第一章 天灰蒙蒙的,刚刚下了点小雨。 霓虹灯五颜六色,车喇叭刺耳的声音不间断。 高级公寓,十五楼。 落地窗前,应若翡将窗外的一切尽收眼底。她喜欢并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姐,咖啡来了。”助理陶欣小心翼翼地捧着咖啡。 应若翡悠悠地侧过头,眼神打量了一下桌面,开口:“放那吧。” 风情万种。 陶欣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 尽管应若翡此时只是简单的穿着浴衣,踩着拖鞋,头发还有些湿,慵慵懒懒地洒在肩上,不施任何粉黛,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都牵引着人心。 美,太美了。 世人都用尤物来形容美女,但却用应若翡来形容尤物。 说起来,应若翡是一个神话。 十岁出道,已出道十五年。年年坐拥最受欢迎女神榜单第一,她的火爆程度,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就算没有见过,也一定听过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应若翡还是应氏集团的掌上明珠,是万人宠的小公主。 “姐。”陶欣将咖啡放在桌上,“甜甜这部剧换了男主角了。” 应若翡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显然陶欣十分激动:“是安炎涯。” 应若翡听到安炎涯这三个字时,终是抬了下眼皮。 她知道安炎涯,这个不过才出道几年在娱乐圈的地位就要赶上她的男人。这个男人背后的背景在娱乐圈里始终是一个谜。只有人知道他背景强大,却无人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她见过安炎涯。在那次酒宴里,远远地,她就看见了他。他长得极为俊美,精致的像个俄罗斯娃娃,充满灵气。但确实,安炎涯有着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 他的气质吸引着应若翡,清清冷冷,像个落难的王子。落难的王子——应若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而让应若翡最难忘的,是安炎涯的眼睛。他的眸子有点淡蓝,很浅,长长弯弯的。他的眼睛是温柔的,像掉进云朵那种软软的感觉。应若翡学过心理学,她最擅长观察人的眼睛。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眼里表面的温柔,温柔的背后是冷漠、厌恶甚至还有恨意。 很好奇,这个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应若翡还在思考,安炎涯却突然转过了头,与她对视。安炎涯笑了笑,眼睛弯弯的,柔情似水。应若翡也不避讳,回了一个微笑。 “很有意思。”应若翡勾了勾唇。 “姐。那我先回去啦,有事联系我。” 应若翡点了点头。 陶欣走后,应若翡走进卧室,打算换件衣服。她刚走了几步,还离卧室有些距离时,天突然黑了,停电了。伴随的,还有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声。 应若翡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有些许玻璃碎片划过了应若翡的手臂,疼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她的背后有人。 这个猜测令应若翡冒出了冷汗。 这里是高级公寓,防护设施齐全,有安全系统工程,况且,这里是十五楼。苍蝇都飞不进来,更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 应若翡依然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她不敢轻举妄动。过了几分钟,身后没有什么动静。应若翡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也不觉得痛。 应若翡缓缓地转过头。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的脚下,全是玻璃碎片。背后的霓虹灯和月光都洒在了他的身上。他带着光,他高大,而她在黑暗里,她渺小。那一刻,应若翡有点恍惚,她好像看见了神明。 月光让应若翡看清了少年的脸庞。那是一张无比精致的脸,甚至是比安炎涯还要好看十分。他身上有着少年感、又有着让人说不清的魅惑感,很独特。应若翡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对视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眼里的忧郁,浓浓的化不开的忧郁。他的眼睛像深渊一样,洞穿人心,像毒蛇一样,令人窒息。应若翡想,那一定是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清他的眼睛。 这一瞬间,应若翡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思考,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愣在了原地,淡淡的问:“你是谁?”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顾渭之。” 这个声音,像天使一样干净清澈。 确实动听。 应若翡想起三个月前当红女星被杀案,已经有四起案件,但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应若翡慢慢地起身,她看着手上浅浅的几道被玻璃碎片划过的伤痕,转过身,面对着顾渭之。 “所以,你要钱还是要命?”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很淡很淡。 要说应若翡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害怕,很害怕。可她是高高在上的应若翡,她的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天生的,使她永远不会低头。 顾渭之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坚定有力。脚跟落在应若翡的前面,才停下。 应若翡并不矮,她一米六七的身高,可在顾渭之的面前,却显得格外的矮小。 “我爱你。”意外地,出乎应若翡的意料。这个回答不在她的想法当中。应若翡突然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有些陌生,她细细的消化着这三个字。 突然地就笑了,她试图在顾渭之的脸上找到戏谑,可是并没有。 “爱?你爱我?哈哈哈…”应若翡有些无情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顾渭之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将手抚在心脏的位置,才开口:“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你,这里开始跳动。” 应若翡还是大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见钟情吗?哈哈…” 可顾渭之依然不生气,他很平静地继续说:“二十年,我第一次有了心跳。爸爸说,只要我有心跳,我就能和普通人一样,会爱,懂爱。” 听到了这里,应若翡收起了笑容,她一脸冷漠。 她不想听了。眼前站着的少年,是一个疯子。 “我只有钱只有命一条。爱?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爱?告诉你,不可能。”她一字一句,却句句诛心。 顾渭之眼神一冷,眉眼间有了狠戾,上一秒还是一个温和的少年,下一秒却像个恶魔。 变脸之快应若翡还来不及反应,顾渭之已经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应若翡只觉得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应若翡想起了她浴衣口袋里的小刀,那是应若翡去世的爷爷送给她留作纪念的最后一份礼物。她最珍贵的东西,一直都把它放在身上。 应若翡悄悄地伸进口袋里,凭着感觉打开了盒子,抽出了小刀。她干净利落的直接向顾渭之的手上用力地扎下去。 顾渭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他松开了掐住应若翡的手。没了支撑,应若翡倒在了地板上。她双眼死死地盯着顾渭之,顾渭之的手臂在流血,太黑了看不清。 应若翡可以想象顾渭之应该会大怒,然后将她杀了。她扯出了一个笑容,有些疯狂的笑,那是绝望到极致的美丽,那一刀扎下去,她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她在笑,他也在笑,是真正疯狂的笑。 他拔起还插在手臂上的小刀,突然一刀又一刀地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血滴在了应若翡的浴衣上、腿上还有地板上。 应若翡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只下意识跌撞地爬了起来,抢过了顾渭之手里的小刀。 应若翡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别人的死都与她无关。可是顾渭之太可怕了,那是他的肉、他的血啊,他怎么可以一脸冷漠还疯狂大笑的自残。 应若翡还惊魂未定,只是喃喃:“疯子。疯子。” 顾渭之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的少年样子,他轻轻地开口:“你不是喜欢吗?没关系的,想怎么杀我都可以。” 第二章 应若翡手上拿着小刀,她的手在不经意间,沾染了顾渭之的血,稠稠糊糊的。她将小刀轻轻往旁边一放。整理了下浴衣,然后看着顾渭之的眼睛,她很平静:“你要死,我不管,但别死在我这里。你要玩游戏可以,但我不奉陪。我有很多疑问,但我不会问你,因为你也不会告诉我……” 应若翡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渭之便覆上了她的嘴唇。应若翡完全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顾渭之。这不但没有让顾渭之松开她,反而使他更用力地将她禁锢在怀里。顾渭之的力量太强大,应若翡终是放弃抵抗。 直到应若翡满脸通红,顾渭之才松开她。 顾渭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挑逗般地说:“你亲吻技术也太差了吧。” 应若翡此时有些呼吸不畅,听到这句话更是又羞又恼。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嚣张!二十五年来,应若翡从没有交过男朋友,也从不接吻戏,确实没有亲吻经验。因为她觉得没有人配得上她,所以她不屑。 应若翡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在世人眼里,她是人间尤物,被称为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她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散发着妩媚,她的妩媚不是妖娆,而是清纯。哪一个男人看见她,不都是拜倒在她的脚下。可如今,却被这样一个破窗而入的不过才二十岁的小子大肆羞辱。 顾渭之也不在乎她没有回话,自顾自的说:“我学习过…很多年。”说完,顾渭之抬手看了下手表,那个手表在黑暗中闪烁着蓝光,有个标志。 应若翡认得,那是洛夫斯马达限量版手表,全球只有十个,价值不菲。 “我该回家了。”顾渭之很绅士地鞠了个躬,“打破了你的玻璃,我很抱歉,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下一次见面,我会赔偿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会慢慢知道的。” 顾渭之转身朝落地窗走去,踩在玻璃碎片上有喳喳的响声。 “你要去哪里?”这里可是十五楼啊,是十五楼啊! 离落地窗只有几厘米时,顾渭之转过脸对应若翡笑了笑,光照应在他的脸上,无比美好。 “晚安。” 然后纵身往下一跳,就消失了。 “喂!” 那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顾渭之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置信了。 应若翡从不信鬼神之说,可是她该怎么相信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灯突然啪的亮起来了,突如其来的有些刺眼,好一会,应若翡才习惯了这灯光。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还有血迹,触目惊心。应若翡的手上、纯白的浴衣也沾染了血,很重的腥味。 又一次洗完澡后。应若翡打了电话问了物业管理员,调了监控,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安全系统也没有检测到任何异物。 最后,应若翡没有报警。 警察讲究证据,她没有证据证明顾渭之这个人曾经存在过。一个人从天而降到十五楼破窗而入,然后又从十五楼纵身而下,并且监控还没有任何记录。这完全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别人只会把她当成疯子。 应若翡连夜叫人换了玻璃,并在家里各个角落安装了监控器。 直到早上九点才沉沉睡去。 下午四点,应若翡被门铃吵醒。 一脸极其不爽的打开门。 看清来人后,破口大骂:“应若程!你有病啊。” “应若翡!你他妈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来找你!”应若程也不客气的大骂。 应若程是应若翡的亲弟弟,比应若翡小七岁。 应若程也不管应若翡像屎一样的脸色,径直走了进来。 “姐,你跟个熊猫眼一样。”应若程往沙发一靠,拿起水果就吃了起来。 “我早上九点才睡。你快点,先帮我查查拍下洛夫斯马达手表的人都有谁。”应若翡关了门,拿了电脑放在桌上。 “怎么啦?”应若程放下手中的水果,捣鼓电脑了起来。 “你别管,给我查就是了。” 查出来后,有东风集团总经理马克隆,阿里迪迪创业者习斯寒,顾氏集团董事长顾生河,还有几个外国人。 这些人都是在商业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大人物,都不可能和顾渭之有什么直接联系。 应若翡本想叫应若程查查“顾渭之”这个名字,可是她并不知道怎么写。 最后作罢。 从顾渭之昨晚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顾渭之先前就认识了应若翡。那为什么顾渭之会知道她住在这里呢。应若翡的所有私密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甚少人知道她住在这里。而为什么巧的是,偏偏顾渭之来了后,就突然停电,他走后才来电? 百思不得其解,应若翡迫使自己忘记这件事,再纠结下去,她的精神一定会出现问题。 应若翡也不是没想过换个公寓,但是她不想放弃这个地段。在S市也没有比这里设施更安全的公寓,而且这个公寓所处的还是S市最繁华的地带。 天生的傲气,搬走显然并不是应若翡的个性。 送走了应若程,应若翡把这周所有的行程都推掉。她得好好休息,调整心态,尽快投入到正常生活中。 这一周内,顾渭之没有再出现过,应若翡的生活也慢慢步入正轨,好像那一晚只是应若翡的一个梦。 晚上九点,应若翡踏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进西莞饭店。 这是甜甜剧组的主角聚会,好让大家先认识认识。 应若翡一进包厢,一群人就对她点头哈腰。她从不理睬这些人,径直走向饭桌,应若翡注意到了安炎涯。安炎涯此时正起身,十分绅士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对应若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应若翡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去。 “你好,前辈。”安炎涯的声音很温柔,细细柔柔,“我是安炎涯。久闻你的大名,成为你的男主角,荣幸之至。” 应若翡似乎知道了安炎涯才不过出道几年就红透半边天,是因为什么了。这样一个温柔至极的翩翩美少年是所有女生的人间理想啊。 应若翡看着安炎涯的眼睛,可这次并没有看出什么。她始终觉得安炎涯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所经历的事、走过的路都包含在了他的气质里面。 但是,应若翡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有好奇而已。 她淡淡地开口:“后生可畏。” 一句话里,她赞成和她拍戏的确是安炎涯的荣幸,又不否认安炎涯的实力。 安炎涯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中途,应若翡去了一趟洗手间。 “应若翡,勾搭男人,可真是你的强项。”苏筝筝是甜甜这部剧的女二,当红女明星。 应若翡站在镜子前面扑了扑粉,丝毫不搭理。 “应若翡!”苏筝筝气急败坏地拽过应若翡的手臂,她讨厌应若翡这盛气凌人的样子,可她又最羡慕她目中无人的傲气,嫉妒她的高高在上,恨她所拥有的一切。 手臂被拽地有些痛,应若翡不悦地甩开苏筝筝的手。 她双手交叉着,眼里全是不屑,有些无情地开口:“我应若翡就算不当明星、退圈了,我也还是应氏集团的掌上明珠,是上流圈里的头牌名媛,别人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说一声应氏大小姐。而你,你算什么东西。”应若翡冷笑起来,“别以为自己刚有了点人样,就兴风作浪,不要脸的东西。” 苏筝筝被怼的无话可说,她气愤,可是应若翡说的并没有错。 “应若翡,你知道我爬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吗?” 应若翡打断了她的话:“你这种人,就不配和我说话。”然后也不管苏筝筝,直接走出了洗手间。 她知道苏筝筝的过去,尽管她多么可怜,但她并不同情。 第三章 苏筝筝望着应若翡离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她的眼里有恨意,还有些许泪光。 应若翡,你从来没有尝过一样人间疾苦吧,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这么高傲,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转。我苏筝筝从一出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人间疾苦没有一样放过我。这一次,我宁自损一千,也要换你八百。 应若翡从洗手间出来后,并不打算回到包厢。她走到三楼露天台,几位服务生看见她,立马鞠了个大躬。为首的一个女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说:“应小姐,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 露天台布置得很高雅,有点古典的味道。 “Champagne。” “好的应小姐,马上为您准备。”女服务生就退下了。 夜景很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是S市的标配,这里繁华似锦。这座城市是平凡人拼尽一生挤破脑袋都想要来的城市,但在有钱人眼里不过是紫醉金迷的一个世界罢了。就像现在,她就站在S市的顶端,将它踩在了脚下。 苏筝筝就是一个可笑的例子。 应若翡轻蔑地勾了一下嘴唇。 “应小姐,您的Champagne已为您准备好。”女服务员双手捧着托盘,稳稳地举着。 应若翡接过Champagne,慢慢地放在了嘴边,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然后抿了一口。 嗯,是挺不错。 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也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天晚上顾渭之亲吻她的画面。 突然地,应若翡眉头一皱。想起这个夺了她初吻然后又消失不见的男人,她竟然还有点贪恋那个亲吻过程?真是疯了,应若翡很生气,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也是下意识,应若翡把杯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杯子碎了一地,也洒了一地。 这一摔杯子碎了是小事,可快把几个服务生吓出了心脏病。 副经理闻声赶来,本来还想教训一下是谁摔碎了杯子。一看见应若翡,立马点头弯腰:“应小姐,不知是这杯Champagne不合您的胃口吗?” 应若翡没有看副经理,她看向地板上摔碎了的Champagne,淡淡地说:“这杯Champagne确实不怎么样。” 副经理大汗淋漓:“应…应小姐,这样您别生气,我这边马上为您换一杯。” “不用了。这杯Champagne和杯子就直接在我的账户上扣吧。” “不不不,是我们的失误。” 应若翡不再说话,起身离开露天台。 “非常抱歉,慢走,应小姐,欢迎下次光临。”副经理看见应若翡走后,才喘了一大口气。终于送走了这个大祖宗,给他九条命他都惹不起。 “陶欣,下来,我在三楼B区。” 陶欣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应若翡就挂断了电话。 陶欣只好硬着脸皮撒了个谎,拿了东西才匆匆往下赶。 小车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了应家老宅。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老管家说。 坐在欧式沙发上的男人年近五十,可是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无比英俊的男人。靠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尽管已经四十多岁,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听到大小姐回来了,都面露喜色。 “爸妈。”应若翡是跑着进来的,她太过激动,还险些摔倒。 “慢点,你这孩子。”应若翡的妈妈叫那樱,她看到应若翡时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应时城无奈地笑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 应若翡做了个鬼脸,她确实太久没有回家了。 简单地聊聊家常后,应若翡回了房间。她打算在老宅住上几天。 明晚是阿里迪迪创办者习斯寒女儿习婧零的生日,他要在S市最大的酒店为习婧零举办十八岁生日宴。邀请了各个商业圈、娱乐圈、时尚圈的大佬。 应若翡自然也在邀请的名单中。 其实应若翡并不喜欢这种大场面的聚会,可是应时城却要求她要跟着他去。 应时城和习斯寒是生死交,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应时城表面说,是为了给习叔叔一个面子,但应若翡知道,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女婿而已。 她早就听老管家跟她说,老爷和夫人天天叨念着大小姐都老大不小了,还没带过一个男人回家,都不如才十八岁的小少爷。 最后,应若翡还是妥协了。 一大早,应时城就叫醒了应若翡,叫来了一个设计团队。 “爸,你干嘛啊。你是不相信你女儿的美貌吗?”应若翡哭笑不得。 “不是。爸只是想看你…”应时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应若翡打断了—— “爸,我自有安排。你就放心吧,嗯?”也不管应时城说了啥,就把设计团队打发走了。 “您再这样自作主张,我可不去了啊。”应若翡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应时城无奈地妥协了。 晚上,灯火阑珊。 东欧帝皇酒店,S市最豪华的酒店,是顾氏集团名下的一个产业,被称为S市的明珠。外形是根据伯斯兰城堡改造,内设奢侈无比。里面聚集了各个行业的大佬,也不单单有钱就能进,还得有地位。 习婧零的生日宴设在了A座b区的002号宫殿里。 此时已经来了很多人。 应若翡挽着应时城进来的时候,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探讨声络绎不绝。 习斯寒和一些有名望的老总立马迎了上来,和应时城嘘寒问暖,又称赞应若翡长得真是倾国倾城。 应若翡只是淡淡地笑:“谢谢叔叔们的厚爱。” 其实,应若翡今晚只是自己化了个淡妆,烫了个大波浪,穿着最简单的绿色连衣裙,连衣裙甚至连个图案都没有。可就算是这样,她的美无人能及。 应若翡只在应时城身边待了一会,就独自走开了。 今晚的主角习婧零还没有登场。 “小翡姐。”习应泽的声音。 习应泽是习斯寒的儿子,习婧零的亲哥哥。比应若翡小两岁,小时候一起玩过,就一直叫她小翡姐。 应若翡闻声看过去,习应泽手里还牵着一个女人——苏筝筝,那个脸色臭的跟屎一样的女人。 应若翡挑了一下眉,走了过去。 “小翡姐,你还是这么美。” 应若翡笑了笑。 “苏筝筝,我女朋友。” “应小姐,你好。”苏筝筝扯了下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 “哦,我们认识的呀。”应若翡的双眼始终没有看向苏筝筝,她似笑非笑地对习应泽说:“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烂。” 最后一个字,应若翡还加重了语气。 空气瞬间凝固,苏筝筝顿时黑了脸。 “哈哈哈,开玩笑的。苏小姐,长得亭亭玉立。”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若翡才看向了苏筝筝。 应若翡表面笑着,可眼底的讽刺不屑,苏筝筝看的一清二楚,可她也只能低声地说一句:“应小姐过奖了。” “哼!你那天不是趾高气昂挺会兴风作浪的吗?怎么?现在怎么不敢作声了?继续啊,在这里装什么绝世小白莲儿~”应若翡收起了笑容,双眼直直地盯着苏筝筝,高高在上的姿态。 “小~小翡姐?”习应泽觉得此时尴尬无比。 “哦,是这样的。我和苏小姐呢,最近合作了一部剧,这是剧里的台词。”应若翡笑了笑接着说:“看见苏小姐,入戏太深,情不自禁就把台词说了出来,真是抱歉。” 应若翡还装的一脸的歉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好还好,我还以为~哈哈。”习应泽挠了挠头。 “你说是吧,苏小姐。” 苏筝筝憋了很久才说出口:“~是。” 应若翡只是冷哼了下,说了一句改天再见便走了。 苏筝筝的脸色此时难堪的吓人。 应若翡!又是你,凭什么你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要围着你!应若翡!应若翡!你今晚让我这么难堪,我不会放过你。 站在一旁的安炎涯差点笑出了声,他安静地看了全部过程。 有趣,太有趣了,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第四章 应若翡有些无聊,走向一个服务生,拿了一小杯威士忌。 小小地抿了一口,有点辛辣。 就在应若翡有些发呆时,她好像看到楼梯的阁上,站着一个人,好像在看她。 谁会站在那里?仔细看这个面孔还有点熟悉。嗯?顾渭之!楼阁上的人,是顾渭之! 应若翡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楼阁上已经没了人。她又四处寻找顾渭之的影子,都没有。 呵! 应若翡自嘲地笑了,她是怎么了?是喝了威士忌上头,出现了幻觉吗?再说了,东欧帝皇酒店,也不是随便人就进的来。 “前辈。”安炎涯走到应若翡的前面。 今晚,安炎涯穿着一身深蓝的西装,修身挺拔、神采奕奕,不得不说,安炎涯特别适合穿西装,他的气质就像王子一样高贵典雅——虽然是落难的王子。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安炎涯接着说。 “嗯?什么?”应若翡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昨晚的聚会你先走了,你的助理说你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先离开了。” “哦~已经好了,谢谢。”应若翡点了点头。 前面有人在招呼安炎涯过去,安炎涯脸上有些歉意:“前辈,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应若翡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今晚的主角就登场了。 习婧零今晚穿着白色大摆裙,扎了一个公主头,并戴着一顶皇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有些稚嫩的脸蛋,可能由于害羞,而红彤彤的。身边两个侍从扶着她的手,缓缓而下。 周围一片热闹。 主持人说着,今天的生日宴正式开始。 响起了古典的音乐声。 一群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跳起了舞。 一大群男人厚着脸皮来邀请应若翡,她都一一拒绝,应时城看见后,真是恨铁不成钢。 应若翡想离开,在起身的瞬间和一个服务员撞到了一起。服务员捧着一排红酒,由于比应若翡高出了一个头。红酒从头而下洒了应若翡一身,摔碎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成功地,应若翡再一次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服务员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 头发被红酒淋的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耷拉在应若翡的肩上。连衣裙上一大片酒渍,渗透到了身体里,有些冷。本来这样的画面,应该是很落魄的。可偏偏在应若翡身上,却是风情万种,红酒的味道,更让应若翡散发着一种神秘感,惊心动魄的美丽。 突然地,应若翡感受到了肩上一重,温暖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原来是安炎涯解开了自己的西装盖在了应若翡的身上。 “别着凉了。”安炎涯低低地说。 那一刻,应若翡有些悸动,虽然只有一刻,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她说了声谢谢。 周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服务生依旧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起来吧。”应若翡对服务生说。 可是服务生依然颤抖着身体,不敢起来。 “美人配美酒,良辰美景。”应若翡笑着说。 这样一来,缓解了尴尬,也不破坏生日宴的气氛。 一片欢呼声。 她太从容了。 苏筝筝在另一头咬牙切齿。应若翡就像神明一样高高在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得住她的光芒。 后来,应若翡提前离开了,也带走了安炎涯的外套。 回到了老宅,洗完澡后,不多时,应若翡就睡了过去。 半夜,应若翡有些口渴,迷迷糊糊醒来,觉得旁边好像有个人。 她伸手摸了一下旁边,一个黑黑的东西,触感是头发的感觉,嗯?怎么还有耳朵?意识到是个脑袋,她的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 应若翡顿时清醒。 旁边的脑袋动了动,慵懒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是顾渭之的声音。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应若翡“咻”地坐了起来,本来想破口大喊,但是她怕惊醒到别人,硬生生压低了音量。她可不想这幅模样被爸妈看到。 顾渭之指了指窗户,应若翡顺着看过去。 好小子,把她的窗户都给拆了。 这里可是三楼!应若翡突然想到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徒手干过十五楼的啊,区区的三楼,又算的了什么。 但是,从十五楼跳下,不会死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还精准无比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无比准确找到你,不差分毫。”顾渭之笑了起来,应若翡始终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是…杀手?”应若翡想了很多,都搞不明白顾渭之到底是什么。是人是神尚不明白。 “不是。”顾渭之低低地说,“今晚看见你和那个男人那么亲密,我竟然觉得很不爽。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占有你。所以,我来了。” 吃醋?应若翡脑海里飘过了这个词。那个男人是指安炎涯吗,原来,顾渭之真的出现在今晚的生日宴上,而不是她的幻觉。 刚要开口说话便被顾渭之拽过了手,失去重心倒在了床上,顾渭之翻身覆上。 然后,亲吻着应若翡的嘴唇。 这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废话。 应若翡被压的有些闷,又被亲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她想推开顾渭之,双手无意抵上顾渭之的腹肌。应若翡停下了反抗的动作,回忆刚刚的触感,有些结实,隔着薄薄的衬衣,更增添了一丝禁欲。 应若翡突然心跳快了起来。 就在应若翡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渭之的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大腿内侧。突然来的触感,令应若翡极度敏感,情到深处,她情不自禁“啊”出了声。 应若翡当场想去世,她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天啊,应若翡你是从没有过男人,所以太渴望男人了吗。 应若翡始终无法承认高傲的自己竟然也会那么低俗。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相反,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不管是什么层次面的男人。可都激不起她半点**。 这个才不过见过两次面,不仅脸没有完全看清,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写,对他一无所知的二十岁少年,竟然激起了她的**。 顾渭之好一会才离开了她的唇,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来感觉了。”顾渭之说的极其有魅惑感。 应若翡恼羞成怒,随手抓了个枕头向顾渭之扔过去,顾渭之笑着接住了,然后突然很认真的说:“你给我带来太多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能确定,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顾渭之牵过应若翡的手放在了嘴边,亲吻。 “我要走了,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晚安,应若翡。”然后穿起鞋,走到窗边,他一脚就跳到了窗户上,转过脸:“很抱歉,你的窗户被我弄坏了。下一次,就别关窗户了。”说完,纵身一跳。 来无影去无踪。 应若翡当即起身查看监控录像,果然什么都没有。 应若翡成功失眠。 早上,应若翡顶着大黑眼圈下楼。 客厅。 “小翡,快过去吃早餐。”那樱坐在沙发上看着书。 应若翡无精打采地坐在了那樱旁边:“不想吃。” “想男人了?”应时城这时也下了楼,瞧见应若翡的脸色,打趣道。 “是。”应若翡应道。确实,她想了一整晚的顾渭之,想他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知道她在哪里…想了一晚上,成功地让自己失了眠。 “那个安炎涯…嗯,挺不错的,我看着还挺满意。”应时城也坐了下来。 “爸!”应若翡无奈地说,“你想多了。我和他只见过几次,接下来要合作一部剧,才有了一点联系而已。” “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好好好,爸爸不说了。”应时城看着应若翡有些无语的眼神,憋着笑改了口。 “小翡,这热搜头条可都是你跟安炎涯的绯闻。”那樱拿过今早的报纸递给了应若翡。 应若翡瞅了一眼。 国民第一女神应若翡与当红男神安炎涯疑似恋爱。 大大的标题,都给应若翡整笑了。 安炎涯的外套还在她这里,她已经吩咐下人拿去清洗了,改天再让陶欣拿过去吧。嗯?她想了想,还是打算亲自拿过去,当面感谢。 第五章 “大小姐,你房间的窗户怎么拆了?”老管家走了进来。 糟糕。应若翡差点忘记了窗户这档事。 “嗯?什么窗户?”应时城闻声望了过来。 应若翡刚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只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我看是偷男人了吧。” 应若程蹦蹦跳跳地进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喝了起来。 “小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樱说。 “这不是听管家说,我姐回来了嘛,就赶回来了。” 应若翡冷哼一声:“你是赶着回来挨骂的?” 应若程揽过应若翡的肩膀,一脸瓜皮贱兮兮样:“我这不开玩笑嘛。” “滚。恶心的丢人玩意。” 当真是亲姐姐,骂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应时城和那樱看着姐弟俩,宠溺地笑了起来。 小的时候,两个小孩就经常打架,应若程打不过应若翡,也骂不过她,常常憋屈的哭诉。这时候,往往应若翡打的更狠。应若翡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小公主,她自小就娇贵。而应若程不一样,他天性好玩,常常这里磕破了皮、那里摔了疤,大大咧咧。可别看他们这样,其实姐弟俩关系好的不得了。 窗户的事,应时城也没再提起,应若翡暗暗松了口气。 饭后。 应家老宅有个小院子,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蔬菜水果。还有一架子葡萄藤,青青绿绿,特别养眼。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还有蜻蜓、蝴蝶一些小昆虫在飞来飞去。 应若翡此时正提着喷壶悠闲地浇着。 三月份,不冷也不热,应若翡穿着一件薄薄的秋衣,随手扎起的头发,微风吹过,轻轻地摇曳。 “姐。帮我写个论文吧。”应若程的声音打破了小院子里的宁静。 应若翡没有搭理。 “求你了,姐。我真的不会写。” 像大部分男生一样,玩电脑玩的很好,读书却一般般,应若程就是这样。 “姐,你只要帮我写一点点,我就把我偶像男神介绍给你。”应若程继续死皮赖脸地求着应若翡。 偶像男神???应若翡噗嗤差点笑出了声。终究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应若程对于应若翡的举动有点恼羞成怒:“真的,你笑什么啊。我偶像男神,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大红人,我们学校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先说他的脸啊,我天,我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一张脸,真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墨灰色的有点透明的眸子,比姐你的眼睛还要好看…” “应若程…” 应若程十分不满应若翡打断他的话:“你别打断我,先听我说完。真的,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真想爱上他。你们娱乐圈这些什么七七八八的男明星都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好看…” 应若翡闭上了嘴,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时不时翻了个大白眼。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大神,本来他是去读书的,但是因为太厉害了直接被校董请求成为我们学校的教授。天才啊!不仅而且,他还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只知道很有钱。这么完美的男人,才比我大两岁而已。我恨啊,我也想成为这样的大神…” 应若程越说越激动,语无伦次。 呵,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小迷弟。 “应若程,你怎么就不来膜拜我呢。” 应若程做了个“呕吐”的姿势:“你有啥可膜拜的吗?我觉得你还压根就配不上我的偶像男神。算了,我还是自己写吧。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呢。”说完应若程一溜烟就跑掉了。 老牛吃嫩草?? “应若程!!!!!!!” 应若程所在的学校是S大,S市最优秀的大学之首。一般的富家子弟都在这所大学里,有点像贵族学院之类。 刚好,《甜甜》这部剧的拍摄地点就在S大。她倒是想见见应若程膜拜的这位大神级别的男神偶像。 晚上。 坐落在S市行人街上的某一书店迎来了不速之客。 女主踩着高跟鞋,一身黑,头上还包着头巾,戴着墨镜,脸遮的严严实实。 店主于清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了,带着她进入了包厢。 “应若翡,说了多少次了,你这样更引人注目。”于清打趣道。 应若翡摘下墨镜,扯下头巾:“万一我被认出来,你的小破店可是会被踩烂的。” 于清笑了笑:“说吧,有什么心事。” 于清是应若翡的发小,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于清也是个大小姐,但她喜欢过普通人的生活,便在这里开了一家书店。应若翡自小有什么心事都会跟于清倾诉,而于清也是很好的倾听者,她会给应若翡一些建议。 应若翡毫无隐瞒的把顾渭之的事情告诉给了于清。 “应若翡,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讲关于男人和爱情。”于清笑了起来,“毫无疑问,你爱上这个顾渭之了。” “不可能,我们才见过两次而已。而且…而且我对他一无所知。”应若翡反驳起来,她实在无法接受她爱上顾渭之这个事情。 “你见过太多男人了,太多男人围着你转,所以你会麻木。男人都觉得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都觉得你遥不可及,可其实往往越是你这样的,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你越容易沦陷,你爱上他只需要一秒钟。”于清一语成箴。 “但是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这…天啊,我是应若翡诶。” “应若翡又怎么样,还不是女人?” 应若翡一时语塞。 “其实你不要觉得这不正常。这很正常的,爱情嘛,说不清的。顺其自然吧,你得相信有种东西叫命运。有可能,其实你现在这个感觉也不算爱,但我有预感,你一定会爱上他。”于清学习过一点占卜,她一脸神神秘秘。 “我可不信命。”应若翡冷哼一声。 “终有一天你会信的。对了,三个月前的当红女明星被杀案闹得整个S市人心惶惶。你知名度这么高,小心点,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谁敢杀我?” “你还真别说,这个人杀的哪一个不是千金大小姐。疯子才不管你是应氏大小姐,况且这个人也是大有来头,至今逍遥法外。S市的警察至今连个门都还没有碰到,总之你小心点。” “嗯嗯。”应若翡点了点头。 隔天一早,应若翡提着袋子,袋子里面是安炎涯的衣服。她约了安炎涯在咖啡店见面。 到了咖啡店后,安炎涯早早就来到了。 “久等了。有些堵车。”应若翡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安炎涯依然很温柔:“没事,我也刚到。” “你的外套。”应若翡提起袋子放在了桌上,“那天晚上,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应若翡站起身,安炎涯却叫住了她:“前辈。” “其实不用叫我前辈,叫应小姐就好了。” “好。应小姐,合作愉快。”安炎涯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应若翡点点头就离开了。 安炎涯看着桌上的外套,勾了勾唇。 应若翡没在老宅住上几天,就回到了公寓,因为《甜甜》马上就要开拍了。 《甜甜》讲的是女主和男主在校园里恋爱,然后从校服到婚纱。 应若翡对这种情节其实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大众喜欢,她就演。 本来《甜甜》开拍在即。 但为了让主角能更入戏,导演要求几位主角要跟S大的同学一起上课一个月。 其实应若翡并没有读完大学,这一个月也算弥补以前的遗憾,所以并没有拒绝。 他们的到来使S大炸开了锅。 第一天上学,穿上了S大的校服,应若翡还有些不习惯。 当她和苏筝筝对视的那一瞬间,过往那段短暂不愉快的画面全都冒了出来。 她和苏筝筝,是在高中认识的。 第七章 应若翡刚挂完电话,就感觉外套的衣角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条拉布拉多犬。 应若翡并不喜欢动物,尤其是毛茸茸的东西。 “走开。”应若翡凶乎乎的说。 可是拉布拉多犬不仅不害怕,反而咬的更欢喜。 “喂喂喂…”应若翡用力扯着衣服,试图挣脱狗嘴,“撒口啊,我警告你,我的衣服很贵的,咬破了,我可要了你主人的命…” “听说你要我的命?”顾渭之笑意盈盈,“你可不能反悔啊。” “顾渭之!你怎么在这里?”一想想顾渭之好像是S大的教授,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毛病,改了口,“你的狗?你还喜欢养狗啊。” “我喜欢你——。”故意地,但却意外地动听。 “顾渭之,你对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轻浮的吗?” “之前是,不过你出现后,就不是了。”一字一句地,满眼都是深情。 应若翡表面冷哼一声,但心里却忍不住地欢喜起来。 关于情话,应若翡从小到大听得都快吐了,她觉得情话是这世界上最无聊的语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情话从顾渭之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动听,那么地令应若翡心动。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顾渭之微微侧了头,他看着应若翡时,眼里很有占有欲。 顾渭之、顾渭之… 叫的让他心动。 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彼此心动,是这世上最美好的际遇了。 如果说,应若翡之前的感觉不是爱,那么这一刻,她爱上了顾渭之,只需要一秒钟。 “遛狗,一起吗?”顾渭之先开了口。 “不,我不喜欢狗。而且我的助理已经来了,我晚上还有事。”应若翡果断拒绝。 “应若翡,我不介意在这里吻你。”顾渭之打量着应若翡的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敢,顾渭之绝对敢。 二十分钟后。 “我从来都不知道S市还有这么个地方。”应若翡感叹道。 这是一个小小的城镇,很小很小。没有霓虹灯,也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低低矮矮的几座小房子。绿绿的油菜花田地,有蜜蜂,还有几只叽叽喳喳的鸟,有河流,还有小鱼。 老爷爷钓着鱼,看见应若翡,还向她打了打招呼,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 此时拉布拉多犬在油菜花田地里打着滚,咬自己的尾巴。 她不禁笑了起来。 看见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掉进一堆土坑里,灰头灰脸。 应若翡无情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渭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笑,心脏的地方在跳动,二十年来,他第一感受到了原来他自己是有生命的,是应若翡赐予他的。 应若翡笑过以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是的,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 “顾渭之,你的手…”应若翡突然想起他与顾渭之第一次见面时,她重重地扎了顾渭之一刀,他自己又扎了好几刀。 “已经好了,不必在意,小伤而已。”顾渭之无所谓地摇摇头。 流了那么多的血…小伤而已… “小顾啊,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哎呀呀呀,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啊…”大妈的突然出现,打破短暂的宁静。 “不不不…”应若翡还没说完,顾渭之就揽过了她的肩膀:“是我女朋友。” “顾渭之,我什么时候是你女朋友了?”应若翡咬牙切齿地说。 “这天也快黑了,先来家里吃个饭呗…来,丫头妹子,别客气。”应若翡刚想拒绝,大妈就直接牵过应若翡的手往前走。 应若翡只能求助地看向顾渭之,顾渭之无奈地耸耸肩。 故意的,顾渭之绝对是故意的。 “小多,走了。”顾渭之喊了一声,拉布拉多犬就从油菜花田地里奔来,摇着尾巴。 原来,它叫小多。 大妈的家,是很朴素的装修风格。 “你们先坐一会,我去上菜。” 大妈走后,应若翡好奇的问:“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五年前,这里本该已经不复存在了,是因为顾渭之的出现,才得以存在。 “来,快吃。”大妈上完菜后,笑呵呵地对应若翡说,“别嫌弃啊,多吃点。” 应若翡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她吃不惯乡间的小菜,匆匆吃了几口,就以减肥为由不吃了。 饭后,天已经很黑了。 “我送你回家。” 顾渭之的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们离开的时候,大妈还在后头喊着,有空常来玩。 而小多留在了大妈的家里。 迈巴赫行驶到应若翡的公寓楼下,停下。 应若翡边解开安全带,边说谢谢。 刚要打开车门,手就被顾渭之给拽了回来。 “作为上次打碎了你的玻璃,这个作为赔偿。”顾渭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应若翡的手上。 “打开看看。” 打开后,是一条项链,红色的水滴状玛瑙,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顾渭之拿过项链,靠近着应若翡,帮她戴起了项链。 “遇到危险了、或想见我,就按下那个按钮。”顾渭之与应若翡的距离不过才几厘米。 顾渭之的气息落在应若翡的耳边,痒痒的,让她心里有些躁动。 “永远不要摘下来,嗯?”顾渭之故意的咬了一下应若翡的耳朵。 应若翡极其敏感,从耳根开始,红透了脸。 她招架不住,点了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顾渭之轻轻地笑了起来。 “太丢人了,应若翡,你到底怎么了!”回到公寓里,应若翡真是越想越气。 一个才不过二十岁的少年,竟然就撩得她心春荡漾。 不多时,应若翡就沉沉地睡去了。 风和日丽。 应若翡和顾渭之穿着情侣装,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小翡,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顾渭之有点担心。 “我胖了。”应若翡很难过。 顾渭之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不胖,我们家小宝贝一点都不胖。” “你骗我,别人都说我胖。” “谁敢说你胖,我杀了他——” 应若翡的手抚上顾渭之的唇:“我们家小顾说不胖,那就是不胖。” …… 应若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她揉揉惺忪的双眼,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了被子上。 像是突然意识到她昨晚梦到了什么,应若翡反射弧地弹了起来。 太可笑了,她竟然梦到了顾渭之! 应若翡甩了自己一巴掌。 醒醒吧,应若翡,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应若翡感觉脖子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才想起来是顾渭之给她的项链。 现在正在气头上,应若翡赌气似地摘下了项链放在床头柜。 才瞅见床头柜上的几本书。 这就是她梦见顾渭之的罪魁祸首。 那是几本言情小说—— 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我和总裁的一百零一个秘密、我的殿下王子… 应若翡起身将它们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这些,都是于清给她的,而她竟然拿回来了!拿回来也就算了,她昨晚竟然还破天荒的看了几页! 应若翡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沦落到这这种地步。 应若翡上网查了下她究竟得了啥病,结果显示——她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 “我呸,胡言乱语,我要把这个举报了。” 她高高在上的应若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追根到底,还是因为遇见了顾渭之。 所以医治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顾渭之,方可药到病除! 但是这S大是非去不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几天,应若翡都躲着顾渭之,但其实好像也没怎么碰到过顾渭之。 一个星期过去了,安炎涯才来到学校。 由于之前应若翡答应了要给他补课,所以约在了S大图书馆。 下午四点的时候,应若翡早早就来了。 “应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不一会,安炎涯也来了,他坐在了应若翡的旁边。 “嗯,没关系。对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应若翡吧。” 现在她和安炎涯的关系,像同学之间一样,总觉得应小姐应小姐,叫的好奇怪。 “好。”安炎涯温柔地笑了笑。 第八章 “嗯…你想补啥课?”应若翡抬头问安炎涯。 “你教什么,我补什么。”安炎涯的眼里流露出求学的眼神。 “那就说说上节课的论文吧。”应若翡打开其中一本书。 “好。” 她指着其中一段话,示意安炎涯过来看。 那是一首诗: 他们分手时充满悲伤。 他们并不想那样:可是迫于环境。 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 去很远的地方, 他们感到他们的爱已不再是曾经有过的爱; …… 在时间改变他们之前把他们分开: 这样在另一个人眼里他就会永远是他最初的样子, 那个赏心悦目的二十三岁少年。 “看完后,什么感觉?有什么想法吗?”应若翡看着安炎涯。 安炎涯有些沉默,好像有些低落,最后有点不经意地说:“感觉好难过。” “那想法呢?” 安炎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这一首诗,陈舒生念过。 “其实呢,这是一首情诗。读起来,好像是挺难过的,不过细细品味,里面爱意浓浓…”应若翡娓娓道来,“就好像在告诉另一个人,他很爱这个人,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很爱。之所以分开,是不想让时间改变他。” “这首诗是这样的吗?”安炎涯低低地问道。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过本质上都是这个意思。” 安炎涯点点头。 “应小姐…嗯,我可以就叫你若翡吗?” 应若翡点了点头。 “所以若翡你有心上人吗?”安炎涯颇有兴趣地问道。 “没…没有。”应若翡立即否认,“补课时间,不准问其他无关的话题。” “是是是,遵命。”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之间相处的氛围也变得和谐了起来。 大概补了约一个半小时,安炎涯临时有事先离开了。 应若翡还坐在位置上,感觉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夕阳,抬起了头。 顾渭之。 可是眼前的顾渭之却令应若翡有些害怕。和第一次见面一样,顾渭之的眼神冷冷的,眉眼间有了狠戾,完全没了平时明媚的少年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掐死应若翡。 想起第一次相遇,顾渭之掐住她脖子的那种窒息绝望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顾渭之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抓过应若翡的手臂,将她拖了起来。 力量之大,应若翡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顾渭之将她带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顾渭之。”应若翡有些生气。 顾渭之松开了她,被顾渭之拽过的地方,顿时红了起来。 “你又发什么神经?”应若翡看向顾渭之。 顾渭之冷冽的眼神盯得应若翡有些不安。 顾渭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你躲着我,却跟那个男人那么亲密。更不可饶恕的,是你弄丢了我的项链。” 顾渭之的语气越说越冷,在说到项链的时候更是猝不及防地掐住了应若翡的脖子。 又来了,又是那个窒息绝望的感觉。 小刀还是在她的口袋里,但这一次,她却懦弱了,不是怕,是舍不得。 顾渭之死死地盯着应若翡,应若翡看着他,一股委屈感涌了上来,让她是那么的难过。 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意。 再然后,眼泪就“啪嗒”滴在了顾渭之掐住的手上。 顾渭之愣住了,应若翡也愣住了。 “我…我不是故意地…”顾渭之有些手足无措,他松开了掐住应若翡的手。 “顾渭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应若翡扔下这句话就跑开了。 顾渭之呆愣在原地,第一次有了无措的感觉。 应若翡抹掉泪痕,风吹的她眼睛有些干涩。 “应若翡。”不巧遇上了苏筝筝,“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哭过吗?” 言语里尽是讽刺。 “你以为我是你吗?”应若翡此时实在是没有心情搭理苏筝筝。 她想走,苏筝筝却拉住了她。 “怎么?觉得丢人了?” 应若翡有些想笑,她甩开苏筝筝的手。 “我觉得你倒是挺丢人的。你想要赢过我取代我的位置,就拿出点实力,不要只有一张嘴,在这里找什么存在感。”应若翡不屑地看着她。 又是这个高傲的感觉。 “那你就等着吧,应若翡。”苏筝筝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应若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从来没把苏筝筝视为对手,因为她根本就不配。 苏筝筝走到拐角处,远远地看见了顾渭之。 心跳加速,越跳越快。 她对顾渭之,一见钟情。 没有犹豫,苏筝筝走了过去。 “顾教授,你好。”苏筝筝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和面对应若翡的趾高气昂完全不一样,全然一副单纯美好的样子。 顾渭之此时,心情很复杂,有些郁闷,但他还是礼貌地说:“你好。” “我是苏筝筝,你还记得吗?”苏筝筝眼里有些期待。 顾渭之刚想摇摇头,苏筝筝便接着说:“上次和应若翡坐一起的。” 应若翡,原来她认识应若翡。 顾渭之点点头。 其实他对苏筝筝一点印象也没有,点头纯属因为她认识应若翡。 “嗯…顾教授,你有空吗?”苏筝筝抓紧袖套,有些紧张和害羞。 顾渭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你认识应若翡?” “什么?”苏筝筝下意识有些生气,为什么又扯到应若翡的身上,但是她想要靠近顾渭之,便说:“认识。” 顾渭之点点头:“那下次见。” 便走了。 苏筝筝收起刚刚单纯美好的样子,她的脸因为气愤嫉妒而有些扭曲。 又是应若翡,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围绕着应若翡,为什么明明她和应若翡都在,却偏偏只注意到应若翡一个人。 这一刻,她对应若翡的恨意像是喷泉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应若翡回到公寓后,坐在沙发上整整半小时,没有动过。 她竟然哭了?从小到大,应若翡哭过的次数两只手都算的过来。 她哭了,为一个还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 还是在他的面前哭的。 应若翡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丢脸,又觉得心里难过。 索性拿出了红酒,喝完了一整瓶。 “顾渭之!你个大混蛋,你个大傻逼!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竟然还哭了?应若翡,你有病啊!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好难过,从来没有这么难过……”应若翡有些语无伦次,醉意上头。 最后,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应若翡觉得喉咙干痛,头有点晕沉沉的,整个人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她拨通了陶欣的电话。 陶欣来的时候,应若翡又昏睡过去了。 费了好大劲才把应若翡抬上了床。 一量体温计——38.6℃。 “姐,这是我跟了你三年来,你最颓废的一次了。”陶欣看着应若翡酒气冲天、脸色无比苍白,不禁感慨,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高高在上的应若翡如此醉生梦死。 陶欣煮好了白米粥和备好了药,直到下午三点才离去。 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应若翡,稍稍回过神后,应若翡才接起了电话。 “若翡,你怎么没有来上课。”是安炎涯的声音。 应若翡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半。 她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发烧了。” “严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还是你需要什么,我带过去给你。” “不用啦。好像退了一些,而且陶欣都备好了。” 安炎涯嘱咐应若翡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应若翡掀开被子下了床。 肚子有些饿,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陶欣煮的白米粥已经凉了。 应若翡热了一下,然后吃了一碗。 吃完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刷牙。 走到浴室里,应若翡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那无比苍白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眼睛有些微肿,头发像炸开的马蜂窝。 应若翡不敢置信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一天一定是应若翡二十五年来,过得最糟糕的一天。 第九章 尽管应若翡昨晚做了各种护肤按摩,可是隔天早上,气色还不是很理想。 她只好上手化了个淡妆。 来到学校时,安炎涯已经帮她占了座。 看着教室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应若翡就知道,又是顾渭之的选修课。 她并不想碰上顾渭之,于是她打算“逃课”。 刚转过头,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好巧不巧,正是顾渭之。 “去哪里?”顾渭之低沉的声音传来。 “要你管。”应若翡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进教室。 安炎涯招呼她过来,她便坐了过去。 “好些了吗?”安炎涯的眼神很关切。 应若翡点点头。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嗯…可能是没睡好着凉了。” “下次小心点。” “嗯。” 顾渭之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桌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应若翡和安炎涯坐在了一起,并在讨论着什么。 他瞬间眉头一皱,眉眼间尽是不悦。 他与安炎涯对视的那瞬间,有火花。 安炎涯感受到了顾渭之深深的敌意,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遇见顾渭之吧,应该没得罪他吧。 安炎涯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几天,应若翡一直躲着顾渭之,渐渐的,顾渭之没了耐心。 晚上,应若翡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门铃响了,以为是陶欣,没多想,应若翡打开了门。 外面的人,不是陶欣,而是顾渭之。 “顾…顾渭之!”应若翡当场呆在了原地,“你怎么进来的?” 顾渭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应若翡,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应若翡本能地后退,直至她的后背撞上了微凉的墙壁,闷哼了一声。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阻止顾渭之的靠近,可刚伸出了手就被顾渭之用力地扣住手腕,压在了墙上。 修长的五指紧贴着她的皮肤,手掌传来了热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应若翡措手不及,下一秒,顾渭之已经吻上了她的嘴唇。 又是这么突然的就亲她!!! 今晚的顾渭之是那么地温柔又热切,他毫不客气地撬开了应若翡的齿关,长驱直入。 很久后,应若翡被他吻得又苏又麻,最后瘫倒在他的怀里。 应若翡这才发现,顾渭之的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薄荷味。 突然想到了什么,应若翡像弹簧一样挣脱了顾渭之的怀抱。 应若翡发现她的心跳在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越跳越剧烈… 刚刚离得那么近,千万不能让顾渭之听到她这么猛烈的心跳声。 顾渭之压着笑,然后又凑了上去。 应若翡及时捂住了嘴巴:“顾渭之!” 顾渭之却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应若翡的鼻子,像是猫爪子的感觉,挠得应若翡心里痒痒的。像是在调情,又像是在挑逗。 应若翡忍不住动了一下。 “别动。”顾渭之压低了声音,嗓音微哑,“现在,闹够了没有?” 这语气、这声音,听得应若翡耳朵一酥。 “嗯?不说话?那是还没闹够?” 眼看着顾渭之又要亲了上来,应若翡招架不住,赶紧点了点头:“闹…闹够了。” 顾渭之满意地笑了。 “对了,你怎么上来的?”应若翡终于想起这个问题。 顾渭之掏出了手中的房卡,有些得意。 “你怎么会有我公寓的房卡?” 这房卡只有应若翡和陶欣有。 这时,应若翡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传来了陶欣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姐,房卡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丢了…” 挂断电话后,应若翡双手叉着腰:“顾渭之,你还有偷东西的习惯,嗯?为人师表呢?” 顾渭之神色自若:“我只是刚好捡到。” 算了,顾渭之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出现在这里,应若翡也不觉得奇怪。 还好,这次没有再破窗而入。 “项链呢?” 看顾渭之现在的表情,总有种“我们来慢慢算账”的味道。 那天,应若翡刚好在气头上,就把项链丢进了垃圾桶,但是隔天一早上,又灰溜溜地捡了起来。 “房间里。”应若翡指了指卧室。 顾渭之径直地走了过去。 应若翡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慌张地想要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你不能进去!顾渭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顾渭之已经走了进去。 然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应若翡有些恼火:“笑什么?” 果然,顾渭之一眼就看到了洒了一地的言情小说。 那不堪入目、羞耻无比的书名,应若翡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来你喜欢——这、种。”最后两个字顾渭之还故意地顿了顿。 “我…我没有。” 本来应若翡是把这些小说丢进垃圾桶了,可那天她又捡了起来,并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越上头。 还真别说,这些小东西看起来还挺上头。 顾渭之努力压着笑,他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项链。 不容拒绝地给应若翡戴上了项链。 他有些警告地说:“你已经摘下一次了,还有下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顾渭之的手指覆上应若翡的唇:“听明白了?嗯?” 应若翡心念一动,张嘴,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下一秒,应若翡就后悔了,松了口。 “这可是你主动的。” 顾渭之将手移到她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 温热的嘴唇沿着她的鼻梁落了下来,然后落在唇上,这一次温柔了许多。 应若翡的所有思绪都被打乱了。 怎么又亲她了!!! 后来,顾渭之将她压在了床上,手有些不安分地在应若翡的腰上摩挲,一下、又一下。 应若翡隐隐感受到了顾渭之隔着衬衣里结实的腹肌,瞬间红了脸。 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顾渭之,快起来。” 顾渭之“嗯”了一声,但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压根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顾渭之!”有些娇嗔的语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可能是应若翡被压的太久,有些起不来。 顾渭之笑着伸出了手把应若翡拉了起来。 接起了电话,是应若程。 “姐。我刚从英国回来,听说,你来我们学校了。” 应若翡“嗯”了声。 “那你见过我的偶像男神了吗?”应若程很是期待。 见过了,不仅见过了,现在就在一起,上一秒还在缠绵。 “见过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好看…” 应若翡打断了应若程的话:“好看个屁。”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要回家了。” “哦。” “不挽留我?”顾渭之上前抱住了应若翡。 突然的,应若翡就有些不舍。 但是!她和顾渭之还不是男女朋友! 现在和顾渭之的关系,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赶紧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好。” 应若翡送走了顾渭之以后。 她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晚上,最后仰天长啸,她就这么轻易地沦陷了!!! 果然,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卡,我的房卡!”应若翡才醒悟过来,她忘记找顾渭之要回来了。 那只能明天去要回来了,她总觉得放在顾渭之那,她不太安全…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应若翡才发现她的脖颈有几块红红的印记。 是顾渭之昨晚亲吻留下的。 已经到了四月份底,天气有些热了,但应若翡还是只能找了件高领衬衣遮住了印记。 这要是被拍到了,那媒体记者肯定会大肆报道,对应若翡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下课后,应若翡和安炎涯在讨论问题。 苏筝筝看见了不远处的顾渭之。 她心念一动,打了滚滚的烫水,然后一咬牙全浇在了左手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走到了顾渭之身边。 “顾教授,你能带我去医务室吗?”她哭了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怎么了?” “刚刚我和应若翡去打水,她不小心烫到我了。”苏筝筝伸出左手,已经红肿一片,起了泡。 “这么严重,我带你去医务室。” “顾教授,你能抱我吗,我…我疼得走不动了。”苏筝筝又哭了起来。 顾渭之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抱起了苏筝筝往医务室走去。 “快点来看呐,顾教授抱着苏筝筝。” “哪里哪里…” 这些话传进了应若翡的耳朵里。 什么!顾渭之竟然抱苏筝筝!!! 第十章 安炎涯意识到了应若翡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心道:“怎么了?” “我有些事,先走了。”她起身就离开了教室。 听着讨论声,好像顾渭之他们往医务室去了,应若翡也前去。 但到了医务室门口时,应若翡站住了。 她这么着急地跟过来,好像显得很奇怪,毕竟她和顾渭之还不是男女朋友。 就在犹豫不决时,顾渭之将她拖到了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顾渭之!”应若翡看清来人后,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男人昨晚还在和她缠绵,今天早上就抱了另一个女人,还是那个惹人厌的苏筝筝。 顾渭之看着应若翡生气的脸蛋,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应若翡一下打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 “怎么啦?吃醋了?”顾渭之突然就有了耐心,语气里也有了哄人的味道。 应若翡冷哼一声:“呵!我为什么要吃醋。你爱抱谁就抱谁。” 谁都看得出来,应若翡就是吃醋了,像一只小野猫蛮不讲理。 顾渭之无奈地伸出手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像摸小猫一样,轻柔又缓慢。 好神奇,应若翡真的就突然一下子气消了。 “你害人家手被烫伤了,因为是你烫的,我才抱她来的。”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抱她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是她自己烫到的或是别人烫到她的,你就不会抱她来?” “对。”顾渭之宠溺地笑了。 应若翡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有了笑意。 诶?不对,她什么时候烫伤了苏筝筝了? 应若翡终于反应过来。 “我没有烫伤她,我早上连跟她说一句话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她说是你不小心烫伤的。” 他妈的,应若翡当场就想爆粗口。 她伸出手晃了晃说:“拿来。” 顾渭之装傻:“拿什么?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 应若翡直接上手往他的口袋里翻:“还装。房卡快还给我。” 可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房卡。 “我都说了没有吧。”顾渭之嘴边噙着一抹坏笑,“光天化日的,你这是耍流氓。” “你耍的流氓还少吗?” 贼喊捉贼!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她! “没关系。晚上有的是时间。”顾渭之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想起昨晚的缠绵,应若翡又不禁羞红了脸,她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医务室里,苏筝筝正在上药。 听到了动静,以为是顾渭之,苏筝筝欣喜地抬起了头。 结果,是应若翡。 “怎么?看到是我来失望了?”应若翡冷冷地开口。 苏筝筝拉下了脸,她没有回话,只是示意校医先出去。 校医出去以后,应若翡继续冷嘲热讽:“听说,你的手,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苏筝筝笑了起来:“是啊。” “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么不要脸,习应泽他知道吗?” 苏筝筝脸色一冷:“我的事,你少管。” “你的那些破事,我也没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应若翡看着苏筝筝,眼神里有了警告的韵味,“离顾渭之远一点。” 应若翡的眼神看的苏筝筝莫名烦躁,她冷笑:“你喜欢他?” 应若翡抬起头颅,高傲地说:“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好自为之。” 应若翡快走出门口时,传来了苏筝筝的声音:“顾渭之,我要定了。” “你大可试试。”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炎涯走出校门时,就看到了那辆印有陈舒生标记的劳斯莱斯。 他回来了。 车上走下了一个黑衣人,对安炎涯说:“小少爷,陈总让我来接你。” 安炎涯没有说话,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上了车。 陈氏集团的总公司在欧美那边,S市里的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的子公司。 欧式风格,豪华奢靡。 安炎涯走进陈舒生的办公室。 欧式复古落地窗帘在办公室门打开的时候自动掀开,高高悬挂在天花板的苏流水晶灯,办公椅后那看起来很是华丽的书架上堆满古老的英文书籍。 “来了。”陈舒生吐出了一口烟,嗓子有些哑。 “什么时候回来的?”安炎涯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问。 陈舒生起了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车流不息:“刚刚。” 陈舒生神色有些疲惫,他也不知道他夜以继日地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想早点见到他。 “你可不要欺我文盲,就念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什么?”陈舒生微眯起了双眼,他打量着安炎涯。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没有爱。” 好无情的一句话,直接刺中了陈舒生的心脏。 陈舒生笑了起来,有些疯狂的大笑:“安炎涯,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他大步走到了安炎涯面前,一把抓起了安炎涯的衣领,然后将他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安炎涯的头开始流血,顺着额头留到脸颊,再到地板上。 触目惊心。 这个过程,安炎涯没有吭一声,他只是笑着。 陈舒生蹲了下来,握住安炎涯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才冷声道:“安炎涯,你记住了,你只是我的一只宠物。我心情好了,爱抚你几下,就不知道自己轻重了?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吧。” 安炎涯苍白的脸扯出一丝笑容,点了点了头。 这抹笑容却看的陈舒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松开了手,站起身。 “叫医生过来。” “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天气越来越燥热。 这天中午,应若翡来到了S大户外篮球场,是应若程央求她来的。 老远的,应若程就招了招手。 他旁边还有几个男同学在打篮球。 “姐。快来。”应若程兴奋的大喊。 周围几个男同学看见应若翡后,都红了脸。 “干嘛啊。”应若翡有点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应若程。 “哎呀。”应若程撒娇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应若程和几个同学打赌,结果赌输了,愿赌服输,应若程要把应若翡叫来当观众。 “你以后再拿我跟人打赌,我就打死你。”应若翡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应若程连连附和。 应若翡找了一处背着阳光的地方坐了下来。 许是天气有些热了,周围的人并不多。 微风吹着,小鸟叫着,应若翡有了些困意。 最后忍不住托住了腮,闭上了眼睛。 直到周围突然响起惊叫声,然后应若翡感觉视线好像变得有些暗,才缓缓睁开了眼。 “顾渭之?!”映入眼帘的是顾渭之,不远处还有一颗篮球在滚动。 他怎么在这里? 应若程急忙上前,格外激动:“姐。要不是顾教授帮你挡了那颗篮球,你唯恐已脑袋开花了。” 嗯?顾渭之帮他挡了篮球? “顾教授,你没事吧?”应若程心疼地望着他的男神偶像。 那球就那样直线砸在了背上,该得多疼,应若程简直不敢想象。 借此机会,应若程赶紧撮合:“姐。你看顾教授救了你一命,赶紧谢谢人家吃顿饭啥的啊。” 应若翡白了一眼他,还不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 应若翡站起了身,对顾渭之说:“谢谢顾教授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顾渭之笑了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应若程欣慰地笑了,太登对了,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走了一段路后,应若翡问顾渭之:“疼吗?” 顾渭之摇了摇头。 “真的假的,别逞强了。我带你去上点药吧。” 本来,应若翡是很真诚地。 “这么关心我?”顾渭之意味深长地笑了。 “顾渭之,你别又不正经了。” “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三十五分钟后。 绿岛饭店。 里面装修的极具品位,欧式风格,奢侈无比,却又有浓郁的中国风挂饰,显得十分特色。 一女子穿着玫瑰红的曳地长裙,一头长鬈发盘着,神色慵懒,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独特的风情和妩媚。 应该是这家饭店的女主人,此时,她看见顾渭之,便走了过来。 笑意盈盈地说:“渭之,你怎么来了——嗯?你又带别的女人过来了啊。” 第十章 安炎涯意识到了应若翡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心道:“怎么了?” “我有些事,先走了。”她起身就离开了教室。 听着讨论声,好像顾渭之他们往医务室去了,应若翡也前去。 但到了医务室门口时,应若翡站住了。 她这么着急地跟过来,好像显得很奇怪,毕竟她和顾渭之还不是男女朋友。 就在犹豫不决时,顾渭之将她拖到了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顾渭之!”应若翡看清来人后,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男人昨晚还在和她缠绵,今天早上就抱了另一个女人,还是那个惹人厌的苏筝筝。 顾渭之看着应若翡生气的脸蛋,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应若翡一下打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 “怎么啦?吃醋了?”顾渭之突然就有了耐心,语气里也有了哄人的味道。 应若翡冷哼一声:“呵!我为什么要吃醋。你爱抱谁就抱谁。” 谁都看得出来,应若翡就是吃醋了,像一只小野猫蛮不讲理。 顾渭之无奈地伸出手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像摸小猫一样,轻柔又缓慢。 好神奇,应若翡真的就突然一下子气消了。 “你害人家手被烫伤了,因为是你烫的,我才抱她来的。”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抱她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是她自己烫到的或是别人烫到她的,你就不会抱她来?” “对。”顾渭之宠溺地笑了。 应若翡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有了笑意。 诶?不对,她什么时候烫伤了苏筝筝了? 应若翡终于反应过来。 “我没有烫伤她,我早上连跟她说一句话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她说是你不小心烫伤的。” 他妈的,应若翡当场就想爆粗口。 她伸出手晃了晃说:“拿来。” 顾渭之装傻:“拿什么?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 应若翡直接上手往他的口袋里翻:“还装。房卡快还给我。” 可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房卡。 “我都说了没有吧。”顾渭之嘴边噙着一抹坏笑,“光天化日的,你这是耍流氓。” “你耍的流氓还少吗?” 贼喊捉贼!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她! “没关系。晚上有的是时间。”顾渭之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想起昨晚的缠绵,应若翡又不禁羞红了脸,她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医务室里,苏筝筝正在上药。 听到了动静,以为是顾渭之,苏筝筝欣喜地抬起了头。 结果,是应若翡。 “怎么?看到是我来失望了?”应若翡冷冷地开口。 苏筝筝拉下了脸,她没有回话,只是示意校医先出去。 校医出去以后,应若翡继续冷嘲热讽:“听说,你的手,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苏筝筝笑了起来:“是啊。” “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么不要脸,习应泽他知道吗?” 苏筝筝脸色一冷:“我的事,你少管。” “你的那些破事,我也没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应若翡看着苏筝筝,眼神里有了警告的韵味,“离顾渭之远一点。” 应若翡的眼神看的苏筝筝莫名烦躁,她冷笑:“你喜欢他?” 应若翡抬起头颅,高傲地说:“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好自为之。” 应若翡快走出门口时,传来了苏筝筝的声音:“顾渭之,我要定了。” “你大可试试。”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炎涯走出校门时,就看到了那辆印有陈舒生标记的劳斯莱斯。 他回来了。 车上走下了一个黑衣人,对安炎涯说:“小少爷,陈总让我来接你。” 安炎涯没有说话,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上了车。 陈氏集团的总公司在欧美那边,S市里的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的子公司。 欧式风格,豪华奢靡。 安炎涯走进陈舒生的办公室。 欧式复古落地窗帘在办公室门打开的时候自动掀开,高高悬挂在天花板的苏流水晶灯,办公椅后那看起来很是华丽的书架上堆满古老的英文书籍。 “来了。”陈舒生吐出了一口烟,嗓子有些哑。 “什么时候回来的?”安炎涯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问。 陈舒生起了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车流不息:“刚刚。” 陈舒生神色有些疲惫,他也不知道他夜以继日地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想早点见到他。 “你可不要欺我文盲,就念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什么?”陈舒生微眯起了双眼,他打量着安炎涯。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没有爱。” 好无情的一句话,直接刺中了陈舒生的心脏。 陈舒生笑了起来,有些疯狂的大笑:“安炎涯,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他大步走到了安炎涯面前,一把抓起了安炎涯的衣领,然后将他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安炎涯的头开始流血,顺着额头留到脸颊,再到地板上。 触目惊心。 这个过程,安炎涯没有吭一声,他只是笑着。 陈舒生蹲了下来,握住安炎涯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才冷声道:“安炎涯,你记住了,你只是我的一只宠物。我心情好了,爱抚你几下,就不知道自己轻重了?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吧。” 安炎涯苍白的脸扯出一丝笑容,点了点了头。 这抹笑容却看的陈舒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松开了手,站起身。 “叫医生过来。” “是。”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天气越来越燥热。 这天中午,应若翡来到了S大户外篮球场,是应若程央求她来的。 老远的,应若程就招了招手。 他旁边还有几个男同学在打篮球。 “姐。快来。”应若程兴奋的大喊。 周围几个男同学看见应若翡后,都红了脸。 “干嘛啊。”应若翡有点不耐烦地白了一眼应若程。 “哎呀。”应若程撒娇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应若程和几个同学打赌,结果赌输了,愿赌服输,应若程要把应若翡叫来当观众。 “你以后再拿我跟人打赌,我就打死你。”应若翡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应若程连连附和。 应若翡找了一处背着阳光的地方坐了下来。 许是天气有些热了,周围的人并不多。 微风吹着,小鸟叫着,应若翡有了些困意。 最后忍不住托住了腮,闭上了眼睛。 直到周围突然响起惊叫声,然后应若翡感觉视线好像变得有些暗,才缓缓睁开了眼。 “顾渭之?!”映入眼帘的是顾渭之,不远处还有一颗篮球在滚动。 他怎么在这里? 应若程急忙上前,格外激动:“姐。要不是顾教授帮你挡了那颗篮球,你唯恐已脑袋开花了。” 嗯?顾渭之帮他挡了篮球? “顾教授,你没事吧?”应若程心疼地望着他的男神偶像。 那球就那样直线砸在了背上,该得多疼,应若程简直不敢想象。 借此机会,应若程赶紧撮合:“姐。你看顾教授救了你一命,赶紧谢谢人家吃顿饭啥的啊。” 应若翡白了一眼他,还不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 应若翡站起了身,对顾渭之说:“谢谢顾教授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好。”顾渭之笑了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应若程欣慰地笑了,太登对了,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走了一段路后,应若翡问顾渭之:“疼吗?” 顾渭之摇了摇头。 “真的假的,别逞强了。我带你去上点药吧。” 本来,应若翡是很真诚地。 “这么关心我?”顾渭之意味深长地笑了。 “顾渭之,你别又不正经了。” “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三十五分钟后。 绿岛饭店。 里面装修的极具品位,欧式风格,奢侈无比,却又有浓郁的中国风挂饰,显得十分特色。 一女子穿着玫瑰红的曳地长裙,一头长鬈发盘着,神色慵懒,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独特的风情和妩媚。 应该是这家饭店的女主人,此时,她看见顾渭之,便走了过来。 笑意盈盈地说:“渭之,你怎么来了——嗯?你又带别的女人过来了啊。” 第十二章 晚上应若翡回到公寓,她关上门,开灯,然后突如其来的一声狗吠,她心里一吓,转过了身。 一人一狗坐在了沙发上,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渭之!”应若翡气极,“你又要干什么?” 原本趴在顾渭之脚边的小多忽然站了起来,蹦跶着靠近应若翡,然后伸了个懒腰,吐着舌头,冲她摇尾巴。 “你看,小多喜欢你。”顾渭之笑了起来。 应若翡走到顾渭之身边,说:“你把它带过来干什么?” 顾渭之站了起来,他敛目垂眸,眼里虽有笑意,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看样子是想和她谈正事。 “我明天有事要出差,小多这些天情绪有些不安和焦躁。可它喜欢你,放在你这里,我比较放心。”顾渭之看起来好像有些疲倦。 应若翡看着他,突然就有些动容:“去几天。” “大概一个星期。”他低下头,似无奈地叹息,“舍不得你。” 应若翡正欲反唇相讥,没等她开口,他吻下来了,双手揽过她覆在她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越吻越深,不给她片刻喘息机会地吻她。 渐渐地,这吻有了几分强势地掠夺。 无法不心动。 这个男人一言一行都在撩拨着她。 情到浓时,应若翡下意识也抱住了顾渭之。 直至两人都有些缺氧,顾渭之才恋恋地不舍松开了她。 “手机给我。” “干什么。”应若翡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这是我的号码,记得有事随时和我联系。”顾渭之存下了他的号码。 “小多的事,就麻烦你了,嗯?”有些疲倦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略低沉,可是又带着一丝磁性。 却意外地迷人。 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口吻! 偏偏他又不是刻意的,这种无力抵挡的诱惑才真正叫应若翡着恼。 果不其然,应若翡心跳又加速了。 她没有骨气地点了点头。 顾渭之揽过了她,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小小的一只。 “等我。嗯?” “嗯。” 顾渭之走后,过了半小时后,只留下一人一狗互瞪大小眼。 应若翡!!!你怎么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沦陷了!!! 她看着小多,小多朝她摇了摇尾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应若翡感觉头痛加剧。 第十二章 晚上应若翡回到公寓,她关上门,开灯,然后突如其来的一声狗吠,她心里一吓,转过了身。 一人一狗坐在了沙发上,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顾渭之!”应若翡气极,“你又要干什么?” 原本趴在顾渭之脚边的小多忽然站了起来,蹦跶着靠近应若翡,然后伸了个懒腰,吐着舌头,冲她摇尾巴。 “你看,小多喜欢你。”顾渭之笑了起来。 应若翡走到顾渭之身边,说:“你把它带过来干什么?” 顾渭之站了起来,他敛目垂眸,眼里虽有笑意,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看样子是想和她谈正事。 “我明天有事要出差,小多这些天情绪有些不安和焦躁。可它喜欢你,放在你这里,我比较放心。”顾渭之看起来好像有些疲倦。 应若翡看着他,突然就有些动容:“去几天?” “大概一个星期。”他低下头,似无奈地叹息,“舍不得你。” 应若翡正欲反唇相讥,没等她开口,他吻下来了。 无法不心动。 这个男人一言一行都在撩拨着她。 情到浓时,应若翡下意识也抱住了顾渭之。 直至两人都有些缺氧,顾渭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手机给我。” “干什么。”应若翡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这是我的号码,记得有事随时和我联系。”顾渭之存下了他的号码。 “小多的事,就麻烦你了,嗯?”有些疲倦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略低沉,可是又带着一丝磁性。 却意外地迷人。 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个口吻! 偏偏他又不是刻意的,这种无力抵挡的诱惑才真正叫应若翡着恼。 果不其然,应若翡心跳又加速了起来。 她很没有骨气地点了点头。 顾渭之揽过了她,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小小的一只。 “等我。嗯?” “嗯。” 顾渭之走后,过了半小时后,只留下一人一狗互瞪大小眼。 应若翡!!!你怎么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沦陷了!!! 她看着小多,小多朝她摇了摇尾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应若翡感觉头痛加剧。 她不喜欢有毛的动物,主要是因为会掉毛,一会儿地板这里掉一点,一会儿沙发上粘了一点。 她实在是太不喜欢了! 她有点警告地指着小多:“不准给我掉毛,听见没有?” 也不知道小多听懂了没有,它只是盯着应若翡,眨巴眨巴眼睛,两只小爪子扣着她的拖鞋。 她没有养狗的经验,于是打电话把陶欣叫了过来。 陶欣看见小多的第一反应是:好可爱! 第二反应是震惊:“姐,你不是最讨厌有毛的动物吗。” 应若翡干舔了下嘴唇:“有个朋友…出差,我帮忙照顾几天。” “哪个朋友啊!我记得之前李大小姐求你帮她照看半天,你直接把人拉黑了…”陶欣本来滔滔不绝,被应若翡一声“咳”吓得住了嘴。 “那…怎么养…” 应若翡突然想问顾渭之,不怕她把他的小多养死了吗。就这么交给了她,心也是够大的。 “我先去楼下超市买一点东西。” 不一会儿,陶欣就拿了一袋子东西回来了。 “姐,这是便盆。”陶欣将便盆放到阳台上。 然后在另一个盆里倒了些狗粮和牛奶泡软。 小多闻着香味就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它用鼻子蹭了蹭陶欣的手心,陶欣将狗盆往它面前推了推,它就低头吃了起来。 应若翡有些新奇地蹲下来看着小多,突然心情就愉悦了不少。 养狗也没有那么难嘛。 “然后,姐,早上的时候可以带小多去散散步啊,陪它玩玩啊。” 陶欣简单地给小多布置了一个狗窝,许是也有些累了,小多趴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陶欣没一会也离开了。 应若翡看着睡着的小多,此时正睡得冒了泡,那个泡一会大,一会小,应若翡笑了起来,好可爱。 嗯?当好可爱这个词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时,她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爱个屁!”应若翡低低咒骂一声,然后便回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可是一闭眼全是刚刚和顾渭之亲吻的画面。 她疯了!她疯了。 昨晚应若翡睡得并不好,她早上伸了个懒腰打开了门。 就看见趴在了卧室门口的小多,此时看见应若翡开了门,便站起来,冲她摇了摇尾巴,吐了吐舌头。 应若翡拿过狗粮往狗盆里倒了一点,小多闻着味道过来吃了起来。 简单洗漱穿搭后,应若翡戴了个口罩就带小多散步去了。 路上经过一家小笼包店,小多摇了摇尾巴,不走了。 应若翡无奈地给它买了一笼小笼包,嗅到包子味,小多兴奋地凑上来舔了舔她的手。 应若翡打开包装,喂了几个,小多这才心满意足地叫了几声。 有的时候陶欣会过来帮忙带一下小多,小多时常惹得她开怀大笑。 而另一边,应若翡就会去练习啦啦操。 这天,应若翡刚练完啦啦操,准备去接小多,带它去散步。 刚出了门口,就遇见了安炎涯。 安炎涯打了招呼:“若翡,又要去遛狗了?” 应若翡点点头。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刚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好啊。” 从陶欣那里接过了小多,他们带小多去了附近的公园。 很奇怪的是,一直很乖巧可爱的小多却对安炎涯不停狂吠,很有敌意。 安炎涯有些无奈地笑了。 应若翡有些尴尬,她蹲了下来安抚小多,小多才不闹了。 一路上,小多一直阻拦在他们中间,不让安炎涯靠近应若翡。 顾渭之养的狗,果然跟他一样,占有欲强。而且,小多似乎认定了应若翡和他的主人才是一对,它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应若翡。真是一条护主的好狗! 直至小多看见一只母萨摩耶,不管应若翡直接冲了过去,力量之大,应若翡拽着牵引绳也被它带了过去。 “小多!小多!” 呵!死狗! 小多一直往人家萨摩耶身上凑,萨摩耶并不太想搭理它。 应若翡只能赔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安炎涯在后头笑了起来。 “安炎涯。”应若翡一记眼神投了过去。 安炎涯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对不起哈哈哈,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高冷,不易近人,渐渐发现,其实你很平易近人。” “这是夸赞?”应若翡一挑眉。 “我只是想说,应若翡大小姐,其实很好很好。” 应若翡不以为然地笑了。 晚上饭点后,应若翡给小多喂酸奶,只能一杯,不能太多。 已经五天没有见到顾渭之了,应若翡发现,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 “小多,你想念他吗?”应若翡蹲了下来,摸摸小多的脑袋。 小多像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妈的我真是疯了。”应若翡起了身,她是真的疯了,竟然会对一只狗说话,并问了那种问题。这要搁在以前,应若翡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沦落至此。 该死的顾渭之,存了电话,这些天也没打过一通,当然,她是不会主动打的。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应若翡看了眼,是顾渭之。 始料不及,应若翡忍不住激动起来。 刚要接起来,应若翡却止住了手。 他刚打来,她就接起,会不会显得她好像很期待他来电。 不行,她得等一会才接。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应若翡才接了起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了顾渭之有些低沉的声音:“想你了。” 短短的三个字,简单至极,应若翡却无法不心动。 但她只是冷哼一声,说顾渭之嘴贫。 “小多,还好吗?” 应若翡大概讲了一些关于小多的事,另一头的顾渭之听得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后天就回来了。”他有些慵懒地说着,“早点睡,晚安。” “嗯,晚安。”是很平淡的语气。 但是,挂完电话后,应若翡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心里像装了蜜一样,慢慢地甜了起来。 小多有些不解地看着它,但还是跟着高兴地摇了摇尾巴。 明天就是S大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啦啦操应若翡也学的差不多。 第十三章 今天的S大格外的热闹,早早地,就有人侯在了场地。 应若翡换上了啦啦队服,很好地展现出了她迷人的曲线。 她们出场还有些时候,应若翡无聊地坐在后场。 终于等到她们拉拉队出场了,应若翡一出来,整个篮球场排山倒海的呼喊声。 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苏筝筝踩了她几脚以外。 回到后场,不多时其他人都离开了。应若翡本来想教训一下苏筝筝,可是小多却向她奔来,在她的脚边蹭来蹭去。 “小多,你怎么来了?”应若翡有些意外。 陶欣笑着开口:“带它来看篮球比赛。” 小多? 苏筝筝看了一眼小多,这不是顾教授的狗吗。 她记得那天下午,她看见顾渭之对它说——小多,回家了。 顾渭之的狗怎么在应若翡这里? “应若翡。”苏筝筝有些咄咄逼人地说,“这条狗怎么在你这里?” 应若翡抬眼看了一眼苏筝筝,神情不悦地说:“怎么?” 苏筝筝反笑:“你勾引顾渭之,一边还勾搭着安炎涯,你可真行,你明知道我喜欢顾渭之,你什么都要和我抢…” 应若翡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说什么?和你抢?苏筝筝,你是不是穿上校服,就忘了你和我之间的差距了?”应若翡的语气里尽是讽刺,“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 “应若翡!!”苏筝筝愤怒地抬起手欲给应若翡一巴掌,被应若翡扣住,反扇了她一巴掌。 “你!”苏筝筝捂着脸,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高高在上地看着苏筝筝:“我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我的。” “别以为攀上了个习应泽,就觉得自己也是个千金大小姐,该是什么样的还得是什么样。” “应若翡!” 话没说完,应若翡又扇了她一巴掌:“这是你刚刚踩我的,我扇你一巴掌,不过分吧。” 陶欣在一旁看着,她的姐也太酷了吧,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陶欣,走吧。”应若翡牵过小多然后和陶欣离开了。 苏筝筝看着应若翡的背影,眼色一冷,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放过应若翡。 带着小多去玩了很久,直到晚上,应若翡才牵着小多慢慢走回公寓。 离家近了,应若翡依稀看到公寓楼前停了一辆迈巴赫,正觉得眼熟,小多却兴奋了起来,一个冲刺,她还没来得及握紧牵引绳,小多已经飞速冲向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似乎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去。 在夜风中,有小多奔跑的脚步声,眨眼之间,它已经跑到了跟前,跳起来,整个扑进他的怀里。 冲击力逼得他退了一步,才稳住了身体。 应若翡跑了几步有些喘,她满眼的不敢置信:“顾渭之?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后天才回来的吗? 顾渭之放下了小多,这时车上走下一个男人,他抱过小多,回了车。 顾渭之走向应若翡,然后揽过她,把她抱进怀里,用力地抱住。 “想你了,办完事就连日赶了回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好像真的是有些累了。 应若翡整个人贴进他的怀里,鼻尖蹭到他的衬衫,嗅到一丝很淡很淡的烟草味。 “你今天…抽烟了?” “是,我想你了。”他又说了一遍,有些低哑的声音。 应若翡感觉她的心口都要酥麻成一片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嗯?” 应若翡果然不受控制地被他牵引着。 回到公寓,刚进了门,顾渭之就抱起了应若翡往卧室里走去。 “顾渭之!你干什么。”应若翡又羞又恼。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反身把她压在床上。 应若翡有些反抗。 “别动,乖。”低哑的声音撞进她的耳膜,让应若翡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低头一吻,吻住了她的唇,他的手有些不安分地探进了衣服里。 应若翡感受到了他的手指滑在她的后背上,微微地烫。 顾渭之看着她,低低地说:“每个晚上,我都想你。” “顾…顾…”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顾渭之反复地吻她。他沿着她下巴的弧线亲吻她的脖颈,应若翡抚在他肩膀上的手猛然收紧,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顾渭之…” 顾渭之停下了动作:“今晚能不能陪我?我什么都不做,只想和你在一起。”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音。 面对顾渭之,应若翡难以抗拒。 今晚的顾渭之似乎真的很累了,他闭着眼靠在应若翡的身上。 好一会儿,直到应若翡感到有些喘不过气,她试图动了动:“顾渭之?” 顾渭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翻身到了另一边,应若翡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应若翡起了身,静静地看着顾渭之,此时的顾渭之没了平时禁欲的感觉,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精致的明媚少年而已。 他为了早点见到她,刚办完了事,就连日没有休息地赶了回来。 她笑了起来,她想,她能确定一件事了。 早上应若翡很早就醒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渭之,心里头一阵心安的感觉。 她起身去煮了两人份的的早餐。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应若翡接起。 传来陶欣的声音:“姐,你快看头条热搜,全都是你和安炎涯的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她和安炎涯的恋情? 一看推送消息,果然全是她和安炎涯的恋情,还有一堆图片。 那些图片有些是她和安炎涯之前在图书馆补课的图片,还有上课谈话的、安炎涯教应若翡跳舞的图片。有一张更甚,拍的角度就像在接吻,画面质量有些模糊,好像被调了色,看起来很是暧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应若翡对这种嗤之以鼻,也不太在乎。 可是当看到顾渭之杀气腾腾地走出来时,那眼神冷的跟寒风一样,应若翡就感觉出了大事了。 “顾…顾渭之…”应若翡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他置若罔闻,眉间拢起一股杀伐决断的毅然决然:“我连日赶回来为了见你,你倒好,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应若翡,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她想解释,但是顾渭之的语气里竟然一点都不相信她,她的脾气也上了头:“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了又怎么样?顾渭之,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句话在顾渭之这里的意思就是,她不爱他。 他眸色一冷,上前跨了几步就到了应若翡跟前。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怕,眼里的杀意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会掐死应若翡。 “怎么?又想掐死我?”应若翡紧紧地抓住衣角,这一刻,应若翡真的觉得顾渭之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这个顾渭之真的就是个神经病,他的占有欲太强,又偏执到了极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偏偏应若翡还喜欢挑衅他。 下一秒,顾渭之已经有些失控地掐住了应若翡:“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窒息的感觉,应若翡觉得心痛,明明昨晚的他还是那么的温柔,今早却要杀了她。 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拔刀时的勇气了,她确定了,也不得不确定,她已经爱上了他,无法自拔地、难以抗拒地爱上了他。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顾…渭…之。” 声音沙哑的厉害。 顾渭之突然松开了手,应若翡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顾渭之的手却止不住地抖动起来,无法控制。 “应若翡,我已经很小心地在爱你了…”说完,顾渭之飞快的甩门而出。 他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他就一定会掐死应若翡。 顾渭之走后,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两份早餐还摆放在餐桌上,应若翡却失去了胃口。 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是第三次了,顾渭之第三次想掐死她。 而她偏偏就这么不争气地爱上了他。 书店里。 “好啦,应若翡,别哭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的这么伤心。”于清安抚着应若翡。 “他怎么能这样!前一秒还在缠绵,后一秒就要杀了我。”应若翡觉得委屈无比。 “你既然爱他就该告诉他啊,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就不会这样了。可能是太过于偏执了,你又嘴硬不肯好好说话。”于清开口说道,“都是他主动的吧。” 应若翡点点头。 “这也难怪啊,主动了这么多次,你都没有回应。”于清感慨道,“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把我们的应大小姐迷成这样。那时无数男人追你你都无动于衷,我还好奇像你这样的女人会喜欢什么男人,我就该知道,你喜欢有病的男人。” 第十六章 一个星期后,《甜甜》剧组开拍。 这天早上,演员都差不多到齐了,开始化妆。 “若翡,望多指点。”安炎涯温柔地说,一双眼睛柔情似水。 应若翡笑了笑:“那你多学着点。” 另一边的苏筝筝默默地听着,眼神冰冷。 第一场戏,男主与女主相遇。 拍了一早上,终于可以休息了。 “若翡,给。”安炎涯递给应若翡一瓶水,应若翡刚想接过,却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 抬眼一看,是顾渭之。 “顾渭之,你怎么来了?” 顾渭之此刻一脸阴郁:“怎么?我不能来?” 应若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敢情这小子吃醋了。 顾渭之心情更是不好了:“笑什么?” 应若翡用鼻尖蹭蹭他的胸膛,有点哄人的意味:“乖,等我拍完戏再陪你。” 如此亲密的动作惊得旁人一愣。 “顾教授,好久不见。”苏筝筝上前,微笑着。 顾渭之礼貌地说:“你好。” 应若翡皱眉,她双手叉腰盯着苏筝筝。 安炎涯也上前:“若翡,原来你和顾教授认识啊。” 应若翡大方承认:“我男朋友。” 苏筝筝脱口而出:“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苏筝筝心底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爱的人都要爱应若翡! “嗯?原来如此,若翡,那你藏得可真深。”安炎涯低低地笑了起来,联想之前顾渭之看他带着敌意的眼光,原来如此啊。 真有意思。 休息片刻后,第二场戏开拍。 休息区只剩顾渭之和苏筝筝两个人。 苏筝筝扯出一个笑容:“顾教授,你是什么时候和应若翡在一起?” 顾渭之挑眉:“嗯?” “顾教授,你为什么会喜欢应若翡?”苏筝筝不死心地问。 “因为……”顾渭之想了想,他也不知道。 他对应若翡,一见钟情。 “不知道,就是爱。”顾渭之的眼里有些宠溺。 “为什么偏偏是她,不能是我呢?”苏筝筝有些失控地喊了一声,眼里有了泪水。 “你……你喜欢我?”顾渭之一脸茫然地看着苏筝筝。 “对,我对顾渭之你,一见钟情,我爱你。” 顾渭之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我并不爱你,我只爱应若翡。” “为什么呀?应若翡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喜欢她!顾渭之,你知道她有多坏吗?”苏筝筝流着眼泪,有些激动。 顾渭之眼神一冷:“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没有下次。” 顾渭之的眼神有些可怕,苏筝筝有些害怕的呆住,没有说话。 顾渭之离开后,苏筝筝才渐渐回过神来。 顾渭之是那么的偏爱应若翡,这一切都让她嫉妒的发疯。 晚上拍完戏,顾渭之来接应若翡。 “苏筝筝和你说了什么?” 夜晚有些冷,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才开口:“她说她爱我。” 应若翡一挑眉:“那你回了什么。” 顾渭之看着她,笑了:“我说,我只爱应若翡。” 意外地动听,让她觉得安心。 妈的,苏筝筝勾搭上了习应泽,在知道顾渭之是她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来勾搭顾渭之。 看来,不给她个警告,她真是越来越兴风作浪了。 隔天一早上,苏筝筝刚到了片场,便被几个黑衣人抓走了。 来到了一个仓库,黑衣人松开了苏筝筝,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应若翡缓缓地走了进来,脚跟落在苏筝筝跟前,苏筝筝抬头看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筝筝:“你一次又一次地触碰我的底线。” 苏筝筝慢慢爬了起来:“怎么?你想干什么?” “给我打。”应若翡一挥手,几个黑衣人拽过苏筝筝,狠狠地打了起来。 苏筝筝尖叫着:“应若翡!!!” 直到苏筝筝被打的叫不出声了,黑衣人才停下。 “我早就说过了,离顾渭之远一点!”她顿了顿,接着说:“高中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应若翡并不是什么善类。你尽管去媒体面前卖惨,我偏要坐实应若翡仗着家世背景欺凌苏筝筝。” 那一年应若翡十七岁,已经是个很火的小明星。 她的爷爷尚还在人世,她最喜欢她的爷爷。 老爷子虽然家缠万贯,但是至从应时城继承家业后,他就喜欢过朴素的乡间生活。一个人搬到F市的一个小城镇,那个地方不发达,甚至有点落后。 应若翡非要跟着去,哭着、闹着,老爷子和应时城只能答应她跟着去,不过只能去一个月。 学业当然不能落下,于是应若翡暂时去了这个小城镇唯一的一所高中。 那时候应若翡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姿色,她的气质更是出众。 一下子就成了那所高中里的头号人物,并当上了校花,学校里的男生都变着法子来吸引她的注意。 而苏筝筝,就是前校花。 她不满本该是她的东西就被半路杀出的应若翡抢走,于是她打算会一会应若翡。 她看到应若翡的第一眼,便被她惊艳到了,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生,应若翡与身俱来的气质,更是让她心生嫉妒。 不料,应若翡看到她,便不屑一笑:“你就是校花?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筝筝的自信摧毁得一点都不剩。 她带着全校女学生孤立应若翡。 从那时候开始,苏筝筝凡事都要跟应若翡争,她刻苦练习,勤奋好学,可是她从没有争过应若翡,她样样不如应若翡。 她一直以为在这样的小城镇上学,所有人都一样贫穷,应若翡也不例外。 直到她听说,应若翡的家里很有钱,大有来头,还是个小明星,她身上的首饰什么的都是大名牌,上百万。 那一刻,她突然就崩溃了,她和应若翡之间隔着千万银河的距离。 应若翡是耀眼无比的太阳,而她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那天早上,教室里没有人,她在应若翡的位置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应若翡却突然出现,她吓得不知所措。 “你偷我东西。”应若翡看见了她手中紧握着的项链。 她有些害怕地说:“应若翡,求你别说出去,我…我需要这个项链。” 她爸爸病重,需要住院治疗,贫困的家庭负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 她知道,应若翡的项链值百万,于是她只能来偷了。 可是应若翡只是淡淡地说:“把项链还给我。” 她求着应若翡拜托她把项链给她,她要救爸爸。 应若翡依然很冷淡:“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把项链给你?” 那天,应若翡没有把项链给她。 而她偷东西这件事也传的沸沸扬扬,她退了学。 不久,苏筝筝的爸爸去世了。 去世的那天,她找到应若翡,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位置,成为那颗最耀眼的明珠,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应若翡只是回了一句:“我等着。” 没多久,一个月时间到了,应若翡便退了学回到了S市。 渐渐地,她也忘了苏筝筝这个人。 没曾想,那个穷的一贫如洗毫不起眼的苏筝筝,真的在五年后归来,当上了明星。 这三年里,事业一路风顺,并傍上了习应泽这棵大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应若翡还是当初那个最耀眼的太阳,并越发璀璨。 苏筝筝咬牙切齿:“应若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顾渭之,你也别想抢走。” 应若翡笑了起来:“我等着。”然后大步走出了仓库,几个黑衣人也离开了。 只剩苏筝筝一个人趴在了地板上,她的脸和身体被打的青肿,流出了鼻血。 她的眼里有恶狠狠的光。 第十五章 顾渭之打开门,屋里一片黑暗,只有落地窗前月光和霓虹灯照着的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一刻他心疼到了极点。 电话那头,听到她有些哽咽的声音,他的心头一颤,再也冷静不下来,他一路赶来,把车速加到了最大迈。 应若翡听到声音,她起了身,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顾渭之按在了墙上。 于清第一招:壁咚。 顾渭之愣了一秒钟,尔后眼里有点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身高不够,那就用气势来弥补。 于清第二招:表白。 应若翡直视顾渭之的眼睛,认真地说:“顾渭之,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喜欢安炎涯,我和他没有关系。我和你有关系,因为我爱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走进你的世界,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应若翡一口气说完后,低下了头,觉得无比害羞,她有点想退缩。 她偷偷地抬起头,想看一下顾渭之什么反应,只看到了他线条清俊的下巴,视线还来不及再往上移。顾渭之就一下抱过她,反身把应若翡压在墙上。 反…反壁咚? 顾渭之弯下腰,从身后拥上来,右手搭着她的脑袋轻轻一压,应若翡就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应若翡的心跳不受控制起来。 “你要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的。”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地从她的耳郭边拂过,痒痒麻麻的。 这种被撩动的情绪一直蔓延到了全身,让应若翡瞬间酥软。 耳朵、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 应若翡想逃开,结果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让她陷在顾渭之的怀里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微带着凉意的鼻尖在她的颈侧蹭了蹭,声音低哑:“上了贼船,就别想逃了…你,想清楚了?” 那暧昧的声音听得应若翡心头又是一酥,脸红心跳有些支吾但却格外坚定地说:“想…想清楚了!” 顾渭之慢慢地抬起了头,眼里有些得逞的笑。 于清第三招:主动亲吻。 应若翡踮起了脚,然后……然后她发现她根本够不到顾渭之的唇。 顾渭之看着她,有点玩.味的眼神,憋着笑。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应若翡双手环住顾渭之的脖子,他低下了身子,应若翡吻上了他的唇。 渐渐地,顾渭之反吻住了她。 应若翡被他强健有力的胳膊紧紧托着腰.身。他的肌肤很烫,吻得炙热疯狂,仿佛要将她融化。 情到深处时,顾渭之欲扯下应若翡的衣服,应若翡轻轻低吟:“不行…” 顾渭之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好,以后做…” 应若翡不太好意思地避开他投来无辜的眼神,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顾渭之,那我们这算在一起了吧?”应若翡抬起头问他。 “嗯?什么时候带我见一下爸妈?”含情脉脉,深情得应若翡都要融化了。 见爸妈!这也太早了吧。 “看你表现。” 顾渭之歪头一笑:“具体是哪一方面的表现?” 明明他说的一本正经,但是听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正经。 不太纯.洁的某人顿时一怔,红了脸,有点恼羞成怒:“顾渭之,你给我正经一点。” 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他低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应若翡突然有些小生气,并且越说越气:“你还抱苏筝筝了?你竟然不相信我?刚刚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去哪里野了?”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顾渭之有些头痛地捂住额头,他说:“我好困,我要睡了。” 他径直走向卧室,就倒在了床上。 “谁允许你留在这里过.夜了?别转移话题,快回答!”应若翡叉着腰,有点蛮不讲理的样子。 顾渭之拽过了她的手,应若翡就倒在了顾渭之的身上。 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低低的:“再不闭嘴,我只能上手了。” 应若翡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她抬头望去,顾渭之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扇动一下。月光透进窗户洒在了他的脸上,美好得不成样子。 应若翡心里已经被击得溃不成军了。 她想,她这次是真的栽在了顾渭之的手里了。 早上,应若翡又很早地起来做了早餐。 公司已经压下了全部消息,风头也渐渐的过去了,但是她和苏筝筝之间并没有过去。 一个月学习时间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准备开拍。 顾渭之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从后背揽住了应若翡的腰。 “我要去上课了。”他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在应若翡的耳朵里,却又苏又欲。 “不吃早饭吗?” “不了。”他抱着她,用力地抱住,舍不得松开,他蹭了蹭她柔顺的头发,一股清香的味道,好一会才说:“我走了。” “嗯。”她望着顾渭之离开,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就这么和顾渭之在一起了,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像又是预料之中。 S市地下会所,里面人龙混杂,所有最黑暗最肮.脏的交易,这里都有。 官官相互,警察管不到这里来,这里日益猖狂。 “陈总。”几个黑衣人恭恭敬敬地说。 陈舒生点了点头,他的后面跟着安炎涯。 这里乌烟瘴气,安炎涯皱了皱眉头。 陈舒生似乎察觉到,开口:“怎么了?” 安炎涯摇摇头,没有说话。 进入了一间包厢,几个男人迎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陈总来了啊,哟,这不是当红大明星吗?” 几个男人讥笑了起来,并色眯眯的打量着安炎涯,一脸猥.琐样。 陈舒生拽过安炎涯,将他带到了几个男人面前,笑着开口:“怎么?想玩吗?” “这么个美男子,玩.起来肯定很.爽吧。”几个男人穿得一表人才,却说着最下.流的话。 安炎涯皱了下眉头,只一下,便面无表情。 陈舒生一直死死地盯着安炎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怒火中烧,他冷冷地说:“随便玩。” 他坐在欧式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那几个男人扒.光了安炎涯的衣服,一双又一双的手摸着他的身体。 他无法控制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安炎涯。 突然,安炎涯抬起了眼,看向陈舒生,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你求我啊,安炎涯,你求我救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受这种侮.辱,也不愿意来求我? 陈舒生握紧了的拳头青筋暴起,他一拳打翻了旁边的花瓶。 震耳欲聋的破碎声,惊得几个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都有些呆愣地望着陈舒生。 有些许玻璃碎片划过了他的手,留着血。 他的声音冷的像寒风:“全部带下去,把手、砍了。” 几个男人连忙跪地求饶:“陈总!饶命啊……” 黑衣人把他们通通拖了下去。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陈舒生和安炎涯,还有一个黑衣人。 陈舒生慢慢走到安炎涯身边,半跪着,挑起了安炎涯的下巴:“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安炎涯却笑了:“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陈舒生顿时暴怒,他只一巴掌抡了过去,安炎涯的头砸在了地板上,青肿起来。他的嘴角开始渗出了血,一张好看的脸此时苍白得可怕。 他闷哼了一声,却依然扯着嘴角笑着。 陈舒生不再看他,起了身,嘱咐了旁边的黑衣人什么,便转身离开。 安炎涯此时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一地,十分的狼狈。 黑衣人粗.暴地拉起了他,并恶狠狠地说:“不知好歹的东西。” 便带他去上了药。 第十六章 一个星期后,《甜甜》剧组开拍。 这天早上,演员都差不多到齐了,开始化妆。 “若翡,望多指点。”安炎涯温柔地说,一双眼睛柔情似水。 应若翡笑了笑:“那你多学着点。” 另一边的苏筝筝默默地听着,眼神冰冷。 第一场戏,男主与女主相遇。 拍了一早上,终于可以休息了。 “若翡,给。”安炎涯递给应若翡一瓶水,应若翡刚想接过,却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 抬眼一看,是顾渭之。 “顾渭之,你怎么来了?” 顾渭之此刻一脸阴郁:“怎么?我不能来?” 应若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敢情这小子吃醋了。 顾渭之心情更是不好了:“笑什么?” 应若翡用鼻尖蹭蹭他的胸膛,有点哄人的意味:“乖,等我拍完戏再陪你。” 如此亲密的动作惊得旁人一愣。 “顾教授,好久不见。”苏筝筝上前,微笑着。 顾渭之礼貌地说:“你好。” 应若翡皱眉,她双手叉腰盯着苏筝筝。 安炎涯也上前:“若翡,原来你和顾教授认识啊。” 应若翡大方承认:“我男朋友。” 苏筝筝脱口而出:“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苏筝筝心底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爱的人都要爱应若翡! “嗯?原来如此,若翡,那你藏得可真深。”安炎涯低低地笑了起来,联想之前顾渭之看他带着敌意的眼光,原来如此啊。 真有意思。 休息片刻后,第二场戏开拍。 休息区只剩顾渭之和苏筝筝两个人。 苏筝筝扯出一个笑容:“顾教授,你是什么时候和应若翡在一起?” 顾渭之挑眉:“嗯?” “顾教授,你为什么会喜欢应若翡?”苏筝筝不死心地问。 “因为……”顾渭之想了想,他也不知道。 他对应若翡,一见钟情。 “不知道,就是爱。”顾渭之的眼里有些宠溺。 “为什么偏偏是她,不能是我呢?”苏筝筝有些失控地喊了一声,眼里有了泪水。 “你……你喜欢我?”顾渭之一脸茫然地看着苏筝筝。 “对,我对顾渭之你,一见钟情,我爱你。” 顾渭之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我并不爱你,我只爱应若翡。” “为什么呀?应若翡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喜欢她!顾渭之,你知道她有多坏吗?”苏筝筝流着眼泪,有些激动。 顾渭之眼神一冷:“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没有下次。” 顾渭之的眼神有些可怕,苏筝筝有些害怕的呆住,没有说话。 顾渭之离开后,苏筝筝才渐渐回过神来。 顾渭之是那么的偏爱应若翡,这一切都让她嫉妒的发疯。 晚上拍完戏,顾渭之来接应若翡。 “苏筝筝和你说了什么?” 夜晚有些冷,他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才开口:“她说她爱我。” 应若翡一挑眉:“那你回了什么。” 顾渭之看着她,笑了:“我说,我只爱应若翡。” 意外地动听,让她觉得安心。 妈的,苏筝筝勾搭上了习应泽,在知道顾渭之是她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来勾搭顾渭之。 看来,不给她个警告,她真是越来越兴风作浪了。 隔天一早上,苏筝筝刚到了片场,便被几个黑衣人抓走了。 来到了一个仓库,黑衣人松开了苏筝筝,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应若翡缓缓地走了进来,脚跟落在苏筝筝跟前,苏筝筝抬头看她。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筝筝:“你一次又一次地触碰我的底线。” 苏筝筝慢慢爬了起来:“怎么?你想干什么?” “给我打。”应若翡一挥手,几个黑衣人拽过苏筝筝,狠狠地打了起来。 苏筝筝尖叫着:“应若翡!!!” 直到苏筝筝被打的叫不出声了,黑衣人才停下。 “我早就说过了,离顾渭之远一点!”她顿了顿,接着说:“高中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应若翡并不是什么善类。你尽管去媒体面前卖惨,我偏要坐实应若翡仗着家世背景欺凌苏筝筝。” 那一年应若翡十七岁,已经是个很火的小明星。 她的爷爷尚还在人世,她最喜欢她的爷爷。 老爷子虽然家缠万贯,但是至从应时城继承家业后,他就喜欢过朴素的乡间生活。一个人搬到F市的一个小城镇,那个地方不发达,甚至有点落后。 应若翡非要跟着去,哭着、闹着,老爷子和应时城只能答应她跟着去,不过只能去一个月。 学业当然不能落下,于是应若翡暂时去了这个小城镇唯一的一所高中。 那时候应若翡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姿色,她的气质更是出众。 一下子就成了那所高中里的头号人物,并当上了校花,学校里的男生都变着法子来吸引她的注意。 而苏筝筝,就是前校花。 她不满本该是她的东西就被半路杀出的应若翡抢走,于是她打算会一会应若翡。 她看到应若翡的第一眼,便被她惊艳到了,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生,应若翡与身俱来的气质,更是让她心生嫉妒。 不料,应若翡看到她,便不屑一笑:“你就是校花?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筝筝的自信摧毁得一点都不剩。 她带着全校女学生孤立应若翡。 从那时候开始,苏筝筝凡事都要跟应若翡争,她刻苦练习,勤奋好学,可是她从没有争过应若翡,她样样不如应若翡。 她一直以为在这样的小城镇上学,所有人都一样贫穷,应若翡也不例外。 直到她听说,应若翡的家里很有钱,大有来头,还是个小明星,她身上的首饰什么的都是大名牌,上百万。 那一刻,她突然就崩溃了,她和应若翡之间隔着千万银河的距离。 应若翡是耀眼无比的太阳,而她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那天早上,教室里没有人,她在应若翡的位置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应若翡却突然出现,她吓得不知所措。 “你偷我东西。”应若翡看见了她手中紧握着的项链。 她有些害怕地说:“应若翡,求你别说出去,我…我需要这个项链。” 她爸爸病重,需要住院治疗,贫困的家庭负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 她知道,应若翡的项链值百万,于是她只能来偷了。 可是应若翡只是淡淡地说:“把项链还给我。” 她求着应若翡拜托她把项链给她,她要救爸爸。 应若翡依然很冷淡:“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把项链给你?” 那天,应若翡没有把项链给她。 而她偷东西这件事也传的沸沸扬扬,她退了学。 不久,苏筝筝的爸爸去世了。 去世的那天,她找到应若翡,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位置,成为那颗最耀眼的明珠,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应若翡只是回了一句:“我等着。” 没多久,一个月时间到了,应若翡便退了学回到了S市。 渐渐地,她也忘了苏筝筝这个人。 没曾想,那个穷的一贫如洗毫不起眼的苏筝筝,真的在五年后归来,当上了明星。 这三年里,事业一路风顺,并傍上了习应泽这棵大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应若翡还是当初那个最耀眼的太阳,并越发璀璨。 苏筝筝咬牙切齿:“应若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顾渭之,你也别想抢走。” 应若翡笑了起来:“我等着。”然后大步走出了仓库,几个黑衣人也离开了。 只剩苏筝筝一个人趴在了地板上,她的脸和身体被打的青肿,流出了鼻血。 她的眼里有恶狠狠的光。 第十七章 苏筝筝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甜甜》剧组暂停拍摄。 这天中午,风和日丽,气温逐步升高,夏天好像就要来了。 应若翡坐在沙发上看着言情小说,真上头啊。 这时门打开了,应若翡抬头看了一眼:“顾渭之,你怎么来了。” “嗯?又在看?” “我学习学习。” 顾渭之走到她旁边,附身,双手靠在沙发上,把她圈了起来:“看这种没用,我来教你。”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郭周围,他这么看过来,狭长如墨的双眼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幽邃无底的眼神,莫名勾人。 沙…沙发咚? 应若翡深吸一口气,她要稳住,她不能慌,可是心里的那头小鹿还是乱撞个不停。 她有些娇嗔地说:“顾渭之,你正经一点。” 顾渭之松开了靠在沙发上的手,看他坐在了她旁边,应若翡微微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顾渭之就抱过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应若翡没来得及反应,惊呼了声,反应过来后,立刻红了脸。 她就坐在顾渭之的腿上!这么暧昧的动作! 顾渭之圈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把她抱进怀里,他抵着她的肩膀,嗅着她的发香,低低地说:“想和你,去 Z市。” “Z市?”应若翡重复了一遍。 顾渭之有些闷地“嗯”了一声。 “去Z市干嘛?” “云深。”顾渭之的声音有些低哑。 Z市云深,被誉为现代世外桃源,传说那里有神明,会祝福每一个过往的旅客。那里也是情侣的圣地,听说,去过云深的每一对情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应若翡笑了笑:“那就去。” 顾渭之“嗯”了一声。 看上去,不想再说话了。 应若翡不太敢动,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问:“你没课吗…” 话音未落,顾渭之已经低下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嘴唇。 他轻轻地咬住了她的下唇,在她疏于防备之时撬开她的齿关。 那么多的暧昧,发生得简直猝不及防。 在这场亲吻里,应若翡唯一的念头就是——顾渭之怎么又这么突然地亲她! 好一会儿,顾渭之才离开了她的嘴唇。 “课哪里有你重要。”他清冷了声音,但眼底却有浅淡的笑意漫开。 应若翡捂住滚烫的脸。 她真的沉溺于顾渭之的深情中无法自拔! “顾渭之,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应若翡突然说道。 半小时后…… “呐,那就是顾渭之。”应若翡一手撑着柜台,另一只手指着顾渭之。 顾渭之此时正在书台里选着书,难得的认真。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Woc,应若翡,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了。”自打顾渭之进来后,于清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顾渭之,“像这种有病的男人,也给我一个吧。” 应若翡有些得意地笑了:“于清,麻烦收起你那猥琐的眼神。” 于清凑到应若翡耳朵跟前,悄咪咪地说:“那个,他有没有弟弟或是哥哥,介绍给我呗。” 应若翡一把捏住她的脸:“想得美,没有。” 于清翻了个大白眼。 “言情小说,再拿几本给我。” 于清一脸坏笑:“好看吧,我都说了,你肯定会上瘾。” 应若翡点点头,确实上瘾,不过没有顾渭之来得上瘾。 没多久顾渭之就送应若翡回了公寓,收拾行李,明天出发Z市云深。 早上的时候,应若翡起的有些晚,因为昨晚她太过于激动,失眠了。 想到要和顾渭之开启两人世界,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应若翡有些头疼地拍了拍头,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换好了衣服,顾渭之刚好上来了。 “诶?顾渭之,你来了啊,等我一下,我马上好了。” 不料,顾渭之眉头一皱:“换掉。” 应若翡一脸茫然:“换什么?” “衣服。” 应若翡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解地问:“怎么了吗?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她今天穿的一件绿色小背心,然后搭配一条牛仔裤,是今年流行的款式。 “脖子以下,都不准露出来。”顾渭之低低地说,“只有我能看。” “我不换!” “嗯?”顾渭之看着应若翡,一步一步靠近她,一股危险的气息…… “行,行,我换。”应若翡招架不住。 不多时,一架Ak46私人飞机停在了Z市云深。 应若翡此时靠在顾渭之的肩头,安静地睡着了。 她浅浅的呼吸着,她的眼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连睡个觉都让人觉得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顾渭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两个小时后,应若翡才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问:“到了吗?” 顾渭之有些无奈:“到了两个小时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舍得。”有些低哑的的声音,却格外撩人。 应若翡无法不动容。 Z市云深,真正的江南水乡,比所有的地方都要来得热一些,这里朝气蓬勃,却又美如画。 逛了一下午的街道,他们来到了一处草坪上。草坪的位置有点在半山腰上,可以眺望不远处的云深古镇。 顾渭之有些疲倦地躺在了草坪上,应若翡坐在他的旁边。 她转头看着他,夏日的风,微微地吹过,顾渭之些许细碎的刘海轻轻地一动。夕阳洒在了他的脸上,柔和的光线照着他,是那么的明媚美好。 应若翡忍不住看呆了,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碎发,小声地说:“顾渭之,顾渭之…” 好像是睡着了。 她微微俯下身,凑近他的脸,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顾渭之,我很爱你。 她小声地嘟囔:“什么时候把顾渭之给推倒呢?” 到了晚上,云深一片热闹,这里没有霓虹灯,但大街小巷都挂着五彩缤纷的花灯。 “哥哥,给小姐姐买一个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是个小女孩,约摸七八岁,手里勾着一个花篮,里面放着很多各式各样的小夹子——有蝴蝶、雏菊、蜜蜂…… 顾渭之低头选了一个雏菊小夹子,付了钱。 “祝哥哥姐姐永远幸福,早生贵子。”小女孩说完就离开了。 早…早生贵子! 应若翡瞬间红了脸。 顾渭之笑着给她戴上了小夹子,又不禁打趣道:“这么害羞啊?” 应若翡娇嗔:“顾渭之。” 顾渭之牵过她的手,往前走去。 “糖葫芦…”应若翡停下了脚步。 顾渭之顺着她的眼光望去,一个老人在街角卖着糖葫芦。 “在这等我,嗯?”有些宠溺的语气。 “嗯。” 顾渭之前去买了几串糖葫芦,应若翡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的时候,爷爷也经常买糖葫芦给她,后来,爷爷去世了,她就再也没吃过。 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里的味道。 “想什么?”顾渭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应若翡回过神,接过糖葫芦。 轻咬了一口,嗯,很甜。 顾渭之附下身,咬了一口她咬过的糖葫芦。 “顾渭之,你自己不是有吗?” “我就是想吃你的。”蛮不讲理的语气。 应若翡无奈地看着他笑了起来。 没多久,眼看着这天好像要下雨了,就先回预定好的客栈。 客栈老板娘今年四十多岁,是个健谈又热情的人。 她看见顾渭之和应若翡,就招呼他们过来。 “呀,小两口真配对。” 应若翡害羞地低下了头,顾渭之则淡定地说了声谢谢。 “来,过来先吃个饭,云深本地菜,看看还合不合胃口。” 正说着话吃着饭,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吃完饭后,应若翡先回了房间。 第十八章 因为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同住一间房间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也不是没有和顾渭之同床共枕过。 但是,应若翡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不多时,顾渭之也上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杯青瓷酒杯,递给了应若翡:“尝一口。” 应若翡嗅着浓郁的酒香:“什么酒?” “云深自酿酒。”顾渭之看着她,“这酒花了不少细功夫,不喝可惜了。” 应若翡接过,把酒杯凑到唇边,舔了舔,然后一浅杯喂了进去,浓郁又醇厚的酒香从舌尖漫开,酒质甘甜。 “还不错。” 顾渭之忍住笑,摆出那种眉目冰冷的严肃,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今天,好像有个人趁着我睡着了,偷亲了我一下。” 应若翡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你没睡着?” 顾渭之和她对视几秒,似笑非笑:“胆子还挺大,琢磨着什么时候推倒我?” 应若翡顿时又是羞又是恼。 她红着脸,耳朵发热,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满脑子都是——应若翡你他妈干嘛要偷亲他,还要说出那句话! 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顾渭之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应若翡的脚跟抵在床前再也无法后退时。 他沉默着,一粒一粒地解开衬衫的纽扣。 应若翡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不如现在就推倒吧?”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含糊又性感,“你觉得如何?” 应若翡心口都酥麻成了一片,耳根烫得她忍不住抬手捂住脸,有些求饶地说:“顾渭之,我错了…” 直到他衬衫上的纽扣全部解开,露出他结实精瘦的胸膛,他弯腰凑近,低声地问:“要不要配合你?”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楚了男人的胸膛,吓得应若翡立刻闭上眼,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躲了起来,不停地说:“我错了…” 下一秒,顾渭之压上来,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不需要?嗯?” 应若翡躲在被子里,没一会就被闷得喘不上气,没忍住,掀了被子探出脑袋来透气。 因为缺氧闷热,她的脸绯红绯红,长发铺在深色的被单上,像是一段上好的丝绸。 风情万种。 顾渭之喉结微滚,刚想亲近。 应若翡就伸出双手,抬高,搂住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了几秒。 “我们来赏月吧。” “嗯?”顾渭之一挑眉。 应若翡向来都知道,他的眼神总能轻而易举地诱惑她。 “今晚的月亮…挺大,挺圆…嘿嘿。”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下雨了?”顾渭之憋着笑。 “哈哈…是吗,我忘了…”应若翡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他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要不要教?” 话落,应若翡感觉到后腰上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 应若翡脑袋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要不要教”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 “等…等一下,我还没有洗澡…” “不等。” 还来不及说,他已经一低头,就这么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 柔软的、湿润的。 “谁让你偷亲我。”他突然停下来,说话时,抵着她的嘴唇会时不时地碰上她,真是……撩的不行。 “你亲我的还少吗?”应若翡有些喘不过气,手撑在他的胸口,费力拉开一点距离,反驳着。 “嗯?”他清润的眼底倒映出她的身影,清浅浅的,却莫名有吸引力。 手指覆在她的嘴唇上,应若翡咬住他的手指。 顾渭之的眼底漾开了细碎的笑意。 这不怀好意的笑……应若翡赶紧松开了嘴,有些撒娇地说:“我想上个厕所…” 顾渭之没理她,就这么凑上去,亲吻她。 怎么又来! 顾渭之的手已经探了进去,手有些凉,刚碰到她的皮肤,应若翡身体一僵,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她连忙压住他的手,有些无措地说:“顾…顾渭之。” “嗯?”她的发梢抵在他的锁骨间磨蹭着,微微地痒。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越说越小声。 顾渭之起了身,有些烦躁地推了推眉心,转头回视应若翡,“记住这种感觉了?嗯?” 应若翡立刻点头,生怕点慢了,他就又要压下来。 顾渭之笑了笑,不急,慢慢来。 应若翡发誓,她再也不偷亲顾渭之,更不会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洗完澡后,应若翡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 顾渭之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没一会,应若翡就睡着了。 顾渭之抬头望了一眼,无奈地笑了,起身关掉电视,帮她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今天的行程——云深古镇,这里流传着很多民间传统工艺,是来云深必不可少的地方。 昨晚下过雨后,清晨还弥漫着一股土壤湿润的味道,太阳慢慢升起,又是万物复苏的一天。 顾渭之和应若翡沿街而行,昨晚的雨把青石板也浸得湿漉漉的。 “陶艺。”应若翡欣喜地拉住顾渭之的衣角,“顾渭之,我们去试试吧。” 应若翡在电视上看过别人做陶艺的视频,挺有趣,也挺简单。 可当看到她已经做坏了四五个不成型的泥胚,她顿时泄了气。 更过分的是,顾渭之还在旁边笑出了声。 她赌气地把头转向一边,顾渭之这才起身,揽住她的后腰,哄她:“我教你。” 他的手把住她的手,边说:“做碗体需要一只手摸住胚体,还有一只手在胚体内往外推,做瓶体需要2只手把胚体慢慢靠拢推高……像这样……”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郭周围,痒痒的,让她心里躁动。 她忍不住想问顾渭之,你是在陶艺还是在调情? 当然,应若翡没敢真的问出口。 在顾渭之的指导下,应若翡成功地做出了一个样子。 她笑着转头看着顾渭之,有一点点泥土落在了脸上,却格外让人心动。 顾渭之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凑近她,应若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赶紧翻过头,说:“在外面呢。” 顾渭之有些泄气:“我不管。” 蛮不讲理的语气。 应若翡噗嗤笑出了声,哄他:“乖。” 一上午过去了,到了饭点,他们找了一家农家小菜。 点了几个小菜。 这里古香古色,颇有一番风味。 有几个穿旗袍的服务员小姐姐,别有特色。 “顾渭之。”应若翡轻轻呼唤他一声。 “怎么了?”顾渭之抬眼,看着她。 感觉好像一场梦,第一次遇见顾渭之的那个夜晚,仿佛还在眼前,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而现在,顾渭之是她的男朋友。 还记得她第一次信誓旦旦地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爱?告诉你,不可能。 啪啪打脸,果然,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早。 想到这里,应若翡禁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顾渭之皱了皱眉头。 “没有。等会去哪里?” 顾渭之望了一下窗外,勾唇:“应若翡,我们领证吧。” …… “领证?!”应若翡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她所料不及的。 “想和你。”顾渭之看着应若翡,眼里的深情让人无法不动容。 她想过,她和顾渭之可能会永远在一起,但是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才不过几天,领证,会不会太快了些。 更要命的是,她是愿意的。 “应若翡,我们会领证、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他的眼神是坚定的,语气也是坚定的,不容拒绝的。 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我在劫难逃。 “好。” 有些意外,却格外的动听。 第十九章 “诶,再靠近点…嗯,笑的很好。” “咔嚓”一声将两张笑颜明媚的脸定格在了那个夏日,那本红红的小本子上。 二十岁的顾渭之和二十五岁的应若翡在云深,领了证。 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也许不好,也许刚刚好,总之就那样领了证。 S市。 安炎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有些焦虑的声音传来:“小少爷,陈总这几天都不吃饭,一直喝酒,还请您过来一趟。” 安炎涯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冷淡地说:“我有事。” 另一边继续不温不怒地说着:“陈总之所以这样,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是为了谁,还望您过来一趟。” 安炎涯的神色一动,回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他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出了门。 “小少爷,陈总在里面。”黑衣人恭恭敬敬打开了门,安炎涯走了进去。 欧式风格装修,奢侈豪华,却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温度。 陈舒生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整个人颓废而落魄,那张俊脸有些苍白。 至从地下会所那一次,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安炎涯夺过了他手中的酒,陈舒生皱起眉头,暴怒地抬起头,看清了来人,顿时愣住了。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自嘲:“呵!我怎么出现幻觉了,他怎么会来呢,呵呵…” “陈舒生…”安炎涯话音刚落,陈舒生就站起了身,拽过他的脸,仔细打量了起来。 安炎涯一米八三的个子在陈舒生一米九五的个头下,竟然显得有些娇小。 “你是谁?你怎么有这张脸。”他的酒气全都吐在了安炎涯的脸上,安炎涯皱了皱眉。 “我是安炎涯。”一字一句。 陈舒生松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有些疯狂地大笑:“你不是他!”突然,他的神情有些低落,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他…怎么会来?” 然后说着什么,安炎涯听不清。 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蹲下来,手抚在陈舒生的额头上,有些发烫。 他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了陈舒生身上,只身去煮了一些醒酒汤。 直到半夜,陈舒生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眉心,起了身。 “陈总,您醒了?”黑衣人上前扶住他。 “今天都是小少爷在照顾您,那是他为您煮的。” 小少爷?安炎涯?原来那不是梦,安炎涯真的来过。 他有些欣喜若狂,大步走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陈总,先热一下…” 那些饭菜都凉了……可是,陈舒生却吃的非常开心。 他的陈总,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没几天,顾渭之和应若翡就从Z市云深回到S市。 应若翡又投入到了《甜甜》剧组拍摄中。 “姐,喝水。”陶欣递给了应若翡一杯水。 应若翡喝了几口,这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下一场戏,是仓库的的箱子意外掉下来,男主护住了女主。 箱子是道具,很轻。 可是不知为何,原本应是道具的箱子却变成真正的铁箱子,那掉下来重重的一砸,安炎涯护住应若翡,两人当场昏迷。 …… 应若翡醒过来时,觉得头痛无比。 “应若翡。”顾渭之轻轻呼唤一声,言语里无比担心。 “我怎么了?” 她想起来了,她和安炎涯拍仓库那场戏,结果道具箱子变成了铁箱子,重重地砸在安炎涯身上,他护着她,再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顾渭之,我没事。”应若翡抬起手摸了摸顾渭之的脸。 “我很担心你。”他反手握住应若翡的手。 应若翡起了身,顾渭之扶起她,她问:“安炎涯怎么样了?” 应若翡只是擦了点伤,安炎涯就严重了许多。 没有听见顾渭之说话,应若翡转头看向他,他一脸忧郁。 她突然抱住他,柔声道:“我真的没事。” 顾渭之反手用力地抱住她,声音低哑而温柔:“我不要你受伤。” “好。”应若翡安抚他,“晚上,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 “带你见爸妈。” 应若翡去看望安炎涯后,前脚刚离开,陈舒生后脚就进来了。 “真狼狈啊,安炎涯。”陈舒生低低地嘲讽,径直走了进来。 安炎涯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喝酒了?” 陈舒生笑着坐在他旁边,打开餐具盒,是老乌鸡汤。 “不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扶起安炎涯靠在床头,然后尧了一口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说:“张嘴。” 安炎涯转过头,不喝。 “不喝?是要我用嘴喂你?”有些暧昧的气息开始在这间小小的病房内漫开。 安炎涯没说话,只是一口就吞下他喂过来的汤。 陈舒生满意地笑了笑。 (再多画面自行脑补,不易写太多,害) 晚上,应家老宅。 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应若翡还是有些小紧张,可顾渭之却神情自若,搞得应若翡才是见家长的那一个。 应若翡:“爸爸,这是我男朋友,顾渭之。” 应时城:“顾渭之?” 顾渭之不卑不亢,微笑颔首:“伯父好,嗯,应该是爸爸好。” 应时城满意地点点头,长得很好看,跟应若翡足够匹配。身材看着也结实,人又高大,嗯,着实满意。 “嗯,什么工作啊。” “爸。”应若翡眼神暗示应时城别再问了。 顾渭之笑了笑:“现在是S大教授。” 应时城弯着唇角:“年轻有为啊。” 他笑眯眯地观察了几眼,越看越满意:“你妈妈肯定喜欢。” 应若翡:??? 不是,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电视里不都是百般挑剔,千般刁难。 没想到,应时城直接揽过顾渭之坐在沙发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应若翡的事。 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无视了另一旁的应若翡。 “小顾啊,小翡她啊,平时娇生惯养惯了,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着点。” “她的小脾气很可爱。”顾渭之笑了笑,一脸的宠溺。 “哈哈哈…好。”应时城转头看向应若翡:“小翡啊,人家小顾比你小五岁,比你懂事多了,你白长了那五岁。” 一口一个小顾,叫的多亲热。 应若翡一脸黑线,她想,带顾渭之来见家长就是个错误。 饭后。 应时城:“带小顾去院子里逛逛。” 应若翡:是是是。 “你爸爸好像很喜欢我。”顾渭之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偏爱。”应若翡有些吃醋的说。 “应若翡,我们现在是夫妻了。”顾渭之的眸子上有着希翼,一闪一闪,“一想到这里,我就无比热爱这个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让我遇到了你。 是啊,他们领了证,是夫妻了,虽然还没有结婚。 “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在这里种种小蔬菜和水果。”应若翡指着前面一片小果园。 “我最喜欢夏天,因为夏天果园里就会有很多蝴蝶和蜻蜓。”她顿了一下,“爱上你的感觉,就像爱夏天一样。” 嗯,那语气正经得像在告白。 我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你在一起,毫不犹豫地答应和你领了证,顾渭之,你就该知道,我应若翡有多么爱你。 应若翡的脚步一顿,抬起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顾渭之也停下脚步,低头和她对视,他的眼睛深邃幽暗,在有些黄暗的灯光下,清透得格外迷人。 他温暖的手心覆上她的后颈,低下头,悄无声息地吻上来。 很温柔的一个吻,温软的唇轻轻地吮着她的唇,不经意的一点触碰都格外引人心神荡漾。 那一点灯光下,他的脸被光晕衬得格外柔和。 这个画面本应该很美好,直至传来了应若程的声音,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 第二十章 “姐,我听爸说,你带男朋友回来了,叫顾渭之,是我的偶像男神吗?”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应若翡东看西看,要把顾渭之藏在哪里呢,藏在哪里好呢。 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把顾渭之藏起来? 应若程看见顾渭之,一激动险些摔倒,大喊:“妈呀,真的是我的偶像男神!” 客厅。 “哎呀,小顾长得可真是太好看了。”那樱第一眼看见顾渭之,那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可不,全校的女生都喜欢我们顾教授呢。” 应时城乐呵呵:“小顾,我真的是很满意啊。” …… 三个人都争着夸赞顾渭之,顾渭之则一脸乖顺的样子。 应若翡真想呐喊:你们是没看到过顾渭之撩人的样子,是要人命的那种!你们女儿能活着真是太不容易了! “姐,你真的是老牛吃嫩草。” 应若翡脸色一冷:“欠打?” 应若程朝应若翡做了个鬼脸,然后后果就是——被应若翡追着打,一边求饶。 “哈哈,他们姐弟俩从小就这样。” “小顾啊,小翡从小到大,都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虽然任性跋扈了点,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柔弱单纯的,还望你不要辜负她。” 顾渭之很认真的、一字一句:“我顾渭之绝不负她。” 应时城和那樱都点点头。 理所当然的,顾渭之今晚就住进了应若翡的卧室。 “窗户换好了啊。”顾渭之低低地笑出了声。 “什么窗户?”应若翡顺着顾渭之的眼神望了过去,才知道他说的意思,顿时脸一红。 第二次遇见顾渭之,就是在这间卧室里,这张床上。 不过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偷偷摸摸的,现在是光明正大的。 “夜晚太漫长。”顾渭之故意顿了一下,“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然后就目光沉静地看着她,那眼神看的应若翡发慌。 做…做点什么… 憋了没一会儿,应若翡就忍不住飘忽了视线:“看…看月亮…” “嗯。”他低应了一声,“月亮同意你天天看它了吗?” 话落,他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看我。” 顾渭之眯着眼打量着她,眼底幽深,看得应若翡呼吸一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见他不回答,顾渭之转手轻捏住她的下巴,附身凑近:“嗯?不说话?” 应若翡立刻摇头:“不用…” 顾渭之低眸看了眼她因为紧张而微抿的唇,声音忽然就哑了几分:“真的不用?” 他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突然的亲近,让应若翡的呼吸有些急促。 顾渭之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应若翡被他吻得呼吸不稳,有些慌乱地看着他。 他喉结轻滚,声音含糊:“除了顾渭之,你还想看谁的?嗯?” 低低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撩人。 应若翡直接埋头在了他的胸膛,不敢看他。 早上,应若翡和顾渭之就回去了。 在剧组里,苏筝筝看着应若翡和顾渭之一脸恩爱,她眼里恶狠狠地。 我得不到的,应若翡,你也别想得到,只要我毁了你。 晚上,应若翡没有同顾渭之回去,她打算去找于清。 就在停车场下,刚要打开车门,一股力量重重地砸在了她肩上,便昏了过去。 应若翡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周遭只有一盏很暗的灯,什么都看不清。 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应若翡刚想惊呼,男人手中拿着什么捂住了她的鼻口,然后应若翡再一次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个男人也不见了,她迷迷糊糊地起了身。 发现她的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穿,地板上是她被撕碎了的衣服。 手臂上都是抓痕,脖子上都是红红的印记。 只一瞬间,应若翡就明白了她昨晚遭遇了什么。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用力地擦掉,最终,她趴在被子上痛哭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应若翡,是国民第一女神,是应氏集团的掌上明珠,是万人宠的小公主,是顾渭之的老婆。 高傲如她,又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被人…的自己。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酒店,回到公寓的,她只一遍又一遍洗着自己的身体,她用力地洗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抓破了皮,她仍然疯狂地洗着。 她痛哭着,撕心裂肺。 一直身处在光明之中的她,突然跌落进了万丈深渊,她的世界突然一片黑暗。 办公室里,顾渭之打着应若翡的电话,应若翡并没有接,他皱了皱眉头。 这时,苏筝筝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 “顾渭之,应若翡她,不是真的爱你!” 顾渭之眼神一冷:“闭嘴。” “真的,顾渭之,应若翡是因为为了报复我,才和你在一起的,因为她知道我爱你。”苏筝筝声泪俱下,“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并不爱你!” 顾渭之起身,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戾:“我让你闭嘴。” 苏筝筝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但她依然说着:“你确定应若翡对你的是爱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应若翡,她可是演员!她会演戏的,她爱你都是她演出来的。” 顾渭之一手掐住苏筝筝的脖子往墙上撞,像恶魔一样的眼神。 苏筝筝感觉到自己的头上有了一股温热稠糊的东西,她知道那是血。 此时的顾渭之让她害怕极了,但她依然咬着牙接着说:“我有证据!” 她颤抖地拿出手机,出现在顾渭之眼前的是一个视频,视频里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画面有些模糊,但那女的有点像应若翡。 这一刻,顾渭之是真的暴怒了,他一把抢过手机,手机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我发在你手机里了,顾渭之,应若翡就是个浪、荡的女人,你看到了吧。我爱你啊,顾渭之,我爱你,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如果你不信,你自己去问应若翡。” 他的眼神像刺骨的寒风,他松开了苏筝筝,离开了,这一刻,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只有一个想法——去找应若翡。 当他闯进了应若翡的公寓,映入眼帘的是应若翡手臂上的抓痕和脖子上的印记,那一刻,他就彻底疯了。 他一把掐住应若翡的脖子,恶狠狠地:“应若翡,你不让我碰你,可你却让其他的男人来碰你!!你接近我,是真的有目的!” 应若翡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想他后半句的意思。 她厌恶憎恨现在的自己,她无法原谅现在的自己,这样不堪狼狈的自己,是完全配不上顾渭之的。 她已经想过要和顾渭之分手了,没想到这一刻,机会好像来了,那她就顺其自然吧。 让顾渭之恨她,让顾渭之离开她。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是那么地痛,痛得她是那样的生不如死。 “对,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她扯出一个笑容。 他的眼神充满杀意:“你根本就不爱我。” “对!我应若翡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顾渭之!”她怒吼,眼泪却止不住地滑落。 顾渭之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突然,他松开了她,语气变得温顺:“应若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啊,我改,我都改,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他此刻是那么地卑微,那么地小心翼翼。 刺痛了应若翡的心脏。 顾渭之抹掉她的眼泪,想要亲吻她。 应若翡此刻是多么地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顾渭之,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但是,她不能,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应若翡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应若翡了,她不能和顾渭之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她狠下心来,用力甩给了顾渭之一巴掌,冷笑:“我没有骗你!我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她是那样的绝情,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更没有给顾渭之留下后路。 他狠狠地又掐住她的脖子,暴怒:“应若翡,你他妈敢骗我,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了!” 他用尽力气掐住应若翡,那一刻,应若翡缓不过气来,她想,死了也好,死在顾渭之的手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渭之却突然松开了她,应若翡猛烈咳嗽起来。 他扯下自己的衬衫,欲要解开她的衣服,应若翡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 她毫不犹豫拿起边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又是哭又是吼:“顾渭之,你今天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顾渭之欲上前一步,她就更用力用刀戳着脖子,甚至渗出了血。 那一刻,顾渭之心痛到了极点,他有些疯狂地笑着:“应若翡,你宁愿其他的男人碰你,都不让我碰,甚至要以死来威胁我!” 他笑出了眼泪? 原来,他顾渭之还会流泪啊! 他拿出手机,打开那段视频,有些疯狂地掐住她的后颈,逼她看那段视频。 “你看啊!不让我碰,那你就看着你在别的男人那里是那么地浪、荡!” 她只看了一眼,视频里是早上那个酒店!里面一男一女赤.裸着。 她哭着求顾渭之:“顾渭之,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她不想看!她不想看! 可是顾渭之却将她禁锢住,让她动不了,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流泪不止。 终于,顾渭之关闭了视频,她捏住应若翡的下巴,言语暧昧:“怎么不看了?” 但应若翡知道,那语气满满都是讽刺。 顾渭之和昔日里,完全不一样了。 他站起身来,穿好了衬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那本结婚证。 结婚证却狠狠地刺痛了应若翡的心脏。 “我每天都带着它,放在我的身上,一天都要看上数百遍。”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我看着这结婚证的时候,我是多么地幸福。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是那么地碍眼。应若翡,真是为难你平时装得那么爱我,肯定很累吧。” 他欲将结婚证撕扯成两半,应若翡爬着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手,只是求饶:“不要,顾渭之,求求你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亲眼在她的面前将结婚证撕扯成了两半,然后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结婚证甩在脸上的痛丝毫不及心里的痛的千分之一。 声音冰冷且厌恶:“应若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应若翡疯一样地捡起了地上被撕毁了的结婚证,抱着痛哭起来。 顾渭之只冷冷看了一眼,就走了。 “顾渭之!顾渭之!不要离开我!”应若翡大声地哭喊着。 望着顾渭之决然离去的背影,应若翡突然觉得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意识到这里,她简直难过至极,害怕至极。 可是顾渭之不会再回头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以前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 顾渭之把迈巴赫开到了最大迈,他一路飙车。 他的心痛到了极点!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爸爸,你没告诉过我,爱会让我这么痛苦!那我宁愿我永远学不会爱!永远不懂爱! 顾渭之这一刻,真想死去。 那几天,应若翡将自己关在公寓里,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有一个视频。 短信里写着几行字:对不起,可能现在说出来已经太晚了。那天晚上我没有碰你,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像你的女人。你的衣服是她脱的,身上的抓痕和印记也是她抓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碰过你。 应若翡突然感觉窒息,她慌忙打开视频,这个视频和顾渭之手机里的视频是一样的,只不过画面很清晰。 视频里那个赤、裸的女人,并不是她! 视频的右下角里,可以看到睡在地板上的应若翡。 她甚至回想起那天早上,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原来,原来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应若翡,她还是那个国民第一女神,她还是那个应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她还是那个万人宠的小公主。 她一直都还是从前的那个应若翡。 但是,她不再是顾渭之的老婆,她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顾渭之。 她颤抖地按下这个人的号码,她要问他,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可是只传来了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发疯似地一遍又一遍地打,对着电话又是哭又是吼:“你把顾渭之还给我!你把顾渭之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我求你了!你把顾渭之还给我…” 她抹掉眼泪,打着顾渭之的电话,又是空号。 她要去找顾渭之,她要告诉他,那天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她爱他,很爱很爱。 她去S大,有人告诉她,顾渭之已经辞职很多天了。 她真的慌了,真的害怕了,顾渭之真的已经彻底地离开她了。 原来他决心要离开,她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他。 那天晚上,顾渭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应若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原来是真的,顾渭之真的再也不想见到她。 她紧紧抓着戴在脖子上的玛瑙项链,那是顾渭之给她的。 他说过,遇到危险或想见他了,按下按钮,他就会出现。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按下去,她知道,她按下去,他再也不会出现。 应若翡不愿承认,她骗自己,只是她没有按下按钮,所以顾渭之才没有出现。 顾渭之离开了,把她的心、把她的魂也带走了。 苏筝筝看着应若翡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禁感到痛快。 我得不到顾渭之,应若翡你也别想得到。 原来,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小的时候,她就出生在那个落后的小城镇上。 她努力学习,渴望有一天能去看看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 虽然家里很穷,但好在,她长得漂亮,成为了当地仅有的一所高中的校花。 她享受那种被人仰慕的感觉。 直到应若翡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应若翡取代了她校花的位置。 她第一眼看见应若翡,就被惊艳到了。 但是应若翡的一句“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把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摧毁得一干二净。 长得太漂亮的女生总是令人嫉妒,于是她带领全校的女生孤立应若翡。 她更加刻苦努力地学习,可是不论她怎么努力,她样样比不过应若翡。 而应若翡越发耀眼,只要应若翡在,别人就一定看不见她。 她痛恨应若翡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直到她知道了应若翡的家世背景,她才明白,她和应若翡之间隔着千万个银河。 后来,爸爸病重,需要住院治疗,但昂贵的手术费是这么一个贫穷的家庭所负担不起的。 于是,她想到了偷应若翡的项链,她知道,应若翡的东西都值百万。 没想到,她偷项链被应若翡发现,她卑微地哭着求她,把项链给她,她要救爸爸。 但是应若翡竟然拒绝了她,并且当众对外说,苏筝筝是个小偷。 她退了学,因为没钱治疗,没多久爸爸就去世了。 而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应若翡的头上。 她告诉应若翡,她终有一天会取代她,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五年后,她终于熬出了头,当上了明星。 可这五年来所有的苦,所受的侮辱,所受的委屈,只有她懂,她有多么地不容易。 后来,在一次酒会,她遇到了习应泽,并成功勾.引了他。 之后,她的事业才一帆风顺。 而应若翡也越发耀眼。 只是没想到,她会对顾渭之一见钟情,而顾渭之又偏偏爱上了应若翡。 她更加痛恨应若翡,她也要让她受尽这人间所有的疾苦。 第二十二章 半年后。 这半年的时间里,顾渭之没有再出现过。 时间越来越久,好像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但那本被撕破成两半的结婚证,时时刻刻提醒着应若翡,那段日子是真实存在过的。 顾渭之,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甜甜》也已拍摄完毕,她和安炎涯之间也变得越来越熟悉。 “姐,晚上的宴会…”陶欣有些支支吾吾。 半年前,应若翡就再也不参加任何活动和宴会之类。 但今晚这个宴会不一样,最后的重头戏是拍卖物品,所以来的都是各个圈内举手足重的大佬。 听说拍卖的物品里有一只上等的玉镯,应时城人在国外,所以叮嘱应若翡要去宴会,顺便拍下那只玉镯,因为她妈妈很喜欢。 无奈,应若翡只得答应。 “去。”应若翡淡淡地说。 陶欣激动地说:“什么!真的吗,姐!” 应若翡点点头。 这半年来,她过得太累了,她疯狂地想念着顾渭之。 她也想借今晚的拍卖宴会好好地放松一下。 晚上,东欧帝皇酒店。 富丽堂皇。 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姐,想喝什么?”陶欣问。 应若翡摇摇头,她什么都不想喝。 “若翡,你来了。”安炎涯走向应若翡。 “还没忘记他?”他看着她,温柔地开口。 应若翡笑了下:“忘不掉的。” “我不好吗?”他打趣道。 应若翡白了一眼他:“你太好了,我配不上。” 然后两人便笑了起来。 没一会,安炎涯有事就先离开了。 应若翡一个人站在宴会的最角落里发着呆,她拒绝了所有靠近她的男人。 她的眼里和心里,只能容得下顾渭之一个人。 “你们快看,那就是顾总啊,听说才二十来岁。” “好像最近才回了国,短短半年就在欧洲成立了一家大公司,当上了CEO,并且一路垄断了好多市场。” “这么厉害。” “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可惜有女朋友了,旁边那就是他女朋友还是个外国人呢,真漂亮。” “听说,今晚的拍卖宴会就是他办的。” “顾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 应若翡循声望了过去,只一眼,她瞬间呆住了,并且呼吸越来越沉重。 站在人群的焦点里,站在华丽吊灯的照耀下的那个人,就是她日日夜夜思念至极的人啊。 他比以前更加好看,瘦了一些,下巴的轮廓也越发深了,西装被他穿出了独一无二的气质和味道,他站在人群里闪闪发亮着。 应若翡禁不住泪流满面,她对他所有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瓦解,她对他的想念倾涌而出,再也抑制不住。 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他不出现的时候,想念时而似有若无,时而强烈到让人窒息。 可他一旦出现了,想念的破坏力就不仅仅是让人窒息,而是窒息以后还会有铁锤重重砸在心头,在你体无完肤的时候又会出现利锥,刺进你的心里,让你痛不欲生。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强.吻了她的顾渭之;是那个为她挡住篮球的顾渭之;是那个嫌她内衣太丑而带她去买内衣的顾渭之;是那个为了早点见到她而连日赶回来的顾渭之;是那个带她去Z市云深旅游的顾渭之;是那个说会和她领证、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的顾渭之。 眼前的人就是他啊!!! 顾渭之、顾渭之、顾渭之,这个一念出来就会让自己心疼、心慌的名字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可分开的时间越久,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他旁边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是谁,是他的女朋友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心好痛。 是她亲手将顾渭之从她的世界里推了出去,现在她又有什么立场来站在他的身边? 但是,她不甘心,明明那就是一场误会,她也是受害者啊! 就算他现在不爱她了,她也要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从未停止。 尽管旁边是他的女朋友,尽管他已经不爱她了,甚至还恨她吧,但她都不想管了,就让她自私一回。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顾渭之,周围有人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顾渭之抬眼往她这望了过来,四目相对。 他的神态里仍旧有那份与生俱来的从容,他眉目间扫出来的完美线条就像微风拂过的那树叶,能轻轻盈盈地漫进她的眼里、心里。 顾渭之虽然也看着她,可嘴角却向上扬起,带了抹讥讽似的微笑。 应若翡在他的面前停住了,她心里凛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连她都不相信是出于自己的喉咙:“顾渭之,好久…不见。” 顾渭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Honey,这人是谁啊?”他旁边的金发美女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他。 顾渭之揽过金发美女的腰,低头对她温柔的说:“不认识。” 然后他抬眼看着应若翡,开了口,却是最冷淡的语气:“我认识你吗,这位小姐?” 这拒之千里之外的话。 应若翡的心,突然冷到了极点,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 她努力地想要微笑,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认识。”她不由自主像以前一样,一把拉住了顾渭之的手臂。 这一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的人,好几台摄影机都拍了过来。 顾渭之没有说话,眉头紧蹙,眼神专注于自己被拉住的右臂,以及应若翡的手。她是那样用力,以至于薄薄的皮肤下隐隐可以看到青青细细的血管颜色。 他旁边的金发美女不满地打量着应若翡。 “我和顾渭之半年之前就领了证,我们是夫妻。” 这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大堂躁动起来。 这可是绝佳新闻啊!! 国民第一女神应若翡竟然和新生商业大佬顾渭之领了证。 顾渭之听到这里,甩开了她的手,冷笑:“不知,你是否认错了人?” 她一字一句:“我没有认错。那个为了早点见到我而连日赶回来的人是你;那个说会和我领证、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的人也是你;对我爸爸说,绝不负我的那个人还是你。是你顾渭之,全都是你!” 说到最后,应若翡有些哽咽。 她这一席话,令人无法不动容。 顾渭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 她禁不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我很想你,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和这个外国女人在一起?” 应若翡指了指他旁边的金发美女,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顾渭之浅灰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位小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望你不要胡言乱语。” 应若翡转过身,寻找那最耀眼的摄影机,在它的面前不停地诉苦。 直至顾渭之再也忍不了,叫了工作人员将应若翡请了出去。 “顾渭之,你竟然回来了,我就不会放你走了。”临走时,应若翡留下了这句话。 顾渭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折射出一丝寒光。 …… “姐!你疯啦!你…你…你怎么能在媒体面前说那种话!”陶欣捂着眉心,一脸崩溃。 “我实话实说,我确实和顾渭之领了证。”应若翡抿了一口咖啡后,坚定地说,“我原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了,现在,他竟然又回来了,我要跟他解释清楚,我要告诉他,我爱他!” “……那你也不能这么高调啊,我的姐!”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和顾渭之领了证,我们是夫妻,他是我的!” 顾渭之,这一次,我一定要紧紧抓住你的手,再也不会放掉。 第二十三章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安炎涯对应若翡微微一笑。 “嗯…我晚上有点事。” “顾渭之的事?” 应若翡点点头。 应若翡和顾渭之领了证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昨晚应时城还打电话过来把她骂了一顿,但不是因为顾渭之的事,而是因为应若翡没有拍下那只玉镯。 应若翡真想问一句,我是您亲生女儿吗? “就吃个饭,半小时?”安炎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嗯…好吧。” …… “什么事,那么高兴?”陈舒生瞟见安炎涯一脸兴奋。 安炎涯有些疯狂地大笑,和平日里温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么久了,猎物终于可以捕杀了。” 陈舒生看着此时疯狂的安炎涯,不禁看得入了迷,他简直爱死现在这副模样的安炎涯。 晚上,人行街最里端的一家小店铺。 “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那家很好吃很好吃的面线店?” “对啊,保证你会喜欢。” 应若翡半信不疑。 “来喽,慢吃啊。” 很快,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线。 这时安炎涯的电话响了,他接起。 好一会,他挂断手机,有些歉意地对应若翡说:“若翡……我那个,临时有点事…” 应若翡一挑眉:“安炎涯?你玩我呢。” “抱歉抱歉。”安炎涯低头一笑,“不过这个面真的特别好吃。” 安炎涯走后,应若翡独自吃起了面。 嗯,还不错。 吃完后,应若翡打电话叫陶欣过来,自己一个人走在人行街上。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头有些晕起来,渐渐视线有些模糊,再然后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抱起了她,最后视线一黑。 应若翡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按了按太阳穴。 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顿时愣住了。 这……像是一座废墟的楼,长长的楼道,一望无际,几盏暗淡的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大大的窗户,风一吹,就咯吱咯吱的响。 阴森森地,应若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暗淡的灯,应若翡看到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镰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像是死神…… 大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连环杀人魔,果然真的如同于清所说那样,他盯上了她…… 应若翡的神识还不是完全清醒,她掏出手机想要报警,手机没有信号。 而这座废墟的楼,又没有尽头…… 怎么办。 应若翡害怕地抓着胸口,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玛瑙项链。 耳边响起了顾渭之的话:遇到危险了、或想见我,就按下按钮。 是了,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跟顾渭之说,她还有她的大好人生,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座废墟里。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扶着地板用力地站起来,按下了项链的按钮。 顾渭之,我等你,你一定要来。 顾渭之,一定会来的。 她一定要等。 抱着这样的信念,应若翡转身就跑,但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腿脚像有千斤重的铅拖着她。 咬了咬牙,努力加快速度,到了尽头,她看到了楼梯,没有犹豫就爬了上去。 后面传来了那个人疯狂的笑声,在这空旷的楼里,显得格外惊悚。 应若翡内心无比害怕,她紧紧地握住玛瑙项链,握住的手止不住颤抖。 二楼比起一楼少了些许阴暗,月光轻微地从窗户透了进来。 她是绝对干不过那个杀人魔的,她只有躲起来,尽量让他找不到,然后争取时间,等待顾渭之。 不知走了多久,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应若翡躲进了一间很大很大房间里,房间前后两个门。 杂乱、堆满了东西。 应若翡蹲在了一个角落里,紧紧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里静得应若翡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应若翡缓缓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那戴着防毒面具的脸。 应若翡吓得大声尖叫,这尖叫声似乎刺激到了杀人魔,他疯狂地笑了起来。 一挥镰刀,应若翡连爬带滚地侧了个身,镰刀劈在了地板上,裂了缝。 来不及害怕,应若翡扶着桌角起了身,拿起桌上的东西就是一阵猛砸。 然后准备赶紧逃,却不巧不知道被地板上什么东西拌倒了。 杀人魔一步一步走进,应若翡眼疾手快掏出了那把小刀,在杀人犯挥起镰刀时,往他的腿就是一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杀人魔似乎有些受痛,一巴掌就把应若翡扇倒在了地上,力度之大,应若翡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额头上湿湿的,流了血。 因为血,因为疼痛,杀人魔又变得异常兴奋。 她拽起倒在了地上应若翡,拽着她的头狠命朝地板上撞。 那冲击力,直撞得应若翡险些晕过去。 太痛了,可她死死咬住嘴唇,咬出了血,她不能晕,她绝对不能晕。 否则,她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握着那把小刀,用仅存的一丝清醒,再次往杀人魔刺去。 她想捅他的心脏,可是因为大脑太过于晕眩,捅偏了。 她还没来及刺深一点,杀人魔就一个翻身,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腰间磕到了地上的什么东西,疼得她直冒冷汗,五脏六腑都疼。 她痛苦地蜷缩在了地上。 不能,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在地上摸索着,看看能有什么武器。 然后她摸到了一堆沙子。 她抓了一大把沙子,在杀人魔俯身要将她拽起来之际,用力地朝他的眼睛甩了过去。 突然来的黑暗,让杀人魔片刻愣了一秒,趁着这一秒,应若翡从他的手中逃离。 用尽力气冲出了房间,来到了楼道。 杀人魔紧跟她出来,掏出了枪,往应若翡的腿上就打了一枪。 应若翡顿时失去了重心,狠狠摔倒在了地上,腿上传来的痛,疼得她再也没有力气了。 杀人魔一步一步靠近,应若翡却再也没有力气逃了。 他拽过应若翡,蹲了下来,拿着小刀贴着她的脸颊,冰凉的刀面,冷得应若翡的心也渐渐凉了起来。 “从哪里开始切呢?” 只可惜应若翡意识已经完全不太清楚了,她分辨不出是什么人的声音。 “那就先挖一只眼珠吧。”杀人魔自顾自地说。 应若翡只觉得那小刀离她的眼睛近在咫尺,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用尽力气嘶吼:“顾渭之!” 也就是这一瞬间,冲破玻璃的声音、玻璃破碎声,震耳欲聋。 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 应若翡慢慢睁开眼睛,看不清脸,但是那个轮廓,她就知道是谁。 顾渭之,你终于来了。 杀人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顾渭之已经一扫腿把他踹倒在了墙壁上,吐出了一口血。 顾渭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脖子上。 突然的窒息,令杀人魔面目狰狞。 他狠狠地又往杀人魔的肚子上踢了一脚,力量之大,杀人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看着应若翡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板上,那一刻,顾渭之心疼到了极点。 他更恨他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她。 顾渭之抱起了应若翡,她努力扯了个微笑,有些埋怨:“顾…渭之,你、也太慢了…吧” 眼角有泪划过。 顾渭之心疼地亲吻她的眼泪。 “后面!”应若翡用尽力气大喊。 就这一瞬间,杀人魔拿着小刀往顾渭之后背狠狠一捅。 整把刀都捅进了顾渭之的后背,顾渭之缓缓抱着应若翡转过身。 杀人魔不由得一愣,顾渭之已经狠狠一脚将他甩倒了门上,门上有些许钉子捅入后背,杀人魔疼得倒抽一口气,意识到自己不是顾渭之的对手,便甩出了个烟弹,逃走了。 第二十四章 顾渭之低声温柔地对应若翡说:“别怕,我在。” 应若翡带着血的手抚上顾渭之的脸,声音很低很低:“顾…渭之,我…爱你” 有些话,我怕再也来不及说。 顾渭之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了泪水,这是他第二次流泪。 他有些贪婪地感受着应若翡手中仅存的一丝温度。 “你不会有事的。” 当顾渭之抱着满身都是血的应若翡进了医院以及他自己后背那把只能看得到刀柄的小刀,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应若翡进了手术室。 看着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应若翡。 顾渭之就痛恨自己为什么错过了应若翡整整半年。 他离开应若翡,独自去了欧洲。 这半年来,他夜夜笙歌,女人不断,为了忘记应若翡。可是每个相似的床伴以及梦中时常惊醒的那句“应若翡”,都在提醒着他爱她。 为了让自己没有心思去想她,他放浪过自己,也堕落过。 后来,他为了打发没有应若翡的日子,便创办了公司。 没想到,就几个月的时间,他所创办的大公司便一路垄断市场,逐渐庞大起来。 最终,他心里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于是借此机会回了S市,举办了那场宴会,也只不过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那时,顾渭之才发现,他不仅没有对她的爱意少半分,反而是更加浓烈。 可是这个女人伤害过他,狠狠地伤害了他。 他假装冷淡不认识她,可是她那天晚上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令他动容。 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直到今晚,那个女人按下了那个她从来没有按过的按钮,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赌不起。 看到应若翡满身是血地倒在地板上,他简直是要疯了。 他多么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就算她再伤害他、欺骗他,也无所谓,他只要她好好的。 应若翡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终于醒了过来。 刺眼的光线好一会她才适应过来,有些口渴,身体哪里都疼。 她环顾了四周,没有看见顾渭之,她挣扎着起了身,拔掉吊瓶。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连忙阻止她:“应小姐。” “顾渭之呢?”应若翡拽住她的手。 “是那位高高瘦瘦很好看的先生吗?他好像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应若翡忍着疼痛硬要下了床。 只是刚要起身,右腿一阵钻心的痛。 “您还不能走动,应小姐,您右腿中了一枪,而且刚醒,需要多休息。” “我要找他!他是不是又要离开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于心不忍。 “我哪都不去。”传来了顾渭之的声音,应若翡一阵惊喜。 顾渭之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顾渭之。”委屈巴巴的声音。 护士换好了药,就出去了。 应若翡在衣服翻找着什么,然后才发现她穿的是病服。 “我的衣服呢!”她四处寻找。 “扔了。” “扔了?!”应若翡急着又要下床,顾渭之及时拦住她。 他有些急了,声音有点凶:“你还要不要命了!” 应若翡一听,眼泪汪汪,声音里无比委屈:“可是…那个衣服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比命还要重要?” “是,那里面是结婚证。” 说到结婚证,应若翡哽咽了一下。 顾渭之有些心疼地抱住她。 这个拥抱,缺席了整整半年。 应若翡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这里。”顾渭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本用胶水粘住的结婚证。 半年前,这本结婚证一直带在顾渭之的身上,半年后,这本结婚证被应若翡一直带在身上。 “顾渭之,你听我说……半年前的事,是一个误会。我爱你,很爱很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她说出了所有前因后果,顾渭之就懂了,是苏筝筝这个女人设的局。 他狠狠地抱住了应若翡。 当时的应若翡该有多绝望多痛苦,他简直不敢想象,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比痛恨自己。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且低沉,语气里尽是愧疚。 “不怪你。”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 “顾渭之,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会了,我们死也不会分开。” 第二十六章 应若翡瞒着顾渭之,前去和安炎涯赴约。 之前答应过安炎涯,要带他去游乐园。 他说,他从来没有去过。 应若翡就说,她带他去。 而且,应若翡一直相信安炎涯并不是杀人魔。 “你的伤好点了吗。” 应若翡点点头。 安炎涯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遇害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一直都觉得安炎涯啊,是一个很好的人。” 安炎涯原本暗淡的眸子突然有了一瞬光泽而过。 她说,她相信他。 她说,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 某个地方突然就沦陷了。 她拽过他的手臂,说:“今天,我带你玩遍整个游乐园。” 她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臂,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一瞬间恍惚。 “我们去做过山车吧。” 应若翡转过脸笑着对他说,无比美好的笑容。 安炎涯突然觉得,他黑暗的世界里,突然有了一处光亮。 坐上过山车,应若翡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安炎涯笑了:“你刚刚不是很大胆吗。” 应若翡嘟囔:“我才不怕呢。” 然后,一圈下来,应若翡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游乐园。 “呕。” “没事吧,快喝点水。”安炎涯递给她一瓶水。 应若翡接过。 安炎涯憋着笑:“还玩吗?” 应若翡瞪了他一眼,“当然玩。” “哥哥,给姐姐买个棒棒糖吧。”一个小女孩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棒棒糖。 安炎涯拿了一只,付了钱。 “这个挺像你的。” 应若翡看了一眼,是一只天鹅。 “为什么。 “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高贵又美丽,觉得你像天鹅一样。” “那后来呢。” “是个大白鹅,会咬人的那种。” 应若翡笑着给了他一拳。 安炎涯把棒棒糖给了她,她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活着真好。”她由衷地感叹了句。 “以前我一直都很任性跋扈,不过经过那次事情后,我觉得所有的幸福都来之不易。” “嗯……如果,我说如果…”安炎涯看着应若翡,很认真地说,“有一个人他一直在做坏事,但是他很可怜,那他还能被原谅吗?” 应若翡想了想,“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被原谅,但我知道,回头是岸。” “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嗯……谢谢你,陪我来游乐园。”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话说,你长这么大都没有来玩过一次,那你小时候都在干嘛。” 小时候…… 安炎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 回到公寓后,应若翡就看到了顾渭之板着一张脸。 心想不好了。 她有些撒娇地抱住他。 “去哪了?”顾渭之挑了挑眉。 “嗯……”应若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算了,破罐子破摔了。 “我和安炎涯去了游乐园…”她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是你别多想,是因为之前答应过他的,我和他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应若翡一脸真诚。 顾渭之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没有搭理她,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顾渭之的样子,明显就是吃醋了。 应若翡笑着从后面揽过了他,低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老公~” 话音刚落,顾渭之突然就翻身将她从后面拽了起来,然后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应若翡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顾渭之已经俯身,吻上她的唇。 欲想扯下她的裙子,应若翡及时拦住他,“我…我不能做,我来姨妈了~” 顾渭之只轻轻皱眉,一本正经地问她:“什么?” “就是…经期。” “嗯?” 应若翡只一掌盖在他的头上,骂骂咧咧:“自己百度去吧,你个笨蛋。” 然后生气地回到了卧室,并甩了门。 顾渭之一脸懵逼,而后真的认真地查了百度。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知道什么是姨妈了。” 应若翡并不想搭理他。 “你可以让她先别来吗、或者先憋回去?” 应若翡顿时哭笑不得。 “你有病啊顾渭之。” “我查了,说会很痛,我不想让你痛。” 顾渭之意外地认真。 “放心吧,比起这个~你昨晚,我也没看你留情过。” 顾渭之难得地不好意思。 “下次…我尽量轻一点…” 话毕,一个枕头向他飞来。 …… “安炎涯,应若翡尽快给我解决掉,她活着,可不是件好事。” 安炎涯点点头。 陈舒生望着安炎涯,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下不去手了?或者——”他突然一手掐住安炎涯的脖子,“你爱上她了?” “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是最好了,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期限。”陈舒生勾了勾唇。 安炎涯离开后,陈舒生脸色阴冷,他察觉到安炎涯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如果他真的爱上应若翡,或者说他这个星期没有杀掉应若翡。 那么这个应若翡就必须死,到时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她。 第二十七章 “面线店的老板,已经找到了。” 警局。 “说,谁指使你那么做的。” “我说我说,那个人挺高的,但我没看清脸啊,他带着面具。他抓了我老婆,威胁我要在应小姐的面里加点迷药。不关我的事啊。” …… “应若翡。”顾渭之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已经冬天了,雪细细小小地洒在他们的头发上、身上。 他把她揽入怀里,低低地说:“我要你平安健康。” 应若翡也紧紧抱着他,“我会的。” “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了,所以,我要你保护好自己。” “我带你回家吧。”顾渭之突然说。 “嗯?你…” “我要你完完全全走进我的世界。” 迈巴赫一路开着,在顾氏老宅停了下来。 当应若翡看见顾渭之喊顾生河爸爸的时候,她一脸震惊。 顾生河,没有儿女的啊。 只听说,顾生河有一个管家,两人形影不离。 “爸…爸?” 顾生河笑着说:“小顾既然带你回家了,就说明你是自己人了。” “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管家方言海说,“小顾,他啊,不是普通人。” “嗯??” “他是高级AI” 那时顾生河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但他从小就对这些商政不感兴趣。相反,他热爱科研,对科研有着极端热爱,可以说是到了极度痴迷的地步。他在科研方面也有着极大的天赋。 二十岁那年,他不顾家人反对,断绝关系也要远赴美国留学。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遇到了同样是对科研有着极端热爱,并且天赋异禀的奇才方言海。 很快,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十年过去了,老爷子去世,顾生河不得不回国继承家业,而方言海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在母亲的声泪俱下中,同年他娶了妻,两年后离了婚。 在他三十五岁那年,他突然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只属于他和方言海的孩子。 于是他们决定要用先进科技制造出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孩子。 苦苦研究了五年后,终于制造出了一个高级AI。 这个高级AI和普通人一样,他有自主意识,会慢慢长大。他会吃饭喝水睡觉读书会流血,并且大脑可以定位任何人的位置,身手敏捷,力大无穷,思维缜密,智商远高于正常人,大脑的活体芯片可以控制干扰或破坏一切信号和电磁。 除了不会痛、不会爱,还有不会死以外,其他和正常人一样。 他就是顾渭之。 为了保护顾渭之,所以顾生河和方言海对外隐瞒了他的身份,让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过,小顾只要学会了爱,他就有了性和欲。有了爱,他也会死,只不过一般人类的武器伤不了他,等他大脑的芯片消失了,他就会死。” “现在,小顾已经爱上了你,他有了爱,你赐予了他新的生命,他已经和普通人一样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那么之前的事都解释得通了。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顾渭之有些慌张,“你不会嫌弃我吧。” “笨蛋,嫌弃你干嘛。”应若翡抱住他,“我老公这么厉害。” …… 小的时候,顾渭之就不爱说话,他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唯独他始终学不会爱,不知道什么是爱。 顾生河指着他心脏的位置,告诉他——只要你这里会跳动了,你就有了爱。 顾渭之翻遍所有书籍,观看所有关于爱情的电视剧、电影。 因为顾渭之长得好,所以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 他学着电视上试着和她们交往,想要学会爱。 可是一无所获,他的心脏始终没有跳动过。 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偏执。 直到后来有一次,应若翡出席在了发布会上,只一眼,顾渭之就惊住了。 然后他的手抚上了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那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有了心跳。 他发现他对应若翡充满了占有欲,他发现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会很不爽。他学着电视上那样亲吻过很多女孩子,唯独在亲吻应若翡的时候,他有了感觉,他对她充满了性和欲。 这些都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都是应若翡带给他的。 吃完饭后,顾渭之和应若翡就回了公寓。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应若翡嫣然一笑,揽住他的脖子,“我只是觉得有些奇妙。” 顾渭之反手将她揽入怀里,然后松开了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命中注定就是爱你的。” 他深情的眸子看得应若翡心神一荡。 是的,命中注定就是爱你的。 第二十八章 一个星期后。 顾渭之公司有事出差了。 应若翡现在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和他分离。 这天,应若翡来到郊外小区拍广告。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想去河边走走。 这里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人。 走在路上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轿车飞驰的声音。 离她越来越近,近的好像就要撞上她了。 她好奇地望后看了一眼,只一眼,轿车离她近在咫尺,向她飞奔而来。 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应若翡只觉得一股力量拽过她,她险些摔倒。 轿车擦过她的裙摆而过。 谋杀? “你没事吧。”安炎涯的声音响起。 应若翡摇摇头。 然后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好来看看你。” “前面有家商场,去看看吗。”应若翡问他。 安炎涯没有犹豫,点点头。 男士服装店。 “原来,你是叫我来试衣服的啊。”安炎涯无奈的说。 应若翡笑笑:“你和顾渭之体型差不多,你能穿的,他肯定也能穿。” “这个,你试试这个衬衫。” “我就在这里换了啊。” “换吧换吧。” 应若翡毫不在意,不就是男人的腹肌嘛,她又不是没见过。 安炎涯真的当场脱下了衣服。 应若翡却愣住了,安炎涯心脏位置的旁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个位置,很像她之前捅杀人魔却捅偏了的…… 应若翡随即拿下旁边的短裤,递给了安炎涯,“你试试这个。” “不是吧,大冬天诶,穿短裤?” “嗯…顾渭之喜欢大冬天穿短裤…” 安炎涯换上了短裤,果然,他的腿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一切都明了了,安炎涯就是杀人魔。 应若翡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了?” 她看着他,眼里却是失望的。 安炎涯意识到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把拽过她的手,“应若翡,你知道了什么。” “我没想过,你为了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死我。”应若翡面无表情,语气里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我一直都这么相信你,真心地把你当成了朋友。” 安炎涯神色一慌:“对不起,但我……” “你太变态了!”她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安炎涯拉住了她,“听我说,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是现在,我还有一些事必须处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游乐园那次,你跟我说的,我全都记在了心上。你问我,我小时候都在干嘛…我现在告诉你。” 安炎涯的母亲是俄罗斯人,长得很美,那时候,他的父亲是豪门圈里有名的大少爷。 他们一见倾心,没多久就结婚了。 可惜好景不长,他的爸爸有暴力倾向,时常将他的妈妈打得半死不活。 当时,他妈妈已经怀上了安炎涯,受不了这般折磨,连夜出逃,但是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 生下安炎涯后,不就抑郁而终。 他爸爸又娶了一个已婚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 年幼的安炎涯就活在他爸爸、他继母、他继母的儿子的折磨下。 每天都是伤痕累累。 终于他受不了了,十岁的安炎涯拿了些钱逃跑了。 一个妇女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不知道。 妇女说,她们家乡很美。 她描绘得很美很美,是十岁的安炎涯所向往的。 于是他就跟随妇女回到了她的家乡。 只是没想到,这个妇女是个人、贩子,她把他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富豪。 这个富豪有恋.童的癖好,十岁的安炎涯长得水灵灵,又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富豪喜欢得不得了。 逼迫安炎涯穿上女孩子的裙子,把.弄他的身体…… 整整持续了五年。 安炎涯十五岁时,这个富豪涉.黑被逮捕了,安炎涯进了福利院。 那时候,他的精神就受到了严重创伤,他不爱说话,甚至是自闭、还得了抑郁症。 同年的时候,有一个大姐姐领养了他。 大姐姐是个孤儿,她很善良和乐观,她对安炎涯很好,那是安炎涯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他也渐渐变得不再那么自闭。 只是,幸福很短暂,后来有一天,三个盗贼闯进了他们的家。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凌大姐姐却无能为力。 最后他们杀掉了她,带走了安炎涯。 那是个阴森森的地下室,老鼠满地跑。 安炎涯被囚禁在了那里三年,他们折磨他,又不会让他死。 三年不见天日、受尽折磨。 这十几年累积在一起的变.态折磨,终于让他产生了人格分裂。 那是他第一次杀了人,血溅满了他全身、脸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快感和兴奋。 他爱上了血的滋味。 于是,他又杀了另外两个人 他走出了那黑暗的地下室,重见了光明。 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追求他的女人很多。 后来有一次在他二十岁杀了人,不巧被陈舒生撞见。 陈舒生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当他的情人,他不仅不告发他,他还可以让他继续杀.人,他会为他处理所有的后事。 陈舒生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名字,让他以当红男明星安炎涯而活。 第二十九章 一时之间,应若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涌上心头。 她同情他、心疼他,但是他也确确实实伤害了她,他也用残忍的手段杀死很多无辜的人。 应若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她逃开了。 揭开伤疤的那一刻,安炎涯突然觉得内心释然了,有些事,该由他去了结了。 …… 应若翡跑出了商场,手机响了起来。 是苏筝筝,说有些事要和应若翡了结。 应若翡没有犹豫,确实是必须了结了。 只是没想到,去了以后,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个星期,安炎涯一直躲着陈舒生,并且还没有杀死应若翡。 陈舒生就知道,安炎涯爱上了应若翡,这于他而言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安炎涯只能是他陈舒生一个人的,应若翡就必须得死,这个女人会害了安炎涯。 于是,他找到了苏筝筝,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 应若翡警惕性很高,但是恰恰她很高傲,所以当苏筝筝说有些事必须了结,她就一定会来。 他要好好折磨死这个女人,再杀掉她。 应若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这是一架私人飞机,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飞去。 “醒了?”传来苏筝筝的声音。 “苏筝筝……” “你别误会,要杀你的人可不是我。”苏筝筝笑了笑,“我只是搭了个顺风车。” 应若翡冷笑:“怎么?上次顾渭之给你教训,还不够你受?” 听到顾渭之这三个字,她就想起了那痛不欲生的一幕,苏筝筝顿时面目狰狞,她甩给了应若翡一巴掌。 咬牙切齿:“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不知道?” 这时候,陈舒生出现在了应若翡的视线里。 陈舒生?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是他要杀自己? “应若翡,你命可真够大。”他坐在了另一个位置上,点了烟,抽了一口,开口,“竟然能活下来?听说,那次,是顾渭之救了你。不过你放心,就算他来救你了,起码也得好几天,到时候,你已经死了。” 应若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理了理大脑的思绪,安炎涯说,陈舒生要他当他的情人,难道这个陈舒生……难怪,五年前本来是花花公子的陈舒生,竟然在接手了陈氏集团后,再也没有传出任何花边新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若翡有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了身,这个房间不大,门被锁上,从里面打不开,窗户被封死。 手机不见了,应若翡摸了摸脖颈,还好,项链还在,没有犹豫,应若翡按下了按钮。 只是,回想起之前,做了一两天的飞机,这里可能是某个国家、某个小岛上,纵使顾渭之可以定位到她的位置,怕是起码也得三天以上才能赶到。 她起码得撑过三天。 都怪我,明明答应过顾渭之,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现在,又要让顾渭之担心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苏筝筝和陈舒生还有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陈舒生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黑衣人按压着应若翡。 “陈舒生,你要做什么。” 陈舒生打量着她,淡淡地开口:“慢性毒药,你没试过吧。” 应若翡有些惊慌起来,“放开我,陈舒生,我劝你回头是岸。” 陈舒生有些疯狂大笑:“你就是这样来奉劝安炎涯的吧,可惜我不是安炎涯,我是陈舒生。” 他一抬手,其中一个人往应若翡的脖子上注射着什么,应若翡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 苏筝筝大笑起来:“应若翡,你慢慢等死吧。” “带走。”黑衣人拖起了应若翡。 久违的阳光,令应若翡感觉有些刺眼。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好像是个不知名的小岛,周边还有一片海洋。 很奇怪,明明是大冬天,但这里却很热,所以这里一定离赤道很近。 黑衣人拿绳子绑住了她的双手,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摩托车上。 应若翡顿时反应过来,陈舒生要干什么! 这个疯子!难怪他会爱上安炎涯,因为他本身也是个疯子。 “陈舒生!你这个疯子,顾渭之不会放过你的。” 陈舒生笑了起来,英俊的脸显得无比扭曲:“那也是你先死。” 一旁的苏筝筝上前说,“陈总,我来骑,我简直恨死应若翡,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陈舒生点了点头。 苏筝筝骑上了摩托车,转头看着应若翡,“准备好了吗?” 应若翡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像一滩死水。 摩托车启动,应若翡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前拽。 绳子勒的她手疼,渐渐地她跟不上摩托车的速度,被摩托车摔倒在了地上甩来甩去。 还好,她穿的是大冬天的羽绒服,虽然在地上摩擦还是能感受到疼痛,但至少不至于皮开肉绽。 渐渐地离陈舒生那一行人有些远,陈舒生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大声喊:“苏筝筝给我停下!” 后面追上了一拨黑衣人。 苏筝筝停下,抽起身上的小刀,将应若翡松了解,她慌张地说:“快上车。” 应若翡没有犹豫,上了车。 只是还没有骑多远,摩托车的轮胎被打爆了。 她们只能弃车而跑。 “苏筝筝……你…” “没想到吧。”苏筝筝扯了一个微笑,“后来我想了很多,那件事确实是我错了…” 一枪打在了应若翡的手上,一枪打在了苏筝筝的腿上,她们纷纷摔在了沙滩上。 第三十章 没来得及顾上手臂传来的疼痛,应若翡努力拽起苏筝筝一起往前跑。 但明显,苏筝筝很吃力,她腿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洒在沙滩上。 “应若翡……”她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陈舒生…他很可怕,落入他的手中,一起会很惨。你先逃吧…” “我们感情又不是很好,别说这种矫情的话了。” “还有……那个毒药,我换了,只是个营养水……” 还来不及说话,一声枪声响起,打在了应若翡的腿上。 她和苏筝筝同时跌倒在了沙滩,黑衣人追上了她们,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陈舒生缓缓走了过来,像个撒旦一样。 他一把拽起了苏筝筝的头发,苏筝筝顿时疼得直抽气。 他狠狠地说:“苏筝筝,你敢背叛我,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事?” 应若翡的手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努力地想要起身。 “陈舒生…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应若翡笑了起来。 陈舒生松开了苏筝筝,站起了身,将应若翡托了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笑了:“哦?你们两个是在演电视剧吗?上演姐妹情深?” 他拽着应若翡往海里走去,然后将她的头狠狠地压进了海水里。 突然来的窒息感,应若翡苦苦挣扎着。 好一会,陈舒生才将她拽了起来。 应若翡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要知道,在这里,我是尊,你是卑。” 他将应若翡甩在了海水里,她腿上的血把周围的水都给染红了。 “两个,都给我带走。” “是。” …… 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应若翡才醒了过来。 “你醒了?”传来了苏筝筝苍白的声音。 应若翡只觉得口干舌燥,异常难受。 苏筝筝把她扶了起来,递给了她一杯水。 应若翡抿了一口,才打量了一下周围,又是之前的那间房间。 应若翡扯出了一个笑容,有些自嘲:“我实在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坐在这里友好地闲聊。” 苏筝筝也笑了:“就不知道有命逃出去吗?” “那就试试。” “我找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倒是有一根绳子。” “总之,努力活着吧,我相信顾渭之很快就会来的。” 一想到顾渭之,应若翡就无比安心。 话落间,门打开了。 进来了一个黑衣人,拿着一袋子餐盒。应若翡给苏筝筝使了个眼色,苏筝筝秒懂:“啊大哥,你能拿过来一点吗?我们的腿有些疼~走不太过去。” 语罢,苏筝筝装得一脸吃痛。 黑衣人不耐烦地走上前,苏筝筝继续说,“大哥啊,你看我腿上这伤,会留疤吗?” 黑衣人嘲讽:“都没命了还在意留疤?” 趁他大意之时,应若翡拿着仅有的一个武器绳子毫无犹豫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敢叫出声,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吧。”应若翡狠狠地说。 黑衣人被勒的喘不过气,只能点点头。 “陈舒生的手下一共多少人,说。” “三…三十六。” 三十六个男人,两个女人…… 打不过的。 “我记得这里有几个女清洁工,快点,喊两个过来。” 应若翡手上又用力了一下,“别整什么花样。” 黑衣人颤颤按下座讲机,“八号房间,来两个清洁工。” 苏筝筝刚想抢过他的座讲机,他便大喊了起来:“快来,这两个女人……” 应若翡大力一勒,黑衣人昏死过去了。 “快,赶紧。” “台灯,接着。” 没有犹豫,她们用尽力气跑出了房间,但是腿上的枪伤却因为用力而疼痛起来。 刚走出了房间,就冲上来了两个黑衣人。 应若翡抱着必死的决心,握紧手中的台灯,只一下,砸在了黑衣人的脑袋上。 黑衣人的脑袋瞬间溢出了血,他一把拽过应若翡,将她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力道之大,应若翡干咳出了血。 另一个黑衣人只是一扫腿,就将黑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只脚狠狠地踏在了她的胸口。 苏筝筝只觉得喘不过气,一种窒息感。 “呵!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陈舒生冷漠的声音响起。 “苏筝筝,难道上一次你还没有玩够,还想来一次?” 苏筝筝顿时脸色一白,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 陈舒生挥了一下手,几个人黑衣人就上前,苏筝筝疯狂地尖叫,不断求饶。 那个可怕的噩梦,她再也不想再来一遍。 应若翡握紧了脖颈间的项链,抬头直视陈舒生的双眼,淡淡地开口:“你喜欢安炎涯吧。” 陈舒生眯了眯双眼,露出了威胁的气息。 “你说什么?” “怎么?不敢承认了?” 他走到应若翡面前,俯下身拽起了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滋味。”他冷笑起来。 “陈舒生,你敢!” “要死就一起死,总之,我也不亏。” 第三十一章 陈舒生将应若翡甩在了床上,残.暴地扯着她的… 应若翡全身用力反抗着,可是他压根敌不过陈舒生。 衣服撕.碎了一地,她肤如凝脂,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陈舒生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都用应若翡这三个字来形容尤物,今日一见,确实如此。” 应若翡又是怒又是羞,她呸了一声,“陈舒生你个死.变.态。” “省着点力气吧,嗯?”陈舒生有些暧昧地将应若翡的手压在床上,双脚固定住她的双腿,让她动不了。 “难怪安炎涯不喜欢你。”应若翡放弃挣扎,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但成功地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一巴掌呼了过去,力道之大,应若翡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就红肿了一片。 他发疯了一样掐住了应若翡的脖颈,“安炎涯他.妈.的竟然爱上你了。” 应若翡只觉得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消化他的话。 他接着说:“安炎涯只能是我陈舒生一个人的,所以,你必须死。” 他松开了她,俯身在她的脖颈狠狠地咬住。 “陈…舒生!” 他用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身.体,微凉的触.感,让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不如,我们先来听个故事吧。” 陈舒生是陈氏集团的大少爷,他还有个弟弟,是他爸爸和小情人生的孩子。 他爸爸和妈妈是家族联姻,两个人之间没有爱,所以再生下陈舒生后,便离了婚。 还没离婚之前,他的父母双方在外都有情人。 刚离婚后,他的爸爸就娶了小情人,他的妈妈在两个月后也嫁给了别人。 陈舒生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虽然他是陈氏集团的大少爷,但他只有一个奶娘的疼爱。 后来,他爸爸和情人就生下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爸爸对弟弟几近偏爱,而对陈舒生从来都没有问候过一句话。 他十三岁的时候,忍不了在陈家的这种生活,便去找他的妈妈。 他以为他的妈妈会爱他的。 从出生到现在,他的妈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但他始终为她找理由。一定是妈妈太忙了,才没有来看自己。 可是那一天,他满怀希望,却只是得到了一句话——我只有一个儿子。 他的妈妈竟然…都不愿意承认有他这个儿子。 他一直渴望父母的疼爱,但是,他们却吝啬的不愿意给他一点点的爱。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祈求他们的怜爱,他开始变得叛逆,不再乖巧。 他一直是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直到那一次,他偶然撞见了安炎涯杀.人,鲜艳的血侵湿了安炎涯的衣服,他的脸上还有点点血迹。 可是陈舒生却不觉得安炎涯可怕,他只对他产生了怜爱,那怜爱让他心疼他。 他发现他爱上了安炎涯、一见钟情。 于是他和安炎涯做了交易。 为了他,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继承了家业,去到了国外。 只为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来保护安炎涯,为他处理所有的后事。 安炎涯是他的光,是他的神明,他爱他的安静、爱他的长相、爱他的柔美,更爱他的疯狂,他的一切都令他是如此的着迷。 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陈舒生,并不会爱人。他只会蛮.狠地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用暴.力的手段去伤害他。 安炎涯可以对所有人都温柔,唯独他从不施舍给陈舒生一点温柔。 所以,陈舒生一直认为安炎涯是恨他的,恨他将他画地为牢。 陈舒生可以轻易地占.有他,但安炎涯的爱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奢望。 所以当他知道安炎涯爱上了应若翡,应若翡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他日日夜夜不敢奢望的爱,他便疯了。 听完了他的故事,应若翡只是抿紧了嘴唇,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要我同情你吗?”她淡淡地开了口,“可我什么都没做,我也是受害者。再者,安炎涯是因为为了杀我,才接近我的,怎么说,就算他爱上我了,我依然没有什么错。” 陈舒生微眯起了双眼,刚想说什么,几下枪声响起。 他的其中一个手下慌张地说:“陈总,有人来了。” 顾渭之来了。 “通通给我杀掉。” 他拽起应若翡,应若翡却用力扒下他的西装外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死到临头了,还管这个?” 应若翡冷笑:“你也不愿意在最爱的人面前这么狼狈吧。” 陈舒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他拽过应若翡,从别墅的另一头走了出去。 他没想到,顾渭之竟然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位置。 一下子就干.掉了他所有的手下。 他拽着应若翡来到了海滩上。 礁石还泛着金黄色的光,海水不断拍着,发出了声响。 陈舒生停了下来,拽过应若翡,将枪抵在了她的脑袋上。 冰凉的枪口,让应若翡微微发抖。 但是在看到顾渭之的那一刻,她却无比心安,她的眼里蓄起了泪意。 耳边响起顾渭之低哑的声音:“别怕,我来了。” 第三十二章 陈舒生显然很不满意现在的场景,他拿着枪的手更加用力地抵着她的脑袋。 “你们这幅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顾渭之没有搭理他,只一步一步靠近,陈舒生拽着应若翡一步一步退后。 “顾渭之,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顾渭之停下了脚步,应若翡给顾渭之使了个眼色。 她有些轻蔑地笑了:“陈舒生,你枪里没有子弹吧?” 陈舒生微微一愣,低下眼看她,“什么?” 就这一瞬间,顾渭之以惊人的速度将陈舒生一脚踹在了海滩上,手枪也掉落在了海滩上。 顾渭之又狠戾地拽起了他,把他打的半死。 应若翡捡起了地上的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往陈舒生的手臂上和腿上打了两枪。 陈舒生痛得蜷缩了起来,看起来奄奄一息。 顾渭之一把揽过应若翡,狠狠地将她揉进了怀里。 “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顾渭之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应若翡靠在他的怀里,无比眷念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他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轻轻整理她贴在脸颊上的碎发。 只是没想到,陈舒生的身上竟然还有一把枪,他对准了顾渭之的后背。 而应若翡刚好看到了这危险的一幕,下意识拽过了顾渭之,自己却来不及闪躲,子弹就那样穿过了她的胸膛。 顷刻间,血溢了出来。 顾渭之惊慌地抱住她,看着她嘴角源源不断溢出来的血,他彻底地慌了。 “应若翡!我是不会死的,你是傻瓜吗?”他的语气里都是绝望。 应若翡虚弱地扯了一个笑容:“对不起…我忘了。” 那一刻,她忘记了顾渭之是不会死的,人类的武器伤害不了他。她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而另一旁的陈舒生,松开了手中的枪,他不得不承认,他羡慕了。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顾渭之抱起了应若翡,她毫无血色的脸蛋,是如此的苍白。 她看着顾渭之那张好看的脸,此时是那么地惊慌和无措,眼角竟然有了泪。 她心疼地想要伸手去抹掉他的泪,她想告诉他——顾渭之,我不会死的。 可是她没有一丝力气了,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是努力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要牢牢地记住顾渭之的脸。 然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顾渭之在说着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她只想说,嘘,老公,我睡一会儿。 …… 刺眼的光线,让应若翡睁不开双眼,她只听到了一阵惊呼声——应小姐醒了! 一阵脚步声,还有几个声音交杂在了一起,然后感觉声音越来越远… 再次醒来的时候,应若翡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她微微环视了一下四周,喃喃:“顾渭之…顾渭之。” 她用尽力气地撑着床沿起了身,只是突然觉得后背好像裂开了的痛。 “应若翡!” 这个声音夹杂着喜悦、惊喜、担心、自责还有一丝慌张。 “顾渭之…”应若翡禁不住哭了起来。 “你…谁让你起来的!” 因为用力,所以她后背的伤口又溢出了血。 “我…我看不到你。”应若翡可怜兮兮的样子,令顾渭之想狠狠地抱住她,揽进怀里。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轻轻的抱住她,像捧着易碎的瓷器那样小心翼翼地。 顾渭之那张好看的脸变得是那样的沧桑,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熬过这半年的。 那个少年,每天都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日日夜夜给她讲故事,有时候默默的流泪。 应若翡简直心疼至极,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比她后背的伤更让她受不了。 她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他好像瘦了,轮廓更深了,长了些许小胡渣。 “对不起,顾渭之。”她又哭了起来。 他轻轻地抹掉她的眼泪,一字一句、认真且深情:“我的爱只能够让你一个人独自拥有,我的泪只能够为你一个人流,我的灵我的魂只能够属于你一个人。” 此生仅此你一人。 后来,安炎涯来找过应若翡。 说起来应若翡能及时抢救,还是因为安炎涯带了几个医生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陈舒生倒在了海滩上,他的眼里有了一丝波澜。 安炎涯给了应若翡关于他是杀.人魔的口供以及陈舒生地下会所走.私等等的所有证据。 他说,有一件事必须由他自己去了结,所以让应若翡务必将这些交给警方。 应若翡什么都没说,可是她皱紧了眉头。 那一天,在安炎涯走后不久,陈舒生也来找过应若翡一次。 顾渭之一看见他,差点把他打死,最后还是应若翡拦住了顾渭之。 他说,他知道安炎涯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她,他只想请求她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他愿意承担所有的一切,以及杀.人魔,让她不要供出安炎涯,所有的事,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应若翡没有说话,没想到一向桀骜不羁的陈舒生竟然跪在了她的脚下,不停地磕头,额头都渗出了血。 最后,应若翡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应若翡却百感交集。 第三十三章 结局 几天后,安炎涯告诉应若翡,他会将陈舒生约在一个地方,让她报.警,这样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应若翡只是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忧伤,她和顾渭之也只身前去。 “陈舒生,我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 陈舒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要杀了我吗?” 安炎涯做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知道安炎涯跟应若翡说,陈舒生这人权势很大,警方不容易抓到他,他将他约在一个地方,趁这个机会,将他逮捕。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这是个局,他依然来赴约。 安炎涯却摇摇头:“陈舒生,我一直很爱你。” 爱? 听到这个字眼从安炎涯口中说出,陈舒生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什…么” 他一脸震惊,他一直以为安炎涯恨他、安炎涯讨厌他、安炎涯不爱他。 可是他却说,陈舒生我一直很爱你。 陈舒生从来没有得到过爱,安炎涯也是;陈舒生不会爱人,安炎涯也是。他们就是两只刺猬,都带着刺,所以拥抱不了对方。 这一刻,陈舒生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释怀了。 应若翡对于安炎涯来说,他是悸动的,因为应若翡给了他温暖,她是他的光、他的神明。 而陈舒生对于他来说,是彼此的救赎。 “我也很爱你。”终于,陈舒生说出了口。 周围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安炎涯第一次对他温柔地笑了起来:“陈舒生,我们一起赴地.狱吧。” 陈舒生也笑了:“好。” 安炎涯拿出了枪,对准了陈舒生的脑袋,陈舒生缓缓闭上双眼。 一声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了陈舒生的脑袋。 他死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 应若翡只是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顾渭之揽过她。 安炎涯侧了侧头,看向了应若翡,他对她露出了一如既往温柔的笑脸:“你们要好好的,代替我们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若翡,要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再见了,我的神明。” 他举着枪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没有一丝犹豫,按下了扳机。 顾渭之及时扳过了应若翡的身板,带着她一步一步离开。 身后传来枪声,应若翡的脚下一顿。 顾渭之温柔地说:“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应若翡却止不住地哭了起来:“他们明明都是可恨的人,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这么的难过…” 两个本该是明媚的少年,却因为那不幸的童年,而落到了这种下场,真是让人觉得遗憾和可惜。 顾渭之紧紧地揽过她:“不要难过,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们也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 …… 后来啊,应若翡再也没有见过苏筝筝。 警方通知,杀.人魔已落网,S市终于归于平静,但是却没有揭示凶手是谁。 听说安炎涯退了圈,真是让无数少女心碎。 不久,应若翡也退了圈,轰动了整个娱乐圈。 在最后一次出席活动时,有记者问应若翡为什么要退圈。 应若翡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的余生只属于顾渭之一个人的。” 那天,天气很好。 “顾渭之。” “嗯。” “我们结婚吧。” “好。” 领证是顾渭之提的,结婚是应若翡提的,他们的爱情始终是势均力敌的。 第一次遇见你,上帝就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你知道的,我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