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木偶 “先生,听说你这里可以定做木偶是吗?” “是啊,不过这位女士,您已经46岁了,木偶……不太适合您呢。” “而且,我是女子哦,这位女士。” 一名少女站在柜台前,微笑着招待着面前那位略显惊慌的客人。说是少女,倒不如说她是一名绅士,一名贵族少爷。欧洲中世纪风格的衣服和腰间所配的西洋剑,令她有了几分无形的气场,但散落的奶白色长发,总是让那些慕名而来定制木偶的顾客分不清她的性别。 “啊?非常抱歉。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哦?我怎么知道您的年龄吗?这位女士可真会说笑,所有来到我这里的顾客都是有仇必报的含冤人,他们用自己的寿命唤来地狱的恶鬼,与其签订契约,为他们所恨的人降下灾难,疾病和厄运。” “用寿命做筹码的交易,您还会认为……我不知道您的年龄吗?”少女眯着眼睛从柜台底下取出一本笔记本,抽出一支羽毛笔蘸了点墨水,“好了,艾琳·布伦南女士,请问你想对你恨的人降下什么灾难呢?” “疾病?瘟疫?失恋?还是……” “家破人亡?” “我要让那个疯女人家破人亡!不!不是家破人亡……我要让她坠入地狱,永远都不能出来,在炼狱里让她煎熬着,永远这样!”艾琳·布伦南近似疯狂的摇着少女的肩膀。 “这个代价有点大呢……女士,请问她做了什么让您如此愤怒?” “我不知道那个疯女人用什么卑劣的手段,让我的丈夫如痴如醉的迷恋上了她,她让我的丈夫把我晾在一旁,像一个透明人一样。她甚至杀掉了我的孩子!为了那些钱!为了我丈夫的钱!” “我恨她!为什么她要闯进我们的生活?为什么她要毁掉我的家!那是我最爱的丈夫,那是我最爱的孩子,我的宝贝!都是因为那个疯女人。”艾琳疯狂的倾诉这一切,仇恨的眼神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嗯,那个女人确实很恶毒,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复仇的,好了,30年的寿命,您确定吗?”少女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如果您确定,就请在上面签上您的名字吧,契约就生效了。” “当然确定!只要能杀掉她,我就算是把我所有的灵魂都奉献给地狱,我也甘愿!”艾琳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给您。”女孩儿扭过头从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个很简陋的木偶。 “契约已经生效,现在这个木偶就是你恨的那个人的替身,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子,就把这个木偶摆成什么样子。” “想要杀掉他,敲断木偶的脖子就可以了。不过……”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艾琳就一把抢过木偶,毫不犹豫的折断了木偶的脖子。 “您可真是心急呢,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什么时候敲断了木偶的脖子,那么契约就会即刻生效,您将会变成30年后的样子。” 艾琳看着旁边镜子里迅速衰老的自己,问女孩:“我还有多长时间?” “您还有五年的时间。” “好的,谢谢。”艾琳·布伦南女士佝偻下了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店铺,她和恶鬼做了交易,使自己提前衰老了30年,恐怕她以前的朋友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会相信吧。 断魂木偶店,欢迎您的到来。 邀请函 “小姐,有您的一封信。” 门外的是一名邮差,拿着一封泛黄了的信。 “嗯?我记得我好像没有什么朋友,谁给我寄的信。”克莱尔放下手中的刻刀,走到门前。 “您确定是我的吗?” “上面写的地址就是这里,不会错的。而且好像是一封邀请函,小姐好好打扮一下吧。”邮差倒是很亲切,是一个老人,“小姐这么美丽,这么可爱,估计去了那里,可能也是一名耀眼的新星吧” 看来这位邮差老爷子好像认为,这是一封舞会的邀请函吧。 “感谢您的赞叹,不过我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请把信给我,谢谢。” 那是一个简单的信封,后面还有着红色的蜡印。 克莱尔拆开信封,果然是一封邀请函。 “尊敬的克莱尔小姐 衷心的希望您能来到我们这里,和其他人一起参与一场游戏,这个游戏十分简单,如果完成,您将会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奖金,同时还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比如消失的亲人?记忆?或者您想得到的财富。您的阵营是监管者,请您在明日下午前来。 欧迪利斯庄园夜莺” “庄园,游戏,奖金,监管者。也就是说还有求生者咯,有些无趣,但是消失的记忆……” 克莱尔陷入了回忆中。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叫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叫克莱尔,但是,这是她的真名吗? 她不知道。 “或许参与这场游戏,就有一个答案了吧。”克莱尔思索着走到桌边,拿起了一个十分古旧的相机。 这个相机从她有记忆起就一直呆在柜台的桌子上。她不知道是谁的,但又舍不得扔掉它,因为总感觉,这个相机是她与很亲近的人留下的。 可能这个相机上,残留有她之前美好的记忆吧。 断断续续的记忆,戛然停止在一场火灾中。 她好像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奋力将他甩出废墟。 那个男孩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最后被别人拖走。 之后……就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她被这一家店原来的店主收养,成为了养女,并且接手经营了这家店。 把这家店变成了神秘的,能唤出恶鬼的诡异木偶店。 …… “不管怎么说,去那里看一看吧,换一下心情也挺好。”克莱尔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清晨,克莱尔早早的锁上了店门,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中途倒了好几次交通工具,总算走到了一片开叉路段。 “这里真的有人么?”克莱尔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黑暗,破败,泥泞不堪,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这不禁使克莱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但邀请函上给的地址就是这里,她也没有办法。 克莱尔小心的避开路上的碎石和泥坑,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她才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庄园的影子。 “终于到了吗?这地图可真是坑。”不得不说,那封邀请函里所附的地图真的是简单到极致。 “真不知道之前来这里参加游戏的人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看来运气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呢。”克莱尔自己嘟囔着,缓缓的推开了那扇破旧不堪的铁门。 欧蒂丽斯庄园 克莱尔推开那扇摇摇晃晃的铁门,她看到,一名戴着面具的女人从庄园门内迎了出来。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克莱尔奇怪了半天。 “约瑟夫先生,您应该知道,庄园是不能随意出入的。”那名女士好像很不高兴。 “只有完成游戏才能离开这个庄园,您难道忘了吗?这是我们庄园的规矩。”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先生,还请您赶紧回到您的房间去,一会就有您的一场游戏要开始了。” 克莱尔感觉很奇怪,谁是约瑟夫? “女士,我认为您认错了,我是新来的监管者,克莱尔。至于那位叫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的先生,我和他长得很像吗?” “哦?您是克莱尔小姐啊,抱歉抱歉。我是夜莺。就是给您送去邀请函的那位女士。”夜莺很抱歉的欠了欠身。 “至于我为什么会认错,那我不得不说,两位真的长得很像呢。不过个子好像能看出一点区别。”夜莺领着克莱尔进入庄园。 “能给我讲讲庄园的规则吗?以及……那个游戏。”克莱尔不禁捏紧了配在腰间的西洋剑,“我刚到这里有些不熟悉,怕招惹别人。” “游戏的话,可以让前辈来告诉您。我们这里的规则也不算很多,就是每天要写日记,平常时不能出庄园而已,就这两个规则。”夜莺平静的叙述着。 “要来看看您的技能吗?” “技能?怎么还有技能?” “想必您也知道了,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要参加一场游戏的,如果没有一点技能的话,那么游戏很难获得胜利。来看看吧。”夜莺把克莱尔领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那里有很多柜子。 夜莺在其中一个柜子里抽出了一张纸,仔细的看了一眼,脸上便浮现出了一幅奇怪的笑容。 “怎么了?我的技能很难控制吗?” “倒也不是,不过……克莱尔小姐。能告诉我您和约瑟夫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克莱尔彻底糊涂了,这个约瑟夫她一点也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呢? “我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我怎么知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的技能和他一样吗?” “猜对了,简直一模一样。除了擦刀时间会稍微短一点。”夜莺微笑着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克莱尔。 “我认为我好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庄园了,您是想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吧?” “猜对了,夜莺女士可真聪明。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连名字我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那么祝你好运,你在这里的名字会有所改动。哦,对了,您的职业是什么?” 职业吗? “我是做木偶的。” 夜莺皱了皱眉头:“那么很抱歉,您在这里的职业将不再是木偶师,而是……” “摄影师。和约瑟夫先生一样。” 又是他! 克莱尔简直都要疯了:“怎么又是约瑟夫先生?我跟他的技能一样,就连职业也要一样吗?” “没办法呀,但是纸上写的您的职业就是这样。” “不过在没玩游戏的时候,您还是可以开开心心的当一名木偶师的。” “先去看看其他人吧。您的宿舍号码是42,不要走错,是出门后左边那栋楼哦。”夜莺已经在送客了。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克莱尔拿起夜莺给她的日记本和技能说明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初来乍到 克莱尔抱着厚厚的日记本走进了宿舍楼内,里面奢华的装饰让她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废了? 明明外面破败不堪,但是里面居然装饰的如此的美丽漂亮,让人挑不出刺。 克莱尔不禁对这个庄园越发的好奇了。 “新人?还是个监管,为什么要披着一个袍子?是长的太丑吗。”一个高大而纤瘦的身影走过来。 克莱尔抬起头看了看他。那个人戴着一个面具,左手的每根手指上还绑着很长一截闪着寒光的指刃,应该是他的武器。 “雾都伦敦,开膛手杰克。”克莱尔轻声念出了名字。 “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你还是做足了功夫。”杰克不屑的瞥了一眼低着脑袋抱着书的克莱尔,“披着袍子是不敢见人吗?” “家族习惯而已,我想这种事,一位绅士是不会计较的。我希望杰克先生对得起这两个字。” “切,装什么清高,一会游戏里就知道你会不会打脸。”杰克如同示威般的把指刃贴近了克莱尔的脖子。 “来新人了呢,我们这里好久没有来新人了。”一名穿着红衣的女子轻飘飘的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但是扇子一端却绑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妾身名叫美智子。你也可以叫我红蝶。还请多多指教。”美智子稍微欠了欠身,“杰克,刚刚来你就这么对他,难道不感觉有些失礼吗?” “你们就是夜莺小姐所说的前辈吧,能告诉我游戏规则是什么吗?”克莱尔感觉自己要是再不问的话,可能一会儿到游戏里就是一脸懵,像个傻子一样来回乱转了。 “夜莺她居然没有告诉你游戏规则吗?真是不守责任。”美智子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那么请问这位先生,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带你去的时候正好帮你讲解一下。” “额……我在42的。” 先生…… 这个梗也是过不去了。 “哦,我们是对门呢!那正好方便了,走吧。”名叫红蝶的监管者好像很热情,轻飘飘的过来拉起克莱尔的手,带她往宿舍里走去。 杰克一人站在原地:“若不是看在美智子的面子上,我肯定先会在你脸上划一刀。” “我可是开膛手杰克啊。” 经过美智子的讲解,克莱尔也算是大致清楚了游戏如何进行。 “先生好像很不喜欢说话呢,是有社恐吗?” “额,我并不是有社交恐惧症,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毕竟刚来到一个一点也不熟悉的地方,我还需要时间缓冲。” “还有,美智子小姐。” “嗯?” “我是女生……” “啊?抱歉抱歉,实在看不出来。那么小姐您的名字叫什么呢?我们还不知道。”美智子有些歉意的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脸。 “我叫克莱尔,职业嘛,本来是一名木偶师的。” “但是却被夜莺改成了摄影师。”克莱尔有些哭笑不得的向美智子解释她刚才的经历。 “我们这里也有一位摄影师呢,他叫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他已经快60岁了。他倒是一位法兰西贵族呢。” “那么他的游戏中的表现怎么样?” “他很强啊,他的技能很厉害,你的技能是什么呢?” “……这个,一会到我游戏的时候,小姐就会知道了。” “不用叫那么生疏,叫我红蝶就可以了。” “那好吧,不过红蝶姐姐,可以暂时不把我是女生的消息给别人说吗?” “当然可以。” 这时,庄园的广播响了起来:“监管者克莱尔的第一场游戏即将开始,请名单上的人迅速到游戏大厅做准备。” “园丁,艾玛•伍兹。医生,艾米丽•黛儿。律师,弗雷迪•莱利。‘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请做准备。” “看来属于小家伙的第一场游戏要开始了呢。”美智子似乎很兴奋,“加油哦,小家伙。” “我知道。” 第一场游戏 “今天有新的监管者来呢。”一个戴着草帽,脸上长了雀斑的女孩兴奋的抓着旁边一位戴着医生帽子的女孩,“艾米丽,你觉得她的技能是什么呀?” 艾米丽微笑着拉开那个女孩的手:“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会儿到游戏里要小心点哦艾玛。你的技能虽然是拆椅子,但是在逃跑中可是不好用的。” “受伤了记得叫我,发条快捷信息我马上就到。”“没问题,等我把庄园里的椅子全部拆完。我倒想知道那个监管者怎么淘汰我们。”艾玛信誓旦旦的杵着脑袋。 “又来了一位监管者,他们太强了,为什么还要来?”克利切有些愁眉苦脸的摆弄着手里的手电筒。 “监管者强,我们也有很强的技能啊,比如说菲欧娜的门之钥,帕提夏的咒术守护不也很让他们头疼吗?”艾米丽拿起了针管,“还有我这个能治疗0.5倍的伤害的技能也很厉害呀。” 艾玛四处张望着:“游戏就要开始了,弗雷迪先生在哪呢?” 听到这句话,艾米丽和克利切都同时皱起了眉。因为那个律师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啧,一群下等人。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和你们分配到一组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很无所谓的走进来,“听说又来了一位监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弗雷迪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虽然新来的是监管者,属于我们的对立面,可他们终究也是无辜的,被庄园主骗进来的而已。”艾米丽冷着脸。 “哦,没有看到你啊,我居然没有看到你,杀人犯小姐。”弗雷迪咄咄逼人。 “没什么,我也一样,刚才也没有看到你,纵火犯先生。”艾米丽反唇相讥。 “你!”“好了好了,都少说点话,一会第一场游戏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让那个监管者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克利切赶紧出来打圆场。 因为是监管者的关系,克莱尔可以看到他们的神情动作,甚至说出的话,都被她一一看在眼里。不过求生者们并不知道。 “知道你们不是好惹的?哼,很抱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呢。”克莱尔抚摸着腰上的长剑。 观战区里,美智子是最兴奋的:“今天的小家伙要开始她的第一场游戏了呢,赶紧过来看看。” “这孩子不错,很安静,不过为什么披着袍子?”巴尔克老爷爷拄着他的拐杖。 “可能是人家的习惯吧,咱们也不用管。再说了,杰克不也是一直带着他的假面面具吗?”伊德海拉拽着她的女儿:原生信徒。 美智子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问坐在旁边的里奥:“你觉得她的技能会是什么?” “不管什么技能,但是她要伤了我的女儿,我绝对饶不了她。”里奥沉着脸,看来他已经知道,艾玛就是他的女儿了。 “约瑟夫,你觉得呢?” “嗯?还是先看看吧,不看的话谁也不知道,不对吗?”突然被点名的约瑟夫感觉有些慌张。 “切,一个自装清高的人罢了,能有什么能耐?”杰克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直接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睡觉了。 美智子很不高兴,用绳子上绑着的匕首戳了戳杰克的指刃:“人家好歹也是新来的,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吧。” “伪绅士而已,不足多虑。”裘克抱着他的火箭筒,那个火箭筒尾巴上还连着一丝火星。 “好了好了,赶紧看吧,游戏要开始了。”关键时刻还是约瑟夫出来打圆场。 游戏(1) 这次的地图是圣心医院,算是比较小的一幅地图。 “游戏开始” 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克莱尔发现自己在一处空地上,背面有一些栅栏,前面是一栋医院。 “游戏开始了,该去找人了。哦,等一下先去拍个照。”克莱尔在旁边转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她的相机。不过…… “木头做的相机,这夜莺小姐也是没准了。难道是因为我之前是做木偶的吗?”克莱尔苦笑着走到相机旁边敲了敲,开启了镜像世界。 “照相机?这不是约瑟夫的技能吗?” 观战区里所有观战的人员睁大了眼睛。复制技能?这也太开挂了吧? “先进镜像找人吧,这样还快点。”克莱尔嘟囔着走进了镜像,旁边的背景顿时变得一片灰白。 “刚才看见二楼有电机,但是没有人,那就去下一个电机那里转一下。”克莱尔提着她的西洋剑走下楼。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医院里。 与此同时。 “什么情况,这一局不是新监管者吗?怎么会有镜像空间?”弗雷迪一边飞快的破译,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哝着。 2分钟前。 “看来这新监管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我。”弗雷迪就近找到一台电机开始破译。但是他不知道,刚才克莱尔之所以没有去找人,因为她还不熟悉地图,她先绕了一圈。 “没有敌人的感觉可真好,这一局太简单了。那个监管者估计已经快要气疯了吧。一个人都还没有找到。”弗雷迪故意在电机旁边的空地上放了一块涂鸦。但就在这时候, 克莱尔开启了镜像世界。 “哎,看到一个人,过去看看。”克莱尔看到了医生的镜像,立刻走过去打了两刀。把医生的镜像打倒在地。 “待会再挂她,先去找下一个。反正这样也可以把她变成半血。” 本着只要半血的心态,克莱尔很成功的打完了医生和慈善家的镜像。 走着走着,克莱尔走到了弗雷迪在现实世界的电机旁边。“这里怎么有个涂鸦?” 因为之前攒够了存在感,克莱尔果断秒出镜像,冲着电机就是一刀! 恐惧震慑! 律师弗雷迪,第一个倒地,同时镜像结束。 “嗯?弗雷迪先生怎么倒了?这么快的吗?”艾玛正在埋头拆椅子,突然传来的广播把她吓了一跳,“哎呀,艾米丽和克利切先生也变成半血了,怎么这么快?刚刚还是好好的呀。” “难不成这次这个监管者可以一次性打两人?” 本来在好好破译电机的艾米丽也感觉很懵,她也没看见监管者呀,怎么就变成半血了? 艾米丽立刻就开始了自愈。 克莱尔把弗雷迪绑上椅子后,艾米丽也恢复了满血。 “先盯着他吧,省得有人来救,我还得再重新抓。”克莱尔拿着西洋剑站在椅子的面前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 观战区里的美智子简直都要笑死了:“这孩子好傻呀,她难道不会先离开让求生者放松警惕,然后再回来打一个恐惧震慑吗?” “她毕竟是第一次游戏,有这么笨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第一次玩的时候有想到这些吗?没有,不都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嘛。”里奥很满意的看着克莱尔的表现。“不过这孩子确实不错,学会判断了。” “她很棒,不过那个技能很奇怪,我们一会等她回来后问问吧。”伊德海拉把尾巴盘了盘,坐在她自己的尾巴上。 游戏(2) 克莱尔发现自己已经解锁了二阶技能:时光回溯,也叫瞬影留痕。 与此同时,克莱尔发现自己走过的路面有一串串的脚印。 “二阶技能瞬影留痕?这东西搞暗杀不错。”克莱尔看到弗雷迪的上椅时间已经过半,便走到一旁,再次开启了镜像空间。 “再不救弗雷迪先生他就真的要飞了。那边是艾米丽吗?”艾玛奔跑着去寻找艾米丽,“艾米丽姐姐,我们快去救弗雷迪先生吧。” “好吧,那家伙虽然有些讨人厌,但是该救还是得救的。”艾米丽和艾玛商量着计策,“既然这个监管者也能开启镜像,那么弗雷迪的镜像八成也被绑在了椅子上。这样吧,艾玛你去救镜像里的,我去救现实的。对了,咱们两个最好岔开时间,你先去。” “好的,我先进镜像了。”艾玛找到离她最近的摄像机,一头钻进了镜像。 在旁边守尸的克莱尔可没这么闲工夫,她等的特别无聊,感觉自己脑袋上都快长蘑菇了:“天哪,怎么这椅子飞天飞得这么慢呢?前辈们是怎么度过的这段时间的呀……” “我的镜像还开着呢,不行,为了保险,我得进一下镜像。” 克莱尔使用了时空镜像。 刚进来就看到一个戴着草帽的女孩子鬼鬼祟祟的蹲在椅子旁边,双手正飞快的解着镜像身上的绳子。 克莱尔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刀过去。 恐惧震慑! 艾玛立刻就被打翻在地,头晕目眩动弹不得。 克莱尔却没有放松警惕,既然镜像有人来救了,那么现实世界肯定会有人卡着时间点过来救人。 克莱尔等了一会儿技能时间回复,然后再次使用时空镜像。瞬间回到现实。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奔跑过来的艾米丽。 克莱尔立刻就打了一刀过去,不过因为艾米丽是满血状态,所以这一刀没有能够打倒她。 艾米丽趁着克莱尔的擦刀时间,把弗雷迪从椅子上救了下来。然后立刻凭着受伤加速跑走了。 弗雷迪也想走,但是天不尽人意。 镜像结束,但是刚才艾玛并没有把弗雷迪的镜像从椅子上解救下来。 于是弗雷迪再次倒地,然后。 就愉快的走了。 “搞定一个,那么下一个……该这位可爱的园丁小姐了呢。”克莱尔踩着自己的脚印走回来。把艾玛绑上了气球。 不得不说艾玛确实是把椅子拆掉了很多,克莱尔转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没有损坏的椅子。期间还差点让艾玛跑掉了两次。 克莱尔把艾玛绑上椅子后,再次开启镜像去找人了,这一次她没有守尸。 不过克莱尔并没有直接进入镜像找人,而是先拐到其他电机那里去了。 而艾米丽以为克莱尔在守尸,所以在认真的破译,克利切则是飞快的向这里跑来。 克莱尔在离椅子比较近的电机附近转了几圈,然后, 她使用了瞬影留痕,在把牌放到胸口的时候释放。 不过她好像离开的时间比较长了,并没有直接瞬移到艾玛的椅子前面,而是离了一点距离。 但是也好巧不巧的正面撞上了跑来的克利切。 所以说游戏中,幸运也是胜利的一部分。 克利切被打倒。 “什么鬼?这次新来的监管者这么强吗?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倒三个人了。”艾米莉飞快的敲击着电机,这是她破译完的第2台整机。 能把一个辅助位给活生生玩成修机位的也是神了。 “不行了,艾玛和克利切必须要救出来一个,不然这局游戏就输了。”艾米丽果断放弃了电机,朝绑着艾玛的椅子跑过去。 克莱尔等着艾玛的椅子过半,然后牵起了克利切,站在那里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克莱尔牵着克利切离开了。 “好机会!”正躲在板子后面的艾米丽赶紧冲向快要升天的艾玛。 克莱尔却突然拐了回来。 游戏结束 正当艾米丽想要把艾玛从椅子上解救下来时,牵着克利切的克莱尔却突然拐了回来。 “她怎么又回来了!没事,这个距离足够我救下艾玛了。”艾米丽放了个板子,靠着翻板加速想要救下艾玛。 “好在今天带的天赋是闪现。听前辈说这个天赋很实用。”克莱尔立刻开闪现打了个气球刀。 又一个恐惧震慑! “我的天!空地上开闪现!她运气也太好了吧!”美智子感觉很惊讶,她没有想到一个新手居然能打出四杀的战绩。 “而且还是气球刀,这种打法很容易空刀。我以前想气球刀打撞向我的前锋的,但是总是打空,而且那么长的眩晕很容易让他们趁这个时机开回光返照,最后造成三出的局面。”约瑟夫皱着眉头分析道,“所以说如果不是运气的话,那也就是说这个新来的监管者技术确实很好。” 观战区里惊叹连连,但是游戏里的艾米丽却真的很想一针捅死站在她面前的克莱尔。 开什么玩笑啊,就差一点就能救起来了,结果就被打出了个恐惧震慑。真的是心理崩溃的节奏。 克莱尔却没感觉有什么,她悠哉悠哉的把克利切从气球上解下来,然后等着艾玛飞天。 最后再把两个人依次绑上椅子。 求生者全部迷失。 监管者大获全胜。 最佳演绎:摄影师克莱尔。 “这孩子确实很聪明。是个好料子。”巴尔克挠了挠他的脑袋。 “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呢,小家伙的确很聪明。那么,杰克君,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美智子打开扇子遮住下半脸,不高兴的眼神扫在杰克的身上。 “只是运气好而已,你们不也知道吗?闪现打气球刀完全靠运气。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用。”杰克仍旧不屑一顾。 “等到你能打出闪现气球刀的时候再评判别人吧。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嫉妒别人。”红夫人玛丽就着她的碎玻璃在梳理她的头发。 约瑟夫则是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衣服:“既然游戏结束了,那么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厉害的监管者吧,你们不是想知道她的技能为什么会跟我的一样吗?” “我也很好奇呢。” 游戏结束,克莱尔再次回到游戏大厅,她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夜莺。 夜莺女士比上次更加温柔了一些,亲切的问候道:“克莱尔小姐,第一次游戏感觉如何?” “还可以,也不算太难,就是技能有些不太好掌控。不过我感觉多练练就好了。”克莱尔实话实说。 “其实庄园里除了一个监管者和四名求生者的游戏之外,还有联合监管模式,还有自定义模式。” “自定义模式纯粹就是给监管者或者求生者练习技能用的,您随时都能去,不过没有奖励。而联合监管模式则是增加庄园内同阵营人员的默契程度。而且哪一方胜利了都会得到双倍的回声奖励。” “回声?” “也就是我们这里的货币,可以用来兑换您的日常生活用品,或者衣物等等。如果想生活的好一点的话,那就请您再努力吧。这是您今天所得到的,500回声。作为四杀的奖励。”夜莺取出了一张支票,“这个支票一直都能用,每次您得到奖励后,回声数量将会自动增长。” “那谢谢了,我……就先回去了。”克莱尔收下了那张支票。 双胞胎一样的两人 “小家伙你很厉害嘛!居然能在第一场游戏里就玩出四杀。”美智子还是轻飘飘的走过来,牵起了克莱尔的手。 “只是运气好罢了,刚才最后那一个气球刀我事实上心里也没底,可是还真就好巧不巧的打到了。”克莱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挠脑袋,不过因为隔着袍子的关系使她特别别扭的顺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哎,对了,你的技能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和约瑟夫的一模一样?”美智子赶紧逮着这个问题问。 克莱尔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技能?” “就是你在游戏里的技能啊,简直和约瑟夫的一模一样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德海拉牵着她的原生信徒也走了过来,“我听美智子说你是木偶师,为什么会有摄影师的技能?” “这个你还是问夜莺女士吧,她给我的技能就是这么写的。”克莱尔苦笑着摆了摆脑袋,“我当时也很奇怪,我明明是做木偶的,为什么要跟拍照扯上关系。” 红蝶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披着袍子呀?不热吗?” “额……这个嘛。” “别人的习惯还是不要再追究了。既然是新人,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约瑟夫提着他的西洋剑微笑着走上前来。 当克莱尔看到约瑟夫的时候,在袍子掩盖下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惊恐,疑惑,全部在她的脸上表现了出来。 “怎么了小家伙?他就是约瑟夫,你没见过他吗?”美智子感觉到了奇怪,赶紧出声问道。 克莱尔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拉下了袍子。 黑色的袍子被她扔在地上,奶白色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 在场的所有监管者无不睁大了眼睛:“你们两个!” 一样的服装!一样的配剑!一样的发色!就连体型也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是约瑟夫心里的惊恐更是远远超过了其他人。因为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分辨不出哪个是真正的约瑟夫,哪个是新来的克莱尔。 “你们两个……确定不是双胞胎?”里奥很难以置信的说出了这句话。 “绝对不可能!” 约瑟夫和克莱尔也是同时吼出了这句话。 开什么玩笑?和他有亲缘关系的也只有他的哥哥。 而克莱尔也绝对不相信自己会有一个这样的亲人。 “这下麻烦了,我们怎么分辨哪个是约瑟夫先生,哪个是新来的呢?”美智子有些头疼的走近,仔细观察着。 但是两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像,最后众监管者干脆强制把他们俩拉到一起背对背站着,才勉强看出克莱尔稍微比约瑟夫高那么一点,这件事才算完。 “那什么,既然你们也知道怎么分辨我们两个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克莱尔有些慌张的拿起被她丢在地上的袍子,躲进了她的房间。 “她是有社交恐惧症吗?”玛丽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吧,谁来到这里都会有些缓冲期的。”约瑟夫回答了她的话,但是看上去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毕竟刚才的事对他的精神冲击实在太大。 什么鬼?两个人居然长得如此相近。 是命运的安排吗?还是…… 曾经的过去 克莱尔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猛的关上。然后靠着门缓缓的滑坐下来:“老天,真够压抑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完成这个游戏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这一天快要过去了,哎呀,夜莺小姐嘱咐过还要每天写日记的。再不写就来不及了。”克莱尔抄起笔就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日期。 求生者那边。 艾米丽仍然在气冲冲的洗着纱布,艾玛则坐在一边安慰她:“也没什么的,她毕竟是新来的监管者,我们也不熟悉她的技能,所以说这第一局输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不熟悉啊?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那个新监管者的技能简直跟约瑟夫的一模一样。”艾米丽一想起这事就来气,“如果她的技能真的就是全新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倒也算。” “可是这些技能我们庄园里的人都很熟悉啊,咱们也算是和约瑟夫博弈过很久的。怎么就能输呢?” 而且还是四杀。 这对于艾米丽这个“庄园老友”来说是个天大的耻辱。 “好了艾米莉姐姐,那个监管者毕竟是新来的。就当卖她个面子吧,等到下次再和她匹配到一起的时候,咱们再拿出100%的精神来对付她。”艾玛摩挲着她的工具箱。 “这一次就算是我们大意了,谁让我们没有准备好呢?毕竟刚开始那会儿,约瑟夫先生来的时候我们也输的很惨啊。” 艾米丽听到这里,缓缓的放下了手中洗好的绷带。 约瑟夫先生刚来的时候吗…… 那段时间确实是求生者的噩梦呢。 来无影去无踪,无数个暗杀和恐惧震慑,本来已经修满了的机瞬间返还,以及只有她自己才能治疗的0.5倍伤害。 那段时间,只要是约瑟夫的游戏,几乎从来没有过能够逃生的可能。 若不是监管者在游戏外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些求生者真的很想冲进宿舍把他们捅死。因为游戏中监管者的实力是成倍削弱,但是在游戏外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比如用杰克做例子,他的指刃只需轻划一下,便可将人的颈动脉划破。 再比如约瑟夫,沉迷于灵魂学的他在相机上做了各种古怪的实验,可能简简单单拍一张照片,这张照就会成为无辜者的遗照。 但是他们都听命于庄园主,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无聊的游戏。 这个庄园就如同监牢一样,把所有人紧紧的囚禁在这里,只有完成那场所谓的“游戏”,才可见到光明。 艾米丽不禁想起了自己,她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这个庄园呢,是赎罪?还是逃避? 艾米丽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她生怕自己再次想起那个名字,那个杀人犯的名字。 莉迪亚•琼斯…… 克莱尔则是坐在她房间里的椅子上,拄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怎么写日记。 她从来没有过写日记的习惯。所以在想的同时,脑袋里的思路就慢慢的走神了。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向窗外,看着外面的月亮。 “今天是满月啊。” 更多的规则 克莱尔喜欢月亮。 她认为月亮是清淡而圆满的象征,每次看到又圆又亮的月亮时,她的心情总是很好。 不过日记还是要写的,克莱尔思索了一会儿,拿起笔刷刷的写下了今天游戏的过程。 “就当是对战记录吧,这样随时看看,对自己也有帮助。”克莱尔合上了日记本。 半夜。 “啪嗒……啪嗒” 浅睡眠中的克莱尔听到了一丝脚步声:“谁大晚上的又不睡觉,出来乱逛。” 翻身下床裹上衣服,克莱尔点亮旁边的烛灯想出门看看。 “有人在外面吗?”克莱尔推开门,发现是美智子正站在门边,有些尴尬的望着她。 “额,红蝶姐姐,大半夜的您在这里干什么呢?”“哦,没什么,就是晚上睡不着,想出来逛逛。”美智子有些尴尬的打开扇子,“小家伙有时间吗?陪我出来转转?” 克莱尔想着一时半会儿自己可能也睡不着,便答应了下来。 美智子领着克莱尔转到了宿舍楼后,那里有个后花园。 克莱尔跟在美智子后面很奇怪的问:“红蝶姐姐,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过来转一圈,顺便再给你解释一下。”“解释什么?”美智子找了一处空地席地而坐,并招招手让克莱尔也跟着她坐下来。 “就是这个庄园里更多的那些隐藏的规矩。” “一般来说,我们这里是不允许伤人的,但是那只是在游戏里。所以在不玩游戏的时候你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伤到别人,因为在现实世界中,监管者的实力是游戏里的几倍。” “还有就是不要随意招惹别人,因为我们监管者大多都是鬼魂而生的。” 克莱尔一听到这话,顿时吓了一跳:“鬼魂?” “就是大多数都是死去的人来到这里。你看,我是没有腿的,而玛丽皇后你应该看到了,她的脖子上有一圈被针缝过的痕迹,因为她的头曾经被砍下来过。爱哭鬼也是这样。” “还有,一般来讲我们监管者和求生者一般是不能相见的,除了在用餐的时间,我们会到一个共同的大厅里用餐,其他时间两个阵营的人是不能随意出入对方的宿舍的。” “如果你非要让求生者过来的话,可以给她一件你身上的东西,比如说头饰,首饰,或者是布料等等。不过我不建议小家伙你这么做,因为这样很可能会招仇恨。” 克莱尔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庄园的规矩还真是蛮多的呢,那谢谢你红蝶姐姐。” “对了红蝶姐姐,我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些糖浆,要和我一起去拿一点吗?那个糖浆抹在饼干很好吃。” 美智子打开扇子轻笑:“小家伙还挺有礼貌的嘛。”“也没什么,因为我刚到这里,一切几乎都是红蝶姐姐教我的,就当是回报啦。”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美智子在起身的时候,突然拽住了想要回到宿舍的克莱尔。 “怎么了?红蝶姐姐。”克莱尔很奇怪。 美智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明天用早餐的时候找我,我带你去。要是走错了,那可就尴尬了。” “餐厅还能走错吗?难不成还有很多?”克莱尔有些糊涂,餐厅这种东西……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不是,而是因为庄园主给我们监管者增添了很多虚拟的朋友,虽然理论上他们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们依然在这个庄园里生存,也和我们监管者一样去游戏。” “但是由于增添的虚拟朋友实在太多,所以庄主也就设置了几个别的餐厅供他们用餐,所以如果不想走错的话,还是这两天先跟着我吧。” “等等,什么东西?虚拟朋友?”克莱尔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朋友还有能虚拟的? 这个庄园真的是…… 美智子看克莱尔脸上的表情已经越来越无语,接着解释道:“这个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一会儿带你去看一眼,约瑟夫先生有一些虚拟朋友是喜欢在夜晚活动的。” “那太好了,快带我去看!”克莱尔感觉自己必须要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虚拟朋友”。 这样起码等到自己也有了虚拟朋友好应付一点。 月下绅士 美智子轻飘飘的走在宿舍楼里的小道上,克莱尔走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她。 “朋友还能有虚拟的,这庄园主到底能神通广大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美智子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鬼魂。”克莱尔一想到美智子之前说的话,就感觉心里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再看美智子,她确实是像鬼一样飘在空中向前走的。 因为没有腿的缘故吗? 她不知道…… “到了。”美智子在一个门边停了下来,“需要我陪你进去看看吗?”“哦!这样最好不过了。” 美智子推开门。克莱尔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 那个人好像很惊讶:“美智子小姐?您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带今天新来的小家伙来看看。顺便认个眼熟。”美智子把克莱尔往前推了推。 “还披着袍子啊,看来这个小家伙很害羞的。”那个人站起来往前凑了凑,“我的名字叫月下绅士,先生您好。” 美智子扑哧一声,笑了。 克莱尔有些无语:她就这么像男生吗? 月下有些奇怪的挠了挠耳朵:“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你说的都对,我无话可说。”克莱尔强忍着把面前这个人劈成两半的怒火,僵硬的笑了一下。 “月下绅士先生有时间吗?要不要带着这个小家伙到处看看?”美智子后退了一步,“我还有点事,就先不陪着你喽。” 克莱尔顿时就懵了:“哎,等等……”“当然没问题,先生,请跟我来。”月下礼貌的欠了欠身,冲着克莱尔挤了一下眼睛,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前走。 “不是我……”克莱尔很迷茫的就被月下拽走了。 美智子是故意的吗? …… 无语过后,克莱尔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人。 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月下绅士的脑袋上却有一对兽耳,身后还有一条尾巴,看上去好像是狼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着。 因为身高的关系,克莱尔情不自禁伸出手掐了面前月下的耳朵一下。 “唔,很疼的,先生。”月下吃痛抖了抖耳朵,委屈的瞪了克莱尔一眼。 “噢,抱歉,只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而已。”克莱尔表示自己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那也很没有礼貌啊,动不动就掐别人耳朵。”月下好像生气了,气鼓鼓的一把抄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头也不回的往深处走去。 克莱尔不禁笑了一下,看上去那么严肃,事实上内心里那么可爱呢。 这是她对月下绅士的第一个印象。 克莱尔紧步跟上月下的脚步,走在他旁边问他:“你要去哪啊?” “去带你见其他人,还有,你闲着没事披什么袍子?”月下因为自己的身高的关系,说话的气势上也就落了几分。没办法,谁让克莱尔比他高呢。 “……你要想看袍子下的样子也没问题,只不过。”克莱尔说着拽下了袍子,把本来散落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 “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月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眼睛瞪得溜圆。 “大,大哥?你怎么来这里啊?不对,你不是约瑟夫。你是谁!”月下后知后觉的抄起拐杖,把克莱尔抵在墙上恶狠狠的问。 “我是今天新来的监管者啊,名字嘛……”克莱尔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把真名告诉月下绅士好了。 “简·尤莲,这是我的名字。”克莱尔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剑拔出来,贴在了月下的脖子上,“跟我玩儿剑是吧?我可从来没输过。” “你!”月下猛然使力,克莱尔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猛的噎了一下。 “我凭什么相信你?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相像?” 正骨 听到这句话,克莱尔顿时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和月下绅士交流下去了。 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相信她。尽管克莱尔感觉自己应该能完胜月下绅士,但是因为刚认识的原因,使得克莱尔不得不在脑子里推算自己获胜的可能性。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月下威胁般的把压着克莱尔喉咙的拐杖又多加了几分力。 “……” 克莱尔突然眯眼笑了一下。 “您觉得您能胜过我吗?月下绅士先生?” 月下听到这句话后,不禁有些错愕。 就在那分神的一瞬间,克莱尔动手了。 膝盖曲起,猛的顶上了月下的腹部。月下吃痛,低吼出声。克莱尔看准时机,用西洋剑挑开月下的拐杖,翻身把月下按在了墙上。左手突然使劲,用一个酷似擒拿的手段,把月下原本拿着拐杖的手猛的掰到了他的背后。 一声脆骨的轻响,拐杖掉到了地上。月下也被克莱尔死死地压制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月下使劲的挣扎着,但是左手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以及抵在他脖子上的西洋剑让他不敢动作太大。 “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取得上风了呢。”克莱尔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月下的耳朵里。 “所以下次在自己没有计算好胜算之前,还请月下绅士先生多多谨慎哦。”克莱尔松开手,把西洋剑撤下。月下艰难的把手从极度扭曲的状况下恢复回来。 “嘶——下手真狠。”月下绅士踉跄着捡起自己的拐杖。刚才手腕处的剧痛还没有让他缓过神来。 “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自己不狠,别人就会将你吞噬。”克莱尔面无表情的叙述着,这是她来到这个庄园前,那个世界给她最后的启示,“这是我以前生存的资本。” “我希望月下绅士先生能带我去看看其他人。这点要求应该不难吧?”克莱尔微笑着把西洋剑回鞘,顺便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咔咔作响。 “当然可以,只不过……”月下似乎很不舒服,揉着手腕抖着耳朵。 …… 克莱尔感觉自己刚才好像下手确实有点狠。 “算了先生,不去也可以。”克莱尔抓过月下刚才被他掰到背后的手腕,轻轻的按揉起来。 “嘶——痛啊,轻点捏。”“我知道,会小心的。” “刚才好像把手腕拉脱臼了,我做个正骨,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啊。”克莱尔皱了皱眉头。 “啊?什么是正骨……疼疼疼啊!!!”月下话还没说完,克莱尔突然手上猛的使劲。顿时,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再次传来。 月下绅士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被面前这个人整出来了。什么正骨疗法呀?分明是变着花样整他。 偏偏月下还愣是抽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克莱尔使劲的掰着他的手腕。 一阵又一阵穿透耳膜的惨叫声过后,克莱尔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别叫唤了,给你固定好了。这两天不要用这个手拿东西。下次我帮你换一下,应该也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能好。你这个还不算严重的。” 听到这句话,月下顿时就头大了。这还不叫严重,那要是真的严重…… 那得疼到什么时候? 恐怕到那时,他那一次的惨叫次数能抵得上他这一辈子的。 用血拴着的木偶 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到书台架上时,克莱尔睁开了眼睛。 来到这个庄园,已经是第二天了呢。 一如既往的梳洗,更衣,把有些杂乱的头发理顺、扎紧。站在镜子前的少年,哦不,是少女。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 只不过环境不一样,心情也就大打折扣。 今天的游戏会遇到谁?克莱尔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技能,今天的游戏无比顺利,下一场可能就是惨败的局面。 克莱尔感觉自己好像想的有些多了,摇了摇脑袋。推开房间的门去找美智子,想跟着她一起去大厅用餐。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克莱尔感觉自己在这个庄园里,必须要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 虽然她能打得过月下绅士,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毕竟克莱尔没有看过其他人的比赛。 “小家伙起了呀,这么早的吗?”美智子咯咯笑着走过来,牵起了克莱尔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美智子听到克莱尔叫她姐姐的时候,总是心情很愉悦。还有一点,想笑? 可能是因为克莱尔长得太像约瑟夫了吧。 一个长得酷似像约瑟夫的人叫她姐姐,确实是一种让红蝶可以嘴边含笑的事情。 “红蝶姐姐,在别人面前还是叫我简·尤莲吧。”“嗯?为什么呢?克莱尔这个名字很好听啊。” “只是不想让他们过早发现我是女生而已,没什么意思。”克莱尔一直对别人认错自己的性别抱有成见,既然如此,干脆就让他们永远错下去好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简喽。简。”美智子倒也配合,很愉悦的接受了这个名称。 “嗯,谢谢红蝶姐姐。” 在去大厅的路上,美智子突然指着克莱尔手里拿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你说这个吗?哦,这是我昨天晚上回来后睡不着,闲来无事削的木偶。”克莱尔微笑着晃了晃手上那个有些粗糙的木偶,五官还是可以看得清的。 “做的是谁呀?有些眼熟。”“在一局游戏里遇到的一位先生,我记得他好像是一名律师。”克莱尔微微皱了皱眉,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律师的品行不太好。 “律师?呵,他叫弗雷迪。”美智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冷笑了一下。 “怎么了?”“没什么,只是不要给他好脸色。”美智子有些不高兴的摆弄起了扇子上的匕首,“那不是个好人。” 看来下次游戏时遇到他要针对一下了。克莱尔默默的在心里给弗雷迪插了一刀。 走了好久还没有到,克莱尔干脆就在路上给木偶栓上连接他们身体的线条。 极细的丝线缠绕在木偶的关节处,丝线的尽头则是连在克莱尔的手指上,泛着血光。 灵巧的手指活动着,丝线连接着的木偶也诡异的舞动起来。 美智子看到了,惊叫出声:“丝线为什么会连在你的手上?不痛吗?” “日常工作而已,我已经习惯了。”克莱尔好像没有看见线上滴滴答答流下来的鲜血。 同样也没有看见,并且在流到木偶的身上时,木偶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大厅中的讨论 用餐大厅里,求生者永远都是要比监管者来的要早。 那里有一个很长的长桌子,一边是求生者,一边是监管者。 而在求生者中,艾米丽永远是最早到的。医生的职业让她在凌晨的时候就洗好了所有的绷带。 “嗨艾米丽,昨天游戏进行的怎么样?”一位穿着米黄色衣服的女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信号枪,当然,里面装的真的只是信号弹。 “不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们没有救人位,要是你也去的话,我们一定能救下艾玛她们的,玛尔塔。”艾米丽苦笑着摆了摆手。 玛尔塔很惊讶,她知道艾米丽可是“庄园老友”级别的人物,至少参加过数十次的游戏,怎么可能在一个新人手里栽了跟头? “可能是因为新人的关系吧,每次新来一个监管者,我们这里都会低沉好长时间。”说话的人是一个披着绿色盖头的男人。 “可是奈布,你可能想不到,他的技能,跟我们这里一个监管者的技能简直一模一样。”艾米丽想到这件事后,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技能还有一样的?谁的技能?”玛尔塔很奇怪,不过这么一想还好点,起码不用再接着研究针对那个新监管者技能的方法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们两个的技能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两个的技能是一样的?我没听错吧!”一个穿着背带裤,手里拿着操纵装置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玛尔塔的背后,尖声怪叫着,“有一个约瑟夫的技能就已经很让我吃亏了,怎么还来一个一模一样的?” 因为特雷西放的机器玩偶总是被约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这也使特雷西特别痛恨约瑟夫那个时空残像的技能,包括约瑟夫他自己。 毕竟制作一个机器玩偶,可是在现实里要花费好长时间的,而特雷西几乎每参加一局约瑟夫的游戏,就要损失一个玩偶。 “苍天呐,我要去死!谁也不要拦着我。”在特雷西的心中,她的制作永远是她心里最重要的。 “没有人会拦着,只不过你会错过美味的早餐而已。”勘探员诺顿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 “好……好了啦,不……不要这……冷淡。诺顿……”因为社交恐惧症的关系,入验师伊索•卡尔每说一句话都要磕磕绊绊上好久。 很和谐呢。 但是有人总是想要搅局。 “啧,下等人的语言,真是难听懂。”这句话是弗雷迪说的,那个戴着圆框眼镜不讨人喜欢的律师。 “说什么呢!我们杂技演员也是有尊严的。你难道忘了上次是谁冒险投的粘土弹把你救下来的吗?”麦克脾气有些冲,抄起他准备好的燃烧弹就想扔到弗雷迪的头上。 “就是的,你也不能说她们没用啊,这是四个人的游戏,少一个都赢不了的。”玛格丽莎也不太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要有他的游戏中,玛格丽莎总是会损失好几个八音盒。弗雷迪不是开局就撞上监管,就是故意把监管者往人多的地方带,总是尽一切可能让其他人全部迷失,最后自己逃生。 就凭这一点,庄园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而且弗雷迪那令人讨厌的性格,使得他经常目中无人。不论是谁,他都能贬得一无是处。 “那又如何?你只不过就是个在马戏团里卖艺的女人。一个杂技演员又有什么能耐?勘探员也就是矿洞里的老鼠而已。”弗雷迪仍旧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别人。 不过话未说完,弗雷迪就闭上了嘴。因为一节寒光闪闪的指刃正贴在他的脖子上,随时可能将他的脖颈划出一条血洞。 “对不起,莱利先生,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说话的人正是带着假面的杰克。 监管者来了…… 灵魂木偶 “虽然我们处于对立的阵营,但你的所作所为依然让我感到厌恶。莱利先生。”杰克收回了他的指刃。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弗雷迪立刻离杰克远远的,但嘴里还是很欠揍的嘟囔着:“开膛手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就是个杀人狂罢了。” 好在这句话杰克并没有听到,不然他可就惨了。 美智子姗姗来迟的推开门:“这位是我们的新监管者,来认识一下。”克莱尔跟在后面轻轻地招了招手。 大厅里的求生者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下。 “别见外哦,这里都这样。”美智子带着克莱尔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 艾玛是自来熟,她私下查看了一下其他监管者的脸色,然后悄悄的跑到克莱尔旁边:“你为什么要披着袍子呀?你叫什么名字?” “嗯?小姐?”克莱尔吓了一跳,她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艾玛过来了。 “简·尤莲,这是我的名字。职业嘛,是摄影师。”克莱尔微微笑了一下。 “哦,很好听的名字呢。我的名字叫艾玛•伍兹。”让克莱尔惊讶的是,艾玛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简单的介绍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毕竟这个游戏是关于生存,隐藏情绪也不是什么坏事。 “切,有什么可神气的,就知道欺负别人,昨天你们居然不来救我。”弗雷迪又在自吹自擂,“谁让你们没有救我。看吧,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如果我被救下的话,怎么也能有一个人逃出生天的。” “下等人的思维简直不可理喻。” 克莱尔的脸色越来越黑:“对不起莱利先生。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可能是想要自己被救下后,把其他人全部抛弃,然后自己逃生吧。” “你在庄园里给所有人的印象可都是这样的。” 弗雷迪被戳中了痛点,自然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可神气的,不过就是个低等的摄影师罢了。有什么能耐?” “够了!弗雷迪你说的太过分了。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玛尔塔一拍桌子站起来,拿起信号枪真的上了膛。 “只不过是个信号枪而已,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你以为你真的能伤了我?”弗雷迪很无所谓的讽刺着,“说是空军却没有自己的飞机,真是讽刺。” “好了弗雷迪,都是同一个阵营的,不要这么伤人。”薇拉拿着她的香水喷了两下,脸上浮现出不悦的表情。 “呵呵,美丽的调香师小姐,那些下等人根本不配和你坐到一起,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共进早……”弗雷迪还未说完,突然,他的整个身子都吊到了半空中,扭曲成了一个极为古怪的状态。 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嘣作响,弗雷迪使劲睁着眼睛看向四周是谁在操控,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到克莱尔手上用血一样的丝线连接着的木偶。 “快把我放下来!你这个下等的人!”弗雷迪向克莱尔怒吼出声。 “哦?看来要教教弗雷迪先生什么才是礼貌了。”克莱尔碎念着,轻轻活动手指,木偶再次扭转身形。 不过木偶毕竟是木偶,人毕竟是人,不一样的。 活动木偶的代价就是弗雷迪的身体再次扭曲,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美智子赶紧劝道:“好了简,差不多就行了,下次游戏的时候你别放过他就可以了。” 克莱尔沉默了半晌,另一只手上抬,抓住牵制着木偶的线,猛地把丝线拽了下来。 鲜血,滴滴嗒嗒的顺着手指流到面前的餐盘上。 “为这种人动用了我的东西,真是恶心。”克莱尔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好像是在甩什么脏东西一样。 与此同时,弗雷迪也狠狠的摔下来,掉到了椅子上。 邀请 简并没有吃太多,她的胃口一向不大,埋着头啃完一个夹着荷包蛋的三明治就感觉肚子微微有些发胀。她跟美智子示意了一下,准备自己回到宿舍。她可不是路痴。 简凭着记忆往回走,今天一个上午都没有她的游戏,可以在房间里多休息一会儿。或者是……出去认识更多的朋友。 走到半路的时候,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拐错了一个弯,因为现在面前的走廊里两旁都有很多的门。 可是在她和美智子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这里,那就说明她走错路了。 正当简想要原路返回时,离她最近的左边那扇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月下绅士!你怎么在这儿?”简很有兴趣地走上前,拦住了月下想要离开的脚步。 “呃……简小姐,我只是过来用餐的……”月下似乎还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同时防着简那双对他的耳朵很有兴趣的手。 月下并不是特别喜欢别人搓他的脑袋,当然,除了本体——约瑟夫。 不过如果能让他感觉特别舒服的话,月下倒也不介意。但是自从上次血剑帮他梳毛时“不小心”撕下来一大片毛发之后,月下就很坚决的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脑袋或者尾巴了。 “你今天有游戏吗?”简似乎并没有注意月下显而易见的动作,仍就兴致勃勃地询问着,毕竟月下绅士是她感觉能交得来的朋友。 “呃……按道理上来说应该是没有的。”“按道理?那不按道理呢?”月下皱起眉头想了想:“如果今天大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我应该也不用帮他去游戏,所以说今天一天我应该都是有时间的。” “所以说,你又想干什么。”月下绅士很警惕地捏紧拐杖,他可不想手腕再被弄折一次! “但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如果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这里。”简微笑着发出邀请,“有时间吗?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一下昨天晚上的过错。”虽然是微笑,但是也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意思藏在简的嘴角边上。 月下咽了口口水:“好……好啊,当然…没问题。” 不过,令月下没想到的是,才刚刚来到庄园的简,房间居然布置得和他这个在庄园住过好长时间的人不相上下。不过因为生活习惯的原因,月下绅士的房间偏暗,因为住过很久的关系而变得十分拥挤,有好多东西在里面杂乱的摆着。而简的房间却布置得十分宽敞,东西虽然也不少,但却摆的十分有条理。 宽敞的房间足够放下一个喝下午茶的茶桌,桌子上摆着一些干果,蘑菇,还有果脯等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来的。总之月下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类似的植物了。 想想倒也是,如此黑暗和破旧的庄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在呢。 简顺手拿了几个晒得热乎乎的果脯丢进嘴里,苹果甜丝丝的,那味道真的好极了。“要尝尝吗,挺好吃的。”“不了不了,我不太喜欢吃这些。”月下婉拒,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去。 简自然注意到了,她微笑了一下伸出手,看似无意的挠了一下月下绅士的耳朵根。 果然,月下绅士顿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尾巴上的毛全部都炸了起来。 关于阿波罗的脑袋可拆卸这件事儿 自己的敏感部位被别人触碰到后,月下条件反射的就一把拽下简的胳膊。兽性好像忽然间就爆发了出来,呲着牙恶狠狠的盯着简,恨不得想要把她撕裂的一般。 简轻松地抽回手,顺便给月下绅士……顺了顺毛? 记得之前没来到这里的时候,简也是养了几只小宠物的,小猫小狗小兔子,她都养过。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总是能让她在孤单的时候萌生出一点笑容。 想想就觉得好玩儿啊。自己不高兴的时候,有两个小毛团儿跑到自己的面前,喵喵叫着求温暖求爱抚什么的。简总是会把那些小家伙抱在怀里,从耳朵尖儿的尾巴根儿都揉吧一遍。 可惜,大概是长期与恶鬼做交易的缘故,简的寿命被无限延长。使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走向衰落,走向无尽的轮回中。 现在想起来,自己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对月下绅士有了好感吧。 对了,自己今年……几岁了来着? 简已经记不清了,日复一日的躲在那个小店里用刻刀在木头上飞快的削下一片片木屑,每个月都按部就班却又枯燥乏味的生活,让她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概念。 这么长时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醉酒发狂的,得抑郁症想要去死的,甚至还有发着癫狂症的人来到她的店里。有些只是过来当个过客,顺手拿起两三个她烤好的饼干就一走了之。有些就和艾琳一样,抱着滔天的仇恨来这里与“它”做交易。 这也使的简的阅历并不比那些在商业战场上叱咤多年的老头子们少。 简沉思着,一度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以至于把正在面前的月下绅士给忘掉了。 把她拉回到现实来的,是门外如同打雷一般的敲门声。 月下不高兴的瞪了简一眼,随即去开门,但是当月下绅士看到门外来客时,却吱溜一下躲到了简的背后。也顾不上什么高兴不高兴了。 门外传来约瑟夫的怒吼声:“月下!你给我出来!惹了祸还想跑是吧!”“不是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简还想问问约瑟夫干吗这么大动肝火,但却被月下绅士的下一句话雷了个半死,“我不是故意把阿波罗的脑袋拆下来的!” 脑…脑袋?拆下来? 这年头脑袋还能“拆”的? 简表示自己很懵逼,而且还得拦着约瑟夫不要让他的西洋剑劈月下绅士的头上。 月下自然是抱着脑袋在屋子里乱窜,约瑟夫紧跟在后面边教训边挥剑劈,简思考着怎么能让他们两个停下来。 最后眼看约瑟夫都快把桌子劈烂了的时候,简终于一手拽住约瑟夫的后衣领,另一只手……可以说是故意的捏住了月下的尾巴根儿,这么着把两个人提了起来,屋子里的东西才幸免于难。 “好了,所以说阿波罗是谁?脑袋又是怎么回事?”简喵了一眼约瑟夫,既然能让约瑟夫这个“本体”这么生气,那么那个阿波罗八成也是约瑟夫的“虚拟队友”之一。所以说这件事最好还是问约瑟夫比较好。 “哼,这事儿你问月下那小子去。”约瑟夫冷着脸扭过头。而月下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又看了简一眼,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说出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你大哥那儿我拦着。”简一脸无所谓的吃了一块晒干的菠萝干。 “呃……虽然阿波罗是太阳神,但是他的身体是由木头还有陶土做成的。说白了,他就是个魔法人偶,所以说我今天跟他闹的时候,就不小心把他的脑袋,掰下来了……”月下垂着脑袋嘀咕着。 “所以说,这也是我为什么来到先生您这里的原因。”一直沉默着的约瑟夫突然开口,“简先生之前不是木偶师吗,所以说可不可以……帮个忙?” “呃,当然可以,我去找找我的工具放在哪里了。” 小太阳阿波罗 简很无奈的跟着约瑟夫,然后再次回到了那些所谓的虚拟朋友居住的地方,当然,月下绅士也耷拉着耳朵过来了。 再次推开那扇门,简很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别样的……热闹? “这个戴着眼镜的叫鸢尾,那边那个黑头发红眼睛的叫血影,还有那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他叫亚兹拉尔,是死亡之神哦,还有那个白色头发背后有蝙蝠翅膀的那个,他叫血剑。”约瑟夫一一介绍着。 但是简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坐在地上,没有脑袋的那个人身上。而一边那个叫亚斯拉尔的手里拿着一个……人偶脑袋。 “大哥,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亚兹拉尔就要把阿波罗整个都给拆掉了。”鸢尾苦笑着推了推眼镜。 约瑟夫接过阿波罗的……脑袋,眼神飘向了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简。 “简先生,你看怎么才能……”还未等约瑟夫把话说完。简已经撸起袖子,把阿波罗的脑袋拿起来,开始研究连接处的构造。 顺便开始观察起阿波罗的容貌,阿波罗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是因为对大哥的信赖,所以没有浮现出什么惊讶和害怕的表情。 “他不会说话吗?”“因为是木偶的关系,所以说他没有声带,但是吃东西还是可以的。”约瑟夫略微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顺便教训般的拧了一下呆在旁边的月下的耳朵。 鸢尾悄咪咪的蹭到了约瑟夫的旁边问:“大哥,他是谁呀。干嘛还披着袍子,新来的人吗?” “哦,他是昨天刚来的监管者。他的名字叫简·尤莲。”“看上去比你高呢。”约瑟夫顿时脸色就拉下来了,“说的好像比你矮似的。” “好了,大哥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太在意。庄园里比你矮的也有好几个呢。”鸢尾打着哈哈,退了回去。 这边的简也算是弄明白那个关节是怎么卡上去的,本来这脖子和脑袋的连接处是一个关卡,把脑袋嵌在那上面的。不过月下那小子不知道力气是有多大,居然硬生生的把那个关卡掰开了,所以脑袋也就自然而然的掉了。 因为关卡错位的关系,所以说这脑袋一时半会也安不好,简也只能暂时把脑袋固定在上面,要说彻底修好的话,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搞清楚一切缘由后,简两三下就把阿波罗的脑袋重新装了回去。咔擦咔擦的响声让旁人听起来尤为心惊胆战。 这么鼓捣一会儿后,阿波罗总算是“完整”的站了起来。不过刚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扑向了月下,一脸不高兴的扯着他的衣角。 “呃,他怎么了?”“不高兴了呗,阿波罗经常这样,一不高兴就会扯着衣角发脾气。”约瑟夫一边解释着一边把阿波罗拽回来。 “小孩子脾气啊。”简咯咯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让阿波罗愣了一下,眨巴着金灿灿的眼睛疑惑地望向她。 “好了,现在没有我的事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吗,约瑟夫先生?”简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 这时,阿波罗突然挣脱开约瑟夫紧抓着他的手快步跑向了简,抱的紧紧的不肯撒手。 “唉唉唉?阿波罗你快放手,我得回去了。”简求助般地望向约瑟夫,毕竟她跟阿波罗还不熟,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约瑟夫还未来得及开口,月下立刻抢着回答道:“阿波罗喜欢你,估计这一天都会粘在你旁边了。” “所以说,还是请简先生……” “你们要干嘛?”简顿时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能今天这一天她都不会安生。 “帮我们照顾一天阿波罗吧!” “但……但是。” “哎呀,别但是了,我们想跟他玩儿他都有可能不理我们呢,你就别嫌弃了。”月下嘻笑着把简和阿波罗推出了门。 游戏 阿波罗倒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伺候,整整一个上午,简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因为阿波罗自己也会玩儿的好好的,就是时不时的会偷偷拿走简放在书桌上风干的干果当零嘴吃掉。 “小菠萝啊,你在这么吃的话我的存货可就给你吃完了。”简终于忍无可忍地截住了阿波罗还想再拿一块水果的手。阿波罗委屈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鼓着嘴自己坐到一边摆弄起了玩偶。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后,简接到了自己的游戏通知。 “请监管者:简·尤莲进入游戏大厅。” “请求生者:前锋,威廉•艾利斯。医生,艾米丽•黛儿。先知,伊莱•克拉克。园丁,艾玛•伍兹进入游戏大厅。” 有新面孔吗?前锋…先知…… “我要去游戏了,一会儿再回来。”简抄起放在身边的西洋剑。转头嘱咐阿波罗道,“这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但是水果不能再吃了,再吃真的就没有了。” “哦对了,在我回来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坏掉了。不然的话……”简轻轻的眯了一下眼睛,“我不介意把你的脑袋再掰下来一次。” 阿波罗使劲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抱着木偶,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 游戏大厅内,得知自己又和简匹配到同一场游戏里的艾米丽很不高兴,拄着脑袋在桌子上。艾玛倒是很平静,很负责任的给伊莱和威廉叮嘱着。 “这次的监管者是新来的那位,不过也不用特别担心,他的技能是和约瑟夫先生一样的,我们只需要拿出对付约瑟夫先生时的干劲就行了。”艾玛似乎对这一次游戏很有信心。 “哦是吗,他的技能真的是和约瑟夫一样的吗,那就好办了!”威廉似乎很兴奋,“这局你们只需要全力破译就行了,我去牵制他。” “伊莱,你也不需要太多关照,只需要把你的那个鸟时不时的往我这边放一下就可以了,我有信心溜死他!”听到这句话时,坐在一旁的先知摸摸站在他肩膀上的猫头鹰,“没问题,等着看你的表现哦。” “哎,你们也别太乐观,别忘了那个新人可是第一场游戏就拿到了四杀。意识那么好,估计也能赶在你放鸟之前就打到威廉的。”艾米丽很破天荒的悲观了起来。艾玛很奇怪,艾米丽可是“庄园老友”,一个玩过无数次游戏的老手。怎么被一个新人给弄抑郁了呢…… “你们也别不信,我敢说,这一局他起码得拿个平局。不然那意识真的说不过去,实在是太准了。”艾米丽一想起之前那个闪现气球刀就心里直打颤。 “好啦好啦,这一局你们就全力破译就行了,我对机械不感兴趣,所以只要我一倒,你们就赶紧开。这样起码能保个三出。” “唉,但愿如此吧。”艾米丽一边思索着一边看了一眼这次的地图,“哎呦!这次是‘里奥的回忆’呢!”“哎,真的哎!那个地图要是拍照的话,很难找到人的!” “我记得上次约瑟夫上次在这里的时候,愣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威廉似乎想到了什么,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简坐在对面,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她的耳朵里。 “里奥的回忆吗?新地图啊,看来又要背地图了。” 新的求生者 这一次的地图是里奥的回忆,简出生在了小木屋的前面。 寒冷的雪花扑面而来,简顿时打了个哆嗦,心道这庄园的地图居然还有四季之分,不过话说回来,风裹着雪花吹进脖颈里的感觉是真的不舒服。 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左手边有一个更大的厂房。简打算去那里看看。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没忘记拍照。 咔嚓一声,镜像世界出现。 “开始喽,先去找人。”简走进了镜像世界,身旁的景色变得一片灰白。 因为没有太多经验的关系,这次找人并没有那么顺利,再加上这个地图本来就是比较泛黑的,简直到镜像结束,才仅仅把艾米丽的镜像挂上了椅子。 当当!医生倒地。 不过求生组的人并没有特别慌张,他们早就料到了会有一个人倒下,所以说,艾玛正在去治疗艾米丽的路上。伊莱则是在认真的破译。威廉正在补艾玛落下的密码机。 但不幸的是,艾米丽的出生点在离逃生门最近的废墟那里,所以,尽管她意识到自己的镜像被放上椅子后会倒地,但还是没有跑出太远。简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她。 在艾米丽被绑上椅子后,简再次开启镜像世界,进入了守尸状态。她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因为只打倒一个人的关系,所以说她现在的存在感只够使用时空镜像,所以说得打起12分精神。 奇怪的是,求生组好像已经预料好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来救。 简耐心地等着椅子时间过半,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去找别人的话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就离开了椅子进入了镜像。 也正如她所想的发展那样,没有一个人来救艾米丽,就连镜像也没有。 眼看镜像时间就要结束,简只好就近找了一个密码机,在镜像结束的一瞬间挥刀劈砍。 当的一声,弹刀了。这里没有人。 现在场上状态三个人健康,还有两台密码机。不是特别好的状态。而且简的二阶技能还没有开放。 这时,简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丝丝的痕迹,好像是有人走过这里,而且间隔时间不算太长。 简立刻抬脚跟了上去。 跟着脚印走了好久,简听到了“滴,滴嗒嗒哒,哒哒……”的声音。还夹杂着一股好像是开水烧沸的咕咕声。 “坏了坏了,这台机快开了。”简来不及思考,直接开闪现赶路。 唰的一声,直接穿墙。果然看到一个人影,在密码机前飞快地敲着按键。 简一刀劈下,但是却突然听到一只鸟儿的叫声。 同时,简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一样。 这一刀,没有作用! “先知的技能吗?”简一边思考着,一边抬脚跟上伊莱。现在才仅仅放飞艾米丽,这个先知是绝对不能放的。“用鸟来扛刀?这技能好玩。” “监管者在我附近!”伊莱发出信号。 “专心破译!”艾玛发信号爆点。 不过简到底是监管者,没走几步就追上了伊莱,唰的一刀,先知猛的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向前方的废墟跑去。 “他为什么要跑到废墟那里呢?那里绕来绕去的……哦,我明白了,那里有前辈说的板子。那玩意儿要是砸脑袋上,估计能砸出脑震荡吧。”简一边嘀咕着,一边接着追,现在她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飞起来,但越是心急越是走不快,步子只能维持着一定的频率。 然后就开始了博弈,这么绕了好久,顺带挨了一个板子的份上,总算是赶在伊莱放下板子前追上了他。 毫不犹豫甩出一刀,当当,先知倒地。 看着伊莱被自己这一刀劈的直接摔出去,简突然感觉内心抽痛了一下。 好像打得有点狠了。 受伤 “算了不管了,赶紧把他挂上椅子,还有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儿呢,得赶紧找。”简一边嘀咕着,一边催促自己赶紧擦刀结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那就是威廉,他早在伊莱被简打到一刀的时候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了。现在正在计算时间,准备等简把伊莱绑上气球的时候,一鼓作气撞晕她。 简自然不知道后面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毫无防备心的走上前来取出气球和绳子,准备把伊莱绑上去。 “绑完这一个,就该找下一个了吧……”简的自言自语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后面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人正快速的朝这里跑过来。 扭头一看,正是前锋威廉。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朝自己冲过来。那速度,简直非人类! 简心里一惊,还没有作出反应,就被威廉重重的撞了开来。 身子止不住的后退,因为撞的是背部的关系,额头狠狠的磕到了在面前堆的高高的废墟烂瓦上。 鲜血流到了她的眼睛里,手肘一阵脱力,伊莱借机从气球上挣脱下来,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流血了呀…… 而且还是被懦弱的求生者弄伤的…… 简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冷笑一声。随即走到一边开启了镜像空间。 既然你们喜欢正面刚,那我今天就来搞一波暗杀流! 简先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发现伊莱的状况还是不太好。便确定了他们估计是回去补那个遗产机。 二话不说进入镜像世界,朝着刚才快要破译完的密码机就过去。 而这边,前锋似乎对自己刚才操作很是满意,居然自己在修密码机。完全没有在意自己那减少破译速度的外在特质。 正当他心里窃喜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下重击,随即他立刻就被打得头昏脑胀,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扶着昏昏胀胀的脑袋向后看去,发现是那个脸上还残留着一点血迹的监管者正冷漠的站在背后。手指轻轻抚过西洋剑的剑身。毫无疑问,刚才就是她使用时空镜像,从镜像世界中回到现实世界,同时出刀,恐惧震慑了刚才撞伤她的前锋! “唉?威廉先生怎么被打倒了?监管者速度这么快的吗?”艾玛此时正在和伊莱修同一个密码机,广播声响起后她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威廉先生有一个那么能保命的技能,怎么说倒地就倒地了呢? “不知道,大概是被暗算了吧。但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伊莱皱着眉头校准,“这样一来的话,那个遗产机监管者肯定会死盯着不放的。毕竟我之前已经把它快要修完了。而且那也不是一个好地方。” “为什么呀?”艾玛不明白。 “因为那台电机的旁边就是狂欢椅,也就是说他能够做到守遗产机的同时守椅子。就算我们把威廉救出来了,我们也绝对没有可能再开那台机子。”伊莱说话同时有点分心,砰的一声,校准失败,炸出的火花差点烧着了他的衣服。 “嗯,那边有人校准失败了。不过没关系,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走不过来的。”简早就已经把威廉绑上了椅子。守椅子的同时压了压额头上的伤口,那个伤口一跳一跳的疼。这令简的心情十分不好。 “现在局势不是特别乐观呢,我们修完这台机后,还有一台整机要修。那边的遗产机我们八成是开不了了。”艾玛一边敲着按键一边快速的计算着。 他们必须要保证有一个人能逃出去,但是对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艾玛和技能释放有时间缓冲的伊莱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怒火中烧 “那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先去救一下。反正现在镜像时间还没结束。”艾玛看着已经压好了的机子。她在征求伊莱的意见。 “那好吧,我去救镜像里的,你把这台机开了就一起过去。”伊莱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往绑着威廉的椅子那里跑过去。 “哎,等等……”这台机马上就修完了,过一会儿再去也不要紧啊,威廉先生又不是马上就要飞。艾玛自己嘀咕着。 简再椅子旁边绕过来绕过去,眼神不断向远方飘忽着,她得随时警惕是不是有人要过来救。 “镜像世界还开着,但是现实这里没有人来救,可能他们是要去救镜像吧。”简一边推断的同时一边瞄向旁边离她不远的相机。这时,她看到远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在一个集装箱后面突然不见了。 “刚才那个是谁?在集装箱后面蹲着吗……等等!”简猛地想起来,那个集装箱后面是有一个相机的!等于说他现在正在镜像里!简二话不说直接发动“时空镜像”。 伊莱此时刚刚跑到密码机前,连椅子的边角角还没有摸到,就感觉背后猛地被人狠敲了一下。咕咚一声摔了出去。 正好镜像世界崩塌,两人回到现实。 但是正当简想等前锋飞天后再挂起伊莱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可能是那个园丁救的吧,应该是这样,除了她也没别人了。”简看了一眼战况显示,赫然发现只剩下一台密码机了。 简两三下把伊莱挂上椅子,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找人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那个仅离她一道墙的密码及重新传出了滴滴嗒嗒的声音。 胆子挺大的呀,敢在监管者眼皮子底下开机。 简扭过头走到墙边,直接开闪现穿墙一刀下去。 当当!前锋倒地! 刚刚被救下的威廉当时正在和艾玛合力修那台遗产机,结果还没敲两个字,就直接被恐惧震慑了。 不过令简生气的是,看到前锋被打倒了,艾玛居然还在面不改色的破译。 正当她想要把艾玛也打倒时,突然“咔嚓”一声,原本被打翻到地上的威廉又重新站了起来! “回光返照是吗,但是对不起,你们只有一个人能逃出去!”简彻底的生气了,居然没有去追前锋,而是扭头往艾玛走过去。 威廉愣了一下,不应该是打他吗?毕竟他是半血而艾玛是满血啊。 此时伊莱已经被淘汰,所以威廉也没有多想,直接抱着橄榄球一个冲刺窜向大门。他相信艾玛的技术,肯定能在监管者打倒她之前离开游戏的。 但是怒火中烧的简并没有给艾玛机会,赶在艾玛来到板区之前就给了一刀。 “老天,这个监管者还真是不留情面。”艾玛重重的挨了一下,接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她现在主要就是要找地窖,逃脱门的话……她估计是去不成了。 “没关系,就是他来也不要紧,反正这么多版子够我们俩绕一会儿的了。”艾玛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她打错了算盘。正在气头上的简根本就不给艾玛什么博弈的机会,只要艾玛一下板子,简立刻就劈掉,甚至还出现了头铁过板,丝毫不在意艾玛那一下会把她砸晕多久,这么不知道劈坏了多少个板子后,就连艾玛想下板子都不敢下了。不得已跑到了空地上。 本来艾玛还想用人皇步的方法绕一下的,但是简的一个蓄力刀,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当当!园丁倒地! 前锋威廉逃脱! 简听到广播后,轻声叹了口气,扭头把艾玛绑上椅子放飞了她。 这一局监管者胜利,三飞局面。 最佳演绎,监管者,摄影师:简·尤莲。 只会惹事的月下 简是带着一身冷气回来的,简直跟一个中央空调一样,经过她或者在她旁边的人都感觉心里猛地一颤。禁不住的想要打哆嗦。 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在玩游戏时被求生者气,的还有一部分就是那个地图确实很冷。回来的时候简的眉毛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挂在上面。 还没等她暖和过来,美智子就急匆匆的过来拽着简往她的房间走。 “怎么了?红蝶姐姐有什么事吗?这么急。”简感觉很奇怪,平常没见过美智子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啊。 “是月下让我等你一回来就让你过去的,我看他挺急的,你赶紧去吧。”美智子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把简往她自己房间推。 简半信半疑的走到门前,还没推开门就听见月下在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声:“不是你别哭呀,我就把这个弄坏了吗,简先生回来后就会修好的,你别再哭了。” 有人哭了吗?可是房间里除了月下的声音明明没有其他人啊。不过小菠萝好像不会说话,我出去的时候他好像还抱着娃娃在玩…… 行了,我明白了。八成是月下过来找阿波罗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个娃娃弄坏了,阿波罗估计在发脾气呢。 一个也不让人省心,真不知道约瑟夫是怎么管好他们的。简叹了一生气把门推开,果然看见阿波罗坐在靠椅上哇哇哭,虽然喉咙无法发出声音,但是泪水成串的往下流。月下一脸郁闷的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安慰。 至于那个玩偶嘛……已经被月下大卸八块了。看着面目全非的玩偶,简顿时也感觉有点心疼,顺便思考着怎么收拾面前这个“除了捣乱就不会干别的”的月下绅士。 “说明一下,怎么回事。”简收拾起掉了一地的玩偶零件,开始重新组装。 “我就是轻轻地拽了一下那个木偶的胳膊,然后它就碎掉了,真的!只是轻轻的拽了一下!”月下一脸诚实孩子的模样。 你轻轻拽了一下就碎掉了?骗鬼呢!简皱了皱眉头,身上的冷气也越来越盛。 “是不是真的我不管,不过你现在最好把阿波罗哄哄,我看他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把你大哥招来你可就惨了。”果然,约瑟夫能让月下乖乖听话。扭过头就对着阿波罗一顿哄。所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吗。 “莫名感觉他们俩有点像主仆关系……哎呦,我在想什么呢!”一个分神,玩偶粗糙的结构猛的夹住了简的手指,钝痛立刻拽回了她的神经。 不过好在这个娃娃的结果并不是特别复杂,简鼓捣了一会儿就装好了。 不过另一边月下那里却不是太好,阿波罗丝毫不领他的情,整张脸憋得红彤彤的,上衣已经快要被泪水湿透了。 月下求助般的望向简:你还不过来帮忙啊!没看见我已经快要疯掉了吗! “行了啊阿波罗,点到即止,哭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这娃娃我帮你修好了,你还要吗?”简只好把手伸到阿波罗的头发里,轻轻地揉了一会。 手感不太对呀……难不成这头发是植入的? 心情崩盘 阿波罗一把抢过玩偶抱在怀里,泪水也只止住了,只不过脸还是憋得红彤彤的。 “哎哟我的天,看来阿波罗是真的很喜欢你呀,我哄那么半天都不带作用的,你一句话他就安静了。”月下半开玩笑地捅了简一手肘。 简突然打了个喷嚏,知道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你怎么打喷嚏了?天,你身上怎么这么冰!”月下一看简打喷嚏了,立刻伸手拽住简的另一条胳膊,发现她身体的温度居然冰冷的异常。“今天的地图是里奥的回忆吗?” “你怎么知道?确实是啊。”“废话!我来这里多久了,哪个地图我没去过。庄园里所有地图就属那里最冷,你还穿那么薄。”月下皱着眉一把把阿波罗拽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阿波罗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带着征求意见的表情看了一眼月下。“看我干什么?快去啊!”月下绅士催促着。 阿波罗放下玩偶,张开双臂抱住了简。 “唉唉,月下他这是……”“是不是感觉暖和点了?阿波罗他是太阳神,他的神力可以让人觉得像是被太阳晒着一样暖和,反正我每次都是这样的。”还别说,阿波罗的身子热乎乎的,简确实感觉暖和多了。但是额头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了。殷红的鲜血滴到了眼眉上,不过因为有披风的遮挡,月下和阿波罗并没有看见。 不过简的心情再次急转直下,她皱着眉把阿波罗轻轻推开,扭头拿了几块干果塞进阿波罗的手里,便把两人赶出房间:“你们俩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 阿波罗摆动着手臂想抓一下简的衣角,却被月下拦住了:“看来简先生心情不好呢,那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走了阿波罗,再不回去亚兹拉尔就要把你的那些小盆栽全部碾碎了。” 嗯呐……亚兹拉尔很冷漠,并且战斗力看上去很强。阿波罗喜欢盆栽,是太阳神,小孩子脾气。 简暗自记住了这两个人的习惯。顺手把它抄写在日记本上。 “呼,终于可以透透气了。”如释重负的解下衣袍,散落的奶白色头发披在肩上,是很温暖的颜色。但额前的两撮碎发却沾染了暗红的鲜血,同那狰狞的伤口一起,把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容貌融合成了一幅诡异的笑颜。 “嘶……原来游戏中也是会受伤的,话说前辈们受伤后是怎么处理的呢?自己忍着?”简一边思索着一边伸出手紧紧压住伤口,“现在就感觉求生组那边真幸福,起码还有名医生能帮他们疗伤。” “尤莲君,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了。”是美智子,很礼貌的敲门。 “啊?呃,是在叫我吗?也是啊,我现在的名字是简·尤莲呢。”简苦笑着点点头,她最近发现自己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不了红蝶姐姐,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午餐就不吃了。” “真的不吃吗?今天的午餐是东方风格的,你确定不尝尝吗?”美智子有些奇怪,刚来的小家伙怎么就有些不舒服了?可别出什么事啊。毕竟他们这里是真的没有医生,神明,伪神什么的倒是一大堆。“真的不吃了,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抱歉了红蝶姐姐,我想自己休息一会。” “那好吧,不过下午观战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提高一下技术水平,顺便多了解一下求生者的技能,不然会很吃亏的。”美智子到也理解,轻声嘱咐几句就自己前往用餐大厅了。 下午茶 “东方风格的菜肴……看来这个庄园还有和美智子是同一个地区来的。”简思考着,顺便在日记本上留下了一道道清秀的钢笔字迹。和昨天一样,她也仅仅只是把游戏过程写了下来。 经过今天的游戏,简发现,她的技能对于意识的要求性很高,能从镜像中自由穿梭的她对于暗杀求生者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但如果不能准确的预判到他们到底在哪个位置的话,再好的技能也是空谈。 “看来还是要多加练习,去自定义玩两轮吧。”简潦草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进入自定义大厅,简本着从简单开始练的心理,选择最简单的模式。但是一轮下来,简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遭到了侮辱。 简单模式中的虚拟求生者就跟机器人一样,有时候看着她过来了都不走的。她干脆把难度提升了两个档次。 “总算正常点了,刚才打的那两局简直闭着眼睛都能赢。”简皱着眉头反复练习镜像暗杀。练习的过程中她学到了一点:游戏开始拍照前可以多注意一下四周。 因为游戏场景中经常会有很多的乌鸦,求生者的活动会惊起这些黑漆漆的小东西,所以如果能提前看到乌鸦在哪里飞起,就可以直接去找人。起码可以省时间。 这么练了好久,简才突然肚子有些空荡荡的:“看来不吃午餐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下次就算再不想吃也得垫补垫补。”轻揉着肚子回到房间,顺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饼干嚼碎咽下。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简已经把庄园里的人物认识了个大半,求生者也认识的差不多了,其中她感觉最难对付的还是那个延迟受伤的佣兵。 经过这段时间在自定义里疯狂的练习,简的游戏中,平局已经算是日常了。但是想赶上前辈们,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天下午,是女监管们的下午茶时间,简本来不想参加的,但是美智子拽着她不由分说就一个刹那飞到了等候在楼道旁的玛丽旁边。“唉?简先生?”“别说了,我承认,我是女的,隐瞒性别只是临时需要。”简也很无奈。 “哦?简小姐还真是有趣呢,那么这个属于我们的下午茶,有时间来看看吗?”玛丽微笑了一下。 “当然可以。”就算不想去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吧…… 看着对面的简沉默寡言咬着饼干的样子,玛丽拿起倒了少许红酒的高脚杯问到:“你要尝尝吗。” “如果不想喝的话,对面有一位叫黛米的调酒师,她调的酒很不错。”玛丽好像和那个叫黛米的人关系不错。 简立刻抬起头拒绝:“不了玛丽小姐,我……不是个适合喝酒的人。”自己对酒有些晕,自从上次喝了一点几乎没有度数的鸡尾酒就头晕得厉害之后,简就再也没有碰过酒了。 而且她对酒的味道也有些抵触,那种味道让她感觉有些反胃。 到现在为止,简除了水,能喝的饮品也就只有纯果汁和苏打。看着面前的玛丽皇后以优雅的姿态品酒,简也只能感觉自愧不如了。 “那可真可惜。”玛丽摇晃着高脚杯,看着红酒在杯中慢慢的回旋,“如果这还是在1789年之前的凡尔赛宫,我一定会让你品尝一下高菲的。” “哦,好吧,但是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回忆。”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也想到了一场战役,虽然并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名字的相似还是让简重新回忆起了那次可怕的战争。被称之为“血肉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