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及笄前 东秦十三年,初夏。 铜镜前,白楚夏看着眼前的自己,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妩媚动人,娇靥晶莹如玉,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细小洁白的琼鼻下,粉嫩可爱的樱唇好似一朵美丽的花儿,娇艳欲滴。 她本已被折磨致死,老天有眼,让她重生了! 昨日夜晚,她半夜醒来,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幔帐,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不禁闭眼凝思。这明明是她在白府中的闺房,她不是被轩辕铭和白婉夏在生产之时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给鞭打致死么?怎么会出现在白府? 询问了丫鬟海棠,得知现在是东秦十三年。 呵!老天真是厚待她!她竟然重生了,还重生到了这个时候。 对,今日是她的及笄礼。 她上一世所有不幸的开始就是在今日,她的及笄礼上。 她是丞相府的嫡女,与轩辕铭自小便有婚约。上一世,她自记事起便将轩辕铭视为她未来的夫君,自小便由他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从未想过他人,一心投入到他的身上。 轩辕铭是东秦四皇子,自小不争不抢,喜好美人,时常流连烟花之地,外界都传闻她是个淡泊名利,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 不,这只是他想让外界看到的他而已,实则他心狠手辣,心机深沉,那时常留恋的烟花之地春风楼乃是他传达信息的地方,而他,是那春风楼里的东家。 太子乃大皇子轩辕澈,二皇子轩辕智,三皇子轩辕卿,五皇子轩辕朗,甚至王上轩辕琨的消息也被他悉数掌握。 现是四国鼎立时代,东秦,西商,南唐,北燕,其东秦居四国之首,北燕为其后,再是南唐,西商。而他,轩辕铭,自是想要做这东秦的王的。 上一世,嫁于轩辕铭之后,洞房花烛夜,轩辕铭便给白楚夏说了他的心思,他的筹谋。听到轩辕铭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后,白楚夏甚是感动,想到轩辕铭把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知了她,她以为,他肯定是爱她的,肯定是相信她的,肯定是把她当作非常重要的人,才会给她说这么多隐私的话,所以婚后便全身心的帮助他。 为了他学习武艺,为了他上阵杀敌,想她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及笄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及笄后便与轩辕铭火速成婚,婚后学习武艺,谋划,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只为他能达成所愿,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她本是柔弱的丞相府小姐,由于身体比较柔弱,她付出了相较于别人十倍的努力,才能学有所成,才达到了他心中的目标。 外人都以为他们两个连枝比翼,举案齐眉。谁道她其实只是他轩辕铭的一个棋子。 她为他竟做到如此,可他呢! 和白婉夏私相授受,娶白婉夏入王宫,娶亲礼仪竟比她这个正妻嫡女王后更甚。在她生产之时,趁她虚弱不堪,竟伙同白婉夏在她生产之时将她鞭打致死。 想起上一世的种种,白楚夏心中恨意更甚。 慢慢用手摸向她的腹部,在她生产之时,她本产出一个男胎。 可怜她那刚出世的孩儿,她还未来得及抱他,便被轩辕铭和白婉夏在她面前给活活摔死了。 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这一世,她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姐真美。”海棠感叹道。 她小姐真是生得一副倾世倾国之貌,不施粉黛就这般美貌,若是略施粉黛岂不是更美! 也就是她家小姐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否则哪里还有二小姐的事儿。 外人都道丞相府二小姐倾城倾国,是东秦第一美人,那是她们大小姐不屑于争,否则肯定会把二小姐给比下去的。 “小姐,奴婢怎么看您有些不高兴呢?” 见白楚夏不说话,海棠问道,“今日就能见到铭王爷了,昨日小姐不是还是很高兴的吗?还说要把您亲手绣的鸳鸯手帕送给铭王爷呢!” “虽是有婚约,但还未定亲,送鸳鸯手帕,不适合!”白楚夏淡淡的说着,心中在想,回头她就把那手帕,荷包一并给烧了,他轩辕铭,不配她的东西。 她整日呆在房中,为他绣手帕,荷包,想讨他欢喜,而他却在外面和白婉夏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哦!” 察觉到白楚夏有些不高兴,海棠也不多嘴了!最近小姐整日呆在屋内绣鸳鸯手帕、鸳鸯荷包,说是要在及笄礼上送给铭王爷,因为及笄之后便可议亲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今天不想送了! 自昨夜小姐醒来之后她便觉得小姐有些不对劲,以前小姐眸中都是温柔的,自昨夜醒来小姐眼中尽是清冷,又问了她的那些问题,她觉得小姐和原来相比,变了很多。 特别是提到铭王爷的时候!昨夜之前,每每提及铭王爷,小姐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刚刚提到铭王爷,她竟看到了小姐眼中的恨意。 许是她看错了!小姐怎么可能会恨铭王爷呢!小姐喜欢还来不及呢。 “姐姐,姐姐。” 外面传来白婉夏的声音。 呵!还真是等不及想让她出丑。 白楚夏心中冷哼,这情形和上一世还真是一模一样,白婉夏今日可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大餐等着她往里跳呢!她是跳呢!还是不跳呢!若是不跳,岂不浪费了她的为她的精心谋划。 她这一世,定不会再让他们欺辱了去。 想着白婉夏手中应该有她精心准备的桃花羹吧!上一世的今天,白婉夏就是这个时候来找她,说给她准备了桃花羹,而那桃花羹里,竟有让她脸长黑斑的药,说什么今日是她的生辰,是她的及笄礼,希望她喝了这个桃花羹以后便能面若桃花,永远貌美。 “姐姐,我给你准备了桃花羹,”说着白婉夏便走了进来,“今日是你的生辰,希望姐姐喝了这个桃花羹以后能面若桃花,永远貌美” 呵,台词都一样呢! 白楚夏心中冷笑。而后扭头看向白婉夏温柔道。 “谢谢妹妹,有劳妹妹费心了!” “姐姐今日怎么穿了这身?今天是你的及笄礼,这满城的达官贵人都会来的,姐姐怎么穿的这么素净?” 看到白楚夏身穿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只玉簪,这般简单的装扮,又是显得这么倾城,心中很是愤恨。 外界虽传闻她是东秦第一美人,但是于白楚夏比起来,她还是稍逊了些! 只是白楚夏平日里甚少出门,外界基本很少有人见到她,故而才会传说她是东秦第一美人。而今日白楚夏这身打扮,虽是简单素净,但随便一穿竟是这么貌美,更是让她嫉妒的要疯了。 所以今日,她定不能白楚夏把她这东秦第一美人的称号给夺了去。 白楚夏没有错过白婉夏眼中闪过的恨意,心中暗想,以前她的眼光怎么这般差,竟让她这么骗来骗去,丝毫没有察觉。 静静的看着她拙劣的演技,殷唇轻启,淡淡道,“许是感觉平常穿的过于娇艳了,今日,竟想换个素净些的罢!” “姐姐穿什么都是极美的。” 说着白婉夏便从丫鬟手中端起那碗桃花羹,走到白楚夏的身旁,道,“姐姐快把这桃花羹给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接过桃花羹,看着上面娇艳欲滴的桃花,看着越是美味的东西,越是有毒的。 白楚夏心下冷哼,面露恶心,手抚胸口,“妹妹,今日晨起我便觉得有些反胃,这桃花羹我着实没有胃口。” “姐姐,这桃花羹可是我亲手给姐姐炖的,桃花也是我亲手给姐姐挑的,都是些极好的桃花,姐姐就喝一些吧。” 见白楚夏不喝,白婉夏心中有些着急,若是不喝那今日她的计划怎么进行! “这……” “姐姐哪怕是只喝一口,我也是开心的,不然,我是会很伤心的。”见白楚夏还是不想喝,白婉夏急道。 “那好吧!” 心中冷笑,白楚夏把碗靠近嘴边,佯装要喝,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拿开对着白婉夏说道:“妹妹可否帮我去倒一杯茶,喝完这桃花羹,我也好漱口下,不然我这着实感觉有些喝不下去。” “好的,姐姐稍等。”见白楚夏要喝那碗桃花羹了,白楚夏连忙转身去倒水。 只要能让她喝了那碗桃花羹,别说是让她倒茶,就是让她倒夜香她都愿意。而跟随着她的丫鬟自然也跟着去了客厅。 此时,白楚夏立即眼疾手快的把那晚桃花羹倒入了床底,后又拿起腰间手帕佯装擦嘴。 倒好了茶水白婉夏端着上前,见白楚夏梳桌上的碗已经见底,惊呼:“姐姐,你怎喝的这般快。” “许是早晨醒来有些饿了,感觉这桃花羹还挺好喝的,便一时心急喝完了。”放下手帕,接过白婉夏手中的茶水,白楚夏抿了一口又道:“妹妹早晨可是吃过了。” “姐姐我已经吃过了。”见白楚夏喝了她精心准备的桃花羹,白婉夏也不想在此多呆,便道,“姐姐我先下去了,今日来的都是些权贵,姐姐可以快些出来的好。” “好。”白楚夏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姐姐,稍后见。”说着白婉夏便福身下去了。 见白婉夏出去了,海棠看向白楚夏,疑惑道,“小姐为何不喝二小姐那桃花羹?” 以前小姐和二小姐要好的很,今日总感觉小姐对二小姐有些恨意。 “海棠你记住以后这入口的东西,除非是自己做的,否则谁拿来的都要谨慎。” 白楚夏提点着海棠,想来她这么聪明,定会猜出她所说的意思。 “奴婢记住了,小姐。”虽是不理解,海棠还是暗暗记住了白楚夏的吩咐,甚至现在心底已经把二小姐当作她主要防着的对象。 “小姐可是饿了。” 见白楚夏起身,海棠问道:“奴婢去把膳食端来。” “好”。 白楚夏点头,对于海棠,她还是信赖的。 上一世她嫁给轩辕铭后,海棠一直跟随着她,为了保护她甚至与她一起学习武艺,上战场,最后为了保护她而死去。对于海棠,白楚夏心底里是愧疚的,感动的。 第二章 初次露面 惊艳众人 走进屋内,白婉夏对身后的小翠说道:“去把我那件红色的衣服拿来。” “好的,小姐。” 小翠走到衣橱里,拿出白婉夏重金在锦衣阁制作的衣服,衣服大红色,鲜艳无比,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纹路,显得异常华美,“小姐穿上这件衣衫,肯定会把大小姐给比下去的,奴婢伺候您更衣。” “嗯。” 想来小翠的话白婉夏听的是很舒心的。也不知道那贱人是怎么想的,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她竟穿的如此素净,也罢,正好能让她大放异彩。 想起白楚夏喝了那晚桃花羹,白婉夏心中异常兴奋,那桃花羹里面她可是放了足够的药,那药是她娘给她的,说只要白楚夏喝了,脸上就会长黑斑,一想起等下就能看到白楚夏长了黑斑的脸,白婉夏唇边的笑意更甚,真想快点看她出丑的样子呀! 自小,她仅比白楚夏晚出生了三个多月,白婉夏是初夏的时候生的,所以起名为楚夏,她是晚夏出生,故此叫婉夏。以致于这十五年里,府里的丫鬟仆人都称她为二小姐,称白楚夏为大小姐。 仅凭白楚夏比她早出生了那三个月,所以和铭订婚的人就是白楚夏,若是当时她出生没有比白楚夏晚那三个月,那该多好!和铭订婚的人就是她了,而她也不用居于白楚夏之下。 更可恶的是,人人都道白楚夏为相府嫡女,而她,偏偏是个庶出,论出生的时间,尊卑她都比不过白楚夏,好在她是个没野心的,一直甚少出门,整日呆在府内,外人传言她貌丑如盐整日闭门不出,所以她一直以来也从未对她出手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白楚夏及笄了,及笄之后便可议亲。 更何况,今日白楚夏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绝对不能让白楚夏就现在这般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几天铭对她说,他会在白楚夏及笄后立即娶她为铭王妃,虽然不喜欢,但是自小便有婚约,而且娶了白楚夏后会对他有极大的帮助。 好在铭也答应了她,待到时机成熟,便会娶她为侧妃。 呵,她可不想当这个侧妃。 要不是白楚夏嫡女的身份挡着她,要不是白楚夏比她早出生那三个月,这铭王妃的身份肯定就是她的,又怎会像现在这般让她俯首做小。 今日,她定会让铭知道,谁,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而白楚夏,也定会在今日成为这东秦的笑话。 嫡女又如何,一个奇丑无比的嫡女,想必铭娶回去也会觉得异常难堪的,又怎会真心对她。 丞相府前厅内,屋内已坐满了朝臣家眷,今日是白楚夏的及笄礼,虽日常深居简出,但看在白丞相的面子上,来的达官贵人还是很多的,更何况她还拥有铭王爷未婚妻的身份,更是尊贵的很。 她们从没有见到过这传说中的相府嫡女,都想趁此机会看一下这相府嫡女,未来的铭王妃到底是何种样貌。 外界都传闻丞相府二小姐为东秦第一美人,而丞相府大小姐貌丑如盐才会整日呆在府内甚少出门,府内的小斯,丫鬟们均对这相府大小姐闭口不谈,各种宴会也很少出席,便才会令她们这般兴趣,想今日一睹这大小姐的芳容。 “铭王爷到,朗王爷到” 随着小斯的声音,轩辕铭和轩辕朗一同踏进了屋内。 今日轩辕铭一身淡蓝色锦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而轩辕朗则是身穿淡黄色的锦袍,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轩辕铭和轩辕朗站在一起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像是妖艳的蔷薇花,异常引人注目,特别是女人。 一个像是池塘里的莲花,濯清涟而不妖,令人不敢亵渎。 “参见铭王爷,朗王爷。” 见轩辕铭,轩辕朗进屋,白俊雄俯首道,而后屋内其他人一同作揖,“参加铭王爷,朗王爷。” “丞相见外了。” 轩辕铭上前虚扶一下白俊雄,而后对其他人道,“请起。” 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并没有看他想见的,便问道,“楚夏还没来吗?” “应该马上就到了,下官这就让人去催下。” 说着白俊雄就对身边的丫鬟道,“客人已经到齐了,还不快去催下大小姐。” “是” 看到丫鬟走开,轩辕铭抿嘴一笑。 “四哥,你真的要娶这大小姐为王妃吗?”轩辕铭身边的轩辕朗小声问道。 今日他跟着四哥来就是为了看一眼他四哥这未来的王妃的,他四哥这未来的王妃在外面的传言可真是不少,什么版本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可偏偏这正主也从来不出面解释,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确实就如传言所说的那样。 肯定是因为确如传说的那样罢,不然怎么会不解释呢,女子最注重容貌了,这么多年一直任由这样传着肯定是真的长得很丑吧! “这婚事是父王定下的,自是要娶的。” 轩辕铭肯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见轩辕铭这般肯定,轩辕朗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可若是这大小姐真的奇丑无比呢?你也要娶吗?” “自然。”轩辕铭点头说道。 白楚夏长什么样子轩辕铭早就不记得了,上次见白楚夏还是她九岁的时候,也仅是扫过了一眼,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也不至于奇丑无比。 况且,不管白楚夏长得是何模样,他都是要娶的,他娶的并非是白楚夏,而是这丞相府嫡女,是丞相府的支持。 虽然白婉夏也挺好,但毕竟是庶女,且父王指定的是丞相府嫡女白楚夏,更何况白楚夏的外公张勋甫手握兵权,这更是他想要的支持。 “四哥,”见轩辕铭还是那般肯定的回答,轩辕朗不禁皱眉叹息,“没想到四哥对这大小姐有这般情谊。”就算是奇丑无比也是要娶的,真是感动。 情谊??? 听轩辕朗这样说,轩辕铭心底暗自嘲笑,也只有轩辕朗这只蠢猪才会这样想,情谊嘛,倒是有点儿,但不是对白楚夏,而是对白婉夏。 不过也仅仅是有点儿而已,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他爬上那至尊之位的垫脚石,对于白婉夏有着那么点儿情谊,也仅是因为她头顶着那东秦第一美人的光环,这世上能与他匹配的女人,定是独一无二的。 “夫人,二小姐到。” 随着小斯的声音,白婉夏与许氏进入了屋内,一进屋内白婉夏第一眼便看到了夜夜入梦的人。今日他还是这般的俊朗,虽然才几天未见,但心里总觉好似有一年的时间,想到夜不能寐,这怕就是相思病吧! 屋内众人看着走进的白婉夏,不禁议论了起来。 “二小姐不愧是东秦第一美人,真是太美了……” “对呀,真是太美了。” “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听着四周议论的声音,白婉夏心中甚是高兴,她喜欢这众星捧月的感觉,和许氏相对一眼,齐上前俯身,“见过铭王爷,朗王爷。” “免礼。”议论的声音也令轩辕铭有一丝满意,拥有这般美貌之人,才是能配得上他的人。 他很享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夸赞,他定会让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变成他的。 “免礼,免礼。”看到白婉夏,轩辕朗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她一袭大红丝裙无比华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金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真是太美了。 虽然轩辕朗平日也经常见到白婉夏,但是今日的盛装打扮却是很少见的,和平日里的娇艳不同,今日的穿的非常的华美。 可是,今日不是大小姐白楚夏的及笄礼么?她打扮的这般岂不是故意要抢了大小姐的风头,不好不好。 “大小姐到。” 主角登场,更何况是平日里从未出门的人,外界传闻虽是说大小姐长得并不尽如意,但却是没有人真正见到过,今日有幸可以见到,每个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都往屋门口看去。 待看到本人后,均吃惊了一把。 眼前的这位拥有倾国这色的美人,真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么?外界不是传闻她奇丑无比,貌丑如盐么?怎得这般貌美…… 只见白楚夏一抹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枚玉簪,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腰不盈一握,而眼眸一股清冷神色,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这一身衣裳,对于今日,感觉是有些素净了些,和二小姐白婉夏那一身红衣相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小姐才是今日及笄礼的主角。 但也正是这份素净,让她有了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哇,四哥,这就是大小姐,”看到白楚夏这般样貌,轩辕朗惊呼,“是哪个王八羔子传的谣言,大小姐这样貌若是奇丑无比,那这世上还有美人吗?” 由于和心中所想的相差甚大,轩辕朗的声音说的有些大了,听到轩辕朗的话后,屋内的妇人小姐也不禁讨论了起来,“是呀,是呀,原来大小姐拥有这般倾世之貌。” “这若是丑,那何是美呢?” “是呀,我看这大小姐气质、样貌并不在二小姐之下!你看着一身简单的着装就这般美貌,若盛装打扮还得了,只怕会把二小姐给比了下去。” “对呀,我看这东秦第一美人的称号是要易主了呢。” 听到四周一浪接一浪传来赞美的声音,白婉夏双手不禁紧握着,心中愤恨,她不是让她喝了那碗桃花羹么,怎么没有效果,母亲不是说脸上会长黑斑吗?怎么没有呢? 第三章 丢尽脸面 见白楚夏并未有任何异象,许氏皱眉小声问道,“你真的是看着她喝下去的那羹吗?” “是的母亲,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一滴不剩的。”白婉夏有些着急,恨不得上前把白楚夏的脸给抓花。 “别急,看为娘的。” 安抚住白婉夏,许氏上前握住白楚夏的手,满脸笑意,“娘不是给你准备了今日穿的衣衫了吗?今日都是权贵,应该穿正装,你今日这身衣衫虽也是好看,但总有些不和规矩了些。” 扫了眼许氏紧握自己的手,白楚夏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柔声问道,“母亲说的可是玫色的那身?” “正是。”许氏点头。 “那玫色的衣衫很是好看,女儿很喜欢,特别是上面的梅花,女儿也甚是喜爱,但是……” 顿了一下,白楚夏微微皱眉,神色忧郁,接着说道,“女儿想到外祖母去世刚过一年,按照习俗,女儿是应该守孝三年的,女儿就把那套衣裳给放起来了,想来等祖母孝期过去,女儿再拿来穿。” 这话一出,四周小声赞美的声音悠悠传来,“大小姐真是孝顺,没想到在及笄礼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小姐还谨记着白老太君守孝,真是难得呀!” “是呀是呀!” “嗯,你做的是对的。”许氏面露难色,却只是一瞬间。 “娘原也想到了这事,但觉你的及笄礼是非常重要得,便就给你准备了那身衣衫,没想到你比娘想的还周到些。” 本来她是想让白楚夏给外人留下一个不知礼数的印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其实,为老太君的守孝她早就忘记了,真是白瞎了给这贱妮子的一个表现得机会了。 只是平常这贱妮子是从来不会回嘴的,今日倒是怎么了,总感觉这贱妮子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了。 “娘不怪罪就好。” 看着许氏那吞苍蝇得表情,白楚夏心中冷笑,异常痛快。 而后转身像是刚看到白婉夏似的,上前道:“妹妹这身衣衫是在锦衣阁制作得吗?真是华美。” 伸手摸了下白婉夏衣衫上面得金色绣线纹路,夸赞道,“这金丝线与这红色搭配得真是相得益彰,想来也只有锦衣阁才能绣出这么华美的衣衫罢。” 一两拨千金,前句虽是疑问,但后句却是异常肯定的,无需白婉夏说什么,听到白楚夏的话后,每个人肯都肯定白婉夏的衣裳定是在锦衣阁制作的。 锦衣阁是这京城内最大的布庄,里面的衣裳都是量身定制,面料均是上乘丝锦,就连王宫里面娘娘穿的衣物面料都是出自锦衣阁。 这二小姐在大小姐的及笄礼上,穿着花那么大的价钱定做,又这般艳丽华美的衣裳,摆明着是像把大小姐给比下去,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而许氏本想让白楚夏给人留不知礼数得印象,没想到想她一两句话就返送给了白婉夏。 不知礼数,不守孝期,不尊重老太君,与嫡姐争艳,同时又让人觉得许氏的偏心,明明是白楚夏的及笄礼,给白楚夏准备的是玫色的衣衫,给白婉夏准备的却是红色的衣衫。 听白楚夏刚才的话,想来她那枚色衣衫不是在锦衣阁制作的罢!不然怎会那样询问白婉夏呢! 而且白楚夏才是今日的主角,主角的衣裳上面绣梅花,用玫红作底面,而白婉夏衣裳上面却是金色华丽的纹路,用大红色作底面。 这相比下来,许氏和白婉夏给外人留下的好感立马给败没了。 其实这可真是冤枉了许氏了,她给白婉夏准备的衣衫是粉色的衣衫,虽也是华美,但不及白楚夏那枚色的艳丽。 可这话许氏是不能说的,如若说出,那么就更加坐实了白婉夏与嫡姐争艳是名声,现在外人都以为白婉夏那衣裳是许氏让人准备的,若是知道是白婉夏自己准备的,那骂声会更甚。 看着四周那些异样的眼光,白婉夏心中恨意更深,都怪这个贱人,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出丑,也不知道这贱人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脸上没有黑斑,真是气死她了。 想着转身扭头看轩辕铭,看到轩辕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楚夏,心中恨意更浓,也有一丝害怕恐慌,怕轩辕铭会因为白楚夏的样貌看上了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衣服换了,像什么样子。” 白俊雄感觉脸都被白婉夏和许氏给丢尽了,平常爱争抢也就罢了,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看着眼前的白楚夏,轩辕铭上前一步道,“楚夏,还认得我么?” 平日里经常听到外界对于白楚夏的传闻,无非就是因为样貌太丑故而不出府,同时白婉夏又时常在他面前暗指白楚夏样貌不堪。 他虽然一开始并未对白楚夏有任何的期待,反正他要娶的是丞相府的嫡女,张勋甫的孙女,她长什么样貌于他并无其他,但是若是这般倾世之貌,比起丑貌而言,心中些许是有些激动的。 “参见铭王爷,朗王爷,爹爹。” 并未表现出对轩辕铭有多亲近,白婉夏依次行礼。 对于轩辕铭,她恨不得上前立马解决了他,还有白婉夏,但是她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轻松,她要让他们失去所有,让他们享受一无所有的痛苦,让轩辕铭享受失败的痛,让白婉夏受到爱而不得的痛。 白婉夏不是最在乎她的名声么!最在乎她那东秦第一美人的称号么!她要让她一个个都失去她所在乎的。 感觉白楚夏对自己没有任何优待,也并未对自己多一个眼神,甚至是在白楚夏眸中看到了些恨意,轩辕铭内心有些踌躇。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她为了嫁给他天天在闺房绣手帕,荷包吗?怎么看着不像白婉夏所说的呢? “嗯,既然人已经齐全了,那么开始吧!”看到白楚夏气质这般出众,同时对她祖母那么上心,白俊雄很是满意。 对于这个女儿他很少见到,一年也就见上几面而已,许氏说她不喜出门,他也很少去她的院落,看今日这般,与往常相比是有些差异的,但白俊雄也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许氏昨日给她说教了些礼数。 回到房内,白婉夏气愤的摔了桌子上的茶杯,还有屋内的瓷器摆件,这该死的贱人,今日竟让她这么丢脸,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越想越是生气,看着眼前没有可以摔得东西了,一把抓起在地上跪着哆哆嗦嗦得小翠,上前左右开工啪啪啪打着小翠得脸,把小翠当作白楚夏,边打骂着。 “你这该死得贱人,让你今天这么狂,让你脸上没有长斑,让你今日这么陷害我,都怪你着贱人,让我今天这么丢脸……” “呜呜呜,对不起小姐…小姐对不起…” 小翠就这么哭着跪着让白婉夏打着,不敢跑也不敢动,从未见过白婉夏这么生气,一直以来小姐都是温柔的,从未打过她的…… 表演环节 今日来府的都是些同僚的家眷,依次落座后丫鬟上来各种美食,接下来便是表演。 对于表演,白楚夏想到上一世,许氏从未教过她任何歌舞,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声称对她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对白婉夏可是倾尽了所有的心思。 就是在这表演环节,上一世本来她就中了那桃花羹里面的毒,再加上一身无一能拿得出手的才华,更是让她丢尽了脸面。 所以自那以后,人人都传丞相府嫡女大小姐奇丑无比,脸上硕大的黑斑几乎布满整个脸,毫无任何才艺,这更是使她推入了这悠悠众口的风口浪尖。这也就坐实了她前十四年未出门正是因为她样貌丑陋的原因。 也正因为此,后来她和轩辕铭成婚后,她便勤学苦练,硬是把前十四年没有学习的才艺,硬是在两年之内全部学会了,虽不是每项都学习的非常绝妙,但好在还是有一些拿手的技巧的。 这一世,她定不会再走前世的路的。 膳食均已摆好,白俊雄对着白楚夏说道:“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楚夏你就第一个表演,作为这宴会的开场罢!” “好的,父亲,”白楚夏起身,对着白俊雄俯身行礼,淡淡说道,“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不知父亲能否应允。” “但说无妨。”白俊雄对着白楚夏笑道,今日她的做法,他很满意。 “祖母孝期未过,女儿斗胆,请求父亲在这宴会之上不要有礼乐之声。”白楚夏柔声说道,一脸的沉静丝毫不惊慌,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准了。”白俊雄一口答应,今日不知他这个大女儿是为何,竟显得这么懂礼数,这般孝顺,和以往相差甚远。 见白楚夏说宴会不要有礼乐之声,许氏眉头微皱,怕她不表演歌舞,不禁出声:“母亲若是知道楚夏这般孝顺,想来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但,今日毕竟是楚夏的大日子,母亲若是知道因为她,使得楚夏竟这般随意过了这成人礼,恐怕母亲泉下难安。” 听到许氏这样说,白俊雄沉思,“你母亲说的对。” 而白楚夏则抿嘴冷笑,她就知道许氏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能让她丢脸的机会。 柔声说道,“那父亲,祖母平日最爱琴音,喜爱高山流水,那女儿就凑一曲高山流水,献给祖母,希望祖母九泉之下能够听到。” “好。”白俊雄点头,很满意白楚夏的这番说辞。 厅内的人见到白楚夏这般孝顺,又以退为进的态度,周围的人赞叹声更甚。 这丞相嫡女大小姐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妙人,不仅人长得倾国倾城,还这般懂得礼数,这般孝顺,铭王爷还真是有福呀!想来这婚事应该不远了。 第四章 高山流水 片刻之后琴就摆了上来,白楚夏走到琴前坐下,对着周围人柔柔一笑,轻轻抚着手中的古琴,而后抬手弹了起来。 婉转低沉的琴音,随着白楚夏的手指拨动,慢慢传出。 琴声如靡靡之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似有细雨打芭蕉,犹在耳畔,使人慢慢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而,忧思满上心头,忽而哀伤之感,就像亲人的离去,挥别时,远远的只看背影,渐行渐远,手连影子都捉不住,却只能在心中祝福,即使不能相伴左右。 随着手指的旋转,速度加快,激昂时如高山流水,缓缓流下,激荡回旋…… 好一曲高山流水… 看着眼前拥有这般美貌,又这般有才艺的女子,轩辕铭一双凤眸炙热无比,他从不知道她竟是这般美好,这曲高山流水好似为他弹的一样,和以往的高山流水不同,里面的音符改变了很多,但又恰似改编的非常完美。 本就没有对她抱有多大的希望,以为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因日常不出门肯定会唯唯诺诺,但没想到她会是这般的大方典雅,嗯,配的上他,给她王妃的身份,不屈。 而许氏的脸色则是异常难堪,这贱人肯定是背着她偷偷学了琴艺,只是不知道,是只是偷偷学了琴艺,还是别的什么都偷偷学了,竟然弹得这一手好琴,真是气死她了。 她从未叫人教过这贱人才艺,一直以来这贱人都是在房内呆着,她的院落也有她的眼线,从未听到有人说过她屋内有琴音,若是没有日日常常练习,怎会弹的这般好,定是平常没少练习。 但若是练习的话定会有声音传出,她从未听到过她院内有琴音,她的眼线也从没有给她说过,那这贱人是什么时候学习的呢? 还是说她的眼线皆数都被她买通了?想来定是这样,不然她怎么这么通琴。 想到此,许氏眸中狠意更浓,如果眼中有刀子的话,白楚夏定是被许氏眼中迸发出的刀子给凌迟了。 一曲高山流水弹完,众人还都沉迷在这优美的琴音中,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琴音已停。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白大小姐这曲高山流水真是让人沉迷,和以往的高山流水不同,这曲是改编过的,不知白大小姐这曲高山流水曲谱是由谁改编的?”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张文显之女张锦秀,京城的人都知道,张锦秀是个音痴,对于音律甚是痴迷,听到改编后这般美妙的高山流水,恨不得立马求得曲谱拿去研究。 转脸看向脸颊微红,双眼囧囧有神,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张锦秀,白楚夏笑道,“此曲高山流水并非是别人改编,只是我平日里练琴的时候一点儿一点儿改的,若是张小姐喜欢,我把曲谱写出赠与张小姐。” 这曲高山流水,就是在上一世她和张锦秀两人一起改编的,她嫁给轩辕铭之后,知道轩辕铭喜欢琴音,喜欢高山流水,而张锦秀在音律方面有些造诣,便令人传她去教她抚琴。 因想弹出不一样的高山流水,便与她一起研究改编,而后才会有她刚才弹出的这曲高山流水,说起来这位张锦秀张小姐还是她上一世的师傅呢。 “是白大小姐自己改编的,那白小姐在音律上面的造诣可是在我之上的,今日有幸能听到白小姐这曲高山流水,没有白来。” 听到白楚夏说是她自己改编高山流水,张锦秀眼中充满了敬慕之色,“在此,我就先谢过白小姐了,只是白小姐有这般琴音,不知以后锦秀是否有幸能与白小姐切磋才艺。” 说完之后又察觉这样说有些不好,毕竟白大小姐以前从未出府,外面传言那么不堪,白大小姐既不解释也不管,就让那么传着,那么她平日来定是不喜好结交朋友的,她这样说未免有些唐突了。 怕白楚夏误会,急忙解释道,“锦秀唐突了,只是锦秀特别喜爱音律,对白大小姐这曲高山流水甚是喜欢,白大小姐不要介意。” “无妨。” 看着这般着急解释的张锦秀,白楚夏不禁抿嘴笑道,“以往我不喜出门,并非不喜结交朋友,只是觉得身为丞相府嫡女,又与铭王爷有婚约,实在是不易抛头露面,而外界的传闻我也知道,只以为这世上定不会有太多肤浅之人,便没有解释,要解释的话反而要抛头露面,身为铭王爷的未婚妻,实数不该。”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自小父亲便教我要有广纳的心胸,别人说的是别人以为的,自己做的才是真的自己,切不可为了别人口中的你而困扰,烦忧。” 想着又道:“我与张小姐一见如故,张小姐若是不嫌弃,可随时来丞相府找我,一起探讨音律。” “真的吗?那太好了,白大小姐心胸宽广乃常人不及,锦秀实在佩服。” 听到白楚夏的一番话,此时张锦秀更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满京城的也没有见过这么通透之人呀! “我俩年龄相仿,以后张小姐自可以直接叫我楚夏即可。”看着一脸激动之色的张锦秀,白楚夏嫣然一笑。 “好,楚夏,以后你也直接叫我锦秀罢!只是我有个疑问,楚夏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又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张锦秀呢。”想着张锦秀还是把这个疑问给问出来了,她可不是个会憋话的主。 “我只是不喜出门,但是外界的人和事我还是知道些的。” 此话一出,四周对白楚夏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不仅知道外界对她的传闻那么不堪,而且还有宽广的心胸不计较,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不仅不在乎,还对他们表示理解,更是因为她是丞相府嫡女,还是当朝铭王爷的未婚妻,故而不能抛头露面,只觉得世人定不都是这般迂腐的。 在场的人心中都稍微有些愧疚,毕竟他们没有这宽广的心胸,在见到白楚夏之前都还以为她是奇丑无比的。 而想到同为丞相府小姐的白婉夏,不仅与嫡姐争艳,更是在孝期穿红,还时常出去参加诗会、游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美貌。 两人相比之下,高下立断,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当然,除去许氏,听白楚夏那意思,外界的人和事她都了如指掌,随口就能认出礼部侍郎之女更能道出年龄,看来她在她院内的眼线都已经被她收买了,没想到十四年她都被这贱人给骗了,她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 “楚夏……” 见张锦秀还想说什么,张夫人拉了拉她的衣裳,低音道:“别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来日方长。” 听到母亲的话,张锦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的看了眼白楚夏便坐下了。 看着眼前光芒万丈的白楚夏,轩辕铭眼中的炙热更甚,那曲高山流水他喜欢,她的心境他也喜欢,外面传成那样她也不在意,只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不易抛头露面。 相比于白婉夏,这样的女子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 现在,白楚夏在他心中又提高了一个层次,而白婉夏,不仅经常对他暗指白楚夏奇丑无比,而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有意贬低之意也太过明显,现在想想真是厌恶,他竟没有看清她。 而白楚夏拥有有容乃大的胸襟,嗯,配得上他,亦配得上那个位置。 轩辕朗和大部分人想的都是一样的,觉得这嫡女大小姐真是不错,白婉夏和她相比相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整日和蝴蝶一样在他们眼前晃荡,嫡女就是嫡女啊! 对于白楚夏今日的表现,白俊雄甚是满意,偷偷看一眼轩辕铭,见他满眼灼灼有神的盯着白楚夏,心中暗想,铭王爷应该也是满意的,看来婚事是不远了。 而白婉夏自丢人之后便再没有出来露面了,不知道现在外界对于她的传闻和白楚夏的已经反过来了,原来白楚夏被传的有多么的不堪,现在就被传的有多么的美好。 第五章 心机外露 宴会结束,客人已经走了大部分了,轩辕铭看着中间牵着手的两个女人,眸子里的兴趣之意不加掩饰。 “楚夏,明日我能来找你吗?” 张锦秀拉着白楚夏的手问道,心想今日果真是来的是太值了,认识了楚夏这个朋友,她一向很少认识朋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楚夏就是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当然可以,明日我在府内等着你。” 看着张锦秀这样紧张自己,白楚夏也很高兴的,毕竟无论是张锦秀,还是她父亲礼部侍郎张文显都是好的。 张文显刚正不阿,上一世,轩辕铭爬上王位之前,为了拉拢张文显可是没少费心思,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好,楚夏……” 见女儿还想再说什么,张夫人上前打断道,“想必大小姐今日也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她可是看到了铭王爷还在那坐着没有走,必是在等待大小姐想和大小姐说话的,可惜她女儿是个没眼色的。 “好吧!”虽意犹未尽,但是今日想必楚夏确实是累了,张锦秀便道,“那我先走了,楚夏,明天见。” “嗯,明天见。”白楚夏对身后的海棠说道,“帮我把张夫人和张小姐送出府。 她可没有忽略轩辕铭那炙热的眼神,上一世,就是现在,在她今日丢尽了各种脸面之后,轩辕铭亦是立马表明决心,表示想要娶她。 当时她还认为,她都已经那么出丑了,他还毅然决定要娶她,很是感动,所以后面对他更加上心了。 轩辕铭的确是个风月高手,能同时撩拨很多女人,让他们真心为其所用。 见碍事儿的人都已经走了,轩辕铭起身走到白楚夏的面前,一脸的温润。 “楚夏,今日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看了一眼轩辕铭,白楚夏转身走向屋外,问道,“王爷,难道你也原认为,我其实是长得奇丑无比吗?” “本王怎么可能那么迂腐。”虽然本就是这样想的,轩辕铭可不会傻到说出来。 “那王爷为何会对我刮目相看?只有与心中所想不同,才会是刮目相看罢!” 像是不解,白楚夏转身看着轩辕铭,眨着眼,她可是看到了不远处那抹粉色,心中冷哼,来的正是时候。 她故意朝着这边走,就是为了能让白婉夏听到他们的谈话。上一世的此时,白婉夏也出现在了这里,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在意而已。 “本王本就知道,楚夏定不是像外界传言那般,只是今日见到,比本王心中所想有过之而不及。”看着这般光彩熠熠的白楚夏,轩辕铭开始了他的撩拨。 “……” 见白楚夏不说话,以为她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轩辕铭继续他的柔情蜜语。 “楚夏,以后本王叫你楚儿可好。” ‘楚儿,以后本王叫你楚儿可好,呵’听到轩辕铭的话,白楚夏不禁想到上一世轩辕铭也说的同样的话,心中冷笑。 “王爷见每个女子都会这般说吗?” 见白楚夏有些不信,轩辕铭眉头微蹙,解释道,“本王只对你一人这般说过,你是父王亲定的铭王妃,这些年,本王虽一直未见你,但早已把你当作本王的妻子!” 听到轩辕铭的话,白楚夏眼角瞟到那抹粉色抖动,想必白婉夏是听到了轩辕铭说的话,她应该是很伤心吧! 殷唇微勾,“那,我很想知道,王爷会叫我妹妹什么,婉儿吗?” “……是不是白婉夏给你说了什么?”见白楚夏此时提到白婉夏,轩辕铭脸色一变。 他敢肯定,白婉夏肯定会给她说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叫白婉夏婉儿,而且自今日见了他便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王爷以为,妹妹会和我说什么?”白楚夏眸中冷意一闪,殷唇淡淡一笑。 “……” 见轩辕铭不回话,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白楚夏又道。 “王爷和妹妹的一切,我都知道,妹妹说,王爷会娶她为侧妃,而我,王爷自是看不上的,是因为王上的指婚,王爷才会与我成婚的。” “你别听她乱说,本王怎么可能娶她为侧妃,本王今生有你,足以,况且他一个庶女,本王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别说是侧妃,就是为妾本王都是不愿意的。” 似是有些着急,轩辕铭声音有些微大。 听着轩辕铭一本正经的说着骗她的话,白楚夏眼眸微转,看着轩辕铭的眼睛,似是询问。 “原本我还是在想,若是王爷真心喜欢妹妹,我自是会成全王爷的,大不了成婚当日,让妹妹与我一同入府。只是王爷现在这般说,倒是我想多了。” “楚儿以后切不可再这般想了。”轩辕铭眉头紧皱,似是听到她这样说很不高兴。 “王爷真的不会娶妹妹为侧妃?”白楚夏再次问道。 见白楚夏似是还有些不相信,轩辕铭肯定道,“本王绝不会纳你妹妹为侧妃,妾都不会。” “白楚夏你这个贱人……” 听着轩辕铭和白楚夏的对话,此时藏在假山后面的白婉夏再也忍不住了。 她本是想偷偷听他们会说什么,没想到白楚夏这般下贱,竟然让铭不娶她为侧妃,甚至是连妾都不会。更加没想到的是这话是铭说出来的,那铭对她以往的情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跑上前伸手作势要打白楚夏。 见状,白楚夏立马拉住轩辕铭,躲在了他后面,似是被吓住了,“王爷,救我。” 而轩辕铭伸手抓住白婉夏的胳膊,一脸的阴郁,似乎是很生气白婉夏的出现,同时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婉夏有这般泼妇的的一面,面露不快。 “铭,你怎能这般对我,前几天你还说要娶我为侧妃的,你……” “够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庶女,竟肖想本王的侧妃之位。”怕白婉夏会说出什么,轩辕铭立马打断她的话。 “你,”听到轩辕铭说出那么绝情的话,白楚夏捂着心,一脸的悲痛欲绝,想到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贱人给的,白婉夏心中更是不忿,一把上前想要拉住白楚夏作势要打她,“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贱人……” “婉夏你在做什么?”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白俊雄想到铭王爷还未走,想来定是与楚夏联络感情去了,便往大堂走去,想在大厅内等着轩辕铭,好送他出府。 只是还未走到大堂,听到不远处有隐隐约约的骂声传来,那声音像是他的二女儿婉夏。 走进一看,见婉夏正像泼妇状在那伸手去抓楚夏,而楚夏躲在铭王爷的后面,一脸的惊恐。 上前一把抓住白婉夏的胳膊,白俊雄怒道,“你在做什么?” 见白俊雄来了,轩辕铭脸色阴郁无比,“丞相府的二小姐今日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是是是,是下官管教无方,下官这就拉去管教,不打扰王爷了。”白俊雄连忙赔罪,而后看向轩辕铭身后的白楚夏,叮嘱道,“楚夏你好好接待王爷。” 然后拉着骂骂咧咧的白婉夏离开了, “白楚夏,你这个贱人……铭,你不要相信她,她都是骗你的……白楚夏,你给我等着,你这个贱人……贱人……” 听着白婉夏的声音由大变小,由近变远,直到消失,白楚夏从轩辕铭的身后走出来,脸上已布满泪痕,似是被吓到了一番,眸眼含泪。 “王爷,我不是说过么,若是王爷真心喜欢妹妹,我自是会成全王爷的,大不了成婚当日,让妹妹一同入府。可王爷刚才说什么,对妹妹并无任何情感,可是我看妹妹的样子,并非是这样的。” “况且我才是王爷的未婚妻,但是在妹妹眼中,我竟才是介入你们两人之间的人,你们不能够在一起竟全部都是我的错!” “本来昨日妹妹来找我,说王爷并非是真心想要娶我,我还是不信的,但是现在看来,她说的应该是事实罢!看来王爷是真心喜欢妹妹的,若是这样,王爷可与我一起去王宫请求王上把这婚事作废。” “自知道我与王爷的婚事,我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呆在府中,因为我是未来的铭王妃,怎能抛头露面,日日学习才艺,只为配得上王爷,并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王爷的事情,可王爷呢?和妹妹私相授受!” “王爷这般,置我于何地?” 话音落下,白楚夏已经是一脸的泪水,手帕伏面,故作伤心状离去。 见白楚夏要走,轩辕铭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想要解释,但是白楚夏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王爷,请容我一个人静静。”而后抽出胳膊离开。 看着白楚夏伤心离开的身影,摇摇欲坠,轩辕铭眉头紧皱,本来是想要提尽快完婚的,怎成了这样。 都怪那白婉夏,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心机,竟然跑去楚夏面前说那些话,今日她丢尽了脸面不说,还在他面前那么放肆,看来以前是他看错了她。 没想到她心机如此之深,每次见面都会暗指白楚夏面丑如盐,性格木讷,只会在闺房中绣花,今日一见,谎言不攻自破。而外面的传言,想来与白婉夏也脱不了关系。 想到白楚夏伤心离开的身影,也罢,来日方长,明日再来找她解释,这世上的女人,还没有能逃出他的柔情蜜意的。 第六章 外公来信 走进屋内,松开还在胡乱叫嚷的白婉夏,白俊雄一把打在了白婉夏的脸上。 这女儿他一直是疼爱的,不仅是因为她自小听话懂事,更是因为她有个东秦第一美人的称号,让他感觉脸面有光。 但是今天,她太让他失望了,以致于现在他还不敢相信,那似是泼妇般的女人,就是她。 “老爷,你这样干什么呀?” 见到白婉夏被打,许氏立马上前保护住,“老爷若是想要打婉夏,就打我吧!今日都怪我考虑不周,这和婉夏无关呀!” 现在许氏还不知道有花园的那一幕。 若不是许氏提起,白俊雄还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事儿,看着许氏,厉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今日是楚夏的及笄礼,你竟给婉夏准备这大红的衣裳,而给楚夏准备的却是玫色的,还有母亲的孝期你竟都没有想到,看来你是年龄大了,不适合管家了。” “老爷,都是我得错,最近我是忙昏了头,老爷,以后这种错误我定不会再犯了,老爷……” 听到白俊雄这样说,许氏慌了,她可不能让他收了她管家的权利呀!她废了多少心思才被抬为平妻,拿到了管家之权,可不能给收回去的呀! “哼,还有你教的好女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拉扯楚夏想要打她,楚夏是这丞相府的嫡女,还是未来的铭王妃,今日过后,铭王爷定是要商议娶亲的,她还在那挑拨两人的关系。” 越想越生气,白俊雄恨不得立马把白婉夏拉过来毒打一顿,但是想到是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自今日起,给我呆在房间里反思,罚抄十遍女诫,什么时候反思好了再出来。” 说完白俊雄拂袖而去。 见白俊雄离开,许氏扭头看下白婉夏,“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都怪那个贱人,前几天铭还说要娶我为侧妃,今日她竟不准铭娶我,甚至是妾都不行,我一时没有忍住……” 然后白婉夏把今日之事都给许氏说了,听到白婉夏说的话,许氏眉头紧皱,“今日确实是你鲁莽了,她对铭王爷那样说,定是为了引诱你出来的,你中计了,只是没有想到,那贱人竟然这般有心机,看来以前她都是装的。” “那母亲,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此时白婉夏也想通了,确实是她被白楚夏给坑了,今日这般局面,自一开始就是白楚夏设的一个圈套,现在铭肯定会对她很失望,她该怎么做? “自今日起,你就呆在房内,抄写女诫,等过几日你父亲消气些了,我去求你父亲放你出来的,然后给铭王爷写一封信道歉,只是这白楚夏,现在是留不得了。” 许氏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丫鬟,爬到现在这个地位还是有一些脑子的,此时不仅脉络清晰,还能在短时间想到对策,经过今日这事之后,她定要多派些眼线了。 院内,见白楚夏回来了,眼睛还红红的,海棠立马上前,“小姐怎么哭了?”今日见小姐大获全胜,应该是高兴才对,怎么哭了呢? “没事儿。”扫了一眼院内其他的丫鬟,也并没有多说,给了海棠一个眼色便向屋内走去。 知道小姐有话要对自己说,海棠便跟在了白楚夏的后面,进屋后便关上了门。 站在客厅,白楚夏看着走进的海棠,淡淡说道,“海棠,想必你对我今日的做法是有疑虑的罢。” “是小姐,女婢有些不明白,以前小姐和二小姐很是要好,怎么今日……”海棠把心中的疑虑问出,她确实是很疑惑,一直想不明白今日小姐是怎么了。 “早晨那白婉夏送来的桃花羹里面,是有毒的,所以我便把那羹给倒了。” “什么?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白楚夏说桃花羹里有毒,海棠甚是惊讶,那二小姐看似柔柔弱弱的,怎得这般歹毒,竟然给小姐下毒。 闭眼,白楚夏暗骂自己上一世到底是有多蠢笨,竟然连白婉夏那么明目张胆的恶毒心思都没有看出。 一脸平静的说道,“白婉夏一直以来从未对我这般殷勤过,虽说我俩关系看似挺好,但也只是表面而已,她何时给我送过东西,而且还是亲手做的粥。” “当我说有些反胃不想吃的时候,她很着急,就怕我不喝似的,所以我想,这桃花羹里面应该是有毒的。” 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一脸的愤恨,“还是小姐聪慧,奴婢愚钝,还真没看出来,哼,二小姐真是恶毒,今日是小姐的及笄礼,怕是想让小姐出丑罢!” 想起在宴会上二小姐穿的那么华美的衣裳,怕是想要夺了小姐的名头,也怕小姐的美貌会压过她罢。 “而且,白婉夏早已和轩辕铭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今日……” 接着白楚夏把轩辕铭和白婉夏的事给海棠说一遍。 听完白楚夏说出的话,海棠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二小姐怎的这般不要脸,铭王爷是小姐的未婚夫,这婚事是王上定下的,她竟然想抢小姐的夫君,还有这铭王爷,平日里听说这铭王爷温润如玉,没想到竟是这般,那小姐,你可怎么办呀?” 海棠是真心替白楚夏担忧,一想到铭王爷花名在外,觉得这铭王爷定是配不上她家小姐的。 “我自会想办法把这婚事给退掉的。” 想到退婚这事儿,白楚夏心中已有了想法,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想着便走到床边,“海棠,我休息会儿,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 “好的小姐。” 替白楚夏更衣后,海棠正想要出去,便听到外面丫鬟的声音。 “小姐,有骠骑大将军给您的来信。” “外公的信!快给我拿过来。”听到有张勋甫的信,白楚夏一脸的高兴。 今日倒是忙忘了,上一世的今日,她的外公还给她寄了一封信,现在与北燕的战事吃紧,他的外公和舅舅都在边关领兵打仗。 “是小姐。”听是骠骑大将军的信海棠也是高兴的。 拿过信立马跑来递给白楚夏,笑着说道,“没想到大将军在边关打仗还想着小姐今日的及笄礼。” “是呀!” 白楚夏点头,里面的内容它也是知道的,应该和上一世的内容是一样的,但是里面还放了其他东西,是她娘生前的玉佩。 拆开信,看到里面的玉佩,白楚夏感觉热泪盈眶,这个玉佩上一世拿到手后并未佩戴,而是放在了梳妆台上面,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直至死之前才从白婉夏的手中看到,这一世,她定要好好的守护它。 看了眼信的内容,果真和上一世是一样的,外公与北燕的战事吃紧,说是来不及回来给她庆祝及笄,等大胜归来,再给她补办。 她的外公,自小便疼爱她,即使他们极少见面,但也不妨碍外公对她的喜爱,不过,这场战役,怕是要输了,她该怎么办呢? 铭王府内,轩辕铭刚到铭王府不久便收到了白婉夏的信,伸手接过信,轩辕铭摆了摆手让下人出去,看着信封上面娟秀的铭字,眸色暗了一份,拆开信封,看里面足足三张纸。 “铭,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我得错,只是我听到你和姐姐那般说话,非常妒忌,自之前铭都是那样对我说的,怎得今日亲耳听到铭对姐姐这样说,我心中异常难受,一时不忍。几日不见,对铭异常想念,铭是否…… 第一页没有看完轩辕铭就不看了,无非是求原谅的话,但是经过今日之事,他对白婉夏现在是没有任何想法了,蠢猪一个。 想到白楚夏今日所说的话,“我只是不喜出门,但是外界的人和事我还是知道些的。” 眸色深沉无比,凝思着。难道,她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 看来,他是应该好好查一下她了,她今日表现得太过完美了,但正是这份完美,让他有所怀疑。 王宫里,看着轩辕朗说的这般眉飞凤舞,轩辕琨不禁挑眉,这白楚夏真的有他这老五说的这般好,外界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无非就是长得丑,性子软糯,让他有些后悔当初指婚的决定,没想到竟是个这么通透的人。 疑问道,“这白楚夏真如你说的这般?” “当然父王,不信你明日可以问下四哥,四哥现在肯定是非常满意白大小姐的,说不定明日就会来找父王让其尽快完婚的。”说完怕轩辕琨不信,接着保证道,“这白大小姐定是比这王宫内的娘娘们都美的。” “呵呵,很少见朗儿这般夸人的,想来这白大小姐定是不差的。”王后也开口道。 “嗯嗯对,父王,你就瞧好吧,四哥明日肯定会来找父王的。”他见今日四哥看白大小姐那眼神就能看出来。 “呵呵,说来,朗儿也到了指婚的年龄了。”看着说的这么眉飞色舞的轩辕朗,王后笑道。 “啊,母后,怎得说到我的头上了,哼,我才不成婚的,太没意思了。”说着轩辕朗便不再说话了,开始吃餐桌上的食物,他可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父王和母后就会给他指婚了,他才不要呢。 看着轩辕朗这样,王后淡淡的笑着对轩辕琨说道,“不如下次宫内的宴会上,让白大小姐也参加,咱们也看看被朗儿夸的这般好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那改编后的高山流水,臣妾也想听一听。” “好,那就王后安排罢。”轩辕琨点头。 次日,还真是应了轩辕朗所说,轩辕铭在早朝之后去找了轩辕琨,道是白楚夏已经及笄,可以成婚了。 “看吧!父王,我就说嘛!四哥今日定会来找父王说成婚的事儿的。”轩辕朗甚是得意的说道。 “哈哈,”轩辕琨大笑,看向轩辕铭,问道,“铭儿,那白楚夏真的有那般好?竟让你迫不及待想要立即成婚。” “父王,儿臣只是觉得楚夏已经及笄了,可以成婚了。”轩辕铭眸色一深,沉声道。 见到轩辕铭这样,轩辕琨点头,朗声道,“好,那铭儿你就去和丞相商议吧!朕让王后选个黄道吉日。” “儿臣谢过父王。” 听到轩辕琨的话,轩辕铭抿嘴一笑,想着等下就去丞相府给白楚夏说下这个好消息。 第七章 凤鸾 早朝过后,白俊雄朝书房方向走去,还未走到书房门口,便看到书房门口站着的人,是他那从未主动找过他得大女儿和她的丫鬟,眉头微皱上前问道。 “楚夏,是有事情找为父吗?” “是的父亲。” 上前一步,白楚夏对着白俊雄俯一下身,一脸的笑意,“父亲,可吃了早膳。” “已经吃过了。” 白俊雄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率先进去。“进来说吧。” 他这个女儿,还从未主动找过他,想来今日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父亲。”点头,白楚夏就跟着白俊雄进了书房。 刚走进书房,海棠便从外面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白俊雄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白楚夏,问道,“何事?” “父亲,是这样的,女儿已经及笄,便可议亲了,而祖母刚过世一年,女儿想,女儿的婚事是否要等到祖母孝期过后?”白楚夏直接说出了目的。 “是不是昨日铭王爷对你说了什么?”白俊雄有些疑惑。 “并未,”白楚夏不急不缓的说道,“但是依女儿感觉,铭王爷应该是想要尽快把婚事给定下来的。” “嗯,你有这份孝心实数难得,可若因为守孝,白白耽误了你的婚事,不妥。” 为了守孝,还需要再等两年的时间,白俊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父亲,若是给祖母守孝的话,对女儿的婚事,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反而对女儿,对父亲,有极大得益处。” 被拒绝,白楚夏并未表现出着急,反而更加淡定。 “此话怎讲?” 白俊雄有些疑惑,平白多等两年的时间,怎会没有任何影响!还会有益处!对于白楚夏所说的,白俊雄自然是不信的。 “父亲,女儿的婚事是王上在女儿未出世时便定下的,是因当初父亲协助王上登基有功,王上给的恩赐,这婚事已经十五年了,就算是女儿在外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是这婚事也并未有过任何改变,想来,也并不会因为这一年多的孝期,这婚事会有任何的变故。” “如今,与北燕的战事这般吃紧,王上心中定是有些不痛快,这个时间若是成婚,王上也不会高兴很多。” 白楚夏对着白俊雄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接着说道, “况且,百善孝为先,若是女儿为了祖母守孝的事情传了出去,想必都会说父亲孝道,对于父亲未来的仕途,岂不是更好。” “嗯,你说的也并无道理。“白俊雄暗自想了一下,觉得她的分析是对的,推迟婚事确实是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沉声道。”最近与北燕的战事确实是王上心中的一根刺,只要边关不传来胜利的消息,王上也定不会有多欢喜。而且,为你祖母守孝这事儿传出去,确实是对为父的仕途有好处的,只是委屈了你了。” “父亲,为祖母守孝,本就算女儿应尽的孝道,何来委屈之说。” 知道自己说动了对方,白楚夏嫣然一笑,继续道,“况且,为祖母守孝,不止是对父亲有好处,对女儿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女儿本就刚刚及笄,若是现在直接和铭王爷成婚,和铭王爷之间并无任何感情,而且铭王爷以前对女儿的印象也并不是很好,借着这孝期,和铭王爷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若是让铭王爷很轻易,并未付出任何感情便得到了,岂不是显得太廉价了。” “你说的对,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看着白楚夏白俊雄点头道。 此时他才感觉到,他这个大女儿真是长大了,会为自己筹谋了。 “好的,父亲,若是铭王爷来府的话,还要劳烦父亲与铭王爷说明。” 对于这个结果,白楚夏很是满意,白俊雄虽然本就孝顺白老太君,但是和他的仕途相比,那所谓的孝顺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好,”起身,白俊雄走到白楚夏的面前,伸手摸了下她的头,“以前委屈你了,以后有事情可直接来与父亲说。” “谢谢父亲,那女儿先回房了。”低头,白楚夏眼眸一转,暗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去吧!” 紧接着白楚夏对着白俊雄俯了一身,便转身离开。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白俊雄叹道,若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想他堂堂一国之相,至今只有两个女儿,哎,可惜了! 见白楚夏出来了,海棠上前说道,“小姐,张小姐来了,在院内的前厅。” “嗯。”白楚夏点头,也不说话,她知道张锦秀今日一定会来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她那音痴的称号。 “小姐可与老爷说了?老爷答应了吗?” 想起早晨小姐与她说的,要为老夫人守孝剩余那两年的时间,海棠心中有些高兴又有些难受。 高兴的是小姐终于可以暂时不用嫁给那个花心的铭王爷了,难受的孝期过去后小姐就十七岁了,若是与铭王爷成功退婚,是否还能找得到如意郎君。 “嗯。” 白楚夏再次点头,心中暗自冷笑,他能不答应吗?他最注重他那仕途了。 刚走进她那院门口,便看到前厅坐着的那人,不禁抿嘴一笑,往里走去。 “楚夏。” 见到白楚夏,张锦秀别提又多高兴了,上前一把握住白楚夏的手,一脸的兴奋,“楚夏,今日我是不是打扰了?” 她刚下马车便被门口小斯领到了这院内,说是小姐与老爷在书房,稍后便回来,让她在此等候。 “哪有什么打扰,我整日在这院内无事,你能来,我很高兴。” 走到书桌旁,白楚夏拿起她早就准备好的曲谱,递给张锦秀,“那,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了。” “楚夏你真好。” 接过曲谱,张锦秀便开始看了起来,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大,直到看完,感觉她那眉毛都笑了起来。 “楚夏你太厉害了,这高山流水的改编,比原先可强了太多了。” “你喜欢就好,”见张锦秀这般高兴,白楚夏心中也是开心的,“你在琴艺方面造诣颇高,想来这曲谱你一看就会了。” “哪有,没有楚夏你厉害,能把这高山流水改编的这么完美。”说着张锦秀便对身后的丫鬟春兰摆了摆手。 紧接着春兰便把一边的桌子的大盒子拿起来,走到张锦秀的面前。 打开盒子,张锦秀伸手摸了下盒子里面的琴弦,满脸笑意,“这琴,是我父亲为我寻得,陪伴了我五年了,今日我便赠与楚夏。” “这,万万不可。” 看到盒子里面的琴,白楚夏很是惊讶,那琴,名凤鸾,是礼部侍郎为了爱女重金寻来的,在上一世张锦秀便喜爱的很,平常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这既是你父亲为你寻得,你便好好收藏着罢,说实话,我平日来并不喜琴……” “不,也只有你,能配得上着凤鸾,”打断白楚夏的话,张锦秀盖上凤鸾的盖子,“这琴,我虽是喜爱的很,但赠与楚夏,我并未不舍得,因为我知道,楚夏在琴艺的造诣在我之上,否则,便不会把这高山流水改编的这般好。” “我……” “难道,你不是真心想与我做朋友的吗?”见白楚夏还想拒绝,张锦秀眉头紧皱,故作伤心状。 “好吧!你既如此割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无法拒绝白楚夏便接受了,让海棠把琴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石桌上还放着她昨夜就准备好的另一把琴。 看着挨着的那两把琴,就像是她们两个一样,见此,两人相视一笑。 第八章 婚期延迟 走进石桌旁,两人便一起弹了起了高山流水,每当一个音律自手中传出,张锦秀便对着乐谱更加喜爱一份,感觉每次拨动的不止是琴弦,更是拨动了她的内心。 她本就不喜好交友,许是感觉身边的人都太做作了,所以自小便没有过知心朋友,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是寻常走动,像是白楚夏这样可以交心的,还是第一个。 自昨日听她弹了那曲高山流水,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她的,心中感觉,她就是她的知己。 把凤鸾赠与她也并非是一时兴起,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她喜欢她,当作她为她的第一个知己,第一个朋友。 想着心中甚是欢喜,她也有朋友了呢。 看着面前两位小姐,这么和谐的弹着曲子,海棠与春兰相视一笑,她们也从未见过小姐这么高兴过。 就在这时,丞相府门口,轩辕铭刚从马车上下来,门口小斯看见后,其中一个小斯立马往府内跑去通知白俊雄去了,而另一个小斯则上前俯身,“王爷请稍等,奴才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 话音刚落,白俊雄便从府内快步走了出来,走到轩辕铭得面前,俯身道,“不知铭王爷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铭王爷恕罪。” “无碍,”轩辕铭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两下,看起来温润如玉,朗声道,“是本王今日叨扰了。” “王爷言重了,”白俊雄转身向府内伸手,作邀请状,“王爷请入府。” “丞相请。”合上折扇,轩辕铭率先入府。 白俊雄在后面跟着进入府内,直接引进了前厅,让丫鬟上了茶水,开口道,“不知王爷今日到来,是有何要事?” 轩辕铭拿起丫鬟刚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今日本王是想与丞相商议与楚儿的婚事的。” “现楚儿已经及笄,已经可以成婚了,本王也禀明了父王,父王也同意了,今日本王来,就算想与丞相定一下成婚的日期,与聘礼相应细节的。 “呃,王爷,是这样的。”听到轩辕铭说起婚事,白俊雄有些惊讶,昨日刚及笄,今日就提婚事,竟这么快。 解释道,“由于楚夏祖母过世也才刚过一年,按照俗礼,楚夏应该是要守孝的,现在实在不适宜成婚。” 听到白俊雄的话,轩辕铭眉毛微蹙,“那按照俗礼,岂不是要再等两年的时间?” 若是这样,那时间也太长了,他的计划是三月内便要成婚的。 “是的王爷。”白俊雄点头。 “这是楚儿的意思,还是丞相的意思。”轩辕铭追问。 “是楚夏对她祖母感情颇深,才与下官提起的。”白俊雄回答道。 他可不想替白楚夏背这个锅,他只是想要在世人和王上的眼中,留下一个美名而已,这铭王爷的怒火还是要她来承受吧! “可否让本王见一下楚儿?”他想要亲自与她说,想让她改变主意,他不想等这么长的时间。 “当然可以,”白俊雄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是,老爷。” 看着丫鬟离开,白俊雄对轩辕铭一脸的假笑,“王爷稍等片刻。” “嗯。”拿起身边桌子上的茶水,轩辕铭抿了一口,心中颇为郁结,本以为今日会按照他的计划走,没想到会蹦出守孝这一事儿。 其实,这守孝三年,大可以不守,若是不守,也定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是坚持要守的话,他也定然是没有办法,即使是到了父王那里,父王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她是为祖母守孝。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会非常迫切的想要嫁与他,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并不着急嫁给他的,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想到昨日她对他说的,眸色一暗,难道与白婉夏有关。 白楚夏与张锦秀还在弹琴,这时一个丫鬟进了院子,看见院子里的人都沉浸在了琴音里,上前拉了下海棠的衣袖,抬脚,嘴巴对着她的耳朵说道,“老爷让小姐去前厅,铭王爷来了。” 接着海棠上前俯身到白婉夏的耳边,“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说是铭王爷来了。” “好,我知道了。”正好此时两人弹完了一曲,白楚夏看向张锦秀说道,“锦绣你先练习着,我去去就来。” “楚夏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不用挂念我。”张锦秀笑道。 对着张锦秀坦然一笑,白楚夏便领着海棠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张锦秀便接着谈起了她的琴。 一进前厅,白楚夏便看到了轩辕铭与白俊雄在坐着喝茶,上前俯行礼身,“见过铭王爷,父亲。” 见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轩辕铭忙放下手中的茶,起身上前,“楚儿不必多礼,”而后转身对着白俊雄道,“丞相可否让本王与楚儿单独说几句?” “当然可以,”白俊雄对着轩辕铭俯一下身,“那下官先告退了。”说着便离开了。 直到不见了白俊雄的身影,轩辕铭才转身看着白楚夏,“楚儿,今日本王本是想来与丞相谈论与你成婚之事的,可是你父亲说你要为你祖母守那三年孝期。” “是的王爷,”点头,白楚夏故作忧思状,“祖母才过世一年,若是让我现在成婚,我会于心难安。” “可还要两年呀,若是守完孝期,我们还要两年才能成婚,本王,等不及现在就想要娶你过府。”轩辕铭有些微急。 “王爷,承蒙王上指婚,我才有机会嫁于王爷,我本也打算,若是王爷愿意,在及笄之后,便嫁与王爷。”白楚夏微顿了一下,面露难色,接着说道,“可就在昨日,看到妹妹对王爷那般情深,又想起前天晚上妹妹对我说的话,我便犹豫了。” “白婉夏对你说了什么?”轩辕铭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白婉夏对她说了什么话。 “王爷,我且问你,”转身看着轩辕铭的眼睛,白楚夏表现出颇为认真的神情,“妹妹对我说,她早已与你有了夫妻之实,是吗?” 轰—— 轩辕铭感觉脸色一白,心中暗骂,白婉夏这蠢女人怎么连这事儿都说了,急忙否认道,“楚儿万万不可听她胡说,本王与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想要勾引本王,被本王拒绝了,她这是在挑拨离间,本王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可是我自小便与妹妹要好,她定不会骗我的。”白楚夏摇头,满脸的不信。 她可不会相信他会说真话,上一世,就在她临死之前,白婉夏对她说了所有的事情,说她在十四岁便把她的身子交给了轩辕铭,没想到她这么放.荡,竟还在未及笄之时便敢与人苟合。 “真的楚儿,本王与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白婉夏心机很深,你不要相信她,她这是在挑拨离间,她不想你嫁与本王才会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轩辕铭表现出十二分的认真脸,若不是白楚夏重活一世,她肯定会被他给骗了去。 “好,王爷既这样说,我便信你。”点头,白楚夏很诚恳的接着说道,“只是,与妹妹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本说,若是王爷真心喜欢妹妹,我自会成全,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是妹妹的单相思罢了。” “可是,我自小与王爷见面不多,与王爷并无任何感情,即使是王爷对我妹妹没有什么,我心中也是郁结难安,恰巧借着祖母的孝期,我与王爷拟个君子协议,我等了王爷十五年,王爷就等我两年,等祖母孝期一过,我们立即成亲,期间,我们好好培养感情可好?” “可是本王,不想等。”轩辕铭有些犹豫,要等两年,时间也太长了些吧! “王爷,与其要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妻子,王爷不想要一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妻子吗?况且,我很羡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白楚夏引诱着。 轩辕铭见白楚夏是认真的想要与他培养感情,只能同意道。 “好,既楚儿都这样说了,那本王就等你这两年,等孝期一过,我们立即成婚。” 见轩辕铭答应了,白楚夏继续说道,“那王爷可否答应我,期间,不要与妹妹有任何往来,我这个人,不想对任何一个人付出感情,现在若是想要与王爷培养感情,我定希望王爷能在此期间,与我真心真意,不要与妹妹有任何瓜葛。” “我答应你。”轩辕铭点头答应。 本来和白婉夏在一起,就是因为她那东秦第一美人的称号能让他脸上有光,但现在白楚夏显然无论是样貌,还说心胸,都在她之上,他也不想与她再有来往了。 “谢谢王爷,”见目的达成,白楚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王爷,张小姐还在我的院内,我就先回去了。” “是否是礼部侍郎张文显之女?”听是张小姐,轩辕铭眉毛一挑,问道。 “正是。”白楚夏点头道。 “楚儿与她很要好?”此时,轩辕铭已经想到另一个拉拢张文显的方法了。 “我们是知己,王爷,我与张小姐昨日是第一次见面,张小姐特别喜欢琴艺,我与张小姐乃是以琴会友。”白楚夏解释道。 她知道轩辕铭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经过她与锦绣的关系拉拢礼部侍郎,他这个人,定会用尽一切可以利用之人,得到自己想要得结果,可惜,以前她没有看透他。 “嗯,那就好好与张小姐联络感情,去吧!”对于白楚夏的回答,轩辕铭甚是满意。 “是王爷。” 点头,白楚夏对着轩辕铭俯一下身,便转身离去。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轩辕铭陷入了深思,心中暗暗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利用白楚夏与张锦秀的这层关系拉拢礼部侍郎。 他曾多次向张文显抛出橄榄枝,但奈何这人性格太死板,怎么也不同意他的拉拢,因此让他很是恼火,现在有了白楚夏这层关系,他定要好好把握住。 第九章 收为义女 依然在练琴的张锦秀,见白楚夏回来了,起身上前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铭王爷来了?”见张锦秀紧张自己,白楚夏很是感动。 “铭王爷,是否是来谈论与你的婚事的。”张锦秀不禁问道,而后想起来什么,眉头紧皱,“楚夏,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 “何事?”白楚夏微楞,她有何事是能说又不能说的呢。 “这件事,我本不应该与你说的,但是现在,我当你是知己好友,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一下,你那妹妹,与铭王爷来往甚密。”张锦秀点到为止,相信她那么聪明,会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听到张锦秀说的只是这事儿,白楚夏不甚在意。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能说又不能说的。 “你知道?”见白楚夏依然一脸平淡的态度,张锦秀有些惊讶。 “是的,就在前天晚上,她对我说,她与铭王爷已有了夫妻之实,铭王爷答应她会娶她为侧妃的。” 白楚夏笼统简单的把白婉夏与轩辕铭得事情给说了出来,她相信她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她也只是把白婉夏在上一世最后说的话现在提前说了出来,毕竟是事实嘛! “她怎得这般无耻,夺嫡姐夫婿,而且婚前还有了夫妻之实,竟然还跑去与你炫耀。” 此时张锦秀对白婉夏与轩辕铭的厌恶到了极点,想起白楚夏与轩辕铭的婚事,问道,“那若是铭王爷要与你成婚,你作何打算?” “今日他来的目的便是定下婚期的,但是我并不想要嫁与他,所以对他说要为祖母守孝,定下两年后再与他谈论婚事。”白楚夏又把今日与轩辕铭说的事情简单的给张锦秀说了一下。 “那若是两年后,你又该怎么办?”张锦秀有些着急,追问着。 “这两年的时间,我会想办法与他解除婚约的。”说到这里,白楚夏眸色颇为认真,她一定会在两年内想办法与他解除婚约的。 “谈何容易。” 此时张锦秀眉头皱的更深了,一脸的忧虑,“这婚事是王上钦点,自你出生便定下的,怕是不容易退的。”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白楚夏淡淡一笑,心中暗想,她会解除婚约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嗯,我会帮你的楚夏,”张锦秀上前一步,握住白楚夏的手,一脸的鄙夷,“这铭王爷也太不是东西了,你绝对不能嫁给他。” “谢谢你,锦绣,能这么理解我替我着想的,也只有你与海棠了,你是这世上,除了海棠,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对于张锦秀,白楚夏是感动的。 上一世,由于天天一起练习琴,她俩的感情就慢慢的好了起来,直至后来成了知己,没想到这一世,她对她比上一世更好,心中甚是感动。 “哼,谢我就是把我当作外人了嘛!” 张锦秀佯装生气,内心却是对白楚夏感到委屈的,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丞相大人不好好的爱护,偏小爱护那般恶心的庶女。 以后,她定要好好爱护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来爱护,想着心中便有了一个决定。 “怎么会,我们是自己人。” 看着张锦秀这样娇嗔的模样,白楚夏心情颇好。 晚上回到张府内,张锦秀便与她母亲林氏说了今日与白楚夏的事情,以及轩辕铭与白婉夏的事情,听到张锦秀说完,林氏对白楚夏是有些心疼的。 想着昨日见到她那般落落大方,又那般又才华,不曾想,原来在府中她竟过的这般艰辛,丞相府并未对她有过任何栽培,在明知道她美貌胜过二小姐的时候,还那般埋没她,感叹道。 “这大小姐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娘我有个想法。”张锦秀走向林氏的身后,双手覆上林氏的肩膀上,按摩着。 “你这个鬼机灵,又有什么歪点子了。”对于她这个女儿,林氏是疼爱的很。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还有个儿子,但已经十几年不曾见面了,跟没有并无差别。 “娘,既然你也很喜欢楚夏,那何不收她为义女,以后你就有我和楚夏两个女儿了,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娘平白多出个小棉袄来,岂不是很好。” 想要让她娘收楚夏为义女这个事情是她今天在丞相府想到的,她想让她娘收她为义女,想着以这层身份也能对楚夏多一些保护。 “我是非常喜欢楚夏这个孩子的,但是若是收义女,这并非是小事。” 起身,林氏向前走了两步,沉思着,“且不说这件事情丞相是否愿意,单从她是未来的铭王妃这一事,就有些难办,铭王爷不止是第一向你父亲抛出橄榄枝,都被你父亲回绝了,若是因为此事,与铭王爷有了瓜葛,你父亲定是不愿意的。” “可是楚夏说了,她会在着两年的时间内,想办法与铭王爷退婚的。”张锦秀解释道。 “谈何容易,这婚事乃是王上所赐,想要退婚,必须王上同意。”林氏摇头叹息,这种婚事,想要退婚犹如登天一样难。 “所以我才要母亲收她为义女,现在楚夏在府内,只有一个丫鬟是真心待他,若是连我们都不帮助她的话,那楚夏与铭王爷的退婚,难比登天,可若是有我们家里暗中协助,岂不是加了一份胜算。” 其中道理张锦秀也是了解的,以楚夏的身份退婚,丞相也不支持的话,真的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听到张锦秀的话徐氏转身看向她,见她一脸的认真,不禁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的疼爱,“这事,我晚上与你爹商议一下。” “好,娘,那你一定要好好与爹爹说说。” 见她娘终于松口了,张锦秀咧嘴一笑,只要她娘出马,她爹一定会同意的。 看到张锦秀的笑容,徐氏不禁问道,“那白大小姐,你真的这么喜欢。” 就连她最爱的凤鸾都赠与她了,那可是她心爱之物呀! “是的娘,我与楚夏,真的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是与她接触的少,若是接触的多了,你也定会非常喜欢她的。” 对于这个,张锦秀是非常肯定的,她相信她的眼光,她娘若是与楚夏多多接触,也定会很喜欢她的。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改日,你便请她来府一趟吧!”她相信她女儿的眼光,她女儿自小并没有什么朋友,既然这白大小姐与她这般投缘,那她便成全了她。 “娘你是答应要收楚夏为义女了?”听到林氏让她请楚夏来府,张锦秀有些惊讶,竟然这么顺利。 “嗯,娘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看你父亲如何说吧。”林氏笑道。 “我相信娘,定会说动父亲的。” 见徐氏说没有意见,张锦秀非常高兴,既然她娘都应允了,相信她爹也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自小,她便羡慕她娘与爹的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耳濡目染,她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不求以后她的夫君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要求他有功名利禄,只要对她好,对她一心一意,她就知足了,就像是她爹对她娘一样,只有她娘一个女人,没有任何的侍妾,一心一意的对娘好。 第十章 再见燕霖(一) 躺在床上,白楚夏想着她重生这两日,与上一世的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她躲了白婉夏的算计,改变的外人对她的看法,同时也改变了白婉夏东秦第一美人的名声,没有在及笄后与轩辕铭定下婚期,嘴唇一勾,真是痛快。 现在白婉夏与许氏定是恨她入骨,许是已经想出了毒计对付她,不过她不怕,这一世,她定会步步小心,不再踏入她们所编织的噩梦之中。 突然,听到院内有一个声音,白楚夏眉头微皱。 她上一世与轩辕铭成婚后,为了能做一个匹配的上他,能帮助他的女人,为了能够上战场,她学了武艺,且身手不弱,虽现在重生后身体依然还是有些柔弱,并没有上一世的硬朗,但是她身手还是有的,只是杀伤力减弱了而已。‘ 而后,她感觉到院内有一个人,正慢慢靠近她的房间,是个男人,且身手不凡。 但不知为何,脚步有一点儿重,对于这么高身手的人,脚步应该是很轻的,不应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受伤了。 紧接着,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不禁慢慢伸手,握住她藏在枕头下方那把短刀,凝神假寐。 感觉到那人慢慢朝她床边靠近,直到走到她的床边,白楚夏一只手撑着床弹了起来,同时另一只握着短刀的手朝那人砍去。 并未想到本在床上熟睡的女人会突然朝他动手,燕霖动作慢了一步,胳膊挡住短刀,立马见血,而后另一只拿着长刀的手上前朝白楚夏打去,白楚夏往后一退,躲过了袭击,一手抓住床上的幔帐,稍一用力,便翻了个跟头从男人的头上往后飞去,落地到男人的背后。 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时间,一脚踢到了男人的腿上,而后双手用力,把男人摁到了床上,双脚狠狠的压住了身下的男人背部。 借着月光,看清来来人,一身黑衣,脸也被黑色的布挡住,看不清模样,白楚夏暗想,难道是个刺客,想要刺杀谁,被人给打伤了,就跑来她这里避难来了。 手上用力,沉声道,“说,你是谁?为何半夜会出现在我的房内。” 燕霖一辈子没有这么窝囊过,竟然被一个女人三招之内打到了床上。 眼眸凛冽,今日他今日去北秦国王宫,本想打探些消息,不曾想在王宫竟碰到一批刺客正在刺杀那北秦国王上,而那刺客正被侍卫追着。 想着今日不会有什么结果,本想离开,却刚好被那刺客看到他了,然后立马指证他是他们得同党首领,而后,那些侍卫竟然全都向他射箭,乱箭齐发,他不幸被射中一箭。 跑出王宫,身后一堆侍卫追着他,身上又中了箭,由于箭伤在在胸口,还碰到了血管,致使他有些力不从心,有些失血过多,恰巧跑到暗处,看了眼后面还没有追上了得追兵,提气翻墙入了这院内。 院子感觉有些破落,并无任何人把守,进入屋内才发现是个女人的闺房,本想上前点了这女人的睡穴,让他好好在这休息一会儿,不曾想这女人还会些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 若是平时,他没有受伤,他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见手下那男人不说话,白楚夏单腿更加用力的压住男人得背部,让他动弹不得,伸手一把抓住那男人得头发,用力一拉,使男人头往后扬,另一只手上前飞快的拿下那男人蒙着脸得黑布,由于手速有些快,燕霖一时不察竟被她把面上得黑巾给扯掉了。 “是你!”见到眼前那熟悉得脸,白楚夏微怔。 见女人认识自己,燕霖有些吃惊,双手撑起,用力往上一翻,生生把白楚夏给怼后退了几步。 而后在她微愣得功夫,反手用力,把白楚夏摁..到了床上。。 也就几秒的时间,两人所在得位置被调转了过来。 不同得是,燕霖摁着白楚夏的双手顶在她头的上方,双腿用力压着她的腿,使她不动弹不得,满眸子的嗜血凌厉。 “你认识我?” “不认识。”白楚夏摇头,她不会承认认识他的,这一世,她本就不认识他。 “休要说谎。”知道她认识自己,燕霖双手禁锢着她的双手,改为单手禁锢住,手中用的力气比原来更大,另一只手向女人得脖子袭去,用力掐着她的脖子。 轰—— 感觉到男人手中的力气之大,脖子被掐的极其大力,使得白楚夏脸色瞬间红的像是番茄一样,呼吸不畅。 用力想要逃离禁锢,但动不了半分,男人得手像是铁被焊住了一样,使她纹丝不动,声音呜咽,“放手。“ “说,你怎么认识我。“燕霖的稍一加力,力气比之前更甚,”若是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我,我真不认识你。”白楚夏脸红的充血,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现在是不认识他的。 “哼。”见她不说,燕霖的手更加用力,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秒白楚夏脖子就会被他给拧下来。 虽然被禁锢着脖子,动弹不得,白楚夏无时无刻不在伺机等待逃脱。 心中发狠,眸中尽是清冷,伸出两指,朝上方燕霖的眼睛插去。 见白楚夏的动作,燕霖眸中嗜血之色更甚,躲避着她伸过来的剪刀手,右手掐着她脖子的手一松,竟让她从手下逃脱。 本就是睡下了,现在又是夏日,天气燥…热,白楚夏也就只穿了一个单衣单裤,这么来来回回,上衣竟不自觉敞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肚兜。 “你这个臭男人,”感觉到身上一凉,白楚夏着急了,连忙拢起身上的衣服。 就在这空挡,燕霖再次上前,一把抓住白楚夏的脖子提了起来,白楚夏虽然还没有整理好衣服,但感觉到生命被威胁,也不顾其他了。 伸手拍打着提着自己脖子的燕霖,双眼尽是愤恨。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燕霖,我要杀了你,住手,快住手…….”她感觉自己要死了,呼吸不畅。 听到女人呜咽的喊出了自己得名字,燕霖眸中凌厉更甚,手松了下来,“你怎么认识我?“ “我,我外公是骠骑大将军张勋甫,我曾有一次跟随外公出征,那时见过你一次。”白楚夏的意思很明显了,她的外公是骠骑大将军张勋甫,那个正在与他的国家北燕打的如火如荼得骠骑大将军,她说曾一起出征见过他一次,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认得他。 对,这个男人,就算北燕国四皇子,燕霖。 上一世,她经常与她对垒,所以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只是没想到,此时战场上两国打的如火如荼的北燕国主帅,竟会出现在东秦的国都之内。 “你竟是那老匹夫张勋甫的孙女,呵——” 燕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正是他那死对头得孙女,想着若是把这女人绑了,拿她威胁他,会不会有用。 “你别想了,若是我与外公军队千千万万的将士相比,他定会选择他的将士的,”像是知道了燕霖所想,白楚夏眼眸微冷,“我外公虽然疼爱我,但是若是为了我,必让千千万万的将士牺牲,想必你也是了解我外公的为人的,他会怎么选,不难猜想。” “呵——有意思。”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能猜到他想要拿她威胁那老匹夫,张勋甫的为人他确实是了解的,若是出现那种局面,他定会像是她所说的那样。 第十一章 再见燕霖(二) “还不把你手拿开。” 看燕霖的手还覆在她的脖子上,掐着她,虽然力气不如原先,但也是使她动弹不得。 白楚夏神色难堪,这个可恶的男人,她不会饶了他的。 经过白楚夏一提醒,燕霖才想起他的手此时掐着她的脖子,由于刚才她挣脱的时候,动作幅度有些大,单衣凌乱,比刚才更敞开了几分,使得那粉色肚兜竟完全漏出。 见此,燕霖眸色一深,掐着白楚夏脖子的手不禁松开。 他生平最讨厌女人,更是厌恶女人的碰触。 可现在,他刚摸了她的脖子,但是出奇的不感觉厌恶。 虽然只是掐着,但依然能感觉到那手感,是极其不错的。 终于被放开,白楚夏立即整理自己的上衣,此时她脸色红的充血,眸中尽是羞愤。 这该死的燕霖,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再以后的对垒中,输到骂娘。 此时,燕霖看着一脸羞愤白楚夏,竟觉得出奇的可爱。 因为他自小讨厌女人,所以他自小便有强大的忍耐力,不曾与女子这般接触过,平日来对女子的接触感觉厌恶至极,不想今日这个女人的手感竟这般的好,而且对她,也没有了那种厌恶的感觉。 由于刚才打斗得有些激烈,夏日炎炎,两人不禁都出了些汗水。 此时,女人的体香时不时传进他的鼻子,燕霖不禁眉头微皱,为何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香味。 鼻子一抽,对着自己身上闻了一下,唔,有些臭。 栖身上前,朝着白楚夏得脖子一闻,唔,好香啊! 感受到燕霖得动作,白楚夏脸色更红了,伸手一把推开他,怒骂道,“燕霖,你这下作的男人,无耻。” “……” 见对方不说话,白楚夏更是羞愤,“我一定要杀了你,燕霖,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着白楚夏便要转身,想要里燕霖远一些。 刚走一步,便再次给拉了回来。 燕霖双手把白楚夏撑在墙上,摁着她的肩膀,再次栖身,闻了下她身上的味道。 真是香气袭人,沁人心脾。 感觉到燕霖的动作,白楚夏想要挣开束缚,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一脸的殷红。 上一世,传闻他对女人厌恶至极,有的女人曾碰他一下,他便直接把那女人的手给砍了,这一世是怎么了,怎么会挨着她这么近,还时不时的上前闻一下,他是狗吗?还用闻的。 此时白楚夏恨不得立马杀了禁锢着她的燕霖。 “……” 无论白楚夏怎么叫嚣着,怎么骂着,怎么蠕动的想要挣开束缚,燕霖的双手依然是纹丝不动,也不说话,似是很享受自己被骂。 “咕咕——” 就在此时,自外面传来一声鸽子的叫声,燕霖知道定是他的手下林殇看到他留的记号找来了这里,看着身下女子脸上的绯色,和这芳香扑鼻的味道,竟有些不想离开了。 “咕咕——” “……” 过来一会儿,门外又传来一声鸽子叫声,燕霖还是不想离开,就这么定定的眼前一脸羞愤的女子。 “咕咕——咕咕——“ 好像是没有见到自己主子出现,外面的林殇有些着急了,连叫了两声。 听到外面的声音,白楚夏眉头紧皱,“你还不走,再不走那鸽子就要把我院子里的人都吵醒了。“ 看着白楚夏恨恨的表情,燕霖不禁一笑,伸手对着她身上一点,白楚夏竟然动不了了,被点了穴道。 燕霖一把扯下她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佩,拿到手上看了一眼,想着能让她随身携带的,应该是比较爱惜之物。 “这就当是你给我的信物,我们定会再见的。”说着便对着女人那映红的嘴吧吻去。 从未有过的柔软的触感,身体就像是飘了起来一样,女子的嘴巴原来是这么软,这么美味的,不禁嘴巴微张,伸出舌头对着她的嘴巴舔了一下。 嗯,好甜。 “咕咕——咕咕——” 在想着要加深一下这个吻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两声鸽子叫,此时燕霖恨不得立马出去把林殇给结果了去,起身,执手自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朝着窗子往外丢去,银子穿破窗纸,准确的丢到了林殇的脑袋上。 “吾!” 听到外面一个闷哼,想着此时那个蠢货应该不会再打扰他了吧!燕霖从腰间拿下一个玉佩,系在白楚夏的脖子上,而把白楚夏脖子上原先的玉佩,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看着燕霖的动作,白楚夏一脸的怨恨,奈何她现在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睁着大眼睛,表现着自己此时的愤怒。 外面,林殇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俯身去看,一看是一锭银子。 什么情况,天上掉银子吗? 也不敢再叫了,慢慢的观察着四周。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再次叫了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 连叫三声,暗想,他的主子怎么还不出来,以前只要是他叫一次主子就会出来的,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他都叫了这么多次了,还没有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外面又出现了林殇鸽子的叫声,燕霖感觉自己能忍到现在,没有去把他杀了,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他了,若是他再不出去,恐怕待会儿他会叫的更多次的,那这个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会叫醒了的。 横抱起白楚夏,把她平放在床上,替她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 “记得想我!我还会再来的。”说完便朝着她身上的穴道一点,倏地离开了。 “燕霖,你这个无耻之徒。” 感觉道自己能动了,也能说话了,白楚夏起身,拢了下身上的睡衣,一把抓下脖子上的玉佩,恨恨的对着外面说道。 燕霖,你给我等着,我定会去找你报今日之仇的。 “我等着你来找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听着外面用内力传来的声音,白楚夏气的想要把手中的玉佩给摔掉,但想到这玉佩是用她娘的玉佩换的,想来总有一天去找他要玉佩,他若要用这个换回去,她摔坏了那贱男人再不给她换了可不好了,便随手把玉佩放到了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 外面,见到燕霖出现,林殇心中很是高兴,他以为主子出了什么事,竟这么长时间还未露面,现在见他出现,心中的不安也放下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他感觉主子很不高兴,特别是看他的眼神,似是想要把他给凌迟一般,他做错哦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他感觉他主子看他的眼神很不好。 “回去自行去领罚,军棍一百下。” “呃——” 他做错了什么?主子能不能告诉他一下,他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要领罚军棍一百下,他可从来没有罚过这么多的军棍啊!这打完屁股不得开花。 虽是不愿,但还是应道,“是主子。 第十二章 王后懿旨 起身下床,打开窗户,白楚夏偷偷看一眼外面,见外面的那两个人已经走了,生气的转身再次上床,躺床上看着粉色的幔帐,想着今夜燕霖的事情。 这人在上一世的时候,今夜并没有来到她这里,这一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冥冥之中,随着她的到来,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燕霖今夜的这个时辰也来到了她的院内,只是上一世她并没有武艺,睡的也比较熟,燕霖一进来就点了她的睡穴,所以她不知道燕霖在上一世也出现在了这里。 她只知道,上一世,她与他初见,是在三年后的战场上。 想起半月之后的大战,眉白楚夏头微蹙,看来她要提前动手了。 而六日后,就是王上轩辕琨的生辰,上一世的时候她并没有参加,这一次,她一定要参加。 上一世,白婉夏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一曲凤舞九天赢得满堂喝彩,这一世,她定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 现在,她已经有了计划,就等六日之后的生辰宴了。 一夜未眠,早晨醒来,白楚夏起床洗漱后出门,打算去找白俊雄,说王上的生辰宴她也要参加。 还未出院门,就见一个丫鬟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看见白楚夏连忙行礼,“奴婢参见小姐。” “何事这般惊慌。”白楚夏疑问道。 “小姐,王后懿旨到了,老爷让您赶快去接旨。”看着眼前的白楚夏,丫鬟不自觉的看呆了,以前小姐不经常出门,就连她们丫鬟都很难见到,没想到小姐竟然这般美貌,把二小姐都比了下去。 “懿旨?” 听到丫鬟懿旨,白楚夏不禁眉头微皱,这丫鬟跑来告诉她去接旨,定是这旨意是对她的,并非对这丞相府的其他人,否则不用专门跑来让她接旨。 可是,这时为何会有懿旨下来,难道是她与轩辕铭的婚事? 昨日她已经与白俊雄和轩辕铭都说了此事,他们都同意了。 为何今日会有懿旨下来? 想了一下便立马否定了心中所想,若真的是因为婚事的话,定会是圣旨,而不是王后的懿旨。 虽是疑问,但白楚夏没有耽搁,快步朝外走去。 走到院厅,见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就连禁足的白婉夏也出来了。 上前,走到白俊雄身边,俯身,“见过爹爹。” “楚夏,快接旨吧。”见白楚夏来了,白俊雄着急道。 “是,”点头,白楚夏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公公,栖身跪下。 此时,高公公是第一次见到白楚夏,自前日之后,他会时不时地听到这个久居府内白大小姐的传闻,传闻无一不是在夸赞她地美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眉毛一挑,看来,这白大小姐以后定是个富贵之人,说不定…… 也不在想,直接说王后给他交代地话,“滋有丞相府嫡女白楚夏,贤良淑德,温婉贤淑,又与铭王爷有婚约,念及已及笄,特命参加六日后王上生辰之宴。” “呃……” 听到高公公念出的圣旨,白楚夏不禁一噎。 这……不就是让她参加个宴会吗?怎得还整出个懿旨来了?直接让人传个话不就行了。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跪拜道,“臣女领旨。” “白大小姐,起身吧!” 高公公上前虚扶一把白楚夏。 “是。” 扶着身后地海棠,白楚夏起身。心里不禁松一口气,原来是要让她参加六日后的生辰宴,她还以为是她与轩辕铭的婚事呢,虚惊一场。 不过正巧,她本就想要去参加这个宴会,现在有了这个懿旨,更是名正言顺。 “白大小姐,娘娘说了,六日后王上的生辰宴,望白大小姐务必参加。”高公公再次嘱咐道,没办法!谁让白楚夏以前所有大大小小地宴会都不参加呢!现在不止是王后,就连王上对这个深居简出地大小姐也是好奇地很。 “是,臣女定会准时参加王上的生辰宴,”宛然一笑,白楚夏对着高公公低头道谢,“谢谢高公公。“ “高公公,请前往厅内饮下茶水。”白俊雄上前一步,对着高公公做出手势。 “丞相大人,奴才还要赶快向王后复命,就不多呆了。”高公公拒绝道。 “高公公,一点儿心意,买点儿茶水喝,”说着白俊雄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高公公。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高公公假意推脱了下,而后又拿起,“那就谢过丞相大人了,丞相真是好福气呀!王后对白大小姐可以喜爱的很哪。” 听到高公公隐晦地提醒,白俊雄愣了一下,而后说道,“我明白了,那我送下公公。” “有劳丞相了。” 高公公对白俊雄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白俊雄和高公公离开的身影,白婉夏一脸的愤恨。 ‘凭什么,凭什么那贱人可以参加王上的生辰宴,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她去的,她白楚夏凭什么去。’ 就在这时,许氏上前一把握住白婉夏的手,小声道,“你现在还在禁足,趁着这个时候想一下在王上生辰地时候表演什么,而且你一定要是最好地,到时候,谁还记得那个贱人。” “是,母亲。” 听到许氏地话,白婉夏暗自笑了一下,对,她应该趁此机会好好的想下王上生辰她的表演,她一定要把所有人给比下去。 那贱人会弹琴又如何,自小到大,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那贱人,又没有先生教,若是比试的话,定是比不过她。 想到此,白婉夏看也不看白楚夏,拉着许氏离开了。 看着白婉夏和许氏离开的身影,白楚夏眸色一冷,想起昨夜想到的计划,又不由得嘴巴勾出一个坏笑,新的一局就要开始了,拭目以待吧!她一定会让她们‘大放异彩’的。 回到屋内,海棠担心道,“小姐,以往这样的场合你都是不参加的,也不知道王后是怎么了,突然要小姐参加,若是到时候让小姐表演节目,小姐该怎么办呀!” 她家小姐自小什么也没有学过,也不知道上次及笄礼上是怎么回事,小姐竟然会弹琴,而且弹得那么好。 但是这次是王上的生辰,到时候肯定会所有的达官亲贵都去的,如果到时候要小姐表演节目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海棠,在你眼里,你家小姐我是个草包吗?”看着海棠那般焦急,白楚夏不禁笑道。 “小姐怎么这么说,”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着急了,“在奴婢眼里,小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那你就不要担心,到时候,我自有办法。”看着海棠的眼睛,白楚夏认真的说道。 她知道海棠是担心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外公和舅舅,也只有她是真心对待她的。 “奴婢相信小姐。”海棠点头急道,她相信小姐,小姐说什么她都信。 而且,她见小姐满脸的自信,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还是从心底里相信小姐的。 第十三章 收白楚夏为义女 张府。 林氏还没走进张锦秀的院落,就听到从她屋内传出来的琴音,欣慰一笑,走了进去。 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张锦秀的房门敞开,而她就坐着屋内弹着那日白楚夏弹的高山流水,也不想打扰她,走到院内的石桌旁,坐下等着她谈完。 “……” 一曲过后,张锦秀手抚着琴,心中甚是激动,这楚儿的高山流水,改编的实在是太完美了,竟弹起来这么流畅,越弹心中越是喜爱。 抬头往外一看,就看见她娘在院内坐着喝茶,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说道,“娘来了怎么不叫我呢?” “看你弹的那么投入,娘不忍心打扰你。”林氏柔声说着,而后拉住张锦秀的手,抚摸着她因弹琴而有了些茧子的手。 “娘,是有什么事情吗?”见林氏眉头有些微皱,张锦秀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说的想要认白大小姐的事情,昨晚我与你爹商议了……” “爹怎么说?”张锦秀急忙问道。 “你这孩子,这么着急作什么,”拍打了张锦秀的头一下,林氏继续说道,“你爹说,她相信你的眼光,若是你愿意的话,他也没什么意见,但是你要先与白大小姐商量一下,若是白大小姐也愿意的话,你爹会去找白丞相提这个事情的。” “真的吗?太好了,”听到林氏的话,张锦秀立马站起来,“我要去与楚儿说下,她肯定也是愿意的。”说着就要转身走。 “唉,你这孩子,让我说完啊!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上前,一把拉住张锦秀,林氏继续说着,“听闻,今日王后下了懿旨,让白大小姐六日后去参加王上的生辰宴,一般是不需要下懿旨的,但是王后对白大小姐下了懿旨,许是以往白大小姐都没有参加宴会的缘故,这次参加,定会有人百般刁难,你给她提个醒,让她做些准备。” “是娘。”张锦秀高兴的回道,她娘真好,还没有认楚儿为义女,就开始为她考虑了,她真高兴。 但也没有把林氏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眼中,白楚夏弹得那一手好琴,又把曲子改编的这么完美,那定是极其聪明的,想来其他方面也不会很差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怕那些走歪门邪道的人。 看着张锦秀离开的身影,林氏叹了一口气,希望白大小姐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六日后王上的生辰宴,可就很难了。 白楚夏在屋内练习着字,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张锦秀向她走来,放下笔走出书桌问道,“锦秀,你怎么来了?” “楚儿,我刚下车的时候,正巧碰到丞相要出门,就没有通传进来了,你在干什么呢?”张锦秀走了上来,问道。 “闲来无事,练习下字。”白楚夏宛然一笑,回道。 “我看看。” 听到白楚夏说在练字,张锦秀上前,走到书桌旁,拿起白楚夏刚写字的那张纸,一看上面的字,笔法秀逸,娟秀多姿,铁画银钩,但又有些浩然之气。 “真是一手好字呀!”张锦秀佩服道,现在在她心中,白楚夏就像是神人一样,弹琴那么好,写字也这么好,真是越来越敬佩她了,真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字是出自她之手,书法大家的字也不过如此吧! “对了,”放下纸,张锦秀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小声道,“昨夜我回去的时候,对我娘提起了你,我娘对你甚是喜爱,想要收你为义女,让我来问下你的意见。” “什么?”听到张锦秀的话,白楚夏很是惊讶,张夫人要手她为义女,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后想了想,了然道,“是你求着张夫人,让她收我为义女的吧!“ “呃,被你猜到了,你怎么这般聪明。“张锦秀有些不好意思道。 “锦秀,谢谢你,”白楚夏看着眼前的张锦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何德何能,竟值得她对她如此之好。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对她都是极好的,昨日定是见她没有可信任之人,觉得她孤靠无依,所以去求了张夫人和张大人。 “谢我做什么,那,先说好啊!若是收你为义女的话,我可是要做姐姐的,我比你大两个月,虽然是两个月,但我也是姐姐。”张锦秀傲娇地说道。 看着显少露出这般表情地张锦秀,白楚夏无奈道,“是,你是姐姐。” “你答应了?”张锦秀有些惊讶,这事儿竟然这么顺利,不止是她爹娘那里顺利,她这里竟也这么顺利。 “当然,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求之不得。”白楚夏说道,心中甚是感慨,以后,她定要对锦秀和张夫人好。 想起上一世,由于张文显并未投靠轩辕铭,所以自她登基之后一直给他穿小鞋,这一世,就算是为了她们,她也一定会阻止他。 “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上前一步,抓住白楚夏的手,张锦秀非常高兴。 张锦秀一直呆到傍晚才回家,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林氏与张文显,恰巧两人都在房内。 见张锦秀回来了,看着她满脸的高兴溢于言表,林氏不住说道,“这般高兴,想来白大小姐也同意了吧!” “对呀娘,”张锦秀跑到林氏的面前,高兴的说着,“楚儿她也是愿意的,”而后想起什么,便对张文显说道,“爹爹,你明日就去找下丞相,向他提及此事。” “好,依你。”见到张锦秀这么高兴,张文显很是欣慰。 她自小很少结交朋友,这次与白大小姐这般投缘实在难得,他也听他夫人提起,说是个知书达理的妙人,那他就成全了这个女儿吧!谁让她平日里那么骄傲,把任何女子都不放在眼里,这次难得能有个崇拜之人。 听到张文显这么说,张锦秀上前一把抱住他和林氏,感动道,“谢谢爹爹,爹爹和娘亲对我真好。” 林氏与张文显则笑笑也不说话,谁让她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第十四章 再生毒计 次日,刚下早朝,白俊雄正打算要回府,朝外走去。 “白丞相。” 听到有人叫他,转身看去,一见是从未有过交际的礼部侍郎张文显。 有些疑惑,停下转身看向他,“张大人,有何要事?” 张文显走到白俊雄面前,作揖低头道,“白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点头,白俊雄率先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凉亭内,张文显也紧跟其后。 坐到凉亭内的木凳上,张文显开口道,“白丞相,我就直说了,我女儿自那日见了白大小姐后,两人甚是投缘,昨夜来求我说想要认作白大小姐为妹妹,我夫人亦觉得白大小姐温文尔雅,温良恭俭,想要认作白大小姐为义女,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听到张文显的话,白俊雄明显一愣,她这个大女儿,自及笄礼亮相之后,便不断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也没当回事儿,只当因为她头顶着未来铭王妃的头衔。 但,今日张文显来说要认作她为义女,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文显为人正直,从不与任何人来往,今日这般向他来说要认他女儿为义女,难不成是有意向他示好。 “白丞相?”见白俊雄没有说话,张文显叫道。 “呃,”白俊雄回神,回道,“难得楚夏能入张大人的眼,是她的福气。” 言下之意,他没有意见。 那改日,我选个吉日,宴请丞相及些亲贵,当众认作白大小姐为女儿。 听张文显那话,好似认白楚夏为女儿还要大办一场,白俊雄不禁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这么高看她。不仅是铭王爷看重她,现在就连张文显,还有昨日王后的懿旨,想着便决定回府内要好生安排一下他这个久居深闺的女儿。 丞相府。 回府后,白俊雄就朝白楚夏的院落走去,刚走进院内,就看见白楚夏坐在院内的石桌上,桌子上放着一把琴,看那琴色,不像是一般的琴。 上前问道,“楚夏,这把琴是从何的来?” 听到白俊雄的声音,白楚夏并未感到惊讶,昨日自张锦秀说了张夫人要认她为义女,她就能猜到今日白俊雄回来找她。 佯装微惊,“爹爹,您怎么来了?” “嗯,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白俊雄抚手摸了下琴上面的木纹,问道,“这把琴,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价值不菲,你是从何得来?” “爹爹,这琴名凤鸾,是张小姐赠与我的。”白楚夏缓缓说道。 “礼部侍郎张文显之女,张锦秀?”白俊雄有些不确定道。 “是的,爹爹。”白楚夏点头。 听到白楚夏的话,白俊雄再次审视了下他这个女儿,姿色天然,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一副大家闺秀的典范,嗯,确实如外人传言那般。 朗声道,“今日下朝,张大人来找为父,说要认你为义女,你可知此事?” “爹爹,昨日张小姐来与我说过这个事情。”白楚夏淡笑一声,说道。 “你意下如何。”认真地看着白楚夏,白俊雄问道。 看了一眼白俊雄地眼睛,白楚夏嫣然一笑,“女儿自是愿意的,这对女儿以及爹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言语之间,表明她要认张文显为义父,全是为了白府好,为了他这个丞相着想。 “嗯,好,”点头,白俊雄站起,看了一眼有点儿破落地院子,说道,“明日,为父找认来翻修下你的院子。” 说着就要离开,又想起什么,转身看向白楚夏,继续道,“五日后地王上生辰宴,你好生准备一下,去账房支点儿银子,去锦衣阁置办几身衣裳。” “是,爹爹。”起身,白楚夏对白俊雄俯身。 “嗯。”再次看了一眼白楚夏,白俊雄转身离开。 看着白俊雄离开地身影,白楚夏殷唇一勾,暗笑,凡是对他的仕途有帮助的事情,他定然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是礼部侍郎。 想起林氏和张文显,白楚夏的笑容柔软了几分,若真是认作她们为义父义母,想必她们会待她极好的。两世为人,她从未感受到过亲情,这一次,倏然有个义父义母,有些激动,有些兴奋。 只是,她记得林氏与张文显还有一个儿子。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从未见过他,只是听说,他从军去了,从未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她也并未在意过。 只是军中,不知哪个才是他们的儿子。 凝思苦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便不再想。 礼部侍郎张文显要认白楚夏为义女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许氏的耳中,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一怔,若说是其他人要认她为义女的话,她也不会这般惊讶,但就是礼部侍郎张文显。 她不止一次在白俊雄的口中听说这这礼部侍郎,刚正不阿,深得王上器重,很少与人来往。 要认那贱人为义女,定是因为她那音痴的女儿张锦秀缘故。 这贱人,竟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礼部侍郎家,真是气死她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丫鬟杏儿,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姐,这几日让她安心准备王上的生辰宴。” “好的,夫人。”杏儿点头答应。 “杏儿。”突然想起什么,许氏转身会对杏儿摆摆手。 杏儿立即明白了许氏的意思,走上前,附耳听到许氏的话,“晚饭的时候,你偷偷把这个放进那贱人的饭菜里。” 说着许氏从袖口拿出一包药,递给杏儿。 “好的,夫人。” 接过许氏递来的药,杏儿点头。她知道这个药是什么作用的,因为这包药是她与夫人一起去药店买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杏儿瞧了眼四周,见没有人,便偷偷溜进了白楚夏的院内的厨房。 白楚夏本在客厅画画,所以屋内异常的安静,倏然,听到一个很细的脚步声,溜进了她的院内。殷唇一勾,终于对她动手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海棠,小声道,“我听到有一个声音溜进了厨房,你跟去看看。“ “小姐,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呀!”海棠有些惊讶,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怎么小姐说听到了有人溜进来了。 “许是我听错了,但小心些总没错,你去瞧瞧吧!记得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向海棠解释她现在的听力惊人,白楚夏胡诌了一下。 “好的小姐。” 海棠点头,转身向厨房走去,畏畏缩缩的。 心中琢磨,最近和小姐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感觉小姐异常谨慎,随着她也开始慢慢变谨慎了些。小姐说的对,小心些总没错。 小姐既然说听到了声音,那应该是听到了些细小的声音也不大确定,所以让她去看看。 看着海棠畏畏缩缩的身影,白楚夏心中暗想,等过些时日,她要让海棠学习武艺,这样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第十五章 置办衣裳 海棠快步走向厨房,趴在厨房的窗户上,慢慢打开一角向里面瞧去。 看见杏儿正在往饭菜里下药的,很是惊讶!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小姐下药,想上去抓住她,但又怕到时候她来个死不承认,偷偷的观察着她的动作,直到她离开,才转身朝白楚夏的房内跑去。 “小姐,”跑到房内,海棠有些后怕的说道,“小姐猜对了,是夫人房内的杏儿,正往小姐的饭菜里下药,奴婢想要抓住她,但又怕她死不承认,就让她离开了,张嬷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奴婢没有见到她。” “你做的对,”点头,白楚夏放下手中的笔,继续道,“你若抓了她,势必会打草惊蛇,那张嬷嬷,也定是被杏儿给引走了。” “小姐,那张嬷嬷不会是夫人的人吧!”海棠疑问道,若那张嬷嬷是夫人的人的话,那他们小姐岂不是天天的处在危险之中,谁知道她哪天还会再下药。 “应该是。”白楚夏点头。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那张嬷嬷是隐藏在她院落最深的一个。 她的院内一共有三人,海棠,张嬷嬷,和栗子。 张嬷嬷是负责她膳食的厨娘,栗子是打扫她院子的丫鬟。平常都是栗子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向许氏报告。而张嬷嬷只是本本分分做饭,直到不得已才会用她。 今日,定是许氏怕张嬷嬷做事不牢靠,才会上杏儿给她下药的。 “小姐,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海棠有些担心,张嬷嬷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给她家小姐下毒。 “经今日一事,想必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动手了。”白楚夏说着,便走向桌子,执笔继续她的画。两次动手都未成功,她们定会安稳些时日,找合适的机会伺机再动手。 “杏儿,成功了吗?”见杏儿回来,许氏连忙上前问道。 “夫人请放心,我亲自把药洒在了大小姐的饭菜里,如果她们吃了那饭菜,定会中毒的。”杏儿肯定的说着。 “好,那贱人只要是中了毒,王上的生日宴是定然不能去参加了。”想起白楚夏不能参加生日宴,许氏心中甚是高兴。 在许氏眼中,只要白楚夏不能参加王上的生日宴,就没人能撼动白婉夏是东秦第一美人的地位。 次日一早,白楚夏去账房领了银子就出了丞相府,她今日是要去锦衣阁制作衣裳,她手中并没有正式的衣裳,除了及笄时许氏送来的那个玫色的。 既是守孝,她定然不能穿那件衣服,而且就算不是在孝期,她也定不会穿的。 既然她这个爹给她说了让她自己去置办衣裳,并不让许氏置办,那她就不能辜负了他,定要‘好好的’置办。 这一世,她可不会在任何方面亏待了自己,包括衣衫。 走进锦衣阁,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和布匹,从中挑选了几匹淡色的面料,有正装的,也有平时的衣裳的,同时也有专门为了王上生辰宴准备的舞服,又准备了几身男装,想着要过几日要去边关找她外公,男装会方便些,也给海棠置办了几身男装。 随后便跟着小二去测量了尺寸去了。 “小姐,王上的生辰宴,小姐怎能穿的这么素净。”见白楚夏选的都是素色的,海棠不满道。 “不是说现在在孝期吗?自然是要穿的素净些。”白楚夏不以为然。 “……”海棠不说话了,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别人家的小姐恨不得天天穿的娇艳如花,她家小姐倒好,整日都是素的不能再素的衣裳,好不容易来做些新的衣裳,又全部都是素色的。 “小姐,为何要置办男装? ”就在小二正在给海棠测量尺寸的时候,海棠忍不住的问道。 “过几日,我们要出下远门,男装比较方便些。”白楚夏淡淡的说道。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听到白楚夏说出远门,海棠有些惊讶。 她家小姐从未出过远门,这次小姐说要出远门,一定是很远的地方,不然为什么要置办这么多的男装。 “去找我外公。” “什么?”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忍不住叫道,“小姐,我们要去边关?” “对。”白楚夏肯定道。 “可是那里在打仗,小姐去会很危险的。”海棠担心的说道,她不希望小姐有危险。 “嗯,所以我要带着你呀!”瞟了一眼瞪着大眼的海棠,白楚夏回道。 “奴婢誓死也会保护小姐的。”海棠认真的说着,心中暗暗下定决定,小姐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小姐,把小姐安全的送到骠骑大将军手中。 测量好尺寸,白楚夏把舞服的图纸拿了出来,交给店内的小二,“白色丝锦就按照这个样子制作。” “是小姐。” 小二接过白楚夏的图纸,打开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舞服的设计还真是新颖。 看到小二眼中的惊艳,白楚夏淡笑不语,交代了下衣裳两日后送到丞相府内,交了钱便离开了。 离开锦衣阁,看出了海棠眼中的担忧,忍不住安慰道,“放心吧,我们穿着男装去,不会有危险的。” “是,小姐。” 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有些释然了,对呀,她们两个穿着男装,比穿女装安全多了。只要别人看不出她们是女子,她们就不会有什么威胁,除非遇到山贼。 丞相府内,许氏的恨意溢于言表,杏儿明明把药撒在了那贱人的饭菜里,那贱人竟然没有中毒。 叫来栗子才知道,昨夜的饭菜那贱人竟然一口未吃。 是那贱人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只是个巧合? “夫人,奴婢明明把药洒在了大小姐的饭菜上,一个都没落下,大小姐竟然昨夜一口都没吃,是不是大小姐发现了什么?”杏儿疑问道。 她昨日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为什么单单是昨夜大小姐没有吃饭?她有种感觉,这不是巧合,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原因,最近不能有动作了,别再打草惊蛇了。”许氏恨恨的说着。 “是,夫人。”杏儿点头回道,心中暗想,确实是不能再动手了,加上上次二小姐的桃花羹,已经是两次了,均未地手,想必大小姐已经有了防范。 白楚夏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她院落已经整修好了,虽然只是把原来的地面翻新了一下,院内种了些花,院子也重新刷新的一遍,但是看着确实比原先好了很多。 屋内一些旧的家具也换了新的,又摆了些花瓶,幔帐也换了粉色的。 嘴唇微勾,淡淡一笑,看了这次她的这个爹是上心了。 刚坐下想要喝杯茶,一个丫鬟进来了,手拿着一封信,看到白楚夏俯身道,“大小姐,礼部侍郎家的张小姐让人给大小姐送了封信。” 海棠从那丫鬟手中接过信,对那丫鬟说道,“你下去吧!” “是。”丫鬟对着白楚夏俯了一下身便出去了。 把信递给白楚夏,海棠忍不住说道,“小姐,这张小姐对小姐可真好。” “是呀!”见是张锦秀的信,白楚夏也很高兴。 接过信,打开信封,一排排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楚儿,家父家母请你来府内一聚,明日务必前来。’ “呵……”看到信中的内容,白楚夏忍不住笑了笑,这锦秀还真是个急性子,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见白楚夏这么高兴,海棠忍不住问道,“小姐,张小姐说了什么?” “让明日去她府内。”白楚夏回道。 心中暗想,这次去,定是张大人和张夫人想要与她谈论认她作义女之事。 “小姐,是否要准备些礼物。”海棠问道,她记得上次张小姐来的时候,可是赠给小姐一把价值不菲的琴, “嗯,是要准备些礼物的。”白楚夏点头,想了想,便出门了。 先去找了白俊雄,因为是要去张府,礼物不能太轻,所以白楚夏先去知会了白俊雄,白俊雄听到后立马爽快的让账房拿出三千两银子给了她,因为他见过张锦秀赠给她的那把凤鸾,价值可远远超过这个数。 当他说出三千两银子的时候,白楚夏还是有些惊讶的,她有想到他会给她不少银子让她置办礼物,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多。 可想而知,白俊雄把张文显看的很重的。 而这三千两银子只是让给张锦秀与张夫人置办礼物的钱,白俊雄深知张文显最爱字画,而他手中恰好有一副王道远的名画,说稍后让人把画送到她的房内。 呵,还真是大方啊~ 第十六章 巧遇轩辕铭 坑你没道理 与海棠乘坐马车到万宝阁门口,白楚夏下车后直接往里走去。 “楚儿?” 听到叫声,白楚夏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见轩辕铭正要出万宝阁的门,身后跟着自小跟在他身边李正。 有些惊讶,还真是凑巧啊! “楚儿,你来这万宝阁做什么?”上前一步,轩辕铭走到白楚夏的面前。 见她今日穿的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他自及笄日见过她之后,每次见她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来买一些东西。”白楚夏淡淡的说道,见到轩辕铭,一天的好心情立马没有了。 看出白楚夏有些不高兴,轩辕铭眉头微皱,笑道,“楚儿想买什么,本王帮你参谋参谋。” “……” 听到轩辕铭的话,白楚夏并不想搭理他,眉头微皱,本想拒绝,而后忽然想起什么,眉毛一挑,嫣然一笑,“礼部侍郎张大人邀我明日去张府,爹爹让我来万宝阁挑选些礼物。” “本王陪你。”一听说礼部侍郎张文显,轩辕铭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稍纵即逝。 “谢谢王爷。” 白楚夏对轩辕铭俯身行礼,率先进入万宝阁,在进入万宝阁的瞬间,嘴角闪过一丝狡黠,轩辕铭紧跟其后,进入万宝阁。 掌柜见轩辕铭去而复返,立马上前行礼道,“王爷……” 抬手,打断掌柜的话,轩辕铭沉声道,“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都给本王拿出来。” “是王爷。”掌柜俯身说着,然后去了后间。 白楚夏抬眼扫了一圈店内摆放的物品,并没有发现什么稀奇的物品,往里走去,走到角落,见摆放着一支玉簪,执手拿起。 此簪精细小巧,浑身通透,翠绿欲滴,如千年姑潭般寂静幽深。 看到白楚夏拿着的玉簪,轩辕铭上前,拿起白楚夏手中的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 玉簪戴在白楚夏的头上,发间盈盈一点,质朴典雅,配上她那凝脂雪肤,如画中仙人一般,叫人不自觉沦陷。 恰巧搭配今日所穿的碧绿的翠烟衫,相辅相成,互相辉映。 “楚儿,这玉簪甚是配你。”看着这么明艳动人的白楚夏,轩辕铭有些心动。 见到轩辕铭得动作,白楚夏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抬手拿下头上的玉簪,放到桌上。 见此,轩辕铭疑惑道,“楚儿不喜欢吗?” “不喜欢。”白楚夏摇头。 就在这时,掌柜出来了,后面跟着小二,依次把手中拿着的东西摆放在桌上,道,“王爷,这些都是我们店内的镇店之宝,王爷请看……” 指着其中一个手镯道,“这个翡翠手镯,是用上好的红色翡翠制作而成,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用料厚实,没有任何绺裂。” 而后又指着另外一个发簪道,“这只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吊坠,飘雅出尘。” …… 大概扫了一眼其他的物品,白楚夏抬手阻止掌柜的介绍,走到一支白玉簪子前,执手拿起,只见这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显得异常娇巧。 把这支白玉簪子,与刚才掌柜介绍的手镯与簪子放在一起,而后又拿了几件普通的首饰,加起来足足十几件,道,“这些,包起来吧!” 看到白楚夏一下子买了这么多的首饰,除了三件镇店之宝外,其他的首饰价值也均非比寻常,掌柜的有些激动,忙道,“好的,小姐请稍等。”说着就拿起首饰走向后间。 此时,轩辕铭眸色一深,向身后的李正摆了摆手,那李正便朝掌柜走去,再次出来,对着轩辕铭点了下头。 紧接着掌柜便出来了,拿起打包好的首饰递像白楚夏。 “掌柜的,一共多少钱?”白楚夏佯装问价。 “小姐,一共是一百两黄金,铭王爷刚已经付过钱了。”掌柜的面带微笑的回着,心中暗想,王爷只是给了五千两银子,说是其他的银子稍后送来,不过是铭王爷,想必也不会赖账的。 听到掌柜说的话,白楚夏假装惊讶,看下轩辕铭道,“竟然要这么多钱,王爷,您出门带着这么多钱吗?而且王爷怎能为我付钱,这样不合规矩。不过我手中只有爹爹给我的三千两银子,我先把这些钱给王爷,剩下的我回去找爹爹拿钱。”说着转身看向海棠道,“海棠,把钱给王爷。” 海棠开始一听是一百两黄金,不由得吃惊,就这些首饰竟然这么贵。 后听到掌柜说轩辕铭已经付过钱了,不由得暗松口气,还好铭王爷付了,不然她手里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当再听到白楚夏对她说让她把钱给铭王爷,不由再次一怔,虽是惊讶,但还是佯装去包里拿钱,她小姐这样做,定是有她得道理,虽然她很不情愿拿这个钱。 见此,轩辕铭阻止道,“楚儿,本王怎能让你出钱。” 虽然钱有点儿多,但好歹是有用处得。 他曾多次向张文显示好,送各种东西过去,均被退了回来。 如若楚儿能把东西送进礼部侍郎府,也不枉花这么多银钱。 “对对对,王爷把钱已经结过了,小姐不必再付钱了。”掌柜点头附和道。 “那好吧,那就谢过王爷了。”点到为止,白楚夏对着轩辕铭莞尔一笑,后对海棠说道,“收起来吧!” “是,小姐。”海棠上前把包好得首饰拿了起来,心中不禁暗自松口气。 还好铭王爷没有要她家小姐得钱,不然一百两黄金,老爷不知道会不会给呢。 “王爷,三日后,王上生辰见。”白楚夏说着就转身要离开,见此,轩辕铭上前一步叫道,“楚儿,一起吃个饭吧。” “王爷,王上生辰就剩几日了,我还未准备好,下次吧!”白楚夏淡淡的说道,而后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看着丞相府马车离开的影子,轩辕铭眸色暗了暗。近日他让人查了她以前的信息,十五年她整日呆在府内甚少出门,而且不曾学过任何才艺,为何那日她会弹琴,而且改编曲谱也那么完美。 是隐藏的太深,连他也查不出来吗? 想着对身后的李正说道,“去拿钱了吗?” “王爷,属下已经让人去王府取钱了。”李正回道,心中对白楚夏有些不满,只是去礼部侍郎府买些礼物,为何会买那么都首饰,而且每个的价格都很高,分明是见王爷在这才会买这些的,这不是摆明了坑王爷么。 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没说什么,王爷的决定,是不容置疑的。 “嗯。”点头,轩辕铭转身离开。 马车上,海棠对刚才万宝阁的事情还些心有余悸,“小姐,还好刚才铭王爷给付钱了,不然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就是见到他才会买这么些东西的,”白楚夏淡淡的说道,心中甚是开心,能让他放放血也是极好的,而这些首饰,呵呵,就是她去边关找外公的时候的盘缠。 “小姐,那您是坑了铭王爷?”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惊讶道。 “坑的就是他。”殷唇一勾,白楚夏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百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想必他心中也是肉疼的很哪。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肯定是没有带这么多钱的,定是让人去取钱去了。 能让他这么正大光明的吃瘪,心中真是畅快。 第十七章 去张府 次日一早,白楚夏吃过早饭就去了张府。 刚下马车,门口的小斯立马上来迎接,另一个小斯跑向了府内。 小斯上前俯身行礼道,“白大小姐请稍等,已经去通知小姐,夫人了。” 话音刚落,就见到张锦秀从府内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一见到白楚夏,立马上前,“楚夏,你来了。” 说着就拉着她往里走,这时林氏也出来了,她本是和张锦秀一起出来的,奈何她跑的太快,自己倒是落后的。 见张锦秀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看看你,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娘,我这是开心嘛!”张锦秀嘟着嘴巴回道。 看着张锦秀与林氏的互动,白楚夏甚是羡慕,羡慕她有这么一个娘亲宠着她,爱着她。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感受过亲情,虽然她从未说过,但是心底里还是很渴望的。 对着林氏俯身行礼,“见过张夫人。” 林氏走到白楚夏的面前,见她今日穿了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忍不住感叹,真是倾国倾城啊! “白大小姐太见外了,快里面请。”说着就对着白楚夏往里引着。 张锦秀则拉着白楚夏往里走,走到前厅,丫鬟们上了茶,张夫人对着一个丫鬟说道,“去把老爷请来。” “是夫人。” 见丫鬟俯身离开了,林氏看向白楚夏,“白大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我就锦秀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她还有一个哥哥,但是她那哥哥自十岁便外出了,一直未归,这么些年,锦秀一直很孤单,很少有朋友。现在,见她与你这般投缘,我就与她爹就商议,要认作你为义女,虽然锦秀对我说你也是愿意的,但是我还是想当面征求下你的意见。” “我愿意,”白楚夏柔声道,眸中倏然浮起一丝水光,哽咽着,“能有这么好的义父义母,我定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了,楚夏何德何能,能让夫人与大人授此大恩。” 她从小没有母亲,白俊雄又自小对她只生不养,没有人知道她对亲情有多么的渴望。 看着张锦秀与林氏之间那无法割舍的感情,她很是羡慕。 “好孩子,”林氏上前一把拉住白楚夏得手,温柔的说道,“以后,我就叫你楚夏了。” “是,张夫人。”白楚夏有些娇憨,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在这时,张文显过来了,见到笑魇如花的白楚夏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虽然他听过她有倾国之貌,但今日一见,还是觉得有些惊艳。 他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听到她们的谈话了,字里行间也看得出,这个白大小姐的确与原先外界的传闻迥然不同。 沉声道,“还叫张夫人哪。” 看了眼进来得张文显,白楚夏面色微红,叫道,“义父,义母。” “嗯,好,”张文显走上前,看着白楚夏说道,“我已知会过丞相大人,改天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再行祭拜礼。” “是义父,”白楚夏点头,心底有些小雀跃。 转身看向海棠,海棠则上前,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往前一递。 白楚夏拿起那副张道远的富山图,“义父,这是张道远得富山图,恰巧我爹书房有一副,就让我拿来给您。” 接过白楚夏的画,张文显明显有些错愕。 张道远的富山图他是有所耳闻的,一直未见到过。他没想到丞相府内会有一副,而且还送给了他。 接过画,打开看了一眼,不禁连道,“好,当真是张道远的手笔,好。” 见此,白楚夏嫣然一笑,又拿起在万宝阁里面买手镯与发簪,递给林氏与张锦秀,“ 义母,锦秀,这是在万宝阁挑选的首饰,不是很贵重,但好在样式不错。” 白楚夏此次给张锦秀与林氏拿的礼物,并不是万宝阁的镇店之宝的那几件,而是后面选的普通些的。 若是直接拿那么贵重的,怕她们看着她觉得会虚浮,所以她就选了一个普通的手镯给林氏,给张锦秀一个金色的梅花簪。 虽然不是特别贵重的,但是价值也不是特别轻贱的,看那质地,也定是普通类的佼佼品,万宝阁的东西,本就没有便宜的。 “这簪子真好看。”张锦秀看着金色上面点缀着小梅花的簪子,赞叹道。 “嗯,楚夏眼光不错,这手镯乃翡翠中的上品。”林氏也夸赞着。 见她们都很喜欢的样子,白楚夏不禁莞尔一笑。 经过了上一世,她非常清楚林氏与张锦秀的喜好,林氏喜欢翡翠,张锦秀喜欢梅花,她也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 海棠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抽泣,她家小姐真是苦尽甘来了,张家小姐,夫人,大人对小姐这么好,她真的好开心。 小姐以前太孤苦了,现在成为了张大人的义女,想必会弥补些以前没有的亲情。 听到海棠的抽泣声,林氏有些惊讶,问道,“你这丫头,哭什么?” 海棠连忙下跪,哭着说道,“奴婢是喜极而泣,奴婢为小姐高兴,以前小姐过的太孤苦了,自小姐与张小姐相识以来,小姐变得开朗了很多,奴婢真心希望小姐以后能开心,不要再整日呆在屋内,免得憋闷出什么病来。” “真是个忠心的丫头。”林氏感叹。 她那日听锦秀说过,楚夏府内只有一个用得上的丫鬟海棠,想必就是这个丫鬟吧! 真是忠心,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跟在楚夏的身边,也定是一起受了不少的苦头。 “楚夏,”张锦秀上前一把抱住白楚夏,轻轻柔柔的说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保护你的。” “呵呵。”白楚夏听着张锦秀的话,心里顿时明媚起来,像花影摇曳的春路,眉欢眼笑。 第十八章 无师自通 白楚夏一直在张府呆到晚上才离开,回到丞相府,刚下马车,小斯上前道,“大小姐,老爷让您回来去书房。” “好。”点头,张楚夏带着海棠向书房走去。 “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做什么?”海棠忍不住问道。 以前老爷是从来不主动找小姐的,这几日老爷见小姐的次数比以前一年见的次数都多,她就有些纳闷了,自从小姐及笄后,不止她家小姐变了,就连老爷也变了。 “他知道我今日去张府,也知道义父义母有意要认作我为女儿,所以,我一回来让我去书房,能为了什么?”白楚夏反问。 “小姐,老爷是想问张老爷与张夫人的事情。”海棠恍然大悟。 她家小姐真是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老爷的用意。 “对。”白楚夏点头。 她这个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急不可耐,竟连一天的时间都按耐不住。想要经过她的手拉拢义父,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走到书房门口,见外面也没有人把守,书房门又关着,海棠走上前,抬手正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府内管家的声音,“老爷,那张文显想要认作大小姐为义女,是否是有意投靠老爷?” 紧接着,是白俊雄的声音传来,“若真是想要投靠我,他定会认婉夏,而不是楚夏,想必是因为他那个音痴的女儿的缘故。” “也是,大小姐及笄礼的时候,那张小姐看着很是崇拜大小姐的很,而且自那日之后,张小姐经常来找大小姐。”管家的声音再次传来。 “想必就是如此罢。” “那老爷,这件事情,是否要告知下铭王爷?”管家再次问道。 “此事还是先不要说,等过些时日这件事情定下了再说。” 听到里面的谈话,白楚夏嘴唇一勾,冷笑。 白俊雄这个人,还真是墙头草,表面是太子一党,背地里却是勾搭着轩辕铭。 其实他是对轩辕铭没有信心的,所以他一直在太子与轩辕铭之间徘徊。想着不管是哪一方赢了,他都可以见风使舵,坐收渔翁之利。 想的还真美。 对海棠摆了摆手,海棠便敲门。 听到敲门声,白俊雄明显一愣,“进来。” 海棠把门给打开,白楚夏进去对着白俊雄俯身行礼,“爹爹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白楚夏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毫无任何波澜,白俊雄心中暗想,应该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吧!“今日去张府了,张大人可有说些什么?” “女儿今日去张府,已认张大人与张夫人为义父义母,义父说,改日与父亲选个黄道吉日,置办流水席。”白楚夏平静的说着。 “好。”听到白楚夏的话,白俊雄拍手叫好。 他这个女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自及笄日开始,就不断地开始给他惊喜,可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三日后的王上生辰宴,你好好准备下。” “是,爹爹。”点头,白楚夏一脸的平静,两世为人,她对她这个爹可是清楚的很,不会单纯的再被他表面的假象给骗了的。 “今日一天,想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罢!”白俊雄对着白楚夏摆摆手。 “好的,爹爹。” 再次对着白俊雄俯身行礼,白楚夏带着海棠转身离开了。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白俊雄赞叹道,“这个楚夏,最近变了许多,以她现在的性情,若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 接着两日,白楚夏都在屋内练习写字与画画,直到锦衣阁把衣服送来,试穿了去王宫寿宴穿的正装与舞服,尺寸刚刚好,一点儿也没有偏差。 心中不由感叹,这锦衣阁的手艺确实不错,无论是上一世或是这一世,她从未在锦衣阁制作过衣裳,倒是白婉夏,所有的衣裳都是出自锦衣阁。 上一世自与轩辕铭成婚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习武艺,衣服都是些简单舒适的,就算是学习琴艺与舞艺的时候,穿的衣裳也是平常衣衫。 她以前未必在意过这方面,只当是轩辕铭不是那种以姿视人的人,不然就不会娶她了。 真是可笑之极,她以前怎么那么蠢,连他自始至终从未正眼瞧过她,她都没有注意道。 “小姐真美。“海棠赞道道。 她家小姐这白色的锦衫真是漂亮,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舞服吗?王上生辰宴会上,小姐是要穿这身跳舞吗?” “对。” 看着白楚夏点头,海棠有些担忧,她记得她家小姐从没有学过舞蹈?那么王上生辰宴的该怎么跳呢?跳什么呢? 自及笄前日醒来,小姐就变了,以前没有学过的东西也都会了,好像现在没有小姐不会的东西一样,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但小姐又变得不是那个小姐了。 看出了海棠得担忧,白楚夏胡诌道,“及笄前夜,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些东西,具体梦到了什么,醒后我也感觉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是受到了高人点化一般,醒来就感觉自己无师自通了。” 如不这样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海棠解释现在她什么都会,以往十五年她可是从未离开过她的,总不能告诉她,她是死后重生了吧! 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一脸的崇拜。 “小姐,那可不是神仙指点吗?我以前听说过,民间有个小孩也是,并没有上过私塾,却能作文章,也是从睡梦中学来的,人家都说这是高人指点的。没想到,小姐也被高人指点了,小姐真是幸运。” “呵呵。” 看着海棠一脸的崇拜模样,白楚夏忍不住笑了笑,她说这么离奇的话她也信,真是单纯之极。 海棠看了眼锦衣阁送来衣服里面的男装,再次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边关呀!” “王上生辰后我们就去。”白楚夏淡淡的回着。 边关大战在即,她必须在开战之前赶过去,记得上一世,这一战,她的外公是打了败仗,回京后便被人排挤,好在王上也是信赖外公的。这一世,她会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与经验,赢得这次战争。 “那老爷会同意吗?”海棠又是一脸的忧虑。 “他会同意的。”白楚夏肯定的说道。 上一世生辰宴的时候,她没有参加,白婉夏夺得拔首,王上一时高兴,还特允了她一件事情,她则提议的是赐封她娘许氏为诰命夫人,因为许氏的出身是个丫鬟,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病。 这一世,她定会夺得拔首,让白婉夏和许氏永无翻身的可能。 第十九章 王上生辰宴(一) 早晨,白楚夏吃过早饭,穿上在锦衣阁制作的宫装,一身的淡紫色,淡雅出尘。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她洛施粉黛,显得分外娇媚。 看着眼前的白楚夏,海棠忍不住出声,“小姐真美。” 昨日试穿衣裳的时候,她就感觉这衣裳穿在小姐身上非常美,但今日,配上这飞天髻,头戴梅花簪,更显动人。 就在这时,外面有丫鬟进来,看到白楚夏的那一瞬间,也惊愕的呆怔住了。 从未见过大小姐穿正装的样子,今日一见,真是美若天仙啊! 见那丫鬟看着她家小姐呆怔着,海棠提醒道,“有何事?” “呃,”反应过来的丫鬟,面色微红,不好意思道,“大小姐,老爷让我问下大小姐可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回下老爷,我们随后就到。”海棠回道。 “是。” 紧接着,那丫鬟对着白楚夏俯身行礼后就出去了,丫鬟出去后,海棠调侃道,“小姐,你看,就连女子都被小姐的美貌给迷住了。” “就你多嘴。”再次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白楚夏眼眸神色淡然,起身走了出去。 当走到丞相府大门口的时候,见白俊雄,白婉夏,许氏都已经在了。 今日,白婉夏身穿一身玫红色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呵,真是和上一世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走上前,对着白俊雄俯身道,“见过爹爹,母亲。” “嗯,好,出发吧!”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楚夏,甚是满意,白俊雄率先转身离去。 见白楚夏这么明艳动人,白婉夏面露阴狠。这贱人真是长得一脸的狐狸样,今日大殿上,我看你能拿出什么才艺。 冷哼一声,拉着许氏去上了马车。 见此,白楚夏淡笑不语,暗想,今日,我就静静的看你丢人。 一共有三辆马车,白俊雄一辆,白婉夏和许氏一辆,白楚夏一辆。 上了马车,白婉夏忍不住骂道,“娘,你看那贱人,一脸的狐狸样,定是去勾.引铭的。” 许氏上前握住白婉夏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舞,到了宴会上,你一舞就能赢过她的,娘已经查了,她从未学过舞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琴是从何学来,但是这舞蹈定是要有很深的功底,你到时候就这样……” 听着许氏说的,白婉夏忍不住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今日,她定要她出丑狼藉……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今日,并没有以往炎炎夏日那般灼热感,反倒是让人心情舒畅。 王宫内,一辆辆高贵华丽的马车驶进着,到达乾坤殿外,马车上的人纷纷下来,一时之间,殿外站了好些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及其家眷。 小姐们一个个打扮的美艳绝伦,夫人门更是盛装出席。 下马车后互相招呼行礼后,均朝乾坤殿走去,生怕去晚了似的。 今日是王上的寿辰,只希望都早些到达,千万不要迟到的好。 丞相府的马车在最后才进了王宫,白楚夏下车后,见白婉夏与许氏也刚下马车。 正要往前走去,一个声音传来,“楚儿。” 转头一看,见轩辕铭一袭蓝色锦袍,目光温润柔和,缓缓走来。 白楚夏眉头微皱,行礼道,“见过铭王爷。” 白俊雄,白婉夏与许氏也连忙行礼,“见过铭王爷。” “不必多礼,”手抬了下,轩辕铭对白俊雄说道,“丞相大人先进去吧,我与楚儿单独说几句话。” “是王爷。” 对轩辕铭俯身,白俊雄便转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见白婉夏没有跟来,转身看去,只见她正一脸阴狠的看着白楚夏,不禁眉头微皱,“婉夏,楞着作什么?还不快走。” “是,爹爹。” 虽然不情愿,白婉夏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白楚夏对着身后的海棠摆摆手,海棠便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有何要事?”白楚夏率先问道。 “几日不见,楚儿更加明艳动人了。”看着眼前的白楚夏,轩辕铭赞叹道。 今日她一身淡紫色收腰托底罗裙,身披浅紫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梳飞天髻,斜插一根梅花翠玉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王爷谬赞了。”白楚夏一脸清冷,若是没有经过上一世的遭遇,她定会被他表面的假象给骗了去。 看他那神情,一脸的居心叵测,她真是眼瞎,以前竟然会当作是对她的情谊。 “听闻,礼部侍郎张大人,有意要认你为义女?可是真的?” 听到轩辕铭的话,白楚夏眉毛一挑,她可不会想是白俊雄给他说的这件事情,当日在书房,他明确表明不说的,而且,就他那墙头草的个性,不会这么早表明对任意一方的心意的。 想必是礼部侍郎府内有他的眼线,不动声色道,“是的。” 听到白楚夏肯定的回答,轩辕铭有些庆幸,现在就算不拉拢那张文显,太子一党也定会觉得张文显是他的人了。 楚儿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铭王妃,张文显要认作她为义女,就算不是对他有意靠拢,但至少明面上已经算是他的人了。 忍住心中的兴奋,一脸的平静,“好。” “王爷叫我在此,就是为了问这个吗?”白楚夏反问。 “呃,也不是,”轩辕铭可不会傻到说实话,“今日父王生辰,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 白楚夏一双潋滟美眸注视着他,忽而,嘴角扬起浅笑,笑容倾国倾城,风华绝世,足以让天气都失了颜色。“好的,王爷。” 轩辕他被白楚夏得笑容晃了下神,眸子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即逝,“那我们进去吧!” “好。” 两人缓慢朝乾坤殿走去,海棠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待两人走到乾坤殿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他们两人是最后..进入的。 第二十章 王上生辰宴(二) 乾坤殿内,暗红色的琉璃瓦,金黄的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殿内暗红色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极其奢华。 当白楚夏踏入乾坤殿内,周围一阵议论声传来。 “那是铭王爷,他边上的女子是谁?” “那是丞相府大小姐,白楚夏呀!” “那曲高山流水的改编就是出自她之手?” “是呀!都道是丞相二小姐白婉夏是东秦第一美人,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倾城。” “谁说不是呢?外面传闻白大小姐貌丑如盐,今日一见,真是埋没了。” “据说,这白大小姐知道外界的传闻,只是人家不予理会而已,瞧人家这心胸,气度,不愧是嫡女小姐。” “瞧铭王爷这态度,定是对这白大小姐满意的,恐怕不久,这白大小姐就会成为铭王妃了。” “…… 听着周围议论声,白婉夏恨不得上前把白楚夏的脸给撕碎了,她十四年的名声,这几日都被她抢走了,就连铭,也要被她抢走了。 她不甘心,今日,她一定要让她当场出丑。 看到了白婉夏的眼中的恨意,白楚夏心中甚是畅快,对着轩辕铭俯身行礼,便朝白婉夏身边的座位走去。 “楚夏。” 刚走两步,张锦秀走了过来,由于人比较多,白楚夏刚才没有注意到她。 一把摸住白楚夏得手,张锦秀神情愉悦,“楚夏,几日不见,你越发美丽了。” “贫嘴,”抬手,白楚夏刮了下张锦秀的鼻子,转身走向林氏与张文显面前,俯身行礼,“义父,义母。” “乖女儿,”扶住白楚夏的手,林氏满脸笑容,“真是个好孩子。”对于白楚夏,她真是越看越喜欢,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也不知道那丞相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好的女儿放置那里不闻不问,却对那庶出的女人疼爱有加,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 “楚夏,”张文显在宫内也露出难得的笑容,“今日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可知道,王后懿旨让她必须参加今日的生辰宴,今日,定会对她比较关注。 而在外人看来,她又是初次露面,本就有些神秘,加上王后不加掩饰的懿旨,无疑是把她推入风口浪尖。 “是义父。”白楚夏点头,心中很是感动。 义父义母对她这般好,心底不禁柔软了几分。 张锦秀看了眼她爹娘,又看了下白楚夏,调皮道,“爹娘对楚夏这么好,女儿可是要吃醋了。” 她就知道,和楚儿相识久了,爹娘肯定会喜欢她的。 时刻关注着白楚夏的轩辕铭,见到白楚夏与张文显她们聊的很是开心,眸色一深,嘴唇微勾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就在此时,外面就传来太监的声音,“王上驾到,王后驾到。” 白楚夏转身,看向门口,与其他人一起朝走进来的轩辕琨与王后跪拜,齐声道。 “臣(臣女)参见王上,王上万安,臣(臣女)参见王后,王后金安。” 轩辕琨牵着王后的手走向龙椅,妃子娘娘们在后面跟着。 轩辕琨坐上龙椅,王后坐在轩辕琨的左侧,右侧坐着的则是宠妃月贵妃,其他的妃子则坐在了下方的座位上。 手扶龙椅的两侧,轩辕琨面带微笑,沉声道,“都平身吧!” “谢王上,谢王后。” 起身,白楚夏与张锦秀互相看了一眼,便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太子轩辕澈率先开口道,“父王,今日是父王的六十大寿,儿臣恭祝父王千秋圣寿,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紧接着,太子的随身侍卫上前,把准备好的贺礼往前递去。 王上身旁的高公公则上前两步迎接,拿到那个超大的盒子,盒子有些重,一时不查差点儿没有拿住。转身走到轩辕琨三步远的地方,朝着他打开木盒。 “这是儿臣前些日子让人打造的一副马鞍,待十月秋猎之时,父王可用这副马鞍狩猎。” 看了眼盒子里的马鞍,轩辕琨很是满意,“嗯,太子有心了。” 紧接着二皇子轩辕智上前,对着轩辕琨行礼道,“儿臣恭祝父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轩辕智的寿礼是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王上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夜明珠,也很是高兴。 三皇子轩辕卿的寿礼是一批汗血宝马,这个寿礼恰巧能与太子的马鞍凑上一套,也很满意。 四皇子轩辕铭则送的手里是一个砚台,是所有礼品立马最为实用的一件。 轩辕铭就是这么会揣测人心,王上每日批阅奏章都需要的砚台,每每用道砚台则会想到是轩辕铭所赠。 白楚夏殷唇微勾,他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五皇子轩辕朗的寿礼是一个桃子,硕大的桃子现场让人切开,每人分食了一小口。 年龄大了,都喜欢热闹些,虽轩辕朗的寿礼仅仅是一个桃子,但礼轻情意重,王上也最是喜欢。 轩辕琨摸了摸胡须,朗声道,“你们都很孝顺,朕很欢喜。” 他今日的确是很高兴,近日以来,与北燕的战事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他被战事困扰的寝食难安。 今日是他的寿辰,难得开心些。 宴会开始,宫女们上了些吃食,即将开始的是歌舞环节。 就在这时,王上左边的王后开口道,“王上,听闻白大小姐弹得一手好琴,不如,就让白大小姐抚琴一首。” “甚好。” 轩辕琨点头笑着,朝白俊雄看去。“丞相,就让大小姐弹奏一首高山流水,朕可听闻,大小姐改编的高山流水甚是精妙。” “是王上,”白俊雄起身对着轩辕琨俯身行礼,而后朝白楚夏说道,“楚夏,难得王上王后喜欢,你就为王上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祝贺王上生辰罢。” “是父亲,”白楚夏起身,走至殿内中央,对着轩辕琨俯身行礼,道,“臣女白楚夏,见过王上。” “嗯。”看着眼前一脸冷艳绝尘白楚夏,轩辕琨有些愣神,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还真是倾国之貌啊!他后宫佳丽三千,竟无人能比得过眼前这位。 此时已有宫女摆上了琴,白楚夏再次俯身行礼,坐上凳子,执手放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婉转低沉的琴音,随着手指拨动,慢慢传出。 犹如在及笄礼那日一样,琴声如靡靡之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似有细雨打芭蕉,犹在耳畔,使人慢慢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而,忧思满上心头,忽而哀伤之感,就像亲人的离去,挥别时,远远的只看背影,渐行渐远,手连影子都捉不住,却只能在心中祝福,即使不能相伴左右。 随着手指的旋转,速度加快,激昂时如高山流水,缓缓流下,激荡回旋…… 第二十一章 夺得拔首 (一) 一曲过去,周围一阵寂静,都沉浸在这优美的琴音之中。 王后率先反应过来,感叹道,“这曲,真是妙呀!” “是啊,这改编后的高山流水,比之前更胜一筹,此后,只怕再无原先的高山流水了。”轩辕琨也附声着,对于白楚夏拥有这么高超的琴艺,有些惊讶。 他只知道她以前平庸至极,不曾想到竟这般一鸣惊人。 殿内此刻依然鸦雀无声,就在这时,礼乐部李文叙起身,对着殿中央的白楚夏抱拳一拜,“白大小姐这首高山流水,真是绝妙至极,下官佩服。” 礼乐部的李文叙,是北秦有名的乐师,此生,创作过很多的乐谱,为人生性傲慢,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今日会对白楚夏抱拳行礼,可是让人吃惊了一把。 “李大人谬赞了,”白楚夏对着李文叙回礼道,“李大人的东风破下,才是绝世佳作,小女对李大人是敬仰万分,敬佩至极。” 见白楚夏不骄不躁,彬彬有礼,李文叙不由得感叹道,“白大小姐改编的高山流水,远超我的东风破下,实乃上乘之作,我……” 见李文叙还要不吝赐教似地说个不停,轩辕琨开口打断道,“好了,若是有疑问,李大人可以私下讨教,今日是朕的生辰宴,可不是让你讨论音律的礼乐部。” “是,下官惶恐。” 说着李文叙对着轩辕琨俯身一拜便坐下了,白楚夏也转身朝自己的座位坐下。 就在这时,王上右边的月贵妃开口道,“王上,整日看这宫中的舞蹈,也着实没什么意思,今日来了这么多贵臣之女,不如,就让她们献一下才艺如何。” 听到月贵妃的话,轩辕琨挑眉,目光看向月贵妃,“嗯,爱妃所言极是。” 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沉声道,“今日,你们都拿出自己的本领来,夺得拔首者,朕赐黄金百两。” 话音刚落,下面坐着的小姐们都有些蠢蠢欲动,她们看上的不是黄金百两,而是能在王上面前表现得一个机会。 若是表现得好的话,能被哪个王爷给看上,那是再好不过得了。“ “王上,臣女愿为王上一舞,恭祝王上吉祥安康圣体永安。” 说话的是镇军大将军林志焕之女林茜。 镇军大将军,从二品,而骠骑大将军则是正一品。 所以,作为镇军大将军的林志焕一直以来视作骠骑大将军张勋甫为敌人,想要夺得他的兵权,不想一直甘于他之下。 而他,也是最早投靠轩辕铭的一个人,轩辕铭应允他,事成之后,许他骠骑大将军之位。 现在虽与北燕的战事吃紧,林志焕却并无援助之意,一直称病呆在府内,就连王上的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也没有来。 他是异常希望骠骑大将军张勋甫能在这场战役之中大败。 记得上一世,她外公大败之后,这位镇军大将军可是第一个上奏的人,想经过这场败仗拉下他。 奈何王上非常信赖外公,使得他的计谋没有得逞。 看了一眼林茜,白楚夏眸中神色冷冽一闪而过,上一世,她虽未参加这场生辰宴,但是也听说过,这位镇国大将军之女,可是在这场宴会上被白婉夏比了下去,自此以后,心中便恨上了白婉夏。 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最好的,远远是留在最后的,哪有上来直接献艺还想得到拔首的。 “准。” 见有人毛遂自荐,轩辕琨很是高兴。 紧接着林茜对轩辕琨俯身行礼,便下去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舞衣。 片刻之后,再次回到殿内,身着蓝色纱衣,里面搭配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粉软纱轻轻挽住,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淡淡的梅花妆,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纤细的颈脖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发髻上攒着一对金色的凤凰簪子,垂下的流苏不时地敲打在脸上,一脸地娇媚。 一阵音乐想起,林茜随着音乐舞动着,轻步曼妙的舞姿,闲婉柔靡,柔软的身体如凤,秒态绝伦,令人不禁沉浸其中。 一舞过后,四周掌声响起。 见此,林茜一脸的傲娇,朝着白婉夏看了一眼便退下了。 白婉夏见林茜看向自己,不由得挑一下眉毛,哼,就这样得舞还想与我相比拟,真是可笑之极。 紧接着便户部尚书之女,太傅之女,清远侯之女,直到最后白婉夏才起身,走至大殿中间,俯身行礼道,“臣女白婉夏,愿为王上一舞。” “准了。”轩辕铭声音浑厚,神情愉悦。 换了舞衣,白婉夏摆好姿势,随着音乐响起,便开始舞动了起来。 婉若游龙,翩若惊鸿,身姿曼妙。 看着卖力跳舞得白婉夏,白楚夏薄唇微勾,还真是准备得够充分的。 这舞一开始便把那林茜的舞给比了下去。 直至跳完,周围并无掌声,白楚夏不由得一愣,难道她跳的不够好。 片刻之后,掌声传来,波澜起伏,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见此,白楚夏暗自兴奋,抬眼偷偷得看了一眼轩辕铭的方向,见他也看着自己,释然了些。 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了。 她希望经过今日这一舞,能再次夺得他心中得地位。 “好,真是曼妙绝伦呀!这是什么舞?”龙椅之上,轩辕琨开口问道,声音爽朗,能听得出他很高兴。 “回王上,此舞名凤舞九天。”白婉夏柔柔说道,心中非常兴奋,今日这拔首,定会是她。 “好,好一个凤舞九天。”轩辕琨不由得拍了一下龙椅,而后看向殿内其他得人,沉声问道。“可还有谁要比试的?” “……” 见再无人出来比试,轩辕琨正要宣布白婉夏为拔首之时,白婉夏开口道,“王上,臣女的姐姐,舞蹈也堪称一绝。” “哦,”轩辕琨意兴阑珊,看向白楚夏,“白大小姐不仅琴弹的好,舞也绝妙?” 白楚夏起身,再次走至殿中央,俯身行礼道,“回王上,臣女琴音还好,舞确不是很精通。” “姐姐你别谦虚了,那日我还见你跳舞,甚是美妙,今日既是王上的寿辰,姐姐何不献上一舞。”白婉夏可不会给白楚夏拒绝的机会,看着白楚夏,盈盈笑着,等待她出丑。 “白大小姐就随便一舞吧!无论如何,朕都不会怪罪的。”轩辕琨朗声道。 眼眸含笑,白楚夏似是有些无可奈何,“王上,臣女想请礼部侍郎的张小姐为臣女伴奏一曲,希望王上可以允准。” “准了。” 就在此时,张锦秀走到殿内中央,对着轩辕琨俯身,便坐在了琴边。 而白楚夏去换了舞服,又命人抬了四个空白屏风,摆在了殿内中央。 见此,众人有些好奇,不是舞蹈吗?为何摆这么多空白的屏风? 第二十二章 夺得拔首 (二) 白楚夏换好舞服,走到殿内,只见她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白色的纱带,每走一步,纱带随风飘摇着,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待站定之后,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白楚夏一脸的面容娇冷,虽只画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对着轩辕琨盈盈一拜,“王上,若是只跳舞未免感觉有些乏味了,臣女,以舞作画。” “以舞作画?”轩辕琨有些疑虑,正所谓一心不可二用,跳着舞作着画,岂不是两样都做不好? 白楚夏对着张锦秀俯身,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首曲子的名字,而后轻轻点头,走到了屏风的前面。 四个屏风并排而立,屏风上有只是干净的白纸,与白楚夏白色的锦服相辅相成。 虽然感觉以舞作画有些新奇,张锦秀还是按照白楚夏说的曲子弹了起来。 曲子是本就的是名曲,对于张锦秀来说可是简单至极。 随着音律,白楚夏左脚站立,右脚往后一抬,飞袖一甩,手瞬间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画笔,单脚旋转着,手摆动着,右手快速的对着黑色的墨水蘸去,而后对着屏风一甩,黑色墨水便印在了屏风上面。 而后双手舞动,两手均拿起画笔,对着黑色墨水蘸去,飞速的旋转着身体,朝着屏风左右开弓,由于身体一直在屏风的前面,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白楚夏一直飞快的在四个屏风前面旋转着,跳动着,舞姿曼妙至极,待到停下之时,只见屏风上面出现了一处处绵绵不断的高山。 四个屏风没有间断,拼凑出一整幅绵绵不绝的高山图。 就在此时,白楚夏两手一扔,那双手的笔竟飞到了桌子上。 又飞快的下腰,拿起其他新的笔,背对着屏风,慢慢下腰,反手对着屏风,继续画着。 只是这时,屏风后面的人都见到了白楚夏的手,飞快地对着屏风舞动着,速度非常快。不消片刻,待人反应过来之际,见到本是空白的地方已经填满了颜色。 随着音乐的高昂部分,白楚夏的速度再次加快,直至音乐静止,白楚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待再次看向画作,只见,那四个屏风,俨然是一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江山永固图。 不由得惊讶万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做了一副江山永固图,画的还如此精妙,而且还是以舞作画,真是妙哉。 王上本就喜好书画,见到这不同寻常的江山永固图,不由得起身,走向殿中间,仔细地看着眼前地画,惊讶万分。 本以为,这画作远处看着精妙绝伦,不想,走进看竟还是这般地细腻。 神情异常兴奋,“竟然在这么短地时间,作了四蝠画,而且还是这般地细腻,这画工了得啊!以舞作画,甚是绝妙。” “王上妙赞了。”白楚夏敛眉笑道,心中暗想,若是单独跳舞,她可是跳不好的。 上一世她虽然学习了些舞蹈和画画,但都不是很精妙,为了取悦轩辕铭,想了这招以舞作画。 她那一世,只练了这么一副画,就是江山永固图,而舞蹈么,比较在行也就算这点儿了,身体柔软度不是很好,所以就跳着舞蹈画着画,不然感觉她那舞真是没眼看。 这江山永固图,她可是练到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好,”轩辕琨拍手称好,走上龙椅,看向王后道,“这夺得拔首的,必是这白大小姐无疑了。” “是啊王上,白大小姐这副江山永固图,真是绝妙啊!况且是以舞作画,更是难得,作画时间又短,恐怕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又能作的如此精妙的画了。”王后赞叹着,心中对白楚夏甚是喜欢,不由得看向轩辕朗,有些遗憾。 这么绝妙的人儿,可惜已经婚配了,不然,她定会给她的朗儿求取了去。 轩辕铭看着白楚夏,眸中惊讶这色不绝于耳。 以舞作画,新奇,画作又甚是精妙,这副画,堪比张道远的山水图。 虽然风格不同,但都是非常精妙绝伦的。 真是给了他一波又一波的惊喜啊! 见轩辕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楚夏,白婉夏一脸的愤恨之色,她真恨自己,干嘛要对王上说她舞蹈一绝,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赐,黄金百两,”轩辕朗声音洪亮在殿内想起,而后觉得有些不过瘾,继续道,“白大小姐这副江山永固图,甚得朕心,朕特准你提一个心愿,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都满足你。” 听到轩辕琨的话,白楚夏并未感到意外,情节是上一世经历过的,只是人由白婉夏换成了她而已。 映红的红唇勾出娇媚的笑容,“王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轩辕琨沉声确定,今日他很高兴,已经暂时忘记了连日来战事的苦恼。 “臣女谢过王上,”白楚夏跪下道谢,“王上,臣女并无什么心愿,只想求王上,能同意臣女前往边关。” “你想去边关?”听到白楚夏的话,轩辕琨很是惊讶。 这一般的男人都不想要去边关,她一个女人去边关作甚。 周围的人也不禁议论了起来。 “王上,臣女外公,在边关镇守,臣女想要去边关,虽是一人之力,但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望王上恩准。”白楚夏一脸平静,声音纯净高亢。 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她去边关,必然引起一番新浪。 “好一个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对于白楚夏的话,轩辕琨有些震撼,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子,主动要求前往边关的,“但是,你仅一个小小女子,去边关,又有何益处?” 知道轩辕琨心底有些动摇,但是不相信自己,白楚夏解释道,“王上,民女十五年来,日日钻研兵书,只是奈何臣女是一女子,一直没有上战场的可能。” “听闻这次与北燕战事凶凶,外公在边关异常艰难,镇国大将军又卧病在床,臣女想,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臣女虽不能保证这次战事定会成功,但臣女想要去试一下。” 白楚夏的话明确表明了镇国大将军林志焕,国难当前,称病在府,即使是边关战事汹涌,也不出兵援助。 作为一个女子的她,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冥思了一下,轩辕琨应声道,“好,朕准了。” 虽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女人就能改变这次的战事的结果,但是,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又想起那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由得对她有了一份信任。 第二十三章 去边关(一) 宴会结束后,白楚夏被叫到御书房,看着眼前一脸清冷,面色如水的白楚夏,轩辕琨问道,“你去边关,可有些把握?”他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呆在府内绣花的女人。 “臣女有百分百的把握。”白楚夏一脸的自信。 “这么有把握?”见白楚夏自信十足,轩辕琨眉头微蹙,“你可知,边关的骠骑大将军,你的外公张勋甫,领兵四十余载,对这场战事都没有把握。” “王上,臣女愿为北秦放手一搏,若是不赢了这场战役,臣女永不回京。”白楚夏知道,仅凭她的话,轩辕琨不可能会信任她的,但她也不着急争取他的信任,她只要能去边关即可。 见白楚夏这么有信心,轩辕琨也不再说什么,认真道,“若你能助赢这场战役,朕应允你三件事情。” “臣女谢过王上。”白楚夏叩谢,红唇微勾,真是顺利呀! 她不曾想到,王上还会给她这么个承诺,那这三件事,若是提出与轩辕铭取消婚约一事,岂不是顺理成章。 本来她是想赢得这场战役之后,若是论功行赏得话,她在那时提出要取消婚约。 没想到竟然王上能许她三件事,这样的话看起来更加名正言顺了。 “何日启程?”轩辕琨再次发问。 “臣女明日启程。”白楚夏回道。 倏然想起什么,轩辕琨脸上有些润色,“好,朕派人暗中保护你。” “王上,臣女只需带着婢女海棠即可,人多有些不方便。”白楚夏拒绝道,她可不想带着一大堆官兵去,不然这一路会耽误很多时间的,她本就时间不多,再耽误些日子,就过了大战之际,就算是去了也为时已晚。 “你一人,只带着一个丫鬟,不可,”轩辕琨有些不赞同,仅两个弱小女子出门,都没有武功,太危险了,“朕派二十名暗卫保护你,可一路顺利走到边关。” 轩辕琨派人跟着是有些私心的,明面上说是保户白楚夏,实际上是去帮骠骑大将军张勋甫。 近日来,北燕战事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边关战事异常严峻,奈何镇军大将军此时称病。 他多派些暗卫跟去,多少也能助涨些威力,他的暗卫可都是以一敌百的人。 “臣女谢过王上。”觉得无法拒绝,白楚夏跪下叩谢。而且,王上派的是暗卫,暗卫的体力和武功可是和官兵无法相比的,那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若是带着这么些暗卫前去,想来办事情会方便很多。 与王上定下明日晨时便启程离开,二十名暗卫在城门口与她集合。 由于时间紧迫,离上一世大战的时间也就相差七日了,这七日她们要马不停蹄的赶路,所以白楚夏便要求说一路上骑马,并不坐马车。 这在轩辕琨看来,更是高看了一眼白楚夏。 一个柔弱女子,长途跋涉这么远的路程,就算是坐马车都会觉得劳累的,更别骑马了。 但是,她整日呆在深闺之中,会骑马吗?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允了。 出了书房,白楚夏跟着太监走到放置马车的地方才看到海棠,而张锦秀,林氏与张文显也在。 见到白楚夏,张锦秀连忙上前,拉住白楚夏的手,“楚夏,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边关,你可知现在边关有多凶险。” 她刚才询问过海棠了,海棠只是说,前些日子她家小姐就在准备去边关的东西,只是为何去边关却是不知。 “我知道其中凶险,”白楚夏给了张锦秀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林氏与张文显,继续道,“让义父义母担忧了,王上已经应允我,若是能助得这次战役胜利,便答应我三件事。” 听到白楚夏得话,林氏有些了然,看了眼张文显,不放心道,“那件事情,我与你义父会想办法的,你何苦去要边关,若是出了意外,可是如何是好。” “你有把握?”看着白楚夏清澈得眼神,张文显问道。 “义父,我有把握。”白楚夏并不想骗张文显他们一家人,他们对她掏心掏肺,她不能骗他们,但又不能对他们说,她是重生而来,经过了这场战役,知道如何能破了这场局,只能保证道,“义父,义母,你们放心,这次得战役,我有必胜得把握。” “好,”知道白楚夏不是个说虚话得人,见她一脸得认真,张文显虽是有些疑虑,但还是说道,“何时启程?” “明日辰时。” “这么快?”林氏讶然。 “与王上说好了,明日便启程,王上派了二十名暗卫保护我,义母放心,我定会安全回来的。”白楚夏解释道。 “好。既然你如此又决心,为娘得也不劝你了,只是,这一路,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林氏有些不舍,刚认了干女儿,还没来得及置办流水席,就要分开了。 “谢谢义母。”对于林氏一家人,白楚夏很是感动。 她自己的亲爹,知道自己要去边关,也不等她,直接离开了,想来是并不担心她的。 “夫人您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保护好小姐的。”海棠上前立誓道,一脸的坚定。 “好孩子,”林氏上前摸着海棠的头,“这些年,也幸亏有你。” 海棠则笑着回答道,“能跟在小姐的身边,是奴婢的福气。” 她自小与小姐一起长大,她娘是夫人的丫鬟,她与小姐出生也就相差六个月的时间,她年长小姐六月。 夫人在生小姐之时难产致死,她的娘就成了小姐的乳娘,两人是喝一个娘的奶长大的,她娘临死前交代过她,让她一辈子保护小姐,伺候小姐,永远不能背叛小姐。 小姐对她也是极好的,十五年来从未打骂过她,她对小姐就像是亲人一般,小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比她的命更重要的人。 看着一脸坚定的海棠,白楚夏很是感动,她相信她,她会拿生命来保护她的。 而后白楚夏就带着海棠去了张府,直到吃过晚饭才离开。 回到丞相府,才知道,轩辕铭一直在丞相府等着她。 走到大厅,见轩辕铭,白俊雄与许氏,白婉夏都在,白楚夏一脸的冷漠,上前俯身行礼,“见过王爷,爹爹,母亲。” “楚夏,”见到白楚夏,许氏假装担忧,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怎能逞强说要去边关,那边关,岂是你一女子能去的地方。”言下之意,说白楚夏去边关只为逞强。 “母亲,”伸手拿下许氏的手,白楚夏一脸的清冷,声音淡漠如水,“这场战役打了一个月了,因为战役,百姓民不聊生,我是想去边关看看,能否帮得上外公。” “而且,王上已经应允我,也派人保护于我,母亲不必担忧。” “去边关一事,非同小可,此去,你一点更要万分小心。”此时白俊雄也出声道。 他虽然十几年来并不疼爱她,但她终究是他的女儿,心中对她还是有一点儿担心的。 “是父亲,女儿定会小心的。”白楚夏点头,依然一脸淡漠。 丞相府虽然才是她真正的家,但与张府相比,俨然是一点儿家的感觉也没有。 “楚儿,”轩辕铭看着眼前的白楚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查的她,不会舞,也不会作画的,但是今日大殿上,她不仅舞的好,画作也是极好的,他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为何他都查不到,她是隐藏了太深了吗。 “王爷,经此一去,王爷可要记得与我的承诺。” 白楚夏对着轩辕铭,瞟了眼白婉夏,见此,轩辕铭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放心,本王等你回来。” 想了想,又说道,“本王派些人保护你。” “不用了王爷,王上派了二十名暗卫保护与我,明日晨时启程。”白楚夏拒绝道。 听到白楚夏说王上派了二十名暗卫保护她,轩辕铭有些惊讶。 父王竟然派了暗卫保护她,那暗卫,可是从未派去给任何人过,竟然这次派去保护她,难得。 而后想到骠骑大将军张勋甫,有些了然了,父王这是借着她的手暗中给予张勋甫帮助。 看着轩辕铭眼中只有白楚夏,并无自己,白婉夏一脸的恨意。 上前对着白楚夏,柔声道,“姐姐,你去边关,那边关全部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你一女子过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白婉夏明面上是提醒白楚夏小心,暗地里意思却是提醒,她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 “妹妹放心,一路有暗卫保护,边关又有外公在,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白楚夏冷冷的看着白婉夏,一脸的沉静。 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会出来作妖,等她回来再收拾她。 第二十四章 去边关(二)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白楚夏与海棠穿上男装,简单的收拾了些衣服,把王上赏赐的那一百两黄金,与前些日子白俊雄给的那三千两银子拿着,便离开了丞相府。 走的时候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出来,只是门口小斯询问了一声便离开了,虽然心中早已对白俊雄失望透顶,但见这种局面,白楚夏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些伤心。 看出了白楚夏有些不高兴,海棠有些明白是什么原因。 昨日小姐明明对老爷说过了这个时间要离开的,老爷竟然也不来送一下小姐。 就在她们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张锦秀,林氏与张文显站在一个马车旁。 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他们竟然会来送她,是她没有想到的。 张锦秀向前走了几步,远远望着,她们已经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怕白楚夏会早些离开,所以她们就早些到了这城门口等着,以免会错过。 见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张锦秀眉头微蹙,也没有想太多继续朝远处望去。 待到那两人走到她面前,开口叫她,她还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锦绣,”见张锦秀不说话,白楚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是我呀!” “楚夏,”满眼的惊讶,张锦秀吃惊道,“你,你是楚夏?” “是我呀!”白楚夏满眼含笑的点头。 “天哪,”张锦秀转身看向林氏与张文显,“娘,爹爹,你你们看,这竟是楚夏。” 听到声音,林氏与张文显上前,看见两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站在那,不免有些惊讶。 只见白楚夏身穿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而海棠则一身淡蓝色长袍,腰间束藏蓝色宽腰带,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似是白楚夏的书童一般。 “楚夏,没想到,你竟然会着男装。”林氏讶然开口。 “出门在外,男装会方便些。”白楚夏淡淡笑着,不难看出她此时心情愉悦。 见到只有白楚夏与海棠只有两人出来,而且还是徒步走着,并未有马车相送,林氏不禁眉头微皱,“丞相呢?” “夫人,老爷竟然也不送送小姐,昨日小姐明明对老爷说过这个时间走的……”海棠忍不住抱怨道,心中对白俊雄有些愤恨,小姐这么好,老爷竟然对小姐这般,若是离开的是二小姐的话,肯定会整个丞相府内的人都出来相送了吧。 “海棠,”打断海棠的话,白楚夏看向林氏说道,“有义父义母还有锦秀来送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唉,”林氏叹气,她不知道堂堂一国之相,竟然这般苛待孩子,转身拿过张锦秀手中的包袱,递给白楚夏,“出门在外,多带些银钱也是好的,里面给你放了些碎银子,还有一些吃食,虽然要赶路,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谢谢义母。”这几日,白楚夏每次见到林氏她们,心底就会柔软几分,她们对她真是的极好的。 “楚夏,”张锦秀上前拉了下白楚夏的手,担忧道,“你路上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驾驾驾……” 就在这时,后面一阵马蹄声,转身看去,是王上派来的那些暗卫,一个个身着黑色衣衫,身躯凛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白楚夏看向张文显他们,有些不舍,“义父义母,我走了,锦秀,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义父义母,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你们切莫为我伤心。” “嗯,路上一定要小心。” 张文显一早晨眉头都在紧蹙着,他在为白楚夏担心。 看那些暗卫都骑着马,最头上的那个暗卫还牵着一匹多余的马,想来是给她的。 她一个女子,竟然要骑马前往边关,长途跋涉,想来路上定会彻夜不眠的赶路,不然也不会骑马而是坐马车了。 由于暗卫都是男人,白楚夏早就让王上多准备了一匹马,这些马都是王宫内精挑细选,可日行千里,宫外可很难买到。 此时暗卫门已经到达白楚夏的身边,牵着多余的一匹马那个领头的暗卫对着白楚夏抱拳道,“在下元一,奉命保护公子。” “好。” 接过元一递来的马,白楚夏一手拉着马绳,脚用力一蹬,翻身上马。 见白楚夏这么轻松的上了马,海棠不由得一惊。 而后想到小姐是经过神仙点化过的,虽然以前不会骑马,但是经过了神仙点化,连跳舞作画弹琴都会,更何况是骑马呢,想着也释然了。 白楚夏对着海棠伸手,稍一用力,就把海棠拉上了马上。 就在此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白楚夏转头往声音处一看,见是轩辕铭。 眉头微皱,他怎么来了。 “义父,义母,锦秀,我走了,你们保重。” 也不等轩辕铭到来,白楚夏说着便用力猛拉一下缰绳,那马便嗖得一声飞奔而走,海棠一惊,连忙紧紧得抱住白楚夏的腰,她家小姐就是厉害,被神仙点化后什么都会,看这马骑的多好。 元一见白楚夏骑马离开,不由得一惊。 王上可是说过这个白大小姐以往可没有骑过马得,看着姿势,不像啊!倒像是骑马长大的人儿。 刚才见她上马的姿势他就有些惊讶,现在见骑马骑的这么顺,更是吃惊了。 见那飞奔出的人即将不见人影了,元一用力猛拉缰绳追了上去,其他暗卫见此也跟着追了上去。 片刻之下,渐行渐远,直至不见了踪影。 看着刚才还站着的人一下子没有了身影,张锦秀惊讶的张着嘴巴,“娘,爹爹,楚,楚夏竟然会骑马,而且还骑的这么好?谁说她天天整日呆在府内绣花的。” 林氏也很惊讶,她不知道她竟然会骑马,以为是要坐马车走的。 “吁……” 此时轩辕铭已经到了眼前,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眸色深沉。 她刚才看到他了,但也没有等他直接离开了。 转眼看向张文显,“张大人。” “铭王爷。” 张文显对着轩辕铭作揖行礼。 “铭王爷。” 张锦秀与林氏也对着轩辕铭俯身行礼。 “刚才,楚儿是看到本王了对吧!”轩辕铭问道,虽是疑问,也是肯定。 他刚还与她眼睛对视了一眼,见是他来了,立马骑马走了。 “呃,王爷,这个,下官没有看到。”张文显睁眼说瞎话。 不再看张文显,轩辕铭骑马转身离开,一脸的阴沉。 他早晨专门起来送她,虽然有些晚了,但好歹是赶上了,她却见到他立马离开了,他还从未这样丢脸过。 不过她那一身男装,着实让他惊艳。 只是,为何她骑马的姿势那么标准,骑马的速度也非常快,必然是长期训练过才会有如此的骑术。 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 看着轩辕铭离开了,林氏一脸的担心,“希望楚夏能一路顺利,平安归来!”再次看了一眼白楚夏离开的方向,便上车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客栈休息 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朝边关的方向骑去,一直到傍晚,白楚夏猛拉缰绳,看了眼前方,见不远处有一个村庄,对着身后的元一说道,“前面有一个村庄,一定会有饭店,我们去买些干粮,继续赶路。” 听到白楚夏的话,元一有些惊讶,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晚上竟然不休息照常赶路,他们这哪是去边关呀,感觉就像是去逃难一样。 但心中不免对她又有些佩服,一个千金小姐,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马不停蹄的骑马赶路,他们作为男人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没想到她竟这么能吃苦。 “小姐,”海棠此时有些饿昏了的感觉,“小姐,我们停下歇会儿吧!” 白楚夏这才想起,海棠这一世并未骑过马,而且体能有些差,第一次这样赶路不仅是身体,就连心里肯定都是有些吃不消的。 而她的体能,也是到达了极限,浑身感觉松软难耐。这副大小姐的身体,真的是缺乏锻炼啊~~~ 想了想便道,“去前面店吃下晚饭,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小姐,您不累吗?”海棠再次问道,她坐在这马上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一样,她家小姐怎么除了脸色有些白以外,没有累的感觉呢。 感叹道,被神仙点化过的,就是不一样! 也不回海棠的话,白楚夏再次猛拉缰绳,忍着身体的不适,朝不远处的小村庄骑去。 到了地方,把马递给后面的暗卫,便朝店内走去。 “小二,”进入店内,白楚夏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海棠则站一旁,见此,白楚夏说道,“出门在外,不用顾及那些虚礼了,坐下一起吃。” “小姐,不行,这样太不合规矩了些。”海棠拒绝道。 “叫我公子。”提醒着海棠,白楚夏继续说道,“坐下一起吃,不然太过显眼了。” “呃,好吧!” 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海棠就坐下了,深觉一路上她净给小姐拖后腿了。 就在这时,小二过来了,元一带着暗卫门也朝其他桌子上坐去,一下子店内来了这么些人,店内的其他客人都不由得朝他们看去。 见他们二十人均是一身黑衣,每人腰间一把配剑,面目凶狠,定是不好招惹的,也不敢再看了。 让小二把店内的招牌菜给每个桌子上都上了一份,待到饭菜上来白楚夏和海棠便吃了起来。 吃完饭,又坐着休息了一下,白楚夏酸痛的身体感觉舒缓了很多。见海棠也歇息了差不多了,又买了些随身的干粮,便继续赶路。 就算是夜间,白楚夏也是忍着身上的不适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早一日到达边关可以早一日部署,早到总比晚到的要强吧。 虽然是夜晚,但好在有星星和月亮,照的路上都很明亮。 身后的海棠虽然昏昏欲睡,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抱着白楚夏,白楚夏也不说停夏休息,接着赶路。 一直到了第二天辰时,到了一家镇上吃了早晨,休息了一下,白楚夏正想要继续赶路,海棠开口道,“小姐,您一夜未睡都怪奴婢不好,不会骑马,不然我就可以载着小姐,小姐也能休息下。” “我不累。”白楚夏一脸惨白,对着海棠嫣然一笑,上一世,比这更紧张的赶路她都过来了,现在这走走停停,和上一世相比,简直轻松了太多了。 只是她现在身子太不中用了些,才赶了一天一夜,身上就浑身酸痛,难以忍受。 等到了边关,她一定要带着海棠好好锻炼下身体,提高下体能。 见到白楚夏脸色惨白惨白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还不说累,海棠心底里再次佩服她家小姐的毅力。 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累,身体肯定是累的不得了,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白。 也不敢说休息的话,小姐这么着急的赶路,一定是有正事儿要办的,她怕耽误小姐的正事儿。只恨她自己太笨,不会骑马,不然就能替换一下小姐,让小姐也休息一下了。 在镇上吃了早餐,又买了些干粮,白楚夏继续赶路,直到第三天的夜晚,终于到了边关城境内。 想着再有半天的时间都能到边关,白楚夏也不急了,找了一家客栈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一共要了十一间房,白楚夏和海棠一间,二十名暗卫两人一间。 把行礼放下,叫小二把饭菜送到屋内,又送上热水,白楚夏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便上床休息去了。 海棠也是洗澡后躺在白楚夏的旁边睡下了,三天了,连续三天的赶路,她的身子实在是吃不消了,感觉要散架了一样,浑身都疼。 白楚夏的身体也是浑身酸痛,这一世的身体没有经过训练,太过柔弱,她是凭借着一股毅力支撑到现在,已经到达了她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了。 一夜无梦,白楚夏他们一觉睡到中午,醒来精神抖擞,脸色也没有那么白了。 虽然身上还是有些酸痛不适,但是比前一天是好了太多了。 准备去大厅吃过午饭后离开。 刚开门,对面的元一听到了声音也开了门,看到白楚夏,抱拳作揖,“公子。” 见此,白楚夏说道,“下去吃点儿东西我们继续赶路吧!估计傍晚就能到边关。” “公子,您去吃吧,我们已经吃过了。”元一回道。 “好。” 点头,白楚夏领着海棠去了大厅,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叫了小二点了点儿饭菜。 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点儿,店内客人很少,饭菜上的极快。虽然很饿,但是两人还是慢悠悠的吃着饭菜,并没有因为饿而狼吞虎咽。 两人的穿着,在边关境内的客栈里面显得异常的突兀。 特别是白楚夏的,一身雪色的衣裳,上面用银丝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依然佩戴着那枚玉佩,她的头发黑得纯粹,依然是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有一种干净分明的美,一如她身上的雪衣和乌发,黑是黑,白是白。 第二十六章 再见张怀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麻子,面部粗犷,浑身黑胖的男人,身后跟着十余人走到了白楚夏桌子边。 “小哥长得真是俊秀。”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能遇到这种佳品,带头男人朝着白楚夏的脸伸去,见此,海棠立马挡在白楚夏的面前,“大胆,竟敢对公子无礼。” “呦,这小书童的长得也不错哦!”只见那人转手朝海棠的脸摸去,刚要碰到,海棠手狠狠的一拍,把那人黑胖人的手拍了下去。 “呦呵,还挺泼辣。” 黑胖男人手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淫..笑,而后抓住海棠的胳膊一带,把海棠给拉向一边,又朝白楚夏伸去。 见此,海棠急忙叫道,“公子。” 白楚夏只当是没有看到,继续吃着饭菜,待那人的手快要挨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右手执筷用力朝那男人伸过来的手插去,力气之大,直接把那人的手穿透了。 “啊啊啊!” 一声惨叫,身后跟着的人见老大的手被筷子穿破,一拥而上,朝白楚夏动起了手。 白楚夏则起身单腿一踢,把桌子踢翻,朝那些人出招,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桌子上的一篓竹筷,说时迟那是快,凌乱的竹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向了对面的那堆人身上。 “啪,”的一声,砸到了几个人的脸上,虽然竹筷并不锋利,却还是让人疼了一把,只是若是把竹筷换成银针,那些人此时定然会倒下去。 深觉对方有些功力,那些人均不敢再次贸然出手了。 见此,白楚夏连忙拉起海棠转身朝客栈二层走去,以她现在这么柔弱的身体,她不确定能打得过对方那么多人。而且左右也吃饱了,该上路了。 看着那几个想出手又不敢出手的人,白楚夏一脸的清冷,眸子迸发出冷冽,抬头挺胸从他们身边走过,实则心脏狂跳的厉害,怕他们再次动手,自己没有还手的能力。 就在此时,一个长相黑瘦的人恍然出手朝白楚夏抓去,听到声音白楚夏往边上一躲,便躲了过去,只是那人抓住了她头上的银色丝带,用力一扯,竟把她用丝带绑着的头发给扯开了。 一头乌黑锃亮的黑发豁然散落开来,“竟还是个女人,给老子把她抓住。” 那带头黑胖的男人,见白楚夏竟是个女人,更加兴奋了,虽然手还是疼的,但是见到她的容貌,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了,只想着要把她抓住,狠狠的.蹂..躏一番。 本就关注着这边情形的张怀,看到白楚夏的脸,不禁眉头微皱。 他是奉命来此买一些粮食的,已经连续打仗了近一个月了,粮草已所剩无几,所以将军命他出来买些粮草。 本想提前吃个午饭再去买,刚坐下就见到这些情形,本来以为白楚夏是个男人,不想惹事,只想吃过饭赶紧去购买粮草。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长得这般绝美,还出现在边关境内这种地方,若是被他们捉了去,定然会受尽侮.辱。 也顾不得其他,张怀上前,加入了混战。 见有人帮助自己,白楚夏转身看去,竟然是张怀!!! 上一世,张怀曾多次与她并肩作战,没想到,这一世会在此处相遇。 不消片刻,来人均被张怀打倒,那黑胖的人带着他的人全部跑掉了。 白楚夏对着张怀抱拳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胜感激。” “小姐,你真厉害。” 海棠现在别提是多崇拜她家小姐了,神仙点化竟然还给了小姐一身的武艺。 呃,虽然看起来武艺有些不大好,没有打倒那些流氓,刚才也都是那位公子出手她们才能安然无恙的,但是小姐竟然有了武功,她真是太高兴了。 而后见到白楚夏一头黑发散落下来,便从地上捡起那银色丝带,上前把白楚夏的头发给挽起,刹那间立马又变成一个俊俏的男人。 “这位小姐,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看着白楚夏由男人变成女人,又从女人变成男人,张怀实属惊讶。 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子,还是长得这么绝美的女子,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属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楼上的元一感觉在楼上等了许久,也不见白楚夏上去,便下来寻她。 见大厅桌子散落,急忙上前,“公子可有事情?” “无事。” 白楚夏对着元一摇了下头,又看向张怀,“谢谢阁下出手相救,有缘必会再见。”说着便转身上楼拿了行礼离开了。 既然是张怀,那么定会在军营再次相见的。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张怀一瞬间的惊愕,真是倾国倾城,美貌如画啊!只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并不是普通人,她到底是何身份?竟然出现在这里? 也没有了吃东西的感觉,转身去购买粮草去了。 镇上的人并不是很多,由于是在边关,又常年征战,这座本来就不富裕的小镇显得更是荒凉。 骑着马,看着街道上寥寥无几的百姓,白楚夏暗自伤感。 上一世她嫁给轩辕铭后征战两年也算是个将军了,她深知这边关百姓的疾苦,其中大部分人连温饱都成问题。 她不知道为何君王都喜欢扩疆边土,如果各个君王常年各执一份方土地,东秦,北燕,西商,南唐,互不打扰,百姓岂不是可以安居乐业。 次次打仗,受苦的都是百姓。 为了打仗连年征兵,毁坏了多少家庭的幸福。 看着边上一个小孩吃着硬如石头的窝窝头,海棠不禁鼻子一酸,抽泣了起来。 这里的人活得太苦了,与他们相比,她们在京城是太幸福了。 至少她能吃饱穿暖,可这些人呢,衣服上破破烂烂,一件衣服补了十几个补丁。 就连夏天都是这样,更何况冬日呢。 待到冬日,恐怕是连衣服都穿不暖吧! 听到身后海棠的抽泣,白楚夏也不说话,一脸的清冷。 猛拉缰绳,朝边关骑去。 见前面的马的速度忽然加快,元一也猛拉缰绳加快速度。 一路上都是白楚夏在前面,他们在后面跟着。他不知道,这个久居深闺的大小姐,竟然能一路骑到了边关。 她是如何知道这通往边关的道路的呢?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他能看的出来,她的身体现在是虚弱的很。 即使休息了一夜,脸色虽然没有那么惨白了,但是走路依然都有些发虚。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喊累,依然坚持赶路。 与她相比起来,她那身后的丫鬟倒像是真正的小姐一样,自始至终都叫累不停。 第二十七章 到达边关 一路快马加鞭,白楚夏和元一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边关的大营。 在大营门前站岗的两人,见到一行人快马朝他们骑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拿起长枪上前一步挡住大营的门口。 待到一行人来到了面前,不由得惊讶。 只见最头上的那个男人一身的雪白衣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佩戴着一枚看似很值钱的玉佩,头上一根银色丝带绑着随风飘荡,有些惨白的面容甚是俊俏,,一脸的清冷。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风度翩翩,儒雅俊朗的少年。 马后还载一个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两条腿,和一双紧紧抱着他腰部的手。 他的身后跟着二十个人,全部都是一身黑衣,威风凛凛的,如他们军人一般飒爽英姿,高大威武。 用长枪挡住进出口,其中一个门卫开口道。 “何人来此,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元一上前,从腰间拿出一副令牌朝那人扔去,一脸的冷冽,“把这令牌交给骠骑大将军,他自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令牌是王上临行前交给他的,一般的人见到肯定是不认识的,只有骠骑大将军与张将军才会识得。 门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见并不认识,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连忙抱拳,“稍等,小的这就去交给大将军。”说完忙往大营内跑去。 在营帐内的张勋甫和张国栋还在研究着地图,两人均眉头紧皱着,连日来得征战他已经没有了耐心,这场战事他们是一点儿也没有胜算。 那北燕的将军还真是厉害,连日来他已经节节败退,若是再战,这场战事就会一败涂地。 他也没有脸面回京面对王上了。 就在这时,门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走进营帐抱拳跪下 “报告大将军,将军,大营外来了二十二个人,他们交给小的一个令牌,说大将军一看便知。” 听到门卫得话,张勋甫抬头,有些疑惑,现在会有谁来他的大营,不可能是那个一直称病得镇军大将军吧! 摆了摆手,“拿来。” “是。” 点头,张国栋走上前拿起门卫手中得令牌一看,惊讶得睁大眼睛。 看向张勋甫,连忙上前递给他,“父亲,你看……” 接过张国栋递来得令牌,张勋甫也不由得一惊,看向那个依然在跪着得门外,着急道,“人呢?” 看到张勋甫和张国栋得反应,门卫就知道来的人并不是一般得人。 连忙说道,“大将军,还在大营门口。” “快请进来。”张勋甫连忙说道。 “是,大将军。” 门卫说着就起身跑出了营帐,又快步朝大营门口跑去。 再次看了眼手中得令牌,张勋甫放在桌子面上,见此,张国栋忍不住说道,“父亲,这是王上的令牌,不知来的是何人?” “等下就知道了。” 张勋甫声音粗狂,有些忧愁。连日来没有好消息传去,王上必定也着急了吧! 门卫跑到大营门口,连忙对着元一和白楚夏抱拳,“让大人们久等了,大将军让大人们进去。” “嗯。” 点头,元一看向白楚夏。 看了眼元一得眼神,白楚夏稍拉缰绳,走进大营,而元一与其他暗卫紧跟其后。 看着白楚夏一行人进去,门卫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另一个门卫见此,疑惑的上前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只见那个门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应该是很大得官儿,大将军见了脸色都变了。” 心里暗自松气,还好刚才他态度很好,没有得罪他们。 走进大营,张勋甫与张国栋已经在营帐门口等着,见一行人走进,自己没有一个认识的,不禁眉头微蹙。 前面这个柔弱小生,他没有见过。 后面那些黑衣人定是这个柔弱小生的手下,暗自琢磨,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王上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人来。 看到多年不见得张勋甫和张国栋,白楚夏心下一暖,连忙下马。 身后的海棠跟着也下马,两人走到张勋甫面前,白楚夏有些发白的脸嫣然一笑,“外公,舅舅。” 海棠则跪下叫道,“见过大将军,将军。” 一脸惊讶得看着白楚夏,又看了眼跪着得海棠,张勋甫有些不确定,“你,是楚儿?” “是外公。”白楚夏笑道。再次见到外公,她心里真是十分得高兴。 “是楚儿?竟是楚儿……” 张国栋也不禁惊讶得叫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楚儿。 看着白楚夏一身男装,霁月清风的模样,疑问的,“你为何来这边关,还着一身男装。” “舅舅,外公,是王上命我前来帮助你们的。”白楚夏笑道。 这时,暗卫也下马走上前,对着张勋甫一齐抱拳,“大将军,将军。” 元一开口道,“大将军,我等是王上的暗卫,王上命我们一路保护白大小姐到达边关,直至回京。” 来时王上的意思很明显,告知他说让他一路保护好白大小姐,直至战事结束,一齐回京。 他们是暗卫,不听任何人的,只听王上的。 王上让保护白大小姐,他定会好好保护白大小姐的。 听到元一的话,张勋甫不由得更是惊讶了,这楚儿来到边关他已经很好奇了,没想到王上竟然会让暗卫保护她。 第二十八章 献计 进入营帐,其他暗卫已经离开休息去了,帐内只有张勋甫,张国栋,白楚夏,海棠,以及元一。 王上说了,让元一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回京都要向王上报告,所以他不能离开。 看着面色发白,没有一丝血丝的白楚夏,张勋甫心里甚是心疼。 面色怒道,“胡闹,你一个女子,还久居深闺,你能帮到什么?你可知这边关的凶险,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 白楚夏看到张勋甫动怒了,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外公,我既然来了,那么一定是有这个把握的。” “况且,我的及笄礼你都不在,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很想你啊!” 看到白楚夏撒娇,张勋甫怒意微微平息,心中依然对白楚夏此次的举动有些不满,也不吭气,表达着此时的怒意。 张国栋上前,问道,“楚儿,你来边关,一定是有什么妙计吧!” 他知道,王上都被她给说通了,还派了二十个暗卫保护着她来到这里,她一定是有什么妙计,对这次战事有助益的。 听到张国栋的话,白楚夏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笑道,“是的舅舅,对这次战事,我有自己的想法。” “说来听听。”张国栋眉毛一挑。 他要听听这个整日呆在闺中的楚儿有什么妙计,竟然连王上都被她说动了。 踱步走到地图旁,白楚夏看着眼前的地图,这张地图上一世她上一世看了不止是一遍,上面的地势她熟记于心。 深知现在的局势,白楚夏伸手指着上面的一个山丘,说道,“这个地方,易攻难收着,下次,我们就从这里,一举歼灭敌军。” 听到白楚夏的话,张勋甫和张国栋不由得一惊。 那个山丘他们是知道的,易攻难守,只是他们现在只是守着无法进攻而已,一直以来他们也没有办法把他们引进那个地方。 白楚夏能一下指出这个地方,说明她心中对现在得局势了如指掌。 不待他们问话,白楚夏接着说道,“昨日之战,我方大胜,但是这个胜,只是敌军给我们障眼法,让我们以为,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也在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四日之后的晚上,他们定会再次来犯,所以,我们要在三日后的夜晚,突袭敌军阵营,把他们引到此处。” “楚儿,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四日后再次来犯?你又是怎么知道昨日刚战了一场?”张国栋疑惑的问道。 昨日之战,他们还没来得及想王上禀明,只有军队里的人知道。 她又是刚到这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觉得白楚夏说的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她是怎么这些知道,燕军会四日后再次来犯,这种消息,只有燕军他们自己知道的吧。 “嗯……” 白楚夏想了想,看了眼头顶的营帐顶端,就像是隔着营帐能看到夜空一样。 此时已经天黑,星星也已经露面。 白楚夏沉思了片刻,也不回答张国栋的话,说道,“我夜观天象,三日后的子时,会有东南风,风力很大,但时间极短,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而我军大营,正好是东南方向,燕军大营位于西北方向,所以,三日后的子时,正是我们攻击燕军的最好时机。” “到时候,我们不能恋战,因为东南风只有一刻钟,待一刻钟一过,就会是东风,所以要及时地撤退。” “撤退地时候,要假装不知道风向会变,假装自乱阵脚,让他们以为,这风向临时地变故,使我们非常恐慌。” “把他们引进这个山丘的地方,提前埋伏好两队人马,待他们攻来,立马将他们一举歼灭。” “而两日后,我们要派人去前去燕军,趁其不备,烧掉他们的粮草。粮草不齐,他们定会恐慌。” “对于次日我们的进攻,他们一定会不知所措,毫无防备。” 听到夏楚的话,屋内的几人都惊讶的怔住,心中都在想着,这些她是如何得知的。 张勋甫率先开口,“楚儿,你怎么知道,三日后的子时会有东南风?” “对啊楚儿,而且是风力只有一刻钟。”张国栋也疑问道。 “我不是说了么。”白楚夏指着头顶上方,吐出四个字,“夜观天象。” 听到白楚夏夜观天象四个字,众人再次愣住。 这隔着帐篷,也能观察到天象。 见众人都不相信她家小姐,海棠有些着急,“大将军,将军,你就相信小姐吧!小姐说三日后会有大风,那三日后一定会有大风的。” 她相信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是经过神仙点化过的。 小姐从来没有骑过马,现在突然会骑马了;小姐从来没有学过武,今日在客栈,竟然能还突然有了武艺;小姐没有学过舞,没有学过画画,没有学过弹琴,现在竟然一下子都会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怀疑小姐怎么突然什么都会了,还会的那么绝妙。 后来小姐解释,是被神仙点化过的。她觉得,一定就是这样的,不然她家小姐怎么一夜醒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小姐又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夜观天象。 真是太厉害了。 看到海棠这么着急的解释,张勋甫和张国栋不由得一愣,这丫头怎么这么信任楚儿,夜观天象这事儿,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子会的吗? 看海棠一脸的着急,张勋甫和张国栋一脸的不信,白楚夏也不解释,“外公,舅舅,你们相信我,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这次定会大败燕军。” 看着白楚夏一脸的认真,张国栋也有些动容,看向张勋甫,劝道,“父亲,索性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依楚儿所言,孩儿觉得,楚儿方法可行。” 听到张国栋的话,张勋甫沉思了一下,说道,“去召集各方将领,晚饭后,我们开会商议此事。”而后转头看向白楚夏,说道,“稍后,你就对将领门说下这次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见张勋甫同意了,白楚夏高兴道,“是,外公。” 而后和张国栋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妙计 营帐内,各个将领都到了,每个人都灰头土脸,依次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张勋甫的到来。 他们都听说,这次大战有了转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转机,但是这时候说有转机的,对于他们而言,犹如甘霖。 这次与北燕之战已经数月,他们的兵马已经筋疲力尽,若再拖下去,必败无疑。 就在这时,张勋甫,张国栋,以及白楚夏走了进来,白楚夏身后还跟着元一。 她知道,定是王上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 想来,王上定对他下达了命令,若是她的方法可行,可任其部署;若是她的方法不可行,定要让他阻止她。 看着走进营帐内的张勋甫和张国栋,将领们都一齐站起来,抱拳道,“大将军,将军。” “嗯。” 摆摆手,让人都坐下,张勋甫指着身边的白楚夏介绍道,“此人,叫白楚,是王上派来的军师。” “别看她年龄小,有夜观天象之能,又熟读兵书,此次是来支援我军的。” “刚才他已经给本将军说了她的计划,本将军觉得可行,接下来的部署,全部听她的,这是军令。” 听着张勋甫一番下,一众将领门不由得惊讶,个个长大了嘴巴紧紧盯着白楚夏。 这个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人,柔柔弱弱的,能有什么妙计? 虽然不信,但是大将军都说了,接下来的部署要听他的,而且还是王上派来的人,想来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吧! 而此时坐在中间座位上的张怀,看到白楚夏不由得眉头一皱,是那个客栈的女子。 听到张勋甫的话,不由得一怔。 一个女子,王上派来的,还能夜观天象,下面的部署要听她的,怎么感觉这么不可信。 紧接着就听到白楚夏有些柔弱又有些中厚的声音传来。 “各位将领,我是王上派来的军师,这次与燕军之战,已经数月,民不聊生,所以王上派我前来,解其困境。” 听到白楚夏面不改色的瞎掰,元一不由得脸色一怔。 这个白大小姐,句句提醒是王上派来的,是想让下面人都对她信服吧!不然年龄这么小,下面人肯定会不信服她的。 由于她说是王上专门派来的,那些人就算是不信服,也会听她的部署的。 “昨日一战,我方大胜,但是这个胜不是真正的胜利,是对方给我们的障眼法,我们不要因为一时的胜利而自满,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 “决战在即,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等待即将到来的背水一战。”。 白楚夏清冷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对她似乎很不屑人,那人她认识,是个有勇无谋的中郎将,袁仲。 见他此时一脸不屑的看着其他地方,白楚夏闭嘴,紧紧的盯着他,不再说话。 见到白楚夏倏然不说了,众人朝她看去,见她此时一脸清冷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由得朝她眼神看的地方看去。 见中郎将袁仲正一脸不屑的擦着手中的尖刀,身边坐着的张怀不禁用手戳了下他的胳膊。 见此,袁仲抬头看向张怀,见他对着自己眨着眼睛,不禁转头看去。 只见屋内所有的人都在紧紧的盯着他。 赫然放下手中的剑,连忙坐好认真听了起来。 见此,白楚夏接着说道,“两日后入夜,我会派人前去敌军阵营,烧其粮草。” 粮草不齐,他们定会恐慌。” “三日后的白天,派两队兵马,每人带一袋豆子,带够弓箭,提前在山丘上埋伏着,按兵不动,准备好滚石,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而进攻的所有将领门,必须每人准备好火折子和火棍,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若是再带些桐油,就更好不过了。” “待到子时,我们直接进攻燕军大营,在他们不知所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火折子,点火朝对方扔去。” “切记,一定要在子时才可用火进攻,以免打草惊蛇。” “因为,三日后的子时,会有东南风,风力很大,但时间极短,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而我军大营,正好是东南方向,燕军大营位于西北方向,所以,三日后子时,正是我们攻击燕军的最好时机。” “到时候,我们不能恋战,因为东南风只有一刻钟,待一刻钟一过,就会是东风,所以要及时地撤退,若是撤退的不及时,情况会对我们极其不利。” “同时撤退的时候,要假装不知道风向会变,假装自乱阵脚,让他们以为,这风向临时地变故,使我们非常恐慌。” “把他们引进这个山丘的地方,待到他们全部进入山丘里面,提前埋伏好两队人马,用滚石往下扔去,立马将他们一举歼灭。” “若后续再有燕军追来,山丘上埋伏的两队人马,可对燕军撒豆子,由于前一夜粮草被烧,此时的燕军兵马定是饿极了,你们的豆子一撒,那马儿定会停下来吃豆子,不会再进攻了。” “此时你们就扔滚石,滚石不够的话,就用箭射,趁着此时,一举歼灭敌军。” 听到白楚夏说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个计谋,绝对是个妙计,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打仗还有这样打的。完全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大败燕军。 但每个人也都清楚,这个计谋能成的关键,就是三日后的时候有极大的东南风。 此时,中郎将袁仲起身,声音粗旷,问道,“你怎么之后,三日后的子时,一定会有东南风。” 袁仲的话,是在座所有人的疑问,听到他说的话,每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白楚夏。 “我夜观天象,三日后地子时,定会有东南风,这次大战,定会大败燕军,想要立下军功的,就按照我说的安排部署。” “不然军法处置。”说着白楚夏一脸的狠厉,伸手快速从身边元一的手中的佩剑抽出,往旁边一甩。 只见那箭,倏地一下插在了中郎将袁仲身旁的桌子上,而那剑的顶端,赫然有一只已经被劈成两半的苍蝇。 那袁仲被吓得不轻,连忙起身跳到一边。 元一上前,拿起他的佩剑,眼神阴鸷的看了一眼袁仲,插到剑鞘里,便再次站在了白楚夏的身后。 只是觉得,他对身边的白大小姐,越来越好奇了。 一下拔出他的剑,能稳稳地斩断苍蝇,那得有多好得箭术啊! 其他人也惊讶得不得了,没想到她这么文文弱弱一个书生样子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好得箭术。 虽然射得不是箭,但这可比箭更有说服力啊! 张勋甫与张国栋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拧眉,这楚儿和以前相比变化也太大了。 张怀也是一脸惊奇得看着白楚夏,深觉一个女子,这般厉害,更是好奇她是何身份。 第三十章 传言(一) 众人散去,张勋甫和张国栋还在营帐之内,看了眼依然在旁站着得元一,张勋甫不由得皱眉道,“元首领,连夜赶路,定是累了,你去休息吧!” 元一则摇头道,“王上命我形影不离的保护着公子。” 话中意思可见明显,他不会离开的,他要时时刻刻呆在白楚夏的身边,盯着她。 见此,张勋甫也不说什么了,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深觉现在不是有疑问的时候,明日就要开始部署三日后的战事。 想了想便道,“楚儿,你也定是累了,去休息吧!” “是外公,舅舅。”说着白楚夏便转身离开了,身后还跟着元一。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张勋甫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对着身边的张国栋说道,“楚儿整日呆在闺房之中,怎么会武功的。” “是啊父亲,我看楚儿武艺定是不错。”张国栋回道, 对于白楚夏,他也有很多疑问,但是有元一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想着便说道,“明日,我私下把海棠叫来,问下她。” “嗯,好。”张勋甫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跟着官兵走到她的营帐,此时海棠已经等待在营帐门口,看到白楚夏过来,连忙上前,“公子,热水已经备好,洗个热水澡再休息吧。” “好,”点头,白楚夏正要走进去,而后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元一,笑道,“元一首领,是要跟着进去,看我洗澡吗?” 元一面色一怔,脸色一红,抱拳道,“不敢。” 然后转身站在了帐外三米远的地方。 看到元一站在那里,白楚夏不禁笑了笑,就进去营帐里面了。 一进营帐,海棠立即给白楚夏脱下外衫,待白楚夏走进水桶,看着桶内一层的花瓣,白楚夏面色一抽,这海棠,怎么还带了这个过来。 海棠看到白楚夏看着水桶怔着,解释道,“小姐,当我知道你要来边关的时候,我就准备这个了,嘿嘿,这边关的风本就干涩,小姐如果一直呆在边关,皮肤肯定会变的粗糙了。” “奴婢给您带了些花瓣,这样的话,泡个花瓣澡,不仅香香的,对身体也好,奴婢里面还放了些香料呢。” “呃。” 感觉自己要败给海棠了,白楚夏也不说什么,直接进去洗澡去了。 一进入水中,一股清凉又浓郁的香味传来,是栀子花的味道,还挺好闻。 想来海棠也是费了心思的,知道这边关尽是男人,所以带的是清凉的栀子花香料。 躺在水桶内,感觉身心放松了不少,白楚夏闭上眼睛,想着上一世的这一战。 当时,燕军是在四日后,用同样的方法攻打的秦军。 不同的是,当时没有风,燕军是趁着秦军黑夜在休息的时候,打过来的。 打的秦军措手不及,败的是一败涂地,致使外公和舅舅非常惭愧。 这一世,她用同样的办法,但是办法升级,把他们一举歼灭。 呵呵,想起就觉得畅快。 一想起燕霖,白楚夏心中怒意难消,那个贱男人,拿了她娘的玉佩不说,还对她那般轻浮。 哼,这次,一定会是他有生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他们可是不用费掉一兵一卒,就能让他输到骂娘。 看和白楚夏闭着眼睛,热气熏的她娇艳的脸红红得,不由得心中感叹,她家小姐真是美极了,美的她都要动心了。 觉得她可能是累了,也不敢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给她擦洗身子,洗着头发。 感受到海棠的沉默,白楚夏睁开眼睛,看着海棠,说道,“明天,外公一定会问你一些事情的,你可要想好怎么回答。” “啊,”海棠有些惊讶,大将军要问她什么? 想了想,便想起来了,大将军肯定会问她为什么小姐会懂这么多,想着便说道,“我就给大将军说,小姐是被神仙点化过的,大将军一定会很开心的。” “呵呵。” 白楚夏被海棠给逗乐了,这丫头,真是单纯。 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外公解释这些,便由着她去说吧! 外公信就信,不信的话她也没有其他说辞,能说明她现在的情况的。 洗完澡,白楚夏便去休息了,海棠叫人把洗澡水倒了出去。 进来的两名官兵,提着水桶,看着水桶内上面漂着一层花瓣的洗澡水,不由得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提着说离开了。 直至把屋内收拾干净,海棠走到白楚夏的床边,见她已经睡熟了,暗自心疼。 这几日不分昼夜的赶路,她家小姐定是累极了。 转身走向一旁的塌下,铺好床铺也睡了下去,不消一会儿便睡着了。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她弄得那一层花瓣的洗澡水,外面士兵里面都传开了。 王上派下来的军师,竟然像女人一样泡花瓣澡,那洗澡水,还香的不得了。 次日一早,白楚夏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连日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所以这一夜,她睡的极其好。 感觉身体除了有些轻微的酸痛,已经没有其他的不舒服的了,白楚夏吃过午饭就去找了张勋甫。 走进帐内,张勋甫还在与张国栋安排着两日后大战的事宜,看到白楚夏过来,露出难得的笑脸,“楚儿你来了,昨晚睡得如何?” “好的不得了外公。” 上前一把抱住张勋甫的胳膊,白楚夏笑着问道,“外公你吃午饭了吗?” 拍了拍白楚夏的胳膊,张勋甫一脸的宠溺,“已经吃过了。” 见她的脸上比昨日好了许多,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昨日他刚见到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丝,着实心疼的不得了,想来是为了赶来边关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 张国栋看了眼依然跟着的元一,眉头微蹙了下,也没有说什么。 就在此时,中郎将袁仲走了进来,一进帐内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新来的王上派下来的军师,竟然抱着大将军的胳膊,那脸那噌着大将军的胳膊,细思极恐,真是细思极恐啊! 看到走进来的袁仲,白楚夏也不放下张勋甫的胳膊,抬头一脸傲娇的看向他,那意思很明显,我就这样了,你能怎的。 看到白楚夏的眼神,袁仲连忙捂眼跑了出去,没眼看啊没眼看。 见刚来又出去了的袁仲,张勋甫叫道,“中郎将有何要事?” 而袁仲则更加快步跑了出去,边跑边说,“大将军,我没事儿。” 看到袁仲这样,张勋甫不由得揉了揉白楚夏的发髻,一脸的疼爱。 跑到外面的袁仲,路过一堆官兵,见都在那坐着谈论着什么,快步走过。 恰巧这时,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听说啊,昨日晚上那新来的军师,竟然用花瓣水洗澡呢,那洗澡水叫一个香的哦。” 另一个人也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此事。” 听到议论的是白楚夏,章仲也加入了八卦的队营,把刚才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 听到章仲的话,官兵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而后见来人竟然是中郎将章仲,吓得连忙抱拳齐叫了声,“中郎将。”便都转身散开了。 妈呀,那可是中郎将,八卦在他们官兵私底下传一下就行了,可不能传到上头啊! 若是被上头知道,那还得了。 但是刚才中郎将说了什么?王上派来的新来的那个军师,竟然和大将军举止亲密? 不得了啊,不得了! 自此,官兵里面便又传闻,新来的王上派来的军师,不仅像女人一样用花瓣水洗澡,还和大将军举止亲密,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本就有些无趣的官兵,听到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传闻,不由得都在私底下疯传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传言(二) 中午的时候,张怀正要去吃饭的时候,见一堆十几个官兵在那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有说有笑的,不禁抬脚上前。 看到张怀过来,众人抱拳叫道,“张校尉。” “你们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张怀走进一同坐下问道。 “没,没什么,没什么。”其中一个官兵摆手,摆明了不想说。 见此,张怀笑了笑,“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平时张怀和下面的这些官的关系都是非常好的,因为张怀不摆架子,官兵们也都喜欢他,所以互相看了眼,凑到张怀的跟前,小声说道。 “昨日,给那个王上派下来的军师倒洗澡水的人说,他一个男人,竟然用花瓣水洗澡,而那洗澡水还加了香料,芳香扑鼻。校尉你说,你个大男人竟然洗澡还要用花瓣,你说奇怪不奇怪。” 另一个官兵也插嘴道,“而且,这个据说今天他去大将军的营帐,还抱着大将军的胳膊呢,脸贴在大将军的胳膊上,那叫一个亲密哟!当时将军也在,也没有说什么,一脸的淡定。校尉你说,他和大将军是什么关系?” 听到官兵们的的话,张怀不禁嘴巴一抽,脸色一沉。 “什么关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小心让大将军知道了你们私下这么议论他,扒了你们的皮。” “马上就要大战了,还有心情在这闲聊,还不快去练兵。” “是张校尉。”见到张怀发飙,一众人齐齐站好,眉观眼,眼观心的叫了一声便散去了。 看着人都散开了,张怀也起身离开了,心中也在暗自琢磨着,白楚夏和大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此时,白楚夏才从张勋甫的帐篷里面出来。 在帐篷内和张勋甫与张国栋讨论了一上午两日后大战的部署,白楚夏出来后,往前走着。 看着外面灼灼的太阳,深深地感觉,这边关的太阳比京城的烈太多了,晒一会儿就会感觉皮肤有些疼。 见到张怀从眼前走过,叫道,“张校尉。” 张怀听到叫声,停下脚步往声源处一看,见是白楚夏,转身走来,对着白楚夏抱拳,“军师。” 虽然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但是她昨日说的计谋惊艳了他,叫她军师不为过,更何况是王上派来的。 走到张怀的面前,白楚夏微微一笑,“上次在客栈,多谢张校尉出手相救。” “军师客气了。”张怀对着白楚夏回抱拳,脸色有些发红。 见到张怀脸色微红,白楚夏感觉有些好笑,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本就没有打算瞒着自己的身份,她来边关,不就是为了军功么。 女扮男装只是为了她行事方便而已,她不会刻意瞒着她是女子的身份的。 若是她瞒过了所有人,别人又怎么知道是她赢得了这场战役,她可不是个做善事的。 看着白楚夏离开的身影,张怀眸色暗了暗,也转身离开去吃饭去了。 帐篷内,张勋甫和张国栋看着地图,就在此时,海棠进了帐内。 对着前面的张勋甫和张国栋跪下道,“大将军,将军。” 她是被官兵叫来的,说大将军有事儿问她。 想着应该是小姐的事情吧! 现在小姐可真是厉害,能未卜先知,昨日就对她说今天大将军就会问她话,今天大将军还真来问她话了。 看到跪着的海棠,张国栋上前一步,“起来吧!” “是将军。” 起身,海棠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张国栋,吓得心脏狂跳。 妈呀,真是吓人,这将军一身戎装,脸色这么难堪,真是可怕。 见自己威慑住海棠了,张国栋开口道,“海棠,你家小姐是何时学了武艺的。” “将,将军,”海棠被吓得有些结巴,“小,小姐没有学习过武艺,小姐是被神仙点化了,才会这么多才艺得。” “小姐她是……” 紧接着,海棠把前些阵子白楚夏对她说的,夜里做梦,梦到了一些东西,醒来后什么都会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见张勋甫和张国栋一脸的不信,海棠着急解释道,“真的将军,大将军,我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以前从没有学习过弹琴,及笄那日,竟然弹得一手好琴。” “小姐从来没有学习过舞蹈,也没有学习过画画,王上生辰宴的时候,小姐竟然以舞作画,夺得拔首,王上承诺说,夺得拔首者可允诺一个愿望,小姐便提了来边关。” “而且,小姐可是从来没有学过骑马的啊!竟然一下就上了马,载着我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在客栈的时候,有十几个人流氓找小姐的麻烦,小姐竟然还和他们打了起来,虽然没有打过,但是小姐也算是有了武艺呀!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奴婢非常确信,小姐真的是被神仙点化过了。” 听完海棠的一番话,两人一脸的懵逼。 这分明是换了一个人嘛! 但是他们又能深深的感觉到,白楚夏还是白楚夏,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只是会的东西多了很多。 互相看一眼对方,张国栋便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是将军,奴婢保证以后谁也不说。”海棠说着便俯身离开了帐篷。 看到没了海棠的身影,张国栋看向张勋甫,有些不可置信,“父亲,依你看,这件事情,是否可信?” 张勋甫眉头紧皱,也不回答,暗自琢磨着。 过了一会儿,便道,“不管信与不信,楚儿确实是平白会了这些东西。” 虽然他也是不信的,但是又没有办法解释白楚夏现在的情况,只能半信半疑。 第三十二章 提高身体素质 当海棠回到帐篷的时候,白楚夏已经在了。 看到白楚夏,海棠连忙上前,一脸兴奋的说道,“小姐,你可真是神了,刚才大将军叫我去,就是问你的事情的。” “哦。” 白楚夏抬了抬眼睛,看了眼一脸兴奋之色的海棠,也不说话,继续躺在床上假寐。 见到白楚夏依然在床上躺着,海棠有些疑惑,“小姐,您还要休息吗?” 奇怪,她们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啊,一觉睡到大中午,她感觉已经完全休息过来了,她家小姐怎么刚起来又要睡觉。 听到海棠的话,白楚夏一怔。 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起身,拉起海棠便出去了。 “哎小姐,你慢点……” 被拉的猝不及防,海棠快速跟上白楚夏的步伐,走到营帐外面,跟着她走到元一面前,就听到她小姐说了让她惊讶的话,“元一,你教我和海棠练武吧!” 听到白楚夏的话,元一也吃惊了一下,面露难色,他教她们练武,她们身体那么柔弱,能练成什么? 见元一一脸的不情愿,白楚夏也不急,继续道,“索性也没什么事儿,我们练武,不为别的,提高下身体素质也是可以的。” 见白楚夏都这么说了,元一只能点头,“好,那公子,你们就先从基本功练起吧,扎马步。” “好。” 紧接着,白楚夏就拉着海棠去了营长内,开始了扎马步。 元一则手拿一根藤条在一旁监督着。 她们本可以在外面扎马步的,但是毕竟是女子,若是在外面扎马步,柔柔弱弱的,被官兵看了去,岂不笑话。 一开始扎马步,海棠不是姿势不对,就是实在顶不住了倒了下去,元一则拿着藤条指着他,一脸冷漠,“你一个下人,还不如你家公子能吃苦,扎个马步有这么难么?” 听到元一拿自己和她家小姐对比,海棠转脸看向白楚夏,一脸的羡慕。 小姐扎马步这么长时间了动都没动,太厉害了。 想了想,自己不能总是拖小姐后退,她出发前答应了张夫人,要照顾小姐保护小姐的,想着便鼓起勇气再次扎了起来。 她一定要好好的锻炼下身体,学会骑马,等回去的时候,若是还要骑马,她就能自己骑马载着小姐了,而不是让小姐载着她。 最不济她们可以轮流互相载,那样小姐也能轻松很多。 看了眼海棠一鼓作气,憋着微红的脸,重新扎起了马步,元一对着他转了一圈,见姿势对了,也不再说什么。 转脸看向一旁的白楚夏,见她此时双腿有些哆嗦,第一次扎马步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便开口道,“公子,可以休息会儿了,第一次扎马步,时间不宜过长,要缓缓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嗯。” 点头,白楚夏起身,去一边的桌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口。 见白楚夏起来了,海棠也想起身。 看到海棠的动作,元一立马上前用手中藤条拍了下她的肩膀,力气不大,不会很疼。 “你家公子从一开始扎到现在,你呢?懒懒散散,继续扎半个时辰再休息。” 听到元一的话,海棠脸色难看。 但是一想到她家小姐,便绷住嘴巴,忍着难受继续坚持着。 喝着茶水,看着海棠抖抖索索的扎了半个时辰后坐上凳子,浑身瘫软的趴在桌子上,白楚夏低低的笑了一声,待她喝了些水,起身便带着她去跑步。 跟在白楚夏身后,海棠喘着粗气,慢慢吞吞的跑着。 看着前面速度和一开始一样的小姐,心中暗自感叹,小姐怎么不嫌累啊!她快要累死了好吧! 跟在白楚夏身边陪跑的元一,听到后面没有了脚步声,转身向后看去,见海棠停了下来,一脸冷漠朝她跑去。 海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一看,见元一向她跑了过来,连忙鼓气朝前跑去。 她太难了,元一这个人一脸的冷漠,动不动就用他手中的藤条鞭策她,虽然不疼,但是着实感觉有些丢人。 不肖片刻,便追上了白楚夏,看着她自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个速度,不禁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嫌累啊!” 听到海棠的话,白楚夏笑道,“跑步要从一开始就慢慢的跑,不要一鼓作气跑很远,也不要大口呼吸。” 看了眼海棠现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继续道,“如果你大口呼吸,等下会非常累,坚持不了多少,要用鼻子均匀的呼吸。” “跑步可以用一个速度一直跑着,努力坚持下,过不了几天,就觉得很轻松了。” 听到白楚夏的话,海棠暗自记下,想着从现在开始,要按照小姐的方法跑步,不能像现在这样,跑不了几步就跑不动了。 跑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去休息了,只是周围官兵看的他们跑步后,对她的议论更甚了。 休息了会儿,白楚夏继续拉着海棠扎马步,而后又跑步,周而复始,一直到了晚上。 躺倒床上,海棠抱怨着,“小姐,好累哦~感觉身上被马压过了一遍似地,比坐着马来地时候更累。” 听到海棠地话,白楚夏笑了笑,当然会比坐着马累了。 坐着马,至少是坐着的,出力的是马。而现在是出力的是自己的双腿,能不累吗。 感受着身上也是同样的酸痛,两个腿软的都站不起来了,白楚夏躺在床上闭眼假寐,想要休息一下再洗澡吧!谁知一觉睡到了次日早晨,海棠亦是一样。 当白楚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有些懵圈。 怎么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到了早晨了,此时海棠早已经醒来了,虽然她身体很累,但好歹也是个丫鬟,平常伺候白楚夏习惯了早起。 见白楚夏醒了,上前高兴道,“小姐,起来洗漱下吃点儿东西吧,你昨天晚上也没有吃饭,一定饿了吧!” 起身,看了眼海棠和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白楚夏洗漱好,吃了饭,拉着海棠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又跑步了半个时辰,便洗了个澡去了张勋甫的帐内。 今晚她可是要去火烧燕军粮草的,所以下午她要养精蓄锐,不会在跑步扎马步了。 第三十三章 火烧燕军粮草 还未走到张勋甫的帐内,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议论声,好像是在争论晚上谁去烧燕军的粮草。 白楚夏走了进去,里面站着的有张勋甫,张国栋,袁仲,张怀,还有七位其他校尉。 见白楚夏来了,张勋甫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今夜要去烧燕军粮草,这件事情可得要找一个有能力的人,若是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外公,”上前白楚夏说道,“今夜,就由我,与元一去夜探燕军大营吧!” 她是早就想好了的,去烧燕军的粮草,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粮草在哪里。 她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只是上一世,他听轩辕铭说过,燕军的粮草,一般都会放在偏僻的地方,并无重兵把守。 而燕军整个大营内,若是没有人的地方,越是存放粮草之地。 而真正重兵把守的地方,里面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一般的官兵,会把粮草放在重兵把守的地方,但是他们反其道而行之,这样便不会有人能找到真正得存放粮草之处。 听到白楚夏的话,张勋甫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张国栋也是拒绝,“楚儿,夜探燕军,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被俘虏。” “我知道,”白楚夏不甚在意,上前,看向屋内的所有人,认真道,“晚上,我会带着元一,还有两名暗卫,夜探燕军,其他人去我不放心,若是找不到粮草所在,今晚定会打草惊蛇,若是一击不成,对明日的对垒会影响极大。” 听到白楚夏的话,袁仲疑惑道,“你去,你就知道粮草在哪里了?” 他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人,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的,就算是她出了那么个绝妙的计谋,也不可能知道敌军粮草存放在哪里吧! 知道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白楚夏看向张勋甫,只能寄希望于他。 游说道,“我会带着元一和另外两名暗卫,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看的白楚夏一脸的认真,张勋甫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转头看向元一。 眸色深沉,一脸的凝重,“一定要保护好公子,务必把他安全带回来。” “是,大将军。”元一抱拳回道。 见张勋甫这样说,袁仲反驳道,“大将军,你真相信这个小子啊!” 张勋甫抬手,打断袁仲的话,看向白楚夏,坚定道,“我相信他。” 他知道,白楚夏不是一个乱来的人,她定是有把握才会主动要求去的。 就在此时,张怀起身,抱拳道,“大将军,让属下也去吧!属下一定会跟在公子左右,形影不离,就算是把属下交代在那,也一定会护着公子周全的。” 听到张怀的话,张勋甫暗自想了下,沉声道,“好,务必保护好公子安全,无论成败与否,公子一定要平安回来。” “属下遵命。”张怀再次抱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平安把白楚夏给带回来。 张勋甫则走到白楚夏面前,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凝重,“此去凶险,一定要万分小心。” “是大将军。”白楚夏也抱拳,当着外人的面,她不能叫他外公。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晚,白楚夏带着元一,张怀,还有另外两名暗卫,偷偷的潜入了燕军的大营之中。 这一世她并没有练习过武功,也没有轻功,只记得那些打倒得招式。没有经过锻炼,那招式的力量与上一世相比乃是天壤之别。 所以无论去哪里,身旁都要有人跟着,防止出现意外她自己没有逃跑的能力。 五人均是一身黑衣,隐藏在黑暗之中,白楚夏抬眼看了眼数量很多的营帐,眉头微蹙。 转身,朝最偏僻的一个营帐走去。 那个营帐,是整个大营里面最偏的营帐,若是真像轩辕铭所说,那个,定会是放置粮草的地方。 走到营帐前,见有两名官兵把守,白楚夏扫了眼周围,见没有人经过,看了眼身后的两名暗卫,那两名暗卫便点头飞了出去。 出手快狠准,眨眼之间把守的那两名官兵便晕死了过去。 见此,白楚夏轻手轻脚慢慢往前挪动,走到营帐前,伸手慢慢挑起营帐的门帘,见里面放置的不是粮草,而是一些箱子,不由得眉头紧皱,难道轩辕铭说的不对吗? 快步上前,让元一用剑打开一个箱子得锁,见里面放置得的是一些行军的衣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往里走去,一个个打开,里面不是放的不是衣服,就是一些碎银子。 难道轩辕铭说的不对。 紧皱着眉头,抬眼看了一眼前面,只觉得这个帐篷好像和外面的构造不大相同。 在外面的时候,看着这个营帐是很大的,怎么进来之后,这里面竟显得这么小,四周的空间明显的都小了一些。 眸子一暗,对着身后的元一说道,“元一,把前面的帐篷给我划开。” 虽然有些不解白楚夏的话,元一还是照做了。 执剑对着前面的帐篷一划,只见那前方帐篷外全部都是紧紧放着的粮草,而帐篷外面依然是帐篷。 见此,白楚夏嘴唇一勾,心中暗想,这燕霖真是鸡贼,竟然把帐篷里面叠放了个帐篷,这样就算是有人来偷袭,见帐篷里面是简单的衣物也就会离开了,不会发现这帐篷里面的空间与外面明显不符。 还好她上一世轩辕铭说过,心中确信这边角最不起眼的帐篷,定是粮草所在之地,不然她被蒙骗过去了。 对着元一摆了摆手,元一与其他暗卫齐上前,执剑对着帐篷四周一阵猛砍,里面的小帐篷瞬间凌乱破落,外面一圈捆绑着的粮草,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见此,白楚夏从腰间拿起三个火折子,朝其中一面的粮草一扔,元一,另外两名暗卫,以及张怀也同样拿起腰间带着的所有火折子,朝四周粮草分别扔去。 火光乍现,几人同时朝帐篷外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每人又同时从怀里拿出一小桶油,朝眼前的帐篷飞快地跑了一圈,动作训练有素,每人只撒各自负责地一片地方,撒完后立即与白楚夏会和。 看着眼前熊熊大火,心中暗自兴奋。 紧接着听到叫声,“着火了,着火了,粮草着火了。” 元一和张怀连忙一人拉住白楚夏一个胳膊,运作轻功倏地飞走了,其他两名暗卫紧跟着也离开了。 待燕军地官兵来到营长前,火势凶猛,已然控制不住。 第三十四章 爆辣辣椒粉 燕霖此时恰好在营帐内洗澡,听到外面地喊叫声,连忙起身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看到粮草方向熊熊大火,不禁面色阴冷,冰寒地眸子睨向声音处,浑身释放出骇人地寒气。 耳朵一动,听到几米外轻功飞离地声音。 冷喝一声,“林殇。”便运气轻功朝那方向追去。 一旁正要去救火地林殇,听到燕霖的声音,连忙也运气轻功追了上去。 秦军营帐外,张勋甫,张国栋,袁仲等其他人都在营帐之外看着燕军的方向,均是一脸的凝重。 见燕军方向倏然火光四色,袁仲不禁揉了揉眼睛,看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再次认真看了一眼,见火势凶猛,连忙高兴道,“大将军,着火了,燕军的大营着火了。” 听到袁仲的声音,众人看去,见燕军大营方向火势滔天,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有此时张勋甫与张国栋,依然一脸的凝重,他们怕白楚夏遇到意外,希望张怀和元一能把她安全带回来。 此时元一和张怀架着白楚夏飞着,听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连忙使起浑身解数朝大营的方向飞去。 只是由于带着白楚夏,两人的速度已经到达的顶峰,而后面的速度又是极快,不消片刻,燕霖已经追了上来。 感觉到身后追来的人越来越近,后面的两名暗卫互相看了眼对方,均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大把的爆辣辣椒粉朝后扔去。 还好公子提前做好了准备,让他们带足够多的爆辣辣椒粉,说若是被抓到,用辣椒粉可以拖延时间。 朝身后来人扔完所有的辣椒粉,两名暗卫分开两路,朝不同方向运起轻功飞走了。 燕霖从一堆辣椒粉末里面飞过,身上、脸上以及眼睛里都沾上了一些辣椒粉。 还好他刚才及时闭气,所以鼻子没有吸入。 见人已经消失不见,而且还是兵分三路,摆明是做足了准备。 此时林殇也追了上来,飞过浓浓的在空中滞留的辣椒粉,身上、脸上也均沾了一些辣椒粉,鼻子也吸入了些,不禁也连打了几个喷嚏,眼泪被呛了出来。 看到燕霖比自己脸上更多的辣椒粉,还一脸的怒意,林殇有些想笑也笑不出来。 白楚夏和张怀,元一刚到大营不久,另外那两名暗卫也跟了上来。见没有一个人被抓到,白楚夏暗自松了口气,朝张勋甫的营帐走去。 本就凝重的张勋甫,听到身边袁仲再次叫道,“回来了,白公子回来了。” 此时,他是万分的佩服这个柔柔弱弱的一脸书生气息的白楚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不仅懂得谋略,竟然还这么厉害。 走之前他可是看到了他怎么筹划今日夜探燕军的,现在他对他的敬仰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听到袁仲的话,张勋甫连忙看去,见白楚夏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眼前,身后的元一,张怀,还有两名暗卫,都没有受伤,连忙松了口气。 看到她安全回来,他不安的心终于落下了。 向张勋甫打了声招呼白楚夏就回房内休息了,张怀则向张勋甫等人报告今日的情况,听到张怀所说的,众人对白楚夏不禁更加敬慕了一份。 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厉害。 若是今日,去的是他们,定找不到那粮草所在之处。 营帐之中再有营帐,两帐之间存放粮草,也只有狡猾的燕军才能干得出此事吧! 而且找到营帐,几人分工明确,各执一方,不仅效果加倍,速度也会快很多,包括逃离时每人准备的辣椒粉,这个计谋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到的。 辣椒粉是白楚夏专门让人特制的,里面用了最辣的辣椒,下午制作辣椒粉的时候,不少官兵还被辣出了泪水。 想着今夜燕军追上来的那两人,滋味定是不好受吧。 站在粮草旁,燕霖一脸阴鸷,满眼的怒火。 秦军这次好样的,竟然突袭他们的粮草,而且动作迅速,目的准确。能准确找到他们粮草位置已然厉害,竟然还没有被他的障眼法所骗。 只是,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个帐篷内,放置的就是粮草的。 对屋内翻箱倒柜看过之后,见里面放的都是些随军的衣物,一般人都会觉得是杂役房,为何他们就那么确信,这件帐篷里面必有粮草,故而对帐篷有了疑惑。 难道,燕军内有秦军的奸细? 想到此,燕霖就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若是真的有奸细的话,他们一定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战事已经持续了数月,就在秦军已无反抗之力之时,突然对他们沉重的一击,和以往的思路不同。 想起今日那刺鼻熏眼的辣椒粉,燕霖更是觉得,招数如此奇特新颖,秦军,难道来了个新的厉害的将军不成。 实在忍受不了身上刺鼻的味道,燕霖回到帐篷内清洗了一番,可是无论怎么洗,身上都还有刺鼻的辣椒味道。 越想越生气,英俊的脸庞越发的冷酷,眸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狠辣。 当白楚夏走到她的帐篷的时候,海棠依然在帐篷外等候。 见白楚夏回来,连忙跑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一晚上她的心脏都在狂跳不止,怕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那燕军是什么地方,燕军大营是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吗? 虽然有元一保护着,但是她依然不放心。 接着道,“小姐,下次你无论要去哪里,一定要带着我啊!不管怎么样,我还能帮小姐挡下弓箭。” 听到海棠的话,白楚夏嗤笑,“好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有元一和张怀保护,你担心什么。” 说着朝帐篷内走去,“快累死了,还不快准备热水给你家小姐我泡澡。” “早就准备好了。” 海棠说着走了进去,给白楚夏脱了一身夜行衣,走到水桶旁,看着里面满满的一层玫瑰花瓣,万分自豪道,“小姐,我今日放了玫瑰花,玫瑰花性质温和,可缓和情绪,补血气,美颜护肤,还有活血化瘀之效。” “只是,这些花瓣是我来之前采摘的,有些不大好了,若是使用刚摘下来的花瓣,效果更好。”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花瓣?”白楚夏疑问道。 “我带了很多呢,这花瓣不重,我一路背过来的。”一说到这件事,海棠就十分的骄傲。 听到海棠的话,白楚夏默了默,她说来的时候海棠背的那一大包是什么东西,又轻又大的,原来是花瓣啊! 踏入水桶之中,泡在水里,感觉身心舒畅,不禁闭上眼睛。 今日燕军粮草被烧,明日定会安排人重新购置粮草。 天时,地利,人和,明日子时,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第三十五章 战前部署 次日,白楚夏醒来后吃了早饭,穿上一身红色衣衫,外面搭配黑色为底配金丝边的铠甲,虽然看着简约,但在那一身红衣和豪迈的动作衬托下,倒看起来特别帅气俊美。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穿铠甲,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看着身穿铠甲的白楚夏,海棠不禁脸红了起来。 小姐穿铠甲竟然显得这般俊俏洒脱,看起来像个气度不凡、运筹帷幄的将军一样。 整理好衣服,白楚夏就出了营帐。带着元一去了张勋甫的帐内。 此时营帐内校尉以上有官衔的人都在,白楚夏到时,张勋甫已经部署好了所有的事宜。 昨夜夜袭燕军粮草,他们一定想不到,今日他们会进攻。 埋伏在山丘上的两队人马,一共有两千人,已经正装完毕,每人都背上了五斤的豆子,等到中午,便可出发。 由于要爬山,而且要在山上整理大石头,所以他们要出发的早些,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到时候,他们要悄悄的埋伏在山丘上面,不能让燕军有所察觉。 看到白楚夏过来了,一身红色戎装,虽然没有战场上杀敌的将军般那么强硬,但看起来也是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见到这样的白楚夏,张勋甫面上一怔。楚儿穿上这戎装真是英姿飒爽,看起来倒是真像个将军一般。 他知道,今日之战她一定会去的。就像她所说的,她不去,她不放心。 昨夜也幸亏她去了,不然任是谁去,也定会被燕军那障眼法给迷惑了去。 白楚夏对着张勋甫和张国栋抱拳道,“大将军,将军。” “嗯。” 点头,张勋甫看向白楚夏身后的元一,嘱咐道,“元一首领,你务必要保证公子的安全。” “大将军放心,在下定不负大将军所托,一定会保护好公子的安全,不让他少一根头发。”元一抱拳,一脸的坚定。 “好。” 看着元一一脸坚定的样子,张勋甫放心不少。 他是王上的暗卫,比他们这里的每个人身手都好,让他保护楚儿,他还能放心些。 而此时的燕军内,燕霖眸色凌厉,一脸的生人勿近之色。 昨夜,夜袭他们粮草的是秦军派来的谁,他也还没有查清楚,现在首要的是粮草。 他本是筹划明日要突袭秦军,不成想,竟被秦军捷足先登,夜袭了他军的粮草。 他已经连夜派人去重新购置粮草,没有粮草,马匹吃不饱就没有力气,也就没有办法突袭秦军。 大战在即,真是可恶,就差这么两日,竟让秦军给得逞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计谋,竟然能稳稳地找到他们粮草所在之处。 昨夜他回来连夜彻查了军内所有的大小官兵,没查出一人是秦军的奸细。虽然他早就猜倒了,但还是让人查了一遍,以防万一。 只是,没有奸细,秦军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粮草所在之处的。 稳住心神,对身边地林殇说道,“粮草务必明早之前送到大营之内,无论用什么办法。” “是,主子。”林殇对着燕霖抱拳,便出去了。 他要去看一下粮草怎么样了,有没有购置到。一定要想办法在今夜把粮草送到大营内,不然他担心主子会劈了他。 看主子那一身的冷厉气息,真是可怕。 看着林殇出去没有了身影,燕霖面沉如冰。 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指腹摩擦了下,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个夜晚,与白楚夏的那个吻,薄唇不由得勾处一丝笑容。 白楚夏,东秦丞相府嫡女,十五年均呆在闺房之中,从未出过门。外界传言她貌丑入盐,可实际上她美若天仙。 外界的传闻,与她实际的样子好像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似的。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他时常会想起她。每每想起那一脸娇羞的模样,他便心神荡漾,心底里泛出一丝涟漪。 但是,她的身份,让他不自觉皱眉。 骠骑大将军张勋甫的外孙女,将军张国栋的侄女。 想到明日即将到来的对垒,燕霖眸色冰冷,看着她的面子上,他会对张勋甫手下留情,但并不代表会对秦军手软。 昨夜烧了他的粮草,明日他定要血洗秦军,以报此仇。 中午,秦军的两队人马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慢慢的到了山丘之上,整理好所有的石头,隐藏在后面。 每人身带着的五斤豆子也都摆放好,到时候他们要撒豆乱其兵马,想想都觉得让心心潮澎湃,他们很久没有打过这么自信十足的仗了。 但是每个人心中也都清楚,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夜晚子时,要有极大的东南风。 秦军大营之内,所有官兵已经悉数点齐,王上派来的暗卫也安排了出去,白楚夏身边只留下了元一。 今夜,最重要的便是火烧燕军的那一队人马。 夜烧燕军的有官兵五百人,个个是军内跑的比较快的人。为了选出这五百人,下午还进行了一场跑步比赛,这五百人是所有官兵里面跑的最快的了。 白楚夏还派了余下的十九名暗卫,每人提着一桶桐油,在子时一到朝燕军大营处泼洒桐油,这样能让大火更加凶猛。 余下的三万名秦军在山丘三千米的地方蹲守,等到燕军一到,山丘上埋伏的官兵动手之后,他们就会进攻燕军,他们,是秦军最后的保障。 而白楚夏,张勋甫,张国栋,张怀等其他七名校尉,则也在山丘的地方,等待着最后的一战。 第三十六章 大战(一) 傍晚,十九名暗卫以及五百名官兵出发,前去燕军大营的方向。 而燕军大营内的燕兵,因为粮草被烧此时每人都心中不安。没有了粮草,谈什么打仗。还好明日早晨粮草就能送到,不会耽误明日夜晚突袭秦军的计划。 燕霖此时还在营帐内部署着明日突袭秦军的计划,他以为,经过昨夜秦军偷袭,今日定不会再次来犯。 虽然他们此时没有了粮草,但是他们的实力与人数都在秦军之上,他们有五万人马,而秦军才四万人马。他们若是攻击,定是以卵击石,他们没有那么傻。 可他想不到的是,白楚夏利用今夜的风向,就能转变这场大战的局势。 此时,慢慢往燕军方向挪动的那五百名官兵以及十九名暗卫,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他们知道,此次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就是他们。 五百名官兵,每个官兵都背着火棍,腰间藏着火折子,每个暗卫则提着一桶桐油。 务必保证夜晚子时,能把燕军的大营烧成灰烬。 他们一定得万分的小心,不能让燕军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到达燕军大营附近,已经是夜晚,还差一个时辰就是子时,几人内心都非常激动,希望那东南风早早到来。可现在夜朗星稀的,丝毫没有起风的意思,看的每人都惶惶不安。 而此时,白楚夏他们与进攻的那三万名官兵已经到达了地方。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离那山丘有三千米的距离。若是追上来的燕兵数量少的话,山丘上埋伏的那两队人马会按兵不动,放他们过来,等待燕兵多的时候再出手。 抬眼看下天上的星星,又看下四周的草木,没有一点儿起风的势头。 袁仲不由得开口道,“白公子,今夜真的会有大风吗?我看着,怎么没有一点儿起风之势呢?” 这风,不都是由小到大吗?现在连一点起风的动静都没有,等下怎么可能会起大风呢。 袁仲的话,是每个人的心声,他们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张国栋也看向白楚夏,问道,“楚儿,你可有把握?” “放心吧,子时一到,定会起风。”白楚夏一脸的沉静,丝毫不担心起风的事情。 上一世今夜的子时,超大的东南风倏然而起,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东风。 由于当时打了败仗,这场大风又是史无前例的大,所以一同载入了史册,故而她记得非常清楚。 看着白楚夏一脸的自信,众人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心中依然是七上八下的。 临近子时,众人见还是没有起风的迹象,不由得忧心如焚。 马上就到子时了,怎么没有一点儿风,起风不都是有些先兆的吗?现在一点儿先兆也没有,是不是今夜不会有风了。 所有的官兵都抬头望着天空,再看向身边的草木,不由得议论了起来。 白楚夏依然一脸的平静,不苟言语,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在燕军大营外面蹲守的五百名官兵以及十九名暗卫,见一点儿风也没有内心也是心急如焚。 若是到了子时没有风的话,他们是点火还是不点啊! 此时感觉时间过的极其慢,想让子时快点到来,又想让时间慢些走,他们怕到时候没有起风,那么今夜,就是他们自投罗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待着的人内心都有些焦躁不安。 子时一到,顿时狂风大作,风卷乌云,飞沙走石。 没有任何的征兆,大风倏然而起,风力极大,似乎能把人刮跑一样。 见此,十九名暗卫提起油桶连忙朝燕军大营方向飞去,五百名官兵也一同起身,朝大营跑去。 两名暗卫在大营不远处停下,明目张胆的朝着燕军大营喷洒桐油,由于风力极大,桐油竟没有直接撒到地上,而是跟随着风飞向了燕军大营之内。 其他暗卫,两人一组,朝燕军大营各个方向飞去,各自喷洒一处,训练有素。 来时,白楚夏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让他们把燕军大营全部点一遍火,这样便能多阻挡他们一时。 燕军巡逻的人见大营前倏然多出这么多黑衣人,后面还跟着一些官兵,连忙叫了起来,“秦军突袭啦,秦军突袭了。” 还未叫完暗卫门便把油全部悉数撒完,每人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朝大营内扔去。风力大的把火折子带离了好远,直逼大营内部。 而此时,五百余名官兵也到了,两人为一组,围着燕军的大营形成了一个半圆。 其中一人拿带油的火棍,一人拿火折子点火,待火棍着火,立即朝燕军大营方向扔去。 周而复始,持续着手中的动作,一直把手中的火棍扔完才停下。 待把手中的火棍全部点完,此时燕军大营已经火势冲天。 看着熊熊烈火燃烧着,几人也不撤退,欣赏着此时的盛景。 因为来之前已经对他们交代过了,一刻钟过后,就会变成东风,要假装不知道风向会变,让燕军追击他们,把他们引诱到山丘的地方。 听着燕军大营里面燕军的叫声,心中甚是畅快。 由于已经是子时,大多数人已经睡下了,风力极大,火势凶猛,一些人直接在营帐内还未出来便被烧死在了床上。 燕霖本已睡下,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见营帐已经被大火包围,披上外衫,拿起一边水盆里面的水往身上倒去,而后倏地运气轻功飞离帐篷。 出了帐篷一看,四周全是大火,一些赤膀的官兵在救火,奈何火势凶猛,还未来得及救火,又被大风把火星子刮到了其他地方,瞬间也被点燃。 此时林殇出现在燕霖的跟前,拿开捂着口鼻的布,着急道,“主子,这里火势太大,快跟我来。” 说着便运起轻功飞离开了,燕霖再次看了一眼周围的熊熊大火的营帐,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由于是东南风,只有大营外的东南方向才是安全之地。 待两人站定,已在大营之外,此时已有已有不少人突出重围。 离山丘三千米外的等待进攻的秦兵,一个个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稳定身体。这风来的毫无征兆,猛地起了大风,有些猝不及防。 不由得叫道,“来风了,来风了,白公子真是神了,真的起风了。” 看到燕军方向浓烟滚滚,火势凶猛的把整个山谷都给照亮了,再次叫道,“燕军大营起火了,燕军大营真的起火了……” 看着远处的浓烟,白楚夏殷唇一勾,露出好看的笑容。 不消片刻,风向突变。 见到风向变了,又见燕军大营内一个个官兵往外跑了出来,秦军的那五百余人佯装惊讶,连忙往回跑去。 听到动静,见有一大堆身穿秦兵军装的人跑离开了,燕霖冷喝,“追。” “是。” 率先跑出来的一批人,已有五千人,虽然是很多人都是光着膀子,皮肤上甚至有些烧伤,但听到燕霖下令,还是追了上去。 因为他们看来人数量并不多,就算他们现在赤手空拳,也有信心把他们给抓起来。 此时由于风向突变,很多人都逃了出来,看着火烧火燎的大营,一个个面露忧色。 燕霖与林殇指挥着灭火,由于是东风,只需要把东面的火势控制住,由东往西,不消片刻,火自然就会被灭了! 待灭完火,见大营已被烧的凌乱破败,官兵也已经少了三分之一,本是五万人的兵马,被派出去购置粮草的有一千人,已经追去的有五千人,现在剩下的兵马已经只剩下3万余人。 看着有些狼狈不堪的军队,还有仅剩下几千匹的战马,燕霖一身的冷气,怒道,“追。” 便率骑马先朝秦兵方向追去。 剩下的人有战马的骑着战马,没有战马的一个个手里拿着长枪与剑,赤脚也追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大战(二) 大营已被悉数烧坏,燕军留下来的燕军只有这些,若是此时不出兵秦军奋起反击,他们根本再没有赢得可能。 五百人跑到山丘处接着往后跑着,后面有一队人马追了过来,数量不多,只有五千人左右。 见此,山丘之上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放滚石。 之前他们被交代好了,若是追来的人数少的话,可以放他们过去,后面的队伍会解决。等待着后面来的人多的队伍的时候,他们再出手,打的他们搓手不及。 不一会儿,燕霖和林殇率先到达了山丘之前,抬头看向山丘上面,见没有动静,此时后面的队伍也紧紧的跟了上来。听到不远处的前面有打仗的叫声,也不在迟疑,往前骑去。 待队伍经过山丘一半的时候,山丘上埋伏的官兵连忙往下扔滚石,出手非常快。 他们只能在燕兵经过一半的时候再出手,出手的早了时辰太早,不能把燕军给隔离开,出手晚了的话,过山丘的燕军又太多,对进攻的队伍很不利。 看着山丘上滚下来的石头,燕军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秦军是设计好的。 山丘上埋伏的两队人马,扔完滚石又开始往山丘下有马的地方撒豆子。 豆子洒落,燕军的先锋军兵马瞬间在原地踏步朝地上吃了起来,由于战马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缘故,现在已经是饿急了,论是怎么拉缰绳都不离开。 而这个时候,进攻的那四万名官兵已经处理好了先前那五千名追上了的燕军,朝山丘方向赶来。 领头的白楚夏见到这种情况,一脸的冷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袁仲更是欣喜的不得了,拿起长剑,对着身后的秦兵大声叫道,“冲啊!” 三万兵马一拥而上,朝燕军杀去。 而此时山丘上的两队人马已经撒完豆子,开始用弓箭朝下面的燕兵射箭。 看着此时的情况,燕霖一身的嗜血之气,拿起长剑对着进攻的秦军厮杀起来。 失策,这一切都是秦军的计谋。 抬眼,看向秦军后面骑着马的一众人,面色一怔。 那些人他都认识,只是中间那个穿红色战袍的人,是谁?新来的军师吗? 张勋甫那个老匹夫可想不出这么好的计谋,若是能想到定是早出手了,不会等到今日。 今日的一切定是他的计谋。 一脸阴狠挥刀把眼前的秦兵解决掉,运功朝那个一身红衣的白楚夏飞去。擒贼先擒王,这次就算是注定要败,他也要把这个出谋划策的人给杀死。 见燕霖以飞快的速度朝白楚夏飞来,元一抽出腰间的配件,脚一用力,瞬间从马上起飞朝燕霖攻去。 燕霖嗜血一笑,暗道,自不量力。 执剑运起内力,剑光倏然朝元一攻去。 元一见此,立马翻身躲了攻来的剑气,虽然仅凭一招,但已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伸手对嘴吹了一个口哨,剩下的十九名暗卫从四面八方立即飞出朝燕霖攻了去。 林殇见到情况不妙,也运起轻功朝燕霖方向飞去。 一时只见,二十名暗卫使出浑身力气对战燕霖和林殇两人,竟然也吃不到半分好处。 片刻之后,进攻的秦军与燕军对战胜败立见分晓,燕军由于被突袭本就准备不足,此时虽也拼劲全力但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败下阵来。 白楚夏看着暗卫与燕霖和林殇的打斗,不由地眉头紧皱,这燕霖还是如上一世一般,嗜血凶猛。 想到燕霖此次的目标是自己,白楚夏轻拉缰绳骑马后退了一些,她首先要保证的是自己的安全,离燕霖这个家伙远一点儿。 看到白楚夏的动作,燕霖心中冷笑,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转身运起轻功朝原来的马背上拿起弓箭,朝白楚夏射去。 看到燕霖的动作,元一叫道,“公子小心。” 听到元一的叫声,白楚夏见一只箭朝自己射来,面色一惊,往旁边一躲给躲了过去。 刚躲过一箭还未反应过来,又一支箭朝她飞来,来不及躲闪,朝马上一趴,那箭生生的从她头顶上飞过,头发立马散了开来。 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躲闪,又一只剑朝她飞了过去。 燕霖出手极快,箭如雨一般朝白楚夏射去。待要射第五剑的时候,见到她头发散开,面色一惊,竟然是个女人。 定眼一看,那女人,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白楚夏吗! 眼睁睁的看着第三箭与第四箭朝白楚夏的身上飞去,直至插到她的肩膀之上,不由得面色一沉,双拳紧握,看着白楚夏从马上摔了下去。 “楚儿。”看到白楚夏中箭,张勋甫痛心大叫,连忙骑马朝白楚夏奔去。 此时,燕军已经败下阵来,燕霖也无暇其他,一脸阴鸷的看了眼白楚夏,转身朝后飞离,林殇亦是跟在燕霖之后飞去。 元一见燕霖走了,也连忙朝白楚夏飞了过去。 待站定在白楚夏身边,张勋甫已经抱住了白楚夏的身体,一脸悲痛的叫道,“楚儿。” 身中两箭,白楚夏意识有些模糊,伸手朝张勋甫的脸摸去,断断续续的说道,“外,公,我,我没事儿。” 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张国栋也跑了过来,看到白楚夏昏死了过去,忙叫道,“父亲,快把楚儿送回营帐让军医医治。” 元一忙道,“大将军,让在下把公子送回营帐吧。” 知道元一的轻功较好,张勋甫点头,老泪纵横道,“好,快去。” 接过白楚夏,元一便朝秦军大营飞去。 第三十八章 中箭 海棠依旧在营帐前等待着,她今日眼皮一直跳且有些心神不安,总感觉小姐今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元一抱着一身是血的白楚夏出现在眼前,猛然一惊。 眼睁睁的看着元一抱着她进入营帐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进去,跪在床边,哭道,“小姐怎么了,小姐怎么中箭了?” 伸手想要摸一下白楚夏身上的箭伤却又不敢碰,怕把她碰疼了。 而后转身看向元一,一把打在他的背上,边打边哭,“你不是说保护好小姐的么,小姐怎么中箭了,还是中了两箭,你是怎么保护小姐的…….” 元一就站在那让海棠打着也不说话,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该打。 就在此时,张勋甫也带着军医来到床前,看着床上面无血色一身是血的白楚夏,眉头紧皱,一脸的心疼,急道,“林大夫,快。” 见大夫来了,海棠连忙让路跪到一边,对着拿着一个药箱的林俊贤哭着叩头,“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姐,我求求你……” 上前坐到床边,林俊贤把药箱放在一边,伸手掰开白楚夏的眼睛看了看,又扶起他的手腕把脉。 过了一会儿放下白楚夏的手,对着张勋甫抱拳,面露难色,“大将军,白小姐虽然身重两箭,但好歹没有伤到血管,只是,箭伤离心脏有些近,若是拔剑会很凶险。” 听到林俊贤的话,张勋甫面色更是难堪。 “拔。” 此时张国栋也走了进来,对着林俊贤道,“有劳张大夫,快快拔箭。” 他知道,箭在胸口一分就是凶险一分,身种两箭不得不拔,若是拔还有机会能活下来,若是不拔就没有机会了。 而后看向张勋甫,“父亲,这箭不得不拔啊!” 张勋甫也知道,这箭一定是要拔的,只是,箭离心脏那么近,他怕拔剑期间会有危险。 虽然心疼,亦然开口,“拔。” 听到张勋甫发话了,林俊贤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把白楚夏伤口处的衣服剪开,心里砰砰跳的厉害。 他对白楚夏早有耳闻,军营就这么大点儿,军营里的人早就把她的事迹给传遍了,当时听到她的传言,他还以为他是一个年轻的谋士,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子。 见此时她已昏死过去并无转醒的迹象,左手拿起一个手帕摁住她的伤口处,右手拿起一把箭,一脸的凝重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一拔,顿时鲜血涌了出来,用手帕摁住流血处再次用力把另一支箭也拔出。 箭一拔出,鲜血如流水般哗哗的直往外冒,见此,连忙拿起止血药往她胸口撒上,而后用绷带给扎上。 处理好一切,林俊贤擦擦额头上的汗,对着身后的张勋甫抱拳道,“大将军,血已止住,属下这就去熬药。” “快去。” 摆摆手,张勋甫连忙上前,看了眼依然没有血色的白楚夏,一脸的痛心。 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定要醒来,不然等他到了九泉之下,他有何颜面去见她的娘。 待白楚夏喝了药后,林俊贤暗自松气,“大将军,白小姐药还能喝的进去,只是流血过多气血不足,待观察两日若是出现高烧的情况需立马退烧,若退烧不及时会非常危险。现在白小姐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帐内太多人反而对小姐不好。” 听到林俊贤说白楚夏需要呼吸新鲜空气,张勋甫对着海棠说道,“海棠,这几日你就照顾楚儿,若是出现高烧,立马禀报。” 没办法,军营里只有她一个侍女丫鬟,只有她才能照顾她,若是让男人照顾,定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是大将军,奴婢一定会衣不解带、彻夜不眠的照顾着小姐,大将军您放心。”海棠一脸的坚定。 看到小姐身上留了那么多的血,她心疼的要命,恨不得她能替她受伤。都怪她太没用了,平常就连扎马步、跑步都没有小姐有毅力,枉费她还是小姐的丫鬟,竟然还不如小姐能吃苦。 因为她身体素质还没有小姐的好,所以小姐去打仗也不带着她。若是小姐醒来,她一定要好好的锻炼身体,练习武功,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跟在小姐的身边,若是再出现什么事情,她至少还能替小姐挡下。 “嗯。”点头,再次深深的看了眼白楚夏,张勋甫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帐内。 海棠转身拿起一旁的手帕,在桌子上水盆里的凉水里洗了洗,叠起来放在白楚夏的额头上,这两日她要好好照顾小姐,不能让小姐发烧。 大夫说了,小姐若是不发烧那么就算是度过了危险期,若是发烧了就不好了。 张勋甫回到营帐,安排了战后的事宜,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的朝京城王宫送去。 此时,元一也写了一封信,安排一名暗卫,朝王宫方向送了去。 站在营帐外面元一满脸愧疚,今夜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身中两箭,北燕四皇子燕霖,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这次被这般算计定会奋起反击。 是他技不如人,竟然二十名暗卫都没有阻止住他。 转眼看向屋内忙碌着照顾白楚夏的海棠,忍不住走上前,面容虽然冷峻却有一丝愧疚,“那个,我来看着白大小姐,你去眯一会儿吧!” “不用,我要亲自照顾小姐。”海棠看也不看元一,直接拒绝道。 见海棠这么说,元一也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次日一早,海棠依然在床边紧紧的盯着白楚夏,时不时的用手扶上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见没有发烧,心下安心不少,但一想到危险期还没有过去,心中再次提起精神。 就是应了她的那句话,她一定会衣不解带、彻夜不眠的照顾小姐的。 燕军大营外,燕霖周身的气息冷冽如冰,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眸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今夜这一战是他有生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战。 秦军仅四万兵马,而他们却是五万兵马,竟然让他们就这么给破了。 本来他是筹谋今日夜晚要进攻秦军的,没想要又让他们给捷足先登。 他派林殇夜探秦军抓了一个秦兵回来,经过审讯,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那个叫白楚的少年。 呵,少年? 明明是女扮男装,竟然把他也骗了去。若不是因为那一箭把她的发髻射散,他定然不会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料事如神的少年,竟然就是那晚的那个女人。 想起他射的那一剑,心中郁结难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箭法极好,是朝着她的心脏射去的,而且还是两箭。 只是,想起那个秦兵所说的,她竟然早早就知道昨夜子时会有东南风,而且连时间也算好了,说好的东南风只有一刻钟,而后会变成东风,没想到风向真的如她所说一般无二。 夜观天象?难道她真的能夜观天象不成? 只是若不是能夜观天象,那为何她能预测的那么准确。 还有前日夜晚,她带着人夜探他的燕军,火烧他的粮草。 她就那么笃定只有她才能找的那粮草所藏之地,她对他,了解到底有多少。 而她,亦不是像那晚所说,是在战场上见过他才认出他的,那秦兵说她以前从未上过战场,而且他查的她以前从出过丞相府,更别提出京城了。 那么,她是如何认得他的? 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燕霖的脑海里,恐怕,只有她才能解开这些疑惑吧! 如鹰的眸子扫视了一圈支零破碎军队,身上的寒气越发的加深。 此时他们的军队只有不足一万人,她一夜之间竟用一个简单的计谋就夺了他四万官兵的生命。 双拳紧握,青筋毕露,起身走向一边,他在等待昨日派出购置粮草的那一千兵,准备返回北燕。 因为仅剩的兵马着实太少了,若是不及时撤退的话,恐怕这点儿兵马也会没有了。 本来是必胜的战事,现在惨败的如此厉害,他有何颜面回到北燕。 想到白楚夏,伸手从身上拿起那枚玉佩,如墨的黑眸一闭。 难道,她与他,注定是相对立的。 经过此役,想必东秦的王上定会视她为军师,若是以后每次打仗她都会出现,那么她会是他最大的敌人,他是先率先把她解决掉,还是…… 有生以来,这是燕霖第一次踌躇。 第三十九章 燕霖到来(一) 傍晚的时候,白楚夏忽然发起了高烧,海棠连忙去叫大夫。 林俊贤提着药箱匆忙来到白楚夏的帐内,拂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感觉烫的厉害,连忙去熬了退烧药。 可是此时海棠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把药给灌进去,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勺往白楚夏的嘴里喂去。 满眼含泪的哭着,“小姐,你就喝一口吧!你不喝药怎么会好呢小姐,求求你喝一口吧!” 张勋甫与张国栋也在旁站着,两人神情都十分的凝重。 见此,林俊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踌躇着开口道,“大将军,将军,白小姐若喝不进去药的话,那就危险了。” 心中暗自想着,得赶快想办法让她把药喝进去啊!若是这高烧一直不退,只怕是不好了。 听到林俊贤的话,张勋甫脸色更黑了,可奈何白楚夏就是喝不进去药。 上前坐到床上,扶起躺着的白楚夏,伸手扼住她的两腮,稍一用力使其嘴巴张开,声音暗沉,“喂药。” 海棠见此忙舀了一勺药送到白楚夏的嘴里,药倒进去直接顺着嘴角留了出来,并没有进入喉咙。 见这样还是不行,张勋甫眉毛紧皱着。 见还是喂不进去药,林俊贤则说道,“实在不行,就用药浴吧!” 虽然药浴的功效并不如直接喝药的好,但是此时白小姐喝不进去药,只能用药浴了。 “何为药浴?”听到林俊贤说药浴,张勋甫疑问道。 “白小姐现在已经不能吞咽,喝不进去药的话就不能退烧,属下去备大量的药倒入浴桶内,让白小姐泡入装满药水的浴桶,这样药还能渗入皮肤内,虽然药效不如直接喝,但现在只能这样了。”林俊贤解释道, “那还不快去准备。”听到有别的办法,张勋甫脸色好了些。有办法总比这样无谓的等待强。 “属下这就去熬药。“ 林俊贤说完忙转身离开去熬药去了,由于泡药浴的时间比较长,需要熬大量的药水,林俊贤找了几个官兵帮忙,直接把大营内所有的大锅全部用来熬药了。 一锅一锅熬好的药水倒入浴桶内,直至浴桶内的水温晾的合适了,张国栋把白楚夏抱到水桶旁让其倚在水桶边缘便出去了。 海棠把白楚夏的衣服脱掉,扶着她进入浴桶让其倚在水桶里面。 由于浴桶里面的水全部都是药水熬的,苦味刺鼻,进入浴桶的时候白楚夏秀气的眉头微蹙,好似是闻到了这么苦的味道有些受不了。 接下来海棠则一直测着水温,见水温有一丝凉了便去营帐外面提一桶烧好的药水倒进去。 就在海棠第三次去外面提药水的时候,正好看见张怀把刚烧好的药水提过来。 见到海棠,张怀连忙上前问道,“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这是海棠在军营里第一次见到张怀,有些惊讶,她还记得当时是他在客栈救了她和小姐。 疑问道,“是你啊?你也在是官兵吗?” “对,”张怀点头,接着问道,“你家小姐,好些了吗?” 海棠则一脸苦涩,眼泪瞬间掉落下来,摇头道,“小姐的烧还是没有退下。”说完便转身提着药水进入了营帐。 看着海棠进入营帐没有了身影,张怀眉头亦是紧皱,叹了口气继续去熬药水去了。 熬药水这活本是官兵做的,但是他也闲来无事,自从白楚夏中箭后他就担心的睡不着觉,便接手了这个活。想着能为她做些小事儿,也是满足的。 就在这时,秦军大营外,两个身影倏地飞入了大营内,其中一位穿黑衣服的人直接走到一名巡逻的官兵旁,手疾眼快的捂住他的嘴拖到黑暗的地方,手持着剑抵上他的脖子,冷声问道,“那个叫白楚的,她的营帐在哪里?” 见到来人直接用剑抵着他的脖子,那官兵眼中尽是惊恐,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个营帐。 看了眼官兵指着的那个营帐,再次问道,“她怎么样了?”说着剑往前一份,似是在说,若是不说就立马割断他的喉咙。 那官兵立马害怕的说道,“听,听说现在高烧不退,由于喝不进去药,正在泡药浴,若是再不退烧,就危险了。” 听到他的话,身后那名穿暗紫色衣服的眼燕霖身影一怔,转瞬即逝,便朝白楚夏的营帐走去。 林殇则直接用剑抹了那官兵的脖子,上前跟上燕霖。 走到营帐不远处,看到营帐前面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暗卫在门口守着,燕霖对着林殇点头,林殇则执剑立马上前倏地朝营帐前一身黑衣的元一刺去。 元一本在营帐前守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忙伸手拿出佩剑朝声音处一挡,挡住了林殇的进攻。 林殇见一剑刺空,忙转手再次进攻,元一见此,抽出手中的剑与林殇对打了起来。 仅过手了三招林殇就败下阵来,转身运起轻功朝外飞去,元一则上前追了上去。 两人刚飞走,燕霖就出现在了营帐前,看了眼四周没人直接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本在屋内刚给白楚夏倒完热水的海棠,刚把桶放下还没起身,就被进来的燕霖一掌拍晕了。 看也不看晕倒的海棠,燕霖直接走到浴桶前,看着在浴桶内泡着药浴,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白楚夏,此时她一点儿没有生机,死气沉沉的闭着眼睛倚在浴桶内测。 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燕军仅剩的不到一万兵马已经离开,但他想在离开前再见她一面,见完她,他便亦会离开。 想起那名官兵所说的话,她现在喝不进去药若再不退烧就危险了,转眼看向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一碗药,直接拿起对着嘴喝了一口,而后扼住白楚夏的下巴使其抬脸对着自己,上前对着她的嘴巴灌了进去。 周而复始,直到一碗药见底才放开。 此时白楚夏的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药水只刚刚好漫过她的胸上,缠着绷带的伤口由于不能沾水露在外面。 见此,燕霖上前拆开白楚夏胸前印着丝丝血迹的绷带,当看到里面血淋淋的伤口之时,眸色一深。 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打开洒在她的胸前,而后再次给她扎好绷带。 做好了一切,静静的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微闭着眼睛,静静的倚在浴桶内测,原本娇嫩的面庞此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许是身体异常难受,此时她眉头微微皱着。 叹一口气,心中对她又爱又恨。此时正是他杀她的好时机,但他,不舍得。 第四十章 燕霖到来(二) 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滚烫的温度传到掌心,燕霖眉头紧皱,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把她一把从药水中抓起,右手对着他的胸口用力,把体内的内力往她身体传去。她现在太虚弱了,把内力传输给她一些,她身体会好受的些。 片刻后,白楚夏苍白的脸色好转了很多,出现了些娇红,而就在此时,许是内力往身体内传输时有些不舒服,白楚夏眉头微皱,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映入眼帘的是燕霖那冷酷又俊美的脸,不由的一怔。 她这是在做梦吗?怎么她看到了燕霖了。 见白楚夏醒了,脸色比刚才好了些,燕霖收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感受到燕霖的手从身上离开,白楚夏往下一看,竟见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着,忙伸手对着燕霖的脸甩了一巴掌,身体没入水中。 被生生的打了一巴掌的燕霖有些错愕,心中暗骂,这心狠的女人,真是过河拆桥,他刚给她传了内力让她好受些,她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甩给他一巴掌。 只是白楚夏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知道燕霖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让她浑身一丝不挂的站在他的面前,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越想越生气,怒骂道,“不要脸。” “不要脸?” 听到白楚夏骂自己不要脸,燕霖冷笑一声,这是她第二次骂他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她的闺房,他还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她还说过她一定会来找他报那日之仇的。 想起这次战事,她难道是专门赶来报仇的么? 嗯,还真是狠,差点就让他全军覆没了。 想着便调侃道,“小楚楚,你定是想我想的受不了,都追我来战场了。” 听到燕霖的话白楚夏面色一红,她是被气的。 这一世她才见他两次,他两次都对她动手动脚的,真是太可恶了。 一双凤眸,眉眼如炬恨恨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个人与上一世相差太大,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上一世的时候,她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的冷酷,怎么这一世竟有些无赖的感觉。 见白楚夏不说话,燕霖伸手一把把她从水中拽出,双手用力抱住,对着她的嘴亲去。 看到燕霖的动作,白楚夏连忙闪躲,伸手就要朝他打去,这人还没完了,刚摸她算了现在又要亲她。 怕她动作太大会扯到自己的伤口,燕霖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看着她恨恨的表情,心情颇好,嘴唇微勾,直直的朝她的嘴再次亲去。 白楚夏则一脸恶狠狠的瞪着他,奈何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只能任期采摘。 就在此时,张怀烧好了一桶药水提了过来,远远的看到营帐前没有了元一的身影,眉头不禁一皱。 想着自从她来到军营后,元一便形影不离的跟在一旁保护着她,从未离开过,现在他去哪里了。 上前把药水放到了营帐门前,有些不放心的对着里面喊道,“海棠姑娘。” 听到外面的声音燕霖眸色一深,慢慢把白楚夏放入水中,对着她胸口再次点了两下,白楚夏便瞬间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白楚夏,燕霖口吐珠玑,“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飞快地从一侧随手拿了个手帕蒙住脸,走向一旁的海棠,伸手对着她身上用力拍了两下,便倏地飞走了。 他以为海棠被他用力拍了两下会醒来,只是他不知道,这两日海棠彻夜不眠的照顾白楚夏,现在昏睡过去眼睛困得始终睁不开了。 在外面叫了声的张怀,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声,不禁再叫道,“海……” 还未叫完便看到一个暗紫色的身影从帐篷里面倏地飞了出来,速度非常之快。忙上前追了两步没有追上,又返回去直接闯入帐篷内。 一进帐篷见白楚夏依然在浴桶内泡着,海棠则在一旁的地上躺着。潋了潋眼神,径直走向海棠面前对着她拍了拍,不见她醒来也不敢去看白楚夏,直接一把抱起海棠出了帐篷。 把海棠放在帐篷外面,忙跑向张勋甫的大帐,对其说了今晚的事情。 由于白楚夏是个女人,今晚的这件事情他不能对外声张,否则会影响她的清誉。 他只能去找大将军,他感觉大将军与她的关系不一般, 听到张怀说的话,张勋甫连忙起身去了白楚夏的营帐外面,走到海棠的面前,拍了拍见还不醒,直接让张怀去找了林大夫, 林大夫本就担心白楚夏的身体并未睡着,听到张怀说海棠那丫头昏倒了,忙起身拿着药箱去了白楚夏的营帐前。 走到海棠面前,伸手扒开她的双眼看了看又把了下脉,见并无大碍,从药箱拿出一个药瓶对准她的鼻子,让她吸了两口便醒了。 醒来后海棠还有些懵圈,她明明刚才在给小姐换热的药水,怎么现在在这里? 见海棠醒来,张勋甫把林大夫支走了,直接询问道,“海棠,你怎么会昏倒了?” “大将军,”海棠忙跪下回道,“奴婢在给小姐换药水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把奴婢给打晕了。” 听到海棠的话,张勋甫眉头微蹙,“可见到是什么人?” “来人是从奴婢后面打晕的奴婢,奴婢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海棠摇头回道,心中有些不安。 她本就是照顾小姐的,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打晕了,她真是太无能了。 知道问不出结果,张勋甫一脸的阴沉,“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 “是大将军。” 点头,海棠起身跑进了帐内,走到浴桶前看了眼依旧在睡着的白楚夏,见没有任何异样便放心了不少。 转身出去对张勋甫禀报道,“大将军,小姐并无异样。” 听海棠说白楚夏没有异样,张勋甫也暗自松口气。 就在此时,元一从一旁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走到张勋甫面前,元一一脸歉意,“大将军,是在下失职,刚才有个黑衣人与在下对打了三招便跑了,在下去追,谁道那人竟是装的,在下追了过去便被困住了。” 说起这事儿元一觉得有些丢人,他好歹也是王上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竟然被人给困了这么时间没有逃出来,也竟没有发现他们是声东击西,目的就是把他引开。 第四十一章 醒来 紧接着海棠便给白楚夏擦洗了下身子穿上衣服,林大夫说了,药浴泡到后半夜即可,泡的时间长了身体会浮肿的。 随后叫人把白楚夏抱上了床,无奈她实在是抱不动小姐,经过此事之后,她心中想要锻炼身体素质,想要学习武艺的想法更甚了。 元一由于受了伤则去治伤去了,临走前安排了剩余的十八名暗卫保护在白楚夏的营帐前。 次日一早张国栋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面色微怒,“可恶,竟然在楚儿泡药浴的时候进去了人,是谁都不知道?摆明了是朝楚儿去的。” 想了想,问道,“父亲,依你之见,是否是北燕的人?” 张勋甫面色沉沉没有说话,其实他也猜测是北燕的人,此时与白楚夏结仇,直接冲着她去的只有北燕的人。 只是,若是北燕的人何进了房内,没有对楚儿下手呢? 就在此时,张怀走进帐篷,对着张勋甫和张国栋抱拳道,“大将军,将军,有一名官兵昨夜在大营内被一刀毙命。” 听到张怀的话,张国栋面色一怔,起身问道,“是谁?” “只是一名巡逻的官兵。”张怀回道。 心中暗想,昨夜那贼人定是问了这个官兵才找到白楚夏的帐篷的。 张勋甫与张国栋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想到燕兵,张勋甫问道,“燕兵是否还在?” “大将军,燕兵昨日午时已经离开。”张怀抱拳回道, 听到张怀的话张勋甫和张国栋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既然昨日午时离开,那昨夜闯入楚儿帐篷的贼人,应该不是北燕的人才是。 猜不到是何人怕那人还会再来,便派了一队兵马对着白楚夏的帐篷围了一圈。 不是不相信暗卫的实力,王上的暗卫定是极好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若再有人来,人多些也能制造些混乱。 白楚夏帐内,海棠拿下白楚夏额头上的手帕,拂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那么烫了,紧张的心情终于放下了。 又洗了洗手帕,擦拭着白楚夏的脖子与身体。 就在此时,白楚夏的手不经意间动了一下,而后慢慢睁开眼睛。 睁开双眼,入眼的便是海棠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面略带血丝,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被突然摸了下的海棠,转眼见白楚夏醒了,顿时喜极而泣,“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小姐。” 看着海棠满眼的泪水,白楚夏笑了笑说道,“海棠,你家小姐我好饿。”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呃对对对,奴婢这就给小姐准备吃的去。”海棠这才想起白楚夏两天未进食,忙起身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正巧见张勋甫和张国栋走了过来,忙高兴的说道,“大将军,将军,小姐醒了,说想要吃东西,奴婢这就去准备吃的。”说完不待两人回应就跑开了。 听到海棠说白楚夏醒了,两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走进帐内,见白楚夏在床上倚在枕头上坐着。 待两人走进,白楚夏笑道,“外公、舅舅,让你们担心了。” 张勋甫上前,拂手摸了摸白楚夏的额头,露出欣喜的笑容,“嗯,退烧了。” 而后坐在床边,看着白楚夏面色没有原先那么苍白了,有些红润,“嗯,脸色也好了很多,看来林大夫那药浴还挺有效果的。” “呃。” 一说起药浴,白楚夏就觉得全身苦的不行,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苦味,不禁抽了抽鼻子,正要说话就见海棠端着饭过来了。 走到床边,海棠对着张勋甫和张国栋俯了身,“大将军,将军。” 而后把托盘放在床边,端起上面的粥吹了吹,便舀一勺喂白楚夏,边喂边说,“小姐,林大夫说了,你大病初愈只能喝些粥,等到你好些了才可以吃其他的东西。” “嗯。” 点头,白楚夏喝了起来,喝完一碗粥感觉肚子里依然空空如也,便道,“再给我一晚。” 海棠则拒绝道,“小姐,林大夫说了,你两天没有进食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徐徐渐进,等过一个时辰后奴婢再拿给您。” 听到海棠张嘴闭嘴都是林大夫,白楚夏不禁翻白眼,她现在全身苦的要命就是因为那个林大夫弄的那个破药浴。 就在这时,张怀端着一晚药走到了帐篷外,踌躇了下,叫道,“海棠姑娘。” 听到声音,海棠出去见是张怀,手中还端着一晚药,忙接过来笑道,“张校尉,这种粗活你安排一个小兵就可以了,怎么亲自做了起来。” 张怀则笑了笑,说道,“这次能大败燕军,全靠白小姐出的计谋,为白小姐熬药,我心中高兴,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已经喝了一晚粥了,面色也好了很多,烧已经退了,张校尉你放心吧!”说着海棠便转身端着药进了帐篷。 看着海棠离开的身影,张怀不禁潋了下眸子,嘴角也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烧退了便好,他刚才去伙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人议论说她醒了,便忙给她熬药,想趁着她醒来的时候让她把药给喝了,不然再昏睡过去了喝不进去药的话,身体会也好的慢些,泡药浴总得来说也是受罪的,那么苦的药他闻着都觉得苦的不行。 端着药进入帐篷内,海棠走上前递给白楚夏吹了吹,说道,“小姐,快把这药给喝了吧!林大夫说了,喝药的效果比泡药浴好多了。” “唔。” 白楚夏大老远就闻到了这药的苦味,不禁捏了捏鼻子,一脸的嫌弃,“这药也太苦了吧!” “良药苦口,小姐你喝了药就不用泡药浴了。”海棠劝道,虽然她也觉得这药苦的不行。 接过海棠手里的药,白楚夏憋住一口气,猛地把药灌进了嘴里,心中想着,喝药总比泡药浴要强的多,她实在是受不了浑身这苦兮兮的感觉了。 见白楚夏喝了药,身体也确实好了很多,张勋甫和张国栋便放心的离开了。 第四十一章 炖鸡汤 喝完药白楚夏枕在枕头上倚着,想着昨晚见到的燕霖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他真的来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感觉非常真实,但又不确定那是否是只是她做的一个梦,想着便问海棠,道,“海棠,昨夜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听到白楚夏问她昨夜的事情,海棠一脸的愧疚,说道,“昨夜奴婢给您加热水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奴婢醒来的时候就在帐篷外面,好像是张校尉把奴婢带出去的。” 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楚夏,见她只是眉头微皱没有其它表情,便一脸苦恼地接着说道,“昨晚张校尉进去的时候小姐在泡药浴,也不知道张校尉有没有看到什么。” 而且,她发现张校尉对小姐非常好,昨夜小姐泡药浴张校尉不仅给小姐熬药水,早晨起来也给小姐熬药,她总觉得张校尉是喜欢小姐的。 只是这个她可不敢说,只敢心中吐槽。 听到海棠的话,白楚夏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可恶的燕霖,竟然敢偷偷潜进她的营帐,而且还,还看了她的身子。 越想越生气,直接躺在床上拿起被子盖上脸,粗声粗气的喘着,表示着此时她心中有多愤怒。 海棠见白楚夏这样也不敢说什么了,偷偷吐了下舌头转身离开,去准备白楚夏的饭了。 她感觉这军营里的火头军做的饭着实难吃了点儿,刚才是怕小姐饿极了她才给小姐盛了火头军熬的粥,现在她要亲自给小姐做。刚走到外面,就见元一朝这般走了过来。 看到海棠元一依然一脸的冷漠,只是冷漠之中夹杂着些愧疚,走到海棠身边问道,“白大小姐醒了?” “嗯,醒了。” 海棠点点头,虽然还是生元一的气,怨他没有保护好小姐,但是想到她最近琢磨着习武的计划,有些犹豫道,“那个,经过这件事我想习武了,好保护小姐,你能教我吗?” 听到海棠说要习武,元一虽然有些惊讶,她那身体能学的成吗?但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嗯,可以。” 心中想着,若是她能学习些武艺也是极好的,毕竟只有她才能贴身保护白大小姐,而且,昨夜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估计王上会摘了他的头衔也不一定,毕竟白大小姐是未来的铭王妃。 而对于昨夜的事情,刚才大将军已经找过他,也警告过他这家事情不能向任何人说,就连王上也不能说。 他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必定会影响白大小姐声誉的,毕竟昨夜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想着也答应了,他是王上的暗卫,这是他第一次隐瞒王上,心中有些不安。 听到元一答应了,海棠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处给白楚夏做饭。 走进厨房看到张怀也在里面,有些惊讶,“张校尉?” “海棠姑娘,”见海棠来了,张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张校尉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给小姐熬药?但是现在也不是喝药的时候啊!海棠有些疑惑。 “呃,”张怀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说道,“我在山上抓了一只野鸡,想炖些鸡汤来给你家小姐补补身子。” 听到张怀的话,海棠这才看到案板上那个已经把毛摘干净,也已清洗好的野鸡,立马高兴道,“太好了,这下就能给小姐改善下伙食了。” 她们自从来到这军营,还从没吃过一次肉食,见到案板上有这么一只大大野鸡,简直不能更高兴了。 忙上前接过张怀手中的刀说道,“张校尉,还是我给小姐炖吧!小姐吃我做的饭习惯了。” 其实她本是想说,你一个男人炖的鸡能好吃吗?别糟蹋了这只鸡,但觉得那样说有些不好,毕竟是他抓来的野鸡。 “嗯,也好。” 张怀往后退了一步把地方让给海棠。虽然他对自己做的饭还是有些信心的,但是毕竟海棠是从小跟在白楚夏的身边,她做的饭想来她才能吃的惯。 把鸡剁成两半,海棠放起来一半,另一半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又拿了佐料放入锅中炖了起来,想着一次给小姐炖一半,另一半晚上再给小姐炖,这样小姐就能喝两顿鸡汤了。 做好一切看到张怀还站着那里看着她做饭,海棠眼眸一转,问道,“张校尉是哪里人士?” “呃,”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张怀面色一怔,想了下说道,“我家在京城。” “张校尉家是京城的?”听到张怀说家是京城的,海棠面露惊讶,“我们也是京城的,张校尉可有娶亲?” 她可是时刻没有忘记小姐是要和铭王爷退婚的,想着小姐若是退婚后就十七岁了,那样的话肯定不好找婆家了,所以她要提前打听着。 她看张怀虽然身在军营,却每次见他身上都很干净,不像是军营其他的官兵一样邋遢。 而且人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昨夜去了小姐营帐,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既然在小姐泡药浴的时候进了小姐的营帐,若是传了出去,必然对小姐的声誉是有所损害的。 “还未,”听到海棠这样问,张怀也没有想很多,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慢慢的说道,“从小,我家里人都希望我习文,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习武,在我十岁就和师傅出来了,与师傅走南闯北学习武艺,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来了军营,一直到现在还未回过家里,只是时不时会往家中寄回一封信,报下平安。” 听到张怀的话,海棠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十几年没有回家里了,想来也不是个恋家的人,不好。想着也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看到海棠脸色突然变了,张怀有些疑惑,“海棠姑娘,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摇摇头,海棠笑了笑再次说道,“张校尉,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都不想家的吗?” “怎能不想,”一说起家里,张怀就面露苦涩,“只是我在军营还未有所成,无颜面对她们。” 见张怀这样说,海棠一脸认真又不赞同的说道,“张校尉,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爹娘肯定是很想你,而且,张校尉现在身处校尉之职,怎能说没有成就。” “依姑娘所言,我是该回家一趟了。” 听到海棠的话,张怀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想来他爹娘必定是很想他的。 “当然了,”海棠点头继续说道,“张校尉的爹娘都十几年没有见你了,肯定是非常想你的,你若是能回去一趟,她们必定会很高兴的。” 听完海棠的话,张怀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想着今日大将军还让统计回京的人员名单,他本来是想要留在这里镇守边关的,但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十几年没有回家了,他也非常想家的,只是心中隐去了他想要和白楚夏一路回去的念头,仅仅是当作他想家了而已。 第四十三章 消息到达京城 看着张怀离开的身影,海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也没想很多,盯着炖的鸡汤直到炖好了端着离开了厨房。 走到帐内见白楚夏依然躺着睁着眼睛想着什么,上前说道,“小姐,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快起来喝点儿吧。” “鸡汤?” 听到海棠说鸡汤,白楚夏有些惊讶,“哪里来的鸡?” “是张校尉在山上打的野鸡。”海棠回道。 把手中的鸡汤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伸手拿起白楚夏后面的枕头,扶着她坐了起来,而后又拿起鸡汤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向白楚夏。 见此,白楚夏伸手接过,“我自己喝!” 虽然她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胸口的伤还有些微疼,但白楚夏还是坚持自己喝,舀了一勺鸡汤尝了一下,嗯,是海棠的手艺,便喝完了一整碗鸡汤。 喝完鸡汤后已经接近中午,海棠便又去熬了药,由于白楚夏此时已经退烧,林俊贤已经换了药方,此时的药是滋补性质的,性味比较滋腻,影响了脾胃的运化功能。脾失健运、清阳不升、清窍失养会出现犯困的情况,所以白楚喝完药便睡下了。 睡醒后已经是晚上,有些受不了身上的苦味,感觉此时身体也好了许多,白楚夏便让海棠准备了热水沐浴了一下,为了把身上的苦味给洗掉,水中放了些香料。 沐浴后,海棠打开白楚夏胸口的绷带给她换药,现在是夏天,伤口要勤换药才行。 看到里面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且有些结痂的迹象,海棠松了口气,但心中依然是有些心疼,眼含泪水,哭着道,“小姐,以后你去哪里都要带着奴婢,那天奴婢看着小姐一身血回来,害怕死了,下次若是还有这种情况,奴婢至少也能给小姐挡下箭不是。” “傻丫头。” 抬手擦了擦海棠的泪水,白楚夏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她知道,若当时海棠在她的身边,定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她的面前。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在大战中替她挡了那夺命的一箭。 换好药,海棠把被褥也换了下,炖了中午剩下的那半只鸡,白楚夏喝了药后便又睡下了。 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没想到她躺下后立马就睡着了,许是因为药的缘故,又许是由于她此次失血太多,身体虚弱的原因。 东秦王宫内,手中拿着暗卫送来的信,轩辕琨眸色深沉。 信中的内容他都已经看过了,信里描述了白楚夏此次从离开京城到边关,又在边关如何反败为胜,赢得的这场战役的全过程,心中甚是疑惑。 她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呆在闺房之中的女人么? 怎么不仅会骑马还会武艺,且拥有那般谋智。 夜观天象?难道她真的会夜观天象? 只是,若不是真的懂夜观天象,为何会那么准确的知道那日会有大风,时间也拿捏的丝毫不差。 他手里拿的是元一让暗卫送来的信,桌子上还放着张勋甫的奏折,奏折上面只是叙述了这次战役的全过程,对于白楚夏却是只字未提。他就是这么的刚正不阿,从不揽功,也不给自己人邀功,所以他一直是信任他的。 放下信,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再想,只是对白楚夏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只觉得她深不可测。 此时他非常庆幸让她去了边关,才使得这场战役反败为胜,且胜的如此摧枯拉朽。 次日一早,轩辕琨上朝的时候一脸的愉悦。见此,下面的官员不禁都在想,‘宫内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么?怎么王上看着这么高兴’。 然而轩辕琨立马道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朗声道,“昨夜边关的奏折传来,骠骑大将军大败燕军,这几日便返程回京。” 听到轩辕琨的话,众人齐声贺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太子轩辕澈则上前一步,对着龙椅上的轩辕琨行礼道,“恭喜父王,这次大败燕军,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 轩辕琨点头,笑容满面,不难看出,此时他的心情真的是极好的。声音浑厚,“连日来的战事确实困扰的朕心神难安,此次大败燕军,真是痛快。” 紧接着轩辕琨便把与燕兵的这次战事,详细地向大家叙说了一番,包括以四万兵马大战燕兵五万兵马,打的他们仅剩下不到一万兵马落荒而逃。还有那火烧粮草,借风烧掉燕军大营的计划。毕竟这些筹谋是以往没有过的,他说的非常兴奋。 听到轩辕琨说完,文武百官都交头接耳了起来,直夸这次大败燕军的计划绝妙地很。 太子轩辕澈则眉头微皱,疑问道,“父王,此次这个计谋是何人所出?竟然这般绝妙,父王此次可要重重的赏一下这个谋士啊!” 说起谋士,轩辕琨更是一脸地愉悦,朗声道,“说起这个谋士,众人一定会非常的惊讶,她 乃丞相府大小姐白楚夏。” 听到白楚夏三个字,众人一惊,连忙赞叹道,“真是厉害啊!白大小姐一女子,竟能想出这般计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而后均看向丞相,祝贺道,“丞相真是教女有方啊!” 白俊雄则一脸假笑,直呼,“过奖了。” 在一旁站着的张文显,心中也是高兴的,自从白楚夏走后他们一家人每天都担惊受怕,怕她没有安全的到达边关,怕她一个女子在边关不安全。此时倏然听到白楚夏的好消息,心中甚是高兴。 听着文武百官的赞叹,轩辕琨一脸的高兴,“待到大军回来,朕再论功行赏,只是……” 停顿了一下,看向轩辕铭,沉声道,“怕是要再等些日子了,白楚夏大战之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定会耽误些行程的。” 听到轩辕琨的话,轩辕铭眉头微皱,上前一步,对着轩辕铭行礼道,“父王,可是很严重?” 轩辕琨则潋了潋眉,说道,“身中两箭,离心脏仅有一寸,还不知道此时有没有醒来。” 轩辕琨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打在轩辕铭的头上,身中两箭,还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那定是非常凶险的。 想到她昏迷不醒的样子,轩辕铭眉头皱的厉害,想要立马知道她此时的情况。 而张文显也是一脸的担心,只有白俊雄脸上并无其他,只记得白楚夏这次立了大功,对于她身受重伤并不在意。 第四十四章 准备回京 早朝过后,张文显回到府内,刚走到大厅坐下林氏和张锦秀就走了过来。 见到张文显一脸愁眉苦脸的,林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吗?” 抬眼看了眼林氏和张锦秀,张文显则把今日朝内的事情说了下。听到张文显的话,张锦秀满脸的担心和焦急,“楚夏中了两箭,离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那定是非常凶险的,她现在怎么样,是否醒了?” 张文显则摇头回道,“奏折是大战那日发的,此时已经过了三天了,也不知道是否醒来。” 林氏也是一脸的担忧,却是安慰道,“楚夏是个有福之人,定会没事儿的,骠骑大将军也定会倾尽全力救她的。” “夫人说的对。” 张文显点头,虽然他心里也有些担心,但此时只能安慰道,“王上说了,近日便会启程回京了,许是七天左右就能到达京城,等楚夏回来,我们再找个好点儿的大夫给她看看,。” “对,只能这样了。”林氏满脸的忧思,担心白楚夏的伤势是否能受得了那舟车劳顿。 张锦秀则闭嘴没有说话,心里焦急万分。 营帐内,白楚夏吃过早饭便起身准备出去走走,此时她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并没有那么虚弱了,只是胸口的伤会依旧有些疼痛。 走出营帐,看到帐外站着一排的军兵,暗卫也如数把守着,白楚夏皱了下好看的眉毛,觉得她营帐外把守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但是想到是外公的心意,也没有说什么。 扶着海棠的手,往张勋甫的帐内缓缓走去,一路上被官兵行注目礼。 他们自从大战那日便知道了,这个长得十分俊俏,一脸柔弱书生样子新来的军师,竟是个女子,虽然惊讶但心下也有些了然。哪有男子是这般瘦弱的,而且还长得那么俊美。 而今日,不同以往,他长长的墨发被一个玉簪挽上去一半,许是胸口得伤有些疼痛,如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些许忧愁,清秀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丝毫红晕,却平添了一份病态的美,配合他纤细的身材,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一身白色衣袍让他看起来格外儒雅,挺直的背脊却让人感觉格外坚韧。 走到张勋甫的营帐白楚夏直接走了进去,张国栋、张怀与其他七大校尉也在,见到白楚夏走了进来,不由得都起身对着她抱拳叫道,“军师。” 此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他是一个女子,但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她。他们对她是打心底里的佩服,如果不是那日她的计谋,这场战事定不会胜利,而且还赢得如此大快人心。 而且,她还有那夜观天象只能,风力大小时间算计的丝毫不差,这更是他们所佩服的地方。 倏然被这么多将领叫军师,白楚夏有些不自在,苍白的脸上出现些红晕。 这是张怀第一次在她中箭后见到她,此时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也放心了不少。 见到白楚夏走了过来,张勋甫摆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了,众人对张勋甫抱拳离去。 离开的时候,张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楚夏与张勋甫,心中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大将军对她明显的偏爱宠溺,想起自己的身份,唇边勾勒出一抹笑容。此时,他是多么庆幸,他还有那么一个身份。 见众人走了,张勋甫看向白楚夏,一脸笑意,“楚儿,你身体可是还有不舒服的。” “没有不舒服的,”摇摇头,白楚夏走到张勋甫面前,问道,“外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她刚才好像听到他们说讨论回京的事儿了。 张勋甫则回道,“战事过去了,燕兵也都离开了两日了,我们也该回京了,只是你的身体……” “外公不必担心我,”白楚夏摇了摇头,说道,“外公、舅舅你们率兵马先行回京,我乘马车在后面慢慢走着,也多不了多少日子,也就晚个三天左右。”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张勋甫摇头,不放心白楚夏一个人回京,他到现在还没有查到那晚夜闯她帐篷的人是谁,若是那人再来该如何是好。 知道张勋甫担心她,白楚夏劝慰道,“外公,切不要因为我耽误整个军队的行程,有暗卫保护我,外公无需担心。” “而且,若是我与外公一起走,因为我而耽误军队的行程,我心中着实难安。” “索性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你们先行离开,我也好在后面安心慢慢走着,心中就不着急了。”,觉得白楚夏说的有道理,张国栋也劝道,“是啊父亲,若是楚儿与着我们一起回去,她心中定是着急的,赶路太过急切对她的伤口也会有影响,不如派些官兵保护楚儿,让她们在后面缓缓行之。” 听到白楚夏和张国栋的话,张勋甫想了下,便道,“好,那我就安排些人保护你,暗卫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多些人我也放心些,你就在后面慢慢走着,不要着急。” “好。”白楚夏虽然觉得只有暗卫足以,但不想抿了张勋甫的好意,便答应了。 整个大军定在次日一早离开,张勋甫安排了五十人跟着白楚夏的身边保护她,当张怀知道白楚夏要单独走的时候便自告奋勇留下保护她,张勋甫想了下也答应了,毕竟张怀的身手他是信得过的。 第四十五章 回京 次日一早,白楚夏与张勋甫、张国栋告别后便坐上马车离开了,她的马车在整个队伍的后面,由于伤口还未愈合好,马车行驶的速度非常慢。 马车的里面放了好几个被子垫在下面,白楚夏则坐在上面捂着胸口,就算马车行走再慢依旧有些颠簸,胸口依然是有些疼,脸色惨白无色。 看着白楚夏这样难受海棠心疼的厉害,眸眼含泪道,“小姐,要不我们找个客栈住上几日吧,你好养养伤口再走。” “没事儿,”摇摇头,白楚夏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只是有一点儿疼而已,我能忍得住,到了晚上,我们再找个客栈休息下。”反正回程也不着急,大部队走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就慢慢的走着算了。 “好的小姐。”海棠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些糕点递给白楚夏,“小姐,饿了吗,吃点儿东西吧!” 摇摇头白楚夏感觉有些恶心,她不喜欢坐马车,有些晕,感觉还不如骑马的畅快。想着便让海棠铺了些被子睡下了。 身体由于还未完全好,早餐又喝了药,白楚夏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见白楚夏醒来了,海棠忙拿过水壶递给白楚夏说道,“小姐,喝点儿水吧!” “嗯。” 起身,白楚夏喝了两口水,透过窗帘看向外面,见已是午时三刻左右,吃了点儿东西便坐着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书是张怀买马车的时候顺手买的,想着她一路上定会很无聊,就给她顺便挑选了些书。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马车才停了下来,张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子,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今夜就在此休息吧。” “好。” 点头,白楚夏放下手中的书,扶着海棠的胳膊起身便走了出去。 张怀拿起一个凳子放在马车旁,让白楚夏踩着凳子下来,一行人便走进了客栈。 见客栈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众人都不禁看去,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子一身锦白衣袍显得霁月清风,乍一看似是一个柔弱书生般。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色衣服手持佩剑浑身散发冷漠气息的随从,后面还有五十个身穿普通仆人衣服的人,虽然身穿的是普通仆人衣服,但看那身姿矫健、威风凛凛、一个个剽悍如牛样,定不是普通的随从。 不由猜想这些人究竟是何人,竟然这么大派头。 张怀率先走到一旁定好房间后,便一路护送白楚夏上楼,在白楚夏的房门口前说道,“公子,我与元一首领的房间就在您旁边,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 “好,谢谢你,张校尉。”白楚夏点头道谢,一路上张怀照顾的她很好,她在上一世就知道,张怀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人,很会照顾人。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张怀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一旁的元一看到,不禁皱了下眉头。 走进房内海棠让白楚夏坐下休息,自己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见是张怀送来的饭菜和药,两人吃完饭喝了药便上床休息了。 虽然白楚夏白天已经睡了半日了,但是马车摇摇晃晃的睡得身体着实有些酸痛,再加上药物的作用,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张怀准备了些干粮和吃食再次赶路。 北燕王宫。 听到燕霖的一行话,北燕王上眉头紧紧皱着,暗自想了一下,说道,“那东秦的军师真的这般厉害?能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不成?” “是的父王,说是东南风便是东南风,说是一刻钟就是一刻钟,分毫不差。”燕霖回道,此时,他心中已有了计划。 接着道,“父王万万也猜不到那军师是谁?” “谁?”北燕王面露疑惑,。 燕霖则嘴唇微勾,道出,“东秦丞相府大小姐,年仅十五岁。” “竟然是一个女人?”北燕王一脸的惊讶,他以为,能夜观天象、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人,定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曾想,竟会是一个十五岁的女人,着实惊讶的很。 一个女人竟然能有如此筹谋,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父王,”想到心中的计划,燕霖接着说道,“父王,此女子年仅十五岁便懂得如此之多,依儿臣只见,若是能让她为我国所用,定对我北燕有极其大的帮助。” “可她是东秦丞相府的小姐,怎会为我们所用的。”北燕王眉头紧紧皱起,而后想起了什么,看向燕霖,“霖儿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深知燕霖的脾性,他能这么说,心中自然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是的父王。”燕霖点头,眸眼中露出一丝精明。 缓缓说道,“父王,此女名叫白楚夏,为丞相府嫡女,外公是骠骑大将军张勋甫,舅舅是将军张国栋,她自小便于东秦四皇子轩辕铭有婚约。” “此次我军大败,父王可选一名公主前去和亲,而和亲的对象则是四皇子轩辕铭,公主和亲必然会尊为王妃之位,这样便扰乱了白楚夏与轩辕铭的婚约。” “想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定不会甘愿为侧妃的,如此就会对东秦王心生隔阂,而后我国再以和亲之由向东秦王上求亲,待到她嫁到北燕,定会甘愿为我国马首是瞻。” 听到燕霖的话,北燕王点头称赞,“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大动干戈。” 早已猜到北燕王会这样说,燕霖解释道,“父王,和亲只是其次,听闻张勋甫对他这个孙女格外疼惜,若是她嫁入我北燕,张勋甫心中难道不会偏向些。” “况且,经过此次战役,张勋甫深知是她的谋划才会让我国这战一败涂地,所以,他定会极力阻止这次和亲,这样便与东秦王产生了间隙。” “那东秦,若是没有了张勋甫和张国栋,其他的将领不足为惧。” “好,”听到燕霖说完,北燕王一脸的兴奋,高兴道,“朕立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去东秦,十日后便出发和亲。” 第四十六章 埋伏 四日后,张勋甫率领的大军到达京城,轩辕琨率众大臣在宫门口迎接,这次大胜归来他心中着实高兴。 看着远远而来的队伍,所有人均是满脸的喜悦,只有镇军大将军林志焕眉头紧皱,一脸的不高兴。 他这次故意称病在府,并未出兵,是看着这次战役是必输无疑,没想到竟然会被白楚夏那女人力王狂澜,让张勋甫那老匹夫赢的如此华丽。 一想到张勋甫这次又打了胜仗,他心中着实气愤,多年以来他也征战无数,却一直委身于他之下,他实属不甘心。 直到整个大军到达宫门口,张勋甫下马走到轩辕琨面前,抱拳跪下道,“臣,参见王上。” 后面的张国栋、七大校尉以及后面的官兵均跪下叩拜,“参见王上。” 轩辕琨连忙上前扶起张勋甫,“爱卿快快平身。”而后对着后面跪着的一众将士官兵朗声道,“都起来吧!” “谢王上。”众人道谢起身。 轩辕琨则拍了拍张勋甫的肩膀,感叹道,“爱卿这一仗打了近三个月,今日终于大胜归来,朕已备好宴席,为爱卿庆功。” “臣,谢过王上。”张勋甫抱拳称谢。 轩辕琨此时一脸笑意,看向后面的将领与官兵,沉声道,“众将领们,今日朕已备好宴席,为尔等庆功,择日再论功行赏。” “谢王上。”众人齐声叩谢,而后便跟在轩辕琨的身后朝王宫内走去。 轩辕铭扫了眼整个队伍,没有见到白楚夏的身影,看了眼前面走着的轩辕琨与张勋甫,脚步一顿,等到张国栋经过之时开口道,“张将军。” 听到轩辕铭叫自己,张国栋抱拳行礼道,“铭王爷。” “为何没有见到楚儿的身影?”轩辕铭疑问道。 听到轩辕铭问到白楚夏,张国栋回道,“回铭王爷的话,楚儿她由于受伤不能骑马,所以便坐着马车回京,想必再有三日左右就能到达京城了。” “可是很严重?”轩辕铭眉头微蹙。 “虽然过程凶险,但好在现在已经无碍,就是伤口还未愈合需慢慢静养。”张国栋如实说道。 “好。” 听到白楚夏已经好了许多轩辕铭也放心了些,快步走向原先的位置,朝大殿走去。 走至大殿之内,众人落座,太监宫女上了饭菜,轩辕琨从龙椅上起身,手持酒杯朗声道,“这次大败燕军,着实大快人心,朕敬各位将领们,庆祝你们凯旋而归。” 其他的大臣们则也拿起酒杯,齐声道,“祝各位将领们凯旋而归。” 张勋甫、张国栋以及七位校尉起身,不卑不亢,齐声道,“谢过王上。”而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此时轩辕琨才想起白楚夏来,看向张勋甫,疑问道,“为何回京的队伍中没有见到白楚夏?” “回禀王上,”张勋甫起身抱拳回道,“楚夏她身体并未康复,不宜骑马,臣让她乘坐马车在后面跟着,想必不出三日,便会到达京城。” “好。” 轩辕琨点头,沉声道,“此役,她功不可没,待到回京后,朕必定论功行赏。” “臣,待楚夏谢过王上。”张勋甫抱拳称谢,一脸平静,内心则是有些不安,他并不希望白楚夏得到多大的赏赐,怕她招人妒忌。 听到轩辕琨的话轩辕铭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白楚夏离开那日他还在想,她一个女人还能让这次大战反败为胜么?虽然不解,但见父王并未制止还派了暗卫保护她,想来她应该也是有些本事的。 没想到她竟会给他这么一个惊喜,这么大的军功,于她、与他都百利而无一害。 太子轩辕澈则眉头微皱,心中想着该如何拉拢白楚夏,白俊雄虽然明面上是他的人,但是白楚夏却是与老四有婚约,若是论及远近,定是与老四更近些。 没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她,自及笄后便传闻不绝,此次又获得如此大的军功,于老四,他感觉到了些压力。 念及白楚夏再有三日便会到达京城,轩辕琨宣布庆功宴定在了四日后。 三日后。 马车内,已经在路上走了七日,白楚夏的身体比原先好了许多,伤口也不疼了。 想着今日便会到达京城,她若再着男装感觉有些不合适,早晨从客栈醒来便穿上了一身女装,海棠亦是。 一想到即将就要见锦秀、义父、义母,白楚夏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见此,海棠问道,“小姐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竟笑的如此开心。” “你猜。”难得开心,白楚夏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海棠佯装冥思,眼睛一转,贼笑道,“小姐莫不是想到了张小姐和张夫人吧。” “嘿嘿。”白楚夏笑而不语。 海棠也笑了笑,京城除了张小姐、张夫人和张老爷,还有谁能让小姐如此牵挂的呢! 马车缓缓前行着,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到达京城门,就在此时,元一看向周围的森林,眸色一暗,执手对着后面一摆,一脸冷漠,“停。” 听到元一喊停,张怀疑惑看向他,见他一脸严肃,不禁朝四周看了看,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其他暗卫顿时把马车围成一个圈保护了起来,警惕的周围,保持起了战斗的状态,。 元一闭眼,耳朵一动,听着周围的声音,眸色愈来愈暗,来人竟然如此之多。 见到马车停下,海棠掀开窗帘问道,“怎么了?怎么停了?” “有埋伏。”元一冷道。 听到元一说有埋伏,海棠顿时一惊,忙放下窗帘,一脸的紧张,“小姐,有埋伏,怎么办?” 白楚夏一脸的冷静,殷唇勾出不屑的笑容,埋伏?对谁?她吗? 想着此时对她出手的,除了白婉夏与许氏,就是那镇军大将军林志焕了。 到底是谁?等下看埋伏的是多少人就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杀机 就在此时,伴随着树林里一阵鸟鸣声,四周忽而涌出些身穿黑色衣服,个个黑巾遮面,手持长剑的人朝白楚夏的马车奔来,那阵势,足足有三百余人。 见此,众人不禁面色一暗,来人竟然如此之多,有些出乎意料。 张勋甫派来保护白楚夏那五十名官兵顿时一个个抽出腰间的配件,朝来人攻去,只是对方人数量太多,几乎是三对一的场面,不一会儿便有人趁着空隙,持刀上前砍在了马车的帘子上,顿时,白楚夏与海棠便露在人前。 看到白楚夏,众人均齐心朝她攻来,见此,张怀与元一挡在她面前,朝来人一个个砍去,那十几名暗卫虽然是围着马车保护着她,但奈何对方人数太多,总有间隙的时候。 不消片刻,便攻上来十几余人,元一、张怀也被人绊住了手脚,一时不查,便有人趁着空隙朝白楚夏砍去一刀,见此,白楚夏忙拉着海棠往旁边一躲给躲了过去。 就在此时,张怀把手中的剑朝白楚夏一扔,喊道,“小姐,接剑。” 他知道她是有些身手的,必要时刻也能抵挡一番,敌人太多,他们有些顾及不暇。 一把接过张怀扔来的剑,白楚夏看向周围的黑衣人,心如明镜。 这些人定是林志焕的人,白婉夏与许氏可没有这么大本事找这么多人,这些人一个个训练有素,目标明确,直直朝她砍来,看来,今日是想要势必取了她的命的。 白楚夏嘴唇一勾,冷笑,持剑朝攻来的黑衣人一把砍去,而后用力把马车与马中间的绳子砍断,一下跳上马背,朝海棠伸手,“海棠,上来。” 海棠连忙把手递向白楚夏,用力跳上了马背,抱起白楚夏的腰,一脸的惊恐,她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着实有些害怕。 对着两边攻来的人一边一剑砍了去,白楚夏看向元一和张怀喊道,“快骑马离开,不宜恋战。”说完便乘马朝京城方向用力拉起缰绳骑去。 那些人的目标是她,只要她骑马够快,就不会有事,索性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达京城,说不定外公就在京城门口等着她。 而那些带着黑色面巾蒙着脸的人,见白楚夏骑马走了,一些人连忙她追去,另一些人便跑去了树林深处,去取他们事先藏好的马去了。 张怀、元一与其他人均砍了眼前的黑衣人,也骑上马策马离开朝白楚夏追了上去。 跑着追着白楚夏的黑衣人,见白楚夏愈来愈远,几人从背上拿起弓箭,朝前面白楚夏后背的海棠射去。 听到后面的声音,白楚夏忙伸手拉着后面的海棠往旁边一躲,暗骂不好,若是对方用弓箭,对海棠极其不利。 而后还未反应过来,后面又飞来一支弓箭,白楚夏忙骑马转身迎去,执剑对着迎来的弓箭砍断。 不消片刻,张怀、元一也追了上来,把马经过追着路过的黑衣人持剑朝两边砍去,也没有恋战,砍出了一条路便奋力朝白楚夏追去。 骑到白楚夏的身边,张怀沉声道,“小姐快走。”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人的目标就是她。 现在他们只要护在她的身后,让她快马赶回京城就不会有危险。 此时,跑去树林里的那些黑衣人也骑马追了上来,一个个从马背上拿起弓箭朝前方射去。 张勋甫留下保护白楚夏的那五十人,皆是他自己的亲兵,见情况不妙忙对白楚夏喊道,“小姐,快些离开,我们掩护你。” 而后猛拉缰绳,停下马想要与后面的人浴血奋战一番,好给白楚夏争取些时间。 大将军离开的时候对他们交代过了,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小姐,他们是大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就算是死,也势必要保护好大小姐,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深深的看了眼后面的人,白楚夏一脸的清冷孤傲,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听到白楚夏的话,众人顿时心中感动不已,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似是在说若是不一起走她就不走了似的,那五十名亲兵互相看了眼,转身便骑马朝白楚夏赶去。 白楚夏见此,便用力拉起缰绳朝京城方向快马加鞭的赶去,元一,张怀紧跟其后,接着是暗卫与那五十名官兵,一个个骑着马疯狂朝京城方向骑着。 赶去京城的路上有其他人经过,远远听到马蹄声,而后见到这个阵仗连忙躲开,似乎是怕惹祸上身。 而此时,白楚夏由于颠簸,加上刚才用力过猛,胸口的伤再次裂开,胸口前白色的衣衫被染上了些红色,面沉如水,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海棠则紧紧的抱着白楚夏的腰,生怕被马给颠了下去。 还好去京城的时候她已经熟悉过乘马,不然她现在非要给颠吐了不可。 此时,张勋甫在城门口等着白楚夏的到来,他有些担心她的伤势,所以算计着时间便在城门口等着了。同样等着的还有张文显一家人,与轩辕铭。 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见人还没有来,不由得有些心急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来一阵马蹄声,声音很急很快,把这本来寂静的大路上映衬的有些喧闹了。 不久过后那骑马的主人越来越近,所到之处都带动着方圆一里内的黄土群魔乱舞,根本就看不清那骑马之人是谁。 那马也丝毫不懈怠的在黄土路上狂奔着,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丝白色坐在马背上。 片刻之后,那马如奔腾的江水一般掠过遍地的黄土向他们狂奔而来,这时才看清楚,原来坐骑在马背上的人是白楚夏,那清冷的表情远远比过这满是大风沙的凄凉。 第四十八章 到达京城 只见她穿一身白色纱裙,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简单的发髻,斜插一根碧玉簪,余下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随风飘曳,朴素而不失优雅。 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却雅致玉颜、倾国倾城。 待她走进些才看出,她的胸口印出一丝血迹。 见此,张勋甫面色一沉,忙对后面的一个小兵说了一声,便策马朝她骑去,轩辕铭见到情况不妙,亦是骑马朝白楚夏迎接了去,他看到了不远处追着的那些黑衣人,眸色有些暗沉。 那小兵看了眼不远处的情况,忙骑马快马加鞭叫救兵去了。 白楚夏一脸清冷,脸色有些发白,胸口刚愈合的伤又裂开了,越想越气愤。 见张勋甫与轩辕铭骑马赶来,身旁还有十几个随从,眉头微皱,这些人也不够的呀。 待张勋甫到达白楚夏面前,看着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白楚夏,还有后面飞奔而来的元一与张怀,与后面紧跟着的黑衣人,不由得脸色一怔,“楚儿,怎么回事?” “有埋伏,三百余人。”白楚夏简单扼要地说明此时的情况。 听到有三百人的埋伏,张勋甫忙喝一声朝后攻去。见此,白楚夏急忙叫道,“外公。” 此时轩辕铭也到了白楚夏身边,见她一脸苍白,但依然倾城倾国,不由心下一紧,“楚儿。” 抬眼看了眼轩辕铭,白楚夏懒得理他,对身后的海棠说道,“海棠,下马,去朝城门口。”她看到了城门口的锦秀和义父义母了。 海棠忙下马,看向白楚夏,见她没有下马的意思,担忧道,“可是小姐,你的伤口裂开了。” “无碍。” 冷凝一声,白楚夏转身策马朝不远处张勋甫的方向奔去,林志焕今日的目标是她,但若是外公在这,想必外公也必定危险,林志焕想要除掉外公的心可是极其强烈的。 “楚儿。” 见白楚夏也没有理他,而是朝后面的张勋甫骑去,轩辕铭也忙朝她身边骑去,心中暗想,她一个女人瞎凑人么热闹,那人摆明今日是朝她来的,她还上赶着往上凑。 但接下来他看到的情况让他惊讶了,只见白楚夏快马骑到张勋甫身边,执到朝他身边的黑衣人砍去,一刀毙命。 而后三两刀又砍伤了几个人,不由得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竟然会功夫,而且如此厉害。 而那五十名亲兵见张勋甫来了,也有了士气,朝后面追上来的那三百名黑衣人攻了上去。 白楚夏看了眼张勋甫马上挂着一把弓箭,忙弯腰伸手拿起,而后执箭对着追上来同样手持弓箭的人射去。 嗖的一声射到了他的胸口,见那人倒了下去,而后又拿起三箭,上弓,三箭齐发,朝对面的黑衣人射去,嗖的一声竟全部射中了。 见此,再次拿起三支箭对着敌人射去,竟没有一箭射空的,俨然一副战场上的将军模样,见此,众人再次一惊,没想到她竟会有这么好的箭术。 海棠并没有往张锦秀的方向跑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白楚夏,一脸的焦急,见她射箭竟一箭射到了敌人的胸口,与有荣焉,感觉就像是自己射的一样高兴。 张怀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她的箭术这么好,依然在她的身前为她挡着飞来的箭,有些走神,一时不查,见有箭朝她射去,连忙飞身挡去。那支箭生生的刺到了左臂上,而后整个人 在地上滚了两下。 “张怀。”白楚夏惊讶叫道,他为她挡箭,竟然这么不顾性命,顿时想起了上一世海棠为她挡箭的情形,竟然还会有人像海棠一样为她不顾性命的挡箭,她很感动。 忙扔下手中的弓箭下马,白楚夏扶起一旁的张怀,一脸的紧张,“张怀,你还好吧!” “小姐,我没事。” 张怀说着伸手咬牙用力一把拔掉了左臂上的箭,见此,白楚夏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见此,张怀脸色露出一丝绯红。 轩辕铭眸色深沉的看着张怀,见他不顾性命的为她当箭,眉头微蹙,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喜欢白楚夏。 就在此时,搬救兵的那小兵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百官兵,他并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来了才发现竟然足足有三百人,也不敢大意,均加入了混战。 对面的黑衣人见救兵来了,摆了摆手,忙朝后退了去。 此时张文显也来到了此处,看着张怀,一脸的惊讶,“怀儿。” 张怀看向张文显,面色一怔,“爹,娘。” 他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见到爹娘,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听到张怀叫张文显与林氏爹娘,白楚夏有些惊讶,看向张怀,一脸的不可置信。 林氏看了眼张怀的伤,忙上前摸了下,眸眼含泪,“怀儿,你受伤了,”而后看向白楚夏,心疼道,“楚夏,你还好吗?” 她知道她原本就受伤了,此时见她胸口有血迹,想必是伤口再次裂开了吧,看她此时的脸色很苍白。 “义父义母,他,竟然是,义兄?”白楚夏讶然问道。 “对,”张锦秀也走了过来,一把扶起白楚夏,说道,“他就是我那十几年不见的哥哥,张锦怀。” “小,小姐,你叫我爹娘什么?”张怀感觉有些懵逼,他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白楚夏会叫他的爹娘义父义母。 “原来你就是我的义兄啊!”此次白楚夏有些了然,张锦怀,张怀,没想到张怀竟是张锦秀的哥哥,张锦怀。 看到白楚夏得笑容,张怀感觉有些闪了眼睛。 此时,海棠也跑到白楚夏的身边,一脸的眼泪,心疼道,“小姐,你的伤口裂开了,我们快找个大夫看下吧!” “对对对,走,楚夏,我早已请好了大夫,你快随我回府。”林氏这才想起楚夏和张怀的伤,忙扶起她俩,朝马车走去。 此时张勋甫也走了过来,看向白楚夏,问道,“楚儿,你怎么样?” “外公。”看了一眼一旁的轩辕铭,白楚夏抬脚对着张勋甫偷偷说了句话。 听到白楚夏的话,张勋甫有些惊讶,她竟然说追杀她的人是林志焕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但是他相信他,便让人去搜查死了的人身上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想要伤他的孙女,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轩辕铭见白楚夏看了一眼自己的那眼神,眉头紧皱,她是什么意思,他来接她,她竟然还背着他偷偷与张勋甫说什么,而且看她那眼神,定是与他有关。 也没有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张锦秀和海棠扶着朝张文显的马车走去,而后离开,眸色深谙。 第四十九章 在张府(一) 到了张府,张锦秀与海棠把白楚夏扶到房内让大夫看了下裂开的伤口,第一次见到这么深的箭伤,张锦秀眸中不禁隐含泪水,满脸的心疼,问道,“林大夫,这个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女子最是爱美,若是身体上留下疤痕,以后的夫君嫌弃该如何是好。 林大夫给白楚夏换好了药,又包扎好,对着张锦秀与林氏回道,“回小姐的话,白小姐的伤有些严重,又正值夏日天气颇为炎热伤口本就很难结痂,这次伤口又再次裂开,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想了想又看向白楚夏,嘱咐道,“白小姐切记一定要勤换药,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再次让伤口裂开了。” 而后走到一旁开了个药方,递了过来,“白小姐的身体非常虚弱,应多补些血气,按照这个药方,一日三副,连服七日便可。” “谢谢大夫。” 张锦秀接过药方,大致看了一眼,而后把药方递给了一旁的春兰,春兰便心领神会的出去抓药去了。 “林大夫,有没有什么药能消除这个疤痕的。”林氏也开口问道。 女子发肤受之父母,现在白楚夏身体倏然多出个疤痕来,她也担心她以后的夫君会嫌弃,想着要把疤痕去掉才好。 林大夫则摇头回道,“夫人,白小姐伤口若是没有裂开的话还好说,现在伤口裂开再次结痂,恐怕不好去除疤痕。” “不过我听闻西商皇室有一种药,采用二十多种药材炼制而成,涂抹在任何疤痕处都能使其淡化,若是疤痕时间短的还可以消除,只是我从未见过,只是听闻有这么一种药。” 林氏听到林大夫的话,也没有再问了,只是心中暗暗记下了林大夫的话,想着怎么才能弄到那种药才好。 林大夫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大夫,前前后后在她身边做了三十年的大夫了,深得她的信任,她相信他的话。 “夫人,我去看下少爷。”林大夫拿起药箱,准备离开去前厅看下张锦怀的伤。 此时林氏才想到张锦怀还在大厅内,想着十几年未见的儿子刚见面就受了伤,叹气道,“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林氏便与林大夫一起出门去了前厅。 走到前厅,见到张锦怀坐在椅子上,林氏不禁眼泪掉了下来,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在十岁便离开了,十几年来除了些报平安的信件再无其他,此次见面,感觉似是在做梦般。 看到林氏,张锦怀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跪下,满脸羞愧,“娘,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氏抱起张锦怀的头,哭了起来。 张文显则上前安慰道,“好了,先让林大夫给怀儿上药吧!” 此时林氏才想起张锦怀的伤来,忙扶起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急道,“林大夫,快给怀儿看下伤口。” “是是是。”林大夫忙上前放下药箱,给张锦怀处理伤口。 此时,由于行李已经丢弃在路上,白楚夏直接换了身张锦秀的衣服便去了前厅,一走进屋内见林大夫正在给张锦怀上药,上前问道,“林大夫,张校尉,呃,义兄的伤势如何?” “只是皮外伤,白大小姐不必担心。”张锦怀率先开口回道。 他在林大夫给白楚夏上药的时候,已经问了他爹为何她会叫他爹娘义父义母了,才知晓原来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千金,是大将军的外孙女,怪不得大将军和将军对她极好。 只是没有想到,她一个深闺女子竟然懂得战场上的用兵之道, 此时林大夫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也开口说道,“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血管,修养些日子即可痊愈。” “好,谢谢大夫。”张锦怀道谢。 “少爷客气了,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接着林大夫给张锦怀留下了换的药便拿起药箱离开了 送走了林大夫,林氏转身看向张锦怀与白楚夏,疑问道,“为何怀儿会与楚夏在一起?” “娘,我是在边关见到的白小姐,这次回京由于白小姐受伤,我便被大将军派来保护白小姐,只是,是我保护不力,让白小姐被人追杀以致于伤口裂开,还差点命丧那些贼人手中。” 说起这个,张锦怀面露凶狠,他不知道是谁竟然那般想要她的性命,竟派出那么多的杀手。只是那杀手一个个训练有素,像是上战场的官兵一样。 “义兄,义父义母和锦秀都是直接叫我楚夏,你以后也直接唤我楚夏即可。”白楚夏插嘴道。 “呃,好。”张锦怀听到白楚夏让他直接叫她楚夏,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见此,张锦秀不干了,娇声道,“楚夏你太偏心了,你叫哥哥叫义兄,竟然直接叫我名字,来,你也叫我声姐姐来听听。” 白楚夏见此有些哭笑不得,嫣然一笑,“好,我的好姐姐。” 看到白楚夏的笑容,张锦怀感觉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似是要跳出来似的。 在军营里,他从未见过她笑得这般开心过。 此时见她身着一身淡紫色纱衣,绣着星星点点盛开似的紫鸢花,里面衬着乳白色银丝轻纱衫,腰间系一鹅黄垂带加以修饰,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 如墨般的头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发髻上仅仅簪了个梅花吊坠簪子修饰,余下的头发自然垂直在身后。 虽然没有施任何粉黛,但仍是掩盖不住由内之外的气质,秀眉如柳条,琥珀色的双眸满是笑意,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宛若蝴蝶的翅膀般轻盈、美丽,樱桃小嘴不点即红。 看着这般亭亭玉立,清雅脱俗的白楚夏,张锦怀直直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是定住了一般。 看到张锦怀此时的表情,林氏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想法出现在心头。 第五十章 在张府(二) 走到白楚夏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柔声道,“楚夏,好在你现在好了许多我就放心了,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好了饭菜,我们去吃些东西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义母。”白楚眉眼含笑,只有在张府内,她才有种家的感觉。 就在此时,张勋甫来到了张府内,直接走了进来,对着张锦怀大声笑道,“哈哈,没想到张怀你这小子,竟然是张大人的儿子,这么多年连我都未说过,真是隐藏的够深的啊!” 张锦怀忙起身上前对着张勋甫抱拳道,“大将军,对不起,属下不是有意隐瞒的。” “外公,”知道张锦怀嘴巴有些不利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白楚夏上前一把抱住张勋甫的手臂,岔开话题,“外公可有查到什么?” 见白楚夏问起,张勋甫想起今日的刺杀,面色微沉,“楚夏,还真是由你所说,那些贼人是林志焕的人。” 一想起林志焕竟然派了三百人取白楚夏的性命,张勋甫面色不由暗沉的更加深了,有些发黑的皮肤显得异常狰狞。 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递向白楚夏,说道,“这枚令牌,是林志焕的令牌,只有他才有,稍后我就进宫面圣,让王上抉择,林志焕竟然想要动你,我绝不姑息。” 伸手拿起张勋甫递来的令牌,白楚夏嘴唇一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外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想到打了胜仗应该会有庆功宴,问道,“庆功宴是何时?”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就在明日,王上知道你今日才会到京,便把庆功宴安排在了明日,想着定是要让你也参加的,毕竟,你是这场战役最大的功臣。”张勋甫回道。 听到庆功宴竟是在次日,白楚夏冷冷一笑,暗想,时机正好。 一脸愉悦道,“明日我们就在庆功宴上,当场讨伐这个镇军大将军,若是外公今日面圣,想必王上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若是在庆功宴上就不同了。” “既然,他派出三百名杀手在我回京的路上截杀我,那么,就要承受这个代价。” “明日,我定要让他让出这个镇军大将军的头衔。” “楚儿可有好计谋,若是他抵死不认,该如何是好?”张勋甫有些担忧,这朝堂上的暗潮汹涌,他可是清楚的很,怕白楚夏掉入陷井里,被反咬一口。 “放心吧外公,我自有办法。”白楚夏则一脸的自信,丝毫没有把林志焕放在眼里。 明日庆功宴,就是她扳倒林志焕的好时机,林志焕是唯一一个手持兵权投靠轩辕铭的人,想起明日就能把轩辕铭的一个臂膀给扯掉,白楚夏心中着实痛快的很。 看着满脸自信的白楚夏,张锦秀很是高兴,她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她了,竟然懂得这么多计谋,可惜明日的庆功宴她不能参加,只能拥有官职的人才能去,否则她也想要看看楚夏是怎么扳倒这个镇军大将军的。 张文显则眉头微皱,有些担忧白楚夏明日会如何做,但如论她如何做,他都会帮助她,毕竟是林志焕出手伤人,如论是从礼法上还是道义上,他都应该帮她。 此时白楚夏才想起介绍来,一把拉起张勋甫的胳膊,拉到张文显和林氏的面前,高兴道,“外公,我给你说哦,我已经认作张大人和张夫人为义父义母了。” “竟然有此事,”张勋甫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她一回来就跟随张文显回了张府,而不是回丞相府。 想到张文显一家人在城门口等待着白楚夏的到来,而丞相府一个人也没有,张勋甫便有些了然。 他知道张文显的为人,极其刚正不阿,想着也高兴道,“好,以后楚儿就有另外一个家了,外公着实为你开心。” 而后看向张锦怀,沉声喝道,“张怀,你这个小子,以后你就是楚儿的哥哥了,一定要给我好好保护她。” 张锦怀则抱拳,立誓道,“大将军放心,以后属下定好好保护白大小姐,呃,楚夏。” 他感觉一时间让他直接唤白楚夏的名字,有些不习惯, 张勋甫看向张文显,抱拳道,“张大人,我这孙女骄纵了些,让张大人、张夫人费心了。” 张文显则一脸笑意,回道,“不会不会,楚夏甚是聪明伶俐,我与夫人都特别喜欢她,能认她为女儿,是我们的福气。” 邀请道,“大将军,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便饭。” “好。” 点头,见正好是吃饭的点儿,张勋甫留下吃了午饭就直接离开了。 白楚夏也是,吃完午饭正准备回丞相府。 离开的时候,林氏让丫鬟把准备好的人参、八珍、与抓好的药放到马车上,嘱咐海棠道,“回去之后,给你家小姐把人参与八珍给熬了,补充下血气。” 她知道丞相府定不会顾及她的伤势的,不然今日便不会无人迎接她,所以她早早吩咐了丫鬟把库房内珍藏的人参给她拿了出来,又抓了些补充血气的八珍药材。 “是夫人。”海棠一脸感动的道谢。 白楚夏也是满脸的感动,眸眼含泪,“谢谢义母。” 从林氏的身上,她得到了从未得到的母爱,真是幸运,这一世,她能认她为义母。 想到明日的庆功宴,林氏接着嘱咐道,“明日庆功宴,切记一定要穿正装。” “前几日,知道你要参加庆功宴,我便让人从锦衣阁按照你的身材制作了几身衣衫,放在了马车上。” “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 她知道白楚夏是有她的想法的,但是想着那镇军大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禁为她担忧。 “义母,”白楚夏此时再也忍不住,眸中挂着的泪水潸然落下,上前一把抱住林氏,闭眼,更多的眼泪随着脸颊滑落下来,哽咽道,“谢谢义母。” 谢谢她为她做了这么多,谢谢她牵挂着她,给她做衣服,给她准备珍贵的药材,她很感动,特别感动,极其感动。 海棠也在一旁忍不住抽泣,张夫人对小姐这么好,她非常高兴。 看到白楚夏这般伤心的模样,张锦怀眉头微皱,想起他爹所说的,她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好,丞相待她不如那庶女万分之一的好。 双拳不禁紧握,为她心疼。她这么好的女子,丞相怎能亏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