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给所有关注此书的人一个交代 沐汐作为一个高中学生党,即将开学,这也就意味着手机要上交给爸妈,那这个作品也就要面临停更。 作品已经保存在了便签上,等我拿到手机后,会重新发布,还有更新,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不要失望。 高中学生想要完成一本属于自己的小说,是真的相当困难的,既有学业的紧张,课业的繁重,还有这个丢卸不掉的责任。 既然已经鼓起勇气的发表了这个作品,那也绝不会退缩,等我放假了,一定会重启这个作品,会更新的,再次给喜欢这个作品的朋友说声抱歉。 祝大家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祝大家到达成功的彼岸,我们再会。 第一章 北境之国的兵变 北境之国皇后生下了第一位嫡子,皇帝赐名浅墨,封他为太子。喜得贵子,皇上龙颜大悦,大放粮仓七日,大赦天下人。普天同庆,恭贺太子降临。 三年后皇后生下第二位嫡子,皇上赐名浅鹤,封为鹤亲王,赐封地临溪郡。临溪郡是北境的通商口岸,物资富饶,浅鹤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孩子。 浅墨和浅鹤出自同母同父,性格有着天壤之别。皇帝十分看中浅墨,治世之道和帝王之术都是他亲自传授。浅墨也悟性极其高,领悟的很不错,皇帝特赐给他批改奏折的特权,让他在实践中成长,看见儿子批改的奏折,他感叹到真旷世奇才。浅鹤喜欢和皇后一起玩,喜欢听宫里的嬷嬷讲故事,喜欢待在凤仪宫中,喜欢吃小厨房的糕点,喜欢偷喝皇帝的琼浆玉酿。他不喜欢死板的老太傅,于是逃了课。他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皇帝的通常在皇后的凤仪殿用晚膳,御膳房做好一大桌子佳肴,浅墨分享他的治世心德,浅鹤分享他的开心事,皇帝每天听着两个儿子的成长,眼神越发温柔,此时此刻没有皇帝与皇子,只有一位普通的父亲对他儿子们的深深的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休。 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但是皇帝后宫可不止这一位皇后,还有众多妃嫔,其中月贵妃还诞下了大皇子。看见皇帝一家四口温馨的模样,月贵妃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月贵妃恨啊,她恨他的眼里只有皇后,她恨他对皇后呵护备至,她恨他的不公平对待,她恨皇后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太子亲王,她的孩子到现在也没有府邸。她恨他的薄情寡义,她恨他看不见她爱他的心。 从前对皇帝浓浓的爱意,在此时化作无穷无尽的恨,她不想在这样,她是将军之女,她是四大千金之一,她有她的高贵和尊严,也有她家族的嘱托,她带着恨意走来,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她孤注一抛,压上家族,布下滔天大网。 当容易十五岁时,这个计划开始实施,将军府发起兵变,攻下都城,将军府挟天子以令诸侯,用容浅墨和容浅鹤的命作为威胁,逼皇帝写下遗嘱。待皇帝写下遗嘱后,便血开始洗皇宫。 侍卫长蔺晨抱着十岁的容浅鹤,背着十三岁的容浅墨离开皇宫。尚书大人给了他们银票,让他们离开。齐尚书语重心长的说:“墨儿,你是鹤儿的哥哥,以后弟弟就教给你来照顾了。墨儿,你是被陛下从小培养的太子,心智超过常人,外公给你的嘱咐要好好记着,在大仇未报之前,世上再无北境太子,你要沉住气,无论如何你们的性命最重要,你们就是我们的希望。” 容浅墨的眼眶红了,连一向玩世不恭的容浅鹤也沉默起来。此时小厮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打破了这片宁静。他跪下说:“大人,大军已经将尚书府包围了。”尚书心一颤:“已经这么急了,蔺侍卫快带着两位殿下走,尚书府有密道,请蔺侍卫一定要护两位殿下周全。”管家带蔺侍卫走进密道,并将唯一一份的地图给了他,蔺侍卫带着两位殿下一起离开了。 此时尚书府外,大军在不听的叫嚣,齐尚书自知不敌,也带着府卫一起抵抗,为两个外孙的顺利离开争取时间,齐家府卫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带着必死的决心去顽强抵抗着。齐家女眷知道被活捉的下场,她们不哭也不闹,奋笔疾书写下了齐家上至尚书大人,下至所有小厮的名字。齐家男儿虽是文臣,但武功也不弱,他们手中不停挥舞着剑,和府卫并肩作战。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裳,但他们不曾放弃,直到变成一俱俱尸体。 齐家女眷将全部名字写好后,便纷纷自尽了。齐家二公子的夫人李氏,看了看刚刚六岁的女儿,泪流不止。齐韵儿:“娘,为什么舅妈们,婶婶们,姐姐们,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娘好多血,韵儿好怕。”李氏抱着齐韵儿,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温柔的说:“韵儿,不怕,她们只是睡着了。”齐韵儿懵懂的看着她。李氏看了看女儿漂亮的小脸,心一横,掐住女儿的脖子:“韵儿不怕,娘和爹爹马上来一起陪你。”齐韵儿被李氏掐的死死的,即将断气。这时李慕政赶来了,打掉了自己妹子的手,抱住小外甥女,说:“李慕婉,你疯了,韵儿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忍心下的去手。”李慕婉眼泪刷刷掉下来:“哥哥,虎毒尚且不食犊子,我若是有办法,又怎会做这样的事,韵儿是我的亲女儿呀,齐家被灭门,谁都逃不过,新的陛下为了保全名声,定会倒打一耙,治我们一个谋逆之罪,齐家男子要被斩首,齐家女眷会被刺字,冠上奴籍充当军妓。我们齐家铁骨铮铮,没有一个孬种,齐家男儿誓死抵抗,齐家女儿全数自尽,绝不苟活于世。” 李慕政被自己妹妹的话所震撼,也为不能帮到妹妹而自责。齐韵儿听到娘亲说的话,突然懂事了:“娘亲不哭,韵儿和大家要共存亡。”齐韵儿眼泪不停落下,她哽咽着说:“舅舅会武功,会结束的很快的,对吗?娘亲相信舅舅,韵儿不疼的。”李慕婉的眼泪也不停落下,看着六岁的女儿,满是心疼。当齐韵儿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之时,一个小丫头突然冲进来。她跪下来磕头说:“二夫人不要。”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她,她跪下说:“奴婢心儿是韵儿小姐的奴婢,奴婢是个小乞丐,多谢贵府夫人好心,把我带回来,不然奴婢早就饿死了。”二夫人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想报恩,但是府里都有名册,瞒不过去的。” 心儿磕头说:“二夫人,奴婢没有籍贯,府里的名册中,绝对没有我。” 听了她的话,李慕婉眼中放着光。她看了看韵儿的体型与心儿相似,或许可以瞒过去。李慕婉拉着齐韵儿跪下,向心儿磕了三个响头。心儿吓得跪下说:“二夫人韵小姐,奴婢受不起。”李慕婉摸了摸心儿的头说:“心儿,你是齐家的恩人。”心儿和齐韵儿换了衣服,李慕婉抱住心儿,看着哥哥说:“动手吧!韵儿记住勿忘家仇。” 齐韵儿拿走齐家的名单,她跪下想长辈们磕了三个头,说:“大家放心,韵儿今后会带着大家的愿望一起活下去,韵儿会帮助墨哥哥,鹤哥哥,总有一天韵儿会为大家报仇的。”李慕政抱着齐韵儿,快速离开了。 外面的大军把齐家男儿杀尽后,便来到了内院。江将军喊到:“齐家女眷休要做无为的抵抗,你们自己走出来还能少受皮肉之苦。”江将军等了一会,没有看见人走出来,他说道:“真是冥顽不灵,将士们给我进去搜。”一刻钟之后,侍卫跑来说:“将军,齐家女眷死了。”江将军眉头一皱:“把活口带来。”侍卫道:“报将军,齐家女眷无一活口。” 江将军走到那间屋子,看到上至齐老夫人,下至齐韵儿都死了。说到:“齐家上下不愧为百年世家,这属于一个家族最后的尊严保住了。” 第二章 鲜衣怒马少年狂 蔺侍卫带着两位殿下虽然躲过了一劫,但并没有逃出生天。新陛下容易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于是派了一队人马私下暗杀两位殿下。 蔺将军带着两位殿下刚躲过一轮追捕,又来了一波追杀。他虽然武功高强却寡不敌众,于是从没有打算正面刚的蔺将军又玩了一出捉迷藏,成功让他们躲过容易的追杀,有了片刻的安宁。 容浅墨看了看东躲西藏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昔日的风光无限,更能称托此刻的狼狈不堪。他们现在四处漂泊,无家可归,还要躲过一轮又一轮的追杀,心中不自觉生出一丝悲凉:“世界这么大,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容浅鹤听了哥哥的话悲伤更大了,他是父皇母后的小棉袄,是每天只考虑如何让自己快乐的混世魔王,但此时他能做的只有乖巧,他明白经历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累了,需要安静,需要休息。当他意识到自己终于长大时,心中却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失去了保护伞的雏鸟,终要学会独自飞行。他很想回到当初天真无邪,不知愁滋味的时刻,但他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正如同刚刚的懂事一般。当一个人学会世故时,棱角就快被磨平了。 蔺侍卫看见两位殿下都十分低落,开了口说:“两位殿下,世上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北境一个国家,遥远的东方有一个比北境更加富饶的国家,它叫东陵。只要我们逃到东陵去,就可以再也不会被追杀。” 两位殿下的眼睛亮了,换一个地方,就可以太平了。容浅墨看了一行三人,提出疑惑:“在北境每一个人都会有身份记录,强大如东陵,怎么可能会管理松散。”容浅鹤点点头,附和说:“如果去了东陵,我们又要以怎么的身份去生活,要是以北境皇子的身份居住,那我们怕是会被以敌国奸细的身份被抓走。”蔺侍卫眸中的光暗了许多,他说:“东陵也有商人会来北境出售货物,他们都有通关玉碟和通关文书。如果我们能有这两样物品,就可以去东陵了。” 他沉思一会,目光一转,说:“东陵十分强大,但因为富饶,我们北境也十分觊觎那片土地,早在仁轩皇时期我们就有人混了进去,如今过了两百多年,势力一定也根深蒂固了。” 容浅墨听到了这些国家秘密,看向蔺侍卫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毕竟放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蔺侍卫看到容浅墨眼中的肃杀,笑了一下,解释道:“二位殿下我们蔺家在陛下这一代才发扬光大,并不是什么百年世家,你有疑惑也是正常的。蔺家的现任家主是我爷爷,也是你父皇明治帝的暗卫,我们这股力量是太上皇用来保护你明治帝的,我们是专属于明治帝的,我们蔺家掌握了京城所有秘辛,等太子殿下羽翼丰满后,我们会助殿下重回皇位。” 容浅墨听了蔺侍卫的话没有怀疑,因为父皇派来护送他的人一定是可信之人。他仔细思考了蔺侍卫的话,又想到齐家的密道,他豁然开朗,喃喃的说:“原来如此。” 容浅鹤思维还在云里雾里,哪里像他一样可以抓住如此重点。容浅鹤大大的眼睛中有着更大的疑惑:“皇兄,你知道了什么?” 容浅墨看了看弟弟迷茫的大眼睛,心中舒畅了许多,至少他还有鹤,他不是孤身一人。他的眼神越发温柔,组织好语音后说道:“父皇真的用心良苦,我容家先辈们都是会用权谋之术的老手,皇爷爷那代人丁兴旺,父皇并不是最受宠的皇子,甚至还很没有存在感。当时最受宠的皇子是明王容明,也就是被皇爷爷除掉的覃家的外甥,当初覃家势力如日中天,皇爷爷传出立明王为皇储,让武家,尹家,徐家,冯家四大世家把茅头都对向明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爷爷成功将四家的皇子都出局,并且也消耗了覃家的实力,为父皇的帝位之争铺路,如今一想皇爷爷早就为父皇准备了亲信,定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容浅鹤和蔺侍卫听了这一段猜测,后背发凉,这就是帝王的权谋之术。容浅墨继续说道:“皇爷爷为父皇做了很多,父皇也为我们做了很多,蔺家的秘密势力,收集的都城秘辛,齐家的特殊通道,都说明父皇早有预谋。既然父皇早有预谋,那一定早有应对之法。” 容浅墨坚定的看着蔺侍卫,他相信蔺侍卫一定没有把真相说完,或者说父皇不允许蔺侍卫告诉他。他双眸炯炯有神,宛如星河般明亮闪烁,蔺侍卫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属下愚钝,不能理解殿下的意思。” 容浅墨勾了勾唇,笑意更甚:“蔺侍卫,父皇一定告诉了你。”随后目光变得坚定和犀利,他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蔺侍卫现在就是关键时刻,我容浅墨想知道父皇的计划,当然我不会依赖父皇的势力,我要走我自己的路,走一条由我一手策划披荆斩棘的血路。” 蔺侍卫听了容浅墨的话,大惊,明治帝早就告诉他太子绝非泛泛之辈,可他也没想到是如此惊艳绝尘之人,这样精湛的权谋之术,比起上古大帝那种天才,应该不分伯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顿了顿说:“既然殿下已经做好决定,那就接好属下拼尽全力的50招,殿下受住了,那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蔺侍卫还没说开始,容浅墨就已经打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很好,这时候出其不意胜算才大。蔺侍卫看容浅墨越发满意,接着就给了对方一个回旋踢,容浅墨化作闪电一般,立刻闪躲到一侧。蔺侍卫内功深厚,虽然回旋踢没有踢中,但是带有内力的拳风却击中了容浅墨,这一击够容浅墨喝上一壶了。容浅墨也运用起内力来,冲上去就是一拳,蔺侍卫也算身经百战,接下了这一拳,还给了容浅墨一击。容浅墨仔细算了还有二十二招,但是体力有些许不支了,这样下去别说五十招了,三十招都够呛了,于是他调整战略,以防守形为主。蔺侍卫乘胜追击,发起了进攻,一个下劈过来,容浅墨继续闪躲在一侧。蔺侍卫的消耗很大,容浅墨继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蔺侍卫真的很难,和容浅墨对招不能过于放水,不然没有意义。也不能下杀招,不然可能会不可控制。但这样中规中矩的打,他的消耗大,真的可能会让容浅墨占到便宜。他也开始调整战术,对容浅墨的攻击力道都轻了许多。容浅墨因为对他的实力不清楚,中了诱敌之计,但此时已经四十二招了,最后八招他能抗住吗? 第三章 呼之欲出的阴谋 容浅墨用了内力的下劈,虽然蔺侍卫早有准备,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刚刚用了内力和下劈的容浅墨,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攻击了。此时的蔺侍卫乘胜追击,一个用了十层力道侧踢,容浅墨避开了,但这是应激性,是本能反应,刚刚那一击不躲过去,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他看蔺侍卫的眼神,多了一色惊愕。接下来的他用尽全力去抵抗,只有最后三招了。 容浅墨想:若是让蔺侍卫蓄力,准备好那三招攻击,自己怕是真的躲不过去。所以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冲上去,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容浅墨冲了上去,蔺侍卫反应过来了,也迎了上去。先下手为强,蔺侍卫率先攻击,容浅墨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蔺侍卫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只有最后一招了,他彻底的放飞自我,一个战力最大值的蔺侍卫来了。蔺侍卫带着全力的一击,此时容浅墨属于近身范围内,这一击是实打实的打在胸口,容浅墨被打到飞了出去,他重重的落在地下,吐了一大口血,容浅鹤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喊到:“皇兄!” 蔺侍卫这实打实的一击,足够打倒一头牛,他惋惜的说道:“殿下,你输了!再过两年你一定可以的。”容浅墨听到这句话,十分的不甘心,这第五十招他抗过去就赢了,他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他开口说道:“蔺侍卫,你输了,这五十招我抗下来了。”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血留得更加快速,看上去十分骇人。容浅墨还想再硬撑着站一会儿,但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侵蚀了他的意识,他体力不支,重重地倒了下去。 容浅鹤立刻跑了上去,抱住容浅墨,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蔺侍卫,声音带着冷意如同冰冷的利刃:“蔺侍卫,你最好祈祷我皇兄没事,不然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会让你陪葬。” 蔺侍卫十分内疚,他看见容浅鹤母鸡护犊子的抱着容浅墨,心中多出了一丝丝暖意,他递给容浅鹤一粒药丸说:“鹤殿下把这药给墨殿下服下。”容浅鹤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也知道蔺侍卫绝无二心,他接过药丸,放入容浅墨口中。容浅鹤十分惊讶的说:“这药好神奇,竟然可以迅速止血,真是神药。”蔺侍卫说道:“鹤殿下好眼力,传说这药是仙人留下的,北境只有三粒,只有君王才知道它的存在,直到现在,墨殿下是第一个服用的。传说服用这药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续命。”听了他的话,容浅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等到晚上,容浅墨才醒过来。此时蔺侍卫在烤着刚刚捉来的山鸡,香气扑鼻的烤肉味,馋的容浅鹤直流口水。容浅鹤眨着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说:“蔺侍卫,这肉好香啊。鹤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蔺侍卫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鹤殿下,又想了想午时一身戾气的鹤殿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开口说道:“既然鹤殿下喜欢,那烤好后就给殿下吃,臣再去打一只。”容浅鹤眼睛滴流一转,糯糯的说:“可这只山鸡这么大,鹤哪里吃的完。”蔺侍卫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更大的疑惑:“鹤殿下这是何意,想与臣一起食用一只山鸡吗?”容浅墨无辜的眨眨眼,看目的达成,笑着说:“蔺侍卫在想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皇兄快醒了,不用劳烦蔺侍卫再去打一只,我与皇兄共食一只便可以了。”蔺侍卫脸上的笑僵在脸上,鹤殿下真是宫里的混世小魔王,把人拿捏的死死的,难怪陛下都对他无可奈何。他烤好山鸡后,便去再去打一只了。 容浅鹤看了看昏迷的容浅墨,叹了叹气说:“皇兄,人我已经支开了,有什么事要避开他说吗?”容浅墨点点头说:“鹤长大了,果然一点就通。蔺侍卫的武功真是非常高了,但在宫中只是侍卫长一职,说明他在隐瞒什么,或者说父皇在隐瞒什么。齐家有密道,说明父皇早就知道江家会乱,但为何他不阻止。父皇在东陵替我们留下势力,说明他早就知道我们会失去父皇那座大山。仔细想想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会被人谋害,那我一定让那人没有机会进行,但父皇却没有,父皇早就料好了会有今天,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值得他牺牲整个齐家和他与母后的性命,所以这一切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呼之欲出,却又戛然而止。” 容浅鹤心惊的一颤,阴谋的气味在发酵,越来越浓烈。两兄弟在心里默默埋下怀疑的种子。 蔺侍卫的归来,打破了这份沉默,他手上抓这一只山鸡,向他们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默默的待在一旁,开始对这只鸡下杀手,接着他拔了它的毛,清洗过后就开始烤,空气中弥漫着烤鸡的香气,引的人垂涎欲滴。容浅墨昏迷了半天,一直没有进食,此时是饥肠辘辘。北境小甜豆容浅鹤拿出剑,把烤鸡劈成两半,将一半分给了容浅墨,两人相视一笑。此次危机促进了两兄弟的感情,两人一起吃鸡的画面十分温馨,以前很少有的幸福感,如今也越发浓烈。在好的环境下锦衣玉食也无感,在亡命天涯时,吃一只山鸡也是非常幸福。 吃完东西后,两兄弟都睡着了,这几天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尝试着调整心态努力去适应,但身体已经超负荷了,此刻他们需要休息,需要好好大睡一场,以缓解疲劳。 蔺侍卫负责守夜,他看了看已经睡熟的两个小家伙,脸上浮现出笑容。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没有风,没有雨,星星悬在空中十分闪耀。他看了看远方的一小片萤火虫,在夜晚发出璀璨的光,有些人不也这样吗?注定要在黑夜中绽放光芒!他嘴角微微勾起,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喃喃自语:“陛下,你也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来临,鸟儿在枝头鸣叫,蜜蜂在花丛中飞舞,风一吹带来了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今日的容浅墨换了一身白衣,看起来仙气飘飘。但此情此景与今天肃杀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容易派来了人来,目标是取走两兄弟的性命。现在三人面前有十来个人,他们看两兄弟的眼神充满戏谑,仿佛看见待宰的羔羊一般。蔺侍卫对容浅墨耳语:“墨殿下快带鹤殿下离开,向东走,解决完他们,我会去寻你。”容浅墨知道待在这里会给蔺侍卫添麻烦,便果断的带着容浅鹤离开了。 两兄弟一路向东跑去,那十来个人向东发射信号弹,他们的人看见后,就会立刻向东追杀。蔺侍卫讽刺道:“将死之人临死都要给同伙传递信息,也是相当敬业。”十来个杀手看他的眼神像看待傻子:“大言不惭的臭小子,呵呵~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爷爷们这就送你上路。”蔺侍卫抽出剑,利刃立刻划破其中一人的脖子,杀手们大惊,其中一人说:“这小子有些古怪,兄弟们不要掉以轻心。”蔺侍卫原本还打算慢慢和他们玩玩,但是因为信号弹发生了变故,此刻他只想速战速决,解决完他们就去找两位殿下。他用剑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却招招要人性命,剑气大气磅礴,招式十分狠辣。才过一小会,地上已经多了十余个尸体。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立刻向东,去寻找两位殿下。 两兄弟一路向东,已经跑了很远,路上他们跑的很累,但是还是一直没有停下。此时杀手离他们越来越近,即使他们没有片刻停息,杀手也能追上来。 人终于在一小会儿后,十余个杀手追上了他们。容浅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如果昨天没有受伤的话,此刻奋力一搏还有机会的,但是昨天伤的太重,如今肯定打不过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蔺侍卫来救他们。 容浅墨正在想办法,杀手们误以为他们已经不做无为的抵抗了,他们之中的头头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做的很好,无为的抵抗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安静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那人边说边向他们靠近,容浅墨把剑握的更紧了,他随时准备拔剑,要了对方的性命。那人即将走到他们身旁,容浅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正要抽开剑,只见一抹红衣出现。 第四章 红衣翩翩恰似故人来 杀手们向说话的人,来者是一个红衣飘飘的小女孩,看上去十来岁的样子,长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一袭红衣用轻功飞过来,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肆意而洒脱,清纯而灵动,美的不像凡尘之人。 小女孩走近,看了看受了内伤的容浅墨,星河般的眸子中怒火中烧:“欺人太甚,十几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孩子,真是没脸没皮。一个个大白天还蒙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杀手,一点专业素养也没有,难怪没有节操的接下刺杀小孩子的任务。” 杀手们听到一个小孩子的讽刺,脸都绿了几分。老大戏谑的说:“好一个毛头女娃娃,长的这般水灵灵的,怎么说话就这般不中听。”老五是个色胚,看见红衣少女生的一副好皮囊,开口说道:“大哥,这小丫头才十岁就这般倾国倾城,等到长大了指不定美的和天仙似的,这般小美人要是尝尝,那也算人生美满了。”他说完还不忘舔嘴唇,那画面说不出的恶心。 红衣少女皱了皱眉,微眯着眼说:“好一个思想肮脏的贼人,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既然那么想死,我便成全你。”说完她便提起剑,准备秀翻全场。容浅墨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袖说:“小妹妹,这事与你无关,别淌这趟浑水,快离开吧!”红衣少女看了看那白衣少年,明明如今非常需要她,却不愿连累她,是个好人呢!她朝容浅墨笑了笑,眨眨眼说:“小哥哥,相信我,我爷爷说我可厉害了,我一定可以的,等我美救英雄,书上说了大侠要行侠仗义,你是个好人,我怎能不管。等我的好消息。” 红衣少女拿着手中的剑,冲向杀手们,一开始他们还掉以轻心,以为小姑娘花拳绣腿,直到一个又一个人快速倒下,他们才开始重视起来,但早就已经于事无补,他们十个一起都打不过她。直到她打趴了最后一个,她才甩了甩手,眨眨眼无辜的说:“都说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她乖巧的走到容浅墨身边:“小哥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她还眨巴眨巴了眼睛,嫩嫩的小脸简直能掐出水来。红衣少女的脸上还沾了些杀手的血,但她丝毫没有察觉,还对两兄弟做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容浅鹤看见一个红衣少女,脸上带着血,还笑的一脸灿烂,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用上心头。容浅墨拿出手帕,替她把脸上的血擦净。红衣少女愣了愣,看见他的手温柔的擦过她的脸颊,动作十分轻柔,像微风拂过水面。白衣少年,温润如玉,好一个翩翩公子。 容浅鹤看到哥哥替红衣少女擦血的样子,仿佛看见父皇和母后的影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皇兄这般温柔的样子,他看呆了。 此时蔺侍卫赶到,他也看见了这幅画面,他的瞳孔扩张,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红衣少女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那里,立刻抽出剑,把容浅墨护到身后,眼神变得十分凶狠,她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蔺侍卫看见前一秒温婉可人的少女,立刻变成杀气十足的魔头,他揉了揉脑袋说:“小姑娘,你拉着我的两个儿子。” 红衣少女立刻收了剑,换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伯父好,小女子刚刚经过一轮追杀,甚是害怕,所以才会过于小心谨慎。”说完她还无辜的眨眨眼,一副我被吓到的样子。 蔺侍卫继续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演技浮夸的红衣少女,缓缓开口说道:“小姑娘被吓到,也实属是正常表现,小姑娘与杀手无冤无仇,也是被我家那两个儿子连累。” 容浅鹤顿了顿,眨了眨眼,软软糯糯的说:“爹,多亏了这位姐姐,把坏人全部杀完,不然我们就看不见你了。” 红衣少女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身子,倔强的在风中凌乱。她看到玄衣小弟弟单纯的样子,以为他只是过于害怕,但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八个大字。 容浅墨缓缓开口说:“爹,我饿了,我想吃烤鸡。”容浅鹤看到皇兄想结束这暗藏玄机的对话,也随声附和道:“爹,被追杀到现在,我都快要饿死了。”红衣少女点点头,也说到:“伯父,我肚子也饿了。”前两人是为了缓解尴尬之举,后者是真饿了,洛星河已经离家出走一天了,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会做饭呢?偏偏她又是一个倔强的孩子,饿着肚子也不回去,她带了衣服拿着剑,准备就这样执剑走天涯。但是没有银子,也没有食物,她是真的饿极了。 蔺侍卫抓了三只山鸡,剃好毛以后,放在火上烤,山鸡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被烤至金黄,看上去松嫩可口,烤鸡还散发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蔺侍卫烤好后给了两兄弟一只,自己留了一只,给了洛星河一只,洛星河是女孩子,男女有别,当然要独吃一只。 洛星河看见手中金黄油亮的烤鸡,舔了舔嘴唇,嗅了嗅烤鸡的芳香,试探性的咬下一口,味道真的绝了。她长大嘴巴,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宛若饿死鬼投抬的吃相,惊呆了一旁吃相儒雅的三人。 洛星河的眼中只有这只美味的烤鸡,丝毫没有看见三人怪异的目光,待她吃完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又换上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说道:“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合。”说完,她还含情脉脉的看着烤鸡的残骸,仿佛刚才吃鸡的人不是她。 容浅墨看她的衣裳,身手和谈吐,还有眉目间说不出的自信,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洛星河看见白衣少年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叫星河,是东陵国洛家的女儿,此次离家出走是想完成父母遗愿,扶危济困,救死扶伤。但我空有一身武艺,却不会做饭,我又挑食,树上的野果子也不愿意吃,要不是遇上你们,我连自己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容浅墨和容浅鹤也是刚刚失去父母的人,听到这番话有些动容,她父母留下的遗愿,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挑战,他们父母留下的有之过而无不及。如今洛星河要不是遇上他们,真的可能会被饿死,而他们要走的路,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他们注定要杀出一条血路,不成功便成仁,他们没有退路。 容浅墨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是来自灵魂的熟悉,好似两人见过,相知相识。他开口道:“星河妹妹,天涯相伴,四海为家,是给没有家的人的,你家中只要还有一个值得你留下的人,你都不该离开,你一个女孩子,年纪又小,这次出门又没有告知家人,他们不得吓的发狂。” 听了容浅墨的话,洛星河就想到了自家爷爷,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他的儿子和儿媳,要是再失去他唯一的小孙女,他年纪大了,哪里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洛星河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洛家无论男女都是坚强无比的,她抹了抹还没掉下的眼泪,低下头,委屈的说道:“我待会就回家。” 容浅墨认为自己话说重了,十分愧疚。他知道洛星河是个单纯,倔强的小姑娘,这次离家出走一定是冲动的无心之举,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此时一队人马走来,大家都拿起武器,准备开战。容浅墨看着洛星河说:“星河妹妹快离开,这件事与你无关,仇家是我们的,你快离开。”洛星河愣了愣,想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那群士兵走过来,三人的剑已经拔了出来,三人要冲上去时,士兵们单膝下跪,齐声:“请大小姐回家。”声势浩荡,响彻云霄。 洛星河想爷爷了,想回家,她不舍的看向三人,她挥挥手对容浅墨说:“白衣小哥哥,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缘再见。” 她踏上她的白色战马,挥动马鞭,向东方跑去。侍卫们也追随她的步伐离开了。 容浅墨想了想那个墨色长发,眼若星河,眉目如画,红衣翩翩的少女,想起她巧笑嫣然的样子,目送着她的离去,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保重。 第五章 新的身份从头开始 蔺侍卫带着容浅鹤来到了东陵的第一道关口,此关名为西禹关,入了此关就是东陵的地盘,这也是盘查最严的一关。 容浅墨皱了皱眉头说:“我们真的可以进去吗?”蔺侍卫思考了一会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容浅鹤这个人精,自然懂这是什么意思。他看蔺侍卫的眼神,越发不靠谱。蔺侍卫尴尬的摸摸头,他心里涌出几分苦涩,他也从来没有和那边交接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容浅墨自然不同意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他反复询问蔺侍卫有没有漏掉什么关键信息,蔺侍卫一口否决。三人就这样不进不退,停留在关前。 容浅鹤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开口道:“你们俩做个决定吧,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容浅墨凝视了蔺侍卫几秒,蔺侍卫被他看的心虚,容浅墨立刻捕捉到他闪避的眼神,开口道:“蔺侍卫,父皇交代给你的东西都能交给我了,我们已经正式走上复仇之路了,时间紧迫,我们的任务又如此艰难,真的已经浪费不起了。” 蔺侍卫想了想明治帝对他的嘱托,又看了看容浅墨,他脑海里回想容浅墨的表现,有胆识,聪明机智,有城府却不世故。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罢了,早晚要面对的事情,既然墨殿下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您就有资格知道并且主宰您的命运。” 蔺侍卫从衣服内衫中掏出一封信,信纸被折的十分整齐,上面有着淡淡的金色龙纹,古朴又大气。 容浅墨接过信纸,快速的看信的内容,他沉默了。他心中默念这父皇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父皇以亲身实践告诉你最重要的二字,取舍。墨儿,放手一搏,天下是你的。 容浅墨心中越发复杂,齐家灭门,江家屠宫,一切的一切都在父皇的计划之内,父皇留给他的不是北境,而是整个天下。这个计划牵连了父皇的至亲,至爱,包括他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试一下。 他看到父皇留给他的人是东陵浅家,从皇爷爷那代便派去东陵,世代对继承人尽忠,每一代都有一个儿子去外国经商,这一代的叫浅行。浅家东陵的书香世家,商业上也十分突出,铺子开到了北境,西齐和南姜,但多是隐藏店铺,一切具体事宜,向浅家主询问,浅家主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人。 他平复一下心情,压住内心的震撼,对蔺侍卫说:“从今以后你就是东陵浅家的浅行,我是你的大儿子浅墨,鹤是你的二儿子叫浅鹤。从此之后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世间再无容浅墨,容浅鹤,蔺临。” 三人一同走到西禹关,守关的侍卫看三人衣着华丽,知晓是富人家的子弟,没有严查的盘问,但难题是他们没有通关文书。 侍卫一脸奉承的说:“三位爷请出示你们的通关文书,小的随便看看,便放你们进去。” 容浅鹤双眼一瞪,多年来做皇子养成的威严立刻展露无余的放了出来。 小侍卫被他看的心里发虚,连忙开口解释:“几位爷别为难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容浅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的说:“我要是没有通关文书呢?我偏偏就不给你,你能耐我何?” 小侍卫还以为自己哪得罪了三位爷,立刻跪下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三位爷,还请三位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条生路。” 容浅鹤这一棒子是真真打不下去了,这样为难一个普通人,真的十分有难度。他向容浅墨发出了一个求救的眼神,容浅墨走上前来,露出一个很有亲和力的笑容,他上来说道:“小侍卫,我这弟弟向来无法无天,如今你得罪了他,我们也不好办,我们是帝都浅家人,你要是识相就放行吧。” 侍卫长走过来,看着眼前的闹剧,帝都浅家人那可是名门望族,万万得罪不起。姜还是老的辣,他开口道:“既然阁下宣称自己是浅家人,那阁下也要有办法证明,只要阁下证明了身份,这通关文书都是次要的。” 容浅墨听了这番话,心里默默的笑:有点意思,即给了自己台阶下,又要我们出证明身份的东西。不愧是侍卫长,已经是老油条了。 容浅墨对蔺侍卫说:“爹,我们离家这么多年,用来证明身份之物给他们瞧瞧。” 蔺侍卫立即懂了容浅墨的话中之意,他掏出身份交接的玉牌,上面刻有一个浅字。 侍卫长看见玉牌后,反手就给了小侍卫一巴掌,看上去气急了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说:“曲哲,你好大的胆子,浅家的少爷你也敢阻拦,打你一巴掌算轻的,要是惹怒了浅爷,你一条命都不够杀。” 小侍卫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们,侍卫长当时就吓得差点跪下来,这小子真不识抬举,他若不打他,那三位爷指不定会怎么罚他。 侍卫长的手暗暗的按住小侍卫的背,两人一起磕了个响头。侍卫长说道:“新来的小孩子,不懂规矩,惹恼了三位爷,还请三位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容浅鹤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但也是个心里软的,而且这件事本就不是他们的错,他都快要内疚到头都大了。 容浅墨作为兄长,也是十分清楚弟弟的小心思,他开口道:“侍卫长这是哪里的话,今天的事我也算了解了,这小侍卫没做错事,这是我弟弟顽皮,哪里要罚你们?鹤,快给他们赔个不是。” 容浅鹤耷拉着脑袋,真心实意的说了抱歉。侍卫长和小侍卫被他的道歉吓到了,原来达官贵族也不都是纨绔子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两人也没有多为难他。 三人准备离开时,容浅鹤发现侍卫们的盔甲已经有许多布丁了,他自掏腰包,给侍卫长塞了一张银票。临走前说道:“我浅鹤对你们提出真心实意的道歉,你们也不容易身上的铠甲都破了,也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平凡却又伟大,你们是真英雄。” 侍卫长拿到这张银票,心里说不出的动容,一个小小的侍卫,在贵族眼中渺小如蝼蚁,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从贵族身上知道尊严。一众侍卫也十分感激,这一张银票不只是金钱上的支持,更是灵魂上的给予。他们永远记住了这个少年,记住了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品质,记住了他尊重普通阶层的优良品德。 三人一路向东,前往帝都,前方是万丈光芒,还是万丈深渊,没有人知道?但一往无前的向目标去奋斗,只会始终离目标更近。新的身份新的开始,我们拭目以待。 第六章 平静之后风雨欲来 三人快马加鞭向帝都赶来,容浅鹤看着东陵的万里河山,百姓安居乐业欢声笑语,山间花红柳绿一看就有人打理,他的心就越发苦涩。 同样苦涩的还有容浅鹤,身为北境太子,他的目光十分长远,思想也很开阔。他全横着北境权力过于开发的利弊,正是因为兵权在将军手里,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乱子,他在心中立下决心,有朝一日若他为王,一定开创一个中央集权的盛世。 三人一起来到了帝都,还没进城,便听到了百姓的欢声笑语,三人拿着证明身份的令牌进去,看见城中一片繁华。 街上的小贩衣着不说华丽,也是清爽得体,叫卖的言语中,有着文化的底蕴。街上妇人多衣着华丽,看起来像是出门采买的。在北境妇女们更崇尚居家,大多数妇人都在家长相夫教子,至于闺阁小姐那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他们好像错了,女人贡献的经济收益比男人大的多,男人们吃饭的钱,还抵不上富家千金的一个珠花,容浅墨越发明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容浅墨依旧白衣飘飘,脸上的表情温润如玉,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容浅鹤一袭青衣,他生的三分邪魅,再加上嘴角一抹弧度,看起来更有一剑走天涯的江湖公子的感觉了。蔺临别看他一身戒子肉,但脸却是很秀气的,他一袭黑衣,面无表情,也是冷傲公子的样子。 三人走到大街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更有热情的姑娘,看着他们羞的笑红了脸,胆子大的姑娘,拿起水果就是砸,把三人吓得撒腿就跑,更有甚者穷追不舍,三人实在没办法,用了轻功才甩掉她们。 蔺临摸了摸头说:“这儿的姑娘可真热情。” 容浅鹤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哪里是热情,简直要人性命,这里男子出门不安全,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 容浅墨也点点头,心里想到:民风过度开发,可能对日常生活造成不便,尤其是英年才俊。 容浅鹤甩了甩手,看了看容浅墨:“大哥,我们要怎样去寻找浅府,在这样下去,我们还没找到浅府,就被姑娘们的热情砸死了。” 蔺侍卫想了想说:“北境的姑娘出门会用面纱把脸遮住,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傲娇的混世魔王顿时就不乐意了:“爹,我们怎能戴那些姑娘家的玩意,而且我一直认为戴面纱对姑娘们很不尊重,把脸遮住干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蔺临摇摇头,十分不认同这个观点:“鹤,北境的姑娘讲的是三从四德,把脸遮住是对夫家的尊重。” 容浅墨心中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他又想起了那个红衣翩翩,英姿飒爽,想要执剑走天涯的姑娘,女子亦是人,曾经他认为女子在武力上会输于男子,知道遇见那个红衣少女星河,他才知道:不是女子不如男,而是北境给了女子太多的枷锁,像星河一样肆意而洒脱的活着,也是一种选择。 这时一个蓝衣公子飞奔着跑了过来,打破了这分宁静。蓝衣公子气喘吁吁的看向三人说:“各位兄台也是被姑娘们砸的逃过来的?” 蔺临闭口坚决不说话,容浅墨一时语塞,容浅鹤只能厚着脸皮的笑了笑,说:“好巧啊,今日能与公子一同躲入巷中,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蓝衣公子看见容浅鹤谈吐十分从容,气质如此出众,一定是大家公子,可帝都的儿郎他都认识,这三位是哪家的公子。蓝衣公子屏住心中的疑惑,抱着想要结交的诚意说:“天公作美,能与各位仁兄相遇,在下是苏家二房的三公子,苏宇宣,各位兄台是何人?” 蔺临知道这是一个知道浅家在哪儿的好机会,他开口道:“苏三公子,我是浅家浅行,这两位是我的儿子,大的单字墨,小的单字鹤。” 苏宇宣听到浅家,就知道遇上了大人物,可浅行这个名字他并不耳熟,他脑袋中疯狂的回忆着,终于他想到了,多年前浅家有个公子是个经商天才,想要去别国经商,如今看来便是这位了。 他开口道:“原来是浅叔叔,失敬失敬。钱叔叔看起来如此年轻,我还以为是同辈人,没想到是个长辈。” 蔺临点点头说:“小友无需介意,名分乃身外之物,不足挂齿,浅某离开家中已久,如今回到了帝都,发现变化巨大,浅某实在记不得浅家在哪儿,还望小友告知我一二。” 苏宇宣听到这番话,脑袋上飞过几条黑线,感情这位浅叔叔是多年未归,在帝都迷路了,他想了想开口道:“若是浅叔叔不嫌弃,我定要带你们前去。” 蔺临看了看容浅墨,容浅墨微微点了个头,蔺临随后说道:“苏小友这般热情,那就劳烦小友了。” 苏宇宣带着三人向浅府走去,四人皆用袖掩面,生怕遇到刚刚那种疯狂的姑娘。 四人走了一会便到了浅家,这是一座十分漂亮的府邸,它不像皇宫一样金碧辉煌,但从其中古朴大气而又磅礴的墙面中,可以看出浅家的势力,低调,奢华有内涵。 苏宇宣带着三人一起来到浅府前,门口小厮立刻询问身份,苏宇宣刚想开口,蔺临便拿出一块令牌来,小厮看清令牌后,火急火燎的狂奔进去,他边跑边喊到:“浅行少爷回来了,浅行少爷回来了。” 他的声音十分洪亮,府内也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浅家老太爷和浅家家主都一起出来了,浅家男女眷今日也并未出府,都随着家主一起欢迎浅行回家。 苏宇宣看见浅家主时已经震惊了,随后又看见浅家老太爷,他只能咽了咽口水来平复心情。浅家家主乃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位老太爷名声更甚,辅佐了三代君王,是三朝元老,十年前告老辞官,陛下将丞相之位传给了浅家主,老太爷辞官时,陛下赐其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奸臣。这尚方宝剑本朝只有两位拥有,一位就是浅府老太爷,另一位就是林家老将军,两人之前就是对家,如今更执一剑,到也平衡。 浅家家主先看了看苏宇宣,对其表示感谢,随后又看了看蔺临三人,一脸欣慰。他开口道:“感谢苏小友带行儿回家。” 苏宇宣受宠若惊,浅家家主可是当朝丞相,能担他一声小友,那是莫大的殊荣。苏宇宣是个识趣之人,他知晓浅家人对浅行的回归十分喜悦,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外人不要打扰这幅温馨的画面,于是开口说道:“既然浅叔叔已经顺利的归家,那宇宣也不好久留了,宇宣先告辞一步。” 苏宇宣走后,浅家家主吩咐小厮说“今日无论何人过来,都要闭门谢客。”小厮们领命,便把大门关上了。 外面的行人看见浅家早早闭了门,已经在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全帝都都知道浅家闭门谢客,疑似出了大事。 敌对官僚开始打算利用这次舆论,让陛下埋下怀疑的种子。黑暗的势力任在波涛汹涌,这帝都的平静,也仅仅是在表面。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第七章 权谋之战谁与争锋 浅府内,浅家人看见浅行归来,都十分欢愉,尤其是浅家主夫人文静,看见儿子回归,激动的流下了泪水,大家都被这温馨的氛围感染着。唯有容浅墨三人内心十分的愧疚,回来的不是浅行,浅行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浅老太爷看出三人的尴尬,开口道:“行儿刚回来,还带回了两个小孙子,还不知道姓名呢?” 容浅墨和容浅鹤一起跪下,容浅墨说道“我是父亲的大儿子浅墨,年十三,旁边的是我二弟浅鹤,年十岁。” 浅老太爷立刻扶他们起来,他笑呵呵的说:“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墨儿和鹤儿刚回家,不要太拘谨。” 浅家小辈一惊,浅老太爷是个极为讲礼数的人,做事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对待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是很严厉的,唯有对待浅行一家,才会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十分慈祥。 浅家主随声附和:“墨儿和鹤儿千万不要拘谨,浅府是自己家,我们都是自家人。” 容浅墨和容浅鹤一起点点头,浅家人真的都很亲切,不愧是父皇留给他们的人,都是可信任的人。 浅老太爷看了看两兄弟,越发想要知道北境的情况,他开口:“两个孩子还没有入祠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家主带着行儿,墨儿和鹤儿一起去祠堂,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浅家小辈听了浅老太爷的话,都退下了,只留下三人、家主和老太爷。 他们一起走进后院,后院是锁上的,除了有钥匙的浅家主和老太爷都进不来。他们进了后院,便把后院锁上了。 来到祠堂,一排浅家老辈的牌位摆在香火台上,两兄弟惊讶的看了看上面的字,全都是北境历代皇帝的小字,其他人不清楚,可他们作为北境皇氏,对这些一清二楚。 浅老太爷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不再慈祥,反而十分严肃。他和浅家主对视了一下,一起跪下来说道:“恭迎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我们是浅卫,专属于你们的死侍,接下来你们的路会很难走,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容浅墨和容浅鹤听到两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的话,比看他们跪下还吃惊,他们知道浅家是皇爷爷和父皇留给他们的势力,没想到竟然是死侍,关键时刻牺牲自己,也要护他们周全的死侍。 容浅墨连忙扶起浅老太爷和浅家主,开口说道:“两位前辈快快请起,两位前辈为了北境,背井离乡来到东陵,如今能在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我们已不甚感激。哪里敢让两位前辈做死侍。” 容浅鹤点点头说道:“从十日前开始到复仇成功,世间再无北境两位皇子,爷爷,老太爷,我们现在是浅家小辈。” 浅家主和浅老太爷被两兄弟的话语温暖了,他们是臣子,两位是皇子,甚至当中有一位是未来的霸主,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两位皇子甘愿给予他们最大的尊重,以小辈自居,对他们而言也是莫大的殊荣。 容浅墨想起浅家其他人看见他们的反应,充满疑惑,他问:“老太爷,爷爷,浅家其他人貌似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有奶奶好像也不知道蔺侍卫的身份。” 浅家主笑了笑:“两位殿下大可放心,夫人她也是北境人,当初和我们一起过来,是唯一的一位女暗卫,浅家小辈也都知晓自己是北境人,但他们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至于浅行……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你们来的幌子,浅行从小体弱多病,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商业天才,从不在大众面前露面,是浅家商业的幕后之人,他本就不存在,只是我们进攻商业和为你们方便过来的幌子而已。” 蔺侍卫一愣:“感情这个浅行本就是个莫须有的人,那母亲表演的也太真了吧,搞得我心里一直怪惭愧的。” 浅家主想了想说道:“夫人是真的太激动了,我们已经等了你们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我和她少年时,就来到东陵,如今我们都五十多岁了,已经40多年了,终于等到你们了。” 浅老太爷点点头:“当初和我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其他人,如今也是名门望族,等两位殿下已经具备了可以复仇的实力时,其他家会一起站出来,祝两位殿下一臂之力,还好两位殿下是在鼎盛之时到来,要是再过个十几年来,浅家就不是现在的浅家了。” 容浅鹤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浅家的势力在东陵如此强大,就算再来个百年盛世,也是可以的。” 容浅墨沉默了一会,说道:“东陵的陛下,已经开始把权力逐渐收归中央了吗?” 浅老太君点点头:“不愧是太子殿下,权谋之术相当不错。” 容浅墨回想了一下东陵的关系说,开口道:“老太爷,浅家当时可以做到这么强势,可是因为洛家?” 老太爷一惊:“殿下,难道在北境就在了解东陵势力了吗?这种秘辛您又怎会知道?” 容浅墨缓缓开口:“洛家军队的强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若是这东陵皇帝,定不会让这一家独大,既然军事上已经将权力分给了洛家,那便把政权分给其对立的家族浅家,再培养自己的心腹王家管监察,这样三权分立,他才容易掌握。至于权力的分散,只是为了更好的巩固皇权。” 浅家主听了容浅墨的话,十分震惊,可又想到他是传说中的命定之人,有此才能也啊意料之中。他看着容浅墨,继续说道:“东陵皇帝是个会玩权谋之术的老手,而洛家又是没有个野心的,为了不功高盖主,洛家一直退让,前些日子洛家老头的儿子和儿媳一起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女,这洛家向来是家门森严,与浅家一样是一夫一妻,如今浅家人丁兴旺,而洛家只有一个小女孩了,得到了这个小女孩,就得到了洛家军,为来的储君不会放过这股势力的,到时候洛家军就归皇家所有了。” 容浅鹤声音都沉重了几分:“到时候,浅家就会成为下一个洛家,皇帝的忌惮对象,然后又是逐渐把权力收到中央。那最后所有的权力都会让皇家占有。” 浅家家主没有说话,浅老太爷也没有说话,容浅墨和容浅鹤所说的,是当今最真实的局势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什么百年世家,什么皇帝心腹,都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容浅鹤坚定的说:“我们的到来就是一个机会,东陵皇帝一直以为浅家只能任他摆布,殊不知这都是皇爷爷的计谋,此时同样陷入进退两难的还有洛家和王家,洛家早晚会反,洛小姐就是压垮洛家的最后一根稻草,等到皇家开始打主意打到洛家小姐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抛出橄榄枝了。王家看到洛家的结局还会任东陵皇帝摆布吗?人心最以难预料,我们拭目以待。” 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大家会如何选择,是听天由命,还是孤注一抛,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第八章 愿携手相将,奈何不得於飞 此时的浅家正在谋划着大事,而身为皇权道路上的首要绊脚石的洛家十分悠闲自在。 洛家主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大家族的结局,只是他没想到他儿子和儿媳都为国捐躯了,皇帝还不想放过他,反而还想把主意打到他的宝贝孙女头上,终究是低估皇家的贪婪劣性。 洛家独女洛星河,刚出生的那天便被皇帝封为郡主,封地是东陵的鱼米之乡青禾郡。她是洛家人万千宠爱的独女,也是被皇帝给予厚望的皇室郡主,整个东陵都羡慕她的出生,就是公主也要让她三分。 她生的一副好皮囊,肤如凝脂玉,细长的眉毛似柳叶,嘴唇小巧又红润似玫瑰,又长又浓又密的睫毛,好似一对小扇子,又高又挺又直的鼻梁,好似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但最引人注目的一定是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河一般,以至于洛家主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为她取了星河这个名字。 洛星河的美貌当之无愧为帝都第一美人,如今不过十岁,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天下人都知道得星河者得洛家军,得洛家军者得天下。洛星河本无意参与到这场腥风血雨中,奈何她本是这池中之物。 洛家一直是武将身份,从未改变过,洛家男儿都是身披战甲,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洛家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能文能武,一个鼎盛到皇帝都忌惮的家族没落了。 洛家主看到正在家中练剑的洛星河,心中更是一阵苦涩,星河武艺超群,这一代无论男女,都没有她的对手。一身高强武艺不去上阵杀敌,被锁在帝都中做一只听话的金丝雀,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也不是她能想到的。 洛家主正在出神,洛府就来了贵客,茗贵妃之子,太子柯殿下来到了洛府。 莫柯和洛家关系一直很不错,洛家主也对他评价颇高,柯是真正适合帝位的人,他心系于天下,关心黎明百姓,是个好苗子。 莫柯看星河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种无可言语的爱慕,他看她到眼神是炙热的,发光的。他对于权力没有太大的执念,甚至还想做闲散王爷,看山间万花盛开,赏夜下飞鱼跃波,他想带她一起隐退山林,做一对恩爱的鸳鸯鸟。 他是真的爱她,可能是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可能是她率真的性格,举世混浊她独清,在偌大的帝都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一丝污浊的千金小姐,但他最爱的可能是她的肆意洒脱,肆意放山水,洒脱无羁縻,她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她对他而言就这样特殊。世界之大唯有一个放在他的心间,他愿护她出淤泥而不染,让他心中最好的姑娘,永远天真无邪。 洛家主真的认为莫柯是上好的选择,可太子之位会一直束缚他,他会带她卷入皇室的斗争,他绝不是她的最好的选择。 洛家主小心翼翼的将洛星河支开了,他看了看一片痴情的太子柯殿下,终是叹了一口气。东陵太子墨柯年十五,尚无婚配,府中不仅没有太子妃,连侍妾,通房都不曾有,他一直在等那位姑娘,可惜郎有情而妾无意,洛星河还小,哪里懂何为爱情?他终究等不到那位姑娘。 洛家主开口说到:“殿下,今天有许多鸟儿在自由自在的飞,我家中尚有一精美鸟笼,殿下可能否帮我捉一只野鸟。” 太子柯说道:“洛爷爷,有别国进贡的鹦鹉不要,竟然喜欢野鸟,那我便帮爷爷抓一只。” 太子柯作为太子也是从小开始习武,虽然不能和洛星河比,但还是属于这一代的强者,还没有一会儿,他便抓了一只。 洛家主把它放在精美的鸟笼子中,这鸟不停的撞击着鸟笼,它撞到摔倒,撞到片体零伤,撞到一命呜呼。 太子柯惊讶的说:“洛爷爷,这野鸟死了。” 洛家主叹了叹气说:“这鸟本就该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遨游,奈何我偏要让它做笼中的金丝雀,这鸟也是铮铮傲骨,为了自由而亡。可惜了这鸟啊!” 太子柯听完他的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心中若有所思,他知道洛家主想表达什么,但是他不想知道,他想装糊涂蒙混过关。可洛家主这种老狐狸又怎会放过他呢? 洛家主待他来到了她练武的地方,她的剑术行云流水宛若游龙,那眼神中的自行与坚定,深深地刻在了太子柯的心里。 洛家主看到太子柯脸色苍白,硬要留下他吃饭,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开始了一场鸿门宴。 洛家主让他看见了她最真实的模样,大口吃肉,不想其她官家小姐一样细嚼慢咽。她吃的起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眼睛里散发着光,想天上的星星。 太子终是吃不下去了,向洛家主说了声告辞,临走时,洛家主塞了一封信在他的袖子里。 太子柯坐在马车上,拿出那封信,在马车上看起来:柯儿唤吾一声洛爷爷,但洛爷爷的心却全偏在星河身上。星河乃洛家最后一个孩子,是洛家最后的希望,吾常思你未娶之因,待吾透彻后,做出来适当的决定。郎有情而妾无意,柯对星河痴心一片,奈何明月照沟渠,星河乃雄鹰,需要展翅高飞,终做不了笼中鸟,吾若爱上一人,定护她周全,柯的情意,小小星河受之不起。 太子柯想到那个红衣翩翩,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的笑颜,脸上多了一丝动容,但随后又变得冷峻,被困在四角天空中的闺阁妇人数不胜数,他又怎会忍心让她变成其中之一。 他看到信上说的,若爱上一个人,定护她周全。他视若珍宝的女孩,他一定会护好,即使让他变成他不想做的人,即使做他不愿做的事,即使向他的父皇开战,他也要护好他的女孩。 太子柯写下一封求亲的奏折,迎娶之人是王家刚刚及笄的嫡女王语嫣,他写了一封超长的奏折,上面全部写满了他对洛星河的爱意,情真意切,字字入人心。 他要娶的人,终究不是她,她也不知道他爱她,他做的一切都无法告诉她。 太子柯笑了笑,娶了王语嫣,就抓住了王家的势力,洛家已是强弩之弓,终有一天会倒下,只要他抓住王家,想办法拉拢浅家,他的父皇就伤不到她了。 他连夜画了一幅她的图画,她身着红衣,拿着剑,温柔的看着夕阳。并提上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他拿起酒杯,终是醉了一场,告别了他的青春年少。 第九章 舆论四起朝堂之争 昨天发生了不少大事,浅家关闭了家门谢绝迎客,太子柯殿下求陛下赐婚他与王家语嫣。 今早就被有心之人安排,茶馆里的说书人在说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是个丞相,他闭门谢客三日,暗中筹划谋权夺位,皇帝对他深信不疑,他弑君夺得帝位的故事。 浅家主出门后波澜不惊的眸子多了几分异样,他摇了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欲加之罪,他可不会认。 太子柯为了让王家相信他对王语嫣的真心,也是安排了戏馆表演一天太子和官家小姐的爱情,百姓们也纷纷做了免费的宣传,一大早传遍了整个帝都,连玩耍的孩童都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王府内王家语嫣羞红了脸,太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又英俊潇洒,还洁身自好,到如今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所以帝都的姑娘,都把太子视做意中人,她可真是好福气。 王大人看了看春正心萌动的女儿,叹了叹气,王家是陛下最信任的三个家族之一,也是如今三大权力家族之一,他们是陛下的亲信,要对陛下绝对忠诚,若是把王语嫣嫁给太子,那陛下就会把王家归为太子一派,到时候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王语嫣身为王家嫡女,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她是真的早已经将视太子为良人,如今说话都直接偏向了未来夫家。 王语嫣让其它人都出去,只留下她和父亲,她十分谨慎,还让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清涟和净植一起守门。 王语嫣直接跪下说:“父亲,女儿身为王家嫡女,自然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家里就只有语嫣一个嫡女,庶出的妹妹们又上不得台面,女儿深知父亲对语嫣给予厚望。王家是陛下的亲信,我们自然是要站在陛下这边的,可陛下的想法又怎是大家猜的到的,太子,五皇子,九皇子都是有机会的,王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最好是明哲保身,但帝都能与王家谈婚论嫁的那几个家族,比皇子更危险,与其先按兵不动,不如孤注一抛,压那个机会最大的,五皇子是四妃之一的刘贤妃的儿子,身份尊贵,但刘家的势力比不上九皇子生母许德妃背后的许家,那女儿就不愿将王家压在五皇子身上,许家是除了三大家族以外权势最大的家族之一,但九皇子体弱多病,能不能撑到帝位之争都是个未知数,这样看来太子柯殿下是首选。” 王大人听了女儿的话,认为十分在理,太子确实是如今最好的选择,可陛下那边怎样交代,他陷入了两难。 王语嫣看到了父亲摇摆不定的样子,下了一剂猛药:“父亲,王家一直忠于陛下,可如今依附陛下,却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年事已高,我们现在要效忠的是下一任陛下,浅家,洛家的嫡女都还未嫁,要是被他们抢先,那王家就岌岌可危了。” 王大人想了想自己按照陛下安排,偷偷打压浅家和洛家,要是被他们抢先夺取下一任陛下的信任,那王家就完了。 他向王语嫣投出赞赏的目光坚定的说道:“语嫣不愧是我王家的好女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生做男儿,那王家也算后继有人了。从今以后,王家一定会好好辅助太子殿下。” 王大人确定了未来王家的家族走向后,就去上朝了。王语嫣看见父亲走后,才松了一口气,太子柯殿下,嫣儿只能这样帮你了,希望殿下不要辜负了嫣儿的一片痴心。 东陵殿上,东陵皇帝严正帝坐在象征着权力的龙椅上,听着各位臣子的奏折。 太子柯上前一步,跪下说:“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严正帝笑了笑:“太子的奏折,给寡人呈上来,寡人定当仔细看。” 太监总管令爵上前拿过奏折,上前呈给陛下。 严正帝看了看内容,又笑了笑说“太子这是开窍了,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太子党费大人跪下说:“陛下,太子妃一事关乎江山社稷,东宫女主人一定要是个德才兼备的女子。” 太子党习大人:“东宫不可一日无女主人,太子已到适婚年龄,臣附议快速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做太子妃。” 全体成员一起:“臣附议为太子择一德才兼备的女子做太子妃。” 严正帝戏谑的笑了笑:“各位爱卿认为哪家姑娘算得上是德才兼备的女子?” 中立派司马大人:“陛下,将军府的青禾郡主,身份尊贵,修养极高,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配得上德才兼备。” 严正帝脸色变了,洛家丫头确实德才兼备,但是她将来是要做新皇后的。 洛家主脸色也变了,星河不要被卷入皇室战争,自由自在才是她的归宿。 王大人同僚付大人笑了笑:“青禾郡主确实配的上德才兼备,但尚未行筓礼,王大人的嫡女王语嫣在诗会上拔的头筹,也算得上德才兼备,年龄也合适。” 严正帝看了看王大人:“王爱卿爱女尚未婚配,年龄适合,德才兼备,你意下如何?” 王大人看着皇上戏谑的眼神,心颤抖着:“陛下,臣女语嫣就是个普通的闺阁小姐,担当不起。” 皇上的脸色恢复正常,疑惑的说:“哦,是吗?”然后又风轻云淡的看了看浅家主:“丞相家中可又适合的女子。” 浅家主平静的说:“多谢陛下谬赞,家中女子就识得几个大字,上不得台面,担不起德才兼备。” 皇帝听到这个回答很满意:“太子奏折上早已写好了适合之人,王家语嫣就是太子的良人,王大人恭喜了。” 王大人立刻跪下说:“谢陛下隆恩。” 除了浅家主,洛家主和少数直言不讳的中立派,在座的大臣都吓出一身冷汗,伴君如伴虎,陛下真是老谋深算。尤其是王大人更加身有体会,还好刚才没有直接推荐王语嫣,不然陛下的新眼中钉就是他了,陛下最不喜欢被人算计了。 令爵看了看严正帝,说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浅家敌对派游大人跪下说:“陛下,臣有事要奏。” 严正帝:“准奏。” 游大人开口道:“最近茶馆说书人一直在讲一个故事,还请陛下仔细观看。” 令爵看见陛下点头示意,立刻接过奏折,呈给严正帝。 严正帝看过内容,脸色阴晴不定。接着问了游大人:“爱卿这是何意?” 游大人跪下说:“陛下,这一定是有心之人宣扬的,目的就是要扰乱民心,谋权篡位。” 严正帝大怒:“游子桑,你好大的胆子,好一个谋权篡位,游爱卿是要反了不成?” 游大人跪下,一脸正气:“陛下,臣待陛下绝无二心。倒是这奏折上所指之人,臣拼上仕途也要弹劾。” 严正帝瞪着他:“你要弹劾何人?” 游大人开口:“臣要弹劾当朝丞相浅大人。” 严正帝笑了笑:“胆子倒是不小,当朝丞相都敢弹劾,说说他做了什么?” 游大人决绝的说:“昨天浅府有了外人来帝都,浅大人直接关门谢绝见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若是光明正大之人,为何要关门。” 游大人究竟掌握多少证据?浅家是否有灭门危机?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