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灭门 “上官烈,你好狠啊!”临恒之作为临家的家主,曾是那个人的左膀右臂,如今却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君上,饶命啊,我们冤枉啊君上,呜呜呜呜呜……” “君上,饶命啊……” “都给我闭嘴,临家男儿,怎么能是软骨头?我今生今世,绝不求他。” 秋日的街道,几片枯黄的树叶在凉风的带领下画出几个美丽的圈圈,然后倐的落地。 临家的私生女被一个粗壮的汉子死死的按在地上,几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哭,哭什么哭,给老子闭嘴!”汉子粗声粗气的呵斥,让剩下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人都是临家的的仆役,该怎么处置?”其中一个汉子问。 “男的嘛,强壮点的发配边疆,弱一点嘛,活埋了吧!活着还要吃一口饭,怪浪费的!” “那女的呢?” “女的?我们哥几个今晚就挑挑,玩够了,买到窑子去!” “嘿嘿嘿,临家挑的丫头是个顶个的俊俏啊!”脸上一抹狡黠,光是说一说,口水就忍不往下流。 “出息!”汉子瞥过一记白眼。 “天哥,天哥仰仗了”嘻嘻嘻,另一个汉子拱拱手,弯腰屈膝。 “泼皮的猴子,今天高兴,晚上就让你先挑了!” “哎呀,谢谢天哥,天哥威武。”瘦猴接着拍马屁。 远处一身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进门。 “彦……彦先生,您怎么来了?” “闭嘴,彦先生的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看守能随便问得。”刚刚那个叫天哥的呵斥了一声瘦猴,瘦猴立刻灰溜溜的闭上了嘴巴! 彦风云抬起睡眼朦胧的凤眼,盯着眼前的两人看了良久。 “啧啧啧,管太多!”衣袖一挥,二人都还没有反映过来,只见脖子上就是两条笔直的血印。 “咚”一声,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瞳孔睁着老大,地上却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一袖封喉。 地上的丫鬟仆人,吓的浑身颤抖起来,刚刚四散的人群都一堆一堆的靠拢,像是要从彼此身上获得为数不多的温暖。 彦风云笑笑,不辨正邪,无关喜怒“真是对不起,刚刚吓到大家了,哦,我今天来是找人的,”说完一双凤眼还真的到处寻觅起来。不同人在他的眼前流过流过,再流过,突然盯着一个人群中央瘦骨嶙峋的女孩。 “嘿嘿嘿,运气真好,一找就找到了!你,过来!”彦风云指了指人群中的临夏,喜上眉梢。一张大嘴咧了老开。 “我……?”微弱的气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眼神不停的闪躲。 “恩,没错,就是你,我要了!见临夏没动彦风云兀自走上前,一把捞起少女。还不忘附上一个喜滋滋的表情。 拉起女孩径直往外走,就像寻到了一件人间的珍宝。 临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男人拉着自己。走到门口,男人突然沉着一张脸。“今天的事,可是秘密,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呢?”然后衣袖浅浅又一挥,门口的两个侍卫又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临恒之被生活的嗜血的刽子手按在砍头台上动弹不得。只见壮汉喝了一口酒,包在嘴里,漱漱口,噗的一声,喷在刀山,灰暗的阳光映在上面折射出诡异的弧度,刚刚还阴沉沉的大刀瞬间就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变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大汉照着惯例冷冷得询问,在他手里的亡魂没有几千也有上百,小到市井无赖,大到王侯将相。生命在他眼里早已变的苍白。 “告诉上官烈,他就是个孬种!哈哈哈哈哈”临恒之仰天长啸,极力的呼吸着最后的空气,放肆着最后的狂傲。 大汉的身躯微微一颤,想到,上官烈,不就是当今的君上吗?死到临头,还不忘叫骂君王!何其胆大妄为。 摇摇头“将军,走好!”手起刀落,临恒之的脑袋就滚落在了地上! “咔咔咔”同行的刽子手接到命令后,也齐刷刷的落了刀,一个个的脑袋像一颗颗的大萝卜一样滚在了地上。 台下的看客一个个吓红了眼,对于这位临将军,大家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忠肝义胆,保家卫国也有人说他嗜杀成性,滥杀无辜。但是大多数的百姓并不是很了解这位将军。 朝堂上的事总是风云变幻,朝堂上的人也总是走走停停,有时还真不如这些平常百姓,既不用浴血奋战也不用尔虞我诈,在这方寸之地上,小心谨慎,反而可以活的更长久。 夏梦坐上华贵的马车一路疾驰而上,不知道前方到底如何。彦风云只管笑笑,也无甚其他。数日也就安然的到了地方! 彦风云将临夏轻轻的一推,人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留一句“强者可活!” 夏梦望了望这四四方方得牢笼,地上全是一群行尸走肉的僵尸,地上全是殷红的血渍,不知堆了多久,已然开始发黑,虽然是深秋的季节,却依然难掩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地上的众人有男有女,稍微好些的还能喘口气,大部分的,已经是一具死尸,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整个牢房,只有他和角落里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的小男孩还算正常。 四周的墙将此处捂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的光亮透进来,外头几个严阵以待的大汉看守着这里。小男警惕的看着临夏,眼中有过略微的惊恐。双手抱着大腿蜷缩在一起,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形成一道看似安全的防线。 临夏向男孩招了招手,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小男孩越发紧张局促起来,抱着自己的双手也紧了一紧,更加警惕的看着临夏。 临夏见状,连连摆摆手后退了几步,示意男孩平静,然后靠在另一面墙上,学着男孩的样子抱住自己。 地上的血肉,不时地发出一阵的哀嚎,突然结结实实的打破了刚刚的安静气氛,吓得临夏一个冷战。连连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直到声响全无,才又探出脑袋来看。 一边的男孩见状,略略缓和了一下刚刚的紧张,但依旧警惕的看着前方。 翌日。 一群大汉,泱泱的冲了进来提起地上的人就往外拖。 “没死的,都给我快点出去!”一个尖细的声音死死的盯在地上,飞扬跋扈的模样无人能及。 地上的血肉此刻竟有一部分开始爬了起来,不过那状态俨然离死差不多了。实在起不来的,就由一些壮汉拖着往外走去。 “想死也给我死外面去!”这些个大汉见惯了生死,一点也没有想到生命的贵重,搬弄这些个人一点也没有什么慈悲的心肠。 与之相对的俨然一副冷冰的骇人气息。 临夏循着远处点点的亮光走去,许久未见光的眼睛陡然照到强光有些刺痛,仔细的揉了揉,又探了过去。 颜色陡然由黑到白,临夏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大型看台下的一个大型空的场地。 四四方方的台子下都有一个巨型的洞口,许多的的囚徒从四面八方奔腾而来。 有一言不发的也有一路拼杀而来的,更多的是如临夏这样模模糊糊什么都不知道的。 临夏观摩四周,在最高的台子上,四方都有一个抱着大笼屉的壮汉。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馒头倾倒了下来。 “囚徒们,野兽们,请尽情享受这场血雨腥风的盛宴吧!” “啊啊啊啊啊啊,杀杀杀杀……” 刚刚安静的场地一下子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无数还在四处观望的新人人头落地。穿着破烂衣服的囚场“老人们”要么四处逃窜,要么一路狂杀!拼命的掠夺别人手里的食物。更为残暴的是,还有一些失心疯的暴徒,携带一把小小的武器,一把小匕首,或者是一根小银针,或者其他的什么,拼命的斩杀行人,那些个已经没有什么气息的,更是一口咬伤人家的脖颈,顿时鲜血横流。 某个狂徒看着干干净净的临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哈哈哈哈”一路狂奔,直逼自己的猎物。 “啊啊啊,救命啊!”临夏也一路狂奔着逃命,就像一场狮子和鹿的博弈。就看谁跑的快。 高台的最正中央是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悠然自然的看着底下的人,手里拿着一杯喷香的茶水,安然的珉着。 “大人,您真的相信一个区区的小丫头能活着走出这人间炼狱?”男人身边一个严正的俊俏侍卫疑惑的问道。 “唉,马酥,人不可貌相!再说了,这可是天道决定出来的!” 彦风云什么都好,就一样,他总说什么天道天道的,整个南国没有一个人认识什么叫天道,除了他彦风云。 “不可说,不可说!”也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 什么是天道,为什么又不可说?神神叨叨的,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大人,要不我去帮帮她,我看……她好像快顶不住了!”那个叫马酥的少年有些焦虑起来,既然自家主人要保这个人那他定然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彦风云摇摇头,“不,她能行!” 第二章 觉醒 临夏犹如一只等待被宰杀的兔子,正在拼死做着最后的挣扎。身后的饿狼,眼睛发红,肆虐的叫嚣。“哈哈哈哈哈,别跑啊,小美人儿。” “恩,啊呜呜呜呜呜呜,谁来救救我啊。”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还不忘向周围呼救。 可是身边的人要么是自顾不暇,要么就是和这头凶兽一般,不怀好意。但是又顾忌了自己的实力,确实不如,也只好悻悻离开。 好巧不巧的是,临夏穿的并不是易于行走的麻皮短衣,而是从临家穿来的粉色丫鬟长裙,奔跑之间,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裙边,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的狂徒趁势一把按住临夏的头,狠狠的往地上的一个小水洼压去,这感觉就像是一只真真正正的牲口。临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行刑时的样子,也许就是这样被人死死的压在地上,连喘息得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鼻子不由的一酸…… 呵,我也是真倒霉! “呜呜呜呜”临夏的脸上全是水洼里的污水,此刻大半的生机已然消失的差不多了。恶兽却并没有即可打杀了! 眸子里藏着无边无际的渴望,眼神中也闪烁着诡异的笑容。一只脏兮兮的满是血腥和恶臭的手,拿捏着少女的脸,即使满是污水的脸上也依旧是挡不住的春光与美好。 恶兽发疯似的撕扯着少女的衣服。 旁边的人没有一人阻止,兴许这就战场上所有女人的最终命运,强者的战利品,供人玩乐的工具。临夏眼里闪过一丝的绝望。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胁迫着做。 最高处的俊俏侍卫更是忍不住了,腰间的剑已然拔出了大半,就差飞身下去来个英雄救美,却被身边的男人一下震开“马酥!”声音带着愠怒和威严。 “主上,再不救她,可就真完了!”少年急不可耐,声音也有些颤抖。倒不是他有多在乎这个少女,毕竟这样的事在这个地方屡见不鲜,只是自己的主上说,这个少女要活着。 彦风云依旧端着茶丝,毫没有担心,甚至还夸赞了一下“不错,西湖龙井,果然独到!” “主上!”少年可没有彦风云那样的好耐性,眼睛死死的盯住台下的两人。 临夏的脑袋有些发懵,随着男人的手的游动,自己的血液中一种磅礴的力量不停的涌动。 纳尼?自己不会是……临夏有些难以启齿,难道自己是这么慌不择食吗? 那力量有些让她躁动不安,却也无比享受,腾腾的升起一种无边的热浪。 男人见状更是受了鼓舞一般,加快了速度,脸上居然还有一丝得满足和得意。只是下一刻,临夏倐的一下睁开血红的双眼,轻轻一推,就将男人推的老远,远得飞过了大半的场地! “额,那是……一个,……女人?” “那个,可是这儿的一霸啊!就这么飞了?” 台下的囚徒当场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无边寂静。兴许是他们觉得,从来没有女人能真的加入战场吧!现如今一个区区的玩物,居然翻身做了主人?难以理解,真的难以理解! 临夏此刻的眼眸已经有些微的泛着红光,身体的力量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浑身散发着只有男人才有的无上的胜负欲。 “挡我者,死!”威严的气势不容丝毫的置喙。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临夏的心里,有一刻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她不应该是柔弱的,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样子。 “啊!什么情况!”马酥的眼珠瞪的溜圆,然后再仔细的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发觉果然是自己没有看错。那么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彦风云此刻才笑眯眯得站起来,背着手,“不错不错!” 虽然临夏此刻是有些许的不同,但是也仅仅是力量突然变大罢了,别人依旧觉得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临夏自己呢?身体胀的让人难受,这股力量似乎根本没有得到完全的释放,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男人飞了老远,脑袋眩晕了许久,等到再站起来时,眼中肆虐着无边的怒火,这已经不是对着一个女人,而是对上了一个挑战了他男性威严的敌人。 手里的一根银针已经悄悄就位,今天这个女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别人眼中的男人就是一头疯兽想要用自己的蛮力让对手屈服,没有人看到那根暗藏杀机的小小银针,当然除了看台上的彦风云二人和已经觉醒的临夏。 实际上临夏觉得,就是让刺一下也没什么,就算有点毒也没什么,毕竟自己从小就不怕毒,甚至自己的血还可以解毒。但是她怎么能这么好心呢?等着让人打? 男人还没触及她的身体,她已经用手抵住对方的脑门。玉手一抓,一个血印就出来了,然后临夏顺手又是一丢。 男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咚”的一声又原原本本得摔了回去。 “啊!”马酥比了比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果断放弃了学习。这一招自己恐怕要再练十年不止。 九阴白骨爪? 男人依旧一脸懵逼,起来晕晕转了个圈圈,晃了一晃,醒了醒神,居然又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如此反复,居然来来回回的做了七八次。 看来男人也不是一般人啊!这么作死都没死!这头是有多硬啊?这皮得有多厚啊? 直到第九次,男人终于是顶不住了,直直得躺在了地上晕死过去。临夏累的气喘吁吁,此刻她身体里的力量也总于安静了下来。她甚至想,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要举着小白旗,自己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扔东西了! “他,他,可真有……毅力!”马酥咂咂嘴,本来自己已经惊叹于临夏突然爆表得实力。可是看到男人一次次果断的反扑,自己居然还有点感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彦风云也止不住的表示感叹! 第三章 一挑十 本以为这场战斗就将告一段落,可是场中,不知哪个囚徒大喊了一声“杀杀杀……”众人的气氛一下子被抬的老高。在战场上,往往许多差不多实力的强者还可以维系出一种相互制约的一种平衡状态,但倘若有某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到别人无法计量的情况,那剩下的那些人就会联合起来合力将其铲除。现如今临夏就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是什么想法的,人们喜欢跟着自己的想法猜测然后行动。 囚场上,无数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临夏,他们就像一个狼群,尽管临夏是一头狮子,也骤然打不过如此多的狼,何况现如今的她是一头筋疲力尽的狮子。 一位麻皮衣服的囚徒率先冲了过来,眼中含满了杀气。就下那人快要抵到临夏的身上时,临夏的身子轻盈的一扭,在空气中华丽丽转了一个圈圈,顺利躲开了攻势。 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扑来,临夏在囚场上,艰难的左右闪避,勉强躲开攻势。但是最要命的,不是这些人的攻击招式多么复杂繁琐,而是这些犯人们不停的向她攻击过来。车轮战,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会在这样的攻势下陷入被动,直到精力全部耗尽。 “大人,我下去阻止他们!”马酥自荐。彦风云依旧挥挥手将其拦下。 “我到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彦风云仔细的盯着台下若有所思。 “大人,就算她再厉害也受不住这么打下去啊。” “虚,安静!” 临夏刚刚对付九次的大汉事,早以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刚刚又在躲避和闪躲间坚持了怎么久,时下却是勉强站立。 霎时,临夏单膝跪地,没了气力。额头豆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的滚落。 “快看啊,她没力气了!咋们继续啊!”某个囚徒大声的欢呼,似乎胜利在望。 然后一大群人一下子扑了上来。这些个大汉全都是这里一等一的好手。第一大汉飞身压住了临夏,第二个又压在第一个上面,如此多人如叠罗汉一般的爹在一起,将十人的体重都压在了最底下的临夏身上。 那场面犹如一坐小人山,十分的壮丽。此刻台上的彦风云也有些不淡定了,莫不是被压死了吧?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人,被压死了,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彦风云附身向下看去,一双凤眼如夜里的火炬。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都没有动静。 “主上,人,可能已经被压死了!”马酥在一旁解释。 “啊啊啊啊”突然一声吼叫响破天际。这声音是…… 正是小山底下发出的。临夏的声音。 一场热浪席卷了整个囚场,犹如大地的深沉的叹息。其余没有参与进来的囚徒们倚靠在囚场的角落。暗自观摩着一切。 一个力在底下震荡不安,突然又消灭于寂静之中。 一下,两下…… 就下众人都以为临夏再也不会有动静之时,猛然的发力。小山上得人一个接着一个得飞了出去。 仔细观摩,场上的临夏半屈着膝,眼中释放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杀伐。 临夏喘着大气呼吸之间的响动是如此的清晰。甚至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谁还要来?”声响洞彻天际。 “啊啊,好痛啊” “斯斯我的腿” · · · 半晌,无人回应! 今日临夏声名大噪。 第四章 我就是想试试她 众人在连番的惊吓之后,也没有人再敢贸然出手。大都是你盯着我,我也盯着你。 “这……” “斯斯,力气可真大啊……” “女人?” 在场的囚徒一反刚刚的狂躁,现下倒是安静的思考起来眼中也确确实实的带着敬畏之心。 临夏只感到自己气息全无。自己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全凭着自己的一丝意念。当感到周身的杀气全都消失不见之后,她才安然的往后倒了下去。究竟以一打十还是太勉强了。 马酥看看彦风云,眼里写满了跃跃欲试,彦风云也总于是点了点头。马酥一喜“谢大人。” 话说他也不晓得自己为啥要谢,明明是上面那个人说要保护得嘛!可能是因为几次想要去救,却被阻止之后,内心有些焦虑吧!毕竟在自己手上要保的人还没有失手过。 见临夏昏厥过去,周围的恶狼又开始蠢蠢欲动。刚刚悄悄镇压下去的杀气又隐约的浮动了上来。 一个身穿灰色素衣,身后黑色长袍随风浮动的少年飞身从高台上缓缓落下。手中一把长剑,神色凛冽。顿时场上又是一片死寂。 马酥一只手小心翼翼捧着少女的腰,另一只手环过少女的背。轻飘飘的就抱起了临夏。 然后一跺脚,身子一提,又轻飘飘的飞了上去。彦风云瞅了瞅眼前的少女,斯,真的是一动不动耶,心中盘算着,惨啦,做过火了。表情上却还是那么的平静。 “恩,抱回去,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彦风云的一贯作风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表面上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因此别人也一惯称他为冷面丞相。 唯有马酥在抱着临夏走了没几步时,无奈的非议了几句。 “啧啧啧,老是这一套!” “马大人可要小人帮忙?”言下之意是,他可以帮着抱临夏。马酥看了看那小子的脸,回想起前几日他追着一个漂亮女人流口水的模样,马酥果断拒绝。 要是让哪小子抱着临夏,那她铁定被吃干抹净。 “人就不用你抱了,去给我请个大夫来!” “好嘞大人,您~走好。”走之前还不忘对着临夏咽了咽口水,意问深长的盯着马酥,好像就是在说,大人我懂! “黑,这小子!”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我是那样得人?马酥看看临夏,发觉细看之下,居然真的很有几分姿色。 马酥从台上穿过洞中,走过一个长长的木制的桥梁,可以看到最里面的各种上好的檀香房木做的房子。从远处就可以闻到一种悠长的香味。房子四周还装点的花卉,美丽异常。 上层的环相比之下面,就犹如一个人间仙境。下面的环境连人间都算不上,整个一个养猪场。 马酥随意的选了一间最近的,飞快的进入床榻房间,来到床榻之上。 外间两个小厮刚巧路过,“嘿,那不是马大人吗?不在彦先生身边伺候怎么抱着个女人?” “听说马大人不爱美色,看来都是虚言啊!” “瞧你,这话说的,男人嘛,哪有不爱美人的呀!”小厮一副浪荡的神色然后相视一笑,都不怀好意。 马酥捡起临夏的手,停手边,脉搏沉浮有力。 “咦,真是奇怪了!”按理说,这丫头打了一架,应该是体力崩溃,身心损耗巨大得时候才对,可眼前的少女居然脉搏比男人还有力量。 “大人,大人,大夫来了。”刚刚那小子,在外面狠命的叫嚣,然后拖着一个老头,急匆匆得往里赶,老头背着一个沉重的大药箱,先要跟上一个练武之人的步伐确实很不容易。“大大,大人,您慢点,我跟不上了!” “老头,快点,大人正等着呢!” 二人很不和谐的进了门,大夫退下手里的药箱,给临夏把了把脉,然后精气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哟呵,这小姑娘有意思了。 然后又抬起临夏的眼皮看了看。拱拱手道“此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在慢慢的帮助她修复体内的伤,这个……老朽也不知道这是股什么力量。但是大人放心,她会没事的。” “多谢,大夫了!” “还不快去送送大夫!”马酥命令到。 临夏的额头汗水突然暴起,热气不停的往外冒。慌乱之中一把抓去马酥的手。 马酥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这是彦风云不知何时走入房中,立定,看着马酥的神情也有些狐疑。 “马酥……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大人,已有十六年了!” “这些年幸苦你了!让你为我操劳如此之久,也没让你娶一门亲事” “大人,万万不可,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您怎么突然……” 马酥看着彦风云尴尬的神色不时的往床上看,又不时的看看临夏的手此刻也正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 他也算是明白过来,彦风云的真正意味。 “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马酥语重心长。 “不不,不用解释,我没介意!”彦风云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 难怪这小子刚刚这么紧张这个小丫头,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呢。彦风云觉得还是自己失算了。 偏是好巧不巧的,窗台外面,两个小厮又议论了 “马大人总于还是把持不住了” “那姑娘听说还挺好看呐。” …… 马酥扶额,艰难的看了看彦风云。 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 想了一下开口“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挑几个。几个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手头的这个暂时还不行,我还……” 有用二字还没说出口,马酥已经‘昏死过去’。 咦?被人说中痛处就气的晕死了? “大人!” “大人您还是关心一下她吧!”马酥连忙岔开话题。 “如何?” “目前还死不了!”马酥责怪的望了彦风云一眼,似乎还是个白眼。 “大人可否知错了” “咳咳咳,我只是想试试她罢了” “她的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等待着挖掘。” “大人如何得知啊?”确实马酥天天跟着彦风云,他有什么朋友仇人什么的,他再清楚不过了。临夏?他见过?什么时候? “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不可说。” 二人同时开口。每每有解释不通的时候,他总来这么一句。不肯说,还是不可说?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彦风云可怜叭叭的望着马酥,其实他也确实不知道,就还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引导他这么做的。这些年很对事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比如,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了解到什么天道了,但是每每跟着天道走,就总是没有什么错漏,索性也就不挣扎了。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 第五章 噩梦or美梦 临夏躺在床上,只感到模模糊糊的热浪翻涌,还有些许的恶心和难受。然而思维却不在现实世界,深入到了一个梦境之中。 梦境里,临夏来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地界,最前头一个棵桃花树盛开,天际有一大群不知道的鸟在天上悠哉悠哉的飞翔。 一个男人在树上躺着,看不清脸面,只隐约见看到他淡黄色的长衫,一条丝带从上面垂了下来,手里一坛褐色的罐子,可以闻到若隐若现的酒香。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男人低沉的声音氤氲在在空气中。梦里的天格外的清秀,云层几乎连接着地面。影影绰绰之间也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临夏刚刚想问那人到底是谁,却没成想一开口却成了“你还要去打架?”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么个问题,打架?为什么?难道又是个嗜血好杀的主? “梦儿,你不知道,这是种乐趣!”男人讪笑的语气里很是轻浮,言语间也根本没有把打架这件事放在心上。手里拿着把不大不小的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梦儿?是谁?是我?临夏有些好奇,却又意外的回答了一句“我不喜欢你去打架,你不知道?” “梦儿,我们生来为神,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其他的生命!”男人一个轻飘飘的翻身,就从桃树上飞了下来,一坛酒,一饮而尽,只觉得天地间都在倒悬。 “生而为神,就该悲悯众生,要不然上古大神为何创建万物生息?”临夏的嘴里反驳到,还有点怒气。此刻临夏也不打算挣扎了,反正自己也根本就不会按套路出牌的,就静静的看着二人到底是怎么吵架的。 男人缓步上前,淡黄色的衣角飞了开来,明明是无风的地界,却被他生生演绎出了一番随风舞动的曼妙姿态。 略略敛起少女的发梢,指尖划过她温润的面颊,眼色很是深情款款。双眼交汇之际,却有如山崩海啸的对峙之感。 男人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如此的执着。 临夏此刻看的已然是昏昏入睡,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的酒坛呢?刚刚捧在手里的酒坛呢?为什么不见了?一瞬间就不见了? 刹那的光辉飞扬起来,引得地上的桃花也飞旋开来,天地似乎都在倒转,但是地上的二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梦里的女子凭空变出一把长剑来,眉目间隐约的英气“老规矩,如何?” 男子淡淡的开口,眼里挂着笑“你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确实无数次的争斗,少女从未赢过,但是也从未停止过挑战。 “你怎知我这一次不会打赢你呢?”少女说着话,一剑已经刺了过去,丝毫没有给人留下一点缓和的机会。 男子却从从容容的笑着没有半分的恐惧,“这么着急想打赢我?”女子手中的剑气十分凌厉,且招招狠辣,男子也只是莞尔,轻松的躲闪,一点都不费丝毫的力气。 三两下之后,男子淡淡的开口“该我了!”只见飞身上前,手里的剑翻出几番的花样,然后轻松的将袭来的剑气剥开,被剥开的剑气在四周胡乱的作恶,将旁边的刀石,花瓣劈了个四处飞散。 然后男子飘身过来,一把夺过女孩的剑,反身将其困在怀中。 耳边响来男子的低喘的呢喃“看来,你还是输了!”临夏只感到耳边磨砂着温热的气息,阵阵的声响传到耳膜里分外的暧昧。 “你放开!”临夏挣扎不过,只一句命令的语气。却说的分外的低哑,让人听不见任何的威严。 “哦?放开?你想放开吗?”男人恬不知耻的搂的更紧,反复的询问,微颤的声线让人迷离。 这家伙是变态吗?还不放开?想干什么?临夏内心有些愤恨。其实如果可以控制自己,自己早就一拳打在某人的脸上了。 少女却难得的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是默许了,默许男人的一举一动,默许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男人轻轻的用力,就将少女压在了身下。 顷刻间,桃花花瓣四起,飞扬在二人的中间,从外间看去,就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桃花林,一点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光景。 男子咬着女孩的耳坠,手上抱着她,很是开心,二人齐刷刷的倒在地上,跟着天地一通的旋转。 “有一天,我终是要研究出一套让三族和睦相处的路数来的!”少女开心的玩笑,男子附和着。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女孩是一个死脑筋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心下盘算起来,兴许真的总有一天她能做到呢! 他们在桃花盛开的云层里打滚,玩笑,仿佛世间唯有二人。 床边的马酥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女孩,现如今已经夜深,他刚巧来看看,居然听到一声声不明所以的傻笑。上前来看越发的疯魔了,死死的拽住马酥的手不放开,笑的更是大声。 外间几个守夜的侍卫还站在那里,在斑驳的烛火下,此番的光景难免的不让人误会。 使劲的想要抽身而去,临夏却顺着胳膊躺了上来,直接的躺在了马酥的胳膊上。此刻汗珠也没了,大约身体也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此刻却又有一件担忧的事情发生,眼前的这人,怕不是做了什么春梦吧! 口水还留在了马酥的衣服上。 “快松手,给我走开,快走开!”马酥不停的往下撇,霎时却感应到身后一个深冷的气息。 警惕着一回头,对上彦风云尴尬的一双眼睛。 “马酥啊,我不是说了吗?这个人不行……你可以……” “先生,我我……没……” “看来我还是给你寻门亲事吧!” 彦风云拂袖而去,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还传来“你们之间没结果的……”这样深深的感概。 马酥僵在了原地,其实他想说的是,自己只是好心的来看一眼临夏的情况罢了!怎么又扯上这个了呢? “先生,喂,先生,不是,这根本就不是……” 第六章 天命 清晨的鸟儿第一时间唤醒了牢狱的清净,临夏起床,换上了别人为她备在床头的一件淡蓝色的短衣,她将自己的长发束起,想到因为女儿身吃的苦楚,临夏不禁吓了一身冷汗,还是男儿装扮的好。 推开房门,外头的新鲜空气十分的清新,真是一觉好梦啊!头脑里回忆一下昨夜的美梦,临夏倐的一惊,自己怎么就想不起了呢?是什么来着?似乎有个男人什么的? 临夏伸个懒腰,赶巧隔壁的马酥也刚刚推门而出,打着哈欠,也伸了伸懒腰,二人在栏杆处对视,临夏首先灿烂的一笑对于这个救下自己的好人心中还是微微有些感谢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对面那人看了看自己眨了眨眼睛居然下一刻拔腿就跑。 那个,侍卫大哥,你跑什么啊?事实上临夏自醒来,还不曾知道对方的姓名。 此间这一幕却又被底下路过的小厮瞧见,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马大人啊!也不知昨夜到底有多生猛,现下却跑的比兔子还快了!” “哎呀!这是恢复了理智难以自持,羞愧而去了呗!” “男人,不愧是这样!”一个娘里娘气的小兵,大早上起来手里还拿着个手绢,甩来甩去,语气愤恨,眼中孩带着不满。就像自己不是个男人一般。 临夏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装扮,想到自己临家满门人头落地,估计以后临姓也会变得异常艰难,还有自己是临家之女的事也不知道彦风云知晓不?总之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心下隐隐一动,一个神奇的名字响彻耳际,夏梦。这名字似也听过一般。以后这便是自己的新身份了。 彦风云讪讪的从另一间房门走出,和马酥格外的相似,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看向夏梦的眼睛一僵。夏梦试探性的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打了个招呼。这回倒是没跑,愣也愣了好久。 忽而又道“很适合你!”点了点头,笑笑。 这样薄雾蒙蒙的晨间最让人心旷神怡,夏梦难得的对着这样的好光景会心的笑笑。 彦风云转头看着这样明媚的少女,不由的心头也是一暖,这样的少女自己多久没见过了? 彦风云将身子依靠在栏杆上,学着女孩的样子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彦风云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夏梦没有准备。顿了顿“先生让我来是有何打算?”夏梦不答反问。 现如今她有太多的疑问,关于父亲为何突然招来杀身之祸?还有彦风云为为何将自己抓了来? “你父亲冤死,可想过报仇?”彦风云也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继续发问。二人似乎都向对方隔着一番的迷雾,让人看不清虚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临夏淡淡的回答,语气里没有半分的不满,好似就该这般!这回答其实中规中矩,临夏也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当今君上特意派来试探她的。当然目的她也清楚,是关乎母亲传给她的那个惊天的大宝藏。 她的母亲乃前朝的公主,前朝覆灭,索性被父亲所救,然后关乎前朝王室的一个惊天的秘密就只有母亲知道,然而如今世界上就只有夏梦一人知晓了。 但是上官烈到底会不会已经知道这么回事,然后特意留她一命呢? “你父亲为当今的君上征战多年,最后落了个满门抄斩,你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回应了?我不信!”彦风云向来自信,他笃定,这个少女的内心也绝不会真的是个什么都不争的,况且天命告诉他,她绝对的不简单,就犹如她身上的非凡武艺。 当然多年以后彦风云也会得知,夏梦这身上的不是什么武艺而是神力。 “先生原来亦有自己的打算啊,那又何苦来问我呢?”夏梦继续下着这盘囫囵棋。 “我需要你,帮我将这上官烈的江山彻底的拉下!”夏梦没有想到,如此惊天的秘密,彦风云就这样告诉她一个小丫头了?还这样的义正言辞。那他又和上官烈有怎样的纠葛?而且他如何知晓,自己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能帮助他成事呢? “夏梦,你是天命所归啊!”彦风云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栏杆。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夏梦?他刚刚说夏梦?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刚刚改了名字叫夏梦?这一切来的很快,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彦风云看了看震惊的夏梦,笑笑“不用惊讶,这就是天命!”没有人真的相信过什么狗屁的天命,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疯子,但是彦风云相信,眼前的少女绝对会相信自己,绝对会。 “天命!”夏梦重复这两个字,觉得很有滋味,世人皆知,有天,有命,为何单单没有人说过天命二字呢?这变幻莫测的天,也会定世人的命吗?匪夷所思啊! 世人都传颂妖精大人救苦救难的故事,其实妖精大人在哪儿也无从知晓。何况是连传说都没有的天命?但是夏梦却深深被这样的字眼和神情折服。她信了! “先生要我如何呢?”夏梦循循善诱着。脸上的所有少女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却是一张十分成熟的面容。 “入宫,保护三皇子!”彦风云恳切。 “先生这样的威望,派遣个什么武艺高强人去不可,为何是我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丫头呢?”临夏这话也不是妄语,自己的武艺虽然不错,但是也不会是极限,为何就单单是自己? “有些事人力不及,但你可以!”彦风云神神叨叨。人力不及?为什么不及?为什么自己又可以?也是那不知道的天命决定的? 夏梦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 帮助三皇子谋朝篡位,然后间接的给自己报仇?这清奇的思路,天下间也无出其右了吧! “这是答应了?”彦风云玩笑。 其实对于夏梦来说自己身上何止背负着血海深仇那么简单,还有天命,自己身上的神力,以及这无端的巧合都指引着她去解开更大的谜团。 忽而如释重负,轻轻的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第七章 修炼 “好好好!”一向令人琢磨不透的彦风云此刻也难得的喜上眉梢。心中无限的畅快。 夏梦却连连摆手,笑道“先生将我骗到此处是为何?难道就是只是为了将事情告知于我,而没有旁的什么?”夏梦此语自然是料定彦风云对自己还有后招,要不自己目前这半吊子的武功怎么可以入宫保护得了什么皇子? 彦风云讪笑,脸上一种我自有数的淡然。挥挥手,示意夏梦跟上。 夏梦与彦风云一前一后的沿着长廊走去,到了中间的一个木制的梯子,也就顺势的下了去!下面各个坊屋之间全都是有名的食铺。空气中一时飘荡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彦风云脚下生风,这样得地方他自有主张,沿着熟悉的小路七拐八绕的到了一间偏僻的小铺子,闻着气息,是肉包子的味道。 店铺的主人熟稔的捏着自己的肉包子,见到彦先生,老远都在挥手招呼。 包子铺的旁边摆着几副座椅,一个灰色衣服黑色斗篷的少年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痛吃着。脸上意犹未尽的欢笑,一改平日里肃穆严谨的脸色。可不就是熟人,侍卫大哥吗? “侍卫大哥!”夏梦愉快的招手,因为在斗场被他救过一命,自己心下却是十分的感激,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 铺子周围环绕着其他的铺子,也有不少其他的侍卫小厮在这里吃饭、饮食,听到夏梦这春风抚面的欢愉,这下都在暗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一时间都停了手,看看这二人到底有何发展? 马酥听见一抹略微熟悉的女音,心下十分的动容,继而又有些惊奇,一抬头,瞬间就有些不淡定了。我的天,怎么又是她?她想干嘛?这几日她昏迷不醒,倒叫自己莫名其妙的背了数十口的大黑锅啊!自己这风流俊逸不染尘埃的形象,从此崩的稀碎。 只见下一刻,大包子一口就塞进嘴里,然后瞬间起立,拿着剑拔腿就跑。 周围的人全都掩面低头吃着饭,其实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意,因为彦风云的到来,全都收敛着。 夏梦刚刚摆好的笑脸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自己就这么不讨人喜欢? 彦风云抬手就叫来一蒸笼的包子,坐下拿起筷子笑眯眯的吃起来。示意夏梦不要拘谨。 “来来,一起吃!这家特别的好吃!”笑眯眯的样子宛若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彦先生,他……”夏梦指了指马酥离开的方向,心中还有些微微的不爽。 “别管他,他啊,这几天受了点刺激!”彦风云略微的打量了一下夏梦,夏梦也隐约瞧着些不对,却也说不上什么,只是一口闷头吃起包子。 “吃完,我们就去进行一场特训!”彦风云平平静静的说到。 夏梦也了然的听着,心下对于训练一事倒是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无端得想到了这个地方! 此刻上层是山清水秀,还有各色的商铺和习武练功的休息场所然而就在自己的脚下,数十米的地方无数的骷髅堆积如山,还有些半死不活的行尸,或者是些杀了疯魔的野兽,反正都已然不是人了!这样的一生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毁的彻骨,然而夏梦仍旧不知道这样的活动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难道仅仅只为了上层的贵族打趣吗?这……也是天命的一部分? 若是自己,定然要想方设法的改变这一切,让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 吃过饭,彦风云将夏梦领到一处的风水宝地,这也是整个牢狱得一部分,只是在最东头,被石墙掩映了去路,此间的二人乃是从密道走过来的。 夏梦扒开树林,沿西南而望,斗折蛇行,前头小潭明灭可见。只是潭边的少年那鲜亮的黑色斗篷有些扎眼。 少年面潭而望,双手环抱,也有侠者的风范。 “他……”夏梦指了指前头的少年,对着彦风云的眼神确认一下。彦风云忍不住的点头,满眼含笑。 “马酥,我的侍从,以后也是你的搭档!” 今日一连两次拔腿就跑的战绩已经给夏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怎么说呢,好感奇奇怪怪的忽高忽低。 马酥转头,先是和彦风云行了礼“彦先生好!” 然后对上夏梦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哼哼哼,咳咳咳……”马酥装作咳嗽。 一边的彦风云笑笑,然后丢下一句,“她就交给你了”姗姗离去。 马酥听着这话却意外的低着头,想到昨夜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会有机会的!”今日就一个意味深长的语气留下一个“她就交给你了!”怎么不会让人羞涩,脸红。况且仔细看来,眼前的女子确实有几分姿色,又不像平常女儿般的娇弱,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黑锅还在背上呢?那可是自己的名誉啊! 是名誉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哎呀!自己可是教练啊!怎么这么经不起诱惑?要淡定,淡定才好。 “马酥?我们今天学什么?”夏梦试探性的问。 “媳妇重要!”马酥在沉思的较量中被夏梦的话叫醒,猛的一句脱口而出。 一出口,毁所有! “哦!”夏梦简单的一个字却透漏着十分的了然于胸,眼尾的颤动早已暴露了她心下的笑意。 完,彻底完!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哦!” “真的不是!” “哦!” …… 无论马酥说什么,夏梦都一个一模一样的字怼回去。那心如止水的模样对上一副上窜下跳的模样,是相当的滑稽有趣。 想到前几日马酥对上彦风云不相信的眼神也不遑多让。 大家在空气中尴尬的等待片刻,还是夏梦找了个由头将此事揭过。 “那么大人,我们今天学什么呀!”依旧扑闪着大眼睛。 “哦!憋气!”这回,回到了马酥的场子,略微找回了点信心。 “怎么练?” “我把你推下去,冒出来,我就打你,你憋着越长越好!”马酥指了指眼前的深潭。此刻已然是深秋,这水不仅深而且深山之处,还很彻骨,在这样严苛的条件下还要憋气?确定不是要人命吗? 还没等夏梦准备,马酥就轻轻一推,将人推进了深潭里,夏梦在水里扑腾扑腾的。 头上传开马酥的声音“战场上,不会给你时间准备!” 第八章 修炼 夏梦向后一倒,深深的跌到了潭里,彻骨的潭水瞬间侵蚀了夏梦的肌肤,贪婪的吸收着她这个外来客的温度。因外力砸下来,导致激流的潭水,如发了疯一般的胡乱的倒灌在夏梦的眼耳口鼻,一口气被堵住,夏梦只觉得自己心肺都快要炸了。周遭的冰水如同细小的刀片,割开了夏梦的皮肤钻到她的骨髓里。只听到骨头嘎嘎的响动,瞬息身体就动弹不得,已经麻木。任凭思想如何叫嚣,身体就像与之分离,不听使唤。 这一刻,夏梦有种不祥的感觉,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死! “你的身体里有一个巨大得宝藏,你得学会调息,运用!”马酥作为老师也是尽心尽力,脑袋趴在潭口观望,不时的指教。 夏梦连忙关闭自己的气门,让口鼻心肺得已解脱。然后催动内里让自己的手脚和身体温暖起来。第一次尝试,倒是没有多么的温暖,周围的水依旧是彻骨的冷,只是身体可以略微的活动,悬着的心才得已微微的放下。 不知多久,夏梦也待不住,然后扑腾着手臂,游了上去。呼吸到水面上的第一口空气时,她的心才实打实的落了地。一把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勉强睁开眼,却无意间对上马酥艰难的神情,然后只见他摇了摇头,确定了是一副生无可恋。 夏梦抓住潭边满是泥水的泥地,身体整个趴在上头,然后,后腿一用力,蹬了上来,起身,看看手上的泥泞,嫌弃的瘪瘪嘴。 马酥转头看向这个女孩,不由的一笑,将手伸进自己的腰间袋子里,掏出一个帕子来,给她擦拭脸上的憔悴。 “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夏梦噘嘴,有些俏皮。其实心头却微微的有点暖。 “毕竟还是个女孩子!”马酥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睛却专注的盯着夏梦的脸。 是啊,自己还是女孩子呢!却已经是经历了灭门的悲剧,牢狱得痛苦,以及严苛的训练。其实夏梦心里还是个小女孩的,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很强大,而且如果可以,她其实很像依赖个什么其他的人。只是现实一直不允许罢了!如今陡然听到这么一句,心下却是很感动的。 “咳咳咳,那个彦先生呢?”此刻夏梦其实并没有打算提起彦风云,只是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自己还是不能轻易依赖什么人的。心下的感动一沉,换上了理智。 “上虞宫有事,先生回宫去了!”马酥不咸不淡。 “有事?”夏梦偏过头来,扑闪着大眼睛。 马酥看了看她,笑笑“上虞宫的事,数不胜数,有关三皇子的,彦先生一向在意!” “三皇子?” “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说什么赈灾粮什么的!” “总之,这也不是你目前该操心的事,还是先练功吧!”马酥嘲弄,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又将手绢放回了腰间。 其实夏梦不太理解,他一个大男人的,要什么手绢啊? 马酥又将人领到了另一处,四周的茂密得草木,已然告知这片区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马酥一笑,手重重的拍了拍夏梦的后背,然后倐的一下,让她飞到了老远的一颗大树上!四脚朝天得模样很是不雅。 话说马酥,下次能不能提前让人准备一下,不要搞什么突然袭击。刚刚略微的好感如今也荡然无存。 马酥起身,轻飘飘的飞到就近的一棵树上。微笑着对着夏梦。 夏梦看看马酥,又看看自己,两只眼睛溜圆,转而又看到地上的一条黑线,用手指了指。 “那是个什么?” 然后将身子勉强摆正。 “你怎么离我这么远?” 然而某人已经将身子躺在了树杈上,挂上一个意犹未尽的笑意,嘴里却只说了一句“小心啦!” 啥?小心?又打什么哑迷!? 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条大蟒,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血盆大口。夏梦一个闪身躲了开来。巨蟒盘着身躯,即刻又是一尾扫向夏梦。夏梦腾空而起,手掌发力,内力散开,直奔蛇头而去。蟒蛇受了掌力,一头撞向山崖的大石头上,吃痛的溜走了,隐于暗处。 好在那野兽根本不通人性,只有一身蛮力,夏梦想了想,还有些安慰。 突然一瞬间,野兽又从灌木里奔出,咬向夏梦。这一次夏梦没有逃过,手臂被蛇嘴狠狠叼住。夏梦用尽全身力气,掰着蛇嘴。硬生生的加几个蛇死死的按住,拔开腰间的那把匕首,狠命的一刺,顿时献血横流。血液溅起一成血浪,喷在夏梦的脸上,显得少女有些阴冷的和毒辣。 马酥依旧淡定自若的在一边看好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受到袭击。其实刚刚那条黑线不过是一条分界线罢了,林子了的野兽是万万会越过那条线的。 经过刚刚一战,临夏早已筋疲力竭,却没成想更大的一条巨蟒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 马酥,真有你的哈!居然让自己捅了个蛇窝。 马酥的脸上有些差异的呢喃到“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蛇呢?真没劲啊!”摆摆头。 夏梦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自己从小五感过人,听到马酥的话,恨不得过去给他两拳。 这一条比刚刚的那条不同,头上长了两只大大的角,若只看头,颇像是一条巨龙一般,难缠程度可想而知。 夏梦顾计重施,引巨蟒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然后用内力杀它。可是一连几次,除了让它吐了吐惺子,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夏梦细细想来,这蛇的弱点似乎就是这眼睛和下方脖颈处。可惜若想伤它此处,就不得不肉搏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临夏掏出匕首,像模像样的腾跃到了另一棵树上。这巨蟒像是有意识一般,不停的撞击大树。夏梦不得不和巨蟒陷入消耗战。 继续下去对临夏没有好处,拼体力?她怎么会是巨蟒的对手! 巨蟒盘旋时一个空挡,夏梦没有任何犹豫,断刀直逼巨蟒的脖颈而去。 却没想到顷刻间,巨蟒的尾巴却冒上前来,一个摆尾就把夏梦飞开老远。 夏梦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腰部。可却也没任何时间犹豫疼痛,飞身上树。这次巨蟒盘着树而上,它,居然学聪明了!? 夏梦早以没有任何退路,这一招,不是它死就是临夏死。巨蟒和临夏都是杀红了眼,生死一战! 巨蟒在树间停留了下来,夏梦知道,它在蓄力,它,要反扑了!夏梦手里紧紧的抓住匕首,心下也是一紧。 簌的一声,巨蟒扑了上来,血盆大口,牙齿都已然碰到了夏梦的脖颈。一下,两下…却没有咬下去。顺着夏梦的手,不知何时,夏梦手持的两个匕首早以抢先一步插在了巨蟒的眼睛和脖子处。 真是一场豪赌,两只野兽,赌的却是自己的命! 夏梦手臂殷红的模糊一片。 全部的思绪却如同被消耗殆尽一般,头晕目眩的,却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和清醒。 马酥在另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继而咬了咬牙,“你必须得克服自己的极限!” 马酥想到自己从前被彦风云带自来时的场景,也是如今这般的腥风血雨。 但是眼下依然没有要让夏梦出来的意思。以这样的姿态,她拼命的对付接来的各种更为凶残的野兽。 其实人也是野兽,面临绝境都是以命相搏,夏梦此刻就像个即将耗尽的漏斗,在殊死搏斗中拼尽全力,然后每每一到累的要倒下的瞬间,不知道哪里又给这个漏斗装上了一点儿东西,然后一点一点,又多一点。 这个身体的负荷越来越多,然而这个身体的容量却也越来越大。 第九章 修炼 夏梦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房中的,只记得不知道杀了多少的猛兽之后,自己顷刻间倒了下去,一只有力的大抱住了自己,然后一片祥和与温暖过后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伤已然是很重了,偏偏夏梦的恢复力又异于常人,只是略微休息了一晚,甚至没有用任何的药物,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好了。 夏梦照旧的打开门窗,呼吸外面干净的空气,楼下依旧是各色的商铺的小摊,不时得传来食物的香味。 马酥也同样的起了身,然后给她示了个眼色,夏梦跟着马酥匆匆忙忙的下楼,然后依旧在包子铺吃了早饭。 看着林林总总的饭铺,夏梦嚼着大肉包有些疑惑,这俩人为何单单对包子情有独钟呢? “马酥,你怎么这么爱吃包子啊?”不怪夏梦觉得奇怪,实在是一连好几天他都在吃包子,还吃的如此的津津有味。 马酥没有看他,嘴里不停的塞着包子低头说到“那一年,和彦先生出去做任务,被敌人追杀,没有食物的时候,一位好心的大姐给了我们两个包子!”马酥说的极为平淡。 作为杀手,自己的生命早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兴许真的有一天,还没睁开眼睛,命就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 夏梦低头不语,也专注的吃包子,马酥却继续到“一会儿吃完继续练功!” 深冷的潭水中夏梦已经学会了如何憋气和运功。树林里,夏梦的身手也越来越干净利落。经过一连几天的训练,她发现,这里得野兽是越往里走,越厉害的,本来夏梦天赋就高,再有马酥作为后盾,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如履平地。 就是在夏梦游刃有余之后,也在深处遇到了一个麻烦的生物,小饕餮,身形如一座小山,浑身漆黑如碳,圆圆的的如同一个大肉球,根本看不见什么眼耳口鼻的。无论夏梦如何的躲闪和攻击,根本对它毫无伤害,最恼人得就是,惹怒了这位小爷,它就用它几吨重得身体狠命的撞来,只叫人心肺都碎开。 夏梦的肚子就被它狠狠的撞过两次,痛的她浑身痉软,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夏梦昏死过去前,马酥从远处飘飘的赶来,连忙喂了一颗豆大的药丸给夏梦,夏梦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的痛。 好多次,夏梦都是如此,打不过对方,弄得狼狈不堪,马酥就会赶来,用他的臂膀掩护着她。听到几声刷刷的剑声,近身得动静就消失不见。 每每从床上起来,夏梦的身体都会奇迹般的复苏,身上的伤也痊愈了。 马酥说自己身上有一个大宝藏,指的就是这个?随着不停的开发,夏梦本能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些别人没有的能力,比如说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恢复力,超强的五感,还有自己的血居然可以解毒等等。 夏梦没有真正意味上的学过武,只是之前在碧海山庄时,跟着临恒之比划了两下子,也称不上会了,但是这几日的开发,夏梦却猛然的发觉自己的身上拥有浑厚得内力,还有出奇好的轻功。这些东西没有发现之前都察觉不到,但是稍稍的感应一下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自己出来了,就像自己天生的一样。 闲来无事之时,夏梦也往下面的牢狱去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去看看,想到当初那个和自己一起蹲牢房的小孩,夏梦却是有些挂念,但是一连找了好几天依旧没什么结果。 牢狱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杀的杀,也没有谁会刻意的记住某一个什么人,上层的人也就统计一下添补和折损的人数罢了,至于是谁,根本不会细究。生命在这个地方仿佛没有什么真正的意思。 夏梦自己呢?跟在马酥身边,其他的小厮和侍从看见,也会规规矩矩叫一声姑娘。 夏梦深刻的意识到,其实上层的这些人,来来往往的,过的也并不是自由,每日的训练和折磨,也有相互的争斗的,而且至今也没有人出去过。都是囚徒罢了,不过是表面上略微体面的囚徒而已。 偶一日,夏梦想着和马酥一起去吃点东西,推开他的房门,被吓了一大跳,某人坐在床头光着膀子浑身是伤,正给自己偷偷的抹药。见到有人来,慌忙的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蹙着眉“怎么不敲门?” 似乎觉得衣服还不够,马酥扯过身旁的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扭了扭,包住自己。 “怎么还不出去,男女授受不亲!”微微颤抖着声音,脸上还有些泛红。 夏梦噗嗤一笑,一点也不避讳的掀起某人被子,抢过他手里的药瓶自觉的给他涂抹。 “哎呦,还害羞了!”夏梦调笑着,但是眼睛触目到满背的皮开肉绽后还是惊到了。到底是如何才能受到如此重的伤? 马酥背对着夏梦,明显感觉到了夏梦的手在自己身上的迟疑。微微的偏过头笑着说“底下的犯人不懂事,划上了几个小口子!” 夏梦想来,这样的炼狱可能只是为了选出一些强悍的杀手吧,如果够强,死了谁,对上面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即使这个人是马酥。 “哎呦,小公子真是肤白貌美啊,看着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夏梦拍拍他的背,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不愉快的情绪。反而是调笑的不拘束的模样。 夏梦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点粉末倒在手上,然后又轻柔在伤口处。 想着,眼前的这个人,最是狠辣,逼迫自己跳水,逼迫自己和野兽决一死战。对自己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但是每每危险之时,却唯有他在自己的身后。 明明告诫了自己,今后的路只依赖自己,可是每每受伤又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怀里。 而每次,他也许她这么躺着。耳边剑雨花落的声响在他的温柔下都变成了动听的乐章。 马酥看着眼前为自己擦药的女孩,内心也隐约泛着暖流。 其实自己不过是彦风云收留的一个孤儿罢了,七岁之后便流落街头,被彦风云救下,培养成杀手。他用自己全部的忠心报答他的恩情。 但是这些年自己终究也是孤独的。 眼前的她是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人。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 那香气沁人心脾,让人沉沦! 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想着想着,嘴角便不自觉的微噙起一抹笑。 第十章 调笑 一阵冷风倐的一下打破了房间的祥和,冷切切的倒灌了一通的凉风。冷的马酥二人直哆嗦。夏梦起身,抱着自己的双臂,仔细的揉搓。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奇怪,也没顾忌太多,移步到窗前,关上窗户。 上虞宫里,南国三皇子的宫殿里,无数莺莺燕燕的美人围在那个男人身边。 男人双腿靠在椅子上,黑色的双眸闪着异样得光芒,玉指,勾搭在左侧的女人的下巴出,没有用力,眼神迷离。 “喜欢吗?”低哑的声线透漏出不清不楚的暧昧。 男人的长衫依旧解开了大半,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脚边几个美艳的女子在男人身上胡乱的摸来摸去,发出只有少女的娇嗔。 “三皇子,三皇子!”被捏着的少女已然开始胡言乱语,意乱情迷起来。这娇滴滴的模样似乎很是享受。 右侧的美人不甘落后,身体拼命的往前上官云初身上靠去。手不停的在他结实的身体上轻轻的安抚。 底下一干歌姬欢快得舞蹈,无不艳羡着台上的美人! 整个南国都知道,天下美男,初为之最的道理。 “你就是这样为你的前程谋划的?”彦风云一身墨绿的长袍,微怒的走到上官云初的面前。 “老头,别扫兴啊”男人依旧勾勒着美人姣好的面容,时而温和的抚摸着秀发,时而用力的掐一下美人得大腿,引的美女不时的嗔叫。 身下的美女也不时的在危险的边缘来回的试探!实则是服侍这样美貌的男子是一件无上的幸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老头,要不,一起来啊”男人坏笑。 “上官云初,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啊!”彦风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吼,两只眼珠也瞪的老大。可能不是碍于身份,他真会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哥的手笔,南下赈灾银一案可不是我做的”男人轻轻松松的的摇了摇头,好似在说着与他无关的琐事。 “所以你就毫无准备,一笑了之了?”彦风云依旧不敢相信,还想多多套出点什么,他实在不相信,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急! “不是还有你嘛!”男人欢快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三皇子好坏啊,不要摸那里嘛!”男人对一个美女太专注,剩下的美人却吃起醋来。 “三皇子,三皇子”一个一个的都争夺起来,谁也不想少分了一点男人的关爱。 “你!”彦风云指着男人,本想破口大骂,却还是收敛了回来。是啊,对于他,彦风云是无法置之度外的。他必须管,也只能他来管。 “我会联合众大臣向君上进言的”彦风云转身就走,带起脚下一阵的风。男人不去看他,仍旧专心的玩乐。 ………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二皇子,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 “恩!” “那他在干什么?” “吃喝玩乐,还有……莺莺燕燕。”身后的侍从眼神躲避,不敢看身前的主人。 上官和扶额,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自小与上官云初争斗,几乎他都一副无所谓得表情。但是事后却发现,结果总是惊人的一边倒。 常常都是他完败,上官云初越没动静,他反而越担心起来。 “流星,再去给我看看,给我死死的盯着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我。” “是”被叫流星的少年一阵沉思,这一次一定好好的盯住那人。可是一连几天,上官云初确实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觉得自己身边的美女不够,硬是让人在外边多弄进了许多的美人歌姬。 三皇子住的潇湘殿也是夜夜笙歌,人声鼎沸。 奇就奇在,宫墙之内居然没有人阻止,当今的君上居然也不管。三皇子的放荡之名朝臣上下皆知,也只说他一个狂傲。对比他两个兄弟上官祥,上官和二人的低调内敛就显得犹为的放肆和无理。 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好,这位一无身份背景,二无雄才大略的三皇子。 除了美貌似乎是空无一处。万事都只丢给彦风云,自己乐的自在。 彦风云在城墙上看着眼前赤红的一片,和高高的宫域,心中万分的感慨。 “安初,你说我能做到吗?”低哑的声音也只回荡在他自己的耳边。长长的叹着气。 南国本来就在南方,南国的南下更是一个鱼米之乡,此番却突然的几个月的暴雨,将此地淹了个十之八九。朝廷下发了十万两的赈灾粮,却倐的一下不知道被哪个小贼抢了去。当然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追回赈灾粮,要不就是再拨款罢了。 但是让人头痛的就是这件事本身是由君上亲自下派给三皇子的,如今却在他手上丢了,君上难免生气,上官云初一直不得君上的欢喜,如今又在宫内莺莺燕燕,着实让人担忧。 事情一出,彦风云就匆忙赶了回来,,先是联合自己身边的大臣向君上尽言,然后又派了自己的人前去调查,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罢了! 上官和这回怎么收拾的这么干净呢?彦风云心中有些奇怪。 观之上官和的态度,这件事明明一定是和他相关,但是无奈在,自己居然找不到任何的错漏,不免的心神一紧。 第十一章 急迫 事情的发展已然到了不可预计的地步,三个月后,上官云初深夜在太液池遇害,被人推下了水。不过赶巧的是,彦风云正好深夜被君上召见,路过太液池时将人救了下来,凶手却趁夜逃脱。 此一事将彦风云吓了个不轻。 上官云初自幼体弱多病,这样一凉,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彦风云此刻才看清楚局势的变化是如此的迅速。那么夏梦这一步棋兴许就不得不快一点进行。 …… 这天夜里彦风云坐在太华殿里的内书房沉思。暗自回忆起那夜君上召见自己的场景。那个男人端坐在上书房内,持着一直笔在练字。低着头看似随意的问了句“你觉得赈灾银一案是谁做的?”然后没等他回答,继而又一句“你更看好这几个谁当未来的君王?”语气里就像是说着家常。 彦风云弯着腰,一时没有察觉,说了句“此事与三皇子定然无关!” 但是转念额头的汗又滋滋的淌了下来。想着这话是自己该说的吗?上官烈依旧端着笔,言语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是抬头笑了笑说到“彦先生忠肝义胆,朕自然知晓!” 深夜里倒也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唠了唠家常,攀谈几句玩笑,最为重要的也不过是前头几句。但是疑心就疑心在,自己那晚刚好从太液池路过,正正好好的看到三皇子被人推了下去,自己也正好及时的将人救下,凶手也正好在他手里跑掉。 此刻他在思考的是,难道这背后暗害之人是当今君上?这一番举动是为了给自己敲个警钟?又或者说,其实君上早就知道有人会趁夜暗害三皇子,今夜是特意让他路过,然后将其救下?又或者真的是碰巧? 巧合?彦风云从来不信! 窗外暮色的帘子下,几颗暗沉沉的星子蓄势待发。彦风云立在窗口,仔细的看着这一切。 一阵疾风吹来,乱了他的衣角和头发,整个人也显得更加的沧桑。 虽然还是壮年,眉梢上却布满了丑恶的皱纹,青丝里大片的白发已经道出了这些年的操劳。 彦风云站在风口,掩了掩自己的门窗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案桌前坐下。提起一只笔,借着昏暗的灯火,下了一个决心。 写了一封书信给马酥。 “速决!”上头赫然只有两个大字。唤来一只鸽子,将字条绑在腿上。 。 翌日 马酥早起收到了彦风云的字条。眉头锁在了一起。每每夏梦都是和他差不多的时候起身。当他转身凝望着夏梦时,夏梦就已经猜出个八九。 “主上命你回京!”马酥的心重重的颤动了一下。 这一天总于还是来了! “恩!”夏梦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天,狠狠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看向马酥愁闷的神情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来。 马酥亦知,夏梦是个怎样女孩,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莞尔一笑之人。 夏梦推开自己得房门,踱步进入,还有好些的东西需要整理一下。 一直到了夜深的时候马酥才珊珊的敲开夏梦的房门。夏梦走到门前,打开的那一刻,二人的脸靠的这样的近。马酥本是练武之人,加之常年累月的在外奔走,脸上的肤色有些暗黄,好在五官端正,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有一种难得的健康之美。 “有……有什么事吗?”夏梦甚至可以听到马酥的心跳。抬起的头,瞬间又低了下去。 “哦,我……我有一个玉佩想送给你做离别的礼物!”马酥从腰间掏出个不大不小的玉佩交给了夏梦。只看到上头两只鸳鸯嬉水的云图。 “谢谢!” “早点睡!” 夏梦关门的刹那,晃过马酥的眸子,焦虑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当然夏梦也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余地。当即立刻的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抚摸着洁白无瑕的白玉,看着上头若有若无的云纹,她的心里百味杂陈。 。 第二日,夏梦骑在一匹快马上,身后两个小厮跟着。回头对着他说了一句。“我走了!” 马酥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珍重!” 不知道为什么夏梦的心里生出一种绝无仅有的冲动,她迫切的,期待着,对方能多说一句话,什么都好,或者说是更希望对方说一句挽留的话。 然而最终也什么都没有等到。 两人都知,此一去,万水千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又或者说,这一次,就是诀别。 马酥想要拦住她,把她拉到那万花丛中去,但是现实却是,夏梦不俗的身世和血海深仇,而自己也万万不能背叛彦风云。他们终将要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 两两相视一笑,夏梦便挥鞭而去,马酥只看到少女的背影在前头疾驰。只是他没看到的是,她离去时,眼角模糊着的泪痕。 马酥也没有告诉她,那玉佩乃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曾经他立下誓言,等到他遇到心爱的姑娘,就将它送给她。 第十二章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宫女秀儿仔细的在上官云初身边侍奉着。不时的还落着两行猫泪十分的惹人怜爱。 “公子本就体弱,如今一落水就更虚了!偏偏君上也不体谅,非要公子……”秀儿正义愤填膺。突然被一个极细且阴沉得嗓音打断。 “秀儿,慎言!”一个穿着宫服的老公公拉开围账进了来。“君上岂是你我可随意议论的?”老公公接过秀儿手上的药,示意她退到身后。 元公公轻轻的吹了吹小勺里的药,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床上的公子。 秀儿也赶忙止住了嘴,才刚刚想起,方才的话到底是多么的放肆,要是屋子里有其他大人身边的细作,那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不仅如此更可能会连累了公子。 床上的上官云初翻了个身,将头尽力的往边上靠,张嘴接过别人手里的一口药正色到“元公公不必如此惊慌,此地也无外人!”看了看在一旁委委屈屈依旧不满的秀儿,嘴角抹过一丝安慰的笑,“秀儿也是担心我嘛!” 叫秀儿的小宫女听到自家主人这样维护自己,心头一喜,然后开心的挂上一个满意得笑容。 “你就惯着她吧,迟早惹出祸事来!”元公公假意生气到“公子这回打算如何?”说完又是一口药喂了进去。 上官云初自然知道元公公的意思。如今赈灾银一案必须得有个了结,那日君上将他叫进内殿,一纸文书扔在了他的脸上! “看看你做的好事!”这是好几个大臣联名上的文书,全都是指向上官云初玩忽职守,不顾南下百姓死活的言论。 上官烈眼中带着愤恨,丢下一句“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拂袖而去。 偏偏自己如今又落水,身体也越来越孱弱。但是如今如果自己将太液池之事报给君上,一则没有证据,二则又徒增麻烦,底下的大臣又该议论了,堂堂南国三皇子竟然不顾百姓死活,只顾自己是否安康!想想还是觉得很没有必要的。 “君上得意思我明白,是要我查清赈灾银的去向,然后蹲便解决一下南下的问题!” “唉,看来这回二皇子有心了!”元公公服侍上官云初日久,怎么会不知道这事铁定又和二皇子相关,心下暗自叹服二皇子的心机手段倒是日渐成熟了!特意来个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噢?公公认为是二哥?”上官云初反问。眼眸倒是含笑。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的,上官云初也将碗里的药吃完了。 话说这药太医配时,就是已然道出是极苦的,说是要吃完后即可吃几颗蜜糖来回味一下,或者立刻漱漱口去味才好。但是上官云初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每每吃药,又是说说笑笑,吃过也不曾抱怨什么,不知道还以为这药是甜的呢! 上官云初吃过药,就该好好躺在被子里捂一捂汗了,要要盖紧一些。这倒是秀儿的拿手的了!即刻上前,替他盖好被子,整理好他头上的碎发,然后在屋子里点了个大火炉。此间虽然已经是入春,但是天气依旧是有些回寒的。 元公公刚刚就已经走了,秀儿做完这一切也蹑手蹑脚得退了去。 上官云初虽然闭着目,但是思绪却依旧没有停下,他喜欢这样,一个人在温暖的地界细细的思考问题,只觉得只有如此才能将问题思考的更加全面。 心下又想到不知道那边事情到底如何了?是否可以进入下一步的计划。 第十三章 南下 上虞宫的清晨与民间不同,没有鸡飞狗跳的热闹与喧哗,天刚刚放亮,就会有专门的老太监在东头击鼓,一声接着一声,宫内的人大都由他叫醒,时辰也不前不后的刚刚好,起来梳洗一下,玩耍一下,再吃个早饭也就刚刚够了。 其他的丫鬟小厮听到鼓声起,也陆陆续续的洒扫开来,隐约可以瞧见外头谨小慎微的身影在宫内穿行。 宫人都知鼓声是报时的,但是却无一人知道那敲鼓的老太监是如何知晓时辰的,每每居然也没有什么错漏,再就是敲鼓的可否一直都是一个老太监? 上官云初向来是比较守时的,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从来没有错乱过。 鼓声一起,他便起。抬起一双长长的手臂站在床边,宫女秀儿,已经领着一群可爱的小宫女进了来。她先是将公子穿的那套白色丝绸的衣物熟练的往上官云初身上一套,然后跑去床头,将云锦的鞋子也提了上来。 其他的小宫女就是铺床叠被,然后就是端水,布置擦洗用的香具,剩下的一排没有什么事,就在一旁齐刷刷的站着。 上官云初喜欢这样,他觉得每天清晨有一群如此可人的宫女陪着最是清爽。 看了看,一如往常的笑笑,梳洗已毕,秀儿将一本摸的有些泛黄的书递在他手上,然后津津有味的看起来。秀儿摇摇头,还是觉得自家公子有些奇怪,看书就看书,看美女就看美女,偏偏他两个都要。 还说女儿香最香,书里的颜如玉太少!一番话不清不楚,让人听不明白。 晨读半个时辰,然后吃饭!宫里的饮食向来都是规矩繁复的,且不允许偏食多食,为的就是不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喜好。但是上官云初却当规矩如粪土,喜欢啥就吃啥,单单偏要挑着吃,今日不够明日继续,有时还撑破肚皮,打着饱嗝。 遥想当年每每与上官和斗狠,上官和都是一败涂地的,输了他就哭,哭完又想干点什么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然后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下毒。 然而也就是这个笨办法,屡试屡中。宫内的太医也多亏了这二人,医术日渐成熟和精湛了。 “公子,晨间少食些!”上官云初正吃的起劲,一双手就将他的筷子打落。 “元公公?这么早?” “那个……咳咳咳……今日有些特别!”上官云初正色道。 “有何特别?”秀儿一张小脸凑到跟前,扑闪着大眼睛。 “嗯……今日我要出宫!” “出宫又怎么啦?”秀儿嘟着嘴。 “出了宫,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了呀!” 元公公看着这个满嘴流油的男子,差点晕倒,这还是他风华绝代的三殿下了吗? 心想自家公子这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喜欢吃? 吃过早饭,上官云初提起自己的小暖炉就往外间走去,底下一排排行之有方的宫女太监已经开始做着自己的事。 他笑眯眯的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 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更让他喜上眉梢。 “此刻就该去向君上请安了!” 南下之事,也该有个了解了。 一路红墙弯弯绕绕的,小宫女都齐刷刷的等在路上。 “三皇子好!” “三皇子好!” ………… 天下之美,初为之最的美名可不是什么虚言,每日都有小宫女排成一排,特意等在他必经之路,只为得他一个微笑或是点头。 这个三皇子是谜一般的存在,整个上虞宫的人都知他是个轻狂好色之徒,但偏偏有时候却又白衣束裹,规规矩矩的向人群走来,还带着甜美至极的笑。 即使面对没有什么身份的下人也一团和气,温润如玉。这样的人让人看不明白。 上官云初从街角口转来,就一眼看到了上官和满面春光的走了出来。嘴里居然还哼着小调? 无意间瞥过上官云初这个三弟,一下子就又收敛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感到了一丝的错愕。 “咳咳咳……三弟早啊!” 兴许是觉得他出来的未免还是太早了! 只见下一刻,却又拔腿就跑。如同躲瘟疫一般。 “公子,二皇子是怎么啦?”秀儿不解的的偏过头来疑问到“二皇子刚刚是在躲您吗?” 上官云初笑笑,觉得自己的魅力今日又多了一分。 “没事,我二哥今日可能又搞了什么事情!”这不是推测而是肯定。 “啊?什么事情啊?” “可能是和君上说了我什么坏话了吧!” 上官云初摇摇头迈进殿里,只见上官烈坐在高位上,低着头,提着一只笔在练字。也没有抬头看他。 上官云初按规矩跪下,“君上万安!”不喜不怒。 眼睛瞟到案前又高出一摞的文案,心下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独特的云纹样式,不就是那日君上甩给自己的,众大臣联名参他的文案吗? 今日如何又多了这么多? 他这二哥果然在搞事情啊!心中一阵慨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殿内空空荡荡,偏偏又无人说话,显得格外的阴冷,更多的还有一丝的恐怖。 良久,才见那高台之人开口。 “赈灾银一事,必得有人背这个黑锅,你可恼怒?”话里意思也很清楚,君上知道银子不是他拿的,但是又不得不让他背黑锅,问他生气不? 但是仔细一想,这问题等于没说,难道他要回,没错,我生气了?当然也没有如此狂傲。 “君上怎知,儿臣最终会背这锅呢?”上官云初抬头,直视着高台之人。 明显看到上官烈的笔顿了顿的,只是身为君王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唬住! “那就去,找个适合的背锅人吧!”轻飘飘的一句。 但是上官云初已经想到了背锅之人,继而甚是诡异的一笑。 “今日启程去南下,朝廷又拨了一批银子,你带上,务必先把南下的水患稳住,然后再考虑赈灾银的事!”上官烈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深意。依旧没有抬头。 “是,君上!”上官云初头磕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那,去吧!”上官烈此刻才微微的抬头来看他。无法估计的深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上官云初低着头轻轻得退到了殿外。 宫门口彦风云早已安排了一切。 “哟,老头来了!”上官云初向来知道对什么人温柔,对什么人豪橫,还有对什么人玩笑。老头这个词算是一种爱称了,偏偏上官云初只会这么称呼他,而彦风云也只会让他这么称呼。 “这次水患……?” 彦风云还是有些迟疑,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自然自己的雷霆手段,但是心里仍然不免的担忧。 “无妨!”上官云初笑笑。但是想到老头果真担心他?突然觉得有些不满,这老头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最终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对你没信心…………是……!” 担心二字卡在嘴里,始终说不出口。 如此肉麻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说的出口。 彦风云尴尬的笑笑,每每出事他都一副漠不关心,自由散漫的样子,让他不由的心一紧,他不说他自己的计划,自己就难免要瞎猜,想东想西的,头发自然也都花白了! “一路小心!” “呵!啰嗦!” 起身入车之时一只手拖住了他的手,却不由的让他脊背一凉,猛的一回头。 这感觉是,一个女孩子? 对上夏梦笑眯眯的眼睛,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虽然自己好色之名远播,也不用连个侍从也送个俏娘子吧! “她……”上官云初看向彦风云,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这是真的? 彦风云站在远处笑着说“以后让她跟着你,不要小看了她!”捋了捋胡须抡起袖袍摆了摆手。 “走吧!小心些!” 这一路必定是不平凡的,但这也唯有彦风云自己知道罢了。 第十四章 清风吹气夏梦的发梢,带着春日阵阵的花香。也让车上的帘子左右的摇摆起来。 隐隐约约之间,她才真切看到帘内那张凤城绝色的面容,如一轮明月一般散发着幽冷的气息。皮肤如白玉一般无暇,不说话时,有如从画上走来的人物,缥缥缈缈让人难以相信是真的。 春日的太阳也十分的毒辣,一行人早已汗流浃背,加之一路劳顿,更是又累又热。索性在过了第一道关口后的小树林里歇脚。让人奇怪的还是那公子的装扮,一身白色狐裘大袍披在外面,内里又是一套丝绸的白色流云衣衫,在这样毒辣的天气下,居然气定神闲,没有一丝的燥热。可见此人畏寒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公子……”李玉身为侍卫的头目,已然开始警觉起来。紧张的叫了声公子。 “无妨!”上官云初捏着自己的衣摆。看向周围的眼神也警觉起来。 夏梦看到,连忙走到上官云初的身边,手紧紧的握着剑鞘。刚刚一阵的杀气已然潜伏在暗处,混合着不同寻常的树叶交杂的声响。夏梦向来比一般的人耳目更加的明锐,早早的就发现了一切。 几名蒙面的此刻飞身下来,直奔主题的刺向上官云初,刀身带着狠辣的凌厉,却在仅仅一寸之间,被夏梦劈开。左右一撇,将那人劈开。接着不知道从何处又是一批的黑衣人窜了出来,将夏梦团团的围住,一个黑衣人直奔上官云初。 他们的目标是上官云初? 上官云初躲躲闪闪,眼中布满了惊恐,似乎是不通武功的。李玉有些慌乱,只是自己也无奈的被人牵制。 “公子!”李玉急呼。脸上满是急迫的忧虑。黑衣人一刀砍了下去,上官云初机智的往边上一躲,无奈自己的手臂依然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有些发疼的让他颤栗。夏梦连忙推开身边的刺客,一跺脚,飞了过去,只一箭劈开了那刺客的脑袋。规规矩矩的扶着上官云初。 夏梦心理和很是迷惑,看向上官云初的脸时,也不免的有些慨叹,这样玉面公子,风儿一吹几倒了,真的可以很辣到亲自推翻他父亲的王朝吗? 李玉此刻被人压制的死死的,只是刺客没有再进一步的杀人,转而将那十只大箱子齐刷刷的全部抬走。两人抬一个大箱子,竟然也如履平地。身体轻盈且迅速的在空中疾驰。 下人急匆匆的拿来伤药,李玉一把抢过,小心翼翼的撒在上官云初的伤口处。他的眉头有些微蹙。白玉的脸上终于忍不住的挂上了几颗汗珠。 “公子,那箱子……”夏梦指了指地上箱子的痕迹,示意他箱子丢了该如何?但是本能的又觉得事情发生的很莫名其妙。 首先她一点也不认为身为上官云初的首席侍从,刚刚居然被人轻松的碾压住。 其二,上官云初这不咸不淡的模样很是让人起疑。还有就是,为什么赈灾银已经在他手上丢了一次,君上还是放心的将第二拨的银子放给他?故而夏梦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平常情绪。 “你看出来了?”上官云初并没有打算欺瞒她,而是郑重其事的的反问。 “公子的计谋?公子怎么知道抢赈灾银的是一批人呢?”这样的布局和谋划,夏梦也只考虑了一种可行的解释,那就是引蛇出洞。 上官云初坐在树下,李玉早已为他包好了伤口。他突然镇定且清晰的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几分惊奇的笑笑。 “他说,你不简单,看来果然如此!”夏梦当然清楚他指的是谁,然而也连连摆手到“公子严重了,夏梦愧不敢当!”此刻的二人依旧有些生疏和客套。夏梦也万万记着自己的身份,一个保护上官云初的侍从。 夏梦的眼中看不见一个十几岁少女该有的天真,而上官云初呢?他的天真的可亲又那么让人疑惑。从夏梦跟在他身边再到如今,丝毫内有看到过上官云初有任何的表情,他没有惊讶,没有排斥,也无甚其他这样的表现,让很不安心,也不应该。 第十五章 刘长安 万事都有一个因果,夏梦骑在马上,上官云初坐在车里,底下的一应侍从依旧跟着,目的地依然是南下。夏梦此时到开始疑虑起来,为何上官云初这么平平静静,就算是之前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是如今自己的十万两雪花银依旧是了水漂。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找出真凶? 就算是知道谁是真凶了,自己手头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不是?还惹的自己一身骚!真是不划算。 没有了重重的“行礼”作为负累,这一行人倒是出奇的快,个顶个的练家子,倒是省去了歇脚的功夫来。 南下巡抚刘长安在境内最大的酒楼,怡红院备了酒席,也没有什么东西牵挂,倒是直接就去了。 怡红院的楼阁很是不同,从下到上分了九成,也是从低到高的九层。最上头的阁楼了,夏梦打开窗户从上到下的观望,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水泽,十分的壮观。 店里的小厮见到贵客对此如此感兴趣却解释说,“原先那片水域本是有着许多住户的。” “住户?住水上?”夏梦有些难以相信,没想到居然会有房子建在水上的。 “南下水乡,房子自然要建在水上,陆地本就不够!”上官云初淡淡的说到。也应为当年随上官烈来过此地,脑子里还有些当年的盛况。人声鼎沸,欣欣向荣的繁华之都,转瞬间却已然萧条到只剩下一片茫茫的水泽了! “三皇子,久盼了!”刘长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如同久旱甘霖的农夫。言词之间到像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此地境况如何?”上官云初清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此地,怕是要住不下去了!”一路观望,也可见四处角落里的流民,稍微靠北一点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尚且还过的去,穿过对面那条街的下游已然是一片洪泽。 富贵的人家依旧可以过着流油的享乐生活,贫苦人家就是死伤无数。 夏梦靠在窗边定神的发呆。眉头锁住,想到这一切都有些犯恶心。这种贫富的差距,以及死伤的百姓,都让她的心隐隐的作痛。即使如何的掩饰,也始终改变不了其实她是个伤春悲秋的人。 当然来到南下,这片神奇的土地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特别是那片水泽,莫名的给她一种淡淡的忧伤,是自己感念这里的百姓太深了吗?夏梦苦笑。 刘长安苦涩着一张脸,满口都是黎明百信,李玉在旁听得甚为感动,几经落泪。 只有夏梦和上官云初依旧不为所动。两两相视,却有一种志同道合的默契。 三巡酒后,刘长安离去,两人都有一种感觉“刘长安有问题!” “为什么啊,公子,他明明很关系百姓的啊?”李玉依然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心思已经开始有所偏颇,先入为主的认为刘长安是个好人。 “你怎么认为?”上官云初如今对夏梦的好奇越来越多,但是更多的欣赏。她的脑筋似乎很活络,跟自己也最为相配。 “南下赈灾银一案,已经发生了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却突然要摆出一副父母官的模样,这事我可不信!”夏梦从窗外走到二人跟前,继续到“赈灾银丢失一事,他闭口不提,分明就是有问题!虽然这件事上面确实没有伸张,但是朝廷上下,无论是奸佞还是好官,都是有自己的消息网络的,况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他境内的,他会不知?” 夏梦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自己都说了,此地水患严重,父母官的他居然有如此大的资产在怡红院摆出这么大的排场?”一向小事决定成败,刘长安明明是说谎没打草稿。 上官云初心头一动,没错了,和自己的推断一般无二。看向夏梦的脸也更柔和了些。 “公子,让我去把他抓过来拷问一番吧!”李玉已经收起哭唧唧的表情,此刻发挥了他热血男儿的本色,但是其实就是被骗了感到羞愧和没面子罢了。 第十六章 精密的夜色席卷而来,上官云初的脑袋也开始摇摇晃晃的打气洞来。命了李玉,让其严密的监视着对方。而自己却已经在筹备着另一件大事了! 自己那沉甸甸的十个大箱子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二哥上官和的秘密小作坊――水方宅。这家铺子在市面上经营者当地最大的生意。 此间夜色如醉,上官云初端起他那个小火炉,翩翩然的走在小路上,七拐八拐的就绕道街角一处掩映的极其隐蔽的小木门口。 周围寂静无声,上官云初轻轻的叩门声去些的格外的不和谐的沉重。 几下,门缓缓考了个小门缝了冒出了一双粗圆的眼珠,打量了一下上官云初然后解开门房,一脸谄媚的笑道。“公子里面请!” 上官云初微笑的点了点头。长长的腿买过门槛,然后三两下进入里间。 里间与外面不同,一进来,即可听到各色的人口嘈杂的声音。 “大大大!” “小小小!” 四面都是相互对立的汉子互相叫嚣,脸上贪婪的欲望清晰可见。 “买定离手,您呐!”正位的庄家要开,四面的人都齐刷刷的望过去,像是要把那豆大的啥子望穿。 “开,大!~”正位的庄家高呼。 “哈哈哈哈哈,大大,是大啊!”一连输了几把,侥幸的对了一会,那汉子开怀大笑起来,似乎已然是不记得这一晚上输的数目是多么的庞大。 也许心里正盘算着,哎呀,自己的运气几快来了!刚刚拿回来的一点钱,又啪的一声按在了那个“幸运”的大字上。 “哎呀,输啦,怎么是小啊!”买小的人一脸沮丧,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么就没有连胜,偏是输了这一局。 你来我往的嘈杂中,一直十分漂亮的手,伸进了那张桌子,一把抓住一堆的钞票,慌慌的退出人群,很是低调的笑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夏梦早早的就奉命来到赌坊蹲点,顺便看了看这里的格局,为了被人看出来,时不时的也要下注,跟着一群人赌起来。此刻身上鼓鼓囊囊的模样便是得胜归来的旗帜。 偏也是运气太好,赌什么中什么!因为是来办事的,每次也不多,小小的下个注,然后把把的赢,积少成多,也是个发财的出路。 见上官云初进来,匆忙的与他对视一眼,似乎眼神了,还看出了上官云初的一丝倾慕。 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左顾右盼的并没有被人发觉。离着最近掌事的那一桌,又拍了一注,随意的买了个小,总人又是高呼! 夏梦的耳朵根本也没有关心赌局。听见掌事那里正打着哑迷。 “十里二钱五毫桃花醉有无?” “桃花醉?” “卖完了,女儿红可好?” “那我要十年一坛的上好女儿红!” “呵呵呵,自然!”继而有听见一阵低语,“公子随我来!”这正是他贴身说给上官云初的,只是被他如此的道听了去。 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一呼。 “小呐~” 夏梦又伸手去掏,一把钞票挪到了自己怀里。 上官云初被人引进了一个昏暗的密室,夏梦尾随其后。然后一路又过了七七八八道关卡。 盾身进入。夏梦像一只壁虎一般的趴在上头,悄悄的看着这一切。偏偏上官云初自己的好奇心又是很重,左顾右盼之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夏梦版的壁虎。 “噗!” “先生怎么啦?” “没,没,没……快走吧!”匆匆提快了步伐。 第十七章 不做赔本的买卖 上官云初被请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大屋子,周遭有些昏暗,一连跟着几个大汉有些让他害怕,余光看向那侧的头顶,一只“壁虎”紧紧的跟着,心在的惊慌才微微的放了下来。 “公子请看!这就是朝廷的二十万两!”掌事的男人猥琐的一笑,向眼前这个假冒的使者恭恭敬敬的谄媚。 “恩!”上官云初点点头,这却是他丢失的箱子。 早在上虞宫的时候,上官云初就已经派人早早的去打探了上官和的消息,他之所以在宫内声色犬马,不过是为了吸引他那个傻哥哥的注意力罢了!其实他早就看到那个叫流星的少年蹲在他宫门听墙角的事。他要听,他就让他听。 那时李玉已经在外面搜集到了水方宅的蛛丝马迹,还探出了他们一个秘密的往返京城和南下的来往大臣,然后得到了口令。 至于那个箱子,当然也是他故意给他们的,他们自己慢悠悠的运,得运到什么时候,这突然送来一群免费的搬运工,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利用呢? 想到此处又不免的欢喜,感慨自己的聪慧,算是妖精也难敌。当然其实他也不知道妖精大人是何种风姿。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剩下的就是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公子可要连夜将财宝运出城去?”掌事做事十分的敬业,等着这位爷的下一步行动。 然后一下,又一下…… “等等,可否给我一杯茶?”上官云初有一出没一出的,实则就是在耗时间,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来帮忙搬东西。 城里,李玉带着一干侍从匆匆忙忙的跑在寂静的街上。他还带来个人,那人就是刘长安。低下的侍从有从京城来的,顺便也带许许多多的刘长安府上的侍从。循着地上残留的痕迹,一干人赶了过来。 到了门口,刘长安一愣,心底一抹焦虑不由的涌上心头。 但是在李玉的凶神恶煞下,却不得不掩饰的干干净净。 依着一路的痕迹,众人杀了进来。 李玉横里在那里,夏梦也不在躲躲藏藏,噗的一下飞了过来。盯着慌了神的掌事。 上官云初这是才是真的如释重负,轻松的笑道“好啦,我们开始搬东西吧!” 掌事慌了神,匆匆的看了一眼刘长安,刘长安无奈的在底下用手势做了个不的手势。 掌事长长的叹了口气,感觉一下子失去了一切的外援。 “我乃上虞宫三皇子,朝廷派来的使者!”上官云初笑得分外的开心也很得意。手里的茶杯都晃的很有规矩。 “打开箱子!”上官云初命令到。 李玉第一冲上前去打开了箱子。其实钥匙在他手上,而且这些个箱子的材料很特被,比石头还硬。 就在开箱的一刹那,惊呆了所有的人。 “噢?你竟敢私藏朝廷的赈灾银?”十个箱子里面竟然全都是大石头?另十个箱子里乃是真真正正的银子! “没有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箱子本是由上官和的另一批杀手送来的,走前还让好生照看,说到时自然会有人来去。 当然他显然是弄错了这个到时是什么时候。他也不想想,这个分口浪尖,上官和会这个时候来去东西? 因此上官云初得出了一个惊天辟地的重大结论:“有其主,必有其仆!” 刘长安:“咦……怎么回事?”言语间倒是真的很震惊。上官云初此刻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很笨,身份没有被明面上揭露之前,自己就先暴露了。这表情该是他有的吗? 夏梦在一旁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刘长安:“大人,这箱子里乃是石头,会不会是……”刘长安还未将话说,上官云初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震怒到“难道你怀疑是本皇子将银子掉了包?”转身看向刘长安“这银子可是当今君上亲自交给本皇子的,你敢质疑君上?” 君上是谁?是那个可以凭自己喜好随随便便的要人性命的真龙啊!妖选之人,怎么能质疑。 心中默念,妖精大人请原谅,妖精大人请原谅啊! “下官不敢,不敢……”刘长安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恩,好的,那我们搬东西吧!”上官云初笑得天真。 “搬什么?”刘长安连忙问。 “恩,当然是有什么搬什么了!” “什么?搬什么?”众人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 那掌事心态有些不好,顿时晕了过去,我的个亲娘耶,我的小命可算是没了!这可是众位兄弟和二皇子的大部分家私啊!就这么没了! 刘长安心痛的看着手下的人齐齐的搬东西,心里咯噔咯噔的。 “水方宅,私吞赈灾银,还将赈灾银买了这些个名人字画,杯瓷茶盏,全部充公!” 以小小的一个赌坊,要有这么大规模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吞了赈灾银。如若他反抗,就是要承认他身后有更大的势力,到时候把上官和牵扯出来,上官和铁定脚底抹油,到时候他们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夏梦意味深长的一笑,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新世界 南下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的,赌坊被抄一时已经迅速传到了上虞宫。气的上官和直跳脚,恨不得把房子掀翻。而那位君上大人倒是没多说什么,只道一句“一切由你决定!” 有时候他到真的不太清楚他那位父亲大人到底是如何盘算的。从小他就知道,这位父亲大人都是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这一点对比他两个兄弟就知道了。但是有时候,有些计划,偏偏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比如说,上官和抢了自己赈灾银的事,就少不了君上的推波助澜,然后泄露消息给自己的,恐怕也是他这位父君。这些年来自己狂放不羁,傲慢无礼,他也对自己不管不顾。自己真的是他的亲儿子? 储君之位,自己也原是不想争的!奈何他两个哥哥对他穷追猛打,怨恨之意不言而喻。这仇恨的根本还是他太聪明了!无奈多年受拙,依然逃不过他们的法眼。而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彦风云! 只叫世事难料而已! 李玉在一片空旷之地发放了几天的口粮,过了几天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身体健壮的男女老少,必须得参与南下的建设工作,才能获得自己的粮食!”如此一来就省去了另一笔的开销。 这建议倒是夏梦提出来的。上官云初很是赞叹,然后点头同意了。 夏梦一大早的起身,然后在周围逛逛,顺便看看新南下的建筑情况,偶然碰见上官云初,依旧端个小暖炉,开心的命人在那里布置新学堂。 夏梦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夏梦以为,他上官云初也不过是这个权利中心的人物,断然会在尔虞我诈中游刃有余,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将赌坊的财产全部用于南下的建设,原先的那笔十万两的银子也全部上交,更是自掏腰包的建设了许多的学堂。 “你你你,给我轻点!别把我的扁碰坏了!” “还有你,刚刚一转眼,你就给我偷懒,本皇子还没休息呢!” 夏梦听李玉曾说过,这个皇子,家产很少,从小就在哥哥手下讨生活,坑蒙拐骗无所不用,然后还特被抠门!但是如今他自掏腰包的数量更是高达数万两银子。 夏梦觉得好笑,一个皇子,从别处坑蒙拐骗的,就为了天下百姓?想想也是不错!那么自己的存在似乎也是有一番道理和意义的。 “你你你,还在偷懒,过来帮忙!”上官云初没有给靠在门口的夏梦好脸色,颐指气使。此刻的他,哪看的出是一个每日莺莺燕燕的风流人物啊? 夏梦赶忙跑带那片空地,上官云初正蹩脚的钉着那松松散散的桌角,牙齿咬着嘴唇。夏梦帮忙按住,只见他歪歪妞妞的钉十下,然后就一下钉中,然后还将钉子一下砸歪了。 夏梦觉得好笑,突然又有点疑惑了,他不是没有钱吗?哪儿来的银子请了这么多的美女? 夏梦顿了顿,瞅见一个上官云初高兴的空挡就发问到“公子,听说您很穷?” 上官云初嘴巴一扁“恩!” “那,您哪有钱和人和美女玩乐啊?” 上官云初一顿,觉得这到是个问题,她们哪儿来的来着。 想了想:“有的是送的,彦老头啊,还有上官和啊还有一些大臣啊,哦!还有就是宫里的小宫女什么的自愿的……”夏梦盘算了一下,林林总总的倒是不少,但是啊,没一个是他花了钱的,都是免费的。 果然长的帅点是又好处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啊!放在身边看看也觉得赏心悦目的。 “哥哥,哥哥,谢谢你为我们修学校和房子!”一个奶声乃气的小娃娃拖着腮帮子天真的看着他。他也不晓得,眼前的玉面公子居然是三皇子,平时见到是要三跪九叩的。偏偏上官云初好似也不喜欢这样隆重且无趣的礼节。 然后重重的到了声“谢谢!”那声音温软到如同孩子,笑的也像个孩子,一大一小的孩子,齐齐的傻笑,倒是让人觉得很是和谐和美好。 “恩,哥哥你的媳妇真好看!”小男孩也不知是不是早熟,指着夏梦就是一顿乱喊。 “不不不,我不是……”夏梦此刻由于清闲下来,倒是难得的在这水乡换了一套女儿家的衣服。如此竟不晓得,闹了误会。心下觉得还是换回男儿装吧! 上官云初一愣,放在手里的东西,抱起小男孩看着夏梦就是诡异的一笑。 “恩,还真有眼光嘛!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公子,您怎么还……”夏梦有些慌乱的皱眉。 第十九章 新世界,龙? 夏梦被两个诡异的笑脸瞪的有些害怕起来。羞涩的跑出去。 迎面对上李玉“喂,夏梦你去干什么啊?”望着远去的人的背影发呆也真不知到底跑什么去。 夏梦路过街角口,心下却编排起自己来,对啊,我倒是跑什么啊!行的端,做的正的,一瞬间又想起的上官云初那张俊俏的脸,心里咯噔咯噔的,其实想来,天天对着这样的一张脸,能有自制力才怪。比之马酥也不知道高处多少个等级来。 夏梦闲时也和彦风云通信,报告一下上官云初的情况之下,也不忘问一下马酥的情况。 信里道,马酥去南边收复一群劫匪,受了点伤,她也不知,这一点到底是多少,在马酥看来,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都是小伤,就没大的时候。 听到他受伤,难免就让他有些心疼,听说最近又被派到了边关,做了随行的先锋,一起对抗北齐去了。北齐近来示弱,也不知为了什么缘由又突然反击了回来。战斗力比之从前倒是精进不少,彦风云说,这一去,就不知是多少个年月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马酥走前,曾经也像彦风云多番的打探过夏梦的情况,还说若是可以见一面,见一面有多好。此事也被按压了下来。他深知朝廷的局势,他们两个终究是无缘的,况且天命中根本就没有这二人的姻缘。 一路茫茫无期,马酥也不保证这一去会不会就回不来了。 夏梦哭丧着脸,走在街上,心中无限的感概。 一个老妇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路口,狠狠的撞到的夏梦身上,然后噗的坐在地上。 夏梦一惊,完了完了,遇到碰瓷的了,这是。 “姑娘,扶我起来一下吧,咳咳咳,我不敲诈你!”看到夏梦怀疑的目光,那老妇人更是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夏梦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抬手去扶。 老妇人温和一笑,然后抓着夏梦的手臂,一个银针刺了进去。夏梦顿时天旋地转,然后模模糊糊的昏睡过去。 老妇人的脸也越来越模糊“我不敲诈你的钱,我要敲诈你的命!”隐身诡异的一抹笑。此间正好下来点雨,街上也没什么人。刚刚老妇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杀意,原来竟是个本来就不会武的。 四下的胡同里串出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来。 一个说到“交给我们吧!” 老妇人阴阴的一沉,点了点头。 等夏梦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让人十分的震惊,她居然在一片茫茫的水中,然后慌乱的蹬腿,死劲的蹬腿,然后憋气。好在这一切都是进过艰苦卓绝的训练的。心下还是有些安全感的。只是四下看了一眼,这片水泽可能是深不见底,广无有限的吧!而自己可能是在正中央的吧!这让她怎么游怎么游啊? 父亲,女儿不孝,要来陪您了!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夏梦忍不住倒吸了气一口气。然而就在她认为自己死翘翘的关键,神奇的一幕居然发生了,她怎么可以呼吸呢?真是太奇怪,太恐怖了! 远处漆黑的地方一只蓝蓝的幽光,放着亮,夏梦本能的觉得是个大宝贝也说不定。但是要靠近就得游到那片黑暗中去啊,那么黑黑一片,她是真的有些哆嗦。 放弃放弃,生命第一,她刚想放弃,却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轻微的在她耳边呼唤。 “到这里来,到这来,快来啊!”那声音轻柔无比,甚至分不清男女。是那么楚楚可怜,又急不可耐。 “不来吗?真的不来吗?呜呜呜呜……”又是一顿哭唧唧,像个美娇娘。 我是女孩啊,不要当我是个男人一样的倾述嘛!夏梦腹诽到。 “哎呀,好啦老啦,我过去就好了嘛!真是的” 然后那声音居然作死的轻笑到“太好啦!嘻嘻嘻!”夏梦又一哆嗦,哎呀刚刚自己是在心里想的嘛,根本也没有说出来啊,那声音居然听得见自己的心声,然后和自己道谢?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夏梦给自己梳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然后下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决心。拼命的往前冲,也不管身边三七二十一的有多黑了,冲就是了。游到了中间眼也微微的闭上了,然后脑海里那声音还在。 “加油,加油,加油!” 夏梦恶狠狠的“给我闭嘴!” 那声音:“呜呜呜呜呜,凶我!” 夏梦差点断了气。 光线越来越近,直到自己闭着眼也是一片亮光,夏梦才猛地一伸手,摸到了眼前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声音又悠悠的开口“轻点弄疼我了!” “哦哦,好的!”手顿了顿,轻轻的摸了上去,然后还是很硬啊,然后捏了捏,睁开眼。 闪瞎了夏梦的的眼睛,我去,这不是个大夜明珠吗?这么大一颗?足足有夏梦一个身子那么大! 这是你?一个巨型夜明珠?夏梦在脑子里问那个声音。 “呸呸呸,才不是呢!你等等哈!”然后夜明珠一闪,在水里极速的一动,忽而卷起一番的大浪来。还好前面有个巨型的大铁链,夏梦紧紧的抱住,只见到远处两颗夜明珠亮了起来。 哇塞有两颗? 再然后,远处的水域通体显露出白色的一片,比星光还要耀眼夺目,一闪,两闪,长长的一条生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巨大的犹如山一样的头下,居然还有一张血盆大口,在它看似轻柔的一眨眼,一向前,落到夏梦的眼里都变成了一种威慑。 哪东西,根本就不是给我普通生物好吧,是个怪物,大型怪物。 虽然周身放着白光很有派头,也很美型,但是实在是太大了,可以用来填海了! 偏偏这样的块头还是如此温和的声音“主人,你可算来了!人家都被困在这里几千多年了,还以为你不爱人家了呢?”那巨大的夜明珠委委屈屈。 “等会儿,主人?几千年?你你你……不是认错什么了吧!” 全天下只有一种传说中的生物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是妖精大人。 “你你你,是妖精?”夏梦怯懦的连连后退。 那生物想了想,有些天真:“应该是吧!但是我们一族有个特别的名字,叫龙!”那生物解释到。 “哈哈哈哈,龙?”夏梦干干的一下。感觉自己可能是脑袋进水了。龙?妖精大人?自己能遇到?自己不就是个凡人吗? “主人你……居然真的实行了那个不成熟得渡劫计划啊!啧啧啧,凡胎肉体的果然脆弱不堪啊!”那只龙嫌弃的说到。长长躯干围在夏梦周围。 是啊,比你弱啊,当然了,谁有你强啊! “想当年,主人你威风凛凛的骑着在我头上,一举打遍了多少无赖啊!啧啧啧……” 骑在你头上那个可能不是我!夏梦想这样说。几千年前的人,还有可能活着吗?活着,过来这么多年把你忘了也很有可能的! “好吧好吧,我也只能跟着你,在你身边保护了!” 这么大?在我身边? 然后倐的一道光,那生物就不见了踪迹。 第二十章 龙? 等会儿,龙,你去哪儿了?夏梦在心里一阵的呼喊。久久的才又得出一个回应。 “主人,我在这里被困了上千年里,很弱的好吧,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吧!”巨龙有些没有好生气。 虚弱?虚弱你怎么保护我啊? ……………… 来自巨龙悠远的沉默! 那个至少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吧!夏梦无奈的看着空气。 又是许久的沉默。 “小白...”声音又遁去。 那你现在藏哪儿啊? 夏梦跟它死磕到底。然后又是很久,夏梦才发觉自己腰间的马酥给自己的那块玉佩闪现着光亮。 夏梦取下来一看,只见那鸳鸯戏水图上面的池子里果真有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泥鳅。 刚刚那么大,瞬间变成这么点儿?这样太……匪夷所思,太……奇怪了吧! 夏梦将玉佩再次戴好,转眼又看向那根大铁链子。却惊人的发现这个铁链居然上下都不见底。再仔细一看,好像不止一根链子,是四根,围成一个圆,像是一个屏障一般的会将进去的东西牢牢的锁住。 夏梦怎么知道呢? 刚刚几条鱼没头没脑的游了进去,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但是夏梦作死的伸了进去,然后又出来,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这链子也怕狠人? 夏梦来不及细想,但是首要之际,是要想着如何出去。 但是又惊奇的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自己在这里停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掉下去耶。 夏梦心里乱如麻脑袋里想东想西的。 “哎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好吵啊!”嚷嚷了一通,夏梦的耳朵都受不了了,然后随便的扑腾了两下,双手一伸,两只手就抓住了岸边的两颗草。 头露出了水面,此情此景,让人不由的又是一阵的好奇。她突然很感兴趣自己还泡在水里的下半身的情况,然后死死的拽住最后的两个救命稻草,噗的一下又塞进了水里。 然后又是那个大铁链。这感觉很奇怪啊,岸边的水明明很浅的呀!夏梦自己哆嗦,然后一用力,自己就趴在了岸边。 好不容易上了来夏梦突然又好奇了,这回全部的自己都出来了,再进去还是刚刚的情况不! 由于脑子太乱,脑子里的小白又不乐意了“回不去的!还有主人,你是不是太闲了?” 啊?我吗?夏梦苦涩涩的干笑了两声。自顾自的上了岸。 当她神乎其技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僵住了脸! “夏梦?”李玉狐疑的盯着她。 “恩!”夏梦跟着他的眼睛打转儿。小心翼翼的躲闪。 “这两月你跑哪儿去了啊!”李玉突然放声就是一通的流泪。 “啊?……你是是说……俩月?”自己明明才走了不到俩时辰吧!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俩月? “确定我走了俩月?”怡红院的最高层两个人一惊一乍的。 “哎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呵呵呵,难为你这么担心我啊!那个……三皇子呢?” “上虞宫!” 夏梦心里不由的一阵失落,两个月,足够自理南下水患。走的时候是入春如今都入夏了!自己的小命在别人看来,并没有如此的重要。 “唉,你人一没,不知道这些天多少人倒了大霉啊!” “啊?什么?” “首先是把你丟湖的一干人全部没了性命,然后刘长安被贬,二皇子恐怕连今年过冬的钱都得靠君上可怜了!”李玉的瘪嘴的看着夏梦“最惨的还是我,我都一连在那个湖里捞了俩月了!”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夏梦的脑袋里一喜,想了想那少年可能会冷冷的丢下一句“李玉,给我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捞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夏梦噗嗤的一笑。 “所以,你可知累死小爷我了吧!”李玉无奈的摇头,此间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当下的局面了,又是惊吓,又是欣喜,又是愤恨的。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就发生了。 “赔我这些天的工钱!” “没有!” “赔!” “没有!” 二人骑马而奔,还是能听见忽明忽暗的“工钱…………” 第二十一章 国师 夏梦和李玉一路疾驰,一路上虫鸣聒噪,夏日的野花早已香飘十里。二人才刚刚到了宫门口,一个陌生的小厮就将二人拦下,确切的说,是将李玉拦下。 小厮卑躬屈膝:“少爷,老爷正唤您回去呢!” 李玉在拉住马绳,一阵沉默忽而开口到“何事?”其实回来一路,他对少已经知道点什么,我国疆土,一座城池被被北齐拿下了,边境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家老头已经有向君上请命到边关对敌的意思了。他身为儿子恐怕也逃脱不了。 小厮看了看旁边的夏梦略显的迟疑,顿了顿,又重重的开口到:“军中要事!” 没有明说,已然是最大的明说了,军中事,定然无法对外人说起,夏梦也不好多多打扰。告了句“你先走,我去回公子!”在南下数日的相处,他们彼此也生出些默契来。相互点了点头,已经察觉了大半。 “恩,好,我先去,你好声看顾公子!”然后将一块自己的腰牌丢给了夏梦。 夏梦接过腰牌一笑,意思已经明朗了。 李玉其实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乃是李将军府上的三少爷,却不知为何甘愿给三皇子上官云初做侍从,这一点他老子李祁就十分厌恶。 厌恶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偏偏看上了上官云初,一位最不得盛宠的皇子? 夏梦摆摆手告饶,行之上虞宫的城墙外的走廊。心中却无限的感慨,这就是当年父亲走过的路? 上虞宫的建筑都是采用赤红的颜色,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还有特别的香味飘来。 房屋高低错落有致,宫人们也各行其事。偶尔行至身边的小宫女也是低头,不敢多言语,脚下步步生莲,带出一阵清风,却无任何的声响。 夏梦行至一个偏殿的一个楼梯口,心下却泛起了难来。潇湘殿?在何处?一时间竟没有具体的问上一问,现下自己了犯难了,还好2此间是午后,并没有大臣在宫内游走,也不会遇到上官和以及他的什么人。省去了被为难的危险。 可是这路到底如何走呢? “阁下是寻不到路了?”一位穿着淡黄色轻纱般衣物的男子清淡的一笑。 夏梦回身一望,心中一惊,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男子的眉眼含笑,深邃的眸子,白玉的面容,这样毫无顾忌的温柔的声线都一时让人怅惘。 这般样貌居然和上官云初也不相上下了。 那公子见夏梦没有反应,然后又倒“可是迷路了?”依旧是温润干净。 可是让夏梦迷茫的不仅是这番容颜绝色的风姿,更是这似曾相识的奇妙感。 仔细一想,这个男子,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啊,为何这般熟悉?甚至内心的某个深处,还有些欢喜雀跃,继而又是淡淡的忧伤,不太明显,又转瞬而逝。 夏梦定了定神,看着男子行了个礼:“请问……这位公子,潇湘殿怎么走?” 见到夏梦短暂的迟疑,那男子竟然莞尔一笑,还这样的温暖:“诺,从那里一直往前,然后看到一个殿域后右转就到了!”那公子手中一把折扇指明了方向!男人些许的靠近,夏梦却闻到男人身上轻微的桃花香气,和浓郁的酒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十分的……十分的甘冽,清爽。 “多谢,请问公子是……” 男人的折伞一来,在身前扇了两下,笑道:“我乃宫中国师,潇禾!” 夏梦看向男人,眼神不由的一躲,实乃是刚刚的神情有些过于的火热。 夏梦告别男子,然后往1他说的方向走去。夏梦不时的回头,却看到那男子依旧是看着自己。此刻清醒过来,心里又有些疑心那公子的身份,对于宫里有这号人物,彦风云和上官云初都没有提过。 等见了上官云初,自己一定要问上一问。 潇湘殿内 上官云初捧着一本书走来走去,心里却一点也不在书上。 “元公公,你说夏梦她……” “三殿下放心,李玉已经传来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了,估计就快到宫里了!” “恩!”上官云初走来走去,点了点头。 “那,上官和……” “殿下放心,这些个时日,您已经给足他教训了,这年冬天的炭火钱也够他头疼了!”元公公低眉。 但是上官云初此刻想的并不是他的这个傻哥哥怎么凄惨,而是这些时日突然动怒张扬,一直扮猪吃老虎的形象可能要尽数毁了。 他此刻正在想如何的补救一番,比如让人抓个小辫子,挨挨罚什么的? 秀儿依在一旁,甚是开心,倒难得见公子如此烦闷。 元公公看着二人也微微笑了一下“殿下,何必如此,就是这些年您的做派再低调,也没有减少他们的猜疑和陷害啊!如今放开来做,也只当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实际上,这些年真正睡不找的,左不过一个彦风云罢了。 上官云初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会元公公等人,而是自己思考着一些问题。 其实他在想最让人担心的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而是最高位上的那个人,君上。他身在高位,一直又是如何看待他呢? 第二十二章 试探 夏梦跪在内殿,此刻元公公等人已经知道夏梦这么个人,所以也不觉得惊讶。 上官云初则一脸深意,先前,因为想到上官和居然正大光明的动自己身边的人,一气之下出手教训,此刻面对着夏梦,却不由的生出一丝的怀疑,那几个谋害她的人,明明说已经将昏迷的夏梦丢进了那胜似大海的水泽,如今要他如何相信?难道要他相信,她是结结实实的躺在了河里两个月,然后啥事没有的回来了? 夏梦也察觉到了上官云初的阴霾,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再清楚不过了。 “我……当日确实被丢了下去,只是……并没有沉下去,而是顺着水流漂了许久,被人救了下来!”夏梦着实不怎么会编瞎话,此刻低着头,上官云初断然也不会发现,表面平静的她,其实脸上早就一片绯红。她尽力控住着自己的呼吸,小白一事,她断然没有说出实情的理由。 此刻要防的,乃是这位元公公,沉寂的气息,浑厚有力,敏锐的听觉也告诉她,他的心率的跳动是那样的活力。这个人一定是位武学的高手。 头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回应,夏梦此刻感觉时间流逝的异常的缓慢。 她知道上头的男人多疑多思到何种地步,所以她唯有放缓自己的1一切活动,让自己尽可能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许久,只听见:“知道了,快起来吧!”男人一笑,眼神里尽是一番的担忧。 “秀儿,还不快去……”秀儿的宫女当然知道自家殿下的意思,连忙拉着夏梦出去。 “夏梦姐姐,我来给你安排一下吧!公子的偏殿以后就给姐姐居住了!” 夏梦的心思却完全没在那上头,她深切的知道,那位三殿下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的。这个谎,莫说他,就是自己也难以相信。 然而事实上,上官云初确实没有相信她,所以在她走后,当即给了元公公一个眼神。 元公公领会的一笑。这件事他定会去查上一查。 对于夏梦,上官云初确实是欣赏的,她的武艺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她的聪明,还有与自己这高绝的契合度。宫内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不禁会收起所有的善意,带着无边怀疑的目光看人。 即使再好的狗,只要它有不忠心的地方,自己也断不能留的。 夏梦被秀儿带到了偏殿,这里早已被人打扫干净。 “夏梦姐姐,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夏梦点了点头:“多谢!” 秀儿告退后,夏梦独自一人在房子里转了转,虽然不及上官云初的屋子那么大,但是自己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了。 缓步来到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眉眼有些英气,但是任然挡不住是有些女孩子的清秀的,摸了摸自己依旧还算光滑的脸,但最终也是一抹苦笑,抬手摸出一把梳子,依旧给自己梳了个男装的扮相。 打开柜子,里面早已有秀儿提前准备的衣物,竟是个有男有女的。 想着,还是上官云初有心的。 夏梦挑了件蓝色的套上,心里却暗自腹诽自己。 刚刚竟然忘了打探一下行刺自己的人了。夏梦本能的觉得那人定然是不简单的,自己早已百毒不侵,何以那妇人一根针就就叫人昏迷?那针有何不同? 还有就是自己刚刚的瞎话,上官云初是背地里一定会去查的。 第二十三章 浮出水面 此间夜里,夏梦怎么也睡不早,白色的纱幔下,女子睁着圆润的眸子,平躺在床上。按理说,三皇子身边的人都是要轮流守夜的,偏偏夏梦是初到,又念在刚刚受到两个月的惊吓,所以一段时间就免去了这繁复的工作。 手里的玉佩她拽的死死的,此刻有一个极妙的主意在脑海里形成。 她将玉那在眼前,然后仔细的看着那个不大引人注目的小泥鳅,一脸鬼笑。 小白刚刚清睡了片刻,正准备翻个身,在池子里打个滚,然后继续睡,但是没想到,自己打了第一个滚,就被一双大眼睛逮了正着。 这是在看我?小白翻到池子的另一边。然后对着夏梦看了看!咦?果然是看自己的? “你你,想干嘛?”小白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和主人虽然不是时时刻刻的心灵相通,但是偶尔的感应还是有的! “嘿嘿嘿,小白白!”夏梦叫的殷勤,言语间也是俏皮。她自己也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对着小白又是另一副面孔,可能其实她内里就是这样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吧,只是碍于外界的各种压力,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天性,逼迫自己成熟。而小白,就像是跳脱这个大圈圈的另一方势力,让她格外的舒心。 “你你你,干嘛?叫的怪恶心的,咦~”小白嫌恶的给了她一记白眼。 夏梦去依旧不管,更殷切的叫着“小白白~人家有事请教嘛!” 此刻夏梦除了真的想要请教外,还真像逗弄一番眼前的小可爱。 “咦~啧啧啧,肉麻,快说!”虽然表面上不耐烦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早几千年前,主人能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 想想那时候应该是:“还不滚过来!”还要言辞厉色的说。脑海里一回忆,不禁打了个冷战。 “恩,第一个问题,为何我在水下的时间和在岸上的时间不同啊?”夏梦翻了个身,让自己更舒服的躺着。 “哎呀,主人,你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啊?我们在的水下世界乃是结界中的世界,时间是最接近神的灵域的呀!”小白天真的解释着这一切。 之后,只见夏梦的脸一黑,顿时心乱如麻起来,呵呵呵,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听不懂了! “啊?神?” 小白又是一记无情的白眼。 “主人,都说凡人蠢,怎么你化身成凡人也变蠢了呢?”小白翻了个滚,激起一片水花。奇就奇在这水花居然真的打在了夏梦的脸上。 话说这水池,不是一块雕刻品吗?水哪来的啊?夏梦觉得她可能会有更多的问题了! “恩,先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正样貌吧!这个世界可不止有人哦!”小白诡异的笑笑。 不止有人,不止有人还有什么,有鬼吗?哦,对了,有妖精嘛! “这个世界有人,有妖,有魔,有鬼,还有最重要的――神!”小白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学识渊博。 这么多吗?那我这么多年怎么都没看见啊?夏梦的心肝都在颤抖,她突然想到一个极大的问题,若是刚刚那非人的东西躲在人群里,与你相识,友善还好,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位,它突然也变成小白那如山一般大的身躯,恐怕能将方圆十里的人一口吃个干净。 小白突然脸一黑,它好像刚刚知道了主人的想法了耶。 “主人……”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啦,这些种族,除了妖族,其人的都没法轻易踏足凡世的!” “这也是为什么妖会被人类供得原因?” “这些种族里,人是最弱的啦,要是没有契约的保护,人间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其他种族都有漫长的生命,人类得短短时间就是眨眼间的事!” 夏梦的心里有些顿悟了。 “也就是说,在水里的光景,我们是以妖的视角看世界的?” “不不不,是神的看世界哦!只有神才能真正的做到眨眼的看世界,妖的话纯粹是因为可以活的久的原因!” 夏梦此刻头已经炸了。 这又是什么解释? “你可以理解为神的生理周期比慢,而其他种族纯粹就是可以活很久!” 夏梦此刻才微微的开了点窍。 之后夏梦一股脑的又问了许多的问题。 知道了许多以前从未知晓的东西。比如,几千年前的种族之战,又比如,最近这段时间妖精的复苏等等。 当然最紧要实在的还是夏梦撒的那个谎。然后小白一口一个简单,解决了所有问题。 只要轻轻松松的施个法术,让他们误以为事情是真的就可以了嘛! 主仆二人,不是一人一龙相视一笑。 第二十四章 浮出水面 小白解释了一大堆,然后又匆匆忙忙的睡去。被关押的太久,以至于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 上虞宫的正殿的书房里。 一个中年的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正看着一份文案。那上面记录着边关北齐与和南下交战的消息。他的眸子在夜色与烛火的交织下显得分外的阴冷,很显然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此刻他没有瞧见,他身后的影子依旧悄悄的主动的拉长,然后一团黑影分离的出来,在地上游走,忽而在靠窗的位置停了下来,黑影逐渐清晰起来,然后渐渐的化成了一个全身漆黑的男子。 他有些怅惘的对着窗外的天空瞧了瞧,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将头偏向上官烈。 上官烈依旧看着文案,心里想着边关的战事,一点也没有因为男子的到来而感到恐惧和诧异。 许久上官烈才悠悠的开口:“你不是说可保我南国安枕无忧吗?”声音带着些愠怒,然后狠狠的一拍,将文案按在了桌前。 男人依旧坐着,丝毫没有被上官烈的气息震慑到,甚至他还平添了些诡异的笑意。 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忽而伴着一阵凉风,鬼影迷踪般的到上官烈的身后,很熟练的将一只胳膊曲着枕着上官烈的肩头。 说笑着“本来是可以的,但是如今恐怕不行了!”这声音虽然沉稳,但是模模糊糊见也透着女气,更有一丝丝的阴冷。 “这是为何?”上官烈心下一沉。他的心里南国的太平胜过一切。 “最近,妖气复苏,妖精恐怕要从传说中醒来了,北齐嘛,可能身后有大妖的帮助!”男人淡淡的开口,不喜不怒。 忽而又不知如何一下子又窜到了书桌前坐下。望着上官烈的眼睛也更加诡异。 “那你呢?可以应付吗?”上官烈有些期待。眼前的男子不也是大妖吗?堂堂的一只影妖啊! “你这皇宫的气运靠的可不是我!你忘了?这么多年,恐怕她的能量快被消耗殆尽了!”影妖更加的伤感。这么多这么多,自己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她罢了。救她,如今也显得奢望了,只要自己能再次见到她,见到就好了! “哦?你是说王城下的那颗树?” “木沥……”男人深深的一阵叹息。 男人的表情转变的尤为的快,上一刻的伤情,在下一刻居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调笑的表情。 “君上,我劝你还是早下决断,除了上官云初的好!” 早年见影妖就曾预言,他会得到贵人的祝福,然后掀翻他的统治。上官烈是怕的,怕的疏远,然而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安初唯一的血脉啊! 他与影妖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让他难以完全的信任。他盘算着,若这一切都是影妖的骗局该如何呢? 自己看着上官云初长大,深知他的聪慧和心思都不输旁人,但是为了好好的活着,一直都在回避事端,尽管自己一直对他偏颇,也从未生气恼怒! 贵人?其实他的猜想过,最大的可能不就彦风云吗?他有着得天独厚的势力,一直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上官云初,也是因为安初的缘故吧!想到这里又狠狠的猛拍桌上,他有什么资格和安初联系在一起? “早下决断啊!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男人越发诡异的一笑。 上官烈却越发的难以相信,他明明就欺骗他了以前主人,又如何保证他不会欺骗我呢? 相信他? 第二十五章 小桥流水人家 偶一日,夏梦跟着上官云初在前庭院的花园里歇凉。 早早的的命了人在一个角落里搭好了帐篷。日光从沿上泄泄的洒下,刚好照到上官云初的腿,脸上依旧是一片阴影。上官云初的身体不太好,受不得凉,如今盛暑天,也受不得热。这样的一个小帐篷倒是刚刚好,不热也不良,配上一个花丛掩映的地方,也是花香四里,旁边的一个小木桌子上,配置一些冰镇的水果。 这般行径,倒是悠闲且自在很对了。夏梦则跟在后面,倒在旁面的一个小帐篷里。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扇起来。 夏梦能有这样的待遇,也多亏了平日三皇子体恤下人的美德。不知别人如何,反正她是感激的。 “公子,我们这么不务正业,是否不妥?”夏梦突然念起彦风云深沉的嘱托,她的任务是保护三皇子,然后助他登上皇位。 上官云初悠闲的扇着扇子,闭着眼睛养着神:“夏梦啊!坏人也是要休息的呀!” 一旁的下梦差点翻过去,啥?坏人?自己是坏人阵营的吗? 然后又说:“任何人都是要享受一下闲暇的时光的嘛!” 这话倒是很得夏梦的心,她向来信奉随遇而安,享受当下,以前在牢狱也是,还有…… 也许是太安逸了,脑袋里,总是会瞎想点什么,例如,她此刻就想起了马酥,马酥如今人在边关,有消息说边关失手,丢了一座城!马酥是怎样认真的人呢,想必一定与人血拼,想必战败一定痛心疾首,想必一定受了许多的伤! 彦风云没有传来人任何消息,那么估计人还活着。 而前几日,李玉和他父亲李祁已经向君上请命,到边关无支援军队。夏梦的心稍微的安定。毕竟李玉的身手,她还是信的过的。 上官云初一阵的沉思,元公公那边得来消息,夏梦所言不虚,她确实被人救了,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是奇怪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夏梦对被就之事闭口不提,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报答人家什么的,只说了一句:“他们不想和外界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想来应该是隐居避世的一类人。 上官和果真没有再找过麻烦,据手下的人打探,他正忙着四处攒小金库呢,没时间搭理我们! “公子闲来无事,我们下棋如何?”夏梦难得的有些兴趣。 “哦?”上官云初起身,看看夏梦,脸上一喜“好啊!” 上官云初一招手,远处的秀儿就欢快的跑了回去,然后不一会儿,挪了个大棋盘来。 上官云初温柔的笑笑“秀儿,怎么不让其他人去拿啊,这东西多重啊!” 秀儿适合灵力又能干的宫女,喜欢守在上官云初身边,没什么心眼,有吃的就很欢快。 大约也是因为这样的简单,所以才独得了上官云初的喜欢吧! 她蹲在一旁,也不顾腿酸不酸,只拖着腮帮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二人下棋。 “公子真厉害!”秀儿喜上眉梢,甜滋滋的露着笑。圆圆的小脸被挤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上官云初的棋艺看似没有任何的锋芒,夏梦的棋却看似咄咄逼人,实则是被赌了个水泄不通。犹如一只笼中的困兽。 夏梦狐疑“秀儿你也懂棋?” 上官云初笑着不语。纤细的手指只顾着拿棋,低眉信手,出落飘逸。 秀儿呆呆的看着上官云初傻笑到,“不懂啊!但是我就知道公子最厉害了!” 夏梦扶额,干干的瘪嘴一笑。 “要是李玉和元公公也在几好了,可惜他们都有事!” 元公公一直在潇湘殿看守着,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必须得有人守卫,这是最后的一到防线,不能破。虽然夏梦觉得这样还是多此一举。 “哼,我赢了!”纤细的中指和食指微微一按,上官云初笑道“我赢了?承让了!” 夏梦自认为自己的棋艺不差,也难为上官云初居然还赢了自己。这个文弱的少年晓得这样灿***他更开心的是秀儿,一张雪白的肉肉的脸上堆满了幸福。这样一件简单的事,就住够让她乐开了花。 刺客夏梦也才想起一件事来。 “公子,那日的行刺我的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人定然不简单,那根针也一直让她心有余悸。 上官云初小心翼翼收敛着棋子,听到夏梦的问题脸上难得的凝滞了片刻。 “查到是上官和的人!”语气冷冷清清。 “只是这样?”夏梦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心里依旧是怀疑的。 “只是这样!”上官云初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是其实此刻是慌乱的,表面上这次的始作俑者是上官和不假,但是更深的一层关系是,那人是刘长安派去的,而这个人,不仅仅是他那个傻哥哥的人,更有可能是王座上的那个人,而他们可能最终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杀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可能最终的目的是杀自己,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上官云初自小就知道,他的这位父君很不喜欢自己,例如小时候他的哥哥们犯错,上官烈也就小惩大诫,而他只要是一点点的事,就要从严处理。 如果说这是为了好好培养自己的孩子也就罢了,那为何对于上官云初的教育他从不插手,甚至得知他在宫里声色犬马也不管不顾。 这样的态度,就像是满不在乎。又或者是他希望自己不成才一般。 更有许多次,上官云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是在悬崖的边上,而这背后推他的人,多半也是君上。 小时候,自己去后宫一位丽娘娘的宫里玩耍,宫女递给自己一块有毒的糕点,还好彦风云找到了一位神医,而自己也吃的不多,这样才拣了一条命。 他想,宫了的娘娘怎么会这般的愚蠢,用这种方式除掉皇子,除掉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然后搭上自己的命? 许多许多这样那样的巧合和事故。还有自己那两次落水事故。 他的父君,在这样那样的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第二十六章 踏月而归 晚间淡淡的薄云,让夜色如水般的透明。拿着小泥鳅,听了好一会儿故事,然后一个神奇的想象出现在了脑海里。 小白打了个冷战,连连后退“主人,还是……不要了吧!”小眼神不停的躲闪。夏梦紧紧的盯着这个小可爱,一点也不给它任何躲避的机会。 “小白白~”夏梦的声线拉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好啦好啦~” 神话传说中,美貌且长生的妖精大人,和人类一起对抗邪祟的入侵。之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美好故事。 树妖大人,被困皇城;蛇妖大人与人类的不伦恋;狐妖大人化形为人等等等等。这些故事美伦美幻。 然而小白的解释是,几千年前,妖精是和人族联手,对抗神族以及其他种族的侵害,最终达到了部分的妥协。各族无法再进入凡界,而妖族也陷入了沉睡,人间关于其他种族的记忆也渐渐消散,只留下了妖精的传说。 在大战期间也确确实实存在着各种族之间的爱情故事只是大多数都没有没好的结局。 狐妖化形失败,元神都烟消云散;蛇妖与人类在一起,被发现了身份,被人趁虚而入,最终也惨淡凄凉的死去。 “那那,王城里的树妖大人呢?”夏梦疑问。 “树妖?”小白瘪嘴到“没听过,可能也死了吧!”夏梦很是遗憾,这些故事里的主角还真是莫名的悲哀啊! 此刻夏梦骑在了小白的头上,然后在薄薄的云层里穿行,天上的月亮如同山一般的巨大,虽然是夜间,却泛着微淡的的暖意,小白用屏障罩住了夏梦,因此她并没有感受到冷! 这是第一次确切的感受到了非人的力量,缥缥缈缈,遗世独立。神?这就神的感觉吗?这种俯瞰大地,徒手摸云的境界让人很是着迷,她突然想到,小白曾说,神是瞧不起人的!当时还觉得这个种族太狂傲,但是就在这一刻,她深切的感觉到了,地上的凡人的渺小。既然有翻云覆雨的能力,狂傲也变得理所应当不是吗? 小白拖着长长的身子,周身放着如月亮般的光亮,在这九天之上。 “莽……”小白发出一片嚎叫,这声响空灵且悠远,随着阵阵得风浪,似乎可以传的很远很远,然后将人带入梦里去。夏梦有些慌神,这声响会不会被人听见啊? 但是转而又想到,人的世界和神啊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即使相处在同一片地方,即使偶尔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人能到达这样的境界。 凡尘一片的死寂!小白说,它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妖,而是非常大的大妖,被神点化过的那样!当然夏梦也没看见,到底是哪儿大了!还有就是那神,说的是自己! 夏梦也着实看不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每当夏梦想知道更多的时候,小白就没有下文了,说是要自己探究,还说是为了我好! 为我好?什么也不说?神的世界果然难懂! 小白似乎飞了很久,天上的流云四散开来,变成绯红的颜色,月光依旧的温柔,但是直接告诉她,她们如今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从现实到了另一个世界。 小白说:“主人,我们已经到了别人的梦里了!” “谁,谁的梦?” 夏梦一愣,回想刚刚自己的话,自己想要见马酥不是吗? 那如今是在马酥的梦里? 小白在空中停了片刻,然后猛的俯冲的下去,一到刺眼白光晃的她慌了神,连忙用手一挡。 由远及近,人山人海,狂浪的声响席卷而来热血而惊魂。 “杀……”这大约是成千上万头饿狼的呼啸。 远处一个少年,手里一杆长枪,恶狠狠的敌对着对面,几十个饿狼骑着马,往前冲,手里的兵器摩擦出刺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少年一个横扫,长枪狠狠的将马的腿折断。 少年的手掌磨的出血,殷红的血色甚至将身上的铠甲染成了另一种古怪的颜色。他的眸子里大约已经是血红一片了吧! “来啊,杀啊……”少年冲了过去。 “马酥……”夏梦下意识的呼喊,此刻她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梦里,由着他向前,他多半也是会死吧! 可是他不向前,就能活吗? 少年猛的一回头,看到夏梦的脸的那一瞬间,一下子震愣住了。 嘴角上扬弯成了一个绝美真诚的弧度,憨笑的像个孩子。 突然,背后的敌人,猛的冲了过来,一杆长枪只穿少年的心脏。少年顿时瞳孔放大僵在了原地。 大片大片的血像水一样的往下流淌。 远处,马酥的嘴里,轻轻的唤出两个字:“夏、梦” 夏梦虽然听不见,但是看着口型也知道是在唤着自己。 这是第二次,她的心,绞痛。第一次,是家族灭门之时。 少年依旧在腥风血雨中笑着,笑得那样的惨淡,美好,如同一朵被染红的白色野花。 咚―― 一身,他的身躯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这梦镜是多么的真识啊!夏梦已经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她想过去,去突然感到无力,脚也瘫软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无力,而是小白拖住了她罢了! 第二十七章 踏月而归 “小白,快,快放开我!”不知道是自己气血实在是翻涌,以至于泣不成声,还是由于小白的法力,至使自己根本无法大声说话,此刻的夏梦实在是体虚。 “主人,清醒一点,那只是哥梦啊,梦!”小白依旧困住自己的主人,几乎是在用哄骗的语气规劝着眼前的少女。 心里盘算着,要是不及时的拉住眼前得人,到时候没头没脑的冲了过去,就真的该哭了!此处虽然是梦境,梦里的人并不会真的受伤,但是他们啊,是梦外的人啊,被捅一刀肯定没命! 之见,从地的画面开始燃烧,然后就像一副画一样,烧掉了表面的一层,露出了里面的一层。只是这里面的一层让她觉得分外的熟悉。 这个山花烂漫的山坡,远处又黑又高的城墙,和无数的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是――牢狱? 马酥的记忆回到了牢狱?对于夏梦来说这里可并没有什么这得回忆的,满地的行尸走肉,和呼呼啦啦的争夺,早已让她厌倦。那马酥又是为什么留恋这哥地方呢? 花海里马酥立在那里,此时夕阳即将落幕,晚霞烧红了半边的天空,风一吹,带着阵阵的花香,有蒲公英胡乱的飘在空中,也生出些绝美的风姿。 少年依旧是当年褐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袍子。 这时不知从何处迎来了一个蓝衣的少女,对着少年温柔的一笑。 “主人……那那……不是你吗?”小白在颤动,干干的一个笑。 夏梦定情一看,呀?怎么还……真是自己哈! 马酥见少女来,璇及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甜笑。“你来了!”那语气就如同抹了蜜油,夏梦的脸泛着红,她在脑海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现实里的马酥绝对从没有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过话。 “恩!”梦里的自己也是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入同这里满地的山花,绚丽的没有方向。 下一刻少女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举动,梦里的夏梦居然就这样顺其自然的靠在了马酥的肩头。马酥也顺理成章的挽着少女的后背。 对着夕阳默默含情,互诉衷肠,这样一看,倒也是个不错的景致。 但是下一刻,夏梦的脸就突然的烫了起来,手脚也举出不安,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地方。 “主人……”小白一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般,眼睛瞪的溜圆。夏梦只想找个地洞,然后钻进去。 少女竟然很对景的吻了上去,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居然主动吻了别人,那感觉极为奇怪,又特别的害羞。毕竟亲的是马酥啊! 又一想,这不是马酥自己的梦吗?为什么女主角是自己?是自己也就算了,又为什么还是自己主动的亲过去的? “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了好吗?梦儿!”马酥又是甜甜的一笑。 一旁的夏梦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着实觉得马酥就是太单纯了,没太见过什么女人,所以才误拿自己当假想对象了。要是有机会,自己应当尽职尽责的给他寻一门亲事。 第二十八章 踏月而归 天上的美玉快要落寞,一阵微光隐隐忍耐,只带时候一到。夏梦此刻才恍然,原来真的要天明了。无奈叹息一声,然后振奋起来,拍拍身下那白光溜圆的脑袋:“小白……飞快点!” 小白被拍的晃了晃,心下有些不满,忍住微怒:“主人,不是你要磨磨唧唧的吗?怎么现在来催我了?” 是吗?我磨磨唧唧了吗?夏梦尴尬的呵呵呵傻笑。她原也不想真的如此承认。 上虞宫大殿的屋顶上。 一个穿着淡黄纱衣的男子手里捧着一个褐色的小坛子,躺卧在瓦片间,酒香晕开在他嫩滑的脸上,熏的他的脸有些泛红。 看着天空那长长的一条,脸上的笑容渐渐散了开来。 想着当年天宫一别,如今,你也才刚刚发现这是世界,不知你的梦想是否可以在这一遭实现呢? 夏梦眼看着上虞宫的大殿就在眼前,顿时笑开了花。在看看还未完全放晴的天空,心里也一下舒坦了不少。 “小白,我们到了耶!”一阵猛拍某龙的头。 小白:“……” 小白像下一顿身,话说一般情况下,这么巨大的身体,向下一撞,必定是山崩地裂的气势。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一阵的白光过后,夏梦再次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平平安安的躺在了床上。 外间的鼓声,沉沉的,重重的,规整的,夏梦才知是刚刚好的。 被一种极其强烈的好奇心趋势,她很想到外面瞧瞧,去看看刚刚游走过的天空。 所以迅速的穿戴整齐,踱步到门口,然后噗的一下推开。 此刻东方的几片薄云,已然泛着绯红,小太监,小宫女们已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望着那片天空,夏梦心下却恍然有种如梦如幻的错觉,小白早已没了声息,躲在玉佩的的池子底下修养声息,估计很久都不会出来了。 幻想之际,夏梦陡然又想起了李玉,自从那日离去,竟然一次都没有前来潇湘殿拜见三皇子。原前元公公传来了消息,说他被他家老头抓去练兵,估计就在这几日,应当要去边关。 边关?那个血雨腥风的地方?马酥在的地方! 夏梦拄着头,手肘靠在门口雕花的白色石柱上,心绪万千。却没有看到远处明晃晃的身影正看着自己。手里拖着一坛酒,间瑕喝上一口,望着这里时,还有些清清淡淡的笑。 口里呢喃着:“夏梦,好久不见了!”温润的嗓音,低沉的韵律,如同刚刚落幕的那轮圆月。 不一会儿,秀儿从拐角处袭来,手中端着一碟圆润可爱的糕点,秀儿身后,还跟着些不太大的小宫女。夏梦抬眼一看,那碟子上竟然都是些,烧鸡,烧鸭,红烧肉……。 夏梦本能的咽了咽口水,继而又艰难的挪开视线。 突厥有点不对! “一大早上,吃荤?大荤?” 夏梦刚刚挪回来的视线,又匆匆忙忙的挪回去,瞪着豆大的眼珠,圆溜溜的打转。 “对啊!公子喜欢……吃”喜欢二字格外的神奇,却没成想身后还远远的跟了个吃字。 秀儿嘟嘴,美目一瞪,旋即躲开夏梦进了门,身后的小宫女也迅速的跟着。 今日公子说要自己穿衣,秀儿想,是否是在南下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自食其力起来。 秀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家公子不过是昨晚多吃了些红烧肉,导致一大早上起来有些涨食,想要出个恭,有女孩在,不太好意思罢了。 夏梦跟了进去,上官云初已然准备就绪,提着一双筷子,兀自的傻乐,直到第一口红烧肉进到嘴里,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安逸。 夏梦看着,仔细着自己的口水,忍了又忍,目光却放着光芒。 细细到:“秀儿,你饿吗?” 秀儿自然看出这里端倪,诚然到:“一点都不饿,我吃过了!” 眉飞色舞的模样好不自在。 夏梦瘪嘴,嘴里的口水已经顾不得仪态的咽了咽:“我饿啊!公子……” 上官云初脊背一凉,看着夏梦的脸居然越发警惕起来:“头可断血可流,唯独食物不能抢!” 然后埋头不管所有,继续吃着,忽而又觉得好似不太安心,用袖口护着自己的事物,将夏梦的那边的食物尽力的往自己跟前凑。 “公子……”夏梦带着幽怨的眼神,一声公子格外的没有底气,可怜巴巴的望着。 秀儿讪笑“公子只管吃,让她自己到厨房觅食去!”那张俏脸,对着夏梦喝上官云初的完全不同。倘若前者是嘲讽的笑,那后者就是吃了蜜糖的笑,性质也完全的不同。 秀儿的心确实是吃了蜜糖,生生的心口都是甜滋滋的,还开了花,香飘飘的。 几人不知,门外的那淡黄的身影兀自的离去,显得有些孤寂,和几分的落寞。 第二十九章 危机四伏 夏梦去厨房觅食过后,上官云初也完了早膳。随后,她跟在他身后,去了朝阳殿。 朝阳殿,是一座坐北朝南的殿宇,是上虞宫内最高最显眼的建筑,外间是用赤红和明黄的颜色堆砌,有一种端庄圣神的巍峨。 这里也是众大臣的议事的场所。二人来至殿门口的长楼下,前方的云梯白茫茫的一片,犹如登天之梯。 按照宫内的规矩,侍从是不能近大殿的,夏梦只能看着上官云初的背影登山高高的云梯。 站在云梯下,偶尔抬眼看去,最里面的那座高台。 那个男子正襟危坐,俯视着一切。因夏梦的眼睛敏锐胜过常人不少,此刻看去尤为清晰,清晰的看见男子睥睨的双眸,感受到了他冷峻的气息。 上官烈,那人就是上官烈! 夏梦的心血极致的翻涌,即使,她已经努力的克制,再克制。双拳紧紧的握住手心,即刻就是一个深深的血印,然而即使如此,她的脸上依旧是普普通通,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样。理智与情感的交锋。 她深刻的记得父亲以及整个家族的惨死,耳边依旧回荡着他们的哀嚎之声,她看到那天枯黄树叶落下的悲凉,听到过路行人的议论纷纷,看到刽子手的恶笑。若是这一刻冲过去,是否有机会杀掉对方? 然而理智如同一根牵引绳,一头拉着肆虐的情绪。 不!自己还不能死!自己是临家唯一的血脉了,况且这如花的世界啊,尽管有如此多的不如意,自己也依旧贪婪的想活着。 内心的焦灼,如同烈火焚心,痛苦的却又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出。这是怎么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只温柔的大手继而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夏梦的后背,身为杀手的夏梦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顷刻间警觉的回眸,望着身后之人。 紧锁的眉,忽而舒展开来,眼前淡黄色衣服的男子,一把折扇轻飘飘的飞舞,微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杏花般的深邃眸子,荡漾着清风般的微笑。 “潇禾?”那个给自己指路的国师? “恩,今日有事,我特来拜君!”潇禾真如同他的名字潇潇洒洒。今日拜君也不穿官服。 “我不过是个虚官,官服不官服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潇禾微微一笑,折扇随便一拍,旋即到了手掌。这不平不淡的语气让人格外清爽。 夏梦却猛然一惊,刚刚这话怎么好像是在接着自己的心里话呢?倒不是夏梦太过神经质,而是?自从遇到小白,一连遇到这么多非自然时间,也对全部的世界有了些认识,陡然这般,倒是一惊。 潇禾却莞尔道:“没什么,你老盯着我衣服看,我自然要问的!”他眼看着夏梦的神态,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夏梦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挠头的模样有些憨气,惹人疼爱。 夏梦觉得刚刚一席话,她已然对眼前的男子有了初步的一些认识。至少潇禾也算是观察入微,头脑聪慧的那号人,仅仅几个眼神就轻松的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且也好似并没有打算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