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妞儿,给爷笑一个 乌云遮月,天地世间变幻莫测,越战年起,各大仙门百家兴起,由法力最高者发布一条:非仙道世家儿女不得修习仙法道术(除皇室血脉以及贵族嫡长子)。 平民百姓认为只要有人护天下太平,保世界安定,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后年间,一位少年凭一己之力建造了人人平等,安居乐业的地域,携妻子一同管理,被世人称作魔族。 魔族的诞生引起了所有人的轰动,与天下正道做对的全部都是恶,必须要铲除,于是一场正魔之战掀开帷幕…… 由仙门之首:秦子沫带领众大世家围剿魔族君战霆。当时的血雨腥风,仿佛还历历在目,让人回想起来不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秦子沫鲜衣斗冠,手握绝情指着单枪匹马的君战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正义感,接着说了下去:“你若弃恶从善,解散魔族,自费修为,那我便大可放你一马,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君战霆狂妄的笑了起来,笑这些自诩正义之士的人,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越界,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非得给自己定个罪,那么他也不介意与全天下人为敌:“真是好笑,都走到如今这步田地了,还同我装什么?废话少说,动手吧。” “唉”秦子沫长叹一口气。“真是朽木,那就怨不得我了。” 经过一番打斗后,君战霆寡不敌众,曾经翩翩少年郎,如今再无风光无限好。 他以不想垂死挣扎,君战霆早已做好死的准备,他双目紧闭等待死亡的降临。只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那还未满月的女儿君晓柔,他长吼一声: “若天下正道都如你们这般模样,那么来生做鬼,我依旧同正道作对。只要我的灵魂不灭,我就迟早会消灭你这帮所谓的正义之士,哈哈……” 说完他便倒在血泊中含笑而去。秦子沫手握着剑向君战霆鞠躬行礼,敬他的铁骨铮铮。 众人离去之时,黑夜骤然降临,仿佛是在嘲笑着他。大雨无情地拍打着君战霆的尸体,血液同泥土混合的气味异常难闻。 远处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抱着怀中的婴儿向他扑来,这正是君战霆的爱妻顾月茹。 顾月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抓起君战霆已经冰凉的手,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放肆的哭了起来,雨水和泪水交融在一起,显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她大喊了一声:“战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这一声战霆上。 襁褓中的婴儿好像也知道自己父亲离世的消息,嚎啕大哭了起来。 君战霆死后,魔族群龙无首,行为举止越来越趋向于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间地狱。 后来人们已经渐渐忘记了顾月茹和君战霆,只是在谈起魔族的时候,偶尔唠唠家常会说起他们。 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他们的女儿君晓柔,那孩子到最后是死是活,也只能后人揣测。 …… 丰绒年,长安地界。 “汀兰入梦……枷锁重重……” 优美的歌声从飘香院里传出。 “各位爷,今儿个你们算是来着了,我们的花魁牡丹姑娘,要在今晚献出自己的初夜。按老规矩,价高者得。”飘香楼里的老鸨满身富态,浓妆艳抹。她激情洋溢,甩着手绢儿,站在台上高声说道。 再看坐在帘子后面的牡丹姑娘,满脸泪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她原就本着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主意。 牡丹抬眼瞧去,底下那些人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纨绔子弟,真是恶心至极。 竞价开始了, 不一会就炸开了锅: “一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 突然一个中性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竞价:“一万两黄金,我要给这个姑娘赎身!” “我的天,黄金!?还那么多,这是哪家的贵族公子哥儿?” “惹不起,惹不起。” “莫不是云游的商人,就算牡丹姑娘在怎么貌美也值不上这个价啊。” “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我们平民百姓可以想象的。” 很快下面窃窃私语,纷纷谈论起了这个要给牡丹姑娘赎身的人。 老鸨听了马上凑到包房上面献殷勤,满眼发着金光的说道:“哟,您这一万两黄金还真是天价,这姑娘你尽管带走,要不我先让她陪你一晚,您意下如何?” 里面许久没有出声,那老鸨试探性的又说了一句:“那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上。”说着就将牡丹姑娘推了进去,老鸨心想这下一定赚翻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老鸨拽起牡丹的胳膊就把她往包房里拉,牡丹刚被推进去,房门就紧紧地被关上了。她哭哭啼啼的走了进去,看了下四处并无一人,她想着可能是在里面,但她并不想前去,一个人在那里辗转。 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人,这属实吓了牡丹一跳。那人一副少年的打扮,看着也就十六七的样子。牡丹根本不敢抬眼瞧,紧紧的将眼睛闭上,还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那少年将自己手上的扇子合上,勾起牡丹的下巴,不禁感叹:“啧啧啧,小美人生的好生标志,不知……” 这说着手也不老实,还用扇子去勾牡丹的衣服。 吓的牡丹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了他,眼睛依旧紧闭着,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不要乱来啊……不然……不然我就……” 少年抢先一步说:“你就怎样?弄死我吗?也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正好应了你的名字呢。” 牡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么一个男人放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打不过,那就只好自己去死了。她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向自己的心脏处刺去。 那少年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上的簪子甩了出去道:“唉?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寻死呢?” 没想到正经不过一秒,他抿了抿唇接着又说:“起码……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再说啊。” 刚开始牡丹还抱有一丝侥幸,后来她无奈的笑了笑,自己都身处青楼了,还想着怎么脱身,真是好笑,大不了一死。 少年勾起牡丹的下巴道:“你瞧你这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好看了,妞儿给爷笑一个。” 牡丹不从,却也无能为力。少年压在牡丹身上,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牡丹害怕的紧闭双眼,正当二人的唇要碰到一起的时候,被一个人打断了。 “好了,你看把人姑娘吓的。玩也玩够了吧,快放手吧。”这时从内室里走出四个男人,其中一位说道。 牡丹赶紧趁此空隙挣脱了下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她受惊吓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少年嘟着嘴插着腰说:“真是的,寒风你干嘛拆穿我。”就算是这个男人不拆穿自己,他也不可能亲上去,自己还没玩儿够呢,真是的。 只见寒风一脸宠溺的对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看着窗外几近黄昏,确实是不早了。少年跑到角落把牡丹拽了出来:“走啊,带你回家。” “你……”牡丹气愤的想要抵触,睁眼看见那位少年的时候,惊讶的说:“是姑娘……” “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惊讶的问,看见自己这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个男人的样子,这么还是被一眼识破了。 牡丹道:“姑娘生的这样好看,自然一眼便看得出了。” 黄昏的光芒映射在女孩儿的脸上,使牡丹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那是一双琥珀色带有一丝血红的眸子,如同宝石一般镶嵌在她的面庞中,微风拂动中,显得她更加清纯动人,不过看起来最多也是个小孩子的样子,想必长大以后成熟会更加娇美吧! 恐怕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与她相媲美了吧,牡丹不禁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姑娘,终身服侍您左右。”牡丹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无不透露着她的温柔体贴,端庄大方。 “小事小事,那么就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心柔。”然后她一个一个人的介绍着:寒风,川,烨,炎。 四个人的性格着实不一,给人的感觉也十分的不一样,寒风给人温柔的感觉,川给人难以靠近的感觉,烨给人以依靠的感觉,炎给人一种小孩子的感觉。 他们虽然是主仆关系,但却胜似家人。 顾心柔?好耳熟的名字,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牡丹心中暗想着。 牡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顾心柔说:“对了,那一万两黄金我一定要想办法还给你。” 顾心柔微微一笑,表情中满是调皮:“无妨,反正那也是我使的障眼法。” 牡丹啊了一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遇到了天使。 顾心柔对她说不用如此拘谨,当成一家人就好。 牡丹想着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遇见这么多神仙。既然被人家救了下来,那就要好好当人家的丫头,才不负恩情。 “走了,回家!” 顾心柔拉起牡丹的手,推开包房的门,喊着那四个大男人走。 这不还没有踏出飘香院的半步,老鸨就找了上来,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鸨气急败坏的说:“站住,这黄金妈妈我还没有焐热乎,怎么就变成了石头。好久没有人敢在我这闹事儿了,耍我,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瞬间十多个拿着棍子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牡丹看这情形着实是吓了一跳,看来自己可能又难逃魔爪了,她看向顾心柔没有半分的胆怯之色,反而脸上多了几分调皮。 顾心柔拍了拍脑袋说:“哎呀,怎么这么快就失效了,真是令人失望。寒风,交给你啦!”说罢,她拽起牡丹的胳膊就往外跑。 “真是的,每次跑的都这样快。”寒风笑着摇了摇头。 川瞧见这一幕也跟着走了出去,毕竟自己一分功法都不会,待在这儿也无用功。 看着顾心柔拉着牡丹跑了出去,老鸨气得直跺脚吩咐着:“你们这些木头站着作甚?姑娘都跑了,动手啊!” 听到老鸨发号施令,那帮人拿着棍子就上前冲。可惜呀,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纷纷败下阵来。这次就当是在青楼踢馆子了,哎?这法术可不是这么用的呀。 这一瞬间啊,飘香院变得和废墟好像没有什么两样了。老鸨看着自己费尽心血堆积出来的飘香院就这么给毁了,竟趴在地上撒起了泼:“会法术就了不起啊,这欺负人呐,都欺负到妈妈我头上来啦。” 可惜呀,这当今世道还真是会法术的人吃的香。任老鸨再怎么哭喊也没有人会去帮她,只能自己认栽倒霉了。 不过老鸨还是可以凭着多年的经验让飘香院重振旗鼓的,以后自己可得眼尖着点儿了,不能什么人都让自己的院里招。 另一边,顾心柔带着牡丹穿过街道来到了自己的府邸,这个地段偏僻的很,一般少有人来往。 “终于到家了!”顾心柔高兴的喊着,果然到了家里才最舒服。她还调侃着说:“看来我真是个闯祸的体质,到哪儿都能引起一场祸事。” 川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到了地方就直接向院子走了过去,看了看自己早晨晒晾的草药有没有干透。 牡丹有些担心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他们……不会有事吧……” 顾心柔笑了笑说当然不会问题了,然后指着牡丹后面说,他们不就站在你后面吗。 烨招了招手,面容阳光的说:“牡丹姑娘,牢记你挂心了。” 夜晚顾心柔安排了牡丹住下,寒风端着一盘水晶糕推开了顾心柔的房门,然后他坐了下来,问到:“主人你日日去那青楼就是为了看牡丹,今日又收留她,为什么啊?” 她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划过一丝伤感,她转头看向寒风说:“因为啊,她特别像我娘。她的言谈举止,温婉优雅。没有一处是青楼女子作为,她……太像她了。” 说到这儿顾心柔又把头低下道:“呵,也许是我太想我娘了吧,自欺欺人罢了……”然后又恢复了平日那调皮的样子说:“就当给自己找了个陪伴儿吧,而且我这身边围了一群男人,我都快忘了我是女子了。寒风,你说不是。” 寒风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泪光,虽然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但却也是不了她心中的难受。寒风心疼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2.小样儿,跟谁狂呢,灭你满门 次日一大早,牡丹准备为大家做早饭。她刚走进厨房就看到寒风在忙活,她象征性的敲了下门,然后便有礼貌的向里探头说了一句:“寒风,起这么早啊,让我来做吧。” 寒风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阳光的笑道:“是牡丹姑娘啊,不用了,这点小事我来做就好。” 牡丹微微一笑:“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来做早饭吧,也好让我报答你们的恩情啊。” 寒风也不好推辞,便答应了:“那好吧,不过主人最喜欢吃水晶糕了,这个还得我做,其他的就麻烦你了。” 牡丹将围裙围好,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就将桌子都摆满了菜肴,因为是早餐的缘故,所以她做的都比较清淡。 一阵阵的饭菜香气把贪吃的顾心柔从床榻上拽了起来,平日里都要日上三竿才起来的人,今天起的格外的早。 “好香啊!” 顾心柔还未来得及梳理妆容,匆忙的像衣服穿好就马上坐下吃了起来。 “嗯!好吃好吃,牡丹你做的饭和寒风做的饭一样好吃。”顾心柔连连夸赞道。 这时候寒风拿着梳子走了过来为顾心柔梳理头发,说:“怎么这样毛毛躁躁的,头发也不梳。” 顾心柔夹着菜一边把菜放进嘴里一边转过去说:“因为有寒风啊,我知道你会帮我梳的,嘿嘿。” “哇,今天早上吃的这么丰盛。”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放光的叫道。 大家也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牡丹端着手里的菜走了过来,叫着对面站着的三个人:“你们都来啦,快过来坐下。我随便做了一点,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烨看着牡丹,夸赞着她的厨艺。 看着众人吃的那么开心,她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烨抬头瞅了牡丹一眼,说:“你也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啊。” 牡丹慌乱地摆了摆手说:“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能行?”顾心柔一把将她拽在到旁边的座位上。饭桌上的其乐融融使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寒风盛了一碗鸡肉汤,用小勺舀了一口,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放到了顾心柔的嘴边:“来,喝口汤。” 顾心柔一边夹着菜一边喝了那口汤:“好喝!” 其他人不为所动,仿佛已经看惯了。只有牡丹“噗嗤”一声笑了。 顾心柔疑惑的问:“你笑什么?” 牡丹说:“我吗?笑你们感情好。” “对了小姐,我今天可不可以回家一趟,我有点儿事儿想处理……”牡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顾心柔笑脸盈盈都对牡丹说道:“这有什么,当然可以了,让烨陪你去。还有不用叫我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啦。” “嗯……心……心柔。” 没想到这么多人竟然意外的好相处,牡丹心里暖暖的,终于不用再过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正当大家聊得正起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顾心柔,滚出来!” 看来来者不善。 牡丹感觉奇怪,这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态度如此恶劣,定不是什么好人。她看看众人的脸色,仿佛早已习惯,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再看向顾心柔,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调皮稚嫩了,反倒变得多了几分戾气,丢下勺子说:“呵,来得真够早的,我的战术才下了两天不到吧,他们就这么着急送死。走,寒风,去会会他们。” “好,我陪你……”寒风放下筷子,满眼都是顾心柔。 他们知道牡丹心中有诸多疑问,烨便告诫她说:“牡丹姑娘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我想你也应该懂。” 牡丹当然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应该做好什么,她心中也是有数的,于是就大方得体地说道:“你们不计身份收留了我,我又岂敢多问,我去做事了。也多谢烨大哥提醒。” 突然牡丹知道自己从哪里听过顾心柔这个名字了,江湖上一直在传顾心柔乖张暴戾,手段残忍,害人无数,至无数仙门百家于灭门,人人得而诛之。 可牡丹见过顾心柔以后,刷新了她的三观,再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小孩子,眼神中依旧还保留着童真,她相信传闻不是真的,况且顾心柔还救了自己的命。 这时候的敲门声还不间断。 见到牡丹发呆,顾心柔邪魅一笑,挑逗着牡丹:“我去杀人放火,你就不想问问,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话音刚落,空气如死一般地寂静。没有人只言片语,看了看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牡丹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牡丹思前想后,这哪里是一个小丫头可以说出来的话呢,想必顾心柔她小小年纪一定经历了许多事,牡丹也没再敢多问。 “烨,今天保护好牡丹,她要是没有完好地回来,那我就唯你是问。”顾心柔对着牡丹笑了一下,并对烨说道。 烨道:“主人尚可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牡丹姑娘受到一点伤害。” 门外地人不停歇地敲着,让人听了心烦意乱,他们嘴里还不断地大喊着:“顾心柔,有胆子做没胆子出来啊,给我们滚出来。” 顾心柔小声的嘟囔着:“这些人真是不怕死啊……” 大家照常坐在桌子上吃饭,只有牡丹这好奇的小眼神儿在看来看去。 顾心柔和寒风走到了门口,顾心柔粗鲁的踹开了门,府外一直敲门的那两个修士被震飞了几丈之远。 顾心柔一脸无辜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说:“哎呀,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你们没事吧,活着一个就行,给我带路。” 寒风在一旁暗暗的笑着,是顾心柔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个小丫头啊,总能给旁人制造惊喜。 但这可把里面的牡丹吓坏了,她本以为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只是贪玩罢了,没想到此时的顾心柔让牡丹大为震惊,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她吧,也许传闻中的话也有几分真。 顾心柔随手抓了一名倒在地上的修士,她勾了勾手另一名修士的配剑飞到了她的脚下。 “喂,你要是没死的话就自己走回去。”顾心柔御剑出发了,并对地下的修士喊话道。 寒风紧跟其后。 牡丹惊呆了,这就是仙法,可真令人羡慕啊。 来到了陨仙阁,顾心柔把自己手里抓着的修士垫在了自己的脚下,喊话道:“石掌门,别来无恙啊!我这个人吧,不喜欢说太多废话。所以我就明了说了,你们是不是参加过当年围剿魔族君战霆的队伍啊!”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看起来德高望重,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连正眼都没有瞧顾心柔:“是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心柔听完狂笑着,耸了耸肩说:“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女儿给了我点儿小钱。托我来取你们的狗命啊!” 那老头突然惊叹,并回想着之前各门派遇害之事,他手不停地颤抖着指着顾心柔说:“你是顾心柔!” “哎呀,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真没意思。”顾心柔踹开自己脚底下踩着的修士,古灵精怪的说道。 顾心柔道:“给你们个机会,没有参加当年那场围剿的人站到左边,我不杀无辜之人;相反,参加了当年那场围剿的人站到右边,你们的命啊,我就收下了。” 那些人根本没有怕她的意思,心里想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本领。所有人都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喊着说:“我们都参加了又如何,你们两个人能抵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行,那就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了。”此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眼中那种仇恨的戾气挥之不去,让人看了心生恐惧。她嘴角勾人的笑容,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到了一丝恐惧。 顾心柔哼笑着说:“而且恕我直言,你们这帮弱鸡,都用不着我出手。寒风一个人就能碾压你们所有。”她两只手一插,无不显露出自己身上那种王者的气概。一瞬间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当年的君战霆。 “小小鼠辈,休得狂妄。” 一位看起来应该算是长老级人物的人,冲出人群,要与顾心柔刀锋相见。 顾心柔就那么站在那儿丝毫未动,抬头看向那个人拔剑向自己飞来,她只低头哼笑了一声。 不明白事情的人还以为那个人占了上风,以为顾心柔害怕的不敢动弹了呢。 那人刚一落地,马上剑就要封顾心柔喉的时候,顾心柔却早已不知道何时跑到了她的背后,两只手捏着这人的头狠狠一扭,哼笑道:“永远不要轻敌呀。” 那人倒地后,顾心柔嫌弃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两只手指并在一起勾了勾,狂妄的叫嚣道:“一起上吧。” 丢什么也不能丢了志气,所有人一哄而上。顾心柔见状,这陨仙阁上上下下预测者能有七八千的人。 顾心柔懒得动手,她腾空起来坐在了陨仙阁矗立的柱子上,高喊着:“寒风,交给你啦!” 寒风笑了笑,并觉得有些无奈,不过自己家的小主人自己不宠着,还有谁宠呢。他道:“没问题,主人就安心的坐着瞧好戏吧!” 寒风伸出手,驱动真气,剑的形状在自己的手里慢慢塑了型,他握着剑给顾心柔表演了大杀四方。 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寒风只好使出了自己的大招,他驱动真气,将灵力灌注进自己的剑中,瞬间一把剑幻化出了千千万万的分身,寒风表演了一场名副其实的万箭穿心。 一瞬间,整个陨仙阁的人无一人生还,四处尸横,血雨腥风。 此时顾心柔从柱子上跑了下来,拽着寒风的袖子说:“寒风,衣服脏了。” 寒风喘着气说:“回去换一身就好了……” 寒风把剑收了起来,倚在顾心柔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小声的说:“好累……” 另一边,田间小路上,烨正陪着牡丹回家呢。 他们边走边聊:“真是麻烦您了,烨公子。” 烨挠挠头笑了笑说:“这有什么的,能陪着你一起来也是我的荣幸。” 牡丹颔首一笑道:“在心柔身边的人,好像都如此温柔呢。” 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牡丹,礼貌地向她做了个微笑。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 “到了,请等一下。” 牡丹走进那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但是她停在了门口,两只手紧紧地拽住了衣袖,大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本以为牡丹的爹会很高兴迎接女儿回来,谁知道他上来就拽住了牡丹的耳朵,还大骂道: “你还知道回来,跑哪儿野去了,老子那日去飘香院找你,他们说你和野男人跑了,还把飘香院给毁了。将你爹我痛打了一顿,还想让我赔偿损失,我们真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捞到啊。你真的是长本事了啊!” 屋里的人闻声也出来了,这正是牡丹姑娘的继母:丁香。本也是出自青楼,所以看起来难免也有些妖艳。 她这一出来可更不得了,一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小贱蹄子,你还知道回来呢,赶紧拿钱。” 烨站在外面一句话也没有说,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怎么出去一趟听不懂我说话了是吗?上次就让你卖身给你哥凑彩礼钱,没想到你直接就跑了。那老鸨把钱都吞了,我们找谁说理去。”那女人越说越来气,对着牡丹指指点点。 “我也是爹的孩子,凭什么我要出去赚钱?”牡丹用颤抖的声音叫喊道。 她的继母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没安好气儿的说道:“呸,小贱蹄子,你就只配给我们拿钱。” 被扇倒在地的牡丹,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脸,艰难的站了起来:“你们还是人吗?利用女儿的身体去给自己的儿子换聘礼,就连畜生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虎毒还不食子啊,爹,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吗?”她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脸,使原本微红的脸变得更加的红肿。 烨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推开丁香,赶忙前去扶住牡丹,一脸歉意的对她说:“对不起牡丹姑娘,我应该早点儿进来的。” 牡丹依旧温柔地对他笑着说,没关系。 丁香看了,不由讽刺的说道:“哟,这就是那个野男人吧。真是不赖呀,怪不得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够了!”烨生气的对他们喊道。他想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替牡丹喊冤。 “牡丹姑娘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怕。” 牡丹点了点头,壮起了胆子道:“把我娘留给我的镯子还给我,从今往后我和这个家再无半点瓜葛。” 丁香气得手发抖说:“好哇,你这个小贱蹄子,有了外面的野男人就忘了自己的家人是吧?”说着她又扬起了巴掌。 不过这次烨接住了,狠狠地将她甩在地上了并将她手上的镯子撸了下来。 牡丹她爹见了,赶紧去扶丁香,谁知却招来了劈头盖脸的骂:“你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烨把镯子还给了牡丹说道:“牡丹姑娘,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烨抓起了牡丹的手,握的紧紧的,使牡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牡丹道:“好,那我们走吧。” 走在路上,烨不禁问牡丹:“他们如此对你,你还唯唯诺诺的,今天是有我,那以前哪?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牡丹叹了一口气,说:“父母之命,不敢不从。况且我还是个女人,又有什么能力去反对呢?” 烨没有说话,只是替牡丹感到不甘,回想自己以前母亲对自己不甚重视,更加同情牡丹的遭遇。这个时候他竟对牡丹动了心。这样一个好女孩儿竟然没有人愿意珍惜,咱们就让自己来珍惜吧。 不知道牡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陨仙阁被灭了满门的事情,很快传开了。顾心柔又被不少名门正派盯上,敌明我暗,蠢蠢欲动…… 3.顾兮兮,到底是人是鬼? “川?你是有事找主人啊?” 寒风收拾着碗碟,正好瞧见川在那里来回的踱步。 川道:“没事。对了,寒风你有没有银子啊,我手头上缺了几味药材,得出去采办一下。” 寒风端着碗筷道:“银子没有,但石头我倒是多的是。” 川无奈的转身离开道:“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 寒风让牡丹一个人先收拾桌子,他跑过去拽住川说:“等等,是玉石,拿到当铺去当了,不也能得不少银子吗?” 川道:“有道理,那我们一起去好了。” “我也要去!”顾心柔从房间中跑了出来。看来是睡醒了。 寒风眉眼间尽是开心的样子,像哄着一个孩子似的说:“好,你说到要出门儿,你比谁都欢腾。” …… 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顾心柔蹦蹦跳跳的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则抱着糖炒栗子,手里都快抱不下了。 当川清点好了药材,对他们说:“需要的药材,都买好了,回去吧。” 大家都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顾心柔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拿着糖葫芦向人群堆儿里指去道:“瞧,那儿围了那么多人,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那么早回去干什么呀。” 挤过人群,他们才终于看清了到底是什么。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儿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身穿粗衣烂布,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卖身葬父。 “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事儿呢,真无聊。”顾心柔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拉着寒风就要回家。 川本来对此也毫不感兴趣,谁知道那女孩儿就像是算计好的,盯紧了他们,女孩儿抱着川的大腿不让他走,哭喊着说:“好心的大爷,求你买下我吧。不然我只能去妓院了,拜托你,拜托你就当是日行一善了,求求你了……” 女孩儿不断地央求他,川一脸不耐烦,正准备推开她的时候,他震惊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孩儿的脸自己再熟悉不过,是自己过世多年妻子的容貌,他忍不住喊了一句:“灵儿,是你吗?” 女孩儿也是被吓了一跳的,但她也将计就计,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从小和婆婆一起长大而已。 川闭目一想:“是了,灵儿早就死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又再拘泥些什么呢?” 虽说是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征求顾心柔的意见将她买了下来。放着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身旁,看了也欢喜不少。 寒风也不禁振叹:“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顾心柔倒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太过于巧合,发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孩儿震惊了一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说:“我叫顾兮兮,多谢各位恩公肯帮助小女子。” 顾心柔走在前面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必谢我们,要谢就谢川吧,还有就是要谢你长得很像钟灵儿。” 顾兮兮低着头,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总感觉这个小丫头和面上看着的不一样。 刚回到府中,牡丹一眼就看见了顾兮兮,牡丹冲着她礼貌的笑着问:“这姑娘是谁啊?” 顾兮兮一副怕生的样子,胆怯的躲在川的背后。 “顾兮兮。”顾心柔答道,随即就往自己的房间走,然后说:“以后她和我们一起住。牡丹麻烦你帮忙收拾出一间屋子喽。” “没问题。”牡丹一脸高兴的答应了。并笑着道:“兮兮姑娘随我来吧!” 既然已经回来了,大家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川攥着手里的药,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喊到说:“顾心柔,明天抽空陪我去祭奠一下灵儿吧。” 这辈子能在川的口中听到他叫顾心柔一声主人怕是不能了。 顾心柔笑着转身调侃道:“莫不是看上了顾兮兮,要去跟钟灵儿说一声,再娶啊!” 川生气的说:“你胡说些什么!” 顾心柔吃了一口自己手里还未吃完的糖葫芦,说道:“不过是同你说句玩笑话,你生个什么气?莫不是真被我说中啦?” “你……”川气得说不出话了,直往自己房间走,叫顾心柔不要忘了。钟灵儿是川不能触碰的一道伤疤,顾心柔此番说的话确实很伤他的心。 寒风对顾心柔说:“主人,这种玩笑开不得。” 顾心柔把手里抱着的板栗塞到了寒风的怀里,把自己吃的只剩一颗的冰糖葫芦塞到了他的嘴里说道:“好好好,就当是我错了,明日咱们一起去就是啦。” 说完就赌气的往房间里走,寒风看着这两个人没有一天不吵架的,说白了,这两个都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次日,他们来到钟灵儿的墓前。川蹲了下来,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纸钱,他用火折子点着了纸钱,“灵儿,我来看你了……”他眼中流露出几丝悲伤。 寒风站在一边为川叹息,顾心柔这个待不住的一下子就跳上了坟土包,坐在最上面,拔起了草。 真是个猴子一样活泼的性格啊!寒风认为她在胡闹,于是便上前对她说道:“主人别闹了,快下来。”说着他便把手张开,示意顾心柔跳下来后,他会抱住她。 谁知她调皮地对寒风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我不,我就要在这玩,略略略……”寒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川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抬头对寒风说:“无碍,反正人都死了,你就让她在那玩儿吧。” 半响过后,顾心柔突然叫了一声:“奇怪!你们看这土不对劲啊。”说着她从坟头上跳了下来,抓起一把土给川看:“你瞧这土如此的疏松,分明被人翻过啊。” 寒风上前瞧了瞧道:“这土是有点儿疏松,不过会不会是前几天下雨导致的?” 川立马抢话说到:“绝对不可能,看这土的成色,再对比天气,这……好像真如顾心柔说的哪般。灵儿的墓被人翻过。”此时川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他赶紧跑过去徒手刨开了坟堆。 两个人想拦也拦不住,只好等着看成果了。 打开棺材的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钟灵儿的尸体果然不在棺材中。 他们的表情都凝固住了,只有川开心的说:“灵儿她一定还没死,顾兮兮,对,顾兮兮她一定就是我的灵儿。” 川难掩心中的喜悦,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这一次他终于笃定顾兮兮就是自己的妻子钟灵儿。 顾心柔突然对着寒风来了一句:“我天!我就随便说说啊,这棺材里还真没人,大白天的,可别吓唬我啊。” “确实挺匪夷所思的,不过没事儿,还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寒风把胳膊跨在了顾心柔的肩膀上,安慰的说道。 顾心柔一脸嫌弃的推开他的胳膊说:“我就是想缓解下气氛,寒风你咋还当真了呢。” 听到这句话,寒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正当川都沉浸在喜悦中时,顾心柔又想起来了什么,说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不对,川,你我都忽略了个问题。钟灵儿是我亲自看着下葬的。我还为之加施了法术屏障,况且她的毒早已进入了五脏六腑,就算凡人对法术无效打开棺木,但他们若触碰了钟灵儿也必死无疑……” 说到这儿,顾心柔突然转身打了个响指说:“那么此时疑点来了,是谁挖出了她?有什么样的目的?至于顾兮兮真的可能只是个巧合吗,还是有人有意为之,故意引我们下套呢。” 这一番话说出来确实引人深思,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寒风这么一想,看了看周边的土,喋喋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空气瞬间凝固,大家都不说话,顾心柔苦思这个问题,不断环顾周边的蛛丝马迹。这时寒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向远处的众多坟堆走去,说了一句:“你们仔细看这些坟墓,好像都被翻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像是……” “万毒域的禁术。”川抢先一步接上了寒风的话。 “对,就是万毒域的禁术。找身中剧毒之人取之灵魂,炼出三步之内灭百人的剧毒:刑浴毒。”寒风接着将这个故事叙述了出来。 顾心柔听了也说:“据传闻,这是他们一族逆天改命专炼毒的法子,专门找像钟灵儿这样的人,将他们放在毒浴中泡制七七四十九天,具体用什么办法将人唤醒我也不知。只知人醒后他们会日割其身,取其精华之血。比受刑还要痛苦几千倍,后尔人生死不论,即名:刑浴毒。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利用完人大可杀掉,根本不必保他们性命,还是说不通。” 川蹲在地上看着那空空的棺材,他满手的泥垢,细细端详着,然后说了一句:“也许他们的目的不只是这么简单呢……可能另有所图……” 顾心柔道:“但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谁也不能断定就是万毒域做的。而且我总感觉顾兮兮有点儿奇怪。” “咱们先回去吧,总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寒风打破了这个僵局说道。 说的也有道理,他们在这儿瞎猜疑来猜疑去的,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回去好好的商量。 川又将钟灵儿的墓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回到府中已经是傍晚了,寒风见屋内没有人掌灯,说:“看来大家都已经睡下了,主人我也服侍你睡吧。” 顾心柔摆摆手说:“你也很累了,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听到顾心柔这样说,寒风失望地低下了头,虽说语言中也有一些关心的元素,但寒风内心还是想着:“你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呢?” 他关上了顾心柔的房门离开了。 顾心柔回忆那一年,正值春季,年纪轻轻的她和寒风刚刚步入江湖。她认为自己的队伍太小,想要扩张一下,于是就盯上了川…… (杭州西湖船上)寒风捧着资料说:“听闻世有一神医,惊为华佗转世,被誉称为`医鬼’,有之妻名曰钟灵儿。其妻几年前突染重病,令身为医鬼的他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昂贵的药物,日日为其续命,以求得治病之法。” 顾心柔以前看过很多书,自然也不是什么多正经的书,她认为这些故事都是存在于书中,没想到现实中竟然也有。 她叹道:“唉,可叹他救得了世人,却独独救不了自己的妻子,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呢!” 寒风附和着说:“谁说不是呢,还真是天意弄人。” 顾心柔一脸不屑的说:“切,什么天意,我才不信呢,天若不公,便和他斗到底,让这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就好了吗。”她说完便起身想要同寒风一起去看看,看这所谓的传闻到底有着几分真假。 他们来到一片竹林最深处的竹屋中,院子里的梅花树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还未踏足,便听见内室女人的咳嗽声。 顾心柔推开竹屋的门,一股浓重的药气迎面而来,那味道刺鼻极了。她捂着鼻子向内室走去,只见一名男子左右熬药,端药,桌子上满是医书堆积。 她想来这个男人就是“医鬼”洛川了,而榻上躺着的无疑就是他的妻子钟灵儿。 “来者何人?”洛川意识到有人踏入,马上抽出桌子上的青木剑,指向帘子后面的顾心柔和寒风。 “咳咳……川哥哥,怎么了?”钟灵儿赶忙起身问道。 “无事,等我回来。”洛川拍了拍钟灵儿的手安慰着她。 寒风马上会意地将顾心柔拉倒屋子的外面,说了句走。川紧跟其后,警惕地询问:“不知二位来此有何贵干?洛某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顾心柔倒也不客气,初入江湖的那种天真稚嫩感马上显露了出来:“听说阁下妻子身患顽疾过来帮帮你。” “用不着,别来打扰我,请回吧。”川马上拒绝了他们,想着自己医术高超还没有什么办法,一个小丫头又能有什么大的本领呢,岂不是给自己添乱。 “你当真不需要?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已经无药可治,离死不远了,最多只能活三天,但如果我用法术续命,可能还会多活几个月。” 川生气的对顾心柔喊道:“不需要,我还没沦落到要去求一个小丫头,赶紧给我走。” 顾心柔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边向外走着,一边给川扔下了一句话:“我叫顾心柔,目前住在杭州西湖最大的那艘船上,信不信由你,寒风我们走。” 说完她就和寒风离开了。洛川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想出了神,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信任。 一句“川哥哥”又将他拽了回来。 他急忙跑回内室,把青木剑摔在了桌子上:“灵儿,你还好吗?”他关切的问着。 钟灵儿尽显病态,却还是对着他甜蜜的笑着:“好,有你是就什么都好。咳咳……”突然她一阵狂咳,口吐鲜血,仿佛在咳一下就会血尽人亡。 顾心柔和寒风走在路上,寒风不解的问她:“主人,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会来找你呢?” “当一个人没有任何希望,只剩绝望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微茫的机会也会紧紧抓住,不是吗?”顾心柔突然停下脚步,将手背了过去,脚下一扭转身对寒风说:“这难道不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吗?” 寒风转念一想,是啊,想当年自己不就是抓住了顾心柔这个救命稻草才悟出了这个道理吗。 次日天刚蒙蒙亮,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天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不知是不是因为雨水的潮湿加剧了钟灵儿病情的恶化,洛川彻夜未眠。她这一咳嗽让空气都随着洛川紧张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为钟灵儿把脉,脉象混乱,已是将死之身。若非药物的支持,怕是连今天都挺不过去。 “咳咳……川哥哥,我命休矣。别再为我耗费心神了,咳咳……” “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你看咱们院子里的梅花树,离了它原本的环境,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洛川急得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可是自己身为男人,又怎能轻易落泪。 为了让钟灵儿放松心情,洛川安慰道:“你说你酷爱梅花,我便苦苦给你寻来,想尽一切办法让它存活。我能救它,就一定能救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灵儿。” 钟灵儿听了,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抹笑:“咳咳……川哥哥,你不必哄我了,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救了……”本来她是不想哭的,可没想到眼泪还是那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洛川赶紧跑到桌边,想要再找一些续命的方子,却寻找无果。 他疯狂的将书全部拨到了地上,正当他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顾心柔的话。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顾心柔了,他顾不了那么多,拿起一件较厚的披风给钟灵儿披上,抱起她就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去。 钟灵儿的意识渐渐模糊,洛川不断地向她喊着:“不要睡,不要睡,我们就快到了。” 街道上空无一人,大雨无情的冲刷着,洛川全身湿透却一直护着怀里的钟灵儿,不让雨水浸湿她。 穿过街道,越过桥边,他终于来到了西湖,也许是雨太大了吧,湖上的船几乎少之又少。 最扎眼的便是那艘最大的船,洛川知道那一定就是顾心柔的船,他疯狂的叫喊:“顾心柔,你在里面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顾心柔,你出来,救救我妻子。” 寒风听到叫喊声便知道是洛川来了,他赶忙叫醒顾心柔,为她穿好衣服,外面的雨愈下愈大,顾心柔伸了个懒腰,哼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 寒风看着倾盆大雨,也略显一丝着急,询问顾心柔:“主人,让他们进来吗?” “嗯,让他们进来吧,不然一会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妻子。” 门开的那一瞬间,洛川顾不上自己的尊严,抱着钟灵儿跪在顾心柔的面前:“我求求你,救救她吧!” “怎么?素有医鬼之称的洛川也会有求我的一天。”顾心柔站在船上嘲讽着他,寒风则站在一旁为其打伞。 “姑娘就别打趣我了,我知道二位法力高强,定能助我妻度过难关,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们。” 顾心柔一脸坏笑:“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洛川急道:“是,什么都答应。” 顾心柔道:“那你给我听好了,我就算用尽法术,也只能维持她三个月生命,三个月后她必死无疑,你可知?” “我知,三个月足矣,你说条件吧。”洛川急不可耐地询问她。 “条件就是三个月后,你做我的下属,呼我为主,终身服侍我,你可愿意呀?” “这……”洛川犹豫了,但他看向自己怀中的钟灵儿奄奄一息的样子便咬牙答应了。 “好,够爽快。抱着你的妻子赶紧上船。” 洛川抱着钟灵儿匆忙的跑上船去,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顾心柔对着寒风说:“你去外面护法,我说进来才可以进来哦。” 寒风一副看孩子的模样,温柔的说:“好,主人且放心。” 三个时辰过后,雨已经停了,里面也结束了治疗。寒风推门而入,他看见钟灵儿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洛川在一旁守着她,而顾心柔则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洛川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看来我这想让你改口有些难了……” 4.一招就把你治的卑服的 “开门!!!” 大门外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敲门声,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促。 为什么这大清早的总是有人过来敲门呢,你说你什么时候来敲门不好偏偏要大早上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不行吗。 牡丹没敢去开门,怕又是什么不速之客。只低头为大家准备着早饭,还是一如既往的。顾兮兮则在一旁帮忙。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门被推开了。原来是川受不了烦躁的敲门声,所以前去开了门,刚推开门,他就对面前的女孩不安好气的说道:“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没有人过来开,难道你就不该自觉的离开吗?” 他说完话就急忙忙的想把门关上。谁知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赶忙用剑将门抵住。仔细一看,这个姑娘也是个名门正派,衣服上用金缕雕琢的满堂花,是遇见岭的弟子。 姑娘着急的说道:“我今日……今日过来,就是……就是过来送信儿的。” 只见她一边大大的喘着粗气,一边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然后塞到了川的手里,并对自己的无礼道歉,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屋里的顾心柔闻声赶了出来,她把川手里的信拿了过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细细的读着,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四月四日,众仙门百家齐聚白玉门。仙法道术,互相切磋。特许此信,愿如约前来。 —— 顾心柔看过信后,信便在她的手中消失殆尽了,她冷冷道:“哼,在这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我的恶名,他们竟然还会给我下帖子。去,必须去。四月四日不就是明日吗……” 顾心柔问道:“你们都谁想去啊?” 炎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想要去。烨自然也想去看看那辉煌的白玉门。其余的人纷纷表示不想去,空无功法,不如在家里陪着川晒晒药草。 寒风用极度担心的语气说:“这一去,要是打了起来,恐怕不好脱身。你确定要去吗?” 顾心柔喊道:“当然啦,我这个人就是爱给自己找点儿小麻烦。”随后她又不怀好意地搂住寒风的脖子说:“就算是真打不过,不是还有寒风吗?你难道会见死不救啊。” “自然不会,你呀,少给我找点麻烦比什么都好。”寒风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略带宠溺的微笑着。 隔天四月四日,三男一女如期赴约。顾心柔脸上戴着面纱,迈着威风凛凛的大步子向前走着,眼神中满是轻蔑,狂妄,充满了少年气。 这一路上走来,虽然这些人表面上说着欢迎,背地里却满是唾弃,内心里的那件小心思,想干什么都显而易见。 白玉门真是称得上是仙气萦绕,只开一眼便沉醉其中。 一堆人在那里乱哄哄的,假心假意的聊天。顾心柔可对此毫不在意,她看向的方向是主位,白玉门的掌门人秦子沫。 身边有了寒风以后,任何男人几乎都入不了自己的眼。独独这个掌门人让顾心柔看了一眼便如痴如醉。那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鬼神莫近的气息,一袭白衣染染,仙气萦绕,五官鼎立,一副不可侵犯的神圣感!她痴痴的看着他,久久都不愿意把眼神移开。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睛被遮住了,原来是寒风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顾心柔伸着两个小手去拨开他的大手,然后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挑逗着他,笑道:“我家寒风莫不是吃醋啦,要不要我宠幸宠幸你。” 寒风推开了她,脸微微泛红,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的醋味。他将头转了过去,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说:“主人莫要拿我打趣,我才没有吃醋呢。初来乍到,你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言之有理,那便听你的……”顾心柔两手一背,晃晃悠悠的向前面走去。 不一会儿,人群中出现了一位老者,只见他一只手拿着拐杖站在秦子沫前面说:“顾心柔,顾姑娘何在,今日可有到场?” “当然有来啦!”顾心柔指着自己高呼道:“这儿!老头儿,看这儿,我在这儿呢。” “咳……顾姑娘请。”老者请顾心柔上前去。 顾心柔飒爽英姿的走向比试台,俯视众人。她插着腰,开门见山的叫嚣道:“都谁想和我打呀。” 话音已落,派中鸦鹊无声。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顾心柔真正的功法有多深,都不敢贸然前去。许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同你打。” 那个声音正是秦子沫,没错啊,就算有个带头的人也只能是他了。顾心柔把头转了过去,然后傲娇的摆了摆手说:“我不同你打,换一个人。” 就这一句话便惹得议论纷纷。有人说顾心柔是怕了,根本打不过秦子沫,此番前来不过是虚张声势。也有的人借此在她的面纱上大做文章,说是面容丑陋不敢见世。 面对诸多的流言蜚语,顾心柔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把这些话放在耳边。唯一让她觉得烦躁的便是他们众人的吵闹声。 烨听着这些话小声的问他们:“你们说,主人为什么不跟他打,是真的打不过吗?” 寒风盯着台上面的顾心柔,又环视了周围所有人。缓缓开口对烨说:“不是打不过……真要和那个人打的话,赢了算谁的,输了又算谁的,到最后咱们还能不能离开啊。” “有道理……”烨参透了寒风话中的意思,静静的等待着台上和顾心柔相对打的人。 “不用说,肯定能赢啊!”炎真的什么时候都是顾心柔的小迷弟,永远都站在她这边支持着。 过了一会儿,许是顾心柔等的不耐烦了,又喊了一遍:“难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都是缩头乌龟,是你们邀请我来的,现在又没有人敢上来。说出去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都说我是小姑娘,现在你们这番作为,怕不是忌惮小姑娘。” “我跟你打!” 只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把利剑飞了过来,顾心柔一个侧腰躲开了飞过来的那把利刃。 顾心柔四下看了看刚才飞过来的那把利刃不见了,要同自己打的人也还没有出现,她嘲讽道:“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既然要同我打,那就站出来啊,躲在暗地里不出声算个什么本事。” “谁说我躲在暗地里不出声了,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小姑娘到底值不值得我出手罢了?”这个说话的女人飞到台上,手握刚才的那把利剑,眼神中和骨子里的那种成就感让人看了浑身不得劲儿。 “好啊,你长得丑你说的都对。”顾心柔耸了耸肩说道。 听到这句话,她先是一怒,然后抑制怒火说道:“光会耍耍嘴皮子有什么用,真刀实枪打过我才算数。” “好啊,不过输了何如?赢了又何如啊?” “输便输了,赢便赢了,又当何如?” “凡事有个筹码才好嘛。” “你且说来。” “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就从此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眼前消失,不管我们有什么瓜葛一拍两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好,动手吧!”这个女人打断了顾心柔的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根本不给顾心柔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未等人准备好就先行动了手。 剑向顾心柔飞来,还能怎么办,先躲再说。 顾心柔一个漂亮的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见对方这么急于求成,怕是输定了。顾心柔微微皱着眉头道:“喂,你急什么呀,我还没说赢了怎么办呢?” “你不会赢的……”女人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继续进攻者,招招都刺要害。 可顾心柔也不是吃素的呀,她是一边躲一边说:“我若是赢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往后可不能再打扰我的逍遥日子啦。倘若你们言而无信,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们。” “赢了再说吧……”女人步步紧逼,使得全部都是杀招。 顾心柔一躲再躲,一招都没有出手。 底下观看的人都为他们着急。炎也不例外,焦急的都想自己上去了。他说道:“主人怎么不出手啊,看的人真着急。” “主人可能是想搓搓他们的锐气吧。总不能是真打不过……”烨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装作一副老者的样子分析着。 只有寒风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台上的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顾心柔的对手,功力仅次于顾心柔的两个段层。 打了这么半天却一次都没有打中顾心柔,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了了,大怒着说:“顾心柔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和我打吗,躲来躲去的,你是个肉虫吗?” 顾心柔站定脚步,耸了耸肩说:“拜托这位大姐,我手上又没有法器,我当然只能躲啦。你想让我当场表演空手接白刃啊,我这细皮嫩肉的对着你那锋利的硪云剑,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那便拿出你的法器。”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哪知顾心柔接下来的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你当我不想拿呀,我这不是穷嘛,没有法器。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打了,我勉强算和你平手,怎样?” 顾心柔正想转身下台,硪云剑抵在了她的肩上,比自己的脖颈不到一厘米,这女人还沾沾自喜,以为顾心柔是打不过,想要下场。她嘲笑的说:“那就借一个,谁要和你打成平手,还要你勉强。到底是个小丫头,这么快就打了退堂鼓。” “呵……”顾心柔轻蔑一笑,虽然众人看不见她的脸,但却清楚地看见了她那个眼神,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让人感觉到凉意阵阵。 “你确定吗?这输了的话,对你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儿。”顾心柔用两根手指推开抵在自己肩头上的那把剑,转过身对着那个女人,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好像换了个人。 这个女人叫独孤念,已是上仙。有什么可能会怕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小姑娘。她收回硪云说道:“少废话,你就说打,还是不打?” “打……必须打呀,往死里的打。”顾心柔还没正经一会儿呢,又嬉皮笑脸的说道。 她看向秦子沫的方位,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做着扩音器的样子,高呼着说:“那位上仙,把你的绝情借我用用呗。” 刚开始秦子沫不做声,底下的人议论纷纷顾心柔胆子还真是大,什么人都敢调侃。独孤念也是白眼一翻,安不得好气,不过她觉得吧,秦子沫应该不会把自己的配剑借给顾心柔。 不过啊,越是这么想,越是不如你们意。 见秦子沫半天都没有反应,顾心柔干脆说:“怎么?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不见得你那把剑有多么的宝贝。是不是怕我赢啦打你们白玉门的脸啊?” “子沫,不能让这个小丫头看低咱们,你就借给她吧。”独孤念可不想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贬低门派声誉,放下一切她说道。 “接着。”秦子沫面不动容,手一伸绝情剑慢慢显露出来,他直接施法让其飞到顾心柔手中。 顾心柔也是见快不快一下子便接住了,她两只手指从剑面上划了过去说道:“好剑。看这做工,啧啧啧……不愧是上仙你的呀……” 这话一说完,炎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站在自己旁边的烨说道:“烨,你说主人这是在调戏那个上仙吗?” “这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你怎么还说出来了?”烨突然神色慌张捂住他的嘴,走到一边去说道。 “为什么不能……” 炎刚想问为什么这些话不能说出来,他瞥见寒风那阴沉沉的表情就知道了,赶紧把这些话吞了回去。 寒风一句话也不说,就从那里站着。可那个表情啊恐怖的要死,眼神中那种阵阵寒意,让人都不敢在他的身边站着。 炎吞咽了口水说:“烨,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了……我感觉,怎么那么冷啊……”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烨看着寒风对炎说道。 随后烨又走到寒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寒风,没事啊……” “本来就没事儿,我好得很,继续看!”寒风咬牙切齿的回答。生气不高兴,这几个字儿都写在脸上了,那个眼神儿都快能把人吃了,还没事儿呢。 独孤念高喊着:“这次手里有了法器,你就不能再抵赖了吧?” “抵赖?什么抵赖啊,这场我和你的对决应该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心柔的剑已经架在了独孤念的脖子上,顾心柔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攥着她的肩头,让她动弹不得。 什么!? 自己怎么会一点察觉都没有,不过说话的功夫怎么就…… 独孤念小心翼翼地喘着气,生怕自己的脖子擦过剑刃,她眼睛低垂看着剑,说道:“这又怎么能算,我还没准备好呢。” 这话一说出口顾心柔先是嘲讽一笑,然后把剑甩还给秦子沫说了一句谢了。 她转身下台一边走,一边对独孤念说道:“你的敌人永远都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再和你打的,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吧,难不成你想反悔啊。” “顾心柔,果然啊,你一点儿真功夫都没有,只会虚张声势。” 独孤念看着顾心柔一副赢者的样子离开,在众多人的面前让自己难堪。别人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他们却看在眼里了。自己身为上仙,居然会输给一个小丫头,让自己以后如何立足。 她瞧着顾心柔转身离开,便将自己手中的硪云绕过去直直的向顾心柔刺去。 台下的人都在赌,唯独烨和炎捏了一把汗,说道小心后面。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剑已经飞了过去,不过顾心柔完全就不在意。 顾心柔微微一笑,头向右歪了一下,手一伸,硪云剑便停在了自己的两手指之间,为此她给予的回复只是淡然一笑。 所有人为之惊呼,烨和炎只是呼了一口气,吓了一跳而已。寒风虽然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担心了顾心柔。 顾心柔两手指夹着硪云剑,半转身手指一用力将那把剑甩到了独孤念的脚下,她道:“真功夫不是你嘴皮子耍出来的,如此暗箭伤人也算得上真功夫,所谓名门正派,真叫人刮目相看。” “我这辈子最讨厌小人作祟,今日我倒是见识了。这场鸿门宴我怕是吃不起了,各位告辞。”顾心柔撂下自己的话,叫上寒风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走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拦,看来是已经默认了。而独孤念呢,自然还没缓过神来呢,不过顾心柔那个轻蔑的语气和那个眼神。独孤念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了。 真不知道面纱底下藏着的这个脸会是什么样子的。 5.啥智商啊,被人推下悬崖了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只不过怕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难以脱身了。 可是有些人想不到这些呀,依旧没心没肺的,活的不比谁都逍遥自在。 “炎,你就说我刚才那招厉不厉害就完了。”顾心柔挎着炎,丝毫不避讳男女。也没有主仆之间的感觉,一切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处的就跟兄弟一样。 炎夸赞道:“厉害呀!那个还什么上仙呢,当场就蒙了,哈哈哈……主人您什么时候教教我呀?我也想学。” “这太简单了,随时都能教给你啊。”顾心柔拍了拍胸脯,那是这几招全部都不在话下呀,那开心的事不得了哇! 寒风和烨在后面跟着。前面和后面的气氛着实不一样,一个热闹,一个让人打着寒颤。 “主人……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寒风表情严肃的问道。 寒风这话一说出来,是兄弟的,就该懂事儿点儿啊,炎马上金蝉脱壳跑到烨的旁边,两个人放慢脚步,让寒风上前去。 顾心柔可是知道寒风想对自己说什么,无非就是刚才的事情,若是自己受伤了怎么办?让人担心了又怎么办之类的话。她呀,真是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只好敷衍了,“有有有,当然有听见你说话了呀!” 寒风追上去刚要牵住顾心柔的手,还没碰到呢。顾心柔就提了个百米的速度,蹦蹦跳跳的喊着:“快点儿啊,你们几个马上到家了。” “唉,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无奈寒风只好连连叹气了。 要说天大地大,家里最大。再好的地方也没有自己的家住着舒服呀。顾心柔跑进去,第一个迎接的就是牡丹。 你还别说,就牡丹最贴心了。这一进门儿啊,就知道给人递毛巾擦汗,都不知道何时准备的,这心得细到什么程度啊。 “顾心柔,你这是打道回府了。”川晾晒着药草,看见他们回来说了一句。顾兮兮就在一旁帮忙,看见他们回来眼珠转了一下,好像在打什么小算盘。 牡丹一个个的给他们递着毛巾,到寒风那儿,她倒是缩了缩手有点儿不敢,看来心情不好。她试探的问顾心柔:“心柔啊,寒风……他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呀,自从我下了白玉门那个台之后,他就一直摆着那一副臭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懒得理他我。”顾心柔看了一眼寒风的表情,还是那样云淡风轻,没什么事儿吧。 她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走进房间,手握成个小拳头喊道:“我要睡觉了,谁也不能打扰我,谁打扰我,我和谁急。” 这一喊啊,所有人都知道是对谁说的。牡丹看了看这两个人,是在互相生对方的气吗。她拿着毛巾,瞬间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是小两口在吵架吗……” “可以啊牡丹,你这才来几天啊,就看出来啦。识人不错啊!”烨笑了笑,拍了拍牡丹的肩膀说道。 这句话可是引雷喽! “闭嘴!”寒风生硬地将这两个字挤了出来,那个眼神就像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让人说就不让人说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难道他们还看不出来吗。 所有的人纷纷闭嘴,纷纷以笑容回馈寒风,他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摔门进去了。 晚上,这两个人就像在打冷战。谁都没有出来吃晚饭,平时吃饭恨不得三四碗下肚的人,即使牡丹做了不少的好吃的,她还是不出来,喊了多少遍都没用。 川道:“不用管他们,这两个人饿不死,都坐下吃饭吧,饿了他们自然就会出来了。” 大家都坐在那儿准备吃饭了,偏偏顾兮兮如坐针毡。牡丹刚想开口询问她有没有事,怎么了之类的话。顾兮兮立马就站了起来,还冒着虚汗磕磕巴巴的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睡啦,你们慢慢吃……” “兮兮,你哪里不舒服啊?我给你号号脉。”川看着顾兮兮面色红润,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要求给她看看。 哪知顾兮兮一口拒绝了:“不用了,川哥哥。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平日里不说几句话的人,今天真是一反常态啊。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太注意,毕竟刚来没几天,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吧。不舒服,也情有可原吧。 夜间大家都准备睡下的时候,顾兮兮偷偷的跑起来,观察大家的一举一动。她蹑手蹑脚地将迷烟吹到每个屋子里,唯独没有向顾心柔的房间里吹迷烟。她确认每个人都倒下了以后,来到了顾心柔的房间,敲起了门。 “当当当……” “谁呀?这么晚了,不会是寒风吧?你要是给我道歉的话,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顾心柔才刚躺下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寒风过来给自己道歉了呢,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没想到进来的人是顾兮兮,真是一脸失望啊! “柔姑娘……” 顾兮兮两只手不断地搓来搓去,显然是很紧张,要不就是有求于人了。 顾心柔看出了异样然后问:“原来是你呀顾兮兮,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一开始顾兮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把话说了出来:“那个……就是我娘……生前唯一留给我的项链掉到了悬崖那儿,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拿回来,求你了……” 见顾心柔半天都不说出一句话来,是不想理会自己吗。于是她略带哭腔的对顾心柔说:“拜托你了,真的对我很重要……求你了……” 顾心柔道:“既然是贵重物品就应该好好保管,而且你为什么闲的没事儿去悬崖那儿啊,还有你为什么偏偏找我帮忙啊,那么多人,谁帮你不行啊。” “就是……就是我前些日子听说悬崖那边儿有顶好的珍贵药材,想采摘一些送给川哥哥,以表谢意的。一不留意……项链……就……就……”话刚说到一半儿,顾兮兮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哭得梨花带雨的,谁受的了。顾心柔一口答应了,可能也是感同身受吧,多少也理解这种心情。 顾心柔这一出房间发现今天所有人都睡得格外的早啊,本来她还想叫上寒风一起呢,就当是原谅他了,没想到他也睡了。 而且顾心柔想要叫他们的时候,顾兮兮格外的紧张,让人如何不生疑呢。可是顾兮兮哭的那个样子又让她怀疑不起来。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个人来到了悬崖。 —— “呼,好冷啊!”顾心柔上下不断地搓着胳膊,打着哆嗦的说道。 一瞬间还真是后悔,干嘛不第二天早上再来,偏偏这黑灯瞎火的提了个灯笼,在这里摸黑。 顾心柔探头向深不见底的悬崖下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这一阵阵寒冷,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睡觉。 顾心柔对着手心哈气搓了搓说道:“我看着项链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着,不如咱们就先回去吧,明天我早上我再陪你来。” 顾兮兮愣了神:“啊!可能挂在悬崖边儿上的歪脖子树上了,拜托再帮我看看吧,实在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 “行。”顾心柔叹息着,真是闲的没事儿找事儿干。最后看一眼没有就赶紧回家睡觉吧。 顾心柔走到悬崖边,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歪脖子树,简直光秃秃的一片,连片草都不长。 正当她转身想要跟顾兮兮说没有,回家的时候。顾兮兮一狠心将她推下了悬崖。 “我去……”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顾心柔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脚下一个没站稳掉了下去,此时自己的那些内力功法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怪就怪自己不够警惕吧,是生是死就有老天爷决定吧。 这顾心柔掉下悬崖,本人还没有那么多的惊慌呢。顾兮兮就已经吓得跌跪在地,她惊恐地从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崖底冲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顾兮兮在悬崖底下走了一圈,借着昏暗的灯笼光亮,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顾心柔那样静静的躺着,纵使心中再怎么害怕,她还是走上前去。 她先是用手试探下鼻息,看人还活不活着。呼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老天爷呀,人还活着。只见她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接了一些顾心柔的血。 然后顾兮兮有跪在顾心柔的面前说脸上尽显愧疚之情,双手合十,不断地拜拜拜,声音都颤抖了说:“柔姑娘对不起,我需要一些你的血救命,人我可能也得带走。是非迫不得已,还请你见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把灯笼扔到一边,把小瓶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正准备干一项大工程,将顾心柔一起抱走,但是却被打断了。 “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察觉到有人过来,吓得顾兮兮来不及带走顾心柔,只好拿着那瓶血仓皇而逃。 次日天刚蒙蒙亮,迷烟的劲儿也过了,寒风便发现顾心柔顾兮兮都不在房中,直觉告诉他顾心柔一定是出事了。 寒风道:“主人不见了!” 大家相继闻声出来。 川道:“兮兮也不见了……” 两个大活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呢,牡丹说道:“寒风,你别着急,大家都在呢,会想办法的。” 寒风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顾心柔没理由会一个人跑出去,就算是出去也会叫上自己一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啊,寒风一拍脑袋想起了说:“我睡觉之前好像闻到了迷烟的味道,你们有没有闻到?” 寒风这么一点拨,大家好像都有点印象,自己睡觉之前闻到了迷烟的味道,昏昏沉沉的就倒下了。还有炎说自己早上起来就在地上躺着呢,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寒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和众人随便说了几句,便要马上出去寻找顾心柔。 川拦住了他,不能一股脑的乱找,要学会分析问题,劝说道:“只要一遇到她的事,你就不能坐下来冷静的思考问题,就这么出去乱找,你何时才能找到顾心柔。” “她出事了,你叫我怎么安心的坐下来?”寒风越来越激动,甚至连一丝理智都没有,就是想闷头去找顾心柔。 这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提上一句顾兮兮,川思前想后,既然两个人同时消失,那么可能就会在一起,找到一方,另一方自然也出来了。 那么去哪里找顾兮兮呢,川想了半天,记得自己和顾兮兮闲聊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自己的住在故里村。 “我想到了,咱们可以去故里村找,也许会有些线索。” “好,事不宜迟,咱们快去。”听到消息,寒风首当其冲就往外跑。 川说不用去那么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跟着去就好。并让烨和炎在周围找一找,牡丹在家里等,也许只是大家虚惊一场,过会儿就回来了。 这一会儿分工明确,大家纷纷的开始四处寻找。 川也追逐着寒风来到了故里村,此时的故里村一片死寂,到处都是纸钱和棺材,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而这村子里唯一的活物便是顾兮兮。 远处望去,娇小的顾兮兮身着麻衣粗布正趴在棺材上哭着:“婆婆对不起。我不仅没有救了你,还害死了对我那么好的柔姑娘。我有愧于你们……” 听到这些话,寒风铁定是忍不了啊,根本就相信不了自己的耳朵,马上跑到前面去拽起了顾兮兮,狂喊着:“你说什么,主人死了。你最好把话给我讲清楚。” 川立马拉开了寒风,别看寒风平常温润如玉的,没有一丝脾气。但凡触及到他的底线顾心柔,那么一切后果不堪设想。 “寒风你冷静一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你先放开兮兮,听她怎么说。” 行,顾兮兮最好能说点儿有用的。不然就别怪寒风翻脸不认人。 “对不起……你杀死我吧!柔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寒风焦急的问。 这半天蹦不出来两个字就知道哭,真是急死人了。 顾兮兮哭着说:“我把她推下山崖了,就提着一口气儿呢,不知道是死是活……” “什么!顾兮兮,谁给你的胆子!” 寒风此刻心都要碎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真的。他发了疯似的跑到顾兮兮说的那个山崖下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顾兮兮真的非常后悔。 本以为可以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救了整个村的,没想到却害了这个村的人。此时此刻自己只是个罪人吧,没有人会在相信自己,更没有人会在包容自己了。 可是川去拍了拍顾兮兮的肩膀说:“没关系,同我回去吧,我相信你……” “川哥哥……” 6.大难不死,必有艳遇 世事无常啊,这变化永远都比计划快…… 随着一阵雷声,昏迷不醒的顾心柔满头大汗,嘴里不断地喊着:“不要,不要,娘,救救我……” 不知道睡梦中她见到了什么,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她,也会露出如此的表情。惊吓使她醒了过来,她捂着自己的头,四处环视,这里并不在自己的记忆中。 头痛欲裂的感觉使顾心柔格外清醒。 “嘶……痛……这哪儿啊?” 这房间的陈列,这个地方,仙气萦绕的,肯定是在哪个门派就对了。 就在她迷惑的时候,一位男子向她走来。 那男子白衣染染,蓝语衣襟,长的呀那是……不对,这不是秦子沫吗。不是吧,才刚见完面儿,就隔了一天又见面了。世间就是这么的奇妙,让人琢磨不透啊!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怎么看着比上一次见面还好看呢。这让顾心柔看呆了眼,她的小心脏砰砰的跳着,脸色微微晕红,糟糕是恋爱的感觉。 秦子沫坐在顾心柔的身旁,对她说道:“姑娘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姑娘? 他不认识自己吗?也难怪那天自己带了面纱,认不出很正常的。这要是认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会救自己呢,肯定巴不得再补上两刀呢。 此时顾心柔应该做的就是察言观色,呸!静观其变。 秦子沫看顾心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盯着他。瞧见她的脸微微泛红,便将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问:“姑娘的脸如此之红,莫不是发烧了?” 天呐,这和自己上次见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一个温柔一个冷冰冰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顾心柔才终于缓过神来:“感谢这位上仙的救命之恩,我……”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吓得顾心柔收回了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然后抱住了秦子沫。 “啊!” 这是发自内心里的恐惧感,她不断的颤抖着,引发了让人想保护她的一种冲动感。 “你……怕打雷?”秦子沫也顺势的搂住顾心柔,并诧异的问道。 “是……我怕……别离开我……”顾心柔把头埋进了秦子沫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自己这么坚强的一个人哭也要偷偷摸摸的哭,不能让人看见。 秦子沫摸了摸顾心柔的头,安慰着,等待着雷声慢慢消停。 另一边寒风还在漫无目的的找着顾心柔,他也听到轰隆隆的打雷声,更加焦急的加快了寻找顾心柔的脚步。这雷不是就那么打着,而是打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知道顾心柔最害怕的就是打雷,是顾心柔童年的阴影,更是顾心柔心底抹不去的一道伤疤。 此时自己不在顾心柔身边,她该有多么的无助。寒风真后悔当时自己不应该生闷气,这样就不会放松警惕,更不会就这么丢了顾心柔…… 找一个人,急的他这个大男人都要哭了。 顾心柔究竟在哪里呀。 寒风宁愿丢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想每天担惊受怕的想着顾心柔,他焦急的神色让旁人见了也不禁心痛。 …… “雷声已停,姑娘可否放开在下?” 顾心柔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也赶紧放开了自己紧紧抱住秦子沫的手:“对不起啊!我就是太害怕了,才抱住你的,你没生气吧?” 秦子沫道:“自然不会,不知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家住何处,待姑娘伤好我再将你送回。” 顾心柔转念一想,既然自己的伤还没好,又本着自己贪玩的性格,她便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要说是不记得了,肯定有人相信。失忆这个东西到哪里都好使。 “不记得了?那该如何是好啊?那……可还记得自己名唤什么?”秦子沫一时间好像陷入了一个难题一样。 “嘿嘿,也不记得了。”顾心柔摸摸自己的头,嘿嘿笑道。 顾心柔这么嘿嘿一笑,总让秦子沫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曾相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秦子沫道:“那这样吧,姑娘什么时候记起来什么时候再走。” “太好了,谢谢你啊……师尊。” 顾心柔故意这么叫,想调侃一下他,就当是玩儿乐了。 “师尊?” “对呀,师尊。” 没想到的是人家竟然答应了。这么随意的吗,这年头弟子都可以随便收啦,难道不用通过什么比试之类的吗。就当是说着玩玩吧,自己又不可能真拜他为师。 “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尊,那我便给你赐个名字。”秦子沫扭头看向了外面种的紫菀便对她说:“不如就叫紫菀好了。” “紫菀?好听,我喜欢。” 嘴上说好听,心里却觉得,这起的什么名字啊,太土了吧!还一派掌门呢,起名字起的这个土样,行吧,勉强接受了,还得在人家这儿好好养伤呢。 “那紫菀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吩咐外面的弟子,她们会帮你的。” 秦子沫正起身离开,便一把被顾心柔拽住:“师尊,等我伤好一点点后就找你去玩啊。” “好……真是个小孩子。”秦子沫揉了揉她的头,似笑非笑的。 看着秦子沫走了出去,顾心柔立马盘坐起来看看自己的内力功法还在不在,好险一点儿都没少。这要是因为掉下悬崖而让自己的内力功法全失,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还好,还好,真是祸害遗千年,老天待自己不薄啊! 不过这秦子沫可是自己的头等一号大仇家呀,一瞬间还真是让人陷入两难。顾心柔心里明白,自己手上沾再多的鲜血,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 唉,你说你是谁不好呢,偏偏是自家仇人。 顾心柔陷入沉思,多杀一个人或少杀一个人不都是看自己吗。人家救了自己的命,难不成还要恩将仇报。自己可是很有原则的,从来都不杀无辜之人,虽然秦子沫也不怎么无辜。 烦死了,到底该如何抉择呀。 啊啊啊! 顾心柔躺在床榻上,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这些伤了,小声的说:“算了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顶多我以后不杀你就是了,等我报答了你的恩情,我们也还是仇人。” 大约躺了有一小会儿,顾心柔终于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有多么疼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能活命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对于顾心柔现在最要紧的事儿,就是给寒风通个信儿,别真以为自己丢了满世界的找。她抬着胳膊,慢悠悠的走到书桌边,拿着毛笔蘸了下自己的唾液,把信写好了。 她对折,对折再对折。一施法,幻化出来一只金色的小鸟,她把信塞到小鸟的嘴里,又一施法让它去找寒风。这下子就可以好好的养伤,不必担心了。 顾心柔把毛笔往地下一扔,自己拖着这全身是伤的身体跑回床上,躺了下来。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把一切事情都抛之脑后…… 可令顾心柔没有想到的是,她这点儿小把戏,小法术根本就逃离不了白玉门的结界。此时被人拿下了,顾心柔都不知道,还以为信已经到了寒风的手里了呢。 骁泱殿内,秦子沫正在和他的师兄权印说捡到紫菀的事,也就是捡到顾心柔的事儿。 权印对这件事儿非常的不满意,来回地踱步说:“师弟,她来路不明,万一是魔族那边儿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谁都会担心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顾虑都会有的。秦子沫说道:“咱们这儿和魔族已经很少有染了,除了那万毒域不安生以外,没有什么值得好防范的。紫菀最多不过是个小姑娘,我看这孩子眼神清澈干净得很,应该不会什么奸细。” 权印知道秦子沫做什么事儿都一根筋,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谁都改变不了。所以他就说:“这可说不准……我也知道多说无益,你多防着点儿,也是好的。” “多谢师兄提醒,我记下了。”秦子沫说道。 既然话已经放下了,听不听也就是秦子沫的事儿了。权印只是想告诫他,身为一派掌门,五派之首。他不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而是属于全天下的人。不能因为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改变自己的轨迹。 所有的人都得学会成长,就算是秦子沫也不例外。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顾心柔这满身伤痕累累的是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有三个多月,这每天除了能看见秦子沫以外,其他的人,顾心柔一概见不得。 这天晚上秦子沫给顾心柔准备了药浴,里面都是各种的名贵药材。 顾心柔摸了摸水温刚刚好,一脸的小傲娇,“还真是有心了,就当给你个面子。”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可乐开了花儿呢。 以前寒风这么做的时候,也不见得顾心柔有多么的开心。 话说自己的信寄出去有一阵儿了,寒风是还在生气吗。为什么迟迟没回信呢。 顾心柔泡着药浴想啊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是非所以然来。干脆她就不想了,玩儿弄起了水,弄的水到处都是,溅了满地。 正当顾心柔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脚正好踩到了刚才自己泼的水上面,滑溜溜的,不用想也知道要摔倒了。 这次要出洋相了,哪知秦子沫突然出现把她抱住,顾心柔的脸刷一下的红了,什么情况。 秦子沫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咳……注意安全,我先出去了。” 两个人都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 “哦,好。”顾心柔站在原地,心就像小鹿乱撞一样,很久没有缓过神来。 顾心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刚刚秦子沫抱了自己,不知道有什么可欢喜的,就在那里傻乐。 嘿呀~这个时候怎么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了呢。啊啊,顾心柔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果然帅哥这个东西是看不腻的。 但是重点不应该是秦子沫怎么进来的吗,果然神仙的重点和咱们普通人的重点是不一样的。 自己凌乱了一会儿后,顾心柔换好了衣裳,但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想着自己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却一直都待在骁泱殿的侧殿,好生没意思的说。 她起身到处寻找着秦子沫,想看看他在干什么。顾心柔找了许久,终于在后殿找到了他,秦子沫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弹奏着琴,曲子是那样的悲凉幽深。 顾心柔走上前去,还假装偶遇说道:“师尊,好巧啊,走哪儿都能碰着你,这么晚啦,你怎么还没睡呀?” 他停住了拨弦的手:“不巧,刚刚不是见过面了吗。你沐浴完怎么不睡觉啊?” 顾心柔嘿嘿嘿的笑道:“我这不是睡不着嘛,再说你不也没睡。你一个人坐在这里闷头弹琴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陪陪你呀。” “来,坐在我身旁,我教你弹琴。”秦子沫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示意顾心柔过来坐。 求之不得啊! 顾心柔二话没说就坐在他身边,和他依偎在一起,秦子沫也手把手的教着,顾心柔的心砰砰的跳着,好像世间最美好的不过如此。 就这样,谁还有心思弹琴啊。自己的魂儿啊,早就不知道飘到何方去了呢。 这心思啊,越想越离谱。顾心柔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噗呲一下,手一使劲,琴弦崩的一下断了。 她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啊,师尊,我再赔你一个。” 秦子沫低着头,看着那把断了的琴弦,这琴可是跟了自己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弹断过。 他微微皱着眉头,叹气说:“罢了,既然琴弦断了,我们便回去吧。” “师尊!我真的可以再赔你一个的。”顾心柔追着跑过去。 秦子沫抱着琴,对她说了一句:“紫菀你心太乱了,不适合弹琴。” 不过就是崩断了个琴弦,怎么就能证明心太乱了呢。心太乱了,就不能弹琴了,这是什么歪理。 顾心柔没有再追上去,而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7.一个相安无事,一个忧心忡忡 怎么感觉刚闭上眼睛,这第二天这么快就到了…… 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三四个女弟子一拥而上,瞬间屋里乱哄哄的。这是打扰顾心柔的美梦啊。 看来这么多女弟子应该是秦子沫安排的,怕顾心柔无聊解个闷儿吧,也就是意味着从今天开始顾心柔可以出去了,不用再躺着养伤了。 这些女弟子个个都身穿油桐花的衣服。这白玉门一共有三套衣服,上面的花纹分别是油桐花,罂粟花和桔梗花。看起来只是图好看而已,并没有过多的意思。 一个面容秀丽,长相甜美的姑娘先打个招呼:“你好,我是桫椤。” “你好。”顾心柔礼貌的笑着,又是个树的名字。这名字不会也是秦子沫帮忙起的吧,太土了。看来这些人的审美水平都和秦子沫在一个等级上。 另一位带有一身傲气的姑娘说:“我叫唐清婉,自小出生于仙门世家,我爹是步营峰的掌门。看在你和我们有缘的份上,就勉强和你当朋友吧。” 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平日里在家里肯定都被宠坏了的大小姐,让人看了真是浑身不舒服。 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一点儿的弟子呢,顾心柔瞥见角落里的一个胆怯的女弟子,看来这个正常点儿,于是便问道:“我是顾……紫……紫菀,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女弟子似乎没有意识到顾心柔在问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着。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说我叫紫菀,你叫什么?”无奈顾心柔只好再问了一遍。 “原来你在问我呀,我叫穆婵娟,你好啊。”这个姑娘娇滴滴的,说话轻声细语,并且小心翼翼,看来应该没少被同门欺负呀。 “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还真是个好名字呢!”顾心柔夸赞道。以前看过几本儿书,终于能拽出几句诗词了。 只见穆婵娟羞答答的说道:“谢谢。” 顾心柔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聊天,以前自己身边围的都是一些大男人,纵使有了牡丹,她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这些人虽然有些吵,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一丝暖意。 “初次见面送大家一个礼物。” 她用手在空中一挥,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瞬间弥漫了如萤火虫般美丽的金光,穆婵娟不仅感叹真是太漂亮了。 谁知道唐清婉在一边插着手说道:“这法术我三岁就会了,不足为奇。” 顾心柔哼笑道:“哦?三岁就会了,那我还真是自愧不如。” 这法术可是顾心柔自创的,有些人居然三岁就会了,真是有趣。 说着顾心柔又用手在空中随便抓了一下,手张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刚才施的法术中,她抓住了一缕金光,金光在她的手中幻化成一朵金莲花。 “唐清婉对吧?你会你也试试啊!” “我……”一时间唐清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在她的面前出尽风头。一向都是别人拥和她,她开始有些讨厌顾心柔了。 正当几个人聊的开心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钟声。 桫椤听到了钟声,赶紧抓住各位姐妹的手跑了出去说:“快点儿,快点儿,练功的时间到了,去晚了可是要挨罚的。紫菀姑娘,再见。待会儿再来找你……” 这么大的白玉门,居然还学老一套的,召集弟子练功用钟声,可是顾心柔觉得奇怪,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钟啊。 顾心柔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待在屋子里着实无趣,她这种坐不住的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待着,她换上一件朱砂彩衣,随便抓起一个簪子在自己头上一插。就跟着她们跑了出去。 顾心柔跟她们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练武之地,这里的建筑无一不显露白玉门的宏伟壮阔。她就躲在一根柱子的后面静静的看着他们。 “对不起,师傅,我们来晚了。” “那还不赶紧入列,等着我请你们过去吗?”说话的女人是独孤念。 “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吗,她能教些什么呀。”顾心柔躲在柱子后小声的说道。 独孤念瞧见所有人都来齐了,手握硪云,开始了她今天的课程:“今天我要教大家的是,如何更好的控制自己手中的剑。正所谓人有人的气,剑也有剑的气。剑气如果可以发挥到一定的水平,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杀人于无形?剑气?那上次还输的那么惨……”顾心柔看了一会儿,开始嘲笑起了独孤念。 独孤念讲解过后,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剑气正好打到了顾心柔躲的柱子上,她赶紧跑了出来。 好家伙,自家的柱子就是不知道好好的爱惜。明明就知道人家躲在后面,还故意用这招,独孤念用硪云指着顾心柔问:“来者何人,竟在石柱后面偷窥。” 顾心柔双手举起,嬉皮笑脸的说:“大美人,有话好好说啊,先把剑放下,伤到我就不好了。” 初时顾心柔那个眼神,倒是吓了独孤念一跳,又是个生面孔,看来应该是几个月以前秦子沫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她立马高声斥道:“举止如此轻浮,看来应该给你点儿教训。”独孤念握着手中的剑向她刺去,顾心柔一个漂亮的下腰躲了过去。 顾心柔调侃着说:“大美人你也不行啊,就这两下子。在我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凡间耍戏法的也不过如此了。” 这几句话惹怒了独孤念,但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独孤念越发的觉得这声音从哪里听过。 独孤念拿着硪云,想试试顾心柔的功法。那顾心柔怎么能让她得逞呢,一个劲儿的躲呀! 正巧秦子沫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紫菀,你怎么在这儿?” “回师尊的话,我待着过于无聊就来瞧瞧。没想到惹怒了这位上仙,真对不起。”顾心柔玩上瘾了,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 这表演堪称戏精,前一秒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 秦子沫看着顾心柔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是想被欺负的样子。再看独孤念,一副凶神恶煞的,是欺负人的样子。 秦子沫道:“念念,你堂堂一个上仙,怎么跟个小姑娘一般计较?” 独孤念自然也不会吃亏,说道:“子沫,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后面,我还以为是什么奸细细作呢。再说若不是她先对我口语相撞,我又怎么会对她动手呢?” 秦子沫没说话,扭头看向顾心柔,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哭哭啼啼的抹着泪。尽管两个人都各有各的辩词,他还是半信半疑。 顾心柔心中想着让我再给你添一把火。于是又掐了自己一下,哭哭啼啼的说道:“师尊不怪这位上仙,要怪就怪紫菀求学心切,打扰了她。”正说着她走上前去,“请独孤上仙惩罚我吧,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可是我伤才好,您要是忍心的话就动手吧,我绝对不会说你欺负小孩子的,呜呜……” “你还来劲了!”气的独孤念憋的一脸通红,将手抬得老高要扇过去。秦子沫一把抓住了她:“你身为上仙,确实不应该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念在紫菀是初犯的份上就算了吧。” 此时的顾心柔中在后面做着鬼脸,一脸的欠揍样。其他的弟子只敢偷偷的憋笑,能看到独孤念吃瘪的样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独孤念气得直指顾心柔,喊着说:“子沫,你瞧她那个样子。根本就是故意的呀。” 秦子沫扭头看她时,她又装作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把独孤念气坏了,这下她们的梁子结上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秦子沫向着谁说话呢,只能默默地拉着顾心柔走了。 “算了,紫菀,我们走吧。” “好嘞,师尊等等我。”临走之前,顾心柔还不忘转身做鬼脸嘲讽独孤念,气得她把剑一摔,大喊这课我不教了。 事后那几个人又去找顾心柔,唐清婉对她说:“你胆子还真大,敢得罪我们师傅,你以后的日子呀,好过不了了。” 顾心柔翘着二郎腿吃着桌子上的糕点说道:“这多好玩儿,我看你们一天天除了练功哪有什么新鲜事儿啊,给你们找点儿乐子。不感激我也就算了。” 脸上还有点儿嫌弃,这儿的糕点,就是没有寒风做的水晶糕好吃。这么久了也不给自己回个信,越想越来气。 穆婵娟道:“紫菀姐姐,我看你的法术好像也很厉害呀,你是师承何门呐?” 顾心柔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支支吾吾的说:“我哪会什么法术啊,我那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有你们几个厉害。” 桫椤道:“是不想和我们说吧。我可是听你叫掌门师尊的,你难不成是掌门一直藏着的弟子?” 顾心柔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哪有啊,叫着玩的,他又没拒绝,不必当真哒。” …… 心里堵着一口气的独孤念前去找权印诉说着:“师兄,子沫捡回来的那个野丫头在咱们这儿待了这么久,刚一出现就惹得我一肚子气。” 权印摸着自己仅有的一撮小胡子说:“师妹,我也讨厌紫菀那个丫头,但是既然是师弟带回来的,我也不好过问。你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独孤念气道:“师兄,紫菀来路不明,我觉得她和顾心柔有着说几分神似,莫不是……” 这话里有话的,权印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权印总觉得,紫菀和顾心柔应该是两个人,不然按照顾心柔那个脾气早就将白玉门一锅端了。 “紫菀固然有诸多疑点,但应该和顾心柔沾不上边,你就多担待这点吧。”对于这些女孩子家家争吵的事情,权印他从来不过问。权印就当是独孤念一时嫉妒吧。 “其实……”独孤念想说自己其实有证据可以证明的。但这到了嘴边的话,她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和权印告了辞,独孤念回到了自己的殿内,握着一封信,想出了神。 “你最好没有什么歪心思动到子沫身上,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独孤念紧紧地攥着那封信,算不上是怒火,只能算得上是嫉妒吧。 这日子呀,一天天的过去了…… 寒风也已经找遍了任何他觉得顾心柔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就是没有发现半丝她的身影。无论怎么找,这顾心柔对他来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地方都寻找无果。 寒风掐住顾兮兮的脖子,每字每句无不透露着对顾心柔的担心,他吼道:“你说话!她人在哪儿,在哪儿?” 大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纷纷前去阻拦。川道:“顾心柔吉人自有天相,你何必拿兮兮撒气!” “好一个吉人自有天相,那你倒是把她给我找出来,找出来啊。这找了能有半年了吧,人呢,啊!连个影儿都看不见!”寒风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放开了掐着顾兮兮脖子的手。 牡丹也明白寒风的心情,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劝:“寒风,找人也需要时间,你别着急,凡是……” 寒风冷笑道:“你让我怎么不着急?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消失,如何都寻不到。不着急吗?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做不到。” 喊完这些话,寒风一下子瘫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用手扶着额头叹息道:“不是你们的心爱的人,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情。理解……呵,谈何理解……” 大家没有说话,平常除了顾心柔以外,也就川的话,寒风能听上一两句。 川走上前去说道:“寒风,你没必要这个样子。我们谁都没有看到顾心柔的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还有希望。” 寒风已无力再说,只来了一句:“你闭嘴吧!最没资格劝我就是你。若此时顾兮兮在你面前凭空消失,你会坐的住?” 没错,坐不住。因为川确定了顾兮兮就是钟灵儿,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妻子。寒风这一句话,正中他的心坎儿,噎的川没话说。 “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说完寒风起身又要出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要去阻拦。川站在那里不做声,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银针,用劲一甩,正中寒风的脖子。 寒风下意识的挡却没有挡住,眼前渐渐模糊,一栽头的倒了下去。还好烨及时接住了他,不然这摔在地上,破相了怪可惜的。 川道:“既然劝不动,那就动武。正面交锋打不过他,这样总行了吧。” 银针施完了,人也倒下了,跟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川面无表情扭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众人很是吃惊,牡丹回了回神道:“寒风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烨大哥,你们照顾他,我去准备晚饭了。” 烨也是着急的,可是什么都没做呢,就先慌乱的阵脚又怎么能行呢,他赶紧答应:“好。”又叫炎过来搭把手。 难道顾心柔不在了,这一大帮人就不能活了吗。有的时候在乎起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不顾后果。 8.身份暴露的我,并不慌 如果耳朵听到的是真相,那么眼睛是不是永远都只能看到假象…… “川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柔姑娘不会,真的就……对不起。” 哭了这么长时间,顾兮兮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因为什么推顾心柔坠崖,也从来都没有人过问过。 故里村全灭的惨案,死而复生的钟灵儿,这一切的一切,顾兮兮并不是是单纯的卖身葬父,她到底想干什么。 太多太多的问题,川都想要一一的问顾兮兮。想了半天,却只安慰了顾兮兮说:“顾心柔命大着呢,哪那么轻易的就死了,没事的。寒风都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别担心……” 只可惜呀,时间不等人,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哎呀,秦子沫不在,那帮人又去练功了,谁陪我玩啊……无聊……”顾心柔抱怨着,在白玉门随便乱逛,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是一出剑阁,地方还真是偏僻,顾心柔平时可没见过,她端详着说道:“剑阁?地点这么偏僻啊,不过这白玉门的剑阁可是远近闻名,我不防就进去看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了进去。行走江湖几载,再不敌的剑阁也有个上百种剑,可这大名鼎鼎的白玉门剑阁中的剑寥寥数几,顾心柔摸着自己的小脑瓜怎么想都不对。 这就是远近闻名的剑阁,闹呢?玩呢?这都什么破剑呀。 顾心柔里里外外,来回走了数十遍,可就是没有发现大文章,她累倒倚在剑架子上,用手扇着风说:“啥呀,这么大个门派比我还穷啊,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 就这么抱怨着,顾心柔不知手碰到了什么地方,打开了一旁的暗门,整个人摔了进去。 “哎呦我去,疼疼疼疼疼……”顾心柔手是直接擦过地,不疼就怪了。 这一抬眼,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白玉门剑阁。 “这白玉门还真是深藏不露,好东西都藏着呀!弄得好像会有贼进来一样,谁偷啊。” 虽这么说着,顾心柔吹了吹自己擦破的手,就像掉入宝库一样,眼前一亮。一会儿拿起这把剑,一会儿又拿起那把剑。 “含光、承影、宵练……存的都是好剑啊!只可惜没有一把我称心如意的。” 行了,这参观完了,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顾心柔把手放在龙头架子上面,全身倚在上面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龙头架子是活动的,顾心柔整个人直接跟着出溜了过去。 “我去……什么情况?” 顾心柔这是又发现了一处暗格,看来这年头暗格比较流行啊。她走了进去,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顾心柔抱怨着再一次准备出去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红光吸引了她。 顾心柔猛地一转身,狭小的室内正中间矗立着一把全身散发着耀眼的红光的神剑,火红的刺眼,就好像在召唤着顾心柔一样。 这把剑深深地吸引了她,完美的剑身,虽然被铁链层层包裹住,但剑锋依然锋利,她走上前去,想要好好地观摩一番。 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来回的打量:“十重封印?有点儿意思啊,是把好剑。这破剑阁让我吃了这么多苦,不把你带走我就不是顾心柔!” 看来今天顾心柔终于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了。 正想着她便将手放了上去,想要靠蛮劲将剑拔下来,可现实告诉她,这么想太天真了,很快顾心柔就被这把剑的剑气震飞了。 本以为她会就此放弃,没想到她更来劲儿了,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在右手掌之内,另一只手施法破坏铁链。 封印一层层被打破,这也不行啊,啥封印啊。剑阁根基也动摇不稳,一心一意想要取剑的顾心柔,并没有发现到周边的变化。 此剑散发出来的剑气凌人,更有直接幻化出实形擦过顾心柔,将她的衣襟划破。其中有一道光划破她的脸,顾心柔不以为然,用大拇指擦去脸上的血迹,笑道: “真是可惜了,这可是昨日刚换的衣服啊,不过也值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顾心柔蓄力一拔,剑与铁链之间摩擦出来的火星四射,飞到了放置剑的架子上,点燃了剑阁。可是顾心柔却浑然不知,她还沉浸在拔出剑的喜悦中。 她细细的抚摸着剑,发现上面刻了两字:红玉。原来剑的名字叫红玉,名字起的真随意。刚上手的时候,顾心柔就知道这是一把千载难逢的好剑。 突然顾心柔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她手一甩,红玉剑在她的手中消失。 她四处寻找着,一转身发现自己屁股后面的衣服着了火,她跳来跳去的想要灭火:“我天,着火了,快灭火呀!” 这四下无人,就自己一个,当然只能自己来灭火了。顾心柔拍打着自己后面的衣裳,才想起来可以把自己的外衣脱掉啊,真是蠢到家了。 脱掉衣服后,她本以为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被火海包围了。 “我这是闯祸闯大发了吗……” 这个时候了,顾心柔还在这里自言自语,一个火星飞过来她才知道赶紧往外跑。 好在在她刚跑出剑阁的那一刻,剑阁才塌,顾心柔满身是灰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捡回来一条命。” 刚拍拍尘土站起来,松了一口气,一抬头竟被众多弟子围观,个个都捂着嘴很是惊慌,顾心柔尴尬的说:“你们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谁知话音刚落,众弟子便慌忙地四处散播:“剑阁毁了,紫菀烧了剑阁……” “赶紧上报掌门!” “怎么办?百年根基就这么毁了?” …… 唐清婉,桫椤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到昔日辉煌的剑阁毁为一旦,唐清婉嘲笑道:“紫菀,你这个小妮子还真够厉害的,才来刚一年你就把剑阁给烧了。再待个几年,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们白玉门给烧了呀?” 顾心柔无奈的笑了笑:“我说是误会你们信吗?” 桫椤插嘴道:“是掌门他们找你有事,我们也只是过来传个话。” 顾心柔一惊,消息传的那么灵通吗?这么快就传到了秦子沫的耳朵里。这传播速度快的,当弟子真是屈才了。 桫椤忙摆摆手说:“不是这件事啦,反正还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行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看见她们神色慌慌张张的,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一顿收拾过后,她赶忙来到了主殿。 一名弟子在门口看见了顾心柔,赶忙跑向主殿对秦子沫,独孤念,权印三个人通报:“紫菀来了。” 顾心柔走了进去,甚是开心:“呦,都在呢。”尤其是看到了秦子沫,更是开心,跑到他的面前:“师尊,你回来啦!怎么都不说话呀?” 她左右看了看,每个人表情都很凝重,她心念着又发生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呢? 独孤念开口了,脸上自然也带着些许怒气:“我在你的房中搜出了我遗失的紫玉金光碧沙彩衣,你给个说法吧?” “啥啥啥,啥衣服?你慢点儿说……” “紫玉金光碧沙彩衣!” “什么碧沙?” 听到这里,顾心柔直接就说:“得,甭管什么衣服,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证据何在?” 这一听就知道是诬陷,独孤念看自己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独孤念示意身边的一名弟子上前来,“你且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只见那弟子如流水般地将话说了出来:“是。那日弟子路过清澜殿,看见紫菀鬼鬼祟祟的抱着如衣物般的布袋左右藏匿,想来一定就是独孤上仙的紫玉金光碧沙彩衣。今日上仙又将此衣物搜了出来,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独孤念得意的瞥向顾心柔,没想到她双手鼓掌,独孤念生气地问到她,“你这是何意?” 哪承想顾心柔哼笑道:“故事编的真好,编的我差点就信了。” 顾心柔凑上前去说:“既然你说衣服是我偷的,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能准确无误的到我房间里,并准确无误的找到你的衣服?我就纳了闷了,整个白玉门上上下下几千号弟子甚至几万都有……”顾心柔边说着又凑到了那弟子的耳边: “你为什么偏偏去了我的房间。” 这弟子半天想不出应该说什么,惊慌的看向独孤念。独孤念也慌了,“你看我干什么,回话啊。” “行啦,这自导自演的,还没完没了了。”顾心柔这是想准备离开了。 可独孤念就是一口咬定是顾心柔偷了衣服。 “够了紫菀,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一旁的权印看不下去了,怎么说独孤念也是他们白玉门的人,而顾心柔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当然会选择相信独孤念。就算是帮人帮到底了。 顾心柔看了一眼秦子沫,他无动于衷顾心柔不禁冷笑道:“呵,物证可拟,人证可陷,你又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哼,仅此一条就给我定罪,一件破衣服而已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独孤念嘲讽着说:“早些承认的好,就算是给你安上了个十恶不赦的罪名,你也得认。” 顾心柔保持懒得理你的心态,转过身去问秦子沫,别人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唯独秦子沫让她不得不在乎。 “师尊,如果我真是她口中那十恶不赦的人,你……会信我吗?” 秦子沫并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就说:“信,就算是天塌下来的那一天我也信你,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哟。不许反悔,一言为定。” 权印和独孤念都看呆了,秦子沫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相信自己门派中的人。 秦子沫换了个话题问:“听说你今日火烧了剑阁,你可有话说?” 独孤念插嘴道:“子沫,现在不是说她偷了衣服的事儿吗?” 就你这么说话,顾心柔能惯着你。当场就说:“你闭嘴吧,大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那个我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剑阁一时手滑取了一把剑,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了。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吧。” 就这么一说话题立马就变了。权印眼珠子一转,试探的问:“你取的剑,莫非是红玉?” 顾心柔正眼都不曾瞧见他:“老东西还挺识货啊,正如你所说的。” “你……”顾心柔气的权印牙痒痒。 秦子沫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独孤念忙拉住权印道:“师兄勿恼,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顾心柔看看周围,除了秦子沫,没有人值得她再留恋半分,况且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她开口道:“既然你们都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省的找我自己不痛快。师尊,我改日再找你玩啊。” 顾心柔欲转身离开,独孤念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正当她一脚要踏出门外的时候,独孤念压低嗓门,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说: “顾!心!柔!” 顾心柔诧异的转过身盯着独孤念看,自认为已经将自己的身份保存的很好了,又怎么会被发现呢。 原来当时没寄出去的那封信是被独孤念截了胡,其实他们一直都知道顾心柔的身份,只有秦子沫不知道而已。独孤念能忍的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看到顾心柔身份暴露时的惊讶感。 独孤念笑道:“没想到还真是你呀!”她马上转身对秦子沫说:“子沫你看到了吧,她果然就是那个妖女。” 权印也在一旁急了,“师弟你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愣着做什么?”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行,顾心柔今天还就不走了,站在这儿看你们怎么演戏,会拿她怎么办。 秦子沫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想着紫菀是谁不好,为何偏偏是顾心柔。 权印和独孤念不停地催促着他,他只好施法从袖子中飞出一捆绳子绑住顾心柔,顾心柔根本就没想过反抗。 她定睛一看:“缚仙绳,师尊这么好的东西用在我的身上未免太浪费了些。而且秦子沫,你不是说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相信我的。不过才过了半晌。你就把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着如何的开脱,她却开起了玩笑,似乎天塌下来都与她无任何关系。 秦子沫道:“怪不得一开始听你的声音就觉得耳熟,原来你真的是顾心柔。” 这个打击真的太大了。之前只是一直没敢往这个方面去想,没想到紫菀居然真的是顾心柔。 “押下去,明日听候发落。”秦子沫还是念及往日情分,不给别人一丝机会,赶紧将顾心柔押了下去。 独孤念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插嘴,而是偷偷的走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要报仇当然也不晚了。 权印问秦子沫:“师弟,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个妖女?” “明日再说吧,我乏了。”秦子沫还没有从紫菀就是顾心柔的现实中脱离出来,自己那个活泼灵动的紫菀,怎么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女顾心柔了呢。 这一次顾心柔可算是玩脱了,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去面对呢。 9.我现在长大了吗? 身份暴露了,就是两个不同道上的人了,不能好好相处,好好玩耍了…… 关押顾心柔的牢外吵吵闹闹,穆婵娟拿着一小袋银子对门口的两个弟子说:“两位师兄行行好,让我们进去看看她吧,就一会儿。” 看到银子的两个人立马眼睛放光,“进去吧,进去吧,不过只能看一会儿,快点儿啊!” 唐清婉和桫椤也跟着穆婵娟进来了,顾心柔一瞧,看来自己人缘还挺好嘛,关在地牢里都有人来看自己。她想要起身看看她们,没想到自己一动缚仙绳就锁得更紧了,只好乖乖的坐在原地。 穆婵娟哭哭啼啼的拽着栏杆,似乎也没有想到紫菀就是顾心柔,但她改口倒是改的挺快的:“柔姐姐,你还好吧,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你。” 虽然此时穆婵娟是这么说着,但她内心对顾心柔也是有一丝恨意的。 是顾心柔啊,自己的杀父仇人。穆婵娟曾是紫云阁穆掌门的女儿,几年前顾心柔将紫云阁满门灭绝,只因顾心柔的一句不杀无辜之人,穆婵娟才得以存活下来。 穆婵娟知道顾心柔所做的那些不过也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况且她也不杀无辜之人,所以她们依旧是昔日的好姐妹。 这哭哭啼啼的,唐清婉看不过眼一把推开了穆婵娟说道:“起开!”然后蹲下说:“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灭了诸多仙门世家的顾心柔啊。我爹爹说了,你生来就该死,说起来我们也算半个仇人了。” “所以呢?我顾心柔仇家多了去了,不缺你这一个,滚开,真碍眼。”顾心柔不耐烦让唐清婉赶紧滚,还是穆婵娟看起来比较顺眼点儿。 “你以为我愿意过来看你,不过是看看你这落魄的样子罢了,曾经一手遮天的人,如今不也是个阶下囚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唐清婉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又没有求你来看我,切。”顾心柔满脸的不屑。 一年来的相处,多少总归有些感情。桫椤也贴了过去说:“你真是顾心柔啊!” “怎么?不像。” “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蒙着面纱英姿飒爽的,可神气了呢。冒昧的问一句,你今年几百岁啦?” “没礼貌。我还小呢,你就咒我几百岁啊!” “哎呀,怪我不会说。要是几百岁的话,怎么会有你这么干净的眸子。” “干净?干净这个词儿不太适合我,比较适合婵娟。” 这两个人聊起来了。可惜她们进来探望顾心柔的时间也不够,不然一定多聊一会儿。 穆婵娟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糕点说:“柔姐姐我相信你,我一定会帮你求情的,让他们放了你。对了,我给你带了两块糕点,你吃两口吧。” 说着就将糕点递到了顾心柔的嘴边,顾心柔吃了几口对她们说:“求什么情,用不着,别给我添乱就可以了。” “可是……” 话刚说到一半儿,外面的两个弟子便催:“里面的好没好,赶紧出去。” “好了,我们走吧,婵娟。”桫椤拽起穆婵娟催促着她赶紧出去。 穆婵娟还是依依不舍的,纵使顾心柔是所有人都唾弃的大魔头,她也依然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拜拜,别想我啊,明天见。”顾心柔可是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 夜间顾心柔准备睡觉了,突然意识到有脚步声,她赶紧警惕的起来,一看是独孤念,她便又侧躺了过去。 独孤念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顾心柔在这牢里呆的舒服吗?” 顾心柔当然要应答:“舒服,怎么不舒服。”她马上坐起身来: “我说独孤念,你干嘛总找我麻烦啊,我又没招惹你,况且自从来到了白玉门,我还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能。先不说你当年羞辱之过。就自从你来了白玉门以后,子沫处处维护你,这眼里再也容不下我半分。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独孤念心中万般恨意,但她是沉了沉自己的气又说: “我才貌出众,又位居上仙,虽说你长得也是倾国倾城,但凭什么他什么都向着你呀!” 原来是吃醋了,说到底这女人的嫉妒心得有多强啊。 听到这里顾心柔噗嗤的笑了,独孤念忙问她笑什么。 “我笑你比我还不要脸啊,我美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可是你呢?我给你讲讲你长什么样啊。” 顾心柔清了清嗓子,说着:“你呀,眉毛像虫,鼻如蒜头,嘴似香肠。这脸嘛,就是个猴屁股,哈哈哈哈……” 她这一番话气惨了独孤念,指着顾心柔说:“你……你就笑吧笑吧,明日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完便拂袖离开了,独孤念这心里肯定是憋着坏呢,顾心柔不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儿,能让自己笑不出来呢。 次日辰时,顾心柔被两名弟子押上大殿外的正中央。 全派上上下下所有的长老弟子都聚集于此,竟还有不远万里来到白玉门的仙门世家,只为看顾心柔的惨败下场。 两名弟子推搡着顾心柔,让她快点儿走。 这场面还真是令人震撼,顾心柔嘟嘟囔囔的说:“别推我,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急什么呀,我自己会走。” 当顾心柔站稳,看了下周围的场面。身上的缚仙绳慢慢隐去。刚想活动一下筋骨,独孤念就施法用铁链绑住了她的双手,铁链的另两头恰好绑在了大殿中央的两个柱子上,将顾心柔高高吊起。 这独孤念还挺会玩,顾心柔倒想看看这帮人想干什么。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老者,秦子沫对他作揖,老者也回礼,然后老者走上前,用自己的拐杖在空中一挥。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空中浮现,老者道:“按本派律法,顾心柔屠害众多同门,罪不可赦。当行噬魂鞭七七四十九次,叶柳九九八十一针,后尔如有命数,生死由掌门定夺,老朽告退。” 听完过后,竟然还有人在底下说着处罚过于轻松,但白玉门的弟子们听完却不寒而栗。 顾心柔眼珠一转,心里想着:“这白玉门的好东西还真是多呀,噬魂鞭不仅抽打人的灵魂,而且皮肉之伤也在所难免。这叶柳我从未听说过,居然还用针来算。这是想弄死我的节奏啊。” 秦子沫走上前去气场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他问道:“今日我当着众多仙门世家的面,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承认刚才的罪名,可有一分不对?” “没有不对啊,我认啊,为什么不认,我杀的那些人有哪个不该死?”顾心柔不以为然,白眼一翻,有点儿痞气的说道。 她两眼一瞪,高声斥道:“我非你派之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处决我?” “妖女,你犯下的祸事人人得而诛之。”权印指着顾心柔破口大骂。 顾心柔喊道:“你可闭嘴吧,老头儿真不愿意听你说话。秦子沫,我且问你,你希望我受下吗!” 秦子沫道:“你的罪名人人皆知,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顾心柔道:“行,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受着,就当还你的救命之恩。” “废话少说,你以为这些是你能决定的吗。”只见独孤念手握噬魂鞭,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上去就给了顾心柔一鞭子。 底下的人竟然还在那里说着打得好,都跟着起哄。 “我去,我还没准备好呢。” 这一鞭子来得太突然了,顾心柔疼的身体一缩,慢慢抬眼,看看到底是谁打了自己。 “独孤念!是你!” 没想到独孤念一脸奸笑:“没错,就是我,没想到吧!” 顾心柔吊儿郎当的,忍了忍疼,一顿怼独孤念说:“是。我自然是没想到,诺大的白玉门没人了,让你来行刑。再者你不是说我身份低贱吗?此番你来动手,岂不是比我身份还低贱?” 顾心柔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必定会惹得独孤念无比气愤,可她看见秦子沫刚才都没有想拦的意思。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果然不出所料,独孤念生气了,紧紧的握住自己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想要挫挫顾心柔的锐气。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顾心柔被打得皮开肉绽,尽管如此,她还是眼神坚定没有吭一声。 早知道这么疼就不逞强了,但都已经答应了秦子沫了,人不能言而无信,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底下的穆婵娟终于看不过去了,她觉得传闻中的话怎可言信,任这些人欺负顾心柔吗。她壮起自己那胆小如鼠的胆子,走上前去,挡在顾心柔的前面。 “住……住手!” 独孤念马上不耐烦的叫她滚下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过来阻挡,不要命了吗?” 若换在平时穆婵娟一定马上下去,可是今日她一定要站出来,她不再惧怕,高声对峙:“师傅,您常说要识善恶,不能冤枉好人,可徒儿觉得,您如今所说与所做不符。” 独孤念不觉得自己错在何处,问着:“哦?哪里不符?” 底下的人都在喊着让穆婵娟下去,她权当充耳不闻。 “柔姐姐一向心善,即使传闻中说的没有假,我想她也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我求你放了柔姐姐吧?同为修仙之人,怎能如此残忍。” “苦衷?她能有什么苦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不是我徒弟了。”正说着,独孤念驱动真气,施法对着穆婵娟。 已经来不及躲开,穆婵娟吓得紧闭双眼,两只胳膊挡在前面。 这下折了,人没救下来,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看在穆婵娟为自己求情的份上,顾心柔就忍着痛,驱动灵力,挣脱了锁链,在关键时刻抱住了穆婵娟,为她挡住致命一击。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柔姐姐!” 穆婵娟吓坏了,脱口喊道。 好在独孤念,念在穆婵娟是自己徒弟的份儿上,没有下死手。不然顾心柔今天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众人也吓了一跳,顾心柔竟然挣脱了铁链,怪不得她先前问秦子沫,希不希望她受着。 果然顾心柔的修为是他们猜测不到的。这一动作让所有人更加坚定一点,顾心柔留不得。 顾心柔额头靠在穆婵娟的肩膀上,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穆婵娟说:“你找死啊……我用不着你救,看到了,那铁链根本锁住我,我只是不屑于动手罢了。” 秦子沫看到眼前这一场面,为了不引起造乱,他又马上施法把顾心柔绑了回去,顾心柔再次被铁链悬挂在空中。 “其实……如果能还手的话,为什么不还手呢……”秦子沫传音给顾心柔。 顾心柔摇着头,嘴角上扬的笑着,自己是浑身伤痕,此时好像感觉不到一丝痛了。她没有说话,头依旧高高的抬着。 这次独孤念努足了劲儿,高举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顾心柔,当打到第十六鞭的时候,顾心柔强忍着痛喊一声:“停!这女人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你们眼瞎看不到吗?我要求换人。” 顾心柔面色苍白,汗滴一点点的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看来是真的撑不住了。 独孤念笑道:“公报私仇又怎么样,你觉得你还有回圜的余地吗。” 说着便又高举自己手中的噬魂鞭,将自己的灵力灌输了进去,顾心柔见状,这疯女人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 于是顾心柔用手摸索着自己袖子上的小铃铛拽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手中,看准时机弹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独孤念的腿。 只听见“噗通”一声,独孤念跪倒在地,手中的鞭子擦过顾心柔,可以说是根本没打到。 众弟子哄堂大笑,权印看不下去直摇头,秦子沫倒是笑了,虽然笑的那么不易察觉。 如此奇耻大辱,此仇怎么能不报。独孤念恼羞成怒,自己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大喊着都给我闭嘴。 顾心柔是唯一没有闭嘴的那一个,她大笑着似乎已经忘记了伤痛说:“独孤上仙何须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看来是我下手不够重,那就给你加点儿料……” “来啊,怕你呀!”顾心柔眼神坚定,强大的气场也足以撼动人心。鲜血从她的身上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好像在嘲笑着独孤念。 独孤念狠狠地用鞭子在地上甩了一下,清脆的响声一遍遍的在耳边响起。地面上瞬间出现了数十片柳叶。 真正恐怖的东西上来了,叶柳针。 顾心柔强忍着鞭伤,硬生生的将话从自己的嘴里挤了出来说道:“什么东西……这就是那个什么叶柳,不过就是那个小柳叶,看不起谁呢,区区几片破叶子又岂能伤我分毫。” “是吗?那就试试看。” 独孤念又一次甩鞭子,鞭子打在地上,飞起了十几片柳叶。独孤念顺着鞭子一起打在了顾心柔的身上。 当柳叶飞过去刺入顾心柔的身体时,神奇的变成了一个个锋利的细针。怪不得叫叶柳针。 曾经有多少弟子亡于叶柳针的手中,前一秒还嬉皮笑脸的顾心柔,做梦都没有想到几根针能让自己痛不欲生,她面露苦涩。 “你们……真会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心柔咬紧牙,那针一点点刺入她的身体,最后刺在自己的骨头上,钻心的疼痛感,再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以前练功的时候,也没少挨师父的打,这一次不过是挨了几鞭,被针扎了几下,怎么就疼成这个样子。顾心柔眼前一黑,铁链也跟着松动,重重的摔了下来。 顾心柔趴在了血泊之中,用尽自己最后一次狂妄的语气说:“要不还是给我个痛快吧,日后我若没死,今日在场的,他日都会死在我的剑下。” 说完这些话,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 穆婵娟在底下拼命的喊着:“柔姐姐,不要啊。”要不是被一堆人拉着,她恐怕已经冲上前去了。顾心柔想着自己死之前还有人念着自己,便也足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心柔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他们那帮人说的是什么。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好像也没了疼痛感。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稚嫩小奶音在自己的耳边问起了问题。是师徒俩一起牵手走路的场景。 “师父,你说怎样的人才算得上是恶人呐?” “做坏事的人喽……” “说具体点,说具体点嘛。” “嗯……等柔丫头长大了以后就知道了。” “那……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好人呢……” “柔丫头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是人要死了,所以眼前出现幻觉了吗,这不是小时候自己问师父的话吗。顾心柔微微一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那……我现在长大了吗……” 10.我受的伤,比你还疼。 年少轻狂,总是爱做几件刺激的事儿,顾心柔的年少轻狂,总会有人替她为之买单。 如果你不是她,一定要想想你年少轻狂过后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十几鞭呢,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独孤念上前去踢了踢瘫倒在血泊之中的顾心柔,得意洋洋的说着。 人躺在地上,怎么就不可能是晕过去了呢。这没打满四十九鞭,独孤念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她把袖子往上挽了一些,照打不误。 这刚扬起鞭子,秦子沫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够了,住手吧!” 如果秦子沫没喊这句话,除了穆蝉娟在那哭喊以外,所有人都将冷血以及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完。 独孤念可不打算住手,秦子沫帮着说话,让她听了就觉得窝火。权当没听见。 “念念,我说住手!你非要打死她吗,你是何用心?”秦子沫瞬移过去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也闪露出担心,他想着哪怕给顾心柔留一口气也行。 独孤念甩开了秦子沫,对他喊着:“为什么要住手?我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死在顾心柔剑下的那些亡魂。子沫,你如此阻拦又是何用心?” 此时独孤念的心情五味杂陈,是生气秦子沫担心顾心柔,还是生气秦子沫因为顾心柔下手拦下自己。都有一点点吧,独孤念不想承认,她嫉妒顾心柔。 秦子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躺在地上的不仅仅是顾心柔,还是自己相处一年多的紫菀。出于同情也好,出于担心也好。他不想看到顾心柔再受伤了。 两个人僵持着,底下七七八八杂乱的声音又开始了。权印插足一嘴说:“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当初你救这个妖女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你非不听。现在你是想公然与天下为敌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权印说的这一席话让秦子沫知道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不单单关系到自己,还关系到天下人,他不能这么自私,所以他不能拦…… “怎么会……继续吧……” 秦子沫默默地走开了,他知道自己有诸多的无奈,只能恳求独孤念下手轻一些,给顾心柔留下这条命。他最后看了一眼顾心柔,愿此生不再见。 不行,秦子沫怎么能就这么走了。穆婵娟哭喊着:“掌门,上仙,你不能走啊!只有你才能救柔姐姐,救救她啊……上仙你别走啊……” 她想上前去拉住秦子沫,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也被这些弟子拦着。只能无力的哭喊。 不知道是不是穆婵娟的哭声起到了作用,顾心柔的手指微微颤动,看来还没死透,不是,呸,还活着。 朦朦胧胧中,顾心柔好像看到了故人,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透过衣服闪闪发光。顾心柔听见有人说,“柔柔……小懒虫,别睡了快起来,娘亲接着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柔柔……” 这温柔似水的声音,把自己拉了回来。 独孤念正扬鞭子,顾心柔也正好卡着这个点儿醒过来了,她慢慢的爬了起来,浑身都是血,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 顾心柔挡住了飞过来鞭子,手腕一转顺着劲儿将鞭子拽住,又驱动真气一掌把鞭子还给了独孤念。 独孤念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道:“还活着呀,看来我打的还是太轻了些。” 看到顾心柔站了起来,秦子沫停住了脚步没有离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因为这顾心柔站起来而感到开心,都是十分厌恶的表情,为什么没有就此死去呢。 除了穆婵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以外,高兴的告诉他们顾心柔没死还活着,剩下的人都冷冰冰的木头一样看着戏。 顾心柔浑身的伤,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着,她浑身就像撕裂了般的疼痛,自己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感。疼痛像刀子、像利刃、像荆棘划过自己的肉体。只是在那里站着,就已经耗费自己所有的力气了。 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倔强。从来都不允许顾心柔就此低头,或者说顾心柔从来就不知道低头两个字怎么写。 顾心柔强忍着身上所有的疼痛,向前走了两步。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拽了出来,展现给了所有人看。 顾心柔脖子上戴着的是一块儿小石头,泛着幽幽绿色光芒。她哼笑着说:“若非是安生日子过多了,我都忘记脖颈上戴着的护心石了,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我爹娘可不想让我那么早下去陪他们……”她停顿了一会儿喘了喘气,又马上喊话说:“你接着打呀。打完了,我好回家吃饭。” 这些话从头到尾说下来,至始至终,顾心柔都是高高的仰着头。 顾心柔想要运气让自己站的更稳些,没想到一运功,就会有千百倍的疼痛感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不断地冒着虚汗,手脚也开始瘫软了,如果独孤念再打上来,顾心柔恐怕真的撑不住了。虽说护心石可以保住人的心脉,但如果真的伤得体无完肤的话,护心石也没什么用处了。 独孤念确实被顾心柔的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事情的人才能有这种眼神。她紧握着鞭子说:“护心石是个什么东西从未听说过,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以为我不敢接着打你么,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你今日就别想离开了!” 话说着,她又高高扬起了那个鞭子,这鞭子甩是甩过去了,但可没打到人家的身上,而是打到了地上。 这可不是独孤念心思手软,而是顾心柔一个侧身躲过去了。 独孤念道:“不是你说让我接着打的吗,躲的倒是挺快,现在知道怕了?” 此时她的怒火已经直线上升了,顾心柔明明都受伤了,可为什么总感觉顾心柔还是压自己一头。 这一个侧转身,顾心柔步子已经开始不稳了,她尽可能的站着,嘴里还贫着说:“不是,大美人,我说你下手也忒狠了吧,跟我师父有一拼呐……咳咳,商量个事儿,你轻点打行不行啊?” 明明都痛苦成那个样子了,还能如此贫嘴。独孤念愤然的扔下手中的鞭子,道:“好啊,这鞭子我就不打了。可这叶柳针我要全部都钉在你的身上!” “这玩意儿死老疼的,别介呀……” 顾心柔可不想再感受了,那几根针扎在骨头上,是说不出来的疼痛感。她连连后退,紧闭着双眼。 独孤念驱动十几个叶柳针像顾心柔刺去。 寒风突然出现抱住即将摔倒在地的顾心柔,另一只手驱动法术挡住了飞过来的几十个叶柳针。他又一握拳,几十个叶柳针纷纷粉碎,化成灰烬,飘散空中。 独孤念在一旁惊叹:“他是谁?” 不仅独孤念惊叹,所有的人都为之奇怪。 权印上前指着寒风:“你是何人,私闯我白玉门,该当何罪?” 寒风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怀中的顾心柔,他轻轻的抱着顾心柔,看着那满身的伤,自己的心不知道多疼。他对顾心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来迟了。 两人相望看着对方,顾心柔终于委屈的哭了起来,把头埋进了寒风的怀里,不停地捶打着他,似乎在撒着娇说:“寒风……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来一会儿,我不是疼死了就是血流干了……” “不哭,我这不是来了吗。”寒风轻轻地擦去顾心柔眼角的泪,顾心柔这么一哭,哭到了自己的心坎儿里。 寒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细心呵护养了这么多年的小花儿,就这么让人给摧残了。 看着顾心柔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也想哭啊,可现在他不能哭,只能勉强的笑着。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那看戏,众人窃窃私语,有人说寒风是她的奸夫,还有人说的更加难听,当然有说好话的,不过也是少之甚少。 寒风不想再听顾心柔说一字一句了,这奄奄一息的样子,看着马上就要断气了。他抱起顾心柔,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给顾心柔治伤,其他的事情对于寒风来说无关紧要。 可是这些人可不想让他走,谁管顾心柔会不会死啊! “白玉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秦子沫说道。 寒风盯着秦子沫,怒喊道:“那日我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看来真令人作呕。我要走,你们谁敢阻拦!” “师弟,万不可放虎归山。”权印在秦子沫耳边说道。 秦子沫道:“寒风,我知道你。你我比试一番,赢了就放你们走。” 寒风答话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打,那我就陪你打两招。”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顾心柔,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顾心柔拽了拽他的衣角,气息薄弱的说:“别伤他……” 寒风慢慢的放下顾心柔,度了一点儿真气给她,让她能不至于倒下,可以自己站住。 寒风对顾心柔说:“他能伤害我视若珍宝的女人,我却不能伤他分毫,哪里来的道理。你别管了……” 听这话的意思,寒风绝不可能做一点点的让步。 寒风双手合十,两只手慢慢拉开距离意沉剑渐渐幻化出来,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剑气凌人。秦子沫也不甘落后,手握绝情抢占先机。 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悄悄打响。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战争格外激烈,两人越打越狠。都说神仙打架,殃及旁人,这破坏力还真是不小。 秦子沫本想放水让他们离开,没想到寒风和自己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可能是出于男人的尊严吧,他将这场打斗列在了自己的心里,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是寒风还没使全力呢,想打出平手根本不可能。 顾心柔在底下看着的着急呀,再怎么说自己和秦子沫相处了一年了,多少有些懵懂的感情,顾心柔心里不想让他受伤。 正当两个人的打斗接近了尾声,都以为秦子沫会赢,寒风剑锋收回的那一刻刺中了秦子沫。这场比赛是寒风赢了。 寒风并没有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赢了之类的话,而是跑回顾心柔身边,要带她回去疗伤。 哪成想顾心柔二话没说就扇了他一巴掌呀,所有人都蒙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空气在那一刻静的吓人。 “为什么打我?”寒风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顾心柔。 这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他的脸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因为什么,寒风当然知道,但他想听顾心柔亲口说出来。 顾心柔眼光黯淡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寒风这一巴掌,是因为寒风伤了秦子沫的原因吗,她是想维护秦子沫吗。总之看见秦子沫受伤,顾心柔就是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喘着微弱的气,身体已经彻底撑不住了,还有点儿委屈巴巴的说道:“我错了……”像是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 寒风当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仅仅是顾心柔因为秦子沫而打他,真令人寒心啊! 随后顾心柔又说:“寒风,我想回家……” “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家。”他抱起的顾心柔向外走去,众人见状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等一下……”顾心柔拽了拽寒风的衣角说道。 “怎么了?” “我有话想对秦子沫说……” “好……” 顾心柔对秦子沫说:“秦子沫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还手吗,我告诉你,因为喜欢……” 寒风当时的表情真是难看,当时就怔住了,可顾心柔不知道啊!相反,秦子沫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既然这话说完了,顾心柔也安心的躺在寒风的怀里,身上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寒风抱着顾心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句喜欢,难道换来的就是满身的伤痕累累吗,寒风真是心有不甘。 权印看着离去的两人问秦子沫说:“师弟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秦子沫收起自己的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寒风的对手,让他们走吧。” 独孤念道:“子沫,你难道不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吗?” 秦子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也想是自己故意放他们走的,可事实是寒风凭本事走的。 权印惊呆了,怎么会有人比秦子沫还强,怎么可能不是放水呢。 当权印再想问的时候,秦子沫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谁的话都没有回答。 11.我的宝贝神剑变成人啦! 有没有两情相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总有一方喜欢你,另一方却不喜欢他…… 顾心柔和寒风离开后,独孤念就把穆婵娟关起来了,自己的徒弟处处维护顾心柔,说出去还真是奇耻大辱。 桫椤知道这件事后,苦口婆心的劝穆婵娟说:“婵娟,你就和师傅服个软道个歉,要不然她真的可能把你逐出白玉门。” 穆婵娟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没有错。本来就是师傅的错,柔姐姐多好的一个人,还好今天有人给她救走了,不然师傅一定不会放过柔姐姐的。” 就算是被逐出师门又怎么样,对于穆婵娟来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桫椤无奈道:“你张口一个柔姐姐,闭口一个柔姐姐。你可别忘了她是你的杀父仇人,我是你的姐妹。” “姐妹?整日欺负我,拿我取乐的姐妹吗?在这儿真心待我的,只有柔姐姐。就算她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恨不起来。柔姐姐从来都不杀无辜之人,就算他杀了我爹,那也是我爹咎由自取,和柔姐姐没有关系。” 以前在顾心柔没来的时候,桫椤也经常欺负穆婵娟,话声音小,性格胆怯。根本就不是真心待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心朋友,怎么就不能帮忙了。 是,顾心柔是穆婵娟的仇家,但穆婵娟不在乎,因为她觉得就算是自己报了仇,杀了顾心柔,那些人也不可能死而复生,相信如果自己的爹爹在的话,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桫椤道:“你真是没救了。紫云阁活下来几个人啊,兴许是顾心柔见你废物,所以才没有杀了你的。” 穆婵娟立马反驳说:“怎么会,不许这么污蔑柔姐姐。” “她手上沾了多少鲜血,都是你我不能想象的。穆婵娟你真是够可以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心胸非常的宽阔呀,处处维护自己的灭门仇人!” “我……” “算了,反正我是劝不动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桫椤就这样离开了,劝穆婵娟还不如劝一块儿木头呢。 此时长安顾府门外,牡丹焦急的来回踱步说道:“寒风出去有好几个钟头了,说是有心柔的消息了,可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怎么还没有影儿啊?” 望着远处的夕阳,和繁华的街道。烨走上前去安慰牡丹说道:“这都一年了,但凡寒风听到一些关于主人的风吹草动,就会立马赶过去,没有个两三天又怎么会回来呢。你就不要多虑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牡丹依旧放心不下,她微笑着对烨说:“烨大哥你说的对,我是多虑了,嗯……这样吧,我再等一会儿,寒风要是还没回来,我就先去准备晚饭。” “那好吧,天凉了你也多注意,我先进去练剑了。”烨无奈的摇摇头,走进院子里练着自己的剑法。 看着繁华的街道,人群一个个散去,牡丹最后看了一下长长的街道,默默地将门关上。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寒风回来了。 牡丹看着人回来了高兴不少,但眼睛又看到浑身是伤的顾心柔,她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直将他们往里招呼说:“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将人找回来,怎么全身上下一点好地方都没有。” “详细的事,待会说。”寒风心急如焚,赶紧将顾心柔抱入房中,忙叫川前来把脉治伤。 刚进院子,顾兮兮惊讶地喊道:“柔姑娘!!!”看到顾心柔回来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没想到负重如此伤痕回来了。 大家都想上前问候怎么回事儿,但寒风现在可不想解释那么多,只叫了川过去给顾心柔诊脉。 牡丹和他们说:“现在咱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别去添乱了。等用的上咱们的时候再去。” 大家都觉得言之有理,但也跟上前去了。随时候着,帮衬起来也快。 寒风的眼睛不曾移开过顾心柔,见川把脉有好一会儿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嘴道:“到底能不能怎么样了,半天了,你倒吭个声啊!” 川也不惯着他,烦躁的说:“你要是嫌我诊断的慢,就出去给她找个郎中,还来烦我干什么!” “你……”寒风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刻都等不下去。 烨在一旁看了,马上拉住寒风说道:“寒风,我知道你担心主人,川可是神医呀,有他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寒风的心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躺在床榻上的顾心柔奄奄一息,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如何叫人不担心。 炎瞧了瞧顾心柔满身的鞭伤,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心疼,赶忙问道:“川,主人的伤到底严不严重啊?” 川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把脉的手,起身问寒风道:“这顾心柔伤的可不轻啊,要不是脖颈上的那块石头,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寒风心急如焚的说:“所以说到底怎么样了,你还不赶快治好主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 川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一把塞入寒风的口中道:“安静点!”然后向门外走去。 寒风将药丸咽了下去,匆忙问道:“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川扶着门,哼笑道:“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恢复你气血用的。” “等等,不给主人治伤,你去哪儿?”寒风叫住川道。 川一副懒得和寒风说话的样子说:“回房,取药。” 寒风坐在顾心柔的床边,扶起她的手,眼神就那么盯着她,看出了神。烨微微一笑,拍了拍寒风的肩头道:“兄弟我和炎先出去了,你在这里好好陪主人吧。” 寒风道:“嗯,也好。对了,把门带上。” 烨道:“行,炎我们走吧。” 炎马上跟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二人刚一出门便碰见了已经做好晚饭的牡丹。 “牡丹姐好!”炎立马打了个招呼,看到晚饭的他两眼直发光。 牡丹笑脸盈盈说:“你也好,赶紧过去吃饭吧,晚些怕是要凉了。” 炎似乎就是在等牡丹说这句话,赶紧答应了一声,跑过去坐了下来,一筷子一口菜的吃着。 顾兮兮也坐在饭桌上,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炎:“炎,柔姑娘她还好吗?” “主人当然好啊!”炎扒了着自己碗里的饭,并没有多和顾兮兮说些什么。 顾兮兮手端着碗,但心思却不在吃饭上,她还在为之前推顾心柔下涯的事而感到愧疚。 烨夺过牡丹手中的饭菜说道:“牡丹姑娘,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吃饭吧。” “那好吧,待会儿我再单独做两份给心柔,寒风送过去。”牡丹也没有多推辞什么,还是显得那么落落大方,温柔体贴。 川从房门中走了出来,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拿着绷带。他将药包扔给了牡丹,吩咐道:“牡丹,煎药的事就拜托你了。”又看向顾兮兮道:“对了,兮兮一会儿把我的饭菜端进屋里,我就不在外面和你们一起吃了。” 顾兮兮猛地抬起头,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说道:“好的,川哥哥。” “那么紧张干什么?行了,我先去顾心柔那了!” 牡丹忙在一旁给大家夹菜。烨一边吃着一边对她说:“别光顾着我们,你也吃。” “你们多吃点,我先去把这个药煎啦,你们吃完放着就好,我过会儿就来收拾。” 炎懂事儿的说:“牡丹姐,你去煎药吧,我们会帮你收拾的。” “那就麻烦你们啦!”牡丹拿起那一包药,匆忙吃了几口饭,就赶紧跑去厨房煎起了药。 另一边川粗鲁的踹开了顾心柔的房门,寒风有点儿小生气道:“进来之前,你不敲门吗?” 哪知川立马对寒风说:“敲什么门啊,难不成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怕被我撞见吗。” 寒风无奈,现在他只想赶紧将顾心柔治好,“好了,你赶紧过来看看主人的伤。” 川将房门关好,拿出了上好治疗外伤的药还有一堆绷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走到顾心柔的床前:“把她衣服脱了。” “啊”寒风立马红了脸,问:“谁脱啊?” 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当然是你给她脱了,难不成是我?”说着又将一把剪刀扔了过去:“衣服都粘在血肉上了,你用剪刀给她剪开。” 寒风接住剪刀,看到顾心柔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心疼不已,用剪刀轻轻地剪去顾心柔身上与血肉融合在一起的衣服。 川就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指导着寒风一步一步的治疗。 剪刀一点点的剪下去,顾心柔的手紧紧地攥住床单,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滴,迷糊不清中,嘴中还喊着疼。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敲门的声音,牡丹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川看到牡丹端着药,“太好了,就等着你这一碗药了。” 川忙走过去,接过牡丹手中的药碗。牡丹这时候的眼睛却在寒风和顾心柔的身上。 川询问她:“怎么了?” 牡丹再三思考自己有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她开口了:“这……男女授受不亲,虽是要为心柔疗伤,可寒风此番行为确实不妥,这要是传出去对二人的名声也有损啊!” 川扭头看了看二人,对牡丹说:“是啊,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对于寒风来说,他可以。顺便增进增进感情。” “莫不是……”自从牡丹来了这顾府,便觉得寒风对待顾心柔的情谊远超过于主仆之间的情谊。 今日又听川这么一说,她便更加确定了,只是迟迟不敢说出口。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顾心柔可是个榆木脑袋。”川瞧出了牡丹心中所想,提前一步说了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寒风做了那么多,旁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顾心柔的爱意,可唯独当事人不知道。 川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告诉寒风说:“外伤处理好后,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把这一碗药喝下去,我就先出去了。” 寒风细细地擦拭着顾心柔的伤口,水盆里的水也早已被染成了血水。 “交给我吧。” 夜入亥时,寒风几经波折,终于将顾心柔的所有伤口处理完好,桌子上的药差不多也已经放凉,寒风端起碗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的喂顾心柔。 可是药一口也喂不进去,通通撒了出来,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顾心柔的嘴角。“这药喂不进去该如何是好?” 端着手中的药碗,寒风不知所措,这药要是喝不进去,伤也不会好了。 “没办法了。”寒风盯着躺在床上的顾心柔面露苦涩,小声道:“我这都是为了救你啊。” 说着把药灌入自己的口中,口对口将药度入顾心柔的嘴中,二人的唇刚抵上的那一刻,寒风的脸红的火热,原来女孩子的唇是这样的软吗。 紧接着寒风又要送入第二口,药一点点地度入顾心柔的口中,还没等寒风起来,顾心柔便抢先一步醒了。 “唔”顾心柔瞪大了双眼,两个人的额头磕在了一起。她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双手将寒风推开,眼神中满是惊恐,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心柔拼命的用袖子擦自己的嘴,心里是又羞又恼说道:“你……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她自打出娘胎里的第一次吻,就轻而易举的没了,她又怎么能甘心呢。 寒风一个踉跄,但却稳稳地站住了,两个唇贴在一起的温热感还未消失。见到顾心柔再次醒来,他欣喜若狂,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沉了下去。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内心难掩的喜悦终于在寒风的脸上显露了出来。 可顾心柔却满脸的不高兴,完全不给寒风解释的机会,准备抬手就打。 寒风心里想着:“罢了,你醒过来就好。”丝毫没有想要躲的意思。唉,真是最是痴情少年郎。 “主人,他可是在给你喂药啊,打不得。”突然一声清丽的女声凭空出现,也正好接住了顾心柔甩出去的手。 那女孩儿看起来与顾心柔年龄相仿,都是那样的活泼灵动。一身红衣乍现,在昏暗的烛光映射下,多了几分傲气。 她的眼神和顾心柔几乎如出一辙,头上唯一的饰品便是那耀眼火红的宝石簪,看起来就像顾心柔的那把红玉剑的缩小版。 再有比较亮眼的地方就是她的头发有一缕是火红的,就如骄阳那般美丽。 顾心柔赶忙甩开她问:“你是谁?为什么叫我主人?”寒风看到突然出现的人,赶忙拽开那个女孩儿挡在顾心柔的前面道:“你想干吗,要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拜托,臭小子我刚救了你,你就恩将仇报啊!”女孩两手一插,清丽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寒风表示根本就不用她相救说道:“只要主人愿意,能够快些的好起来,她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女孩拨动了一下头发,继续说道:“切,好心当成驴肝肺,没想到你还是个受虐狂呢。” 寒风可没心思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他还要好好的照顾顾心柔呢,顷刻间已经驱动了法术。 女孩看到后忙把手挡在前面:“停!我是红玉啊,主人从白玉门取的那把剑。” “寒风住手。”顾心柔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发现自己之前收起来的那把剑不见了,眼前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难道真是红玉。 顾心柔将被子掀开起身向红玉走过去,寒风马上扶着她,可是刚刚的气还没有消,顾心柔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顾心柔盯着红玉,一只手托着下巴,光着脚在红玉旁边走来走去:“你说你是红玉?可是我却从未听说过剑本身就能幻化成人形的,顶多是个剑灵啊!” 红玉仿佛已经猜到顾心柔会问这个问题了,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说道:“剑灵如此低等的东西,怎么会是我呢?我和那些普通的剑可不一样,我是上古神剑。从古至今唯一一个本身能幻化成人形的剑。是不是超厉害的,嘿嘿……” “厉害,厉害……” 12.女人嘛,都喜欢逛街呀! 我相信每一次的相遇都是有意义的,缘分让你我相遇…… 顾心柔坐在床上,四只还是酥麻的疼。她上下打量着红玉说着:“既然你说我是你主人,那么我现在命令你变回剑身。” 红玉一听慌了神说道:“我才不要呢,都封印了几百年了,我也该见见外面的太阳了。” “现在是晚上,哪里来的太阳?”寒风站在一边笑道,他自己也是从未见过剑本身的幻化成人形的剑,对此也很好奇。 被寒风这么一说,红玉有些尴尬道:“晚上怎么啦?明个一早我不就看到啦。臭小子,不许乱说话。” 寒风指着红玉说道:“真是没礼貌,再叫我臭小子,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我就说,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红玉抓住寒风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做起了鬼脸,活脱脱的小孩子一样,那一刻仿佛像极了顾心柔。 “够了,我不是听你们来吵嘴的。”顾心柔一声怒吼,两个人赶紧闭上了嘴。 红玉两个手来回的点着说:“主人,只有你在使用我的时候,或是我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要么就是看我心情,我才会变回原形。” 顾心柔一副似懂非懂的问:“也就是说,我需要你的时候,唤一声就好了。” “对啊,我是不是超厉害的?”红玉满脸的笑容,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样子。 顾心柔看着红玉,心里也美滋滋的,自己一定是捡了个宝。抬手去摸红玉的头,突然一阵撕裂的痛:“嘶~好痛。” 寒风吓了一跳,赶紧把顾心柔抱回床上,红玉两只手将眼睛捂上,将手指张开两个眼睛在那里看着:“哇,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寒风一心一意只在关心顾心柔。 顾心柔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全身,衣服是刚换过的,伤口也是刚刚包扎好的。 她的小脑袋一转,马上盯着寒风问:“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嗯。”寒风倒是答应的爽快。 顾心柔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寒风,似是开玩笑的说:“我怀疑你想篡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 寒风笑了,顾心柔既然没有生气,自己给她换了衣服,还真是在自己意料之外呀! 不过自己被男人看光了,怎么会不在意,顾心柔随手将自己的枕头抱起来扔向寒风:“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你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寒风抱起枕头扔给了红玉,一边出门还一边嘱托着:“红玉,主人就拜托你照顾了,明早我再来。” 顾心柔坐在床上一个人凌乱着,脸色微微晕红,久久没有入睡……此时夜寂静的可怕,偶尔会传来几声鸟叫,顾心柔还在想着刚才醒来发生的事,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痛,也使她不得不清醒。 红玉抱着枕头,走到顾心柔的身边,将枕头放了回去,自己也坐了下来,她心想着:“主人这是在想什么?都想出了神了。” 顾心柔在那里坐着,手紧紧地攥着床单,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子沫。怎么会,她这是在惋惜自己的第一个吻给的是寒风,而不是秦子沫吗,才不是呢,只是还没做好准备初吻就没了。 顾心柔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尽是秦子沫的朝夕相处:抚琴、练剑、读书…… 一想到抚琴,她又看向了自己左手上戴的化琴链,这手链朴素无华,环绕指尖,那小小的琴形分外精致,顾心柔来回的抚摸,脸上渐渐挂起了几分薄笑。 “主人看的这么入迷,莫不是哪个情人送的?是寒风吗?”见顾心柔没有反应,红玉在顾心柔面前蹲了下来又问。 顾心柔吓了一跳,赶紧用袖子挡住了手链,脸色微微晕红,分明就是想爱人的样子:“一个朋友送的,怎么会是寒风呢,你可不要瞎说。” 红玉刚才也只是逗一逗顾心柔,她马上又一针见血的问:“是白玉门的人送的,是秦子沫那个老顽固吗?” 一眼就被看穿了,顾心柔满脸的问号:“你怎么知道?” “这天底下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况且我可是在白玉门待了那么多年。这化琴链,摘下来即可幻化成琴,乐音优美。” 红玉站起身来,一副老者的样子,仿佛饱受沧桑,接着说:“想当年独孤念求秦子沫好久也不曾见过一面,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给了主人你。” “是吗!”顾心柔听到红玉这么说,脸上满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主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秦子沫了吧?”红玉看到顾心柔的表情,脱口而问。 顾心柔赶紧起身捂住了她的嘴:“这可不能瞎说啊,我……也没有很喜欢他,只不过忍不住去想他而已。” 红玉拨开顾心柔的手,一脸惊讶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你居然喜欢那个万年冰山,且不说你这一身伤痕累累是拜他所赐。他那个人除了长得好看,法力高强以外,还有什么值得你看上的?” “你小点儿声。”顾心柔提醒红玉。 红玉收了收惊讶的神色,降低了一点儿音量,接着说:“秦子沫那个人古板,固执,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再说秦子沫的那些优点放在寒风身上,他哪样没有?寒风不比秦子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寒风待你和秦子沫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红玉跑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大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又接着说:“我要是你呀,放着寒风这个大美男我早就嫁了,还会去想什么秦子沫。我看寒风就是对你太好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心柔白了红玉一眼:“他那么好,你嫁给他呀。”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红玉听了,忙摆摆手:“我才不嫁呢,要嫁也是你嫁,他的温柔只对你一个人。”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要睡了,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吧。”顾心柔吹灭了蜡烛,赶紧钻到了被窝里,过了好久好久才安然入睡。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红玉挠了挠自己的小脑瓜,百思不得其解。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哪有可以自己睡的地方,无奈只好又变回剑身,在桌子上糊弄了一晚上。 第二天,红玉比鸡起的还早,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舒服极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迈出房门,看到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顾心柔,红玉一把将她拽起:“我亲爱的小主人,别睡了,快穿衣服陪我去逛街。” 红玉这一拽,将顾心柔的伤口撕裂开来,瞬间顾心柔睡意全无喊道:“痛啊,红玉没看到我全身是伤吗?你不会轻点啊?” “主人,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我帮你换药。”红玉这个莽撞的样子,真是让人生气不起来。 红玉服侍着顾心柔换好了药穿好了衣服,就一个劲儿的拉着顾心柔出门。 看来红玉是一个比自己还活泼的人,还能怎么办,陪着呗。顾心柔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只要不使劲动弹应该没什么事儿就跟着出去吧。 推开房门的那一霎那,就有阵阵饭香扑面而来,顾心柔道:“原来牡丹和寒风每天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红玉我们过去那里坐吧。” 顾心柔正拉着红玉向饭桌走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红玉说:“哎?你身为上古神剑应该不用吃饭的吧?” 红玉立马急了,放着那么多好看的菜肴怎么能不吃呢:“谁说剑就不用吃东西啦,这么多好吃的,我当然要全部都吃一遍啊,一定要吃的。” 望着饭菜早已流了口水的红玉,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顾心柔看着红玉垂涎三尺的口水,笑道:“看你馋的,你先吃吧!” “就等你说这句话呢。”红玉很快一碗粥下肚,到底是多少年没有吃过东西了,就是粥也喝出了神仙般的美味。 牡丹正端着菜上来,被突现的红玉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先关心顾心柔的身体状况道:“心柔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你身边的姑娘是谁呀?” 见牡丹走了过来,顾心柔马上解答了她的疑问:“我身上的伤好些了。她呀,叫红玉,是……”顾心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是我的配剑幻化成了人形。” 牡丹并没有那么惊呀,只是温柔的笑道:“看来,我又要加一双碗筷了。” 牡丹放下菜,又回到厨房继续忙着。寒风正巧从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一盘水晶糕,是顾心柔酷爱吃的糕点。 红玉二话没说就夺过寒风手中的水晶糕,一口一个塞满了自己的嘴:“真好吃,你小子做糕点有一招啊!” “这是我给主人做的,你要想吃我再另给你做。”寒风一大清早起来就是为了给顾心柔做水晶糕,就这么被红玉抢走了,脸上有点儿小不开心。 看到寒风,顾心柔又想起了昨晚的事,脸立马又黑了下来,她说:“糕点就是做给人吃的,谁吃不一样。” 算了,就是一盘糕点而已,对于寒风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关心顾心柔的身体如何,他坐在顾心柔的旁边问:“主人说的是,伤口还痛不痛?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 顾心柔把脸转过去,口是心非的说:“才没有呢。” 寒风一见到顾心柔那种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是还没消气就打我两下出气好了。” 寒风轻轻地扶起顾心柔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捶:“打吧,别生气了,我当时只是为了给你喂药而已,纯属下下策,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好吗?” “哎呀,好啦!我原谅你了,下不为例。”顾心柔马上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喝着碗里的粥。 卯时,大家相继起来,来到饭桌上几乎每个人都会问上一嘴红玉是谁?顾心柔详细的跟他们讲了一遍过程,都非常欢迎红玉的到来。 炎初见红玉时,被红玉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深深地吸引,可能那就叫一见钟情吧。 一袭红衣,照亮了他的眼,世上庸脂俗粉居多,炎唯独觉得红玉与众不同,觉得她清新脱俗,清雅亮丽。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炎略带害羞,上前打招呼道:“红玉姑娘你好,我叫顾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啊!别姑娘姑娘的叫,直接叫名字就行。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红玉看炎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一毛,这孩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炎马上否认,就像是干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吃饭,吃饭……” 顾兮兮看到顾心柔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吃饭,瞬间热泪盈眶,再三壮胆过后,她走到顾心柔旁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川在一旁见了,还有些奇怪呢。想起身去拉顾兮兮起来,寒风一把摁住了他,在川耳边轻语:“看完再说。” 顾心柔正喝着汤呢,差点儿没一口喷出去,她知道顾兮兮是因为愧疚所以过来跟自己道歉的。可这些事儿她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说:“干嘛?大早上就跪我,不怕我折寿啊!起来。” 顾兮兮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说着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流了下来,两只手拽着衣服,紧张极了:“对不起,我当初为了救婆婆,迫不得已将你推下悬崖,还死皮赖脸的在你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走。” “你走了,我怎么跟川交代呀?起来吧,我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不会怪你的。” 见顾兮兮没有想起来的意思,顾心柔又说:“难道还要我求你起来不成?我现在浑身是伤,你可别指望我拽你起来。” 看来顾心柔这个意思是已经原谅了顾兮兮,她赶紧起来感谢顾心柔的大人有大量,坐在川身边,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 顾心柔第一个吃完,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屋里走去说道:“我吃完了,你们谁有空带红玉出去逛一逛,我身上还有伤就不出去了。” 寒风赶紧端着一盘水晶糕跟了上去,一来他觉得顾心柔在饭桌上应该是没吃饱,二来他还想查看一下顾心柔身上的伤口是否好些。 炎一听有和红玉单独出去的机会,赶紧自告奋勇的说:“红玉我带你出去吧。 “好啊,那我们赶紧出去吧。”红玉一听要出去逛街玩耍,马上就没有兴趣吃东西了,抓起炎的袖子就往外跑。 来到人来人往的街市上,红玉大声赞叹道,这长安果真是世上最繁华的地方,怪不得都说长安好呢! 当街叫卖的有很多,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珠宝饰品的,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冰糖葫芦嘞!好吃不贵,三文钱一个。” “包子!皮薄馅儿多的包子,五文钱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红玉被关了几百年了,孰不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东瞧瞧西瞧瞧每一个新鲜的小玩意儿,她都想买下来。 红玉突然停下脚步,在一个卖玉石的小铺子旁停了下来,那老板也真够识趣的,赶紧拿起一块玉石,对红玉说:“姑娘真有眼光,我这儿的玉石可是全长安最好的,要不要买一块,图个新鲜?” 红玉马上看向炎,眼神告诉他替自己买下来,炎当然很想帮红玉买下来,可是自己分文没有。 别说那老板可真会做生意,又对炎一脸殷勤的说:“这位公子给喜欢的姑娘买一块儿吧。” 炎听了赶紧把红玉拉走,红玉一脸奇怪:“干嘛呀?我还没买呢。” 老板忙招手,喊着:“二位,你们还买不买啦?真是奇怪。”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老板只好放下手中的玉石,继续叫喊:“玉石,全长安仅此一家嘞。” “红玉,我没钱啊!” 炎这一句话,空气瞬间宁静了…… 13.牡丹的便宜爹娘。 一段感情的开始,对你,往往最单纯的爱。见你,如见故人,舍不得放手…… 这两个人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红玉才甩开炎的手,抱怨道:“好不容易出来玩,你居然连一点银子都没有。” 看到红玉有些生气,炎可不想扫了她的兴,可是自己又没钱怎么办呢,他只好先哄红玉:“红玉,你别生气,要不我回去问问寒风他们有没有银子,要一点。” “那多麻烦啊!”红玉突然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打起了什么坏主意,她说:“你可以随便捡几片树叶或者是石头变成银子呀,多简单,能撑好几个时辰呢!” “这个……我不会……”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红玉一脸惊讶,最简单的障眼法都不会吗,她连连问道:“什么!?你这么菜,你的法术都谁教你的?教你的那个人一定更菜吧。” 谁知炎接下来的回答,让红玉大跌眼镜,炎脸色有些红,再一次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主人教的……” “得,当我没说。”红玉满脸的尴尬,当场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跑到一边捡起了几块小石头,摊开手掌:“炎,看好啦!” 红玉轻轻一点,几块石头变成了碎银子,这下子他们可以尽情的玩耍了。 红玉和炎一直玩儿到深夜,炎已经累的不行了,但红玉依旧是精神饱满道:“原来夜晚的长安,才是最热闹的,炎起来,我们接着逛。” “红玉,太晚了,我们回去吧。”炎催促着红玉。 “真没劲,那好吧,我们先去酒楼吃完饭再回去好不好?”红玉根本就不是征求炎的意见,拉着炎就向酒楼跑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牡丹在大门口犹豫到底要不要关门:“这么晚了,他们二人还没有回来,这……留个门吗,还是等他们回来敲门,我再开。” 顾心柔抬眼瞧见在大门口犯难的牡丹,说:“牡丹,把门关上吧,这么晚了大家都要睡了,让他们翻墙进来好了。” 牡丹笑了笑说:“不用了,快去睡吧,我再等等,两个人回来后,总归有个人要开门的。” 寒风忙拉着顾心柔回房,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再染个风寒,怕是要病上加病,他说:“牡丹,你也早些回房休息,主人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就先带她回屋了。” “干嘛呀,寒风我再待一会儿,你不觉得夜晚的星星很好看嘛?”顾心柔不太想回房睡觉,拉扯中她脖子上戴着的护心石甩了出来,泛着闪耀的荧光,在月光的映射下,更加闪亮,比天上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还要光彩夺目。 寒风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温柔的说:“星星哪有你好看啊,回屋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好吧。”看着顾心柔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寒风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星星再美,终究不过一瞬,不及你的美……” 回到房中,顾心柔才发觉自己脖子上戴的护心石甩了出来,她端起小石头看了半天,说道:“小石头啊,小石头,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护住了我的心脉,不然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一定是娘亲让你保佑我的吧……”说完,她马上把护心石了塞回自己的衣服里。 次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就如露珠一般新鲜,院子里的树越发地枯黄,看来秋天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烨大哥,寒风,你们早啊。”牡丹围着围裙打理着早餐。 寒风和烨异口同声的说:“牡丹,早。” 两个人刚要去饭桌那儿坐下,就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是红玉还有炎,不过红玉坐在凳子上吃东西,炎却…… 烨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的想笑,他问:“红玉,这怎么回事儿啊?炎怎么抱着你的腿,还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别提了,昨天带炎去喝酒,谁承想他酒量这么差,才喝了十几坛就醉成这样了,还一直抱着我的腿要找娘,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牡丹姐煮的醒酒汤他也不喝。还好我不用睡觉的,就干这么坐着,被他抱了一晚上,谁知道真醉假醉啊。”红玉满脸的无奈。 寒风听了,吓一跳,说:“什么,十几坛?炎不过也是个孩子,你要喝死他啊。” 红玉说着,不以为然:“十几坛怎么了?想当年我喝个千百坛,也不曾醉过。” 寒风拌嘴说:“你活了多少年了,炎活了多少年了,你个万年老妖精还和孩子比?” “怎么就不能比啦?” 这两个人一放在一起就开始吵,也算是都是欢喜冤家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一会儿川起来,让他瞧瞧便好。坐下吃饭吧。”烨倒是很会看人眼色,马上叫两人不要争吵,坐下吃饭。 “怎么一大清早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啊?”川推门出来,询问道。 烨起身说:“这不是红玉昨晚带着炎去喝酒,醉的不省人事了,想让你帮忙看看呢。” 川瞥了一眼,坐下来说:“这小子醉了还挺有意思的,没什么大事,煮碗醒酒汤喝就好了。” 红玉说:“一会儿我就给他灌一碗。”说着一把将炎拉了起来,推到自己一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炎两只手紧紧地抱着红玉的胳膊不肯放手。 他嘴里嘟囔着:“娘,不要扔下我和妹妹……” 过了一会儿,顾兮兮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服跑了出来,看见炎抱着红玉,她指着两个人,小声的问:“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川回答道,并很快一碗粥下肚。 “这样啊……”顾兮兮坐了下来,端着碗,一个人从那傻笑。 川站起身来,弹了一下顾兮兮的头:“傻笑什么?一会儿吃完早饭,陪我出去置办点药材,我先去看看昨日我晾的草药干没干。” “痛啊!”顾兮兮捂着头叫了一声,又说:“知道了。” 厨房的油烟渐渐散去,牡丹解下围裙,擦了擦额角的汗,满脸堆笑走到饭桌:“诶?心柔呢?还在睡觉吗?要不要叫她过来吃饭。” 寒风说道:“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不打紧的。” “那好吧!”牡丹马上坐下来,享用自己的早餐,还没吃上几口,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这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烨想要起身去开门。 牡丹抢先一步去了说道:“烨大哥你就安心的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开门。” “牡丹真是贤惠呀,要是主人有她一半听话就好了。”寒风不禁在一旁感叹。 “来了,来了,莫要再敲了。” 牡丹从来没有料到门后的人会是自己的爹和继母,门开的那一霎那,牡丹惊呆了,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爹一脸殷勤的叫:“闺女。” 牡丹真的一刻都不想见到他们,赶紧将门关上,却被牡丹的继母丁香挡住了,喊着说:“怎么,还想装不认识我们吗?多长时间不见,你的胆子愈发的大了?” 门被丁香推开的时候,牡丹也随着门往后踉跄了几步,牡丹柔中带刚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出去。”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了?”烨先前陪牡丹回家是见过她的爹娘的,如今也尽显惊讶之色。 “不急,先看看再说。”寒风在一旁说道。 红玉就当没听见没看见,专注于自己碗中的饭,川在一旁将晒干的草药收回,仔细的研究着医书。顾兮兮东瞧瞧西瞧瞧也没多说些什么。 那丁香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看,推开牡丹就往院子里走,仿佛自己才是女主人。 “这么多人,房子还真大呀,那天的野男人也在,牡丹你现在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吧?” “出去!”牡丹又喊了一遍。 丁香丝毫不要脸,对牡丹一顿嘲讽,骚气十足的说:“出去?我们不仅不出去,还要住在这儿,她爹你说是不是啊?” 牡丹眉毛一皱,见她爹说:“牡丹,家里的房子给你哥当婚房了,我们二老怎么好再打扰他,你如今这么富裕,不缺吃不缺喝的,还住这么大的房子,让爹娘搬过来有什么不好的,以前你最孝顺了,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爹,我……”牡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红玉突然插嘴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把房子给儿子住,过来压榨女儿,呸!真恶心!” 丁香也不甘示弱回了过去:“好一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当众和男人搂搂抱抱,还有空来管老娘的闲事。再说我们教训女儿,干你何事?” “你……我还懒得管呢!”红玉气得摔下碗筷站起了来,炎依旧紧紧的抱着红玉。寒风拍了拍红玉的肩,示意她要沉得住气,不要和凡人一般计较。 可是寒风拦住了红玉,却没有拦住烨,烨放下碗筷,走到牡丹身边,对着丁香说:“这位大婶,不要在我们的家门口撒野,滚出去!” 烨一向温文儒雅,就是一看到这种重男轻女,或是重长轻庶的,脾气便稳不住了。 丁香也没把烨放在眼中,张口就说:“住自己女儿的家里,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管。”真是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 “够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牡丹受不了了,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她生气自己为什么有这样一对父母,除了压榨就是压榨。 他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吵醒了在屋内睡觉的顾心柔。 顾心柔大喊着:“让他们住!再敢打扰我睡觉,就给我通通滚出去。”这语气中夹杂着生气,瞬间所有人都闭嘴了。 丁香看着众人的表现,才明白原来屋内的人就是这家主人,心想着的是自己太厉害了,所有人都得臣服于她,马上趾高气扬的说:“听到了吧,你们家主子都说让我们住了,下人就不要再多嘴了。” “顾心柔,这是没睡醒?”川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拉起饭桌上的顾兮兮就往外走:“走,买药材。”顾兮兮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赶紧放下碗筷和川走了出去。 这顾心柔一发话,谁都不敢说些什么。静观其变吧!红玉才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动手呢,瞪了他们几眼,拉起炎就回房了。 “我也没什么胃口了,我去看看主人,烨交给你了。”寒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敲响顾心柔的门,便推门而进。 看到所有人都散尽了,丁香马上拉着牡丹的爹坐在饭桌上说道:“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和你爹拿双碗筷。” 烨气不过他们这么欺负牡丹,想为牡丹讨个公道。 牡丹拦住了烨,拭去眼角的泪水说:“算了,烨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然后迅速的拿了两双碗筷递了过去,又麻利地去收拾出了一间包房。 这一上午就任凭丁香和牡丹她爹闹腾,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手,毕竟顾心柔都发话了。 上午任你们闹腾,下午顾心柔睡饱了,有的是法子治他们。 顾心柔睡得饱饱的,推开房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似乎还不习惯离开被窝时的舒适感。 坐在一旁看书的寒风瞧见顾心柔出来满心欢喜问道:“醒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顾心柔不假思索的说:“我想吃水晶糕。” 寒风早就猜到了,摸了摸顾心柔的头,一脸宠溺地问:“我早就做好了,不想吃点别的吗?” 顾心柔推开寒风的大手,淡淡的说:“没什么胃口,不想吃别的。” 寒风给顾心柔端来了水晶糕,自己马上跑到厨房去:“这样吧,我再给你做一碗银耳羹,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顾心柔手里抱着满满的一盘水晶糕,二话没说就坐在了自己房门口的台阶上。对在一旁对牡丹呼来喝去的二人视若无睹。 牡丹她爹看见顾心柔时,只远远看上了那么一眼,就被她的容貌深深吸引。长得好看的姑娘自然都招人嫉妒,丁香看见了顾心柔那张脸自然也是心生厌恶。 丁香又转念一想,当今社会女人地位极其低下,一个小丫头能让那么多人为她俯首称臣,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要多提防着。 她知道顾心柔惹不得,于是只好在牡丹身上找乐子了:“牡丹,你泡的这是什么茶,难喝死了。”说着就把茶杯扔到了牡丹身上,滚烫的茶水烫伤了她的胳膊,很快烫出了水泡。 牡丹也是个没脾气的,既然说自己没做好,那就重做好了。强忍着胳膊上的烫伤,说:“对不起,我马上重泡。” 牡丹她爹就坐在一旁跟空气一样,任凭丁香怎么欺负牡丹,他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觉得难喝你就别喝呀,我这茶是给人喝的!”顾心柔坐在台阶上,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丁香大气不敢出一声,没有摸清底细之前,自己也只能欺负欺负牡丹了。 这时寒风很快做好了银耳羹,小心翼翼的给顾心柔送去,见她坐在台阶上,马上又去拿了垫子,担心的说:“银耳羹做好了,趁热喝吧。别坐在地上,凉,给你垫子。” 寒风把垫子给她垫好,顾心柔马上把水晶糕放下,接过寒风手里的银耳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寒风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轻的看着她吃,比自己吃还开心。 “烨,你这套剑法练了很长时间了吧,耍给我看看啊。”顾心柔对着在一旁练剑的烨说。 烨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牡丹,又很快来到顾心柔面前,向她展示多日以来的成果,剑法耍的熟练明了,招招强劲有力,没有一点瑕疵。 看烨这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顾心柔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弹了过去,烨恰好又听见丁香在欺负牡丹,一时慌了神,剑没拿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顾心柔眉毛一皱,显然是看出了烨那点儿小心思说道:“烨,想什么呢?练剑不专心,如果此时是敌人,你估计早就死了。” “对不起主人,我……”烨马上捡起剑,他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只好把头低下,一个劲儿的道歉。 “啪”的一声,打断了烨的思路。 是盘子碎了吗? 14.谁也不能动我的家人 你是我的家人,我见不得别人伤你分毫…… “啪”的一声可不是盘子碎了,原来是丁香打了牡丹一巴掌。 这个恶婆娘还喊着说:“死丫头,你泡的这是什么,是给人喝的吗?” 这是变着法子的欺负牡丹。 这些烨都看在眼里,愤愤不平说:“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对待牡丹!” “确实太过分了。”寒风也看不过去。 顾心柔却淡然道:“不干你的事,继续练剑。” 顾心柔看着柔柔弱弱,唯唯诺诺不敢吱声的牡丹,就是想知道牡丹会不会保护自己。顾心柔尽量的抑制自己的怒火,但她捏碎了水晶糕的动作出卖了她。 丁香在一旁骂骂咧咧,撸了撸袖子,又要抬手打牡丹,吓得牡丹紧闭双眼。顾心柔终于坐不住了,不知何时来到丁香面前,一把接住了丁香落下来的巴掌,狠狠地捏着丁香的胳膊。 丁香挣脱不开顾心柔的大力气,一个劲儿地喊着胳膊疼。顾心柔一个眼神,吓的丁香冷汗直出,不敢做声。 顾心柔用强硬的语气对牡丹说:“打回去。” 牡丹的眼光暗淡了下来,缓缓的抬起手,牡丹她爹赶紧劝拦道:“丁香她好歹算是你的半个娘,你不能不孝啊!” 看着顾心柔那个眼神,牡丹将巴掌打了过去,但丁香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意。牡丹挤出一丝笑说道:“我不擅长打人,很抱歉,我做不到。”原来牡丹只是摸了一下丁香的脸而已,并没有下手。 牡丹她爹在一旁也松了一口气。 看到牡丹这个样子,顾心柔别提有多生气了喊道:“好啊,你做不到我帮你打。”丁香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已经有三四个巴掌印了,顾心柔将她狠狠的甩在地上,牡丹她爹赶忙过去扶。 顾心柔步步紧逼牡丹,问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找我帮忙,只要你开口,我就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牡丹的脸上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还是笑脸盈盈,对顾心柔说:“我有幸被您救下,您不计较我是青楼出身,给吃给住,还万般呵护,已是大恩,我怎敢奢望其他的。” 顾心柔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又怎么会理解,她指着地下的丁香叫喊道:“所以你就这样任人欺辱?” 牡丹叹了一口气说:“丁香毕竟是我爹娶过门的,他们再不济,也是我的爹娘,我不能丢了一个孝字。之前我虽说过恩断义绝,但我却狠不下心来。如果我弃他们于不顾,就等于陷我于不仁不义。心柔,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顾心柔十分不解,难道自己此番行为很像小孩子吗,她只是不想自己周围人受到伤害罢了。她无奈道:“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想帮你啊!” 牡丹知道顾心柔是担心自己,她说:“我知道,谢谢你把我当家人看,我现在想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可以吗?” 顾心柔默不作声,牡丹只当她同意了。只见牡丹走向二人,吓的丁香连连后退,叫她不要过来。 牡丹对她爹说:“爹,我敬你是我爹,才对丁香姨频频忍让。可人都是有底线的……”说到这儿牡丹哽咽了,自己的心中的苦,谁人知晓,她终于不故作坚强继续说:“您知道吗?打我记事儿起,娘亲便不在身边了。在我的记忆中,您从未养过我。若不是凭借着邻居的残羹剩饭,我怕活不过十三岁。” 这时牡丹已经泪流满面了,但她还是继续说:“我十四岁那年,被你们卖入青楼,我靠着自己的那点儿小聪明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了给家中的哥哥置办婚事,你们再次上门找我,威胁我卖掉自己的初夜,来弥补你们的银子。” “我只想问,生而未养,你们谈何父母?你们良心不痛吗?这么多年,欠你们的,我已经还清了。你们还想我怎样……”牡丹崩溃大哭,她把压在自己心底几十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一瞬间,撼动了所有人的心……牡丹本以为自己坚强,可以忍让。却没有想到自己被顾心柔的温暖融化了心。 牡丹她爹羞愧的把头低下,过去扶住牡丹的胳膊,说:“丹儿,对不起。这么多年爹有愧于你呀!” 牡丹怎么会真和自己的亲爹生气呢,听到那一声对不起,她就已经释怀了,牡丹泪流不止的说:“爹,你要真觉得对不住女儿,就和丁香姨走吧。莫要再来干涉女儿的生活了。” 还未等她爹答应,丁香马上就来了一句,不成。这天天有人伺候,衣食无忧,丁香可不愿意离开。 顾心柔可不愿意看这些亲情浓郁的画面,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要说到什么时候去,她放话说:“都给我闭嘴。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滚,自己选吧。” 丁香刚刚可是被顾心柔吓得不轻,在她还是站出来了:“老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让我走,不可能。”丁香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偷看顾心柔的表情。 “找死吧你!”顾心柔一向不爱说废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咻的一下飞过丁香的脸,顿时鲜血直冒,丁香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顿乱叫:“啊,血……” “喂,再不滚,下一次要的就是你们的命。反正我是不介意手上再背负上一条人命,你们介意吗?”顾心柔上下拍了拍手,邪恶的笑着。 “走吧!”牡丹她爹赶紧拉着丁香往外跑,两个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牡丹她爹临走的时候还嘱咐牡丹要照顾好自己,可见这个当爹的也不是那么绝情。 牡丹转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想要当面道谢。没想到顾心柔立马委屈巴巴的跑到寒风身边,抬着胳膊说:“寒风,疼死我了……” “怎么会疼呢?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顾心柔这一说疼,寒风马上就急了,赶紧把顾心柔扶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撸起了她的袖子查看着伤口。 寒风小口小口的呼着气,说道:“一定是你刚才抽人巴掌的时候太用力了,你瞧瞧这胳膊上的伤口又裂了几处,唉,真是担心死了。” 顾心柔笑脸盈盈的说道:“其实这伤口已经好多了,也就一开始比较疼而已。” 这伤口疼是疼,但顾心柔能忍得住。现在这个伤口不过是拿来不理牡丹而已,也没有疼到哪里去。 可是寒风可不想知道顾心柔有多少小心思,明摆着的就是关心。他说:“那也不能受二茬罪呀。白玉门,我跟他们结下梁子了。” “心柔……”牡丹想上前问候几句,顾心柔还没有想好怎么和牡丹说呢,只好又转移话题:“真是的,好饿啊。” “我去给你做。”牡丹赶忙接话,但顾心柔根本没有理牡丹,看来是生着闷气呢。她瞧见天空上飞过一只白鸽,她指着那鸽子说:“寒风,我想吃烤鸽肉。” “好,没问题。”寒风一脸宠溺地看着顾心柔,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对着天空上的白鸽那么一扔,白鸽瞬间掉落。 杯子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好家伙,也真够奢侈的,拿个石头扔不行吗,非得拿杯子。 看到鸽子掉了下来顾心柔马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把袖子撸了下来,疼痛也扔到了一边。她跑过去把白鸽捡了起来,突然她看见白鸽的脚上绑着一个信笺说道:“这是个信鸽啊,打开看看。” 寒风走了过来接过信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家父重病,速速回府。落款人是盛天浩。 不过是吃个鸽子而已,也能弄出这么多事来。顾心柔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说:“嗯……盛天浩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啊!” “是有点耳熟,好像……”寒风也敢肯定听过这个名字,可是这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我大哥。”烨开口说道。 经烨这么一提醒,顾心柔拍着脑袋也想起来了,说:“对,盛天浩,当年还调戏过我呢。” 顾心柔这么一说,寒风脸色立马阴沉沉的,问着:“我都忘了这茬儿了,你记这干什么?” “我就说这个事儿嘛。”顾心柔咧着嘴笑着。 “你呀……”寒风和顾心柔打闹着,瞥见了烨不对劲的表情,盛天浩这个名字可能让烨回想起了诸多的不愉快。 “烨看起来不太好,我过去看看。”寒风对顾心柔道。 这表情不对,谁都看得出来。顾心柔没有在管,同性的人互相安慰,应该好的快一点儿。她提着鸽子的两条腿,先是指着鸽子说:“小鸽子你的使命算完成了,接下来给你找个好归宿,那就是我的肚子。”然后又抓起了牡丹的手向厨房走去说:“走了,炖汤去。” 牡丹微微一笑,她知道顾心柔已经原谅自己了,马上打起精神和顾心柔在厨房里炖起了鸽子。 炖鸽子的时候,顾心柔瞧见了牡丹胳膊上的水泡,她关心的拿出了一瓶伤药递给牡丹,让她涂在胳膊上的烫伤处。还说:“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牡丹,赶紧擦擦吧,落下来疤就不好了。” “嗯,谢谢你,心柔。”牡丹把伤药接了过来,感动不已。原来真正有家人的温暖是这么的好。牡丹想如果顾心柔一直都是自己的亲妹妹,那该有多好。 抹好了伤药,牡丹系上了围裙,手脚麻利地开始炖起了鸽子。顾心柔就在一边坐着等着吃现成的。 寒风走过去拍了拍烨的肩问道:“烨,你觉得这封信是真是假?” 烨道:“是盛天浩的字迹,这封信不会有假。”只不过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 寒风又问:“那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你要回去吗?” “当然要回去,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回去。因为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份屈辱……” 烨紧紧的攥着那张纸条,眼神中不再有平日的那份温柔,他回忆着…… 15.这种痛苦的回忆还是少想吧。 所有人不是生下来就能够做到平等的,你要学会接受命运的不公,才能活的更好…… 大约已经有两三年了,那时候烨还不是顾心柔的下属,而是江南鼎鼎有名的盛府小少爷,不过也只是顶了个小少爷的头衔罢了,不是嫡子终究备受欺辱,自己的亲人也不例外。 “庶子无能,学不得法术,护不得家人,只配给你大哥提鞋。”盛夫人说道。 这个盛气凌人的人是盛华烨的亲生母亲,可是却宛如后母。 烨跪在盛夫人的面前,他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这个生育他的母亲。压在心底的委屈使他喊到:“同是一母所生,母亲待我为何如此?难道我就不是你身上的肉吗?” 岂料盛夫人扔下一句话,使烨心灰意冷,她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你是庶子怎么能和嫡子相比呢。” 难道就因为嫡庶有别,亲生母亲对待两个儿子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这种道理还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娘,我不是你随意可以丢弃的货物,我是您儿子。”烨知道,纵使心中有怨气也要忍,毕竟从他生下来的次数就已经决定了,他注定不是备受疼爱的那个。 盛夫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自己将这个小儿子生下来又养育了这么多年,他非但不感恩,还这般,盛夫人怒了说道:“你喊什么,难道为娘说的有错?”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身着锦衣绸缎,长相一般的男子,高声说着:“娘又在教训这个废物,让儿子帮你,别累着。” 是盛天浩,盛府的长子,唯一有资格修习法术的长子。盛天浩走过来对着盛夫人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这可让她又挑剔到烨的毛病,不断地说着:“你瞧瞧,你瞧瞧,我为什么喜欢你大哥,看到你我就烦心。” 明明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盛夫人站起身来,甩了一下袖子,一脸厌恶的看着烨,不安好气的走了。 “娘您走好。”盛天浩送走了盛夫人,一脸坏笑地走向烨,拍着他的肩头,用法力抑制着烨不让他起来。 “我的好弟弟,陪大哥练剑去。你放心吧,我保证不用法术欺负你。”这哪里是商量的节奏,分明就是要挟。 盛天浩拉着烨来到自家专门供给自己练习法术的地方,地方宽敞非常适合习武,周围还摆着各色各样的武器。 “盛华烨,随便挑个武器,别说我欺负你。” 陪盛天浩练习,纯属就是给他当人肉靶子,虽说自己有一身武艺,但凡人和修习仙法的人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烨怎么可能打得过盛天浩。 果然不出几个时辰,烨就已经从场地中飞出去三四次了。 如此委曲求全,倒不如就拼一把。烨一把扔掉自己手中的剑,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盛天浩挡在他的前面,言语过激,得意洋洋的笑着:“我让你走了吗,今天不陪我打到尽兴,你就别想走。” 烨已经没有气力在陪盛天浩打下去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外走说道:“让开,你真那么想打的话,这么多下人,你让他们陪你。” 盛天浩从小被惯到大,以欺负烨为乐,他恶狠狠的说:“竟然敢忤逆我,弟弟我看你是真不长记性啊!看来作为哥哥的我,有必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这样一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大少爷,就是喜欢做这种恶趣味。 于是盛天浩马上吩咐下人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吊在府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往死里的打。” 两个都是自己府的少爷,那些下人只好服从盛天浩的命令,把烨抓起来,吊在府外的柱子上。 不仅如此,盛天浩还叫了许多人来围观。烨就那么被盛天浩羞辱着,下人们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生怕会被盛天浩怪罪,不敢有一丝怠慢。 不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烨被打的奄奄一息,可他就是不屈服。周边的人只顾看热闹,能为他出头的人几乎是没有,只因盛府是豪门贵地,惹不得。 这可是莫大的屈辱。烨已经双眼模糊,没有力气了。他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结束在这儿了,可是没想到顾心柔来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顾心柔,也是最后一次瞧见自己的家。 顾心柔那几年走南闯北,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但只要哪里门派满门被灭,就一定有顾心柔出现的地方,她一直以来都消灭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仙门世家。后来人们才知道她是君战霆和顾月茹的女儿君晓柔。 她行事过于招摇放纵,因此很快被各门派熟知。 这时候遇见烨时,顾心柔还很小,身边跟着的只有寒风和川。她听说江南有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所以便打算过来看看。 顾心柔看到街边围了那么多人,小孩子自然都爱热闹,她也不例外,穿过拥挤的人群,她看到了被鞭打的烨。 顾心柔虽说看惯了这样的场面,但她内心的怜悯告诉她被吊着的那个男人不是坏人。 于是顾心柔推了推旁边的年轻人问:“怎么回事?那个人为什么挨打,没有人管的吗?” 那位年轻人上下打量着顾心柔,反问她说:“小娘子,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顾心柔随口答道。 于是那位年轻人就说:“小娘子有所不知,自修仙之道盛行时,不颁布了一条只许仙门世家和贵族嫡子可以修习法术嘛。” “拜托大叔,讲重点!”顾心柔一脸不耐烦的说。 见顾心柔不耐烦的样子,年轻人赶紧接着往下说:“好好好,小娘子别着急,继续听我说。这盛府便是其中之一,那盛天浩凭着嫡子身份修习法术,打压自己的弟弟盛华烨,诺,就是那个被吊打的人,其实啊……” 顾心柔听到这里就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推开拥挤的人群跑到前面去。寒风没有拦住她,只好紧跟其后。川则静静地站在原地,对此毫无兴趣。 那年轻人突然来了一句:“诶,小娘子你不听我接着讲了,怪哉!” 顾心柔跑到盛天浩的前面,声音还没有发育完全,叫到:“快住手,你们不是兄弟吗,何必手足相残?”烨抬眼瞧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有人救自己呢,随后晕了过去。 盛天浩吊儿郎当的叫他们停手,又看见顾心柔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色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挑逗着说:“哟,哪里来的美娇娘,是来找爷的吗?” 挑逗顾心柔倒没什么,但说着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未免也太过分了。顾心柔要是能忍的话,寒风可不能忍。当着寒风的面揩顾心柔的油,只能说这兄弟是在作死。 盛天浩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抢先一步被寒风抓住了。 盛天浩还大言不惭的说:“放开我,我和小娘子说话呢,哪里轮的到你?”另一只手便要给寒风一拳。 真是不自量力,寒风一掌包住了盛天浩的拳头,便顺势扭断了盛天浩的右胳膊,疼的他龇牙咧嘴,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喊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盛天浩!盛府大少爷。怕了吧。这样吧大爷给你个求我的机会,我开心了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寒风见多了这样的人,自然不愿意跟他废话,只是警告他说道:“管你是谁,敢碰我家主子,我就要你的狗命。” 顾心柔踮起脚,拍了拍寒风的肩膀跟他说:“寒风,咱们把那个人救走吧,你扛着他,就又有一个人陪我玩儿啦!” “好,等着。”寒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飞刀,甩飞过去割断了吊着烨的绳子,寒风一把抱住烨准备走。 下人看的一脸蒙圈,不知道该如何,毕竟是自己府的少爷,总该不能让陌生人带走,于是他们齐刷刷的看向盛天浩。 盛天浩暴跳如雷,对着他们破口大骂:“一群废物,看我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尤其是那个小美人。” 听到指令的下人们,拿起手中的棍子就向寒风冲去,顾心柔反手将寒风推向人群,自己的手在他们眼前一挥,瞬间一半人都倒地了。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竟然有女子修习法术,可能是是哪个仙门世家的女儿吧。 另一半没倒地的下人,呆呆地瞅着顾心柔,顾心柔特别尴尬,怎么只倒了一半的人,想着可能是刚修习这门法术,不太熟练吧。她看着呆若木鸡的下人们说:“要不……你们也配合一下,都躺下呗。” 盛天浩看不下去了,大喊:“你们愣着干嘛?都没长脑子吗?上啊!” 下人们立马缓过神来,拿着棍子向顾心柔冲去,这一次顾心柔瞬移在他们的胸口上一人给了一掌,不一会儿,他们都捂着胸口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个小美人还真是不简单,是我的菜。”盛天浩打算趁其不备偷袭顾心柔,当他想上前去时,不知顾心柔何时瞬移到他的后面,捏着他的肩膀,顾心柔笑里藏刀的说:“你是不是另一只胳膊也不想要了?” 然后顾心柔使了两分力,在盛天浩的后面狠狠的给了他一掌,当场盛天浩脸先着地,直吐鲜血。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玩儿的也差不多了,顾心柔赶紧跑到人堆儿里寻找寒风和川,当盛天浩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心柔一行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当天盛天浩被三四个人搀扶着来到盛夫人的面前,可把盛夫人给心疼坏了,询问着:“浩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说出来娘给你报仇。” 自己被女人打了的事,说出去未免有失颜面,所以他早早的就吩咐了那些下人统一口径,盛天浩捂着脸对盛夫人说:“娘,儿子今日在教训盛华烨那小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的,还会法术,比儿子略高一筹。我没打过他,这才挂了彩,盛华烨也被他们带走了。不过娘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他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盛夫人毫不在意烨,关心的对盛天浩说:“浩儿你没事就好,烨儿回不来就回不来,反正也没什么用。” 虽然脸上是毫不在意的,但总感觉这话里也有些担心。好像烨离开了才是最好的。 听到盛夫人这句话,盛天浩又马上说:“那爹那边……” 盛夫人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爹那边有娘撑着,放心吧。” “谢谢娘。”盛天浩得意洋洋的告谢,除掉了盛华烨这个眼中钉,以后也少一个人和自己争夺家产。 另一边,寒风他们在一家客栈歇了脚,并让川将烨身上的伤处理好。 烨慢慢的苏醒,扶着沉重的身子,想要下床。寒风见状赶紧拦住他说道:“你伤还没好,别起来了,想喝水我帮你倒。” 看见寒风,烨知道应该是他救了自己,连连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寒风笑着说:“害,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家的小主人救了你,你要谢就谢她吧。” 烨扭头看向顾心柔,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姑娘,他有些半信半疑,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好人,怎么能欺骗自己呢,烨又连连向顾心柔道谢。 顾心柔开心的说:“不用谢,不用谢。”原来被别人感谢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儿。 “顾心柔,你还真是不要脸啊,这人可是我救活的。”川收拾着自己的针灸包,在一旁说着。 这个川,什么时候都得怼一下顾心柔。顾心柔尴尬的笑了笑,她挠了挠头,没有理川。 走到烨的身边说道:“大哥哥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伤好后就回家,继续当你的小少爷;二跟着我,我教你法术,你当我的下属。你选哪个啊?” 最后毫无疑问,烨当然是选择了二。重返现实,烨怎么可能不回去,且不说自己父亲重病,就冲着薄凉的母亲和盛天浩也得回去。也当是还给自己一个说法了。 16.又是吃醋的一天呐。 如果天道不公,那你也不要着急放弃。拼个够,拼到底,你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道不公…… 重回现实,烨对寒风说:“寒风,这次我不能再退缩了,我一定要回去。” 看来往事的回忆对烨打击很深。 作为兄弟寒风也能做到感同身受。他十分理解烨此时的心情,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寒风拍着烨的肩头说:“好兄弟,我支持你,咱们一起去。” “去哪儿啊?”顾心柔闻声而来,手里还端着刚炖好的鸽子汤。 可怜的小鸽子送完信儿就壮烈牺牲了。 要想离开,当然要询问一下顾心柔的意见了。烨问:“主人,我爹重病在床,催我回府,不知可否让我回去?” 顾心柔把鸽子汤放在桌子上,坐下来细细品尝着汤,对烨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喝,还说:“当然好啊,我都好久没去江南玩了。但是吧,路费可是个问题,咱们没银子啊。”她搓着小手比划道。 果然又卡在路费银子的上面,烨早就想到这些事儿了。只告诉顾心柔一切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妥当的,只要等明天出发就可以了。 这时候其他人正巧出来了,顾兮兮满脸疑惑得问:“柔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江南!”顾心柔看到大家都来了,赶紧招呼他们先喝鸽子汤,说道:“快一人一小碗鸽子汤,正好喝完。” 顾兮兮感觉还挺新鲜的,毕竟自己没有去过江南,扭头看向川说:“川哥哥,江南和杭州比哪个更好?” 杭州? 川十分诧异,问顾兮兮道:“杭州?兮兮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不是啦,我听柔姑娘说你家乡在杭州,问问而已。我哪都没有去过,只是好奇。”顾兮兮立马否认,她都说自己不是灵儿了,川就是不放弃,有时候她觉得川对她的好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妻子,每每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红玉觉得只要是出去玩,哪里都好,炎端起碗,盛了一小勺鸽子汤,吹了吹递到红玉的嘴边,红玉也顺势喝了下去。 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顾心柔看见了红玉和炎的亲密动作,问道:“等等,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这一问,红玉脸微微晕红,搓了搓小脸说:“这不是那次炎喝醉酒,挽着我的胳膊过了一夜,非说什么要对我负责,索性我就同意了。你们也知道我活了好几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反正……炎合我口味。” 没想到这里这么快成的一对居然是他们,寒风马上跑到炎身边贺喜啊,他一把挎着炎的肩膀,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主动啊,对红玉负责,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图谋不轨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说的炎怪不好意思的。炎推开寒风,刷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回答:“寒风,你莫要再嘲笑我了。哪有的事儿啊……” 大家取笑着炎,一场欢声笑语后,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 为了早些出发不耽误时辰,清晨大家便早早起床准备就绪。天气越来越冷,风在瑟瑟的发抖,它好似在用行动告诉我们今天不宜出发。 顾心柔前天刚提醒过所有人,今天要早些出发,不能赖床,然而当所有人都起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烨很是无奈的说:“寒风,你快去催催吧,主人那个脾气就你能治了,别耽误了时辰。” “好吧,我去给她弄起来。”寒风也是很无奈,他轻轻地敲着顾心柔的房门,见里面没回应,只好推门而入了。 烨见到顾兮兮和牡丹冻得瑟瑟发抖,又看见她们身上单薄的衣物,对她们说:“牡丹,兮兮,红玉天凉了,等到了江南给你们置办点厚衣裳,莫要生病了。” “烨大哥真是有心了。”牡丹回应道。 “嗯,好啊。”顾兮兮回应道。 红玉说:“我就不用了,我感觉不到冷的,我的衣服就是剑鞘啊,不过还是谢谢啦!” 川发觉到,将顾兮兮搂到自己的怀中说道:“很冷?我抱着你吧。有暖和些吗?” “有……”顾兮兮盯着川那张冰块脸,越瞧越觉得心动。 过了一会儿,寒风抱着顾心柔从房里走了出来,面露苦涩的说:“没办法她不愿意起来,只好抱着她了。” 就看在顾心柔还是个伤员的份上,大家就这样勉强上路了。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好在赶到下山之前来到了江南。 此时寒风也及时将顾心柔唤醒道:“主人你都睡一天了,快醒醒,咱们到地方了。” 顾心柔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在寒风身上蹭了蹭说道:“唔~这么快。” 大家一路步行,来到了江南的街市,顾心柔东张西望,失望的说:“江南的街道就是比不过长安的繁华。” 牡丹在后面走着,说:“那是自然,不过这江南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牡丹从未来过江南,对于她来说,她憧憬的那种生活正是江南。 “寒风,我肚子饿了。”顾心柔倚在寒风身上,饿的前胸贴后背,走不动道了。 寒风对着这样的顾心柔可是百看不厌,他笑着说:“主人乖,等到地方我就给你弄好吃的。” 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来到了盛府,盛府是整个江南最大的府邸,远远一瞧便看见了。 “到了。”烨站住了脚。 光站在门口,就已经知道里面应该是如何如何的华丽了,顾兮兮看着如此富丽堂皇的府邸,便有一种无高的崇敬感。 此时红玉养精蓄锐变回剑身飞回了顾心柔身上。 烨走到门前敲了三下门,是一个家丁开的门,很是嚣张的说:“你们谁呀?最近一段时间概不见客,没事请回吧。” 烨看着陌生的家丁,不认识自己也不奇怪,他说:“我是盛华烨,这家的小少爷。” 哪知道这家丁软硬不吃,一个劲儿的赶烨走喊话道:“什么小少爷,我们盛府只有一个大少爷,赶紧滚。真是的,什么人都想攀高枝……” 说着他便要关门。 这时府里一个老伯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烨,连忙走过去说道:“小少爷,你回来了。” 烨看到了从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管家丁伯,他喜出望外的说:“丁伯,我带着我的朋友一起来的,只是门口的这位,他不让我进去。” 丁伯赶紧道歉说:“小少爷别见怪,这家丁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快带着你的朋友进来吧。” 知道了真相的小家丁慌了神说:“对不起少爷,小的眼拙,快请进。” 大家陆续的跟着烨走了进去,盛府的建筑风格倒是儒雅。丁伯把大家带到了大厅准备了茶和糕点,问候道:“小少爷,我现在去请夫人过来,和夫人请示后,再给少爷的朋友们安排客房。” 烨谢过丁伯说道:“好,麻烦你了,丁伯。”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丁伯就下去了。 顾兮兮拿起一块糕点说:“这糕点看起来真精致,想来一定很美味吧,川哥哥你尝尝。” 川看了一眼说:“荷花酥。杭州的糕点,没想到这儿也有。” 川不愧真是个话题终结者。 顾兮兮无奈,自己本来是想找个话题和川聊聊。没想到他这么不解风情。顾兮兮把糕点放了回去,静静地站着。 顾心柔可一点儿想吃的欲望都没有,她来这儿是想吃大餐的,没想到就弄几块破糕点,真是没劲。 不一会儿盛夫人走了进来,盛夫人本身带着那种高贵的气质,她屏除了所有人直直的向烨走了过去。大家纷纷问候:“盛夫人好。” 盛夫人盯着烨,明显有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但又马上收了回去。 看到盛夫人走过来,烨对盛夫人鞠了个躬,面无表情的说:“盛夫人好。” 盛夫人惊呆了,别人叫自己盛夫人,烨怎么也跟着叫呢。居然连一声娘都不说,她虽然生气但抑制住了怒火,质问道:“你叫我什么!盛夫人?好啊,一别多年,你翅膀硬了不是,连声娘都不肯叫了吗?” 没想到越说这怒火便越抑制不住。盛夫人实在气不过,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竟然如此叛逆,她举起手想要打烨。 见此情形,顾心柔跑上前去,插着腰挡在前面说:“干嘛,当着我的面儿还想打我的人啊!” 这刚伸出来的手又伸了回去,盛夫人上下打量顾心柔,疑惑的说:“你的人?小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而且他是我儿子,我管教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论吵架顾心柔还没有服过谁呢,她撸了撸袖子就想争辩。这时寒风走了过来,捂住了顾心柔的嘴说道:“不好意思啊盛夫人,这孩子还没睡醒,我带她出去清醒清醒。”然后拉着顾心柔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寒风才把手放下,顾心柔奇怪的问:“干嘛不让我说话,寒风你胆子肥啦!” “这是烨的家事,咱们呀不好管太多。”寒风先是这么给顾心柔解释着。 “有道理。”顾心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智者的样子来回踱步说道。 不过呀,寒风的重点可不放在这上面。他反倒是盯着顾心柔问:“不过……什么叫你的人啊?” “我的人就是……” 顾心柔猛地一转身,寒风也正好弯着腰,两个人的脸就差几毫米就要碰上了。 此时顾兮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你们走的怎么这么快,我们都没跟上。” “干嘛突然离我那么近……” 顾心柔一把推开寒风,好像被顾兮兮当场捉奸一样。两个人故作咳嗽。寒风为了缓解尴尬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顾兮兮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答道:“是牡丹说他们母子俩在聊家事,这么多外人在也不太好,所以我们就出来了。” “还是牡丹有主见,对了,听说给咱们安排了客房,晚饭的时候会叫咱们,大家都累了,去休息休息吧。”寒风说完就先行一步离开了,自然还是偷偷看了一眼顾心柔,才放心离开的。 大家各自去自己的客房。炎则来到顾心柔身边,扭扭捏捏的小声问道:“主人,那个我想问,红玉……她……” 炎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红玉啊。 顾心柔真是没办法,只能先告诉他说:“红玉说了,什么时候出去玩,什么时候再出来,慢慢等吧,别着急,走了。” 大家陆续地来到自己的客房,发现盛府还真是财大气粗,客房都安排的如此华丽,排场真是大的不得了。 顾心柔躺在大大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太过于无聊了吧,顾心柔就叫来寒风陪自己解闷儿。 寒风的服务真是太好了,做的那是面面俱到。他担心顾心柔一直吃糕点,太干容易噎着,于是倒起了茶水。 顾心柔吃着糕点又找了个话题聊了聊说道:“寒风,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围着我转啊,你是不是该考虑成亲的事儿啦?” 听到这句话,寒风顿了一下,手中的茶水不断地倒着,直到溢出,他才回过神来,他急忙的把桌子擦干,然后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不劳主人费心,我早已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原来寒风早就喜欢的人了,那会是谁呢。 顾心柔嬉皮笑脸的问道是谁。见寒风只是笑了笑,一句话并未说。顾心柔着急了,又问了一遍是谁呀。 这个傻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寒风明显已经告诉了那个答案就是顾心柔呀。 可顾心柔这个直肠子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看出来这些呢。 本来这个话题就是脱口而出,无心之举。真不知道顾心柔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寒风将茶水递了过去并说道:“这种事随缘就好。对了,你说这次烨回来,盛夫人会不会给他指一门婚事呢?”寒风巧妙地把话题转过去,顾心柔也很快遗忘了刚才问寒风的问题。 顾心柔思考着说道:“不知道诶,不过那个老太婆要是再敢欺负烨,我就揍她。”她脸上的表情此时不知道有多可爱。 寒风捏着顾心柔的脸说:“能不能成熟一点啊,人家管儿子,你上去凑热闹算个什么事啊?” 顾心柔推开寒风,揉了揉自己的脸说道:“不要捏我的脸,很痛诶。” 寒风看着顾心柔微微一笑,心里想着能够一辈子守护在她的身边,那也是好的。 17.这一个个的就知道谈恋爱 人不是生下来就一帆风顺的,不去经历一下风雨,又怎么知道风雨过后出现的是彩虹呢…… 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 丁伯进来了。 因为没有关门的缘故,他敲了敲门便直接开口说道:“请二位移步,前去用餐。”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顾心柔寒风到了以后才发现,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不巧的是,盛天浩也在饭桌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那个小姑娘,马上拍桌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小美人!是你呀!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这还用你说啊。倒是你多年不见,长得是越发的丑了,哎?你胳膊好了呀!”顾心柔随心的回答着。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说胳膊的事儿,盛天浩就觉得隐隐作痛。 此时盛夫人咳嗽了几声,示意盛天浩注意场合。 饭桌上盛天浩根本无心吃饭,一直盯着顾心柔,心里的那些龌龊心思全部都表现在脸上。寒风也是死死的盯着盛天浩,那眼神好像马上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虽然美食佳肴很多,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动筷。顾心柔还觉得奇怪呢,放着这么多好吃的不吃难不成只是看,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反正她不管。 你们不吃,顾心柔只好先动筷子了,说道:“怎么都不吃啊?你们不吃我可要吃了,我都饿死了。” 盛夫人瞪了顾心柔一眼,心想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的没规矩。烨知会盛夫人的意思,他凑到顾心柔的耳畔小声的对她说:“主人,盛夫人没动筷之前,谁都不能吃。” “哎?为什么呀?”顾心柔小声的问道。 烨告诉她,因为盛老爷也就是他爹重病,所以现在是盛夫人管家,只有她先动筷子别人才能吃,这是规矩。 “规矩真多!”顾心柔忍不住的抱怨一句。 “这是在盛府,规矩当然多。你就忍忍吧。”寒风小声的贴在顾心柔的耳边说道。 烨看着顾心柔饿了的样子,只好对盛夫人服软,问道:“娘……人都到齐了,何时能开饭?” 盛夫人白了烨一眼,语气中带一些讨厌的说:“急什么,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魅力,都能让你开口叫我娘啊。” 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将头微微的低下了。 烨说话不管事儿,盛天浩说话管事儿啊,他开口说:“娘,你就别摆谱了,儿子也饿了,何时才能吃啊?” 听到盛天浩都开口了,盛夫人只好吩咐大家开始动筷子:“吃吧。”果然对待两个儿子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冲着盛夫人对两个人的态度,都能看出来烨是有多么的不受宠。 顾心柔一筷子一口的吃着,很快就把自己周边的菜吃干抹净,很快又站起身来,夹着比自己还远地方的菜说道:“好好吃,虽然你们这儿人不咋地,但是菜做的还是蛮好的嘛。”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盯着顾心柔看,牡丹示意顾心柔赶紧坐下,但是她丝毫不在意。盛天浩还觉得她很有意思,眼睛一刻不得离开。 看着盛夫人的表情黑压压的,寒风悄悄的拉着顾心柔的衣袖,小声的说:“主人快坐下,大家都在看你。” “哦?”顾心柔马上坐了下来,扒拉了几口自己碗中的饭。 盛夫人此时已并无心情吃饭,旁边的婢女为她斟好了茶,她一边小口小口抿着茶一边心平气和的说:“自古女子以贤德为良,遵守三从四德。这吃饭呢也自有吃饭的规矩,这位姑娘你吃相不雅也就算了,竟还有站起来夹菜的道理,不知你家教何在?” 烨怕盛夫人的这一番话会惹得顾心柔生气,想要开口为之辩解。 顾心柔将胳膊挡在烨身前,把嘴里那一根菜吞了进去说道:“菜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吗,那边的菜我够不着,难道就不能站起来吗?再说吃个饭还立规矩,等规矩都摆完了,这人不就也饿死啦!盛夫人,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盛夫人气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是哪里来的刁钻野丫头,竟敢当众质疑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她指着顾心柔说:“你……歪理邪说。” 盛天浩一脸色迷迷的看着顾心柔,还说:“娘你别生气,我觉得小美人说的挺有道理的。而且吧,这可是`弟弟’带来的朋友,也算是一家人,是不是?” 顾心柔放下筷子,说:“谁和你们一家人啊,我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看着顾心柔先行离桌而去,寒风怎么会有胃口再吃下去呢,也赶紧放下筷子跟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客套话道:“对不起,我家小主人有些莽撞,还望盛夫人见谅。” 听到寒风说的话,盛夫人马上又换了一副嘴脸说道:“那个人方才叫那位姑娘主人,那便就是下人了,身为下人怎么能和主子同桌吃饭,岂不坏了规矩。” 盛夫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马上就要筷子放下准备出去,牡丹开口说道:“夫人说的极是,我们都是她的下人,自然没有同桌的道理。夫人不必为了此小事大动肝火,我们离开就是。” 炎也附和着,摔下筷子出去了说道:“吃个饭都吃不好,难怪主人要生气,我也不吃了。” 川将坐在一旁的顾兮兮拉起,冷冷道:“若不是陪烨,谁会来吃这场饭,打扰了盛夫人。” 盛天浩看着一个个有脾气的人,着实觉得有意思,他权当看了一场戏,坐在一旁两耳不闻。 不一会儿桌上的人几乎全部散尽,烨看着大家离去,生气的把筷子一摔,站起身来质问盛夫人说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照你这话来说,我也是下人,不配坐在这里和你同桌吃饭!” 曾经的烨不敢有一丝松懈,在这个如同牢笼一般的家中,一层层的枷锁将他牢牢的拷住,他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但今天他把话都说开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你也是下人?”盛夫人也急了,自己不过行使了权利而已,再说哪里有话说错了吗,下人本就不该与主人家同桌。 烨生气的说:“刚才被母亲说行径粗鲁的那个人,是我侍奉的主,所以我当然也是下人了。” 盛夫人马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喊着:“反了反了,你这是要气死为母吗?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去给别人当下人,你就如此自甘堕落吗?” 这盛天浩坐在一旁听也听够了,赶紧起来添油加醋说道:“是啊,在咱们盛府,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这出去几年,我的好`弟弟’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啊!” 烨就静静的看着母子二人那融洽的配合,总之最后到头来自己不过就是得了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罪名。 盛天浩离开饭桌一步一步紧逼烨,两手放在他的肩头,贴近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盛华烨,我这个废物弟弟呀,你莫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欺负你的,还想在体验体验那种滋味吗?”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任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盛华烨了。 这个时候烨怎么可能还会再惯着盛天浩呢,他反手就是一掌,盛天浩当场就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盛夫人见了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儿子吗,她马上开口阻止道:“烨儿,快和你大哥道歉。” 烨马上说:“道歉?凭什么?” 刚才的那一掌,盛天浩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他瞬间肆意的破口大骂:“盛华烨,你个庶子敢偷学法术,真是嫌命够长啊!”盛天浩捂着胸口,贴着柱子缓缓起身。 “那又如何?” 看着两个人的架势,好像还想继续打。盛夫人知道事情不妙,马上大声说道:“要打,明天擂台上你们再打。” 烨突然间很疑惑,马上质问道:“什么?擂台?” 对于擂台的事,盛夫人本来想等盛御天也就是烨的爹亲口告诉他,没想到自己一着急说漏了嘴,她说:“问你爹去,浩儿我们走。” 亥时,烨推开盛御天的门,一股药香迎面而来。慢慢的走进去,空气静的可怕,周围连伺候的丫鬟下人都没有,还真是人走茶凉啊! 盛御天听到有人走进来,狂咳中挤出了几个字,“谁啊?” 烨走到盛御天的床前,跪了下去,说:“爹,是我,儿子不孝,回来晚了。” 听到是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盛御天还想要起身再看一看自己的小儿子,可是奈何疾病缠身一动都动不了。 盛御天让烨靠自己近一点,他说:“烨儿啊,你回来就好……我啊,时日不多了……” 烨赶紧抢话,说:“爹,你胡说什么,郎中不是说只是染上了风寒吗?别说那些不吉利的。” 盛御天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又一阵狂咳过后,他说:“烨儿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必安慰我。爹这次叫你回来,就是想让你继承家产啊!” 烨大吃一惊,“继承家产!?” 盛御天继续说道:“对……这按老祖宗的规矩,应该是传给浩儿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哥那个不学无术的,整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我不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他,咱们盛家有个规矩庶子要和嫡子争夺家产的话,就一定要通过擂台之争……咳咳……” 烨眉头紧锁,表示自己并不想得到这份家大业大的家产。自己的儿子自己比谁都清楚,盛御天接着说:“爹知道你对这些家产不感兴趣,早就为你打点好了一切,只要你赢下了明日的擂台之争就好,这盛家不能毁在你哥手里呀!” 这开弓便没有回头路,烨知道盛御天的良苦用心,便答应了,“一切谨遵爹的安排。” 虽然说都是自己生的儿子,但盛夫人对的大儿子盛天浩格外的重视,明日的擂台之争他必须赢,母子二人正在房间里规划着…… 盛夫人焦急的来回踱步说道:“浩儿明天的擂台之争你必须赢,你爹他不放心把家产交于你,指不定背后会给你使什么绊子呢。” 盛天浩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还大言不惭的说:“娘你多虑了,那小子就算是修习了法术,也不能比我厉害的哪去,他呀,明天输定了。” 盛夫人知道话虽这么说着,但天有不测风云,所以她早就为自己的儿子想好了。她拿着一瓶丹药说:“那也不能轻敌呀,浩儿,我花重金买了提升你们修仙之人法力的仙丹,等明天上擂台之前通通吃掉,确保万无一失。” 盛天浩收下丹药,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没事儿,娘你忘了我还邀请了我师傅前来观看擂台之战,就算我真打不过盛华烨那小子,我师傅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盛夫人长叹一口气说:“但愿吧……” 这与擂台之事,其他人毫不知晓。夜晚期间,顾心柔端着一盘糯米藕跑到了寒风所在的客房。 “寒风你睡了吗?” 寒风一推门就看见了顾心柔的那张脸,心中欢喜万分,他说:“主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呀,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顾心柔假装生气,撇过脸说道:“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啦,你这是要赶我出去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寒风瞬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寒风这个表现着实把顾心柔给逗乐了。 “给我?”寒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任性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会体贴别人了,他赶紧招呼着顾心柔进屋。 一进屋顾心柔就把糯米藕放在了桌子上,还拉着寒风也一起坐下说道:“寒风,晚饭时你都没怎么吃,这个糯米藕可好吃了,我特意给你弄来的,快尝尝。” 顾心柔用筷子夹起来一块儿要亲自喂寒风,顾心柔用自己的那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期待着寒风吃下。 寒风盯着糯米藕,满脸的抗拒,但还是笑着说:“主人,你莫不是忘了,修仙之人不吃饭也是可以的。” 顾心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说道:“对哦,我都忘了,不过我拿都拿来了,你吃一点嘛。”她又将筷子举了起来,喂到寒风的嘴边。 顾心柔想着寒风怎么会突然说这件事,难不成是不喜欢吃糯米藕吗。自己再亲手喂一下,就不信他不吃。 寒风可不想让顾心柔失望,况且这又是她第一次亲手喂自己,寒风一口吃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看到寒风吃了下去,顾心柔赶紧问:“好吃吗?” “好吃。”寒风当然是回答好吃了,可是他的脸色却略显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顾心柔把一整盘子的糯米藕都给寒风喂了下去,寒风脸色明显已经不对劲儿了,顾心柔察觉到后,马上询问道:“寒风,你怎么啦?脸色如此难堪,是不是这糯米藕不好吃啊?” 寒风额头上冒着汗,呼吸有些急促的说:“没有,好吃极了。我就是太累了,主人要是没事儿就回去休息吧,这天色也晚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走啦!”顾心柔没有多想,既然寒风说没事,那自然就是没事了,自己也端着盘子离开了。 寒风看到顾心柔的背影已经消失了以后,赶紧急忙的跑到川的客房,连门都没有敲就匆忙的跑进去了,川此时也是刚要入睡,被突然冲进来的寒风吓了一跳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被狼撵了?进来好歹敲个门吧。” “川……快,快给我看看……”寒风刚进门的那一刻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脸涨得通红,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子。 川将房门关上,把寒风扶到座椅上,为他把着脉并观察他身上的变化,川开口问:“你这是很严重的过敏症状,你都吃什么了?” 寒风气息微弱的说:“刚才……刚才主人给我送来了……送来了糯米藕……” 川这一听,立马拍桌子说:“什么!你吃了藕,顾心柔她不知道你对藕过敏吗。就算她不知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寒风艰难的回答川说道:“她难得给我送东西过来,还亲自喂我吃,我怎么好拒绝啊!” 川无奈极了说:“要我说,你就是活该……”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川还是拿出了抑制过敏的药,让寒风先行服下。 服了药以后的寒风恢复了几分神色说道:“谢了。” 川看见寒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就说:“别高兴的太早,我给你的药只是暂时的,吃完了还会在复发的,明天还得花费时间给你配置过敏的药,你真是能给我找麻烦。” “我知道了,反正一切有你呢,回去了,不打扰你睡觉了。” 川看着寒风出去,不仅感叹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这时候拜访完父亲的烨端着糕点来到了牡丹的客房,想敲门却又没敲,在门口辗转了半天,正当他下定主意要敲门的时候,牡丹突然将门打开。烨一时手足无措,还想要转身离开。 牡丹笑脸盈盈的问:“烨大哥,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烨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慌忙地说:“我……看你晚饭应该没吃饱,过来给你送点儿糕点……牡丹姑娘这么晚了又去哪儿啊?” 牡丹低眉一笑,轻声细语的说:“我觉得今晚月色甚佳,想出来看看月亮,嗯……烨大哥,要一起吗?” 刚开始烨还奇怪呢,又马上慌张的说:“这天灰蒙蒙的,哪里有月亮?不……不是,我是说……好啊。” 说完这句话,他将头扭了过去,在心里暗骂自己在说什么呀,还真是不会和女孩子说话,真是叫人看了笑话去。 烨头脑一转,告诉牡丹说:“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那里看月亮更好。”然后一只手挽起牡丹的腰,纵身一跃到了房顶上,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那盘糕点依旧稳稳的。 牡丹吓了一跳,但马上回过神来说:“好高啊,不过这里确实是一处看月色的好地方,谢谢你,烨大哥。” 牡丹扭过头对烨笑着,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不知此时作为少男少女的他们作何感想。 “牡丹,你真的好美……”也不禁赞叹道,不过听起来好像在喃喃自语。 “什么?”牡丹不知道听没听见,不过她那月牙一般的笑颜,荡漾了烨的心。 烨盯着牡丹,抛去一切烦恼,感慨道:“今夜月色正好,颇有葡萄美酒夜光杯之景……” 18.明明就是烨赢了,怎么耍赖啊 权力和钱财是每个人都向往的,有些人甚至利用极端的方式来得到这些。即使只有短暂的属于自己,却也心满意足…… 次日一大清早的就开始叮当作响,旁人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盛府的下人们正在搭建擂台,按照这盛府的规矩,擂台一定要当天上午准时搭完,下午准时开启,并邀请家族中的长辈前来见证。 盛夫人也在忙里忙外的打点这一切,来观看这次擂台之战的人很多,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盛夫人邀请来为自己的大儿子加油鼓气的。 顾心柔他们也是才刚刚得知擂台之争的消息,都在为烨出谋划策,不过也只是为他口头上加加油罢了,毕竟他们一致认为盛天浩怎么也赢不了烨。 有盛夫人为盛天浩铺后路,他自然不用担心任何事,只要等赢就好了,看到顾心柔和寒风在一旁散步,盛天浩赶紧凑了过去,手持着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盛天浩说:“小美人,今天盛华烨要是输了的话,你可就不能像当年那样帮他了。” 顾心柔根本就没有想理盛天浩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着。盛天浩看到顾心柔这个样子当然要上去追了,寒风马上挡在他的前面说:“我家主人不想理你,你何必死皮赖脸的上来凑。” 看见顾心柔离自己渐行渐远,他对着面前的寒风怒吼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你一个下人就应该懂得下人的规矩,别做多余的事情,滚开!” 说话就说话呗,他还不停的用扇子指着寒风。 寒风一脸阴谋的笑着说:“我看盛大少,你是忘了当年的胳膊是怎么断的了吧,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 听到这,盛天浩还是有些后怕的。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继续拿扇子点着寒风说道:“别跟本少爷在这儿狂。” 盛天浩这臭毛病,寒风能惯着他吗,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扇子,驱动法术将扇子燃为灰烬,然后头都不抬的走了。 盛天浩当场就怂了,但还是假装壮大胆子,寒风都走的没影了,他才大喊着说:“要不是今天要上台教训盛华烨,我非得给你点儿颜色瞧瞧,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你啊!” 他再三确定下,寒风真的已经离开了,他又将音量提高说:“看在你认错的份上,本少爷就大发慈悲饶了你。” 突然一旁的下人拍了他的肩膀,盛天浩立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紧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不停地说道:“大哥我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盛天浩这一个表现把那个下人吓了一跳,下人试探着问:“少爷?我怎么啦?” 盛天浩一听这个声音不是寒风啊,抬眼一瞧是一个家丁,上去就冲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说道:“吓死本少爷了,你走路没声啊!” 那家丁自然也是十分委屈的,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少爷,是夫人叫你过去有事。” “行行行,知道了,赶紧滚!”盛天浩马上打发那个家丁离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盛天浩跑到大堂去找盛夫人,期间还有三个熟悉的面孔,两名男子身着步营峰的服装,那名女子身着白玉门的弟子服。 “浩儿,赶紧过来见过唐仙师。”盛夫人看见盛天浩走过来,赶紧招呼他过来。 盛天浩赶紧把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了回去,鞠躬上礼说:“不知掌门和师傅还有小师姐到,真是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徒儿多礼了,师傅此番下山就是想来看看你的法术有没有长进些,掌门他对你也是给予厚望的。”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步营峰的周钰棠,也是盛天浩的师傅。 盛天浩马上说到:“多谢掌门,今日的擂台之战,若有哪里不好,也还请掌门多多指点。” 步营峰的掌门唐闫鹤说:“不必多礼,你是本派弟子,又是钰棠的得意门生,我自然会指点你的。” 盛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想是自己的儿子,这一次擂台之争一定是赢定了,她堆满笑脸的说:“浩儿,带着你这位师姐在府邸四处逛逛,我和这两位仙师单独聊一聊。” “是,师姐随我来吧!”盛天浩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下去了,赶紧拉着那位女子离开了。 盛天浩前脚刚离开后脚就立马显露出原形说道:“师姐,你自己瞎逛逛,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盛天浩把这女子扔在原地,自己先行离去了。 那女子气的在原地跺脚,说:“盛天浩你还真能装啊,在我爹面前还是个人样,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呀,真是的。” 自己逛就自己逛吧,反正盛府这么大逛一会儿也得花个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女子误打误撞的便来到了后花园,碰巧顾心柔也在这儿。 当这女子看到顾心柔的时候,大为吃惊,惊叹的喊道:“顾心柔!?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心柔也闻声转过身去,见到这女子倒不惊讶,眼睛轻轻一抬,说道:“唐清婉,好久不见啊。” 寒风站在顾心柔的旁边,内心里也充满着疑惑,这个人是谁,怎么会认得顾心柔呢,他在上下打量一番,唐清婉穿着白玉门的弟子服,想来认识也不奇怪了。 唐清婉说话不饶人,尖酸刻薄的很,她说:“你这妖女居然还活着,真是命大。” 听到有人说顾心柔的坏话,寒风自然是忍不得的,他想要上前争论,顾心柔一手拦下他,“放着我来。” 顾心柔对着唐清婉说:“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倒是你啊唐清婉,什么时候学了独孤念那一招,嘴贱。” “不准你侮辱我师傅!”唐清婉气急了,还想要拔剑对顾心柔出招呢。 顾心柔抬眼瞧见唐清婉想要拔剑,立马又说:“怎么狗急跳墙了?你这剑怎么不拔出来了。” 唐清婉自知自己打不过顾心柔,又看到顾心柔身边的寒风,当日寒风来接顾心柔时,对秦子沫大打出手,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自己虽然冲动,但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 她马上退了一步说:“今日是来给我师弟捧场的,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说完唐清婉就想马上离开。 顾心柔眼神示意寒风不让唐清婉走,寒风马上会意,腾到半空来到唐清婉面前阻拦她离开说道:“我家主人没说让你走。” 唐清婉大喊:“顾心柔你还想怎样?” 顾心柔淡然一笑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唐清婉警惕的说:“你问吧。” 顾心柔问道:“第一,你为什么在这儿?第二,穆婵娟怎么样了?就这两个问题,给我详细的回答。” 唐清婉想着谅她顾心柔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回答完问题就赶紧离开好了。她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说:“这次本来是掌门带着我们到江南下山历练,碰巧我爹他又收到了盛府的邀请,所以我就索性跟着一起来了。” 顾心柔听到秦子沫也在江南的消息,就想着离开盛府以后一定要去看他一面。 唐清婉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说道:“自从上次穆婵娟替你求情以后,师傅便剥夺了她弟子的权利,打散她的修为谴下山去了。” 顾心柔听到这样的消息,生气的说:“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独孤念有什么气向我撒呀!”然后又问唐清婉:“那你可知穆婵娟现在人身在何处?” “不知道,她以前是紫云阁穆掌门的女儿,若是紫云阁还在的话,她应该会回去的。不过自从紫云阁被你灭了满门以后……”唐清婉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顾心柔,便没再多说下去。 寒风也没再拦着唐清婉离开,顾心柔此时心中有愧,她觉得愧对于穆婵娟,以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穆婵娟的性格软弱,现在是明白了。 那么其实穆婵娟一早便知道自己是她的仇人,却还能亲切的一口一个的叫着柔姐姐,这是如何的宽宏大量啊,顾心柔发誓如果再见到穆婵娟一定要当面和她道歉。 未时一刻,擂台早已搭建好,所有人都请到了场,盛御天也被人推了出来,他可要亲自见证赢的那一方,并亲口宣布家产的给予人。 盛夫人在比赛前偷偷地塞给了盛天浩一枚金针,告诉他实在打不过的话,就趁其不备将金针射出去,必定会保他赢。虽然盛天浩口头上说用不着金针也可以把烨打的屁滚尿流,但还是悄悄的收下了。 “拿出你平常的水平就好,不要让我失望哦。”顾心柔临上场之前只和烨说了一句话。 “主人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盛天浩站在我的头上。”烨信心满满,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可不能白费了。 这时候唐清婉也回到了唐闫鹤身边,她小声的说:“爹,那个女的是顾心柔。” 唐闫鹤先是一惊,然后说到:“什么?竟有此等事!婉儿今日我们是来看他们的擂台之战的,此事先行放一放,若那个女人真的是顾心柔,那今日可不能放她走。” “我知道了,爹爹。”唐清婉站到了一边。 时候不早了,盛华烨和盛天浩两个人已经站在了擂台上,盛夫人对着到来的所有人说:“大家也看到了,老爷他已经时日不多了。今日这个擂台之战就是要选出家产的继承人,还望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个见证。”然后盛夫人对着一旁拨沙漏的家丁点了点头。 家丁上前简单的说了一下规则道:“此次擂台之战,形式不限,半个时辰为限,飞出擂台者即败,点到为止。” 然后这个家丁又问:“双方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就敲锣了。” “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家丁将沙漏准备上,锣一敲二人便开始了打斗。 盛天浩一副胜权在握的样子,他手持剑对着烨招招手说道:“盛华烨要不要我让你几招?” “少废话,今时不同往日,盛天浩这一次你输定了。”烨手握利刃,一个漂亮的箭步飞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刚开始还站着上风的盛天浩很快地败下阵来,盛天浩被击倒在地,他眼看着沙漏里的沙子就要流完了,无奈只好使出那一招了。 盛天浩赶紧站起身来,继续和烨周旋,趁其不备射出金针,眼看着阴谋就要得逞了,顾心柔眼尖的瞧见了,说时迟那时快地弹了一颗花生出去,将金针挡住,烨也很快的将盛天浩打出擂台。 这时候沙漏里的沙子已经漏完了,一旁的家丁赶紧敲响了锣,并宣布,“此次擂台之争,盛华烨少爷胜出。” 听到烨胜出后,炎一阵欢呼说道:“太好了,烨赢了,真是太好了。” 大家都在为烨的胜出欢呼。 顾心柔却淡然一笑说道:“意料之中” 盛夫人全然不管这些,她先吩咐家丁把盛天浩扶起来,然后又死皮赖脸的说:“这……肯定是浩儿故意让着的,不算……庶子不得修习法术,烨儿属实犯了大忌,所以应该是浩儿赢了。” 周钰棠对自己的徒弟失望透顶,又看着盛夫人此番做派,连连摇头。 唐闫鹤虽然也不赞同盛夫人的做派,但盛天浩毕竟是本派弟子,传出去步营峰的名誉也有影响,他便说道:“盛夫人所言极是,庶子本就不该修习法术,这场算盛天浩赢也是于情于理的。” 盛天浩虽然败下阵来,但听到这么多人为自己辩解,眼神中那种得意洋洋的感觉又出来了,他看着烨,眼神轻蔑的告诉他,就算是你盛华烨赢了,他也是所有人口中一致的第一。 牡丹在人群中听着,不禁抱怨道:“这也太过分了吧,明明就是烨大哥赢了,他们还搬弄是非,真叫人有气。” 突然一声响亮的鼓掌声打断了众人的思路,是顾心柔,她一边走一边鼓着掌说:“唐闫鹤,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着到底是谁赢了。庶子怎么了,是吃你家白米饭长大的吗,你管的这么宽,烨的法术是我教的,有本事你来治我的罪呀!” 看着顾心柔这样冲动的性格,寒风真是想气也气不起来呀,只好抱着一种看戏的表情了。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的爹,这唐清婉怎么能忍呢,立刻对顾心柔喊话:“顾心柔,你竟然敢这么说我爹还直呼其名,你真是不想活了。” 这唐清婉一把顾心柔的名讳说出来以后,知道顾心柔这个人的都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女魔头。盛天浩当时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原来自己叫了这么长时间的小美人,竟然是传说中的顾心柔,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顾心柔一脸不屑,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之气,呵道:“闭嘴,我和唐闫鹤说话呢,干你什么事?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爹啊,都得惯着你宠着你!” 唐闫鹤叫唐清婉要沉得住气,切不可惹是生非。 “顾姑娘能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倍感荣幸。你说谁赢了就是谁赢了。” 顾心柔放大音量说话道:“记住你的名字并不稀奇,毕竟你迟早要被我一锅端的。再说你们要是不承认的话,可以让他们两个再打一场,省的说我们胜之不武。” 他们怎么可能敢再战,在场的人都寂静无声,盛御天终于开口说话了,拖带着病情,尽自己最大的音量说道:“你们都把这个家的主人忘了吗?”又吩咐着一边的家丁将自己扶起来。 “此次是烨儿赢了,按照规则家产全数给盛华烨,我看谁敢有异议。”盛御天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话说完后,当场就一头栽了下去。 瞬间所有人一拥而上,烨慌忙地叫川为其把脉,川摇头的那一瞬间,盛天浩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他和烨直直的跪了下去,盛夫人鬼哭狼嚎,她从未想过会有盛御天就这么去了,毕竟夫妻一场,这时候家不家产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下午转变的太快了,马上就从擂台转变成了葬礼,大家纷纷哀悼。 19.除了师父,我谁都不怕 人的心底总会藏有一丝善念,就算是再恶的人也不足为过…… 盛天浩开口对烨说:“这家产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等这段时日过了,我就要和我师傅回到步营峰继续修炼。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细致?以前是哥不对,今天给你道歉。对不起啊。” 这是怎么了,盛天浩转性了嘛。 俗话说的好,一家人况且又是兄弟,哪里来的隔夜仇呢。烨将自己心中许久都没有沉下的大石头放下了。终于对自己的家人敞开了心扉说道:“盛天浩没想到我还能听到你的道歉,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我只想问娘一句,您能当着爹的面告诉我这么多年是什么让您对你自己的亲儿子这么狠心?” 盛夫人眼泪不停的淌着,哭喊着说:“烨儿,你一直都是娘的心头肉啊。” 再三思索一下,她将实话说了出来:“以前家族有些势力的,总是觊觎咱们盛家。隔三差五的便派人将你掳去,以此来要挟你爹和我。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将宠爱都放在浩儿身上,这样我们便再不用担心此类事情的发生。久而久之,外面人人都传着盛府的小少爷是多么的不受宠,便不会再有人用你来要挟我们了。” 烨认为盛夫人只是在搪塞他,编故事来逗趣儿罢了,反驳的问:“那为什么他们不掳走盛天浩,偏偏掳我。” 盛夫人哭喊着回答:“浩儿是嫡子,能修习仙法,自然是不打紧的。可你不一样啊,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瞧着你护着你,所以才……” 烨忍不住打断了盛夫人的话,眼神中充满了不相信,甚至带有一丝嘲讽的说:“所以你才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是吗?我才不相信你编的鬼话!” 盛夫人放缓语气,对烨说:“我知道娘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我从来都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恨我。” 后来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堂,盛夫人和盛华烨单独聊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聊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烨终究原谅了自己的母亲,化干戈为玉帛。试问天底下哪个儿女能一辈子恨自己的父母。 过了几日,盛天浩随着步营峰的人离开了,不过那唐闫鹤好像秘密的在谋划着什么。 顾心柔他们一行人也准备向盛夫人辞行告别。送别的时候,盛夫人还满脸担心的问烨道:“烨儿,你真的要离开吗?” 烨安慰盛夫人说:“放心吧娘,以后有空儿子还回来看你。” 盛夫人叹了口气说:“好吧,儿子想要飞,娘总不能折断他的翅膀吧。” 然后她又附到烨的耳边小声的说:“我呀,现在唯一就希望你和你哥早日成家。我看你对那个牡丹姑娘有点儿意思,你何时把她娶回家呀?” “娘你瞎说什么呢?”盛夫人说完那番话,烨的脸马上就红了。 炎叫着烨赶快走,烨向盛夫人招招手赶紧跑开了,看着烨远去,盛夫人一脸欣慰的在原地说:“你是我儿子,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夫人天凉了,我们回去吧。”一旁的丫鬟催促着,盛夫人舍不得烨,最后看了一眼,看着儿子终于长大了,自己的一番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呀! 顾心柔他们一行人来到一片树林,空气中只能听见树叶之间的沙沙声,旅途中没有人说话岂不太无趣了,顾心柔早已觉得困乏无聊。 寒风看了一眼天,晴空万里,虽说路途艰辛,但一路的陪伴就不显得那么无聊了,他赶紧对着顾心柔说:“等穿过这片树林,咱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炎是个没有耐心的,抱怨着:“我也累得口干舌燥了,什么时候才能到!” “这路畅通无阻,应该很快就到了吧。”牡丹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给众人打着气。 寒风早就意识到不对了,怕引起众人的恐慌,一直没有说话。看到旁边的顾心柔也停下了脚步,寒风立马警惕了起来。 顾心柔说道:“怎么可能畅通无阻?有些人可不这么想……师尊,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弟子将他们团团包围,是秦子沫领着一大批弟子还有步营峰的唐闫鹤领着的一小批弟子。 这么多人上来一下子把牡丹,顾兮兮吓坏了,毕竟是女流之辈,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 秦子沫并没有开口说话,唐闫鹤却抢在前面说:“顾姑娘的本领还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顾心柔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赶紧小声地对一旁的烨和炎说:“烨,炎。你们两个保护好川,牡丹,还有顾兮兮。他们三个没有功法,待会儿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有些棘手。” 他们二人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是遇到麻烦事了。寒风见到秦子沫就跟见到情敌一样,眼神中的那股杀气,旁人看了都忍不住打了寒颤。 一别多日,师尊还是那般俊美,让人看了心生爱慕。”顾心柔起初心里还美滋滋的呢,多日不见,他觉得秦子沫更加的俊美了,忍不住调戏了起来。“ 这句话在别人耳中听了,权当是孩童的玩笑话罢了。可这句话在寒风的耳中却格外的刺耳,莫名的喘不上气了。 被人调戏了,秦子沫依旧能从容淡泊,还是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令人遥望而不可及,他一开口就如漫天雪地般的冰冷:“顾心柔,你所有的罪名都难逃一死,今日我便要带走你,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 哪知顾心柔哈哈大笑,好一个如此绝情的男子,顾心柔这一生放荡不羁惯了,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狂妄的说:“生又何妨,死又何惧。你若想动手,我随时奉陪。是吧?师尊。” 顾心柔那带有一丝冷意的眼神和那令人惧怕的气场似乎有些撼动了秦子沫,昔日的情谊与过往,他历历在目,他才不是真的讨厌这个小丫头,只是自己一味的正义蒙蔽了双眼。 说真的,秦子沫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如果她不是顾心柔,也许秦子沫会爱上她。 此时所有的弟子都对秦子沫怀有一种崇拜的眼光,他可是五派之首啊,当然得做个表率,为了世人所谓的大义正道,他不得不与顾心柔对立。 秦子沫面无表情地高举着绝情剑,并指着顾心柔的心脏大声凌冽的说:“你不必叫我师尊,我从未承认过你。那日如果我知道你是顾心柔的话,我便不会在悬崖底下救你,以此晾就了祸事,铸成了大错。” 顾心柔满脸不屑,看着秦子沫在那里自吹自擂,一瞬间顾心柔觉得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人,如此的虚伪,懦弱。拥有再高深的法术又如何。 秦子沫看着顾心柔那张不屑的脸,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可愿发誓改过自新,如果你愿意,那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从头再来,你意下如何?” 谁知顾心柔一声冷笑,轻蔑的眼神告诉他痴心妄想,她道:“您当年也是这么哄骗我爹的吧?真是高啊!” 说着,顾心柔缓缓地向前移步,剑抵在她的胸前。寒风急了,顾心柔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顾心柔继续向前走着,并说:“师尊,天下正义和面子,于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语气中顾心柔早已对这个自己曾经爱慕的男人失望了。 秦子沫没有说只言片语,更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因为他相信顾心柔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命丢掉。 不过他终究是错算了,顾心柔这一辈子性格洒脱,如果一死可以求得答案,又何乐而不为呢。 剑一点点地刺穿顾心柔的心脏,直到鲜血溢了出来。秦子沫下意识的将剑抽回,眼神中还满是不可思议。 顾心柔向后踉跄了一步,寒风赶紧扶住了她,眼神中的那种心疼是装不出来的,可他此时一句话都不能说,因为他爱顾心柔胜过爱自己。 顾心柔倒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嘴角上扬,捂着胸口,还肆意的挑逗着秦子沫:“怎么?你心疼了,舍不得动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顾心柔不想着大家的安危,赶紧脱险。还能开着玩笑,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大家都明白顾心柔的作风,可能一场恶战还是在所难免的。 被顾心柔这么一挑逗,秦子沫终于怒了,他大吼道:“住口!” 唐闫鹤立马也插足了进去,不断的浇着火说:“顾心柔你休要狂妄,今天你插翅难逃。” “我何时说过我要逃?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你们谁敢拦我,尽管来试试!”顾心柔离开寒风的怀抱,还不断的挑逗着众人。 唐闫鹤下令让众弟子一起将顾心柔擒拿,全部弟子冲过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谁知不知从哪儿出现一位高人,袖袍一挥,所有弟子当场瓦解,秦子沫也费了些功力才稳稳地站住。那人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顾心柔刚看到这位周身都散发着强者气息的人,吓得立马就缩回了寒风的怀中,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寒风两边的衣服,心里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当今天下,能让顾心柔那么害怕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的师父:墨重生。 墨重生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老态,定眼一看便知是那种常年隐居于山间的雅人,无论是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前辈。 墨重生看着顾心柔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吓的顾心柔抱寒风抱的更紧了,所有人都疑惑墨重生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能让顾心柔都胆战心惊。 墨重生用严厉的声音,对顾心柔说:“柔丫头,这是多少年没见,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顾心柔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心中忐忑万分,头都不敢抬,嘿嘿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老人家,嘿嘿……” “你呀就会耍嘴皮子,偷偷下山数年,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长进。”说罢,墨重生便一掌飞了过去,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顾心柔便以最快的速度闪开了。 寒风等众人纷纷退后为其腾出场地,这师父教训徒弟,旁人可插不得手。牡丹在后面怯怯的问道:“这人是谁?心柔不会有事吧?” 寒风说道:“不会的,前辈是主人的师父,墨重生。” 烨说道:“原来如此,能让主人这么害怕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顾兮兮不禁在一旁说:“柔姑娘这个人还真是个迷呀,不对呀,柔姑娘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二人愈打愈激烈,顾心柔怎么看怎么占下风,多年不见,可不能被自己的师父小瞧了去,顾心柔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幻化出了红玉。 墨重生直呼好剑,并说道:“剑虽好,还得看何人用。不过你这功法倒是增长了不少。” “师父真是谬赞了。”顾心柔抵挡着墨重生的每一步攻击,还时不时的蹦出几句话。 “我可没在夸你啊!” 突然在众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二人结束了比试,顾心柔飞出了几丈远,多亏寒风接住了她,战况一看便知。 “疼疼疼疼疼,寒这身上的伤还没好,打起架来就是吃力。”顾心柔抱怨着。 所有人大为惊叹,唐闫鹤看来今日想要逮捕顾心柔是没有机会了,眼神询问秦子沫下一步的战略。 秦子沫还没有开口,墨重生就先行一步的对他们说:“诸位是我教徒无方,才让她惹下诸多祸事,还望海涵,待我回去严加管教,今日便算了吧。” 墨重生的修为深不可测,那么多人加起来肯定打不过,秦子沫退了一步,对他鞠躬道:“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多说些什么,告辞。” 临走之前,秦子沫和墨重生眼神对了一下,可能二人以后迟早还会再次相见的,毕竟强者之间的对决,挺让人期待的。 事情都解决了,大家紧绷的精神也放了下来,纷纷感谢墨重生的相救,看着顾心柔结识的这些人,墨重生似乎不怎么太满意。 他走上前去,还是那副严厉的表情,对顾心柔说:“柔丫头,同我回去。” 顾心柔听到这句话瞬间如炸了毛的猫一样,颤颤巍巍的说:“才……才不要,回去作甚?受罚吗?” “你没有反抗的权利,跟我回去。”墨重生要过去拉顾心柔走,顾心柔像耗子一样跑到了寒风的背后,她才不想回去呢,这一回去想要下山怕是难了。 牡丹在后面噗嗤一声的笑了。顾心柔都这样落魄了,牡丹还笑得出来,顾心柔虽然没忍住问她为什么要笑。 牡丹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心柔竟然有也会有怕的人,而且方才顾心柔的表现真是可爱的紧,所以才没忍住就笑了。 最后师命难为,只好乖乖的回去了。顾心柔吩咐烨他们,先回长安,自己可能过些时日才能回来,他们也表示理解。临走之际,顾心柔把红玉也留下了,生怕他们路上会出什么差错。 寒风也跟着顾心柔走了,他们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就这样两批人马分道扬镳。 一路上顾心柔是一点儿都不消停,但却也让人烦不起来。以前她不消停是因为真的待不住,这次不消停纯属是因为紧张害怕。自己的师父发起火来是什么样的,打起人来又是怎么样的,顾心柔真是越脑补越可怕。 这一路上心惊胆战的顾心柔,手一刻都没有放开过寒风。寒风多么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只为他二人停留。 墨重生看着背后这个亭亭玉立的小丫头总算长成人了,也是倍感欣慰。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早已把顾心柔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了。 他还犹记那年顾心柔灰头土脸的求着自己收她为徒,那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子和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小小的顾心柔,一直跟在墨重生的屁股后面,奶气的说:“求你收我当徒弟吧。” 墨重生总是冷漠的脸,扔给顾心柔一句话:“你不会想当我徒弟的。” “我想,收我为徒吧,求你啦!” “跟着我会很苦的。” “我不怕!” “做不好,要挨打的。” “我也不怕。” 就是这么三言两语,墨重生最后改变主意收顾心柔为徒。当然最重要的却是因为她是顾月茹的女儿。 20.师徒刚见面,又分开了呀! 当结痂了的伤口,重新被撕开;当破碎了的记忆,被重新拾起;当世界在骗我们,我们应不应该选择接受真相…… “到了,我们进去吧。” 墨重生来到一处特别大的石壁面前,石壁中有很多凸起的地方,他随手摁了下去,石壁竟然神奇地打开了。 顾心柔寒风跟随了进去,石壁又合上了,就和无缝连接一样。穿过漆黑的隧道,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美丽的地方。 顾心柔临走前曾经说过,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这里再美终究不可长久而居。 他们越过复古香似的长廊,来到了布满石梯的高台建筑处,虽敌不过别处的豪华艳丽,但却别具一格。 “寒风,你在外面候着吧。柔丫头你跟我进来。”墨重生头都不回的向前走着,语气中没有别的色彩,只是一味的严厉。 顾心柔调皮的说:“师父,你这个门槛太高了,我走不上去啊。” 墨重生对待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他斥道:“以前你怎么没嫌门槛高,再贫,就让你回忆回忆你以前是怎么在这上面跪着的,还不赶紧跟我进来。” “好吧!”顾心柔说话无果,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进去了,寒风一把拉住了她,担心的话语就在口边却讲不出来。 顾心柔笑着拍了拍寒风的手说道:“放心吧,没事儿的,顶多就是挨顿打。要是场面真的控制不住的话,不是还有你呢嘛,走了!” 又不是进什么阎王殿,寒风就是放心不下,这两个人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主要是点起火来,想灭怕是都难了。 寒风坐在了石梯的第三节,等待着二人的谈话结束,两只手来回的摩挲着,担心的神色一直在脸上挥之不去。 刚进门的那一刹那,门就紧紧地关上了,顾心柔呆呆地看向门,忍不住的吞咽了口水。 看见墨重生坐在那里倒茶喝茶,一句话也不说,神色也如此的平静。顾心柔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行动上见分晓呗。顾心柔从一边搬来了一把长凳,又走到一旁的字画下面,将挂在上面的戒尺取了下来,放在墨重生的手边。自己则走到长凳边,褪去自己最外层的衣服,随意一叠扔到了一边。 自己则老老实实的往凳子上一趴,说了句,“师父,你打吧!”这一套动作真是熟练的让人心疼啊,看来以前可没少挨打。 墨重生撇了一眼,吹着杯里的茶水慢慢的喝着,笑言道:“我什么时候说打你了,你倒是很自觉嘛。” 顾心柔两耳一竖,立马翻了个身,一手支着头,一只腿弯着,惊喜的说:“真的!早说啊,害得徒儿这么紧张。” 说完话,她又马上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墨重生的身边蹲下,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糕点让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师父,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把徒儿都吓瘦了。” 看到顾心柔这一套行如流水的动作,墨重生嘴角微微上扬,还真是自己徒弟能干出来的事情。他突然喊到:“趴回去!” 吓得顾心柔一哆嗦,糕点直接从手上掉到了桌子上,她想墨重生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应该不会这个程度的玩笑才刚三分少一点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墨重生的脾性如何,自己也不敢揣测,只好乖乖的爬了回去。 不过刚趴下的那一瞬间,她又盘腿坐在长凳上,一副欠打的模样说:“师父,你说咱俩谁跟谁呀,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干嘛整这出呢?明天我弄两个小菜,咱俩喝一盅,如何啊?” 见墨重生没有一点反应,顾心柔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师父师父的叫着。墨重生放下手中的杯子,准确来说是摔在桌子上,茶水零零星星的洒了些。 墨重生拿起手边的戒尺向顾心柔走了过来,“来,趴下。” “别呀,师……师父,您老不是说不打了吗,干嘛呀这是。”顾心柔一个没坐稳差点跌了下去,然后又迅速盘腿坐好,墨重生这个动作可把顾心柔吓坏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墨重生面无表情,但语气中也有对自己小徒儿的宠溺感,“我改变主意了,看着你丝毫不适悔改,作为师父的不给你点儿教训,怎么能行呢?” 顾心柔嬉皮笑脸的说:“师父,咱们这一别多年,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徒弟说嘛?聊个家常也行啊。上来就打,我倒是没什么,这传出去对师父的颜面倒有影响,多不好啊!” 墨重生感慨道:“确实有话对你说,你下山这几年,诛杀二十多派,真是大有作为啊。” 顾心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略带些不要脸的说:“师父谬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呀,嘿嘿……” “我可不是在夸你,给我趴下。”墨重生再次加重了语气。 顾心柔放缓语气的说:“别生气呀师父,这么不经逗呢。” 墨重生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到墨重生有一些生气了,顾心柔终于不再开玩笑了,马上就陪笑的趴了下来,一副认命的表情,“得,师父,您轻点儿啊!” 墨重生走了过去,高举手中的戒尺,落下的那一刻,顾心柔真是掩耳不及盗铃速,马上就跳了下去。 墨重生看到这样的情景马上就笑了,他根本也没有想打下去,不过他还是说:“这些年你反应倒是很快,不过对于我没用,赶紧趴回去。” 顾心柔用自己的手挡在前面,调皮的说道:“师父,有话好说,你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打坏了怎么办!” 墨重生答道:“对你可不能好好说,放心吧,我下手自有分寸,打不坏你的。” 顾心柔慢慢的移步到墨重生身边,轻轻的拽着他的衣袖,撒娇的说:“可是师父,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就当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墨重生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顾心柔,马上就拆她的台说:“为师教你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见你有面子,只看到了你的厚脸皮呀!” 然后墨重生又问:“要不你跟师父比试比试,赢了我就不打你。” 顾心柔马上就放开了手,小声的嘀咕我哪敢啊,明知打不过,还自讨苦吃。 而且的墨重生自然听到了,但还是提高了音量问她,“什么?” 顾心柔可是马上否认,一顿的拍马屁,说着没什么,师父神通广大,气宇不凡,心胸宽阔能放下整片天地。这巴拉巴拉的小嘴说了一堆。 墨重生可见识过顾心柔拍马屁的本领,一刻也听不下去了,赶紧制止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就会耍耍嘴皮子,放回去吧。”并把戒尺递给顾心柔让其放回。 他又吩咐道:“待会儿你去祠堂上两炷香,顺便把寒风给我叫进来。” “好嘞!”顾心柔拿起自己丢在一边的衣服,边穿边走出门去。寒风看见她出来,上下左右的观摩她,生怕出了点儿什么事儿。 寒风松了一口气说:“看来你又逃过了一顿打,没事就好,我在外面都担心死了。” 顾心柔传完话,就向远处走去说道:“师父让你进去,他有话对你说,我要去祠堂上香了。” 这与祠堂相隔甚远,顾心柔慢悠悠的走一炷香之内就到了。对着祠堂顾心柔比谁都要熟悉,想当年自己可没少在这儿跪着,祠堂里摆着的都是多年以来在此居住的列祖列宗们的灵位。 顾心柔最烦这些规里规矩的东西了,拿了三根香随手就插了上去,响指一打,香就开始燃了。 本来祠堂里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唯一能引起顾心柔兴趣的就是最下面一排的两个灵位被布紧紧的盖住了,想当年自己贪玩儿想偷看一眼,还未得手就被师父痛打了一顿,如今它对顾心柔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顾心柔抬脚准备离开了,可不是哪里来了一股妖风,吹的顾心柔是瑟瑟发抖,那风就像有人操控一般,使盖在灵位上的布也掀起了一大多半,本来没兴趣的她,如今又勾起了兴趣。 “我偷偷看一眼,不会有人知道的吧。”抱着侥幸的心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顾心柔上前拽下了第一个灵位上盖着的布,看到灵位上的字,她惊呆了:“这……是娘!?”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顾心柔又缓缓地将目光放在了第二个灵位上,她声音颤抖的说:“那……这个,一定就是是爹的吧。” 说着又一把扯下了这个灵位上面盖的布,没错第一千四百七十二代弟子君战霆之位。 如此算来,顾心柔是一千四百七十四代弟子是没错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爹娘和师父是师兄妹的关系。 这样的消息,顾心柔一时找不到方向,跌跪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老天爷是在开玩笑吗。 也许现在唯一能告诉顾心柔答案的人,就是墨重生了。来不及思考,顾心柔抓起盖在灵位上的布,就向外跑去。 这一边,墨重生询问寒风道:“寒风啊,此次下山可有心仪之人?” 寒风浅浅一笑,说道:“前辈很久以前便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想您知道答案。” 墨重生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的说:“那小丫头心比天高,未必适合你。” 寒风并不在意,他对自己有信心,回答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我对她的爱。” 墨重生似乎已经暗自决定了他们两个的婚事,说:“你们年轻人想法就是不一样,好啊,这小丫头这辈子如果能嫁给你,也算是享清福了。” 爷俩正聊的开心呢,顾心柔踹门就进来了,情绪是无比的激动。寒风当时吓了一跳,还觉得奇怪呢。墨重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斥责顾心柔不成体统,没规矩。 “原来师父和我爹娘是同门吗?为什么要瞒着我?”顾心柔把布甩给墨重生,勃然大怒,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这么和他说话,眉宇中尽是那种戾气感。 看到那块儿布,墨重生的眼神明显不对,本来以为能瞒天过海,没想到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让顾心柔知道了,他道:“那又如何?这是你对师父说话的态度吗?” 被人欺骗隐瞒的感觉和滋味确实不好受,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挤出,她冷笑道:“呵,师父,可否应允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墨重生面不改色,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顾心柔了。 “当年爹爹被仙门百家围剿时,师父为什么不去救他?娘亲带着我四处逃亡时,师父为什么不出现给予援手?知道我是他二人骨肉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顾心柔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全部都倾诉完了,眼睛哭得红肿,却还一直盯着墨重生等待着答案。 “当年我三人师父还在世时,就曾告诫过我们不能出山半步,你爹他拘泥于世间繁华,有个性得很。而且偏偏爱异想天开,想凭一人之力改变世界。你娘那时候是世间最美的姑娘,我和你爹都心生爱慕。有一晚,你爹趁着我们师父入睡之际,怂恿我们下山。柔丫头,你猜猜,成功了吗?”墨重生叹了口气,将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心柔。 顾心柔擦干泪水,一脸傲气的问:“我怎么会知道,许是失败了吧。” 墨重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是失败了。后来你爹觉得自己学有所成,不想再拘泥这一个小地方,想出去伸展伸展,就和你一样。于是便和我们的师父大吵了一架,断绝了关系并带着你娘下山去了。他们从未离开过山,不知人世间险恶。所以不出几年他们便仇家无数,你爹倒是厉害,真的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建造了魔族,不过如今就是个空名罢了。” 顾心柔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所以师父你并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吗?” 墨重生继续道:“嗯,在那过后你娘曾来过一回,那时肚子里已经有了你。可是我们的师父闭门不见,几个月后便仙逝了。这时你爹被仙门百家围剿,对你娘隐瞒万分。你娘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抱着刚刚满月的你祭奠了你爹。从此你娘带着你消失了,我不止一次找过你们,你娘也拒绝了我,说是那是你爹最后的遗愿。” “唉!”墨重生说到这儿,惋惜的不得了,十分后悔当年没有接走顾月茹。 墨重生说:“许多年以后,我为他们立好了灵位,这也是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上天让我再次见到了你,既然知道了你是月茹的女儿,我断不可能收你。可你再三恳求,我不能让他二人断后,心软之下便收了你。” 墨重生看向顾心柔,长叹道:“其实有的时候真不真相的已经不重要,柔丫头,你是否能明白师父的苦心?” “我素来任性,不可能把这些罪安在我父母的头上,我只会怪罪旁人,对不起师父。”顾心柔还是接受不了,她深深的向墨重生鞠了一个躬,转身向外走去。 顾心柔想踏出门的这一刻。也许再也不会有再踏回来的机会了吧。墨重生没有挽留,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小丫头了。 看着师徒二人决裂,寒风左也不知道劝谁,右也不知道劝谁。所以他只能以顾心柔为中心,告别了墨重生。顾心柔走的太快了,寒风抓住了她的手说道:“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你这样前辈他该多伤心啊!” 顾心柔甩开寒风的手,正在气头上,对他大喊,“你也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不告诉我,你居心何在啊?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没有资格数落我!” “对不起……”寒风眼神黯淡,一声对不起说的人心都碎了。 顾心柔就是讨厌寒风这个样子,永远都把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现在心中有万分的惆怅,不知如何消解。 21.咱就死的这么草率? 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往往都是残酷的。未经历过他人的伤,凭什么惺惺作态假装安慰…… “走,陪我出去喝酒。”夜入黄昏,正好到府。顾心柔拖着红肿的眼睛,走到院子里拉起红玉就外走。 众人担心的神色目光纷纷向她投来。 “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刚回来不歇歇脚,就要出去喝酒,在家喝也是一样的呀!”牡丹刚刚收拾完碗筷,见到两人回来欣喜万分,可这怎么一回来就要出去喝酒呢,免不了是要关心的问上几句的。 此时顾心柔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就是想拉着红玉出去喝酒,还拼命的将脸转过去,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哭过。 红玉站稳了脚步,说道:“陪你去喝酒倒是没什么,可你也得说怎么了呀?别让大伙担心啊。” 顾兮兮也走上前去,担心的神色说:“是啊,柔姑娘有什么事可以跟大家说。” “寒风,主人这是怎么了?”只有烨询问了一下寒风。 寒风只是摇了摇头,看向顾心柔一句话也没有说。 川认为这见怪不怪的,顾心柔这个人的性子难琢磨得很,阴晴不定。三天两头这样也正常。 炎和顾心柔是差不多一个年龄段的人,他没有那么多刻意的心思,询问道:“主人要是不开心的话,让大家陪你一起喝啊。” 往日里顾心柔对着大伙就如自己的家人一般,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能说,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满心的不好受,只想出去喝酒。 顾心柔知道大家在关心她,但是她还是怒了说道:“我就是想出去喝酒,你们一个个别唧唧歪歪的。” 说完顾心柔和红玉就出门了,寒风想要随即跟上去,毕竟这么晚了,两个女孩儿在外面一定不安全。 顾心柔冷冷的笑了,她早就料到寒风肯定会跟上,于是就吼道:“寒风,你不准跟着,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听到这句话,寒风止住了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银子塞给红玉,嘱咐道:“红玉,主人今日心情不好,你好好陪陪她,要看住她尽量少喝。” 红玉当然不负使命,一定会好好的照顾顾心柔的。寒风就这样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这一幕倒是引起了川的兴趣,他问道:“这是怎么了,回趟师门,关系还决裂了。顾心柔还有这胆子呢?” 寒风叹道:“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牡丹看得出来寒风的担心,上前安慰道:“放心吧,她们二人法力非凡,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烨也附和着牡丹说:“是啊,主人的功法你还不放心吗?” 大家这么安慰着,寒风心里也好受了些,但他还是很担心,这么多年了,对于顾心柔寸步不离的习惯早已养成,如今确实有些焦急。 为了掩盖自己焦急的神色,寒风只好说:“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去休息了,再过几个时辰,她们要是还没回来的话,我再出去找,这样总行了吧。” 寒风都这样说了,大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担心归担心,就各自先回房间了。 一路上,红玉不管问顾心柔什么,她都不肯回答。天都这么晚了,不少酒楼都已经关了门,她们找到了一个小酒馆,地形有些偏僻。 顾心柔刚坐上椅子就大喊着,“小二,把你们店里所有的酒都给我搬上来。” “两位姑娘,你们确定吗?”小二疑惑的问道。 “少废话,快点儿!”顾心柔不捺烦地催促。 小二想着本来就是小本经营,这些酒卖完了好早些回家,但是两个姑娘家出来着实有些奇怪,可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偷溜出来的,自己也没多管什么闲事,乖乖的将酒上了。 顾心柔抱着坛子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坛接着一坛。红玉看着这样喝下去可不行啊,赶紧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子,说:“主人,酒喝多了伤身,有什么事跟我说,别憋在心里啊,多难受。” 一下子顾心柔的眼泪就刹不住闸了,哇哇的哭了起来,“红玉,我只是接受不了真相,如果师父他早点告诉我,我娘可能也不会死了。” 顾心柔钻进红玉的怀里放声大哭,红玉拍了拍顾心柔的头安慰的说:“好了好了,这件事对你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吧,你何必一直揪着不放呢?” “怎么没有?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隐瞒了这么多年,我……”顾心柔一时间被自己的话噎住了,说白了只是自己一直斤斤计较而已,可能真的只是无足轻重大小的事情罢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起酒坛子又开始喝,很快十来坛酒下了肚,每个酒坛子个个都半人高,真不知道顾心柔那个小肚子怎么装下去的。 红玉拦了半天也没有拦住,不出所料顾心柔果然醉了,醉的一发不可收拾,她的眼泪始终没有停过,“为什么瞒着我?呜呜……” 红玉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赶紧把话题转移过去,聊一些和这个话题沾不上边的,她说:“主人,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了。咱们两个聊聊别的,比如说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 顾心柔喝得酩酊大醉,盯着红玉嘿嘿嘿的傻笑,一说话满是酒气,她打着酒嗝说:“有啊,你不知道吗?” 红玉一拍脑袋说:“哦,对对对你跟我说过,是秦子沫对吧?瞧我这什么记性啊!” 红玉想着这个话题得赶紧插过去,秦子沫这个人一提出来怕是顾心柔又更伤心了。 刚想把话题转出去,顾心柔就哈哈大笑,摇了摇头,小脸通红,神志不清的指着天说:“秦子沫?哈哈,才不是他呢,他只是和我喜欢的人长得有几分像罢了。” “什么!居然不是他,那你喜欢那个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红玉惊呆了,怎么可能不是秦子沫呢,看来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是真的,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八卦机会,她赶紧询问。 顾心柔醉的手舞足蹈,喝了一口酒,撒出去了大半,用袖子擦了擦,拿着酒坛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大喊着:“我喜欢的人叫祁铭寒!” 喊完了后,街上仅仅留下的几个路人被顾心柔吓了一跳,一边走一边说着疯婆子。顾心柔喊完了以后,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又趴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 红玉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祁铭寒这个名字,也从来都没有听过大家哪个人提过这个名字,顾心柔竟然说打小就喜欢,看来是青梅竹马啊。 “那他现在在哪儿啊?”怀着好奇心,红玉接着问。 顾心柔傻笑着回答:“在哪?在我的心里呀!” 红玉想着这不和没说一样吗,不过还好顾心柔已经把上个问题忘掉了,但是她现在又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顾心柔稀里糊涂的又说:“祁铭寒,他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好吧,好吧,还是秦子沫好……” 红玉心想着,原来还有一个人这么爱顾心柔,看来寒风的位置不保了,红玉就喜欢见风使舵,趁顾心柔现在喝醉,多问点儿消息说道:“那,你们两个互相表示过爱意嘛。” 顾心柔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说道:“没有!他一定讨厌我,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他……” “主人,那这个祁铭寒现在在哪儿啊,也许我们可以当面问他呢。”红玉这个小机灵鬼还真是会问。 “他就在……”顾心柔刚要把话说出来,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堆黑衣人,一把刀飞了过去,劈断了红玉顾心柔所在的桌子。 “我去……谁……谁啊……” 此时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店小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来不妙。来的这群黑衣人是谁,红玉知道顾心柔一向仇家多,但是现如今陷入了棘手。 红玉本身是会功法的,但只有在顾心柔的手里才能发挥到最大的功力,顾心柔现在喝的不省人事,红玉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每个黑衣人都会功法,并且手法毒辣,看样子他们的目标是顾心柔。即使是喝醉了顾心柔也能使上一招两招的,两个人配合的也算默契,不一会儿就打到了一片。 “不过如此嘛,要不是我喝醉了,我一只手打你们二三十个都不是问题。”顾心柔红着脸摇摇晃晃的自顾自的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着。 “该死!”一个卧倒在地的黑衣人说道,他们此次的任务必须是拿下顾心柔,否则回去也是以死谢罪。 这个黑衣人奋起一击,将全身的功法都凝聚在一只手掌上,看准时机向顾心柔飞了过去。 “主人小心!”红玉挡在了顾心柔前面,鲜血直喷而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顾心柔看到眼前的一幕,酒瞬间就醒了一些,蓄力杀死了那个黑衣人,这时寒风也恰恰赶到。 这么久了,她们两个人迟迟没回来,寒风在家早已按捺不住,于是便出来寻找,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顾心柔抱着红玉,说着:“红玉,坚持住,不会有事的。” 红玉将手缓缓的移到顾心柔的脸上,她说:“主人,看来我的命到头了。真是的,怎么死的这么草率。记得想我……” 说完话,红玉的手就垂了下去,她人的形态渐渐消散,最后呈现在顾心柔的手里的是一把断剑。 真是喝酒误人事,顾心柔懊恼急了,仰天大哭,叫着红玉的名字。寒风走过去把顾心柔抱在怀里,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哭了。” “寒风……是你啊……”看到了寒风顾心柔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寒风将顾心柔抱了回去,晚间顾心柔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吐了一遍又一遍。寒风一直照顾到第二天早上也迟迟没有离去。 顾心柔次日醒过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寒风就趴在床榻上,顾心柔头像炸裂一样痛,她早就喝的断片儿了,昨晚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 寒风闻声起来,马上扶住她,询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要不要喝水?” “没事,寒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群黑衣人,红玉好像不在了。”顾心柔捶着自己的头,问寒风自己喝醉前的事情。 “那不是梦。” “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别难过……” 伤心难过了一阵儿,顾心柔抹了抹眼角的泪,理性的问:“那群黑衣人是谁?目标又是什么?” 寒风缜密的作着分析说道:“我检查他们的尸体时,在一瞬间全部都蒸发了,但总体看来是万毒域的人,目标是你。” 顾心柔用手狠狠地砸在了床上,气冲冲的说:“又是万毒域,我从来都没有与他们沾上半分瓜葛,怎么处处都盯着我!” 寒风继续说:“万毒域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它不在三界的管辖之内,要非得算上那一圈的话,那就是魔族了。” 顾心柔不想再想那些事儿了,她赶紧转念说:“算了,先不想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红玉,大家就先瞒一瞒吧。” 寒风说:“别人倒是好瞒过去,但炎不行。” 顾心柔不耐烦了,什么事情都找到了自己头上,自己一边起身一边说:“那就想个万全之策,能瞒一天是一天。反正红玉我是一定要救的。” “好吧。”寒风知道这一惯是顾心柔的作风,当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好两个人一起想救红玉的办法了。 “你们刚才说红玉怎么了?”这是炎的声音,他推门进来一脸不相信的问。 原来从一开始炎就已经在门口了,本来是替大伙过来看看顾心柔回来了吗,有没有起来,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他大声的询问,生怕自己听错了:“红玉呢?寒风,主人……你说话啊,红玉在哪儿啊?”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是瞒不住了,也罢,只好坦白了,寒风先安慰着炎将情绪放下来,说:“炎你听我说,这只是个意外,红玉她……” “她死了!” 本来寒风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编理由了,哪承想顾心柔上来就说红玉死了,就连刻意的解释都不说,寒风那是当场就惊呆了。 炎当时就如五雷轰顶一般,控制不住情绪。寒风眼神慌了,马上安慰炎说:“主人就爱开玩笑,她瞎说的。” 顾心柔还真是不会劝人,直接就说:“瞎说什么呀?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直接将真相说出来好啦。” 顾心柔没有站到炎的角度去想,红玉可是炎的爱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炎眼神迷茫的盯着两个人,当场就冲了出去,寒风怕炎会做出什么蠢事,也跟了上去。 大家这个时候也都在院子里各做各的事情,看到炎一脸愤怒的跑出来,是个人都会上去询问几句,寒风可以瞒不住了,只好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大家都围坐一团,有的安慰,有的询问。顾心柔这个时候正好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眼神中虽然也有心疼,但她这张嘴怎么也说不出来关心别人的话。 顾心柔喊道:“都没事做啊,围在那干嘛呀?川,我上你那儿拿两本医书啊。” “好。”川随口答道。 真是奇怪,顾心柔这个从来都不看书的人,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不敢问顾心柔红玉的事情,只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顾心柔拿了书,就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看了起来,平日里一拿书就会犯困的人,今天看的格外的聚精会神。 旁人不理解顾心柔,寒风却对她了如指掌,做什么事不喜欢让别人知道,关心他人不会显露在言语上,顾心柔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炎就那么盯着顾心柔,眼神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他接受不了红玉已逝的消息。 22.就知道红玉没那么快领盒饭 剑已断,人形毁,上古灵力散落凡尘…… 炎根本坐不住,这才一晚上没见红玉就去了。谁也不能有这么快的接受能力呀! 他看见顾心柔一点都不着急地模样,于是就走上前去怒吼道:“要不是为了救你,红玉就不会死,你非但不内疚,还在这里悠闲地喝茶,怎么不去想救红玉的办法?” 顾心柔面不改色,还举起手中地杯子说:“你说这个啊,这不是茶,是梨汁,要喝吗?” “我管你是什么!”炎气急了,明明这根本就不是重点,顾心柔到底在想什么啊! 顾心柔问他:“所以你想怎样?”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医书。 “当然是救红玉!”炎激动地说,眼神中那个迫切感,让人在十米之外都能感受到焦急感。 顾心柔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地书,不以为然地说:“救不了,滚回去待着,别碍我地眼。” 炎看到顾心柔毫不在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的情绪愈加地激动,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对顾心柔大怒狂吼道:“为什么?是你不想救,还是真的救不了啊?” 怎么可能不想救,只是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顾心柔放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去,她看了一眼炎,也不捺烦地说:“红玉又不是人,你让我怎么拿人的方法去救她!” 炎突然大喊大叫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救,平日里怎样我就不说了,遇到事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出手,长得再美有什么用,还是一样不做人事。心思歹毒的女人,你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听到炎的话,大家都震惊了,竟然敢这么和顾心柔说话,不过他们也只是当两个人拌拌嘴,没有当回事儿。 川在一旁整理着草药,还不时的说上一句,“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吧?” 顾兮兮也随即说了一句,“往日要是有这种情况的话,寒风一定会过来劝架的,今天怎么没来呢?” 寒风此时正在大树下扫着落叶,目光的视线并没有离开过他们二人,今天他可不想管那么多,就看看顾心柔是怎么解决的吧。 顾心柔听着炎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堆,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将头扭了过去,说道:“你怎么比我还幼稚啊?对,我就是不想救,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炎走到顾心柔面前,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怒吼道:“顾心柔,红玉为了你把命都丢了,你却一点都不想应对之策,我真是跟错人了。” 可是顾心柔也不是吃素的呀,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猛拍桌子站了起来,二话没说的就狠狠地扇了炎一巴掌。 顾心柔怎么就能这么冲动,她放下了手没有说话,又坐了回去接着看医书。 这一巴掌下去,大家可都吓了一跳,都相互的瞅了一眼,但是可没有人敢上前去。 烨刚才在练剑,手都没有拿稳,在远处看着他们二人小声地说道:“这什么情况,说着说着还打起来了。” “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啊?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冷静冷静……”顾心柔淡然的说道。 “对,在红玉没有活过来之前,我说话就这个态度。”炎捂着自己的脸,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平息。 这次顾心柔没有理他,而是一本接着一本的书看着。 “顾心柔!!!”炎这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事儿呢,此时早就急得不成样子了。他走上前去抽走顾心柔手里的书甩在了地上。 “你欠收拾啊!”顾心柔推开炎,蹲下将医书捡了起来,擦了擦表面上的尘土。 “我要你想办法救红玉!” “就不,你想怎样?” 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用劲推了顾心柔一下。 “顾炎!”顾心柔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医书,撸起袖子也回推了他一下。 两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你推过来,我推过去的。不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炎左一拳右一拳的攻击了过去,可是他不知道啊,自己的功夫都是顾心柔教的,下一招出什么顾心柔再清楚不过了。 见到自己处于劣势,炎怎么能甘心败给顾心柔,趁顾心柔不注意之际,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划过顾心柔的手掌,瞬间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顾心柔的手上。 顾心柔根本就没有做好防范刀子的准备,虽然说这一招也是她自己教的。 顾心柔真的生气了说道:“你跟我玩儿阴的是吧,看来我今天不给你点儿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很快炎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但就是不甘示弱。 寒风看到顾心柔受伤了,真后悔自己没及时阻止,这回见血了,大家都纷纷上前阻拦。 顾兮兮也想上前阻拦,川一把拽住她说:“乖乖看戏就好,你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再误伤了你,那多不值。” 顾兮兮道:“好吧,我听你的,川哥哥。” 拉开了两人以后,寒风第一件事就是看顾心柔手上的伤有无大碍。 “糟糕都流血了,疼不疼啊?怎么不知道注意些呢?”他的眼中这时似乎只有顾心柔没有旁人。 烨训斥炎道:“炎,你都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赶紧和主人道歉。” 炎还一脸委屈呢,说道:“我耍小孩子脾气?我怎么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就是想救红玉而已,有错吗。” 烨一时也被噎的无话可说。炎看着寒风只听顾心柔的,其他人也是。他心灰意冷地摇摇头说:“你们都忌惮顾心柔,我不忌惮,我一定要去救红玉,你们不救,我就自己出去找救红玉的方法。” 说完炎就往外跑,顾心柔哪有这么多空管他,手一挥施法将大门关上,并放话道:“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敢!”炎生气的扭头看向顾心柔。 “你看我敢不敢?”顾心柔硬碰硬,和别人就没输过。说真的,炎确实很忌惮顾心柔这个眼神,一时间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顾心柔对烨说:“烨,把他给我关到自己的房间里。他要是出来了,你就与他同罪。” 烨真是满脸无奈,想哭的心都有。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些事儿的时候,总要扯到自己的身上呢。 “唉,走吧炎。” 烨把炎关进自己的房间里,把门锁的严严实实的,连窗户都没有放过,炎出不去了,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气。顾心柔跟大家说不用管他。 这时候牡丹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温柔可人的样子说道:“炎只是救红玉心切罢了,心柔你就别生气了。” 顾心柔立马反驳道:“我可没生他气啊!真是的,谁知道他下手这么狠,我不给他点儿教训,我还是顾心柔吗?” “好吧,我去给你炖点鸡汤,补一补。” “牡丹你最好啦!!!” 寒风给顾心柔包扎好了的伤口,对她说:“这两天手别碰水了,这解救红玉的法子,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一听到有救红玉的法子了,顾心柔赶忙问是谁啊。 寒风说:“墨重生,墨老前辈呀!” 这一听见是墨重生的名字,顾心柔的脸马上就耷拉了下来说道:“算了吧,刚和师父闹完别扭,你就让我回去求他,我怎么可能开得了口啊。” 寒风知道顾心柔的顾忌,她等的了红玉可等不了,于是寒风一顿连哄带骗的说:“那你还有更快的方法吗?没有对不对,你这样一天到晚的翻医书根本不可能翻到答案。我陪你去,你不用开口,我来说好不好?” “好吧,收拾收拾咱俩一会儿就出发。”想着没有什么救红玉的万全之策,顾心柔只好妥协答应了。 顾心柔又说:“这件事可不能让炎知道了,不然他又吵着要跟着咱们,或者是整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我可没时间管他。” 寒风道:“好,我跟大家说一声。这两天,让烨照顾炎。” 这一次,带着目标又一次来到了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圣地,顾心柔站在石梯的门前,高声的呼喊着:“师父,徒儿来给您道歉了,之前是我不对,还望你原谅。” 许久里面才传过来一句话:“道歉我收下了,你走吧。” “师……师父,不瞒你说,徒儿今日来确实有事求你。”顾心柔有些难以开口,但是为了红玉,她还是说了出来。 墨重生冷冷的说道:“没事儿你也不能来找我,不过你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关系,你走吧。” 顾心柔终于不再隐瞒自己的情绪,大声的喊道:“师父,我红玉断了,我想问您怎么修复她,我知道师父神通广大一定知道,就当是徒儿求您了。” 这一辈子能让顾心柔说出求这个字,真的挺难的,这是顾心柔第二次对墨重生说求这个字。 明明知道方法,但墨重生还是选择说不知道,并让顾心柔离开。 顾心柔站在那里,她十分清楚自己师父的脾性,为了红玉,她今天一定要求到答案,顾心柔再次大喊道:“师父,您若不答应我,今天我就在这儿跪着,跪到你答应了为止。” 说完顾心柔就踏上石梯,来到了墨重生的门前,跪了下去。这辈子能让顾心柔下跪的人,恐怕只有墨重生一个人了。 墨重生可不吃顾心柔这一套,只说她愿跪便跪着。 寒风自然是心疼顾心柔的,要陪着她一起跪,顾心柔一把便拉住了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便跪。这有个后门,你找个机会溜进去,师父不愿意见我,你说话他也许能听进去些,拜托你了寒风。” “好,等我回来!”寒风满眼的柔情,这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人仿佛陷入梦乡。 半个时辰过去了,寒风还没有回来,想来可能是进去了吧。这个季节已经入冬了,石梯上冰冷刺骨,顾心柔就那么直直的跪着,时不时的还喊上几句。尽管大门紧闭从未开过。 又过去了好几个时辰,顾心柔早已腰酸背痛,时不时的冷风让她不禁打着寒颤。顾心柔跪的眼都花了,就是不见有一点动静。 门里面,寒风已经成功的进去了,他央求着墨重生说道:“前辈,都好几个时辰了,您就告诉我吧,再来主人这么跪下去身体要吃不消的。” 墨重生撇了寒风一眼说道:“这就吃不消了?她没下山以前,做错了事情,我哪次不是好几个时辰好几个时辰的罚她啊。下山以后,倒被你惯出了毛病。” 但他并非冷血之人,心里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个徒儿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墨重生放下手中的竹简说道:“行了,这教训她也吃过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寒风随着墨重生出去,门推开了,顾心柔就知道一定成功了,自己的身体也已经跪到了极限,身子瘫软了下去,寒风眼疾手快蹲了过去扶住顾心柔。 顾心柔脸色微白,但还是笑嘻嘻的说:“师父,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墨重生冷冷道:“我是看在寒风的面子上。这方法是有,也有那么一点儿危险,你确定要冒险一试吗?” 顾心柔说道:“那是自然,越是危险越是有挑战性,师父你说吧。” 墨重生问:“听说过雷山吗?” “雷山?”顾心柔满脸疑惑,这是一个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山呢。 墨重生继续说道:“对,顾名思义就是布满闪电和轰鸣雷声的山,山顶上有着能修复世间所有神剑的剑晶。当然取这个剑晶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就是怕你克服不了恐惧。”言语中透露着对顾心柔的关心。 墨重生口中的这个恐惧,是顾心柔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儿,她并非天生惧怕雷与闪电,只是儿时的经历,在她的心底画上了大大的阴影,这也是墨重生所担心的。 顾心柔当然怕,她让寒风扶她起来并逞强的拍着胸脯说:“没事,难不倒我的,再说不是还有寒风的吗!师父,雷山在哪儿啊?” “是啊前辈,这雷山在哪儿啊?”寒风也迫不及待的问地点。 墨重生看着顾心柔说:“就在长安……” 顾心柔立马就否决的说:“怎么可能,我在长安住了那么久,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雷山啊。” 墨重生皱着眉头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 顾心柔调皮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墨重生真是无可奈何,继续说道:“雷山离长安远百里处,有个名叫霜华林的地方,穿过林子,你自然就能看到。” “知道了,那我们走啦!”顾心柔马上忘记了自己双腿的酸软,拉着寒风跑下石梯,跑到最后一阶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说:“师父你跟徒儿生气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帅。” 墨重生笑了,还感叹道:“这丫头!真是一点儿都没长大。” 寒风顾心柔紧赶着路程,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霜华林,却被路过的络腮胡子大叔拦住了去路说道:“两位,这前边儿可去不得呀!” 顾心柔此时正着急呢,哪有空听别人说,“你是什么人,我们去哪儿,干你何事?” 大叔说道:“这小姑娘长得貌美天仙,脾气怎么这么凶嘛。” 寒风让顾心柔先不要生气,打探一下情况也是好的,于是就问:“这位大叔为什么去不得了?” 大叔忙说:“听说这霜华林里边儿有座雷山已经劈死了不少人了,你们两个还年轻,去了不是白白送命吗?” 两个人心里暗喜,太好了,看来是没有找错地方。寒风忙谢谢大叔说:“我们就是来找雷山的,多谢大叔提醒。” 寒风和顾心柔马上就进入了霜华林,双脚刚踏足这片土地时,就感觉到了丰沛的灵力。一个风声,便有朵朵霜花散落,此地美不胜收。 两个人没有一丝头绪,就在霜华林里漫无目的的找着雷山,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在他们耳边响起,看来方向是没有错的。 但是顾心柔两脚却像扎根了一样站在原地,那种无力的恐惧感直上心头。 寒风看见顾心柔满脸铁青,神色担心的说:“我知道你怕打雷,要不我一个人去好了,不然我不放心你。” 顾心柔咬咬牙,伸出手掌挡在前面说:“不用,我行的。红玉一定要亲自来救,我没事缓缓就好,咱们走吧。” 顾心柔内心的恐惧支配着自己的思路,她在寒风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雷山脚下。 顾心柔抬头向高高的山顶看去,耳边轰隆隆的雷声从未停过,电闪雷鸣使她更加清晰地看见了雷山的样子。 寒风见顾心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劝她不要去,留下来好好休息。 可是顾心柔明明怕的要死,却还要逞强,腿在不停地发抖,但自己还是先跑到了前面说:“你瞧!没事儿的,我……我才不怕呢,走啊……” 顾心柔手碰到了雷山的石壁上,一股迷雾掩盖了顾心柔,寒风见事情不妙,跑上前去扯住了顾心柔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云雾里…… 23.雷山幻影,顾心柔的恐惧 云雾遮眼,直击恐惧,试炼绝境,雷山之匙。 不知过了多久,寒风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手没有牵着顾心柔,他不停拨着眼前的迷雾,嘴里喊着顾心柔的名字。 慢慢的迷雾散尽,一个农家小院映入寒风的眼帘,迎面向他跑来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是……顾心柔小时候。 小顾心柔直接穿过了寒风,根本没有看见他。寒风十分疑惑自己和顾心柔刚才不是在雷山脚下吗,什么一溜烟的功夫变成这样了,他跟着小顾心柔走了过去,想着这样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小顾心柔推门进去,用奶萌的小奶音喊着:“娘亲,我回来啦!” “柔柔回来啦!”院子里坐着绣衣服的女人听到顾心柔回来后,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前期迎接。 那女人扭过头来,寒风被她的容貌惊呆了,那一颦一笑,言谈举止都如此的超凡脱俗,美不胜收。和顾心如的容貌如出一辙,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顾心柔的眼中是傲气,而她的眼中满是温柔。 没错这个穿着麻衣也掩盖不了美丽的女人就是顾心柔的娘顾月茹,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美人,犹见当年风采。 寒风上下打量,每说一句话都温柔似水,让人听了忍不住陷下去。 顾月茹看着顾心柔,笑着说:“柔柔,你这一身脏兮兮的,我才给你做的衣裳,是不是又打架了呀?” “没有……没有……”小顾心柔很快就否认了。 “没有?怎么会呢?柔柔,娘亲最不喜欢撒谎的小孩儿啊。” “真的没有……”小顾心柔说完就慌忙地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将房门紧紧的锁上。 顾月茹并没有在意,小孩儿之间打架很正常,顾心柔隔三差五的就会打上那么一架,她就没有那么在意,继续做着自己的针线活。 寒风在一旁看着,顾月茹坐在那里缝补衣服的样子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寒风还在想着该如何离开。 此时一位妇人的出现打断了寒风的思路,那位夫人是村子东头的马氏,她粗鲁的踹开院子门,进来就是一顿骂骂咧咧的。 马氏火气极大,拽起顾月茹的胳膊劈头盖脸的一顿嚷嚷,边骂边哭诉着自己如何如何的倒霉,她驴唇不对马嘴的乱说了一通,反正总结起来就那么一句话,顾心柔打死了她的儿子。 顾月茹听到后表情都不对了,自己悉心教导出的女儿,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背负上人命呢。无论如何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说道:“大婶儿,凡事都得讲求证据,您说我女儿打死了您儿子,您有什么证据啊?” 顾月茹语气倒是缓和,但马氏失去儿子的痛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怒喊着:“证据?街坊邻里都看见了,你还跟我讲什么证据!要不就把你女儿叫出来对质。” “那好,我现在就叫我女儿出来。”顾月茹转身叫房里的顾心柔出来。 躲在房间里的顾心柔一听,吓的就直冒冷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句我睡着了。 寒风也笑了,主人小时候这么憨的吗,睡着了怎么可能讲话。 “柔柔,娘亲现在不想跟你生气,你赶紧出来,好不好?”顾月茹再一次说,语气还是那样的平缓温柔。 顾心柔缓缓地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两个人身边,僵硬的从那儿站着,头都不敢抬一下。 顾月茹轻声细语地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马氏可不愿意等,火气冲冲的说:“这还问什么,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了呀,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 令人没想到的是,顾月茹略带一点气性的说:“柔柔是我女儿,在我没亲耳听到她说是以前,谁的话我都不信。” 马氏也并非不讲理,说道:“好好好,那你问呐。” 顾月茹蹲了下来,眼神中依旧是那样温柔似水,让人看了安心不少,她问道:“柔柔,你告诉娘亲,你真的杀人了吗?” 顾月茹如此温柔的态度,顾心柔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年纪还小的她哇哇的哭着:“娘亲对不起,是他先动的手,还骂我没有爹,说爹的坏话,也说娘亲的坏话。我气不过就……”说着又哇哇的哭起来了。 顾月茹看着也着实心疼,她站了起来,表情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温柔,以前怎么样她都能纵容顾心柔,可如今不是小事啊。 她对马氏说:“大婶儿,实在对不起,孩子还小是无心的,您就原谅她吧!” 马氏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但是自己儿子都没了,心中的怒火自然难以平息说道:“对不起就能让我儿子活过来吗?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可以理解你,但是你这么惯着孩子迟早有一天这个孩子会被你毁了的。” 顾月茹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马氏说什么她就是什么:“是是,您说的极是,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跟我去见官。”马氏拽着顾心柔的胳膊就往外走。 一听要去见官,顾月茹马上给马氏跪下了,抱着她的大腿一顿哭喊说道:“大婶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我们不能去见官,这是我全部的积蓄,您拿去,只要您能原谅,做牛做马我都可以的。我求您了大婶。” 寒风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也更能明白这样一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顾月茹一个人带着孩子,必定遭了不少流言蜚语。顾心柔是她的全部,无论如何都会颇出命去保顾心柔。 马氏接过银子,她能理解顾月茹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自己的儿子都死了,就算送她们去见官也不能死而复生啊。 马氏松开了拽着顾心柔的手,嘴上依旧不饶人说道:“那就算了,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母女!”说完她就走了,丧子之痛的泪也在眼中流了出来。 顾月茹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了下,答谢着说道:“您放心,太感谢您了,我们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看着马氏离开,顾月茹也终于松了口气。 “柔柔跟我进来。” 顾月茹起身叫顾心柔回房。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一定是生气了。 门刚关上,顾月茹就叫顾心柔跪下。顾心柔自然乖乖的跪下,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就算是娘亲要打自己也是情有所缘的。 寒风也跟着进去了,他这一看还真是家徒四壁,全家上下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顾心柔身上的衣服了。 顾月茹指着桌子上放着的灵位大喊道:“柔柔,今天当着你爹的面,告诉我你错在哪儿?” 顾心柔生平第一次见娘亲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呜呜呜呜的哭,含糊不清的说:“不该……不该,用娘亲教我保命的法术杀人……呜呜……” 顾月茹听了气得想打人,刚抬起手又放了下去。然后又问:“还有呢?” 顾心柔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哪里错了,小脑袋就跟拨浪鼓一样摇来摇去。 顾月茹终于抑制不住怒火了,生气的说道:“柔柔你万不该对我撒谎,我平时教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而不是去逃避责任,你真的令我太失望。” 顾月茹气得脸都红了,左找右找,拿起了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指着顾心柔说:“柔柔你说咱们哪次搬家,你不是出去给我打架惹事。我次次都坐下来与你讲道理,你都当我的话做耳边风是吗?你长这么大,我还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你呢。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把手伸出来。” 顾心柔哭哭啼啼的把头低下,慢慢的伸出自己肉呼呼的小手,用沙哑的小奶音说:“娘亲你打吧。” 寒风看到顾心柔要挨打十分心疼,就算是幻境也不行啊,他又一次上前拦,还是穿了过去,无济于事。 顾月茹手里的鸡毛掸子很快的就落了下去,顾心柔白嫩的小手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的红印,她挺住没有出声,不想让娘亲更加生气。 顾月茹看到顾心柔只知道哭,又说:“他们说你没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个莽撞的性子就不能改一改吗,和你爹一样只会让我生气。” 一提起君战霆,顾月茹的情绪是真的控制不住了,也哭了起来,打的也更狠了。 顾心柔的小手承受限度实在有限,她把手缩到了背后,哇哇的直哭,嘴里不停地在道歉。 顾月茹此刻正在气头上,任顾心柔怎么哭喊,她都如没听见一般,但眼神中的心疼却隐瞒不了。 顾月茹叫顾心柔把手伸出来,顾心柔此时的小手已经红肿许多,她才不肯伸呢,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哭。 顾月茹见顾心柔不伸手,她便拿着鸡毛掸子往顾心柔的背上打,噼里啪啦的如雨点一般打在了顾心柔的身上。顾心柔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哭喊着重复着说对不起。 寒风在一旁可看不下去,心疼坏了,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岳母别打了。这个时候他喊的是岳母还是伯母,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过了一会儿,顾月茹的气消了,把鸡毛掸子往地下一摔,心疼地把顾心柔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说道:“柔柔,以后不能再有这样事情发生,知道了吗?” 顾心柔点了点头,母女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抱在一起哭。 可是好景不长,离院子约十来米的地方有几个门派那么多的人拿着剑向院子走来。顾月茹听到了声音,意识到危险来临,口中喃喃自语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顾月茹在门上扒了一个小缝向外看,然后赶紧将房门紧紧的关上,抱起顾心柔关在了柜子里,蹲下对她说:“柔柔,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娘亲要是喊跑的话,你就赶紧从柜子里出来,什么都不要管,能跑多远就是多远,听到没有?” 顾心柔用自己忽闪的两只大眼睛盯着她问道:“娘亲为什么呀?” 顾月茹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含着泪说:“别问为什么,你只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就好了。柔柔若娘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无论再怎么苦,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听到没有?” 顾心柔年纪还小,哪明白那么多事情,一个劲的哭喊着:“娘亲为什么呀?娘亲不要离开我。” 顾月茹喊道:“我就问你听到没有啊?”这一喊吓了顾心柔一跳,顾心柔突然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哭着答应了。 顾月茹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欣慰的留下了一抹笑,然后将柜门关上准备出去。 刚关上柜门那一刻,她又折了回去,打开柜门将自己脖子上的护心石摘了下来,戴在了顾心柔的脖子上,泪不停地流着说:“柔柔,娘永远都爱你。” “娘亲我也是。”顾心柔看着顾月茹再一次将柜门关上,眼中有诸多的不舍。 顾月茹推开屋门,一堆修仙之人将这个农家小院团团围住说道:“魔尊夫人可叫我们好找啊!” 魔尊就是君战霆,这么多年来这些门派还是没有放弃追杀顾月茹母女。 顾月茹眼中的泪早就擦干了,想当年自己也是女中豪杰,她哈哈大笑说道:“诸位就不能留我一条活路吗,非得赶尽杀绝。” 寒风在这些门派中,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那些年跟着顾心柔屠杀的门派,看来这人还真是没杀错啊。 “废话少说,大家伙上,杀了这个女人。”其中一名修士说道。 那么多人杀一个女人,真是胜之不武,寒风真恨自己不能帮上一把。 场面一度激烈,顾月茹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大喊一声,柔柔快跑! 顾心柔听到了娘的声音,迅速的跑出柜子,推开房门一股脑的就往外跑,当她看到门外的场景时她呆住了,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弹。 “快跑啊!”寒风在那看着也是干着急。 顾月茹看见顾心柔呆呆地从那里站着大喊了一声,“傻站着干什么,快跑啊!柔柔记住了要好好活着,千万别回头啊!” 顾心柔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看到的东西,她拔腿就跑,这些门派的人自然不会放过顾心柔,顿时这些门派分为两批,一队去追顾心柔,一对继续与顾心柔撕斗。 尽管顾月茹再三嘱咐顾心柔不要回头看,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黑夜朦胧中她看到顾月茹倒在血泊之中,面容模糊,被万剑穿身,死状极惨。 顾心柔害怕极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疼自己爱自己的娘亲了,以后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人会再叫一声柔柔了。 顾心柔想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呢,她不想再继续跑了,站住了脚步,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寒风看着这些画面,仿佛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他拼命地呼喊着让顾心柔别傻傻的站着,快跑。 顾心柔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中,但她又突然想起了母亲对自己从说过的话,无论再苦再难都要活下去。 顾心柔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生是死一念之间,耗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跑,一刻都不敢松懈。 不知跑了多久,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顾心柔找到一处破庙,躲在了供台的桌子下,手上背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还在提醒着顾心柔母亲已经离去的事实。 可是此时她根本不敢出声,因为那些追杀她的人还没有离去。她蜷缩在桌角,供台上的破布足以遮挡她瘦小的身躯,听到那些人离去后,顾心柔才敢放声的嚎啕大哭。 那一夜过的是如此的漫长,大风无情地狂吼着,树枝不断地拍打着破烂不堪的庙宇,外面是毛毛细雨,里面却是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的响声加剧了顾心柔的恐惧,黑夜漆漆就像凶猛的野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将躲在暗处的顾心柔吞噬。 雷声不间断,甚至还劈断了庙宇旁的树,树折断后直接就倒在了庙宇中,顾心柔吓破了胆,痛哭流涕,大声的叫喊着娘亲,我害怕。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将顾心柔抱在怀中,安慰她不要害怕了。 寒风此刻终于明白,顾心柔为什么害怕打雷了,这一个阴影是她心底中永远抹不去的。 这到底该怎么办,寒风也看出了眼泪,他多想这个时候上去抱住顾心柔啊,可是现在自己身处幻境,眼前这些都是假的。 那么真正的顾心柔到底在哪儿呢…… 24.真过分,老底都被翻没了。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每个人的身上也都会有不可触碰的逆鳞,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敢去面对…… 寒风百思不得其解,这幻境怎么会是顾心柔的过去呢,他再次扭头看向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顾心柔。 小顾心柔慢慢的变成了顾心柔原本的样子。 顾心柔捂着头,眼神惊恐,大声的哭喊着:“不要,娘亲你在哪儿啊,我害怕。” 是顾心柔!寒风惊呆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脱下外套,跑过去单膝着地,将外套盖在顾心柔的身上,这一次是实体,寒风紧紧地抱住顾心柔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你身边。” 顾心柔慢慢的也回过神来,脸色苍白,轻声说道:“寒风,是你呀!怎么回事!” 看到寒风,顾心柔安心了不少。 顾心柔舒缓了身心,眼神中的恐慌慢慢的消失了,寒风抱着自己她觉得好温暖。 这时候迷雾幻境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又回到了雷山的山脚下。两个人还疑惑呢,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们二人耳边响起:“雷山试炼成功,有资格入山。” 顾心柔一听气坏了,自己的老底儿都掀没了,丢脸死了,立马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这雷山,大喊说道:“什么,搞了半天,你这个破山耍我是不是?你怎么就考验我呐,有本事你出来!” 此时外套也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不过寒风巧妙的接住了。 嘴头的气消了,顾心柔慢慢平复了下心情,她知道寒风全部都看见了自己的往事,小声的说:“寒风,这件事不许跟别人说……” “我保证不说。可是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承担了,你这样我不知道有多伤心。”寒风静静的盯着顾心柔,眼神中满是心疼。他居然在抱怨顾心柔没有告诉自己。 顾心柔明显感觉到寒风在颤抖,原来寒风这么关心自己,她放在大腿边的两只手慢慢的搂住了寒风,说:“没事,我现在不好好的嘛,别担心。” 寒风也顺势搂住了顾心柔的腰,并且越搂越紧,顾心柔紧张的推开他说:“好……好了,该办正事啦!”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寒风太担心顾心柔了,以至于忘了来的目的。 顾心柔先行一步向山顶爬去,寒风也紧跟着过去,可他却被山弹开了。空灵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雷山规矩,一次一人。” 寒风紧张的说:“这什么破规矩,主人你下来吧,让我上去。”他可不想让顾心柔再受什么伤了。 可是顾心柔已经在往上爬了,她说:“寒风交给我好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寒风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一个扩音器喊着:“那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 “放心吧!”顾心柔挥舞着一只手说。 雷山又高又长,而且还十分陡峭,每爬一步都有轰隆隆的雷声,顾心柔尽量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向上爬着。 “不就是打个雷吗,我才不怕呢!”顾心柔安慰着自己,尽量的去克服自己的恐惧。 寒风就那么一直抬着头,目送着顾心柔往上爬,生怕自己一个眼神没看到,顾心柔就会出什么事。 顾心柔历经了一个时辰终于快爬到顶端了,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欲取其物,必有其失。” 顾心柔疑惑的说:“拿到剑晶还会失去东西。失什么?无所谓,别要了我的命就行。” 不管那么多了,顾心柔用力向上一爬,终于来到了山顶。虽然她还是有些怕打雷,但是她已经克服了一些了,毅然决然的向前走去。 顾心柔看到雷山顶端一片空旷,多的只是碎石而已,她大约来来回回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一团闪烁着耀眼光的晶体立在空中。 顾心柔走了上前去,上下端量了半天说:“这应该就是能让红玉恢复的剑晶了,太好了。” 顾心柔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滋”的一声电闪雷鸣,吓得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笑道:“小东西还挺有脾气的,不过,你,我要定了。” 说着又将手伸了过去,刚要抓住,剑晶就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电流,将顾心柔震飞,直接摔到了另一边的山脚底下,一切又要从头再来。 寒风只听见一声巨响,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他恨自己现在只能从这里站着,什么忙都帮不上,空有一身强大的修为有何用。 顾心柔被碎石压在了里面,她从废墟中伸出一只手来,慢慢地爬了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多亏护心石,不然我早就粉身碎骨了。嘶~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疼。” 顾心柔脖子上戴的护心石,再次从衣服里飞了出来,闪耀着微茫的光,保护了顾心柔的心脉和肉身。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艰难的向山顶爬去,两个时辰又过去了,顾心柔才终于到达山顶,过度的体力透支使她刚到达山顶就瘫倒在地。 寒风等了几个时辰了,都不见顾心柔下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拼上自己的实力,试了好几次都爬不到山顶。 记住了上一次的教训,顾心柔这次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二话没说一把就攥住了剑晶,两只手合在了一起,剑晶就在两只手中间来回闹腾。 剑晶散发出的能量打在顾心柔的身上,每一下都如抽筋剥骨般疼痛,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灵力不断的流失,就像被吸走了一样。 这时候顾心柔终于明白有得必有失,失去的是什么了,失去的是自己的一身修为。顾心柔并不在意,只要能救红玉就好。 顾心柔再次被震飞,不过与上次不同,这次她手中握有剑晶,顾心柔直接从山顶上掉了下来。 寒风百试无果,一抬头看见顾心柔掉了下来,赶紧冲过去抱住了满身是伤的顾心柔,不偏不倚正好接住。 寒风心疼的说:“你怎么那么傻,早跟你说让我去就好了。” 寒风带着顾心柔来到了离雷山最近的荒废了的小木屋中,黑夜骤临,顾心柔才舍得醒来。 看到顾心柔醒了过来,寒风才终于松了口气,递了一杯水说:“你醒了,快喝点水。” 顾心柔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下可好,身上没一处好地方了,又要开始养伤了。 顾心柔缓了一会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是换好了的新的。顾心柔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寒风说:“不用说我的衣服又是你给我换的吧。” 寒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也红了不少,说了句嗯。 顾心柔一个杯子飞了过去说道:“你还不好意思了,明明被吃豆腐的人是我好不好?” 寒风一把接住了杯子,说道:“我不给你换衣服,你生病了怎么办,到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我自己。” “瞎说什么呀你!”寒风的这一席话,让顾心柔瞬间脸红。 顾心柔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幻化出红玉的残剑,把剑晶递给了寒风,让他将其修复。 “寒风,这一次取了这个剑晶。我全身修为尽散,灵力怎么也凝聚不起来了,往后就是废人一个了。”顾心柔轻描淡写的将自己失去灵力的事情告诉了寒风。 谁都知道失去了灵力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顾心柔表面上轻描淡写,心里指不定怎么痛苦呢。 寒风搂住顾心柔说:“没了就没了吧,今后我护着你。” 顾心柔一把推开了寒风,把红润的脸扭了过去,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抱我,真是的。快把红玉修复啦!” “嗯”寒风用自己的法术将剑晶和红玉的残剑融为一体,红玉瞬间发出闪耀的红色光芒,红玉恢复了。 恢复红玉也损失了寒风不少的灵力,寒风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不少的汗珠,顾心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手绢甩给寒风,让他擦擦头上的汗。 寒风道:“红玉恢复还得一段时间,不过已经没事了。” 顾心柔高兴极了说:“那太好了,我先把红玉收起来吧。” 寒风提议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在这里凑合一晚上,明日再回去吧。” 顾心柔突然脸红,喊道:“凑合什么呀?我才不和你凑合呢,你去外面睡。” 寒风看见顾心柔脸红了,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笑容挂在了嘴边说:“想什么呢,这儿有两张床。你不会以为我要和你睡一张床吧?” …… 这个时候的炎还在闹着脾气,要不是有烨看着他都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回了。 烨在炎的房间开导他说:“炎,你就别再置气了,主人和寒风已经出去寻找办法了。” 炎一脸傲娇的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都这么多天没回来了,出去玩了也说不定啊。” 烨微微皱眉的说:“主人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你怎么能这么质疑她?” 炎难得硬气的说了一次话道:“跟了顾心柔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什么为人,我真心觉得我跟她跟错了人。” 烨生气了,对炎说:“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戏班子的里救了出来,你现在这么说,要是让主人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 “我当然没忘啊!”炎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自己本是一个孤儿无名无性的和妹妹相依为命。 那年顾心柔差不多已经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途经音武城,想着路途遥远,便在城内的小镇稍作歇脚,炎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穿过嘈杂的人群一个,一个比顾心柔略小几岁的男孩儿被三四个大汉追着,没错,就是炎。 “让开!!让开!!”炎一边跑一边推着阻挡他的行人。好巧不巧的,他也推到了顾心柔,寒风看不得顾心柔受伤,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伤也不行,所以一把就拽住了炎的衣领。 炎焦急的很,不断的挣扎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寒风道:“你撞到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赶紧道歉。” 顾心柔道:“好了寒风,我什么事都没有,何必为难他,放了他吧。” “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快放开我。”既然炎已经道歉了,寒风便没有多追究什么,放手让他走。 没想到寒风刚一放手,炎还未来得及逃脱就被那三四个大汉逮住了,其中一个大汉气势汹汹地揪着男孩的耳朵说:“你倒是跑啊,给你个好差事活命,竟然还想着要跑,真是讨打!” 说完那三个四个大汉就将炎摁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炎不断地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求救,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顾心柔本着内心的善良想要上前去救助,但却被寒风给拦住了,说道:“这样的事情难免经常发生,如果事事都要你管,怕是管不过来,不要多管闲事了。” 烨也在一旁随声附和着,川则两边站,表示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和自己搭不着边儿。 一顿毒打后,那三四个大汉拖着炎向远处走去。 寒风也对顾心柔说:“我们走吧!”顾心柔淡淡的回了一句嗯。但眼中的目光还盯着被拖走的炎。 嘈杂的人群中,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那个大哥哥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没有人去救他?”女孩儿的娘亲一把拉住女孩儿,并捂上了她的嘴。 还提醒着说:“女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小心祸从口出,要了你的命。” 人群渐渐散去,炎声嘶力竭地大喊:“为什么你们都在旁边看着,而不来帮帮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吧!” 人心都是肮脏的,他们宁愿去当旁观者和施暴者,也不可能去当那个伸以援手的人。 顾心柔向前走着,她听到炎的呼喊,回忆起自己当年的经历,那年她从破庙里逃出去以后,就一直被仙门百家的人追杀,那段时光是她一生中最不想回忆起的,她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年是如何呼救的。任凭自己怎么呼喊,周围的人都毫无人性,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去帮她。 想到这里顾心柔又马上折了回去抓住了一个刚才看热闹的老伯说道:“老伯你可知刚才那个男孩儿被拉到了什么地方?” 老伯说到沿着这条路走里面有个小巷,巷子里有一家戏班子,那男孩儿就在里面。 顾心柔说了一句谢大伯,然后急忙的向老伯指向的地方跑去,寒风一转身看见顾心柔往外跑,见状自然是要去追的,川和烨也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并一路询问顾心柔所跑的方向。 顾心柔气喘吁吁的来到了戏班子的门前,她确定了地方一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头儿,看起来像是这里管事的。 他拦住了顾心柔说道:“哪里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不可以随便进的吗?” 顾心柔无心听那老头说话,随手就甩给了他一袋银子说道:“我来找个人。” 老头看到那么多银子,顿时眼中就发光,对顾心柔说:“您找您找,我不打搅。” 顾心柔前脚刚迈进去,背后就有人拍了她一下,正警惕着呢,定睛一看,原来是寒风啊! 顾心柔奇怪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你一句话都没说就往这儿跑,我怎么可能不跟着你过来。”寒风担心的说道。 “既然来都来了,那便随我进去瞧瞧吧。”顾心柔顺势也拉着寒风跑了进去。 顾心柔在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环视了一周,练功的练功,唱戏的唱戏。可就是没有看到炎。 正觉得奇怪呢,难道是自己来错地方了。突然刚才街上的大汉拿着手中的棍子追打着逃出来的炎。 顾心柔喊了声住手,那大汉撇了一眼后面的老头,老头对他使眼色,那大汉就乖乖的去做别的事情了,还说了一句算你好运。 顾心柔走了过去,蹲在倒在地上的炎的面前说:“喂,要不要跟我走啊?” 炎耍着小孩子的脾气说:“又是你这个女人,刚才要不是因为你我早跑了。谁跟你走啊?你指不定会跟他们一样害我呢。” “啊,这样啊!既然不相信我就算了。”顾心柔站起身来,随即又说:“要不然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从我的手中逃出去,我就放你走怎么样啊?” 炎半信半疑的看向戏班子的人,顾心柔知道他在忌惮着什么,便对他说:“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动你。” 有了顾心柔的这句保证后,炎肆无忌惮,拍拍身上的尘土起来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 炎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他上下打量着顾心柔,不过一个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在她手底下逃脱岂不是轻而易举,炎再次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就不客气了!” 25.哎呀,这些事儿终于结束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我们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万千中的一个缘分。也许只瞧上那么一眼,自己的缘分就如潮水般涌来…… 既然顾心柔都这么说了,炎当然要碰一碰运气。只要能跑出去怎么样都好。 炎先从顾心柔的左手边冲了过去,谁知顾心柔毫不费力,一只手便把炎推倒在地,炎并不服气又从右手边冲了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他气冲冲的说:“我打不过你。” 顾心柔笑了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教你法术,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叫我一声主人,这辈子都忠于我,如何?” “法术,你会法术!”炎一脸震惊的问道。 顾心柔笑道:“那是当然的啦!” “可……可是你是女人啊!” “女人怎么啦?你瞧不起女人?” “才不是呢。只是女人怎么可能修习法术呢?难不成你是什么仙门世家的人?” “不是。你问题怎么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啊?” “我要跟你走!”说罢炎便跪在地上叫了顾心柔一声主人。 顾心柔马上扶起他说:“唉?要跪的话回去再跪,这么多人瞧着呢!” 戏班子的人,见顾心柔要把人带走,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于是便上前说:”你只说要找人,但我们并没有说让你把人带走。” 顾心柔哼笑着,并没有理会他们,在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带你飞呀。” 炎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心柔手指头一勾,将寒风的意沉从剑鞘中吸了出来,剑飞到了两个人的脚下。 顾心柔说道:“寒风借你的剑一用。” 此时她的另一只手搭在炎的肩膀上,将炎一提御剑离开了。 走时还给三个人扔了句话说道:“我在城外等你们,快点儿。” 众人见状说:“那两个人抓不到,就抓这三个,上!” 没办法了,当下把这些人解决了才能走,川没有功法,寒风让烨带着川先走,自己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城外,炎谢着顾心柔对相救。 顾心柔道:“谢不着,谢不着。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名字。” 听到他说没有名字,顾心柔灵机一动说道:“嗯……没名字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好了。嗯,叫……炎,如何?炎热的炎,同我一样姓顾,顾炎!” 炎道:“顾炎谢过主人赐名。” 顾心柔马上又问:“哎,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会在那儿,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炎眼神中全是沧桑的泪,唉声叹气的说:“我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相依为命,我们终日以乞讨为生。有一日我病了,妹妹担心我,于是就偷了些达官贵人身上的玉佩,拿去给我买药。可还是被发现了,那些人当着我的面,硬生生的打死了她,妹妹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说到这儿,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已经和炎靠不上边了,他继续说:“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起菜刀就跟他们玩命。那些官府自然不屑于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小事,随便的就把我批给了那戏班子,后来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 顾心柔一把搂住炎的脖子,立了个大拇指指向自己说:“没事儿,以后姐罩着你……” 记忆到这里也就停了,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可是红玉的消亡又让他忘却了顾心柔的好,炎想把自己亏欠妹妹的全部都补在红玉的身上。 炎带有一丝伤感的说道:“烨,如果红玉能活过来我什么都不说,但如果她活不过来,我一定会找顾心柔拼命。” 烨很是无奈,炎纯属就是一根筋,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烨也无力再劝了,说道:“好吧,我也劝不动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烨刚踏出炎的房门,就看见扫地的牡丹,上前说道:“牡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扫地?” “烨大哥,没事儿就剩一点儿了。心柔和寒风都出去有一阵子了,这么久没回来真叫人担心。我在外面扫地万一他们回来了,我还能给开个门。”牡丹微微笑着,眼神中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烨说道:“你想的真周到,我想他们也快回来了。牡丹……早点休息。” 他本来想说的是要留下来陪牡丹,没想到却没说出来,烨只好尴尬的回房了。 次日,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给屋檐大地都穿上了一层雪白的大衣,风吹的格外的冷,冷的不想让人离开自己的被窝。 人们都穿上了棉衣,街道上的行人很少,都被这冬天的第一场雪拦住了去路。 牡丹穿着加绒的紫色衣服,无一不透露着她的温柔高贵气质,牡丹来到大门,向外张望着说道:“今年这雪下的可真大,这山高路滑的,心柔他们估计今天也不会回来了吧?” 顾兮兮从屋子里出来,穿着青绿色的棉衣,打着哆嗦的说道:“我看也是,今天这雪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倒也停不了。这大冷天的,牡丹你就不要在门口等着了。” 牡丹一刻都不愿意闲着,说道:“那我去厨房准备些姜汤备着,万一他们今天能回来呢?” 顾兮兮也跟着牡丹来到了厨房说道:“我也想给川哥哥做一些端过去,牡丹你教我做呗!” 牡丹片片面面都想到了,天气严寒喝碗姜汤暖身子,对谁都再好不过了。 牡丹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她说:“当然好啊,一会儿一人给他们端一碗,让他们暖暖身子。” 这时候还身在雷山的顾心柔寒风也见到了这场大雪的来临,顾心柔还窝在床上死活不起来呢。 寒风用温柔的语气叫顾心柔起床说道:“起来了,你瞧瞧外面这雪,多美呀!” “唔~下个雪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睡觉,不想起来。”顾心柔搓了搓眼睛,拼命的往被窝里钻,没过多久就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 看到顾心柔软萌软萌的样子,一计不成,寒风只好再生一计说道:“那好吧,但是如果不趁现在走的话,这雪照现在的形势下下去,咱们估计还得两三天才能回去。” “啊?那怎么行,趁现在咱们快走吧!”顾心柔可不想三四天被关在这雷山上面,不仅吃不到美味的佳肴,还要看着大雪夹杂着雷声,想想那场面就够惊悚的。 可顾心柔刚出被窝的那一刻,一股冷意迎面而来,不得已顾心柔又缩了回去,抱怨这天怎么这么冷。 寒风和顾心柔在一起空气都是甜的,对顾心柔别处一致的温柔说:“我在这儿翻箱倒柜的,也就找出了这一件衣服,我给你披上,咱们快些赶路的好。” 衣服呢,给顾心柔穿好了。外面的雪也越来越大,好在这荒废的木屋中还有一把油纸伞。 寒风撑起伞,用自己那深邃的眸子看着顾心柔说:“这儿的山路比较滑,你是要我背你呢?还是抱你呢?” 寒风这一记眼神杀,正中顾心柔的心,这个男人,怎么该死的甜美。 “不用,我自己会走。”顾心柔立马拒绝了。 一路上两个人的对话很少,寒风所有的眼神都在顾心柔身上,撑着的伞也偏向顾心柔多一些。顾心柔也时不时的会偷看寒风那么一眼,她觉得这个男人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对自己太好了。好的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终于回到了自己舒适的家,顾心柔迫不及待的要回自己的小屋里,宠幸自己的被窝。 牡丹这时候正好也在院子里扫着雪,见到两个人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心柔,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锅里还炖着姜汤呢,一会儿给你们盛两碗。” “嗯,好啊!”正快乐的答应着,顾心柔突然腹内一阵绞痛,“嘶~好痛……” 顾心柔这一喊痛。寒风脸色马上不对了,把伞一扔,抱起顾心柔就往屋里走,坏了,今天是腊月初八,顾心柔来葵水的日子。 每每到了这几天,都是最折腾人的时候。寒风准备了一个小暖炉放在了顾心柔腹部,让牡丹略微的照顾一会儿,自己则去煮了红糖姜水。 寒风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牡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女人了。 寒风端着红糖姜水,眼神超不自觉的说:“牡丹我会好好照顾主人的,你就……” 牡丹马上会意了寒风的意思,偷笑着离开了说道:“啊,我明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见牡丹走了,寒风一只胳膊搂着顾心柔坐在了床沿上,一勺又一勺的喂着顾心柔喝红糖姜水。 红玉突然出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还是这样舒服,没想到我还活着呢,不愧是我,就是命大。” 红玉惊喜万分,转过身去看见了寒风给顾心柔喂红糖姜水,马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八卦的样子说道:“我看到了这个年纪不该看到的东西,你们两个是重归于好啦。” 顾心柔脸色十分不好,但还是说:“红玉,你再瞎说,我就让你变回去。” 寒风道:“看来红玉恢复的不错,不枉主人费尽心力的救你。” 红玉自然要好好感谢顾心柔的拼命相救,她看着寒风这一副陷入恋爱中的模样,心里很想把他们两个人凑成一对儿的,可是她回想前两天陪顾心柔喝酒时套出来的话,顾心柔喜欢的人是一个叫祁铭寒的人,红玉真不想打破寒风的美梦啊! 红玉问道:“炎呢,这么多天不见我,他有没有想我啊?” 寒风叹气道:“何止是想啊,得知你不在的消息,他还和主人大吵了一架,现在估计还在房里生闷气呢。你若没事去看看他吧。” “什么?他胆子这么大?主人别生气,我现在就替你去教训他。” 红玉扔下一句话就匆忙的跑向了炎的房间。 寒风道:“真是莽撞!” 红玉推开炎的房门,高高兴兴的就走了进去。炎此时正在气头上,烦躁的很。不耐烦的喊了一句谁呀? 红玉用自己那轻灵的声音回答道,你猜猜是谁呀? 听到是红玉的声音,炎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回头,红玉就站在那里,就像字画里走出来的烈火女神一样。 “红玉,你还活着太好了!”炎激动的跑过去抱住了红玉,一顿转圈儿。 红玉转的有些晕了,马上叫炎把自己放下来还说什么大惊小怪的。 红玉用自己的手指点着炎,说道:“多亏了主人,不然你现在都看不着我,你知道吗?” 炎不说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红玉又听说炎在和主人置气,叫他过去道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呢。 炎不信,顾心柔之前的种种态度,炎说什么也不愿意过去道歉。红玉说他糊涂,顾心柔那么做只是不想让他去做傻事罢了。 “这样吧,晚饭的时候你好好的和主人道歉,她肯定能原谅你了。”红玉给炎支了一招。炎还是心不在焉的,红玉推了他一下,说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炎道:“嗯,是……是我的不对,我会好好的道歉的。” 晚间,天上的鹅毛大雪慢慢的停歇了,所有的地方都如画一般的美丽。牡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这大冬天的吃上暖暖的饭菜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川边夹着菜边说:“听说寒风和主人回来了,人呢?” 红玉回了一句道:“他们啊,估计正在屋里卿卿我我吧。” 看到红玉完好如初的站在大家的面前,就知道寒风和顾心柔这一次成功了。这回一家人倒是聚的整整齐齐的。 寒风从屋子里走出来,那种眼神儿不是在开玩笑,深邃的眸子中透露着寒意说道:“红玉你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我就让你永远都变不了人形。” “好……好嘛,不说就不说。”红玉倒是被吓了一跳,难不成又在顾心柔的屋子里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这么生气。 顾心柔肚子疼的厉害,一刻都离不开床。寒风告诉牡丹不用留顾心柔的饭菜,他会另行准备的。 大家都坐在饭桌上吃饭,寒风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红玉趁着空隙来到厨房找寒风说:“对主人这么好,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寒风搓揉着面团,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面团身上说道:“喜欢,那有什么用啊,她又不喜欢我。”寒风从未奢望过顾心柔会喜欢自己,只要陪伴在顾心柔身边就好。 “寒风,我跟你说,那天我和主人喝酒的时候,套她的话,问她喜欢谁,你猜她怎么说的。”看着寒风那一脸丧气的样子,红玉忍不住的想告诉寒风,顾心柔喜欢的人是谁。 红玉认为感情这个东西,只要是不联系就是没有的,日久生情这句话从来都不是没有道理的,也许经自己这么一点拨,两个人可能就凑一对儿了。红玉窃窃自喜等待着寒风的答案,认为自己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寒风并不在意,说自己知道,不就是那个五派之首秦子沫嘛,现在这个也不是个秘密了,有什么好猜的呢。 红玉就知道寒风会这么说,马上就否决了他,并不是秦子沫,当初自己猜的也是这个名字。 并不是,怎么可能呢? 寒风放下手里的面团,顾心柔从小都在自己的身边,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总不会是墨重生吧。他忙问红玉,那是谁呢。 红玉告诉寒风,那个人的名字叫祁铭寒,还说他不要气馁,寒风比那个人好不知道有多少倍。 寒风当时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是高兴是喜悦,是难过是失望。红玉觉得可能是自己给寒风太大的打击了,认为自己闯祸了,说错话了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边炎还在纠结怎么给顾心柔道歉,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地都要被踏破了。终于他鼓起勇气敲了门,走了进去对顾心柔说:“主人之前的事,对不起,我……” “早原谅你了,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看你的样子,红玉又威胁你了吧!”顾心柔腹部绞痛,但表情还是平常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怪罪炎的意思。 “没有,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这下次误会解开了,炎总算是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多么的小孩子气,他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保护顾心柔,永远都不背叛她。 雷山一事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太平的,一切又都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 顾心柔身上的大伤小伤几乎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回到了原来那个蹦蹦跳跳,只爱调皮捣蛋的顾心柔了。 26.失算,失算啊! 为什么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人呢…… 长安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不过卖的东西都如出一辙的变了,往日里摆摊儿的,如今都改成了卖大红灯笼和对联的。小孩子的玩意儿多的也数不胜数。 家家都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新年,街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忙,每家的烟囱上都弥漫着香喷喷的气息。 牡丹一大清早也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烨询问道:“牡丹姑娘,哪里来的大红灯笼?要不要我帮你挂。” “自然是用银子买的了,而且我马上就要挂好了,不用了。”牡丹踩着梯子在门前挂好了灯笼说道。 烨又问:“哪来的银子?” 牡丹说道:“我把自己的发簪给当了,换来的银子买的是大红灯笼,要不然咱们这一点儿年的气息都没有。” 顾心柔也循声赶来,确实这府里太过于冷清,外面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置办年货。顾心柔他们倒是一点都没往这个方向上想,只有牡丹买了灯笼添色彩。 红玉提议说道:“我看,不如咱们都上街去采办,添点儿热闹。” 顾心柔对这些新鲜的事儿格外的感兴趣,马上就同意了。她从自己的房里搜罗出了几块玉石,给每个人分了几块,让他们拿去当铺里当,得的银子就可以置办年货了。 川拿着玉石,说:“很久没有好好的过个年了。” 顾兮兮格外开心,表情灵动,挽着牡丹的胳膊说:“牡丹,我和你一起去买菜。” 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也要跟着去。还说以保护她们为由,说白了就是想跟着牡丹而已。 顾心柔说道:“对联你们就不用买了,这个我来写。” 川笑道顾心柔居然还会写对联,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顾心柔提过笔。 顾心柔喊道:“告诉你们,我的字那可是一流的,小时候为了写好字不知道挨了师父多少打,笑什么笑啊!” 不一会儿,大家都想好了要买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出发了。寒风问顾心柔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替她买来。 顾心柔说想吃街东头的糕点,每一份都要,寒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也出发了。整个家里只剩下顾心柔一个人在院子里写着对联了。 街上,牡丹和顾兮兮左右的挑选菜的新鲜,不一会儿手里就提满了菜。 “牡丹,我来帮你拿菜篮子吧。”烨夺过牡丹手里的菜篮子。 顾兮兮在一旁调侃的说道:“烨哥哥还真是会怜香惜玉,我也拎了很多呀。” 烨尴尬的笑了笑。走在后面的川,加快了脚步,上去就夺过顾兮兮手里的篮子,面无表情的说:“我帮你。” “谢谢川哥哥。”顾兮兮脸色微微晕红说道。 街上的人看见了牡丹顾兮兮,总是一副异样的眼神。两个人还觉得奇怪呢,后来才想起来男尊女卑的思想。 在顾府住久了差点就忘了。就是因为女性地位低下,街道上几乎很少看见女性的来往。要是有的话,无非就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丫鬟嬷嬷出来采办。 牡丹有点儿害怕,这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怯怯的说:“要不我们回去吧……在这儿有点不自在。” 烨安慰道:“牡丹,别怕。” 此时炎和红玉直奔酒楼,一顿胡吃海塞,别提过得有多逍遥了,把置办年货这件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过多久几个人便在街上遇到了…… 红玉刚吃完又想回家吃,看到大家买的都那么多,满意的笑了说道:“这年货买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烨看着两手空空的红玉和炎,说道:“你们怎么什么也没买呀,看来都被红玉挥霍没了。” 红玉道:“真是的,怎么能是我挥霍的呢,你们买这么多都够用了,不差我那份儿。” 大家都笑着呢,牡丹意识到寒风不在,就问:“怎么不见寒风?你们没有和他碰上吗?” 炎说:“没有啊,他去城东头给主人买糕点了,估计这时候已经到家了吧。” 牡丹笑着说:“那咱们就回去吧,我好准备年夜饭。” 大家满载而归,顾心柔也早已将写好的对联贴在了门上,每个人都赞不绝口,没想到顾心柔这一天天没个正形,居然还能写的一手好字。 很快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红玉和顾兮兮负责洗菜择菜,牡丹则掌勺。烨和炎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并挂上了鲜艳喜庆的红色。川也在研制着自己的药丸,想要当成新年礼物送给大家。 顾心柔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喽。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寒风还没有回来,真不知道再买些什么。换做别人这么晚没回来一定很担心,但在寒风这一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在这世界上没有几个是寒风的对手。 这个时候,寒风走到城东头,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买好了糕点,就一路向偏僻的小巷走去说道:“阁下跟了我那么久,何不现身?” “哎呀,真是的,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开口的是一个女人,那声音如一汪清泉,好像会让听了的人陷下去无法自拔。 寒风警惕的问:“你是谁?” 这个女人慢慢的向寒风走了过来,她长着一双紫蓝色的眸子,乌黑亮丽的长发只简单的用簪子束着,红润的脸颊使她更加的幽静,一身高贵的黑色长袍使她衬托的更加优雅。 “你没有必要知道。”女人向寒风撒了一把粉末,寒风捂住了口鼻,却没有想到背后又跳出来一个男人将其打晕。 当时寒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女人微微一笑,美艳极了,眼神更是邪魅的可怕,她慢慢开口说道:“将他带走,顺便啊,给君晓柔留个信。” 那男人回答:“是。现在就去。” 这个男人的声音中没有一点感情色彩,而且惜字如金。 女人拦住他说道:“诶,明个一早再说。让君晓柔呀,先睡个`好觉’,省的不经折腾,哈哈……”声音如此悦耳,不紧不慢的吐字清晰的将每一个字说的都那么的动听。 顾府中,年夜饭都不是做好了多久,寒风迟迟未归,大家也从起初的安然等待变成了焦急。 牡丹问道:“这个时间了,寒风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啊……” 红玉抢着话对牡丹说:“他能出什么事儿啊,难不成又是主人的哪个仇家,那也没道理大过年的干这事儿啊。就算是有,寒风会打不过。别担心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顾心柔坐在饭桌上,两手一插翘着二郎腿,脸上并没有担心说道:“我的仇家遍布大江南北,一般都找我,干嘛找寒风啊。他可能是迷路了吧。” 迷路?怎么可能呢?亏顾心柔能想的出来。 烨又问:“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吧,主人你觉得寒风可能去哪儿?” 顾心柔用筷子夹起菜往自己的嘴里送,回答道:“我说想吃城东头的糕点,让他每一种都给我买一份,他可能去那儿了吧。” 烨道:“那好,我去找一找,你们在家等我消息。” “我们一起去!”牡丹顾兮兮他们几个也回答要跟着一起,烨以天色太晚为由拒绝了。 让他们安心的在家里等自己的消息。每个人都急着吃不下去饭,顾心柔,川和红玉倒是吃的很香。 顾心柔吃的满嘴流油,因为她相信以寒风的功法绝对不会出事。 顾心柔道:“着急有什么用啊,倒不如吃的饱饱的。” 川和红玉也是这个想法。 烨这个时候也已经赶到了城东头的糕点铺,刚巧碰到人打烊,他忙问:“请问你还记不记得有个男人在你这儿买过糕点。他大约比我高一些。” “在我这儿买糕点的人太多了,那么多男人,我哪知道哪个人是你说的。”卖糕点的人说道。 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了半天又说:“哦,对了,他把这里所有的糕点都买了一份。” 卖糕点的人说:“好像有点儿印象。” 烨让他再仔细想想。卖糕点的人又说:“啊,想起来了。那位客人在我这里买完糕点以后,就向小巷走去了。” 烨赶紧又问是哪条巷子。卖糕点的人告诉他路,烨顺着卖糕点的人告诉自己的线索找去。 这条巷子除了偏僻以外,没有别的不一样的地方。这时烨看到包装好的糕点,地下还有些白色的粉末,他蹲下身来用手指点了点地上的粉末,闻了闻又看了看。 他又瞧见了地上的几个脚印,是寒风的,还有两个别的不一样的脚印。可是此处又没有打斗的痕迹,是什么样的高人能掳走寒风呢。 烨一时间也想不通,得知了这些消息,他捡起地上的糕点,就赶紧回去告诉大家。 牡丹担忧的说:“烨大哥你不会看错了吧,寒风那么厉害,怎么会……” “绝对不会看错,你看糕点还在这儿呢。不过……这一点我也想不通。”烨立马反驳,还把自己捡到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川分析道:“这轻车熟路的手法,估计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了。” “川哥哥,那寒风不会有事吧?”顾兮兮问道。 川道:“应该不会,寒风的仇人几乎没有,可能是冲着顾心柔去的吧。” 顾心柔表情复杂,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烦怒的说道:“大过年的做出这种事,那人是不是有病啊,烦死了,回屋睡觉了。” 说完她就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将门重重的一摔。 红玉看见这一幕,不由的感叹,看来顾心柔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寒风啊,这种情况居然还能去睡觉。 顾心柔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关心人家就说嘛,还死撑着。这一晚上外面噼里啪啦的烟火声更吵的顾心柔睡不着觉。 没想到好不容易过一次年,既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的尾。 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只有几个脚印。烨把粉末给川瞧,川说只是普通的粉末而已,并看不出来什么可用的线索。 没有方向,没有线索,怎么可能漫无目的的出去找。大家也只好各回各的屋子,想想什么对应之策。或者是睡个好觉,明天好有精神出去寻找寒风。 第二天顾心柔难得起的那么早,别人说她是因为担心寒风而起的这么早,顾心柔却死鸭子嘴硬,说自己饿了,所以才这么早起来。可是黑眼圈却出卖了她。 寒风到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看来已经是实打实的被旁人掳了去,大家一个个出谋划策的。 突然不远处一只弓箭射了过来,顾心柔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挡在前面的顾兮兮,喊了一句小心,徒手接住了弓箭。 顾兮兮吓了一跳,惊讶的问:“天呐,没事儿吧?” “没事儿,一点点小擦伤。”顾心柔答道。 箭上有一封信,顾心柔把信拆了下来,信上写着:寒风在我手里,想要救他,就只身一人来碎玉轩找我。 碎玉轩这名字倒有些耳熟,只是想不起在那里听过而已。 所有人的焦点这个时候都在信上,纷纷猜疑这个人是谁。但红玉的焦点却不在这个上面,她问:“主人为什么刚才在你身上一丝灵力的波动都没有?” 大家疑惑,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问碎玉轩在哪儿,赶紧去救寒风之类的话吗。 顾心柔不以为然的说:“啊,你说这个啊,就是一不小心修为尽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在惊叹,顾心柔不曾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那这样自己岂不是很弱了。 顾心柔万万没想到红玉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她道:“那有什么关系呀,这不是重点。” 红玉充满着愧疚说道:“是为了救我对吧……” 顾心柔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灵力消失的事情,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她走过去搂住红玉说:“没事,反正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去救寒风,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炎道:“对不起……” 他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 顾心柔赶紧打破这个僵硬的局面说道:“好了,这是干什么呀?要真想和我道歉的话,多给我准备点儿吃的好了。” 虽然嘴上总是这么说着,但顾心柔都不知道因为灵力消失而偷偷哭过多少回了。她总是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永远都在安慰着别人,从来都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开心。 顾心柔说道:“我现在要去碎玉轩救寒风,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烨道:“只身一人前往会有危险的,让我们几个陪你一起去吧。” “说危险,谁能危险过我啊?你们还是留下来看家吧,谁也不许跟上来啊!” 顾心柔说完就往外走。她不清楚对方是谁,不可能让他们去跟着犯险,要是有危险自己一个人担着就可以了。 大过年的出这样的事情,大家又得知顾心柔失去灵力的事情,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只身一人前往碎玉轩。 烨,红玉,炎在顾心柔走后,偷偷的跟了上去。红玉却说:“万一对方是挺棘手的人怎么办,烨你得留下来。一来可以保护大家,二来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后路。” 大家也纷纷同意,牡丹他们都没有功法,留下来未免有些危险,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烨只好同意,吩咐他们说,如果有什么不测,尽快回来,多一个人多分力量,不要一个人莽自上去。 顾心柔四处打听终于来到了碎玉轩,红玉和炎一直偷偷的跟在后面,隐藏的十分巧妙,没有被发现。 碎玉轩门前,一个男人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看到顾心柔的绝色容貌,可以确定就是她,但他还是问了一遍道:“你是君晓柔吗?” “寒风在你手里吗?我是来救他的。”顾心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来就问寒风在哪里。 那男人道:“看来是你没错,进来吧,我家主人在等你。” 什么事情还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顾心柔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跟随着这个男人进去了。红玉和炎也悄悄地溜了进去。 刚进碎玉轩,一大堆姑娘迎面而来。这时顾心柔才意识到,这是一家青楼,怪不得名字这么耳熟。 “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也是来我们青楼干活儿的吗?” “我要有这么一副容貌,做梦都得乐坏了。” “是那位小姐的客人吧,应该也不好惹。” 一大堆姑娘把顾心柔围了起来,自顾自的说着。 那男人开口道:“滚开,这是主子的人。”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人叫道:“快走快走,凌风少爷,生气了。” 凌风?原来这个男人叫凌风,可顾心柔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叫凌风的人啊!而且什么叫他主子的人啊,是不是漏了半句话呀。顾心柔左右来回的看着地理环境,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当场就跑。 凌风把顾心柔带上了包间,对帘子后面的女人说道:“主子,她来了。” “嗯,君晓柔,好久不见。”帘子后面的女人慢慢的起身,身上穿着黑色长袍,声音如此的艳丽动听。那女人用自己的芊芊玉指勾起帘子,出现在顾心柔的面前。 “白嫣然!!!” 27.白嫣然,你的心里也太狠了吧 情不知所起……你可以不承认自己心里有那个人,但是你的行为举止不会说谎…… 顾心柔惊呆了。她怎么会没想到,这辈子能再叫自己君晓柔的人,除了白嫣然还能有谁。 “是我,没想到吧,我还活着。瞧你这一脸惊讶的样子,是看不得我还活着吗?”白嫣然再次开口,娇艳的声音,格外勾人。 顾心柔见到自己曾经的好姐妹,自然高兴万分。可是她又抓走了寒风,自己属实难以理解说道:“见到你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你为什么要抓寒风?” 白嫣然一脸妖精的样子,声音尖利的可怕,那丹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心柔说道:“哦?妹妹不先和我叙叙旧,反倒跟我兴师问罪呀,姐姐我呀~甚是委屈。” 顾心柔平生最听不得这些矫揉造作的声音,不耐烦的将头扭了过去。 白嫣然走过去用手勾起了顾心柔的下巴,声音更加柔情似火说道:“找他呀,不难~今天这碎玉轩都被我包了圆,你不想玩玩吗?着什么急呢~” 躲在屋顶上的红玉和炎不由得惊叹,顾心柔这是被调戏了吗。 顾心柔捏住白嫣然的手,然后甩开说道:“嫣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想和你闹,寒风在哪?” 白嫣然淡然一笑,娇滴滴的样子,握着自己的手说道:“真是的,捏的人家手都红了。凌风你还不快帮我吹一吹。” 凌风马上走了过来,抚摸着白嫣然的手。白嫣然又说:“我变成这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毕竟是拜你所赐。再说你不想玩儿就算了,屋顶上那两个小可爱是不是你带来的,他们估计想玩玩儿呢?” “屋顶上?” 顾心柔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看来灵力消失对自己影响很大。 白嫣然早就知道红玉和炎在屋顶上了,她用手捻起了花盆儿上的一片叶子,向屋顶挥去。两个人瞬间就重重的摔了下来,天知道白嫣然的法力有多强,小小的叶子都能发挥至如此。 顾心柔看到他们,生气的说:“不是说不让你们跟着的吗!” 红玉和炎摔得倒不轻,红玉一脸做贼被抓的样子说:“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 “主人,红玉也是好心。”炎一边扶起红玉一边说。 白嫣然扔给顾心柔一个信笺,顾心柔一只手麻利地接住了。 白嫣然伸了个懒腰道:“不玩了,我要回去陪寒风好好玩玩儿,你呀~就来信里的地方找我吧,找不到的话你估计就看不到寒风喽。” 说完白嫣然和凌风就来到门口,御剑离开了。顾心柔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看来这两个人都是狠角色。 没办法了,他们只好先回去,分析信的内容。 他们一回来,牡丹就问:“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寒风怎么没有跟着回来呢?” 红玉抱怨道:“别提了,我们遇到一个女人,那灵力霸道的说不上来,能活着回来就不错啦!” 顾心柔拆开信,里面写着:断桥残雪入眼前 ,栽花种卉除尽草。 什么破玩意儿,白嫣然居然还和自己咬文断字,指不定上哪本书里随便找了几句写上的。 顾心柔把心放在了桌子上平摊开来,说道:“你们大家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 川看了一会儿说:“断桥残雪入眼前……说的应该是个霜字。” 牡丹也端详着字条,说着下半句道:“栽花种卉除尽草,嗯……栽花种卉……是……华字。这连起来就是霜华。” 顾心柔拍着自己的小脑瓜,仔细的想着,“霜华?霜华林!没错,她一定是叫我去霜华林。我现在就去。” 红玉拉住顾心柔,问她这个白嫣然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横行,应该准备再去,不然怕是有危险。 顾心柔这一次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着急说道:“有空再说,寒风还在她手里呢。”顾心柔甩开红玉的手,急忙的就跑了出去。 不用说红玉和炎这一次又偷偷的跟了上去,不过他们这次藏得格外隐秘。 寒风被白嫣然绑在树上,他不断的挣扎。白嫣然道:“你还是省些力气的为好,你身上那绳子专门抑制人的灵力,越是灵力浑厚的人,越是绑的紧。” 寒风不断的运营自己的法力,一次次的失败。他向白嫣然叫道:“你这个女人有本事放了我,真刀真枪的跟我打一场。”眼神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白嫣然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袍子,说道:“我可没本事,这真刀真枪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呢,不下点阴招,抓住你都难啊!”边说着还用手去抚摸寒风的脸庞。 寒风厌恶的把头扭过去,眼神中的那种怒意一点点的上涨,若非绳子抑制住了他的法力,自己又怎会被他人如此挑逗。 寒风用生硬的语气说:“贱女人,拿开你的双手,不准碰我。” 白嫣然将手缩了回去,一脸撒娇的对凌风说:“凌风~他居然骂我,你还不打他,给我解气。” 凌风听了,拿着自己的剑鞘就寒风身上打,白嫣然可不满意,又将手放到了寒风的脸上道:“寒风的这张脸啊,和君晓柔的那张脸一样的诱惑人心,都长了那么一副好看的皮囊。看了真叫人心生厌恶。凌风照他的脸打,他这张脸长得太好看,可不能叫别人看去了。” “是!”凌风又向寒风的脸扇去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的不间断的扇着,直到寒风的嘴角溢出鲜血,他才停手。 白嫣然捏着寒风的脸,说:“你说君晓柔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呢?” 寒风忍着疼痛,眼神中的寒意愈加的可怕,硬狠狠的语气对白嫣然说:“什么程度都做不到,你要失望了。” “怎么会,我看她很喜欢你呀!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我一一都要夺过来,你也不例外呀。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呢?”白嫣然用手在寒风的脸上拍了拍。 寒风只留下一丝苦笑,顾心柔可能到天崩地裂的那天都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吧。 过了一会儿,白嫣然抬头,用手挡着那冬日的太阳,微微开口说道:“凌风,把他嘴堵上。这个时辰啊,我看君晓柔也快来了。” “好。”凌风将一团布塞进寒风的嘴里。 白嫣然施法将寒风隐身,随即就等着看好戏了。 果不其然,顾心柔来了。 “我来了,寒风在哪?” 白嫣然用手抵着唇,悠然自语道:“嘘~干嘛那么没趣,想知道他在哪儿,先和我打一架再说。” 白嫣然见顾心柔没有一把武器,道:“诶呀,我没注意,你手里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啊,那我这是要和你打,岂不是欺负你了。” 红玉看不下去了,从树后面跑了出来,炎没有拉住她,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红玉喊道:“谁说我家主人没有兵器的,我就是。”说完红玉就幻化成了原型,飞到了顾心柔手里。 顾心柔握着红玉,无奈的将手附上了额头说道:“你们怎么又跟着来了。” 炎道:“主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们必然得跟着。” “算了。” 原来都来了,顾心柔总不能赶他们走吧,她手里紧紧的握着红玉,但并没有想和白嫣然打一架的意思。 “真是厉害呀,这样的上古神剑居然也能被我碰到,那么妹妹出手吧!”白嫣然拍着手,那娇艳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白嫣然从自己的胯间掏出一把蛇皮鞭子,向顾心柔甩去。意外的是,顾心柔丝毫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反而是被击中摔出一米外。 “如果对方打架的人是你,我绝不还手。”顾心柔口吐鲜血,灵力的丧失使她接不过白嫣然一招。 炎在一旁看呆了眼,顾心柔为什么不还手。 白嫣然怒了,她咬牙切齿的用鞭子指着顾心柔说道:“呵,君晓柔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我讨厌你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还有你的不要脸。” 顾心柔用剑抵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咱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吧,我这不叫不要脸,叫自信。” 寒风被绑在树上,看到这一幕还真是顾心柔的风格。 大难临头了,顾心柔还能这样狂妄,白嫣然更加的生气了。可她又不想真的伤害顾心柔,又一挥鞭,打中了炎。 顾心柔马上跑过去,扶住炎,询问:“没事吧?” 炎道:“没事,主人不用担心。” 顾心柔怒了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儿,不要殃及旁人。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 白嫣然只是笑道:“呵,小朋友还是快回家吧,不要在这里添乱。” 顾心柔贴在炎的耳边说道:“你回去和烨想办法,在这你帮不上忙,白嫣然一时半会儿还伤不了我,听话快走。” 炎没办法,自己在这儿只能当累赘,帮不上忙。于是御剑离开了,想着要早些和烨想办法,快些救回顾心柔和寒风。 白嫣然觉得炎是落荒而逃了,笑道:“诶呀,你养的狗可真听话。” 顾心柔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回了过去说道:“白嫣然,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他不是我养的狗,他是我的家人。” 顾心柔拿着红玉,用力一甩,红玉就消失在自己的手间。白嫣然还在一边说收起来干什么?继续陪她玩儿啊! 顾心柔自知失去灵力的她根本不可能打败白嫣然,她慢慢妥协说道:“你说吧,怎么样才肯放过寒风。” 白嫣然把鞭子收了起来,眼睛一转,又一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说:“嗯……那你求我好了。” 顾心柔心里想着:“宁可为人鱼肉,我也绝不向你低头。” 但她却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眼皮耷拉了下去,骄傲的她为了寒风对白嫣然低了头,那个语气是如此的懦弱:“好,我求你。” 白嫣然看见顾心柔这么吃瘪的表情,高兴坏了,眼前一亮似乎还不满意:“诶~这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啊,比如说……跪下。”她用手指了指地,示意顾心柔跪下求自己。 顾心柔那股骄傲的劲儿又上来了,说道:“他还不配让我为了他跪下。” 顾心柔这一辈子狂傲不羁,向来不愿意受人拘束,她承认那一刻犹豫了,但她绝不想受人侮辱。 寒风被绑在树上听到了这句话,他也知道让顾心柔为了自己下跪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顾心柔赶紧离开,不要为了自己做傻事。 白嫣然似乎还有些窃喜顾心柔没有因为寒风而下跪,说道:“哦?是吗?那真可惜。前两天我又弄了一套新的刑具,正好在寒风身上试一试,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算了,不在这儿和你浪费时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寒风的表情了。凌风,我们走……” 白嫣然在顾心柔身边擦肩而过,脚步慢的可以,她那眼神不断的嘲讽着顾心柔。 顾心柔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已经不再坚定,那一刻的心绪杂乱无章,她握紧拳头,眼神再次黯淡下去,就那么低着头,她耳边萦绕着白嫣然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利刃一般向她刺去。 “白嫣然!” 顾心柔用颤抖的声音叫住白嫣然,攥紧的手也松开了,决然的跪了下去,好像下一秒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寒风看到那一幕惊呆了,那么骄傲放纵的一个人,妥协了……这辈子顾心柔除了跪过自己的爹娘和师父以外,其他人她从来都没有跪过。今天竟然会为了他向白嫣然低头下跪,那是不是就说明…… 白嫣然转过身去,嘴角上斜,早就料到了顾心柔会回心转意,她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唇,嘲讽的说:“怎么?妹妹刚才不是说他不配你为了他跪下吗,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吧?” 顾心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从来都没有因为一个男人哭的这么伤心,就算是秦子沫都不曾哭得如此伤心。 此时顾心柔是在哀求,是在恳求,是卑微不堪的,身上再也没有那些傲气,她一个劲儿的说:“我求求你了,放了他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可我不能没有他!” “可我不能没有他。”这句话寒风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原来自己在她的心中这么重要。寒风不禁苦笑。 白嫣然看着如此狼狈的顾心柔,她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开心,反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着:“不能没有他?原来他对你那么重要,君晓柔你越是珍视的东西,我越要毁了他。” 白嫣然恨顾心柔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如此。 “你说的,我让你做什么都行?”此时的白嫣然是愤怒的眼神。 白嫣然一边说着,一边向绑着寒风的树走去,她站在那里,看着顾心柔向自己低头。 顾心柔早已放弃了挣扎,一门心思都在苦苦哀求,她浑身颤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寒风的处境。她用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对白嫣然说:“是……只要你放了寒风,怎么样都行。”声音显得颤颤巍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顾心柔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寒风此刻多想把她拥入怀中,寒风不断地挣扎着绳子,哪怕绳子只松了一点点也好啊! 白嫣然终于把顾心柔踩在脚下了,可是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苦笑着,并勾了勾手道:“好啊,你爬过来。我开心了的话,就放了他呀。” 这对顾心柔简直是莫大的侮辱,若是放在以前,恐怕对她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几米高了吧。 “好……我爬……” 28.你的一句承诺我是铭记于心 既然保证不了,那就不要轻易的对别人许下承诺…… “好……我爬……”顾心柔由跪转向了爬,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好像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自己。 她艰难的向前爬,每向前一步,她就感觉如利刃一般的疼痛感施加在自己的身上。顾心柔紧紧地攥着双手,地皮好像都要被她扒下来了一样。 寒风受不了了,不断地叫着,奈何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此时他只能恨自己无用,不配当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 白嫣然没有想过,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本不想羞辱顾心柔,顶多是给顾心柔一个教训罢了。 白嫣然紧紧的攥我双拳,眼中划过一丝伤心,心中愤懑难平,她想着:“君晓柔,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你居然能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你从来都没有把对我的承诺放在心上,你就是个骗子。” 白嫣然盯着地上的顾心柔,满心的不悦,她哼笑着,小声的对寒风说:“寒风,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向你爬过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她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丝羡慕。 寒风怎么可能会感谢她,他此刻想杀了白嫣然的心都有了。 顾心柔哀求道:“我爬过来了……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放了寒风……” 白嫣然哈哈大笑,嘲笑着顾心柔的愚蠢说道:“我只是说让你跪下求我,可没说放了他呀。你是不是理解有问题呀?” 顾心柔再也受不了了,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白嫣然,狂喊:“白嫣然,我自问无愧于你,你为什么对我苦苦相逼!” 白嫣然眼中有泪,心中有苦。她对着顾心柔说:“为什么?呵……你居然敢问我为什么?当年你说好带我一起走的,可你却独自离开,又让我忍受了好几年的黑暗无光。你还敢问我为什么,难道这不是你欠我的吗!” 原来让白嫣然恨顾心柔这么长时间的居然是这件事情。顾心柔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 顾心柔小的时候,拜了墨重生为师,住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里面有一处禁地,是墨重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准顾心柔去的地方。 但越是这样说,顾心柔就越是感觉好奇,她有一日偷偷的溜了进去,虽然枷锁重重,但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去了。 禁地里什么都没有,刚开始顾心柔还觉得奇怪,认为墨重生在唬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吸力吸了进去。 再次抬眼起来的时候,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风的怒吼和乌鸦的哀鸣,还有各种悲惨的杂音。恐怖可怕的让人难以形容。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再可怕不过的事情。那周围没有光,顾心柔凭借着自己身上带着的护心石,才有了微茫的光。 也是在那里顾心柔第一次遇见了白嫣然。白嫣然本来是出自豪门府第,因为是个女孩儿,爹不疼娘不爱的,刚出生就被扔下了地牢,从未见过一丝光亮。十岁那年被当做祭品扔下了魔窟。 殊不知魔窟另一处入口竟是墨重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准顾心柔过去的禁地。 小小年纪的白嫣然从来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只练就了一身的心狠手辣。那个时候,对白嫣然唯一好那么一点儿的就是她的哥哥。 可是没想到,自己当成祭品被扔下魔窟时是哥哥亲自动的手。白嫣然当时哭喊着哥不要丢下我。可是谁听了进去,就这样十岁以前的白嫣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是光。日日里靠着吃死人的腐肉为生,直到顾心柔的来临。 白嫣然蹲了下来,用手捏着顾心柔的脸,那种难过的心情,她知道谁人都不会理解。她说:“晓柔……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光是什么。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光。” 白嫣然扇了顾心柔一巴掌,继续说道:“我看遍了人世间所有阴暗的一面,自私、胆小、懦弱又虚伪。但却从来没有看过你如此清澈的眼眸,没有被指染,是那样的干净。呵,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如今你的眼中再也没了光,反而多了几分浑浊。是世界变了,还是你变了?” 是世界变了,还是你变了? 顾心柔慢慢的站了起来,对她说:“是时间变了……” 当年顾心柔掉进魔窟时,也是自己的童年阴影之一。她遇见白嫣然的时候,也是白嫣然给了自己希望。 一个只比自己大五岁的人,如此镇定,告诉自己不应该害怕之类的话。顾心柔当时也痴心妄想,想要带着白嫣然出去。 顾心柔可以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是白嫣然把这句话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两个小孩子在那样恐怖的地方呆了足足有一个多月,顾心柔当时精神都要被摧残了,却还能假装镇定自若,开开心心不要脸地开着玩笑,她说只要自己能出去,就一定会带着白嫣然一起出去。 那个时候十三岁的白嫣然,八岁的顾心柔。她们坐在潮湿的小山洞里,听着鬼哭狼嚎的吼叫声。顾心柔对白嫣然许下了一个承诺…… “姐姐不要害怕,有晓柔陪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我才不信呢……” “嗯……不信?那要不然,我们拉钩钩。” “什么是拉钩钩?” “拉钩钩就是承诺啊,拉了勾勾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一辈子都是。” “好……姐妹……那你可不要骗我啊!” “绝对不会。” 两个小孩儿拉拉勾,小小的承诺就这样定下了。那段时间,是白嫣然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白嫣然一生中见过的人不多,每个人对她都是虚伪假象,当顾心柔对自己下定了承诺,她又一次相信了世间的美好。 后来的某一天里,那股强大的吸力再次出现,是有人在驱动法阵,果不其然,顾心柔被救出去了。 可她却没有拽住白嫣然的手,被吸走的那一瞬间,顾心柔还在高喊着,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这句话给了白嫣然希望,她日复一日的等着每一天都充满着希望,可是她再也没有等到顾心柔,慢慢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然后又升华成了恨意。 可是白嫣然不知道的是,顾心柔没有把她忘了,顾心柔是被墨重生耗尽五百年年的灵力救回来的。 那段时间顾心柔被墨重生打的,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多,她又何尝不想去救白嫣然。 后来她每一天都在寻找着救白嫣然出来的方法,墨重生无奈之下将那里封存下了血契,让顾心柔死了那条心。 可能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顾心柔也慢慢淡忘了。这些真相,顾心柔不可能亲口告诉白嫣然,因为她不是这个性子的人。 白嫣然丧气的说:“呵,时间变了?” 顾心柔苦口婆心的劝道:“是啊。那些陈年往事都过去了,你安然无恙的站在了我面前,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白嫣然从来都不觉得这些是过去的事,她承受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感受着那一丝冬日里的暖意说道:“若我从没见过光明,我想我本可以忍受那无止境的黑暗。” 说了这么多,白嫣然的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凌风站在一旁动容了,白嫣然以前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事儿,只是说自己恨顾心柔,没想到竟然是如此。 白嫣然用手抹掉了自己的泪,又是那幅妖艳的样子,语言是那样的生冷刻意说道:“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放了寒风吗。我告诉你,没门儿!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可理喻……”顾心柔冲了过去,想着大不了和白嫣然鱼死网破。 可是没有灵力的她,不堪一击,白嫣然一挥袖袍,顾心柔就重伤倒地。 白嫣然再一挥手,寒风出现在顾心柔面前。 白嫣然拿掉寒风嘴里的布,寒风森然地狂吼道:“你要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一个女人拳脚相加,真是让人恶心。” 白嫣然抠了抠耳朵,说道:“唉~听腻了,凌风把他们两个给我绑在一块儿,再给我抽出条绳子,我拉着他们。那样啊,估计有趣多了。” “好。”凌风麻利地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单独抽出来一条绳子放在了白嫣然的手上。 白嫣然牵着他们,慢慢的走说道:“要做一条听话的狗,首先你得没有脾气,走吧……” 白嫣然拉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住处,他们坐着船,游过了湖,上了岸。这个房子全部都在湖里,出了屋子往外看就全部都是水。 上了岸以后,白嫣然就把船给毁了。 这里是哪里,离长安已经远了太多太多了。这下顾心柔怕是大家都找不到自己了。 白嫣然拉着他们走过长廊,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说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特别的好,我要是一不开心把你们推到湖里……那场面不敢想。诶呀,别惹我啊,听话一点……” 顾心柔只好再想别的方法逃走了,她道:“那你能不能给我们松绑?” 白嫣然白了顾心柔一眼说道:“凌风,给她松绑。”她知道顾心柔没有灵力也做不出来什么。 顾心柔又指着寒风说:“也放开寒风。” 白嫣然魅惑一笑说道:“可以呀!不过嘛……” 白嫣然一掌打在了寒风的心上,瞬间寒风觉得有一层层的枷锁,锁在了自己的心上,格外的难受,灵力也被抑制住了一大多半,施展不出来。 “好了,凌风给他松绑吧。” 凌风乖乖照做。 “你对寒风做了什么?”顾心柔急了,扶住寒风,问白嫣然。 白嫣然道:“没做什么,只是给他下了个咒而已。他灵力如此强大,贸然放了他岂不是对我不利。” 顾心柔道:“算你狠。” “这儿总共就四间房,一间厨房,三间客房,你们住在我隔壁,我去洗个澡,然后再想着怎么跟你们玩啊。”白嫣然走进了房间,那魅惑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着。 凌风一直盯着,顾心柔不敢轻举妄动,她和寒风都受着伤,只好去白嫣然隔壁的屋子里商量对策。 顾心柔问:“还好我身上还带着金疮药,寒风你伤到哪儿了,我给你擦药。” 寒风此时的脸已消肿,身上没有多余的伤了。寒风握住顾心柔的手说:“我的心受伤了,你拿什么给我擦?” 顾心柔把手抽了回来,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寒风用深邃的眼眸盯着顾心柔,温柔的语气说:“我没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有句话我压在心底很多年了,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寒风这张顾心柔看了许多年的脸,怎么看也看不腻,还是那样的俊美绝伦。 顾心柔把脸扭了过去,特地的岔开话题说:“你想说什么,觉得没吃上年夜饭是不是很可惜呀?” 寒风含情脉脉地盯着顾心柔,说:“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酒后吐真言,直到那天红玉跟我说,你喝醉酒时说自己从小就喜欢一个叫祁铭寒的人。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祁铭寒不就是我吗。” 顾心柔脸刷一下的红了,否认道:“瞎……瞎说,可能是你听错了。” 寒风笑着说:“你一撒谎就脸红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 “是,我是喜欢你。初见你时的样子是我最喜欢你的时候。”顾心柔也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全部都说了出来。 “可是长大以后,你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那种,没有了我喜欢你的样子。你变得优柔寡断,再不会和我一起惹事。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秦子沫吗,因为他有时候的作风做派很像你年少时候的样子。寒风我……” 寒风突然吻住顾心柔,是那么的温柔,此刻的千千万万的语言,都难抵寒风的心情,原来顾心柔从来都没有爱过任何人,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自己。 这个小丫头什么话都咽在肚子里,寒风只恨自己的懦弱,没有早一些将话说出来。 顾心柔慌张的推开了他,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寒风深情的说:“我爱你,胜过世间千言万语。以前不敢说这句话,是因为我怕说了,就会失去你。” “寒风……” 突然凌风推门而进,呵道:“阶下囚,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顾心柔傲娇的说:“那又如何,总比某些人爱而不得的好。” 顾心柔从第一眼看见凌风就知道他对白嫣然的喜爱,如今说的这一席话就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凌风没有生气反而说:“那又如何?爱就要说吗……” 是啊,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说出来吗。顾心柔就那么盯着凌风,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 29.终是嫣然不笑,护了姐妹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深入骨髓的那种想;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深入骨髓的那种恨;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深入骨髓的那种爱。 既然两个人不做任何反应,凌风便说:“我主子叫你们过去。” 顾心柔道:“我以为她洗完澡要睡觉的,天都黑了耶!” 寒风还在想着顾心柔那句话的含义。他们两个来到了白嫣然的房间,白嫣然在屏风后面刚刚沐浴结束,那柔嫩脂白的肌肤一触即破。 白嫣然穿着薄如纱纸的衣服走了出来,那容貌虽不及顾心柔,但也堪称一代风华。 这种样子出现在男人身边,真是拨人心弦,任谁都抵不住的吧。不过寒风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顾心柔的身上。 顾心柔不耐烦的说:“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少勾引谁呀?” “勾引你身边的寒风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不与佳人共享,岂不可惜?”白嫣然此时魅惑的像一只小妖精,声音也格外的柔软动听。她用自己的芊芊玉指,抚摸着寒风,从上滑到下。 “别碰我!”寒风厌烦的想要抓住白嫣然的手甩出去。 顾心柔比寒风先一步抓住了白嫣然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说道:“勾引他干什么?不如勾引勾引我啊。” 顾心柔说的这是什么话,凌风和寒风简直没眼瞧,不过两大美女在自己眼前,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白嫣然反抓住顾心柔的手说道:“好啊,不过我就喜欢毁你的东西……”然后轻轻推开了顾心柔。 寒风正好接住了顾心柔,像看着宝贝一样看着她,生怕摔出个好歹来。 白嫣然挥了挥手说道:“凌风,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凌风接到命令就离开了。 白嫣然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完美的曲线身材,在轻薄如纱的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艳动人。她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人,眼神中的那种魅惑,用巧人的声音说道:“接下来~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折磨你们好呢~” “你有什么想做的,冲着我来,离她远点!”寒风挡在顾心柔前面,一副护食的样子,凶得很。 白嫣然慵懒的说:“真是的~来来回回,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我家凌风六七八岁的时候,这些话早就不说了。怎么?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傻子吗~” 顾心柔道:“白嫣然,说真的,你没那么恨我吧。大家好好的过个年不好吗?” “不好~我就喜欢看你狼狈的样子。”白嫣然慢慢悠悠的坐在的凳子上,拿起桌子上已经剥好的花生,一个接一个地向顾心柔弹了的过去。 寒风眼疾手快,无论飞过去多少个花生,他都准确无误的接住了,然后扔到了地上,森然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猴耍!” “定!”白嫣然从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寒风身上的咒似乎听到了感应,紧紧的束缚住了他。寒风瞬间一动都动不了。 白嫣然又一次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瞬移到了顾心柔的身边,一掌将她打倒在地。 白嫣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奸邪的笑容在脸上挥之不去说道:“你们两个人吃软不吃硬,我就是看不得你扶她起来。” 顾心柔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护心石从衣服中飞了出来,挂在脖子上的护心石显得格外耀眼。 白嫣然瞥见了顾心柔脖子上戴着的护心石,她慢慢的蹲下,端详片刻,一把拽下了护心石。 这下子顾心柔是真的急了,护心石可是顾月茹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艰难的在地上支撑并嘶喊着:“还给我!” 白嫣然得意的一笑,把护心石拿在手中,在顾心柔眼前一晃,得意道:“好啊,还给你。” 说完就把护心石往地上一摔,还故意的说道:“诶呀~手滑了。”又用脚将石头碾碎,得意洋洋的笑容就那样挂在脸上。 “白!嫣!然!” 护心石碎的那一瞬间,顾心柔的心也碎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情不能忍,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灵力又如何,自己赤手空拳一样能打赢白嫣然。 女人最会的不就是打架吗,顾心柔上去就拽住了白嫣然的头发,抓起白嫣然那细嫩的胳膊,一个大大的牙印就咬了上去。 “君晓柔,你属狗的吗?”白嫣然一阵尖叫推开了顾心柔,血红的牙印留在了她的胳膊上。 顾心柔用大拇指横擦自己嘴角的鲜血,哼笑道:“是啊,你猜对了,想要什么奖励呀?” 白嫣然指着两人让他们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寒风身上的定身咒白嫣然也给解开了。 顾心柔翻着白眼,对白嫣然做了个鄙视的动作说道:“走就走喽,切……” 嘴上这么说着,顾心柔走之前,还是伤心的看了一眼护心石的碎沫。 顾心柔寒风离开后,凌风又来到白嫣然的屋子收拾残局,他边收拾边说:“主子别忘了……” “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提醒。” “是。主子要记着君晓柔是你的仇人,而不是朋友。” “不用你多嘴!” “我没有多嘴,我只是怕你的仁慈,最后会害了你。” “滚,你给我滚!” “好……” 凌风走后,白嫣然紧握双拳拍打着桌子。她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她回忆着那个男人交给他的任务。 “白嫣然,此去务必将顾心柔给我活捉过来。” “顾心柔?大人,你要她作甚?” “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不该你问的别问。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白嫣然十五岁那年被这个男人所救,把自己的命赌了上去。她没有自由,就如行尸走肉帮人做事。她满身强大的灵力功法也都是出卖灵魂得来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只是想把自己做的事情无悔的做完。 …… 顾心柔和寒风两个人由于话都说开了,呆在一起显得特别尴尬。 寒风问道:“其实你为什么不告诉白嫣然真相呢?我记得那年前辈他……” 顾心柔捂住寒风的嘴说:“这种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呗,非得说出来呀。” “好,不说不说。反正那年我是没有拦住。”寒风笑道。 “其实我就是懒得说,再说了,你告诉了又能怎样,她会信吗?岂不是白费口舌。”顾心柔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你乖乖的打地铺,不准有别的心思。”顾心柔盖上被子,将床铺上的帘子拉了下来,对寒风说道。 寒风宠溺一笑说道:“我可没有别的心思,你这么说是希望我有啊。” “闭嘴!睡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嫣然就叫寒风和顾心柔来,她首先就解除了下在寒风身上的咒。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感觉奇怪。 白嫣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也该放两个人离开。她问道:“君晓柔只要你说当年不是故意抛下我的,你说了,我便信。往后你我再无关联,我放你走。” 凌风这么多天来表情终于变了,他焦急的说:“主子,你不能放她走啊。” 凌风知道白嫣然舍不得杀顾心柔,更舍不得把顾心柔推进火坑。可是如果白嫣然让顾心柔离开,那遭殃的就是她自己了。 顾心柔甚是奇怪,白嫣然这是吃错药了,不过居然有这等好事,能赶紧离开就赶紧离开吧,她答应道:“好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走吧。” 白嫣然的语气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矫揉造作,妖艳美声,她叹气道:“你走吧……” “好,你不反悔就好了,寒风我们走吧。”顾心柔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凌风想要拦着,白嫣然不让。甚至连船都给准备好了,这些节奏妥妥的是交代遗言啊。 要上船的时候,顾心柔犹豫了,她让寒风渡些灵力给自己,寒风不解问她做什么? 顾心柔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又跑了回去找到白嫣然。 凌风此刻看着顾心柔就满肚子的气,道:“我家主子都让你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找死吗!” “你这话怎么变多了?算了,懒得理你。”顾心柔走到白嫣然面前说:“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回心转意。但我顾心柔平时最讨厌解释,为了你,破例一次,让你看看当年的真相。” 白嫣然抬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等下你就知道了。顾心柔来到白嫣然的房间,果不其然,和自己猜想中的一样。所有的地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唯独被白嫣然踩碎的护心石碎片还和昨天一样放在地上。 顾心柔用寒风渡给自己的灵力,将地上的护心石碎片重组在了一起,护心石能存储人的记忆,此刻顾心柔要让白嫣然看到当年真相。 一丝丝画面渐渐从空中浮现出来,是当年顾心柔离开时的场面,挨打、寻遍书籍,她从未放弃过寻找白嫣然。 白嫣然看着顾心柔,破天荒的笑的如此甜蜜说道:“呵,为什么不早说呢,真烦人,多说一句话,你能死啊!” 顾心柔道:“是啊,多说一句话确实死不了人,不过谁让我懒呢。” 灵力耗尽后,护心石再次变成了碎片。顾心柔惋惜的蹲下,用手细细的抚摸着护心石的碎片,那些碎片慢慢的重组成了一个簪子,七彩绚烂。顾心柔将簪子拿了起来,挽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当留个纪念了。嫣然,既然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了,那么再见了。”顾心柔这一次真的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嫣然内心十分复杂,她也跑了上去说送送顾心柔。好吧,既然误会都解开了,大家也都化干戈为玉帛,一起走又有什么问题呢。况且还有寒风在身边,这一次他们就算有阴谋也绝对不会得逞的。 他们再次穿过霜华林,顾心柔与之告别,白嫣然却叫住了顾心柔说道:“等一下。” 凌风瞬间有种欣喜的感觉,难不成白嫣然终于回心转意了,不放他们走。寒风下意识警惕地将顾心柔护在身后。 顾心柔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个表情还真是可爱说道:“干嘛?你想反悔啊……” “怎么会。” 白嫣然抽出凌风身上的配剑,扔给了顾心柔,她一下子就给接住了,疑惑地盯着白嫣然看,什么情况。 “杀了我吧!我早晚一死,倒不如你一剑结果了我来的痛快。”白嫣然淡然一笑,这个时候她的笑容是世间最甜美的笑容。 凌风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他们上头的人,要的是顾心柔这个人。白嫣然交不出,回去自然只有一死了。 顾心柔把脸一扭,她怎么可能下的去手。“开什么玩笑?我不陪你玩儿了啊……” “我没在开玩笑。”白嫣然走到顾心柔身边,她握着顾心柔的手,把剑刺在自己身上。 顾心柔拼命的挣扎,“你干什么,别做傻事,放手啊!”白嫣然的力气怎么比自己的大这么多,剑很快刺穿了白嫣然的身躯,鲜血顺着剑一点点的流了下去。 白嫣然双手推开顾心柔,倒在了地上,凌风单膝着地好让白嫣然能躺在自己的腿上。 顾心柔手一抖,满是鲜血的剑掉落在地。她手上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但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顾心柔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让白嫣然死。 顾心柔惊恐的眼神看着白嫣然,她竟然在笑,还笑的如此的甜。 白嫣然苦笑道:“能死在你手里,真是不枉此生。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记住我,想忘都忘不了。” 顾心柔也蹲了下来,握住白嫣然的手说道:“为什么非要这样!嫣然,你不会有事的,我让川救你。” 白嫣然艰难的说:“不用了……我的生命到头了……现在这些日子,不过也是我偷来的罢了……” 寒风看到这一幕,他觉得白嫣然也没那么可恶了,这样的姐妹情深,胜过天底下一切的情爱。 “姐姐,不要。我们拉钩钩你不要死好不好?”顾心柔终于慌了,她久违的喊了一声姐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白嫣然咳着鲜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她说:“恐怕我是不能了。你现在叫顾心柔是吗?真好听,妹妹……我这一辈子过的都不幸福,现在我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幸福……” “你闭嘴吧,别说了。我能救你的……”顾心柔晶莹的泪珠滴在了白嫣然的衣服上,她想要抱起白嫣然离开找川治伤,再这么废话一会儿就真的就不回来了。 可是白嫣然却握住顾心柔的手说:“让我在你的怀里躺一会儿吧。” “姐姐……” “我命该如此不救也罢。咳咳……”白嫣然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凌风……” 凌风道:“我在。” 白嫣然面容苍白却不失往日容貌,她说:“往后就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把她当成你的主子来看,好吗?” 她见凌风没反应又说:“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了,答应我……” 白嫣然此时的目光是恳求。 “好……我答应你……”凌风走过去蹲了下来,握住白嫣然的另一只手。眼神黯淡,脸上还是没有做半丝的表情,但此时他早已心如刀绞。 “嫣然……其实我……” 凌风想告诉白嫣然自己喜欢她,可是这句话还没有说的出口,白嫣然的手就垂了下去,她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因为她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听见凌风的喜欢,看着是白嫣然的心里,顾心柔比谁都重要。 “我喜欢你,真可惜,你听不到了……”凌风轻哼一笑,眼神中尽是悲凉绝望,可是他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心疼。 “姐姐……”顾心柔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才相处短短几天,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顾心柔站了起来,对着白嫣然的尸首,九十度弯腰鞠了个躬。寒风安慰顾心柔,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就当是一朵鲜花凋零了吧。 凌风抱着白嫣然的尸首,自己唯一的软肋没了,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他伤心的语气中,透露着对白嫣然浓浓的爱意。不过他是对顾心柔说的,“顾心柔,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你是她的光,可她也是我的光啊。我费尽心思都想弄到手里的女人,就这么被你毁了,可能这就是命吧。她怎么就不能把对你的爱匀给我一些呢,是我做的不够多,还是时间已经决定了一切呢?” 顾心柔第一次听见凌风说这么多话,可她唯一能说的就是对不起。 凌风抱起白嫣然的尸体向外走去,对顾心柔说道:“我会履行她的遗言,不过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要带她回去复命,你们小心万毒域的人。” “又是万毒域,我到底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30.看书我们是认真的。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去守护的命运…… 看来真的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万毒域了。顾心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寒风道:“不管遇到什么挫折,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顾心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终于长大了,明白了世间变故。顾心柔不想再一个人扛下所有,她道:“寒风,我答应你了……” 寒风惊讶地看着顾心柔,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或者是眼前站着这个人可能不是顾心柔,他掩盖不住的心情,从语气中全部吐露了出来。 “真的?” 顾心柔眼神闪躲着,似乎在不好意思。她语言生疏的说:“嗯,只要你答应此生不负我。而且我这个人心眼儿小,度量小,醋性大,总之你这辈子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两个人想对对方说的话,有太多太多,可当他们真正互相面对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何而说起。 两个人四目相对,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的,你所有的样子我都见过,喜怒哀乐愁,但我却唯独没有见过你爱我的,如今我见过了。 “这辈子,负谁都不会负你……” 寒风搂过顾心柔,吻上了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如蜜糖一般甜蜜。这次顾心柔没有反抗,而是深陷寒风的温柔里。 顾心柔慢慢的将双手放在了寒风的腰上,寒风温柔的抚摸她的发梢,这样的吻寒风等很久了,他迟迟不肯松口。 “好……好了……”顾心柔羞答答的,蜜汁般的脸红,在那绝色倾城的容貌上添加了几分色彩。 “柔儿,但愿这不是梦……”寒风含情脉脉的看着顾心柔,这个小丫头终于长大成人了,终于名副其实的属于自己了。 “这当然不是梦……”顾心柔甜蜜的笑着,一头栽进了寒风的怀里,两个人就此缠绵了好久好久,才离开。 从那以后,我的眼中只有你,你的眼中也只有我。 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在身边,空气都是甜的。 顾心柔寒风两个人情浓意合的,回到了顾府,今年这个年就算过去了,好在大家都平平安安。 此刻凌风抱着白嫣然的尸体回到了万毒域,这里乌鸦遍地,黑漆漆的一片,周身都有一股魔气笼罩着,凌风走了进去。 正座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座的前面有一处类似于法阵的东西,房梁上悬挂着无数人的尸体,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凌风无惧声色,走上前去抱着白嫣然的尸体直直的跪了下去,对那个男人无比恭敬。 那个男人长相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身乌黑长袍,眼神中充满无数煞气,让人靠近的时候不自觉地会打个寒颤。 凌风还是面不改色,低着头道:“大人,任务失败。” “那还有脸回来见我,还不赶紧自行了断。”那个男人开口了,声音浑厚,眼神中那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抑制的人喘不过气来。 凌风道:“大人,我,效忠你。” 男人继续说:“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有心了。凌风别太自以为是,你和白嫣然那个蠢货不过都是我养的饲料,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凌风道:“大人明鉴!” 那个男人吩咐手下把白嫣然的尸体喂自己的百毒,凌风只好敢怒不敢言,不动声色的在那里跪着。 那个男人再次说:“凌风,看这条狗到底对自己忠不忠心,还是得溜一溜啊!” 凌风道:“大人所言极是。” 这个男人又吩咐手下将凌风扔进万毒窟,如果能活着出来就继续为他做事,不能活着出来,那就是天意。 万毒窟里面有上万种毒虫,每一年这个凶残的男人都会往这个万毒窟里丢下上百号人,能活下来的十个人,就是这个男人的棋子。 男人摆弄着手中的毒蛇,一个人道:“顾心柔啊~顾心柔。是我这些手下太废物了,还是你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厉害呢。也罢,再让你蹦跶几个月,毕竟你身边也有着我的棋子……” 万毒窟中凌风缓缓起身,他脚下踩着的是万千尸骨和数不清的毒虫,根本感受不到地面的平整。 稍有不慎,别说是活着了,就算是留个全尸怕也难了。凌风不断地在这些毒虫之间穿梭着,奈何毒虫的数量太多了,纵使拼命的躲,也难免会被咬上几口。 小小的毒虫一个个如凶猛的猎兽一般向凌风扑来。凌风纵使身怀十八般武艺,他也敌不过这么多的毒虫。 凌风用自己的血作为法术的引子,他驱动法阵在自己的周遭施加了个屏障,以抵挡毒虫的攻击。 法术施完灵力也耗尽了,凌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的眼前朦朦胧胧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 看来他是撑不过去了,凌风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闪现了关于白嫣然片段,他想着也许就这么安详的死过去挺好的。 记忆中白嫣然穿着碧蓝色的长裙,笑容迷人,她总是珍惜着自己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对凌风说:“凌风,我要是死了的话,你就代替我活下去。嗯……反正怎么样都好,你就是不能陪着我一起去死。” 凌风疑惑道:“为什么?” 如果白嫣然死了,凌风定不可能独活。而且现在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快遇见自己的死亡呢。 凌风这么一问,白嫣然却笑着说:“因为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那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生死。凌风本是想这么问的,去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没有说出口。 白嫣然能做到的只有叹气。她对凌风说:“我的命不由我自己做主,我和宫无败做了交易,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偷来了几年的时间。可你不一样啊,你是我捡回来的,所以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不死。” 凌风喜欢看白嫣然的笑容,可是白嫣然的笑中总是带有一丝难过,伤心,绝望。 “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凌风,就当是为了我……”白嫣然拉起凌风的手,笑的是那样的甜蜜可人。 白嫣然说的字字句句,凌风都铭记于心。就当是为了她而活,凌风也绝对不能倒在万毒窟,便宜了那帮毒虫。 “嫣然……” 凌风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白嫣然的名字,一股强大的光芒在他的身上映射出来,泛着微微幽蓝色的光慢慢笼罩了整个万毒窟。 千万种毒虫似乎惧怕这种光芒。一瞬之间,全部都蜷缩到了墙角,堆积成了一个个小山。 此时凌风的身上光芒非但没有减弱,而且愈加的强烈。他嘴里不断地喊着白嫣然的名字,并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向前伸着双手驱动法力,一股强大的漩涡喷涌而出。千万种的毒虫瞬间粉碎,都化成了一丝微薄的残力,飞到了凌风的身上。 凌风向着出口走去,拖着沉重满身伤痕的身子一点点地走了出去,那一刻他宛若重生。 “嫣然,今后我为你而活……” 凌风终于走了出去,他倒在了出口处,直接晕死了过去。 远处那个男人拿着毒蛇走了过来,他就是白嫣然口中的宫无败,更是掌管着万毒域的人。 他走到凌风身边,用脚踢了踢凌风。不由的奸笑着说:“凌风,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你。不过白嫣然那个蠢货死了以后,你真的会忠心于我吗……” 说着他手一挥一股紫黑色的烟覆盖在凌风的身上,他哼笑着说:“成了,这下你只要动了背叛我的念头就会尸骨无存,哈哈哈……” 长安顾府里,就是不一样的光景了。他们回归了往日的平静,练功的练功,做饭的做饭,打扫的打扫,闲聊的闲聊。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看书啊?”寒风端着一盘水晶糕走了过来说道。 顾心柔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只脚搭在另一个石凳的上面,她手里攥着黄瓜一边啃一边说:“这不是修习不了功法了嘛,找了几本书来打发打发时间。” 桌子上摆满了的书,寒风倒是有点儿奇怪,到底是什么书能让顾心柔看的进去,他放下糕点问道:“柔儿,看的什么书啊?” “你自己瞧咯。”顾心柔翘着二郎腿,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甩又拿了一本说道。 寒风随意拿起几本书,看着上面的书名简直没眼瞧。 《狂拽将军宠书童》 《霸道小姐硬上家丁》 《九百九十九种姿势养成》 《猪也有春天之少爷太爱我》 …… “我的天呐,这都什么呀?”寒风拿着这一堆书,一本本的念出了书名,连连的说道。 本来这些书就是打发时间用的,就是内容有些不堪入目。寒风又撇见顾心柔手里的书,他瞪大双眼直接抢了过来说道:“你手里的这本叫什么,什么……《女在上男在下》这不就是……就是……谁给你弄的这些书啊?” “哎呀,不要那么激动嘛,这不挺好的吗。”顾心柔顺手扔掉了手里的黄瓜,把寒风手里的书抢回来说道。 寒风眯着眼睛笑着,已经尽量的克制住自己生气了,他问道:“什么挺好啊!这书哪儿来的?” 顾心柔嬉皮笑脸的说:“你确定想知道?” “快说!”寒风说道。 顾心柔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呀,房录书坊,我跟老板说要那种研究起来很久的书用来打磨时间,他就给了我这么一堆啊。”最后一句她还特地加长了语气笑着说:“这果真是有待研究啊……” 寒风转身向外走去说道:“我出去一趟!”好像在谋划的什么。 “唉?那我接着看啊。”顾心柔拿起桌子上的书,准备接着翻阅。 寒风又折回来把所有的书都抱走说道:“没收!” “不是,寒风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些不就是很普通的话本小说吗。难不成他被书名诱导啦?”顾心柔无奈的坐在原地摇了摇头说道。 “唉,回屋,睡觉。”顾心柔两只手垫在头的后面,大摇大摆的向屋里走去。 …… 房录书坊。 书台上的伙计敲打着手里的算盘,抬眼望见寒风走了进来,立刻走过去殷勤的说道:“呦,这位客官看着面生啊!您需要什么书啊?我们这儿样样齐全,保证有您喜欢的。” 寒风直接开门见山,把手里那一堆书甩了过去说道:“我问你,这些书是不是你卖给一个小姑娘的。” 这伙计拿起书左瞧瞧,右瞧瞧。他看寒风不像是来买书的,立马就下了逐客令。 “这位客官,这些书也不见得是我们书坊的,您既不是诚心买书就出去吧。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这伙计走了出来,两只手推搡着寒风。 不把事情了解清楚,想赶寒风走可没那么容易。 寒风一把抓起他的领口说道:“少废话,说这些书是不是你卖给一个小姑娘的?” “大爷,大爷,有话好好说。”伙计立马就怂了,大爷常大爷短的叫着。他回想了一会儿说道:“是……但绝不是我卖给她的。” “怎么说?”寒风放下了伙计的领口问道。 伙计说道:“那姑娘嚣张跋扈的很,一进来就问我有这没有那种研究起来很长时间的书。我这儿的书当然都很值得研究啊,我就索性一样给她拿了一本。” 寒风又说:“那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给她看什么污言秽本。” 伙计慌了神说道:“这位客官,那你可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们这儿就是卖这个的,而且除了书名有点儿……总之还是很健康的。” “健康?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本书。”寒风满脸的不相信,随手拿出了那本《女在上男在下》甩在了桌子上说道。 伙计实在不愿解释。自己的书房就是卖这些东西呢,而且是正经买卖,不过就是取个乐罢了,怎么会碰见这种顾客。 伙计说道:“不是,这位客官,你到底想干嘛?你说你有这癖好,还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放过我们这小本经营吧!” “行,那以后这位姑娘再来这儿买书,你一本也不准卖给她。” 寒风妥协了,自己上这儿来没事儿找事儿干嘛。难道是生气这家书坊带坏了自己的小媳妇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正准备出门又被伙计拉住了。 “这位客官,这些书那位姑娘可一两银子都没有给我,您是她的朋友吧,理应替她把这钱给了。” “书都退回来了,还要什么钱?我没怪罪你带坏我娘子你就感恩戴德吧。”寒风笑着离开了。 “这都什么人呢。”伙计怨怨不平,接着回到了书台上打起了算盘。 31.传说中的黑暗料理 每个人今生的相遇,都是弥补前世的遗憾。珍惜我们身边的公子姑娘,也许不经意间,他们已然与我们携手一生…… 寒风离开房录书坊后,正准备回家,突然看见了几个打扮怪异的人,好似魔族万毒域的服装,他偷偷的跟了上去。 没想到才不过一会儿就跟丢了,寒风没有想那么多,回到家中寒风发现在哪里也找不到顾心柔。平日里牡丹都会在厨房里做饭,今天却坐在院子里做着顾心柔平常做的事情。 寒风奇怪的问:“牡丹,怎么回事啊?” 牡丹无奈的摇摇头,并用手配合着说:“是心柔,睡醒了以后说无聊,非要做饭。我都听见厨房炸了三回了,真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后,顾心柔神神秘秘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被熏得黝黑,活像一个小花猫。她组织大家在饭桌上坐好,自己一道菜一道菜的给他们上。 炎在饭桌上小声的说:“我可从来没见过主人下过厨房,一会儿不管好不好吃,我都得第一个夸她。不能打击主人自信心。” “炎你说的太好了,我力挺你。”红玉把两个手的大拇哥都竖了起来,表示一会儿菜色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夸色香味俱全的。 川表示只要能吃下去就行。顾兮兮看着大家一个个的表情,除了寒风以外都显得那么恐怖。她说:“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吧,我倒觉得柔姑娘做菜的手法很好呢!” 顾兮兮眼神中突然划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寒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没有在意。 红玉无奈的拍了拍顾兮兮的肩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上菜喽!”顾心柔不一会儿就将大桌子摆满了菜肴,看着满满登登的桌子,表情甚是满足。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一样了,顾心柔看着大家都不动筷子,马上说:“都愣着干嘛呀,动筷子啊!” 大家都一脸迟疑,寒风第一个动了筷子,夹了一道不知道什么菜往嘴里送,吃完以后面无表情。 顾心柔眼睛发光的问怎么样怎么样。还让大家都动筷子,给自己一个评价。 寒风夸赞非常好吃,和皇宫里的御膳房有一拼。顾心柔听了寒风的话那是沾沾自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听到寒风这么说了,大家也纷纷的拿起了筷子,牡丹第二个动了筷子说道:“这个鸡蛋炒的看起来不错。” 这个炒鸡蛋是满桌子上唯一一个不是黑色的菜,牡丹刚夹起来鸡蛋,没想到鸡蛋的背面居然也是黑的。 这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烧出这样的菜呀。牡丹可不想打击顾心柔的自信心,闭着眼睛就吃了下去。 虽然说没吐出去,但也咳嗽了半天。那味道说不出来的感人,说咸不咸说苦不苦的。 “有那么难吃吗?”顾心柔挠了挠头,寒风宠溺的对着她笑,还说没有。 算了,死就死吧! 炎端详着一盘子像炒肉的菜道:“这盘儿小炒肉看起来不错,我尝尝。”他的筷子伸向了一盘黑布隆冬的菜里。 顾心柔吐槽着:“什么小炒肉啊?我压根儿就没做肉,这个是炒白菜帮。” 炎刚咬了一小口就直往外吐,“呸呸呸,怎么是甜的?” 顾心柔回想着自己可能放错盐和糖了,说道:“啊,那我可能把盐当成糖了,我说一开始加那么一点儿,怎么没有味道,我索性就全加进去了。” 寒风在一旁偷笑,夹菜的动作倒是一点都没有慢,他吃的那么香,让顾兮兮觉得他们都在演戏。 顾兮兮也在这一大桌子的菜肴中选了一道说道:“这道菜我看出来了,是菜炒……嗯……菜,哈哈,我尝尝。” 刚吃进嘴里,说不出来的苦涩,然后这道菜竟然除了刚开始的苦涩,就一点味道都没有,还咬不烂,顾兮兮才知道他们的表情根本一点儿都没有夸张,慢慢的放下了筷子。 红玉咽了咽口水,她决定还是不轻易尝试吃菜了,把碗给顾心柔递了过去说道:“主人啊,你还是给我来一碗黑米粥吧。” 顾心柔无奈的说:“什么黑米粥啊,这是白米粥好不好!” 红玉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手里的筷子很快的滚了下来说道:“什么!我现在只想祈祷阎王爷不要这顿饭给我收走。” 烨瞪大了眼睛,首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次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米粥?你确定……那个黑了吧唧的东西能喝?” 顾心柔指向正在喝粥的寒风说:“怎么不能喝?你看寒风喝的不就是很香吗,哪有你们一个个那么大的反应啊。” 红玉绝望的说:“寒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还是说你没有味觉?” 寒风用自己的眼神将桌子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说道:“第一次下厨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难道你们觉得不好吃?” 寒风用眼神威胁着他们。活脱脱的一个笑面虎。 “没有,没有,特别好吃。”大家纷纷说道。 川站起身来说道:“这一顿饭,可比我那毒药毒多了,我还想多活两天,你们慢慢吃吧。” 顾心柔嘟着小嘴说:“怎么说话呢,我就觉得我做的很好。” 最后在寒风的威胁下,大家艰难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一个个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顾心柔鼓着掌,高兴的说:“原来你们都觉得很好吃啊,太好了,那以后做饭都交给我吧。” 红玉和炎马上拦着说:“主人,我们认为你做饭屈才了,再说累着你怎么办,厨房这个地方你以后不要进了,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丝毫不给顾心柔还嘴的余力,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顾心柔差一点就信了。 红玉偷偷的跑去找牡丹,先是要了几个馒头,然后说:“吃这一顿饭差点没给我送走,牡丹你以后可不能轻易地把厨房交给主人。而且你这是单方面的对厨房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牡丹笑道:“知道啦,你这小嘴说话一套一套的,比心柔还能说。” ——“哎呦,好痛。” 怎么回事儿? 牡丹红玉从厨房探出头,是顾兮兮一个没瞧准脚下,踩到了石头摔倒了。 川见到,马上放下自己手中的书走了过去扶住她说:“没事吧。” “没事……”顾兮兮看着川认真的询问自己的状况,不禁看呆了眼,久久才说出两个字没事儿。 牡丹走出来说道:“怎么可能没事,这脚都肿了。川,你那儿有药吗?给兮兮擦一擦。” “有,我现在去拿。兮兮麻烦你照顾一下。” 川光顾着问顾兮兮怎么样,经牡丹这么一说他才慌乱起身回房间拿跌打损伤的药。 “这个川也会慌张啊。”红玉拿着馒头在厨房那里探头说道。 牡丹扶住顾兮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川回头瞧了一眼顾兮兮,忍不住想起当年初见钟灵儿时的光景…… “哎呦,救命啊!有没有人呐?快来救救我。” 少年时候的川,正在上山采药,突然听到一名少女的呼喊,出于医者的同情心,他赶紧跑了过去。 “姑娘的腿可是被蛇咬了。”川仔细辨别伤口,并从口袋里拿出简单的止血的药,用刀划开自己的衣袖,在离伤口一寸的地方将她的腿勒住,如果是毒蛇的话就可以防止毒素上升。 钟灵儿开口,声音是那样的好听,趁着微风,她摆弄着自己的秀发说道:“是啊,公子,我外出游玩一个没留意就被蛇咬了,那蛇全是绿油油的,太吓人了。” 川毫不在意,准确的说连一眼都没有看她,只是在关心伤口说道:“这个地方没有毒蛇的,想来应该是条草蛇。伤口处理好了,姑娘请便吧。” 钟灵儿看到川起身就走,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自己受伤的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你救了我,好歹让我报答你呀。” 川撇了一眼这个秀丽的姑娘,然后冷冷的说:“放手!我不需要你报答。” 她先是一惊,但还是紧紧地拽住川的衣袖说道:“我……我才不放手呢,除非你答应让我和你一起走。” 看着钟灵儿这样撒娇,换做旁人一定不会对这样一个娇羞羞的小姑娘大喊大叫,可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他用力的将自己的衣袖拽了回来,钟灵儿摔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草,她狼狈的起身大喊:“你还是不是男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川一心只想采取灵药,谁知道钟灵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真是让川后悔救了她。 久而久之,两个人每天一起上山采药,一起回家。像这样长久的相处,就算是一个万年冰块也会融化的,这天两个人聊起了家常话…… “洛川……洛医师,医鬼!川哥哥……你倒是理我呀。”钟灵儿在川的眼前晃来晃去,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反倒在那里捣乱。 川心思都在炼药上面,他一只手捻着药材,另一只手拨开灵儿的头说道:“别闹,一边玩去,没看到我在忙吗!” “你还能忙什么,无非就是那些治病救人的把戏,烦都烦死啦。”钟灵儿生气的出去了,把门重重的摔了过去,门招谁惹谁了。 川专注的炼着自己的药材,丝毫没有察觉钟灵儿跑了出去,待他练好药材以后,已然黄昏,他高兴的大喊:“太好了,我终于成功了,灵儿你快看。” 他这么一说才发现灵儿不在,他慌忙地放下丹药出去寻找。他在山林中的一角发现了灵儿和一个男人推推搡搡的,川没有上前惊动二人,只是自己躲在暗处细细的听着。 两个人对话是这样的…… “小姐,你的动作太慢了,大人已经等不及了。”那个男人没好气的对灵儿说着,但是却不敢放大音量。 “我知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那本秘籍弄到手的。” “那就好,大人让我提醒小姐一声,做戏归做戏,千万不要爱上那个洛川!” 那个男人说完话以后,便消失在山林深处。灵儿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仰天望着月亮,喃喃自语:“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情……” 不知何时自己眼角滑落出泪水,她不为所动的笑了笑,“原来是我动了情。” 川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捂住自己的心口,也笑了,原来自己何尝不是也动了情。他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只是一心求学,研习医术,治病救人。钟灵儿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更打乱了他的心绪。 第二天一早,不爱说话平时像一座冰山的川,既然先开口对钟灵儿说:“秘籍里的东西我早就倒背如流了,你若需要,就拿去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走吧……” 他把秘籍塞到灵儿的手中,谁知道灵儿转身就把秘籍烧了,然后痛哭流涕的跑过去抱住川说道:“我没办法背叛我的爱人,我根本做不到,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我不想利用你……” 川紧紧的抱住灵儿,他的那份傲气终于放下了,他说道:“我又何尝不是,灵儿我喜欢你,你愿意吗……” “嗯……我愿意……” 两个人紧紧相拥,心口贴着心口,那一天她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洛川,两个人过起了普通的市井生活。 此时川拿着跌打药走了过来。他看向顾兮兮,怎么瞧那张脸都是钟灵儿,而且毫不夸张的说连声音也一模一样。 “牡丹,让我来给兮兮擦药吧。” 川拿着跌打药蹲了下来,打开盖子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手上来回摩擦,然后在顾兮兮脚上红肿的地方来回揉了揉。 两个人在那里如同一幅画一样,牡丹点唇一笑。 突然顾兮兮的眼眸划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她僵硬的站了起来,如同被人操控着一样。 川觉得奇怪,上去握住顾兮兮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顾兮兮面无表情,两只手上去掐住了川的脖子,平常里柔弱的女子,今天力气大得惊人。 牡丹在旁吓坏了,慌忙跑过去拉住顾兮兮,无奈也被扇倒在地。 “这……失心疯?” 红玉手里的馒头掉在落在地,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出去帮忙,反而想再观察观察。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烨炎两个人闻声赶来。 场面一度的混乱,烨看见倒在地上牡丹急忙过去扶住,“怎么回事?” “烨大哥,兮兮突然间不知道怎的,就像失控了一样,你快帮帮川啊。”牡丹神色紧张的说道。 “顾兮兮!” 炎将手搭在顾兮兮的肩膀上,妄图拉开顾兮兮。 “走开!” 顾兮兮甩开炎,一股黑色的锋芒一闪即逝。竟还划伤了炎的手。 此时顾兮兮身上那股单纯灵动的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煞气。 “是魔气!”烨惊讶地喊道。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炎和烨两个人上去就拽开了顾兮兮,一人按住一只胳膊使顾兮兮不得动弹。 顾兮兮不断挣扎,眼神中似乎已经不认识了所有人。 “咳咳咳,这是怎么了……”川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这动静闹得这么大,寒风和顾心柔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顾心柔奇怪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一个个的干嘛呢?” 看见顾心柔,顾兮兮就像看到了猎物一般,挣脱了炎和烨,直接向顾心柔冲了过去。 “我去……怎么回事啊?” 32.被魔气操控的顾兮兮 有些人的人生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有些人的人生,他哭着哭着就开怀的大笑起来…… “这什么情况啊?顾兮兮怎么了,干嘛追着我呀!” 这才刚出来,还没有明白事情怎么回事儿呢,活脱脱的证实了那句躺着也中刀。顾心柔左躲右躲,除了寒风跟在后面保护着,其他的人却聊了起来,分析着。 烨缜密的分析着说道:“顾兮兮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魔气呢?不会是魔族的人安插在咱们身边的奸细吧。” “看她的样子好像被人操控了,不懂……”炎看着顾兮兮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分析道。 烨看着追逐顾心柔的顾兮兮,绝对是其中肯定有点儿联系说道:“顾兮兮身份确实有待研究啊。” 川缓了缓,走过来说道:“如果顾兮兮是灵儿的话,那就说得通了,灵儿本身就是魔族中人。” 烨思考一下又说:“这也说不通吧……” “那个……打扰一下,难道现在不应该先救心柔吗?”牡丹试探的说道。 这几个人聊的这么火热朝天,怕不是忘了顾心柔还在被追着呢,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牡丹干在一边儿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好提醒他们了。 “有寒风在,用不上我们的。”炎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道。 “寒风,救命啊!” 顾心柔左躲右躲在院子里来回的跑着,她一伸手驱动法力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修为尽散,如果顾兮兮身上没有魔气的话,赤手空拳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寒风左右为难,伤着两个人都不是办法。果然什么事儿只要沾上了顾心柔,寒风就会显得十分笨拙。 “柔儿,别怕,我想办法。”寒风焦急的手足无措,嘴上是安慰着顾心柔,其实是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安慰。 顾心柔真是恨铁不成钢,平时能出谋划策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一碰到自己的事情,就变得这么笨拙了。她大喊着:“用束灵术啊!寒风,你要不要气死我啊!” 束灵术能暂时封印住人的灵魂,如果顾兮兮真的被人操控着,那么两层枷锁一起碰上,束灵术会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 经顾心柔这么一提醒,寒风冲到前面,手在顾兮兮眼前一挥,如符文一样的光缕萦绕在顾兮兮全身,她立马安静了下来,眼神呆滞,慢慢地倒了下去。 寒风顺势扶住了她,川等人赶紧跑了过来,寒风把顾兮兮甩给了他们,就立马去看顾心柔。 “柔儿,没事吧。” “没事没事!”顾心柔不安好气的回答着。 “太好了。” 寒风这么一说,顾心柔鼓起嘴,踮起脚尖捏住寒风的耳朵,抱怨着说:“没事你个鬼啊!干嘛不早一点出手?欺负我没有功法,看我笑话啊。” “没有没有,我错了。”寒风说道。 两个人拌嘴了一会儿,抬头看去大家都不见了。 顾心柔左右张望着问道:“他们人呢?” 寒风倒是没注意这点。 这时候在厨房里看完戏的红玉走了出来说道:“都去顾兮兮房间了,川给施针呢。” “你刚才怎么不在啊?”顾心柔问道。 红玉耸了耸肩说道:“那么多人也用不上我,我当然躲在厨房里看戏啦。” “我去看看,正好有点儿事儿想问川。” 顾心柔向着顾兮兮的房间跑去,寒风也紧跟其后。 顾心柔往里看了一眼,川正在施针,大家就在旁边候着,想着能不能帮什么忙。 “都在呢。”顾心柔说道。 “我们正要出去。”牡丹回答道。 “那太好了!” 正好顾心柔有事想问川,大家看着顾心柔的反应奇奇怪怪的。但还是都出去了,没有妨碍川为顾兮兮施针。 除了寒风大家都离开了,顾心柔轻手轻脚的走到川的旁边,刚想开口说话。 川头都不抬的说:“麻烦帮我关下门,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川看来早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这么快就赶自己离开。顾心柔自然要问上一问说:“干嘛这么快赶我?我有事儿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恢复功法啊!” 川干净利落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顾心柔可不会善罢甘休,寒风上前拽住她的袖子说道:“柔儿,咱们还是出去吧。” “不行。”顾心柔推开寒风。 她神色焦急的说:“川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 在顾心柔的心里失去灵力功法是特别痛苦的事情,表面上不说嘻嘻哈哈的,但是如果有方法可以挽回的话,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每个方法都是试上一试。 寒风理解她,只好乖乖的站在她旁边,不做过多的阻拦。 川给出的答案依然没有。 他认真仔细的给顾兮兮施针,每一下都含糊不得。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顾心柔扯着川的袖子来回摇拽,“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这一拽,川手里拿的针不稳一不小心戳到了顾兮兮的别的穴位。川不耐烦的喊道:“顾心柔!” “对不起啊,谁让你不告诉我的。” 顾心柔马上把手收了回来。 “好了,别闹了。”寒风拉着顾心柔的手说道。 顾心柔神色着急的说道:“我哪有在闹啊,我就是,就是……” “好了,我知道失去功法对你打击很大,但现在川正在施针救顾兮兮,你就别添乱了。”寒风安慰着说道。 顾心柔无奈的说:“怎么救啊,寒风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川施针可只能起到一小会儿的作用,倘若那个操控顾兮兮的人又动手了,还不是无计可施。” 这句话噎的寒风说不出话来了。 “顾心柔,你要是没事儿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川提高音量说道。 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只不过起到了个缓和作用而已,不过做了也总比不做好。 “好你个川,非逼我使绝招!”顾心柔一边向川走去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乱来啊。” 寒风急忙跟着上前阻止,害怕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没想到眼前这一幕简直让自己没眼看。 “川哥哥,你就告诉我嘛。”顾心柔拽起川的一片衣角,用着自己平时最讨厌的扭捏造作的声音说道。 川也是没眼看,更是没耳听。一下子就戳穿了顾心柔,他喊道:“顾心柔,你要死啊!” 顾心柔这么一听可不乐意了,马上插着腰高声说:“顾兮兮这么叫你,你都给开小灶,我怎么就不行啦。” “你要是脑子里进的水太多,我给你扎上两针,放放水。”川手里拿着三根银针在顾心柔的眼前晃了晃。 “我不管,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顾心柔耍起了无赖,两只腿一盘坐在了地板上。 寒风拉拽顾心柔起来,神色满是担心的说道:“你快起来,别闹了,这地板上多凉啊,生病了怎么办。” “生病了才好呢!” 顾心柔就是不起来。 这一来二去的耗着也不是办法,川只好说道:“怕了你了,有没有听说过琉璃幽火皿?” 顾心柔寒风异口同声的问:“那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两个人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川说道:“是件圣物,如果有了这个东西的话,那么恢复灵力就指日可待了。” 听到可以恢复灵力的事情,顾心柔开心坏了,马上得站起来问,真的吗?又问在哪里可以得到这件宝物。 川是在一本书里知道的,可能皇宫里有吧。不过也只是猜测,顾心柔听到这些,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可以了,她想要这个琉璃幽火皿。 正想进行下一步的仔细盘问时,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和红玉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出去看看。”顾心柔警惕了起来。 寒风意识到不对劲,他想要顾心柔留在屋子里,自己出去看一看。可是顾心柔可不是能躲在屋子里的人,有什么事情一起面对的过为好。 川也跟了上去查看下情况。 这院子里可真热闹,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红玉等人被打伤在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男人掐着牡丹的脖子,好像是在威胁大家。 顾心柔走过去定睛一看, “凌风!” 33.盒饭说来就来,唉~ “凌风,为什么会是你?” 顾心柔大为惊叹。 凌风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表情依然平静如水。只不过从气质上好像变了一个人,更加的成熟了。 大家重伤在地,不像是凌风的手段。寒风看向站着的另一个男人,还掐着牡丹的脖子呢。 寒风说道:“你是谁!” “寒风,久仰大名。顾心柔,幸会幸会。”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没有理会寒风,反而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点着两个人说道。 两个人很是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谁,后来转念一想,知道倒也正常。 牡丹被那个男人掐的快要窒息了,顾心柔判不清对方实力,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喊话说:“废话少说赶紧放开牡丹。” “你说这个呀,还给你。” 那个男人也就是宫无败看了看手里捏着的牡丹,并没有打算要用牡丹来威胁他们。他随手就把牡丹甩了过去,就像扔货物一样。 顾心柔顺势接住了牡丹,并询问她有没有事。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顾心柔带有一丝敌意的看着宫无败。 宫无败周身都泛滥着很强烈的魔气,让人看了就浑身不舒服。他轻哼一声。抬手说:“凌风,告诉我们的顾姑娘,我是谁。” “是。”凌风先是对着他鞠了一躬。 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万毒域宫主,宫无败。” “我管你叫什么败,反正早晚都是要败在我手底下的人。”顾心柔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宫无败说道。 本来是想着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还是顺嘴说了出来。 宫无败哈哈地笑了几声,打量着顾心柔说道:“你这性子还真是随了君战霆,狂傲的目中无人,当心飞来横祸啊。” “你……认识我爹?”顾心柔瞪圆了双眼问道。 “何止是认识,我和他都是老相识了。”宫无败说道。 “柔儿,莫要再闲聊下去了。”寒风拉住顾心柔的手,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寒风警惕的盯着宫无败,这个男人不好惹,功法不次于自己,一定要谨慎一些。 “宫无败,你到底来做什么?”顾心柔喊道。 宫无败嘴角抽搐着,露出魔性的笑容,他抬手比划着说道:“不过就是想请顾姑娘移步,我好和你叙上那么一叙。” 顾心柔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又何谈叙旧一说。” 宫无败继续说道:“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啊,但你们认识我女儿,我女儿的朋友也自然是我的朋友啊。” “你女儿!!” 大家都很是疑惑,宫无败的女儿是谁,他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只见宫无败抬手轻轻那么一挥,一股黑色的光芒飞向顾兮兮的房间。 顾兮兮双目无神,如提线木偶一般的走了出来。 “是顾兮兮,怎么可能呢。”寒风看到以后,不禁说了一句。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川的眼神,他的眼神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你也该恢复记忆了。”宫无败一边说着又一挥手。 顾兮兮瞳孔渐渐恢复到了平常,眼神也似乎变得成熟了一些,她渐渐恢复意识,脑海中也不断地有记忆浮现出来。 突然她跪倒在宫无败面前,两只手捂着头痛苦的喊叫着,记忆杂乱无章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显现,难免有些难以承受。 顾兮兮慢慢平静了心情,她伸出双手左右的翻看着,奇怪的自问着:“这是……我?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宫无败笑了几声说道。 顾兮兮闻声抬头,她惊异的喊道:“父……父亲?” 父亲? 顾兮兮的父亲是宫无败,这个消息可都让大家为之惊叹,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个设定。 唯独川并不觉得奇怪。 宫无败走到顾兮兮的面前,伸出手扶顾兮兮起来说道:“灵儿啊,你这条命可是为父动用秘术才救回来的。” 恢复了记忆的顾兮兮,神色气质马上和以前不一样。她对宫无败说道:“不过就是以命换命的法子,还不是牺牲了许多无辜之人。当初灵儿的死,不也是父亲您下的毒吗。您不过就需要一个活体承载毒素罢了,灵儿予您而言,只是棋子,并无父女之情。” 宫无败说道:“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儿。看来你能背叛我一次,也能背叛我第二次。我是不是该后悔救你了。” “父亲……”顾兮兮有些愤怒的说道。 川缓缓向前迈着步子,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确定顾兮兮就是钟灵儿。钟灵儿原姓宫,后来与万毒域断绝关系,改随母姓。 “灵儿……” 这一声灵儿,顾兮兮缓缓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川哥哥……” 这一刻,唯有一句川哥哥深入人心。顾兮兮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川,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抱在一起无声流泪。 顾心柔牵着寒风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着,她眨着眼睛,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说道:“这……我说嘛,两个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敢情顾兮兮就是钟灵儿啊。” 寒风低头看向顾心柔,微微一笑说道:“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宫无败说道:“本来以为可以控制灵儿杀了你的,没想到灵儿意志那么坚定。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顾姑娘和我走一趟吧。” “想动柔儿,先过我这关。” 寒风挡在顾心柔前面说道。 宫无败轻蔑的说道:“我的目标不是你。但你灵力充沛,若能为我所用,倒也是件好事。” “异想天开!” 寒风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他驱动真气向宫无败一挥,意沉剑凌空而现。 宫无败只轻哼一声,两只手在空中徘徊了一下,抵挡住了寒风的意沉剑。 趁两个人斗法之际,顾心柔问到红玉,“红玉,你怎么样啊?可不可以起来?” “灵力不足,维持不了人形了……”红玉摇了摇头,灵力受到了磨损,她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便化身成了剑态飞到了顾心柔的手中。 不过顾心柔现在没有一点功法灵力,拿着红玉也无济于事,所以她干脆将红玉收了起来,保存体力。 “我们去帮忙。”炎捂着胸口说道。 顾心柔说道:“不用了,你和烨都受伤了。牡丹和川又没有功法,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大家默默站在一边为寒风捏了一把汗。 宫无败喊凌风前去擒住顾心柔,但凌风却无动于衷,装作没听见。毕竟白嫣然死前嘱咐他说要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顾心柔。 凌风转念又想了想,现在自己为宫无败做事,若不按照他的命令来,怕自己也会吃不少苦头。那就装装样子好了,不伤害顾心柔,但也不做的太过于明显。 凌风慢慢的像顾心柔那边逼近。 寒风瞧见凌风走了过去,想腾空一只手过去挡住。却不想宫无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宫无败向寒风飞过去了一掌,不过这一掌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穿过他的身体向顾心柔的方向飞了过去。 寒风来不及过去阻止,顾兮兮眼尖跑到她前面挡住了这一掌。 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准确的说是黑色的血。 “灵儿!”川瞪大了眼睛。 顾兮兮才刚恢复记忆,两个人还没在一起呢。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柔姑娘……欠你的,我还清了……”顾兮兮说完这句话倒在了地上。 顾心柔整个人还处于懵的状态。 “碍事的家伙也没必要活着。”宫无败这么说着,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却如顾兮兮所说的那般,她只是一枚棋子,没用了,就不该存在了。 “顾心柔三日之后我希望能在万毒域见到你,否则你身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 宫无败说完这句话就和凌风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川惊恐的从袖子里掏出丹药,慌慌张张的给顾兮兮喂下,没想到却一点用都没有。 顾兮兮轻微的喘着气,甚至都听不到她的喘息声,“川哥哥,放弃吧,灵儿本身就是短命之人。能再活一次,见到你已是不易。莫要再为难自己……” “灵儿,别说傻话。上次没救的了你,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行。” 川已经有过失去一次爱人的感受了,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大家只默默的站在旁边,因为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没有什么用。 川为顾兮兮把脉,脉象混乱已是将死之身,看来同样的历史又要重演了。 顾兮兮安慰着说:“能死在川哥哥的怀里,我已经无憾了。我还挺喜欢顾兮兮这个名字的,你能叫我一声兮儿吗?” “兮儿……”川强忍的泪水说道。 “要是能再看一眼你为我种的梅花树就好了,只可惜……” 顾兮兮手扶上他的面庞,还没有说完便含笑离去。她的肉身渐渐化为碎片,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只留下了一块泛着点点星光的石头。 所有人都为川伤心,默默哀悼。 “川……我……”顾心柔此时心里也五味杂陈。 川眼神空洞呆滞,他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说:“顾心柔,我想带着灵儿回杭州,回我们的小竹屋,回去守着我们的那棵梅树,不知你可否能让我离开?” 顾心柔说道:“川……你走吧,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是灵儿命该如此。” 川拿起那块石头,转身向外走去,头也没回…… 如果顾兮兮没有出现,川就不会有希望。可是现在希望来了又变成了绝望…… 34.向着万毒域出发。 “万毒域!今日起,就是我顾心柔的敌人!还有宫无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无败变成惨败。” 顾心柔含着泪,眼神中充满着熊熊烈火。这一刻,她的生活再也不会杂乱无章,她有了目标,有了方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以前过的那些日子,不过都是耍着自己的小孩子品性。不是自己的身边人,她永远都感觉不到身临其境。 现在,她终于懂了。 “柔儿……”寒风知道这个小女孩可能长大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寒风,我想去皇宫。” “什么!?” 寒风表情和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对皇宫这一词有些抵触,眼神下意识的闪躲着。 顾心柔表情严肃,继续说道:“川之前告诉我说,琉璃幽火皿可以恢复我的灵力,而且很有可能就在皇宫,所以我想……” “不行!” 还未等顾心柔说完,寒风就回答不行。他有点儿抑制着气,众人第一次见寒风这个表情,竟然会有一丝惧怕。 顾心柔不解。 “为什么不行?” 寒风的情绪有些激动,“你可知皇宫险恶,那种地方不是你能儿戏的!” 他此时眼神里的那种怒火是出于关心吗,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顾心柔依旧不解。 怎么回事? 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还是…… 顾心柔没有想那么多,她跟着喊了起来,“难道在你眼里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成熟,做什么事情都是用来儿戏的吗?” 稚嫩的外套还没有褪去干净。 “我没有。” 两个人的声音愈加的大,吵得不可开交。 见形势不对,牡丹忙走上前去劝解道:“你们别吵啊,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伤了自己人的和气呢?” 顾心柔没有听进去话,反而是推开了牡丹。 牡丹踉跄了几步,多亏烨及时扶了她。 炎也走上前去象征性的关心的几句。 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心情都如此的烦躁。根本连话都听不进去。听不进去,那就不要争吵了,还不是浪费时间。 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顾心柔无论如何也得知道为什么不让自己去皇宫,是因为关心自己,还是因为根本不想让自己恢复灵力。只唯唯诺诺的,在他的庇护下当一个小女人呢! 顾心柔喊道:“为什么不行,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还是说你觉得我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个废物!” “我没有!” 寒风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两次的对话,他给出的答案都是我没有。此番的回答是敷衍了事,还是真的出自于自己的情感而回答出来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没有?呵……我明白了……”顾心柔眼神中满是伤心和不理解,她转身离去了,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此时顾心柔的心情急躁,情绪不安稳。这段日子,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了,可还是一味的莽撞了事。 到底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瞬间僵到了极点。 站在一旁看戏的三个人,想要劝解,却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既然是顾心柔寒风两个人的事,那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留在原地,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火上浇油。 看着顾心柔离去的背影,寒风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他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打心底里的瞧不起我,根本就不想让我恢复灵力,还有……”顾心柔烦躁的说着。 “唔……” 寒风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反而吻上了她的唇,顾心柔两只手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可是力气太大挣脱不开。 也许这个时候,一个吻足胜过千言万语。 两个人刚一分开的那一霎那,顾心柔就准备抬手打过去,寒风眼神就那么盯着她,柔情似水,并且丝毫都没有想躲的意思。 这是她第几次想抬手打寒风了,记不清了。 那手停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打下去,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不再是个小孩子了。难道有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嘛,偏偏要自己烂在肚子里才好。 “寒风……” 顾心柔喃喃道。 “对不起……是我意气用事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也许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吧。 顾心柔有那么一刻承认,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失去灵力,不想让自己变弱,不想让人贬低自己。其他给出的理由可能都只是个幌子吧。 在个这个成王败寇的时代,一个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任人宰割,任人欺负。 当年顾心柔是吃了多少苦,才练就了一身强大的功法。只因为要取得剑晶,就失去了这一切,她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说后悔吗,她确实后悔,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那时候她是第一次怪自己意气用事,没有思考就贸然前行。 可说到底她最后还是救了红玉,你给心底留下一点儿遗憾。 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有感触吧。 寒风咬了咬牙说道:“我答应你……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我们要做的,不就是互相包容吗。也许你的想法还不够成熟,但我会陪你一起成长。” “谢谢你寒风……”顾心柔跑过去抱住了他,小脑袋在他的身上来回的蹭着,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淡淡的笑着。 顾心柔抬起头跟寒风说:“不过当下情况来看,我得先去万毒域一趟。前路艰辛,是生是死,还犹未可定。” “我陪你去。”寒风道。 “自然是要你陪的,难不成你要我一个人去啊?”顾心柔的表情有些在撒着娇,她鼓着气儿,调皮的神色在她的脸上挥之不去。 若是放在以前,顾心柔二话不说就会只身一人前往,看来这个小女孩儿在不知不觉中真的成长了那么一点点。 寒风的那双大手抚上了她的头,摸了摸。 笑道:“怎么可能。” 那天晚上两个人很晚才睡,聊了许多的交心话,甚至连成亲的话题都聊上了。 寒风想要平淡的日子,想要和她过男耕女织的日子。 可顾心柔偏偏喜欢让自己的一生中都跌宕起伏的,因为她说那样才够刺激,不枉此生。 两个完全颠倒性格的人,真的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35.这难道不是前去作死吗? 周边的天气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的变暖了,正如你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去…… “三日之约还剩两天,我到底该不该去……”顾心柔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抚在自己的额头上,显得有些急躁。 “无论去或不去,这都是个陷阱。而且我们并不了解对方,很难去揣测。如果你选择去的话,我一定会陪着你的。”寒风坐在她的旁边,放了一碟水晶糕在她的面前,用言语安抚着。 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快,可顾心柔还是有些愁眉苦脸,她拿起一块儿水晶糕,放在手掌之间玩弄着,另一只手托着脸说道:“放着我,当然要去啊!不过,即使是有你陪着,没有灵力的我,依旧是去送死。”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没有错,横竖可能都是一死。 寒风思前想后,握着她的手说道:“那就我一人前去。” 顾心柔叹着气笑了笑。 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拿起一块水晶糕咬了一大口说道:“我倒也想啊,不过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现在我倒是有点儿后悔,从前行事不该那么招摇放纵,弄得仇家遍地都是,好生苦恼。” “以前就劝过你了,可你不听啊。”寒风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说道。 “哎?有这回事儿啊!” 顾心柔略显尴尬,只能猛吃几口水晶糕来掩饰,自己以前确实很幼稚,小孩子气。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解决万毒域的事。 去? 不去? 管他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顾心柔都要去走一走。 第三日,顾心柔和寒风没有做过多的准备,就当是去旅个游了。 临走前,顾心柔叮嘱着说:“烨,我此番和寒风前去,生死不定。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这些话,好像是顾心柔在交代着遗言,听起来诸多伤感。 “放心,我会的。你们也一定要安全的回来。”烨勉强的笑着。 他也知此行凶多吉少,想跟着去一起承担,却怕自己灵力不足修为不够,拖了他们二人的后腿。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剩下的人,然后静静地等着他们回家。 顾心柔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能安全的回来。 一旦踏入万毒域,生死可能就不是自己决定的了。 寒风看着顾心柔为难的样子,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替顾心柔回答着说:“会的。你们就安心的等我们回来吧。” 炎看着这一副离别的场面,他内心有些纠结,该不该上前去说上两句话。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可能以后都说不上了。 既然炎这么纠结,那牡丹就先上去说了。 “心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活着就好,万事千万不要逞能。”牡丹担心的眼神让人看了都想哭。 “好……”顾心柔没有直视牡丹的眼睛,淡然的回了一字。 “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顾心柔问道。 就好像是在索取死之前的礼物一样。 炎低着头,嘟囔着:“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一切小心,帮我照顾好红玉。” “知道了……” 相互问候的话都说完了,顾心柔和寒风也就出发了。 他们御剑凌到半空中时,炎突然跑过去大喊着:“主人,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就到处败坏你们的名声,让你们死了都不安稳!” “好!” 两个人笑着炎的孩子气,慢慢在云雾中消失了身影。 …… 不出一个时辰,他们踏足了万毒域的土地,这周围都是阵阵的魔气,乌云密布,没有一丝光亮。 乌鸦哀鸣,此刻这里除了黑色以外,唯一的颜色便是无尽的血红。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枯木遍布在四处,他们行走着,无尽的阴森恐怖和那阵阵寒意向他们袭来。 顾心柔忍不住的吞咽了口水,下意识的拽住了寒风的胳膊,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可惜这里的恐怖不仅是表面上的那么风平浪静。愈向里走,那真正的人间地狱才刚刚降临。 满树的死人尸体挂在上面,横七竖八的,还有被分成七八瓣儿的尸体也是有的,让人看了不禁作呕。 “到了。” 他们在一处类似于山洞又类似于宫殿的地方停住了脚。 “寒风……”顾心柔有点儿害怕,她扯了扯寒风的衣角。 “别怕,有我在……”寒风握住她的手,安慰着。 每一次,顾心柔都会被他温柔的话语安抚到,她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人走了进去,宫无败就坐在正位上,仿佛已经等候良久。 “顾姑娘来的还真是准时啊,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宫无败客套的说道。 “呵,免了吧。你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我,找我来何事?” 顾心柔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宫无败,有寒风在自己的身边,胆子也大了许多。 宫无败并不在意,他别有深意的笑着,挥了挥袖袍,一股魔气向两个人飞去。 形势不妙,寒风下意识的把顾心柔护在身后,手掌朝上,驱动灵力,两个光芒对抗在一起。 可宫无败的目的是顾心柔,在寒风专心的抵挡着他的攻击时,宫无败就早已派人擒住了顾心柔。 这一下子杀的两个人猝不及防。 顾心柔被两个人压着,她不断的挣扎,还翻着白眼说:“又来让人分心的这招,你们还能有点儿别的套路吗?” “柔儿!”寒风懊恼的拍打着自己,怎么又分心没有保护好顾心柔。 他喊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宫无败狂笑着说:“本来是想要一点儿顾姑娘的血,但现在看到你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让我突然想玩一个以命换命的游戏。” “什么!?”寒风皱了皱眉头惊讶着。 他看向顾心柔,却不敢轻举妄动。那种无力的失重感,就像那年找不到顾心柔一样。 顾心柔依旧在不断的挣扎着。她喊着:“卑鄙小人,我这辈子最看不得别人用我的性命去要挟我珍重的人,你有本事放开我,让寒风单独和你打一场啊。” “顾姑娘,如你所见,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类的。所以成了就行,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呢。” 宫无败玩弄着自己手里的毒蛇,好似在笑着顾心柔的天真。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寒风问道。 宫无败听到寒风这个问话,他拿着毒蛇缓缓的走了下来,狂笑着:“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啊,想让你们成为承载毒物的容器,供我修炼。” “我来,你放柔儿走。”寒风紧握双拳,总之先安抚下来再说。 宫无败说道:“那可不行,我刚才不是说了,玩个以命换命的游戏。” “你什么意思?”寒风表情明显有些怒了,问道。 “字面意思。”宫无败紧盯着寒风,笑的是那么的悚人。 随后他派人将寒风和顾心柔押入了地牢,明日和他们玩儿这个以命换命的游戏…… 36.论逃跑的100种方法 地牢里……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他们到了地牢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出谋划策,想着怎么逃出去的办法。 要不第二种人就是害怕担心,但中心思想肯定离不开逃出去。 但是吧,顾心柔却吐槽了起来,“这万毒域的地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不能学学白玉门的地牢,干净又舒适。” “你呀,重点不在这儿吧。”寒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手脚都被铁链绑住了,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施压感。 顾心柔蹭到寒风身边说道:“你还说呢,你要是一开始不顾忌着我,直接和他们动手,咱们可能到这儿来嘛。” “我若贸然出手,他们伤到你了怎么办?”寒风微皱着眉头,有些提高音量的说道。 其实如果按寒风的实力来说,打破重围出去,完全就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当时顾心柔在他们的手上,寒风害怕和他们动起手来,他们会以顾心柔要挟自己。 要是受伤了,那就更不好了。他宁愿自己受伤,也看不得顾心柔被伤害分毫。 顾心柔无奈,寒风这个人怎么这么一根筋,她说道:“伤着了就伤着了,能活下来不就行了。明明有能力出去的,现在好了,连出去的可能性都没了。” 寒风有点儿难过,自己的初衷明明是保护顾心柔,到头来却是自己不对了。 他盯着顾心柔问道:“你在怪我?” “没有……”顾心柔把头扭了过去,偏带着一点儿小傲娇说道。 两个人这么僵持着,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空气中都满是尴尬。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心柔打破了这个僵局,她把自己头上那个护心石碎片幻化成的发簪拽了下来,笑嘻嘻地对着寒风说:“现在宫无败应该无心管咱们,正是逃跑大好时机。寒风,你瞧好啦!” 顾心柔又要耍什么花招? 寒风静静的盯着她,慢慢的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顾心柔笑嘻嘻的把簪子在手掌中摊开,她拿着簪子在铁链上点了一下,簪子立马变成了和铁链一样的材质。是护心石碎片的作用。 顾心柔拿起簪子在锁头上撬了几下,别说那手法还挺熟练的。不一会儿锁头就开了。 寒风惊讶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手法,自己竟不知道。 顾心柔笑道:“以前师父把我锁在屋子里闭门思过的时候,我次次都是用这招逃脱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每次都是翻窗户出去的吧?” “你真是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寒风嗤笑着。 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锁头也被顾心柔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过于轻松了,让人不敢相信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走吧。”寒风说道。 早走晚走都得走,也不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寒风拉起顾心柔的手,准备两个人光明正大的从地牢门口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顾心柔挣脱了寒风的手,跑到了地牢的角落,拿起了一块趁手的板砖,上下掂量了掂量说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你拿砖头做什么?”寒风满脸的疑惑问道。 他甚至还有些感觉到无语。 顾心柔笑盈盈的表情在脸上挥之不去,她高举着砖头,说道:“当然是用来防身啊,要碰见了万毒域的那些喽啰,一板砖呼过去,还能给自己制造点儿契机呢。” “走吧。” 两个人前脚刚要踏出地牢门,凌风却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糟糕,这是被发现了吗? 自上次见面过后,凌风确实在他们的眼中像变了一个人。两个警惕的防范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凌风看着地上被破坏的横七竖八的铁链和顾心柔手里拿着的砖头,依旧惜字如金的说道:“逃跑?” “知道你还问,你就是奉旨抓人啊!”顾心柔挥道。 “救你们。” 凌风意思是说来救他们出去的。 可是鉴于之前他的表现,两个人还是不敢轻易的相信他。 凌风看出了两个人的顾忌,说道:“不走,来不及。” 寒风想了一会儿说道:“柔儿,咱们先走吧,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那就走呗。” 既然寒风都这么说了,那顾心柔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她紧紧的拿着那个板砖,想着自己就算没有灵力,也不能给人拖后腿。 跟着凌风走了出去,这一路上十分安静,没有半个守卫。 …… 万毒域偏殿中。 一个妖娆多情的女人,涂着紫黑色的蔻丹,眼神勾人妩媚,躺在长椅上,正在和宫无败对话。 “大人,真有你的。居然能让顾心柔自投罗网。”女人舒适的躺在长椅上说道。 宫无败道:“略施小计罢了。倒是你,怎么突然来拜访?” 听两人这对话看起来应该是老相识,不过都是一丘之貉,半斤八两的货色而已。 那个女人看着他,好像心中有所想。然后说道:“听说顾心柔是君战霆的女儿,我自然要过来看望一眼,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故人之子了。” “那你还真是好兴致。”宫无败别有深意的笑着。 那个女人察觉到了宫无败对自己说话还是防有界限的。于是她站起身来,轻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其实不瞒大人说,我还在那丫头的身上闻到了另一个故人的气息,好奇罢了。” “另一个故人?是谁让你如此挂心,难不成是那个寒风。”这倒是勾起了宫无败的兴趣,赶忙问着。 “自然不是,是那个……” 这个女人刚要把话说出来,就有人进来报,“大人,凌风放走了地牢下的人。” “什么!?”宫无败惊讶地重拍桌子而起。 “那还不快去追!”宫无败吼着。 “得令!” 都怪宫无败太得意了,以至于忘了防备,才他们有空隙逃走。也疏忽了对凌风的防范。 好在宫无败在凌风身上下了咒,无自己的命令,踏不出万毒域半步。 那个女人笑着向外走去说道:“这鸭子还没到嘴边儿呢,就飞了。看来大人您的棋子又要丢了,那我就去捡个漏。” “这种棋子不要也罢,你拿去吧。”宫无败还在头疼顾心柔逃跑了的事情,那些对自己无足轻重的棋子留着也没用,他就答应了这个女人。 “多谢大人……” 37.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有没有人曾向你承诺过,说他这一辈子心里只装的下一个人,那就是你…… 凌风带着两个人一路小跑,不巧顾心柔一心二用,一会儿看前面儿,一会儿看后边。忘了脚下,也是跑的太急,踩到了石头,崴了脚,摔在了地上。 顾心柔揉着肿起来的脚腕说道:“哎呦我去,痛痛痛。早不崴脚晚不崴脚,偏偏这个时候崴脚,这不闹呢吗。” 都这个时候了,顾心柔还不忘添上几句。不过确实也是着急,怕自己给大家拖了后腿。 “麻烦。”凌风微摇着头说道。 “我听到了啊!”顾心柔指着凌风说道。 刚才二人听着声音,显然宫无败已经发现顾心柔寒风离开了地牢,正在派人追杀,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了。 “来,我抱着你。” 寒风一只手抱住顾心柔的腿,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腰,当即来了个公主抱,一刻都不得松懈。 正准备跑,顾心柔又叫住寒风,“等等等,我板砖儿掉啦!” 她一只手拉着寒风的衣角,另一只手在外来回的摆荡着,想要去够砖头。 刚才顾心柔脚崴的时候,砖头顺着从自己的手上掉落在地,手里不拿点儿什么,总感觉不安稳。 寒风说道:“拿它干什么,不过是个累赘。” “寒风,你快点儿,能用的上。”顾心柔手搭在寒风的肩膀上,催促着说道。 无奈之下,不能再拖时间了,寒风只好捡起砖头放在了顾心柔的怀里,并由凌风带着路。 三个人跑着,穿过了幽蓝色的枯树林,穿过了万人尸骨的血路,但万毒域养的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追了上来。 人数多的超乎想象,很快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顾心柔非但没有露出一丝胆怯之色,反而说道:“我去,什么速度?后有追兵,前有猛兽,这必定是不可缺少的一战啊!” 寒风和凌风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刀光剑影,在黑压压的万毒域打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寒风因为抱着顾心柔的原因,只能左躲右躲,体力活全部都交给了凌风。 凌风下手干净,一招致命。不过这人数怎么越打越多呢,万毒域的这些喽啰个个面部狰狞,青面獠牙,不美观的很。 “这一个个是正常人吗?”顾心柔躲在寒风怀里还忍不住多说一句。 就在快要杀出重围的时候,有人想在寒风背后偷袭,那顾心柔能惯着他吗,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砖头,瞄准位置,一下子就糊了过去。 “走你!” 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对方的头部。 顾心柔欢呼着:“我去,中了!我就说我这板砖有用吧。” “有用。”寒风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甩开这帮人,凌风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天桥,看起来十分的陡峭和危险。顾心柔当场傻眼,难道这个时候凌风还有空跟他们开玩笑吗。 顾心柔满脸不信说道:“凌风,我可记得我们来时候的路不是这样的,你是故意耍我们吗?” “柔儿,别着急,听凌风怎么说。”寒风安抚住怀里躁动的顾心柔。 凌风道:“万毒域千变万化,道路不定。” 他的意思是说万毒域这个地方千变万化,没有固定的道路,生门即是死门,死门即是生门。有的时候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都有可能是出去的路。 寒风认为凌风没有理由会骗他们,而且那帮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顾不得那么多寒风抱着顾心柔就跑了过去,这桥十分陡峭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死于非命。 云雾中,时不时的会传来乌鸦的叫声,悲凉且凄惨。凌风跟在两个人后面,如有突发情况可以及时提醒。 “凌风,和我们一起走。”顾心柔见凌风没有跟上,便喊了一声。 “来了。”凌风看着后面风平浪静,那帮人应该不会这么快追上来。 正要跟上去,刚踏上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脏便如猛虫啃咬一般的疼痛,使他寸步难行,跪倒在地,手一直捂着胸口的部位。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对面,寒风轻轻地将顾心柔放到地面上。顾心柔意识到凌风还没有过来,说道:“寒风,他不太对劲儿啊!快折回去看看。” “好,你在这儿等我。” 寒风随即便又要跑到那长长的陡桥上,不料凌风早已发觉自己根本离不开万毒域,用剑割断了桥,送二人离开。 “凌风,凌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顾心柔喊着。 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寒风道:“看来凌风走不了了,那我们就先离去吧,不然这一切就白费了。” “那……那走吧……”顾心柔最后看了一眼凌风,还是跟着寒风走了。 凌风在地上打着滚,疼的不知所措,他抬眼看见两个人已经走了,满意的笑了。 “嫣然,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凌风就疼的晕了过去。 两个人离开后,断桥又变化成了枯木林,这里随时随地都在变化中,稍一不慎便会像堕入炼狱一般恐怖。 凌风想着自己可能这一次真的就要死了,脑海中的第一个人依旧是白嫣然。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脚步声,声音愈来愈逼近凌风,直到在他的面前停住了脚。 “小帅哥,没死就跟我走吧。” 是刚才和宫无败谈话的那个女人,她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凌风,眼神也颇带着几分欣赏。 “你……是谁?”凌风有些虚弱的语气问道。 那女人微笑着,一点朱唇,肤白貌美。她轻轻的用手拂过凌风,一股幽黑色的魔气在他的身上消失,这女人破解了宫无败之前下在凌风身上的咒。 看来凌风就是那个被丢弃的棋子,这个女人此番前来应该是捡个漏的。 女人笑着,声音格外的悦耳。她半蹲下身,捏起凌风的下巴,吐字清楚的说道:“你都快死了还在乎这个,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你主人的大名,鱼姬!” “你……鱼姬……” 38.新的旅途,新的篇章开启了 尘埃未定,死里逃生,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可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不知道凌风怎么样。”顾心柔似乎有些懊恼的说道。 寒风安慰着顾心柔说道:“凌风是万毒域的人,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但愿如此吧。 两个人十指相扣走在路上,但他们并没有想要回家,顾心柔一边走一边说:“寒风,你陪我去皇宫找琉璃幽火皿吧。” 寒风说道:“好啊,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顾心柔说道:“那你想个办法让咱们两个混进去。尽量不要动脑子的那种,让我也可以通俗易懂,嘿嘿……” 寒风想了一个笨方法,既可以让顾心柔通俗易懂,也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心力。 他说道:“咱们可以穿上别国的服装,当做两国交好的使者混进去,这个不用动脑子吧。” 顾心柔赞同的说:“好主意,不过咱们去哪里弄衣服啊?”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现在就带你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服装店,里面的衣服全是最漂亮的绸缎和各种异域风情的服装。 可能也是因为偏僻的原因,所以这里的客人非常的少。 顾心柔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一个个服装鲜艳,让她一时间看花了眼。 寒风挑来选去,给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服装,顺便也给顾心柔挑选了一件合适她的衣服。 寒风拿着衣服在顾心柔身上比量说道:“还是红色最适合你,穿上试试吧。” 顾心柔穿好衣服走出来,服装店所有的客人感叹道是哪家的仙女下凡了,顾心柔穿上了异域风情的衣服,也有一种活脱脱的异域美。 寒风顺手拿了一件袍子,披在了顾心柔身上,并将面纱给她带好,抚摸着她的脸说道:“这么美的样子,我可不想和别人共享。” 顾心柔甜甜的笑着,搂住寒风的脖子说:“好,不给别人看,只给寒风一个人看。” 两个人一切准备就绪,踏上了前去皇宫的旅途。 假装两国交好的使者,也不能空手而去,寒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盆黑色的牡丹花,精致的装了起来,向着皇宫走去。 正走到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寒风上下盯着顾心柔说道:“你把衣服再往上拉一拉,我可不想让他人觊觎你的美。你的美,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顾心柔笑嘻嘻的说:“好啊!没想到寒风这么小气。”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别人看吗?”寒风假装很生气的扭过脸说道。 顾心柔赶紧和哄孩子一样的哄他,捏着他的一片衣角,撒娇的说:“我的寒风,不要生气嘛,我有口无心的,原谅我嘛~” 寒风憋了坏水,说道:“想让我不生气也行,你亲我一下,我就当原谅你啦!” “趁人之危……好嘛……”顾心柔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眼神随便的乱瞟,缓解自己的紧张。她两只小手往后一背,踮起脚来轻轻的在寒风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寒风似乎还不太满意,他邪魅一笑说道:“再亲我一下。” 顾心柔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寒风,什么嘛,这么无理的要求,顾心柔心跳加速,脸红彤彤的,她低着头,极不好意思,来回的搓着自己的衣角。 “你不愿意呀?那我不陪你去皇宫了,我走啦……”寒风挑逗着顾心柔,将那盆牡丹花随地的放在了地上,假意的想要转身离开。 顾心柔心里一顿小鹿乱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了,而且自己脸上还戴着面纱,隔着面纱亲能有什么感觉呢,就和蜻蜓点水一样轻轻的碰一下好了。 “谁说我不愿意!”顾心柔一把扯过寒风,两只手按在他的肩头,脚尖一点,吻了上去。 寒风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手也不得闲,就在顾心柔吻上的那一刻,他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两个唇碰触在一起,他们慢慢的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 过了一会儿,寒风给顾心柔重新戴好了面纱,然后说道:“柔儿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嗯”顾心柔跟在寒风的后面,脸色还是微微的晕红,没有消退。 寒风手里捧着那盆牡丹花,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前,仿佛一阵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守门的两个侍卫马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什么人?” 寒风道:“我们是圣雪国派来的使节,向陛下进贡我国的珍品,并使两国交好。” 侍卫看了他们的着装,又问:“可有圣雪国令牌?” 寒风笑呵呵的说:“自国的令牌怎么可能没有,柔儿快拿给他们看看。” 好在寒风有前车之鉴,提前伪造好了令牌,顾心柔掏出了那个高仿的令牌,交给他们看。 侍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让他们等候片刻,前去上报给皇上。 就这样他们顺利的潜进了皇宫,皇宫之大,却给了人无尽的压抑感。 那个九五至尊的皇帝高高在上,他的威严足以震慑到所有人,太子也在大殿上,看着来历不明的两个人,很难以接受是别国的使者。 太子甩着手中的扇子,也有一种龙的威严,他呵道:“大胆,你们国家见人都不会行礼的吗?” 顾心柔想着这皇帝老儿还没有说什么呢,这个太子竟然敢先开口,还真是狂妄。 寒风放下手中抱着的牡丹花,正要下跪行礼,顾心柔一手挡在他的前面,对皇帝弯腰行礼说:“我国从来没有向人下跪的行礼方法,所以还望皇上您多多海涵。我虽然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但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皇帝都没开口,这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呢!” 顾心柔这句话明显是针对太子的,这里可是皇宫,说错一句话都是杀头的重罪。 顾心柔怎么能这么大胆,寒风想要开口辩解。没想到皇帝老儿哈哈大笑说道:“说得好。麟儿,你该当何罪呀?” 这皇帝怕也是和顾心柔的智商差不到哪儿去。 “父皇,是儿臣唐突了。” 太子赶紧起身将扇子合上,并声称自己并无此意,只是觉得他们不合规矩而已,多说了一嘴。 皇上开口道:“那就罚抄礼书五十遍,坐下吧。” “儿臣领罚,多谢父皇。” 太子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扇子,恶狠狠的盯着顾心柔,很好,小丫头片子,这笔账本宫记下了。 皇帝老儿又说:“越陵国自古女人难登大雅之堂,你可知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就能让朕有足够的理由诛你九族。” 果然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这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还笑呵呵的,下一秒就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顾心柔面不改色继续说:“皇上,巧的是,圣雪国的女性地位都是极高的,我是派来两国交好的使者。您杀了我倒是不要紧,可是败坏了您的名声就不好了。两国再因为这等小事,破坏了友谊,岂不是小题大做了。” 皇帝听了赞不绝口,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好,那朕就留着你这条小命。你们此番进贡的是什么稀罕物?” 寒风松了一口气,顾心柔这个性子还真是胡闹,心直口快的,不用说一定得罪了太子,这下麻烦了。 不过他权当陪顾心柔过家家了。就算是真暴露了,自己也有能力带顾心柔离开。 寒风上前回答皇帝的话,说道:“回皇上,这株黑牡丹是我们国家精心培育出来的,百年才得一株。” 皇帝刚开始看见寒风,就像看到了自己已故的妃子一样,寒风的相貌与自己以前的爱妃寒雪梅长得有些像。 不过皇帝想着这个人可是别国的使节,权当自己看走了眼。 皇帝听到进贡的是一盆黑色牡丹花,勃然大怒道:“就这么一朵破花,你们在戏耍朕吗?朕的御花园里处处都是,怎么在你们那儿就成了稀罕物?” 寒风不慌不忙的说:“皇上,并非戏耍您,这真的是我国进贡给您的珍品。”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就是一盘黑色的牡丹,太子终于又有了针对的话题,拿着扇子指着他们说:“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圣雪国的,而是混进来的细作吧。露馅儿都漏得如此明显。” 那皇帝的表情着实不对,敢这么戏耍他,两个人的小命怕是不保。 顾心柔那个表情,似乎已经早已想好了对策。她伸出食指,在太子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又走上前去说:“非也非也,你听我跟你吹……啊,不是,你听我跟你介绍……” 39.祁倪麟计划下损招坑寒风 “听我介绍……” 好险,差一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寒风看着顾心柔,不禁苦笑。不过那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媳妇儿哭着也要宠完。 顾心柔道:“在你们国家黑色的牡丹花是很常见的,可在我们国家的的确确是几百年才能看到一株。我们今天搬着这盆牡丹来进贡,皇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皇帝倒要看看顾心柔能说出什么样的花儿来。 “说明我们很重视越陵国,是诚心来交好的。我们国君如此忍痛割爱,把百年才得的黑色牡丹花进贡给您,是多么的有气度啊!”顾心柔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寒风简直是没眼看,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她吹。 这个皇帝好像也不太聪明的样子,慢慢的被顾心柔带进了沟里,说道:“如此,好像有几分道理。” 顾心柔又说:“皇上,自信点儿把好像去掉。” 皇帝道:“哈哈,你这小姑娘有意思。” 寒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就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太子拍桌站起来用扇子指着顾心柔说道:“你分明就在胡说八道,迷惑君心!” 顾心柔最喜欢和别人怼来怼去,她走到太子面前,用手握住他的扇子说道:“太子殿下为何处处针对于我?我口中振振有词并非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难道你们越陵国的人都这么喜欢诬陷别人吗?” 顾心柔这句话不仅是批评了太子,而且还间接的告诉皇帝教子无方,整个国家都是野蛮人。 皇帝干脆就让太子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坐着听,不准多插一句话。 寒风对皇帝说,他们国家没有太多拘束,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顾心柔语言有哪里冲撞,还请他们原谅。 皇帝却觉得顾心柔这个小丫头有趣的很,他久居皇宫,看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好不容易见了这么性格直爽的人,自然没有多怪罪什么。 皇上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顾心柔把宫殿当成了自己的舞台,一句话也不让寒风说,偏要自己演完整台戏。 “皇上,我叫柔娘,旁边这位是……是我的丈夫,寒风。” 听到顾心柔这么介绍,寒风满意的笑了。 丈夫?原来顾心柔早就把自己当做她的丈夫了吗,那看来求亲指日可待了。 “朕乏了,就让太子招呼你们吧。” 皇帝起驾回宫,吩咐太子招呼二人。寒风觉得只要在皇宫中站稳脚跟,取得琉璃幽火皿的机会多的是,凡事不能急要慢慢来。 寒风客套的说:“劳烦太子殿下带路了。” 太子此刻所有的心情都放在了顾心柔身上,他甩着扇子,满身的珠光宝气,围着顾心柔转了一圈。 “你这张嘴挺能说啊,柔娘,本宫记住你了!你听好了,本宫叫祁倪麟,我不会让你在宫里的日子好过的。” 顾心柔心里想着,反正我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自娱自乐吧。 寒风挡在顾心柔前面,拉起了她的手。祁倪麟嘲笑着,对呀,两个人是夫妻关系。当个护花使者也很正常,教训顾心柔的机会有很多,今天就先放过他们。 祁倪麟还在想,顾心柔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女人,面纱之下又是怎样的脸庞呢,这个问题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吩咐宫人将两个人的住处安排的离自己的住处近一些,这样和顾心柔待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多了。 他们来到了太子所居住的宫殿东宫,祁倪麟道:“你们就住在偏殿,本宫让你们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们是使节,住在太子的殿中不妥吧。”顾心柔说道。 寒风制止着顾心柔说道:“太子殿下安排我们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祁倪麟拿出自己太子的威严,看到寒风的表现,以为是被自己的气场给吓到了。其实寒风就是不想多惹麻烦而已。 祁倪麟在顾心柔身边擦肩而过,并一只手推了顾心柔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走了。 顾心柔道:“这小子,怎么比我还幼稚!” 回到大殿,祁倪麟身边一堆美女供他玩乐。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祁倪麟在顾心柔身边走过的时候,顾心柔脸上的面纱微微浮动,使祁倪麟看到了面纱下真实的容貌。 绝色倾城,堪称尤物。祁倪麟在看自己身边这一堆女的,全部都是庸脂俗粉,不足以和顾心柔相比。 他一眼定情,脑海中全部都是顾心柔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怪不得要用面纱遮上。 就这么一想,他也没那么讨厌顾心柔了,竟然还想着娶了顾心柔当自己的太子妃。不过想的倒是美,祁倪麟倒是忘了寒风的存在啊! 在偏殿暂时住下的顾心柔和寒风,没有及时休息,而是先观察太子留下的眼线和躲在暗处的侍卫。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以后两个人才开始对话。 寒风训斥着顾心柔说道:“柔儿,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公然和太子起了口角呢,这不是给自己招惹祸端吗!” 寒风句句都透露着关心,皇宫不是可以随便乱讲话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顾心柔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皇帝面前一本正经的瞎掰,是因为寒风在她的身边,即使自己真的因为哪句话说错,招来了祸端,也可以全身而退。 而且顾心柔一向我行我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 寒风就是怕顾心柔这样的性子,会吃亏,所以才忍不住多说了她几句。 顾心柔可不喜欢寒风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自己能在皇帝面前说出那些话是自己的本事,她不觉得有哪里不妥,觉得寒风在小题大做。 顾心柔喊道:“你能不能别一副爹教训女儿的口吻跟我说话,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有数,不用你管!唠唠叨叨的,就跟我师父一样烦人。” 顾心柔真的是越来越任性了,寒风叹着气,说道:“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略……”顾心柔把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在空中甩着。还对寒风做着鬼脸,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寒风的眼神中满是宠溺,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被自己惯坏了, 寒风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慢慢的向顾心柔走过去,嘴角上斜说道:“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啊……” “干……干嘛……你可别乱来。” 曾经不可一世的女魔头顾心柔,竟然也会有怕寒风的一天。 顾心柔小碎步小碎步的后退,糟糕,后面没有路了。她只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顾心柔拿着面纱的手挡在前面说道:“寒风……你……你敢……” 寒风轻轻的在顾心柔耳边低语,语气是那么的温柔,“你看我敢不敢……” 寒风一只手支在床上,另一只手握住了顾心柔的手。展现了什么叫真正的床咚。 他先是带着惩罚的意思吻了顾心柔,“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以前可没见得。 顾心柔不停的捣腾着小手,奈何寒风的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开。 一计不成,那就换别的,上腿。顾心柔抬起自己的右腿,就要招呼寒风。 很快寒风握着顾心柔的手滑到了腿上,他深邃的眼眸早已看穿一切,“柔儿,你不乖哦!” 该死,这个男人洞察力怎么那么强。 寒风扑倒顾心柔,又一次霸道的吻了上去,顾心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他的唇,“喘……喘不过气了……” “那是你的事!”寒风刮了一下顾心柔的鼻子,语气温柔的让人陶醉。 见寒风又要吻自己,顾心柔用得空的手挡住了他的唇,撒娇的说:“我错了,饶了我吧!” 顾心柔那个撒娇的表情,可不像求寒风放过自己,更像是勾引寒风犯罪呀! “晚了……”寒风这一次轻轻的吻了顾心柔的唇,然后又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些,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寒风邪魅一笑,轻轻的吮吸,一个不大不小的草莓印留在了顾心柔的脖子上。 顾心柔挣扎着,脸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红,“痛~你干嘛……” “盖个章……” 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寒风满意地起身,顾心柔身上的那个草莓印更好地证明了她名花有主。 “幼稚……”顾心柔快速的将脚上的鞋子甩了下去,往被子里一钻,脸红的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正殿里,祁倪麟翻来覆去的浑身不得劲,顾心柔那张脸勾的他心里直痒痒,总想把她弄到手。 旁边的太监给祁倪麟支了一招,说道:“殿下,擒贼先擒王,这句话放在哪里都合适。” 祁倪麟道:“你的意思是……先搞定那个寒风?” 那个太监谄媚的说:“没错。殿下可以派个美女扰了寒风的心,男人啊,都好这一口。这时候在安排柔娘到殿下的寝殿。时机成熟了,殿下就和柔娘来抓奸。当柔娘看到两个人亲热的样子,她自然而然就能死心塌地的跟随殿下了。” 祁倪麟刚开始觉得这个主意还行,但转念一想寒风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泛泛之辈,这点儿小把戏可能一眼就被看穿了。 他甩着扇子说:“本宫看你这个方法不行,上哪儿去找比柔娘还美的姑娘啊!那个寒风未必会上套。” 你个太监阴招挺多的,又说:“殿下,男人都稀罕新鲜货。咱们把他和美女关在一起,下点儿催情的猛药,不信他能顶的住。” 祁倪麟觉得十分有道理,然后看着这个太监说:“这么轻车熟路的,平日里没少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吧。” 太监表示有贼心也没贼胆,就是给祁倪麟出谋划划策。 祁倪麟就按这个太监说的办了,他派了一个前凸后翘,身材有料的美女前去。先从身材上抨击顾心柔,这个女的容貌做不到艳压群芳,身材上总不能掉份量。 然后祁倪麟又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把顾心柔叫到了自己的大殿。刚开始寒风要跟着,对顾心柔寸步不离,那个太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了一大堆理由,才叫寒风一个人留在了偏殿。 一切准备完毕,祁倪麟就坐着等看大戏了,等时机一到就带着顾心柔去捉奸,到时候顾心柔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40.惨啊,寒风又中招了 人生如招,全靠下套。 寒风坐在安排给自己的客房中,翻阅着书籍。他听见门嘎吱的响,以为是顾心柔回来了。马上就放下书,到门口迎接,没想到…… “这位大人,凉夜薄色,让蝶梦伺候您入寝吧。” 这个叫蝶梦的姑娘,正是祁倪麟派来的。 寒风看到是顾心柔以外的人进来,没给她一点好脸色。 “出去!” 蝶梦穿着暴露,刚一进门,便把门关的紧紧的。还点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熏香,她端了一碗水,递给寒风说道:“那大人赏小女子个面子,喝了这碗水吧。” 寒风面无表情,眼神生冷道:“你是太子的人吧,这水里有什么东西我就不想说了。”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来历不明的水可不能乱喝。 蝶梦慢慢的把水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大人,我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人,不过……我也是真心爱慕大人的。” 寒风用手指着门,再次凛冽的喊道:“荒谬……出去。” 蝶梦夹着嗓子,剥离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向寒风走去说道:“大人~确实下了药,不过这香才是重点……” 蝶梦刚开始进来,点的那个香是催情香,里面还加了特制的调料,忍的话肯定是忍不住的。 按理说,药效应该早就显现出来了。寒风却没有半点反应,蝶梦还怀疑寒风是不是不举。 蝶梦上下齐手,寒风可是非常厌恶顾心柔以外的女人碰自己,抓起她的手就往地上摔。 蝶梦慢慢的爬起来,摸着自己的手腕,扭捏造作的说道:“大人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现在那位姑娘又不在这儿,我就不信这么一个美人放在你面前,你能干看着。大人要是怕那位姑娘生气的话,我替你瞒着就是了。” “滚出去……”寒风额头上冒着虚汗,显然如此猛烈的催情香让寒风中招了,他用内力不断的抑制,不让药效发作。 “你们男人,就是假正经。大人长得如此英俊潇洒,我可不信你就那么一个女人。那姑娘蒙着面纱,又是五短身材。大人我哪一点儿不比她好啊……” 蝶梦用走到寒风面前,抓起寒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用眼神不断的撩着寒风。 寒风马上把手抽了回来,嫌弃的在桌布上蹭来蹭,真是脏了自己的手。他指着蝶梦,骇人的语气和森然的目光,吓的蝶梦不敢动弹。 寒风道:“我不想动手打女人,识相的赶紧滚出。” 可是为了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蝶梦倒吸一口凉气,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少来了,男人都一样的货色。大人不过就是馋她的身子。我的身材可比她的有料多了,装什么装?坚持不住就别坚持了。” 寒风由于吸入了猛烈的催情香,耗尽内力抵制药效,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这下子蝶梦更加的肆无忌惮,慢慢的走向寒风,扑在了他的身上。蝶梦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说道:“大人……要了我吧……” 顾心柔被祁倪麟邀请到自己的宫里吃点心看歌舞。不过她觉得不可能只是单单的吃个点心,看个歌舞这么简单,于是就问:“难不成太子殿下大老远的叫我过来,只是吃个点心,看个歌舞?” 祁倪麟道:“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本宫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自从一不小心瞧见了顾心柔面纱下真正的容貌,祁倪麟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满满的爱意。即使顾心柔现在还戴着面纱,他也能透过面纱看见她真正的样子。 顾心柔道:“太子殿下慎言,没什么事儿的话,吃完点心我就走了。” 要不是看在糕点那么好吃的份儿上,顾心柔一刻都不可能待下去。 祁倪麟眉眼一勾,对顾心柔说:“其实吧,你长得挺对本宫胃口的。要不然就别走了,留下来当本宫的太子妃吧,本宫绝对不亏待你。” 顾心柔听不下去了,强忍着怒火,抓起盘子中的一块儿糕点,向祁倪麟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的正好甩到了祁倪麟的脸上。 “你敢打本宫!!” 顾心柔拍了拍手,眼神中满是不屑,不好惹的样子,指着祁倪麟说:“你要是再这么出言不逊,别说你是太子了,就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打不误。” 祁倪麟点燃的火马上灭了,喃喃道:“有个性,我喜欢。” 顾心柔站起身来道:“既然你没有什么正经事儿,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几块糕点。祁倪麟也马上跟了出去,他估计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得逞了,这个时候和顾心柔回去正好可以看到一出好戏。 祁倪麟跟着顾心柔推开了寒风的房门,此时的蝶梦正压在寒风身上,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得逞。 寒风推开蝶梦,自己已经站不稳了,一只手摁在桌子上,保持着平衡。顾心柔手里拿着的糕点瞬间不香了,问他们在做什么 寒风尽量使自己的意志不消散,说:“柔儿,你听我解释……” 蝶梦见到人来了,赶紧起身,把自己掉到肩以下的衣服提了起来,还一副自己被欺负了的样子,哭哭啼啼的说:“是这位大人,看到我起了歹心,欺负了我……” “柔娘,这都捉奸在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祁倪麟看到那番画面,还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了呢,得意洋洋的看向顾心柔。 他心里想着,柔娘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跟着本宫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要过于伤心,本宫一定会好好的宠你的。台词都已经想好了,顾心柔却没有给祁倪麟说出口的机会。 “我呸,听你从那儿扯呢。”顾心柔扔掉了手里的糕点,对寒风不曾有一丝的怀疑。 寒风面露笑意,还好顾心柔相信自己,也多亏顾心柔回来的及时。 顾心柔的反应让人大跌眼镜。难道正常一个小女人不应该吃醋,然后大喊着狗男女,要和离书,等等一切的话吗。 祁倪麟傻眼了,手里拿着扇子指着寒风对顾心柔说:“你不瞎吧,两个人刚才在干什么你没看到吗?” 顾心柔看穿一切的表情,毫不在意的说:“看到了,不过我的男人,我相信他。太子殿下大老远叫我过去喝茶,不就安排好这出戏让我看吗!现在我看到了,也请太子殿下请回吧。” 祁倪麟还想再挣扎一下说道:“柔娘,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怎么就不能是你家男人变了心,见了我宫中的女子起了歹心呢。” 顾心柔一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的说着:“哈哈哈……你这辈子说我变心可以,但你要说寒风变心,我第一个否决你。” 祁倪麟怔住了,两个人的感情如此牢固吗。竟连怀疑都没有。 顾心柔得意洋洋的笑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 41.琉璃幽火皿,才是我们的目的 一段感情的破裂,往往是生性多疑的。我们的感情,只有信任没有怀疑…… “那他都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你心胸如此宽阔,原谅他了?” 祁倪麟想着,那就挑拨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吧,反正这地上满是衣服杂乱不堪,一副事后的样子。看顾心柔如何辩解。 顾心柔道:“他二人未必做了苟且之事,倘若我对自己的男人没有一丝信任,那我大可以哭喊着离开。” 她看到寒风满脸是汗,心疼坏了。此时的空气中还余留着催情香的味道,她左右排查着。 顾心柔发现了桌子上的催情香,走了过去,一把将催情香打翻在地。然后冷漠的说:“这下三滥的手段,亏你们想得出来。” 顾心柔见到蝶梦一副狐媚样,心里是恶心的紧,两个人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干,可顾心柔也没有大度到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指染,于是她指着蝶梦道:“你,滚出去!” 蝶梦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祁倪麟给蝶梦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自己还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蝶梦抱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外跑。可顾心柔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自己毕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动了自己的男人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绝对不可能。 “等一下!”顾心柔叫住了蝶梦,她拽住蝶梦衣服的一角,使劲一扯,顺着劲儿给了蝶梦一巴掌。 扇的蝶梦跪倒在地,顾心柔捏起蝶梦的下巴,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那股强大令人惧怕的气场回来了。 “敢肖想我的男人,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心柔甩开蝶梦,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擦了擦手。 蝶梦被顾心柔的容貌深深吸引,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美的女子。 不过蝶梦还是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就跑了。祁倪麟看到顾心柔那个样子,当场就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厉害。 催情药的药效越来越厉害,寒风已经站不住了,面色红热,瘫倒在地。 顾心柔忙过去扶住他问怎么样,寒风没有说话,摇了摇头。用自己仅剩的内力克制着。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祁倪麟赶出去。 顾心柔站了起来,那个眼神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道:“我们可没空陪你玩儿,太子殿下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出去。” 祁倪麟走过去拉住顾心柔的手,怒然道:“柔娘,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本宫才懒得碰你。” 寒风可看不得别的男人动顾心柔一下,可是身上的药劲儿太强了,眼神都模糊不清了,嘴里还喊着不准动她。 顾心柔甩开祁倪麟的手说道:“我让你碰我了吗,我还嫌脏呢!我们可是使节,太子殿下要是再这样,我就要上报给皇上了。” 祁倪麟道:“你们这点儿小把戏,骗我父皇还行,可骗不过本宫,什么使节,不过是混进宫来的理由罢了。” 祁倪麟拿出了自己太子的威严,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 “本宫给你个机会,要么做本宫的太子妃,要么死路一条。” “我们是生或死,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见,不送!”顾心柔似是嘲讽的淡然一笑,将祁倪麟推出门外,然后把门紧紧的锁上。 顾心柔跑过去,两手摇着寒风的胳膊,神色紧张的说道:“寒风,你脸怎么这么烫啊,还好吧,这是几这是几啊?” 她一只手在寒风的眼前晃来晃去,比划着数字。 祁倪麟拼命地敲着门,自己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他对着屋子里大喊:“柔娘你别太得意,本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随便一句话,整座城的女人都排着队,等着本宫宠幸。再给你一次求本宫的机会,本宫就可以既往不咎。” 顾心柔一边扶着寒风,一边对外面的祁倪麟大喊道:“太子殿下,男人对于我来说也是信手拈来的。我只要站在那,便有一大批男人供我挑选。恕我直言,你就是脱光了给我下猛药,在我面前勾引我,我也绝对不会看上你一眼的。” 祁倪麟气得头痛欲裂,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他绝对不会罢休的,吩咐宫人摆驾回宫,这笔账择日再慢慢的算。 此时寒风身上早已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瘫倒在顾心柔身上,他的额头搭在顾心柔的肩膀上。 寒风已经烈火焚身,坚持不住了。 他的呼吸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他微微一笑,在顾心柔耳边说道:“真想把你藏起来,一把你放出来,就到处招花惹蝶,让我好生不痛快啊……” 顾心柔得意的说:“长得好看是我的错了,容貌是爹娘给的,我能怎么办?” “柔儿……” 寒风呼吸急促,催情药发作了,自己喜欢的人在面前,理智的线也崩塌了。寒风摁倒顾心柔,扯着自己的衣服,带着占有欲不断地亲吻顾心柔。 顾心柔的眼睛往下漂,看不出来寒风的身材还挺有料的,她色心一起,开始上手摸,没想到那手感是一级棒的。 不过顾心柔觉得两个人还没有成亲呢,怎么能做那种事。 她抵抗着寒风。 “兄弟,冷静,冷静。” “寒风,清醒一点儿。” “哥们儿,过分啦,快放手啊!” “祁铭寒!我真的生气啦!” …… 只可惜现在寒风一句话也听不进去,顾心柔想着自己再不做出点行动,可就要贞洁不保了。 她反身将寒风压在自己身下,顺手拿起了旁边的花瓶,她上下呼气调节自己的心情,说道:“寒风,对不起了……走你……” 顾心柔拿着花瓶就照寒风的头闷了过去。 寒风当场去世,不是不是,晕过去了。 寒风被顾心柔一个花瓶扇倒在地,吓得她赶紧查看寒风是否还有气儿,还有呼吸,心脏还在跳动。 顾心柔给自己顺了顺气儿,还好,还好还活着。 她慢慢的把寒风拖上了床,“寒风,你身材不错啊,衣服不穿好,是在勾引我吗?不摸白不摸。” 一段自我独白的结束后,顾心柔把寒风的头包扎好了。然后又把屋子里的花瓶碎片收拾了一下。 这一切都做好了后,顾心柔慵懒的抻了抻腰,打了个哈欠。 本来想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但看着寒风的那个样子好像很难受,万一半夜起来要喝水怎么办,起来的时候没看见摔倒了又怎么办。 不能再脑补了,顾心柔叹了气说:“看在你照顾我那么多次的份上,我也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吧。” 然后顾心柔趴在了寒风床边,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顾心柔昏昏沉沉的起来后,发现寒风已经不在床上躺着了,相反自己却躺在了上面,怎么回事儿。 寒风端了几碟小菜,瞧见顾心柔已经醒了,叫她起来梳妆打扮。 不过吧,经历了昨天那种事情,顾心柔有些警惕,但更多的是些尴尬说道:“寒风,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但顾心柔又想当时寒风失去理智的样子,明显就是下药过猛,估计现在也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问他有没有事儿,先试探一下好了。 寒风淡淡一笑,摸着顾心柔的头道:“没事儿……不过你这小丫头下手怎么这么狠?” “我下手狠?你头上的伤跟我没关系,是你磕到桌角造成的。”顾心柔否认的技术还真是一流的。 寒风敲了一下顾心柔的头,笑着说:“昨天的事儿我可没忘,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蠢啊!” 顾心柔扭过脸,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道:“你才蠢呢,我不知道比你聪明多少倍呢。” 寒风道:“好好好,你最聪明了。不过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的事情。” 顾心柔道:“嗯,我信你。” 待到顾心柔一切打理过后,寒风说:“对了,皇上邀咱们去御花园一同赏花。” “怎么这么突然?难道祁倪麟去皇上那告密啦!” “你想多了,别忘了咱们是使节,皇上自然有理由邀咱们去赏花了。” “那也要防范着,保不齐这次会碰到什么事儿呢!” “好,都听你的。” 春天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每一朵花争相绽放,都期盼着艳压群芳…… 顾心柔贴在寒风的耳朵边说:“没想到还真是单纯的叫咱们来赏花,不过为什么祁倪麟也在啊!” 寒风也小声的说:“人家是太子,在这自然是合理的,你呀消停一点儿,千万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祁倪麟的心思可不在赏花上,眼神全然都在顾心柔的身上。自己身为太子,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自己想要还要不来的呢。 这个皇帝看出了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然后说:“你们觉得,朕的御花园如何?” 顾心柔道:“自是好的,看上这么一眼,终身难忘啊!” 皇帝又问:“你倒是会说,寒风使节你觉得呢?” 寒风道:“我觉得这御花园与旁的花园自是不能比的,我身在其中犹如进了花海一般,美不胜收啊!” 看来他们的回答,皇上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继续前进,和他们一起欣赏御花园的美。 走着走着,寒风觉得时机成熟了,对皇帝说:“皇上其实我们本次来是有个目的的。” 皇帝道:“什么样的目的?说来朕听听。” 寒风瞧了一眼顾心柔,然后开口说:“皇上您看我们来了也有好些时日了,此次是听说越陵国有许多的奇珍异宝,想寻得其中一件,所以皇上可否满足我们这个小小的要求?” 祁倪麟听到寒风这么说,才知道他们假扮使节进宫来的目的。如果有威胁到越陵国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的戳穿寒风顾心柔的身份,现在就听听寒风是怎么说的吧。 皇帝一点都不吝啬,他想着既然是两国交好,用一件东西换取两国的和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他问:“你们想要什么,朕可以满足你们。” 顾心柔抢先一步说:“琉璃幽火皿!” “不好意思皇上,柔娘有些唐突了。”寒风生怕顾心柔会冲撞了皇上,赶紧道歉。 “无妨。”不过皇帝并没有生气,毕竟这样性子直爽的女孩儿世间罕有了。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说:“琉璃幽火皿,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朕记不大清了。麟儿,你可知道?” 祁倪麟道:“回父皇的话,的确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您前年赐给了尚书府。” 皇帝又道:“那还真是遗憾。你们换个东西吧。” 寒风礼貌的客套说:“既然有缘无分,那么便不麻烦皇上了。敢问太子殿下,是哪个尚书府?” 祁倪麟极不情愿的回答:“越陵国脚下的寒府,寒志任职的尚书府,我说的够清楚吗?” “再清楚不过……” 42. 父子对面,不能言语。 当然是清楚不过的。 寒风眼神黯淡了下来,不就是那个自己从小住的寒府吗。若非自己母亲也姓寒,他万不可能叫寒风这个名字。 皇帝听到了寒府也触景生情说道:“唉……想当年朕的爱妃,就是从寒府来的,只可惜呀……” 听到了这儿,顾心柔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毕竟女人心底都藏了一颗八卦的心啊,这当然不用错过了。 皇帝道:“朕的爱妃一直是朕心里的遗憾,好久没有人帮朕回忆起这段往事了。朕倒也想说一说,前面有处亭子,大家坐下来慢慢听吧。” 祁倪麟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听皇帝的过往风流债,要不是顾心柔在的话,他可能早就找了个理由溜了。 一大群宫女将亭子收拾好,准备茶点,给他们看坐。 皇帝有那么多嫔妃,能让皇上记挂着的女人必定是个不凡的女子。这样的八卦可不容错过。 “皇上,您快说说!”顾心柔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听这个故事了。 祁倪麟在一旁看着顾心柔的动作觉得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可爱极了。眼神一直在顾心柔的身上移不过去,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着。 皇帝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说:“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朕选秀女,百名秀女中我一眼就看中了她,朕当晚就宣她侍寝。她温柔体贴,总能想法子逗得朕开怀大笑,因此朕每每下了早朝就会上她那里坐坐,久而久之,朕便升她当了贵妃……” “皇上您讲重点啊!”顾心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寒风赶紧捂住了顾心柔的嘴说道:“皇上这孩子心直口快了些,莫要怪罪。” 祁倪麟知道皇帝的脾气变化莫测,顾心柔这一句有口无心的话,万一怪罪下来可怎么办,他道:“父皇,柔娘有一颗玲珑心,甚是可爱。孩子嘛,总要心急些,父皇可别往心里去。” 皇帝哈哈大笑,道:“朕有那么可怕吗,今天就当和你们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别这么拘谨,接着听我说。” 所有人放松下来心情,接着听皇上往下说。 “后来朕的这位爱妃呀,竟然比皇后提早生出了皇子。那天朕早朝都没有上,就过去陪她了。朕还清楚的记得她那天说的话……” ——“爱妃辛苦了,给朕又添了一名皇子,爱妃你说想要什么赏赐,朕定会满足你?”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气血显得有些虚弱。寒雪梅一头秀发随意的散落着,她抱着孩子说道:“臣妾斗胆,代孩儿向陛下求得免死金牌一块。” “爱妃这是何意呀?” 皇帝甚是不解。 寒雪梅微笑着说:“臣妾只希望孩儿能平平安安就好,不希望他将来会因为皇位之争而丢了性命。况且陛下如此厚爱,臣妾又怎敢请求别的什么。” “好,朕依你。要是皇后有你这般识大体就好了。” “多谢陛下。” …… 想到这儿皇帝不禁连连叹气,祁倪麟想到自己不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吗,怎么还会冒出来这么一件事儿,忙问自己怎么不知道。 皇上说那个时候祁倪麟还没有出生,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现在他的这位爱妃和孩子早就不知所踪。 那个时候孩子刚出生几天,皇上便因为宫外有急事而离开了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就听说爱妃和孩子不见了,皇上曾下令找了很长时间却都没有结果。后来皇后的孩子出生了,皇上才把此事放下。 顾心柔听到这些只觉得宫门险恶,然后又好奇地问:“那……皇上丢失的那位皇子叫什么名字啊?”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道:“朕给那个孩子取名叫祁铭寒,没想到还真是成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呢。” 顾心柔嘴张的老大,惊讶的问:“啥?!皇上,您的那位爱妃不会是叫寒雪梅吧?” 皇帝十分疑惑的问:“诶?你怎么知道?” “猜的!!!”顾心柔怎么会忘了这个茬,祁铭寒祁倪麟不都是姓祁吗,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转过弯儿来呢。 天底下除了皇家还有哪家能姓祁呢,寒风可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些,自己也是,怎么不想一想一秃了嘴就说出来了呢。 她转头看向寒风,表情明显的不对劲儿。她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寒风的手上,安慰着。 祁倪麟觉得这事儿有猫腻,然后说:“怎么会猜的那么准?柔娘,你们……” 寒风突然站起身来,对皇帝一鞠躬,语气平缓并没有任何别的表情色彩。看来寒风对待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顾心柔而已。 “皇上,其实我们早年见过您的这位爱妃,她说她遭奸人谋害,所以只能抱着孩子被迫离宫……” 寒风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编造故事,说了一堆原因,最后将所有情节串联起来。 意思就是说寒雪梅抱着孩子来到了圣雪国,自己机缘巧合下怎么碰见了。总而言之,他说了不少话。皇帝倒是没有一丝的怀疑,全部都相信了。 寒风又从身上拿出了免死金牌和玉交给了皇上道:“这是那年寒雪梅交给我的,说有机会让我还给皇上。” 皇帝突然激动地问:“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寒风眼神中划过一丝伤感,语气有些嘲讽说道:“很可惜她没有挺过去,很早的离世了。” 皇帝又问:“那孩子呢?” “也死了……”寒风知道这样的回答才是最好斩断过去的方法。 皇帝惋惜了很久,也回想了过去的不少事情。他还想着,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皇宫,也许自己的爱妃和孩子就不会离开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寒风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认祖归宗之类的,就当是完成了自己母亲的一个遗愿罢了,东西信物什么的都还回去了以后,就再无瓜葛了吧。 他们小住了几日后,寒风准备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带着顾心柔向寒府出发了。 顾心柔看出来寒风的抵触,开玩笑的说:“寒风,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不如就算啦,我们可以半夜去偷啊,嘿嘿……” 寒风淡然一笑,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说:“就你鬼点子多。就当是去旅游吧。” 两个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顾心柔出奇的没有多说话,安静的让人觉得奇怪,寒风忍不住问:“平日里要是这么走路的话,你一定会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今儿个怎么了?” 顾心柔眼珠子一转,抱住寒风的胳膊说:“我看你心情不好,懂事点喽!” 寒风低头嗤笑了一下,顾心柔满脸疑惑的问他因何发笑? 寒风道:“刚刚看你,仿佛犹见当年模样。” “当年?哪个当年啊?” “没事。柔儿,先陪我去看一眼我娘吧,随后我们再去寒府,好吗?” “好……” 他们来到了一处离寒府几里外的一处荒地,里面只有两个小坟包,一处上面写着慈母寒雪梅之墓,一处上面写着碧珠之墓。 寒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感叹时光流逝,多年未来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所有仿佛还历历在目。 寒雪梅是寒尚书的亲妹妹,当年被皇后迫害,只好抱着孩子投奔自己的兄长之家。 可是寒尚书怕窝藏寒雪梅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若非处于是自己的亲妹妹,早就公开于世了。 都说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寒雪梅又是个性格软弱的人,没少被寒尚书的夫人们欺辱。寒尚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才导致了悲剧。 寒风拉着顾心柔的手向寒府走着,一边走一边和顾心柔讲着当年的事儿。 寒风说道:“柔儿,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年苏恩是如何一步一步逼死碧珠娘的。你记得吗?” 顾心柔道:“怎么会不记得,说起来那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 “给我摁住她,往死里打,打不死她,我打死你们。”苏恩恶狠狠的指着碧珠,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苏恩是寒尚书的夫人,最是嚣张跋扈,寒雪梅也是她间接性的害死的。她气自己生为女子,又生不出儿子,经常把自己所有的气都撒在寒风身上。 仆人们拿着棍棒步步紧逼碧珠,寒风挡在碧珠前面,推开正要过来的仆人,喊着:“离我娘远一点儿。” “给我拉开这个小杂种!”苏恩又让两个仆人过去拉开寒风。 寒风被摁在了地上不断挣扎,奈何那两个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寒风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碧珠挨打。棍棒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碧珠那弱不禁风的身上,棍棍见血。 寒风声嘶力竭的喊着娘。 苏恩阴险的笑着:“娘?寒雪梅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也配你叫娘。反正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打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碧珠被打的奄奄一息时,寒风攥紧双拳,好像要挣脱开来。碧珠含着泪将头扭了过去,对寒风摇了摇头,眼神告诉他不要冲动。寒风无奈只好放弃挣扎,被两个仆人摁在了地上。 那一刻寒风几乎已经没有了生下去的希望了,他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 这个时候,年纪尚小的顾心柔从天而降,给了寒风希望。顾心柔几下就把打压碧珠的两个仆人给打趴下了, 苏恩看到顾心柔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如泼妇一般的叫喊:“哪里来的臭丫头,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我上。” 其他的仆人看到顾心柔会功法。便知道顾心柔是修仙之人,不好惹的,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顾心柔一步步向苏恩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啊,老娘可不是吓大的。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丫头能有多厉害!”苏恩声音有点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顾心柔早就先发制人,苏恩想走也走不了了,顾心柔把苏恩压倒在自己的脚下。 再看一下寒风那边,寒风挣脱下来,跑过去抱住了碧珠,哭地如泪人一般,“娘,我马上带你去看郎中,你坚持一下。” “咳咳……不用了。我命不久矣,万不可再在我身上耗费心神。”碧珠狂咳了几下,鲜血直流,接着说了下去:“少爷,碧珠有幸让您叫了我八年的娘,如今我怕是真的要去见小姐了。” 寒风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可是碧珠依旧是笑着的,辛酸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少爷男儿流血不流泪,您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碧珠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上等的玉和免死金牌交到了寒风的手中,“咳咳……少爷……这是小姐临终前托付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了……少爷你一定不要忘记了小姐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展露出任何锋芒。好好活下去……听见了吗,少爷……” 寒风哽咽了一下,答应了。碧珠缓缓的将手抬起,抚摸着寒风的脸庞,仿佛慈母一般。 这么多年来,碧珠早就把寒风当做自己的亲儿子般照料,想当年寒雪梅临死之前把寒风托付给了碧珠,并让寒风开口叫她娘。 此时碧珠口中一直微微的叫着少爷。碧珠看着寒风,突然手垂了下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留下了一抹笑。 寒风瞳孔放大,多年前经历了生母离去,现在唯一对他好的碧珠也离去了。他刚十多岁啊,小小的年纪万不能承受这么多了。 寒风紧紧地攥着碧珠的手不肯放开,他哭的很伤心,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顾心柔踢开了苏恩,跑了过去。想要去安慰一下寒风,苏恩趁这个空档落荒而逃了。 顾心柔打断了寒风,笑哈哈的说:“我记得当时你哭的特别伤心,多亏了我的安慰你才好呢。” 寒风看着顾心柔,甜甜地笑了,问道:“是啊,你还记得你怎么安慰我的吗?” 顾心柔可记不住那么多事儿,但是寒风却记的比谁都清楚…… 43.翻旧账的回忆录 寒风继续回忆着说…… 当时顾心柔跑过去拍了拍寒风的背,用稚嫩的小奶音对他说:“大哥哥别难过,师父说人要经历的生离死别多了去了,你总要体会那么一两件才能成长啊!你要是觉得没有地方去的话,你可以跟我走啊。你长得这样好看可以给我当童养夫。以后还能嫁给我呢,你说是不是啊?” 听了顾心柔的话,寒风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是娶啦!小小年纪就知道童养夫!” 顾心柔挠了挠头道:“嗯……都差不多啦,这可不是重点啊。” 寒风盯着顾心柔看了许久,他起身问顾心柔叫什么名字,顾心柔告诉了他,还开玩笑的说了一大堆。 寒风似想到了什么,看着碧珠的尸体。又回想着自己之前经历的种种,这样悲惨的一忍再忍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 突然他噗通的一声跪在了顾心柔的面前,手指着天说:“我寒风今日对天起誓,认顾心柔为主,永生永世照顾她,保护她,她生我生,她亡我亡!” 小孩子就算经历再多的事情也终究是个孩子,童真自然少不了。顾心柔笑道:“啊?好啊,那我以后就是你主人啦,我会罩着你的哟,快起来吧!我带你回家。” 她前去扶起寒风,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出了声。 寒风抱着碧珠的尸体要同顾心柔一起走的时候,苏恩又出现了,这一次她带了一大帮的仆人围住了顾心柔寒风。 苏恩恶狠狠的说:“想走,门儿都没有。你这个小杂种,今天我就把你和这个臭丫头片子一起弄死,你们给我上!” 局势不妙啊,顾心柔挡住了寒风,想要上前出头,对于顾心柔来说区区凡人不在话下。 没想到寒风这个时候挡住了顾心柔并将碧珠的尸体交由顾心柔抱住,顾心柔下意识的接过了,还有点儿奇怪,不知所措,寒风这是要干什么。 寒风挡在前面,突然气场变了,周身都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压的众人喘不上气来,众人看向苏恩不敢上前。 苏恩一向欺辱寒风惯了,壮着胆子生气的大吼道:“着看我干什么?一个杂种而已,怕什么!” 谁知道寒风只是轻轻地一挥手,一半儿的人便瘫倒在地,剩下的那一半儿人见状自然不敢上前。 苏恩惊呆了,吓得跌坐在地上,用手指着寒风说:“原来你一直都在隐藏着实力,偷学法术可是死罪,等死吧你。” 越说到后面苏恩的底气越不足,自己还不断的用手支撑着往后走,可就是站不起来。 寒风走了过去,慢慢的蹲了下来,眼神凌厉了几分,声音也变得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 “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不代表我怕你,你要是在拦着我,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苏恩这个时候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只好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离开了。 寒风草草的安葬了碧珠,就和顾心柔走了…… 顾心柔好奇的问:“寒风,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你会怎么做啊?” “继续忍喽!”寒风给出的答案,顾顾心柔还有些不信呢。 顾心柔以前就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寒风,一直怕伤了寒风的心没敢多问,今天抓着这个机会一定要多问点儿。 “那你为什么还要修习功法?” 寒风道:“我娘让的。” 顾心柔又问:“那你这逆天的功法是和谁学的呀?连秦子沫都打不过你。” 寒风耐心的回答着:“以前有世外高人提点,后来在书上也学了不少。总之就是东零西凑,熟能生巧罢了。” “哦”顾心柔刚想问下一个问题,突然发现寒风的脸凑了过来,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红了脸说:“你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近?” 寒风贴在顾心柔的耳朵边,带有点儿吃醋的意思说:“我不喜欢在柔儿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顾心柔把脸转了过去,“好好好,这种醋你也吃。”然后又想了一个问题,说:“你能不能具体的告诉我都有谁教过你功法,为什么我的功法总赶不上你呢?” 这个小丫头的问题可真多,不过寒风还是一点点的回答,“记不清了,对了墨前辈也教了我不少功法。” “师父何时教过你,我怎么不知道?”顾心柔惊讶的转过头去,看着寒风。她想自己的师父居然还教过别人功法,一定要好好的问个究竟。 寒风笑着说:“你不知道的啊,多了去了。不过我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前辈并不答应让我留下来。是柔儿好求赖求的,还挨了一顿打,我才留了下来。现在想想还真是感动啊!” 顾心柔耸了耸肩,表情顽皮,故作懊悔的说:“唉,早知道要挨那么一顿打,我就不求师父让你留下来了,你都不知道师父打人有多疼!” 寒风轻轻捏了一下顾心柔的脸,放缓语气,温柔的口吻问:“那你后悔啦?” 顾心柔在寒风的身上蹭了蹭,脸色有些红润说:“才没有呢。” “那就好……不过你挨打啊,纯属是罪有应得啊!” “为什么这么说啊?”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问过你。墨老前辈经常打你吗,都因为什么。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很常规的回答啊。” “常规的回答?我看你是忘了,我给你回忆回忆。” 顾心柔眨了眨眼睛,难道自己当时回答的有哪些不对吗?且听寒风怎么说吧。 寒风和顾心柔十指相扣,继续往前走着,寒风道:“你当时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有一次上房掏鸟窝,结果鸟窝没掏着却把百年老树给弄折了。” 顾心柔马上反驳说:“这……孩童时期顽劣很正常,师父应该教导我啊,谁能想到他拿起棍子就揍我,不是我的错。” 看到顾心柔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反正什么事情在她身上看来都是对的。 寒风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接着说:“好,不是你的错。那你当时还跟我说有一次你去后园里拔草,把墨前辈悉心栽培的好多珍贵的草药都给毁了。” “这也怨不得我啊。我当时还小诶,我可不认识什么有用的没用的,师父让我拔草那就全拔了呗。他没有跟我说清楚,事后还打我,这可和我没关系!” 顾心柔把自己的手从寒风的手里抽了出来,两手一插将头扭了过去。 寒风倒是不亦乐乎,继续说:“还有啊,某某人刚开始练习御风术的时候没有控制好,把墨前辈的炼丹室弄得狼狈不堪。还有一次……” 顾心柔急了,跳到寒风面前,捂住了他的嘴,气得小脸透红,鼓着嘴说:“你非要翻我的旧账吗,不许再说啦……” 寒风盯着顾心柔,看出了神。他一只手慢慢的握住了顾心柔正在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开口道:“看起来真可口……” 顾心柔下意识的闪躲着寒风的眼神儿,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寒府,顾心柔指着前面说:“到了……到了,寒风赶紧放手啊!” 寒风故作惊讶,瞥了一眼寒府的牌子。然后嘴角微微上斜,用自己那磁性的声音说道:“啊!没注意。都怪……柔儿长得太美,让我移不开眼睛。” 这自从顾心柔答应了寒风以后,寒风这个人真是动不动就撩一下顾心柔,让人怎么接话呀,老实说这才是寒风的本来面目吧! “懒得理你。”顾心柔走在前面,手往后一背,就像一朵含苞未开的花儿。 寒风还在回味呢,突然觉得顾心柔全身上下有哪点儿不对劲儿。衣服粉黛,俏皮可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了。啊,想到了。 寒风快走了几步,拽住了顾心柔的胳膊:“等一下,你的面纱呢?戴上。” “大风刮走了!不戴就不戴,寒府我又不是没来过,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本大爷的芳容。走着……” 寒风真是拿顾心柔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洒脱的性格,才让寒风爱上了顾心柔。 44.寒尚书府几日游 也许从一开始每个人的相见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他们很快进到了寒府,大约在府上等了有一个钟头,寒尚书和他的夫人苏恩才过来。 按理来说,刚一见面应该先客套上几句。可是这一个钟头的等候,顾心柔早就没了耐心了。 看着寒风和他们从那里客套,顾心柔突然对着苏恩来了一句,“哟,这么多年了你还活着呐,还没有被休了呐?” 苏恩尖酸刻薄,还/是当年那副嘴脸,道:“满口污言秽语,哪里来的乡野丫头?” 看来这个苏恩并没有认出当年的这个小姑娘,那且看顾心柔来逗逗她。 顾心柔道:“只不过是个家常的问候语罢了,怎么在你那儿就成了污言秽语?对了,一个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说的就会是什么,你满脑子都是污言秽语,也说不出什么精彩的话来。” 苏恩知道自己说不过顾心柔,便趴在寒尚书身上,跟他撒娇,声音矫揉造作,扭捏难听的很,手里还挥舞着帕子。 “老爷,你瞧瞧你这个好外甥带来的人,怎能这么说妾身呢~” 寒尚书似乎早就习惯了,脸往边上一扭,手轻轻的拍着苏恩的肩,好像有点儿嫌弃,“你是长辈,别和小辈一般见识。” 顾心柔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恶心,听的顾心柔浑身打一寒颤,恶心坏了。 但是她又灵机一动,学着苏恩的动作趴在了寒风的身上,在自己身上四处摸索后,发现并没有手帕,于是顾心柔只好拿自己的袖子费力的扯出了一个角,说道:“相公~这个都快进棺材的女人欺负我,难道问候一下舅母都不行吗……” 苏恩当时表情就不好了。论演技,顾心柔还真没怕过谁。寒风当然知道顾心柔那点坏心思,顺势陪她演一演抱住了她,然后对他们说:“舅舅,我娘子心直口快了些,莫要怪罪。” 寒尚书皱着眉头问:“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竟这么快就娶妻了,这次回来了,打算住多久啊?” 寒风说话一点儿都不拐弯,直接就说:“舅舅,其实我这次回来是听说您这儿有琉璃幽火皿,想要求得罢了。” 寒尚书又问:“确实有这么个东西,不过你要它做什么?” 寒风瞧了一眼怀里小小的顾心柔道:“我娘子喜欢这个器物,所以如果舅舅不需要的话,还请割爱送给我。” 苏恩瞪着寒风,阴阳怪气的说:“这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想向我们索要一些东西,还真是和你那娘一样都是赔钱货。” 没想到寒尚书还会维护寒风,呵斥道:“够了,寒风是我妹妹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妾身唐突了。”苏恩极不情愿的道了个歉。 寒尚书道:“那琉璃幽火皿不一直在你那儿放着吗,待会儿拿给寒风。” “晚饭过后,妾身自当双手奉上。” 苏恩咬牙切齿的,那琉璃幽火皿可是自己最喜爱的玩意儿,轻易送给别人,自己当然不舍得割爱。 寒尚书又说:“寒风,你这一路也累了。我让下人收拾出一间屋子,你休息休息吧。” 寒风一把抱起顾心柔,向外走去说道:“不必麻烦了,我还去我母亲的小院儿住就可以了,晚饭的时候还麻烦您叫我们。” 顾心柔躲在他的怀里暗笑,“这小子抱人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个尘封多年没有打扫的屋子,一眼望去满是沧桑感。 寒风打扫,顾心柔就坐在桌子上看着。 顾心柔突然疑惑的问道:“寒风,你说琉璃幽火皿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寒风比划着说道:“长得应该像个碗吧,不过最显著的就是周身散发着幽蓝色的业火。” 顾心柔扑到寒风身上道:“我家寒风就是见多识广。” 寒风笑道:“多看些书,你也知道的。” 顾心柔撇着嘴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看上两页便头疼的紧,我和这书啊,注定无缘。” “你呀!”寒风用手点着顾心柔的头,宠溺的笑着。 过了没多久,他们齐聚一堂吃起了晚饭,不过这晚饭吃起来倒是浑身的不自在啊…… 寒尚书道:“寒风,多吃点儿。在舅舅家不用客气。” 寒风边给顾心柔夹菜边说:“那是自然,不过这琉璃幽火皿什么时候能送到侄儿的手里呢?” “当然是现在,霄儿把东西拿上来。” 苏恩还想蒙混过关,没想到寒风这么快就提了。她满脸堆着笑,吩咐婢女把东西拿上来。 顾心柔一刻都不想等了,只要有了琉璃幽火皿,恢复灵力就是指日可待的事儿了。 她走过去,直接从婢女的手中抢了过来,盒子一打开便有一股幽蓝色的光折射出来。 “哇,不愧是圣物!”顾心柔称赞着,眼睛移不开琉璃幽火皿。 此时苏恩的心在滴血,这么一件宝贝拱手让人,别提多难过了。 寒风夹着菜说道:“既然东西拿到了,那我们明天就走。” 苏恩一听还会要走,那马上就换了个嘴脸,琉璃幽火皿也没白给出去。能少待一日就少待一日,赶紧滚蛋才好。 “何不多待几日?”寒尚书还有一丝挽留说道。 寒风道:“不了,柔儿她……待不起。” “嗯嗯嗯……” 顾心柔拿着琉璃幽火皿,就像拿着了宝贝一样,迟迟不肯松手。 还是寒风了解自己,东西都拿到了,还不赶紧撤,回去好好研究该怎么利用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在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呢。 “老爷,他们想走就走好了,你莫要强留。”苏恩说道。 这两个人可都不是善茬,留下来多有顾虑,苏恩当年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 苏恩约么着能有十年没有看到顾心柔了,当年突然从天而降的小姑娘,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从那性子里便一眼就瞧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让两个人留在这儿。 寒尚书本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念其寒风是自己妹妹的独子,存有一丝善念罢了。 45.灵力恢复指日可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那么的暖,屋檐上几滴碧波的露珠,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 顾心柔和寒风两个人来到大厅准备拜别,没想到抬眼第一眼望去就是祁倪麟坐在那儿喝着茶,寒尚书则在一旁恭敬的侯着。 恐怕来者不善。 因为太子殿下在的缘故,所以家中的女眷一律不能登大厅,除了伺候的婢女。 “你怎么在这儿啊?”顾心柔瞟了一眼说道。 寒尚书呵斥道:“大胆!这是太子殿下,不得无礼。” 祁倪麟站了起来,用扇子挡着寒尚书,说道无碍。他把玩着扇子走到两个人面前说道:“柔娘又见面了,不过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祁铭寒!” 顾心柔惊讶的看向寒风,祁倪麟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寒风明显的瞳孔放大,但他并没有多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只道:“太子殿下何意?我听不懂。” 祁倪麟道:“那我就说的通俗易懂点儿,祁铭寒,已逝寒贵妃的独子,我父皇的沧海遗珠。” 寒风微微低头哼笑,又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倪麟死盯着寒风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这次入宫只是单纯的想要琉璃幽火皿,而不是皇位!” 寒风紧紧的攥着顾心柔的手,他眨着眼睛语气强硬的说道:“没错,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琉璃幽火皿,皇位有我的女人重要吗!” 顾心柔推搡着祁倪麟,似乎被寒风刚才的那句话逗笑了,她说道:“喂,我家寒风要是想跟你抢那个破皇位,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呀。到底是有多少人觊觎那个位置啊,把你弄得这么神经兮兮的。猜到了,就别说出来了,这样大家都好。” 觊觎皇位的人简直多不胜数,祁倪麟这个反应怕也正常,他害怕寒风的出现真的让他地位不保。可是寒风并没有在皇上面前多说一个字,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胡乱猜测而已。 祁倪麟不放弃还想再问,“你真的……” “我是寒风!” 一句话放在这儿了,任他们听没听进去,寒风的答案都已经显而易见了。 寒风拉起顾心柔的手,两个人向外走去,随着微风拂动,利刃出鞘,两个人漫游在云霄之中,向着远处离开。 祁倪麟抬头望去两个人离开,语重心长的说道:“最好如此……” …… “瞧,途经几个月,这两个人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牡丹正在院子中打扫着,瞧见两个人从天而降,喜出望外。 “那是自然,我们福大命大呀!”顾心柔说道。 炎和烨也走了过来,互相慰问着平安。 牡丹问道:“心柔,累不累,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顾心柔道:“还好啦,没有那么饿,无需准备了。” 当今回来,顾心柔认为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恢复法力,再次做回那个让人闻风丧胆,不敢提及的人。 她跑过去扯着寒风的袖子说道:“寒风,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功法呀?” 寒风道:“等我研究一下,该如何使用琉璃幽火皿,别着急。” 寒风抚摸着她的头,拿着琉璃幽火皿回到了房间,开始了研究。 看着寒风对待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顾心柔也不好再多去打扰,只好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聊起了他们九死一生的事儿,顾心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惹得众人一笑。 “炎,你主人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你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顾心柔挑逗着说。 “有什么好说的,红玉呢?”炎扭过头去,一脸的傲娇。 他张口闭口都是红玉,也算是个小情种了。 顾心柔笑着,手挥动着,一把剑凌空出世,她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从剑柄一直滑到剑尖说道:“她要调养生息啊,怎么?没有红玉和你谈情说爱,寂寞啦?” “才没有呢!”炎脸红的说道。 顾心柔把剑收了起来,将胳膊挎在炎的脖子上,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她说道:“话说那两个人什么情况,我从一回来就看他们两个不对劲儿了。” 炎道:“他们两个啊!暗生情愫,一句话就被拿下了,啧啧啧,世风日下呀!” 顾心柔听不懂炎在说什么,照着他的头给了一拳说道:“噼里啪啦的说什么呢!给我说人话!” “哎呀!他们两个当然是在一起了,还是烨那天晚上主动说的。”炎捂着头说道。 “如此甚好……把牡丹交给烨我放心。”顾心柔正这么笑着说,她斜眼看上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怪不得你这么想红玉,原来是看不过眼他们两个呀!” “切,你有够无聊的。” 炎甩开顾心柔挎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自己走到一旁练剑去了。 看来这是被说中了呀,这一个个幸福美满的,干脆大结局好了。 寒风在屋子里翻阅书籍,找到了琉璃幽火皿的使用方法,只需要做一个简易的法阵,用同等的灵力作为交换即可。贡献灵力的那个人所损失的灵力,但日后也可慢慢修炼得回,只不过会比平常人慢一些罢了。 又是个相互交换的法子,寒风想着如果顾心柔能够恢复灵力功法,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看见她的笑容,自己也自然而然都会开心。 那么就用自己的灵力作为交换吧,但不能让顾心柔知道,不然她一定不会同意。 房间里比较狭小不适合做法阵,寒风打算在空旷的院子中进行,他找到大家互相商议此事,让烨和炎在院子中排查,不要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一切安排完好,只要寒风驱动法力,将琉璃幽火皿作为载体把灵力放入,再转入顾心柔体内就即可。 虽说是个毫无风险的法阵,但也怕出现偏差,毕竟古往今来还从未有一个人尝试过。 寒风略显担心。 顾心柔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就让我做那个第一人,试验试验,好不好?” 寒风握住她的手说道:“好,你要答应我,无论成功与否,这都只能是最后一次。” “我答应你,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最后一次。” 顾心柔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说道。 46.没玩过失忆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主角 黄昏之时,这个时候做法也许最为安全吧,寒风方方面面都想得十分周到,两个人站在院子中,面对着面。 寒风将琉璃幽火皿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放在琉璃幽火皿的上面,他运营体内的真气,将自己一半的灵力逼入琉璃幽火皿,你就当它是个药引子吧。 炎和烨在一旁候着,生怕这场法阵被打乱。牡丹则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些自己并不理解的东西,总之在她看来很深奥就对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幽蓝色的业火将两个人层层包裹,寒风施着法,琉璃幽火皿停在两个人中间,光芒四射,甚至有一丝灼烫。 所有人在这一刻呼吸都止住了,寒风紧张的做着手势,看着琉璃幽火皿和顾心柔渐渐融为一体。 一切进行的都那么的顺利,可是现在屋檐上正有一个女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是宫无败派来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顾心柔身上,根本就没有人发觉屋檐上还趴着一个人。 这个女人心想着可不能让顾心柔灵力恢复,宫无败要的是她这个人,没有灵力反而轻松好对付的多。 可是现在他们层层保护着,她该怎么破坏呢,心里揣摩着,她继续看了下去。 寒风施法做着最后一个动作,一半的灵力从自己身上剥离,瞬间显的虚弱不少。正当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趴在屋檐上的那个女人突然掉了下来,将本来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法阵被破坏,这个女人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顾心柔,三个人一起被弹开摔了出去。 烨和炎立马跑过去扶起寒风,寒风推开两个人,带着虚弱的身子赶紧跑过去抱住了顾心柔,怎么会这样呢。他手打着颤,是损失了一半灵力的后果。 “柔儿,醒醒,快醒醒!”寒风心急如焚的晃动着顾心柔,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瞬间开始慌了。 牡丹走过去扶起那个掉落的女人,尝试能不能唤醒她。 一段时间过后,顾心柔先醒过来了。 “快看,主人醒过来了。”炎和烨异口同声地说道。 牡丹手里抱着这个陌生的姑娘,看向顾心柔的方向,显然是松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了。 可是顾心柔的眼神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寒风明显感到有一丝陌生,他迟疑的开口问道:“柔儿,是你吗?” 顾心柔没有说话,只是惊奇的看着周围,怎么回事。牡丹手里抱着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吗。现在这个人又是谁。 原来是两个人身体灵魂互换了。她心想着反正自己的那个身躯早就用腻了,现在换了个绝美的皮囊,就等于换了个新的身份。 何不将计就计呢,待顾心柔从自己那副身躯里醒来,自己死活不承认不就好了。如此行事,就再也不用给宫无败卖命了。 她开口说道:“我不记得了,你们是谁啊?” “什么!?不记得了?” 大家惊讶不已,什么年头,轻轻一撞就能失忆,但这看着也不像是在说谎啊,为今之计只能等待另一个女人醒了。 大家说话的空闲之际,那个女人醒了,准确的来说是顾心柔醒了。 牡丹询问着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那个姑娘直言说自己不记得了。看来这位才是真的失忆。 这个女人在旁边松了一口气,故作惊讶的说,“你们看她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呀?” 顾心柔闻声将脖子上的玉拿下来,上面写着:佟樱。 想来就是那姑娘的名字了。 这也太过于蹊跷了。随便不知道哪里来的姑娘,破坏了法阵,两个人还都失忆了。 这该怎么办啊。 寒风无奈的说道:“既然记不得了,那就索性都住下吧。” 寒风起身看向这个叫佟樱的姑娘,那个眼神才让他觉得有一丝熟悉,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却说不上来。 寒风捂着头,失忆这件事儿对他打击有点大,甚至还处于一个蒙的状态,他走向自己的房间,需要好好的缓一缓了。 炎道:“就这么走了?寒风他……” 牡丹道:“这……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吧,突然从天上落下来这么个姑娘,两个人双双失忆,确实有点儿让人不好接受。” 顾心柔以前和秦子沫玩过失忆的游戏,这次啊,是真失忆了,终于能好好的体验一番了。 佟樱心想着,顾心柔一刻在这儿都会给自己造成威胁,万一哪天突然恢复记忆该怎么办,她得支个招儿把顾心柔赶走。 只要顾心柔一走,这些本属于顾心柔的东西就全部都是自己的了,日后也再也不会有风餐露宿,也不会有人打骂自己,命令自己了。 次日,大家草草吃过早餐。 牡丹说道:“我要出去采办些食材,有要一起去帮忙拎东西的吗?” 烨道:“我当然要陪你一起去了。” 这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呀! 红玉不在,这家里的气氛又诡异的很,炎宁愿跟着过去当个灯泡也不要在家待着。 牡丹拎着菜篮子说道:“那就麻烦佟姑娘帮我扫下地,我很快就回来。” “没问题!”顾心柔已经完全的接纳了这个身份,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是清澈的。 拿个扫把,她就开始想起了地上的落叶。 寒风看着两个人,依旧是那么的头疼,他对准备出去的三个人说道:“你们早些回来。” “知道了,咱们走吧!”烨拉着牡丹向外走着。 佟樱现在以顾心柔的身份待着,显得跟自己家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中的凳子上,嗑着瓜子。 寒风不放弃,要寻找她们失忆的原因,他说道:“心柔,佟姑娘,那我就先先回房了。” “好。”两个人双双说道。 佟樱在一边眉眼也不抬,淡淡地回了一声。顾心柔则乖乖的扫着地。看到两个人都回答了他,寒风便瞧了一眼佟樱,也就是顾心柔,便转身回房。 寒风翻阅着书籍,研究起了法阵,虽然书上明确说过没有副作用,但他就是不信,而且佟樱出现的过于奇怪,蹊跷。 与此同时,佟樱还在想如何驱赶顶着自己脸的顾心柔。 她不断地嗑着桌子上的瓜子,扔了满地的瓜子壳,一边扫地的顾心柔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能别吃了吗?我刚扫好的地,你要吃,也别扔在地上呀。” “你扫你的地,我吃我的,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住在我家。”佟樱说着又扔了一堆的瓜子皮在地上。 顾心柔咽着气,自己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正好应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她还是说道:“那你吃点儿别的不行吗?又是瓜子,又是花生的,还有甘蔗,你是故意的吧!” 听到这儿,佟樱把手中的瓜子扔回到盘子中,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瓜子花生什么玩意儿的打翻在地。 对顾心柔说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待不下去你可以离开啊,又没有人非求着你在这儿待着。” 顾心柔憋着气一句话都没有说,在没找回来记忆之前一定要忍让,因为对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惹怒了她,那么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可是,顾心柔骨子里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告诉自己要忍,但还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她扔掉手中的扫把,步步紧逼佟樱。 佟樱下意识地往后躲闪着,“你……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已经不能往后退了,佟樱背后是堵墙,她吞咽了下口水喊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想乱来!” “我可没想乱来。” 47.记忆恢复的前奏啊,我摊牌啦 “我可没想乱来。” 说着,顾心柔一拳便砸在了墙上,那佟樱着实是吓了一大跳,还好是没有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然这一拳非得要了自己的小命不可。 事后顾心柔转身拿起扫把默不作声的继续扫着地。 佟樱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墙壁,墙面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坑。而顾心柔的手也留下了血迹。 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顾心柔果然可怕,佟樱今日算是见识了,即使是失忆,骨子里的那种傲气依然存在。 这一切恰好被屋中的寒风看在眼里,此番行为,寒风更加迟疑,顾心柔体内真的是顾心柔吗,佟樱也真的是佟樱吗。 这时候牡丹他们回来了,瞧见佟樱倚在墙上,顾心柔收拾着残局,便知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牡丹道:“这是怎么啦,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好好相处吗?” “牡丹姑娘,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些不舒服,这地,你来扫吧。”顾心柔扔下手中的扫把,回到了牡丹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牡丹摇了摇头说道:“这姑娘脾气可真古怪。” 烨道:“牡丹,我去扫吧,你回去休息着。” 牡丹微微笑着,脸色红润,夺过烨手中的菜篮子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和我未来的夫君客气啦,我去把这菜放到厨房。” “果然跟你们两个待在一起也是种错误的选择,我就该哪儿也不去。”炎又抢过牡丹手里的菜篮子,自己跑到了厨房。 这个时候红玉要是在就好了,炎何苦受这个罪呀。 牡丹和烨两个人相视笑着。 寒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着厨房走去。佟樱一看到寒风,就忙往他身边蹭,虽说这是顾心柔的脸,寒风却也耐不住有些厌恶。 佟樱跟着寒风来到了厨房,她略显嗲声嗲气的说道:“寒风,你在做什么呀?” 她是想博得寒风的喜欢,可她却不知寒风喜欢的是顾心柔这个人,而不是仅仅的一副躯壳而已。 寒风揉着面,没有抬眼看她,说道:“自然是在做糕点。” “是做给我吃的吗?” “不是。” “除了我,你还能做给谁吃?” “我是做给佟姑娘吃的,我适才看见她好像心情不好,吃点甜食,应该能好转一些。” “我也心情不好啊,难道你不该哄哄我?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吗……” 听到佟樱这么说,寒风只是细细的做着水晶糕,并没有做任何回答。 佟樱有些咬牙切齿,怎么回事儿,难道寒风喜欢的是自己的那张脸,而不是顾心柔这张绝世倾城的脸。 这件事越想越不明白,还是自己模仿的太差,寒风有些厌恶,可是没道理呀! 不一会儿,水晶糕做好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放在盘子中,看起来就非常的好吃。 佟樱也想尝一尝寒风亲手做的糕点,水晶糕什么的,自己还从未听说过呢,就像是皇宫内廷的糕点。 可是寒风装盘以后,直接端着水晶糕来到顾心柔的屋中,佟樱这下子可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唉,咱们来日方长。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寒风直接就推门而入,顾心柔慌慌张张的将桌子上的纱布收了起来,站起身说:“敲门归敲门,我让你进来了吗?” 寒风笑着说:“我是过来给你道歉的。” 顾心柔一边走过去关上了门一边说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吗?干嘛要道歉?” 寒风想糕点放在了桌子上,拉着顾心柔坐了下来说道:“没事,你的手怎么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顾心柔一看到糕点两眼放光,两口吃掉一块儿说道:“小伤,小伤,不碍事的。” “你手上这伤怎么弄的?”寒风一边替她包扎着,一边明知故问。 如果是顾心柔这点小事她不会介怀,而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顾心柔道:“啊?你说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呀,害,我今天看到墙上有个大青虫,一拳过去虫子没打死,反倒把墙弄了个洞,哈哈哈。” 果不其然,佟樱的回答直接搪塞过去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的猜想就对了。 接下来寒风只要再问一个问题,就可以确定自己面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顾心柔。 寒风道:“其实我都看到了。” 顾心柔听后一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放下手中的糕点,说道:“哦?所以你是来问罪的吗?来替你夫人抱不平。” 寒风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想问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也许我能帮你呢。难道你是怕她?” 顾心柔起身笑道:“我怎么会怕她呢,就算和你说了真相又能怎样,我一个外人说的话,你们会信吗,岂不是白费口舌。”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顾心柔。这句话,与当时在白嫣然处说的话所差无几。 看来是阵法的原因,所以才导致两个人灵魂互换。 但现在这些还是推论,不能进一步的确定,还是需要慢慢观察。 距离两个人失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平常,两个人的性子越来越相同。寒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直到那天…… 顾心柔从佟樱的房中跑了出来,大家不明所错。 牡丹说道:“这是怎么了?又吵起来了?” 烨道:“隔三差五的便会吵上两句,可能只有主人恢复记忆了,这样的日子才会结束吧。” 只听见佟樱追了出来说道:“不过是让你帮我梳理一下头发,你用得着在这儿和我甩脸子吗?” 顾心柔说道:“有在我脸上甩巴掌的梳理头发吗?你若真看我不满,我走便是,何必使那下作手段,引我不悦。” 她眼中的那股血气,引的人阵阵发冷,语气也骇人的很。 佟樱说道:“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好心收留你,已然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作为下人难道不应该好好侍奉主子吗?要真想走,你也不会等到现在。” 顾心柔甩下一句话朝外走去,“下人?我眼里只有家人,没有主仆,最多不过是个称呼而已。顾姑娘,你慢慢的在这儿当你的大小姐吧,我恕不奉陪。” 总算把这尊佛送走了,没有了正主,佟樱从今天开始就是顾心柔了。 可是在四周看着的人,都觉得不对劲儿。牡丹有些发冷,站在一旁对烨说:“烨大哥,难道失忆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吗?心柔这是怎么了……” 烨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吧。” 寒风当机立断直接地跑了出去,这次他终于确定了,走的那个人就是顾心柔,他一定要想办法让顾心柔记起来。 佟樱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慌喊到:“寒风,她要走就走好了呀,干嘛还要去追她?” 烨道:“炎,你跟上去看看吧,我们在这儿看着主人。” 烨左想右想,寒风不是那么随意爱冲动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于是他打算再此看着这个所谓的顾心柔,让炎先去把两个人追回来。 穿过嘈杂的街道,顾心柔一路走到了一片林子,寒风紧跑才追上了她。 “顾心柔!你站住!”寒风拉住她的手喊道。 这一次寒风一定要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寒风力气太大,顾心柔根本挣脱不开,她说道:“什么顾心柔,顾心柔不是在你家里吗,你追出来做什么,让我走好了。” 寒风透过这幅躯壳,从眼神中看到了顾心柔,他说道:“柔儿,你这桀骜不驯的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寒风……” 顾心柔此时记忆混乱,是琉璃幽火皿的作用扰乱着她,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佟樱,而是顾心柔吗。 寒风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着,“柔儿,拜托你快想起来,我可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啊,你就当真忍心看着我的怀里躺着别的女人。” “寒风……”顾心柔刚想把手拂上寒风的脸,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了过来,她捂着自己的头,“啊,我的头好痛……” “柔儿,你怎么样……柔儿……” 48.你这鸠占鹊巢的小贱人,我玩死你 当爱人就在面前,你却迟迟认不出来她的时候,那种感觉何其痛苦…… “柔儿……”寒风有些慌,自己太想一簇而成,却忘了顾心柔的承受范围。就算是不恢复记忆也行,只要顾心柔能够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 一大堆的零零星星的记忆,随着头痛欲裂,顾心柔通通都想的起来。 她略显虚弱,自己恢复记忆后,眼前的第一个人就是寒风,顾心柔踮起脚双臂围在寒风的脖子上,眼含秋水,“寒风……我都想起来了……” 寒风顺势将手搭在顾心柔的腰上,微笑的看着顾心柔,眼中满是心酸,满是愧疚,“太好了,幸好是你……” 寒风一使劲将她拥在怀中,一刻都不愿分离,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久久都不能散去。 以后这种冒险的事情寒风绝对不会再做了,因为他接受不了失去顾心柔的痛苦。即使爱人就在身边,却有口不能言,更为痛苦。 炎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他有些不知所措,“寒风你怎么能抱着佟樱呢?主人还在等你回家。” 见到炎跑了过来,两个人极不情愿的分开了。 顾心柔那个皮性的样子又回来了,她说道:“炎,我不过换了个模样罢了,怎么就认不出我了,看来你对我这个小主人也不怎么上心嘛!” 炎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惊掉了,“你……这说话的语气。主人!?不会吧?” 顾心柔走过去,托着炎的下巴,帮他把嘴合上,两只手一插说道:“收收你这惊讶的神色,你就当我玩儿了个灵魂互换的游戏吧。” 寒风也随即跟了上去。 留下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怎么回事儿啊?” 寒风道:“回去再详细的说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寒风分析着说:“怕是那次施法的时候,佟樱从天而降破坏了阵法,所以让你们两个人的灵魂互换了。” 顾心柔并不在意这件事儿,她两只手摁在一起,骨头嘎嘣的声音清脆可听。 她邪魅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昂,这件事先放一放,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做。佟樱,很喜欢玩儿鸠占鹊巢的游戏嘛,我再陪她玩儿玩儿。寒风,一会儿场面有些血腥,你和炎记得配合配合。” 真是玩心大起啊。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佟樱这是要废的节奏啊! “好。”寒风宠溺的看着她。 顾心柔前脚踏进院子,恢复了记忆以后,这气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佟樱看见她回来立马坐不住了,慌慌张张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果真是放不下这荣华富贵吧。” 顾心柔心里暗暗想着:“我这天天缺银子的,哪来的荣华富贵,她难不成被我这气质吓傻了。” 随即顾心柔眼神示意寒风给自己打掩护,接到信号以后,寒风说道:“佟姑娘没有地方可去,就跟着我回来了。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佟樱捏了一把汗,看来自己还没有暴露啊。 炎满脸问号说道:“什么啊,不是说……” 佟樱问道:“说什么?” 不妙,炎这是要坏事啊!顾心柔刚搭好的戏台子,怎么能让炎拆了呢,她迅速跑到炎的面前,用手掐着他大腿根儿的肉,笑的阴森森的说道:“对呀,说什么呀?” “没……没什么……”炎强忍着疼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牡丹道:“这……什么情况?” 烨道:“我也不知道。” 大家看了都一脸的问号,只有寒风在旁边憋笑。 顾心柔跑到佟樱身边,给她捏起了肩,活脱脱的笑面虎样。 炎则捂着被顾心柔掐肿了的大腿根儿跑到了一边,都怪自己不配合啊。 佟樱感到背后一阵阵凉意,身体僵硬地问道:“你……怎么回事儿?转性啦?” 顾心柔一边捏着肩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哪有,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我就应该好好伺候你,你说我这失忆了,一个人跑出去,去哪儿啊,还不得靠`您’赏口饭吃。” 佟樱一听,马上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想通了就好,好好的伺候我,不会亏待你的。” 顾心柔附和着说:“是是是,你说的对。” 寒风就站在一旁宠溺的笑着。 炎偷偷跑到桌子边上拿了一把瓜子,来到烨和牡丹身边,一人分了一小撮说道:“这种时候,就适合磕着瓜子。” 牡丹接过瓜子奇怪的问道:“这是何意啊?” 烨也感到十分奇怪,直接就问:“炎,你们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看好戏吧。”炎嗑着瓜子儿,还时不时的揉一揉自己的大腿,接下来这出好戏,不容错过呀! “怎么样,我这力道可以吧?”顾心柔轻轻的捏着。 佟樱一副胜权在握的样子,说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太轻了点,你是不是没吃饭啊,把你吃奶的劲儿拿出来!” “是是是,你教训的是,我现在就把我吃奶的劲儿拿出来。”顾心柔一脸赔笑地说道。 她在佟樱的背后活动着筋骨,抻着胳膊,活动手指,满脸都是阴险的笑。 炎面无表情的磕着瓜子儿,用胳膊怼着两个人说道:“瞧,好戏来了。” 顾心柔活动完筋骨,也好上手了。她撸了撸袖子,狠狠地掐着佟樱的肩,虽说是自己的身体吧,却一点儿也没有放轻手劲儿。 佟樱疼的直接就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你干什么吃的,使这么大劲儿,疼死我了!” 顾心柔假装一副惊讶的样子,跟着陪笑说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我给你倒杯茶,赔罪。” 说着又往上撸了撸袖子,怎么说也还是自己的躯壳,不能真上手打坏了自己的这份美貌啊,顾心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到了满满的一杯茶,“来来来,喝口水消消气儿。” 佟樱生气的要准备结果茶杯说道:“算你识相。” 这手刚要碰上茶杯,顾心柔一把将水全部泼在了她的脸上,“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炎在旁边看着笑出了声,牡丹和烨好像也明白了,跟着开怀大笑了起来。 “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佟樱气急败坏的指着顾心柔说道。 顾心柔玩儿也玩儿够了,闹也闹够了。她将茶杯摔在桌子上面,嘴角上斜向着佟樱步步紧逼,顾心柔捏起佟樱的下巴,眼神勾人的说道:“好一朵出水芙蓉,真不愧是我的脸。” “你……顾心柔!你想起来了!”佟樱吓得连连后退,直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仰视着顾心柔。 顾心柔则俯视着她说道:“我的地盘,岂荣你在这儿撒野。我再不想起来,我怕你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吧佟樱!” 这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气质,果然是佟樱学不来的。 原来如此,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猜到了两个人灵魂互换的事情。只有牡丹略显惊讶,迟迟不敢相信。 顾心柔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收回你那个表情,我的脸可不是让你用来害怕惊讶的。” 佟樱害怕的不敢动弹,说话也不利索,磕磕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窃取你的身份的,放过我吧,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你肯原谅我……对不起……” 顾心柔道:“哦?什么都可以呀,那你的灵力修为我收下了。” 佟樱道:“什么!?” 顾心柔站了起来,用大拇指擦过自己的嘴唇说道:“你在惊讶啊,不过……也由不得你!” 49.今天高兴,举杯同饮! 从前你是我可望不可及的人,现在你说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人…… “是时候换回来了。” 顾心柔一把将地上的佟樱拽了起来,她一只手搭在佟樱的肩膀上,另一手伸出两根指头先是点了一下自己的左肩膀,然后在空中转了一圈,两根手指点在了佟樱的额头上,也就是自己的那张脸。 那股幽蓝色的业火突然出现,不过在顾心柔的手掌中却变成了明艳的红色,两个人身上慢慢的出现了重影,灵魂正在交替回来。 寒风这次格外的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变故。但当他看到顾心柔满脸的自信,他便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小丫头。 这一次,琉璃幽火皿彻底的和顾心柔融为一体,换回自己的身体感觉就是好。顾心柔活动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天,原来我下手这么狠啊!” 佟樱还惊魂未定,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她凝聚灵力,发现自己全身的灵力尽失,是顾心柔夺走她的修为。 顾心柔道:“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心柔又回来了,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用着舒服,自己的脸蛋儿看着顺眼。” “柔儿……太好了!” 寒风激动的跑过去,把这个姑娘抱在自己的怀里,热吻上去,这个吻好似期待了很久,是那样的滚烫,那样的甜美。 顾心柔也似乎有些贪婪这个吻,彻底的沉醉在寒风的温柔里。 大家看着,都相视一笑。 这时候红玉突然凌空出现,她捂着脸尖叫着说:“呀,你们两个真不知羞,我刚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顾心柔一下子把头埋进了寒风的怀里,羞红了脸。这红玉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得这个时候出来。 炎看见红玉,别提有多激动了,他赶忙走了过去,“红玉!” 红玉看见炎跑过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霸气一吻,“有没有想我啊?” “想……无时无地不在想你……” 这是炎第一次吻一个姑娘,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形式。他心砰砰砰的跳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寒风笑道:“还说我们两个呢,你倒是也不知羞啊。” 牡丹和烨两个人相视一笑,烨道:“你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亲了,咱们两个要不也意思一下。” “我才不要呢,没正经。”牡丹羞答答的推开烨,走了过去说道:“太好了,心柔你没事就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心柔说道:“我也没想到呀,不过,某些人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她就别想活着离开。” 佟樱本想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跑,怎奈还是被发现了,她跪在地上恳求道:“对不起,我就是太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了,所以才……总之都是我的不好,求你饶过我吧!” 顾心柔道:“饶了你?那可不行,说,谁派你来的。” 佟樱哭唧唧的说道:“没谁……我就是想来碰碰运气而已,我现在也没有功法了,我求你放我走吧。” 她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修为了,回去也是死,在这儿也是死。何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自己离开以后,就再也不回万毒域了。 顾心柔攥着两个小拳头,一步一步逼近佟樱,恐吓的说道:“呵,你怕还不知道我的手段,你再不说实话,我就……” “啊啊,救命啊!”佟樱紧紧的闭着双眼,大喊道。 顾心柔也玩腻了,她说道:“算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运了,赶紧滚!” “谢谢你。”佟樱从地上爬起来,随便的道了几声谢,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寒风道:“你就这么让她走了,不是你风格啊?” 顾心柔伸展的筋骨,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拿起糕点咬了几口说道:“难道真杀了她呀,姑娘我最近心情好,懒得理她。不过说实在的,失忆的感觉真不好受。” 寒风道:“你呀,就当让你锻炼锻炼了。” 顾心柔道:“那这种锻炼,我宁愿不要。话说我们今天晚上吃大餐好不好,这几个月我吃的都不好诶。” 牡丹笑着说:“好,心柔想吃什么菜,我现在去准备。” “我们也去帮忙。”烨和炎同时说道。 顾心柔笑嘻嘻的说道:“多做点儿,多做点儿!哦,对了千万不要有藕之类的东西。” 牡丹明知故问的说道:“哎?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顾心柔看着寒风,脸色晕红说道:“寒风不喜欢吃呀!” 牡丹笑着,“原来是这样啊,好,知道了。” 寒风揉着她的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对藕过敏,那次逗你玩的啦,谁想到你真的都吃光了。”顾心柔有点儿心有余辜,下意识的将眼神转向别处回答道。 都怪自己贪玩的性子,寒风该不会生自己的气吧。 “你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寒风宠溺的笑着,并且夹杂着一丝无奈。 晚上趁着皎洁的月光,大家都齐聚在一起,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气四溢。只可惜,川和顾兮兮不在,若是他们两个人在的话,那才称得上是圆满呢。 顾心柔自己跑到厨房里鼓捣了一会儿,搬出了两坛上好的酒,供大家一起喝。 红玉看到酒当场就是眼神发光,又有好酒喝了,太好了! 牡丹奇怪的问:“厨房里居然有酒,我以前怎么没发觉?” 顾心柔将酒坛摆放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说道:“嘿嘿嘿,这是我偷偷藏的,价值可不菲呢,百年老酒。让你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你会有银子买酒,是不是抢的,要不就是偷的,反正逃不过这两个字。”寒风说道。 他太了解顾心柔一贯的作风了,指不定又是在哪里偷拿的,被抢的那家可真惨啊! 顾心柔说道:“干嘛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偷啊抢的,我这是正规渠道,他们献给我的。” 寒风说道:“啊,原来是逼迫的呀!” 大家哄堂一笑。 顾心柔喊道:“寒风,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好好好,不说了。” 寒风真是拿她没办法。 红玉打断这两个打情骂俏的人说道:“主人,赶紧把这酒打开,让大家尝尝吧。你们两个再聊下去,这菜都要凉了。” “对啊!” 顾心柔一拍脑袋,将酒坛打开,瞬间香气四溢,这酒闻起来香醇,一看就知道是好酒,大家迫不及待的一人倒上了一小杯。只有牡丹以茶代酒。 唉?这酒的度数好高呀! 红玉对这酒倒十分的喜爱。炎才喝了三杯不到就放下了酒,喝起了茶水。 这顾心柔从哪里弄来了这两坛酒啊! 50.我想沉醉在你的温柔里…… 多少次回眸,我都庆幸,和我对上眼神的那个人是你…… “我今天高兴,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了,你们都得给我喝!” 顾心柔站在凳子上,手里举着酒杯是撒一半喝一半,寒风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她一个人硬是喝了一坛高度数的酒。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属实已经喝醉了,说着胡话呢。 寒风站起来,双臂围在顾心柔的周围,他生怕这个小丫头磕着碰着,“柔儿,快下来,别摔着。” “我不……我高兴……不行吗。” 顾心柔慢悠悠的拿起酒坛,对着比自己脸还大的酒坛直接上口喝。 唉?没有了。 她将酒坛摔在了地上,随意的摇摆着自己的两只手,这是真的醉了,开始耍起酒疯了。 “主人,你这也不行啊,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了。”红玉趴在桌子上也醉醺醺的,一边夹着菜一边嘲笑着顾心柔说道。 “我才没醉呢,我还能喝!” 顾心柔不停的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好怕生一个没站稳,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牡丹说道:“这吃的也差不多了,再吃也吃不下去了。这剩下的菜过一会儿,迟早得被心柔嚯嚯完,我呀,现在就开始收拾吧。” “我帮你一起,再不把这些盘子撤下去,就全部都被主人打碎了。”烨帮忙收拾着桌子,往下端着盘子,也笑着说道。 “哈欠~不行了,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主人啊,你自己慢慢喝,我回去睡一觉。”红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也是。”炎也跟了过去。 这两个人走着走着都迷糊了。 红玉喊道:“炎,你往哪儿走呢,你的房间在那边,再跟着我,当心我揍你。” “我知道,我这不是喝迷糊了吗!”炎脸红着说道。 这时候烨和牡丹收拾着桌子打扫着,红玉和炎各回各的屋子睡觉去了。可是最麻烦的这个顾心柔,还站在凳子上面迟迟不肯下来。 寒风说道:“柔儿,叫你不要喝就是不听,醉成这个鬼样子。快下来。” “我不,寒风你接着陪我喝呀!” 顾心柔小脸儿通红,不断的张牙舞爪,就是不从椅子上掉下来,这醉的也是没谁了。 烨在一旁偷笑着说道:“依我看啊,主人这个酒疯还得再耍一会儿,寒风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寒风,你就陪着心柔慢慢闹吧,我这里收拾好了,先回去睡下了。”牡丹最后擦了擦桌子,笑眯眯的说道。 寒风看着他们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再次看着椅子上耍酒疯的顾心柔说道:“柔儿,你到底下不下来?” “我就不下来,你能拿我怎样,略略略……”顾心柔醉着酒,向寒风做着鬼脸,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真的不下来?”寒风嘴角一扯,微微笑着,又问了一遍。 “不下!”顾心柔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依旧坚定不下去。 寒风当即抱起她的腿,把顾心柔整个人扛了起来。顾心柔不断地挣扎着,捶打着寒风的后背,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臭寒风,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乖,听话,该睡觉了。”寒风依旧是那么温柔的语气。 任顾心柔怎么样的闹腾,寒风都非常稳的扛着她,来到了顾心柔的房间,寒风轻轻地将她放下,点上了蜡烛。 寒风准备了一盆清水和一条毛巾,帮顾心柔降降身上的酒气,他擦拭着顾心柔的脸,顾心柔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嘟着小嘴显得比平日里乖巧的不少。 “嘿嘿嘿……”顾心柔眯着眼睛嘿嘿嘿地笑着。 寒风一边替她擦拭一边问着:“你傻笑什么呀?” 顾心柔左右的摇晃着,她攥住寒风正在给自己擦拭的手腕,含糊不清的说道:“祁铭寒,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见过最最好看最好看的男子了……我好想……好想……吃,吃掉你哦。” “哦?怎么个吃法?” 寒风反手握住了顾心柔的手腕,将手里的毛巾扔回了水盆里,他用自己拿深邃的眼眸盯着顾心柔,声音也格外的撩人。 “就……这么吃啊……” 顾心柔反身压倒了寒风,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嘴唇也随之贴在了寒风的唇上,身体里的那个燥热感,随着酒气一点点的升华。 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心脏急促的跳动着,呼吸也慢慢的开始不协调。寒风能清楚地透过她的嘴唇,感觉到她身上的酒气和她身上的香气,那股味道,是顾心柔的体香,在寒风闻来,这比任何一个催情香都要过猛。 突然顾心柔起身,跪坐在寒风的身上,她嘟着嘴摇了摇头说道:“不……不行。” 说着又打了个酒嗝儿,顾心柔依旧是涨得通红,她再次含糊不清的说道:“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互相吃的……不行……我不能欺负寒风……” 寒风倚在床榻上,看着喝醉了酒的顾心柔,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简直就是个小女人,他笑道:“没事,我让你欺负。” “不行……”顾心柔嘟着小嘴儿说道。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僵持了那么一两秒,顾心柔突然扯着自己的衣服,“好热……怎么回事……是蜡烛太热了吗……” “柔儿,你是故意的吧……”寒风看着顾心柔衣冠不整的样子,他忍不住吞咽了口水,也随之跟着燥热了起来。 这谁忍得了啊,他一把抓住顾心柔的胳膊,呼吸急促的说道:“你还吃不吃我了……” 顾心柔摇着头,跟拨浪鼓一样。奶萌软弱的声音说道:“不……不要……我们还不是夫妻呢。” “你是不是不敢啊……” 寒风盯着自己身上的顾心柔,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更加炽热。他的那双大手抚上了顾心柔的脸庞,两个人的脸只差那么一厘米就要贴上了。 不敢?还没有什么是顾心柔不敢的,她突然挺直腰板,伸着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说道:“你才不敢呢!” “是吗……” 寒风轻轻一挥手,帘子跟着落下了下来,蜡烛也听话懂事的熄灭。 当晚,春宵一刻,两个人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双双沉醉在温柔乡里,真是一刻都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