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架的一些话 三十一万字,历时接近四十天的时间,这本书迎来了上架,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达到要求上架,但一直拖着。 就是想要让读者大大们知道我这是在写什么。 好吧,我承认,实在是一分钱没有,囊中羞涩迫不得已(作者君泪流满面) 如果有一直跟进的小伙伴,就知道我这本小说的路数是如何的,是一本另类的玄幻系统流题材。 这里会有多样化的角色,全都是主角的子孙后代。 他们共同奋斗,最终将自己的家族打造成最牛叉的存在。 希望大家能相信作者君,我一定会带给大家不一样的体验,这本书现还处于萌芽阶段,后面也定会更加精彩。 现在网站对读者还是挺好的,看小说基本不用花钱,领代金劵,看激励视频就可以解锁,一章花的钱才几分。 其实说那么多,就是想让大家支持我啦。 哈哈哈哈…… 所有的读者,毫无疑问都是给作者君一口饭吃的大恩人,在这里,我给你们鞠躬(作者君站起身,冲着电脑屏幕鞠了一躬) 话说到这里,其实也就那么多了,感谢一直跟进的小伙伴,愿你们的生活如烟花般多彩。 第一章 开启祖宗系统! 漫漫修仙途,缘起缘灭尽。 此时在一座洞府内,身穿青袖长袍的俊朗男子盘膝在蒲团上,额头汗珠密布,紧闭的双眼不时地颤动着。 修为达到筑基巅峰圆满的他,此时正拼尽全力突破境界。 只要一成,他就是万人敬仰的金丹修士! “我准备了那么久,这次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脑海里掠过念头,俊朗男子疯狂调转体内的灵力,牙关几乎咬碎般。 他,原本是地球华夏国的毕业不到两年的大学生,老张家的独苗,名为逢九。 九,这个数字在华夏国的传统文化里,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美好寓意,象征着会永远呈上升趋势。 张逢九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毕业后就找了一家待遇稍好的公司上班,本想兢兢业业地赚钱回报父母。 但是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下着倾盆大雨的开车途中,天上一道巨大的紫色惊雷狠狠地劈落,当时的他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陌生的修真世界,他有过悲伤和迷茫。 后来机缘巧合被一位散修收做弟子,从此踏上了修仙道路,历经凶险,修为也一步步提高。 过了十余年,那位垂垂老矣的散修最终寿元大尽,而张逢九继承了师父的所有修炼资源,一人独自在茫茫的修行界打拼。 张逢九凭借过人的胆识,在青云州逐渐小有名气起来,在他将近四十岁时,遇到了心爱女子,如愿结成道侣后在安阳郡开枝散叶。 往后过去了九十年时间,张家在当地已经形成不小的势力,而张逢九也成为了筑基期巅峰圆满的修士。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生育观念相当于古代的华夏国那般,当张逢九一百五十岁时,整个张家就繁衍有八百多人了。 当然,这里边包含了不少族人同其它世家子女联姻后诞生而出的结晶。 而张逢九作为这个张氏一族的祖宗,自然也是极受底下子孙的尊敬。 现如今的张家占领了多处灵脉和矿产资源,已经跻身了安阳郡四大家族之一。 筑基期,寿命两百五十年。 张逢九作为百年来崛起的新秀,所表现出的资质令人讶然,一身筑基巅峰圆满修为足以位列青云州前列。 毕竟在大离王朝的九州三十六郡中,金丹期修士的数量极少,每一位都可以成为朝廷的贵客。 突破至金丹,寿命高达五百年,这得令多少修行者心生向往? 张逢九也不例外,至穿越到这修真世界开始,他就暗自发誓要重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最终成就那无上真仙! 这样也不枉在这世界走上一遭。 好歹是华夏国的穿越者,上学时也对各类玄幻修仙小说感兴趣,虽然自己没有小说里面主角那样的金手指,但野心还是有的。 他不仅有,而且还不小! “金丹……” 张逢九盘膝在蒲团上,浑身汗流夹背。 在他体内,如风暴的气海旋涡在高速运行,一颗几乎成形的金丹就要凝聚而出,伴随着磅礴的气机升腾而起,散发出的威势让人胆寒。 “看来我是要成功了,只要达到金丹期,我张家定当打破四大势力僵持的格局,横扫安阳郡,称霸一方!” 张逢九内心狂喜,整个人顿时涌起万丈豪情。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达到筑基期的瓶颈,但始终忙于各种家族外交的事务。 等到后来终于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经过大量的精心准备凭借上等的天赋,闭关直到现在已有二十年的时间。 如今看来所幸付出的的努力没有白费。 “果然,身为穿越者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他不禁想道。 如今的张逢九论寿命已经达到了一百七十岁,在筑基期两百五十年寿元大限面前,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突破到金丹期,寿元就可以上涨到五百年。 到那时,还不是有大把时间施展抱负? “金丹,给我聚!”张逢九疯狂鼓足灵力,在心中呐喊道。 他浑身气机愈发攀升,体内那颗拳头大小的金丹差一点点就要成型,令人心悸的威势弥漫在整座洞府里。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原本那颗几乎要凝聚成型的璀璨金丹,仿佛受到什么牵引般,骤然剧烈地翻滚着。 张逢九身上高涨的气势蓦地一滞,刹那间如阳光底下暴晒的积水般快速蒸发。 “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头涌起巨大的不安,张逢九霍地睁开眼睛,惊惧之色浮现而出。 咔嚓! 那几乎成型的金丹表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口子。 “不,我的金丹!” 张逢九察觉到体内的气机流失,不敢置信的道。 还没来得及思考,一连串清晰碎裂声自体内响起,伴随着浑身灵力恍如脱缰的野马四处乱奔,一时间,经脉千疮百孔。 “这不可能!好端端怎么会这样?我穿越到异界的修仙生涯就要截止了?” 此时这位张氏一族的老祖,满脸不甘道。 脑海里的记忆如走马观灯般,从地球再到现在的修真世界,点点滴滴的一幕,心中只觉得沧海桑田。 “爸妈,小九想你们了……” “嫣若,来世咱俩再做结夫妻之缘,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也不知道我死了,这张氏一族以后会如何……” “张子贤,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当好家主,未来整个张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随后他唇角扯出苦涩的笑容,“贼老天,你可真会捉弄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张逢九的体内就被摧残不堪宛若废人,但这还没完。 那颗裂纹如蛛网密布的金丹,骤然爆裂。 砰! 在最后一刻,张逢九面色惨然,他闭起眼,大脑里的意识顷刻间就陷入了黑暗。 ………… “我还活着?” 睁开眼,张逢九神情疑惑的道。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浑身轻飘飘的,好似一张薄纸悬浮在空气里。 随即低头一看,自己那具肉身早已倒在地上,嘴角鲜血汩汩流出,很明显,毫无生机可言。 “这是怎么回事?我变成鬼了吗?” 张逢九看着如今这具虚幻透明的身子,正脚尖轻盈地浮在尸体上方,只觉得这一幕颇为诡异。 耳边不知从何响起一道声音,突如其来地回荡在洞府内。 “叮!恭喜您获得了祖宗系统!” 张逢九:??? 第二章 我的子孙,由我来庇佑 “谁在说话?!”张逢九心中大惊,连忙四处张望。 他发现在这座空旷的洞府内,除了脚下自己的这具尸体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等等,刚才是说祖宗系统,系统……” 张逢九脸色恍然,“原来这就是我上学时,看小说里面主角才有的金手指!” 在小说里,只要主角穿越基本都会被安排系统,就算你是废材,凭借这个系统就可以实现打脸逆袭的操作! 有了它,想成为无上强者岂不是轻松至极? “可是……”张逢九皱眉沉思道:“这祖宗系统又是什么玩意?而且看我目前的情况,好像是死了,哪里等人死后才给系统的?” 他端详起自己虚幻透明的身体,心底不免泛起寒意。 就在这时,张逢九眼前的视网膜上,骤然浮现出一个系统界面。 【祖宗:张逢九】 【氏族:张氏】 【人口:565】 【等级:两星】 【灵石储蓄:25346】 【香火值:100】 【产业:武延山四处灵脉(一星),武延山两座灵源矿(一星),溪烟山药植园(二星)】 【建筑:一星炼丹阁,一星炼器室,一星演武场,一星藏经楼】 【领地:安阳郡百分之二十,落烟县百分之三十,鸿雨县百分之七十,小桂县百分之六十,爪洼县百分之五十】 【地图】 【兑换】 【任务】 ………… 张逢九看着浮现在眼前的系统界面,嘴巴张开,脸色满是惊奇。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么?怎么感觉是个养成类经营系统?” 也难怪张逢九有这反应,毕竟在他看的那些小说里面,系统无一例外是战斗系的,各种高深的功法,血脉觉醒,兑换法宝和丹药,以及快速提高修为。 这统统都是提供给主角一人的! 怎么到了他这,倒成了为家族服务了? 最主要的是,必须等到他身死道消才能开启,也就是说以后只能保持这种类似于魂魄状态大部分坐镇家族。 这算哪门子金手指! 张逢九有些恼怒,他眼神无意间瞟到了系统界面右下角的问号,心中一动,伸手点击了下。 欢迎宿主开启了祖宗系统,此系统一切兑换升级条件皆靠香火值,详情可以点击文字自行了解,温馨提示:宿主所在的家族如果破灭,宿主本身将会彻底消亡。 轰! 看到这句话,张逢九彻底蒙了,现在他意识到家族的生死存亡直接和他绑定到一起,要是整个家族真没了,自己也就完犊子了。 张逢九叹息一声,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仔细地了解祖宗系统的功能和运用,终于将它彻底琢磨透了。 祖宗系统,实际上就是以宿主为指挥首脑,一步步壮大家族势力的系统。 而里面的系统货币就是香火值,宿主可以通过消耗香火值来实现各种神奇功能,而完成任务或者是家族势力壮大,成员实力提升都会有香火值的加点。 在兑换列表处,目前类别划分了三种,有状态类,天赋类,具现类再往后就各种问号,很明显必须等级够才能得到相应的解锁。 像状态类,显示的有【一星-治疗术】,【一星-法力补给】,【二星-狂热】,【二星-净心祛秽】 而天赋类,数量就不少了,比如【二星-灵根提升】,【一星-炼器术提升】,【二星-驯兽术提升】,【一星-炼丹术提升】…… 至于具现类,目前才有两个,分别是【一星-光盾】和【一星-法宝修复】 这些商品是每隔十年刷新一次,底下还标记了目前的数量和需消耗香火值,等级越高,刷新出的商品就越好。 而家族等级跟家族的强盛程度是有直接关系,家族的修士越多,实力越强,家族掌控的领土越大,资源越丰富,声望越高,那么等级就会得到相应的提高。 有趣的是,香火值还可以自动获得,这取决于家族等级,目前两星等级的张家,每年可自动带来两点香火值的收益。 还有关于家族的产业,比如一星炼丹阁,一星炼器室,一星演武场,一星藏经楼这些,消耗一定数量的香火值还可以提升,当然,这还取决于目前的家族等级。 也就是说,目前两星的家族等级,相对应的产业不能高过这个槛。 张逢九轻触手指在任务上,接着蓦地展开一系列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任务也分为几个类型,还有相对应可获取的奖励。 击杀型:【累积击杀五位筑基修士】,【累积击杀十位筑基修士】,【累积击杀十五位筑基修士】,【累积击杀二十位筑基修士】,【累积击杀一位金丹期修士】,【累积击杀三位金丹期修士】 培养型:【累积培养两百位练气九层修士】,【累积培养五位筑基修士】,【累积培养十位筑基修士】,【累积培养十五位筑基修士】,【累积培养二十位筑基修士】 资源型:【累积掌控二十处灵脉(一星)】,【累积掌控四座灵源矿(二星)】 成就型:【成为安阳郡最强家族】,【灭亡一个小型敌对家族】,【子孙数量达到一千】,【彻底掌控青云州】,【势力范围遍布五州】,【改朝换代】 随机触发型:??? 当张逢九将目光投向那些较大的任务时,眼皮跳了一下。 什么【彻底掌控青云州】,【势力范围遍布五州】,【改朝换代】,【累积击杀三位金丹期修士】…… “这也太刺激了。” 张逢九眼中浮现出兴奋之色,对未来的张家颇为期待起来。 “这个随机触发型竟然是问号,看来是要等系统以后触发任务,然后才会显现出来。”张逢九思索道。 “虽然现在死了,但我愿意化作祖宗之灵,庇护我张家子孙生生世世!” “对于原本是无数平凡的地球人而言,我的命运已经很奇迹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道:“就让我,来带领家族走上永世昌盛的道路!” 第三章 原来我连鬼都不是 就在这时,张逢九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灰色的任务链上,心中好奇,轻触点击了下,接下来展开的文字描述令他脸色大变,胸腔怒火几乎淹没。 特殊任务(宿主身亡之疑):【查明金丹破碎原因,找出家族叛徒并击杀】 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明确说明了张逢九冲击金丹失败令有他人捣鬼!而且还是家族中人! “原本我还以为是系统强制死亡,没想到,竟然是张氏一族出了叛徒!”张逢九眼中浮现出狠厉之色,咬牙道。 “能对我悄无声息的下手,必然是平日里亲近之人,而且单靠个人的力量绝对是无法完成的,这里边定有外来势力的参合!” 张逢九冷静下来,开始了逐步分析。 “身为张氏族人,竟大逆不道与外人勾结,谋害自己的祖宗,简直……” 化作透明虚体的张逢九漂浮在空中,眼中杀机毕露,“哼,参与此事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半晌,他手指一划,回到刚开始的系统界面,刚开始看的时候心底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股感觉愈发强烈了。 【祖宗:张逢九】 【氏族:张氏】 【人口:565】 【等级:两星】 【灵石储蓄:25346】 【香火值:一百】 【产业:武延山四处灵脉(一星),武延山两座灵源矿(一星),溪烟山药植园(二星)】 【建筑:一星炼丹阁,一星炼器室,一星演武场,一星藏经楼】 【领地:安阳郡百分之二十,落烟县百分之三十,鸿雨县百分之七十,小桂县百分之六十,爪洼县百分之五十】 【地图】 【兑换】 【任务】 ………… “这数据不准确,人口565?我闭关之前人口就破八百了,这些年不涨反降? 毛病吧!灵石储蓄不到三万?二十年前我最后一次查账,账本上显示当时整个家族财富总额有十多万灵石,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缩水了那么多? 还有这武延山的四处灵脉和两座灵源矿,这数据就更不对了! 当年张家可是掌握了十二处灵脉,六座灵源矿。 这领地问题就更大了,什么落烟县百分之三十,鸿雨县百分之七十,小桂县百分之六十,爪洼县百分之五十。” 张逢九脸色惊诧,“当年可是百分之百掌握的好吧?!” 也难怪他有这反应,二十年的时间,对于凡人来说是有些久了,可对于一个修真家族来说,这根本都不能算是时间。 这才过了二十年,整个家族的财富和势力范围就全面缩水了那么多? 这搁谁都不信! “不对,这可是系统,金手指来的存在,怎么可能出差错?”张逢九陡然反应过来,沉思道。 “难不成我张家出了极品败家子,把家族的大量财富给挥霍完了?这不对啊,跟领地范围和人口降低也没啥关系啊!” 张逢九摩挲着下巴,心里越想越不安。 “我没在的这段时间,家族……”他紧皱眉头,嘴里吐出三个字,“出事了。” 很显然,张逢九闭关的二十年里,整个张氏一族就遭到了不小的危机,这才导致了无论是财富领地还是人口倒退的原因! 再联想到谋害他的叛徒和如今家族陷入的危局,张逢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这样,我得马上过去一看究竟。”张逢九神色急切道。 闭关了二十年,对张氏一族现在的处境一概不知,虽然自己死了,但拥有了祖宗系统的他,有信心在自己的带领下,让家族走上永世昌盛的道路。 这或许就是另一种信念的转化吧。 张逢九的闭关室,建立在张家的后山上,洞府周围生长着灵气浓郁的药植,小河流水潺潺环绕,偶尔会掠过些许白鹤展翅长鸣。 但凡是张家人,都知道自己的老祖在里面闭关修炼,祖里也有明确规定除了负责驻守的族人外,就只有家主才有资格靠近那片地方。 控制着透明虚体,穿过了设有重重的禁制,张逢九很快就飘出了洞府外。 “哎,你说,这些年家族到底是怎么了,日子那是越来越差了。” 一声叹息,带着无奈的话语在洞府外响起。 张逢九愣住,他停下身形,脚尖悬浮在半空中,低头望去。 此刻在下方,是两位负责驻守洞府的族人,年纪尚且较轻,约莫二十岁的模样,都是练气期四层的修为。 很明显,这两位是新人,因为二十年前的张逢九并没见过他们,但从血脉中,却能感受一股亲近之意。 “看来是这些年成长起来的小家伙。”张逢九道。 他心中一动,动身往下方飘去,来到这两位族人的面前。 “奇怪,当真是半点察觉都没有。” 张逢九见这两人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仿佛视他为无物般,依然目视着前方。 按道理说,练气期的修士无论怎样都是踏上了修行的路途中,自身也已经能对魂魄鬼魅有所察觉,怎么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诞生了在地球流传的那种鬼魂存在,它们没有实体,没有修为的人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踏上修行的人才能心生感应,用术法窥探到身形。 而在修行界闯荡多年的张逢九就见识过,甚至还亲手灭掉了不少在深夜企图危害老百姓的恶鬼。 “怎么说,我连鬼都不是?” 张逢九脸色难看,目光深沉地陷入了思索。 他抬眼望着悬挂在天空那轮金黄璀璨的骄阳,阳光洒落而下,而自己毫无遮挡的身处在这个范围内。 “看来我真的连鬼都不是……”张逢九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无论是实力多强的鬼魂,其本身的属性皆为阴,只要稍微暴露在太阳底下都会有消散的可怕后果。 而如今的张逢九身处阳光下却没有半分不适,可以看出他已经脱离了鬼魂类的范畴。 “我肉身已死,自己现在连鬼都不算,难道只保留了意识?”张逢九皱眉猜想道。 半晌后,他摇头叹息,“看来是那祖宗系统将我的意识保留了下来,让我有继续生存在这世上的机会。” “罢了,事已至此,既然这祖宗系统这么神奇,或许我将等级升到顶层后,出现可以将我复活的方法也说不定。” 张逢九洒然一笑,心里不免自我安慰起来。 毕竟祖宗系统那么神奇,后面还有很多没有解锁的功能,能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第四章 家族困境 “可不是嘛,这每月的俸禄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接下来,两位后辈的对话将张逢九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哎,张家的实力大不如前了,想当初老祖在的时候,听我爹娘说家族里可是一片兴盛,咱们的子弟走出门去那叫一个威风!” “我也听爹娘这样讲过,毕竟我们张家能跻身安阳郡四大家族之一,可全靠我们那位老祖。” “那些混蛋!要不是老祖闭关,哪轮到他们如此放肆!我们张家子弟到时候要好好出口恶气!” 其中一位族人说到这里,眼中浮现出怒意,沉声道。 “我听说,咱们张家的祖宗之所以闭关是为了突破那金丹境,要是成功了,局势定当扭转!”旁边族人神色期待。 “肯定能成功!整个安阳郡的人都知道咱张家老祖天赋好,是最有望突破到金丹的!” “没错,真希望老祖快点出来,这样张家就不用过成现在这般境地了。” “是啊。” ………… 听到这些话,张逢九内心苦涩不已。 “哎,老祖让你们失望了,不过……” 张逢九对着面前两位族人坚声道:“放心,我定会带领张家走上辉煌!” 话罢,他转身向远方飘去。 在后头,那两位年轻的族人还在相互交谈着。 “看来张家的确是遭遇了外敌,等我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定当逐一清算!” 张逢九控制着透明虚体,朝家族主持会议的正殿飘去。 一路上,他看到底下的族人脸色充满了阴郁,不少都皱着眉头,相互之间也没有问好,而是自顾自的走着。 整个家族笼罩在暮气沉沉的阴霾中。 让张逢九想不通的是,在他闭关的时候,家族里边筑基修士的数量就有十一位之多。 或许这样的实力在青云州不算什么,可在安阳郡绝对是庞然大物的存在,这样的实力,安阳郡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 这才过了二十年,怎么就衰败成这样? “张子贤那崽子是怎么做事的?真是辜负我对他的苦心栽培!”张逢九脸色难看。 张子贤,是他的二子,现任张氏一族的家主,当年这可是由张逢九亲自任定的,也是他最看好的族人之一。 之所以让张子贤做家主,主要是看中了他的为人,还有不错的修炼天赋。 此子性情不骄不躁,待人谦和以及心思缜密,当年在张逢九闭关之前他的境界就达到了筑基中期巅峰,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后期的样子。 这样的人,在张逢九看来简直是当家主的必然人选。 怎么说都不可能将家族带到这般困境去。 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张逢九就飘进了殿堂里,脚尖悬浮半空一眼望去。 这座大殿,名叫鸿昌殿,是当年张逢九斥巨资命人建造而成,当之无愧的张家牌面,主要用于主持家族会议和接待外来客人。 鸿昌殿,张逢九取得的名字,在他看来,寓意着家族未来兴旺发达,蒸蒸日上的大好局势。 雕梁玉栋,格局恢弘大气,颇有帝王居住的感觉。 这也是张逢九最为满意的建筑,要知道在21世纪的华夏国,随着物质的发展房价也越来越高,而他在地球的老家也只是简单的居民楼。 原以为自己要奋斗好久才能考虑买房,没想到在修真世界里自己俨然成了大地主般的存在。 当真是宅院阁楼平地起,连金碧辉煌的大殿都给修建出来,这要是让地球故乡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羡慕死。 而如今的鸿昌殿,却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破败。 原本各种昂贵的装饰和器具都换成了便宜玩意,连那铺在玉石板上的华贵地毯都消失了,相比起外头看起来的恢弘大殿,里面的布置简直寒酸至极。 “这……这是被人洗劫了吧?”张逢九看着这一切,感觉眼角肌肉直抽搐。 此时的大殿里,有两百位张氏的族人聚集着,而在正前方,端坐着一位脸色有些泛白的中年男子,神色颓靡。 就在这时,他掏出手帕,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接着放进怀里。 漂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眼尖,那手帕上,赫然染满了殷红血迹! “子贤!”张逢九见状惊呼。 他点了下系统界面的人口二字,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面板,上面还标注了年龄和修为,哪些是本家族人以及联姻诞生的外家族人。 张逢九找到了张子贤的名字,连忙手指点了下去,顷刻间就在眼前展开了他的具体信息。 【姓名:张子贤】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30】 【状态:身负顽疾,修为倒退】 【境界:筑基初期巅峰】 【天赋:灵根(风木水)】 【修炼功法……法术……法宝……】 看到这样的信息,张逢九面色阴沉,胸腔怒火熊熊燃烧,“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最为疼惜的,从小乖巧懂事又富有责任感,三灵根的天赋足以使得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在修真世界,灵根最为重要,这是检测你有没有踏上修行道路的资格,很多人连灵根都没有,注定与修行无望。 灵根划分为有属性和无属性,而属性则是金木水火土风六种。 作为修行者自然是身负的灵根属性越多越好,因为这样在功法的天赋上会更加完善,使用的法宝属性就会更多选择。 当年的张逢九灵根也是三属性,而且同样是风木水,甚至他还经常亲自教导张子贤的功法和法诀运用,可以说投入了很大的精力。 可见对他对这个二子期望有多大。 但现在,身负顽疾,修为倒退,原本早就可以达到筑基期后期,却退到初期巅峰层次。 张逢九不气愤才怪! “家主,您的身体……” 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关切的开口道。 “不碍事,今日我召集大家到这里来,想必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吧。”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子贤轻声道。 虽然状态不好,但长相温文尔雅的他,浑身流露出书卷之气,令人看了就心生舒适。 闻言,底下的那群人开始低声互相议论着,从脸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忧虑。 张逢九在这些人群的头顶上方飘着,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浓重。 “怎么有好些新面孔,而且一个个的修为连练气期九层都达不到?” “都开会议了还有好几位筑基期的长老缺席?” “张承枫去哪了?这小子不是每次开会议都最积极的吗?” 张逢九眼神充满了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重新打开系统界面,点击人口,用手指来回翻动着。 “不可能,为什么没有显示在上面?” 他嘴里喃喃道,整个人彻底陷入了焦虑的状态,拼命地来回翻动着。 其实在人口的界面,只有活着的族人能显示在上面,死去的人系统将会自动消除姓名和所有信息。 至于这个功能,张逢九也早已了解到,只是他不敢相信而已。 意识到自己痛失了几位子嗣,张逢九在半空中愤怒的咆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干的?我要杀他!杀了他!” 大殿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他们依然互相低声讨论,谁都没有察觉到那漂浮在上面不断怒吼的张氏祖宗。 第五章咄咄逼人 “家主,我们真的不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么?”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轻男子面露难色的开口道。 他叫张坤,修为达到练气期九层,是张家二代族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各自的议论声,纷纷将目光投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 张子贤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芒,他冷冷地看向下方,沉声道:“如果我们答应了,张家就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可言。” “可是我们已经很难维持目前家族的利益了,就单是武延山的灵脉和灵源矿的争夺,家族就死了不少修士。” 一位中年男子往前踏步,叹息道。 “没错,还有那几个县赋税……”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走了出来,“那些地主和商人见我们张家面临这等困境,一个个都将赋税给延迟了,对我们阳奉阴违,打的几场仗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或许是矛盾如积月累最终引发抱怨的原因,身后边的人群又再度小声议论起来。 漂浮在上空的张逢九听到这些话,陷入了沉默。 可以想象,他不在的这二十年,张家的局势是有多么糟糕。 “子贤,如今的形势发展到了现在,大哥还是想说你几句。” 洪亮的嗓音裹挟着一股不小的气焰,骤然在殿内响起。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止住声音,他们齐刷刷地朝那伟岸的身影看去。 饶是那人不以家主敬称,而是直呼名字,也没有人敢去呵斥指正他,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随便能掺和的地步了。 说不准哪天命就丢了! 闻言,儒雅男子双眼微眯,轻声道:“不知大哥有何见解。” 只见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迈步走出,卓立在人群面前,他身披宽松的貂裘,浑身流露出凌厉的气势。 “敖烽。” 张逢九眼见来人,瞳孔猛地一缩。 张敖烽,是他的长子。 “这敖烽怎么能直呼家主名字?我不是早就立下规矩了么?”张逢九疑惑的道。 此时看到这番场景,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他曾经就下令,凡是担任家主一职,底下的族人无论血缘关系有多亲近,都必须采用敬称。 这是确保家主树立绝对的威信,防止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族人打感情牌钻了空子,影响决策。 而身为自己的长子,却不将他爹的话当回事,这是什么意思? 张敖烽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双手负后,语气淡然又蕴含着教训的口吻,“子贤,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就是因为听了你的指示,家族这才死了很多修士。” 说到这里,这位伟岸的男子嘴角翘一抹弧度,缓缓道:“你看看现在这大殿,有多少面孔已经不在了,你难道就忍心让大家往火坑里跳么?” “要我说啊,你一开始的决策就有问题,我们应该跟他们和谈才对,如果我们按兵不动保留实力,今日这张家就不会少了那么多骨干了。” 张敖烽语气带着浓浓的痛惜之情,可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悲伤,他径直来到主位的台阶下,目光直视那高坐主位的儒雅男子。 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张子贤神色平静,整个人好似没有被激怒到般,但他藏在袖袍的手背上却迸出青筋。 底下的张敖烽轻抬下颌,目光锐利如刀,狠狠地直刺向他端坐在主位上的二弟。 周围的温度仿佛升高了,不少年轻族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而有些资历较老的族人,眼神闪烁,心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过了半晌,张敖烽侧过脸,仿佛在向后边的人群示意着。 “我同意敖烽长老的话,家主,你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了呢?” 人群中,骤然响起一道强烈的质问声,如锋利的剑刃直指向张子贤。 此话仿佛像是一粒火星子,毫无征兆地丢进火桶。 刹那间,整个大殿顿时沸扬起来。 “没错,这些年我们的死守和反击简直是毫无意义!” “咱们死了多少家族子弟?如今还不是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堂弟和兄长就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如果一开始就采用敖烽长老的政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陪葬!” “可恶啊!我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还不是处于崩溃的边缘,既然这样,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 “家主,请您回答我们!” “没错!您欠我们一个解释!” ………… 整个大殿陷入了吵闹声中,许多愤怒的族人高声质问,他们的样子再也没有丝毫以往对家主的恭敬之色。 张敖烽嘴角翘起,他一脸玩味的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 望着下方的场景,脚尖悬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脸色难看。 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位长子,恐怕是要将家族的矛盾彻底激化,来达到颠覆自己先前亲自任命张子贤家主的威信。 只有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的坐上家主的位子。 “将这些年的家族困境全怪在子贤身上,在族人的声讨中树立形象,不禁造了势,还收买了人心。” 张逢九冷笑,心中感叹自己这位长子的手段不简单。 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子贤望着这一切,他耳边听着那嘈杂的抱怨声,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猛缩,死死地盯着下方的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 因为刚刚,张敖烽刻意地释放了自己的修为气息。 筑基后期! 身后面吵闹的族人也察觉到这毫不掩饰的修为,一个个瞪大眼睛,脸上充满了震惊。 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张敖烽将身上的气势压向上方的儒雅男子。 争锋相对的意图袒露无疑! 张子贤感受到笼罩在身上的压迫感,尝试调动修为去抵挡这威势,原本状态有些萎靡的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加惨白。 看样子,这种滋味很是不好受。 “子贤,我的二弟,你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自身的问题了。”张敖烽看着那儒雅男子狼狈的模样,眼中含着笑意。 “筑基后期?这怎么可能!?”漂浮在上空的张逢九惊呼道。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位大儿子的修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才没有将他考虑进家主的人选当中去。 要知道,二十年前他闭关时,张敖烽的修为才堪堪筑基初期。 而且他天赋和悟性一般,当年为了让他提升到筑基境的修为,还是张逢九花大把钱购买筑基丹,花了五颗才侥幸突破。 毕竟是自己的大儿子,怎么说都不能让他才练气期修为对吧? 难免会让家族底下的人笑话。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时的张逢九心里已经将他从家主人选中划掉。 毕竟这样的潜力,是不足以带领家族的,实力不够,如何服众? 这才过了二十年,修为就突破到筑基后期,这速度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这绝对不可能,难不成我当年看走了眼?”张逢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连忙打开系统界面,点击长子的个人信息,接下来展开的一幕让他脸色大变! 第六章 争吵激烈 【姓名:张敖烽】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31】 【状态:异常(寿元大损)】 【境界:筑基后期】 【天赋:灵根(火)】 【修炼功法……法术……法宝……】 “状态异常?寿元大损?”张逢九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状态栏上的字体显示。 这突破境界是好事,可看样子好像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达到的,他究竟是用来了何种邪门的方法才在短时间达到筑基后期的境界? 张逢九望向底下的伟岸男子的目光蕴含着浓烈的深意。 “不惜借助旁门左道来提升修为,为的就是在明面上有实力抢夺家主之位……” 张逢九双臂环抱,嘴角流露出冷笑,“敖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这时,他的脑海里掠过一道灵光。 导致我金丹破裂的罪魁祸首,想必就是你了吧。 想到这,张逢九的眼神锋利,滔天的怒意充斥在胸腔内。 “为了一己之私谋害亲爹,我张逢九怎么就生出这个玩意?”张逢九咬牙愤然道。 底下的气势交战还在继续。 张敖烽眼神戏谑,毫无保留将修为释放朝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碾压而去。 而此时的张子贤,整个人憋着劲,强自运气抵抗着笼罩在身上的威压。 本来就泛着惨白的脸庞这下更加重了许多,嘴里不时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状态愈发萎靡。 “子贤,我的好二弟,感觉如何?” 张敖烽嘴角流露出嘲讽的笑容,双手负后轻声道。 突然,他双眼微眯,眸低掠过一抹精芒。 张子贤的双掌死死地捏紧椅干,即使脸庞惨白,因伤势不好而牵扯出的几声咳嗽,狼狈的姿态之下,却没有让在座的人心生任何的小觑之意。 那双眼睛,锐利犹如鹰隼,牢牢地锁紧在伟岸的身形上。 就算整个人很不好受,这位浑身充满书卷气的儒雅男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求饶声。 他默默地承受着挤压在周身的威压,嘴角处还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张敖烽额头青筋暴露,眼中浮现出狰狞之色。 大殿内的人群,他们见到敖烽长老公开用修为打压家主,一个个脸色各异,看到那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不好受的样子,心中滋味难明。 不过碍于如今的形势,以及修为和身份,这些族人紧闭上嘴巴,不发出半点声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脚尖悬浮在上空的张逢九望着下方场景,简直要气得炸裂开来。 “明目张胆挑衅家主,都没有一个族人敢出声制止的?!” 他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这般难堪的境地,心头仿佛在滴血。 再看向那手端毒辣的伟岸男子,只怪当时没有早点发现此子的狼子野心,清理门户! “够了!你不要太过分!”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其中蕴含着愤怒之意。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去,连肆无忌惮的张敖烽都怔住,那刻意散发而出的修为顷刻间停止了。 一袭滚边百褶裙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头梳垂髫,上面有串珠蝶形汉白玉簪固定住,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杏眸几欲要喷出怒火。 “小怜,”张逢九脸上惊喜。 张小怜,是他与嫣若最后的孩子,性格从小就活泼,善良聪慧,很是讨喜。 张逢九和妻子总共诞下十子,除了小怜,其余都是男孩。 所以对待他的这位女儿疼爱有加,简直稀罕的不得了。 “十妹,你也要帮这个家族罪人说话么?”张敖烽猛地甩袖袍,语气冰冷的道。 张小怜攥紧拳头,气愤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家主!他是我的二哥,不是什么家族罪人!” “笑话!就是因为他的决策,导致张家才死了那么多的修士!如今他受了重伤,修为跌落,根本不配当这张家的家主!” 张敖烽指着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怒道。 “不是这样的!二哥已经很尽力了!”张小怜语气激动。 “哼,那你看看在座的族人少了多少?” 张敖烽往前踏出几步,高声呵斥道:“又有几位长兄与世长辞?!” 闻言,张小怜脸色泛白,她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这一切不能怪二哥,真的不能怪他……” “你还在替他说话,别傻了我的妹妹。”张敖烽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极为痛心。 但谁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掠过一抹讥笑之色。 “大哥,我觉得你在此事太过于激进,家主这些年已经很尽力了。” 这时,有位身着淡紫色袍服的男子踏步向前,手里拿着折扇,开口道。 “三弟,你是在教训我吗?” 见到来人,张敖烽双眼眯起冷冽如刀,直视着他。 “绍天,”飘浮在大殿上空的张逢九眼睛一亮。 张绍天,是他第个三儿子,处事冷静,性情沉着,但也有可能谨慎过头了,很多方面都往坏想。 心中一动,打开系统界面,就点开了此子的个人信息。 【姓名:张绍天】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29】 【状态:良好】 【境界:筑基中期】 【天赋:灵根(雷水)】 【修炼功法……法术……法宝……】 “不错,看来这二十年得到了不少的磨砺。”张逢九脸色满意道。 张绍天面容俊朗,哗啦一声展开折扇,轻轻地摇晃着,“大哥,我可没有任何教训你的意思,我这人向来实事求是。” “你!”张敖烽冷哼,目光凌厉逼人。 “三哥此言差矣,我觉得大哥也是为家族着想。” 洪亮的嗓门响起,一个身材威猛的男子踏步走出,他面容刚毅,肌肉虬结,隐隐流露出凶悍的气息。 看到这汉子,张逢九的脸立刻就黑了。 第七章 可笑至极 “张浩猛……”张逢九摇了摇头,叹道:“这玩意怎么也出来搅和了?” 他看着底下那高大威武的男子,嘴角扯出无奈的苦笑。 这是他的第四个儿子,从小就虎头虎脑的,性情也是大大咧咧,极其容易相信身边亲近的人,一旦确定的立场就会非常坚定。 对于浩猛这孩子,张逢九没有半点讨厌之情。 虽然说这小子平时言谈举止就挺虎的,但对于他这位亲爹来说,张浩猛很是尊敬和孝顺。 所以说,当看到张浩猛替他大哥说话,摆明是站在一起后,张逢九这个做亲爹没有失望和气愤之情,有的只是无奈。 因为啥?这小子虎呗! 凭他这智商和这性格,肯定是被精于算计的张敖烽给巧言说服了。 “浩猛,你啊你,哎……”张逢九仰天长叹。 张绍天摇着折扇,眼中掠过一抹无奈之色,“四弟,你不要瞎搅和,退到一边去。” “啥意识啊!合着我不是张家人是吧?” 洪亮的嗓门传遍整座大殿,张浩猛虎目圆睁,“如今家族面临这场灾祸,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觉得大哥说的不无道理。” “哼!” 接着他双臂环抱,直视着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语气颇为愤慨的道:“这二十年家族被你领导成啥样?想要我们全死光才乐意么!” “四哥!你这么能这样对家主说话呢?”张小怜娇声喝道。 见自己的亲妹妹指责他,张浩猛挠了挠后脑勺道:十妹,你别在维护这无能的家主了……” “二哥一点也不无能!他真的很努力了!” 张小怜气得玉脸浮现出激动的潮红,贝齿紧咬,秀眸怒视着面前的威武男子。 “咳……” 张浩猛干咳几声,紧抿着薄唇不再言语。 “哎,这都在干什么呢,咱们可是亲兄妹,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可不能窝里斗。”张敖烽叹息道,可眼中却闪过得意之色。 闻言,张浩猛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有道理。” 飘浮在大殿上空的张逢九脸色难看,他要是还能活过来,绝对要撸起袖子狠狠地抽张浩猛几巴掌。 “家门不幸啊……”此时这位张氏一族的老祖无奈道。 “看来,很多人都对我的决策感到不满,认为张家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我。” 清朗的声音不徐不疾地从主位上传来。 紧接着,所有人的齐刷刷地望向那儒雅男子。 张子贤泛白的脸庞浮现出悲怆之色,“这二十年,家族从大好局走到如今的落魄,我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比起老祖,我是羞愧难当,对于那些死去的族人,我更是悲痛欲绝。” “我知道很多族人对我不满,可你们想想,我这个当家主的,看着我们张家一个个生命的流逝,一个个亲人的离开,我难道愿意这样么?” 张子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语气激动道:“这是谁都不想的啊!” 这位儒雅男子满脸的悲伤,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二哥……”张小怜紧抿着粉唇,眼眶有些泛红。 张绍天摇着折扇,轻轻地叹息一口气。 大殿内的族人们,一个个心中难受至极,甚至很多都低垂着脑袋,偷偷抹着眼泪。 张浩猛嘴里想说出些安慰的话语,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披着貂裘男子的示意,只好强自咽了下去。 心中不屑,张敖烽语气冰冷,“子贤,咱们就事论事,你带领家族走到这般境地,就不想解释点什么?” 此话一出,身后的族人都提起了精神,望向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 “敖烽长老别急,我这就给大伙做出解释。”张子贤直视着下方的英俊男子,声音清冷。 张敖烽冷哼一声,嘴角流露出讥讽的笑容。 “现在家族里边的族人很多都会这种想法,认为我们如果当初不抵抗,不反击,龟缩在家族里边等老祖出来,会不会更好……” 张子贤眼神冰冷,盯着那底下的英俊男子,一字一顿的道:“我敢说,这无疑是加剧我们张家的死期!”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额头青筋暴凸,张敖烽咬紧牙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儒雅男子,“子贤,此话怎讲。” “敖烽长老,那你且听着。” 张子贤虽然状态萎靡,但依然强撑着,整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如果我们不抵抗,家族在外边的产业和领地赋税该如何收取?难不成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一步步蚕食吗? 我张家作为安阳郡的四大家族之一,到时还有何威严?到时咱张家子弟走出门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龟缩成一团,放任他们大肆侵占,到时家族的储蓄灵石该怎么维持我们的生活?你们每个月领的俸禄从何而来?” 张子贤伸出手指猛地一划,语气激动的呵斥道。 “如果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敌人吓得不敢反抗,想必不出五年情况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我们将会丧失所有武延山的修炼资源! 另外,还有那建立在溪烟山的药植园,要不是我让人死守不退,咱家族的死亡人数定会更多! 试想下没有这些,我们张家那么多人口靠什么养活?我们是修真家族!没有灵石和修炼资源还怎么修炼? 到时定会彻底分崩离析,张家就会从内部开始瓦解!还等什么老祖出关?” 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子贤气笑道:“我们这些做子孙的守不住家,到时敌人攻进来强行攻打老祖闭关洞府,那就真的完了!” 话说到这,他猛烈地咳嗽几声,状态愈发萎靡,但一双眼神依然锋芒锐利,让大殿内的族人不敢小觑。 目光所触之下,皆纷纷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张逢九看到这一幕,内心暗赞,眼里含着欣慰之色,“子贤,爹没看错你。” “我率领家族的修士奋勇抵抗,周旋反击二十年,此举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他们,也延缓了家族的衰败,所以,有人带头说我决策错误……” 张子贤腰杆挺直,目光扫视全场,整个人透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威严,“简直可笑至极!”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族人鸦雀无声。 底下的张敖烽脸色阴沉,牙齿几乎要咬得粉碎。 第八章传音 “子贤,照你这么说,家族这二十年来所遭受的重创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张敖烽脸色阴沉道。 “二哥本来就没有责任!他作为家主已经很尽力了。”张小怜琼鼻皱起,美艳的脸庞浮现出不满之色。 张浩猛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道:“其实吧,家主这样一讲还挺有道理的。” 披着貂裘的英俊男子闻言,狠狠地瞪去,吓得这粗糙的汉子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哼!这傻大个真是蠢货,就知道他不靠谱。 张敖烽斜瞥了一眼,心中道。 而在他不远处的,摇着折扇的俊朗男子见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大殿内的族人在听完这番话后,毫无例外都陷入了思索,很多都冷静起来,他们望向家主的目光中蕴含着敬意。 “敖烽长老说得对,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在这时,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子贤沉声道。 所有人都心中一动,仔细听着接下来的讲话。 “哦?”张敖烽眼中暴起一团精芒,嘴角微微翘起。 张小怜紧张地握紧白皙的玉手,“二哥……” 这些年,简直是充满了噩耗,一位又一位从小跟她玩到大的亲哥哥不幸身亡,家族面临了灭顶之灾,家主实在是背负太多了。 她心里明白,二哥是真的为家族操劳,不仅亲自上阵抗击外敌,还四处奔波说服于各势力,只为延缓张氏一族的压力。 稳定族内的情绪,凝聚人心,震慑外来敌对势力,营造出誓死反击的景象。 在不断努力下,张家这才可以勉强维持住局面。 她是真的好担心族人对二哥有误解。 “我张子贤,如果足够强大到有实力庇护我张氏一族,断然就不会出现今日这个形势!” 语气挟带着浓烈的哀伤和深深的不甘。 这位儒雅男子双手撑在椅干上,整个人站立而起,神情充满了悲怆之色。 “是我太弱,没有保护好族人的安危,是我无能,让宵小之辈趁老祖闭关有机可趁!” 张子贤摇了摇头,叹息道。 大殿内的族人闻言,不少眼眶泛红,有的直接潸然泪下,哽咽不已。 混蛋,这场面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身披貂裘的张敖烽扭头望去,眸低亮起狠厉的寒芒,心中暗道。 “但我们还有退路吗?!” 骤然,一道质问声犹如晴天霹雳,响彻大殿。 张子贤眼中布满了血丝,语气激动,“在座的各位!我张氏一族的同胞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家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拳头死死地攥紧,高声道:“我们张家的好儿郎没有懦夫!唯有死战到底,才能挽回我们的荣光!” “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此时这位现任张氏一族的家主,悲壮的呐喊道。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刹那间感染了大殿几乎所有人。 “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 不论资历,在大殿内的很多家族骨干们,全都高举着拳头,涨红着脸齐声道。 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那股血缘紧密的荣辱感蓦地爆发,瞬间牢牢占据着。 听到耳边如雷般的高呼声,一时间觉得连大地都在震颤。 声音响彻大殿,很快就扩散到外头去,那些原本脸色布满阴霾的族人,只觉得热血蹭得冲到了头顶! 无论男女老少,他们的脸庞都浮现出一抹亢红,对未来家族的形势突然间没有那么忧虑了。 飘浮在人群头顶的张逢九看着这一切,对自己的二儿子做法感到无比的满意。 “子贤,真是好样的。”张逢九同样心潮澎湃,他望向披着貂裘男子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张敖烽脸色阴沉,整个人的肺几乎就要气炸了。 “死战到底!绝不妥协!”张小怜眼角含着泪光,粉拳攥紧高高举起。 而旁边摇着折扇的张绍天,脸色肃然。 “这咋整得老子热血沸腾的……” 高大威武的张浩猛挠了挠后脑勺,手臂绷紧隆起结实的铁球,振臂高呼:“死战到底!绝不妥协!” 张子贤望着这一场面,心中非常满意,他只觉得身上很是疲惫,整个人缓缓地坐下。 见如今的大殿局势大定,作为张氏一族的老祖张逢九,这下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得赶快通知子贤来我闭关洞府,商讨对策才行。”张逢九思量道。 他打开系统界面,用手点击传音的图标,选定人物后放手。 这是祖宗系统的一个与族人谈话的功能,只要点击传音图标再选定人物后,就能实现自由沟通。 当然,除了被选中的人物外,其他人无论修为多高都无法察觉到,这可不同于修士之间的传音,这可是系统自带的。 所以就算你是大罗金仙都绝无可能窃听到。 “子贤,速来我闭关洞府一趟。” 张子贤刚坐下没多久,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得他霍然站起。 是爹! 他内心欣喜若狂,泪水猛地从眼中涌出。 这二十年来,作为家主的他实在是太难了,任谁都想不到老祖一闭关,张氏一族就会面临如此大的灾难! 他苦心经营家族,鼓舞着士气,强自撑到了现在,刚才的那番话看似动情和感人,但只有他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如今老祖有了回应,他这个家主的担子就能轻松许多了。 “爹,您突破成功了!可把我们等的好苦啊……” 张子贤按捺住喜悦之情,循着传音回应道。 张逢九一听,唇角扯出苦涩的笑容,“子贤,你来就是了。” 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复,张子贤心中有些不安,但既然是老祖有了动静,他一下子对家族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毕竟是老祖,从白手起家再到如今的安阳郡四大家族之一。 一身筑基后期巅峰圆满修为,论实力足以位居青云州前列。 这样的人一出现,族人们定会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凝聚力。 到时张家铁板一块,还会怕外敌的威胁? 底下不少人感到奇怪,他们见到家主坐下去没多久后,整个人突然就站了起来,而且还泪流满面。 不过这一幕在现在的群情沸扬的场面下,忽然就显得情理之中了。 张敖烽眼神闪烁,他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阵恐慌,但很快就被强自否决掉。 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 脑海里闪过念头,这位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脸色难看,想法如杂草般丛生。 第九章 你不配 “爹,我这就马上赶来。”张子贤暗中传音道。 “切记,不要太过于声张。” 张逢九想了想,特意叮嘱了一句。 毕竟自己已经死了,明面上是无法暴露在众人的视野内,所以要尽量把声势压下去。 “好,”张子贤内心奇怪,应声道。 接着他扫视大殿众人,视线停留在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身上,眼神冰冷至极,但没多久就移开了。 底下的张敖烽狠狠地咬着牙,额头青筋暴凸。 “各位,我宣布会议到此结束。”张子贤朗声道。 那些家族骨干们一听,纷纷陆续离场。 此时的大殿内,只留下寥寥数人。 “二哥,你的伤没事吧?”张小怜凑过去,语气带着关切之意。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张子贤嘴角扬起勉力的笑容,可内心却是苦涩无比。 他的伤势牵扯了一些修士的根基,修为跌落到筑基初期巅峰。 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如今家族财富情况不容乐观,花灵石治疗他的伤势已经变成一种奢望。 “哎,他们简直步步紧逼,形势愈发糟糕了。” 张绍天轻摇折扇,叹息道。 “没事的,我们张家一定会平安度过这场危机。”张小怜瞪了旁边俊朗男子一眼,接着对张子贤道。 见状,张绍天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二弟,这实力不行就别丢人现眼了……” 身披貂裘的张敖烽往前踏出几步,语气森然道:“早点退下来不好吗?” 张子贤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敖烽,你知道你身为爹的长子,却没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原因是什么吗?” 此话直截了当,让在场的的人都愣住。 张敖烽眼神锐利,咬着牙狞笑道:“哦?你知道就说说呗。” 紧接着,耳边听到的清朗话语,使得他几乎要气得暴走,一股滔天的羞辱感充斥胸腔内。 “因为你不配。” 张子贤嘴角微微翘起,徐声道。 一股筑基后期修为的气息蓦地升起,从那儒雅男子疯狂地碾压而去。 “二弟,你可真会说笑。”张敖烽眼中浮现出凛冽的杀意,一字一顿地道。 两人立刻挡在儒雅男子身前,分别是张绍天还有张小怜,他们以自身的修为硬扛着。 “这是干啥呀!”一旁的张浩猛见这景象,急声道。 张子贤脸色冰冷,向来手段强硬的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敖烽,别以为你突破到筑基后期修为就能如何,这二十年间你屡次阻扰家族,暗中跟那些敌对势力有所勾结,今日还当众让我难堪,你的野心早已众人皆知。 再者,你的修为肯定有蹊跷,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还另说,最主要的是,爹已经给了我回复,你以为你的奸计会得逞吗? 脑海里念头百转,张子贤眼神闪动,浑身透着虚弱的他,此刻却好像有股力量在支撑一般。 张子贤,我真想杀了你啊…… 张敖烽面沉如水,浑身的气势高涨汹涌。 就在这时,这股气势蓦地一滞,张敖烽脸色变了变,暗道不好,他连忙收起释放的修为威势。 “哼!” 张敖烽看了那儒雅男子一眼,眼神充满了狠戾之意。 接着他双手负后迈步离去,伟岸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大殿内。 “可算停了,我还以为要打起来呢。”张浩猛挠了挠后脑勺,爽朗大笑道。 看着这肌肉结实身材魁梧的壮汉,张子贤等人都感到一阵无奈。 脚尖悬浮在大殿上方的张逢九见到这幕,心中对自己的大儿子修为感到鄙夷。 “果然是水货。”他目光闪动,沉吟道。 突然,他感到身上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张逢九猛地大惊。 “怎么回事?” 张逢九四处低头察看一番,发现自己除了透明虚幻的身体外,就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了。 他眉头皱起,“这是……疲惫的感觉?” 张逢九只觉得荒唐无比,如今自己已经死了,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魂,怎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意外。 “不对劲,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张逢九内心有些慌乱。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操控这具透明虚幻的身体飘出殿外,往远方飞去。 “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感觉他变了好多。” 张小怜望着英俊男子消失的背影,嘴里喃喃道。 “或许……”张绍天收起折扇,握在手心里轻声道:“他从来就是这样,没有变过。”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蓦地响起,儒雅男子身上的状态又颓靡几分。 “家主,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张绍天转过身,轻声道。 “嗯,绍天,这些年你辛苦了。”张子贤笑了笑。 他对自己这位三弟印象极好,毕竟从小两人就玩得来,如今家族面对危难之际,更能体现出情义。 张小怜嘟起嘴,抓着面前儒雅男子的手臂,语气有些不满的道:“二哥,我也很辛苦好吧。” “我的小妹呀,二哥当然知道。”张子贤伸出手摸了摸眼前女子的头,眼神宠溺至极。 对于这位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他可是极其疼爱的。 从彼此的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张小怜就算直呼他的名字,他作为家主也不会生气。 反观其他人要是这么说,那可就不乐意了。 “哎,小妹,家族没有太多灵石供你炼丹了,真是浪费你的天赋。” 想到这,张子贤就感到有些难受。 “二哥,你别这样说。”闻言,张小怜心弦一动,抿着粉唇。 整个安阳郡的人都知道,张家出了位年轻的女性炼丹师,让人艳羡不已。 毕竟哪一个家族出了这么位人物,不仅意味着可以节省不少灵石,还能通过卖出丹药赚取钱财。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家族财富。 可如今的张家,储蓄灵石严重缩水,虽然有溪烟山的药植园做出药材供应,可这药植园不是应有尽有的存在,还要额外花灵石到别处购买一些特定的药材。 连每月普通的维持都已经很难了,哪里还有闲钱去购买这些。 而且炼丹是技术活,难免会有失败,换做以前的张家完全承担得起,可现在,根本就不能像以前那般情况了。 所以,张小怜的炼丹师身份在张家,地位很是尴尬。 第十章辛苦了 张逢九飘浮在天空上,整个人疾速地飞去,由于是透明虚体的原因,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风的流动。 “疲惫感越来越重了……” 张逢九察觉到自身的情况,心中暗道。 虽然不知道是为何引起的,但他脑海里好似想到了什么,快速往一个方向赶去。 没过多久,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闭关洞府,外面那两位年轻的族人正百无聊赖的谈话。 张逢九心中一动,毫无阻滞地穿透了重重的禁制,来到了洞府内。 “果然。” 他闭起眼睛,嘴里轻声道。 当自己一回到洞府内,身上的那股疲惫虚弱感就烟消云散了,好似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般。 “看来,我不能离开外面太久,只有到这里才能恢复好状态。”张逢九摩挲着下巴,思量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心里生出奇怪的想法。 要是我一直待在外面,那这具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我的意识会就此湮灭吗?而系统是不是也要消失? 张逢九没敢继续想下去,毕竟自己后面还有很多心愿要完成,又不是了无牵挂,他可不敢大胆实验一番。 万一真的死了呢?岂不是亏大了! 他脚尖悬浮在地面上,目光停留在眼前的一具尸体上,只觉得怪异至极。 “哎,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到化作白骨,这事迹搁在修行界可能还是独一份吧。”张逢九唇角扯出无奈的苦笑。 这时,他想到了暗中加害的人,心中就充满了怒火。 “张敖烽,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张逢九眼神锐利,神情冰冷。 他方才看到了家族会议的场景,此刻已经将叛徒这一形象锁定在自己的大儿子身上,虽然这事透露出种种的古怪。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绝对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暗中布局。 用脑子稍微想一下就是了,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凑巧的事,自己刚闭关,家族就面临了层层的打压,实在是来势凶猛。 想了想,张逢九转身往洞府外飞去。 先假意跟小妹等人说是休息,张子贤就悄然的往张氏一族的老祖洞府赶去。 那两位在洞府外驻守的年轻族人见家主亲临,他们神态恭敬,连忙躬身拱手作揖。 “家主。” 张子贤脸色平淡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两位族人齐声道,随后他们就要往别处走去。 “慢着,”张子贤转过身,带着严厉的口吻叮嘱道:“你们两人,切记不要把我来到这里的事说出去,违者族法惩制!” 两位驻守的族人闻言,相视一眼后,神色郑重的拱手,“是。” 张子贤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洞府,整理好穿着,垂手卓立在原地。 在他的面前,早已出现了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他。 只不过,他是透明虚幻的,张子贤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目光穿透眼前的身体,停留在洞府的门上。 张逢九看着这儒雅男子泛着苍白的脸庞,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酸楚。 他点开系统的传音图标,选中人物后开始说话。 “子贤,这些年你受苦了。” 张子贤一听,愣住半晌,随即心中就是涌上来的狂喜。 “爹!” 一道蕴含着浓烈的思念之情的声音,从这位儒雅男子的口中传出。 张子贤整个人扑通跪倒在地上,眼里留下了两行清泪。 此时的这位张氏一族的现任家主,在自己的亲爹面前,毫不做作的卸下了任何的包袱,放声大哭起来。 “爹!孩儿不孝,愧对您的一片期望了,张家都快要毁在我手里了……” 张子贤仰起脸,泪流满面的道:“还有几位弟弟,他们也不幸身死,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保护好他们!” “等……” 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语气悲怆的道:“等事情平息后,子贤甘愿受罚,家主之位让三弟来继承!” 张逢九看着跪倒在面前的二儿子,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轻声道:“子贤,爹不怪你,这一切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说着,张逢九就要俯下身子伸出手将儒雅男子拉起来,可手一下子就穿透而过。 忘了,我现在触碰不到任何实体。 张逢九心中想道,内心苦涩。 “爹,我……”张子贤攥紧拳头,语气难受道。 张逢九脚尖悬浮在地面上,沉声道:“你现在是家主,现在这样像什么话,快点给老子起来!” “是,”张子贤知道自己的亲爹生气了,连忙起身。 “你具体讲讲,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张逢九急切的问道。 他现在要赶紧了解当年张家遭遇了哪些敌对势力打击,以及现如今的形势是怎样的,这些都要详细的信息才能定夺。 张子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语气低沉道:“您闭关的往后几天,家族还依然保持着兴盛的状态,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第十天,灾祸降临了……” “就在武延山,多处驻守灵脉和灵源矿的族人同一时间遭到敌人袭击,以及我们建立在县里的各分部也面临了疯狂的侵占。 他们来势汹涌,简直没有任何的预兆,大量的练气期修士疯狂围攻我们在外的族人,这里面还有数位筑基修士打头阵。 我接到紧急的求助,连忙让承枫,朗青,献宇,铭贺,言庆他们分别率领族人出动抗击救援。” 话说到这,张子贤停顿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当年的情况,接着道:“发生这突如其来的大事,我就派人联络了家族培养的眼线,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就在那时才得知,张氏一族秘密培养的遍布在安阳郡乃至几个县的所有眼线,无一例外全部遇害,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张逢九闻言,嘴角勾起冷笑。 想必是敖烽将家族培养眼线的人员名单交给了敌对势力,他们这才能准确快速地全部清除,让张家在短时间内变成瞎子。 他心中想道,对自己的这位长子简直是恨得想扒皮饮其血! 第十一章不可思议 “那一战,持续了两天时间,家族足足牺牲了一百多位练气修士,而铭贺,言庆作为家族长老,也在与敌人斗法中不幸身亡……” 张子贤脸色浮现出悲痛之色,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承枫,朗青,献宇三人受了不小的伤势,他们归来时只带回寥寥数人,这场战役在安阳郡都轰动了,而我派去的人才弄清楚这背后的源头。” 话说到这里,这位儒雅男子目露精光,咬牙道:“那是一个外来的宗门势力。” 什么!外来宗门势力? 张逢九感到大为意外,他原本是猜想那另外三大家族联合起来的阴谋,毕竟都是安阳郡多年的竞争关系,相互之间都知根知底。 没成想,竟然是那外来势力的侵犯! “这宗门是何来历?”张逢九连忙传音问道。 张子贤攥紧拳头,面露忌惮之色,“那是青云州有名的大势力,名叫太虚宗,势力范围极广,门下甚至还有金丹强者坐镇。” 金丹强者! 张逢九大惊,顿时觉得有块巨石压在心头。 “所幸太虚宗不止将触手伸进安阳郡来,在其他几郡都有涉及,由于他们霸道至极的扩张策略,激怒了许多势力的不满和抵抗,张家当年这才得以暂且击退他们派来的弟子。” 张子贤语气顿了下,嘴角冷笑道:“要说这许,沈两家可真是威风,他们早已暗中一同投靠太虚宗,后来的数次攻打都有他们的身影。” 原来许,沈两家早就成走狗了…… 张逢九心中鄙夷,毕竟自己还未死之前,他率领的张家曾经因为资源利益问题多次交锋,怎么说都是老对手了。 他好似想到什么,有些疑惑问道:“既然这许,沈两家和太虚宗一起,他们的侵占计划为何如此缓慢?” 虽然自己很相信家族实力,可就事论事,张氏一族虽强,那也只是在安阳郡,人家太虚宗庞然大物,按道理稍微腾出手都能让家族够呛。 更何况又有了许,沈两家的协助,它们的实力都几乎跟张家不相上下,就算一个家族的凝聚力再强,最终也要靠实力说话。 敌方的实力加起来都足以直接上门覆灭张家,又是怎么拖延二十年呢? 张子贤嘴角流露出讥讽笑容,“虽然敌人实力强大,可他们利益达不到一致,太虚宗实在是野心太大,由于得罪不少势力导致能派出的修士不多。 而许,沈两家名为投靠,可背地里也动起歪心思,这太虚宗在腾不出手抽调修士时,还一个劲的迫使两家上交贡品,强硬命令他们派族人增援参与到这场大战中来。 这两家见好处没捞着,也憋着一肚子火,在攻打我族的势力分部时阳奉阴违,尽量让那太虚宗的弟子冲在最前面,导致死伤不少,侵略计划大幅度延缓。” 张逢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 “可实力差距还是太过于悬殊,为了捍卫张家的资源,派出去的族人相继死去,而朗青,献宇则在一次攻防战中被太虚宗的数位长老击杀。 还有承枫,就在前年率领族人袭击时不幸中了许,沈两家的埋伏,在大量修士的围攻下身死道消。” 张子贤握住的拳头不可遏制地抖动着,整个人悲痛欲绝。 “哎……”张逢九虽然已经知道,但是在亲耳听到这个噩耗时,还是只觉得万分难受。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在这个修行界,死亡是很正常的事,可当爹的谁希望自己的孩子落了个被人击杀的悲惨下场? 总共一连折了五位筑基期修士,这对于张家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创伤。 “而我,就在五个月前同绍天一起夺取武延山灵脉时,由于情报错误,对方竟然比之前多了五位筑基修士,在撤退途中我被对方的法宝击伤。” 张子贤苍白的脸上泛起无奈的笑容,自嘲的道。 也就是那一战,让他本来快要突破到后期的修为硬生生地掉落至初期巅峰,那法宝蕴含的威力直接损害了部分根基。 修士的根基,是最为重要的,一旦伤到,有很大的可能这辈子再难有所突破。 张逢九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叹息道:“我知道,你修为跌落了。” “没错,以如今家族的财富情况是很难花灵石将我治好,如今拖到了现在,可能这以后都……” 张子贤内心苦涩,毕竟自己身为三属性灵根,天赋乃至上等,没成想落了个这般下场。 张逢九心中一动,他打开了系统面板,点击兑换表处,视线停留在【一星-治疗术】。 总共需要二十点香火值,不知这效果具体如何? 张逢九心中想道,他动手点击这兑换品,眼前立刻就弹出“确定”这两字。 这系统的应该不至于坑我…… 手指点击了确定,选中人物后,原本一百点的香火值就剩下了八十点。 张子贤看着眼前洞府大门没有话语传出,心想一定让爹失望了,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这位张氏老祖在他身上抱有很大期望。 而现在他却仙途黯淡,终身无望。 “爹,孩儿对不……” 张子贤语气低沉,刚想说出些话时,身上陡然传来一股令人震惊的变化。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那原本残留在体内的顽疾快速地消失,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五脏六腑,紧接着一股磅礴的生机悄然爆发。 这股舒适的感觉简直让人升至九霄云外般飘然,使得向来稳重的张子贤嘴里都传出轻哼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身体内的巨大变化,张子贤满脸不敢置信的道。 张逢九看着眼前儒雅男子原本苍白的脸庞恢复了红润,那一直萎靡的状态也淡然无存,整个人昂首挺立,气宇轩昂。 看来效果挺好的。 张逢九内心大喜,他点开此子的个人信息查看,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 【姓名:张子贤】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30】 【状态:极好】 【境界:筑基中期巅峰】 【天赋:灵根(风木水)】 【修炼功法……法术……法宝……】 “不错,连修为都恢复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张子贤的耳中,听口气好似早已预料到般。 “爹,难不成这是您做的?”张子贤眼睛瞪大,语气无比的震惊。 这是何种神通啊!? 连施法者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这实在是…… 此时这位张氏一族的家主,面露大喜之色,他握紧拳头,整个人甚至激动的颤栗着。 太好了!这下家族真的是有救了! 张子贤兴奋的想道。 第十二章抽丝剥茧 “爹,这难不成就是金丹修士的神通么?”张子贤对着洞府紧闭的大门问道。 在他心里,此时已对自家老祖的境界充满了信心,毕竟这等手段筑基修士是绝不可能有的,想必也只有那金丹才能做到吧。 闻言,张逢九唇角扯出苦笑,不知该如何应答,他想了想,“子贤,其实……” 但薄唇很快紧闭,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 “爹?”张子贤心底疑惑,试探性道。 他此刻很奇怪,既然爹已经有这等超乎筑基修士的手段,为何还不出关现身,要说发生不测这又绝无可能,毕竟听这声音并没有半点的虚弱。 以他的心思也实在是猜不出这其中的原因。 张逢九陷入了思索中,他方才没有继续说下去,是觉得自己身死的消息事关重大,而系统又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存在,说出去还不如烂在肚子里为好。 “子贤,我现在处于某种奇特的状态中,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关了。” 想了想,张逢九还是决定有所隐瞒,琢磨着措辞传音道。 张子贤一听,整个人愣在原地,脸色难看,“爹,您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对于现在的张家来说,老祖出关一事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出关,就意味着张家有了强大的助力,对抗击外敌和稳定人心有很大的作用。 而且他对于刚才的神通感到震惊,这绝对不是筑基修士能施展的,心里觉得老祖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境。 这个消息足以让安阳郡都陷入了轰动! 接下来扭转战局,报仇雪恨岂不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这位闭关二十余年的张氏一族的老祖,却跟他说,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现身,这是什么意思? 你爹我早死了…… 张逢九内心小小的腹诽一下,但明面却不能说出来,他知道此子心思细腻,如果一昧的含糊其辞只会令人起疑心。 实在是苦恼不已。 “子贤,你放心,我现在很好。” 张逢九思量半晌,缓缓道:“我如今处于很奇妙的状态,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法现身,但我的神通可以遍布家族,而且将来还会有更加逆天的能力。” 闻言,张子贤皱起眉头,“爹,您究竟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您不是突破金丹境?” “子贤,身为张家老祖我肯定不会坑害你们的,请绝对相信我。”张逢九叹了口气。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作为穿越者无疑是太难了,简直是心累。 “爹,我肯定是相信您的,可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了,张家堪忧啊!”张子贤语气急切道。 张逢九耐着性子,“不用着急,从现在开始我会尽全力帮助家族渡过难关,我方才的能力你也看到了。” “可是……” 张子贤陷入苦思,眉头锁紧,“算了,只要爹没事就好。” 见状,张逢九在心中松了口气,暗道此事终于暂且翻篇。 “子贤,你有没有疑惑这些年为何唯独张家会受到攻击,而同是四大家族的苏家却能幸免于难?” 张逢九想了想,语气意味深长的道。 听到这话,这位心思缜密的儒雅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的确这事透露出蹊跷,而且我觉得家族里边有人……” “是敖烽。”张逢九语气冰冷,声音有着遮掩不住的杀机。 “爹,您也认为是他?”张子贤有些惊喜。 这些年他早就对大哥起了疑心,派去的眼线也监视到此人多次跟敌对势力有所接触,毫不为家族的利益考虑。 奈何敖烽毕竟是长子,地位明摆在那,又不好当面质问,这才拖到了现在。 更何况,如今他的这位大哥修为竟然达到筑基后期,以后在家族里面声望大幅高涨,这无疑会更加难办。 “刚才在鸿昌殿的事我都知道了,敖烽用心险恶,修为里透露出古怪,你一定要尽早拿下他。” 张逢九沉声道。 他现在对这大儿子可谓是痛恨至极,恨不得立刻将其诛杀! “您的意思是……”张子贤紧紧地目视前方的洞府大门,语气有些不确定。 “他早就想杀你篡夺家主之位,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展开行动了。”张逢九冷笑道。 闻言,张子贤拳头攥紧,眸低亮起刀锋般的杀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自家老祖面前,连忙收敛起来。 “你不用故作姿态。”张逢九看着面前的儒雅男子,有些哑然失笑。 他要换做以前,肯定是绝不能接受这种子嗣相杀的局面。 毕竟自己作为穿越来的地球人,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理念,又怎么可能将此事看淡呢? 可讽刺的是,自己养的第一个孩子却和外人合谋加害于他,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这事要是搁在地球,也算是一波不小的热闻了。 张逢九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身处皇室的感觉,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帝王舍得杀害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冷眼坐看自己的子嗣为了皇位相杀了。 真是造化弄人! 张子贤被亲爹的言语这么一戳,饶是表面功夫到位的他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仔细思量一番,张逢九语气淡然道:“张家之所以会面临这场灾厄,主要还是有人勾结外来势力,由于知根知底又可以里应外合,敌人才会将目标选择在我们身上。 而敖烽早就有了预谋家主一位的心思,所以他伙同敌对势力共同对付张家,他自己则暗中培养亲信,营造出现任家主策划失误的声势,好借此打压上位。 今日鸿昌殿的一幕就是最好的印证,他的野心正在快速膨胀,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老祖精细的分析,张子贤内心大震,“爹,那我该……” “你如今修为恢复到了筑基中期巅峰,再加上等的天资和这些年的修炼,突破到后期轻而易举,而敖烽的修为很不稳定,到时你正面对上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击败。” 张逢九声音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势,使得面前的儒雅男子都屏气凝神的听着。 “绍天和小怜这两孩子值得信任,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至于浩猛,此子秉性不坏,就是心太大,恐怕已经被敖烽绑到他的船上去了。” 说到这,张逢九语气顿了顿,“这小子神经大条,如今有敖烽在,连我都不好传音给他。” 毕竟浩猛性格大大咧咧的,智商经常不在线,属于彻头彻尾的莽夫,很容易就将此事给暴露。 当对于他这第四个孩子,说真心话没有半点厌恶之情,更多的只是无奈。 如果外头有人造谣浩猛背叛家族,说他耍计谋为自己谋利,别说他这当爹的不信,张氏一族所有的族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这实在是扯嘛! 有的时候张逢九怀疑,当初和若嫣生他的时候是不是姿势不对…… 第十三章准备 “四弟这人也不知道要说他些什么好。”张子贤嘴角浮现出苦笑,他对这性情直率,大大咧咧的亲弟弟同样感到无奈。 “其实问题也不大,我会寻找适当的机会接触。”张逢九沉声道。 这时,张子贤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爹,这几日咱家对溪烟山药植园的掌控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太虚宗和许,沈两家逐渐达成共识,接下来我们有麻烦了。” 闻言,张逢九望向远方,脑海里开始快速的思考着,半晌后,他语气显得很平静淡然,但其中却可以让人感受不小的气焰。 “当务之急是将敖烽给拿下,咱们先从内部清洗干净,事成后我会有办法帮家族度过难关,那些杀害过我们族人的势力,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张子贤心中大定,他看向洞府大门的眼神中充满了尊敬之色。 从小到大,张逢九都是他最为敬佩的人物,虽然张家在这二十年形势不容乐观,但他相信只要老祖执掌大局。 一切都会好起来! “哦对了,你娘情况怎么样了?她没受过伤吧?”张逢九突然想起一个最为亲切的身影,语气急切的问道。 “放心吧爹,娘没事,只不过她很想念您。”张子贤连忙道。 听到自己的结发妻子没有生命危险,这位张氏一族的老祖心弦立刻就放松了下来,但很快的,他整个人陷入了悲伤。 作为穿越来的地球人,张逢九觉得自己能在这陌生的修真世界遇到一生的伴侣而感到庆幸,而他现在却变成这副鬼样。 恐怕自己的妻子若嫣,这辈子都没法见到他了。 越是在这样想,张逢九的心情就越难受。 “爹……” 张子贤一听突然没了动静,小心的问道。 回过神来,张逢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语气肃然,“行了,接下来你赶快突破境界,接下来挽救家族的困境可少不了你。” “我会的,”张子贤沉声道。 “既然这样你就先下去吧,行动的时间我会告知你,至于应付外来势力,等到咱们先除掉家族的毒瘤再说。” “一切按老祖吩咐。” 张子贤点了点头,神色恭敬的拱手道。 目送着远去的背影,张逢九打开系统界面,将视线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特殊任务(宿主身亡之疑):【查明金丹破碎原因,找出家族叛徒并击杀】 “这个任务竟然没有标出相对应的奖励,实在是神秘。” 张逢九隐隐觉得,这个任务完成后的奖励,极有可能给目前张家带来不小的变化。 “香火值只剩下八十了,不过没关系,子贤实力的恢复对我帮助是很大的,相信他很快就突破到筑基后期。”张逢九道。 到那时候,只要他一声令下,张子贤就会率领族人们反动对张敖烽的清剿,彻底拔出这颗为害家族的毒瘤。 此时在家族的某一处。 一位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双手而立,正两眼望向远方。 在他的背后,有几十位族人单膝下跪,修为皆是清一色的练气九层,此时他们额头渗透出细密的汗珠,心头有些胆颤。 “各位,你们论辈分和修为在家族里都有一定的声望,今日我叫你们来知道所为何事吧?” 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情感。 闻言,那些人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冰窖中,全身发寒。 “你们都是张家的族人,有的是张氏本族,有的则不是,但我张敖烽不计较这些,只要对我有用,我都一视同仁。” 这位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缓缓道。 “哦对了,我那不成器的二弟近况你们是知道的吧?” 听到眼前此人对家主如此嚣张的言论,那些下跪的族人眼皮直颤,他们全都紧闭薄唇,不敢有丝毫言语。 气氛死寂一片。 “几个月前被敌人打伤,修为跌落,如今那病恹恹的样子真叫人可笑……” 张敖烽转过身,修为蓦地高涨,刹那间弥漫在空气里。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带领家族继续走下去,他还有能力稳坐家主之位吗?!” 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觉。 “他配吗?他不配!”张敖烽放声咆哮道,筑基后期的气势如流水倾泻不断外放。 那些单膝下跪的族人们,全都吓得心惊胆颤,他们此时只感觉到后背有座大山在往下压,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们都是家族的骨干,可论修为毕竟只是练气九层,而如今面前这样一位筑基后期的长老释放自己的威势,这对于他们简直是种折磨。 “所以……”张敖烽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骤然收敛。 “现在整个张家,只有我有这个实力坐上家主之位,也只有我能带领家族摆脱这个困境。” 话说到这,已经不能再直白了,其中的意思众人已经明白。 感受到身上那沉甸甸的压力消散,那些族人暗自咽了口唾沫,脑海里念头百转,正在快速地思量着其中利害关系。 张敖烽目光冰冷,他很有耐心等待着这群人的结果。 虽然自己的实力足以碾压他们,可自己是要争夺家主这个位子,只有得到更多骨干们的支持他才更加有机会。 可不要小巧这些练气九层的修士,他们除了少数几位家族长老外,就是整个张氏一族最有话语权的存在了。 而且这些人,掌握了不少启动护族阵法的权力,说起那些隐藏在家族各处的阵法,就连筑基修士都要小心应付。 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身负重创。 这些阵法的存在,就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布置的,相当于一个修真家族最后的保命手段。 “属下愿意跟随敖烽长老!” 一个洪亮的声音蓦地响起,丝毫没有犹豫之意。 “属下愿意跟随敖烽长老!” “属下愿意跟随敖烽长老!” “属下愿意跟随敖烽长老!” ………… 越来越多的声音传出,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有些人面露难色,他们瞄着四周,最终无奈的叹气,同样语气恭敬道:“属下愿意跟随敖烽长老。” 张敖烽看着这一切,将每个人的神情变化都记在心里,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这里面有的人其实并不乐意,但没关系,因为木已成舟,他有足够的实力实施这一记计划。 除了在座的这些人,身为他这一脉的族人都会成为这场血腥清洗的助力。 “我等了那么久,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张敖烽目光愈发残忍,心里的那股杀戮的欲望正不断地膨胀着。 第十四章许家的讥笑 张逢九忍不住思念之情,他脚尖浮地,整具透明虚幻的身体飘向远方。 整整二十年都没见到自己的妻子,要不是知道家族有此大祸,他一定会直接去找若嫣。 在一处占地极广的花苑内。 此时两位女子并肩站在一起,领略着栽种在周围色彩艳丽的花海。 “娘,今年的花开得真漂亮。”其中一位长相水灵的女子不禁娇声道,她身材窈窕,皮肤如白玉般细嫩润泽。 旁边的妇人容貌美丽,肤若凝脂,浑身散发出一股优雅的韵味。 她望着醉人的花海,眉宇间却充满了忧虑之色。 “怜儿,今日的家族会议我听闻敖烽当众让子贤难堪,你说他们俩的关系怎么会这样?” 林若嫣叹了口气道,心底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娘,别担心,大哥性子比较冲动吧,会没事的。”张小怜揽着妇人的手臂,轻声道。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只是出于安慰,想尽量让身边的妇人不要太担心。 “但愿吧。”林若嫣唇角翘起苦涩的笑容。 张小怜抿了抿粉唇,陷入了沉默。 “如今家族的形势越来越差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林若嫣语气充满了忧愁,身为张家的祖母,不禁为夫君开创的基业感到担心。 闻言,张小怜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娘,二哥一定会带领家族平安度过危机。” “子贤不容易,我知道他这些年其实很焦虑,现在修为跌落,他作为家主身上抗的担子更重了。” 林若嫣想起自己二儿子单薄的身影,就觉得很心疼。 这些年对她来讲简直是噩梦,原以为张氏一族能就此兴盛下去,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灾祸降临的如此突然。 自己亲手养大的十个孩子,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就有五个惨遭杀害。 每当一想起来,就止不住眼圈通红,眼角有泪花闪烁。 见到娘亲又想起了伤心事,张小怜贝齿紧咬,感到非常无奈。 “逢九,你到底怎么样了……” 一声充满哀伤的呢喃,从弧度优美的唇瓣中吐出,林若嫣望着这片壮观的花海,对自己夫君的浓浓思念萦绕心头。 这座花苑,是当年张逢九下令建成的,他知道林若嫣喜爱花朵,每当闲来无事两人都会在这里欣赏言谈,结婚多年夫妻之情始终如一。 外界很多人都觉得这安阳郡的张家老祖是位与众不同的男子,因为但凡是成立家族,在这个修真世界里男方往往会娶很多女子来繁衍后代。 这是大众脑海里固有的概念。 所以导致很多女子都觉得张氏老祖是位专一的男子,跟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娘亲,爹一定会平安出关的,到时都会好起来。”张小怜轻声道。 林若嫣柔美的脸庞挤满了哀思,望着花海没有言语。 她们还不知道,此时在她们的眼前,一个身影脚尖悬浮,只不过他是虚幻透明的存在,让人无法察觉。 此人正是张逢九,他早就来到这两位女子面前,静静地看着她们。 “若嫣……”张逢九轻声道。 他并没有选择系统传音,所以两人听不到话语,之所以这样是张逢九还没有做好告知的准备。 尤其是爱妻林若嫣,该如何面对她呢? “没想到闭关二十年,没成想再见之时就是天人永隔,”张逢九仰天叹息道。 他伸出手掌,想要抚摸面前妇人的脸庞,可手却毫无阻滞地穿了过去。 张逢九摇头苦笑,将视线转向另一位长相水灵的女子。 “小怜这孩子,也不知道将来会选中哪位男人做她的夫君?” 张逢九眼神宠溺,他真想向以前那样伸出手轻轻地摸她的头,就跟小时候一样。 自己的十个孩子,九个已经结婚生子诞下后代,唯独自己最后的女儿却迟迟没有考虑终身大事。 要知道,当年张家兴盛时,安阳郡有不少家族的年轻子弟来登门拜访,为的就是想要喜结良缘,可人家张小怜却没有半点意思。 张逢九出于宠爱的心理,就没有在过多勉强。 “放心吧,有我在,作为祖宗之灵定会帮助张家度过难关的。” 张逢九笑了笑,他飘浮到林若嫣的身旁,整个人静静地和以前一样欣赏着醉人的花海。 紧簇的花朵娇艳欲滴,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漾起馨郁的芳香。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安阳郡内某一处雅致的大厅内。 “敖烽这小子快要展开行动了,张家可真是祸不单行啊,”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此时他手里悬浮着一枚光符,里面记录着文字。 啵! 锦袍男子轻轻一捏,光符立刻如气泡般湮灭在空中。 “恭喜家主,从此安阳郡就少了一个能与咱许家竞争的势力了。”一位青袍男子面带微笑,拱手道。 “哼,我从来就没把张家当回事,一个底蕴不到两百年的修真家族也敢来争夺地盘。” 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脸色不屑,眼中掠过一抹自得之色。 他就是许家现任家主,许宏池。 “这张逢九死了,也就剩下个张子贤活跃得厉害,可惜他前几月被打成重伤,修为跌落,再也成不了气候。”青袍男子扶掌笑道。 说起张逢九,许宏池就脸上浮现出忌惮之色,但很快就转化为浓浓的嘲讽。 “天赋实力再强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死了。”他不禁嗤笑起来。 “禀报家主,太虚宗的王长老来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族人恭声道。 闻言,许宏池脸色布满阴霾,冷哼一声,“这该死的王长老又来烦人了。” 见状,青袍男子识相的闭上了嘴。 这太虚宗自从二十年前将触手伸进安阳郡,可谓是搅得满城风雨,而且门下弟子骄横至极,大肆掠夺产业和修炼资源,早已引起众多人的不满。 可无奈实力相比之下显得低微,更多的只好忍气吞声。 许,沈两家作为最先投靠的两大家族,实际上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背地里还有不少本土人吐口水,暗中鄙夷。 许宏池察觉到强横的气息波动愈发靠近,脸色变了变,待到临近时,他连忙起身。 “王长老,有失远迎啊。”许宏池踏步向前,拱手笑道,此等态度,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在亲自接见多年来的老友。 而在门口,数道身影缓步走来。 他们都穿着一身藏青色道袍,为首的中年人留着长须,手上还拿着一根拂尘,脸色冰冷漠然。 第十五章太虚宗的态度 “许家主,咱俩有短时间没见了吧,”王长老淡淡道,他身上传出一股强横的修为波动,弥漫在大厅里。 见状,许宏池心头下沉,他可知道眼前这位来自太虚宗的王长老性情狠辣,而且实力极其令人忌惮。 放眼整个安阳郡都鲜有敌手,再加上背后更有庞然大物般的势力存在,谁见了都得退避三舍。 “王长老,前些日子我可买了几斤灵气浓郁的好茶,就等你品尝一番呢。”许宏池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脸上留着谄媚的笑容。 “唔,”王长老摆了下拂尘,神情淡然地端坐在主位上,俨然自己就是许家的主人般。 看到这一幕,所有留在大厅里的许家族人脸色大变,心中有股怒气蔓延。 那几位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随从弟子,各自相视一笑,眼神有些不屑。 许宏池眼角肌肉直抽搐,额头有青筋凸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挑衅和侮辱。 但他同时心里又感到蹊跷,这些年来太虚宗的人还是头一次这般做派,以往好歹也有相互客套的话语,今日怎么…… “王长老,你的位子不在这。”许宏池咬紧牙根,声音就像从牙缝间挤出来般,一字一顿地说道。 此时,这位王长老如老僧入定双眼闭起,嘴里冰冷地吐出话语,“我知道。” “你!”许宏池瞪大眼睛,整个人勃然大怒。 “我太虚宗……”王长老淡然道:“这个月已经平定了多处反抗势力,可以调动来到这安阳郡的人手更多了。” 此话虽然语调平缓,可其中蕴含的嚣张气焰足以让周遭升温。 也就在这时,许宏池胸腔内的怒火骤然停滞,心中恍然。 这太虚宗初来时因为人力不足,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要倚靠地头蛇般的家族势力,所以就算表面不合,明面上也尽量过得去。 如今,时间过去了二十年,太虚宗以实力镇压那些反抗势力有很大起色,腾出手的机会就更多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这本就靠着互相猜忌的脸面直到现在才正式撕破。 “用不了五个月的时间,太虚宗会有二十五位筑基长老率领大量弟子往安阳郡赶来,到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王长老抬起眼皮,眸低亮起一抹骇人的锋芒,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身着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 闻言,大厅里的许家族人后背发寒,原本愤怒的眼神在听到这话后全都化为恐惧。 那几位漠然站立的随从弟子,脸色浮现出得意之色。 整整二十五位筑基长老! 许宏池心头猛颤,浑身仿若处于冰窖般。 这股实力,集中起来足以摧毁安阳郡任何势力,包括他许家! 许宏池脸上重新浮现谄媚的笑容,“依附太虚宗简直是修来的福分,到时我许家定当不留余力助其大业!” 王长老目光蕴含深意,“有心了。” 许宏池点了点头,迭声道:“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说完,他转过身去语气严厉,“还不快上茶!磨蹭什么?” 接着就摆好茶具,许宏池亲自斟满茶水端在那身着藏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是翡灵茶,还望细品。” “唔。” 王长老神情冰冷,他缓缓地伸出手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 “这消息沈家知道了吗?”许宏池脸上堆笑道。 王长老淡淡地道:“在此之前去过那了。” 许宏池心中暗骂那沈家真是鬼心思多,竟然还故意不传话给他。 “王长老,敖烽那小子即将发动权变,取代张子贤成为新任家主。”许宏池想了想,脑海里念头转动起来。 端坐在主位上的王长老冷哼一声,嘴角挂着讥笑,“这头废物终于要行动了。” 张敖烽可是他太虚宗培养起来的棋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利用他的野心帮助太虚宗铲除阻碍的敌人。 “真是可怜的蠢货。” 王长老一想起那道身影,眼神充满了轻蔑之意。 “只要张家的人别死绝就好,到时还要让他们的族人挖掘矿石,毕竟宗门地盘一大,所要的劳动力可不少。” 接着他端起杯子,将茶水饮尽。 “对,没错。” 一旁的许宏池连连点头,仿佛已经忘了自己作为许家家主的存在。 王长老见到他这般模样,嘴角翘起嘲弄的笑意。 大厅里,几位许家的族人低眉垂眸,心中充满了耻辱之情,但一想到没过多久就要到来的修士大军。 他们就忍不住手足冰凉,嘴唇吓得直颤。 二十五位筑基修士,此等规模实力足以让整个安阳郡陷入大轰动。 而那数位门派弟子垂手而立,神色倨傲无比。 往后的十几天,张家不少族人都感到很奇怪,之前明明不断有外头势力侵扰,怎么一下子就恢复平静了。 这个现象导致很多人开始乐观的想着,是不是之前的激烈反抗有了效果,敌人萌生退意。 此时,张敖烽双手负立,语气冰冷漠然,“都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 话音刚落,就是肃声一片。 在他的面前,半跪着数十位族人,皆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都下去。”张敖烽吐出几个字,紧接着那些如雕塑半跪的人群悄声撤下。 半晌后,珠帘掀起,一位头戴簪子的美艳妇人缓缓走出,她轻移莲步地来到张敖烽旁边,眉宇间充满忧虑之色。 “敖烽,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么?” 一道动听的女声响起,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身披貂裘的张敖烽闻言,眼中一寒,他猛地转过头看着这位妇人,冷声道:“还有回头路吗?” 妇人紧抿着唇,原本那些涌至喉咙的话语却陡然消散。 “我的事不用你管,真是啰嗦。”张敖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觉得晦气至极。 “我只是……”妇人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不想让咱们的孩子发生危险。” 张敖烽额头青筋一凸,“死就去死吧!我为这一天等了多久?我受够了!” 紧接着他抓紧妇人的手臂,神情狰狞,语气激动无比,“只要成为家主,张家的一切我说了算,我这一脉的子孙才更有话语权你知道吗!” 妇人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英俊男子,心中充满了害怕之意。 张敖烽用力推开她,使其摔倒在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后,一阵充满伤心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其中夹杂着浓浓的哀愁。 第十六章 暗波涌动 在一座洞府内,轰轰声蓦地发出,紧闭的石门缓缓地横移。 在里面,一道修长的身影踏步而出,只见他穿着玉白色锦袍,腰间绑着卷云纹角带,双眉细长而温润,浑身散发出一股书卷气。 这位儒雅男子眼中爆出金光,唇角挂着冷笑,“我的修为终于上升了一个台阶,敖烽,接下来就是咱俩的事了。” 他想到上次在大殿内,被张敖烽用修为打压受伤的自己,身为家主,怎么可能就善罢甘休? 而且听完老祖的话,得知张敖烽竟然真的出卖家族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人,他张子贤定当必杀之为后快! 一想起家族里面出了个叛徒,自己的重伤以及计划的暴露导致族人身死,这些事全都离不开那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 张子贤的胸腔内就止不住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此时,在另一边的洞府内,张逢九闭着眼睛,双臂枕在后脑勺上,无聊地飘浮半空中。 或许是由于系统的原因,虽然自己处于透明虚幻的状态碰不到别人,但是还可以碰得到自己,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保留有生前的身体一些感觉。 叮!恭喜张子贤修为突破到筑基后期,奖励五点香火值。 耳边听到提示音,张逢九睁开双眼,脸色大喜,“太好了,接下来就是我出动的时候。” 他脚尖调转,往远方而去。 “子贤,”张逢九找到自己的二子,连忙传音道。 张子贤愣住,他正往老祖的洞府赶去,没想到中途就有传讯了。 “爹,我修为突破到后期了。”张子贤连忙道。 张逢九看着面前的儒雅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 闻言,张子贤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之色。 我这才刚突破,您就得到消息了? 他心中狐疑,但没有多问,而是沉吟道:“敖烽那边估计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据眼线来报,他这些日子经常暗中邀请家族骨干进行敲打和威逼。” 虽然自己这段时间闭关,但早就布置眼线全力监视张敖烽的举动,等到出关后就有人将一系列变动全部汇报给他。 除了自己这一脉的子孙,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被牵扯进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选择追随张敖烽的族人至少有上百人。 自从那日在大殿上,所有族人都知道这位老祖的长子修为突破到筑基后期,而自己却身守顽疾成了病秧子,这其中的孰强孰弱很多人都知晓了。 所以为了避免被清算,即便是曾经效忠于他的族人,在被接连威逼下都会发生动摇。 “没事,你马上通知绍天,此事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至于张浩猛那那小子由我去说,筹备人手后太阳落山时立刻展开行动。” 张逢九肃声道。 对于他来说,要想让张氏一族平安度过危机。 眼下的第一步,就是除掉叛徒清洗残留势力,得到特殊任务的奖励后才能接着继续。 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还谈何带领张家走上永世昌盛的道路? “是,我这就去。”张子贤也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在某处宽敞的演武台上。 一位面容坚毅的壮汉伫立着,他身材高大威猛,肌肉虬结,隆起的腹肌如钢铁般坚硬。 “来,你们几个兔崽子都给老子上,我把修为降到练气境,绝不欺负你们。” 壮汉嘿嘿笑道,他扭动了浑身的筋骨,一连串如爆炒豆子般的噼啪声蓦地响起。 而在对面,站着数位年轻男子,他们的五官依稀跟壮汉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他们纷纷严阵以待,心中浮现出无奈之情。 作为属于壮汉这一脉的子孙,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叫上去肉身搏斗,美名其曰为培养近战实力。 虽然内心不喜,但眼前那高大威猛男子无论是辈分还是修为境界,都让人无法抗拒其命令。 在演武台下,有一些族人在观看着,他们并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等上面那一拨被打下来后,他们紧接就得按人数补充。 最后,得等到上面那位壮汉玩腻后,活动才能解散。 张浩猛踏步迈出,刻意降低修为的他,舔了舔嘴唇不断地靠近着。 嗖! 威武的身影化作劲风般,眨眼间就来到一人的跟前,抬起拳头就要猛砸而去。 那人瞪大眼睛,就要用双臂格挡,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蓦地被踹飞而出。 其余的男子见状,欺身就扑了过去。 砰…… 一连串的沉闷声响在空气里。 张浩猛脚步腾挪,拳脚变幻莫测,周边罡风四散刮起。 那三位男子眼前一花,就被轰飞而出摔落在地面上。 “太弱了!” 在闪身一记手刀敲晕台上仅剩的族人后,张浩猛摇了摇头,右手提着那人的袖口就扔出演武台外。 周围观战的人猛地一哆嗦,只好硬着头皮补充人数。 “我说你们这些小崽子,都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呢?就比如我最先开始的假动作,怎么还有人中招?真是不争气。” 张浩猛双臂环抱在台上,背脊挺拔,洪亮的嗓门喊道。 见那位壮汉劈头盖脸的大骂,不少族人苦笑不已。 即使是压制修为,不让斗法,只有单纯的肉身搏斗,单是这一要求就让在座的各位很难匹敌了。 谁让这张家老祖的第四个儿子热衷于近战搏杀,毕竟这样的人放眼九州都是少有的。 修行者,是靠法力做出世上诸多不可能之事,才能凌驾于众生之上。 如果不靠法术,单靠肉身搏斗,就算是练气境修士都有可能被区区的武夫伤到。 张逢九脚尖悬浮在半空中,低头看着底下的一幕,脸上苦笑不得。 他早就知道这小子喜好举行这种活动以供消遣,虽然自己没有见到过,但在听闻家族里的风言风语后,就私底下找过浩猛训斥一顿。 脑海里回想起那时的张浩猛在自己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再犯,此时张逢九就感到非常的无奈。 “这混小子……” 话语从牙缝间硬生生地挤出来,张逢九没好气地骂道。 第十七章 还记得吗? “快点!磨蹭什么呢!”张浩猛看着那几位补充人数的族人低垂着脑袋,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张浩猛!” 半空中的张逢九忍不可忍,利用系统传音道。 在擂台上的张浩猛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整个人仿若被闷雷劈在头顶一般,呆怔在原地。 “爹……是爹……” 张浩猛嘴里呢喃着,他环顾四周满脸茫然,那神情好像是怀疑出现幻听般。 “别声张,还有,赶快给老子解散你这破活动!”张逢九憋着股怒气,狠狠地骂道。 闻言,张浩猛眼睛瞪大,连连点头。 这老祖出关啥时候的事啊?咋没人提醒他?这下好了,被抓了个正着。 脑海里念头闪动,这位高大威猛的汉子脸色愈发难看。 一位族人鼓足信心,右脚前踏就冲掠而出,拳头直砸,挟带着凌厉的劲风。 张浩猛反应机敏,口中直呼,“好小子!” 他偏过头避开,接着顺势抓住手臂,迅猛地摔飞在地面上。 “唔……”嘴里痛哼一声,男子只觉得浑身的骨架快散开般。 张浩猛心中一动,提高嗓门喊道:“还有完没完!死缠着我陪你们,都给我滚滚!” 听到这话,周围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台上的那位究竟耍什么把戏,竟然活动还没开始多久就赶他们走。 而且听这口气,还是他们死皮赖脸求着他的? “还不走是吧?一群兔崽子,真是幼稚!”张浩猛虎目瞪大,对着众人骂道。 虽然大伙一头雾水,但还是按吩咐纷纷撤离这里。 不一会儿,除了张浩猛在演武台上,周围就没有一人停留了。 张逢九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他自然是知道这小子是在推卸过错,怕被自己责罚。 “爹,您出来了咋不说一声,娘知道不?”张浩猛搓着手,笑眯眯地道。 他此刻心里奇怪,毕竟自家的父亲闭关了二十年,出来后这动静搞得跟做贼似的,实在令人不解。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当年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不会再布置这种活动,现在是怎么回事?” 张逢九挑眉,语气不满的道:“你竟然敢私底下瞒着我,还让人封闭消息是吧?” 闻言,张浩猛吓得心头一颤,额头渗出了汗珠,“爹,您刚才也看到了,是这底下的崽子硬缠着我,我是出于疼爱心理才配合他们。” 张逢九听到这无力的辩驳,仰天长叹,“儿啊,你撒谎的本事从小就烂,就别在惹你爹生气了好吧。” “爹,我……我……” 张浩猛挠了挠后脑勺,长得高大威猛的他此刻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脑袋。 “罢了,这些我目前不会在追究,现在立刻组织你这一脉的族人,然后去跟你的二哥会合。”张逢九语气严厉的道。 “这事要干啥啊?难不成要打仗了啊?”张浩猛一头雾水。 张逢九思量半晌,决定还是要将一些要事说给他听,省得这小子误了事。 “一直以来敖烽都是个叛徒,我已经让子贤去找绍天,暗自调动所有人手,在太阳落山时全力发动围剿行动。” 听到自家亲爹的话,张浩猛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感觉大脑都不够用了。 自己之前还被大哥拉去好言相劝,一同对付那无用的家主,也就是张子贤,怎么转过头就有人跑出来告诉他,大哥是家族叛徒? 而且这人,竟然还是张氏一族的老祖. “不……不是,”张浩猛支支吾吾的道:“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看到这肌肉发达的威猛壮汉这般模样,张逢九觉得自己气得几乎要爆炸开来。 误会个屁!你爹我都被害死啦! 张逢九努力的让自己平复好情绪,语气缓和道:“浩猛,爹可以向你保证,敖烽的确是家族叛徒,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没有没有,”张浩猛连忙道,“爹我肯定是听您的。” “那还不快去!” 张逢九语气急切,里面还夹杂着一股怒意。 “是!”张浩猛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向远方冲掠。 望着背影,虚幻透明的张逢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完成了件大事。 此刻在凉亭内。 “什么!你说爹让我们围剿大哥?”张绍天脸色愕然,轻摇折扇的动作蓦地僵住。 张子贤点了点头,“没错,敖烽一直以来就是家族叛徒,他不仅暗中提供家族眼线的人员名单,还泄露我们多次的反攻计划。” 闻言,张绍天眼神闪烁,哗啦一声将摊开的扇面合上,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就像上次同子贤率领族人夺取灵脉一战。 明明情报上面显示对方只有两位筑基修士驻守,可等到深入腹地后,对方筑基修士的数量竟然多出了五位。 要不然也不会导致张子贤被击伤后修为跌落,身怀顽疾。 想起这些,张绍天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气色如初,浑身没有当初一丝的萎靡之态,心中充满了惊讶。 “你的伤好了?”张绍天疑惑的道。 张子贤笑了笑,接着他调动体内的气息,一股浑厚的修为威势蓦地传出。 “筑基后期!” 嘴里不禁惊呼,张绍天的语气蕴含着震惊之情,“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日,”将释放而出的修为气势收回,张子贤徐声道:“早在上次的大殿内,父亲就暗中传音给我。” “爹在那时就出关了?为何不告诉我们?”张绍天眼中掠过不解之色。 听到这话,张子贤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我也不太知情,总之爹好像很奇怪,总感觉他现在很神秘,一直没有现出真身。” “不过,”他语气顿了顿,继续道:“爹仿佛掌握了某种力量,因为那时的我都没见到他出手,这中间还隔着洞府禁制,但我体内潜藏的顽疾凭空就好了。” “此等手段,莫非是金丹境才能施展的?”张绍天陷入思索,沉声道。 张子贤嘴角浮现出苦笑,“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当爹含糊其辞,听意思并不是,而且他还说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现众人的视野内。” “这事真的越来越蹊跷了,”张绍天揉了揉眉心,长叹道。 在这凉亭外,竹林碧绿欲滴,清风拂过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总而言之,当务之急是集结人手,共同围剿敖烽。”张子贤脸色肃然,沉声道。 张绍天望着周围的竹林,眼神充满了缅怀之色,“这里是大哥和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闻言,张子贤骤然愣住,他环顾四周,脑海里的记忆如走马观灯般掠过,心头涌起一股复杂之情。 第十八章进攻 张绍天语气沉重,望着竹林低声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和我们的关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哎……”张子贤嘴角流露出苦笑,轻轻地叹息一声。 此时的这位儒雅男子,目光投向远处的竹林翠叶,仿佛还能依稀看到当年嬉戏打闹的身影。 “嘻嘻,二哥你追不到我!”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顽皮小孩竹林间撒丫子地奔跑着,而在他后面紧跟着一个小孩,他眸色温润,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蛋白嫩。 “略略略,你追不到!你追不到!”那顽皮的小孩跑得很快,不时地回头挤眉弄眼。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 “四弟!赶快还给我!” 长发披肩的小孩眉宇间浮现出怒意,整个人咬紧牙关追逐着。 来来回回绕着竹林跑了好一会,顽皮小孩依然显得精力充沛,手中握着的拨浪鼓咚咚咚地摇着。 “还……还给我……”长发披肩的小孩累得气喘吁吁,脚步开始有些虚浮。 突然,他一个不注意,绊到了泥土上凸起的硬石头,整个人“啊”的一声摔在地上,白嫩的脸蛋被扬起的灰尘弄得脏兮兮的。 “哈哈哈,二哥好笨啊!”那虎头虎脑的小孩在原地蹦跳着,神色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拨浪鼓。 “可恶……” 摔在地面上的小孩忍着痛,挣扎地爬了起来,依然满脸不服输的样子。 见二哥又要追自己,顽皮小孩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要撒丫子跑路。 “哎呀!”这时,他撞到了结实的胸膛,手里的拨浪鼓也被夺取了。 “四弟,就你最胡闹,回头小心我告诉爹去!” 严厉地呵斥声在头顶上传来,夹杂着责怪之意。 “大……大哥……” 小孩脸色略带害怕的看着比他还要高大的少年,嘴里支支吾吾道:“我……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但他瞪着眼睛,语气吓唬道:“还不快走!下次再让我看见就别怪我打你屁股了!” “不……不要啊!”小孩一听,小脸煞白,双手捂着屁股就往别处跑去了。 “多谢大哥。” 长发披肩的小男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将拨浪鼓递给他,接着伸出手将眼前小男孩的头发上沾的竹叶给摘掉。 “谢什么,咱们可是亲兄弟。”少年挺起胸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形成淡淡的金色光晕。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想道:大哥真好,将来我也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 张子贤闭着眼睛,半晌后睁开时,眸低亮起刀锋般的寒芒,“他背叛家族残害族人,此罪必诛!” 闻言,旁边的张绍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手心里的折扇紧了紧,但很快,就松开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半晌后,他语气淡然的轻声道。 “我这就帮你召集族人,共同围剿……” 张绍天望着竹林摇曳的景色,语气停顿了一下,接着眼神平静的道:“敖烽。” 此时的张逢九飘浮在天上,望着底下族人走动的身影,发现他们的脸色很多都充满了轻松,对比起前些日子神色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种氛围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张逢九不禁感慨的道。 这二十年的时间,张家一直面临着高压的状态,而且情况愈发糟糕,族人们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只有张家变得无比强大,才不会有任何敌对势力威胁到我们,我的子孙后代就能薪火相传,代代昌盛。” 张逢九正色道:“而要做到这一切,眼下的第一步就是解决内部问题。” 为了避免中途出现虚弱的感觉,他要先回到自己的洞府里。 毕竟今晚的形势很重要,作为拥有祖宗系统的他,势必要亲自监督这一场战役。 夕阳下,云层间如鱼鳞般被映照得绚烂。 在一间阁楼上,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握着栏杆,他眺望着远方,两眼微微的眯起。 而在他的下方,站立着密密麻麻的族人,他们全都屏气凝神地望着那英俊男子,空气里弥漫着死寂。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今晚对于张家意味着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从墙外冲掠而出,半跪在地面上拱手道:“启禀敖烽长老,据我调查,张子贤那边有不小的异动。” 闻言,张敖烽抓着栏杆上的手紧了紧,眼中浮现出骇人的精光,“看来我的那位二弟也急了。” 他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意,“自从爹传位给子贤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三十年的时间,而在今日,我将取代这一切。” 张敖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脸色陶醉道:“今夜,将是我执掌家族的开始。” 说完,这位身披貂裘的男子扶着额头低声笑了起来。 而他的身上,开始浮现出漆黑诡异的雾气,强横的修为波动刹那间向外扩散。 那些属于张敖烽直系一脉的族人,此刻他们望着那神情扭曲的英俊男子,心底里涌起陌生的感觉。 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上,星辰灿烂。 “杀!” 呐喊声震天动地,响彻上空。 张逢九脚尖悬浮在众人的头顶,放眼望去人潮涌动,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各自的法宝,奋不顾身的发起进攻。 这时,一个个明艳的火焰团升腾在不少人视野里,在漆黑的夜晚下很是耀眼,紧接挟带着猛烈的狂风砸在人群堆中。 轰…… 爆炸声夹杂着跳动的流焰,令人心悸,不少族人惨叫地满地打滚,浑身火焰蔓延。 张子贤的眼前,一个半径两丈的火焰团在快速地接近,他已经能感受到炽烈的气息。 眼中暴起精光,他手中掐诀,袖袍挥动间,骤然荡起水波般的涟漪,火焰团触及的一刹那,蓦地消散湮灭。 “敖烽,你给我出来!” 张子贤目光锐利如刀,暴喝道。 “二弟,看样子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一个身影冲掠向高空,落在飞檐上,语气冰冷慑人。 张敖烽眼睛死死地盯着底下的儒雅男子,瞳孔猛缩,咬牙道:“没想到,你已经突破到筑基后期。” “你的算盘落空了。”张子贤嘴角浮现出冷笑,浑身散发出雄浑的气势,衣袍被狂风吹拂得猎猎作响 张敖烽展开双臂,神情狰狞不已,“你修为突破又如何,我早就准备充足为的就是这一天!” 话音刚落,大大小小的阵法浮现而出,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威能,一时间,轰隆声响彻耳畔。 “家族隐藏的护族阵法,有此权限的五成骨干都投靠了我,但这还没完!” 张敖烽冷笑道:“我的二弟,你现在好好看这周围吧。” 底下的张子贤环顾四周,心头沉了下来。 那张敖烽麾下的修士们,手里不断地激发出威力巨大的符箓,一张又一张地丢进现任家主所率领的族人们。 那些符箓爆发出各种元素的攻击,轰炸得不少人连连后撤。 张逢九在天上望着这一幕,感到很是棘手。 他看出来了,由于张家这二十年来被外敌消耗的原因,导致灵石储量很少,不说维护法宝,连几张像样的符箓都很难买得起。 而张敖烽早有叛逆之心,他发放给底下族人的法宝和符箓,可以说是敌方势力提供的,为的就是支撑张敖烽能有足够的力量坐上家主之位。 第十九章不容乐观 那些大大小小的阵法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荡起阵阵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在激发阵法的各个角落里,分别站着三三两两的族人。 此时的他们手里拿着杏黄旗,咬着牙拼命地催动法力灌注在阵眼内。 在阵法的光罩上,骤然激射出无数细小的剑芒,它们宛若颜色斑斓的鱼群迅猛地游向激战的人群中。 “啊!” 一个族人眼中充满惊恐,手里的法宝被打穿稀烂,躲闪不及的他很快就被丝丝缕缕的剑芒切割撕裂,鲜血喷洒在地面上。 但这还只是开始,不少正在交战的人都被突如起来的阵法攻击打乱了分寸,一个个手忙脚乱地驾驭法宝应对着。 噗嗤噗嗤…… 身躯被细小的剑光接连洞穿,衣服上布满了猩红的血迹,一位又一位的练气修士无力地倒在地上。 不少效忠于敖烽的族人们施展法力催动手中的符箓,接二连三地打了出去。 有的符箓冒着滚烫的火焰,在与对方的法宝接触刹那间爆出流火,轰隆砸响声充斥耳膜。 还有的挟带着噼啪爆响的蓝色雷电,将人狠狠地重伤倒地,浑身抽搐不已并且还散发出被电焦的黑烟。 人群中,一位身着青白衣袍的男子盯着眼前的局势,他眉目依稀跟张敖烽有几分相似,手里握着一柄纤细的长剑。 而在他的身旁,并肩站着几位年轻男子,几乎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神经高度紧绷着。 “风清,看来我们这边形势大好。” 声音中透露出些许轻松之意,一位面颊瘦削的男子笑了笑。 “不可大意,诸位都知道今晚对我们这一脉意味着什么。”那位身着青白衣袍的年轻男子冷声道。 他叫张风清,是张敖烽的长子,作为二代族人的他无疑辈分很高。 “哎……”另一个嘴角长痣的男子望着面前的景象,嘴里不禁发出叹气声。 “苟延,你心软了?” 张风清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人一眼,冷哼道。 “真的……要这样吗……”张苟延耳边听着不时有族人的惨叫,嘴角扯出无奈的苦笑。 “别傻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张风清注视着不远处厮杀的场面,冰冷的语气蕴含着决然。 “你们有没有觉得父亲变化好大,我私底下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好陌生。” 那面颊瘦削的男子好似想到什么,皱起眉头轻声道。 “义昂,闭上你的嘴!”张风清厉声道,他的脸色浮现出怒意,“我们作为子嗣,怎么能妄谈父亲大人。” 听到自家大哥的呵斥,张义昂薄唇抖了抖,接着陷入了沉默。 “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快点结束。”张苟延轻声道。 闻言,张风清嘴角勾起刀锋般的弧度,“结束?好啊,那就让我们再添一把火。” 话音刚落,他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用两根手指捏着放在眼前。 “两位,是时候了。”张风清瞟向身旁几人,沉声道。 听到为首男子的话,身旁两人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从怀里同样掏出黄色的符箓。 此时在天空上飘浮的张逢九俯视全场,眼尖的他看到那三人掏出的符箓,脸色变了变。 “是能变化黄巾力士的符箓,而且一下就是三张,看来这些年敖烽没少从敌对势力拿好处。” 张逢九眼神有些凝重,作为当年在修真界摸滚打爬的他,心里很明白这类符箓的价值。 一张就是一位黄巾力士,其实力的强弱是按炼制而成的符箓品级划分。 看这符箓,还是属于二品层次,变化而成的黄巾力士具备筑基初期的实力,在修真市场上价值三万灵石。 张清风三人用尽全身的法力注入其中,在他们的后背,分别还有数人将法力不断地推送给他们。 其实也是,毕竟是能变化成筑基初期修为的黄巾力士,仅凭练气九层修士的法力是很难满足其施展要求,还得多人合力才行。 张清风等人双指夹紧的黄色符箓蓦地绽放出耀眼金光,半晌后一声大喝。 “去!” 三张黄色的符箓向前方飞去,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成高大人形,丝丝缕缕的金光向外冒出。 “天生吾战!” 声音低沉,但尤其铿锵有力。 身高近五米的金甲巨人脸色漠然,它们踏步而出,震得地面上的石子微微跳动,浑身散发出肃杀的威势。 有几位族人手里催动着法宝,一时间各类法术攻击都砸在了不断靠近的黄巾力士身上。 轰…… 爆炸而产生的浓烟滚滚,待到散去后,三尊身披金色铠甲的黄巾力士几乎毫发无伤。 它们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出,那几位族人闪避不及,分别被沙包大的拳头锤翻在地面上,呕吐鲜血陷入了昏迷。 “天生吾战!” 铿锵有力的低吼声从口中传出,三尊黄巾力士在众人的视野内咚咚咚地迈开步伐,如敲重鼓般冲入本就稀散的人群中。 不少锋利的飞剑拖曳着尾光,嗖嗖地黄巾力士的身上划动着,火星子滋啦滋啦四溅在空气里。 可这些攻击,对于这三尊金铠巨人来讲,能造成的伤害并不明显。 粗壮的手臂一扫而去,铿锵之音响彻耳畔,一柄柄飞剑被巨大的力道轰在别处,纷纷落下斜插地面。 “不管用啊!” 有人见状喊道,声音透露出绝望之意。 很快,他就被横砸而来的拳头击飞出数丈远,整具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落在地面上。 “噗!”那位族人抽搐了几下,嘴里喷出口鲜血,接着两眼外翻昏死过去。 不少人看到这幕,内心逐渐被恐惧填满。 “这样下去不行。”张逢九脸色焦急道,接着他心中一动,点击传音图标拖到选定的人物。 “浩猛!你死哪去了?还不快给老子去打那三尊黄巾力士!” 远在别处的张浩猛刚踹飞一个练气九层的修士,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爹!”他愣了下,这时视野内那些细小的剑芒从阵法光罩冒出,刷刷地冲涌而来,如倾盆大雨般令人头皮发麻。 张浩猛浑身爆出刚猛无俦的气势,右手掐诀。 咚! 一个金色巨钟迸射出光芒,蓦地升腾而起,牢牢地笼罩着。 如斑斓鱼群的细小剑光轰击在金色巨钟上,传出阵阵心慌的爆响声。 “爹!不是我不去,是咱家这些阵法太烦人了,我那啥待会去吧!”张浩猛咬紧牙关,传音道。 张逢九脸色难看,将目光投向另外一边,身为筑基中期修为的张绍天同样被接连不断地符箓缠上了。 而且他还要应对周边的阵法攻击,可谓是压力不小。 “可恶,再这样下去可不妙。”张逢九望着底下的一幕,眼神凝重。 第二十章激战不休 轰…… 又是一连串的阵法从家族各个位置冒出,在漆黑的夜晚上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如水波般的能量波动阵阵荡漾。 “让我们来助家主一臂之力!” 那些拥有开启部分护族阵法权限的家族骨干手握杏黄旗,脸色坚毅,浑身涌出汩汩法力涌至阵眼。 阵法里,从中冒出了无数扑棱着羽翅的青色光蝙,如同一片片交织的青色绸缎,哗啦啦地撞在如斑斓鱼群的剑芒上。 空气里,响起了令人心颤的裂帛声响。 张绍天在抵御完一波阵法攻击后,抬头望天。 此时五颜六色的光芒璀璨耀眼,相撞在一起时荡出的能量风暴,足以使得他这位筑基修士心头升起些寒意。 “看来张氏一族的阵法全部启动了。”张绍天嘴里喃喃道,额头间的发丝肆乱飞舞。 一张交杂着雷电的符箓陡然砸来,滋啦滋啦地拖曳着长长的蓝色电尾,张绍天回过神来时,符箓离他已不到二尺距离。 “哼!” 含着怒意的冷哼声蓦地响起。 张绍天袖袍倒卷,周身罡风四起切割大地,一道四丈风刃夹杂着凌厉的劲气,狠狠地轰砸在符箓上。 轰! 空爆音回荡在空气里。 张绍天眸色冰寒,他手握折扇身形化作一缕轻烟,转瞬就闪在那几人的中间。 “不该站错队的。” 他语气淡然,其中又蕴含着慑人的杀意,哗啦展开扇面,嗖嗖声充斥耳膜,密密麻麻的尖芒如冰晶骨刺,顿时扎进了几人的身体里。 “呃啊……” 那几位族人瞪大眼睛,一股巨大的疼痛感涌至全身,那些密密麻麻的尖芒甚至还发出令人麻痹的电流。 很快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意识陷入了黑暗。 “哈哈,烦人的阵法终于不缠着我了!” 另一边,张浩猛发出洪亮的嗓音,接着他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几尊黄巾力士,看着自己的子孙被疯狂地屠戮。 一时间,滔天的怒火从心底升起。 “呔!让老子陪你们玩玩!”张浩猛虎眼圆睁,整个人拔地而起径直地冲掠向远方。 沿途还抽空地挥臂砸出,个别修士被他强横的力道抽飞而出,摔在地面上口吐鲜血不已。 其中一尊黄巾力士如疯牛般冲撞向族人们,沉重的踩踏地面声如敲重鼓,发出令人心慌的咚咚咚声。 “大家注意!它来了!”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起,夹杂着浓浓的慌张之意。 那几位手持法宝的族人脸色大变,目光充斥着惊惧,咬紧牙就要施展出法术进行攻击阻拦。 就在这时,“这厮交给我!” 石破天惊的暴喝声仿若在众人的心底响起,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刹那间出现在视野内。 此人刚一来,就挟着不可抵挡的威势直撞而去。 一小一大的两道人影相撞在一起,荡出的汹涌气流疯狂向外扩散,那股巨大轰爆声令不少人头皮发麻,胆颤心惊。 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在眼前! “爽快!” 张浩猛浑身金光涌动,目光威凛,仰天长啸一声后,双臂上的肌肉就如同铁球般隆起。 那尊黄巾力士踏出的右脚有了松动的迹象,整具庞大的身体开始挪动后撤。 “给老子滚!”张浩猛虎目几乎要喷出怒火,在法力的催动下,一头莽象虚影浮现而出,恐怖的能量波动层层荡去。 轰! 那尊黄巾力士支撑不住,近五米的身躯竟然被直接撞飞出数丈之远,沿途卷起蒙蒙的灰尘,伴随着气流呼啸,轰隆摔砸在地面上。 张浩猛将上衣撕裂,露出如岩石般雕刻的腹肌,肌肉线条如流水般均匀对称,皮肤上还往外冒出淡淡的金光。 那是绝对的暴力! “浩猛长老!”“爹!” 不同的惊呼声在周围响起,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敬佩之色。 张浩猛扭了下脖子,目光锐利的他嘴角露出笑意,“没多大意思。” 天上飘浮的张逢九望着底下的一幕,心中大好,他打开系统界面,点击了此子的个人信息。 【姓名:张浩猛】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28】 【状态:极好】 【境界:筑基初期巅峰】 【天赋:灵根(金)】 【修炼功法:《怒象撼山功》《锻体》】 【法术:金罩诀,土缠,碎金突刺】 【法宝:无】 “这混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用法宝。”张逢九面露无奈之色,轻声道。 他深知自己这第四个儿子的确较为不同,虽然只有金属性灵根,可从小就力大无比,对纯粹的肉身碰撞极其痴迷。 所挑选的功法都是属于力修一流,走的是炼体的路子。 对此,张逢九在当时可是苦恼了好久,多次训斥加抽打可都拧不过此子的倔强脾气,在嫣若的劝说下才勉强接受。 力修,是这个修真世界里较为独特的一类人,许多修士对其报以复杂的眼光,因为此类修士所能爆发的战力起伏太大,修炼路子又太过于耗费时间熬炼心性。 最主要的是,就算坚持下去也不一定有所收获! 在修真世界里,你皮糙肉厚又如何?力气大又能怎样? 只要法诀强力,法宝品级够高,在不被近身的前提下就没有可惧的理由,所以在修行界里,很少人会选择走力修炼体的路子,有很大的因素源于这个原因。 而且修行者在世俗人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这可不同于其他武功高强的莽夫,出于这一点就有碍于力修的普及。 当然了,强大纯粹力修的战力也是极其强悍的,可这种人,实在是太少太少。 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会为了防身而适当性的炼体,以免轻易地被人近战袭击身亡。 “只要藏经楼的等级一高,收录的功法等级就会越高,到时还怕没有更加适用于力修的功法和法术?” 张逢九心里不禁想道。 此时,他对自己这位第四个儿子的力修未来隐隐期待起来,毕竟修行界都是少有的存在,这条路一旦走得通,所爆发的战力足以令人色变。 有了祖宗系统,什么功法和法术都变得皆有可能! “那是敖猛长老,果然好强。” 张义昂眼中闪过惊惧之色,沉声道。 “哼!咱们让黄巾力士一同攻击他。”身旁的张风清脸色阴沉道,语气冰冷至极。 此话一出,三人的双指并拢,催动法力往张浩猛指去。 摔倒在地面上的黄巾力士缓缓起身,只不过散发出的金色光芒变得有些暗淡。 三尊黄巾力士踏着沉重的脚步,咚咚咚地冲了过去,其强悍的威势仿若要将眼前的男子活活碾碎。 “小心啊!”一些族人见状,脸色焦急的喊道。 张浩猛闻言,瞪大虎目怒吼道:“叫嚷个屁!这里交给我,还不快去帮其他人的忙!” 见这位脾气大的长老发话了,他们连忙咬紧牙关,跟敖烽麾下的修士们进行战斗。 “这就有意思了,老子这下能打个痛快。” 张浩猛双拳紧握,隐隐有金光渗透而出,浑厚的修为气势骤然暴涨,右脚猛地一踏。 整个人化作一抹残影疾速掠去,独自硬抗上那三尊身高近五米的黄巾力士。 远处,张子贤袖袍疯狂地鼓荡,在他的面前,波光粼粼的水墙蓦地升起,在那水墙外,炽烈的火焰海在汹涌的冲撞着。 滋滋滋…… 因为温度过高,水分的不断蒸发声响一时间清晰可闻。 “我的二弟,你从小就身负三种灵根,天赋又好悟性还高,作为大哥的我不知有多羡慕你!” 身披貂裘的张敖烽恨声道,今夜没有束发的他一头黑色发丝狂舞着,火光倒映着扭曲的面容。 张子贤听到这话,没有言语。 他右手高举过头顶,在指尖上,气流席卷而至,一股宛若旋涡的青色气旋不到两个呼吸间就出现了。 “去!” 半径达三丈的青色气旋轰隆砸去,呜呜呼啸声充斥耳畔,在沿途的空气中荡起阵阵的涟漪。 “啧啧,”张敖烽双臂张开,嘴角勾起刀锋般的冰冷弧度。 轰! 在他周身,十几股水桶粗的火焰蛇扭动着身躯,游绕升腾而起。 十几股火蛇张开獠牙,挟带着狠厉的威势,齐刷刷地直撞向青色气旋。 轰轰轰轰…… 两者相撞在一起,所爆发出的巨大炸响声简直令人胆颤,一时间,火光冲天,气旋倒卷澎湃。 有些在远处留意的家族子弟见到这幕,对这恐怖的能量波动感到无比的震惊。 “前些日子家主不是修为跌损吗?怎么如今却……” 很多人脑海里冒出这样的疑惑念头,那些见势倒戈的家族骨干们,心中隐隐有股不安之情。 要知道,一旦张敖烽输了,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子孙后代的前途面临堪忧。 而那些在这场战役坚定效忠张子贤的族人们,心头松了一口气,毕竟任谁都不想让自己的追随的人陷入不妙境地。 只有那位大人胜利了,作为效忠的一方将来定能居功至伟,在家族的史册上留下浓重一笔。 第二十一章碎裂 一道人影从席卷的能量风暴中冲掠而出,他神情尽显狠辣之色,黑发在空气急流的呼啸中肆乱飞舞。 “流灵焰珠!” 张敖烽大喝一声,袖袍甩出间,三颗如拳头大小的圆珠激射飞去,散发出强横的法力威能令人心生可怖。 那光滑细腻的圆珠上,携刻着如花朵般绚烂的火焰图纹,在半空中冒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在漆黑的夜晚上尤其刺眼。 “他的流灵焰珠什么时候多出了两颗?”飘浮在天上的张逢九瞪大眼睛,脸色有些惊讶。 二品中阶法宝,流灵焰珠,这类法宝是张逢九当初从拍卖行上买来赠给大儿子的,当时还是他亲手将法宝交给他。 最主要的是,那流灵焰珠的数目,仅仅只有一颗! 时隔多年,张逢九在察看自己大儿子的信息时,还以为所用的法宝没变,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数量却多增加了两颗! 好歹是二品中阶法宝,三颗齐齐打出,这威力也不容小觑。 “敖烽,这多出来的法宝,恐怕是太虚宗给的吧。”张逢九嘴里低语道,眼中闪过凛冽的锋芒。 张子贤见到那三颗圆滚炽亮的流灵焰珠朝自己激射而来,尖锐的呼啸声凄利无比,他的脸色变了变。 “明空尺!” 他手掌心陡然间白芒大盛,一把长度同私塾先生所用相仿的尺子浮现而出,通体呈琉璃状,上面雕刻了金黄浪纹。 张子贤握紧手中的明空尺,双眼眯起,眸低亮起骇人的精芒。 视野内的三颗流灵焰珠急速地接近,散发出的灼热温度让人不禁额头渗出细汗。 “哼!”张子贤不退反进,身形从地上飞掠而起,手中的明空尺在法力的疯狂催动下,传出一股强横的能量波动。 他对准那三颗拳头大小的炽亮圆珠,神情冰冷地狠狠抽去。 明空尺在空气中掀起一道半圆形的弧度,璀璨的流萤浮现在漆黑的夜空中,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啸音。 几乎是一抹明晃晃的残影,紧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响恍如在人的心底升起。 那三颗流灵焰珠倒飞激射而出,张敖烽瞳孔收缩,他伸出右手,五指一屈,流灵焰珠就安然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张子贤握着明空尺的手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两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好似没有半分异样。 “去!” 他运转法力,打出手中的法宝,近十寸的明空尺极其亮眼,在沿途的空气中掀起不小的涟漪,如残影般的刺向身披貂裘男子的眉心。 张敖烽脚步一踏,猛然甩动袖袍,三颗炽亮圆珠串连在一起,直接撞向飞刺而来的明空尺。 当接触的刹那,爆出的能量团骤然席卷横扫,巨大的炸响声充斥耳膜。 一把近十寸长的尺子被撞击力冲得倒飞出去,张子贤探出一抓,猛握间渗出金光。 而三颗流灵焰珠也同样回到张敖烽的手中,悬浮在掌心之上,依次环绕不已。 两人的眼神都凛冽至极,充满杀机! “果然,有了多出的两颗流灵焰珠的助力,在对付达到二品高阶法宝时,敖烽一点都不落下风。”张逢九沉声道。 他刚才清楚地看到,势头凶猛的明空尺一连撞开了两颗流灵焰珠,在与最后一颗对碰时才止住冲劲倒飞而出。 咔嚓…… 空气里传出清晰可闻的碎裂声响,张子贤脸色大变,他握住的明空尺的表面竟然浮现出数道蛛网般的裂纹。 在那些裂纹间,隐隐约约冒出淡淡的金光如轻烟升腾消逝。 “啧啧,我的二弟,这法宝有问题怎么不去修复一下,如今岂不是显得我胜之不武?” 张敖烽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心中大定,语气讥讽的笑道。 而不远处,张子贤薄唇抖了抖,陷入了沉默。 张氏一族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屡次同敌人发生剧烈的激战,而作为家主的他,自然是多次率领族人参与其中。 惨烈的战斗不仅一次次消耗了符箓,丹药,灵石,而且还对法宝的耐久度造成了损害! 就父亲赠送的这把二品高阶法宝明空尺,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修复了整整三次,每一次修复的费用都使得他心疼不已。 但家族的财富情况越发糟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难在支撑修复明空尺了。 其实在张子贤的心底,还是报以对敖烽不足为惧的态度,而且自己的法宝从外观上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看样子足以应付局势。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张敖烽竟然多出了两颗二品中阶的流灵焰珠! 而自己的这把明空尺在与三颗流灵焰珠的激烈对撞下,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出现裂纹。 看样子,恐怕再多打几下,明空尺就要彻底废了,失去了趁手法宝的他接下来该如何同张敖烽抗衡? 局势已定…… 张子贤脑海念头转动间,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只要杀了你,这张家形势就会尘埃落定,我就能坐上家主之位了。”张敖烽眼中尽显癫狂之色,整个人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我真的是瞧不起你,在我们张家面对外敌入侵时,所有人都在奋勇抵抗,而你却暗自积蓄实力还投靠外敌当走狗!” 张子贤脸上浮现出怒意,紧攥着明空尺的右手颤抖着,语气有着说不出的痛恨之意。 此时,在天上俯瞰的张逢九见到这幕,心头沉了下来,“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这样的变故。”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系统界面的兑换列表处,目光停留在具现类的【一星-法宝修复】上。 “三十点香火值,有点小贵。” 张逢九摩挲着下巴,望向底下儒雅男子眼神中多了一丝笑意。 “对,我就是当走狗怎么了?”张敖烽额头青筋暴凸,语气开始激动起来。 “只要能坐上家主的位子,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就算再看不起我又能如何?要知道,人活着,才能改写史册,而我……” 张敖烽往前踏出两步,脸色狰狞道:“就是改写家族史册的人,到时平定了风波,这记载在家族史册上的叛徒,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闻言,张子贤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握在手里的明空尺,看着原本光滑剔透的琉璃上,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蛛网般的裂纹。 一时间,整个人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第二十二章 什么神通?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二章什么神通?“二弟,一想到你即将横死在我面前,做大哥的心里就会非常的兴奋。”张敖烽英俊的面容上杀机密布。 “我绝不会让张氏一族交由你这样的叛徒带领!” 张子贤眼神冰冷,手里握着的明空尺紧了紧,霍然抬起直指不远处的貂裘男子,肃声喝道。 现在的他,的确是面临着危险的境地。 “啧啧……”张敖烽神色浮现出嘲讽之意,摊平的手掌上,三颗光滑的流灵焰珠缓缓地环绕着,表面绚烂的火焰花纹冒起嗜血般的红光。 可怕的法力波动愈发上升,在空气中掀开淡淡的涟漪。 就在这时,异象突起。 张子贤手里握着的明空尺,原本是尺面上充满蛛网般大大小小的裂纹,可在一瞬间的时间,仿若被一股不知名的奇异力量修复。 整把近十寸长的明空尺,竟然焕然一新! 布满可怖的蛛网裂纹,仅仅就在眨眼的时候就立刻消散,使得还在抬手握紧的张子贤蓦然怔住,双眼瞪大。 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似的,明空尺的表面上,依旧是光滑剔透,雕刻的金黄色浪纹栩栩如生。 “你……” 不远处的张敖逢同样是脸色大变,他口中惊呼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张子贤心中诧异万分,他用手抚摸着尺面,冰凉细腻,浑然没有一丝的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张子贤皱起眉头,嘴里不禁低语。 “子贤,你的法宝是我修复的。”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有人传音! “爹!是你!”张子贤心头一突,循着讯息传音道,其中蕴含着浓烈的震惊之情。 “不错,是我。” 此时的张逢九身体透明虚幻,飘浮在半空中,回应道。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恶趣味,虽说这种感觉在如今的严峻形势很是不适宜,不过依然觉得有趣至极。 看着底下两人都只觉得见了鬼一般的神情,他这作祖宗的,胸腔里强自憋着一股笑意。 “爹,这是什么神通,我连你人影都没见到,怎么就能凭空将我的法宝修复完好呢?” 张子贤脸色充满了惊疑,连忙问道。 要知道,这修行者的法宝一旦损坏,就要花灵石购买相对应的材料,接着在专心的修补炼制,这其中的所要耗费的时间,最少也要几个时辰。 可从来就没见过,还有一瞬间就弄好的事啊?! 这实在是…… 听到了自己的二儿子充满疑惑的询问,张逢九无奈的耸了耸肩,想了想,才缓缓道:“这也是爹的神通之一,但并不是随便就可以施展的。 我跟你说过了,爹现在有修行界前所未闻的神通,只不过状态会很奇怪,有我在,张家倒不了,你就争气些,赶快打败这个逆子结束这场权变斗争。” 闻言,张子贤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段当时在洞府前被凭空治好的片段又从脑海里浮现而出,再结合现如今的神奇现象。 饶是心思缜密的他,都对这番本就天人谬论的话语信了七八分。 爹说的是……真的? 张子贤脸色变幻,眼神闪烁不已。 半空中的张逢九见状,急声道:“兔崽子!我修复好你的明空尺不是让你发愣着,还不赶紧拿下那逆子!” 被自家亲爹这么一训,张子贤只好收起思绪,压下心里头的惊讶之情。 “孩儿这就办。”他连忙寻着讯息回应道。 这一会,这位刚刚还因为法宝受损而充满的无力的张氏家主,此刻一双眼神锐利如剑,手里握着的明空尺焕发出亮眼的光芒。 “你这是什么手段?!回答我!”张敖烽瞪大眼睛,厉声质问。 他踏上修仙道路上已有一段年月,也曾经听闻更加强大的修士本领有多高强,可现如今摆在眼前那不可思议的现象,忽然给了他一种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有这般神通的错觉。 可是天上仙人才有的神通,会出现在这张家?出现在这儒雅充满书卷气息的二弟? 简直可笑! 如果有这本事,还至于这二十年的时间里被外敌打得狼狈不堪,连喘口气都是奢望? “你应该去问问自己的下场该是如何!” 张子贤嘴角流露出冷笑,只觉得背后有神人相助一般畅快和得意,手里那握着的明空尺,他握着的不只是法宝,还有股来自心里的底气。 “法宝修复了又如何?不说是吧,没关系……” 张敖烽徐步向前,手掌上环绕的流灵焰珠势头更加迅猛,如同火轮般徇烂急旋,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上升了好许。 “等我活抓了你,自有办法让你开这个口!” 语气冰冷,其中蕴含着的杀意犹如银瓶乍破,轰然四溢开来,让人闻之色变。 张子贤不发一言,他手持煌光大盛的明空尺,右脚往前踏出一步,轰隆声传出,整个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一个塌陷数寸的碎坑。 那还在徐步前行的张敖烽视野内,爆出一团璀璨的霞光,接着又往周边激射出数丈眼花缭乱的彩光。 他双眼眯起,只觉得有些刺眼,但在这一瞬间头皮骤然发麻。 一个人影从背后蓦地出现,宛若鬼魅般骇人。 明空尺绽放出强横的法力波动,挟带着凌厉的气流直直当空拍下。 “不好!” 张敖烽脸颊淌下几滴冷汗,他闪电般地转身,脚尖一点,身形就倒滑出去。 风声呼啸,呜呜慑人,扑面而来的冷气使得他神经绷到了极致。 张子贤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就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的杀意。 手里握紧的明空尺猛地一划,金黄色的半月芒在空气中嗖地一声,就声势凌厉地直扑在地上倒滑的张敖烽。 张敖烽见那金黄月芒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跟前,他甩了下袖袍,三颗冒着红光的流灵焰珠一齐打了出去。 轰! 爆炸声响起,扩散的气流将尘灰掀起。 张敖烽止住脚跟向后滑地的势头,紧接着探手一抓,想要将那三颗流灵焰珠引回来。 就在法宝要回到手中时,在眼前弥漫的一大团尘烟中,陡然激射出数道如绸缎般的绚丽光芒,快若闪电,夹杂着慑人的杀意狠狠地袭来。 张敖烽瞳孔猛缩,他身形向一旁扑去,耳边就传出一连串令人心慌的炸响。 整个人还没稳住,周边的地面上就顿时冒出蜿蜒的藤蔓,如一条条有神智的灵蛇猛地缠去,好似要封锁住所有的路线。 “哼!” 一声冷哼,张敖烽迅速掐诀,接着右脚猛地一跺,仿若气旋般的火焰从周身升起,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猛地燃烧。 那些藤蔓立刻就被烈焰充斥着,原本游若灵蛇的藤蔓刹那间就陷入了蔫状,很快就呈现出焦黑之状倒在地面。 在这段时间里,又有道道撕裂空气的风刃穿透火焰,径直斩向身披貂裘的英俊男子。 尖啸音慑人可怖,荡起水波涟漪。 张敖烽右手施法,三颗流灵焰珠聚再一块向前推进,数道风刃如同撞在屏障上湮灭消散。 嗖…… 就在此刻,一把明空尺恍如箭矢般从张敖烽的背后刺去。 尺面通体冒着金黄的炫光,拖曳着长长的亮尾,一股不小的法力波动猛地传出。 “不好!” 张敖烽暗道此人狡诈至极,在转身倒退的刹那操控着三颗流灵焰珠直直砸去。 同之前那般,明空尺在硬生生地击飞掉两颗流灵焰珠后,与最后一颗碰撞在一起,只好止住势头倒飞而出。 这时,一只泛着蓝光的手掌悄无声息地印在张敖烽的背部,顿时荡起一圈圈水纹,如石子丢掷湖中浮现出的景象那般。 看似毫无杀伤力,可在张敖烽的感受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唔……”他瞪大眼睛,只觉得后背如遭重击,目光望向那把仿佛失去人为操控般斜插在地面上的明空尺。 整个人顿时心中恍然。 张敖烽强忍住涌至喉头的鲜血,调转身形就要打一波反手,视野内,数股细小的水流蓦地升起。 在水流的后面,张子贤的嘴角翘起冰冷的弧度。 张敖烽心中有些慌乱,连忙掐诀施法,一道火红色的盾牌骤然凝聚在眼前。 那几股看似对人造不成伤害的细小水流齐刷刷地激射在上面。 砰砰砰…… 如尖锐的长矛刺中玻璃的声响一连串的发出。 张子贤神色一冷,双指并拢猛地一收。 斜插在地面上的明空尺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拔出,在空气里发出嗡嗡声,对准张敖烽的后背又是激射飞去。 心底升起突如其来的警兆感,张敖烽刚想做出反应,眼前的火红色盾牌砰然碎裂开来,化为缕缕光芒蓦地消散。 张子贤左手并掌成刀,狠厉地斩去,泛着蓝光的手掌在空气里掀起半月形的弧度。 张敖烽双眼急骤收缩,他脚步接连后撤,虽然侥幸躲了过去,步伐有些踉跄之中带着慌乱。 砰! 由于法宝的主人没有及时地反应,那三颗流灵焰珠一下子就被如利箭般激射的明空尺冲散,同张敖烽的距离更加贴近。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巨大危机,这位英俊男子吓得冷汗冒出,他一扭头,手里掐诀。 坚硬的土壁带着散落的尘灰轰隆升起,企图将明空尺挡住。 这时,明空尺停滞在半空中,没有进一步向前。 张敖烽意识到不对劲,待到回过头时,一个拳头带着呼啸声硬生生地砸在他的脸颊上。 脑海里的意识蓦然摇曳晃动,隆起的土墙化作棕色的光芒消散在空气里,明空尺翁声大作,嗖地一声砸到后背上。 张敖烽脸色煞白一片,嘴里吐出鲜血。 第二十三章 黑色丹药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三章黑色丹药此时的张家,无数错落有致的宅院都大门紧闭,一些老人妇孺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心中惊慌不已。 而至于一些被雇佣而来的下人,更是被这今夜的巨变弄得胆战心惊,纷纷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张氏一族虽然是修真家族,在安阳郡占有一定的话语权,可并不意味着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有资格踏上修行路途。 除了毫无修为天赋没有灵根外,更多的是占据不到修炼资源,这个原理就相当是一块大蛋糕,你分一块我分一块,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所以这些凡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中变化,他们也没有资格插手。 当然,遭遇这种家族权变之事,一般只要小心躲好,也不会有人去刻意危害其生命。 而参与张家权变斗争的修士们,也有很多是同张家联姻的外姓族人,他们在经历了血缘融合后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位容貌艳丽的妇人神情震惊,她望着漆黑的夜空中,有不少环形阵法层层升起,亮光耀人双目,细密的符文如小蝌蚪般游绕。 还有耳边不时听到斗法碰撞出来的爆炸声,以及族人们的惨叫声,一时间心底被恐慌占据着。 “娘亲!”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其中蕴含着惊讶之情。 张小怜脸色焦急地飞掠而来,落在妇人的身边轻扶她的软臂,心中充满了自责。 原本她受到了二哥的传讯,说是今夜家族里有大事发生,并且还说敖烽一直以来都是张家叛徒,特地奉老祖之命讨伐他,怕娘亲有生命危险所以要让她稳住。 说实在的,张小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但出于对二哥的信任,以及很久就对大哥的行事作风颇有猜疑。 她就听信二哥的话先稳住娘亲,并且还在特意在周围布置了隔音阵,哪成想娘亲察觉到她的满怀心事,还有外面如死寂般沉寂,就冲出来看了一眼。 这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怜,张家是外敌入侵了?”林嫣若脸上惊疑不定,她紧紧抓住身边乖女儿的手腕,美目睁大。 闻言,张小怜唇角露出一丝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娘,不是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啊!你急死我了。” 林若嫣心急如焚,她抓紧自家闺女手腕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语气急促道。 看着眼前妇人的焦急姿态,张小怜心头一痛,当即隐瞒不下去,整个人低眉垂眸不敢与其对视。 “二哥说大哥是家族叛徒,不仅为了利益出卖家族利益,并且早就觊觎他家主之位,今夜就要彻底平定族中叛乱,还说这背后同样是受父亲大人的指示。” 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低低地响起,可落在妇人的耳边时,每一字都如重锤般击打在她的心头上。 林若嫣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秀美女子,美艳的脸庞上泛起惨白之色,“不……不可能的……” 张逢九在洞府内有消息了?为什么不命人告知她? “娘亲,二哥说先不会将其击杀当场,而是会擒拿下他后公布罪行,让族人们都知道事情真相。” 张小怜轻声道。 “手足相残……”林若嫣的眼圈通红,隐隐有泪花闪烁,她只觉得心里头悲痛不已,浑身充满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张小怜看着眼前娘亲的伤心样子,向来母女情深的她同样是难受至极,“娘,现在外面乱作一团,咱们就先在这里待着吧。” 闻言,林若嫣脸庞露出决然之意,“不行!我要去找他们,不能再打下去了。” 说完她就要动身飞掠而去。 张小怜心中一惊,连忙伸出手拉住她,“您千万不要过去啊!” “小怜,先不说敖烽和子贤这两孩子的争斗,就说这外面的张家子孙,我身为祖母岂能让他们互相残杀!” 林若嫣一脸坚定,沉声道。 听到这话,张小怜愣在原地,两条玉手渐渐落了下来,神色充满了犹豫之情。 林若嫣见秀美女子不再阻止她,连忙飞身前去。 半晌后,张小怜猛地反应过来,嘴里直呼道:“娘,我陪你一起去!” 话罢她也追了上去。 远处的一个空旷场地上,三尊身披金黄战甲的巨人一同围攻着张浩猛,拳拳相撞所产生的空爆之音震人心魄。 “土缠!” 张浩猛在闪身躲掉其中一位黄巾力士从天而降的重击后,右手掐诀大喝道。 另外的两位黄巾力士刚想迈开步伐,地面上分别就钻出了两股厚重沙泥凝聚而成的触手,疯狂缠住了那两个巨人的粗壮大腿。 其中蕴含的法力波动让人不敢小觑。 张浩猛眼瞧能拖住另外两尊黄巾力士,后背的肌肉就不禁如小山岳般高高隆起,一股几乎凝实的肃杀之意散发而出。 “老子先解决你! 他右脚猛踏地面,身形如残影般消失在原地,留下暴起的漫天尘灰,整个人挟着可怕的威势冲掠出去。 人未至,拳头就笔直地狠狠砸出。 白虹挂空,拖曳着长长的亮尾,指缝间还渗透出流动的金液。 那尊黄巾力士面容肃穆,口中大喝:“天生吾战!” 它挥动沙包大的拳头同样凶悍地轰击而去,两边的气流都被直直地划开,不一会就破风而至对撞在一起。 轰! 可怕的爆响声炸开,充斥耳膜。 张浩猛狂笑一声,气势不退反增,整个人铆足了劲就像个疯子般不断地对轰着。 扁平的空气波纹砰砰砰地出现着,一大一小的拳头对撞带来的景象令人心悸不已。 张浩猛眸低亮起寒芒,他瞧准一个间隙,眨眼间就绕到黄巾力士的脑后,一掌狠狠地拍击而下,指尖流动的金光刺眼无比。 砰然沉闷大响! 那尊黄巾力士高大的身体猛然虚幻一下,仿佛在承受住巨大压力般不肯散去。 “还不给我散!”张浩猛大声喝道,双手交缠作锤状高举过头顶,接着狠厉地轰然砸下,正中黄巾力士的头部。 也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两个身披金黄战甲的巨人才挣脱掉束缚,咚咚咚地踩踏地面猛地扑来。 啵! 一个泡沫破碎的声音传出,那尊黄巾力士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击,整具高大的身子刹那间就消散了。 一张残破的黄色符箓慢慢地飘落而下,被张浩猛双指夹住。 像这种召唤黄巾力士的符箓,之所以会价格昂贵,主要是被打败后,重新化作符箓后还能在进行修复,在灵石可承受的范围内,多出一个修士帮手其实还挺值的。 张浩猛落在地面,看着那两尊冲掠来的黄巾力士,他舔了舔嘴唇,浑身充斥了一股澎湃的战意。 在另一边。 张敖烽脸色有些惨白,他嘴角流出蜿蜒的殷红血迹,神态有些狼狈地站着。 而张子贤双手负后,在他的身边,悬浮着一把通体发出金光的明空尺,散发出的法力波动依然强横。 “厉害,不愧是父亲看重的家族继承人。” 张敖烽语气阴沉,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儒雅男子,狠声道。 “你也不赖,做了那么多年的龟缩走狗,能有这样的战斗意识已然不易。”张子贤的嘴角掀起冰冷的弧度,眼中含着一丝笑意。 就在刚刚,张敖烽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下竟然爆发出惊人的挣扎,不惜耗废体内大量法力令他止步,这才顺利拉开距离。 “那还真是过奖了。” 张敖烽脑袋一歪,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凛冽的杀意。 在天上飘浮的张逢九望着底下的一幕,脸上浮现出赞赏之色,对张子贤所一系列的战斗素养感到满意。 “看来这外敌入侵的二十年,子贤没有白费他的修为天赋,无论是从设计圈套还是意识反应,都得到极大的提升。” 张逢九点了点头道。 “哈哈哈……” 张敖烽仰起头颅,口中发出癫狂的大笑声,嘴角的鲜血不断地溢出。 张子贤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觉得大局已定,只要再用明空尺彻底使得他丧失行动力便可。 就在这时,那貂裘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丹药,神情狰狞地看着张子贤。 “唔?” 张子贤见到这举动,心生警惕,但又觉得些许奇怪,毕竟这个时候选择吞服丹药恢复伤势,也需要静心引导药力才行。 而他,是万万不可能给这个机会的。 不对劲! 凭借曾经在修行界多年的摸滚打爬,张逢九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脑海里闪过念头,连忙就要传音给子贤。 张敖烽吞服下黑色丹药,英俊的眉宇间浮现出疯狂之色,整个人双臂展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子贤,你要小心,情况不妙!” 张逢九见他已经吞了下去,只好提示底下的张子贤。 张子贤听到自家的亲爹这样的话语,再见到面前貂裘男子反常的举动,原本松懈的心弦立刻绷紧。 只见那张敖烽的眼睛渐渐化为血红一片,整个人骤然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咔嚓咔嚓的声响在空气里变得很是诡异。 在他的身上,袅袅的黑烟升腾而起,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势爆发而出。 “死……死……” 张敖烽冷笑几声,一头黑发在气流中肆乱狂舞,双眼血红的他整个人显得魔怔至极。 第二十四章邪修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四章邪修“这是怎么回事?”张子贤眉头皱起,感受到面前一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轰然袭来,后背不禁渗出冷汗。 飘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更是大惊失色,下一刻就冷静下来,脑海里念头快速地转动。 他当年跟随散修师父走南闯北,曾经就偶然见到过类似于这样的人出现,也是这般状态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那人很快就被众多修士合力施法绞杀了,连尸身都被焚烧成黑炭。 听师父说,凡是出现这种现象的修士,都是因为贪心修炼了邪门歪道所导致的,虽然会对修为有很大的提升,但是极其损耗寿命,乃至违背了修仙的意志。 故称其为邪修,由于修炼了邪功,所以难免性情大变,变得残忍嗜血毫无人性,更多的是为了填补自己损耗的寿命献祭活人,从而得到寿元。 一旦成为邪修,出于自身安全利益的原因,许多修士都会联手对付合力围杀。 “难不成敖烽成了邪修?”张逢九脸色沉了下来,接着他连忙打开系统界面查询此人的个人信息。 【姓名:张敖烽】 【父母:张逢九,林嫣若】 【年龄:131】 【状态:异常】 【境界:筑基后期巅峰】 【天赋:灵根】 【修炼功法:《火量无殊功》《固体凝神功》《小乾黑血诀》】 【法术:九星连环爆火,火蛇噬咬,火绝浪,土墙】 【法宝:流灵焰火珠】 “境界竟然上升了个台阶,变成筑基后期巅峰,等等,莫非是那门《小乾黑血诀》所导致的?” 张逢九眼神闪烁,心底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死……死……死” 断断续续的阴沉话语充满了狠厉之意,令人闻之不禁打个寒战。 张敖烽黑色迎着狂风乱舞,血红的双眼中,隐隐约约有几缕黑色丝线在扭动跳跃,简直让人作呕和胆颤。 他浑身散发出袅袅的黑烟,那散发出的气息蕴含着狂暴和杀虐之意,整个人一步步缓慢地往前方踏出。 “子贤,他的境界达到了筑基后期巅峰,你先撑住,我让浩猛和绍天来帮你。”张逢九传音道。 张子贤听到耳边的话语,回应道:“嗯,我会多加小心的。”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地应对眼前发生的局势。 突然,张敖烽骤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砰然大响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弥漫的丝缕诡异黑烟。 “不好!” 张子贤心头一紧,伸出手将悬浮身侧的明空尺抓在手心里,体内的法力不断地催动着。 嗖! 脑后风声呼啸,空气仿若被什么点燃似的,温度急速地升高。 张子贤闪电般地转过身,瞳孔猛地收缩。 “死……” 只见张敖烽面容扭曲,血红的双眼黑丝跳动得愈发距裂,右拳带着炽烈的火焰直直地砸来,黑烟缭绕不已。 明空尺横向挡去,尺面发出的金黄色光芒大盛。 轰! 爆炸声响起,荡起阵阵的空气波纹。 张子贤咬着牙倒飞出去,一股疼痛感从握着明空尺的右手传来,浑身的气血被震得有些翻涌,连体内流转的法力都随之停滞片刻。 堪堪稳住身形,刚想调整好气息,眼前就闪过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惊得他连忙抬起头看去。 视野内,一只手掌挟带着狠厉的气势朝他抓来,那股威势就连空气都被搅乱得异常紊乱,凄利的啸音响起。 张子贤硬着头皮,握着明空尺往前斩出一道金黄色的半月芒。 手掌刚硬似精铁,刹那间就将半月芒给抓碎湮灭,声势不减地朝张子贤的胸口处抓去,仿若厉鬼索魂! 感受到临近死亡的巨大危机,张子贤鼓动全身的法力,明空尺爆发出璀璨的光辉,直直地朝那黑烟缠绕的手掌打出。 砰然一声令人震颤的大响,其中夹杂着几分充满恨意的怒吼。 张敖烽的黑发肆乱飞舞,整个人后退出数步,在他的右手掌心处,裂出一道不小的口子,正往外冒出鲜血。 张子贤整个人倒飞出数丈距离,稳住脚跟后,脸庞浮现出一抹惨白之色,嘴角开始流出殷红的血迹。 “好强,我现在体内的法力已经不多了……”他心里想道。 “死……我要你死……”张敖烽歪着头,脸上的表情极度癫狂,浑身冒出的诡异黑烟袅袅升腾,一股几乎凝实的恐怖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张子贤绷紧神经,手里的明空尺却没有之前那般亮眼,反而有些暗淡,但经历多年同其他修士厮杀的他,心情逐渐冷静起来。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轻易认输,只有挺过这一关,张家才能有回旋的余地。 家族里修士之间的斗法还在继续…… 张浩猛的身形快若奔雷,跃到一尊黄巾力士面前,拳头笔直地轰砸在其脸颊上,紧接着一脚猛蹬而出,借着力道又攻向另一尊扑来的黄巾力士。 拳头挥砸,鞭腿狂扫,金光涌动令人有些刺眼,打得那叫一个堪畅淋漓。 啵!啵! 两道清晰的气泡炸裂声传出,张浩猛伸出手一探,将两张黄色的符箓收了起来。 “真是不够打。”他神色有些傲然道。 “不够打是吧?很好,赶快往西北边飞过去帮你的二哥,动作要快!”张逢九传音道。 听到自己亲爹的命令,身躯高大威猛的张浩猛点了点头,“放心吧爹,我这就过去。” 虽然心底有些疑惑爹为啥不亲自动手,不过他也不想多问,只管办事就行。 张浩猛右脚猛地一踏,整个人就化作离弦之箭迅速地飞掠而去。 “不好!他要去的是父亲那个方向,咱们要揽住他。” 一身青白相间衣袍的张风清见状,沉声道,手里的长剑浮现出层层的光芒。 “可是,敖烽长老很强的。”张义昂脸色难看,眼中浮现出惊惧之色。 刚刚他可是目睹了张浩猛如同狂人降世,独自一人同那三尊黄巾力士战到了一起,亲眼看到他一个接一个的将他们召唤出来的黄巾力士给打灭了。 那凶狠的气势,拳拳碰撞的阵阵爆响,可是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废物!如今父亲是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把现任的家主给杀了,大局已定!” 张风清瞪了身旁的男子一眼,语气冰冷道:“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后边的手持法宝的族人道:“所有人,都给全力阻止敖猛长老!” 听到为首男子的话语,那些人齐声道:“是!” 张义昂叹了口气,只觉得很是郁闷,前段时间他见到张敖猛和爹走的很近,甚至那日在鸿昌殿内,出言帮助父亲同家主争锋相对,原本还以为是他们这边的人。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临阵倒戈了呢? 素来心肠柔软的张苟延薄唇紧闭,不发一言。 “杀!” 张风清手持长剑,率领族人们冲了上去,势要阻挠张浩猛的支援行动。 “可恶啊!”张义昂见状,咬了咬牙同样跟上了步伐。 而张苟延嘴角浮现出无奈的笑容,整个人不情不愿地飞掠过去。 “哟,一群修为才练气期的小崽子也敢来阻止我?”张浩猛见到眼前这一幕,饶有兴致地笑道。 “大家不要硬拼!”张风清直呼道,手里捏着符箓注入法力,就朝前方扔了过去。 那些族人知道战略,同样将所剩不多的符箓拿了出来,屏气凝神地看着那飞掠而来的高大男子。 右手掐诀,张浩猛一指点去,地面上,金光闪烁耀人双目,砰砰砰地冒出峥嵘的突刺,每根金色的突刺都有大腿般粗,一路叠交纵横而出。 张风清扔的符箓爆出噼啪雷电,在众多的金色突刺中发出爆响声,但很快就湮灭了,连片刻的阻挡都没有。 望着眼前一路汹涌的金色突刺,张风清等人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危机,手中仅剩的符箓接连打出,各种元素的能量在空气中荡出令人不敢小觑的威能。 轰…… 一路蔓延冒起的金色突刺被强横的力量搅得粉碎,成功的阻挡了这波法术进攻,甚至那些符箓还不断地朝张浩猛逼近。 “有意思。”张浩猛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他没有躲避,而是鼓动法力施展法术。 高大威猛的身躯,一个金色的大钟浮现而出,将整个人牢牢地笼罩住,那些符箓所爆发的元素攻击,全都炸在了金色大钟上。 噼啪爆响的雷电,炽烈的火焰,似要将人搅碎的气旋等等,全都一股脑的在金色大钟上施展而出。 所爆发出的紊乱能量波动,在空气里汹涌震荡。 “还别说,挺上头的。”张浩猛咧嘴笑道,额头处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很显然,在面对众多符箓的合力攻击,他也并不轻松。 尘灰弥漫,将人的视野都遮挡住了。 符箓都消耗完了,张风清等人伫立在原地,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忐忑。 “不说击杀,如果能重伤咱们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张风清双眼微眯,沉声道。 没有哪个练气修士在面对筑基修士能保持镇定,因为一旦达到筑基境界,自身的法力都会呈现出十多倍的提高,所爆发出实力极其强大。 故而在九州三十六郡,筑基修士都是很多势力都要招揽的目标。 在漫天的尘灰中,隐隐有金光闪烁,就在这时,一道高大人影破风而出,浑身流淌着雄浑的气势。 “小崽子们,不管用啊!” 张浩猛嚣张地大笑起来,整个人挟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势,朝张风清等人奔袭而去。 第二十五章迅速赶往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五章迅速赶往“不好!”张风清脸色陡然大变,手里的长剑光芒闪烁,虽然知道绝无击杀的可能性,可眼下连重伤的程度都没有,一时间有些挫败之意。 “怎……怎么办?”张义昂神情焦急的道。 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出沉重威压的高大男子,所有人的心头都胆寒不已。 “你们都知道今晚这一战意味着什么,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张风清冷声道,他咬了咬牙,毅然持着长剑冲掠过去迎上张浩猛。 闻言,身后的族人陷入了沉默,而张义昂眼神变幻,他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在张家的妻子儿女,接着当即立断地紧随其后。 张义昂口中暴喝:“杀!” 那些族人们见状,一个个只好硬着头皮冲向前方。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张浩猛浑身充满了沸腾的战意,双臂上隆起的结实肌肉犹如铁球般。 他看着张风清持剑斩向自己,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张浩猛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位胆子极大的年轻男子是谁,毕竟是大哥和嫂子诞下的第一个小孩,是张氏一族的二代族人,论辈分在家族里也是很有地位的。 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很早之前的画面,张浩猛还很清晰的记得,当年他还抱过这小子,经常逗着玩。 真是岁月不饶人,转眼就物是人非了。 如今这小子早已成长为练气九层的修士,还敢主动拿着剑砍他,真是越想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风清小侄子!看老子的拳头硬不硬!” 张浩猛虎目一瞪,攥紧的拳头爆出数丈光芒,接着就是笔直地迅猛砸去,拖曳出一道亮眼的白虹。 张风清挥斩出的长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剑尖划破空气的声音陡然凄利。 金铁交击声蓦地传出,清晰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唔……”张风清被一股大力震得浑身气血剧烈翻滚,甚至连长剑都脱手倒飞出去。 心头涌现出不安的危机感,他瞪大眼睛,视野内,一个拳头急速变大,甚至都可以清晰地看见拳头上密布的金丝。 沉闷的响声传出,让人心底发凉。 张风清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脸颊鲜血横流,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仅仅一个照面就…… 张义昂见到这幕,吓得背脊发凉,他连忙右手掐诀施展法术。 周身荡起阵阵的能量波动,六枚狭长的尖锐土锥眨眼就凝聚出来,嗖嗖嗖地往前方那位高大男子袭去。 张浩猛眼中闪过不屑之色,他整个人如同凶猛狂暴的莽象,势若奔雷地冲掠向六枚尖锐土锥。 轰…… 直接破开! 张浩猛来到张义昂的面前,一臂横砸而出,就将这吓得呆愣的男子给砸飞出数丈之远。 紧接着他如入无人之境,接连的挥拳鞭腿,力道汹涌澎湃,打得那些企图阻扰的族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惨叫哀嚎声四起。 张苟延没有出手,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 “傻站着干嘛?不来凑凑热闹?” 等到将最后一个人给踹飞出去后,张浩猛就注意到了他,咧嘴笑道。 张苟延嘴唇抖了抖,半晌后说道:“您说笑了,我不掺和。” “不掺和还跑来这里干嘛,闲着没事看月亮啊?话不多说,给老子站好了。” 张浩猛虽然脑子缺根弦,但并不意味着敌我不分,如今都到这个份上了,下手一定要狠。 “好……好吧。”张苟延苦笑道。 砰! 张浩猛也不客气,闪身来到跟前,右拳结结实实地砸到了那人的腹部上,强横的劲道将这男子给打飞出去。 张苟延摔落在地面上,神情因痛苦而扭曲,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接着就想要挣扎爬起来。 “不是说不掺和吗?乖乖趴下去,要是让我再看到你活跃在战场的身影,我一巴掌把你给扇死。” 张浩猛虎目瞪大,破骂道。 闻言,张苟延便无奈地躺在地上,闭着眼调整气息。 张浩猛冷哼一声,便往西北方向飞掠过去,他要尽快支援家主打败大哥,结束掉今晚的乱战。 在另外一边。 “爹!真的是您?我听二哥说了您的事,是真的吗?” 此时的张绍天脸色惊喜,传音回应道。 “没错,我现在状态比较奇怪所以不能现身,你快点往东边过去支援子贤,他现在遇上麻烦了,敖烽那个逆子竟然是邪修!” 张逢九焦急的传音道。 大哥是邪修! 张绍天被这个信息给轰炸得大脑空白,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他当然知道邪修意味着什么,只要发现邪修的身影,修行界人人得而诛之! 而如今家族里边就有一位,论身份还是在自己的大哥,竟然隐藏了那么久,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情。 “别傻站着了,我已经通知浩猛过去了,你也快点!再晚点子贤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张逢九语气焦虑,他心里头浮现出不安之意。 “是!” 张绍天反应过来,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抽身赶去。 沿途还有三三两两的修士要阻挡他,他忍着不出手,身形飞快地躲过攻击后径直穿过去。 在远处。 噗! 张子贤嘴里喷出口鲜血,身形踉跄地倒退出数步,手里的明空尺光芒暗淡,体内的法力几乎枯竭。 而在他的面前,一个双眼血红的男子缓缓走来,黑色头发随着狂风激荡不已,整个人散发出暴虐的气息。 “你给我……死……” 张敖烽声音沙哑,这时他脚步停下,浑身突然剧烈地咔嚓抽搐了几下,接着又迈开步伐靠近着。 这种极其诡异的状态,不禁令人胆颤心惊。 “你的执念还真挺深的。”张子贤嘴角浮现出苦笑,他尝试调动体内的法力,可却再也难以调动出一丝一毫。 “没法力了吗?” 就在这时,张子贤的耳边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含着关切的之意。 “爹,我真的手段施尽了。”张子贤传音道。 随后他猛烈的咳嗽了几下,鲜血溢出唇角,气势逐渐萎靡下去。 “绍天和浩猛来帮你了,挺住。” 闻言,张子贤脸庞浮现出无奈之色,眼瞧着那状若疯魔的男子愈发靠近,他在心中不禁问自己:我挺得住吗? 张逢九意识到,如果让张子贤以这样的身体情况再度战斗,恐怕等人还没到就要被击杀当场了。 他打开系统界面,看着兑换列表处的一星-法力补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现在的香火值就剩下五十五点了,这个法力补给的兑换品需要二十点,用完我还有三十五点可供支配。” 张逢九点击消耗兑换品,拖动在体内早已没有半点法力的儒雅男子身上。 此时的张子贤已经处于绝望的境地,手里的明空尺因没有法力的支撑而暗淡无光,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威能。 一个修士,没有法力,就相当于鹰隼被折断了羽翼般。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子贤原本接近干涸的体内,竟然凭空多出了充足的法力,那股法力的储蓄量简直相当于一开始巅峰的自己。 “这……这是……” 张子贤察觉到体内的变化,整个人愣住了,当很快就反应过来。 “爹!是你做的吗?”他循着讯息暗自传音道,语气带着惊喜之意。 张逢九笑骂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状态栏的一星-治疗术上,视线停留在底下标记的所剩数目。 还剩三个! “竟然如此,那就再消耗一个兑换品!”张逢九看着自己目前的香火值,咬了咬牙。 第二十六章强大的法力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六章强大的法力花二十点香火值兑换一星-治疗术! 张逢九感到形势危急,来不及多想就点击兑换品作用在选定的人物身上。 底下的张子贤正在为自己的体内充盈的法力而感到惊喜,当时他察觉到如今的身体状态心头有些沉了下来。 “虽然法力充足,不过我现在这状态可不比前段时间的伤势好多少。” 张子贤暗自想道,手里的明空尺由于了法力的灌注而散发出明亮光芒,就仿佛是干涸的田地有了纯净的水源一样。 就在这时,异象又出现了。 一股奇异的柔和力量倏地出现在张子贤的体内,像充满了生机的苍天大树在不断蔓延,一下子就将他的伤势一扫而空。 “呃啊……”张子贤低低地**了一声,只觉得浑身畅快舒适,全然没有之前的虚弱疲惫,如今的状态已然恢复到巅峰。 “感觉如何?”张逢九笑眯眯地传音道。 张子贤知晓了这背后之人所为,顾不上心头的激动,连忙回应道:“爹,我现在好多了,您真是神通广大。” “行啦,马屁就拍了,赶快应付眼前的变故吧。” 张逢九语气没有半分的轻松之意,他看着自己剩下的十五点香火值,说不肉痛是假的。 “是,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张子贤沉声道,他的衣袍被狂风吹拂得猎猎作响,心底涌出强烈的底气。 此时的张敖烽神志有些不清醒,血红的双眼令人作呕,里面还有充斥着拼命扭摆跳动的黑色细线。 他浑身上下弥漫着诡异的黑烟,连扭曲的面容都在黑烟的笼罩下有些朦胧,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还往外冒出嗜血的虹光。 咔嚓咔嚓…… 张敖烽又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骨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但顷刻间又恢复如初,姿势僵硬地朝前方继续踏步。 “死……死……”他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 “你现在的模样,究竟像什么?!”张子贤手里握着明空尺,大声喝问道。 话音刚落,如疯魔般的张敖烽怒吼一声,身上如烈焰的黑烟如被引爆似的,疯狂地跳动,在空气里袅袅地升腾。 轰! 他双手探出,五指弯曲如厉鬼索魂,挟带着凛冽胆寒的杀意声势迅猛地冲袭向张子贤。 “被我戳中痛楚了么。” 张子贤眼中暴起一团金光,他体内的法力如奔腾的野马在草原上驰骋,右手的明空尺所爆发出金黄色光芒极其刺眼。 在这漆黑的夜空下,就恍如是太阳要冉冉升起般。 那黑烟缭绕的双手,布满了如蚯蚓般蠕动的血丝,连指甲都变长了几寸,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张子贤咬着牙,额头汗水密布,手里的明空尺直接硬抗上了阴沉森然的血色手爪。 砰! 一声响彻耳膜的爆响在空气中炸出,巨大的力量撞击所产生的能量波动阵阵荡漾。 “唔……” 张子贤皱着眉头,强忍住涌至喉咙的鲜血,虽然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可还是被这强横的力量震得浑身难受。 他脚步连移,闪身掠到别处,接着眼神凝重地看着前方。 张敖烽泛着血红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从借力手底下溜走的儒雅男子,歪着脸咧嘴笑了笑。 这时,他双臂张开,那浑身跳动的黑烟如大火般熊熊燃烧,下一刻就升腾出几十股水桶粗的大蟒蛇在半空中游绕。 一时间,强大的压迫感轰然席卷。 “这……这……” 张子贤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作为筑基后期修士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面前那道法术所蕴含的强大威力。 就算同外敌抗争的二十年时间,他也从来都没见到有哪个筑基修士能施展出这般可怕的法力。 那些黑色的大蟒蛇扭动着水桶粗的腰身,在半空中不断地游绕,时不时地还吐出血色信子,嘶嘶嘶声令人浑身发凉。 “这样的法力程度……” 脚尖悬浮在天空上的张逢九见到这样景象后,同样是满脸凝重,沉声道:“不妙。” 要知道,能有这样的法术威能,绝对是筑基后期巅峰圆满境的层次,只要金丹期修士不出,足以令任何的筑基修士当场色变。 即使是还存于世上全盛时期的张逢九,都要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不远处各地正在激战的族人们,注意到这惊骇的一幕,心里都惊疑不定。 “拼了!” 张子贤咬牙道,此刻没有半点的退缩之意,因为他知道,只有渡过这一难关,张氏一族在安阳郡才能有再度兴盛的可能。 双眼血红的一片的张敖烽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儒雅男子,胸腔内的杀意如潮水涌动。 那些在半空中盘旋的黑色大蟒,开始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如离弦的箭矢嗖嗖地冲掠而出,吐信子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强烈的压迫感随着黑色大蟒的行动,如排山倒海般的疯狂压去。 张子贤当机立断直接打出了明空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宛若一轮小型的太阳,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法力威能硬抗而上。 这一击,直接从体内抽走了一大半的法力,为的就是尽可能与之抗衡。 数量众多的黑色大蟒齐掠而下,将爆发出耀眼金光的明空尺疯狂地缠绕起来,就像是在慢慢地折磨口中的猎物。 砰砰砰…… 这期间,不断地有几股黑色大蟒被张子贤打出的明空尺给直接震散湮灭,可无奈数量实在是太多,成群的黑色大蟒如大海般把金黄色的光芒给淹没了。 张子贤嘴角处流下殷红血迹,他双指并拢,不断地往法宝输送法力。 可是,那明空尺的光芒越来越暗淡,所爆发出的威能也逐渐缩小。 那些黑色大蟒就像是在挤压一轮小型太阳,只要再多要些时间,就能彻底泯灭这亮眼的光芒。 此时的张敖烽双臂伸展,面容癫狂不已,他嘴角处,隐隐闪过一丝诡异笑容,仿佛是有意而为之。 很显然,他要用这股强大的力量活生生地将张子贤的希望给碾碎! 张子贤只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的迹象,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还在苦苦地维持着。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嗓门传出。 “二哥!我来帮你了!” 身材高大的张浩猛飞掠而来,浑身流露出雄浑的气势。 但是当近距离见到眼前这个景象,向来胆大脑子缺根弦的他心头猛颤,嘴里喃喃道:“这玩意不好搞啊……” 毕竟这数十头黑色大蟒所造成的声势实在是不小,老远就看到这一幕,等到距离接近后,这股压迫感让人很不好受。 “别……别愣……着了……”张子贤眼珠子几乎要裂眶而出,咬着牙竭力道。 张浩猛一拍脑门,“瞧我,马上马上。”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体内的法力宛若流水般倾泻,双臂虬结的肌肉如铁球,后背如小山岳似地隆起。 整个人刹那间爆发出几乎凝实的厚重气势,在他的身上,一头庞大的莽象虚影浮现而出,紧接着还有高亢的象鸣声响起。 “杀!” 张浩猛暴喝一声,脚尖飞跃而起,震得地面轰隆作响塌陷,如一头凶悍无匹的莽象冲掠向翻腾的黑色大蟒。 见来人支援,立刻就分出了十几股黑色大蟒,它们张开獠牙扭摆着水桶腰身,挟带着阴狠歹毒之意,纷纷冲袭而去。 咚! 凶悍的莽象同十几股黑色大蟒冲撞在一起,爆出沉闷的响声,荡起阵阵的能量波动。 张浩猛身上的莽象虚影一下子就被湮灭了,但同样的,那与之对撞的十几股黑色大蟒也爆炸成黑雾散去。 高大如铁塔般的人影重重地落在地上,张浩猛只觉得浑身的筋骨被强横力道撞得非常难受,紧接着,他喉咙一甜,喷出一道鲜血。 “这玩意还真让人够呛。” 张浩猛虎目闪过一抹骇然,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不禁苦笑道。 第二十七章合力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七章合力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眨眼间飞掠出去,衣袍翻卷鼓荡,流云般的黑发随风飘扬,精美的扇子散发出强横的法力波动。 那是张逢九的第三个儿子,张绍天! 只见他俊逸的眉宇间浮现出凌厉之色,手中的扇子顷刻间就爆出数丈的银色电流,在空气中如爆炒豆子般噼啪作响。 这番景象在漆黑的夜幕下很是耀眼。 “去!” 一声冷喝,张绍天手持扇子迅猛地向前方一挥,一连串的银色电流滋啦滋啦地破风而去,每道都有成年人的手臂般粗。 嘶嘶嘶…… 那些在天上盘旋的黑色大蟒吐着血红色的信子,一条条挟带着猛烈的狂风冲袭而去,那声势犹如大片沉甸甸的黑云压层,轰隆滚过。 轰! 无数炽亮的银色电流同它们相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爆响声。 十几股腰身如水桶粗的黑色大蟒不到两个呼吸间就被尽数搅碎,而威力极大的银色电流也逐渐湮灭殆尽。 由于有这两人的帮忙,张子贤所面临的压力很快就减少了许多。 在他汩汩涌出的法力下,原本被挤压得只剩微弱光芒的明空尺,刹那间就爆发出炽烈的金黄色光芒,将剩下还在疯狂缠绕的黑色大蟒给打得粉碎消散。 张子贤脸颊边淌下汗水,他伸出手一探,在半空中悬浮的明空尺受到感应般,嗖地一声就回到他的手中。 “家主,我来迟了。”张绍天摇着扇子,轻声道。 “没事,幸好有你们帮我。” 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张子贤的嘴角处扬起勉力的笑容。 “那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敖烽的样子挺唬人啊。” 洪亮的嗓门响起,身材高大的张浩猛瞪大眼睛,指着远处的貂裘男子说道,他的语气蕴含着惊骇之意。 闻言,张绍天凝神望去,神色复杂道:“父亲刚才传音给我,说大哥已然是邪修。” “啥!邪修!” 张浩猛听到这话,满脸震惊道。 毕竟只要是踏上修仙道路的修士,都会明白邪修意味着什么。 “没错,这或许就是他的修为提升那么快的原因。”张子贤沉声道。 在距离他们的远处,袅袅的黑烟如云雾般缭绕升腾,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倏地亮眼,几乎凝实的杀意笼罩在空气中。 “很……很好……都来了……” 断断续续的阴沉话语从嘴里传出,张敖烽面容狰狞,皮肤上开始布满了蠕动如蚯蚓的血丝,他咧开嘴,笑容诡异阴森。 “你们都……来阻止我……”血红的双眼里黑色细线剧烈扭摆,张敖烽肢体僵硬地往前踏步而出,面容愈发癫狂。 “我……我恨……我真的……好恨……” 随着情绪的巨大波动,在他身上弥漫升腾的黑烟仿佛滚烫的开水,猛烈地不断翻卷。 粘稠如墨,散发出邪异之气。 “小心。”张子贤见状,语气凝重道。 身旁的张绍天薄唇紧闭,手里的扇子开始淌出流动的银辉,吞吐不定。 “怕啥,咱三兄弟一块干他,保准赢!”张浩猛伸出手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虽然他看起来很有底气,但是在望向前方剧烈翻卷的黑烟后,眸低还是闪过一抹惧意。 那磅礴的黑色浓烟翻卷滚动,散发出森然诡异的气息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此刻的张子贤等人觉得他们是在面对一头来自深渊的凶兽,择人而噬! 飘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神情紧张,毕竟自己的香火值只剩下十五点,根本做不了什么。 现在的他,也只能希望底下三人能合力战胜这一切。 张敖烽发出刺耳的笑声,接着整个人骤然嗖地一声飞去,磅礴的黑烟也一同席卷而出,狂暴的气浪横扫地面。 “我来挡!”张浩猛仰天长啸一声,高大威武的身躯散发出刺眼金光。 紧接着一尊金色大钟顷刻间浮现而出将其笼罩,他硬着头皮就迎了上去。 见张浩猛竟然率先冲了出去,身后那两人也迅速行动起来。 视野内,浓浓的黑烟磅礴席卷,那双血红的眸子,杀意凛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烟里,隐隐约约有厉鬼哀嚎声传出。 “有够邪门的。”张浩猛脸色难看,这样的场景就连他这样的威武汉子,心里都难免会生出些许恐慌。 金色大钟浑然一体,细看之下表面还环绕着不少咒文,散发出炽烈耀眼的光芒。 等到几乎快要接近时,一只布满血丝的手爪从黑雾里探出,挟带着慑人的煞气,径直抓向那尊金色大钟。 咚! 那看似牢不可破的金色大钟,刹那间轰然爆碎,如玻璃般的金色碎片四处迸射消散开来。 张浩猛瞳孔收缩,他拼命地鼓动全身的法力,一头凶悍的莽象虚影浮现而出,伴随着响亮的象鸣声清晰入耳。 “来啊!” 在这样的威势面前,他胆子也是极大的,拳头蓄力之下就如怒矢般击出,嗖地一声气流沿着两边划开。 强横汹涌的拳劲一股脑地冲袭而出,其中还有庞大莽象冲撞的虚影,在张浩猛的推动下统统地轰向前方。 手爪裹挟着猛烈气旋,闪电般地探去,眨眼间就撞在了一起。 砰砰…… 在空气中,响起了无数令人心颤的爆破声。 那挟着诡异黑烟的手爪只是稍微停滞了片刻,就势如破竹地将张浩猛的全力攻击给抓碎湮灭。 张浩猛的嘴角流出鲜血,脸庞浮现出惊骇之色,瞪大眼睛地看着手爪就要刺向自己的胸膛。 在这一瞬间,他能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整个身子如坠冰窖般寒冷,心头发颤不已。 也就在这时,那如厉鬼索魂的手爪蓦地一滞,眨眼间就抽了回去,黑雾里还有夹杂着银色电流和金光爆响。 “四弟,快去稳住伤势。” 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急切之意传出,那是张子贤在说话。 张浩猛闻言,连忙抓住机会退去,整个人顿时有种在黄泉路上走一遭的感觉, “死……” 张敖烽脸色狰狞,云雾般的黑烟剧烈翻涌,他隔空拍出一掌,无数黑烟凝聚而成的大手就迅猛地拍去。 那只手掌宛若房屋般大,挟带着猛烈狂暴的气浪就汹涌撞向张绍天。 张绍天脸色一变,在他那只由无数黑烟凝聚而成的大手面前,显得极其渺小。 滋滋滋…… 在他的周身,无数银光电蛇乱舞,细碎的闪电撕裂着空气,骤然密集起来。 “绞雷杀!” 张绍天冷喝一声,折扇迅疾地往那只黑色大手遥遥点去。 刹那间,无数粗大的银色电流仿佛被指引了一般,齐刷刷地冲袭而去,夹杂着恐怖的法力波动,连周围气流都被撕裂开来。 轰…… 那些可怕的银色电流击打在黑色大手上,爆发出令人心颤的响声。 但很快就湮灭殆尽,消散一空。 而黑色大手则威势消减了许多,可还是直直地拍打向张绍天的身影,黑雾缭绕不已。 张绍天皱起眉头,一个由法力凝聚成的光罩浮现而出,将黑色大手给阻挡在外,荡起阵阵的能量波动。 一把散发出耀眼光辉的明空尺声势迅猛,拖曳着长长的尾光径直穿向由无数黑烟凝聚成的大手。 砰然沉闷大响。 漆黑如墨的大手被打得粉碎,一把明空尺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多谢。”张绍天额头浮现出细密的汗珠,轻声道。 另一边的张子贤闻言,嘴角扬起苦笑:“客气什么。” 接着他望向那双眼血红的男子,脸上充满了凝重之色。 自从吃了那枚黑色丹药,张敖烽整个人就变得诡异无比,实力也是非常的强大,他们兄弟三人联起手来,也不见得占据上风。 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此时的张子贤心底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困境,要比起张家这二十年间来得更加严峻! 第二十八章转机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八章转机在远处的另一边,原本相互斗法的族人渐渐停了下来,这个趋势甚至逐渐向四周蔓延,就连在黑夜中升起层层的明亮阵法,都相继地落降隐去。 一时间,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很快就归于沉寂。 在一处空地上,不少族人们聚拢在一块,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惭愧之色,纷纷低眉垂眸。 “没有想到,大敌当前,你们竟然还这么胡闹!” 一声蕴含着严厉口吻的女声带着浓浓的痛惜,在半空中响起,清晰地落入众人的耳畔。 一位容貌美艳的妇人呵斥道,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些许威严的气息。 正是张氏一族的祖母,林嫣若。 在她身旁,此时的张小怜粉唇紧抿,陷入了沉默。 “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家族是怎样的境地,都快被灭门了还互相内耗!”林嫣若气得柳眉倒竖,纤纤玉指伸出,直指前方的族人们。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们可是一家人,怎可因为权力纷争而冲昏了头脑!” 林嫣若的语气带着失望之意,她一想到那些在今夜死去的族人,身为祖母的她就痛惜不已。 张小怜莹玉的脸颊上浮现出些许复杂,雪白的玉指互相交缠着。 她深知娘亲心肠柔软,无论是对子孙还是下人,都态度和善没有一丝刻薄之意,因为在娘亲的心中,张氏一族的子孙是她最大的牵挂。 她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娘亲不喜族中的尔虞我诈,多次叮嘱底下的族人们要团结一致,放下芥蒂为家族做出贡献。 而父亲大人闭关之前,整个家族里的气氛都是极好的,因为有这么一个精神支柱在,以及打拼下的大好局势,都让家族里边的人颇为其乐融融之意。 可是,自从父亲闭关后,张家面临巨大的危机,接而来三的长老不幸陨落和族人身死,日渐不妙的形势,都让这个家族蒙上了一层阴霾。 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到了严重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 张小怜早就察觉出来了这一变化,但也只好埋藏在心底成了隐忧。 “我知道,如今还有散落在各处斗法和重伤倒地的族人,你们马上行动起来做出补救。” 林嫣若身姿秀挺,望着眼前这群人沉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之意。 见祖母发话了,这些族人也不敢违抗,只好低声应是,纷纷散去按指示行动起来。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林嫣若叹息一声,抬起白皙的玉手捏了捏发痛的眉心。 张小怜关切的道:“娘,您还好吧?” “怜儿,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林嫣若艳容上浮现出伤心之情,唇角扯出无奈。 “我……我不知道。”张小怜轻声道。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分外明亮,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以免身旁的这位妇人更加伤感。 “不能耽搁下去,我们得赶快过去阻止子贤和敖烽这两人,不能再让他们兄弟相残了。” 林嫣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正色道。 闻言,张小怜不好劝阻,只好默默应承下来,她觉得以大哥的心性,恐怕是不会随了娘亲的情面。 “我一定要保护好娘亲。” 张小怜心中暗自想道。 话音刚落,两人就动身起来。 由于族人们的相互斗法,张家各地呈现出大大小小的狼藉局面,原本铺满平整光滑的青砖路面上,碎裂坑洼一片。 火焰焚烧和闪电击打下遗留的痕迹触目惊心,翠绿茂盛的树木东倒西歪,还有的断裂处冒出炽烈的火焰。 一些原本装修雅致的宅院还被破坏得轰然倒塌,尘灰弥漫,隐隐还有妇孺的啜泣声,令人闻之不禁感到哀怨。 在各处的断壁残垣下,还有三三两两的尸体掩埋其中,殷红的血迹染满了地面,散发出作呕的血腥气味。 “哎……” 林嫣若望着这一切,只觉得心如刀绞,红唇发出充满哀恸的叹息。 而那紧跟其后的张小怜,秀眉拧紧,整个人也分外不好受。 毕竟是同个家族的族人,甚至有好些是熟悉面孔,没想到今夜的交战如此惨烈,导致了不少修士生命的流逝。 忽然,林嫣若和张小怜止住身形,她们不约而同地望着远处翻滚升腾的黑雾,脸上闪过一丝骇然。 “好诡异的气息。”林嫣若沉声道。 身旁的张小怜心头一颤,“想必二哥他们就在那里斗法,可这浓重的黑雾,到底是谁使出来的?” 闻言,林嫣若心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背脊蓦地发凉。 她们皆是筑基修为的修士,对气息的感应并练气修士还更加精准,底下的族人们见着了还不觉得有何异处。 而她们,立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可怕之意。 暴虐,杀戮,憎恶,疯狂…… “该不会……是大哥?”张小怜蓦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性地脱口而出道。 听到这话,林嫣若愣住,但是却没有急于回斥,眼神变幻不已。 半晌后,她咬紧牙关,施展步法冲掠而去,神色充满了焦急。 “娘亲……” 张小怜见状轻唤了一声,也连忙追了上去。 在远处的另一边。 磅礴的黑雾剧烈地翻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势,一双血色的双眼充斥其中,在夜空下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张子贤一手掐诀,在他的面前,顷刻间就犹如地龙翻身,轰隆声响彻上空,一根根粗大的碧绿色藤蔓闪电般地抽射而出。 碧绿色的藤蔓层层叠叠地交错纵横,汇聚成一堵七丈高的藤墙,铺天盖地地朝黑雾压去。 “动手!” 张子贤额头布满汗水,暴喝道。 离他数丈距离外的俊朗男子,宽大的袖袍疯狂地鼓荡不已,强横的法力波动散发出去,在他的周身,环绕着层层白色的闪电。 如爆炒豆子般噼啪爆响声蓦地密集起来,炽亮的光芒吞吐不定,令人见了不禁眯起双眼。 张绍天神色冰冷,他右手举起扇子,周边充斥的白色闪电刹那间就化作一只只白色雷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在漆黑的夜幕下,大大小小的炽亮光芒犹如群星璀璨。 那高达七丈的碧绿藤墙朝黑雾轰隆碾压而去,散发出蕴含出盎然生机的柔光,掀起庞大的气浪汹涌。 “可……可笑……” 置身于黑雾里的张敖烽脸容狰狞扭曲,他看着急速靠近的高大藤墙,血红的双眼里黑色丝线剧烈跳动。 他调转磅礴的黑雾,其中似乎夹杂着厉鬼哀嚎,风声呼啸流动,一头庞大的恶狼头颅倏地凝聚起来,张开獠牙轰然冲撞而去。 吼…… 庞大的恶狼头颅撞击在碧绿的藤墙上,发出充满戾气的咆哮声,荡起恐怖的能量风波。 那由张子贤施法的高大藤墙犹如绿色大网,铺天盖地笼罩在黑色恶狼上,那交错纵横的缝隙,就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庞大的黑色恶狼极力地冲撞,很快碧绿的藤墙就开始陷入了黯淡之色,恍如根根细弦崩断,发出脆耳的声响。 吼…… 黑色恶狼头颅冲天而去,张开漆黑的大口拖曳着流动的烟气,迅猛地冲袭向张子贤。 也就在这时,张绍天周身充斥的白色雷鸟,密密麻麻仿若繁星点点,数目依然达到极致。 放眼望去,不禁令人脸色骇然欲绝。 “白鸟千杀! 一声夹杂着浓烈杀意的冷喝从张绍天的口中传出。 繁星璀璨的密集雷鸟扑棱着羽翅,发出清亮的鸣叫声,齐刷刷地冲袭而去。 这招是张绍天的拿手杀招,威力极大,但其中的施法需要一些时间,而张子贤深知三弟的作用,也竭尽全力地展开拖延。 一大群的白色雷鸟散发出炽亮光芒,在沿途的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其威势简直令人当场色变。 张子贤见那头庞大的黑色恶狼朝他张开了漆黑大口,似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脸颊淌下冷汗,伸出右手将明空尺召来。 明空尺发出嗡嗡声响,朝张子贤的手中飞去,拖曳着金黄色的长尾。 密集璀璨的白色雷鸟仿若洪流般轰隆涌过,挟带着猛烈的狂风一头撞击在黑色的恶狼头颅上。 轰…… 一时间,黑雾翻滚消散,其中夹杂着刺目雪亮的电光。 于此同时,张子贤握紧了手里的明空尺,眼中暴起一团精光,向前横劈出一道四丈的金黄半月芒。 呜呜呜…… 金黄色的半月芒带起撕裂空爆之音,慑人心魄。 轰! 黑色的狼雾被这一强势的夹击下轰然爆碎。 张绍天手中的折扇遥指向远处双眼血红的张敖烽,那些还未消减的白色雷鸟调转飞势,一只只扑棱着羽翅哗啦啦地朝他冲掠而去。 “唔……” 张敖烽见到这一幕,整个人比之前还要更加暴怒,此刻的他,浑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被充满了蠕动的血丝遍布着。 此等模样简直是骇人至极! 视野内,密集的白色雷鸟汹涌而来,他探出手,黑雾里一只可怖的大手凝聚而出,拍击向飞扑至眼前的白色雷鸟。 大手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厚实的雾层恍如坚不可摧的壁垒,将这些璀璨炽亮的白鸟尽数挡下。 此时,笼罩在黑雾的张敖烽,他的皮肤开始往外渗出黑色鲜血,疼痛感蓦地传来。 “可恶……”张敖烽面容扭曲,心里有些慌乱之意。 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绕至背后,由于没有散发出法力波动,显得十分隐秘。 此人正是张浩猛。 “二哥和三哥都这么厉害,我可不能落后。” 张浩猛心中暗自想道,他看着那团庞大的黑雾里隐隐的身影,眉头皱起。 “老子最狠的就是叛徒!” 张浩猛咬紧牙关,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瞧准时机后,右脚猛地一踏,整个人化作急劲的飞矢,嗖地一声就冲掠而去。 一头庞大的莽象虚影蓦地升起,散发出强悍的威势。 轰隆…… 地面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接连塌陷,张浩猛挟带着猛烈的威势,直直地冲撞而去。 “看老子这一击!” 他嘴里发出石破天惊的暴喝声,拳掌拍击而出,汹涌强悍的巨大力道轰击向张敖烽,连周围的气浪都被挤压扩散。 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意,张敖烽心里浮现出不安的预感,他闪电般地转过身去,手爪似一抹残影,裹挟着席卷的气流。 砰! 低沉的颤音回荡在众人的心底。 张浩猛的唇角不断地溢出鲜血,高大的身躯如沙包般地倒飞而去,摔落在地面上。 “该死……” 一声蕴含着暴戾的话语从张敖烽嘴里传出。 他后退了几步,这一剧烈的回击,使得身体的皮肤表面渗出的黑血更多,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犹如绽开的黑暗花朵。 “四弟!” 张子贤眼皮一跳,心中对这威武男子的大胆举动感到无奈。 “都住手!” 一道充满了焦急之意的女声传出,这熟悉的声音令人众人愣住。 那飘浮在半空中紧张观战的张逢九在见到来人后,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喃喃道:“她……她还是来了。” 两道倩丽的身影落在地面,来者正是匆忙赶来的林嫣若和张小怜。 第二十九章 心痛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二十九章心痛“敖烽,你……”林嫣若莹玉的脸颊上浮现出不敢置信之色,她往前踏上几步,似乎要看清楚自己孩子的样子。 见妇人似乎要凑上前去,立刻就引来了几声心急的疾呼。 “娘亲!不要过去!” 张小怜见状,吓得心头一颤,连忙伸出雪白的玉手拉住妇人,小心翼翼地往回拉去。 “小怜!你这么可以让娘亲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远处的张子贤大声呵斥道,话语蕴含着深深的焦虑之意。 “我……我……” 听到自家二哥的言语责备,张小怜只觉得很是委屈,她低眉垂眸,柔软的粉唇微张,不知该作何辩解。 “你别怪小怜!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管你们了?家族发生那么大的事,还不让我有半分知情?” 林嫣若柳眉倒竖,怒声斥道。 张子贤一时语塞,他虽然贵为张氏一族的家主,可在这亲手养大的妇人面前,着实没有一丝敢于还口的念头。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兄弟之前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林嫣若气得脸庞发青,她一想到今夜死去的族人,心里头就难受不已。 飘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见到这幕,一向很有计划的他现在都有点束手无措的感觉,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情况特殊的他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 “怎么办啊……”张逢九几乎要抓狂了,这事遇上谁都解释不清楚。 就在这时,置身于黑雾缭绕的张敖烽冷笑一声,面容狰狞扭曲的他,从喉咙里发出犹如砂纸摩擦般的嗓音。 “你们……也是来阻止我的……” 血红的双眼几乎要往外淌出鲜血,张敖烽狠厉道:“挡我的人,都得……死!” 可怕的肃杀之气轰然扩散,令人心头猛地一揪。 “敖烽,我的孩子……” 林嫣若面露悲戚之色,颤声道:“你这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用……你管……”此刻的张敖烽似乎说话非常艰难的样子,皮肤表面的蠕动血丝宛如蚯蚓一般,很是骇人。 “你别让娘亲操心了,收手吧。”林嫣若眼圈通红,泪水沿着脸庞滚落而下,语气充满了心痛之意。 张小怜紧张地抓紧妇人的手臂,不让她走上前去。 “滚!”张敖烽听得有些不耐烦,大吼道,浑身缭绕升腾的黑雾陡然剧烈地翻滚着,其中隐隐传来厉鬼的哀嚎声。 张子贤握紧手里的明空尺,脸颊边淌下冷汗,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状态诡异的男子。 “哎哟……” 那摔落在地上的张浩猛皱着眉头,挣扎着爬了起来,见到多出的来人,惊呼道:“娘亲小心,敖烽那混蛋是邪修!” “什么?!” 林嫣若和张小怜大为震惊。 “你……“林嫣若颤抖地伸出手,看着眼前双眼血红的男子,心里感到陌生至极。 “大哥,你怎么可以是邪修?”张小怜道。 黑雾翻滚,从中传来的厉鬼哀嚎声愈发清晰,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悚然。 “还说……那好……” 张敖烽露出森森的牙齿,血红的双眼里黑色细线疯狂地扭动。 “我……杀了你们!”一声夹杂着狠厉和暴戾的话语蓦地从喉咙里迸发而出。 他抬起手爪向上一翻,接着猛地闪电般地探出! 黑气缭绕的掌印层层叠叠,挟带着猛烈的狂风朝不远处的两人冲袭而去。 “小心啊!” 张浩猛惊得连忙拔腿就冲来,口中大呼道。 “你敢!” 张子贤和张绍天见到此人竟然直接向娘亲动手,气得血液几乎要倒逆而流,额头青筋暴凸。 在半空中的张逢九更是目眦欲裂,“孽障啊!” 视野内,大片的黑气缭绕的掌印嗖嗖地朝自己袭来,林嫣若一时间怔得立在原地,脑海里轰鸣不已。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要杀自己? 张小怜率先反应过来,她又惊又怒,万万没有想到大哥竟然失心疯了,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向她们下杀手。 其中还有养育他长大的娘亲,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遭人唾弃的恶行! 张小怜祭出法宝,一柄千花伞拿捏在手心里,眨眼间往前戳出,光华璀璨的流团蓦地绽放,伴随着朵朵鲜艳的花瓣在风中飞扬。 掌印森森,层层叠叠令人眼花缭乱,夹杂着凛冽的杀意。 轰…… 黑气缭绕的掌印将徇烂的流光硬生生地冲散湮灭,朦胧叠加的掌印接着朝两女打去。 张小怜贝齿紧咬,她本来就不善于打斗,反而精于炼丹,但眼下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想。 手里的千花伞哗啦一声展开,艳丽的花瓣席卷围绕,张小怜鼓动法力强自挡去。 森然的掌印似洪流般地撞击在伞面上,掀起大片气流。 张小怜感到一股淤血涌至喉头,她小心翼翼地咽下去,脸庞浮现出些许苍白之色。 就在这时,一抹凌厉的剑光如惊鸿乍现,将剩余的黑气缭绕的掌印给击灭碎裂! 林嫣若扶住受伤的张小怜,一手持着冰晶剔透的长剑,杏眸几乎喷出怒火。 而张浩猛这才来到两人的身边,焦急问道:“妹啊,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 张小怜嘴唇有些发白,她稳了稳心神,眼中带着一丝惊讶地看向旁边的妇人。 “哎,都怪娘。”林嫣若脸上充满了懊悔之意,轻声道。 “娘,没想到您还挺难有两把刷子的。”张浩猛挠了挠头。 “你这孩子,该不会真以为你娘是绣花枕头啊?”林嫣若没好气地道。 “嘿嘿……” 张浩猛摸了摸鼻子,接着他虎目圆睁望向前方,怒道:“你这混蛋玩意!竟然敢对娘亲下杀手!” 见人没事,张子贤等人长吁了一口气,眼神愤怒地看着双眼血红的男子。 “我差点忘了,嫣若的实力可不弱。”张逢九一拍脑门,脸色恍然道。 他当年结识了林嫣若,期间还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修士之间的厮杀,后来才决定安稳下来,开枝散叶建立家族。 林嫣若的修行天赋不高,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仅仅停留在筑基中期,但一手剑法舞得凌厉至极,论实力可不比张子贤差多少。 “谁……谁阻扰我……就……得死……” 张敖烽话语冰冷,接着他歪着头想了什么,漆黑的嘴唇里发出刺耳诡异的笑声。 “我……连爹……都敢杀死……”语气顿了顿,张敖烽寒声道:“何况……你们……” 什么?! 所有人大惊失色,全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张敖烽竟然敢杀爹? 张子贤冷笑几声,大喝道:“笑话!难不成你不知道,爹还活着?” “没错,而且还是爹叫我来支援二哥的!”张浩猛发出洪亮的嗓门。 张绍天眼神困惑,陷入了沉思。 林嫣若秀眸瞪大,颤声道:“你……你这个逆子,原来你……早就对你父亲下了杀手!” 听到众人的话语,那原本神志陷入了狂躁的张敖烽蓦然愣住,他死死地盯着几人的神情,确认不是故意欺骗后,整个人脸上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他明明…… 第三十章难以预料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章难以预料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张敖烽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就好似有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脑后,浓浓的不安萦绕心头。 都二十年了,也早该让那闭关洞府成了那人的丧葬之地,怎么还…… “你们……你们骗我!” 一声蕴含着狠厉之意的话语从他嘴里传出,张敖烽血红的双眼格外渗人。 “他……他不可能……还活着……” 升腾的磅礴黑雾剧烈翻涌,隐隐有旋涡流转之势,隐隐传出了厉鬼不甘的咆哮声。 张敖烽皮肤表面的黑血往外渗出,整个人的情绪出现了极大波动,他展开双臂,可怕的气势顿时汹涌澎湃。 就算还活着又如何,如今不出来制止,可见其端倪! “死……死去吧……” 一道令人胆寒的话语回荡在空气里,紧接着就是冰冷森然的气息轰然肆虐。 轰…… 在张敖烽的周身,诡异的黑雾翻卷急旋,排山倒海般的气流往外扩散,威势骇人。 地表因承受不住压力,接连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灰尘弥漫不已。 “大家小心!” 张子贤见状,高声喝道。 所有人的心神高度紧绷起来,紧紧地盯着那黑色旋涡下的男子。 林嫣若既感到悲伤和愤怒,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子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很早之前就对自己至亲之人下了杀手。 他怎么能这么做?难不成真没有半点父子之情? 也难怪逢九直到现在无法出关见人,想必是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黑色的旋涡中,气浪翻卷,张敖烽浑身的皮肤往外冒出的黑血愈加频繁,神情扭曲而狰狞,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痛苦里。 “啊啊啊……” 一声凄利暴戾的吼声从他喉咙里迸发而出,浓郁的杀机轰然四溢。 在黑雾里,刹那间浮现出无数个骷髅头,挟带着阴冷可怖的气息,向众人凶猛地扑去。 骷髅头的嘴巴一张一合,两眼内还冒出嗜血的红光,密密麻麻下十分骇人。 张子贤手里握着的明空尺绽放出金黄色的光芒,朝蜂拥至面前的阴森骷髅头狠狠地扫去,风声怒号,击碎爆响声接二连三。 银色的电流在空气中滋滋啦啦地作响,张绍天神色冰冷,他持着折扇引导法术攻击向那些漫天的骷髅头。 张浩猛浑身金光闪烁,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刚猛无俦的威势。 他大喝一声,坚硬的拳头卷起汹涌的气浪,狠狠地击打而去,如暴风雨般地拳势点点落在骷髅头上。 一抹剑光如惊鸿般地绽放于人的视野内,接着就是雪白肃杀一片,剑啸声充斥耳膜,凌厉的剑气撕裂空气。 砰砰砰…… 林嫣若美艳的脸庞浮现出冰冷之意,持剑所过之处,黑气凝聚成的骷髅头无一例外轰然爆碎。 张小怜咬紧牙关,她高举千花伞,体内涓涓的法力拼命地涌至法宝,旋转的伞面更加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的鲜艳花瓣飞扬漫天。 花瓣似刀刃,凌厉无比,将企图涌来的骷髅头绞碎当场。 飘浮在空中的张逢九见到这幕,内心紧张的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下方局势。 张敖烽的牙齿几乎要咬得粉碎,此时的他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冷汗淋漓。 如果此时有人能看穿他的身体,就会骇然发现张敖烽的体内经脉乱作一团,就连骨骼都呈现出碎裂之状,按平常的修士早就瘫倒在地不得动弹。 可诡异的是,一股浓稠如墨的黑气占据他的五脏六腑,仿佛有诡异的力量在支撑着。 黑雾翻卷不已,一个个骷髅头挟带着阴风,如蝗虫群般涌出,朝周围的人飞扑而去。 这些骷髅头个体威力不强,但是胜在数量极多,黑压压地呼啸一片。 张子贤手握明空尺击灭了一个又一个,可放眼望去还是乌泱一片,心头蓦地沉了下去。 至于张绍天脸色难看,他方才用了白鸟千杀这一法术,体内的法力早就不多,现如今又是这般消耗,接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一个骷髅头双眼冒出红光,狠狠地朝张浩猛肩上咬去。 本来就怀有伤势的张浩猛,在无数次出拳击打中渐渐有了些晃神,也就在这个时候,被一个骷髅头钻了空子。 耳边阴风呼啸,似乎有厉鬼在哀嚎。 “不好!” 张浩猛心底泛起寒意,可他已然知道来不及了。 一道刺眼的雪亮剑芒夹杂风雷声,刹那间就将那背后袭击的骷髅头斩得粉碎。 只见林嫣若将一柄长剑舞得凌厉至极,荡起的剑气层层撕裂空气,将不少黑色骷髅头给击碎湮灭。 娘原来那么厉害…… 张浩猛心里不禁暗自讶然道。 这也正常,毕竟林嫣若作为祖母,都是深居在家族里边,何况由于身份原因不能让其面临危险,这也导致了除了张逢九外,家族里边没有人见识过她的实力。 只知她是筑基修为,但从来没有见过施展的剑招。 张小怜见状,唇角泛起苦笑,她在面对这些如潮水般的骷髅头时都显得有些心悸,可自己的娘亲却从容不迫,剑势惊人凛然。 毕竟自己还念着要保护好身边的妇人,可没想到的是,向来一柔善的娘亲竟然有如此刚强的一面,展现出来的实力比她强了不知道多少。 “娘亲那么厉害,父亲怎么就没提起过啊……”张小怜脑海里浮现出念头。 张逢九的视线停留在一道倩影上,看着她剑法刁钻犀利,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心里不禁升起了感慨之情。 这时,他察觉到黑雾内又有了异动,瞳孔蓦地收缩。 “死!” 张敖烽仰天长吼,三尊巨大的骷髅头凝聚而出,所有人在它们的面前显得无比的渺小,至于那些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更是仿若苍蝇一般。 恐怖的法力波动浩荡无比,所形成的巨大压迫感笼罩在这片大地上。 在众人的方圆五里地,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存在。 “这……” 张子贤等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脸色布满了骇然。 “这样的杀招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是绝对接不下的,这……这该如何是好?” 张逢九急得团团转,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香火点去兑换任何东西了,形势异常严峻。 恐怕过了今夜,家族真要变天了。 第三十一章 戛然而止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一章戛然而止“难道……”张子贤眼睛布满血丝,他握着明空尺的手微微颤抖,不甘心地咬牙道:“张家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一旁的张绍天额头发丝被狂风吹得絮乱飞舞,眸低泛起不敢置信之色,“他的法力是源源不断的吗?” 无数的骷髅头充斥着众人的视野,以及那三尊散发出迫人威压的巨大骷髅头,黑压压的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息令人心中发寒。 “娘亲,我要是早知道这样,一定拼了命地拦您。”张小怜玉秀的脸庞充满了自责,语气焦急的道。 林嫣若的唇角流露出苦涩的笑容,“傻孩子,我怎么会后悔呢。” “敖烽你个混蛋!败类!打小老子就看你不对劲了!” 洪亮的嗓门蕴含着滔天怒意,张浩猛虎目圆睁,愤恨的破骂道。 那些骷髅头呼啦一声蜂拥而去,呜呜啸声犹如厉鬼在耳边低语,对张子贤等人发起了更为凶猛的攻势。 黑雾席卷下,那个双眼血红的男子浑身几乎流淌着浓稠的黑血,他拼尽全力,喉咙深处迸发出一身狠厉的怒吼。 “给我去!” 轰…… 那三尊巨大的骷髅头挟带着汹涌的狂流,朝周围那几人一路碾压而去,双眼冒起的嗜血红光,在漆黑的夜幕里仿佛是一对灯笼。 此等景象煞是骇人。 张子贤手握明空尺不断地击散那些凶猛的骷髅头,他望着两尊巨大的骷髅头朝自己这边过来,蓦然间觉得浑身被一股沉重的压力笼罩着。 那种感觉,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看来这下是非得弄死我们了。”张子贤唇角扯了扯,冷声道。 折扇裹挟着流动的银光,迅猛地划动挥舞间,噼啪爆响声连连,那些企图靠近的骷髅头全都被直接破灭。 他从战斗到现在体内的法力就已经剩下不到两层,如今也只是勉强调动一些雷电之力来做驱散。 张绍天脸色难看,“我的法力已经不多了。” 离他们不远处,林嫣若执剑横扫,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干净利落,锋利的剑气层层激荡,砰砰砰声不绝于耳。 她眼中掠过一抹惊慌之色,“有两尊巨大骷髅头往子贤他们那边过去了,这该怎么办啊。” 张浩猛额头浮现出密布的汗珠,他拳掌相交,凶横的力道轰击而出,金光璀璨,耀人双眼。 “我没法过去啊,这些骷髅头太烦人了。”他气急道。 这几人中,就属张小怜的实力最弱,她挥舞着手里的千花伞,飘香的花瓣似刀刃,接连卷席至周遭,累得脸颊边淌下几滴香汗。 或许是承当的代价太过于大,张敖烽的面容竟然开始快速地衰老,连黑色的头发都逐渐花白起来。 “不……不好……没……时间……了……”他双眼渐渐恢复清明,眼睛里的血红色正在一点一滴地消散。 轰隆隆…… 张子贤等人咬紧牙关,他们鼓动体内全部的法力,拼尽全力地朝巨大骷髅头抵挡而去。 所造成的强烈波动疯狂地扩散出,震得那些在半空中飞的骷髅头都呈现出消散之状,一个个停住不动直接爆碎。 砰! 张浩猛撑起的金色大钟被轰得支离破碎,唇角溢出鲜血,但他还是强自拳拳爆轰而去,罡风四起。 林嫣若柳眉倒竖,一抹雪白的剑光如怒涛倒卷,挟带着迅猛的威势,刹那间刺向巨大的骷髅头,但也是只是稍稍的抵住攻势。 张小怜贝齿紧咬,鼓荡法力疯狂涌至,千花伞绚烂多彩,拖曳出迷人的彩光,一同抵向了阴森恐怖的巨大骷髅头。 她们所面临的压力较小,也只是一尊之数。 而不远处的张子贤和张绍天,两人简直是一退再退,脸庞几乎要涨成了猪肝色,此刻的他们全凭毅力再坚持着。 “不行了……”张绍天的嘴角流出鲜血,手上引导的银色电流愈发消减。 张子贤面容有些扭曲,明空尺的光芒被压制得有些暗淡,他奋力地咬牙道:“坚持住!” 两尊巨大的骷髅头简直堪比高墙,轰隆隆地碾压过去,那散发出的滔天威势降临在他们的身上,宛如巍峨的山岳。 在半空中观战的张逢九束手无措,他实在是想不通,那部《小乾黑血诀》竟然如此骇人,不禁让张敖烽成为邪修提升修为,还配合那枚诡异的黑色丹药,所爆发出的实力简直恐怖至极。 这样实力的邪修,即便是在整个青云州,都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我原以为得到祖宗系统,就可以扭转家族局势带领族人走上昌盛的道路,没想到,连眼下第一步平定家族内乱都做不到。” 张逢九的内心渐渐绝望起来。 但就在这时,情况莫名有了扭转的趋势! 那三尊巨大的骷髅头,所凝聚而成的黑雾如烈焰般在空气中燃烧,伴随着厉鬼凄利的嚎叫声,它们正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脑海里浮现出诧异的念头。 在黑雾翻卷的中心里,张敖烽已然成了迟暮的老人,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扬,他浑身流淌着黑色粘稠的鲜血。 察觉到自己力量的流逝,他不甘的低吼道:“不!” 那如风暴般的黑雾蓦地一滞,逐渐地消散起来,遍布在空中的阴森气息也荡然无存, 三尊巨大的骷髅头就如同水分遇到炽烈的骄阳,迅速地蒸发一空,化为虚无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结束了?”张浩猛往地上吐出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带着一丝惊疑。 朦胧漆黑的烟雾已然没有,场地的情况毫无保留地显露在所有人的视线内。 周围的地面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碎坑,有些还冒出烧焦的黑烟,令人触目惊心。 但最为醒目的,是一个浑身是黑色鲜血的迟暮老人,只见他皮肤布满皱纹,两眼浑浊,脸上充满了绝望之色。 “敖烽?” 张子贤心头一跳,他持着明空尺走上前去,试探性地问道。 闻言,那迟暮老人死死地盯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恨意,苍老的嗓音从喉咙处传出,话语夹杂着不甘和愤怒。 “我还是输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连忙上前去,每个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老人,脑海里完全无法将往日那个身披貂裘,伟岸高大的英俊男子叠加在一起。 林嫣若惊讶地捂住红唇,眼中盈着泪水,“你怎么会这样?” 好歹是亲手养大的孩子,见到因为一己私欲而导致的这番模样,作为母亲,心头简直是比万箭穿心般的绞痛。 “哼!活该!” 脾气直的张浩猛可不管这些,对于他而言,像张敖烽这样的恶人下场就是应该这样,毕竟所有人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第三十二章 不甘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二章不甘“尽管嘲笑我吧,反正我也撑不过今夜了。”张敖烽皱纹交错的脸庞上,浮现出惨然的笑容。 他苦心谋划了近三十年,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下进行,可没想到,还是落了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内心苦涩到无以复加。 双脚悬浮在的半空中的张逢九,此时他神情终于缓了下来,那股因为逗留在外边太久的虚弱感已然愈发严重。 “不好,还是得赶快回到洞府去。”张逢九强压内心的喜悦,冷静下来的道。 在回去之前,得传音给底下的子贤,让他把人也一同押到洞府前,好保持良好的状态亲自过问,彻底弄清这一系列事情的起因。 张子贤看着面前的狼狈凄惨的老人,冷声道:“敖烽,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没错,二哥说的真对,你的心思可真坏之前还拉拢过我,我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 张浩猛怒目而视,胸腔内盈满了熊熊的怒火,他这人最恨的就是被戏耍欺骗,如今还差点成了危害家族的帮凶,怎能令他不怒? 如果不是看大家都在场,脾气较冲的他早就大打出手了,不说别的,就从先碾碎两条腿开始。 张子贤刚想开口,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子贤,马上把人带到我的闭关洞府去,我要亲自问话。” 听到这话,张子贤心中了然,徐声道:“爹刚刚传音给我,让我把人带到他闭关洞府去。” 林嫣若神色一动,她语气焦急的道:“逢九的身体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啊?” 感受到娘亲浓浓的关切之意,张逢九轻声抚慰道:“没事的娘,他情况好着呢,不过就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出关见人。” “那就好,只要人没事,我就放心了。”林嫣若脸上浮现出放心之色,她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张敖烽百思不得其解,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逢九还能活命,不是该金丹破碎直接身死吗?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凝聚出金丹,可既然这样,现在早就应该出关主持大局了。 但听这意思,又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出关见人,究竟是为何呢? 见张氏一族的老祖发话了,众人就将张敖烽押送去目的地。 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断壁残垣,废墟一片,横七八竖的躺倒着尸体,他们都是这场战役的牺牲者。 “这一战,该死多少人啊。”张小怜秀眸环视,忧心道。 林嫣若叹息道:“就因为所谓的家主之位,连带牺牲了那么多人,真是……” 浑身流淌着书卷气息的张子贤紧抿着薄唇,陷入了沉默。 张绍天摇着扇子,轻轻地摇头。 “哼,如果不是敖烽的一己私欲,事情会发展到现在?” 洪亮的声音响起,张浩猛语气不忿道:“恐怕咱们张氏一族早就不至于面临如今的局面。” 中间被押送的老人一听,花白的头发随着清风飘舞,他低眉垂眸,浑浊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怨恨之意。 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族人经过,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敬畏,停留在原地躬身拱手,毕竟这一行人太过耀眼。 祖母,家主,连同三位长老都在场,这可是整个张家地位最高的一小撮人了。 待到远去时,他们望去的目光猛然一怔,心中涌现出惊疑之情。 等等,那个模样凄惨的老头是谁?看样子是在押送他,今夜是家主和张敖烽的权变之战,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家族了。 如今不见张敖烽的身影,而那个老人难不成是…… 夜幕上,璀璨的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着,散发出柔和的辉光。 在一座高耸的后山,洞府大门紧闭,栽种在各处的奇花异草吸收着月之精华,天上不时掠过几只白鹤,发出清亮的鹤唳声。 “爹,人我已带到了!”张子贤神色恭敬的拱手道。 后头的张浩猛眼中闪过一寒光,他伸出大手紧紧地按在了老人的肩上,猛地往下一发力。 “嘶~~” 老人嘴里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觉得有股巨大的力道从肩上传来,本来就虚弱的他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花白的头发披散着,脸上的皱纹如干瘪的桔子皮般,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狠意。 张敖烽勉力地扬起头,朝洞府的大门看了一眼,紧接着垂下头。 林嫣若柔声道:“逢九,你在里边怎么样了?” 在他们的面前,悬浮着一道透明虚幻的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他们,只不过众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全都将视线聚焦在面前的大门上。 张逢九看着眼前的佳人,眼神复杂,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将传音功能拖放到指定的人物上,温声道:“嫣若,我没事。” 听到那道熟悉怀念的声音传入耳边,林嫣若伸出雪白的玉手捂住娇唇,眼里开始有泪花在闪烁。 “逢九,你没事就好,我真的很担心你。”林嫣若传音道。 张逢九蓦然觉得心脏猛地一揪的感觉,他此刻真想伸出双臂,紧紧地将林嫣若拥入怀里。 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已经死了。 张逢九深知自己不能过多地停留在这方面上,唯恐实在心软说出实情,耽误之急事解决张敖烽这一事。 为了便于众人交流,他拖动传音图标,将在场的人都纳入了进去。 “张敖烽,你这个逆子!” 一声蕴含着怒意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那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内心宛若一潭死水,在听到这话后,他猛地抬起头,脸色阴鸷道:“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张浩猛虎目一瞪,怒骂道:“混账玩意,还挺狂是吧?” 说完,他挥起拳头就要狠狠地痛打一顿。 “浩猛,你给我住手,别捣乱!”张逢九见状,连忙呵斥道。 他看如今敖烽这个状态,就好似一根摇晃孱弱的芦苇,深怕张浩猛这货下手一重,直接就把人带走了,那他还问什么话啊? 张浩猛听到自家亲爹的严厉话语,他顿时将手缩了回去,闭着嘴巴不再言语。 “敖烽,我问你,你究竟在我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具体是谁帮助你实施这一计划的?”张逢九沉声道。 虽然知道导致自己金丹破碎的人是张敖烽,但还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以及自己是如何中招,这都是一系列张逢九想要搞清楚的问题。 众人听到这话,只觉得呼吸都微微一滞,他们也同样对这事充满好奇,毕竟那个时候谁都知道张逢九的修为是家族最高的,实力堪称家族最强者。 那时修为只有筑基初期张敖烽,是如何下手成功的呢?以至于瞒过了所有人。 二十年前悄然发生的事,直到今夜,将会逐一揭晓! 第三十三章 逐渐清晰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三章逐渐清晰此时的张敖烽双膝跪倒在地面上,整个人有些驼背,可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前方,嘴里发出低沉阴森的笑声。 一阵清风吹来,花白的头发肆乱飞舞,浑身遍布黑色鲜血的他,苍老的面容流露出憎恶之色,此等模样宛若地狱的厉鬼。 “张逢九……” 张敖烽狠狠地从牙缝间挤出来一句话道:“我是你的长子,而你却当众宣布将家主之位让给子贤继承,你不知我有多恨你!” 凄利的话语夹杂着深深的狠厉之意,回荡在空气里。 一旁的张子贤神色微动,随即敛去,好似没有听见此话般。 张逢九注视着跪倒在面前的老人,看着他眼睛布满血丝,扯着喉咙嘶吼的疯狂样子,心中泛起莫名的凉意。 “敖烽,你根本不适合当任家主之位,何必执着于此呢?”张逢九冷声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粒火星子扔进了**桶里,轰然爆炸。 张敖烽的眼珠子几乎要裂眶而出,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指尖深深地扣嵌进松软的泥土里,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句话。 跟二十多年前,在书房的那一句话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无奈之意,而自己的下场,却更加悲凉。 “张逢九!我才是最适合继承家主之位的人选!因为你的抉择,我成为了外头那些酒楼饭馆的谈资笑料,人人都知道你根本看不起我,我成了最大的笑话!” 张敖烽梗着脖子怒吼道,满脸的阴鸷和憎恶之意,“你让底下的子孙们怎么看我?!我无时无刻都在恨你!” 接着他语气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面容愈发扭曲,“那段时间我还得忍着恶心,在你的面前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你轻描淡写的样子,我真想杀了你!” “杀了你!” 张敖烽双手紧扣住泥土里,目眦欲裂地嘶吼道。 众人被这充满滔天恨意的话语都给惊得一愣,脸色蓦地难看起来。 林嫣若美艳的脸庞浮现出悲伤之色,红唇紧抿,她缓步走向另一边,掏出洁净的手帕擦拭泪水。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看似稳重的长子,早在多年前心里就已经暗自充满了浓浓的恨意,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浑然未知。 一时间,悲从中来。 张小怜连忙迈步过去,轻声安抚啜泣的妇人,她实在没有想到,父亲当年的决定,竟然对大哥的影响那么大。 听着老人愤恨的话语,再看着他一脸狠厉疯狂的神色,张逢九心中不免地一凛。 这个修真世界的观念比地球的古国还要更严重,作为嫡长子,应当顺理成章地继承家族该有的权力,这是所有人都固有的观念。 可张逢九就不怎么认为,他身为穿越来的二十一世纪的人,脑子里装的是那里的新思想,所以重来就没有把这当回事。 在他看来,只要你有能力,甭管你是嫡系还是旁系,都有资格继任家主之位,主持大局。 张敖烽天赋一般,冲击筑基期时耗费了多枚筑基丹,性格又太多疑和敏感,很早之前张逢九就将他从家主名单里移出了。 他根本不适合担任家主之位,即便张逢九当年同意让他当,张家的前途恐怕也是暗淡无光,就凭这不顾同族的狠辣手段,说不定经常打压血洗有异议的族人。 这样的人,何德何能有资格带领家族? 张逢九冷笑几声,“敖烽,听这意思全怪在我身上不成?” 闻言,张敖烽脸色阴鸷,“这是铁定的事实!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做?我又怎么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听到这话,张逢九摇了摇头,他知道说什么都无法令这疯子有所知错之意,索性不在这个话题上辩论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养出了一头忘本的野狼,就连他当年自己都受到其害还不自知,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还没穿越之前,那时候还想着将来如果娶媳妇了,生出来的孩子将来会是怎么样的。 后来来到修真世界遇上了红颜知己,生了十个孩子,可谓是幸福无比,当没有想到的是,这第一个孩子,竟然却成了日后家族的最大祸端! 张逢九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当时的你到底遇上了谁,这才让你有胆量谋划这一切的?” “那个时候……” 张敖烽眼神变幻,接着他阴恻恻地笑道:“是许家的家主,许宏池派人暗中跟我联络,他说有办法助我坐上家主之位。” 许家,许宏池!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变了变。 一旁的张子贤气息蓦地冷了下来,眸低亮起一抹刀锋般的杀意。 张逢九眉头皱起,怒骂道:“那个该死的老狐狸!” 但下一刻,他就觉得不对劲,当年所图之事甚大,更涉及到自己金丹破碎一事,这许家能有这本事?要知道当年张家在他的带领下,硬生生地夺走了许家多少地盘。 他是绝对不相信,就凭许家的手段,能有令修士金丹破碎的杀手锏,而且在此之前还能让他浑然未决一丝异样。 “哼,就凭许家?许宏池?”张逢九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怀疑之意。 张敖烽讥笑了几声,“他只不过是个引路人而已,这背后的大势力……” 说到这,他一字一顿地从嘴里吐出阴冷的话语,如击心头。 “乃是在青云州威名赫赫的太虚宗。”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大震。 安阳郡同样位于青云州内,但也只是其中的一个郡而已,大离王朝统治的版图内,总共划分为九州三十六郡。 在这个基础上,就不知有多少门派家族林立于此。 作为门下有金丹期强者坐镇的太虚宗,自然是势力遍布的范围极大,威名远扬。 “原来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将目光投在了安阳郡上,垂涎这里用于修行的矿产资源。”张逢九思附道。 “没错,由于许宏池作为引路人,我得以见到了太虚宗的长老,当时他交给我一瓶药粉,叫作丹玄蚀,此药混合进水里,无色无味。 只要让试图冲击金丹期修士饮服,药力就会潜藏在身体里边不被察觉,等到冲击金丹时,药效就会悄然发作,到那时金丹碎裂,彻底陨落!” 张敖烽浑浊的眼眸中浮现出癫狂之色,死死盯着前方。 在场的众人脑海轰鸣,对这阴险毒辣的手段感到不可思议,看向跪在地面上的老人的目光陡然大变,紧接着齐刷刷地聚焦在洞府大门。 “原来是这样。” 张逢九脸色恍然,他陷入了沉思,脑海里不断地转动,拼命回想起当年已然中招的一幕。 思绪越来越清晰,早已沉寂在脑海里的画面仿佛像是一块蒙上灰尘的玻璃,被擦拭干净后光可鉴人。 第三十四章 彻底明了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四章彻底明了“爹,我前些日子从清河郡来的拍卖会上购得一盒百年的雪灵芝,特地拿来给您享用。” 一道清淡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令张逢九刚拿起茶杯的动作蓦地一滞,他皱了皱眉,将茶杯轻放在案几上,抬眼望去。 在他前方,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卓立在原地,他手捧一个精致的长形锦盒,姿态谦顺恭敬。 “敖烽,你有心了。” 张逢九点了点头,他神情没有一丝波澜,淡然开口道。 “这都是孩儿应该做的事。”张敖烽挺拔的身形微微一躬,低眉垂眸地轻声道,言语不无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尊敬之情。 “不过……” 张逢九眸色蓦地一冷,他紧紧地盯着身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用严厉的口吻道:“以后还是少花些灵石来孝敬我,与其这样,还不如用在你的身上。” 这番话语字字珠玑,清晰地回荡在空气里,令那男子的脸色骤然垮了下来,但顷刻间就迅速敛去。 “敖烽,我希望你把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作为修士,只有修为提升上去才是最大的保障。” 张逢九端坐在主位上,摇头叹息道:“你看你的二弟,已然是筑基中期巅峰境界,你才堪堪筑基初期,还整天去外面晃荡沉迷酒色。” 接着语气一顿,他摆了摆手,“这百年的雪灵芝还是拿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谨遵父亲教诲,我这就退下不再叨扰。” 语气还是那般谦顺恭敬,没有一丝变化,在张逢九的视野内,那穿着绛紫色衣衫的英俊男子平静地转过身,徐步离去。 但他没有看到的是,张敖烽再转过身去时,恭顺的脸色猛地一变,怨恨之意刹那间浮现而出,眸低掠过一抹冷冽的寒芒。 在他踏出门外时,又迅速地收敛,恍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 过了一会儿,一声疾呼从外头响起,蕴含焦急之意。 “不好了!许家的人在咱府外闹起来了!已经打伤了几位试图拦阻的族人了!” 正自斟自饮的张逢九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霍地站起身来,眉宇流露出威凛的怒气,“真是大胆!” 话音刚落,他脚尖一点,犹如清风般的鬼魅身影掠了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放置在案几上的茶杯冒着袅袅的热气,琥珀色的茶水清澈似镜,散发出泌人的清香。 就在这时,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门外,黑暗的影子斜落在地面上,显得诡异而狰狞。 在那案几上的茶杯上,药粉落入水中,迅速地隐去,没有一丝痕迹。 脚步声缓缓地响起,随后屋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脑海里的画面接连掠过,再结合自己如今的猜想,张逢九脸色恍然,他回忆起了当年的那一幕,心里无比的笃定。 “那天许家来闹事,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吧,为的就是引开我。” 他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老人,冷声道。 张敖烽苍老的脸庞浮现出怨毒之色,“没错,趁你中计抽身离开的时候,我就潜入进去在你的茶杯里下药。” “果然。”张逢九心中想道。 他喜好喝茶,这个习惯从小的时候就有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自斟自饮一番,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习惯,竟然会让心怀鬼胎的人得逞。 事已至此,只好立足于眼下发生的事了。 张逢九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学习的那门《小乾黑血诀》想必也是太虚宗给你的吧。”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道低沉的闷雷狠狠地劈在了张敖烽的脑勺,使得他整个人怔住了。 “你……你……” 张敖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道:“你知道我修炼的功法?你是这么知道的?” 所有人神色一动,他们对自家老祖说的功法感到好奇起来。 张子贤瞥了一眼跪倒在地面上的老人,思量半晌后道:”恐怕是邪修功法。” “没错,那门功法可以短时间提升修为,但不稳定,甚至还会耗费修士的寿命,实乃歪门邪道。”张逢九道。 他当时在察看此子的信息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的这竟然是一门邪功! “看来那枚提升实力的黑色丹药也是太虚宗所赠了。” 张子贤开口道。 他回想起之前同张敖烽斗法时,明明快要将其拿下时,他却掏出来一枚不知名的黑色丹药将其吞下,随后整个人的实力立刻暴涨。 “太虚宗的人告诉我,如果局势不利,吞下这枚丹药就能在短时间提升实力,彻底除掉敌人。” 说到这里,张敖烽内心苦涩,声音沙哑道。 张逢九冷哼一声,“他们没告诉你,只要吞下这枚丹药,那就离死不远了?” 闻言,张敖烽嘴唇抖了抖,陷入了沉默。 当时太虚宗的人没有透露太多,只是说赠于的这两样东西都能助他登上家主之位,至于后面给身体带来的隐患却含糊其辞。 不过,对于他那时来说,只要能取代张子贤坐上家主之位,什么能可以接受,所以也就不再追问了。 “让你成为邪修性情大变,进一步大力剿灭张家的精英人员,然后你又会因为寿命无多很快就会死去,这计谋当真是毒辣至极。” 张逢九言语冰冷,眼中的杀意凛然。 此刻,他已经弄清楚了太虚宗和许,沈两家联合起来率先对付张家的用意,真是一环扣一环,如果自己没有祖宗系统得以存留在这世上,今日这张家早已名存实亡。 很难想象,失去了大批精英骨干的张家会是怎样的一番悲景,那些族人恐怕会被趁机谋害甚至当成牲畜般差遣对待。 青壮年充当苦力,至于孩童则卖掉,女性甚至会成为床榻上的玩物。 太虚宗当年要将触手伸到安阳郡时,早已对其它郡县的资源进行侵占,所以派出去的弟子长老数量过于分散,无法集中力量攻打安阳郡。 这时候许,沈两家得到风声,对张家早已积怨已久,又苦于无法奈何,索性就对太虚宗投桃报李,臣服于它,想利用这庞然大物的手除掉张家,瓜分利益。 而当年的张家有他在,一身筑基后期巅峰圆满境界的修为,只要闭关突破成功,就可以成为万人敬仰的金丹修士,到那时将会成为阻碍太虚宗侵占安阳郡的计划。 所以太虚宗和许,沈两家就合起伙来,先除掉张家老祖,而要完成这一步的就必须依靠其亲人之手,只有这样才更有把握! 至于张敖烽,这个渴望成为家主,对张逢九怨恨至极的人,就此就被盯上了。 这才有了这一切的开始,有了张家高层人员的助力,张子贤下达的命令基本都被提前获知,而张家才会如此的被动挨打。 “一切都浮出水面了,敖烽,你所犯下的罪过,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张逢九死死地盯着面前跪倒的老人,怒声呵斥道。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嘴角浮现出惨淡的笑容,他抬起浑浊的眼眸直视紧闭的洞府大门,恨声道:“我还真不后悔。” 第三十五章落幕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五章落幕“家族败类!”身后的张浩猛气得脸皮直颤,他指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背影,破口大骂道。 他恨不得一拳直接打死这老东西,为牺牲的族人报仇雪恨! 张逢九盯着枯瘦老人的脸庞,直视着他那充满怨恨的浑浊眼眸,心底泛起无奈的苦涩之意。 真是执迷不悟,死性不改。 “来吧,杀了我,反正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也活不到今晚了。”张敖烽惨然一笑,眸低深藏着浓烈的不甘之意。 他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无非是那股邪性的力量依然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能感受到的是,那股力量正在逐渐消散,而自己,也会彻底死去。 他算是明白了,那枚药丸可以最大限度激发那门《小乾黑血诀》的功法,使修行者在短时间得到强大的实力。 但代价就是,更大程度耗费自己的寿元和身体机能,等到药效一过,体内的生机早就被摧毁得残破不堪,根本无法再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还敢横?看老子把你给弄死!” 张浩猛再也忍不了,他伸出粗壮的手掐住白发老人的脖子,一用力就将他提了起来。 “三弟,别胡闹,快放下。”张绍天摇着折扇,眉头微蹙地轻声道。 “现在还不能弄死他吗?” 洪亮的嗓门夹杂着不满之意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张浩猛在手上加大了力道,大手宛若钳子般紧紧地抓着张敖烽的后颈,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张敖烽苍老的面容有些扭曲,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被掐碎了,巨大的疼痛感蓦地袭来。 “爹,您说要不要公开敖烽通敌叛族的罪行?”张子贤神色平静,开口问道。 众人一听,立刻就陷入了沉思。 而张敖烽的嘴里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现如今的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反正很快就会死去,难不成还在乎得了自己的子嗣? 张逢九看着那个老人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就燃起了怒意,不过很快就敛去了。 也是,一个能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除掉自己的亲生父亲,接着再施展计谋铲除掉兄弟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死后子嗣们的景况? 此刻的张子贤眼神闪烁,他虽然痛恨这样的人,但考虑到此事实在太大,索性在此抛给了父亲做决议。 毕竟敖烽这一脉的族人并不少,如果将叛徒的事公布出来,绝对会影响到底下族人们的关系,先不说敖烽那一脉的族人脸色无光,就单凭其他的族人肯定会言辞辱骂嘲讽。 到那时,实乃不利于家族团结。 毕竟这可跟争权夺位的事根本不是一个性质,足以在家族史册上留下耻辱的一笔,可以想象敖烽这一脉的子嗣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今夜的乱战,张氏一族的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争夺家主之位,如果这个时候又把这个消息抛出,无疑是重磅的**! 张逢九双手负后,目光深沉地陷入了思索,他在半空中反复地飘荡,透明虚幻的身体使得众人无法见到身影。 他们将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在洞府大门上,一个个凝神地听着后来的指示。 张敖烽咬着牙,浑浊的眼眸中亮起一抹异色。 距离几丈外的林嫣若神色紧张地抓着身旁张小怜的玉腕,连呼吸都微微一滞,而张小怜也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禁抿起了娇唇。 至于张浩猛却一脸茫然,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肯定得让大家都知道此人的恶行,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 张逢九思量再三,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敖烽罪孽深重,此子必诛,但碍于此事对后代的影响过大,不予正面公布于众,在场的人知道就行。” “为啥呀!还怕别人知道?”张浩猛不乐意了叫嚷起来,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其他的人,则对老祖的提议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 张子贤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心里也觉得此事面临这样的处理是最好的,能将影响降到了最低,毕竟如今的张家,实在是经不起内部的折腾了。 不远处的林嫣若听到自己夫君的决定,心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心了下来。 “家族史册上,关于今日的一切,就以我的口头如下……” 张逢九望向悬挂在夜幕上的明月,轻声道:“张敖烽狼子野心,不顾张氏老祖已然任命家主的决议,趁老祖闭关期间率领族人篡夺家主之位,幸被二代家主成功平乱,扔其大牢关押,而张敖烽身受重伤,不日身死。” “呵呵,真是妥当。”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迸发而出,张敖烽讥讽地笑道。 “你丫的话还挺多?”张浩猛的虎目中喷出怒火,他抬起蒲扇大的手掌,运劲就要狠狠地一掌拍去。 “住手吧。”张逢九摇头道。 听到这父亲的话语,张浩猛悻悻然地放下手,有些郁闷。 “反正他也活不过今晚了,把他扔到牢里,自生自灭吧。”张逢九冰冷的道。 “真是便宜他了。”张浩猛盯着手里的老人,愤懑道。 “我累了,都下去吧。”张逢九深深地叹息一声。 众人一听,见老祖发话了,就此退去。 临走前,林嫣若眼神关切地回眸望着洞府一眼,经历这场大变的她,神色有些憔悴,但知道逢九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张逢九看着这一行人的远去,心头百感交集,带领家族走上繁荣昌盛的第一步,今夜算是踏上了。 就等张敖烽在牢里死去,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了,如今的他,心里只能希望这奖励能丰富一些,不然就凭他剩下的十五点香火值,根本无法应对外敌的入侵。 太虚宗和许,沈两家联合起来的势力,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说不焦虑那都是假的。 “子贤那小子,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啊。”张逢九笑了笑,他的内心不禁感慨起来。 夜幕繁星缀满,圆月高挂。 张氏一族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夜发生了一件大事,老祖的长子张敖烽试图谋权篡位,被现任家主张子贤给镇压下去了。 现在那些追随张敖烽的族人们,内心忐忑不已,不知道家主会以怎样的手段去清算他们。 本来还想着那日在鸿昌殿,现任家主身怀顽疾,修为跌落,而张敖烽却修为达到了筑基后期,又有张浩猛在一旁支持,这两方的实力任谁都看得出孰强孰弱。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任家主竟然恢复好了身体,修为也达到了筑基后期,而张敖烽就此落败。 这一系列的反转,实在是让族里的人意想不到。 在张家的一处后山打造的层层牢房中,里面关押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衫上沾满了黑色的鲜血,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看样子,极其狼狈不堪。 他倚靠在墙壁上,浑浊的眼眸里暗淡无光,脸上浮现出绝望不甘的神色。 他能感受到,体内用来维持生命机体的诡异力量,正在快速地流逝。 他,张敖烽,张家老祖的长子,马上就快要死了。 “到头来……一场……空……”张敖烽唇角扯了扯,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 过了一会,这具苍老的身体骤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带起沉闷的响声。 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上,一片死寂,他的双眼兀自睁着,瞳孔涣散,整个人已然没有了一丝气息。 在那放置在廊道内的火把上,火焰明亮,一只飞蛾拍打着翅膀不知怎的撞进了里面,发出轻微的兹拉声响。 火焰依然明亮。 第三十六章丰厚奖励!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六章丰厚奖励!叮!特殊任务:【查明金丹破碎原因,找出家族叛徒并击杀】已完成 张逢九看着弹出的任务栏上,那一连串浮现眼前的奖励,脸色不由得大喜。 奖励:筑基丹二十六枚,制作药方一张,储物袋 “好!太好了!” 张逢九语气激动,他双拳攥紧,只觉得心中充斥着一股畅爽之意。 虽然隐隐能想到这次任务的奖励不一般,但是没公布出来之前或多或少都会些忐忑,这万一要是几样帮助不大的小东西,这张家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看现在的情形,这任务完成后的奖励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般来得令人振奋,有了这三样资源,张家好歹能续上一口气了。 就比方说这二十六枚筑基丹,那可是练气九层的修士突破筑基的必备丹药,任何一颗放在外面都是争破头的东西。 现在一下子就是二十六枚! 一般来说,天赋好悟性高的,一枚就足以顺利突破到筑基期,而稍逊一些的也要两枚和三枚之多,更差的有再多也无望。 因为这筑基丹,头次服下的所产生的药性最好,也是最有希望冲刺成功的,再往后药性就会不断地递减,基本上超过了第五枚,就别想成为筑基修士了。 这就好比地球上病人用药,多次使用下一旦有了抗性,这往后就更麻烦了。 当年的张逢九,侥幸一枚就成功了,而他寄托期望值最高的二子,张子贤,也同样是这个数。 至于张敖烽,第五枚才得以成功。 而往后的子嗣几乎都是二,三枚的数量。 这次的奖励最令人意外的,就是这张表明如何制作筑基丹的药方了,这玩意要是拿出去拍卖,足以轰动整个青云州! 所开出的价格,简直是把现在的张家给卖了都没法抵消掉! 而且往往,是有价无市! 类似这种药方,一般都是握在大型的炼药行手里,由他们来进行炼制在拿出来流通拍卖。 可以这样说,只要有了这张药方,钱能生钱,源源不断! 还有这奖励栏上的第三样资源,简直是既简单又粗暴!在这茫茫的修行界,什么最好使?自然是灵石最好使! 一下子有了五万灵石,这搁在谁手里都觉得心怀舒适,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毕竟如今的张家,灵石财富还不到三万,这一下子有了这笔灵石数目,无疑压力会消减许多。 张逢九点开系统界面,察看了一下现在的家族情况。 【祖宗:张逢九】 【氏族:张氏】 【人口:397】 【等级:两星】 【灵石储蓄:20234】 【香火值:15】 【产业:武延山四处灵脉,武延山两座灵源矿,溪烟山药植园】 【建筑:一星炼丹阁,一星炼器室,一星演武场,一星藏经楼】 【领地:安阳郡百分之二十,落烟县百分之三十,鸿雨县百分之七十,小桂县百分之六十,爪洼县百分之五十】 【地图】 【兑换】 【任务】 ………… “人口一下子锐减到了一百六十八人,今夜死去的家族修士还真不少。” 张逢九看着这个数字,脸色有些阴沉。 之前还显示五百六十五人的,如今看来族中的练气修士恐怕不到两百人了,剩下的绝对是没有修行天赋的普通人。 他又将视线移在了灵石储蓄这一栏上,眼神闪动。 灵石也少了五千多,不过现在有了即将新添加的灵石,那张家的灵石储蓄就能达到七万多。 张逢九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这个水平,要是放在他活着的时候,还无法达到当年张家当年的七成,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这笔灵石有如神助! 药方固然珍惜可贵,可这上面所需的材料也定然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要是单单只有药方,没钱买材料,这就好比有一座金库却没法打开那样痛苦。 可以想象,将来的张家诞生出的筑基修士,会有多少! 张逢九兴奋地在室内飘来飘去,对即将扭转的家族困局感到无比的憧憬。 清晨,第一缕阳光在地平线上升起,随后就是金光璀璨的万丈光芒。 太阳代替了圆月,在蔚蓝如洗的天空上绽放出温暖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只觉得暖和不已。 张子贤盘膝坐在蒲团上,气息稳定深远,面容儒雅清俊。 他睁开眼睛,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倏地起身洗漱一番,随后吩咐底下的族人去通知族里的骨干去鸿昌殿开会议。 被吩咐的那人神色恭敬,他能想象到今日举行的会议是所为何事,毕竟整个张家的人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但凡是在张家的修士都参与进这场权变斗争中,他这个四代族人练气六层的修士,自然是少不了的。 幸好,是眼前这位现任家主赢得了那场胜利,而失败者敖烽长老则被关押在大牢里。 至于那些支持敖烽长老的族人就惨喽,指不定现任家主会用什么手段进行清算呢。 年轻男子念头转动,动作麻溜地跑去通知了,他心里可谓是无比地好奇。 张子贤卓立在廊道上,望着远方的景色,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近日所要操劳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 尸体在昨晚已经全部清理了,伤员也全力地抢救,昨夜大战所造成的烂摊子,可着实让他多年来养成的沉稳心性,都出现了一些烦躁。 “哎,家族里的隐患算是去除了,可如今无论是财富还是修士数量,在面对外来的敌对势力,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张子贤眸色深沉,他喃喃自语道。 “或许父亲那里,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张子贤的脑海里想起了那道令他尊敬的身影,只觉得内心稳妥了一些,他一想起昨夜战斗时,无论是法宝修复,还是法力恢复和身体治疗,父亲都能施展而出。 这让他越发对父亲的神通感到敬佩,毕竟修行一事,本来就是神秘不可揣摩,在这修仙的道路上更是诸多高深奥妙。 “难不成爹阴差阳错地开启了另一条通往修仙的道路?这才有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手段,这对于张家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张子贤轻轻地舒出一口气,他非常希望家族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这二十年来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兄弟惨死的噩耗,底下的子嗣由于奋勇拼搏而导致丧生的消息,都让他的心湖难以在掀起波澜了。 麻木…… 但他也只能咬牙主持大局,只为哪怕有一天局势好转,张家重现辉煌。 “子贤,你是要召开家族会议吧。”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徐徐地响在耳畔,使得正在陷入苦思的张子贤猛然一怔。 “爹,您有事找我吗?” 张子贤神色一动,连忙循着讯息传音道。 他的心里不禁讶然,对自己老祖的神通愈发感到尊崇。 这里离父亲闭关的洞府就有二十里之远,就算是筑基修士的神识也无法延伸到那么远的距离,更别说传音交流了。 有意思的是,张子贤根本没有想到,他觉得那位高深莫测的父亲张逢九,此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透明虚幻的身体飘浮着,张逢九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交代些事情。 “嗯,我希望你不要去追究那些支持敖烽的族人,毕竟局势所迫,当务之急是要团结,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张子贤闻言,苦笑地回应道:“放心吧爹,我也不打算这么做,经历那场战斗,咱族里剩下的修士可就不多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清算打压那些族人,现在更应该以大局为重才对。 “很好,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这足以改变咱们张家目前的困局。”张逢九笑眯眯的道。 听到父亲话语的轻松愉悦之意,张子贤蓦地一愣,内心期待起来。 第三十七章 子贤蒙了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七章子贤蒙了要知道,如今的张家论总体实力,绝对是四大家族里最为弱小的了,除去叛徒也只是扫清了族里的障碍,对整个战局影响并不大。 当然,无论怎么说将叛乱者镇压,也有利于内部的发展,算是拔了一根刺。 还在苦恼接下来该如何做的张子贤,在听到老祖的话语后可想而知的那股期待之意是有多么的强烈。 “爹,不用我去您洞府那里吗?”忽然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张子贤疑惑的传音道。 毕竟隔了也有好些距离,他可从来没有听闻那么远就能施展出隔空传物的法术,至少在筑基修士的层面上是从未见到过。 “不必。” 张逢九笑道,反正如今他在这些子嗣的眼里已然是高深莫测的存在,索性就在面前露一手。 点开系统界面的任务栏,他先用手指按住第一项奖励,也就是二十六枚筑基丹,将其拖拽出来后放置在张子贤的面前,接着将松开手指。 原本处于虚幻的筑基丹,在张逢九松开手后的那一刹,顷刻间就化作实体。 足足二十六枚筑基丹悬浮在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这……这是……” 张子贤瞪大眼睛,儒雅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他伸出手拈住一颗,感受到那圆润光滑的触感,喃喃道:“这是用于练气修士突破境界的筑基丹。” 随即张子贤定眼看着悬浮在面前的筑基丹,脸色变了变,半晌后道:“二十六枚?怎么多!” 多?这只是刚开始。 张子贤心中窃笑,他轻咳几声,声音平淡至极,“把这些收起来,接下来还有。” 还有!? 张子贤被这两个字晃了下心神,他连忙将悬浮在面前的筑基丹收进储物袋中,不禁暗自咂舌地放进怀里。 现在的他只感觉心头突突直跳,要知道这一颗筑基丹放在外面就能让多少修士抢得头破血流,足以让无数练气甚至是筑基修士铤而走险。 而他此刻就拥有了二十六枚之多!这是在做批发啊! 张子贤继续伸出手指,按住后将第二项奖励拖拽出来放置在儒雅男子的面前,随后松开手。 一张药纸眨眼间就浮现在空气中,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这是什么?” 看到出来的竟然是一张褐色的纸,张子贤温润的细眉一挑,疑惑的问道。 他拿在手里展开,接着仔细地看了起来,神情从不解渐渐转化为震惊,整个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竟然是制作筑基丹的药方!” 张子贤嘴里不禁惊呼出声,两只手微微地颤抖着,白净的脸颊上浮现一抹亢红。 饶是他向来持重,在面对这样的一份东西时,都会立刻失态。 “爹!这……这哪里来的?”张子贤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多少势力梦寐以求的筑基药方如今就在自己手上,这要如何不惊? 毕竟张家当年再厉害,也只是仅在于安阳郡而已,放眼整个青云州,甚至是另外的八大州,这分量就显得不够看了。 可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却拿出了足以在修行界引发轰动的筑基药方,这简直是让人不敢置信。 “神通所致,不足为奇。”张逢九故作深沉道。 他很理解张子贤现在的感受,要不是有祖宗系统这样神奇的金手指,想必他平白无故得到这东西会更加激动。 “我……我明白。”张子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反正这对于家族是天大的好事,他也不需要去多问。 将筑基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好,他努力地平复了此刻的情绪。 “我还有最后的东西要给你。”张逢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道, 刚尝试将情绪平复下去的张子贤闻言,整个人又不淡定了,内心期待无比,连忙传音道:“还有?这会是什么?” “其实就是些灵石,用来填充家族库存。”张逢九道。 “这样啊……” 张子贤点了点头,不用他还是很好奇,这能用了填充家族库存的灵石,想必数量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吧。 细细想了想,他脸色很快归于平静。 张逢九见此子一下子又恢复到泰然的样子,笑道:“你打开看里面有多少。” 说完,他将最后的一项奖励从任务栏上拖拽到张子贤的面前,接着松开手。 视野内,一个储物袋霎时出现。 张子贤拿在手里,打开后沉浸心神察看一番。 轰! 脑海里被震得有些轰鸣,他呆怔在原地。 储物袋内,海量的灵石堆积如山,散发出晶体般的光泽。 张子贤粗略地估摸了一下,心中骇然,“这应该有五万灵石吧。” “没错,整整五万,不多,拿去凑数。”张逢九憋住笑意,沉稳道。 此刻的张子贤已然有些麻木,他缓了缓,半晌后收进怀里,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要给你的东西就这些了,去开会议吧。” 张逢九淡然道,他不再多加停留,透明虚幻的身子飘向远方朝自己的洞府赶去。 “先让子贤好好消化消化,毕竟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张逢九望着那一碧如洗的天空,嘴里轻声道。 半晌后,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于廊道上的张子贤,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极力地平复自身的情绪后,才动身往鸿昌殿的目的地赶去。 一路上,他念头百转,清澈的眸低浮现出兴奋之色。 如果说他之前是有些郁结,而现在已然是一扫而除,剩下的全然是对未来张家形势扭转的激动。 “筑基丹可以用来培养有潜力的族人,而药方则交由十妹,她是炼丹师,还有新增的五万灵石,可以用来购买符箓,以及各种材料还有疗伤丹药。” 张子贤步履轻盈,脸色轻松,整个人信心十足,眸色神采奕奕。 只要有了这一系列的布置,他相信,张家绝对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强大的战斗力,筑基修士的诞生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困难。 鸿昌殿内。 在那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儒雅温润的男子,他望着底下一行行齐列的族人,脸色显得轻松至极。 那些原本以为家主会面色阴沉的族人们,再瞧见这样的脸色后,一个个的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之意。 “奇怪,我怎么隐约觉得二哥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站在最前方的张绍天轻摇着折扇,心里纳闷道:“愉悦。” 这种情绪是很难在这个时候装出来的,毕竟昨夜里刚经历那一番战斗,族里死的死,伤的伤,如今的家族形势并不乐观。 甚至比之前还要差! 而二哥他怎么还能做出这副姿态? 委实奇怪…… 第三十八章 再聚人心!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八章再聚人心!张绍天眼神闪烁,他知道自从家族遭遇危机以来,二哥给人感觉是愈发的沉稳持重,神情也是少见的轻松,基本上整天就绷着一张脸。 而现在却是精神焕发,眸色尽显神采,想必定是张家的困境能有重大转机才能如此,到底是有什么好事呢? 张绍天陷入了思索,脑海里倏地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眼中掠过一抹亮光。 此时,那些族人只觉得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令人琢磨不透,昨夜的权变斗争可是张家的惊天大事。 试图篡位的还是自己的兄长,好不容易平乱下去后,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脸色阴沉,然后冷声地宣布清算结果才对。 在座的都是家族的骨干,每人都是练气八层至九层的境界,至于辈分最年轻的也就是张家的第三代族人。 里面有不少是昨夜追随张敖烽叛乱的族人,占据了快一半的人数。 最为讽刺的是,其中还有许多是死去的那五位家族长老分别的所属系脉,他们的子孙后代竟然也加入了敖烽麾下。 可想而知,这要是将张敖烽是叛徒的消息公布出去,知道了那几位长老其实是间接性被此人害死的,这替仇人效力所带来的的耻辱感,指不定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举动。 张逢九当时也考虑到这一点,深怕族里祸乱再起,此事说什么也得压下,烂在肚子里。 那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子贤,只见他缓缓地扫视全程,时不时地将视线停留在个别人的身上,目光有些深沉。 他知道底下有不少人内心忐忑,方才放眼望去时,那些人都不敢与直接对视,全都心虚地低下头,或者是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这里面有敖烽的子嗣,也有死去的五位贤弟的后代,他们皆是昨夜联合在一起趁机发难的人。 张子贤不是圣人,通过这场权变斗争,他也看明白了很多东西,要说心中并无半点责怪之意那是假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膈应人的感觉。 这要换做是王朝的帝王,早就命人拖出去全都杀了。 可张子贤又转念一想,自己当时身负顽疾修为跌落,颓势明显,而张敖烽因为修炼了邪功修为大增,咋一看都觉得孰强孰弱。 而调转枪头对付他的那些五位贤弟子孙们,实际上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自己各自那一脉的长老都死了,一下子又失去了各自的主心骨。 在面对张敖烽冷血强硬的手段前,索性干脆选择投靠,往后的日子还能好过些,如果一昧地不识抬举,等到自己这个家主倒台了,他们恐怕还会遭到清算。 想来想去,张子贤突然觉得可以理解。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想必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吧。” 一道清亮的声音淡淡地从嘴里传出,张子贤眼眸平静。 见家主蓦地发话,底下的族人们一个个神情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含悲愤,有的懊悔不已,议论声在广阔的大殿内响起。 有些人再也熬不住了,纷纷悲呼道:“家主!我糊涂啊!” “都是敖烽长老逼的!我没有办法!” “看在这些年为家族奋勇杀敌的份上,请您大发慈悲绕过我们一命吧!” “我知错了!还望不要牵扯到一家老小,甘愿受罚!”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 大殿里,一时间响起膝盖跪倒的沉闷声,以及一连串的求饶悲呼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的族人哽咽,泪流满面地搬出自己那一脉死去的长老,希望博得同情以此求得主位上儒雅男子的谅解。 至于另一方跟随张子贤作战的族人们,态度各不相同,有的冷笑,有的愤慨,有的漠然,这里边还有族人的至亲死于昨夜战斗中。 对于这些人,他们内心深处肯定是希望叛乱者一方受到该有的惩罚,哪怕是将其杀死都不为过。 不过,这其中也有人眼光较为深远,觉得如今的张家根本不能在承受住一波大规模清洗了,不然局势会更加危机。 张绍天轻轻地摇了摇折扇,听着耳边的聒噪响声,嘴角扯了扯,俊朗的脸庞浮现出无奈之色。 幸好脾气耿直的张浩猛没有来,不然定要大肆地嘲弄奚落一番。 由于昨夜的战斗,张浩猛受了些伤势,只能选择闭关一段时间调养,只不过他向来性子洒脱,在旁人眼里没有过头的显现出来。 至于张小怜,她则去陪祖母了。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这般作为,毕竟跟错了人,站错了队,如今掌权者依然是坐在上面,而他们这些协助谋逆的人处在下面。 方才又看到张子贤沉默不语,眼神对着他们一阵扫视,偶有停顿片刻,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在有心的人看来,实乃是头皮发麻的感觉。 “够了,都给我安静!” 张子贤望着底下这片嘈杂的乱象,眉头微蹙,一时间灌注法力的声音霎时从嘴里传出,在大殿上空接连回响。 那些族人见家主这一呵斥,立刻闭上了嘴巴,吓得心头胆颤不已。 张子贤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细想了接下来该说的言语。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后,张子贤淡然道:“我知道你们顾虑什么,其实这一切并不能怪责于你们,现如今大敌当前,敖烽手段又非比寻常,迫于无奈追随也是能够谅解的。” 此话一出,底下的族人们纷纷怔住,听这意思好像不打算追究了? “还有敖烽一脉的子嗣,我免你们无罪。”张子贤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出声道。 闻言,所有的族人哗然当场,尤其是到来的那些敖烽一脉的子嗣,他们原本打算不再挣扎,希望坦然求死不用牵扯到整一脉的族人。 没有想到,家主竟然宣布不予以追责,直接将此页给翻过去了? 人群中,张苟延愣在了原地,连同跟随他来的十几位族人,他们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神情震惊之余,心里更是滋味难明。 说起张苟延,敖烽一脉带头的几人中,当属他受的伤是最为轻的,所以才能第二日就来参加这场会议。 至于老大张风清,被那张浩猛毫不留情地狠砸脸颊,整个人当场陷入了昏厥,被抬回居所后,至今未醒。 “家主胸怀宽广,不计前嫌,我等惭愧!”张苟延抱拳拱手,声音激动地喊道。 而身后的那些族人,也同样如此。 “家主胸怀宽广,不计前嫌,我等惭愧!” 周围的人纷纷看去,脸色复杂。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赞同这一决定的,此刻已经有些族人脸色不悦,隐忍不发。 张子贤也注意到了这一现象。 也是,人家拥护你协同作战,死的死,伤的伤,结果到头来胜了,叛乱者却一点惩罚都没有,这道理跟谁说去? “我知道,那些拥护我的族人对此表示不满,可如今的形势各位也知道,我不求你们原谅,但求你们先将仇怨放下,咱们共同应付接下来的局势。” 张子贤眼神闪动,沉声道:“如果要说是谁的过错,我也难逃其咎,身为家主没有带领家族走出困境,是我的罪过,家族在面临外患的二十年时间,人心逐渐背离。 再加上因为我的失误遭遇埋伏,修为受损,紧接着由于敖烽势头正盛,在他的一声令下才会有这场战斗,究其原因,我的确无颜以对。” 这一番话,硬生生地将过错尽可能地揽到了自己身上,令在场的族人都愣住了。 张绍天望着主位上的儒雅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希望你们,放下各自的成见,如今张家真的不能再折腾了。” 张子贤叹息一声道。 话语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之情,清晰地落在了每人的耳畔。 那些原本不满的族人们,在考虑到这其中的利弊之后,神色缓和了些许,但一时半会心里还是没法迈过那道坎。 “外敌入侵,同仇敌忾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历史值得被人铭记,我们不是要去互相猜忌仇恨,而是要避免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 张子贤徐徐地说道。 他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底下的族人们将矛头对准外敌,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一系列配合作战。 听了家主的一番话,在座的家族骨干们纷纷低声地互相议论起来,也越来越多的人表示认可和赞同之意。 张子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脑海里已经在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那就是二十六枚筑基丹,具体该如何分配。 第三十九章 激动!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三十九章激动!解散了会议,族人们陆陆续续地退场,可以想象今日张子贤所作出的决策,在整个家族里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张绍天轻摇着折扇迈步走了过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家主,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很明显吗?”张子贤细长的眉毛一挑,轻声道。 “以往你可都是绷着一张脸的。”张绍天道。 闻言,张子贤笑了笑,“是爹给了我一些东西,足以扭转家族的困境,我能不高兴嘛。” “哦……”哗啦一声扇子合起,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好奇之色,张绍天凑近过来,“告诉我是什么?” 看着三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样子,张子贤压低声音道:“二十六枚筑基丹,一张制作筑基丹的药方,五万灵石。” 听到这话,张绍天嘴巴微张,神情震惊,心中简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般。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儒雅男子,激动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子贤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他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自然是真的。” 这事搁在谁的头上,都会被吓到,张家受到打压那么久,也只是苦苦地反抗周旋,在面对家族愈发削减的实力,没有人能感到一丝安心。 因为,看不到希望! 而现在有了这些,终于有了逆转的可能性,前途再也不是黯淡无光了。 “爹从哪得来的?”张绍天小心地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问道。 他实在是很奇怪,如果说这是已有的积蓄,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既然有,为什么闭关之前就不拿出来? 如今张家的总体实力也绝不会如此! “爹有大神通,咱们做子嗣就不要过多去问了。”张子贤道。 他的眼眸充满了神采,心中愈发对自己父亲感到敬佩,只要有他在,家族未来的局势肯定会一片大好。 “这样啊……”张绍天脸色古怪。 张子贤见他这副怀疑的模样,想了想,就索性将昨夜战斗时发生在自己的异事说給他听。 法宝修复,法力恢复,瞬间治疗。 听得张绍天那是一愣一愣的,他觉得脑袋有些发蒙,支支吾吾的道:“这……这……” “我可不会拿谎话去诓骗你。” 张子贤神情骤然一肃,沉声道:“三弟,切记,千万不能对家族高层以下的人透露这个信息,以免将此事泄露出去。” 张绍天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到事情的机密性,只不过这事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转念一想,修仙道路上本来就是诸多不可揣摩,既然他张家老祖能有这本事,对子孙后代也是福泽万绵,有何可去在意的? “我明白,爹给你的东西想好怎么分配吗?”张绍天问道。 张子贤略微思索,半晌后道:“我会将筑基丹发放给那几个贤弟的嫡系后代,让他们突破修为成为长老。” 听到这话,张绍天的眸低掠过一抹赞赏之意,“真是好手段。” 可以想象,经历这件事,那些族人定会更加羞愧不已,暗自发誓彻底忠于家主,毕竟非但不怪罪,还赐予珍贵的筑基丹,这实在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张子贤笑了笑,他知道如今的张家,最懂他的兄弟当属这位三弟了。 “行了,我就不叨扰了。”张绍天微笑地拱手道。 两人寒暄过后,各自离去。 张子贤将储物袋的五万灵石放进家族库充里,紧接着来到其妹张小怜的居所。 在一处庭院内。 阳光明媚,碧绿的枝叶青翠欲滴,偶有蝉鸣声响起。 张小怜玉脸莹润,肤色白皙,乌黑的长发如流云般柔顺,她伸出雪白的纤手端起茶壶,动作轻柔地往面前的玲珑碧杯斟满了茶水, “二哥,今日来我这所为何事?” 清脆的话语从娇唇里传出,张小怜询问道。 张子贤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在唇齿间蔓延。 “小妹,娘亲还好吧。”他轻声道。 张小怜抿了抿唇,叹息一声,“经历了那么多事,自己的孩子又试图弑父,还有勾结外敌谋害族人,死去的那几位兄长也是因此间接性而亡,娘亲真的是深受打击。” 张子贤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该做说些什么。 清风拂过,吹得额头发丝飞舞。 “那么多年没炼丹了,手法没丢吧。”张子贤轻咳几声,道。 听到这句话,女子秀眉一挑,她神色有些黯然,“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说张家,整个安阳郡都知道她是一位炼丹师,父亲没闭关之前,她有大把的时间用于炼丹,直到外敌侵袭,族库越发空虚,就再也没有亲手炼制了。 材料都买不齐,谈何炼丹? 可以说她的地位非常尴尬,仅仅只是空有炼丹师的名号,除此之外并没其它用处。 现在又被二哥挑起了话题,张小怜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妹,我给你看样东西。” 张子贤嘴角微微一翘,他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交给了面前的女子。 “这是什么?” 玉手接过药方,张小怜仔细地看了起来,半晌后脸色蓦地大变,秀眸瞪大道:“这是制作筑基丹的药方!” 她抬起双眸骇然地看向张子贤,眼神有浓浓的询问之意。 张子贤似笑非笑,“以后家族的筑基丹可就要靠你了。” “这是哪得来的?”张小怜诧异的问道。 她的心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玉俏的脸上满是震惊。 “爹给我的。”张子贤笑道。 随后将昨夜战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全都说给了她听,张小怜只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张小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面露难色道:“这上面所需的材料也不便宜啊。” “爹还给了我五万灵石,足够撑你购买材料用于炼丹了。”张子贤眸色温润,轻笑道。 闻言,张小怜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她清澈的眼瞳里蒙上一层雾气,隐隐有泪水闪烁。 “小妹,你……你没事吧?”张子贤见状吓了一跳,他连忙关切的问道。 张小怜用纤细玉手抹去眼里的泪水,哽咽道:“没事,我这是激动。” 二十年了,身为炼丹师却毫无用武之地,在家族危机上不能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筑基药方就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又有足够的灵石供自己施展,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人能不激动? 张子贤静静地看着眼前娇美女子的失态,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这些年小妹一直有心结,家族的困境使得这位天赋好的炼丹师明珠蒙尘,他每当想起此事就过意不去。 可现在形势不同了,有药方,有灵石,小妹的炼丹才能可以尽情施展,往后的日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以后咱们张家,会越来越好。”张子贤微笑道,眸光熠熠。 “嗯。” 张小怜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的玉脸上,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第四十章 怨不得别人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章怨不得别人在一间牢房外,张子贤静静地看着里面,脸色平静。 花白的头发散乱在地,苍老的面容充满了不甘,整具尸体已然有些发臭,甚至还招来了一些蝇虫,在周围到处乱飞。 谁能想象到,向来在族里权势极盛的老祖长子,会凄凉地死在这大牢里,死前还是这副苍老暮年的姿态。 实在是可悲又好笑。 张子贤喟叹一声,接着转身离去,那铺着石砖的地面上响起徐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很快,敖烽一脉的族人被家主通知去收尸体,带头的负责人是张苟延, 当他带着几位族人来到大牢里,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后,神情充满了震惊。 他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的变化竟然那么大,与平日里英姿勃发的形象根本无法叠加在一起,就经历权变斗争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好歹是父子关系,一时间悲怆不已。 但事已至此,他心里也明白,失败者也只有这一个下场,而现任家主也没有责怪清算他们的意思,已是仁至义尽,怨不得别人。 平复了情绪,张苟延带着族人将父亲的尸体给抬了回去,没过多久就操办了丧事。 与以往几位长老战死的场面不同,张敖烽的丧事办得是极为简易,来的人除了这一脉的族人们外,其它脉的人连过多的探问都没有。 灵堂显得极为冷清,张苟延披麻戴孝地跪倒在地,脸色悲痛地看着面前的棺材。 一位脸色憔悴的妇人一袭素白,她哀恸地发出啜泣声。 她叫作蔡罗伊,是张敖烽的妻子,而在后面,还有几个小妾跪倒地上伤心落泪。 “娘亲,节哀顺变。”张苟延道。 蔡罗伊仿佛一下老了许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怨不得别人。” 她在得知昨夜自己的夫君率领族人叛乱,可最终还是被现任家主给镇压了下来,害怕地一宿都没睡。 为自己将来子孙后代担心,也为夫君要面临的后果担心。 所幸,现任家主仁慈,宽恕了他们,张敖烽这一脉的子孙得以无碍,心中也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可最终,还是迎来了自己夫君的尸体。 蔡罗伊也不抱太大的幻想,她知道如今这一切已是最好的结果。 刚开始完全不敢相信,因为这明明是一具迟暮老人的尸体,可当她看到身着的服饰以及腰间系挂的玉佩后。 她才相信,敖烽真的死了。 蔡罗伊哭得眼圈通红,她缓缓地起身,身旁的张苟延连忙伸出手扶着。 “你爹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有此报应也是正常,你切莫心生怨恨。” 她叮嘱道。 张苟延内心苦涩,“娘,您说什么呢,家主恕我们无罪,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蔡罗伊轻轻地点了点头,“特别是风清,等他醒来了,一定要稳定住他的情绪。” 她现在非常担心,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会悲愤欲绝,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敖烽已死,最高的顶梁柱没了,可这一脉的族人们还要生存,如今家族形势本来就不好,万一被赶了出来,这敌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劝好大哥的,绝不让他做出傻事。” 张苟延脸色肃然道。 此时在张家的一处阁楼前,立着一位佳人。 阁楼悬挂着一个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了几个大字:炼丹阁 “真的是好久没进到里面了。” 一声轻语,带着深深的眷恋之意蓦地响起。 张小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推开门扉,迈着轻盈的脚步进到了里面。 由于没有人打扫,房梁,墙壁,丹炉,布满了灰尘和蛛网,一片萧瑟之景。 “二十年了。”张小怜玉脸上流露出缅怀之色。 她右手掐诀,袖袍一挥,纯白的光球骤然升起,紧接着围绕周边缓缓地游绕,所到之处满是洁净,没有留下一丝污渍。 张小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已经吩咐底下的族人去外面购买材料,等所需的材料集齐,接下来就是炼制筑基丹的时候。 外头的市集上。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沿街的店铺檐宇如一,鳞次栉比。 两个年轻人绷紧神经,他们步履匆忙地穿梭人流,向着指定地点赶去。 “慢点慢点,泽桦,用不着这么急吧。”落后半步的男子不禁出声道。 他叫张明玄,此次是跟另一个族人出来一齐搜寻材料的,奉的是家族高层之一,小怜长老的命令。 被叫唤慢点的张泽桦终于放缓了脚步,压低声音道:“能不急吗,也不想想现在咱们张家是什么情况,而且咱们这次出来还是有任务的。” 张明玄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微汗,“知道啦。” 他们两个是张家五代族人,修为不过是练气四层而已,但是谁能想象到,就这两人今日要去搜寻的材料,那可是用来制作筑基丹的。 当然了,两人也并不知晓,还纳闷此次为什么突然要拨一大笔灵石用来炼丹,毕竟现在张家不景气,连每月发的俸禄都愈来愈少了。 “咱们马上把事情办好,以免横生枝节。”张泽桦道。 不得不说,这日子过的可真不咋地,原本张氏一族的子弟出门,以往都是穿特定的服饰,腰佩特定的玉佩,以此向外人明示自己是张家的族人。 可自从家族遭遇重大打击,这些年都只能穿粗衣麻布,打扮的有如平民百姓,不敢有任何的过分显露。 毕竟这安阳郡,可不仅仅只有张家,还有许,沈两家的族人外出,双方互为死对头,万一被撞见了,指不定又要一顿厮杀。 而他们两人,穿着的也只是寻常服饰,尽量稳定好自己的气息,生怕被敌人瞧见。 “玉品堂到了。”张明玄道。 “走,赶快将材料采购完,立刻就回去。”张泽桦沉声道。 两人迈步进入,干净利落地吩咐店家凑齐相关材料,整个过程都不敢太过张扬。 不得不说,这一次竟然花了两万多的灵石,真是不小的开支。 张明玄和张泽桦都没有想到,族里什么时候奢侈到能调动那么大一笔灵石来购买材料了,既然这样,这张家的情况也不是太糟糕嘛。 就连店家都神色讶然,他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这两个年轻男子,毕竟能有此大手笔,一定是来自名门望族。 可看这举止,穿着,跟平民老百姓并无区别。 实乃怪事。 店家轻咳几声,好奇地问道:“两位,是本地人吧?” 张明玄刚想回答,身旁的张泽桦抢先一步道:“我们只是被雇佣的下人,得赶快回去交差。” 话音刚落,就抓着张明玄的手臂往外走去。 “一个店家而已,就不能好好说啦?”张明玄有些郁闷。 张泽桦瞟了呀一眼,“低调些,临走的时候小怜长老还嘱咐我们这笔材料很重要,让我们不要透露出太多信息。” “哦。” 张明玄脸色无奈。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的几人令他们脸色大变,心头一颤。 看其服饰,竟然是许家的族人外出,只见他们神色跋扈地迈步走着,周围的人们知道他们所在的家族,吓得低头纷纷让路。 “遭了,是许家的人。”张泽桦脸色难看道。 第四十一章 炼药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一章炼药“咱们快避好,别让他们给看出来。”张明玄极力地压低声音,脸颊淌下了几滴冷汗。 两人连忙低着头,像寻常百姓一样惊慌地闪到一边,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说来可笑,同样是安阳郡四大家族的子弟,可如今张氏一族的境况却是如此让人尴尬,就连见面都得绕着走,不敢与其争执。 这要是换做张逢九在世时,族里的人去到外面都是昂首挺胸,大跨步地四处游走,哪能像现在这般。 那几位许家的族人身着绫罗绸缎,无不显示出富贵之意,旁若无人地大肆谈笑着,对两旁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们感到不屑。 “诶,你们说说,咱们有多久在大街上没碰到过张家子弟了,他们难不成就一直龟缩在里面不敢出来?” 其中一位年轻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嘻笑问道。 “其实吧,我觉得他们不是没出来过,可能装扮得像个下贱的贫民一样吧。”旁边一个鹰钩鼻的男子笑道。 言语不无透露出一股侮辱和讥讽之意。 “哈哈,真是像条狗一样躲着咱呢。”后面有人出声道。 此话一出,那几位许家族人相视一笑,愈发得肆无忌惮,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的难听。 该死! 张明玄低着头,他耳边听到这些话后,双目赤红,心中充斥着怒火。 他好歹也是张家的子弟,虽然修为低微没有影响力,可在这么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一份子。 听到仇家这么羞辱自己的家族,一时间,怒意逐渐战胜了恐惧,大脑有股热血在往上涌起。 就在他隐忍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倏地抓住他的手臂,宛如钳子般牢固。 张明玄心中闪过一丝讶然,微微抬头一瞥旁边的身影,只见张泽桦对着他使了使眼色,暗示他千万不要轻举乱动。 此刻的张泽桦同样气愤难当,牙齿几乎要咬得粉碎,可他明白,现在的局势必须要隐忍,就连家主都不赞同底下的族人去斗勇。 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那几位许家族人脸色傲然地从他们的眼前走了过去,嘴里说出的话语就好像一根根刺般戳进两人的心头,无声地流着鲜血。 见他们走远,张明玄和张泽桦才敢抬起头直视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几乎要爆炸开来的怒意。 真是奇耻大辱! “可恶!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家族能恢复到往日的荣光,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憋屈。”张明玄狠狠地道。 “相信家主,咱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起来的。”张泽桦低低地道,但他的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显然心里也没底。 昨夜的权变大战,族里又是一波不小的内耗,不少有修为的族人都死伤惨重,这样的家族恐怕应对外敌都更加困难。 “走吧,咱们现在可是背负重任,不能出岔子。” 两人穿梭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往张家的府邸赶去。 斜阳洒下余晖,夜幕悄然降临。 在一座阁楼里,一位女子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各类材料,玉颜流露出期待之意。 花了两万多的灵石,购买了大量制作筑基丹的材料,现在全在这里了,目测这至少得有六枚筑基丹的数量,前提是炼制过程中不要过多失误。 否则,也只能炼制出三,四枚。 要说这间炼丹室并不是太大,方圆只有五丈,地面呈现出青黑色,中央还有个高出地面半尺的圆墩,上面勾勾画画地铭刻不少淡紫色的纹路,赫然组成了一个法阵。 映入眼帘的法阵中央,有一个黑色窟窿。 圆墩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丹炉,通体古铜色,并不太起眼,也仅仅只是市面上流通的常见货色。 但就这,当年张逢九花灵石打造这一切,都得肉痛不已。 炼丹师本来就是花钱如流水的职业,悟性修为缺一不可,但更重要的是,还得有一定的灵石支撑维持,方可钱能生钱。 所以说这个职业在修真世界里很是吃香,寻常的修士也只是懂点常规的手法,充其量也就是炼制些平平无奇的丹药。 可要是层次更上去些,就得靠专业的炼丹师来把控了。 张小怜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她手里拿着珍贵的药方看了起来,清澈如碧波的秋眸反复地扫视,看似没有动作。 可实际上,在她的脑海里已然千变万化,对每一个需要精准把控的步骤都铭记在心,不过毕竟这是筑基丹的药方,里面还是有几点需要的手法百思不得解。 “虽说是人人梦寐以求的药方,但是这炼制难度可真是不容小觑,以我现在的实力着实吃力。” 张小怜轻语道,此时的她,心中并无半点退缩之意,反而更加觉得有趣起来,胸腔内燃起了一股斗志。 “大家都在为家族的未来而奋斗,我也要奉献出自己该有的一份力量。” 张小怜收起药方,目光往那丹炉一扫,楚秀的眉宇间浮现坚毅之色,她随后在丹炉旁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挥手打出一道法诀。 法阵中央的黑色窟窿里,隐隐有火光闪动,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从里面冒出。 “去!” 张小怜纤细的手指朝前方一点,法阵猛地一亮,紫色的光芒宛若明火,随即一道鲜红色的地火从黑色窟窿中冒出,包裹住整个丹炉。 她先将丹炉内外熟练地清理一遍,确保不会有其它的杂志,紧接着伸出白皙的玉手,摆在桌案上的各类材料悬浮在半空中。 紫薇分元花,流骨碧玉草,金乌藤,太清固基叶,益神莲,九松凤尾芯……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材料一份挨着一份,有条不紊地被施法投进丹炉之中。 张小怜两手掐诀,地火立刻随着法诀动了起来,一下子裂开分成了八束,如灵活地小蛇钻入了丹炉中,炉中很快就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药香。 她全神贯注地盯紧火势,竭尽全力地控制着地火,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张小怜掐诀施法,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莹润的脸颊淌下了汗水,女子目光如矩,没有丝毫的动摇。 炉中散发出的药香愈发浓厚,张小怜感觉到心神有些摇曳,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脑海里反复地演化药方上的要领。 两个时辰过去。 丹炉内的药香已然没有了,想必是全部炼化凝聚成了。 张小怜动作忽地一停,打出一道法诀,炉底的鲜红火焰顷刻间就被熄灭,冒出袅袅的白烟飘浮在空气中。 她伸出雪白的玉手抹了一把额头的香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这次的炼药,用的材料还不到买回来的四成,为的就是先试试水,看看具体操作如何,当然了更重要还是结果。 如果不出意外,两枚筑基丹还是有的。 张小怜屏住呼吸,她挥袖卷起了丹炉盖子,里面只有一枚紫青色的药丸。 “的确难度不小。” 她语气有些失望的轻声道,将这枚筑基丹连忙拿在手心里,触感光滑圆润,成色勉强为中乘,单从第一次炼制的话,其实已经算是效果很不错的了。 就这样的一枚筑基丹,放在外面的市场上,甚至都要一万多枚灵石才能买下来。 “我得继续琢磨透了,可不能让这材料太过于浪费。”张小怜道。 她重新拿出药方仔细地看了起来,心中对刚才的手法或多或少都有些明悟,可隐约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秀眉锁紧陷入了沉思。 虽然此刻的身体有些疲惫,可在张小怜的脑海里,还是将刚才的炼丹手法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丝毫没有倦怠之意。 明月当空,夜色沉沉。 此时在张家这唯一的炼丹阁里,蒲团上坐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正苦思冥想着,秀眸隐隐闪烁着亮光。 不一会,纤纤的白皙玉手又再度掐诀,赤烈的地火燃起,倒映着一张不服输的玉俏的脸庞。 第四十二章 内心复杂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二章内心复杂明媚的阳光透窗而过,在一个帷幔飘动的雅室内,柔软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子,此时的他整个人陷入了昏迷,已有两天的时间。 就在这时,长睫轻微地颤抖了几下,半晌后睁开了眼睛,脸色一片茫然。 “我还活着……” 年轻男子嘴里呢喃道,他挣扎着坐起,只觉得大脑里充满浆糊一般,有些浑浑噩噩。 “嘶~~”他突然觉得大脑深处有股刺痛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好痛。” 一些画面如闪电般掠过,最终定格在一位威武雄壮的大汉,那硕大的拳头挟着无可抵挡的威势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叫张风清,是张敖烽的嫡长子,也是那场权变战斗中的重要指挥者之一。 “这是我的房间。” 张风清望着周边的布置,摆放在地上的铜炉腾起苍青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看来爹成功了,如他所愿坐上了家主之位。”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腔内的浊气都出了不少,浑身依然还是有酸楚的感觉。 毕竟如果失败了,涉及的主要成员肯定会被清算,免不了拷打处置,怎么还能这般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修养。 “我该出去看看。”张风清低语道,紧接着他踏步走向门外。 此时,屋子里刚好走进一个女子,只见她脸颊白皙,透着些许憔悴之色,就算浑身一袭素白,也显得端庄秀丽。 “风清,你醒了。”女子见到眼前的男子,满脸欣喜道。 张风清看了眼前的佳人,眉头拧了起来,声音不免冷了几分,“你怎么穿成这样?未免太不吉利些。” 言语中充满了责怪之意,听得女子脸色一变。 她叫顾晓曼,是张风清娶进门的妻子,自从家族权变后可以说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夫君就此死去。 当得知行动失败后,更是吓得手足冰凉,深怕从此一家子就此消亡在这世上,好在现任家主不计前嫌饶恕了叛乱者,不然今天能站在这还两说。 而现在,又看到自己的夫君在昏迷了又一段时间后,终于醒来,心中更是雀跃。 可看样子,他并不知晓行动失败,爹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顾晓曼娇唇一抿,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张风清摆了摆手,“算了,待会赶快去换掉就行了。” 说完,人就往外面走去。 顾晓曼低垂着头,陷入了沉默,只好跟在了后面。 阳光洒落在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张风清漫步走在碎石铺成的地面上。 “大哥!你醒啦!” 一道声音带着惊喜之意响起,迎面快步走来了一位男子,正是张敖烽的二子,张苟延。 张风清双眼眯起,眸低闪过一抹异色,他沉声道:“二弟,你怎么也是一身素白,莫非是娘亲出事了?” 饶是在不相信,但看到这样的穿着后,心头逐渐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闻言,张苟延欣喜的脸色蓦地僵住,他眼睛瞟向张风清身后的女子,只见她紧抿着娇唇,眼神黯然地摇了摇头。 “大哥……”张苟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胸口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住般,难受至极。 张风清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气息倏地一冷,“快说啊,娘亲怎么了?” “不是娘,是爹他……”张苟延艰难地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短短这一句话,再结合这两人的举止神情,整个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你是说爹……”张风清满脸不敢置信地踏上前去,双手紧紧地抓着二弟的肩膀,声音颤抖道:“死了?” 感受到眼前的人情绪产生了剧烈波动,张苟延面露难色,“大哥,你别激动。” “咱们不是赢了么?!不是赢了!?”张风清眼珠子几乎要裂眶而出,嘶声吼道。 “风清,你别这样……”身后的顾晓曼眼圈红了,伸出白皙的玉手想要拉住他。 “大哥,你冷静一下,我给你解释清楚。”张苟延被眼前男子抓住臂膀接连晃着,语气急切道。 慢慢的,张风清收回了手,脸色有些惨白,“你说吧。” “我们输了那场战斗,爹也死了,现在就躺在灵堂的棺材里。”张苟延道。 虽然方才隐隐猜测到了,可当真的听到这番话后,张风清心神恍惚,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不可能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咱们还……” “家主没有责怪我们,昨日还在鸿昌殿宽恕了所有叛乱的族人,并没有任何的清算意图。”张苟延轻声道。 张风清薄唇紧抿,脸色布满阴霾,心中充满了悲痛之意。 “我要去看爹。”半晌后他从嘴里吐出话语。 顾晓曼和张苟延听到这话,连忙扶住他前去。 一路上,不时有路过的族人冷眼看去,无论是辈分大的,或者是小辈,见着了都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灵堂内,张风清跪倒在地上,发出了悲痛的哭声。 ………… “启禀家主,张风清醒了。”一个青年恭声道。 在他的面前立着一位身着紫袍的男子,如瀑的长发束起,俊雅的脸容一片平静。 “嗯,下去吧。”张子贤温润的眼眸掠过一抹亮光,语气淡然道。 他望着天边翻卷的云海,心中盘算着些事情,此刻已然有了几位人选。 张子贤一直在思量着三十六枚筑基丹该如何分配,毕竟在这安阳郡甚至在整个青云州,筑基修士的地位是不容小觑的。 一旦突破到筑基境,无论是在家族,还是在门派,都能位列长老一职,甚至还可以做一方势力的客卿,受人供奉。 只要自己肯放手,张家不出数月就可以多出几位筑基修士,即可大幅度地增强总体实力。 但这也意味着,从练气修士的威胁性在到筑基修士,受造成的影响也是提高许多,这个时候就得选对族人,以防人心生变。 现在最为敏感的,就是敖烽那一脉的族人,而张风清作为嫡长子,自然是颇有影响力,万一心怀怨恨,成为筑基修士后恐怕又是一条噬人的毒蛇,到时自己又得加以防范。 张子贤眼神闪烁,负手而立的他内心早有决断。 灵堂内的张风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此时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一切。 要说痛恨无比,挖空心思报复,他又肯定做不出来,毕竟自己这一脉的确是做了错事,违背当年张氏一族老祖的命令,公然谋反。 而被现任家主平乱后,还如此宽容大度,对他们没有赶尽杀绝,反而予以饶恕既往不咎。 这更加让他无地自容,心里明白真的错得很离谱,张家原本局势就不好,现如今又被挑起了内斗造成进一步的损耗。 换句话来讲,他这一脉真的是个笑话,指不定被人暗地里讥讽嘲笑。 张风清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脑海里渐渐有了打算。 看来只有舍命同外敌搏杀,才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争一口气了,也好尽快缓解这一脉在张家尴尬的地位。 “风清,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身后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担忧之意。 蔡罗伊上了炷香后,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娘,我不会的。”张风清的嘴角勉力地扬起一抹苦笑。 “那就好。”蔡罗伊叹息一声。 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就怕心生怨恨做出对家族不利的事,到时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就在这时,一个族人走了过来,拱手道:“家主让风清和苟延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张风清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看向站在旁边的张苟延,两人面面相觑,均不知此番家主要有何用意。 第四十三章 分配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三章分配接到家主的命令,张风清和张苟延一同前去,在一个路口处刚好撞见几个人影,他们各自看到对方后蓦地愣住。 “风清,苟延,家主也让你们过去?” 声音中带着疑惑之意响起,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挑起眉梢,轻声问道。 旁边的一人双臂环抱,身材高大的他有些不客气,“真是笑话,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好事呢。” 另外几人没有说话,从他们的脸色可以看出对张风清和张苟延两人并不是太过于友好。 张风清薄唇抿了抿,陷入了沉默,而身旁的张苟延嘴角扬起勉强的笑容,“原来家主也找了你们。” 场面的气氛十分微妙,这些人皆是各系脉的家族骨干,清一色的练气九层,无论辈分还是实力都在族里有一定的地位。 当然,最尴尬的是,里面同样有参与权变斗争的双方,要知道张敖烽还在世时,就多次敲打和威胁其它系脉的族人,逼迫他们站到家主对立的一面。 而作为张敖逢的嫡长子,在此之前,张风清在家族子弟的地位中可谓是非常高的,甚至仅此于长老,如今最大的靠山倒了,那些受到逼迫的族人自然不会给予太好的脸色。 张风清内心明白,自己这一脉的族人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受待见,会被报以异样的眼光去看待。 谁让自家的父亲试图谋篡家主之位,结果还落了个失败身死的下场。 不过他对这一脉不被清算已经觉得非常庆幸,心里实在是对其他族人的态度恨不起来,经历了那么多也看淡了一些东西。 “既然家主让我们过去,那还等什么。”张风清语气平静的道,紧接着他从容不迫地迈步走去。 张苟延见大哥情绪稳定,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 “大家也走吧。”那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说道。 他叫张落第,也是张子贤的长子,虽然表面没有看出对张风清等人的冷淡之意,可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芥蒂。 毕竟张敖烽试图杀害自己的父亲,之前在鸿昌殿开会议时明知父亲身怀顽疾修为倒退,可依然用修为满怀恶意地进行打压,看得他当时牙齿几乎要咬得粉碎。 所幸族里的风波平息了,父亲终于大权在握,不过今日的确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将各个系脉的族人都给叫来了,也不知是因为何事。 双臂环抱的高大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人,嘴里发出不屑的冷笑声。 他是张浩猛的那一系脉的,名叫张鸿毅,之所以对张风清等人报以偏见,是因为自己的大哥和二哥都在惨烈的权变斗争中,被召唤出的黄巾力士的重拳下丧生。 一行人去往远处的府邸内。 此时的张子贤坐在主位上,仔细地看着家族的财务报表,思索接下来对筑基丹的制作比重该有多少。 想着想着,他轻轻地用手指扣响桌案,低语道:“不知小妹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就在那日将筑基药方交给她后,张小怜吩咐族人购买好相关的材料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家族的炼丹阁里,他特意看了一下财务支出,那可是花了两万多的灵石收集的。 身为修士,张子贤也不是没对炼丹有研究过,但只是勉强炼制出寻常丹药,像炼制筑基丹这样的技术难度,他是绝对掌握不了的。 何况炼丹就避免不了失败,损失的材料所需要的灵石可不是说笑的,要不是有了多出的五万灵石作为周转,现在的张家指不定会穷成啥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十多道人影恭敬地立在厅堂内的中央,拱手齐声道:“拜见家主。” 张子贤收起思绪,儒雅的脸庞一片平静。 他的视线在每一人的身上都有停留,片刻后轻声道:“嗯,都齐了。” 整整十三个人,里面有男也有女,自己,敖烽,浩猛还有绍天,四个系脉各占两个名额,其余五个系脉各调出一人。 至于张小怜则没有,毕竟她还没有嫁人,更别谈子嗣了。 “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件关乎你们的重大事情,也是属于你们的机缘。” 张子贤淡淡地道,清朗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清晰地落在众人的耳畔里。 闻言,每人的心头皆忍不住剧烈地一跳,这任谁都听得出是有好东西要给他们,一时间,几乎人人的眼神都赤热起来。 张落第神色恭敬地看着自家的父亲,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现如今这张家形势紧迫,就连每月给予族人的俸禄都愈发缩水,实在是看不出还能有什么好事,别谈关于修士的机缘了。 但父亲一向谨慎持重,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肯定能有在座族人的好事。 此时这十三人里,张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没有想到家主竟然没将他们一脉给排挤出去,反而还要赐予了一桩机缘。 张子贤的嘴角漾出一抹笑容,他袖袍一挥,顿时二十六枚筑基丹如珠盘般点缀在人们的眼前,静静地悬浮着。 那些人见到这一幕,刚开始纷纷愣住,但过了半晌后,每人的神情都震惊到无已复加,大脑一下子都陷入了空白。 他们看到了什么?竟然是筑基丹!数量还那么多! 要知道,每一颗拿到外面去都能让许多修士抢得头破血流,只要达到练气巅峰,要想跟进一步突破到筑基就必须借助它。 谁希望自己一辈子才止步于练气,只有成为筑基修士才能有一定的地位,在张家更是如此,成为长老庇护子孙后代,掌握话语权,试问谁不想? 每个人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静静悬浮在眼前的二十六枚筑基丹,喉咙渐渐有些发干,就连咽唾沫的声音都如此清晰。 整个宽敞的厅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张子贤看着这一切,温润的眸色里蕴含着些许笑意,他轻咳几声道:“可以看出,你们都很吃惊,完全没有想到。” 这不是废话么?谁能想象这日益窘迫的家族,还能一下子拿出如此数量的筑基丹,跟市集上的大白菜一样廉价。 您确定家族很穷?您确定咱们的局势很困难? 请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 这十三人只觉得浑身难受,要不是家主在场,他们早就像疯子一样不要命地争抢了。 练气修士突破筑基的机缘,此时就在眼前! 张子贤一脸正色道:“你们总共有十三个人,无论哪一个系脉的族人都有,而你们也是家族骨干里面资质最好的一批,我决定将这些筑基丹给你们每人分配两枚,以作突破之用。” 听到这番话,每人都觉得心跳如擂鼓,眼中冒着亮光,犹如在荒野寻找食物的野狼般。 张子贤挥动袖袍,悬浮在面前的筑基丹蓦地动了起来,分别以每人两枚飞去。 所有人将分配到的筑基丹拿在手里,他们甚至激动地连手掌都在颤抖,紧紧地盯着光滑圆润的药丸,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对此,张子贤觉得情有可原,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年爹亲手将筑基丹交给他,自己也是这样按捺不住喜悦之意。 “谢家主!”张落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拱手恭声道。 此话一出,那些人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恭敬地沉声道:“谢家主!” 毫无疑问,每人的心情都非常高兴。 此时的张风清抿着薄唇,心中滋味难以言表,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敬佩之意。 “如果是爹当上了家主之位,他会有这般宽广的心胸么?” 张风清脑海里闪过一道念头,他很了解自己的父亲,甚至都不敢去想会怎么样。 “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自己的耳畔,使得他猛地一怔,目光扫视之下最终停在了前方的儒雅男子身上。 原来是家主用传音跟自己沟通,那是筑基修士才能掌握的。 张风清的心头涌起感动之意,他脸色肃然,再度对着眼前的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拱手深深地一拜。 身旁的张苟延见状,连忙也拱手一拜。 其余人注意到这一举动,脸色恍然,心中不禁对起家主的手段感到佩服。 第四十四章布置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四章布置“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抓紧闭关,争取早日突破筑基,为将来的家族扭转困局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张子贤沉声道。 所有人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热血蹭地涌上了大脑,胸腔内盈满了火热的战意,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的坚定。 二十年了,张家被打压的这些年里,族人们忍辱负重,就算是外出都只敢穿粗衣麻布,丝毫不敢太过招摇,生怕被同在安阳郡的敌对家族的人盯上惹来祸端。 而现在,扭转的机会就要到了! 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生活在好的环境里?而不是在这等高压的状态下憋屈至极! 太虚宗,许,沈两家,高高在上地将他们的家族当做是桌案上的鱼肉,肆意地瓜分割让,简直是奇耻大辱! 整个安阳郡的人都知道,张家作为往日的四大家族之一,处境是有多么的尴尬,要不是还有几位筑基修士支撑着,早就彻底覆灭了。 “我等定然誓死为家族!” 充满肃杀决然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回荡在宽敞的厅堂内。 张子贤看着这一幕,眼中含着欣慰之意。 很快,这些人回去之后,一番精心准备就选择了闭关,此等异象被不少族人注意到了,一时间私底下议论纷纷。 毕竟都是在族里边仅此于长老的存在,此番举动实在是太过于惹眼,也难怪底下的人好奇不已。 在一间炼丹阁内,一位冰肌玉骨的女子盘膝在蒲团上,她的脸色充满了疲惫之意,整个人正在打坐冥想着。 张小怜这段时间,都陷入了炼制筑基丹的过程中,她不敢贸然选择炼制,而是在脑海里演示了一遍又一遍,仔细地揣摩着。 此时的她,已经成功炼制了四枚筑基丹,成色皆为中上,但所剩的材料也并不是太多,仅仅只有三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能有两枚出来。 这样的话,也算是达到尚好的水准了,不至于太过于糟糕。 如果按照材料的数量,最多是炼制出八枚筑基丹,但是能达到这个水平,绝对是享有盛名的大师级别才能做到。 而如今的张小怜,还远远没有这个水平。 女子睁开双眼,眸低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她右手掐诀,鲜红的地火冒了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弥漫在空气中。 张子贤清楚,练气修士闭关突破到筑基,时间至少都要个把月,不过让他内心感到奇怪的是,许,沈两家这段时间并没有步步紧逼,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他一下子生起了警惕之心。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当张小怜将六枚筑基丹交给张子贤的手里时,脸色充满了疲惫之意。 “小妹,你真是厉害。”张子贤讶然道,如果让他来,恐怕连一枚都没有,买回来的材料都要被浪费掉了。 张小怜笑了笑,轻声道:“其实如果要完美的话,数量得是八枚,成色皆为上等。” 她说到这,语气带着一些歉意,“我的炼丹手法还是不够强。” 张子贤看着眼前的秀美女子,连忙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想要你这样的炼丹师。” “我只希望家族能早日摆脱目前的困局。”张小怜叹息一声。 张子贤道:“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太久。” 他看着性格坚强的小妹神色充满了疲倦,语气带着关切之意,“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随后张小怜告退了,她虽然心神劳累,但心中充满了无比的畅爽,就好像一条苦于待在井底的鱼儿,忽然之间被投进了大海欢快游荡的感觉, 张小怜本来就热爱炼丹,只不过因为家族遭遇大变的原因而无奈收手,现在又重新拾起,炼制丹药的过程很累且枯燥,可她从中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 在张家后山的洞府内,一个透明虚幻的身影飘浮在里面,而在地上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恶臭味。 “啧啧,能亲眼见证自己尸体腐烂的过程,这种感觉简直是修真世界独一份。”张逢九自语道。 他这几天没事就到外面瞎晃,对族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执掌。 张子贤将筑基丹赐予了底下各个系脉的家族骨干,其中就包括了叛徒敖烽的两个儿子,对此张逢九觉得此举做的很对。 既可以表现出作为家主既往不咎,胸襟开阔的形象,又可以进一步地笼络人心,无论其它脉的族人对张风清他们报以何种态度。 经历这事都会效忠于现任家主张子贤,服从其带领,为家族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 而且张风清等人肯定会抓住这一机会,大力地改变其他族人对他们的看法,缓解这一系脉在张家的尴尬地位。 张逢九沉吟道:“现在就等那十三个小家伙突破成为筑基修士,好为我增加些香火值。” 如今的他,香火值只有十五点,对于接下来要应付的危机下显得无比的微不足道,只希望香火值能多一些,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底气面对局势。 最主要的是,练气修士突破修为,是无法列入到增加香火值里边去的,只有达到筑基修为,每当上升一个台阶,才有五点香火值的收入。 【祖宗:张逢九】 【氏族:张氏】 【人口:397】 【等级:两星】 【灵石储蓄:50212】 【香火值:15】 【产业:武延山四处灵脉,武延山两座灵源矿,溪烟山药植园】 【建筑:一星炼丹阁,一星炼器室,一星演武场,一星藏经楼】 【领地:安阳郡百分之二十,落烟县百分之三十,鸿雨县百分之七十,小桂县百分之六十,爪洼县百分之五十】 【地图】 【兑换】 【任务】 ………… 张逢九看着系统界面浮现的信息,点击了任务栏,看到培养型任务栏上【累积培养五位筑基期修士】,【累积培养十位筑基期修士】以及【累积培养十五位筑基期修士】标注的奖励时,心头一喜。 毫无疑问,待到那些人突破成功后,他不仅可以有额外的香火值收入,还能点击领取这个任务的奖励。 “累积培养五位筑基期修士,二十点香火值外加一百张召唤土铠怪的符箓。”张逢九看着任务后标注的奖励,嘴里说道。 土铠怪,修为虽然相当于人类修士的练气九层,可它们全都是由坚硬的玄石铸造而成,寻常的飞剑和元素符箓都不容易伤害到,战斗力不强,但是能充当冲锋的肉盾。 这类符箓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只要召唤就没有了,即使土铠怪在这期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都会在十个时辰后自行消散。 每一张都要有两,三百的灵石方可以购买。 虽然作用没有黄巾力士那么大,不过毕竟也算是有些作用,能在大战中减少族人们的伤亡,也是值得的。 张逢九又将视线停留在【累积培养十位筑基期修士】上,双眼一亮道:“奖励二十张元素攻击符箓,五颗大音雷核。” 这二十张元素攻击符箓里面,分为十张烈焰攻击,十张飓风攻击,在市场上一张都要八百枚灵石才可以购买。 但重点是后面的大音雷核,这玩意可就厉害了,每一颗都能对筑基修士产生巨大的威慑力,放到外头都能被无数修士轰抢,一颗就要将近两万枚灵石的价格。 “真是太赚了,让我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张逢九迫不及待地看向【累积培养十五位筑基期修士】的奖励上。 “七万枚灵石,八张召唤黄巾力士的符箓。”张逢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语气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意。 可以说,这些奖励毫无疑问简直是能帮上大忙! “不知苏家是怎么个情况。”张逢九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这安阳郡四大家族,分别是张,苏,许,沈,这次遭遇变故,最大的原因那外来的大势力太虚宗横插一脚所致。 被许,沈两家陷害固然气愤难当,可那苏家竟然没有狼狈为奸,选择落井下石,这不禁令人心生好感。 “等张家培养了足够多的筑基修士,实力甚至能比以往更加强大,到时我让子贤派人去暗中接触接触,看是怎么个情况。” 张逢九心中打了个算盘,毕竟不得不承认敌人的势力很大,张家唯恐寡不敌众,所以结交有分量的盟友很有必要。 对于苏家,张逢九当年在世的时候,虽然彼此有些摩擦,但不至于太过严重,里面的家主苏志卿的为人还是很对他胃口的。 他知道这些年,张子贤有四处奔走游说当地的各个势力,可那基本都是小势力,所能派上的用场并不太大。 而苏家就不一样了,如果能有它的加入,张氏一族在安阳郡的压力就会缓解很多。 第四十五章 突然发难!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五章突然发难!许宏池坐在座椅上,此时的他脸色阴寒,心中充满了恼火,几个族人低眉垂眸地伫立在原地,感受到家主隐隐要暴怒的姿态,纷纷嘴巴紧闭,不敢言语。 “敖烽真是个废物!” 一声带着怒意的厉喝从嘴里传出,许宏池猛地一掌将桌案拍得粉碎,眉宇间布满浓浓的戾气。 他之前一段时间还纳闷张敖烽在夺得家主之位后,竟然不发一个消息前来告知,没想到今日派人前去暗自打听。 这才得知张敖烽篡位未果,还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许宏池的牙齿几乎咬得粉碎,额头青筋凸起,他一直将张敖烽当做是彻底绊倒张家的重要棋子,这些年没少花费灵石支援,比沈家出的力还多。 为的就是更好地控制住张敖烽,将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原以为有太虚宗传授的邪功以及实力大涨的丹药给张敖烽,篡位之事就十拿九稳了。 没想到,这废物如此不堪重用,竟然落了个失败身死的下场。 但同时,老谋深算的许宏池又不禁对此感到疑惑,按道理他设计使得张子贤中了埋伏的圈套,身负顽疾修为倒退,根本就没有能力主持大局。 可怎么就忽然之间好了,还修为达到了筑基后期,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平了叛乱,张家经过那一番内耗,想必很难在经得起折腾了。”许宏池恨声道。 如今在得知太虚宗将会在不到七个月的时间,派遣二十五名筑基长老和大量练气修士前来安阳郡,他就明白这往后的资源划分恐怕就很难有他们的好处了。 一想到那个王长老盛气凌人的样子,许宏池就气得恼火不已。 “该死的东西!”他愤声骂道。 平息了下情绪,许宏池目光闪烁,沉吟半晌后,“传我的话,请沈家的家主来见一面,有要事商量。” ………… 相较于安阳郡的暗波涌动,四大家族之一的苏家却是少有的平静。 在雅致的庭院内,碧波荡漾的清澈小池,鲜艳的花朵点缀着青翠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不时地响起稚嫩孩童的欢声笑语。 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身着华袍,脸庞线条分明,鼻梁高耸,双眸湛湛,此时的他看着前方,眼神充满柔和之色。 他叫苏志卿,是苏家现任家主。 “爹,具说张家前段时间发生了大乱,张敖烽率领族人企图篡夺家主之位,落了失败身死的下场。” 在苏志卿的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只见一男子拱手恭敬的道,面容俊朗端庄。 他是苏志卿的长子,名叫苏霄玉,一直以来都被当做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培养。 同为长子,他的为人可比张敖烽好多了,跟张逢九的二子的性格有些相似,持重谨慎,待人处事富有涵养,在外人看来实乃君子。 苏志卿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然道:“没想到张子贤这小子竟然能平定叛乱,真是出乎意料。” 谁都以为,张敖烽背后有着三个势力的帮助,又经历了多年的实力积攒,按道理在面对状态萎靡的张子贤,一定能篡位成功。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却失败了。 “的确是一桩奇事。”身后的苏霄玉轻声道。 他一开始心里还很担心,觉得恐怕凶多吉少,但没想到的是既张子贤能平定叛乱,实在是不可思议。 相比起那个阴沉狠厉的张敖烽,他内心深处更希望这位从前的好友能坐稳家主之位。 苏志卿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可以想象到,这许,沈两家在得知这一消息,心里指不定会有多气。” 这些年,虽然苏家明面上没有掺和到此事来,但暗地里也做了诸多准备,一定程度上也知晓其中的动向。 苏志卿明白,之所以会挑选张家来作为攻击目标,归根结底是因为张逢九,此人论实力和天赋都在安阳郡首屈一指,是最有希望突破金丹的家族老祖。 只要除掉他,太虚宗的势力渗透将会更加的轻而易举,而张敖烽狼子野心,正好可以拿来利用。 “逢九,恐怕你以遭遇不测了吧。”苏志卿脑海里想起一个人影,低语道。 以太虚宗和许,沈两家的手段,他苏家当然很难更进一步挖掘其中的隐秘之事,只知道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背后肯定是得手过了。 这些年安阳郡很不太平,周边的县城更是暗潮诡谲,不少帮派都遭到打压血洗,即使是他苏家也避免不了被拖进这旋涡之中。 许,沈两家就曾派人来谈判,并且还打着太虚宗的幌子,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威胁之意,苏家纵使在不情愿,也只好答应割让两座灵源矿和四处灵脉,谋求往后日子的太平。 相比起张家的窘迫局势和大量损耗,他苏家的形势已经算是非常好了,不至于太过于难堪。 太虚宗就像是一块沉重的山岳,牢牢地压在众人的身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而且听闻,太虚宗派遣长老弟子到处征战杀伐,已经将三个郡城内的多个势力给镇压得服服帖帖,不少违抗者遭到残忍的清剿。 而所获得的大量灵石和矿产资源全都被运往太虚宗,一时间威名远扬。 苏志卿心里清楚,经过这些年征讨的愈发顺利,太虚宗会彻底将目光投到安阳郡这边来。 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想必很快就要派遣一支强悍的修士队伍前往这里,到时恐怕就尘埃落定了。 “哎,恐怕我苏家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苏家先祖几百年辛苦打下的基业,恐怕到时……”苏志卿心中叹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 此时的张家。 “禀报家主,接到驻扎在溪烟山药植园的族人传讯,他们遭到敌方修士的猛烈进攻,请求家族支援!” 一道疾呼声传来,带着焦急之意落在儒雅男子的耳畔中。 张子贤眸色一冷,对着站立在面前的男子沉喝道:“马上组织人手,立刻派遣到溪烟山赶往救援!” ‘是!” 很快,整个家族都知道了溪烟山的药植园遭到敌人的猛烈进攻,企图彻底侵占。 一时间,族人们群情激愤,愤慨不已,请战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这溪烟山的药植园,每年所产生的大量药材,就价值近万枚灵石,之前已经发生过好多次敌人试图的攻占。 也正是因为这药植园的重要性,在张家的老祖张逢九闭关之前,就早已花费不少灵石特地布下多处阵法,来阻止外敌的入侵。 在这些年的时间里,敌方对药植园的垂涎已久,张子贤甚至多次亲自出战率领族人击退外敌,这才得以护住这等产业。 张绍天眉宇间浮现一抹凝重,他快步来到张子贤的面前,“四弟还没有出关,让我去吧。” “你小心点,这三张黄巾力士的符箓你拿着,能增加不少的助力。”张子贤掏出三张黄色的符箓递给了俊朗男子。 这是当初张浩猛打散了三尊黄巾力士后得到的,闭关之前托人交给了他,而他也费了些力将三张符箓给修复得差不多了。 如今,已然可以派上用场。 “敌人来势汹汹,恐怕比以往更加凶猛。”张绍天沉声道。 “哼,只要这个月一过,咱们张家就会多出十几位筑基修士,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子贤眸低亮起寒光,语气难掩浓烈的杀意。 他已经将小妹炼制的筑基丹交给了底下两位家族骨干,每人三枚作突破之用,分别是死去的六弟,九弟那一脉的族人。 私底下又派人花费两万多的灵石收集制作材料,送往小妹的炼丹阁里以供炼制,现在的张家在外人看来铁定是陷入困局。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张家再过不久将会强势崛起,彻底扭转这一切。 而现在,只需要足够的时间。 “我现在立马率领族人过去,前去支援。”张绍天肃声道。 张子贤语气凝重,“如果实在是守不住,千万不要犹豫,撤退保命要紧。” 药植园固然可贵,可兄弟的性命更加不可丢失,再说现在的张家只要攒够实力,定会翻盘,没有必要再搭上性命。 “是。”张绍天拱手道。 随后张家立刻派出修士队伍赶往溪烟山,前去支援。 而沿途随行的,还有张氏一族的老祖张逢九,此时的他身体虚化透明,飘浮在众人的头顶上空。 第四十六章埋伏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六章埋伏张逢九打开系统界面的地图,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标记着各个地点的坐标,而自己则是个小红点,此时正在缓慢地移动。 这张地图所涉及的范围也就安阳郡外的几个县城都囊括在内,在往外看全都是漆黑一片,显然是因为等级达不到而显示不了。 溪烟山坐落在距离张家以北边缘的百里外,一路上尘沙漫天,鲜有植被,可谁能想到,在那耸立的连绵山峦上,竟然有一座开满珍贵药植的园林。 “张敖烽夺权失败的消息肯定被敌方势力知晓,想必是要趁张家内耗严重之下,率领修士攻占溪烟山的药植园。” 张逢九望着远方的景色,沉吟道。 对此这件战事,他的观点和张子贤一个思路,能受得住就守,在那些被选中的族人没有突破筑基成功之前,索性先保存实力。 此次张家派遣的修士队伍毫无疑问由张绍天带领,大多为练气九层的修士,较差的也有八层,人数总共一百人。 这一百位修士正浩浩荡荡地前往支援,沿途其他行人见到此等规模,吓得纷纷退避。 很快,在张绍天的带领下,修士们来到了陡峭崎岖的山路上,四周岩石奇形怪状,偶有狂风吹过,卷起漫天的黄沙。 只要在往上走二十余里,就能到达药植园了。 张逢九飘浮在空中,放眼望去死寂一片,以他生前在修真世界摸滚打爬的经历,使得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不对劲。”他喃喃道。 之所以跟着队伍出来,主要是不放心,毕竟在这世上没有人能看得到他,或许可以在视野上取得先机,以防被埋伏。 张绍天处在最前面,他抬起右掌,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身后的修士们见状连忙止步身形,接着井然有序地站好,心神戒备。 风声怒号,呜呜地响在人的耳畔。 张逢九见此子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接着他操控着这具透明虚幻的身形往前方飞去,待到临近密集陡峭的怪石时,猛地发觉不对劲。 “这里好像布置了幻蜃阵。”张逢九眼神凝重道。 幻蜃阵,是用于欺骗视野的一种阵法,从外界看是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施展神识蔓延察看,都会被用里面的幻想所迷惑。 而敌人,往往就会明目张胆地站在其中,就等猎物落入陷阱。 当张逢九穿透阵法外罩而过时,双眼急骤收缩。 果然! 在这幻蜃阵的背后,此刻正密密麻麻地站着乌泱人群,为首的六人神情漠然,就等着把支援的张氏子弟一网打尽。 不过这些人没有看到的是,一个虚幻透明的人影正飘浮在半空中望着他们。 “他们怎么不动了。”一个脸色阴鸷的中年男子道,他身着漆黑的长袍,双眸冷电如光,手里正握着一把造型狰狞的弯刀。 此人名为沈野,是沈家高层长老之一,修为达到筑基中期。 “急什么。”另外一人笑道,身材清瘦的他面容白净,手里拿着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锋利异常。 他名为许永云,是许宏池的二子,修为达到筑基中期。 此次很明显,许,沈两家分别派人联合在一起,所为攻占溪烟山的药植园是为幌子,进一步剿灭张家精锐力量才是真。 张逢九看出来了,敌方达到筑基修为的人足有六人,最低则是初期境界。 这支敌方队伍,此时就犹如布下陷阱的猎人,正静静地等待前来救援的张家子弟。 他们每人的脸上都布满杀机,死死盯着前方。 张绍天以防自己的神识被人攻击,命身后其中一位族人施展神识探去。 那位族人展开神识不断地蔓延过去,小心翼翼地察看着,他的神识在进入到幻蜃阵里,顷刻间就被导入错误的景象。 景色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禀报长老,前方没有敌人埋伏。”那人肃声道。 张绍天双眼眯起,心中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但救援的任务迫在眉睫,不能再多耽搁一秒,索性就要下令继续前进。 手掌刚要抬起,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入他的耳边,使得动作蓦地停滞。 “绍天,小心前方有诈!” 是爹? 张绍天猛地愣住了,心中讶然不已,连忙循着讯息传音道:“爹,您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张逢九已经回到自己队伍的上空,觉得自己此次出来的这番举动无比的正确,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家族的精锐。 “我看到了,毫无疑问是许,沈两家联合起来的修士,他们布下了幻蜃阵,就等着你们靠近钻入圈套里,好打一波先手,让你们措手不及。”张逢九沉声道。 闻言,张绍天心中大震,一时间感到后背发凉,如果不是父亲的提前告知,自己恐怕要断送这一整支队伍的性命了。 “对方有六位筑基修士,除了有两人是筑基中期,其他则是筑基初期修为,此战根本就打不了。”张逢九叹了口气道。 “难道我们只能撤退?”张绍天心中有些急切。 此次率领族人们就是为了击退试图攻占药植园的敌人,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张绍天如此怯战,连打都不敢打。 “敌人明面上是侵占药植园,实际上就是为了将来增援的人给一网打尽,咱们就算提前知晓埋伏,正面硬碰硬,也只能落了下风。” 张逢九沉吟道,接着他打开系统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听到连父亲都这么说了,张绍天定然不会冒着身死的危险,只是他心中非常不甘心。 身后的族人们见到长老迟迟没有下达命令,一个个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毕竟驻守的族人此刻正面临敌人的攻打,晚到一会甚至会加剧形势的危急,可此时的绍天长老就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方的敌方队伍见到这一幕,内心也是焦急难耐,恨不得直接杀过去将这些张氏子弟给尽数剿灭。 “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沈野语气冰冷,握在弯刀的把柄上手紧了紧,眼中闪烁着凛然的杀意。 “不可能,这个幻蜃阵就算是筑基修士都看不破,他张绍天又怎么能知道?”许永云摇了摇头。 他是绝对不相信这辛苦布下的阵法,竟然会被那么容易看出来,就算是有敌人以此等手段对付他们,许永云也觉得自己会落入陷阱里。 之前他爹请了沈家的家主前来商讨要事,觉得有必要趁太虚宗的修士军队没来之前,先进一步瓜分好张家在外的资源。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的布谋,先将支援的张家精锐给剿灭,接着在集合全力攻打药植园。 毕竟药植园就曾经被张家先祖布下重重的阵法,即使是他们现在这个规模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拿下来的。 可问题是,这张家赶来支援的精锐,怎么就停在了原地不再选择前进呢? 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绍天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眼神不甘地看着前方,就要转身下令撤退。 这时,正在专心察看系统地图的张逢九神色一动,连忙传音道:“绍天,我有办法,按我说的做!” 第四十七章 隐秘路线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七章隐秘路线张逢九在察看系统地图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一条隐秘通往溪烟山药植园的路,就连他在世时都没有注意到这条捷径。 如今有系统地图在手,简直是开启了上帝视角,任何企图蒙蔽视野的景象都会在他的眼中荡然无存,因为只要打开系统地图,一查便知! “爹,您有办法?”张绍天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张逢九望向前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既然他们要在这那里守,咱们就不往那边过去了。” 听到这话,张绍天有些疑惑,“可这条路,咱们每次去溪烟山都是得经过这里,而且也是最为便捷的路线。” 其实要走其它方向未尝不可,只是这周围山峦陡峭,连绵不绝,还遍布着丛林沼气,各种精魅野怪暗藏其中,硬闯之下恐怕要折损许多修士。 再加上时间紧迫,根本就来不及赶到那里。 “我有更为隐秘安全的路线,你听我指挥就行。”张逢九沉声道。 听到父亲都这么说了,张绍天自然是会听令行事。 远处,那些埋伏的敌人已经逐渐按捺不住,对张氏子弟迟迟没有上钩感到疑惑,一时间不禁各自低声议论起来。 “不对劲,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不然绝对不会待在原地不动那么久。”沈野语气阴森道。 旁边的许永云脸色难看,他死死地盯着前方带队的俊朗男子,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在等等,我们现在杀过去,能取得的战果并不是太过于显著。”许永云长长地呼一口气,缓缓道。 此刻的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张绍天难不成有看破幻蜃阵的能耐?这根本不可能啊! 还有这停留在原地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不担心溪烟山的药植园会被抢夺占领? 无论是从人的心理和战术上,眼前的现象都解释不通。 “这次的任务要是失败,你可要担责任的。”沈野冷冷地瞥一眼身旁的男子,语气含着讥讽之意道。 闻言,许永云眸色一寒,“就算无法将他们清剿,这后方的药植园产业张氏一族也别想保住。” 此番行动,这张家势必都会面临一波不小的损失,这对于他们许,沈两家都是件好事。 就在这时,视野内的张家子弟中有了骚动,只见张绍天转身传令,身后的修士们先是一愣,接着动作迅速地向后撤退。 不到四个呼吸之间,双方大幅度地拉开了距离。 “什么?!” 埋伏于幻蜃阵内的敌人们看到一幕,眼睛猛地瞪大,沈野脸色阴鸷,他狞声笑道:“还真掉头就跑,果然是看出来了。” 许永云神情震惊,那握在剑柄上的手气得颤抖起来,“这不应该啊……”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赶来救援的张家子弟竟然没有落入陷阱里,而是相隔二十丈外对峙许久,最终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 眼瞧目标已经远去,埋伏的人们心头蓦地一沉。 “行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注意,害我沈家白白出了几千枚灵石。”沈野冷声道。 言语间不无透露出一股嘲弄之意。 此时许永云的心情可想而知,当他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怒意上涨,“说得好像我许家没有出过灵石似的。” 这许,沈两家合作多年,明面上处得非常融洽,实际背地里是互相挑刺,要不是利益使得他们走到一起,不然也定会燃起战事。 要知道,那张逢九成立的家族到现在,还不到两百年的岁月。 可许,沈两家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在安阳郡扎根生活,其祖辈就曾经无数次因为利益冲突问题交战过,直到他们这一任家主,互相的关系才算平和。 有了这层历史遗留性的问题,私底下两家族人之间的矛盾可想而知。 “那现在等什么?人都跑了,还不去攻阵。”沈野眼神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命令沈家族人往后方赶去。 屡次在话语上的挑衅,许永云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怒火沸腾。 “二哥,咱们……”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低声道。 他看出许永云隐忍不发,浑身散发出的阴冷杀意使得他心里一个激灵,可无奈攻占药园一事要紧,不得耽搁太久,只好轻微出声询问。 “让狗跑到前去,咱们争什么?”许永云恨声道。 虽然只是呈口舌之快,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心里就不禁舒服许多。 “对,没错。”黑袍男子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 “出发吧。”许永云脸色阴沉地下令道。 剩下的所有许家修士接到命令,全都往后方赶去,眼中杀意凛然,誓要将那溪烟山的药植园产业彻底侵占。 许永云更是心里头一窝子怒火,暗骂张家的子弟如此不尽人意。 就在他们的另一边,一行修士宛若疾风般地飞掠而过,沿途的景物快速地变化,密布的树林苍翠欲滴,每一株都有数百丈之高。 而且在这树的上方,还生长着可以延伸出十余丈之长的剧毒藤蔓,寻常修士根本就很难从上空掠过。 毕竟这是修真世界,很多植物沐浴在灵气充裕的环境中难免会有异变,这也就导致了有那么多人迫切想要成为修士的原因。 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在某个地方扎根生存,又谈何闯荡四方? 张逢九在众人的头顶上方,他看着系统地图上显示的路线,心中非常满意。 “原来还有这样一条捷径,以前压根就没发现到。”张绍天暗自道。 他额头间的发丝被风吹得肆乱飞舞,袖袍鼓荡。 身后跟随的族人们神情流露出好奇之色,毕竟他们来来回回这么多年,无一例外都不知道通往药植园的路线竟然还有另一条。 而且看情况,这地势更加平坦,不同于旧路那般陡峭曲折。 当然,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绍天长老提起,反而今日才带领他们驾轻就熟地前往目的地。 在众人的视野内,出现了一片清澈如镜的湖泊,水面上还有几头白鹭悠闲地浮游,雾气朦胧不已。 “只要过了这片湖,你们就快到了。”张逢九传音道。 张绍天的身形如劲矢,在地面上一蹬跃起,落在湖面上如履平地,掀起点点的波纹,身后的族人们见长老冲掠而去,连忙井然有序地跟上。 一行人渡过了湖面,继续往前奔掠。 很快,他们就从一个绿林密布的路口处腾了出来,朝前方巍峨的碉堡赶去。 此时那高耸的城墙上,正伫立着二十多位修士,他们神情凝重,正严阵以待地注视着前方。 紧闭的玄铁大门上,篆刻着晦涩奥妙的符纹,纵然是数位筑基修士联起手来,一时半会也极难攻破。 在城墙的前方数丈距离,还布置了多道阵法,只要一经激发,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 “唔?” 驻扎在城墙上的修士,当望到有一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时,每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就绷紧起来。 “那是绍天长老,他率领族人来支援我们了!” 待看清楚人影后,那些在城墙上的修士们内心大喜,大呼道。 随着里边的修士操控下,紧闭的玄铁大门缓缓地打开,张绍天率领着族人们鱼贯而入。 也就在这时,后方出现了一大群修士,为首的几人散发出强悍的气息,眼中杀机密布地飞掠而来,整支队伍乌泱一片,人数达到两百来人。 “怎么回事!那些进去的人是谁?”沈野面沉如水,阴声道。 他们距离二十丈外停下了脚步,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碉堡,一个个眼神凶狠至极。 后来赶上的许永云脚尖一点,落到了沈野的身旁,刚好见到那沉重的玄铁门缓缓地合上。 “有人进去了?”他冷声道,心头弥漫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奇怪,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赶到,这怎么可能?”沈野拳头攥紧,咬牙道。 此时,那高耸坚固的城墙上,出现了一道人影,正眸色冰冷地望着他们。 “这……这……” 许永云见到来人,瞳孔猛地一缩,脸上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 旁边的沈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语气蕴含着愤怒之意,“张绍天他们不是撤退了吗?”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心中更是有同样的疑问。 明明亲眼见到张绍天率领族人往后撤退离开,可怎么一转眼就到他们的前面去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四十八章 硬着头皮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八章硬着头皮“或许他们有捷径,刚才的撤退只是幌子。”许永云思索半晌,沉声道。 沈野一听,额头青筋一跳,“这些下贱的张家子弟!竟然敢耍此等手段,早晚要将他们尽数杀死!” 他们大费周章在必经之地的转折路口处布下幻蜃阵,为的就是一举歼灭前来支援的张家精锐,目的是给那苟延残喘的张氏一族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可没想到的是,布下的幻蜃阵没有效果,人家压根就不上当转头就跑,原本以为是撤退选择彻底放弃药植园,没想到竟是通过捷径先行一步到达。 自己这边反而成了被愚弄的一方,对于这些年向来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许,沈两家,张家的行为简直是无声地抽打他们的脸颊。 “我们……还要上么……”其中一位来自许家的长老含着不确定的语气,低声道。 此话一出,许永云狠狠地瞪去,寒声道:“废话!难不成我们还要撤退不成!那这次行动为了什么?回去之后你来担责?” 感受到这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强烈杀意,那位长老吓得心头一颤,将嘴巴牢牢闭上。 沈野狞笑几声,手里的弯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寒芒闪烁,“敢这样戏耍我们,今日就破了这城!将他们全都杀光,头颅割下送到张家去。” 这几位筑基修士眼神冰寒地看着前方的堡垒,体内的法力如脱缰的野马在快速地奔腾。 感受到为首的长老们蓄势待发,身后的那群修士神情狠厉,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城墙上的张家族人,手里的法宝逐渐弥漫着慑人的威势。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了地面上的枯枝败叶,肃杀之意尽显。 张绍天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看来是要动手了。” 飘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望着底下的一幕,轻声道:“肯定是要发起猛烈的进攻,不然就这么回去也不好交代。” 不少族人屏气凝神,纷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敌人破开防御逼近,他们就会施展出法术攻击一股脑地砸过去。 “如今到了这个局面,剩下这点香火值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指望我当年布下的阵法能抵御住敌人的进攻。” 张逢九心中想道。 他一想起许,沈两家如今是何等的嚣张,不禁就恼火起来。 当年他一身修为达到筑基后期巅峰圆满层次,在整个安阳郡谁敢明目张胆地挑衅? “杀我族人,抢我产业,这仇势必要报!”张逢九怒视着前方的乌泱人群,恨声道。 杀意酝酿到了极致,沈野的双眸寒光绽放,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弯刀,高声怒喝道:“给我杀!” 许永云同样下令手底下的族人们冲锋,晶莹剔透的长剑波光流转,荡漾出强烈的法力波动。 “杀啊!” 喊杀声惊天动地,震得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张绍天见敌人发起进攻,肃然道:“阵法起!所有人准备攻击!” 伫立在城墙上的张氏子弟神情冷峻,他们望着来势汹涌的敌人,都在暗自做好准备着。 数位操控阵法的族人挥动杏黄旗,汩汩而流的法力接连注入到阵眼里。 轰…… 剧烈的震颤声响在众人的心底,明晃绚烂的阵法光环蓦地升起,绽放出破晓般的亮烈之光,一时间,就连悬挂在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 敌人们见阵法启动,挟带着凶悍的气势冲掠而去,纷纷催动手里的法宝迎击。 在数道升腾而起的阵法里,荡起了强烈的恐怖波动,一层层坚硬的光罩猛地扩散而出,紧接着还有无数道能量长矛冲涌向敌方队伍。 不少人掐诀施法,数十股炽烈的火蛇迅猛地飞袭向阵法,它们挟带着猛烈的狂风,一头撞了上去。 光罩坚硬无比,火蛇轰击在上面只是掀起了阵阵的涟漪,还不至于呈现出破碎之状。 而从里面无数急劲飞出的长矛,嗖嗖声不绝于耳,对着来犯的敌人如密雨般狠狠地插去。 冲在最前方的敌人脸色一变,连忙操控着法宝狼狈地招架着,一根根由无数光点凝聚而成的长矛异常锐利,瞬息之间就洞穿了数位修士的身体。 有一些练气修士精通低阶雷法,他们掐诀下顷刻间打出一团团耀人双目的雷球,同那些长矛撞击在一起。 滋滋炸裂声回荡在空气里。 沈野手握弯刀,气势凶猛地斩灭了飞袭而来的长矛,接着怒喝一声,反手斩去一道四丈匹练般的刀芒。 刀芒汹涌,一路湮灭了道道长矛,直接撞击在光罩上。 许永云神情冷冽,他身形敏捷如风,在铺天盖地的长矛下还能游刃有余地闪避着,不时地还挑剑劈刺,阵法的攻击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 至于其他四位筑基初期修士,他们的情形也是如此。 “啊啊啊……” 人群中不时传来惨叫声,其中一位壮硕男子抵挡不及,直接被一支长矛给扎了个透心凉,眼睛瞪大,身躯缓缓地倒在地上。 还有的人在躲避一支能量长矛时,被扑面而来的长矛给洞穿了头颅,鲜血喷洒而下,慑人心魄。 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猩红的鲜血流淌着地面。 沈野怒目一瞪,他挥出数道刀芒,接连结实地斩在了光罩上,其他几人也施展法术一股脑地砸去。 剑光吞吐,许永元脸色冰寒,他剿灭了数道袭来的长矛,纵身当头一劈,璀璨的剑华顿起,瞬息间击在了光罩。 轰隆炸响声在空气中回响,其中还夹杂身后家族修士的惨叫哀嚎。 毕竟是几位筑基修士联手攻击,原本坚硬的光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甚至在各处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看来快要撑不下去了。”张逢九见状道。 此时的张绍天犹如沙场上的将军,俊逸的脸庞浮现出肃杀之气,他知道光罩在多位筑基修士的联手攻击下,是撑不下了多久。 他眼神锐利,体内的法力如溪涧般奔流不息,手中的折扇淌着一层银光,夹杂着几缕闪烁的雷电。 轰…… 光罩在敌人猛烈的进攻之下,逐渐变得犹如布满裂纹的鸡蛋壳般,密集的法术攻击轰击在上面,隐隐有彻底破碎的趋势。 许永元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疾如迅风,飞身就是直直地刺去。 一抹明亮的剑光自空中游绕,极其刺眼,下一刻就轰在了光罩上。 砰!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光罩遭到最后一击,化为点点的碎片消散开来。 敌人们见到这层防御终于被打破,一个个神情凶狠地叫嚷杀去。 城墙上,几位操控阵法的族人心头一沉,他们调整法力注入到别的阵眼里,手里的杏黄旗猛地朝前一指。 那无数的能量长矛在最后一波被湮灭后,一道道紫光圆环激射而出,挟带着凛冽的劲风冲袭而去,掀起阵阵的撕裂声。 许永云脸色阴寒,手中的长剑变幻莫测地劈斩出。 一道道紫光圆环锋利无比,同他的长剑相撞时竟然响起铿然之声。 沈野的弯刀明灭不定,凛然的刀意四起,将这些声势迅猛的紫光圆环给尽数湮灭。 几位筑基修士一马当先,气势凶猛地应付着这阵法的攻击,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紫光圆环带着猛烈的劲风,朝密集的敌群激射而去。 由于速度太快,根本就来不及掐诀施法,这些人只能硬着头皮仓促招架,手里的法宝被震得剧颤,就连腾挪的步伐都凌乱了。 噗呲噗呲…… 数位练气修士倒在地上,伤口处冒出鲜血,心中充满了绝望之意。 一位修士刚打散了一道紫光圆环,耳边就听到利啸声,他脸色大变,转身就要挡去。 紫光圆环薄如蝉羽,瞬息之间就削掉了那人的半边脑袋,一股脑的红白混杂之物倾泻而出,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张绍天眸色一冷,他手中的折扇朝前方遥遥地一点。 数道蓝色雷电挟带着慑人的威势,对着距离较近的一位筑基初期修为的长老击去。 那人一袭宽松大袍,相貌端正,手持一根长达两米的鞭子。 此乃二品中阶法宝,曲叶鞭。 他挥舞的鞭子就好比一条噬人的毒蛇,舞舞生风,凌厉至极,抽散打灭了数道紫光圆环。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来袭的雷光,心生警兆,此人一个转身,随手甩出了凌厉的曲叶鞭。 长鞭在法力的灌注下威能大盛,狠狠地抽在了数道蓝色雷电。 轰! 丝缕流窜的雷电溅洒四周,那人脸色一变,手臂蓦地一阵麻痛,袖袍处顿时被余电击得焦烂。 “可恶!” 男子暗骂一声,怒视着伫立在城墙上的俊朗男子。 第四十九章 阵法御敌! 我是大祖宗正文第四十九章阵法御敌!张绍天神情淡然,眸低亮起一抹凛然的寒光,体内的法力疯狂地流转,袖袍鼓荡不已。 他高举手中的折扇,数不尽的慑人闪电在顶端汇集,散发出宛如爆炒黄豆般的噼啪爆响,白光璀璨吞吐不定。 那位手执曲叶鞭的筑基修士见状,心头浮现出浓烈的警兆感,就要转身退避。 可就在这时,那些紫光圆环挟带着凌厉的劲气,呼啸地朝自己旋斩而去,仿若沿途的空气都要被撕裂开来,令人头皮发麻。 他蓦地一急,手中的长鞭密集如雨,狠狠地打灭了一道道紫光圆环,罡风阵阵,连地面都被鞭风横扫得生起裂纹。 张绍天神情冰冷如霜,他握着的折扇朝那人遥遥地一指,顿时哗啦一声爆响,无数的白色闪电纵横交错,声势迅猛地轰击向那位筑基修士。 视野内,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他双眼不禁眯起,后背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窖。 另一边的许永云注意到威势,顺着目光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许钧!小心!”他语气焦急的喊道。 许钧来不及多想,他浑身的法力凝聚在这一根曲叶鞭上,对着那扑面而来的无数粗大闪电,怒吼一声就是奋力地一甩! 鞭子光华流转,劲风强烈的抽打在无数交织在一起的白色闪电上。 轰! 强大的电流四散飞溅,落在地上变得焦黑无比,触目心惊的碎坑密密麻麻。 许钧眼里流露出惊骇之色,他没想到自己的奋力抵抗,竟然在这浩荡威势的闪电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啊啊啊啊……” 他手中的曲叶鞭被轰击得飞了出去,数不尽的闪电落在身躯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噼啪爆响,肉体被电击的烧焦味蓦地传出。 几缕黑烟弥漫在空气里。 砰然沉闷声响,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倒在地面上,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时不时地还有几道细小的电流在流窜。 一位筑基初期修士,彻底陨落在此。 许永云心头在滴血,他气得胸腔内怒火沸腾,在原本计划完美的情况下,却屡次失败,甚至还在这里折损了一位筑基长老。 此次回去,定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张绍天的强势出手,引得城墙上的家族修士敬佩万分,此举大力地鼓舞了士气。 飘浮在半空中的张逢九见状,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绍天对于雷法的运用还真是有一定的天赋。” 雷法,是五行法术里最为强盛的杀伐之道,但也是最难掌握和运用的。 张绍天漠然地望着那具焦黑的尸体,眼神锐利地继续观战。 他方才见到那人最为冒进,且修为只是筑基初期,一时间就调动全身的法力施展雷法进行攻击,为的就是令敌方折损一位主力。 那布置在城墙外的阵法,多达六道,前两道可以形成防御的屏障抵御进攻,而在后两道,则是相互连接在一起,凝聚出无尽的长矛朝敌人射杀。 这四道阵法相互连接,可攻可守,不过一旦前两道形成的光罩给破了,就会导致后两道阵法停止启动。 而现在的那些密集激射的紫光圆环,是倒数第二道阵法。 “给我全力进攻!”许永云怒吼道。 他手持长剑迅猛地出招横斩而去,剑芒璀璨,将一道道紫光圆环给斩灭。 所有人欺身逼近,手持法宝气势凶悍地打去,将那些阵法攻击尽数剿灭,这支修士队伍一步步地压上前,离城门已不到十丈之远。 沈野目露凶光,他手里握着的弯刀散发出强烈的法力波动,整个人如凌厉的飞矢激射而出,对这那道阵法当头劈去。 飚飞四散的紫光圆环被凛冽的刀芒尽数轰灭,那道阵法遭受到了强悍的攻击。 张绍天见乌泱密集的修士队伍逐步逼近,眼中暴起一团杀意,他冷声高喝:“所有人!给我杀!” 肃杀冰冷的话语在城墙上方回响,伫立在城墙上的一百多位修士神情凝重,他们纷纷使用手里的法宝往下方打出攻击。 铺天盖地的法术攻击如暴风雨般地落下,将那些敌人硬生生地逼停。 乌光炸裂激射,血肉绽放,鲜血喷洒。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听得让人心里发慌。 许永云和沈野两人,身为筑基中期修为的他们,在面对城墙上练气修士的法术攻击,依然显得游刃有余。 剑光灿烂,刀芒凌厉,罡风凌乱暴虐。 阵法被打得黯淡无光,陷入了死寂,其中再也没有密集棘手的紫光圆环飞出。 见状,那几位操控阵法的修士眼神凛然,他们相视一眼,纷纷启动最后一道阵法,杏黄旗激发的法力如流水般注入阵眼。 阵法光芒大盛,往外冒出了朦胧的雾气,刹那间就凝聚出一头头两人高的云兽,它们数量众多,身形如虎如豹,朝那些逼近的敌方队伍冲掠而去。 这道阵法,是当年张逢九花大把灵石,耗费了数月才修建而成,名为云磐阵。 此阵可以凝聚出两百头云兽,实力堪比练气九层,乍一听好像很一般,不足以对筑基修士构成威胁,但实际上,此阵凝聚而成的云兽有个最为缠人的特点。 就是分裂! 一头云兽,在受到足以崩溃的攻击时,会分裂成半人高的三头云兽,实力也会相同的减弱。 这个阵法往往会让修士被绕得心烦意乱,不禁耗费自身的体力,还有法力!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临近城墙,最怕的就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破了这道城门一拥而上,所以那些驻守在城墙上的修士,他们就可以尽全力地施展法术攻击砸向敌人。 “杀!” 敌群冲涌而去,漫天的元素攻击徇烂多彩,一股脑地砸在密集奔涌而来的云兽上。 一头头两人高的云兽飞扑向修士们,一掌拍击而去的力道足有千斤之力,硬碰硬下鲜有敌手。 有的云兽被一位修士持剑奋力地斩灭,紧接着化作三头半人高的云兽扑袭过去,那人刚才一番奋力拼搏,原以为将其斩杀殆尽。 可没想到的是,冒出的三头半人高的云兽就迅猛地朝自己噬咬而来,一个不留神就被啃咬一大口,鲜血汩汩而流。 这些云兽烦不胜烦,铺天盖地地涌入敌群里,每当被轰灭后,又会凭空化为三头云兽,虽然实力不强,但扰得让人心生躁意。 此时的这支队伍,原本人数达到两百人,在经历了多番消耗后,只剩下一百多位,如果不是有几位筑基修士在前面挡着。 这伤亡会更加惨重。 许永云施展剑法,奋力地劈杀着,将飞扑而来的云兽尽数剿灭,连同分裂而出剩余的云兽一起。 额头布满了汗水,他脸色阴沉,目光望向伫立在城墙上的俊朗男子,心中恨意滔天。 原本以为布下幻蜃阵可以将张家支援的子弟给清剿殆尽,可没想到却被看出,抄了近路先一步地到达药植园。 如果不是这突如起来的支援力量,今日这城门早就被他率领的队伍给破灭了,用不着像这般的辛苦。 而现在,不仅要应付阵法的攻击,还要应付守在城墙上的修士,虽然练气修士的法术攻击不足以对他这对筑基中期修士产生威胁。 可这实在是太过于烦人,而且最为棘手的是,还有一位精通雷法的修士在城墙上俯视而立,此人的实力就连他都不敢小觑。 “事到如今,定要取得战果,不然回到家族定会被惩处。”许永云心思深沉,寒声道。 张绍天望着陷入激战的敌群,脸色波澜不惊,他深知,布置的阵法顶多能起到消耗作用,不足以慑退敌方。 一旦云磐阵失效,最后一道屏障当属坚硬的玄铁大门。 如果被破灭了,形势可就不容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