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恍若重生,名门嫡女 人这一生可能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不后悔我今天所做下的的决定,因为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为我注定好了,所以我不会回头······ 是夜,丞相府里一片喧哗吵闹,家丁婢女来去慌慌,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来人大小姐跳湖了,快去进宫回禀老爷!”相府的总管呵斥着手下的家奴,心中烦闷的走来走去,今日是重阳佳节老爷少爷都在宫中吃宴,二夫人前去礼佛,偏偏府中只剩下两位庶出的小姐做不了主,这大小姐虽是嫡出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偏偏还贪恋五王爷,这不求而不得跳湖寻死。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这大小姐是老爷与先夫人独女,虽然痴傻但老爷出于对先夫人的愧疚倍加对小姐的疼爱,若真出什么事那不难想象自己是否小命不保,正想着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芽儿喊了: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而在此时的闺房之中,芽儿在哭哭啼啼的叫着床榻上的女子,而女子此时正悠悠转醒。此时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的房间装点令你昏昏沉沉的不知所云,耳边嘈杂的吵闹声让你瞬间睁开那向来好看的桃花眼,你扫视一众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你们哭什么?”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安静,突然身边丫鬟打扮的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姐!我是芽儿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呜呜呜~。” 你被这丫头吵的头有些昏沉失声道:“别哭了!回答我问题。” 又是一片安静,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小姐怕不是失忆了吧”说完还不忘指指自己的头,顿时周遭又吵了起来,正当你又要发作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 “小落,听说你落水,为兄可否······可否进来探望?”他的语气充满了询问,令你心声疑惑,睁开眼便是这般场景,平时一些小说也不是没看过,只是突然落在自己身上有些诧异,你不禁好奇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来,或许······正当你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时,那道男声的主人走了进来,只见青衫款款,鬓发高高竖起,发冠镶嵌伶仃宝石看起来简单又不失庄重,目光缓缓向下移去只见剑眉微皱,眼中含光,面色如玉,薄唇轻启道:“小落?”依旧带着询问的语气,但是听得出带着丝丝的焦急。 “你···是我兄长?”话音刚落又一道伶俐的女声响起,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呦~姐姐莫不是真是失忆了,那可不得了,不知这五王爷听了得多开心。”女子说完才缓缓现身,此时一众下人不敢出声,女子说话伶俐,一听便不是善类,你虽刚醒,却也不是吃亏的主,刚要反驳便听身边的男子说道: “星斐,莫要乱讲,小落此时需要休息。” “兄长此话说的便不对了,我可是来关心姐姐的,何况此事也关系到五王爷,我得替五王爷探探不是。”说完只见女子眼带笑意,如沐春光一般。从刚才女子进来时你便知她不是善类,此时更是不出所料,而从一开始你便暗暗看懂了这一切,原来自己便是这相府的嫡女,只是似乎好像和那什么五王爷也有点牵扯,眼见身边的俊朗公子意欲反驳,你却先出声道: “妹妹何出此言,我此次落水且不说因机如何,就单看这落水时间似乎是给我特意安排的一般,而此时妹妹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是来探望我死没死?” “你少血口喷人,原星落别以为由父亲替你撑腰你便无法无天,别忘了你就是一个大傻子,原府的耻辱······” 啪!!!顿时一记耳光打过手心里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爽快的不行“你敢打我!” 女子震惊的看着我,不光是她就连周遭的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我,这大小姐不是个傻子吗,怎么突然变了还敢打二小姐,平时最怕的就是二小姐了,然而你却道: “为什么我不敢?” “原星落你少得意,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别以为你现在嚣张就能怎么样,等到爹爹回来看不让娘亲教训你!”女子得意的笑了起来,好似心中有了什么计划,什么都在掌握中一样,看着她那张把坏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你不由得讪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你来教训我,只是今日我不想在看到你。”此话一出一众面面相觑,这是在下逐客令。 但这个女子似是还不想就这样又补充道:“原星落,五王爷可不会喜欢一个傻子。” 她眼中的得意之色你分毫不漏的尽收眼底,但向来不吃亏的性子立即反讽道:“我就算是个傻子也是有脑子的傻子,你在我这里一直吵闹,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泼妇。” “你你你,你才是泼妇!你有什么可嚣张的,你就是个傻子!”女子气的跺脚说道 “呵,我是傻子,傻子的妹妹也就是个傻子。”此话一出众人便笑了,女子恼羞成怒扫了众人一眼,吼道:“笑什么笑,小心把你舌头割下来,还有你!谁是你妹妹,你不就是比我早出生两个时辰,你娘比我娘早嫁给父亲而已。” “看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知道你就应该现在离开我的视线,毕竟我才是相府嫡女,现在我并不想看到你。” 女子眼眶隐隐有泪,倔强的说道“原星落,你给我等着,你就是一个废物,傻子我现在就去找爹爹和娘亲!”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跑了出去,想来也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吃瘪。 不由得觉得很是有趣,但下一刻我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俊朗的脸,四目相对我看的出他眼中的担忧,不可置信以及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算是初来乍到对于这里是陌生的,他自称自己为我的哥哥,但是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我一时有些怔住,他道:“小落,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看着他,摇摇头“哥哥,我失忆了都不记得了”说完对上他的眼睛,我发现他无比的震惊 “你叫我什么?小落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叫一遍?”男子生的好看极了,此时那温柔不可置信的眼神让我有些晃神 “哥哥,我之前是这样叫你吗?”我看着他,他立刻别过头,脸颊有些绯红。害羞了?我想着他匆匆后退几步“我明日再来看你?”说完便痛快离去,此时我身边的小丫头芽儿似是老僧入定般的清醒“小姐!小姐!小姐!” “停,打住,告诉我怎么回事?” “小姐你不傻了,我好开心!”小丫鬟不但没回答我问题还一脸痴汉的神情望着我。 此时的我一脸黑线,这丫头是不是也是个傻子 第二章 命运轮回,原家有女 这名叫芽儿的小丫鬟是我的贴身侍女,那夜闹剧过后我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原来我所处的是名为天盛的国家,在这个世界总共有五个国家鼎立,分别为位处版图西北角的稚忧国,以铁骑为主,主要盛产良马、弓箭武器,传说这个国家的男子都是骁勇善战的好儿郎,男子战死沙场女子便替夫从军,无论男女老幼均是血性刚烈,不由得让人佩服,或许就是由于这个国家异常的团结便自古以来就坚不可摧,曾经也有国家联合作战想要攻破此国但都以失败告终。而与稚忧国对立的便是云溟,云溟终年天寒雪域,峰峦叠嶂形成了天然的防守屏障,易守难攻但又因为自闭的形式物产紧缺,极为贫瘠,我猜想这便是云溟百年来偏安一隅的原因,若是换做是我也不会费尽人力物力攻下一块极为穷困的地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正思嗔着芽儿便把父亲的图纸拿了过来,因为父亲是当朝宰相自然少不了这些兵房布图,顺着视线向下看去便看到溯渊二字,此处位于云溟的西南方向若说云溟是极端的无人问津,那这溯渊可就是极端的枪手,溯渊位于版图偏正南方向,且不论实地如何光看着版图就觉得此处水草气候极好,我不禁用手摩擦着版图,一时有些亲切便走了神,竟不知哥哥何时走到我旁边 “小落,可是好奇这溯渊国?” 我猛地抬头撞上了他温润的眸子“哥哥,这溯源是怎样一个国家?我有些好奇。”说完我向他眨了眨眼睛,他收起笑容道:“这溯渊是各国兵家必争之地,但是传闻溯渊有高人相助,不少的修士。”说着将我的手移向溯源的一处高山:“这里,凤鸣山,此处神秘异常,传闻有仙人在此。” “仙人?这世上真的有?” “仙人只是噱头,但这里有着你远远想不到的东西和秘密。” 我看了看他,慢慢的想了想且不说什么仙人是否真的有,我只是好奇这地方为何让我如此熟悉,但思来想去又觉得没有必要,我本是重新来过何必再理会那些过去,想罢我便将手指向南岳:“那这里呢?” “南岳,蛊术苗疆,虽为边陲小国但也不容小觑,在这里信奉神明,又有邪术盛行。”说完他突然好奇的问道:“小落,自行来就开始关心这些君国大事,到叫我好生好奇。” 望着他那一丝不染的清亮眸子道:“过去是我不懂事给父亲兄长增了不少的麻烦,如今我好了便由不得自己任性下去,过去我不记得我就不在乎了,但是我要从新去学,哥哥愿不愿意日后教我?”我看向他,语气说的不卑不亢,眼神坚定,对于这个哥哥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为丞相府的嫡出千金,在我之上有一位兄长名为星允,字佩景,便是面前的哥哥,而在我之下便有两个妹妹,昨日挑衅的便是庶出大妹星斐,还有二妹星歌,这两个妹妹是一母同胞所生向来与我水火不容,但就昨日来看都是废物罢了,正想着边听哥哥说道: “小落,不管你从前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妹妹,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向我提问,我必定知无不答。” “好”晌午的微风轻轻吹过,将我的发丝微微吹摆,感受到风我便将窗子全部打开,顿时温暖的阳光射入,微风带着窗外的兰花香气丝丝入鼻,沁人心甜,我安静的享受着微风阳光的沐浴张开双臂,从今往后我便是原星落,全新的原星落。 然而或许是阳光与微风的摄入竟让案前的男子有些动容的抬眼看向窗边的好风景,只是不只是看花还是在嗅着花香,他一刻都未曾挪开过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忽然走上前去与窗边的风景相应,芽儿本是个小丫鬟此时正要唤小姐用膳,但却生生怔住,因为他从未看过小姐与少爷离得这样近,本来异常美丽的院落花景此时竟然都显得如此庸俗,少爷青衫微动,三千青丝随意用一根碧玉簪束着,而小姐粉色罗裙,皙白的皮肤偏偏随意搭上了发丝,看似未曾挽发梳妆但却美的不似人间烟火,一时间脑海中竟然冒出如此般配、郎才女貌、等等,随及意识到自己想的不对,小姐和少爷可是亲兄妹,便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看向了二人,便再也移不开眼睛,若不是兄妹,那该有多好。 第三章 风光正好 从前因为我是个花痴傻子,处处受到姐妹下人们的欺负,虽然有父亲兄长的守护但是这深宅大府谁又能护谁一辈子呢,我向来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如果可以我也想偏安一隅一辈子,可是谁又能放过我呢。 “小姐,老爷叫你去一起用膳。” 此时的我虽然手拿书卷但是早已失神,听见丫鬟的话后我缓缓抬起头,这个丫鬟我认得好像是二夫人的贴身婢女,我自从上次落水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些事也明白的差不多了,谁不知道府中的赵氏母女对我的厌恶,从芽儿那里我也知道很多的事情,她们明里在父亲那对我百般的照顾,而那时的我又脑子不好使偏偏在父亲面前张口就骂,让父亲觉得我不可理喻,现在让婢女唤我用膳想必也是父亲的意思只是她想假借一下表现得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从前因为她的原因我从来不与父亲一同用膳,这二夫人倒是心机。 想罢我道:“告诉父亲”我顿了顿看向婢女,我看见她眼中的厌恶,看见她对我的不耐烦仿佛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一样然而:“告诉父亲女儿很快就到,让他们先用膳就好。”一瞬间我看见她眼中的不可置信。 “是、是小姐那我先告退了。”丫鬟一身锦制衣裙,一看便知道很受宠,并且说是告退其实行动比最快,此时都快踏出门口了。 “慢着,何时府里的丫鬟这般无礼,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了。” 那丫鬟听后震惊的停下步伐转头看向我:“小姐奴婢先告退了”说的及其不愿。 “你说你要退下,可是我允许了吗?”不怒自威 “那奴婢可是夫人”话未说完 “哪个夫人,我娘早就已亡故,父亲感念往日情分并未将府中的夫人抬位正房?”此时那奴婢惊得不可置否本想拿夫人压一压我的气焰,却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是二夫人。” 看着她略有气愤的眼神我道:“即使知道,便不要在犯下此等错误,若有下次你就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汀兰苑,可是明白?” “明白”婢女惊恐的回道后,便匆匆下去。 我摆正身体唤来芽儿替我更衣,芽儿面带笑颜,像小喜鹊一样喳喳的说个不停“小姐你不知道刚才那玉蕊脸白的要死,不用猜就知道他在小姐这里吃瘪肯定就告状去了,小姐你现在真厉害,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汀兰苑,哼!”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特别的可爱,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道:“以后不用总叫我小姐,叫我星落就好,不用在乎礼数。” “那怎么行?星落小姐,星落?” “你呀,走我们去会会这个二夫人。” 走进膳厅,便见到哥哥向我微微笑着,父亲看见是我高兴的说道:“来来来,小落坐在父亲这里。” 我在父亲身边落座便对上了对面的二夫人,二夫人面容姣好,皮肤细腻如水一身华服显得贵气非常若不是特意知道还真看不出已有两个女儿,怪不得父亲如此宠爱虽不是正房夫人,但手中实权都在她手中,见我看她,她笑意满满道;“落儿,这样看着二娘倒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怎的为娘脸上有东西?” 这二夫人果真不简单,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二夫人的好看了些,便多看了几眼,怎么未见两位妹妹?”我向左右看了看 “她们啊,不知去哪玩去了,不管她们我们吃吧,不然饭菜就凉了。”说着还给我夹了菜放到我碗中,我微微笑着。便又听她道:“落儿也年芳十六了,老爷也是时候给落儿找门亲事了,女儿家年龄再大些便没人要了,我看着五王爷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落儿,老爷你看······”说着还看向丞相,话外之意想必在场的都听得清楚,相府嫡小姐喜欢五王爷是出了名的,每天都在想尽办法接近五王爷,花痴的可怜。 “父亲,落儿的事还需他她自己定夺,请父亲莫要逼她”本来不甚在意的星落在听到哥哥的声音后不由得看向帮助自己的哥哥,心生一暖。 “落儿的事倒也不急,我原家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此事全看落儿吧。”原善不知想起了何事眉头紧皱,似是有些为难般说道“你们先行用膳吧,为父有要事需处理。”说完便走开了,父亲一走自然也就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丞相对先夫人有愧,所以才处处向着嫡小姐。 “二夫人,今日本打算是去采办的,吃也吃过了就先走了。” 不等她回话我便离开了,今日天气极好枝头鸟儿欢快叫着,突然熟悉的男声响起“小落,今日你要出府要不要为兄护着你?” “不要!”说完我转过身不去看他,但我也不经意察觉到我嘴角的笑容。 “那就是要喽!走为兄带你去玩。” 说完不等我同意便牵起我的手向府外的方向跑去,青年爽朗的笑声和女子悦耳的铜铃笑语给这个本就美好的天气增加了活力。 第四章 邪魅九王 此时我们身处的是天盛国东华街,这里是最繁华的街市,能够在这里行走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或者官家小姐、少爷之类的有钱和权势的人,当我出府起便有诸多的眼光一路观看着我,好似要把我看穿一样,而且还听得见那些路人的窃窃私语。 “你看!那就是原丞相的废物嫡女,听说是个大傻子” “可不就是吗,我听说有人看见她前一阵子掉水了,我跟你们说有人看见当时五王爷也在场愣是没有救她,还真是可怜啊。” “要说这嫡出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这原家小姐也真是可怜的很,除了气质傻里傻气的,其实长得也不赖,不过今个看怎么不太一样?” “你别说还真不一样了,这身段,啧啧” ······ 本来你今日只是随意逛逛却不想被路一路指指点点的,碰巧还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就难免有些尴尬,想必这些人都习惯了你平日的‘傻子’相,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但是虽然这样你还是抓住了行人的重点,这个五王爷又是何方神圣,你自从醒来别不断的听到这三个字,可见你以前得多爱他,呃······多不要脸的纠缠,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好奇了。 “小落,不要听他们乱说,你就是你”自刚才你长叹一口气的时候星允便一直在观察你的表情,此时定是以为你在乎那些人说的无稽之谈,因此才出声安慰,闻言你转头看向他: “哥哥,可否问你三个问题?” 尽管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你“可以” “其一,我们家有钱吗?” “父亲为当朝丞相又深的圣上赏识,且不说家财万贯就单是赏赐便可以称得上买下半个是个春风楼。” “其二,我们家可有权势?” “自然” “其三,我长得可是好看?” 似是没料到自己妹妹突然问到这样的问题有些怔住,随即道:“小落的相貌若是只用好看来形容那太过草率,寻常的夸赞都配不上你。” “呵呵,哥哥谬赞了,若是这三点都均满足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在乎别人怎么说?退一万步来讲我就算是个傻子也是个有钱有权又有颜的傻子,别人也只能会是羡慕嫉妒,我又有什么理由在乎呢?”似是没料到我的反应以及回答,星允定定的看着我,然而就在此时 “孩子!!!”一个女人的惊呼将我们思绪转换了过来,只见在我们正对道中间有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株糖葫芦正开心的吃着,只是危险却突然地靠近,我抬头便见到距离小女孩只有几丈远的地方一匹乌黑的骏马迎风而来,骏马通体乌黑,只有四蹄雪白,而御马之人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简单半束在身后,此时除却额前发丝随风微扬向后摆去,那随意散下的三千长丝均随风飘扬而去,如同水墨那般肆意挥洒,但是他的眼神却充满着嗜血般的邪虐,肤色如雪,朱唇微微不屑上扬了一个极具魅惑的弧度,我想那是我此生至今见过最无情的样子了,他的眼中好似除了自己便没有他人,那马前的孩子也只是个砂砾死就死了。我自谓自己不是一个大好人,但见死不救我做不到,于是我键步飞身上前。然而此时无论是在原星允眼中或是百姓眼中都是诧异非常,更有的百姓忘记了逃窜,因为在他们眼中的相府嫡小姐就是个傻子,废物,但此时相府嫡小姐竟健步如飞好似在施展轻功一般飞身向前从马蹄下夺过孩子,一个华丽的转身避开了马蹄的冲击。 “你没事吧,下次记得听娘亲的话?”我摸了摸还不知所云的孩子,他似乎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刚才的危险。 “孩子!谢谢谢谢姑娘!”那个妇人见状立即跑了过来抱住自己的孩子,哭的梨花带雨。 “小落,你······”原星允不解的走了过来,看的出来他很是担忧,但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按道理是应该担忧妹妹刚才以身犯险,但是又看见妹妹那些行云流水的救人方法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我······”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句清冷强势的声音 “你胆敢敢挡住本王去路。你是谁。” 他的声音不是充满了霸道,虽是再问但是确是陈述事实般的问着,我转身便对上他那有些嗜血的眼眸,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此时正在马背上打量着我而我也在打量着他. “本王再问话,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不介意将你变成这样。” 终于他率先开口,于是我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女原星落,见过王爷。” “哼,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但您自称‘本王’想必是定是位王爷,况且身骑此等良马定不是寻常权贵,但小女只是不解能够将人命如此草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王爷?您说对不对?” 那人微微将身体前倾又是邪虐一笑,道“说得好,寻常王爷自是不敢草菅人命,但是我敢,小丫头你倒是不怕我?”说罢又再次看向我似是要把我看穿,此时哥哥挡在我的身前 “九王爷莫要怪罪,臣妹年龄小未见过什么世面,若有得罪之处请看在丞相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海涵。”说完变向这个九王行了一礼。 “哦?原来是原丞相的女儿,怪不得,原丞相确是为朝廷效了不少力,呵,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完又看了我一眼,任谁都听得出九王对丞相不满的口气,刚才或许如若哥哥不搬出丞相的名衔怕这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也罢,本王今日高兴在春风楼设宴,那就请原侍郎与家妹移步了。”说完便策马离去。 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或许根本就不能拒绝我与哥哥互看了一眼便只能小心行事,这九王一看便知不是善类,如若不然怎会连一个小女孩的生命都不顾,怪就怪我一时嘴快,但小女孩是无辜的,一路想着我竟不知不觉和哥哥来到了春风楼。 第五章 春风楼 这春风楼作为天盛第二大楼果真名不虚传,我与哥哥一路上心照不宣的走到了春风楼,赫然展现在眼前的便是那醒目的大牌匾‘春风楼’牌匾为上好的檀香木镶嵌黄金所制,走到门前便能轻轻嗅到那丝丝檀香,店小二连忙出来寒暄迎接。 “呦,原来是原侍郎,原侍郎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因为我从前脑子有些不好使,像是这样正经的酒楼可能从未去过,再加上当时整颗心思都在那什么五王爷身上自然没什么辨识度。 “家妹。”哥哥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原星落,相府嫡女。” 果不其然在店小二听见我的身份后漏出了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往常“原来是相府嫡出大小姐,有失远迎,刚才九王爷让小的在此等候,里边请。”说着店小二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哥哥点了点头带着我便进入,路过店小二面前由于好奇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这店小二虽然身份卑微但骨子里却有些傲性,虽然看着我微笑但总感觉深藏不漏一般,见我看他,便不慌不忙道“小姐,里边请,里面那位怕是要等不及了。” 我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进去后便有专门的酒女引领我们向阁楼最顶端走去,随着一路的经过我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春风楼总共有八层,第一层就是我们刚进来时的样子,就像是寻常酒楼一般摆设桌子,嘈杂热闹,当我们到达第二层时比第一层安静的多,到这里来的人应该都有一点地位的人,然而走到第三层气愤突然紧张,引路的酒女见我疑惑便解释道:“姑娘可是好奇?这第三层均是一些江湖死士,干的都是杀人不要命的勾当,这里的人大多不认识,这是第四层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侠士了。” 随着酒女的介绍我缓缓移向目光,这里充满着酒香,许多带有兵器的侠士都在肆意的谈笑着,笑的爽朗笑的自在,一旁还有酒女为其添酒,好生热闹。 “公子,姑娘这便是第五层非达官贵人不可进入。”随着她的带领我们到达了第五层,果然在这里的都是衣衫贵胄模样,一些世子小姐们在谈笑风生,紧接着到了第六层我道: “前五层分别是普通百姓、富家场所、亡命杀手、江湖侠士,那这第五层应当是权臣谋士,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酒楼是将人的身份分为八层,只是这样的划分真的有用或者真的有人会按照规矩来?” 听闻我的疑问酒女笑道:“姑娘好生聪明,但若是有人不按照规矩或者是坏了规矩那么自有人会收拾他,姑娘这第七层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第七层是阁楼,且只有五间,轻纱幔帐有人品茶,有人说笑,我移着目光却被一抹蓝色身影怔住,男子一席蓝色长袍,坐在窗边喝着酒,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七层已经是目光所及的高度了,那男子缓缓地喝着酒,在这个视线范围我只能看见他俊朗的侧颜,似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缓缓移动着目光看向了我,那一刹仿佛我见过他,他的眼中有许多的凡尘,仿佛他的眼里装下了整个红尘一般,那种让人心疼的眼神,就这样他看向我片刻便将眼神继续移向窗外,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姑娘,那位公子在等一个姑娘,听说那姑娘失约了,唉~可怜天下有情人,世人都说男人薄情,但你看那公子一直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姑娘,倒是不知是谁薄了谁?好了两位请吧.” 见我失神哥哥轻轻推了我一下“走吧。” “嗯。”说完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公子,便离开向楼上走去。 而此时那位蓝衣公子在星落离开的那一瞬又回眸看了一眼“怎么可能。”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再次看向窗外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的不是风景而是通过风景看到了过去。 在进入第八层后只剩一处开阔的阁楼,之所以说做开阔是因为这个阁楼只有一个,且无窗,再次看去大盛国一览无遗,下面的人形形色色,更有微微细风吹来,原来这就是春风楼。我看向斜卧在酒桌旁的九王爷,他此时依旧打着他那标准的笑容,端起酒杯看了我和哥哥一眼便轻轻放到唇边,轻轻小酌一口,眼神还不忘了看我们一眼,此时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尤其是那对嗜血的眼睛,仔细看来他不生气的时候眼眸深邃见底,一对桃花眼微微眯着好看极了,见我看他有些痴迷便道:“原大小姐这样看着本王可是何意?莫不是······” “王爷误会了,只是王爷生的好看边多看一会儿,没有他意。”说完我便低下了眼睛,然而却听他道; “既然来了那也算你们有胆量,五哥这便是京城人口中的笑柄,缠你缠的紧的原家嫡女?还真是不可多见,见到男人都这般没眼色?嗯?”说着还瞥了我一眼。 我顺势看向刚才自我们进来便默默喝酒的五王爷,我的记忆中没有他,关于我的传闻也不少关于我和他的,想罢我便细细打量了起来,还说道:“矜持是什么小女不懂,也学不会好看就是好看,好看的事物不就应该给别人观看吗,不然怎会有那些青楼女子和小倌。” “原星落你好大的胆子!”只听酒杯摔碎的声音‘哗’,我顿时收回打量五王爷的目光,哥哥见此立即拉着我跪了下来,请罪。 “九王殿下息怒,小妹年龄尚幼,不知深浅得罪了殿下,在下愿意受罚,请饶过小妹。” 我看着哥哥,我又怎么会让哥哥替我受罚,“九王殿下小女何错之有?难道只因为我说了一个固有事实便要治罪?” “固有事实。你将本王比作娼妓小倌就是你所说的固有事实?” “是,九王殿下明察,若不是方才九王有意如此怎会让臣女由此感想!一时才说错了话。” 此时仿佛时间静止,只有微风的吹拂让人觉得时间还在流动,此时的原星落虽然跪在地上但腰板直立坚定非常,一旁的原星允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心理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从一开始就未曾说话的五王爷此时也静静看着这个才不足半月相见的女子,仿佛变了一个人。 正在九王也即将再次发火时,一阵惊雷响起,便听到哗哗的雨声响起,由小变大。然而在我看来这就像是面前的这个怪物九王一样阴晴不晴的天气,阴晴不定的脸。 “哈哈,既然你说那是固有事实那今日丞相嫡女外出暴毙在大雨中也是固有事实了。”他用最开怀潇洒的语气说着,但说的确实最毛骨悚然的事,我不由得双手紧紧握拳直到感受到指甲镶嵌在肉中的疼痛才缓缓松了一下。哥哥将我护到身后,挡在我前面。 “请王爷三思,若是小落有任何不测那就恕星允无礼,就算是皇权贵胄搭上我与整个相府也奉陪到底。”我被哥哥挡在身后,看不清他的神色。 “哥哥” “原星允你倒是护着你那好妹妹啊,既然如此······” “九弟,今日天气变得倒是快,看来不能好好品酒了,既然这原小姐坏了酒性不如就罚她一路跪回丞相府,想来离得也不远。”我看向五王爷他微微笑着如沐春风,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伸手接下一滴雨水,风华绝代。 然而九王又是邪虐一笑,那标准的笑容只见哥哥刚要说什么,我立即打断道: “小女领罪。” 九王笑而不语。 “小落,你怎么那么傻,外面的雨······”原星允担忧的看向外面的倾盆大雨,自家妹妹虽然今日令自己刮目相看,但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无事,妹妹不再是曾将那个傻子了。”我向着哥哥笑了笑。“请王爷赐罪。” “好,本王命你即刻跪着回府,不入府门不得起身!若有违反罪加一等!还有不可耽误了春风楼生意,特准你离开春风楼在跪。”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跪着认错,不能停。” “臣女领命。”说完我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毅然决然。 而在原星落转身离开后那一刻九王似是不在意的继续为自己续杯喝酒,仍是刚才那个副潇洒含情模样,只是嘴角多了一丝快感。而五王爷静静的看着离去的背影,陌生又熟悉。 第六章 红尘几缕,丝丝牵扯 楼内听雨落寞,楼外行人匆忙。 星落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离开酒楼,四周的声音再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她坚定地走下每一层楼,除了身后的哥哥以外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在顶楼都发生过什么,这样的很好。星落走到店门大堂店小二又热情地招呼。 “少爷,小姐可是待得好,下次再来啊。” 话音刚落店小二便遭到原星允的一记眼光,识相的默默的退后不在说话,星落看着自家哥哥不由得笑了一下:“哥哥,你先回去吧,安抚好父亲。” “星落!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哥哥按住我的肩膀,眼神认真的看向我,我轻轻将哥哥的手臂放下。“哥哥,我长大了,如果我跪着回到府中难免会引起一些拨乱,我怕父亲会担心,你先回去将事情讲给父亲听,此时都是我的错,错了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人,去吧。”我微微的笑着,想给哥哥心安,他看了我一眼,他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最后释然的宠溺一笑摸了摸我的头道: “不管你长多大,哪怕是老太婆在我眼里你都是我的好妹妹,我等你回家。”说完便要向外走去,我刚想到外面下着雨要叫住哥哥,突然刚才那酒女匆匆喊道: “公子,这样大的雨你不能就这样走了,这里有伞。”说着酒女递过来一把油纸伞,哥哥接下伞微微行礼道谢,那女子红了脸颊,害羞离去。 “我走了。” 我微笑着看着哥哥离去,直到他走远。 原星落走至门前也伸出手感受雨滴落下的冰凉,不知是谁看到了这番场景大呼了一声,一众的目光也都看向星落,星落回眸巧笑嫣然,下一刻便跑到雨中,扬起面庞感受雨水的冲刷,众人都凑了过来: “这不是原家嫡女吗?果真是个傻子,有雨不躲!” “可不是,我刚看见五王爷来了酒楼,怕不是又疯了?哈哈哈” “不管她了。我们······” “······” 众人刚要离开便看见原家大小姐跪了下来,更是不可思议的又再次围观。 “原星落有错!不该顶撞九王爷!不该说出事实!” “原星落有错!不该顶撞九王爷!不该说出事实!” ······ 就这样在一众的注视下原家嫡女跪着向前,边跪边认错,但任谁一听这错还不如不认,根本是不知悔改,九王爷是出了名的暴虐霸道,敢顶撞他的人几乎没有,这姑娘也够大胆,不愧是丞相的女儿,有魄力!此时没有人在说她与五王爷的旧事,都是为她惋惜,九王爷本来就那样了,什么出格的事都做的出,想必今日之后丞相府与九王爷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只是众人不知当原星落喊下第一句时九王异常的兴奋,然而当第三句认错喊来,听得他差点想把春风楼掀开!“死性不改,哼!”说完将无辜的酒杯再次摔碎,五王爷则是笑了起来然后又看向窗外跪着行走的一抹粉色身影,不知何时九王爷也走了过来幽幽道: “这丫头有趣的很,都是蝼蚁了还在爬着。”说完继续看着。 雨中的原星落虽然看起来落寞单薄,但却异常的坚定,然而这一抹特殊的风景也同样落入了七层酒楼一位蓝衣公子眼中,当他听到哪句倔强的认错时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不禁回想到了那时在师门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陪着自己跪在雨中七天七夜,从那以后他的眼中心里在装不下任何一个人。 “诺儿,是你吗?”正喃喃念着突然眼前一亮。 而在此时的原星落由于体力不支倒下,众人以为可能她就这样死了惋惜时,原星落又再次爬了起来,继续‘认错’,倔强的眼神永远不会求人的姿态,即使跪着也铮铮傲骨的样子让人心中一震,在春风楼的顶端萧月楼眼中惊奇的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转瞬即逝,嘴角微微勾起饶有意味的继续看着,而萧月流眼中心里再也不能将那抹身影与那个花痴傻子联系在一起,她真的是那个每天追着自己,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真的是那个满眼仿佛只有自己的那个丞相府金?好像这样的她更加能吸引他一点。 原星落倔强的支撑着自己心中将萧月楼的一切所为都记在了心里,终有一天我会证明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今日我所遭到的耻辱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还给你!正这样想着身后出现一抹蓝色身影,是一位蓝衣公子,众人只见蓝衣公子身着蓝色狐裘披风,手执白色油纸伞,缓缓走出酒楼本以为只是酒客离去却不想这个俊朗的公子竟然往相府小姐的方向走去,原星落突然感觉雨水不在往身上滴落,抬眸便看见一位面色如玉,墨发半束的公子,额前被微风吹得凌乱的发丝竟然在他身上有种江湖的美感,原星落记得这个公子,就是刚才七楼的公子。 “公子,我······”原星落本想让这个无辜的公子离开,免得又惹那位暴虐不高兴连累他,但只见公子将食指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做出了禁声的手势,左手执伞将伞全部倾向原星落不顾自己是否淋湿,而后他缓缓抬头向春风楼顶楼的方向看去,一抹而笑。原星落低下头继续认错跪行,本以为蓝衣公子会撑伞护送但下一刻蓝衣公子潇洒的丢掉纸伞,解下披风披在原星落身上。 “公子,你不必为我得罪那个霸王。” 原星落说着,公子听着,但好像没听进去,忽然甩袍单膝跪地;“我觉得你值得就好了”说罢看着原星落的眼睛“虽然······但是我记得这个眼神,走吧我陪你。”说完便起身护在原星落身侧,原星落虽是不解但也并未多问,便继续向前而去,蓝衣男子就这样陪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公子走的极慢,眼中没有杂质的看着女子,有多少次他都希望这一辈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而在此时八层楼的春风楼萧月楼与萧月流也同样就这样看着,在大盛国朝廷与江湖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牵扯,在庙堂有自己的管阀制度,在江湖也一样有自己的江湖势力,互不干涉。就这样原星落慢慢的离开了二人视线,只是这背后的暗潮汹涌谁又知道,但知道的是从此以后原星落便不会再这样安逸了,她的命运已经悄悄地变了,未来未知,宿命万劫,等她的无论是好是坏都要走下去。 第七章 白凤溟 就这样大雨依旧倾泻而下,路上的行人早已不见踪影,唯有跪地而行的女子与一路相随的男子,丞相府距离春风楼足有两条街之遥,原星落此时已经跪走过半,但是此时喉咙疼的不能言语,但仍倔强的一次次从跌倒爬起,而一旁的蓝衣公子在此过程中并未在有一言,就只是静静的陪着她淋雨,膝盖的疼痛让原星落身体不断摇晃,此时的原星落衣裙均是污泥,在衣摆处蹭了膝盖的血污,狼狈的就像一条受伤的野猫。 雨越下越大,蓝衣公子的披风已经全部淋湿此时显得格外的沉重,似是也看到原星落的吃力蓝衣公子再次俯身在原星落面前解开了披风,转而披在自己的身上,毫不在意此时已经占满污泥的披风,即使全身湿透也依旧潇洒的站起,原星落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火辣辣的疼,顿时眼前一黑看着即将倒在冰凉的地面合上了眼睛,然而等到的不是摔在地面的疼痛,而是有着丝丝温度的怀抱,蓝衣公子拦腰抱起原星落,原星落吃力的睁开眼睛,有些吃力嘶哑:“谢谢,丞相府。” 说完便昏了过去,原星落说话的声音很吃力,好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但蓝衣公子听得清楚,他抱起原星落在雨中依旧潇洒而行,这倾盆大雨于他而言仿佛如若无物。 此时的丞相府早已经吵闹非凡,更有下人喋喋不休的讨论他们的小姐,丞相下朝后不见两个孩子便以为是出去采办误了时间,但是当他看到回来的只有星允时,便知道他们出事了,只是未曾想到祸事竟然来自一向没有交集的九王爷,在得知女儿被九王侮辱忍受刑罚时,顿时大怒。 “佩景,小落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不是说九王爷只是罚她在雨中不准撑伞吗?怎么如此久?”看着眼中带有倦色的父亲原星允并没有说出九王罚的何止不让撑伞,父亲虽然是当朝丞相,当曾经是当朝武官,一品大将军脾气年轻时极为张扬,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女儿所受的苦,怕是势必会大怒与九王爷对峙,那样星落忍受的苦就不值了,他明白小落让自己先回来就是安抚父亲,只是外面的雨,不由得自己也心慌了起来,偏偏这个时候二夫人和两个女儿也在,果然不出所料便听到星斐不耐烦地说道: “爹爹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姐姐怕不是早已找地方避雨了,她平时缠五王爷缠的那么紧,我看她巴不得与快些停呢,唉~”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的小团扇。 “就是就是!大姐平时那么不要脸,估计现在跟五王爷在一起呢!”星歌不以为意的附和着姐姐,若是说起丞相府除了那个花痴傻子那就是柔情似水的星斐与活泼灵动的星歌了,星歌年芳十四,一对杏眼看起来极为灵动,水灵灵的小姑娘,岁未成年便已有二夫人的风情特点,只是外人竟不知星斐星歌两姐妹私下竟是善妒泼辣的主。 “星歌,你胡说什么!小落没有和五王爷在一起!”星允突然大声呵斥,下的星歌立即退到二夫人身后。 “星允,星歌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老爷身体不好不能再这样等着了,你若是知道告诉你父亲让他安心,我们都是为你父亲着想。”二夫人向来说话沉稳有力,而且句句在理让星允无法反驳,他看向父亲:“父亲,其实小落······小落” “老爷,小姐回来了!” 伴着家仆的汇报星允很不得夺门而出飞奔而去,但是父亲再此他也只能目光所及的等待,然而等来的不是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的小落,而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且全身污泥血迹的小落,就在蓝衣公子抱着星落走入府后众人鸦雀无声,难以相信这个同样湿透公子怀中的狼狈女孩就是那个惊艳干净的大小姐,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小姐的丫鬟芽儿。 “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呜······” 芽儿跌坐在蓝衣公子脚下哭了起来,丞相看向原星允:“你不是说······你”突然丞相也昏了过去,府中乱做一团,原星允与二夫人扶着丞相,星斐星歌早已震惊的忘记了说风凉话,此时原星落又脏又狼狈。蓝衣公子晴朗的声音响起。 “起来,给你们家小姐找医师来。” 芽儿迟疑的看向这个抱着小姐的陌生公子,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后便站起来跑了出去。 “你们小姐闺房在哪里?”他看向一个婢女,婢女立即带着他往汀兰苑走去,直到此时众人在关注到这个陌生的公子,这个公子虽然全身湿透但仍旧步履带风,一看便不是寻常富家子弟,被扶坐在椅子上的丞相慢慢转醒,守在一旁的星允便奖事情的经过一一讲给了丞相,只是他对这个蓝衣公子没有任何的印象,他的出现是个意外,或许是在路上碰巧遇见将小落带回。 “糊涂啊!小落胡闹你也胡闹!给我跪下!这么大的事你就让她一个人担着!她是个女孩子啊!咳咳······传我命令少爷自今日后除却家门不可踏出府门半步!没我命令你就老实待在府中好好反省!萧月楼拿我相府当成什么!这笔账老夫记下了,哼!” 丞相说完又再次不止的咳了起来,二夫人则贴心的替老爷在胸口顺气:“老爷,莫要动怒,伤身,要是小落醒了看见老爷你病了她会不开心心疼的。” “对,扶我去看看小落,你就跪在这里!”丞相愤怒的甩袖离开,而此时跪在地上的原星允自责不已,他为什么就那么不小心,为什么就护不好小落,为什么自己先回来,为什么明知道她是个女孩子还由着她,为什么自己完好无损的回来,为什么······ 而此时相府的医师都在忙碌的给小姐治伤,芽儿则是哭哭啼啼的唤着小姐的名字,丞相一众守在闺房外,此时那蓝衣公子静静地站在门口处听着雨水掉落的声音,直到这时丞相才注意到这个气质不凡的蓝衣年轻人,细细打量着。 “多谢公子护送小女归来,不知公子贵姓,来人小女醒了定让她登门道谢。”说罢丞相便要向这个蓝衣公子行礼以示感谢,但蓝衣公子不知何时已到丞相面前,伸手制止了丞相,晴朗的声音如同峡谷伶汀相撞。 “丞相莫要行此大礼,在下一江湖散人今日碰巧遇见相府千金受难,便将其送回。” 丞相也借机细细的打量了面前的公子,确实一身江湖气息,但绝不是什么散人,这般清冷的气质世间少见,身处庙堂对江湖只是也不甚了解,但这个公子定不是寻常侠士。蓝衣公子见丞相久久打量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也罢未来可能自己会与这红尘有许多交集了,晴朗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下白凤溟,溯渊人氏,此次也是奉师命下山游历。” 丞相听后捋了捋胡须,突然似是想通了什么道:“白凤溟,阁下可是师承凤鸣山?” “正是。” 猜想得到肯定后丞相开怀笑道:“原来是凤鸣山高人,这样想来小女也算因祸得福,既然白公子远道而来想来也没有打点住处如若不嫌弃就住在相府,待小落醒后我定让她重谢。” “如此,打扰了。” 此时二夫人便识相的叫来了婢女玉蕊去收拾客房,白凤溟看了一眼二夫人笑而不语点头示意,而后便见医治星落的医师走出,医师向丞相与二夫人鞠了一礼道:“回禀相爷小姐的双膝由于严重的摩擦已经伤的不能走动,咽喉也有严重的损伤,只是······” “只是什么,张医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医治好小姐,否则为你是问,······咳咳咳!” “在下定会医治好小姐,只是尚有疑问,小姐可是会武?” 丞相不知为何张医师会问起这个,刚想开口否认,便想到这些年他对小落的关心少之又少,至于小落是否会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张医师也不等他回答便又道:“小姐脉象跳动不似寻常人那般平顺,反而跳动有力是习武之人的象征,若是小姐会武那边不奇怪,方才在下医治时小姐伤的极重,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此时早已经······,但小姐此时已经在渐渐恢复中了,请相爷放心。” “好,来人赏!”说完丞相便踏入闺阁内,然而最不解的不是丞相而是二夫人,这么多年原星落都在自己的注视下,虽不是一举一动都知道,但至少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一清二楚,只是习武之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话说这原星落自从醒来就变得不一样了,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她在装疯卖傻,私下修习了武功,若是这样那真的太过于可怕,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城府,实在不解。 第八章 怒怼星歌 当原星落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两天过去了,虽然双膝还有些疼,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正当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的时候便看见趴在自己窗边睡着了的芽儿,这小丫头乖巧的很,想来这几日也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想来一直照顾着我,想着我摸了摸她的头,似是感受到触摸她懒懒的睁开了眼睛,见是我醒了立即睁大了眼睛,还揉了揉。 “星落你醒了!小姐醒了!老爷小姐醒了!”只见她还没和我说上一句话就小跑着离开去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了,这丫头单纯的可爱,我看向正对着我的窗口,隐隐能看见窗前的兰花,阳光丝丝缕缕的很温暖。 “小落,怎么样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父亲担忧的走了进来,边走来边问道。 “无事了父亲,不要担心。” “傻孩子,唉~你放心,刚在朝上父亲参了九王爷一本,请圣上做主。”父亲说着看向我,似是等我的意见,闻言便道: “父亲这九王爷在京中如此暴虐豪无人性,圣上却也未有半分指责,估计我们没有胜算,想来朝中参他的不在少数了。”我镇定自若的说着,父亲听后也在考虑这什么,而后倒。 “也罢,此时等你伤好了再去探讨,眼下你该好好谢谢那位白公子,当日是他不顾大雨将你带回的。” 原星落听后不禁陷入回想起那位蓝衣公子,当时的大雨无情,街道上就连往日喜欢看热闹起哄的人都不见了身影,而那位公子不惜丢弃纸伞陪着自己淋雨,春风楼的酒女说过他一直在等一个人,为何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父亲,那位白公子现在在哪里?女儿想向他当面致谢。” “不急我叫芽儿去告知你醒来的事了,这位白公子竟是溯渊凤鸣山的高人,实在了不得。”看的出父亲眼中充满着赞许的目光,不一会便见芽儿风风火火的回来“星落!白公子来看你了”说完便见到丞相于是又胆怯的道:“芽儿见过老爷!” 父亲对于芽儿的冒失也没有苛责只是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那位白公子已经踏入房门,父亲见此道:“既然白公子在我就先走了,小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白公子劳烦照看小女了,朝中有些要是。” “无妨” 父亲说完便看向我一眼道:“为父先去处理政务,你当好好谢一谢白公子。” 父亲走后白公子将目光移到我身上,晴朗的声音响起“伤势可是好些了?” 我摇了摇头“已经没什么事了,公子请坐。” 白公子并未推脱,寻了一处便坐下,不等我说话便率先道:“落儿姑娘可是无聊?最近在下学了一个新的曲子,我吹给你听。”说完不等我回答是否想听便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支白玉笛子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只是我最初从他眼中看到的恍然若失的情绪已经没有了,此时的他眉目含情,星光闪闪,煞是好看,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啊,曾经是不是也是一个爱笑的人呢? 就这样日复一日,白凤溟每日都会准时来给我吹笛,每日都只吹一个同样的曲子,只是我却从来都不觉得听得腻,反而每日听,日日听倒觉得越来越喜欢这个曲子,竟有些熟悉感。半月后虽然我的膝盖并未完全痊愈,但是已经能随意的走动,只是这半月没有见到哥哥,听芽儿说哥哥被父亲惩罚关了禁闭,这几日又被父亲带着前去镇南治理水患,于是这几日家中只剩下二夫人与两个妹妹,还有受父亲嘱托一直照看我的白凤溟。 今日我突然想出去走走,天气今日有些寒了我不由得皮了件披风,刚走到后花园便听到原星歌的声音,此时芽儿扶着我我连忙捂住芽儿的嘴巴,她会意不出声音后我们悄悄地往声音的出处前去,只见原星歌此时披着一件绣着金丝蝴蝶的斗篷,盘了一个好看的灵蛇髻,一身黄色罗群非常灵动可爱,此时正缠着白凤溟左右,我听的清楚。 “凤溟哥哥,不如我们去逛街吧,我知道东华街有很多好玩的。”说着还挽起了白凤溟的手臂,但被白凤溟轻轻推开,见状又不泄气的“那不如我们去吃好吃的,京城的酒楼老板我都认识,好不好嘛?”原星歌娇滴滴的晃了晃白凤溟的手臂,白凤溟有些皱眉道,但仍是轻轻推开了她,见状原星歌泼辣的性子终于按捺不住了有些生气的吼道:“哼!这不行那不行!凭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喜欢我,每天就巴巴的往原星落那里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给她吹曲子,我都替她烦!” 终于白凤溟回过头看向她“真的很烦吗?” “哼!烦不烦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提醒你我那个姐姐喜欢的是当今的五王爷萧月流,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哦对了,上次她落水就是因为向五王爷逼婚不成来硬的以死相逼呢!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你敢要吗?”原星歌越说越得意,而在此时的原星落就在他们不远处听得很清楚,一字不落,于是芽儿只见自家小姐不等她反应扶着她,自己就大步的向着原星歌就走过去了,原星歌说的极为过分,白凤溟刚要出声制止便余光所见原星落,只见她大步向他们这边走来,原星歌则是丝毫不知她口中的主角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啪!’一记耳光扇在了原星歌稚嫩的脸上,原星歌捂着疼痛的脸不可置信的一愣,刚要反抗‘啪!’又一记耳光打下,此时的星歌双脸红肿,泪眼汪汪可怜极了,但是原星落才不吃这套。 “刚才第一下是打你目无尊长,不分尊卑!第二下,打你口不遮拦出口粗俗!”说罢不待原星歌反应又一下‘啪!’“这第三下我是替白公子打你不知廉耻,搬弄是非!”此时原星落双手打的有些疼了,但她仍旧不肯作罢,芽儿在原地傻愣着,刚才小姐在打人?打的还那么响! 原星歌吓得连连后退,赶忙唤来家丁和心腹婢女“你们是木头吗!给我拦住这个疯子!敢打我!打她!”原星歌气的连连下了命令,家丁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要知道老爷虽然不在但最疼的仍是大小姐,但三小姐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在家丁为难时原星歌的心腹丫鬟好似是想在主子面前立功,竟大着胆子要打原星落,原星落抓住丫鬟要打下来的手向后翻了一个圈,将丫鬟全身拧了过去,丫鬟疼的哭叫、 “小姐,救我!” “原···原星落你给我放开她,不然我” “不然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别忘了父亲不在我才是府中的嫡出女儿,教训一个庶出丫头谁又能管得着?” “你少得意,原星落你给我等着!”说完看了看迟迟不敢动手的家丁“你们也给我等着,以后再府中敢帮助原星落的就是我的敌人!”说完气呼呼的看了原星落一眼,捂着脸哭着跑了。 白凤溟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真的生气,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的,我也不会信。” 我转过身“她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好像应该是喜欢五王爷喜欢的不得了,不光相府的人,寻常百姓也知道。” 白凤溟没想到原星落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往下接“好像?应该?” “对,我不记得了,我落过水失忆了。” “那你现在对五王爷······” 原星落看了白凤溟一眼,看不出他任何情绪便道:“算算自从我醒来以后也就半月前春风楼见过五王爷一次,生的是很好看,也难怪我之前会喜欢,只能证明我之前眼光还不错。”说完原星落折下了一株兰花嗅了嗅,顿时心情大好,看向白凤溟。此人气质非凡此时发丝用银色发冠半束起,一席白色披风衬得他更加的清冷。 “落儿姑娘何故一直看着在下?” “生的好看便多看几眼。”原星落轻松的说着,白凤溟则道。 “此话落儿日后莫要再讲,否则会引起误会。” 我本来是无意间说的,但听见白凤溟的提醒我便想到半月前害我双腿险些废掉的萧月楼,是了,我就说了这句话!那个疯子,怪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也残一次。想罢我对白凤溟道。 “多谢公子这几日的音曲,我已经无大碍了,只是不知这首曲子可有名字?” “未有,落儿可否为它署名?” 我看着白凤溟向他笑着,他亦然。“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叫凤溟,又是为我而作,不如就叫它······” 我们互相看着于是竟然同声道:“溟落” 今日的天气微凉,但是却舒适的让人惬意,这半月来白凤溟每日除了吹曲外便是与原星落闲聊,不知是何缘故两人聊得竟很投机,好像一见如故,很多时候就连芽儿都不知道的原星落小习惯白凤溟都一清二楚,而原星落好似又特别理解白凤溟所思所想。但是同时许多事情也在这短短半月后开始有了新的变化。 第九章 打压星斐 今日是丞相与侍郎回府的日子,由于前些阵子丞相奉旨去治理水患便匆匆离去,相府长子自然是跟随丞相一同前往,这就让兄妹二人足有一月未见,今日原星落更是早早地便等在了家门口,白凤溟自然作为门客也一同等待着。不一会未迎接到丞相反而迎来了原星斐,只见原星斐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顺势理了理衣襟:“姐姐可是在等父亲兄长?巧了我刚看见父亲和兄长去了春风楼呢。”说完还不忘整理一下发丝。 “既然父亲兄长又是耽搁,那我就先回去了。”原星落说完便要离开,但是原星斐哪里会让原星落就这样离开,便幽幽道: “听说五王爷也在呢,姐姐就不好奇?毕竟数日未见了,哦对了我刚从酒楼回来五王爷可是瘦了一圈呢,可见今日没少奔波唉,这不今日特起了个大早。”原星斐明里暗里都在炫耀她今日见过了五王爷,那语气中的自豪感傻子都听得出来,今日芽儿曾向我说过原星斐一大早兴师动重又是打扮又是熏香的想来是去见了心上人啊,面前的这些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原星落心心念念的是五王爷,现在二小姐当众说出自己今日见了五王爷是在当众打原星落的脸,若是换做从前的大小姐估计会闹的不可开交,但是现在的大小姐说不准。 果不其然原星落在听到原星斐的挑衅后只是利索的转过身道:“哦,妹妹倒是看得仔细,连五王爷瘦了一圈都知道,真是看得认真。”原星落说着着重加重了认真二字,原星斐听后反驳道: “我看的认不认真关你什么事!” “如此说来这五王爷瘦不瘦的又关我何事?”原星落眉眼带笑的看着原星斐,又道:“方才你说父亲再与五王爷在一处,而你又见了五王爷,姐姐是不是该猜你好事将成了?那就提前祝福妹妹与五王爷佳偶天成了。” “你!胡说什么,父亲大人与五王爷只是商讨宫宴之事,为小侯爷接风洗尘!”原星斐一口气说完,发现白凤溟以及家仆都在嬉笑她,顿时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套了过去“原星落!你卑鄙!用这样的方法套出五王爷的事!” “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还有你说错了我对五王爷的事可不感兴趣,我只是突然好奇父亲而已,你自己没脑子怪得了谁?” “你······无耻!” 原星落才不会在乎原星斐的指责,于是本想转身就走。 “原星落!你给我站住!星歌都和娘说了,你敢打她,她才十四岁你就是个狠毒的母夜叉!哼!我也和父亲大人说了,五王爷也在我看以后你怎么面对他们!”原星斐高傲沾沾自喜的说着,原星落只是有一丝的诧异,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妹妹真的很欠。于是说道: “你将此时与父亲大人说罢了,竟然还让外人听了去?” “哼!五王爷不是外人,倒是你一直都是多余的存在!”原星斐应该是将原星落讨厌极了,此时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厌恶,还有丝丝的恨意,原星落不以为意的说道: “原星歌挨打是她活该,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些怨妇,若是父亲回来怪罪那我也只好实话实说,到时候看看父亲更相信谁一点。退一万步来讲我是丞相府嫡亲女儿,除却兄长外府中一切均以我为主,我就是打了又怎么样?五王爷乃当朝皇亲国戚难道还有比他更了解什么叫嫡尊庶卑的道理?你喜欢五王爷那还不得看我想不想嫁?我一日不出阁你也嫁不出去。”原星落说的句句有理,句句有力一时间让原星斐难以回答,她最讨厌的就是原星落的身份,就是因为她自己和妹妹才没有出头的那一天,她不明白明明她都是个傻子了,那么不要脸父亲为什么还是护着她,还有兄长同是妹妹她凭什么就得到了兄长的偏爱,自己却没有,想到这里她冷笑了一下,原星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废物,既然如此。 “姐姐说的对,我听父亲说这次的宫宴会携带家眷,既然姐姐是相府嫡女那这次我就请让姐姐前去,毕竟往常姐姐都因为······从未出席呢,这次妹妹一定会帮姐姐的。”不知是否是错觉原星落此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阴险,看着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原星落依旧云淡风轻。 “既然妹妹由此打算也不能驳了面子,到时候姐姐一定到场。”说完还笑了笑。 原星斐最见不得的便是原星落的笑容,于是冷哼一声便向府中走回,白凤溟见此走到原星落面前:“你明知道她有问题,还敢答应?” 原星落转身看着他“是,但那又怎样,我又不怕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她便,况且我也未必会怎么样不是吗?” 看着星落的反问,白凤溟终究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正在这时一声温润的声音响起。 “小落。” 原星落听后展开笑颜,向反方向跑去“哥哥!”原星允张开双臂,原星落则像小兔子一样跑到原星允的怀里,原星允搂着星落的腰转了一大圈才舍得放下,兄妹二人以有一月未见此时见到更是分外的亲近。 “哥哥,你瘦了。”原星落说着从哥哥的怀里站了起来。 远处的白凤溟默默的看着兄妹二人,透过他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诺儿,那时候他们都在凤鸣山学艺,诺儿爱闹常常对自己撒娇,那时候的时光真的很好······星落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原星允道: “哥哥,这个是白凤溟,白公子就是那日带我回来的公子你还记得吧,父亲将你关了起来不准我们探望想来你们还没有正式见面。”说着看向了白凤溟。原星允与星落走向白凤溟,白凤溟依旧如此清冷的点了点头。 “谢过白公子。”原星允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原公子莫要客气,江湖侠士路见不平理应如此。” 二人互相打过招呼后,白凤溟便以要是为由先行离去,原星允今日见到二妹提起小落便有些担心她会遭到欺负,只是似乎小落已经自行解决了,但他仍是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番,得知此次宫宴小落也会参加后,便有些皱眉。 “小落,你知道宫宴乃是宫中所设的宴席,所有王孙贵胄、皇亲国戚都会前去,到那时若是九王爷也到场,我有些担心。” “哥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放一万条心吧,我会小心再小心的应付。” “你还说,小落你总是让我放心,当你看上次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原星允依旧担心,星落想到自己淋雨的事情后也有些皱眉。 “我也未曾料到这个九王爷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这次不会了,我大致知道该怎样躲开他了,大不了我躲他远远的,好不好?好啦!哥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得好好聚聚,距离宫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你给我讲讲一路上你和父亲都遇到了什么趣事。” “好。” 兄妹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向府内走去。而此时春风楼八层丞相正与五王爷把酒言欢。 “五王爷,此次皇家宴会圣上交予你我,不知殿下有何筹划?” “一切全凭丞相安排就好,本王全凭丞相做主。”说着萧月流饮下一杯酒,放下酒盏边望向窗外,丞相见此道: “殿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对丞相突如其来的认真,五王爷也不禁回眸:“可是关于丞相爱女?” “殿下明察秋毫老臣佩服,确是关于爱女,殿下应当知道臣有三女,但其中长女与二女都倾心于殿下的皎皎君子之资,只是老臣不知殿下作何选择,臣的长女乃先夫人所生,我愧对于先夫人所以这长女的婚事······” 老丞相说完便大饮一口酒水,可怜天下父母心。 “殿下当日应该看见了小女所受之苦,老臣再次谢过殿下当日出手相助于小女,如若不然可能依照九殿下的性子小女怕是命都不保。”说罢丞相起身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五王爷见此连连相扶。 “丞相何故如此,当日本王不过一句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九弟向来胡闹惯了,原小姐是无辜的。”说完便将丞相扶至席上,为其斟满一杯酒。丞相见此也不推脱一口饮尽又道: “那日之事星允已经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老臣,只是可怜了小女双腿差点废了,足足休了一个月,殿下你也看见了老臣老了无力保护这些儿女,星允还年轻况且早晚也会成婚的,老臣不得不为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如今两个女儿都倾心于殿下,老臣并不是在逼迫殿下,只是放眼这大盛也只有殿下能护得住小女了,否则······” 老丞相并未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而此时的五王爷则是想起了那日在雨中倔强的身影,敢和九弟对峙的男子都没有几个,何况是女子,这原大小姐自落水后倒是变了很多······正想着老丞相便起身辞行。 “臣府中还有折子要处理,就不叨扰了,老臣刚才所说请殿下仔细斟酌,无论选择哪一个臣都无任何怨言。”说完便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而此时的五王爷缓缓拿起酒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第十章 惊鸿一面,乱谁心曲 不自为何自从星落应下宫宴一事后,便很少看见原星斐,一时倒是安静了不少。只是白凤溟却要告辞离去。 “白公子,你是我相府的恩人,不论何时相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需在乎那些虚礼。” “丞相大人,白某自幼便在江湖漂泊自在惯了,此次奉师命下山游历,怎可在一处留恋。” 正当我踏进相府前院时便撞见了在与父亲辞行的白凤溟,而星歌也在父亲旁边附和着想要留下白凤溟,只是依照白凤溟的性子若是他想走我想也没有人可以留下他,只是我与他一见如故,此时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父亲,凤溟。” 星歌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立即对我说:“大姐白公子要走!你难道就让他走吗!” 我看向星歌无奈道:“凤溟要走我就能拦了?”说完我再次看向父亲与凤溟“凤溟在相府住的不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讲,这样就想一走了之了,若是今日我不碰巧来到这里想必我们就不会再见了吧。”我看向白凤溟的眼睛,笑着对他说着。 白凤溟晴朗一笑“若是我走了你可会去寻我?” “公子若是走了就走了,那我们今生怕是不会见了,江湖与朝堂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牵扯,你身在江湖我身在朝堂本就是不同的命运。” 丞相听完星落所说后刚要说些什么便又听到星落说道:“一月前大夫曾给我诊脉说我脉象似是习武之人,而我究竟会不会武我并不清楚,就算会我也不记得,只是既然白公子将我就回那么就注定你我有牵扯,你奉师命下山游历那么你下山后所遇见的所有事情都是对你的历练,既然你遇到了我不如就好人做到底,收我为徒,叫我习武。”当原星落此话说出后丞相与白凤溟均是一惊,星歌睁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期待着白凤溟的答案,她知道只要白凤溟答应原星落那么就代表白凤溟答应留下,不会走了。 丞相从来都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女,只是自从星落不甚落水后他才渐渐地开始关心这些孩子,但这段相处以来他唯独看不懂自己的大女儿,任是自己曾经征战沙场,封官拜相一辈子殊荣加身,看透人心险恶,看透生死悲凉唯独看不透这个才只有十六岁的女儿,她总是能出乎意料的做出令你猜不到的事。 白凤溟望着那姣好的面容久久不愿回答,原星落很聪明但又很绝情,她说的很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若是今日他走了那么这辈子都不会在相见,原以为自己离开他一段时间弄清楚一些事情后再回来,但是原星落不给他回来的机会,如此绝情的同时又给了他另外一条选择,给自己找了留下的理由,自己也不好当面驳了丞相的面子,但是他身在江湖怎会在乎这些且不说日后真如原星落所讲一生不见,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她的心思竟然这样深,看着眉眼弯弯向他笑着的原星落,有那么一刹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了星河大海,神秘又深沉。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原星落单膝向白凤溟行礼,白凤溟轻轻扶起她。 丞相立即反应过来热情的招呼白凤溟,毕竟白凤溟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在他看来若是这样的人漂泊在江湖太过可惜若是能为朝廷为自己所用那才真是如鱼得水啊,想罢高兴地吩咐下人备菜备酒。白凤溟知道从他答应留下的那一刻自己就真的不再是那个毫无牵扯的江湖子弟,他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原星落你真的······不是诺儿吗?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从那时见她在雨中坚毅的背影,走近后望见那对倔强的眼睛,他甚至都以为诺儿回来了,可是原星落不是诺儿,诺儿从来都是笑的开心,笑的简单天真,诺儿的眼里只有他,而原星落的眼里看不清······白凤溟久久不曾回神看着眼前的人。 翌日,阳光正好,微微照射进窗内,微光琳琳的洒在原星落熟睡的脸上,增添了丝丝温柔,但原星落被芽儿吵吵闹闹的声音被迫叫醒。 “星落!!!五王爷·····五王爷来了,在和老爷说话呢,走!我们快去看看,二小姐早早就去了!”芽儿急冲冲的,仍有些迷糊的原星落慢慢的起身。 “来就来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原星落毫不在乎的坐在妆台前,芽儿立即开始给自己小姐梳洗。 “小姐以前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呢,今天怎么变得这样怠慢了,我这就给小姐梳个好看的头发,一会去见五王爷一定得吧二小姐比下去!哼!” 看着芽儿气呼呼的小脸,原星落笑着说道:“你呀,连你都说那是以前了,况且五王爷此次前来应该是和父亲谈论宫宴的事。”说着自己拿起了梳子梳着长发。不过也确实应该感谢一下五王爷那日解围,否则我和哥哥都不可能有命回来了。 而这边五王爷确实是为宫宴只是而来,虽然那日已经宫宴的事宜全权交予丞相,但自己的过场还是要有的,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这次第一个迎接他的不是往日那个原家大小姐,而是向来温柔恬静的二小姐,那日丞相所说他也未曾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身为皇室更是如此,于他而言娶谁都可以并无在乎,只是担心会误了别人,自己并非如表面那样的光鲜,并非良人。 “五王爷辛苦了,父亲大人已经在后花园等候了。”二小姐原星斐温柔的说着,眼眸中都是柔情款款模样。 “有劳二小姐带路了。” “哪里,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走我带你去。”说完星斐便手握团扇掩面微笑着带领五王爷前往后花园,其实若是这样看着五王爷与二小姐还是很登对的,毕竟门当户对。 丞相见是二女儿引着五王爷前来便暗自摇了摇头换了笑颜迎接五王爷。今日的天气正好星落向来喜欢后花园的兰花,于是便先来赏花,后花园早在先夫人在的时候便种满了花,各种各样的花枝开的正艳丽,花园有一处小池,池旁边都是百年长柳,芽儿跟着自家小姐一路走走停停。 “星落!看好多蝴蝶!” 顺着芽儿的目光星落看向池边的花丛,五颜六色的蝴蝶正翩翩起舞,芽儿忍不住跑去捉蝴蝶,一时间主仆二人欢快的一起捉蝴蝶,蝴蝶飞来飞去星落小心翼翼的伸手,一只蓝色花纹的蝴蝶落在了指尖,美极了。不一会蝴蝶飞走了星落便再去追,流连在花丛中,蝴蝶萦绕在周围,突然唯妙的笛音响起,星落向笛音处望去,只见一席白衣斜靠在柳枝上,微风吹起衣摆,唯美的曲子款款而流,吹笛之人望着花丛中的那抹粉色身影,长发如瀑,衣裙飘摇,就像画中的仙子在蝶间戏舞。 “星落,是白公子,今天的白公子好像不太一样。”芽儿好奇的说着。 星落看向白凤溟轻轻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完伴着白凤溟的笛音缓缓起舞,此时的原星落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很轻松很自由,心情大好,白凤溟配合着她的舞步吹着曲子,向来清冷的眼神此时充满了柔情,眼中含着笑容。 今日本是五王爷前来商讨宫宴之事,本也只是随意谈着宫中宴席设计,突然听到细腻悠扬的笛曲便问道:“丞相,府中可有乐师?” “禀王爷,未有。”说罢想了想又补道“想来是白公子,老臣曽和殿下说活小女就是被这位姓白的公子救回。” 萧月流听后想起了那日在雨中的蓝衣男子护在原星落身边,还曾毫不畏惧的与九王萧月楼对视,想着便寻这音乐前去,二小姐星斐则是也紧紧跟在五王爷身边,只是她未曾想到原星落也在,而且此时竟然在跳舞!顿时心中愤愤难安看向萧月流,本以为萧月流会和她一样厌恶这种故意勾引的伎俩,但是她却看见萧月流眼中的惊艳,那种令她嫉妒的欣赏。 萧月流静静地看着翩翩起舞的星落,蝴蝶萦绕舞步曼妙轻盈,他曾见过天下第一舞姬那时只是觉得很美,但此时眼前更多的是惊艳,丞相见此似是有意无意道。 “早听闻殿下琴技天下一绝,不如今日殿下赏脸弹······” “好。”丞相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萧月流说完示意侍卫,侍卫听后立即消失在众人眼前,此时的原星斐更是恼怒的看向原星落,目光变得有些狠毒,又看了一眼丞相。 “父亲,王爷小女身体不适就先下去了!”说完便甩性子离去,丞相见此想要替女儿解释但看到萧月流根本就不在乎的依旧在看着星落起舞便不在说话。侍卫回来时带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古琴,此琴一见便是天下绝物,萧月流毫不犹豫的席地而坐,将琴放在两膝之上。 本就美妙的笛曲突然穿插进了古琴的余音,让本就动人的曲子更加悠远,两音相撞依旧默契的配合。在听到琴音后星落舞步婉转对上了五王爷的双眸,惊鸿一瞥。只是这一瞥却让五王爷心头一颤,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星落舞步轻盈自在,随着蝴蝶起舞,而蝴蝶也随着她飞舞,她的惊艳美过世间万千,仿佛这世间于她而言都只是陪衬,轻轻的她慢慢停下伸出手蝴蝶落到她的指尖,下一刻蝴蝶飞起而星落随着蝴蝶也跃身飞起,萧月流见此放下古琴飞身在星落即将飞落的那一瞬间环抱住,带着她用轻功踏风流转,星落在萧月流的怀中轻轻张开合着的双手,一只粉色的蝴蝶飞了出来,二人一同看着蝴蝶慢慢飞远。 第十一章 风华绝代 在大盛若是提起皇家,那除却阴鸷霸道的九王,那便是风华天下的五王爷,在百姓眼中的五王虽生在皇室但个性并不张扬,他的琴技更是一绝,曾经有许多天下名流下帖挑战五王的琴音,但都纷纷落败而去,而据传说五王的琴音可惑人心智,杀人于无形,但这都只是传说。从前的原星落爱慕着五王爷,时常跟着五王爷因此被冠以花痴大傻子的称号,此时原星落静静看着近在眼前的五王爷,眼中在没有往日的爱欲,而是多了几分欣赏。就在两人落地的那一刻起原星落后退三步低身行礼:“臣女见过五王爷。” “免礼,方才见你流连花丛之中翩翩起舞特叨扰弹奏一曲。” “王爷说笑了,王爷琴音恰似流水,行若孤云。如此琴技与师父的妙笛相配简直是天下曲。小女何其有幸听王爷一曲。” 与此同时白凤溟收起白玉笛飞身而下,白衣飘飘从天而降。“在下见过五王爷。” “听阁下的笛曲像是个有故事的人,你我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我便觉得阁下不似寻常侠士,传闻溯渊凤鸣山大弟子下山历练,想必是阁下。”萧月流款款而谈,言语透露着尊敬欣赏,毫无皇室架子。 “五王爷英明,在下师承凤鸣山,白凤溟。”说完拱手向五王爷行了一个江湖礼。 看着他二人的礼让我不禁讪笑“咳咳,你们可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呢?” 说完二人同时看向我,不禁莞尔一笑,白凤溟率先道:“落儿既然五王爷在此我就不便打扰了,王爷在下先行告辞。”说完便只见白影一闪不见踪迹。 “落儿,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当然,王爷喜欢就好。王爷初来府上想必有些不熟悉,父亲不在就由我带王爷逛完这相府,或者王爷若不喜我唤来管家也可。”说完原星落回头看向萧月流,萧月流身着淡黄色华袍,本来有些走神的神思在听到原星落的话后皱眉道: “本王为何不喜?”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何须在乎她言往日如何日后也如何便好。” 原星落看着萧月流的眼睛笑道:“往日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王爷可否给我讲讲往日我是如何的?或者说说我往日又是怎样缠着王爷你的?” 萧月流有些诧异“你都知道?” “我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外人是怎样说我的,况且王爷风华绝代行为举止定是受到百姓的追捧,别说就是我从前跟着王爷了,单是我那次落水就被传出很多的版本。”原星落说完不甚在意的伴在萧月流身侧,萧月流笑了笑他未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不像那些同龄的女孩子般娇羞,提到过往对自己追求并未有半分的羞恼,反而承认的坦荡,不由得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便也放松的谈起了往事。 “落儿想听本王就讲给你听,从前你总是喜欢追着我,我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和你‘偶遇’,你总是喜欢在距离我十步远的地方默默跟着我,我走一步你就走一步,每一次当我回头的时候你总是快速的跑开了。”听到这里原星落偏过头看向萧月流好奇地问。 “那我就一直这样跟着你,还有吗?” “有,你说非我不嫁,还······” “还怎样?” “抱着我。” 在得到萧月流的回答后原星落有些不在的别过头,过去的事她不记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就只是她怎样怎样缠着五王爷,五王爷怎样怎样讨厌她,但是从五王爷的口中真正听到了事实,那感觉还真是不一样,现在原星落很想收回刚才的问题,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 “落儿,当时你抱着我不放手,一直跟着我,在街上。” 听到他的话原星落睁大眼睛,“哈!我当时还挺死皮赖脸的吗!呵呵~”原星落尴尬的笑了笑。 萧月流有些戏腻的说道:“那时的你可是和现在判若两人,每天好像都算好了我出府的时间,在王府外面等着我,不知道你那时是怎么知道我的口味,还自己亲自下厨,还有你还······”萧月流正打算将原星落过去怎样对自己的痴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刚说一半便被原星落的手堵住了嘴。 “嘘!”原星落鼓了鼓脸颊“让你说你还真说了。”说完也不等萧月流自己先往你前面走去,萧月流嘴角噙着笑容,大步追了上去。但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原星斐将两人互动都看在眼里,这对于她来讲是那样的刺目,她嫉妒的紧紧抓着树干,直到感受到指甲的疼痛,才愤力的甩开手,怨毒的注视着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心里不断重复着恨这个字,萧月流不是应该讨厌原星落,不应该厌恶的嫌弃吗!他何时对自己这样笑过,自己那样喜欢萧月流,知道萧月流喜静,所以自己努力的成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知道他喜欢清淡的食物,于是特意向厨子学了做菜,为了他就算无数次被刀划伤她都不在乎!可是原星落又做了什么!他明明是讨厌他的······为什么还要和她说话!原星斐此时眼泪不止的流了下来,气愤的用手打着树干。 “放肆!如此不知礼数被你爹看见了,小心罚你禁闭!”二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着自己的女儿,本来自己只是出来散步却看见自己女儿像泼妇一样,于是呵斥着,但看见女儿满脸的委屈顿时柔了下来,抱住女儿安抚。 “哭什么!我的女儿不准这样懦弱!”说着向远处瞥了一眼,便了然的说道“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可是娘我真的好喜欢五王爷,女儿非他不嫁!” 二夫人也似是无奈,眼中闪过一丝阴骘“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有时候不光是要对他,还要一些手段,你知道为什么你爹只有我这一个夫人吗?” 原星斐听后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夫人“难道因为娘······” “不错!怪就怪柳婧兰和喜欢上一个男人,既然男人的心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那我就毁了他喜欢然后在取代她的位置,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二夫人一改往日的温婉,眸中都是狠烈之色,原星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原星落既然你命大没有死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原星斐眸光恶狠狠地看向远处即将离开视线的两个人,冷冷的笑了,等着吧我会让这次的宫宴变成你的噩梦,我要让你这辈子都踩在我的脚下。二夫人再次搂过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不允许输给任何人,她始终相信自己当年斗过了柳婧兰,那她的女儿同样也斗得过柳婧兰的女儿。想着眼中显现得意的神色。 而此时的原星落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开始了。 “王爷此次宴会可有什么特殊的规矩或者宫中的禁忌?” 萧月流停下脚步转回身“你这样问可是今年要参加宫宴了?” 原星落被他挡住了去路,抬头绕开一部继续轻松的走着,边走边道:“是啊,有人希望我去,我总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所以我要去!” 萧月流依旧走在原星落旁边沉思着“是不是因为我?因为你的妹妹星斐。” “任谁都看得出我这个妹妹对殿下的喜欢并不比之前的我少半分,此次宴会她主动邀我前去我猜不出来她的用意,但是想来皇家宴会她也不会太过分,最多也就是在宴席上让我对对诗,写写字什么的,目的让我难堪罢了,所以你认为我会怕吗?” 看着原星落似有星辰的清亮眸子,萧月流认真的说道:“若是过去你可能会吃亏,只是现在看你自信的样子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原星落随手折了一直花不以为意“过去的原星落已经死过一次了,老天可能见我太可怜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不会认输,也不会怕任何人。”原星落将手中的花摘成叶片,张开手掌,一阵清风吹过将花瓣从手掌心慢慢吹走“你知道吗自从我醒来以后无数次都在质疑我活着的意义,每次我都会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有着牵连,但好像又和我离得很远很远,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所以我不能辜负我的未来。” 萧月流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注视着原星落,从前他只觉得原星落是一个花痴的单纯女孩,虽谈不上厌恶但也不是很喜欢有人缠着自己,可是今时今刻,此时此刻他渐渐地喜欢上与她的相处,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希望,坚强,勇敢,他有些庆幸那次落水让她毫发无伤让自己还有机会遇见这样的她,原星落转回身正面看向他。 “等着看我宴会的表现!”说完便再次向前走去,萧月流低眸浅笑,大步跟了上去。 第十二章 再遇萧月楼 距离宫宴还有三天的时间,今日闲来无事星落和丫鬟芽儿出门采办,芽儿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给星落介绍这街上的事物,星落今日也是闲逛,索性见到好看的好玩的都买了下来,只是今日的东华街似乎比往日还要热闹,星落走至一处卖发簪的小摊子,欣赏着这些女儿家的发饰。 “小姐随便看看,您眼光真好你手上这支是小摊的新样式,您看这珠花是不是很好看。” 星落拿起一支桃花簪,听着老婆婆的介绍,这支簪子确实很好看,上面镶着一株小桃花,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星落刚想买下来便听到背后响起了嘲讽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原来相府大小姐也会喜欢这些庸俗的东西,看来原丞相还真是一心一意为朝廷,苦的家眷都去买这些破烂。”男声说的不紧不慢,声音动听但是很让人恼火,星落抬头见刚才那老婆婆吓得脸色煞白,慢慢向一边躲去。 “我当是谁,臣女给九王爷请安。”说着星落恭敬的行礼,而后又立刻说道“这自然是一些破烂入不了九王爷的眼,就请九王爷移步,免得污了九王爷的眼。” 萧月楼听后向星落步步逼近,星落低头皱起眉头向后退去,直到撞到摊角退无可退才抬头看向萧月楼“王爷,没路了。” “你还知道没路了,非要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你方才说叫我移步,你可曾想过若是我因此迁怒于这个老妇人你说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萧月楼轻松地说着但星落听后立即抬头撞上萧月楼那魅惑的的双眼,心里不禁一颤,此时萧月楼尽在咫尺,萧月楼故意躬身对上星落的眼神,顿时觉得好玩极了,于是变本加厉的靠了过去,只是突然没预料到几匹战马毫不停留的飞奔过街,百姓慌不择路的四处乱跑,拥挤的人群顿时挤散了萧月楼的侍卫,由于萧月楼身体修长所以此时正弓着身体与原星落对视,措不及防的人群碰撞将本就尽在咫尺的二人撞在了一起。 双唇的碰撞让原星落顿时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马上就用力去推萧月楼,萧月楼也未料到原星落敢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后不稳的倒去,而此时又一队战马飞奔而来,眼看便要踩踏道萧月楼。萧月楼还未反应过来,一转头便看见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战马,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被强行撤回了摊位,由于惯性星落撞到了摊角,顿时疼的皱眉闷哼一声,萧月楼几乎全身的重力都压在原星落的身上,萧月楼立即反应过来,侍卫也挤开人群将王爷护了起来。 萧月楼看着强忍痛苦的原星落有些动容的问道:“伤哪了?” “疼···好疼。”原星落皱眉看向萧月楼。 萧月楼抽回放在原星落背后的手,手上沾满了血迹,又看向摊位的桌角,便心下了然。下一刻原星落只觉得自己被悬空抱起,腰上的伤口越发的疼了起来,星落不由得抓紧的萧月楼的衣角,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萧月楼眼神再次带上了肃杀的色彩。 “传我命令,把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刚才纵马的那几人给本王抓来!” 一声命令下达,侍卫立即执行,没有丝毫迟缓。 萧月楼抱着星落生气的说道:“都给本王滚开!”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周围的百姓却好似都听见了,畏惧的都纷纷靠边站起,让出了路,萧月楼看了他们一眼便大步向着王府走去,玄赤色的衣袍随着他的走动向后摆去,肃杀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一旁的百姓不敢抬头直视,仿佛他就是天生的王者让人恐惧他的气息。 刚到达王府便有一个青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惊讶的看着萧月楼和他怀中的姑娘。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 萧月楼并没有回答女子的疑问。而是径直走入府中,有些生气的说“青儿,你照顾好她,我去处理了那些人。”说着便想也没想就将原星落带到了自己的卧房,安置好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府,青儿看了看躺在主上床上的这个女子,细细打量发现这个女子好像很痛苦,但是仍是倔强的不肯喊叫,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更加的惨白,于是轻轻的为星落退去外衣,只见后腰处似是撞击所致的伤痕,触目惊心。此时只听府院有吵闹声,出去一看便见院内跪满了大夫,想来一定是主上下的命令,于是她唤来勒几个女大夫来为这个姑娘治疗伤势。 再次醒来的原星落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且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裙,刚要起身便牵扯到伤口,沁出了冷汗,不一会便见一个青衣女子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见原星落醒了微笑道: “姑娘醒了?莫要乱动。”说着想要扶起原星落喝药,原星落似乎是有些提防他,向后躲了躲,见此青衣女子也不恼。 “姑娘不要怕,你是主上带回来的,我还奇怪主上怎么好端端的抱回个姑娘,主上说你受伤了于是我便私自给你换了衣衫,没想到你伤的这样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原星落看了看四周,道:“原星落。”说完便看着青衣女子,青衣女子见原星落打量着自己,便笑着端来了药汤。 “可能会有些苦,我叫青儿,你不要怕主上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我睡了多久。” “半天。”说着将药汤递了过来,原星落拿起药一口气全部喝掉,之后向四周再次看去这里比起丞相府要奢华的多,摆满了金制玉器,就连窗户都是金丝楠木所制,不愧是九王爷。想到这里原星落想起了那个错落的吻,还有自己在最后撤回了萧月楼,想想若是当时不救他是不是他就被马蹄踏死了,但又不太可能,毕竟他是九王萧月楼。正想着只见青儿走了出去,随后边听到了萧月楼的声音。 “她醒了?” “刚醒的,不过这位星落姑娘不太喜欢说话。” “她挺能说的。”说完不等青儿反应萧月楼便推开房门,走至卧房。 原星落看见萧月楼走了进来立刻警惕的向后退了退,萧月楼见到原星落醒了,而且还有力气瞪着自己顿时将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尽,走到床边竟然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脱掉靴子, “你干什么!萧月楼!”果然预料中原星落又炸毛了,萧月楼毫不在意的说道: “睡觉,累了一天了。”说着便毫不犹豫的躺了下来,原星落忍者疼痛向后退去。 “堂堂王爷非要和一个伤患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本王认床,换了地方睡不着。” “好,那你睡你的,我走!免得扰了王爷清梦。”原星落实在不想和他在纠缠,想着便要离开,可是伤口却不允许她在乱动。 “本王猜想你根本走不出王府,不,连房门都走不出。”说着还勾起嘴角。 “若我不回去父亲会担心,请王爷派人送我回去,臣女感激不尽。” “我已经派人说你在本王府上,并把你的贴身玉佩也送了去。” 听后原星落查看腰间果然玉佩不见了“即便如此我想父亲也不会让我在王府就留,你没有将我受伤的事······” “没有。” 原星落听后松了一口气,绝对不能让父亲为自己担忧了,上次自己受伤父亲险些也病倒了,然而萧月楼又补了一句 “我只说原小姐在本王的床上一时半会可能下不了床。” 萧月楼说完原星落一眨不眨的盯着萧月楼,而后突然拿起枕头扔向萧月楼“混蛋!无耻!” 萧月楼轻松地接下枕头,枕在头下“还真是多谢夸奖了。” “你这样说我怎么还有脸回去,你混蛋!卑鄙!无耻!”原星落生气的不顾伤口的撕扯向萧月楼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萧月楼此时新奇的看着原星落,记得这丫头第一次和他相见便浑身带刺,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再见也依旧长满了刺,还叫自己移步,只是现在竟然也不顾什么闺门礼教向自己撒泼,顿时觉得有趣极了。 “你还笑!萧月楼!遇见你我真是三生有幸!”原星落气愤的说着。 “你知道就好,好了本王真的累了,要休息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哼!”说完原星落便坐在一遍生闷气,刚才没注意现在伤口像是有知觉般的开始疼了起来,顿时额头沁出汗水,无意间一瞥便见到好像睡着了的萧月楼,于是不是很相信的试探了一下:“王爷?萧月楼?” 没有回答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原星落慢慢的挪了挪身体,发现萧月楼没有任何反应是真的睡着了,只是想不到向他这样的人也会睡的这样快,不是应该时刻地方吗?就不怕有人刺杀?由于腰伤实在不宜久坐于是原星落犹犹豫豫的也躺了下来,伤口一阵刺痛只得使她侧身躺着,看家萧月楼本想转过去但此时萧月楼似乎是睡熟了,剑眉斜飞,睫如扇羽,鼻若雪山,墨发如水,这样看萧月楼真的美极了,这样想着萧月楼突然动了,原星落刚想要躲,萧月楼侧身躺了过来,许久原星落才再次看向萧月楼,又是近在咫尺,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吻,想着想着原星落发现萧月楼眉头微皱,不知不觉间伸出手想去抚平他的眉眼,突然萧月楼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一凌见是原星落便又慢慢的合上双眼躺下睡去,原星落想抽回手,但怎么也拿不开,又担心把萧月楼弄醒了会找自己麻烦便不动了,似是药汤起了效果慢慢的伤口不疼了有了困意,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第十三章 暗涌风波 一大早上萧月楼忽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默默的松开了自己紧抓着的手,他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外面不知为何吵了起来,似乎是青儿。本来有些半睁未睁的睡眼顿时睁开眼中闪过锐利,直接下床走向外面。 昨日是小侯爷回京的日子,要说这小侯爷可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自小便跟着其父镇北候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更得皇帝赏识,自然骄傲了些,于是便出现了认为到京,先锋官先行入城,更显得威风凛凛。只是今早刚到京城的小侯爷便听到属下汇报自己的先锋队被九王扣押审讯,而且生死不明,这些兵将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不畏生死的英雄,此时竟然被一个九王爷给扣押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前来府上要人,硬闯王府仍不见萧月楼便在府中大吵了起来,小侯爷鲜少在京但萧月楼的臭名以及狠戾他倒也有耳闻,只是自己并不畏惧,因此大闹王府。 “萧月楼你给我出来!把我的将士还给我!” “小侯爷这里是王府,可不是军营,主上还在休息你不能贸然吵闹。”青儿一直在劝解着,但小侯爷似乎并不领情。 “本将军的事要你一个女人管!给我把萧月楼叫出来!” 正当青儿还要耐心劝解时,萧月楼房门突然嘎吱一声开启,只见萧月楼邪虐一笑:“这位可是镇北侯之子楚北安?” 听到萧月楼的话后楚北安随意的看了看他,“你知道是我,还不快将我的人放了!” 萧月楼则也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的人?那这样说光天化日袭击无辜百姓,写险些谋害本王的人也是你指使的平白无故被扣上谋害皇亲国戚的帽子着实惊了一下楚北安,他不可置信地和身边的侍卫不知说了什么,而后睁大眼睛看向萧月楼。 “手下的人并非有意伤了殿下,本将军在此向王爷道歉,但王爷看起来毫发未伤请放过手下。”说着双手抱拳行了一个致歉理,这小侯爷虽然脾气火爆无法无天但却识得大体,只是他今日碰见的是九王爷,只见萧月楼面色一冷道: “伤了人只就说一句对不起,枉顾楚老将军一世英名就教出这样一个儿子!哼!” 闻言楚北安收回手有些气氛的说“这是我与你的事,撤出我爹做什么!萧月楼别人怕你我不怕!”说完拔出手中宝剑大有一决生死的意味。但萧月楼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在意楚北安的威胁,仍旧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楚北安对他来讲就是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楚北安本以为萧月楼见自己拔剑会心生胆怯,但似乎这个萧月楼根本不在乎一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楚北安自小在军中长大,儿时碍于父亲的原因军中的人都怕他,而长大了学了武打了胜仗军中人都敬仰他,他活的简单,一般情况看见自己拔出宝剑后的人都会心生畏惧,但萧月楼似乎真的不在意,父亲叮嘱过他回京后不得与三个人起正面冲突,若是做不到就必须老老实实娶亲生子不准在上战场,毕竟父亲不止有他一个儿子,而父亲说过京中不比军营军中比的是将领之才,而京中比的是脑子,回到京城谁都可以得罪唯独有三个人不可,楚北安回想起父亲的话:其一不可触犯龙颜,功高盖主;其二不可与九王有牵扯,否则剥去军衔;其三不可私交参政,私交五王。 一时间脑中充满了父亲的叮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该死竟然忘了萧月楼是九王,本来只是要人的现在自己举剑好似要灭口一样,想着面露难色。 “这位将军可是小侯爷?” 闻言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刚从萧月楼卧房走出的原星落,原星落毫不在意众人有些试探的目光,走到王府侍卫面前,侍卫见此不敢得罪纷纷退下,原星落走到举着宝剑的小侯爷面前单手抚摸着剑身。 “好剑,早就听闻镇北侯膝下儿子均是英勇善战,尤其是次子楚北安更是年少有为深得侯爷喜爱特将传家宝剑‘辟邪’赐予小儿,今日三生有幸得见小侯爷英姿,又可见这难得宝剑,小女认为就算被小侯爷将士所伤百回也值得。” 原星落此话一出任谁都听得出王爷昨日确实遇袭,此时并非王爷乱用职权空穴来风,但似乎是这位姑娘受了伤,那小侯爷也确实应该致歉,小侯爷听后立即收回了宝剑。 “原来是手下伤了姑娘,恳请姑娘原谅,本将军定会弥补姑娘。”说着小侯爷鞠躬行礼致歉。 “小侯爷严重。”说完见小侯爷收礼便转身看向萧月楼,众人也同样看向萧月楼等着萧月楼的处理,萧月楼嘴角勾起冷哼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原星落见萧月楼应该是不在过问此事,那么伤的是自己于是就对青儿道: “青儿姑娘,劳请将那些将士放出,我不予追究。” 青儿听后似有犹豫,看了看禁闭的房门而后点了点头。 这场闹剧结束后原星落也该回到相府解释这一切了,于是也不顾青儿的阻拦便只行离开王府,走到府门前原星落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望向府门,微微一笑便不再犹豫的离去,而在王府内青儿几次敲门萧月楼都不曾应答。 “主上,落儿姑娘离开了。”等了许久萧月楼都未曾有过回应,青儿便犹犹豫豫的离开,然而此时的萧月楼斜靠在檀木长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不知在想的什么微微出神,嘴角噙着笑容。笨丫头,别让我在抓到你,下一次别想就这样跑了。 原星落独自走在街上,思考着自己该怎样回府解释,想的有些出神。 “原姑娘!” “小侯爷” 小侯爷不知何时从背后追了过来,想来那些将士已经被放了,特来感谢。 “原姑娘原来你是丞相的女儿啊,我的手下伤了你,对不起啊。”小侯爷说的真诚,说着还一直伴在原星落身边,原星落看着这个比自己好像只大两三岁的少将军,这个小将军一身干练的白色常服,黑色的护腕与长靴均绣着金丝雀纹,给本来就很俊朗的相貌增加了丝丝英气。 “只是举手之劳,况且此时也不怪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那怎么行,我爹说了错就是错,尽管不是有意的但给别人带来了伤害那就得罚!” “小侯爷这样说看来小时候没少给别人添麻烦吧!” 少年嘿嘿一笑“没事,但我愿意接受别人的惩罚。” 原星落再次看向小侯爷,相视一笑。 在小侯爷一路的护送下原星落终于走到了王府,小侯爷突然想到了什么“星落,我还没问你伤到哪了?伤的重不重?”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先进府了。” 说完便向府中走去,小侯爷本想再问什么,但看星落离去的背影便收回了问题,而就在星落即将踏入府门的那一刻: “星落!改日我来找你!”听见少年的大喊,原星落转回头,而后府门便关上了。 此时已经晌午,但是相府的气氛异常凝重,原星落向刚踏进前厅便见丞相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而后便是看似温柔的二夫人微笑着看着原星落,星斐星歌二姐妹得意的冷笑,而原星允面色难过,只有白凤溟一如往常静静地看着走来的原星落。 “跪下!” 闻言原星落闻言跪了下来:“女儿知错。” “知错?你真让为父失望至极!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九王爷是什么人!你还敢与他有牵扯,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丞相似乎是气的不想再看一眼原星落。 “女儿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你能有什么打算!你一个女儿家什么最重要,为父以为你向来稳重,哪只你这样糊涂与九王爷不清不楚,你······” “父亲!小落知错了,况且你不能只听片面之词!”正当丞相还要说些什么,原星允立即跪在原星落旁边,说着看向二夫人及两个妹妹。 原星落也向二夫人的方向看去,原星斐本来得意的眸子立即变得无辜“姐姐这样看着我作甚,我昨天可是不小心撞见九王爷抱着姐姐的,而且那摩多人都看着呢,而且抱得还紧呢” “住口!”丞相出声制止,他决不允许这样的家丑传出去。 “爹~哼!”原星斐赌气的不在说话,但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落儿,本来姐姐走的早,你又向来稳重我和你爹就很少管你,但你这次怎么这样糊涂,九王爷可不是一个好的夫婿选择。”二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丞相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原星允不忍的看着妹妹。 原星落扫了众人一眼,她从进府的那一刻当没有见到芽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人并不想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了,知道真相的只有芽儿,而现在自己一回来便跪在这里被兴师问罪,不见当时与自己一起的芽儿,心里已经了然,忽然她自嘲的冷笑了一下。 第十四章 命数羁绊,红尘几牵 看着眼前所有人,原星落自嘲的笑了笑了,抬眸道:“看来,你们是决定要教训我了?” 原星允听出了星落话里的意味,星落不打算辩解了!她默认了! “原星落,你看着我告诉我真相!”原星允扳过星落的肩膀强迫星落看向自己。 原星落慢慢的看向原星允,“真相?哥哥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无论我与九王爷是否有什么,九王府我确实去了,我确实是被九王爷抱回王府,我确实在王府与九王爷同床共枕······,这就是真相。”原星落淡淡的说着,原星允不可置信的慢慢放下按着星落的双手,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相,他不相信。 看着原星允慢慢暗淡的眸子,他还是相信了不是吗?而后看向一直一如往常的白凤溟,白凤溟依旧那样清冷,眼中没有任何杂质,见原星落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依旧如往常那样。他的眼神淡如水,但原星落读出了他的意味,而后再次转回头。 “父亲,事实虽如此但仍有隐情,二夫人我的婢女芽儿在何处?” 二夫人似是没想到原星落会突然问起芽儿的踪迹,立即道:“芽儿那丫头现在被老爷关在柴房,毕竟这家丑···” “既然如此想必父亲也见过芽儿,芽儿这丫头向来有些愚笨单纯,不知道芽儿可否将我受伤一事提起,是否将我救下九王一事提起。” 丞相听后立即看向二夫人“芽儿那丫头可曾说过这些,怎么没听你讲起过。” 面对丞相的质疑二夫人面色一闪尴尬,随即又道“老爷,那芽儿说话也没个重点,想来···” “是吗,照这样说那二夫人你是最清楚不过了,既然芽儿未说明那就请二夫人将芽儿带过来,父亲亲自问个明白。” 原星落两次不给二夫人反驳的机会,二夫人面露堪,原星斐立即大声道:“原星落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和我娘说话,你做出这样羞耻的事情,你还有脸说的这么大言不惭。” “那你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我真的做了我便承认!” 原星落坚定地用眼神看着原星斐,原星斐暗暗握紧拳头,就在这时丞相叫来管家,让其将芽儿带过来问话,原星落依旧跪着,丞相想起方才星落所说关心道: “落儿,你受伤了。” “没事了,小伤而已父亲不必担心。” 正当丞相还想在说什么便见管家带着家丁前来,原星落本是以为会听到芽儿的声音,但是当她看到原星斐眼中的得意时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即转回身,然而她看见的是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家丁拖着浑身是血的芽儿。 “回禀老爷,这丫头没气了。” 原星落听后看向管家“什么叫没气了?你说,什么叫没气了!”管家被原星落突如其来的嘶喊一惊,连连跪下 “回小姐!死了。” 原星落脸颊划过泪水,被她倔强的擦掉,而后跪着向芽儿的尸体走去,由于腰间的伤口此时被她强烈的撕扯顿时又全部裂开,原星落不忍疼痛而跌倒,但仍是向芽儿的尸体倔强的爬去,原星允不忍的上前阻拦,原星落不顾原星允的阻拦挥开他的手,见此原星允红了眼眶看向丞相。 “父亲,我相信小落!”原星允坚定地看向丞相,丞相虽有不忍但依旧狠心的说道 “既然芽儿死了,此事就此作罢,不准再议若有人传出半字,乱棍打死!至于原星落不知礼数,宫宴前不准踏出相府半步,宫宴过后罚家法三十!”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原星落便甩袖离去,二夫人紧跟其后。原星斐此时气焰正盛走到原星落面前。 “姐姐,这个时候的你还真是好看,真是狼狈的让人想要保护,只是可惜若是五王爷知道了此事,哈哈哈!” “星斐!”原星允制止道。 “哼,兄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真是不懂我和星歌哪里比不过她,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但是相信以后就不会了。”说完原星斐略有深意的看向原星落,眼中充满了阴骘,而后便冷哼一声离开。 “小落,芽儿已经死了。”原星允心疼的看着星落,想要伸手为她擦去眼泪但却停留在半空,此时的原星落抱着芽儿的尸体,芽儿的脸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伤,身上的衣服被棍棒和鞭子打的破败不堪,星落轻轻的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 “芽儿,我带你回去,我好像在喝你给我煮的桃花羹,傻丫头,对不起。” 白凤溟按住原星允的肩膀向他摇了摇头,原星允起身。白凤溟走至星落旁边,为原星落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落儿,起来,站起来。”说罢将芽儿从原星落怀中移到自己怀中抱起,向汀兰苑走去。 原星落立即强忍疼痛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向白凤溟走去,原星允微闭双眸,缓缓看着原星落远去的身影,眼中神色慢慢的复杂,隐忍着情绪收回目光。 白凤溟将芽儿放置床榻上,又叫来相府总管给芽儿安排了后事。而原星落则是守在床前慢慢的给芽儿擦拭身体,看着芽儿身上布满的伤痕眼泪不禁流下,虽然和芽儿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遇见什么好玩的事都是第一个分享给自己,还会做桃花羹,小丫头说过这是她娘教给她的,她娘只教会了她这一个桃花羹便在一场大火中和爹爹一起烧死了,然后九岁的芽儿就卖身进了相府,至今三年了。 原星落给芽儿换好衣服后便打开房门,便看见白凤溟与总管在交代芽儿的后事,不由得心头一暖,这个时候也就只有白凤溟会帮自己了吧,白凤溟见原星落走了出来便点头示意了总管走了过来。 “都安排好了?我已经吩咐过总管芽儿姑娘的后事,你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谢谢。”原星落憔悴的看着白凤溟,白凤溟眼中闪过不忍,于是别过头道。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说完理了理思绪,一如往常的看向原星落“你该好好的睡一觉了。”说完伸手在原星落后颈一按,原星落便倒在了自己怀中,白凤溟轻轻抱着原星落,看着她憔悴的脸,不知不觉的用手理了一下星落散落的发丝,而后紧紧的抱住原星落,“小傻瓜为什么要和说谢谢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难过,好好睡吧。”说着抱起原星落向卧房走去。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府里热热闹闹,应该是为明日的宫宴做准备,此次和以往不一样,朝廷内所有的官员都要携带家眷前去,一时间整个相府都在为明日宫宴丞相府的用行做准备,好不热闹。原星落随意披散着发丝坐在后花园的池水旁,看着在池中嬉戏的鱼儿出神。不知何时白色的锦靴出现在原星落身边,而后一件白色披风披在了星落身上,而后白凤溟也随着原星落坐在了她旁边。 “我不明白芽儿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她那么无辜有什么错,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婢女,她不会背叛我,就要将她活活打死,我恨不得死的是我啊!”原星落说着终于哭了出来,“为什么,她又有什么错,对怪我,都怪我······” 白凤溟张开手臂搂过原星落安慰道:“这一切都不是你错。落儿,你相信命数这个东西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因果,在这个安排中会有人为你生亦有人为你死,而有资格改变因果的人只有你自己。” “因果···好像曾经也有人和我这样讲起过。”原星落擦干眼泪,收回情绪。“你知道吗白凤溟,我总觉得我和你好像前世见过。” 白凤溟微微一颤,眼中有过波澜,而后有些清朗的说道:“或许如你所言我们前世见过也不一定。”说完又隐隐的抱紧了原星落。 原星落看着水中的鱼儿,“从今以后我真的要好好活着了,我要带着芽儿的那一份好好活着,我一定会为芽儿报仇,我原星落不会认输,也不可能认输。”说着站了起来,长出一口气,张开双臂感受阳光的沐浴,而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明日便是宫宴了,想必等着我的会更令人意外,之前我觉得她只会让我难堪而已,可是当芽儿死在我面前时我明白了能够对一个十二岁小女孩都下此毒手的人,可能更想让我去死。” 白凤溟起身走到池水边:“既然知道了明日就要小心行事,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等你安然无恙的回来见我。”白凤溟依旧如同往日般清冷,原星落转过身看向他自在一笑。此时两人相相对应,因为此刻两人明白往后的路彼此都会羁绊在一起,这可能也是命数吧,早就谱写好的命数。 第十五章 宫宴(上) 今日是天盛国的宫宴,为迎接镇北侯凯旋而归当今圣上特大赦天下三日,城中百姓举家欢庆,一时间街道上布满了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更有官员携带家眷入宫,显得更为声势热闹,丞相为百官之首出行的声势更是浩大,但众人的关注并不是丞相府的声势,而是丞相府的三位小姐,之所以此次宴会准许官员携带家眷,实则是为皇子征亲,而在这些皇族贵胄中仍未有妻室的便是二王爷、五王爷、九王爷以及刚过弱冠之年的十一王爷。对于百姓来说他们对皇室的姻亲并不感兴趣,但对于丞相府大小姐喜欢五王爷的事情却分外关注,此次正是一次追求五王爷的好机会,不知这个大小姐会不会拿下五王爷,而向来柔情的二小姐会不会得到五王爷的赏识,姐妹二人谁又能获胜,不由得众人都期待这个宴会的结果。 此时相府汀兰苑,原星落安静的坐在妆台前,任由婢女为自己挽发梳洗,不一会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原星落身边,手中拿着托盘。 “小姐!不好了今早我去取司衣坊取小姐你的盛装,本来看过好好地,但是刚才···刚才奴婢发现衣服不知何时破了!”婢女说着哭了起来,原星落淡淡扫了一眼婢女手中的衣服,而后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件衣服可还经过别人的手?” “没有,都是奴婢一直拿着的,不过···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玉蕊姐姐。” 听后原星落拿起发梳整理着长发,而后抬眸道“此时莫要像他人提起,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不想穿。” 婢女听后惊讶的看向大小姐,早就听闻大小姐脾气向来不好,睚眦必报的性子,本以为自己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大小姐会狠狠的处罚,但是眼前的大小姐不但没有处罚自己反而在帮自己!一时间千恩万谢的磕了三个头。原星落看向婢女 “起来吧,此事并不怪你,我早该猜到有人不想让我完好的出现在宫宴上,这样也好。”说着原星落起身在柜中取出一件白色衣裙,衣裳所为白色但却绣着精美的花纹,简单而不失华贵,婢女见后提醒道: “小姐,此次宫宴是为迎接楚侯爷与小侯爷的接功宴,是为喜事,这白衣虽华贵但看起来并不会······”婢女没有说下去,但原星落已经猜到她的想法,其实本来原星落也没想今日穿着盛装,这件衣裙是她在芽儿死后就已经准备好的。 “你们都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便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原星落看着窗外开的正好的兰花,眼中划出一滴泪水,而后轻轻的用手触碰泪滴,将其抹掉,而后转回身拿起衣裙利索的穿着,嘴角勾起笑容,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门。 丞相府一行浩浩荡荡的穿过人群,直至到达皇宫,轿夫将轿子放下,丞相携着二夫人的手在宫中公公的接引下一同下了轿子,而后星斐一身蓝色华裙,锦绣飞鸾。慢慢的从轿中走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无论是谁见了无不赞叹丞相府出了位芊芊玉枝的美人,原星落一身华贵盛装,柔情似水的眼眸更在丞相和二夫人身边,而后丞相府三小姐活泼的从轿中跳了出来,虽不及姐姐原星斐的柔情,但却灵动的让人怜爱,一身紫色镶珠的霓裳裙更是显得娇俏可人。 “丞相真是好福气,有女如此三生有幸啊!” “这相府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这才是闺秀该有的样子,你看看我们家灵儿太皮了。”说话的便是户部尚书与尚书夫人,夫妇二人前来与丞相攀谈,见到丞相的两位千金顿时赞不绝口,而一旁的尚书千金虽没有星斐那样柔情,但也知书达理的向丞相与星斐两姐妹打着招呼。 “早就听闻相府二小姐眸若含光,柔情似水今日一见果然,真的好美啊。” 星斐听到别人的夸赞后团扇掩面娇羞一笑道:“哪里,我也早就听闻户部尚书的千金琴棋书画无不不惊艳,知书达理今日所见星斐自愧不如。” 两位大人与家眷谈的极为开怀,边聊着边向宫中走去。而此时原星落掀开轿帘缓缓走出,一身白色拖尾长裙慢慢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大家都被这白色身影所吸引,原星落不顾众人的目光自己走在丞相后面,顿时周围响起了议论。 “这个是哪家千金,怎么穿白衣就来了!” “看样子是丞相府的,莫不是那个喜欢五王爷的傻子小姐?” “傻子?没听说丞相还有这个女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丞相为百官之首,出了这么个女儿,也是家丑,今日若不是皇上下令估计她这女儿这一辈都不会出现在你我面前。” ······ 原星落听得见别人对她的议论,但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前面的丞相与户部尚书也自然听得见,只见丞相面露难堪,原星斐则是暗暗笑着继续与户部尚书的女儿谈话,户部尚书的千金有意无意的回过头,便看见白色的身影,只是未曾细看便被星斐拉着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正当一众议论时,一道轻快的男声响起:“星落!这里!” 原星落听后回过头,眉眼弯弯的一笑,那一刻众人忘记了探寻是谁在喧哗,只看着原星落那惊艳的面容就久久不能回神,原星落眸色清亮,眼中似是有星辰万千。 小侯爷不知何时跑到众人面前挡住了众人视线,众人这才回神,看是小侯爷恭敬地行了礼,但小侯爷全然不在意,开心的围着原星落转了一个圈。 “星落,你···真的好美啊,就想罂粟花那样!” 原星落闻言笑了起来,不似原星斐的娇羞,而是灿烂的一笑,眉眼更弯了一下,小侯爷今日玄白色的常服,不似那日的干练多了几分稳重。 “小侯爷不去应付宴会,怎会这样巧出现在我这里?”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在听到有人唤星落的那一刻起丞相等人便转身向她们看来,只见小侯爷似乎是认识这个相府千金,而原星落的笑容无不打动着在场的所有人,很特别。原星落向父亲远远行了礼,便在小侯爷的带领下走近路进入宴席。 宴席上已经坐了很多的人,小侯爷本想让原星落和自己坐在一起但是又碍于礼数不得不看着原星落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不一会丞相便携带家眷入内,见原星落已经落座点头示意后便坐在了主位上,二夫人则在丞相右边,原星落则在父亲的后位,星斐与星歌齐坐。 原星落打量着在场的的人,看见五王爷萧月流后两人微笑示意,只见萧月流举起酒杯看向自己一饮而尽,而微微一偏头便看见有些懒散的萧月楼,萧月楼依旧如往常一样,斜靠着品着酒水,感受到原星落看着自己便毫不忌讳的直视原星落,原星落立即收回目光,萧月楼这样的人最好一辈子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每一次碰见他自己都遍体鳞伤。 “皇上,皇后娘娘到~” 伴随着公公的声音而后便见到的当今圣上以及皇后娘娘走向龙椅,众人起身行跪拜大礼,原星落抬头看着皇上与皇后,皇帝龙袍加身虽以年过花甲之年,鬓边微有白发但却英气非常,而皇后娘娘凤冠霞帔,端庄稳重的携着皇帝的手向前走着,一众宫女太监跟随其后。 “众爱卿平身。” 皇帝与皇后一起落座,得到皇帝的应允后众臣才重新落座。 “今日乃为镇北侯接风大宴众卿不必拘谨,来人给镇北侯赐酒。” 说罢便公公端着御酒给镇北侯斟满,星落随着视线看向镇北侯,镇北侯须发苍苍但眼神锐利不减年轻时的杀伐果断,见皇帝亲自赐酒利索起身甩开披风郑重其事、“臣谢过陛下。”说完一饮而尽。 “哈哈哈,爱卿何须如此拘谨,请。”说完皇帝将杯中酒高举一饮而尽。“早就听闻侯爷膝下两字,文武双全,只是今日未曾见到大公子?” “回禀陛下我大哥偶感风寒,参加不了宴会。” “放肆,不得无礼。”见楚北安无礼的回答镇北侯立即教训道。 皇帝见此打量了这个小侯爷,早就得知镇北侯的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看这少年模样英姿飒爽想必是次子,传闻中替父征战,战无不胜的小侯爷。口中的大哥应是长子,虽为将相后裔但足智多谋,多次为军队出谋划次,只是奈何先天身体羸弱不能习武。 “无妨,小公子果然英气十足,虎父无犬子,好!”说完皇帝又大饮一杯酒,甚是满意。 而后便听丝竹声声,歌舞缓缓跳起,众人一同赏着歌舞,互相敬酒攀谈,老侯爷连连受到敬酒,连带着小侯爷也脱不开身,此时的小侯爷有些烦闷的接下众人敬的酒,其实若不是得知星落会来,他此时应该和兄长一样‘偶感风寒’,才不会无聊的听这些人阿谀奉承,他时不时的往星落这边看,总想脱身但就是脱不开身,眼中很是烦闷,但还是按照父亲的嘱咐,再加上他娘就在那盯着自己,者镇北侯夫人乃是皇后表妹,一品诰命夫人,此时正在和皇后叙旧,但又担心儿子闯祸,一直盯着,不过这儿子此次表现还算可以,若不是他一再央求也不会带他来,只是奇怪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而后便看见楚北安一直往丞相那边看去,又看到了丞相的三个女儿,心下顿时了然。 第十六章 宫宴(中) 宫宴丝竹声声,恢弘大气。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终于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打破了这安逸的氛围。 “早就听闻杨尚书的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然是宫宴不知杨小姐可否起舞助兴啊?”说话的是翰林院士之子,早就听闻韩林院士柳从文钟爱于户部尚书的女儿,此次看来似是无意确是有意如此,众人本来喝酒有些乏味,听到有人建议便一同起哄了起来,皇后本就有意为几位皇子征亲,正有意想借此探一探这些名门闺秀的虚实。 “既然今日是宫宴,那就如柳大人之子所言,各位千金轮着表演一下自己拿手的才艺,既然杨尚书的千金如此蕙质兰心不如给她人做个表率,如何?”皇后端庄大气的说着,眉眼扫向一众的千金。 “皇后娘娘如此谬赞小女怎可担当的起,只是小女才疏学浅不敢当先,不过早就听闻相府有三位千金,二小姐更是舞技超群,不如就请二小姐一舞,为我等做个表率。”杨悦心说着便看向原星斐,原星斐见此微微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原星落走到大殿中央。 “既然父亲身为丞相为百官之首,那小女自然也不敢推辞,幸得杨小姐抬爱,那我就献丑了。”说完点头示意乐师,音乐而后缓缓响起,众人都默默的不再出声,皇上与皇后赏识的看向这个相府二小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原星斐随着乐曲缓缓移动舞步,步步生莲,就在众人赞叹的同时,原星斐随着乐曲轻盈的转起,外面华丽的衣袍轻轻滑落,露出原星斐曼妙的身材,一时间众人都沉浸在如梦如幻的舞蹈中,皇后娘娘与楚夫人相看一眼互换对原星斐的赞赏。 原星斐确实是生的娇美,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在场的所有人连连叫好,原星斐笑颜如花的扫向众人,看向此时正默默品酒的五王爷,五王爷抬眸向其点头示意,原星斐满意的收回目光,跳动着轻盈的舞步,美的不可方物。 直到一曲舞罢众人都意犹未尽,有些惋惜的摇着头。“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本王敬其一杯。”只见二王爷端着酒杯递至原星斐面前,原星斐伸出玉指接过酒杯小酌一口。 “果然好酒,谢过二王爷。”说罢便行完礼数退回宴席,二王爷嘴角带笑移开眼睛坐会席间。皇后见此慢慢的点头,眼中都是赞赏之意,而后便将目光移向一身白衣的原星落,微微皱眉问道。 “那位白衣女子可是丞相府的千金?” 丞相闻言起身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正是臣的长女。” “丞相不必拘礼,既然···是丞相府的千金,那就表演个才艺吧。”说着皇后便低下眼眸,不在看原星落,丞相落座后看向女儿,原星斐眼中闪过不屑,这原星落会跳舞上次她见过,但是自己抢了先机,纵使她跳的再好有自己刚才的惊鸿舞,想来她也没什么优势,想罢又开心的喝了一杯茶。 原星落微笑起身,走至大殿中央“今日是为镇北侯接风的宫宴,想来镇北侯世代为将相之才,那小女就一曲剑舞聊表祝贺。”此话一出众人一惊,原来只听过相府二小姐才情了得,却未曾听说相府长女还会武,一时都期待的看向原星落,闻言小侯爷顿时兴奋了起来,立即跑到殿前。 “星落,给你剑!”小侯爷将宝剑上手奉上。 楚夫人见此无奈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倒也是有些好奇,于是有重新打量了原星落,原星落不似刚才原星斐那般柔美可人,反倒是眉眼多了几分刚性惊艳,仔细看来却又生的极为美丽,虽着素衣却更显得超脱凡尘的气质让皇后隐隐有些期待她的表现,皇帝似是也有些期待的看向原星落,原星斐见此紧紧握住手中茶盏。 在得到帝后的允许后,原星落接过楚北安的宝剑,在乐曲响起时熟练地拔出宝剑原地华丽的转身,而后又侧身踏步飞起翻转,五王爷见此对身边的公公嘱咐了一句,公公听后便走到乐师耳边耳语了几句。原星落顺着乐曲轻巧熟练地舞剑,只是突然乐曲音调高涨节奏渐快,于是不得不也随着乐曲快速的翻转,由此众人便看出了原星落确实会武,而且还非常的熟练流畅不由得深感赞赏,谁说女子不如男。 小侯爷在旁边看的眼睛发光,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功法,而侯爷夫妇也较为认真的看着原星落的身法。突然原星落飞身而上,身轻如燕的侧身空中辉起长剑,而下一刻小侯爷也飞身而上,单手环住原星落的腰,另一只手扶上原星落紧握长剑的手,原星落回过头正对上小侯爷开心的笑脸,而后楚北安双手一用力便将原星落从空中带下,原星落落地转身想要摆脱,于是旋转挥去宝剑,楚北安握住原星落持剑的手,挥着宝剑向后弯腰绕过自己,另一只手搂住原星落的腰向后用力带去,原星落向后倒去,楚北安则抱住原星落,一时间四目相对。 此时的情景让楚侯爷与夫人均是一惊,自己儿子何时离女子这样近,又是何时认识了相府千金!原星落见此嘴角勾起,突然反击绕开楚北安,楚北安反应极快的又攻了上来,原星落连发几剑都未威胁到楚北安,而后楚北安单手良知夹住原星落的剑,将原星落扯了过来,原星落虽是被扯了过来但仍步伐稳健,唯美至极,突然她在跌到的同时搂住了楚北安的脖子,楚北安顿时懵住,因为按常理原星落一剑落败应该再次趁机攻打,只是被突然其来的被近距离接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楚侯爷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楚夫人显然看出了原星落的用意,小安自小便在军营哪见过什么女孩子,如今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时间肯定忘了怎么打了! 果然原星落搂着楚北安的脖子,微微歪头眉眼弯弯的看向楚北安,顿时楚北安脸色有些绯红,不知如何是好,而下一刻原星落突然回神已转,剑便指到楚北安的脖子。众人被原星落与楚北安这一来一往紧张的不行,顿时擦了擦额头的汗,眼见已见分晓。 小侯爷回过神来:“星落!不算!改天再来!” “好!”说完原星落利索的收起宝剑双手给小侯爷奉上。 楚夫人见此立即呵责道:“还不给我回去!” 楚北安看了看母亲立即拿起宝剑,坐回席间。原星落则是微微向皇上皇后行礼。 “原丞相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有女如此刚烈,实为国之幸事。”皇上赞赏的看着丞相。 “我天盛国从来不缺才情的女子,而像丞相长女这般的烈女却少之又少,若是在座的名门闺秀都如同星落一般文物双全那天盛势比更加强盛。”皇后说完一众的千金小姐便齐齐起身谢取皇后的指教。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一众皇子又看向千金们说道:“既然今日所来的皇儿与千金都是都是未有婚约之人,那本宫今日便做一回媒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皇后说此便知这便是此次宴会的第二个重头戏,为皇子征亲,于是纷纷附和着。皇上缓缓地向皇子看去,二皇子淡定神若的为自己斟酒,眼神一直向丞相那便看去,想来是钟意相府千金,而五皇子向来稳健,不漏于声色,此时倒也看不出他的想法,而后将目光转向九皇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月楼贵为九王爷却肆意妄为,不管他吧。 萧月楼率先开口说道:“听说丞相长女一直对五哥念念不忘,皇后娘娘不如借此机会成全了如何?” 此话一出席间顿时议论纷纷,五王爷似乎没想到萧月楼会提到自己,又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看向原星落,原星落甩给萧月楼一记眼光,萧月楼似是有意无意的玩弄着酒杯,仿佛刚才从未说过什么一般。 皇后听后面色难看的看向原星落,而后便又听下面人议论原星落是怎样对五王爷死缠烂打,不要脸的追求,顿时面色更是难看,重重的拍了一下凤椅,顿时一众鸦雀无声。原星斐见此说道: “姐姐是喜欢过五王爷,但如今姐姐已经改过自新,不会再对五王爷死缠烂打,还请各位大人莫要再议。”说完眼神柔柔的看向原星落 原星斐此话一出明里是在帮助姐姐,但暗里便坐实了原星落对五王爷的痴恋,一语双关。萧月楼听后勾起唇角,而五王爷则是皱起双眉。 皇上见此犹豫的看向萧月流,问道:“皇儿意下如何?” 萧月流再次皱起双眉,看向原星落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起身向皇上行礼:“儿臣,愿···” “臣女不愿。” 第十七章 宫宴(下) 原星落自听到皇帝欲要将自己与五王爷赐婚时便立即跪在大殿前毫不犹豫的拒绝,皇帝感念丞相这些年的效力,定会满足其女儿的要求,况且自己贪恋五王爷的事人尽皆知,而五王爷即使不愿也会顾全大局应下婚事。但原星落不愿,她不愿牵连五王爷,因为之前的原星落已经‘死’了。 “落儿!放肆!”丞相立即跪在大殿之中“回禀陛下落儿年幼不懂规矩,请陛下责罚。” 皇帝不悦的看向原星落问道:“原星落朕并未问你愿不愿意,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届女儿家胆敢藐视皇恩!” 原星落抬头道:“臣女一届女儿家并未藐视皇恩,我不是在替自己拒绝,而是在替五王爷拒绝。”说完定定的看着皇帝。 “荒唐!五王乃皇亲贵胄需要你一届女流替其决定!”皇帝拍案而起,众臣连连起身跪拜 “皇上息怒!” 原星允上前跪在原星落旁边“陛下,小妹曾落水导致记忆缺失,有些礼数当真全然忘记,请陛下饶恕小妹。”原星允跪拜替原星落求情,皇帝有些动容的看向原星落。 “你当真落水失忆?既然如此···” “陛下,臣女虽落水导致失忆,但有些事不是失忆就能这样算了的,五王爷贵为皇亲臣女曾经对其百般痴缠,想必在座的各位大人都可作证,臣女自落水苏醒后过去全然忘记,自知愧对五王爷,不能与之相配,请皇上明察。”说完原星落恭敬的行了一个跪拜礼。 五王爷见此道:“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暂时仍未有娶妻之意。” 原星落看向五王爷,萧月流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一如往常的谦卑有礼。皇帝虽以立下太子但最为看重五皇子,如今原星落当众拒婚令五王难堪,于是想罢立刻锐利的看向原星落。 “既然五王爷不愿娶妻,那你就做个妾室,朕这样安排你可满意?”皇帝有意为难,丞相跪拜在地此时心痛不已,如今皇上似是已经龙颜不悦,但若女儿真的嫁娶五王府做了妾室,名分是小,但若将来五王有了正妃那小落岂不是······ “臣女不满意。”众人又是一惊,全部看向原星落暗暗在心里捏了把汗。“臣女不愿做妾室。”原星落椅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看向皇帝。 “放肆!你敢抗旨!”皇帝大怒。 “臣女不敢,如皇上所言臣女一届女流怎敢违抗皇恩,但天盛女子虽不及稚忧国女子刚烈,但却都附有清高傲骨,高祖皇后若不是敢为天下先怎会与高祖皇帝成全一段佳话。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与高祖皇后比较,但臣女认为天下繁盛皆因君主英明,若君主一意孤行不停他人劝阻大毕竟天下大乱。” 丞相惶恐的看向自己女儿,他万万没有想到落儿竟然敢当众拿高祖皇帝与高祖皇后来比拟当今圣上,当年的高祖皇帝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县官,而高祖皇后乃是太师之女,偏偏爱上了一无是处的高祖,不惜与家门恩断义绝追随高祖,这才有的后来天盛。自建国以来高祖矜矜业业听取臣下的劝谏,几次微服民间深得人心,而今天自己的女儿竟拿高祖来暗示当朝皇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光丞相一时不知所措,就连这些官员也面面相觑,不敢在说出半字,生怕遭到连累。此时的原星斐暗暗呈现一抹得意,如此以来原星落不但嫁不成五王爷就连性命随时都可以就那样没了,无需自己动手。而此时五王爷萧月流望向殿前目光倔强的原星落,摇了摇头。在场的只有罪魁祸首萧月楼依旧逍遥自在的品着酒,欣赏着眼前的闹剧。 “原丞相真是教女有方,朕竟不知我天盛还有如此烈女。” “陛下息怒,臣教女无方,忘陛下惩治臣之罪。” 皇上听后并未惩治原丞相而是转而又看向原星落:“若是朕惩治了原星落那岂不是真成了她嘴中不听劝谏的无道君主,既然你拿高祖皇后作为效尤,那朕今日就成全你。”说完看向在那里仍事不关己的九王,转而对原星落道: “传朕旨意,原丞相之女德才兼备,深得朕心特赐其与九王结成婚亲,待到十八岁时奉旨完婚。”皇帝冷哼一声。 此时圣旨一下,君无戏言。丞相无奈谢旨隆恩。 “原星落这次你可满意,既然你效尤高祖皇后那你就替朕好好劝谏九王。”说完皇帝便负手而立,不容置疑。原星落紧握双手,看向有些疲倦的父亲。 “臣女谢旨隆恩。” 而此时的原星斐暗暗窃喜这九王爷想来乖张残忍,看来原星落日后有的受了,皇上赐婚五王她不愿,非要闹到皇帝龙颜大怒,强行赐给九王,不过说来还是要感谢原星落抗旨不尊,不然若皇帝下旨那自己就要麻烦些······ 众位大臣听到原星落应允后,纷纷又看向九王,九王想来不愿深受安排,此次不知会如何,思想着便见道九王不紧不慢的喝完最后一杯酒,走到大殿中央,鞠躬行礼。 “儿臣接旨。” ······ 一阵沉默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次九王竟然安静的接旨了!只见九王缓缓转身走向跪着的原星落,腰间所带的玉佩随着他的每一步叮叮作响,一身玄赤色袍子微微摆动,走至原星落面前停顿了一下。 “父皇还真是体恤,将你我两个臭名昭著的人凑成了一对,也罢,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说完便向殿外走去,自在逍遥。 原星落被原星允扶起,默默看着萧月楼离去的身影,萧月楼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大殿,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萧月楼走后不久,帝后便也先行离去,但宫宴仍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着,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有人在议论,原星斐看着原星落默默的想着,本来这次想亲自动手,但现在看来似乎可以搁置一下计划,心中暗暗想着原星落我们来日方长。 “星落,你真要嫁给那个九王爷啊!”小侯爷终于有机会凑到原星落身边。 “不然我还有的选吗?我不嫁给五王爷已经惹得陛下不悦,险些牵连父亲,若是在······”说着原星落看见小侯爷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以后会发生什么还是未知之数,我又有什么可纠结的,至少婚期还有两年。”说完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转而看向萧月流,顿时有些难过,便低下头不在看去。 “姐姐,真是恭喜你,原来妹妹竟不知姐姐如此厉害,敢违抗圣旨。”原星斐在后面得意的说着,原星落听后头也不回,面不改色的说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且不说我抗旨的结果如何,就单说我这日后的身份,想必日后谁见了都要绕路走,不用在与他人争相夺路,倒也痛快!” 原星斐听后压下情绪“那是,姐姐日后可是九王妃了,谁远远见了姐姐都要绕路而行,唯恐不小心冲撞了九王妃吧。”原星斐说着特意加重了九王妃三个字,而后看见小侯爷一直缠着原星落又有些嫉妒的补充道: “小侯爷如今姐姐贵为九王妃,我劝你还是与姐姐保持距离为好,免得···” “你是谁?本将军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星落笑起来来好看还会武功,我就喜欢和她在一块,我才不管什么九王妃不九王妃的。” 原星斐未曾想到小侯爷如此不留情面的反驳,顿时语塞,原星落见此也不在意的品酒,这小侯爷自幼在军营中长大,性子难免有些直来直去,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更是一窍不通,普天之下能管住他的想必也就只有楚夫人了,他这性子你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反这你来。 “妹妹今日一舞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只是姐姐今日也令妹妹大开眼界,这一身素衣倒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说罢,原星斐得意的拿起手中茶水轻轻小酌一口。 原星落似是有意无意道:“本来今日也未曾想过要身着盛装,赶巧了我的衣服竟被一只老鼠给要坏了,妹妹你说巧不巧?”说着看向原星斐,小侯爷听后好奇的插嘴问道。 “衣服被老鼠要坏了?相府还有老鼠呢!星落,要是在发现老鼠你就叫我,我去给你抓老鼠,我常年在军营,有时候行军就住在山洞,山洞里有很多老鼠,都那么大个!”小侯爷说的眉飞色舞,惹得原星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原星斐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容,面色难看的看着原星落。 “那姐姐下次应该小心才是。”原星斐咬牙切齿的说道。 “自是要小心的,若不然还要劳烦小侯爷抓老鼠不是!” 小侯爷听后满意的喝了杯酒:“没事!我很闲的,还有星落不要一口一个小侯爷的叫,你叫我名字就行,我都叫你星落了!” 面对有些孩子气的小侯爷,原星落爽快的说道:“北安。” 第十八章 九王妃 春风不渡情缘浅,岁月难惹几分愁。 原星落与小侯爷打过招呼后便独自出去走走,在御花园伴着漫天的星辰随意走动,今日宫中设宴所有侍卫都重点在宴席周围巡视,此时的御花园因此变得安静惬意,原星落望着星光点点的天空有些出神,突然脑中浮现了一些从未记得的片段,片段中是一处桃花谷,一个白色身影慢慢走近,可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他的样子,只是好熟悉。 是夜,九王离开宴席后便独自来到采星阁,负手而立站在阁顶。采星阁顾名思义是为宫中最高的楼阁,据说是当年高祖为高祖皇后所建,以为日月相伴,情比金坚之意。月白色的光辉洒在萧月楼的脸庞,萧月楼只是望着远处静静的,此时的萧月楼不似往日那般张扬,噙着邪虐的微笑,而是判若两人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确是复杂而深沉,仿若眼中将这日月星辰都收入眼底,那种神秘悠远。 原星落抬眼望去便见到高楼之上负立的萧月楼,于是寻着他所在的方向寻了过去。听见有人漫步而来,萧月楼收回神色,一如往常的勾起嘴角向来人方向看去。 原星落见萧月楼望向自己,刚要说话便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月光下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将原星落打晕,鬼鬼祟祟的打量了四周一眼确认没人才扛着原星落向侧宫而去,而此时的一切都被萧月楼看在眼底,只见萧月楼微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身影一闪向那两个黑衣人追去。 原星落被带到一处侧宫别院,一个黑衣人打开了一处房门另一个则带着原星落进了屋内,而后两人齐齐走出,不一会便见到原星斐出现在两个黑衣人面前,原星斐不似在宴席上那般柔情可人,此时狠毒的不知向两人吩咐了什么,两人听后立即离开,萧月楼看着满脸阴险的原星斐邪虐一笑,而后便见原星斐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萧月楼拿开屋顶瓦片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后身后出现一个身影,萧月楼眼神示意,那身影立即向那两个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原星斐走到昏迷不醒的原星落身边,看着原星斐厌恶的说道:“原星落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想今日放你一马,但是你方才提醒了我,若日后真的让你成了九王妃,那岂还有我立足之地!所以我不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我要毁了你,让你生不如死。”原星斐恶毒的说着,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萧月楼却听得清楚。说完用手抚摸了一下原星落的脸庞好似可惜的说道:“只是可惜了你这张脸,过了今日你原星落就是相府的耻辱。”说完甩开抚摸着原星落的手,冷哼着。 很快萧月楼身边便再次出现了那个身影,不一会便见那两个黑衣人返回,其中一个还拖了一个醉酒的男人,而另一个手中不知端了一碗什么东西。萧月楼心下了然。便见原星斐得意的一笑吩咐道: “给她灌下去!不要让人发现!”说完便看着黑衣人走进原星落,眼中闪过狠毒,辛辣,得意。正当她要得意的笑出来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而此时那两个黑衣人被萧月楼快速的打到在地,而那碗药汤滴水未洒的端在萧月楼手中。 “主上,这女人怎么处置。”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在萧月楼身边神秘的身影,此时一身暗色劲装扶着昏倒的原星斐,萧月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 “既然这二小姐计划的如此缜密,怎可辜负她的心意。”说完萧月楼看向倒地的两个黑衣人“将这个东西喂给她。” 黑衣人不敢声哗,战战兢兢的爬起来,接过萧月楼手中的药汤,给原星斐灌了进去。而后立即跪了下来,求饶道“” “九王爷,放过小的,小的日后···啊!” 话未说完其中一个黑衣人便被萧月楼掐死了,动作之快让另一个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自己便被萧月楼锁住喉咙,他惊恐的看向面前这个眼中嗜血狠戾的人,眼神逐渐涣散。 “动了我的人,还想要日后。”说罢一用力黑衣人便没了气息“乘风,把那个男人带进来。” 乘风将原星斐丢在地上,便拽着那个酒鬼带到萧月楼面前,那个酒鬼男人迷迷糊糊的辨不清方向,胡言乱语的四处寻这什么,终于看到了地上的原星斐,痴傻的爬了过去。萧月楼满意的走到床前,抱起原星落。 “这场戏很好,不过你不是主角。将尸体处理好。”说罢便抱着原星落走了出去。 此时宫中有些喧吵,醒来宫宴已经接近尾声,即将散宴。萧月楼抱着原星落再次回到了采星阁,此时月色正浓,萧月楼环抱着原星落,坐在阁楼顶端望着明月。不知过了多久原星落微微睁开双眼,一眼便见到萧月楼那近在咫尺的面孔,惊得立即醒了过来。 “萧月楼!我怎么在这里!”说完陷入短暂的沉思“有人打晕了我,是你救了我。”原星落定定的看着萧月楼,萧月楼不可置否的挑眉。原星落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萧月楼,自己本就以打算不愿在与此人有任何瓜葛,可偏偏皇上赐了婚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本来后花园一见是想与他划清界限,但是此时他又救了自己。 见原星落有些为难的脸色,萧月楼打趣道:“王妃可是在想是否要以身相许?” “你!登徒子!谁要以身相许!”说完原星落倔强的别过头,萧月楼见此越发觉得有趣。 “我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反正以后你也是我的。”萧月楼打趣的说着,略带有调侃之意的追寻着原星落的目光,而原星落一直躲着他。就在此时一声喊叫唤回了二人的注意力。 “啊!来人!” 只见宫人们开始四处奔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星落不解的看向萧月楼,萧月楼轻快的站起身“好戏开始了,不过主角不是你。”说完不得原星落同意便抱着她飞身而下。 当二人来到侧宫时发现丞相一众也在,丞相面色惨白的伫立,屋内传出女子惊恐的喊叫声,原星落顿时听出了声音是原星斐,看向萧月楼。萧月楼带着原星落走进人群,便隐隐看见屋内的原星斐衣着不堪的叫喊着,不一会一个邋遢的酒鬼男人被侍卫带了出来,同是衣衫不整,此时发生了什么再清楚不过了,二夫人见此头痛欲裂昏了过去。 “姐姐!姐姐!啊!”原星歌冲了进去,此时的原星斐衣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脖颈以及胸口到处都是淤青的痕迹,星歌顿时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而后便听过到皇后娘娘的到来,众人给皇后娘娘让出道路,皇后娘娘见此心下了然面色一沉质问道: “怎么回事,宫中戒备森严这个野男人哪里来的!” 说完便见侍卫以及宫人都跪下为自己开脱,皇后看了一眼原星斐,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原星斐立即不顾形象的从床上跌了下来拽住皇后的凤袍。“皇后娘娘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要为星斐做主啊!”说罢便看见了原星落立即道:“是原星落,一定是她!” 面对原星斐的指认,原星落已经将此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目光冷漠的看向原星斐,众人听见原星斐的指责后后看向原星落,皇后也抬头似是质问的等着原星落解释。 原星落终于明白萧月楼说的主角不是自己是什么意思了,丞相看向原星落目光充满了怀疑,因为在整个宴席上只有星落提前离开了,而原星允则是不忍在看下去,于是转过身。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不知为何二妹要认定是我,今日臣女烦闷便出来走动,不想遇见九王爷便一同在采星阁阁顶观星赏月,也是方才得知此事。”说完原星落便不打算在说句话,于是目视前方不语。 “皇后娘娘,落儿确实在与本王观星赏月,落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要好好地培养一番感情。”说着萧月楼搂过原星落的腰,乍一看下去甚是亲昵。 皇后别开眼道:“九王你当皇宫这是什么地方,举止怎可如此不堪。” 众人见听后都打量起这个和九王观星赏月的女子,在京中谁不知道九王向来孤傲自大,从不与外人亲近,此时······此时的原星斐看到自己被忽略后再次哭喊了起来,仍是认定原星落就是陷害自己的人。 “皇后娘娘,不要听那个原星落说的话,她最会花言巧语!就是她干的!就是她!”说着站起来就像原星落扑了过来,正当要抓住原星落时手腕处传来剧痛,只见萧月楼面露嫌弃的捏着自己的手腕,下一刻直接被甩到窗边,原星斐摔得一惨叫,在场之人无不禁声,冒出一头冷汗。就连皇后也惊得一震,原星落看向萧月楼。 “原二小姐可是在质疑本王?”说着便向原星斐走去,此时的萧月楼微笑着向原星斐走去,本该极为好看的笑容在原星斐眼中极为的恐怖,她吓得连连后退,丞相见此护在女儿身前。 “九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丞相怒道。 “不做什么,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落儿是本王的王妃,若是有人在背后欺她,害她就是在和本王作对,和我作对的人通常不会活的很好。”萧月楼虽是微笑着,但却令人毛骨悚然。 一众看着萧月楼的神色,品着他说话的意味,而原星斐听后顿时更加的惊恐,真相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却不能说出真相,她不甘心,明明不该是自己的,于是哭了起来。 第十九章 真正的开始 原星落望着那个不可一世的九王爷,他的一字一句无不充满着威胁震慑,在场的包括皇后娘娘在年内都久久未曾再有言语,原星斐惊恐的望着九王,眼中充满了绝望,突然她的眼中瞥见一抹黄色的身影,就在九王威胁原星斐的同时,二王爷与五王爷便也来到了侧宫,此时五王爷刚刚站定便见原星斐望着自己,有意无意的挪开了视线便看到了原星落,原星落一如往常的安静,只是她的眼里此时只有九弟,见此萧月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难过,但却被他忽略而去。 “母后,星斐乃是本次的受害人,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不如将这个酒鬼秘密处死,首要的事抱住二小姐的清誉,至于其他日后再追究如何。”众人只见二王爷站出帮原星斐解围,便纷纷也开始小声附和了起来,但仍是看着九王的颜色,见他神色尚可才继续附和。 二王爷形神俊朗,虽不及五王爷的风华绝代,但也是人中龙凤,又是皇后娘娘嫡出二子之一,唯一一个封号的皇子,此时说话的分量也是极重,皇后听后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翊王所说。”皇后说完深深看了一眼九王便离去。 翊王顾名思义有辅佐之意,皇后膝下共育有二子,嫡出长子为当今太子,但据传闻当今太子无所作为,整日沉迷玩乐不顾朝政,因此皇帝特封皇后二子为翊王,辅助太子处理政务,但话虽如此众臣都看得出来圣上有意废除现太子,而翊王正如日中天,大有代替兄长之意,此次宴会接见百官都未见太子现身,便更加证实了一些朝中老臣的猜想。 原星斐看向五王爷的眼眸渐渐失望变为绝望,于是鼓起勇气向桌角撞去,众人见此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翊王冲了上去。而原星斐等来的并不是窒息的昏死,而是撞在了一个温热的手掌之中,本想一死了之的原星斐抬起眸子,便看见翊王那对浅笑盈盈的眸子,透着温柔,只见翊王将外袍脱下披在原星斐身上: “你要好好的活着,只有这样你才能将你今日的耻辱都奉还回去。”他的声音温柔细腻,让原星斐心中一动,于是点了点头。而后丞相有些心痛欲裂的拉起女儿。 “老臣谢过殿下!”说着跪了下来,翊王扶起丞相。 “丞相为过尽忠尽力,其家眷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守护。”说着看向原星斐。“三小姐,二小姐受了惊吓劳烦将其带回好好劝解一番。” 正捂着嘴巴吃惊地原星歌见此立即跑到姐姐面前。“来人啊,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姐姐回去!”说着相府的丫鬟便都拥了上来,护住原星斐便离开,在经过原星落身边时原星斐狠狠的看了一眼,才离开。 “九弟,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你抓的太紧还适得其反的,今日你如此这样恐吓二小姐,知道的你是在护着九王妃,若是传到太后或者其他人耳朵里可能会引起误会吧。” 翊王转身对萧月楼说道,一语双关的暗示着萧月楼今日所为。 原星落见此走上前:“翊王殿下误会了,九王爷此行维护的不单是我,而是九王府的脸面,要知道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堂堂九王妃去陷害自己的妹妹,那势必会连累整个九王府,我想翊王殿下是聪明人不会不知的吧。”说着毫不畏惧的抬头看向翊王。 翊王而后一笑道:“看来大小姐已经有了做王妃的觉悟。” “觉悟不敢说,只是我也不想平白被泼脏水而已,若今日换做是我想必翊王也定不会过问此事吧。” “小落······”原星允听此有些心疼的唤了一声。丞相一时也沉默了起来。 不等翊王回答,原星落又道:“我想谁也不会对一个花痴傻子投以更多的关注吧,换做今日是我可能你们都会觉得理所应当,谁让我是一个让人唾弃的傻子呢。”原星落特意加重了傻子两字,说完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一笑。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且不说你是否是九弟的王妃,就算你是个普通人事关丞相大人,本王也定当会管,不过···大小姐还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说你是傻子的人怕是也是眼盲心盲。”说着看着原星落一直微笑的脸庞,仍是温柔的笑着。 “今日之事众位都在那我也不许多做解释,若是有人非要追究那我只能说原星斐多行不义必自毙。” “落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斐儿她是你妹妹!咳咳咳···咳咳!”丞相有些急切的吼道。 原星落看向丞相眉头一皱便不再说什么,萧月流望着有些隐忍的原星落,又想到刚才九弟的态度便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有些怅然的看着原星落,那日一见的惊鸿一面她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却不想她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她拒绝父皇的赐婚本就是想与世无争,她很聪明比谁都要清楚皇室的纷争,她不愿却又和九弟绑在了一起,九弟向来与二哥对立,此时她又不得不站在九弟身边,只是她日后的路会更难走。 九王肆意的将原星落护在身后,极为张狂的说道:“丞相大人,不,岳丈大人,日后落儿就是本王的王妃,有些事我想不用我说了,若是让我听到相府有任何的动静,那本王向来也不介意大义灭亲。”说着身法极快的向翊王攻去,翊王反应极快的接下三招,而后便被萧月楼直逼向后,撞到床榻,萧月楼这才收手。 “二哥,几日不见倒是进步不少。” 众人一边反应一边惊叹萧月楼的胆大妄为,在京中萧月楼向来狠戾乖张,只是想不到在皇宫内院当中也敢如此放肆,如此蔑视皇威······ “九弟功法日渐精进。”翊王似是无事般依旧沉稳的夸赞着,萧月楼不语转回身,看了一眼原星落示意其跟上,便大步流星的自在离去。 “小落!”原星允唤道。 原星落与九王同时停下脚步,原星落回头看向原星允:“哥哥你带父亲先行回去,有些事我要和九王爷说清。”说完便转头再次离去。 原星允久久伫立在原地,望着原星落的背影,时间仿佛满了许多,而萧月流也一笑同时转身向着反方向离去,人群渐渐地越走越少,丞相轻轻拍了一下出神的原星允摇了摇头便也离去。翊王一路走的轻快,而后便屏退侍卫,突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他靠在一颗柳树旁,双手紧握拳头,捂住胸口。 与此同时原星落跟着萧月楼走到御花园的水池旁,突然停下脚步。 “萧月楼!” 萧月楼站住脚步转回身邪魅的笑了笑:“王妃可是有事?” 原星落鼓起勇气走到萧月楼身边,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谢谢!” 萧月楼听后沉默,然而下一刻大笑了起来:“你还会说谢谢,说的真好听要不在说几句?“ “想得美!”说着原星落伸出手掌在萧月楼面前,萧月楼打量了一眼,于是极为自信的把手搭在了原星落手上,原星落将次拍掉萧月楼的手“你干嘛?” “我干嘛?本王还要问你做什么,难道不是要与本王牵手?”说着还一只手缕了一下胸前长发,做出思考的不解状,原星落则压下语气道: “玉佩!我的玉佩!”似是怕他忘记又提醒道:“就是在街上我救你受伤那次,你说···” “本王想起来了,就是你和本王同床共枕那天!”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 原星落听后先是沉默,而后爆发般的喊了起来“萧月楼你不要脸!” 萧月楼不在意的说着:“脸是什么?本王的脸确实是生的好看了些,于是就有人多看了几眼,再然后就被本王罚到跪大街了。”说完得意且自豪的挑眉看着原星落。 “对啊,要是这样说我收回那句‘谢谢’这是你欠我的!”原星落仿佛幡然醒悟。 萧月楼则立即打趣的说道:“公然调戏皇室本就死罪,要不是五哥开口你以为你能活着看今天的好戏,还有方才你说你救我一事,我倒记得是你将我推到街道中间,而今日若不是及时赶来救了你,那好戏的主角就是你,到时候如你所说谁会管你。” 原星落听后难得的竟没有在反驳,“你说的对,或许我应该好好地想一想接下来的路了。”说完原星落又想到了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 “照你这样说我最该感谢的是人家五王爷,当日若不是他向你开口,我哪有今天,还看好戏!还有在街上是因为你占我便宜!我是正当之举,至于今日之事我谢过了!” 萧月楼没想到原星落竟然还有理由反驳自己,于是饶有兴趣的又道:“若不是那日我有意放过你,你以为光凭五哥你就没事了?还有第二次本就是场意外,再者说我堂堂九王就算当众强抢民女都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这一次我不是巧合的救你,是你寻我而来,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求救。” 原星落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才看着萧月楼那张既好看又欠揍的脸说道:“你是真的···我真的佩服你,你是怎么能把事情扭曲成这样,如此说来到又成我死皮赖脸一直跟着你,讨好你了!”原星落说完气的捡起石头便仍入池水中。 萧月楼得逞的笑了起来,此时明月高悬,群星闪亮。而两人心中都默契的明白今后的路可能会变得不一样,对于原星落来讲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二十章 再起风波 回到相府时已经入深夜,原星落踏进相府,此时的相府灯火通明,依稀还听得到二夫人的哭泣声,想来二夫人已经苏醒了。原星落一如往常的淡定自若向汀兰苑走去,她并不想再去管这些是是非非,至少现在她累了,需要休息。 “落儿。”一道清朗的的声音响起,原星落抬起头望向屋檐,白凤溟肆意坐在屋檐上看着自己。 “你都知道了?“原星落问道。 白凤溟听后起身飞到原星落面前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冷冷的,原星落一笑继续向自己的别院走去,白凤溟亦步亦趋的随着她,此时已经进入深夜,汀兰苑与二夫人和那两姐妹离得较远,此时很是安静,原星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白凤溟。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白凤溟看着星落的眼睛,静静的说道“是非对错我想你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又何必来问我。”说罢白凤溟微微一笑。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哪怕最后万劫不复。” 面对白凤溟原星落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只是自己却总抓不住这种感觉,白凤溟很少主动找自己说话,多数时间都是静静地守在自己身边,但是就是这种默默的守候让自己莫名的心安,真的好熟悉······ “我有时候在想溯渊的凤鸣山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你这样···高贵清冷的人。” 白凤溟缓缓地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远方。“曾经也有人这样说过我。” “那她还在吗?我的意思是她现在···” 白凤溟看向原星落道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把她弄丢了。”说着有些难过的问道:“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又是那个让人心疼的神色,就想当日春风楼那般,深情而又痛苦。说完白凤溟不等原星落回答便转回身,仿佛从未问过那句话般:“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师父,从明天起我会教你一些功法。”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去。 原星落静静地看着白凤溟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原星落被院外原星歌的吵闹声惊醒。 “原星落!你给我出来!有胆子做没胆子认!”说着想要踹门,婢女见状不敢阻拦,畏畏缩缩的在一边跪着,正当原星歌要踹门时原星允的声音响起。 “星歌!你这是做什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关小落的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原星允呵斥着原星歌,并且上前拉住原星歌,而原星歌则是丝毫不肯退让,想要挣脱原星允。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只见原星落环着双臂,斜靠在门边,一脸细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三妹这是做什么?” “原星落你说!是不是你将姐姐害成这个样子的!娘说了姐姐···姐姐嫁不出去了!”说着原星歌哭喊了起来,用尽全力挣脱着原星允,想要扑上去。 “原来是替星斐找我算账来了,不过不巧的是我今日没空,请便。”说完便要回房。 而此时的原星歌见原星落想要离开,更加用力的挣扎,奈何原星允拦的紧不能脱身,于是情急之下竟然竟然拔下发簪刺向原星允,原星允未料到原星歌如此大胆,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肩膀被发簪深深刺了下去,不由得闷哼一声,正要背对着他们关房门的原星落听见原星允的闷哼立即转回身。 原星歌见自己伤了哥哥,一时也吓得丢掉了簪子,连连后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原星落都怪他,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原星允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刚要安慰原星歌告诉他资金没事,而下一刻只见原星落抓起原星歌的衣领将她扯到一边,摔了下去。 “原星歌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来找我,你大可直接冲着我过来,你今日来我这里撒泼我可以不计较,但你伤了人!我就不会放过你,你不是想要找我讨个公道吗,好啊今天我就替二夫人教训你这个不肖女!”说完不等原星歌反驳,只见原星落拽起倒在地上的原星歌,原星歌的婢女见此立即跌跌撞撞的跑向丞相与二夫人的别院。 “不好了!大小姐打三小姐了!不好了·······” 原星允见此立即上前拽住原星落:“小落你冷静点,我没事事。”说着拽着原星落的手臂想要将她与原星歌分开,但是原星落抓着原星歌就是不放手,原星歌被原星落拖在地上,狼狈的哭喊着,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害怕的盯着原星落。 “原星落,咳咳咳···你放开我!爹娘不会···” “我就是不放呢!”说着她将原星歌单手扯了起来,但碍于原星允拽着她的另一只手,她没有办法活动,于是在原星允和下人的注视下她竟然一脚踹向了原星歌,原星歌被踹到了兰花的栅栏上,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下人们吓坏了立即都大喊了起来,大小姐杀人了。 原星允没料到小落下手会这样狠,他看的清楚原星落眼睛里的决绝,丝毫没有感情。但由于刚才的撕扯伤口又再次渗出鲜血,疼的又是一下闷哼,原星落立即回过神,看向原星允,担忧的扶着他。 “哥哥,对不起,你不要说话,我去拿药替你包扎伤口!”说着就要向屋内跑去,却被原星允拉住了手。 “没事,不疼。”原星落重新回到原星允身边。 突然只听别院外传来了脚步声,而后便见到丞相、二夫人以及一众下人走了进来,方才跑去告状的婢女见到自家小姐躺在地上,口中吐着鲜血顿时大叫了起来,跑向原星歌,二夫人与此同时也哭着跑了过去。 丞相看着眼前的场景愤怒的看向原星落:“原星落,你最好解释清楚!” “老爷!歌儿好像快不行了!” 丞相无暇再顾及原星落立即去看原星歌的伤势,“还不快去请大夫!”说完便有下人急匆匆的向府外跑去,由于原星允受伤,所以由家丁背起原星歌向别院外快步跑了出去,二夫人哭哭啼啼的追着,丞相愤怒的向原星落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见父亲气氛的离开原星允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小落,我要和父亲解释清楚!” 看着不顾伤势仍挣扎的原星允,原星落忍住眼泪大吼道:“解释!你拿什么什么解释!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去解释!我不需要,你听懂了了吗!”说着原星落按住原星允。 原星允听后眼中闪着微光看着原星落听着她的怒吼。原星落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睁开眼睛,眼睛微红:“哥哥,没有用的,不用解释,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好不好?” 原星允微微点了点头,原星落一笑擦干眼眶的泪水想要起身扶起原星允,忽然却被原星允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小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此时别院暗处一抹白色身影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眉头紧锁,不解的看向原星允。而原星落慢慢的扶起原星允往房内走去。 原星允退去外衣,鲜血已经将他的整个肩膀打湿,原星落拿着金疮药心疼的看着原星允,而后笑着帮原星允将离衣轻轻脱去,原星允身上布满了虚汗,原星落拿起毛巾认真的替原星允擦着伤口周围的鲜血,原星允默默的看着原星落的一举一动,直到上药时原星落道: “哥哥,可能会有些疼,要是疼了,你就咬我!”说着将一直手臂递到原星允面前,另一只手拿着金疮药,认真的看着原星允又补充道:“没事,你要吧!” “好” 得到原星允的认可后原星落慢慢的将药洒在他的伤口,顿时伤口的刺痛感传来,原星允紧紧抓住桌角,身体颤抖,原星落见此立即停下手: “这药是白···师父从凤鸣山带来的,虽然会很疼,但伤口很快会痊愈的。哥哥!” 原星允再次将原星落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原星落。“傻丫头原来你的伤之所以好的那么快,是因为这疼死人的药啊。” 感受到原星允的有意轻松的对话,原星落立即有些得意的说:“是啊!不然我哪能这么快就给你添麻烦!哪能这么快就闯祸,对不起啊。” 原星允抱着原星落仍旧颤抖着:“真的好疼,这么疼你是怎么做到不动神色的上药的,明明当时双腿都已经溃烂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原星允轻轻松了一下原星落,感受到原星允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原星落继续分散他的注意道: “疼归疼,但是好的快啊,不然你和父亲会担心的,原来哥哥这么不抗痛啊。” 原星允笑了起来,放开原星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傻丫头,哥哥现在不痛了,你看伤口也好多了。”说着他看向原星落心里疼的胜过外伤的百倍,那时的星落受了那么的委屈,受了那么重的伤,用了这么列的药为什么就偏偏不说,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为什么······ 原星落笑着继续帮原星允处理伤口,而在窗外不远处房檐上白凤溟望向原星允眉头更加紧锁,尤其是当他看到原星允看原星落的眼神时,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那样的眼神自己也曾看过诺儿,诺儿···想着他突然吃惊地又看向原星允,或许还有一些就连落儿都不知道的事,这个相府恐怕根本就没有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第二十一章 初现蛊术 时至晌午,原星落被丞相唤道原家祠堂,此时丞相与二夫人坐在祠堂正位之上,原星允站在丞相一侧担忧的看着原星落,而星斐则坐在一旁的次座上,恶毒的盯着原星落。 “不肖女,跪下!”丞相怒吼道。 原星落直立而跪,但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全然不在乎的木讷的跪着,丞相见此怒气更胜一分。 “原星落你竟毫无悔改之意!本以为你自落水后变得不再乖张跋扈,想不到你竟如此!你可知错?” “女儿不知错。敢问父亲何错之有。”说罢抬头看向丞相,眼中坚定无比。 “何错之有?原星落你作为相府长女不思进取,贪恋五王爷倒罢了,后又与九王爷纠缠不清,现在连自己的妹妹都要伤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丞相激动地向原星落吼道,而自一旁的二夫人则擦干自己的眼泪劝解道“ “老爷,落儿也是年龄小,不懂事,你别怪她,也不要生气,就是苦了我的两个孩子了。”说着二夫人便苦了起来,擦着眼角的泪水,丞相见此上前安抚着二夫人。 原星落见此冷笑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丞相便见原星落仍不知悔改气的走到原星落身边一记耳光打在了原星落细腻白皙的脸庞,顿时便留下了红色的掌印,原星允见此冲到了丞相面前护住星落。 “父亲!星落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兄长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原星允执意护在星落面前,丞相见此愤怒的一甩衣袖,而一直未说话的原星斐,恰到好处的补充道: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你只知道护着姐姐,难道星歌和我不是你的妹妹吗?我和星歌到底哪里不比姐姐啊,都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你···”说着原星斐伤心欲绝的抽泣起来,丞相见不得刚刚饱受欺凌的二女儿此时这副委屈的模样,于是怒视原星落。 “原星落既然你不认错,那为父今日就在原氏祖宗面前教训你这个不肖女,打到你认错为止,来人!请家法!” 原星允立即将原星落紧紧护在身后,丞相见此怒道:“原星允你若胆敢阻拦你也同罪。” 原星允仍是不可后退半步,不一会家丁便将一个戒尺奉到丞相面前,丞相气愤的拿过戒尺看着丝毫不退让的原星允,父子二人对立而视。原星落扯了扯原星允的衣角,原星允转回头,只见星落向他摇了摇头,此时丞相示意下人,几个下人趁其不备上前拉住原星允,原星允想要挣扎,奈何牵动伤口力气大减一半,于是便被下人拉扯到一边。 “放开我!父亲你不能这样对小落!放开我!···” “不能这样对她!那她是怎样对自己妹妹的!”丞相说着向星斐的方向看去,原星斐见此立即哭的梨花带雨,二夫人委屈的擦着眼泪,一时间坚定了丞相的内心。转而拿起家法。 “原星落,你母亲早逝,我便很少管教你,今日你变成这个样子皆因为父的不加管教所致,既然如此今日在祖宗面前替你母亲教训你这个不肖女!”说完一戒尺打在了原星落的身上,原星落承受一尺后仍坚强的直立身体。 “我没错!”仍目不斜视的坚定看着前方。 “没错!那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说着又是几道戒尺打在原星落身上,丞相眼眶泛红,虽打在原星落的身上,但其实同在自己心上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原星落仍旧强撑着直立起来,原星允挣扎着想要阻止父亲,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就不问清楚原由,难道就因为小落没有像星斐那样哭泣吗,为什么父亲看到的只是星斐的委屈,原星允挣脱下人的束缚,在丞相下一戒尺打下时护在小落身上,戒尺打在原星允受伤的肩膀。 “父亲!不能再打了,小落会受不了的!”原星允呼喊着丞相,而那边原星斐与二夫人哭的更甚,本来有些动容的丞相立即又狠下了心。 “原星允你给我让开!原星落今天这个样子就是你惯出来的!你要知道你不止这一个妹妹。“”说着又一戒尺大打了下去。 原星允依旧护着星落,原星落看着哥哥护着自己,又为自己受了伤,立即转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丞相,丞相一惊,而后便又是一戒尺打了下去,原星允死死地将小落护在自己怀里,而丞相全然不顾的不肯罢手。终于在又一戒尺下原星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原星落拉住原星允,摸着原星允嘴角的血。 “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原星落反向护住原星允,丞相依旧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原星落吃痛的倒在地上。 原星斐见此吩咐下人:“你们愣着做什么,看不见兄长受伤了!还不将兄长带下去!”下人见老爷气头正盛立即上前拉开了有些不支的原星允,原星允依旧拽着原星落的手不肯放开,而原星落趴在地上看着哥哥被下人拉开,而后又是一戒尺打了下来。 原星落疼的冷哼一声,就是不愿喊出来。一旁的原星斐得意的看着原星落,恨不得她被活活打死,原星落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刚一起身便被丞相一个戒尺打在了伤势未曾痊愈的腰部,立刻倒了下去。 同时相府总管突然撞开祠堂的大门,摔在原星斐脚下,原星斐吓得跑到二夫人面前。而刚刚那一戒尺萧月楼看的清楚,本来在春风楼喝酒,却不知何处射来一支暗器,暗器上写着原星落有难,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本以为原星落伶牙俐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在路上又处理一些事情,只是当他来到相府时看见相府管家一支=直对自己左右言他,于是便破门而入。 萧月楼面不改色的走进祠堂:“岳丈大人,是要将本王的王妃活活打死吗?” 丞相似是如梦惊醒一般看着自己手中带着血迹的戒尺大吃一惊,忙看向原星落,原星落此时身上布满戒尺留下的血痕。 “落儿。”丞相错愕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戒尺,自责今天自己怎么如此冲动,竟连佩景都一同动用了家法。 萧月楼扶起原星落,摸到她伤口的血,他缓缓抬手看了看,又看向同样有气无力的原星允,将原星落交给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女,而后邪虐一笑的歪头看向原星斐。 “方才二小姐可是哭的厉害,怎么现在不哭了?这才一日未见二小姐恢复的快。” “九···九王爷说笑了,臣女···臣女只是想要振作下来,好好活着,并···并不是有意为难姐姐。”原星斐吞吞吐吐的跪了下来,跪在九王面前,二夫人也有些不安的跪了下来。 萧月楼微笑着蹲了下来,用手强迫原星斐抬起头看着他:“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说完只见他面露狠色,重重的甩开了原星斐,原星斐吓得连连磕头认错。 “现在知道错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你以为害你的人是原星落?哈哈哈,你以为害死原星落你就能得到五王爷?”萧月楼反问着原星斐,原星斐听后惊恐的抬起头,看着此时眼中肃杀的萧月楼。萧月楼又道:“本王说过,若是让我听到相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绝不留情吧。看来光说不行了,还有做些什么!” 说完只见萧月楼示意手下,手下领命拖起原星斐就向府院走去,二夫人见此立即抓住萧月楼的衣角:“九王爷,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斐儿,求求你!” 萧月楼面露厌恶一脚踢开了二夫人,二夫人仍是不肯作罢,爬着去求丞相,丞相缓回神,立即制止道:“九王爷!此乃我相府家事,况且是在我原氏祠堂,请九王爷多加收敛,斐儿乃我的女儿若是哪里冒犯了九王爷我自会惩罚!” 萧月楼听后起先一笑,而后眼中寒光一闪质问道:“家事!堂堂丞相自己被下了荀火蛊都不自知,若我今日不来想必原星落早就死了!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看看你的左手腕三寸处。” 此话一出二夫人似是心虚不安的放开拉着丞相衣摆的手,丞相甩开一袖,果然手腕三寸处有一处黑线,不过此时正渐渐地消退。 “这···这是怎么回事!”丞相惊恐的望向萧月楼,萧月楼看向在一旁照顾原星落的侍女。 “既然丞相不知,知雀,解释给丞相大人。” 侍女得到主上的应允后缓缓开口向丞相道:“回禀丞相大人,您是否此时很是疑惑,想来自持稳重有分寸的您刚才竟然险些失守打死自己的一双儿女,其实此事全因你手腕上的荀火蛊,此蛊乃炙热之物,是南岳国治愈特殊寒毒的一味蛊药,但若是常人服用则会短暂时间内情绪失控,难以压制,若心中持有怨念变会激发人心底的怨念,只是此蛊早在传入我天盛两年内便被视为禁物,此时重见天日怕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牵扯。”知雀说完低下头继续照料,给此时已经昏迷的原星落喂下一颗续命丸。 丞相听后震惊的看着自己身边伤痕累累的原星允与原星落,而萧月楼则补充道:“既然此为我天盛禁蛊,那丞相府又为何会有,此时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呵,丞相失节是小,只是一旦被扣上通国判敌的罪名,那不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更是枉顾原氏一代为国的英明。” 丞相听后立即跪了下来,丞相自幼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若真如就往所说那不但愧对烈祖,若因此就连九族那更加对不起因为自己受到伤害的儿女,于是向萧月楼行了跪拜之礼。 “臣一切听从九殿下的安排。” 萧月楼嘴角微微勾起,缓缓的看向丞相。 第二十二章 梦魇般的一切 萧月楼看着不得不向自己低下头的丞相,眼中有过复杂,但随即仍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缓缓开口。 “岳丈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日后你我可就是一家人,我可以放过原二小姐,但是我要她跪在相府门前将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大声的喊出来,我要她在天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所有罪行,不过若是二小姐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她大可选择去死。” 二夫人听后绝望的跌坐下来,眼神空洞。丞相又一拘礼:“臣领命。” 萧月楼也不在追究此事,走到昏迷的原星落身边,知雀将原星落扶到萧月楼怀中,而后便向府外走去,想来是去处理方才被带走的原星斐,萧月楼看着怀里的原星落,而后眼前便出现一抹白影,他猛地抬起头,便再次见到那日雨中向自己挑衅的那个人,白凤溟只是确认星落是否得救,全程未看萧月楼一眼,得到确定后便转身离去。 萧月楼刚要追究,便感受到逐渐苏醒的原星落。 原星落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便见到了萧月楼那张带着浅笑的脸,立即从他怀里挣脱,看向跪地的丞相,转而便看见昏迷不行的原星允,立即推开萧月楼站起身走到原星允身边,不过原星允气息平稳,只是短暂的昏迷应该并无大碍,于是原星落松了一口气。 “王妃,你可知是本王救了你。”言外之意的不悦尽表现在脸上。 “知道,星落谢过王爷。”原星落向九王微微行了一礼,萧月楼满意的起身悠闲地坐在主位上,丞相也随后站了一起坐在一边。直到原星落吩咐好下人将原星允带回去休息后,她才长出一口气,转身看向跌坐在地的二夫人。 “二夫人,想必原星斐今日会走到这般地步你再清楚不过了,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没有必要的心思而已,但是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已经害死了芽儿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萧月楼在一边就静静地喝着茶水,默默地看着丞相府的好戏。原星落说完看向丞相依旧眼神坚定毫无杂念。 “女儿自认为没有任何错,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说完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了祠堂,丞相刚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萧月楼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水,起身道: “本王的事已经办完了,岳丈大人好自为之。”说完云淡风轻的大步离开。 原星落一个人步伐艰难的走向汀兰苑,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很冷,心里很冷。我以为我可以保护所有人,可是到最后我害了芽儿,害了哥哥,真的希望我当初未曾落水,未曾失去记忆。原星落慢慢的走着,此时的路好像变得好漫长,好像一直走不完。 萧月楼追了上来拉住原星落:“王妃,走那么快做什么?” 原星落不言语,甩开萧月楼拉着自己的手。萧月楼见此用力的扯住原星落:“原星落,你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本王今日赶到,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萧月楼威胁的说着。 原星落再次用力挣开萧月楼,定定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堂堂九王殿下啊,只要你想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是!你今天又救了我,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但是···你可知道我真的希望你今日从未出现,我从未遇见过你,那样芽儿就不会死,哥哥就不会因为我两次三番的受到伤害!······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办。”原星落眼中含着泪水绝望的看着萧月楼痛苦的诉说着。 萧月楼有些怔然,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绝望到想要放弃的眼神了,一时不知怎样应对。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原星落冷笑的自嘲了一声,又道:“萧月楼你知道吗,你根本没有心,你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你也不会真心的对待任何一个人,在你的眼里所有人都只是你的玩物而已,你这样一个人倒是活的自在。”说完原星落笑着留下了眼泪,继续向前走着。 “原星落!” 原星落仿若没听见一般的继续向前走去,萧月楼大步追上拽住原星落的手臂。 “你不曾接触怎可知我没有心!不管怎样你欠我的你要一点点的都还给我。”萧月楼说完静静地等着原星落的回答,只是一向游刃有余玩弄人心的萧月楼此时竟没了把握,他猜不出原星落下一步要做什么。 原星落再次推开萧月楼的手。“萧月楼你真的很聪明,再救我的同时,还不忘威胁丞相站在你这边,你的手段要比翊王高的多。”说到这里原星落又向前走去“我看不透你,所以我没什么可以还你的,就这一条命想要就拿去吧。” 看着仍是倔强前行的原星落萧月楼没有再次追上去,而是说道:“原星落,你以为我救你只是为了要你这条命,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活在对我的亏欠中,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就是你的噩梦。” 原星落依旧向前走着,但她听得见萧月楼说的每一句话。 回到别院的原星落并没有直接回到房间,而是来到门前的兰花旁边不顾伤势,双手环住膝盖坐在旁边,伤口真的很疼,但是心更疼。一件白色披风搭在了原星落的身上,原星落抬起头不出所料的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白凤溟。 白凤溟没有说话,依旧冷冷的在一边。 “真好,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原星落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面对父亲的家法,面对别人的欺负她都未曾滴下眼泪,而此时见到白凤溟她哭了,哭的伤心,哭的痛快。 白凤溟没有转头看她,而是将她直接护在怀里,这是白凤溟与原星落的默契,不用多言,只要你需要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原星落在白凤溟怀中哭的像个孩子,白凤溟抱住原星落任她哭着,不知过了多久原星落哭的没了力气,终于睡了过去。 白凤溟低下头看着原星落,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多想就这样在你身边,你知道吗我的心也好痛,痛到窒息,可是我不能让你看到我的脆弱,说好了要保护你一辈子,是我失约了,现在的我只想守在你的身边,只要你还需要我。”说着白凤溟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打在熟睡的原星落脸颊上。 白凤溟微微低下了头,轻轻一吻落在原星落的双唇上。而原星落眼角划过泪水,白凤溟微微笑了起来:“不知道这一次我还有没有机会在保护你一辈子。” 而此时丞相看着失魂落魄的二夫人怒斥道:“二夫人,我丞相府待你不薄,你可知私自擅用蛊术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二夫人抓着丞相的衣摆,哭喊道:“妾身也不知道啊,对······对有个蒙面人告诉我用这个可以让姥爷打死原星落的!”此时的二夫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丞相听到二夫人口口声声说要打死原星落顿时心痛不已一脚踢开二夫人:“落儿哪里对不起你们母子了!你们为何要处处针对她!真是让我失望。” 二夫人见此立刻又爬了过来抓住抱住丞相的腿:“我不是故意的,是星斐,对是星斐她是我的女儿她喜欢五王爷,我这个做娘的想要让女儿幸福有什么错啊!”丞相听后大怒。 “星斐走到今天也全是拜你这个娘所赐,且不说落儿喜不喜欢五王爷,她已经当众抗旨拒婚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你们非要害死她才开心吗!”丞相此时痛心疾首的锤着心口,现在回想起来他每打的一次戒尺都像是在挖自己的心头血一般。 二夫人哭着央求着丞相,下人们跪在庭院不敢言语。而此时原星斐跪在丞相府门前一字一句的承认自己所犯下的所有错事,包括下毒要毁掉原星落的事,只字未漏,只是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悔改,也没有任何的羞耻,而是充满了恨意,她恨极了原星落,将所有的错都归在原星落身上,她没有选择去死,她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亲手夺回今天失去的一切,只有活着······正想着丞相府外聚集了很多的人,都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听见了原星斐的所作所为后气愤的用一些烂菜叶丢向原星斐,更有甚丢出了鸡蛋,一时间议论纷纷。 “小姐,那不是相府二小姐吗,听说了吗,她竟然想要下药害了自己姐姐的清白,不过反倒自食恶果。” 杨悦心顺着丫鬟的目光看去,冷冷的嘲笑一番:“会跳舞又怎样,昔日的风光还不是落得如此惨败,怪就怪她得罪的是未来的九王妃,她当自己是谁,九王都敢惹,活该,我们走真晦气。”杨悦心说着嘲讽的离去。 原星斐听得到杨悦心的嘲讽,或者说杨悦心是故意让她听见的,但是她的眼中却闪过光芒,很好我输给的不是原星落,而是九王的权势,所以我没有输,今日的耻辱我会让你原星落加倍奉还,我要得到权势,得到一切。 第二十三 如梦初醒 原星落再次醒来时便已经是三更天了,身上的伤口以及衣服都被清理换过,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侍女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原星落在府中并未见过这个侍女,这个侍女不似寻常人那般恭维,见原星落醒了道。 “王妃醒了,这是我特意为王妃熬的药汤。”说着走到床边。 “你叫我王妃?你是萧月楼的人。”原星落并没有接下药,知雀则一笑而过。 “回禀王妃我是主上特意派来保护王妃的,日后若有什么事王妃大可和知雀商讨,知雀定当竭尽所能。”说完恭敬的行了一礼。 原星落看着眼前紫衣女子道:“我看是萧月楼派你来监视我的吧。” 知雀不语,只是端过药汤继续示意原星落,原星落接过药汤一口喝下:“我和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说完原星落又再次躺在床上,不在理会知雀,知雀见此缓缓收起药碗,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道: “王妃恕知雀无礼,如今的你既然贵为主上的王妃,那你就应该做好面对一切的觉悟,属下看的出来王妃不似寻常的名门闺秀,日后定会有造化。”说完便推门离去。 萧月楼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派来了自称知雀的这个心腹,目的是时刻监视着自己,他的心思如此缜密,但是却猜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萧月楼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着想不通原星落便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不开心的往事,突然脑海中再次闪现了那处桃花谷,又是那个身影,他好像笑着,该死又是头痛,每一次想要看清的时候头都会痛。 原星落推开窗子,月色正浓,天际微微泛白。汀兰玉树仍由在,只是红袖朱颜改。 “落儿。” 原星落抬头望见了屋檐上与自己遥遥相对的白凤溟,只见白凤溟拿起手中的白玉笛吹奏了起来,溟落!原星落跑出了房门,静静的看着白凤溟吹着那首溟落,忽然脑中的那片桃花再次闪现,慢慢的那抹白色身影与白凤溟融合在了一起,那抹身影笑着摘下桃花,放在唇边吻着,一举一动都是风华。 原星落伸出手就想记忆中那样,只是此时却抚摸不到那株桃花,只有浓浓月光穿过掌缝,照在她的脸上,原星落患得患失的收回手,白凤溟一曲毕飞身而下,顺手折下柳枝。 “我教你练剑。”说着将柳枝放到星落手中,轻轻握着“跟着我一步一步来。”说着便一步一步的带着原星落练起剑法,星落一直都在望着白凤溟,渐渐地就仿佛二人曾经配合过无数次那般,行云流水的一同练剑,时间在静静地流淌,有些东西似乎也在渐渐地苏醒,最后一招星落似是练过很多次一般,突然转身回刺白凤溟,剑指白凤溟脖颈,白凤溟微微怔住,这是他曾经和诺儿的约定,最后一招必须不能还手。 原星落突然头痛了起来“啊!好痛,怎么会这样。” 白凤溟扶住星落,星落片刻后慢慢的抬起头:“我们是不是见过。” 白凤溟一震,眼神恍惚了一下,放开扶着星落的手:“没有。” 星落回神依旧努力的想着,不愿意放弃对于她来说这是唯一一次能够抓住过去的机会,她不愿意放弃,但是越去想头就越痛几分。白凤溟不忍的说道:“你该休息了,我先走了。” 说完未在看星落一眼,转身而去,然而星落不知何时在背后环抱住他,白凤溟停下脚步,他想要回头,但是他却不能回头。 “落儿,我曾说过哪怕万劫不复我都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若是你真的决定想要想起从前的一切我就告诉你我们是否见过。”白凤溟静静地说完,握住星落环住自己的手慢慢的拉开星落的手,继而离去。 原星落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上去抱住白凤溟,此时胸口有些痛,看着白凤溟离开的身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身体抽离,她疼的靠在了树边,但却仍在思考着白凤溟的话,自己原来从没有想过要找回从前的记忆,我的过去是怎样的,我和白凤溟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天际慢慢展现光明,原星落坐在房顶看着日出,知雀不知何时守在身边,也一同望着天边。或许从今天以后一切都会变得。 一大早上原星落便带着知雀游走在街上,今日的原星落完全不似昨日那般让人怜惜,而是真正的光鲜亮丽,此时一身粉色金丝长裙,头上盘着灵动的兔耳髻,看起来很是精神活泼,一众的百姓纷纷看着原星落,曾经的原星落痴傻、花痴、废物,但今时的原星落是九王妃,不论她是否喜不喜欢这个身份,既然这个身份给了自己那就要好好地利用。 知雀一路跟随护在身后,看着判若两人的原星落,十分不解。 然而尽管如此也有不识时务的富家子弟前来挑衅,这些富家子弟大多是朝廷官员儿子,游手好闲,以前原星落脑子不好使经常被这几个富家子弟欺骗,调戏。此时迎面走来了三个衣冠楚楚的纨绔子弟,见到原星落立即互相看了看,不怀好意的走了上来。 “哎~落儿妹妹别走啊,呦,这才一月未见竟出落得这样动人了。”一个一身名贵蓝色华袍的纨绔子弟拦住了原星落的去路,另外两个见此也堵住了原星落的去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原星落。 原星落微微向他们一笑:“是啊,一个月没见了,有些事拖了太久了。”说完原星落一脚踹开挡在前面去路的纨绔子弟,另外两个见此纷纷气愤的想要冲上来替兄弟教训原星落。 但是他们还未碰到原星落就被原星落洒下的白粉迷了眼睛,原星落借力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踹倒砸向一边的白菜摊子,另一脚空中翻转压在纨绔公子的肩膀,众人只见那个纨绔公子竟被压得跪了下来,原星落有一脚踹开纨绔公子,利索的坐在了一边的摊位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百姓们纷纷称赞起原星落,而原星落从始至终都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知雀看着眼前的原星落令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原先主上让自己来保护她,便以为这个王妃空有点智慧,不会武功,所以需要自己,知雀看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原星落,好似是想通了为什么主上会对这个丫头上心的原因,因为原星落和主上很像······ “几位公子想来还是孤陋寡闻了,你们没听说丞相的嫡女一月前落水,醒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 纨绔公子们听后有些既惊讶又惊恐的看着原星落,其中有一个大着胆子道:“听说了又怎样!你今日伤了我,就算你爹是丞相又如何?现在谁不知道如今当权的是翊王殿下,你爹···啊!” 原星落没有让纨绔公子再说下去,而是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向刚才说话的纨绔公子丢去一支竹签,刺瞎了他的一只眼睛。而后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原星落手中正摆弄着另一只竹签,幽幽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那我就替司寇大人教训一下你了。” 众人听后均长舒了一口气,为原星落捏了一把汗,伤的竟然是当朝司寇大人的儿子,司寇大人向来脾气火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儿子遭到如此残害,那还了得,也亏得这个女娃娃还笑的出来。 “来人!这个女人疯了!抓住她!”不知是谁唤来了巡街的侍卫,官兵将原星落包围了起来,原星落依旧笑若春风,下一刻便和官兵打了起来,几个回合后侍卫都被打伤倒在地上惨叫,刚才叫人的那个纨绔公子刚想要逃走,便被原星落用绳子锁住脖子拖了回来,煞是狼狈。 “今日我原星落不在是昔日任人宰割的鱼肉,昔日欺我之人我大可以不在追究,但日后若谁敢动我,动丞相府分毫他们这是一个小小警告。”话音刚落便有官差前来,想要捉拿原星落。 原星落毫不在意而后突然喊道:“我是九王妃,谁敢动我!”此话一出果然那几个官差止步不敢在往前踏出一步,一众百姓当听到九王这两个字眼后面面面相觑,原来传闻是真的九王妃真的是丞相府嫡女。 原星落也未曾料到搬出萧月楼会这么管用,刚才只是抱着一试的态度。 一个官差见此立即单膝跪下行礼:“小人乃大理寺官差,不知识九王妃大驾光临多有得罪。” “无妨,将这几个废物带下去吧。” 话音刚落大理寺官差便带着几个纨绔子弟离开。众人见此也就纷纷散去。只有知雀仍是疑问的看着原星落,原星落转身看了知雀一眼道: “可是好奇,为何我与昨日相差如此之大。” “属下是在不明,请王妃明示。” 原星落看着远去的的官差,笑道:“你昨日的话很对,我既然是九王妃就要有做好九王妃的觉悟,况且······偏安一隅的活着应该是寻常人才该有愿望,倒是要感谢萧月楼,是他让我明白在这个世上想要活着就要不择手段。” 第二十四章 明楼玉宇 恍然两个月已然过去,此时年关将至,府中内外开始筹备年关大礼,丞相今近日更是频频被召到宫中商讨边关要事,而二夫人被丞相下令关在府中,不允许踏出府门半步,星斐因为当众受到侮辱后近两个月来倒是没有了动静,反而是星歌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见到原星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一时间府中内院的大权便掌握在原星落手中,再加上九王妃的身份原星落此时可谓是如日中天。 “王妃,小侯爷传来一封信。”知雀说着将信递至原星落面前,原星落将目光从外面的雪景中移开,接过信封。 “这小侯爷与我也有两月未见,他回京了?” “是,听说因为年关将至圣上特意下旨让小侯爷回京与楚夫人团聚,听说昨日才刚回来。” 原星落理了理身上的狐裘披风,没有在言语。小侯爷信上说要约其一见,想来是上次楚北安匆匆离京没来得及急与自己告别,这次应是特意邀请。 “知雀,我去赴约,你不用跟着。” “是” 街上白雪纷飞,原星落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前去赴约,而此时楚北安早早便在春风楼守着,远远便看见原星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只见星落一身白色披风,发丝随意挽着垂在披风上,似是与苍天雪地相融,但那如墨的长发却又与周遭的白色相衬,煞是好看。 “星落!” 原星落猛地抬头便见楚北安从春风楼踏着屋檐向自己飞奔而来,一个闪身便躲过了楚北安,楚北安在原星落面前站定,眉眼开朗的笑着,似是很开心的样子,而后他拉起原星落的手边跑边笑着说: “星落!我发现前面有个酒楼特别热闹!走!我带你去玩!” 原星落被楚北安拉着向前街跑去,只是当楚北安停下时,原星落注意到了那个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百花楼’ “······北安,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地方?” “对啊!你看这里好多女孩子,好热闹,走我带你去!” 说着便拉着原星落就要走进去,若不是这个少年笑的天真无邪,要不是她了解楚北安的孩童心性,要不是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好奇······ 想着两个便闯进了青楼,青楼的老鸨见到吃吧眼前一亮,而后便看见了原星落打趣道:“呦~哪里来的小妹妹,你走错了吧。” 原星落打量着面前的老鸨,只见老鸨好似因为扑了太多的胭粉,此时显得有些俗气的艳丽,老鸨见原星落打量着自己也细细的看了原星落,眼前的姑娘不似她见过的寻常姑娘,但气质却也不像是名门闺秀,毕竟谁家的好姑娘会跑到青楼。 “这位小公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楚北安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道:“酒楼啊”说着随手拿出一锭金子扔给了老鸨。老鸨见后立即喜上眉梢,也不管旁边的原星落立即招呼着身后的姑娘。 “小公子请!这里的姑娘包你满意,姑娘们来伺候着。”说着几个看起来很是艳丽的女孩子娇羞的走了过来,楚北安见后急着喊道。 “我不要她们,我有星落就够了,说着拉着原星落就往楼里走。” 老鸨见此好似了然的笑道:“那好,那小公子和这个姑娘上房请。” 楚北安又天真无邪的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原星落道:“把你们这最好的酒和菜都拿上来!我要和星落不醉不归!”说着不顾老鸨和一众姑娘带着原星落往楼上走去。 在小厮的带领下楚北安与原星落来到了百花楼最好的上房,原星落打量着这个上房,发现这个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子,于是将窗子打开,外面依旧下着大雪,但是此时的百花楼却极为的热闹,与远处的春风楼形成鲜明的对比,楚北安本来有好多话想要和星落去说,但是当他望见看着外面白雪出神的星落时,顿时什么都不想要说了,就想静静地看着星落,看她的一颦一笑,忽而原星落转回头向他灿烂一笑道: “北安你看,外面有好多小孩子在堆雪人!”说完继续向外面看去。 楚北安呆呆的走到原星落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向远处看去,果真有很多的黑色小小的身影在白雪中追着,跑着。但是楚北安却又转回头看着笑着的星落,不知不觉的自己也傻笑了起来。 不一会小厮将酒菜都备好,默默地关门不在打扰,楚北安问道酒香回过头,拉着原星落坐在桌子旁边。“这个菜还不错啊!这个酒楼的酒也好喝!” 看着单纯的楚北安原星落笑着看着他,此间少年暮白首。 “北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楚北安忙咽下酒水道:“是军中将士跟我说百花楼的花酒好喝,于是我就来了,果然这酒不错,你要不要来点!”说着楚北安给原星落满上一杯酒,原星落也不推脱一口饮下,楚北安立即开心的又给她满上。 “星落你知道吗我娘总说女孩子不能喝酒,但是我看你就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以前我们行军的时候扎营在村子里,那些女孩子胆子特别小,连个虫子都害怕,更别提让她们喝酒了,说几句话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她们了呢。”楚北安说着似是极为不满那几个女孩一样。 “北安,你要记住下次遇到女孩子不要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女孩子会害羞的。” 说完,只见楚北安定了原星落一会奇怪道:“你不是女孩子嘛?你怎么没跑啊!”说完笑了起来,原星落也跟着笑了起来,楚北安似是开心极了,又叫小厮直接拿了十大坛烈酒,原星落担心的看着他。 “北安,你会醉的。” “没关系!星落陪我喝。”说着打开了一个坛子递到原星落面前,原星落爽快的接过直接拿着坛子喝了起来。 “好!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楚北安也开了一坛子就大口的喝了起来,一时间二人便开怀的喝了起来,忘记了时间。 只是在原星落与楚北安对酒的时候百花楼来了几位大人以及五王爷,萧月流本不喜这些风月之地,但这几位大人都是朝中太子一派的要臣,自己自然不能推脱,便随着几位大人前来,只是当他经过百花楼是便看见楼上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有了万千思绪。 几位大臣谈论的事情也没有认真听下去,只是时长神情凝重的看向隔壁的墙面,他仔细想着依照原星落的性子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一边又质疑着自己的判断,终于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听到了隔壁酒坛摔碎的声音,于是也不顾其他大人的诧异,离开了隔房,推开了隔壁的门。 此时的楚北安抱着酒坛趴在桌子上,脚下是刚才摔碎的酒坛,而一边原星落脸色微红似是已经醉了,抱着酒坛还在喝着酒。 “吃吧起来啊!我们继续!不醉不归!”说着还要在喝,萧月流大步向前夺过酒坛。 “原星落!” 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原星落痴痴地抬起头,眼中有着雾水举起手想要夺过酒。 “你还给我!你是······”说着便扶着窗子吐了起来,萧月流扔掉酒坛,扶住原星落,他完全没有想到真的是星落,那个不可一世的原家大小姐,此时竟然在青楼喝酒,而且是和一向毫无瓜葛的小侯爷,她怎么这么相信他。 原星落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萧月流扶着她,原星落顺势搂住萧月流的脖子笑着说道:“你是谁啊?真好看。” 萧月流震惊的看着原星落那近在咫尺的脸,原星落变本加厉的搂紧他,向他笑着。萧月流理智的别开目光,而原星落又有些生气的用手扳回他的脸,看着他笑了起来,而后在萧月流的不动神色下吻了下去。 萧月流震惊的忘记了推开,只见原星落歪着头看着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着眼见还要吻下去,萧月流用最后的理智别过头。 “原星落,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喝好多好多!”说着似乎是响起了什么,推开萧月流蹒跚的走到楚北安身边,拉着楚北安。“你睡什么睡啊!起来!我们继续。” 楚北安见是原星落睁开了眼睛,又想要继续喝酒,萧月流见此拉开原星落“来人!送小侯爷回府!”说完两个侍卫便进屋想要带走楚北安,楚北安恍恍惚惚的便看见有人要来抓自己,于是与侍卫大打出手。 “滚开!我和星落喝酒,你们······” 萧月流打晕了楚北安,侍卫见此上前扶着小侯爷打过招呼便离去。而后转头便看见原星落呆呆的抱着一个酒坛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萧月流有些动容,走上前去温声软语的说道: “乖,我们不喝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不!我要···我要去堆雪人!”说着跑到窗前,萧月流顺着目光也看见了远处的孩童,只见原星落羡慕的看向那些孩子。萧月流微微笑道: “只要你听话,我就带你去堆雪人,和他们一起玩,好不好?” 原星落看向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真假,而后开心一笑:“星落听话!记得······带我玩。” 说完便昏睡了过去,萧月流接住原星落,微微勾起嘴角,看着怀里的原星落宠溺的一笑。 第二十五章 听月楼 当原星落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午时,原星落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但由于昨日过量的饮酒此时头有些痛,但也就是因此令她想起来昨日与小侯爷在青楼喝酒的事情,连忙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丞相府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知雀。” 不一会儿知雀便出现在了她面前,知雀见原星落醒了立即拿过一碗清粥,原星落接下清粥,喝了一口还是问了起来。 “我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妃昨日喝的伶仃大醉,是五王爷送你回来的。” 原星落在听见五王爷送自己回来后刚放到嘴里的粥立即惊讶的吐了出来,而后好像便想起来当时五王爷好像确实在自己身边。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或者我有没有说什么?” 知雀不知原星落何意,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原星落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粥递到知雀手中,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又恼怒的叹息了起来,知雀看着眼前的这个王妃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到底还是有女儿家的心性。 “王妃,外面昨日下了一天的雪,路不太好走,这几日你还是少走动为好。” 原星落实在想不起来昨天见了五王爷以后自己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失态,索性放弃不再想了,但是脑中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盯着知雀一言不发。 知雀感受到星落灼热的眼光回过头:“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原星落摇摇头:“没有!······没有吩咐但是有问题,知雀你跟着你们家王爷多久了?” 知雀完全没有想到星落会主动提起主上,就在两月前主上与王妃大吵了一架,过后主上将自己留在相府,而后便在没过问过王妃的事情,王妃也从那之后再没提起过主上,更别提此时竟然主动问起主上的事。 “属下跟随王爷已经有五年之久。” “五年!”只见原星落欣喜的笑了起来“那你知不知道关于······九王爷名下那个阁楼的事情。” 知雀震惊的看向原星落,要知道在这京中春风楼被称为天下第二楼,那么就会有天下第一楼,王妃不知道是怎么得知这第一楼归于主上的,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个王妃。 “王妃既然问那想必也会知道这天下第一楼便是王爷的听月楼,而这听月楼之前是做什么的想必王妃也很清楚,属下跟随王爷五年之久,这听月楼似乎早已废弃,主上虽时常会去,但听月楼早已不是当年的听月楼。”知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微微有些难过。 原星落看着知雀的神情,收回目光。 “知雀,你带路,我不认得九王府。”说完自顾自的穿好衣服,披上披风。 不等知雀回答便开门就往外面走去。只不过这大雪过后路确实不太好走,但丝毫不影响此时原星落兴致勃勃的心情,知雀在一边带路一边疑惑地看着这个王妃,越来越觉得她的心思难猜。 终于走到了九王府,原星落抬头望着不知比相府气派了多少的府门,暗自肺腑了一番。知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门口侍卫得知是九王妃立即跪下行礼打开了大门,原星落大步迈了进去,知雀跟在身后,走到府院后只见那个叫青儿的姑娘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原星落,又看了知雀一眼,只见知雀微微点了点头,青儿便迎了上来。 “原姑娘,不应该是王妃,不知王妃此来可是找王爷,只是不巧王爷此时正在处理要是,不如改日···” “不用改日,我只来这一次,改日我未必就还有兴趣过来。”原星落说话向来一针见血,做事从不拖沓,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今日来了她便不会空手而归,说完看了一眼青儿,微微颔首行礼,之后直接闯了进去,青儿皱眉想要阻拦,被知雀拦了下来。 原星落穿梭在九王府,四处寻找萧月楼的身影,王府很大,在没有人的带领下,原星落走的有点乱,她直接的萧月楼的寝卧,但是寻去后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有些不耐烦地坐在了亭子里,忽然便远远的看见萧月楼的身影,只是他的身边几个江湖打扮的公子,原星落见他们向自己走来,立即打起精神。 萧月楼也同样远远的便看见了原星落,起先还不敢确认,知道发现原星落看着自己,来不及诧异,便见原星落向自己走了过来,而他身边人似乎也注意到了。 “萧兄,想不到你倒比我们过得还要快活,这可是有美人相伴?”其中一个白衣侠士手中拿着一把剑打趣道。 “我看萧兄是醉的美人香,不过······”一旁一个背着刀的年轻侠士道。 “不过什么?”一个手拿折扇的年轻俊朗公子看向远处的身影。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很像一个故人。” “哦,一向无牵无挂的连大侠也会有故人?”折扇公子云淡风轻的打趣着。 背刀的年轻人摇了摇头:“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说着他便继续看着像他们走来的姑娘,不知为何竟越看越像那个故人。 原星落见萧月楼旁边跟着三个年轻的侠士,走到他们面前立即用江湖人的方式抱拳行礼,几人见了顿时来了兴趣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见萧月楼没有反应,便打趣起原星落。 “姑娘可是找人?找谁?”折扇公子笑着说道。 “公子可是唐门子弟,传闻唐门子弟善于心机,攻于暗器,气质潇洒,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想我要寻谁还不是一目了然。”说完看了萧月楼一眼。 “哈哈哈,小丫头你叫什么字?可有亲事,若是没有在下却喜欢的紧。”唐门公子有意逗弄着原星落,而一旁的萧月楼一脸黑线的闷闷的说道。 “唐莲,她是我的王妃。” 唐莲听后略有可惜的潇洒打开折扇看着原星落如沐春风的笑着,而原星落刚从过来是便注意到这个背着刀的年轻侠士一直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我脸上可是有东西?” 背刀公子见此回过神来向原星落行礼赔罪:“没有,只是姑娘的举止气质像一个故人,由此冒犯了。” 原星落也不追究,转而便看见了白衣侠士手中的剑,见原星落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剑,立即拿到原星落面前:“姑娘可是对这剑感兴趣?” “此剑名唤云落,出自云溟国百年都不可一见的寒铁所制,传说炼制此宝剑的人用了他的一生才打造出此宝剑,后来此剑传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渺山庄,由世代云渺山庄庄主所有,想必公子定是云渺山庄的少庄主。” 云修寒听后微微有些震惊,他未曾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对他云氏家族世代相传的云落剑竟如此熟悉,不由得赞赏的点了点头。 “姑娘果然见多识广,在下云修寒。”说完看向萧月楼。“真不愧是萧兄的王妃,当着聪慧过人,举世无双。” 唐莲见此可惜的说道:“可惜了,有此佳人却名花有主,萧月楼既然你佳人有约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说完拍了拍萧月楼的肩膀,而后便飞身离去。 其余两位也纷纷向萧月楼和原星落告辞飞身离去,一时间气愤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萧月楼似笑非笑的看着原星落,等着她自己说明来意。 原星落转过身,对上萧月楼那等着她解释的眼神,于是清了清嗓子。 “萧月楼,我有事找你,不对,我们做一个交易好不好。” “不好。”说完便不顾原星落自顾自的走到亭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原星落果然不甘心的追了上来夺过他手中的茶水:“你还没听我要说什么交易呢!干嘛那么快就拒绝我!”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听了就能答应你,也不知道是谁两个月前口口声声说不想见到我,现在用的到我就找来了,你当我是什么?”说着萧月楼不悦的再次拿起一个茶杯倒起了茶水。 “你小心眼!” “你不也说了,我没有心。” “我······”原星落突然想到这次来的目的立即换了一张谄媚的脸:“王爷,那不是和你说着玩的吗?你怎么会没有心,你可有心了,还没有谢谢你将知雀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呢!”说着立即端起茶壶给萧月楼满上了茶水。 萧月楼看着原星落一脸谄媚讨好的看着自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原星落:“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看着就烦。” 原星落立即收回谄媚像:“我以为你喜欢呢,要不你还是听听我的交易如何?” 说完看着萧月楼,萧月楼打量着看着原星落,看了有一会儿发现看不出什么,终于收回视线,喝下一口茶水,原星落见此马上给满上,萧月楼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再次品起了茶,原星落一直在旁边不停的给萧月楼满茶,萧月楼就这样一直喝着茶水,终于有些耗不住了。 “说!”萧月楼不耐烦地说道。 第二十六章 听月不听风 原星落见萧月楼终于松口,于是坐在萧月楼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听说王爷有一个阁楼,就是那个听月楼。” 闻言萧月楼停顿住正在饮茶的手,抬眸看着原星落示意她继续,原星落见此头头是道的讲了起来:“是这样的,你看啊王爷你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光有钱可不行,我打听过了那个春风楼有一半是翊王的,现如今翊王权势日渐增长,百姓都传闻翊王大有取代当今太子的趋势,你想想若是有一天翊王当权哪还有你九王当道的道理。” 萧月楼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大有关系,只要我一天挂着九王妃的头衔,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者说上次我那样顶撞翊王,难免他会秋后算账。” “所以······” “我要听月楼!” 萧月楼砰的一声放下茶具,不悦道:“你倒是不见外。” 原星落也不恼,继续道:“我不是直接向你要的,我刚说了这是个交易,我打算将听月楼重新运营起来,我要让听月楼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楼,而所得到的收益我们一人一半。” “听月楼的运营你可知需要多少银俩,光是一层楼的开销就要你丞相府的半年俸禄,再者说我出了地方,还要在出钱,这个交易我不做。”说完萧月楼起身便要离开。 原星落立即站了起来:“三七分。” 萧月楼顿住脚步嘴角得逞的勾起:“那我不妨在听一听吧。”说着又坐了回来,得意的单手托腮看着原星落。 “萧月楼你真的是······好!废话不多说,其一我想要借助听月楼培养一批势力,你我都知道现在的形式,你九王爷形事作风向来嚣张,也得罪了不少权贵,若在日后你倒了我也能自保;其二春风楼看似是一幢酒楼但其实是翊王权利的象征,这也是我最近才想通的,只是很好奇春风楼背后的另一个金主是谁;其三虽然我现在是九王妃,风光无限但是难保有一天你会随意的废弃,所以我要在京城有一个立足之地;其四我知道听月楼以前是做什么的,所以我名义是重启酒楼,暗里我需要听月楼的所有情报。差不多就这些。” 萧月楼总结道:“说到底你就是怕有一天本王败了,你会成为众矢之众,我只是好奇你原星落好好地相府小姐,九王妃不做非要这些情报做什么。” 面对萧月楼的质问,原星落停顿了许久才说道:“我觉得我不是我自己,我想要找到我的过去。” 萧月楼望着眼神坚定地原星落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还是觉得对我不公平。” “萧月楼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退一步了,重建萧月楼的事只要你出银俩,之后的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重建后你每天在王府就能收银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满意的是你的态度,你就是这样求人的?”说着看着原星落。 原星落听后马上收敛了情绪温声细语的说道:“王爷,小女子总不能一辈子又要依靠父亲与夫君仰仗吧,总得有点作为,将来还可以为王爷分忧,您说是不是。” 萧月楼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不过我也有条件。” “王爷请说。” 原星落做恭敬状,萧月楼则目不斜视的看着看着原星落正色道。“这听月楼是母妃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只是到我手中几乎如同废物一般,我要你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无论如何哪怕是死你都要保住听月楼,你可听明白了。” 面对一向跋扈的萧月楼突然正色的看着自己,原星落有一瞬间失神,而后便见萧月楼依旧等着自己的答复,原来只知道听月楼是萧月楼的产业,原来竟然是先皇妃的遗物。 “你放心,我答应你将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誓死保下听月楼。” “其二听月楼建成后,所获取的所以情报都要由我过目。” “这是当然。” “其三日后你每日都要向我来亲自汇报听月楼的收益以及所有的事。” “你要是不嫌我烦,我权当是散步了,怎样还有吗?” 萧月楼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暂时就这些。” 原星落松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萧月楼向前走着,原星落便也追了上去。萧月楼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转回身,猝不及防下原星落撞到了萧月楼的胸膛,忙想去责怪他,却撞上了萧月楼有些微怒的眼神。 “王妃,听说你最近很闲,都去青楼喝花酒了。” 原星落听见他的质问,立即收回了刚要出口的责怪,看来昨日的事果真有些过了,这都传到萧月楼这里了,正想着怎样解释时,萧月楼则环住原星落,手臂锁紧。原星落抬头正对上萧月楼低眸看向她的眼睛。 “原星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看本王每日太闲了特意给本王找了些事情,本王真是好奇五哥之前不是很讨厌你吗?现在竟然当着百姓的面公然抱着你回相府?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原星落被萧月楼紧紧锁住,挣扎无果被迫对上他的眼睛,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五王爷也只是见我喝醉了,好心带我回去,况且那时候小侯爷都喝······醉了。”说完原星落暗叫不好,怎么连小侯爷都扯进来了。 果然萧月楼眼睛越来越复杂。“原来还有小侯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说着萧月楼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甩开原星落,背对着她,原星落被甩到一边。 “萧月楼你发什么风,什么叫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小侯爷约我去喝酒我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人家是好意!再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五王爷什么出现的,我就是一时兴起······” 萧月楼听后转回头,“就这样?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萧月楼你这个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指责别人。”原星落揉着被刚才推开撞到的肩膀,萧月楼刚才大概一气之下用了三分力。 萧月楼看着原星落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方才想到了第四个条件,从今日起原星落你要每日这个时候过来伺候我端茶倒水,打扫庭院,反正你闲着无聊。”说完萧月楼甚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原星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狂妄自大还小心眼的九王,一时间连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她能不答应吗。 “萧月楼!我真的是欠你的,每次遇到你我······算了!” 萧月楼又再次得意的看着原星落,挑衅的笑着:“要是你没有犯错没有把柄抓在我手上,怎么会有今天。” “萧月楼欺负我好玩吗?!书上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我忍了。” “是吗?”说着萧月楼又再次靠了上来,原星落连连后退,只不过这次小心的看了一眼后面确认自己不会受伤,萧月楼眼中带着笑意渐渐地靠近,原星落被逼到长廊的座椅上,坐了下去,萧月楼仍旧不肯罢休的靠了上来,原星落用手推着他,但对于萧月楼来讲仍旧没有任何作用。 “你干嘛离这么近!你别过来啊!” 萧月楼完全不在乎原星落的反抗,终于又是近在咫尺,原星落顿时想起那次在街上他们······而后便见萧月楼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萧月楼缓缓再次低下头,靠在原星落耳边说道:“臭丫头,你要是敢看别的男人比我多一眼,我就剜了那人的眼睛。”原星落身体一颤,只见萧月楼忽然起身转身离去。 当萧月楼走远后,原星落立即回神摸了摸滚烫的脸颊,长叹一口气。 “萧月楼!你耍赖!讨厌!” 说完便气冲冲地向反方向离去。 萧月楼走到府中内院坐在雨阁里,心情似是大好看着水中的游鱼,青儿走来将一壶新鲜的茶水放到萧月楼面前,萧月楼道: “你说,臭丫头能真能将听月楼重建吗?”这句话似是问青儿也是在问自己。 “王妃今日所见确实是以往不大相同,但是恕属下直言,听月楼乃先皇妃遗物,关系着主上,如此就这样交给王妃怕是不妥。” 萧月楼不悦的看了一眼青儿:“青儿,你是在质疑本王?。” 青儿听后立即跪了下来,萧月楼则是再次看向水中的游鱼,嘴角勾起:“我又何尝不是在赌,拿我的命在赌。” 青儿依旧不解的再次大着胆子说道:“主上,属下不明白,王妃怎么看也都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主上为何下这么的赌注,一旦失败······” “有些时候就是要置死地而后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做的到。” 萧月楼看向远处的高楼渐渐地出神,青儿站起身陪着萧月楼一同望向远处的听月楼。 第二十七章 陈年往事,故人归 重建听月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原星落之所以这样执着的想要重建听月楼是有自己的打算,而且非要做成不可。这一日原星落带着知雀想要前去看看听月楼,早早地便出了门,白凤溟望着这几日都来去匆匆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于是今日便暗中跟了过去。 当然原星落并不知道此事,毫无察觉的带着知雀向听月楼走去。大概走了有三条街她们才停下脚步,原星落缓缓抬起头便被这高高耸立的听月楼深深的吸引,听月楼顾名思义之所以叫做听月楼,完全就是字面意思,此楼高约目测十二层比春风楼还要气派的牌匾,只是相比于春风楼,听月楼总有一种肃穆的直视之感,让人不由得有些胆战寒立。 “知雀,这就是听月楼,你没跟我说它这么高!”原星落惊叹的看着眼前的高楼,知雀笑着解释道。 “王妃有所不知,这听月楼曾经也是红极一时,是由主上也就是先皇妃娘娘家族世代相传的家族财产,我也是听青儿和我说起,这听月楼世代饲养死士,收集江湖情报,当时不论是谁提起都是让人产生畏惧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为何在这短短几年间就落败到无人问津,好像从未听过别人讲起。” 知雀听后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原由,而原星落再次看向这座高楼,陷入沉思之中,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么大的的组织在短短几年间便衰落的这样快,想到这里原星落不由得想到刚才知雀提起的先皇妃,也就是萧月楼的生母。 “那你知道萧月楼的生母现在在哪里吗?我好像从未听他提起过。” 知雀听后立即堵住原星落的嘴巴:“嘘!王妃你不要命了。你难道不知道先皇妃的事情向来都是皇室秘辛,无人敢提半字的,尤其是在主上面前千万不要提起。” 原星落木讷的点了点头,知雀才缓缓地松开了手,原星落再次看向听月楼的牌匾,上面沾满了灰尘,她向前走去用手轻轻拂去门把手上的灰尘。 突然大门自己打开了,伴随着灰尘也一同落了下来。 “咳咳咳······什么情况,知雀你不是说没有人吗!”原星落被灰尘呛得有些艰难的开口。 “我也不知道啊。王妃!” 知雀连忙护在原星落面前,将原星落挡在自己身后,而此时伴随着灰尘的落下,面前便出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怀中抱着一把剑的男子,男子带着一面银色面具,遮住了半面脸,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男子站在听月楼门槛之内,一动未动。 “阁下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听月楼。” 那人听后开口利索的说道:“荆楚。” 原星落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知雀在听到男子所报名字后惊讶的说道:“荆楚!你就是荆楚!听月楼护法大人!不对!听月楼已经负败二十五年了,就算荆楚大人活着也应该年岁过半,你怎么还如此年轻。” 闻言这个叫荆楚的男子奇怪的看向知雀:“二十五年?此时是何时?” “元帝六十二年。” 荆楚听后立即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街景确实不是当年模样,元帝六十二年! “你们又是何人?既然知道我是听月楼护法,为何见我不跪。” 原星落从知雀身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荆楚。“这位护法大人,现在这个听月楼已经部分归我所有,我今日来就是来看看听月楼的格局,这样解释你听的明白吗?” 荆楚看着原星落许久才道:“你是萧家人?” 原星落没料到这个人问道这个,难不成不是萧家人还不能进去? “算是吧,我是萧月楼的王妃。” 荆楚低下眼眸想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萧月楼这个名字是楼主亲自为儿子取下的,果真二十五年了,那时小少楼主才刚刚出生。”说罢萧月楼立即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向原星落行礼。 “属下荆楚拜见楼主夫人。” 原星落上前扶起荆楚,好奇的打量着他。知雀在一旁看着这个本应该早就死了的护法大人,眉头紧皱,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问跟着主上也有些年,只是隐约听主上提起过几次关于护法大人的传说,但是听主上的口吻荆楚早就应该在二十五年前与一群死士自刎于听月楼前,现在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真的不敢去想象。 荆楚看向一脸把恐惧写在脸上的知雀摇了摇头,原星落也转头示意知雀让她安心。 “既然如此我今日想要去看一下听月楼的格局,就请护法大人带路。” 荆楚听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原星落示意知雀跟上,主仆二人便跟着荆楚走进了听月楼,刚一迈进听月楼的大门立即自动的关上。 而在不远处一直在暗中的白凤溟闪现了身影,站在听月楼大门前,用手抚摸着听月楼,很明显这里真的已经有二十多年无人问津了,并且当年血洗听月楼一事碰巧自己与师尊亲眼目睹,无一幸免,那这个荆楚护法又是怎样死里逃生,容貌不改当年的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脚步缓缓靠近,白凤溟收回手,听着声音缓缓地转回头。只见萧月楼止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微风吹过他的发丝,只见萧月楼眉眼微笑着说道: “无双公子,江湖人称玉面双煞,我可有说错?” 白凤溟也同样回看着萧月楼,只是目光清冷。无双公子这个称呼早在六年前便消失在江湖了,当年的一切都被勾起,见白凤溟不语,萧月楼也不恼,收起笑容继续道。 “传闻江湖上的无双公子,生性孤傲。向来不愿与他人过多的接触,杀人做事全凭自己本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终于白凤溟开口道:“王爷应是认错人了,无双公子早就死了,在这世上只有白凤溟。” 萧月楼一笑道:“当年无双公子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传的响亮,那时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曲锁魂不知在无形中夺走了多少名门正派子弟的命,白凤溟也好,无双公子也罢你以为一句死了便能抵消吗?” “你想怎样?”白凤溟皱眉说道。 萧月楼笑了起来,而后看向白凤溟:“那张字条是你给我的。”萧月楼不是在问而是非常肯定的对白凤溟说道。 “我现在只是想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说完白凤溟转身便要离去,萧月楼则道:“白凤溟,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离她远一点。” 白凤溟停下脚步。“萧月楼,有些事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有想过要是她的记忆回来了,她还会留下来吗?”说完白凤溟勾起好看的笑容,看向萧月楼。 “落儿,有她自己的选择。”说完便飞身离去。 萧月楼独自留在原地,思考着白凤溟的话,但是始终都无法将之前的原星落和白凤溟联系在一起,就算之前的原星落是个花痴傻子,那也是和五王爷有关系,白凤溟······想着想着萧月楼便转回身看着听月楼,思绪渐渐地模糊,仿佛看见了当年他的母亲。 “母亲······” 萧月楼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天上已经乌云密布,下一刻雨点滴在了他的脸上,萧月楼丝毫不在意的转身向听月楼的反方向离去,今日只是想起了过去,于是才来听月楼看一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踏进过听月楼,只是像这样静静地站在大门前看一看,只是今日碰巧看见了守在门前的白凤溟,想来原星落一定也是过来看听月楼。 听月楼位于南华街,这条街上的商贩很少,大概是因为听月楼的原因,此时街上更是没有了行人,雨越下越大,只一会萧月楼全身便被打湿,但他依旧不在意的向前走着,但是远远看去是那样的落寞。 而此时在听月楼一道窗前,原星落注视着一切,从一开始萧月楼的出现到白凤溟的离开,知道现在远远的看着淋着雨的萧月楼,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那个平时张扬跋扈的萧月楼,此时竟然变得如此孤独。 “王妃,今日是主上的生辰,想必主上是思念皇妃了。”知雀也看着萧月楼离去的身影说道。 原星落靠在窗前,伸手接过雨滴,但眼睛却一直在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忽然离去的身影转回头和她对上了目光。 原星落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被他害的特别惨,差点丢了一条命,后来好像每一次见他自己总遇到不好的事情,想着便笑了起来。 萧月楼感受到目光后回过头,便撞见了原星落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突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的安稳,而后便见原星落看着自己笑了起来。立即气愤的转回头,以为她在嘲笑自己,便不再回头负气的继续向前走着,只不过没了刚才的落寞,又嚣张的走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旧事重提,离人醉 原星落见萧月楼莫名其妙的负气离开,顿时也生气的关上窗户。 “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看。” 说着继续往楼上走去,一路走下来原星落发现听月楼的布局很复杂,尤其是在没个阁楼房间中都设置了暗道,在没有荆楚的带领下根本就像走迷宫一样,每一层楼都有每一层的用处,但是仔细看来虽然每层楼的用处不同但却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整个听月楼就是一个整体。 “荆楚,楼主所在的房间在哪里?” 原星落看向荆楚,荆楚示意原星落向跟上自己,原星落与知雀跟着荆楚走了很久,上了很多的楼梯,当众有些地方竟然还有机关,但因为有荆楚在便安然无恙的走到了楼主所在的房间,到达后荆楚将房门打开,灰尘立即都飞了起来,原星落捂住口鼻走了进去。 这里是很大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布满了蜘蛛网,原星落将这些蜘蛛网用手抓掉,知雀和荆楚也随后跟了进来,原星落走着看着便看见了一幅被灰尘蜘蛛网掩盖的画,她走过去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发现画中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女子,女子手中拿着一株桃花,浅浅的笑着,从画中原星落便看的出这个女子气质非凡,就像仙子一样美丽。 “这是楼主。”荆楚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这就是皇妃,主上的母亲?真的好美。”知雀惊羡的看着画中女子。 原星落仔细看着画中的女子,眉眼之间都能看的出萧月楼的身影,尤其是这眉眼,萧月楼在安静的时候这的像极了画中女子。 原星落慢慢的移开目光发现在这个屋子的妆台上有一个锦盒,原星落走到妆台前,回头见知雀两人还在看着那幅画,自己便拿起锦盒,锦盒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原星落拔下簪子轻轻一拨便打开了锁,而后缓缓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只有一块用黄色锦缎包着的物件,原星落拿出物件,打开后是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原星落拿起玉佩发现玉佩可以拆开,是一对。原星落看着这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很是喜欢,知雀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原星落手中的玉佩,荆楚走了过来。 “这是楼主与未来夫婿的信物,只是一直未曾送出去。” 知雀好奇的说道:“未来夫婿,不就是······”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住了嘴。 原星落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 当原星落走完整个听月楼后,天色已经黑了,外面的雨早就停下了,此时云雾散去便见到明亮的月光,原星落和知雀离开听月楼,而荆楚却止步于听月楼。各自分散。 原星落和知雀一前一后的走在回程的路上,原星落手中拿着那对玉佩。 “知雀,你知道萧月楼这个时候在哪?” 知雀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答道:“主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整个京城最高的地方,当然除了听月楼。” 原星落点了点头,便往春风楼的方向走去,知雀远远的跟随着。 此时的萧月楼坐在春风楼楼顶,看向远处,雨后的土地散发着令人舒服的清香,萧月楼单腿屈膝,手臂搭在膝盖上,沉默的看着月色下的京城。 “知雀说你在京城的最高处。”原星落的声音响起。 萧月楼转过头暗叹自己竟然这样大意,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后,但是见是原星落也就放下心来。原星落拿着两坛子酒坐在了他身边,递到萧月楼面前。 萧月楼接下酒坛喝了一口,就放下酒坛在没有动过。依旧旁若无人的看向远处,也不理原星落,原星落放下酒坛,歪头看着萧月楼,不由说道。 “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这里?” 萧月楼没有回答,原星落打开酒坛大口得喝了起来,而后说道:“萧月楼,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萧月楼闻言终于抬起头,原星落继续道:“你知道吗,我没有回忆,好的坏的都没有,最初我以为没了记忆我可以重新开始,于是我就一直都在逃避,我告诉我自己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我可以不怕死,所以我敢当着你的面骂你,我可以不在乎的违抗圣旨,因为我觉得我活的没有意义。”说到这里原星落眼眶闪过泪花,而后大口喝了一口酒,苦涩的说道:“但是我错了,错的彻底,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可是当芽儿冰冷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当我的兄长用他的命护着我的时候,这里会痛的。”原星落说着用手指着心口。 萧月楼伸出手拦下了她手中的酒,便听到原星落继续说道:“萧月楼,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说完原星落再次举起酒坛喝了起来,萧月楼夺过酒坛,仍在一边。原星落苦涩的笑了一声,双手撑在背后,肆意的坐着,看向天空的月亮。 萧月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是我的生辰,那年我五岁,我的母妃,我的生母就在听月楼前拿着剑自刎在我面前。” 萧月楼说的镇静,但原星落却听得胆战心惊,一个五岁的孩子,他的母亲当着他的面就死在孩子面前,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萧月楼拿起身边的酒坛,大口喝下:“她让我记住那一刻,从那以后没有人能伤害到我。”萧月楼简单的说着,但是原星落仿佛已经猜到后来的萧月楼变成现在的原因了。 “来,今天是你生辰,我们不醉不归!” 原星落又拿起那个被仍在一边的酒坛撞在萧月楼的酒坛上,而后喝了起来。萧月楼看着原星落无奈的低眸一笑也喝了起来。原星落看着萧月楼从认识他到现在这是他唯一一次看起来真实起来。 “臭丫头,我还没问呢,你来不光就只是和我喝酒吧。” 原星落则立即眼睛亮了起来:“聪明,我今天看见听月楼的护法了。” 萧月楼听后双手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星落:“荆楚叔叔?” “噗!你叫他什么?叔叔?我看他跟你差不多大啊,也就比你看起来年长两岁。” “不可能!且不说当年血洗听月楼他是否能够死里逃生,就算侥幸活了下来此时应也是人过半百的人。” 原星落见萧月楼完全不相信又再次说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可以问知雀,今天我们一起去的听月楼,还是荆楚给我们开的门,带我们转了整个听月楼,不得不说听月楼真的很复杂。”说着原星落将从听月楼拿出来的玉佩递到萧月楼手上。 “这个玉佩就是在楼主房间里找到的,还有······你母亲的画像。” 萧月楼看着手上刻着的奇异花纹,又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星落。原星落也不说话等着他慢慢的去相信。 “你确定他是荆楚?”萧月楼看向原星落认真的说道。 “确定,那人自己说的,带着一个刻着和这个玉佩上同样花纹的面具,一身黑衣,一直拿着一把剑,话很少。” 终于萧月楼似是相信了,不知所以的笑了起来。 “他真的还活着,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一点都没有变化。” 说完他看向原星落拿起手中的玉佩说道:“想必你应该知道这块玉佩是我母亲之物了。”说着只见萧月楼将玉佩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交到原星落手中。 “臭丫头,拿好这一半,将来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原星落看着手中的半块玉佩,想起了自己还在萧月楼那里的玉佩。 “我才想起来,我的玉佩呢!还我。” 萧月楼见原星落伸出手向自己要那块玉佩,不由得说道:“你既然收了我的定情信物,还要什么玉佩。” “萧月楼!那也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又怎样,我不也把我母妃的玉佩给了你” 说完萧月楼耍赖般的再次喝起了酒,原星落气愤的抬起酒坛子就喝了起来。 也不知是喝了多久,喝的有些喝不下了,萧月楼躺了下来,双手枕着手臂,望着月光,此时的萧月楼心中的阴霾仿佛也随着原星落的到来一点一点的消散了,原星落喝的也有些累,便同他一起躺在房顶上,望天。 “臭丫头,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明日,以后日日都要给我端茶倒水,打扫庭院。” 原星落赌气道:“我知道,我没忘!怎么敢忘了你九王爷说的话,你就是让我刷马桶我都认了。” “很好,刷马桶的这件事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萧月楼,我就是说说!” “真巧,我也就是说说。” 而后两人便都没了声音,一同望着天空发呆,忽然原星落只听萧月楼有些认真的说道: “臭丫头,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过去,你会不会就抛下听月楼一走了之了。” 原星落诧异的说道:“你听谁说的?我能走去哪里?” “如果呢?” 原星落看向萧月楼肯定的说道:“没有如果,我想找回记忆,是想找到我过去以及现在的意义,就算我记起了过去,那对于我来说终究是过去。” 萧月楼听后满意的再次望向天上的圆月。 第二十九章 尘封的一角 在与萧月楼的相处中,原星落渐渐地改变了从前对萧月楼的看法,只是自己并不知道。翌日后原星落回到丞相府,打算立即开始着听月楼的大事,一大早便匆匆来到丞相书房。 “父亲,女儿有一事需要父亲帮忙。” 丞相闻言放下手中笔墨,认真的看着女儿说道:“落儿,你是为父的女儿有什么大可直接将便可。” 原星落见此也不绕弯子,走到丞相的桌案前,主动研磨。“父亲,女儿想要自己开一家酒楼,只不过现在没有多少本钱,女儿想着我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总不能变卖首饰吧。”说着原星落试探着看着丞相,果不其然丞相听后有些微怒。 “荒唐!我丞相府的女儿何时因为缺钱变卖首饰,传出去还不被百姓笑话,落儿你做的对,你需要多少银两,等下到账方支付。” 原星落痛快道:“不多不多五千两!” 丞相听后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五千两!为父一个月的俸禄才区区一百两!五千两都够你开多少个酒楼了!” “五千两的确够我开很多酒楼了,但是我要开便开着京城最大的酒楼,听月楼。” 丞相看着面前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听见落儿说要开最大的酒楼原以为是想要买下春风楼,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听月楼,听月楼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人可能只是熟悉,但是对于他们这辈的人来讲,那就像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落儿,你想做什么为父都愿意支持你,但唯独这个听月楼不行。”丞相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 丞相站起身走到窗前,似是思嗔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你可知道这听月楼曾经是干什么的?那时我年轻时的事情了。” 原星落看向丞相,他话语中带着沧桑感,像是经历了噩梦一场,只听他慢慢的向原星落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科举的秀才,初到京城谁也不认识,我记得那天下起了雨,我一个人还在摆摊卖着字画,雨水打湿了我的画作,正当我一筹莫展想要放弃这些字画躲雨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公子可是要躲雨?雨下的这么大,就是可惜这些画了,不如我将这些画买下来。”说着只见女子拿出银两放在这个秀才摊案上。秀才见了连忙将银两又递还给这个女子。 “小生不才,到京城里来考取功名,时长画一些字画来换钱,姑娘既然对在下的画卷赏识,那在下就将这些字画赠与姑娘。” 女子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收下了字画,此时秀才才抬头正视面前的这个女子,女子生的极为美丽,在雨中撑着一把荷花伞,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秀才见后立即低下头不敢在直视,只见女子缓缓移开脚步应是要离开了,秀才随着女子离去的脚步慢慢的也抬起了头,女子的倩影缓缓地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秀才只见女子停下脚步,秀才一时间没来得及及收回目光,只见那女子回过头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朱唇轻启。 “公子你是个好人,将来你会有大作为,这些字画全当你今日送我的谢礼。”说完女子只在秀才眨眼间便消失了。 秀才原以是自己眼花,或是因为久思过度出现了幻觉,过后便也不甚在意。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过后三个月的科举考试中,自己名列第一提榜状元,当今圣上殿前御赐金牌,封官赐府,何其的荣耀。只是当自己真正得到眼前这梦寐以求的一切时,秀才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带走自己字画的女子。秀才越想越不对劲,此时的自己已经被加封为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手中也有了一些手下,于是便开始暗中寻找这个女子,只是都未果。 直到这件事慢慢的过去很多年后,终于有一天这个女子在度出现在丞相的面前,那时丞相已经成为当时天盛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百官之首。那时只是一如往常的下朝,只是今天前方回府的道路被人群封锁住,听说是在抓朝廷要犯。 丞相带着侍卫便绕开了这条路,而绕路的地方恰好经过听月楼。那时的听月楼盛极一时,听说当时的听月楼所得的情报都贡献给朝廷,因此大受皇帝嘉赏,若有人想要寻人或暗杀也都可找听月楼,只要银两足够便可。 丞相在绕路途中无意间向听月楼瞥了一眼,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倩影,那大概是第四层的高度,丞相叫住车夫停下轿子,便伫立在听月楼下向上望去。 只是也就是这一望,令他此生都在忘不掉了。 原星落听着父亲的叙述,只是此时丞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父亲可是看到了什么?” 丞相看着窗外缓缓地叹了口气,继续的说着。那时丞相向上望去的确是看见了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那时的丞相年轻开朗,本想喊住那个身影,但是下一刻,他看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蒙着面看不清面貌,只见那个女子好似向那个男人一笑,而后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弯刀,又是顷刻间,只听那男人惨叫了一声,突然一样东西甩在了丞相脚下,丞相的脸上也随着这个东西的落下而甩到了滚热的液体,丞相一时惊住用手木讷的模向自己脸上的液体,鲜红的血液就那样被丞相默默的盯着,而后缓缓地丞相低下头,便看见血淋淋的一条手臂! 丞相和车夫吓得后退好几步,侍卫见此也都面面相觑恐慌的看向听月楼。丞相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再次看向听月楼,只见那个女子也看了过来,不过她的嘴角依旧噙着笑容,此时较好的面容竟衬得她有种嗜血的恐怖,那个女人再次手起刀落砍掉了那个男人的另一条手臂,只见那个女子拿着手臂微笑着举了起来,向听月楼楼下扔去。 丞相旁边的车夫见此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逃命。丞相跌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楼上的女人,那个女人一手拎着奄奄一息的失去双臂的男人,一手拿着弯刀抛开了那人的胸膛,丞相见后立即吐了出来,侍卫终于经不住恐吓纷纷丢下兵器逃跑了,一时间只剩下跌坐在地上的丞相。 丞相本以为今日撞见了这个女人行凶杀人,想必自己也会被灭口。而后便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下一刻他又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手中没了刚才的弯刀。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这里可是皇城!”丞相有些颤抖着说着。 这个女人不怒反笑,悦耳的声音响起:“公子如今飞黄腾达了,只是你的那几个手下不太中用,当年的字画我很是喜欢不知公子可愿在为我画上一幅?”说罢,女子便向听月楼走去,三步后停下脚步示意丞相,丞相跌跌撞撞的便跟了上去。 “那后来呢?父亲给那个女人画了一幅画?”原星落听到此处不禁问道,因为此时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一幅画,女子的画! 丞相点了点头。 “那时我迫于形式不得不给她画了一幅,此后我便离开了听月楼,就再也没见过,直到......” 那时的丞相回到府中后接连三月吃不下任何食物,只是每日小饮清粥维持生命,直到五年后的一场宫宴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只不过她此时是当今圣上的皇贵妃,高高在上,起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便也未曾多想,但是当他向贵妃敬酒时,贵妃的笑容令他一阵恶寒,由此他确定这个贵妃就是那个女人。 世人皆知五年前那场宫宴名义是皇室相聚,实则是一场鸿门宴,也就是那一人,丞相等一众官员围在了听月楼,周围布满了御林军与铁骑,皇帝眼中充满着杀戮,一声令下将士们都攻向听月楼,那时候丞相只听得见听月楼的周遭的混乱惨叫,又不知过了多久,皇贵妃被带到了皇帝面前,但她仍是笑着。 而此时皇室中年仅五岁的小皇子也在一边,皇帝牵着小皇子的手走到皇贵妃面前。 女人虽然微笑着但是她看向小皇子时眼中的不舍却被丞相看在了眼底,只见皇贵妃拿起宝剑,抵在自己脖子前,定定的看着小皇子,那时丞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皇贵妃没有笑。 “你给我看清楚今天的这一切!你要给我记住!”说完皇贵妃看了一眼皇帝愤然挥剑自刎。在自己仅五岁的儿子面前那样决绝。丞相说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似是不愿在回忆起当年那些令人惊恐的事。 原星落听得久久不能回神,有些哑然的看向丞相:“那个小皇子,是不是就是......” “不错,就是现在的九王。” 第三十章 更名星月 原星落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站起身走到丞相一旁,此时的丞相似乎依旧沉浸在回忆之中,看着眉头紧锁的父亲,原星落缓缓开口道:“父亲,我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事能够改变,这个听月楼我开定了!” 丞相听后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性子像谁呢?这么倔。你告诉为父你是不是和九王爷做了什么交易,否则他怎么轻易将听月楼交给你。” 面对一向看透所有的丞相父亲,原星落自在的看着他。 “其实父亲,从我和他因为皇上赐婚,被迫捆绑在一起以后,我们就已经可以说是合作了,只要我一日是九王妃,我就要去想,去想我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退缩。” 面对原星落的执著,丞相再次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为父也不好在劝你,但是有些话为父还是要提醒你,萧月楼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小小年纪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死都能不哭不闹,足以看的出他的城府,落儿他不是你能触碰的,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他的另一面,就像他母亲那样,艳丽又嗜血。”丞相说着又无奈的看着原星落,眼中的担忧越发浓烈。 原星落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仔细的想着父亲的劝解,但是自己不知何时起每当想不去在意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更加的在意,明明自己很清楚父亲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在遇到萧月楼以来每一次遇见他几乎都是把自己害的伤痕累累,明明应该远离的...... “父亲,你说的我都清楚,但是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我不去做的话,我会后悔。我会尽量远离萧月楼,请父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丞相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依旧决定,你就去做,你到账房去支取现银,不够的话为父这些年也有一些自己的积蓄,你全都拿去。”说完只见丞相挥了挥手,似是很是疲劳了。原星落见此便和父亲打过招呼退下了。 知道走出父亲的房门,原星落定住了脚步,心中暗暗想着,父亲你放心我日后就算搭上自己的命,我也会护得你和哥哥平安无事。想罢原星落便转身离去。 只是原星落不知道的事,就在自己走后没多久,丞相书房中便闪现一个蒙面的黑影,黑影站在丞相一旁,丞相好似早有预料的没有抬头。 “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将听月楼一事都和落儿说了,只是她向来执著,没有人能左右她的想法。”丞相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着朝中的奏折,黑衣人眼眸眯起了危险的弧度,一脚便踹翻了桌案,丞相仍不动神色的拿着奏折。 “原丞相,别忘了你整个丞相府的命都在我的手里,今日你真令我失望。”说着黑衣人上前揪住丞相的的衣领,扯到地上,丞相连连咳了好几声,才慢慢平息。 “你究竟想怎样。” “想怎样还轮不到你知道,若以后我的吩咐你在做不到,哼!这次只是教训。”说完黑衣人冷哼一声便踏着轻功消失在原地。 原星落刚走到账房便看见了正在对账的原星允,原星允听见声音转回身想着星落一笑,原星落知道原星允的身边,拿过原星允手上的账本随意的翻了翻,而后坐在账台上。 “哥哥,每天都这么辛苦,又是为朝廷奔波,又要回府对这些枯燥的账本。”原星落自在活泼着说着,原星允则是宠溺的拿过原星落手上的账本,继续对着账簿。 “我的好妹妹,几日都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将我这个哥哥忘记了,怎么今日有空?说罢,什么事。”原星允说着看向原星落。 “哥哥明察秋毫,我确实有事,爹爹叫我来账房取银两。” 原星允好奇的放下手中的账本,打量着说道:“怎么,府里给你的月银不够用?” “不是,我要干一番大事业,所以我来取钱了。” 原星允看着面前这个笑的开心的妹妹,不由得也心生欢喜,眼前的小落较之几月前刚刚醒来时变化真的很大,那时的小落不爱说话,与人亲近中始终带着疏离,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时刻保持警惕,但是眼前的小落活泼开朗,好说好动。 “那你倒是和哥哥说一说,你要做什么大事业?” “我要重建听月楼。” 此话一出只见原星允在不经意间眼神闪过一丝漠然,而后便一如往常的摸着原星落的头笑着说道:“我听说这听月楼以前可是专司情报,运营杀手的组织,小落何时这么大胆了?” 原星落不以为意的说道:“哥哥,我一向不是如此吗?不过你大可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那......哥哥拿银两吧。” 原星允看了看眼神坚定地原星落无奈道:“傻丫头,我现在给你你就能马上去重建了吗?想要重建听月楼,尤其是建成酒楼那是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情,你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先去把重建的规划图设计出来,之后在找人。” 原星落开心的笑着,看着哥哥恍然大悟,而后从账台上跳了下来。 “谢谢哥哥,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说完原星落便在原星允的视线下离开了,只是在原星落转头的那一瞬本来应该开心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这几日原星落进进出出就只带着知雀,除了白凤溟曾经跟过自己到听月楼,除此之外她很确定没有人知道自己想要将听月楼重建成酒楼,时至今日她才才只告诉了父亲,她不愿意去怀疑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此时不能有任何闪失。 就在原星落出神时原星允便唤住了她:“小落,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讲给我听。” 原星落闻言笑着转过头:“知道了,谢谢哥哥。” 原星允注视着离去的原星落嘴角的笑容满面的沉了下去,眼中浮现了复杂的情绪,但是转瞬而逝,再次换上了以往的温润模样再次翻起了手中的账本,只是若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此时的原星允早已神色微动,思绪早已不在账本上。 此时的九王府中,萧月楼拿着听月楼的图纸细细的看着,青儿在一旁一直默默地守着萧月楼,对于青儿来说,萧月楼就像是她心中的一抹光,在她最难过的那段日子里出现在她的身边,而自己此生不求任何,只求能就这样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就好。 “青儿,你说臭丫头那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反悔了?”说着萧月楼有些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有气愤的继续看了下去,青儿在一边只是注视着他,没有回答,事实上萧月楼大多数时候虽然叫着他们的名字,但是实际上问的确实自己,根本不用他们回答。 是夜,夜空遍布乌云,没有月光,但是原星落独自坐在房顶上,旁边点着蜡烛,借着烛光在一张纸上不断的写写画画,看起来极为的认真。白凤溟轻轻的落在她身边,陪着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一会开心一会皱眉的苦难神色,不由得好笑。 “凤溟,你说如果听月楼被我改建成酒楼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再保留那些暗道了?” 原星落说着,但是并没有抬头看着白凤溟,白凤溟则道:“你知道为什么春风楼要分层而事吗。” 白凤溟的声音清冷好听的传入原星落的耳朵,原星落听后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抬头看了一眼白凤溟,而后又在纸上画了几笔:“我知道了,春风楼之所以要分层而事,其实是在效仿,而效仿的就是我的听月楼。”说完原星落满意的将刚才划掉的几个暗道又补了回来。 “但是春风楼也只是学的皮毛,一半都算不上,听月楼的暗道我看过,错综复杂若不是楼中人根本机会走入陷阱。”说着原星落惊艳的看着图纸“所以这就是听月楼,江湖赫赫有名的听月楼!既然想要拆除暗道那么难,那我就保留下来。”说着原星落吹灭烛台起身便要走。 白凤溟微微皱眉抓住了原星落的手。“这么完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萧月楼,毕竟听月楼有他一半所以我得找他商量。”说完原星落错开白凤溟的手,白凤溟怔然的收回手站了起来。 “听月楼毕竟曾经是运营杀手的江湖组织,你就不怕到时候没人敢到酒楼吗?”白凤溟此时说话的语气不似往常那般舒缓清冷,而是掺杂了丝丝意味不明的不悦。但是此时正在开心的原星落并未察觉出,反而如醍醐灌顶般的转过头。 “你说的对!听月楼以前实在是太霸道了,听月楼......”想着原星落望向天空,而后道:“既然如此就换个名字,就叫‘听月楼’怎么样!群星月满听起来就很安静跟美妙。” 说完原星落才注意到白凤溟的神,只见白凤溟清冷的说道:“星、月、楼,的确是好名字。”说完便转身:“原星落,你不觉得你对萧月楼有些过于在乎了吗。”说完白凤溟便轻功飞跃而去。 “萧月楼,原来连白凤溟都看出来我对你似乎不一样了。”原星落似是自言自语,而后便收起图纸,继续坐在房顶上,望着无月的天空。 第三十一章 困境(一) 年关将近,宫内外都是一片繁忙热闹,以往丞相府的采办活动都是由二夫人亲力亲为,但如今二夫人被丞相关了禁闭,今年的一切打点便都落在了相府大小姐原星落身上,因为答应了萧月楼每日都要向他汇报计划行程,今日一早便去九王府拜访。 但是当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九王府后,发现比起自己的相府,此时的九王府竟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当绕过好几道走廊后终于到达了萧月楼的就寝处,只是此时青儿守在门外。 “九王爷呢?他不会还没有睡醒吧?” 青儿见是原星落,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主上,这几日有些疲劳四更天的时候才刚刚睡下。” 原星落望向紧关的房门,片刻后本想转身离去,便听到房内传来萧月楼懒洋洋的声音。 “臭丫头,你是不是忘了和我的约定。” 原星落停下脚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的萧月楼一身轻薄里衣,懒懒的靠在床榻上看着眼前的人,眼中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星落向他行了一礼。 “这几日经过我的一番考虑,我认为” “臭丫头,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事情,说点别的。” 原星落话语刚到口中便被萧月楼打断,于是恭敬道:“那王爷想听什么,我必然知无不言。” 只见萧月楼眉头微皱,敛起眼中的笑意,不悦的说道:“你在有意的躲着我。” “并没有。” 萧月楼站起身走到原星落面前低下头想要看清她眼里的情绪,但原星落却低下眼眸。萧月楼更加的不悦,掐住原星落的下巴,生气的说道。 “臭丫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王爷多虑了。” 面对原星落的决绝,萧月楼甩开手背过身不悦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 原星落见此毫不犹豫的转身想要离去,只是她突然听到萧月楼轻咳了几声,又想到刚才青儿说他四更天的时候才睡下,脚步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 萧月楼听后忽然转身,眼睛再次带上了笑意. “怎么,你还有空关心起来这些事情了?” 原星落转回身看着萧月楼,而后像是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一般,又走了回去,此时萧月楼已经再次回到床榻上,原星落走了过去,犹豫了片刻捏起萧月楼的手腕为其把脉。萧月楼有些震惊的看着原星落,最初见这个丫头只知道胆子不小,后来相处下来又觉得这个丫头还有些本是,但是最近看来这个丫头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现在正在为他把脉。 见萧月楼一直定定的看向自己,原星落缓缓地收回手在他的注视下说道. “王爷这几日可是和别人交手?气息微弱,脉象不稳,似是受了很大的内伤。” 萧月楼听后一笑道:“原来竟不知王妃还会医术,你的医术到还可以,只不过我近日并未与人交手,更加不会受到内伤,只是一些陈年旧伤而已,无碍。” 萧月楼说的轻松,但原星落看在眼里的他此时面色比平日苍白了不少,虽然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但是实则都是再强撑着而已。想罢原星落伸手将萧月楼按倒在床上,也不顾萧月楼的诧异眼神,扯过被子改在他的身上。 “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我站在大夫的角度认为你要休息。” 萧月楼有些恍然,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他难得的没有反抗,而是顺从的躺下休息,原星落替他掖好被子后打算离开,但是却被萧月楼抓住手腕。 “我现在睡不着,我有些好奇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原星落没有立即甩开他的手,反而顺势坐了下来,看着萧月楼的眼睛有些面露难色。萧月楼见此松开她的手,好似已经猜到了什么。 “萧月楼,你对过去的事情......” “在意。” 原星落没想到萧月楼回答的如此干脆轻松,但原星落明白萧月楼不是一个喜欢将事情变现在表面的人,此时他越是看起来轻松,心里可能越是难过。 “本王的事不用你管。” 原星落依旧没有回话,萧月楼不由得皱眉抬头看向原星落,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对他投来怜悯的眼光,他不需要任何人去可怜他,而去施舍。但是在原星落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是怜悯是爱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毕竟这个臭丫头一向都与他不对付。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本王。” 原星落听后以及收回目光,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想找回我的记忆吗?” 萧月楼不语。 “因为我发现我好想不是我自己,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但是过去的原星落好像不是我。”说完原星落看向萧月楼。 萧月楼眼中看不出神色,也探不出他的想法。 “原星落,此时不要在与任何人讲起。”萧月楼认真的说道。 就在此时青儿推门而入。 “主上,宫里公公传来了圣旨。” 萧月楼立即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再次带上了以往让人看不透的微笑。 原星落跟着走了出来,便见一个玲珑华袍的公公站在府院中间,见到萧月楼来后立即点头低腰的恭维了几句,而后萧月楼甩开长袍单膝着地,而后府中的人便也都跪了下来。 “传皇上口谕,九王与丞相府嫡女因其一时误会,朕特下次口谕婚约免除。怎么样,九王接旨吧。”公公说完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月楼。 但是萧月楼并未立即接旨,而是抬眸眼中带着肃杀之气看着公公,公公被吓得胆颤心惊,而原星落此时也同样震惊,皇帝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下了圣旨赐婚,本就君无戏言,这为何会突然又传下口谕。一旁的青儿见此便恭敬的替萧月楼给了公公一些银两,拉到一旁打发了公公。 萧月楼站起身回过头看向也刚刚起身的原星落,原星落没有抬眸看萧月楼,萧月楼笑了起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要听月楼。” “我想!” 几乎是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萧月楼听后满意的笑了起来。 “跟我进宫。” 说着萧月楼大步上前,凑到原星落耳语了几句。原星落听后震惊的看着萧月楼,而后强忍怒气看向萧月楼,萧月楼也不等她说话拉住她的手便大肆的向九王府外走去。 一路上萧月楼都拉扯着看起来及其不愿意的原星落,嘴角还时常挂起微笑。百姓见此都在一旁指指点点,原星落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一片,别扭的理下头。 “怎么,你还会有这小女儿姿态。” “萧月楼,我看在听月楼的面在上我忍你!你” 忽然萧月楼停下脚步俯下身当着周围所有百姓的面吻住原星落,原星落呆若木鸡的瞪着眼睛看着他,而后突然想起了反抗,但萧月楼似乎早就料到钳制住原星落的手,身边的百姓越聚越多,一时间他们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萧月楼毫不在意的松开原星落嘴角勾起在她耳边道:“有时间和我较劲,不如想想是谁在阻止你,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懂。” 说完只见萧月楼松开继续向皇宫的方向走去,原星落随后便追了上去。只是此时的原星落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刚才萧月楼的提醒,完完全全都沉浸在刚才的那个吻,一路心不在焉的跟着萧月楼。 萧月楼,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啊,我只是想要听月楼,只是这样而已的吧。 一路上两人都心思各异的来到了皇宫,萧月楼带着原星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宫处,不巧正撞见了五王爷,五王爷和几个大臣走在一起,见萧月楼与原星落便走了过来打招呼。 “九弟,原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到皇宫来。” 萧月楼一笑:“闲来无事,只是有人要拆散我和王妃的好姻缘,特来找父皇。” 五王爷听后看向原星落,原星落向他微微一笑,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女见过五王爷,那日小女醉酒,还未多谢五王爷将我送回府中。”说完原星落不在说话。 萧月楼满意的拉起原星落的手,便向御书房走去。 五王爷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些难过,而后自嘲的苦笑了一声,便离开了皇宫。 此时皇帝刚刚处理完政务,现下正在休息,突然听到传讯九王求见,本想回绝,但是没想到原星落也来了,顿时有些惊讶的宣了他们。 原星落踏入书房后,看了萧月楼一眼,忽然跪下。 “求皇上收回成命,请皇上赐婚。” 皇上哑然的看着原星落“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是否是皇儿挟持你。” “并非王爷他挟持,我是自愿的,见一人一倾心,唯一人以终老。” 皇上听后看向萧月楼,又看向原星落不知如何是好,当日确实他一时大怒才下的圣旨,今日又得人点识才传了口谕,本来以为九王向来不愿束缚定会接受,而这原家嫡女也似乎不愿这幢婚事,只是此时两人竟一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