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前尘旧梦 上古混沌之年。 一条大蟒蜿蜒曲折的扭动着柔软的身躯向前滑行,淹没身材矮小的山丘,不断击打着山体,发出一声声咆哮的怒吼,赤裸裸、肆无忌惮的炫耀着,山族不尽接受着这种讽刺,无声无息的哀叹着,疯狂的生长着,每当浑噩的蟒蛇撞击一下,他们就此借着这个机会拔高一尺,在这顽强而激烈的斗争中,山族异军突起,挺拔伫立在了云端,将大蟒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以蔑视的眼神俯视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浑噩大蟒。 经年之后,原本混噩携带天地泥沙的大蟒,在岁月的沉淀下,渐渐变的平静了很多,蜕变成了清丽而温柔的水流,环抱着雄伟的高山,相互依偎着,渐渐地,山、川两族便融为了一体,相向而行的,三界之中无不称赞这桩美谈啊。 开局清谈之年。 山帝宫宫内。 “老山精,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入!在这三界给你留点脸面,结果你不要,简直就是厚颜无耻之徒!” 水帝来势汹汹的“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山帝的鼻子骂。 “咳咳,老水精,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来了,我好生接待你,反倒成了我的错了,真是疯狗乱咬人,也罢,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刚端起茶杯的山帝差点被一口水噎死。 川帝一脚踢倒板凳,脚踩了上去。 “啧啧啧!就你长成这样,还君子,顶多就是个土拨鼠吧你!看看如今你们日益狂妄的山族,东高西低欺负我们水族,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表面与我们和气,背着我们还敢上天帝那告黑状去!简直就是虚伪小人,臭不要脸的!” 山帝“蹭”一下子速移到川帝面前。 “你!不说这事还好,说起来,山水本就为一体,水族本就应该跟着我山族走向!由东向西流,亏你想的出来!再说了……” 川帝义愤填膺,撸起了袖子。 “再说什么!你给我闭嘴吧,再说一句,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有本事你从你们山帝祖坟里面爬回去,去问问你那长相丑陋的先山帝去!若不是我水族,你们能成什么气候!还狂妄的不行!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公报私仇也就罢了,还反咬我们一口,真是丑人多作怪!” 山帝气的是直跳脚,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士可杀不可辱!川帝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讲理还无理取闹是吧!我今天非要去天帝那评评理!” 川帝放下了凳子上的脚,也拍了一下桌子,凑近山帝。 “呵!我无理取闹?!我过分?!你去啊,去啊,无耻竖子,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挂羊头卖狗肉的!我呸!我都不屑与你争!” 川帝泼妇骂街一般,山帝慌忙的擦了擦脸,退后一步。 “你!你!你给我住口!你看我不打烂你的嘴我!” 瑟瑟发抖的伸出了一个巴掌。 “啧啧啧,就你?除了会告状,有这能耐吗?瞅瞅,原形毕露了吧,我看……” “啪!”山帝还就真的一巴掌拍了过去,被水帝躲了过去,结果还是被山帝一把推倒了,水帝气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一口水喷在了山帝脸上,作势缠住了山帝的腿,一个扫腿,只听“砰!” “算你狠!哎呦,我的老腰啊!哎呦,快来人啊,救驾啊!” 山帝狼狈的倒在了地上,扶着老腰。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老妖精诶,这次还算轻的!有本事下次直接单挑!我看你就是欠揍!”顺势还踢了山帝几脚,随后便拍拍屁股,一溜烟消失了。 狼狈的躺在地上的山帝,手捂着臀部。 “好男不跟女斗,哼,我看你们川族都是野蛮之徒,又能嚣张到何时!我要不是让着你……我……哎呦……快来人啊,我的老腰啊,我的美臀啊……” 山帝手下急急忙忙前来,看着山帝狼狈的在地上呻吟着,打滚着,实在是有点想笑又不敢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从何下爪。 “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跟川族野蛮人讲理,真的永远也说不清楚!” 山族下属讪讪的扶起了山帝,“哼。” 甩了甩衣袖,负气的离开了。 天宫桃花星君殿内。 “哈哈哈~哈哈!你确定这两个老不死的是这样说的嘛!” 花童肯定的点了点头,又看到师父正疑惑的看着自己,补充道: “师父,是的呢,三界都传遍了呢。” 桃花星君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点头往前。 “嗯~,有点意思,可惜了,可惜了啊。” 花童疑惑的问道:“师父,可惜什么了?” “可惜没有姻缘啊,不然……哦哈哈哈!” 小花童一脸茫然的看着桃花星君,师父这是在自说自话吗?这姻缘本来不就掌握在师父手里的嘛?难道今天又没有吃药? “师父,你今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桃花星君疑糊的歪了一下头,“嗯?” “哦,徒儿是想问问您吃药了吗?是不是给忘记。” 桃花星君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拂尘拍打在小花童头上,小花童赶忙抱着头,往一边退。 “要你多嘴,该打!” 小花童怯怯地,缓缓从手里递上了一瓶药丸,“师父,醉香丸,您确实还没吃啊。” 桃花星君尴尬的摸了摸徒儿的头,“哦,呵呵,呵呵,还是徒儿贴心啊,懂事哈,嗯,不错,有长进哈……” 小花童怯怯地瘪了瘪嘴,真是性情不定啊。 两天后。 话说因为山帝和川帝各执己见,山帝坚持向东而立,而川族坚持向西流去,两族是互不相让,更有甚这说,山帝是扑倒在了川帝的石榴裙下,被川帝狠狠揍了一顿。 “什么!这都是那个造次出来的!肯定是那个老水精!真是越来越过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山帝大怒, “传我命令,即刻向川族开战!” “这……不好吧,山帝。”下属愣了愣,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没有天界下召,不太好吧。 山帝怒气冲天,拍案叫板,“什么不好!让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 “是,山帝。” 这个下属只好讪讪作罢。 山帝带着山族成员阻断了川族的去流,形成了一座座天然屏障,川族无奈绕道而行,可是山帝愈发猖狂,堵死了川族的去路,川族愈来愈涌的冲向山族,山族暴躁不堪,川族是波涛汹涌,双方是大打出手。一时间上天入地,打的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的。两个人直接打到了天庭。 因此导致沧海大旱已久,山和川都出现了裂隙,遍地黄沙风起云涌,扑面而来,那种刺骨的烈风,仿佛要把人吞噬掉。 搅得天地又仿佛回到了混沌之初,一时之间,天帝无可奈何,天庭多次调停,轮番商谈,却都没有结果,便召来群星再次商议,但群星只是置于大殿中,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方法解决,弄得天上地下整日整日都是焦头烂额的,最后仍旧是不欢而散。 焦愁之余,突然某日群星商议的时候,桃花星君道: “天帝,老夫有一提议,既然山川本就互为一体,何不让他二族永结秦晋之好,流传一段佳话呢。” 天帝满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桃花星君所言极是啊,但是难啊,不过,桃花星君是否已经有了这人选啊?” “回天帝话,老夫数日来,夜观天象,悉数桃花星宿盘,算出了却有二人可担当此任,即川帝之女梓莘,山帝之子少典。” 此话一出,众星君一时间是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啊。 “两族正在大战当中,两帝又怎会同意这婚事呢?” “是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老桃花,又在强扭瓜了,这招够损的啊。” “不过也不失为上策啊,万一就成了呢。” “可是这都是有族规的啊,千百年来水族,山族从来不与外人和亲,说是要保持着优良基因啊。” “也是哦,不过既然是这老桃花的主意,想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静观其变吧。” 天帝思虑了一会儿,看了看交头讨论的众仙。 “既然桃花星君已然有数,那必定已是胸有成竹了,那么本帝就准了。” “是,天帝,老夫这就领命去办。”桃花星君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群星闻言之后是唏嘘不已啊,却又赞叹不已。 “本次商议也算告一段落了,希望众星君能够助力桃花星君啊,就此便可以散去了。” 众星君扶手作揖,“是,天帝。” 只见天帝起身离去,众星君便三三两两议论着散去了,而这老桃花拿出了他的桃花星宿盘,随手便拨动了两个星宿命缘,微微一笑。 和离星君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老桃花,“妙啊,老桃花,但你这可是又在给我找事情了啊。” “诶,和离星君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不也是特殊时期,身不由己嘛!” “不过话说,老桃花,够损!损人姻缘,哈哈哈~”和离星君语罢,扬长而去。 桃花星君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这行走天地间,不损又哪来的好姻缘啊。” 收起桃花星宿盘,大步迈开,大摇大摆的朝着大殿外走去。 大殿外,纤云散绕于天柱之间,紧紧包裹着天宫,而三界之内,乌烟瘴气,阴云密布,已经是不见天日许久了,路过的众星君看了看都只是摇摇头啊。 三天后,歧水之畔,只见水纹微微撩拨这一江春水,水波悄然绽放在这水纹之中,缓缓挤兑这水纹,清水出芙蓉一般,微微探出了俏丽的脸庞,抖动着灵动的腰肢,一袭长发垂落于歧水水面,似与这水纹挑逗着。 不一会儿俏丽的少女浮出水面,悄无声息的落坐在了这若山之巅,小脚丫时不时踢踏着歧水,发出“滴答”的清脆之声,也滴答在了人的心湖之上,颤动起一圈圈涟漪。 若山之巅侧峰崖边,一少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子,面色的红晕微微就如这涟漪弥漫开来,一圈一圈的涤荡着,少年颤巍巍的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试图遮掩眼底的一抹惊恐,就好像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一样,却又一闪即逝。 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少年紧紧抓住这崖壁,越抓的紧,风就越急,越大,无可奈何,少年逐渐的缓缓放松,风力似乎在逐级减小一般,慢慢的,少年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云端一般,上下起伏,微风轻轻摇动着,正当少年迷醉的时候,身后突然感觉被抽空了一样,缓缓下坠,被抛入了这歧水之中。 霎时间,少女被溅了一脸的水花,几乎在同一时间,“啊!啊~”一个捂脸,一个在水里不断拍打着水面。 少女透过指缝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狼狈的少年,在水里拍打着水花,不断地下落,便灵指一动,歧水水面就好像一面镜子一般,定在了哪里,少年突然平静了,慌忙从水里逃了出来,爬上了若山之巅。 “咯咯~咯咯~”只见一旁的少女掩面而笑,就像那悦耳的脆铃一般。 狼狈的少年转过头来,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嘿嘿~”,憨厚一笑,迅速坐好。 少女翘起小脚丫,水花一个激灵,从少年的眼前落下,散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蝴蝶一般的扑闪着杏仁般的俊眼,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水花,少女又是一个激灵,激荡起了另一朵水花,散落在少年的秀发上,少年好奇的皱着眉头看了看天,“咯咯~咯咯~” 耳畔的脆铃声再次响起,少年迅速转头,只见少女天真而娇羞的遮着脸庞,在傻笑,少年会意,天真一笑,鞠起一捧水,朝少女洒去,少女一个激灵轻轻退到了一边。 少年低头,再次鞠水,还没来得及撒出去,少女灵指一颤,激起少年一脸的水花,少年并不恼怒,一丝笑意浮上眼角。 只见晴空下,少女、少年灵动的起跳追跑着,歧水水花漫染整片天际。 些许是玩累了,两个人头对头躺在了若山之巅,少女对着夕阳,比划出了一个心形,少年映上了少女的心,歧水之畔的梧树、桐树的树叶飘落下来,相交织在了一起。 三年之后,年轻的少帝门继承了帝位之后,同心同力,在这歧水之畔,若山之巅相伴一生,山族与川族从此互通婚姻,效仿山帝与川帝,永结秦晋之好,再也没有过战争。 山帝与川帝故去后,天庭为了纪念他们的贡献,便将他们葬在了歧水之畔,若山之巅,之后派了两只上古神兽,一只雄凤,一只雌凰,世世代代守候于此,经年累月之后,这里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心形的墓葬。 相隔数里的梧树和桐树,彼此就像一只疯长的手一般,它们的根扎向了大地深处之后,开枝散叶一般的横向生长,冲破土层的重重阻碍,终于交织在了一起,而这头顶的叶子似乎也是不甘寂寞,相向而倾,成了这墓葬天然的心形的绿伞,千百年来遮风挡雨,最终与这墓葬融为一体。 而这两只神兽,时而飞舞于这歧水之畔,时而琴瑟和鸣于这若山之巅,时而停歇于这梧桐二树之上,身上披着这霞光灿阳。每当清晨来临,歧水的水珠变成了晨露混落在这梧桐叶上,两只神兽就近饮用此水,觅这山间的嫩竹食之。 上千年之后,只见一道火光滚动了过来,劈开了苍茫的天际,两只老神兽,腾空而起,漫天的红焰瞬间炸开了,倒映出了一片金血色的云光,只听两只神兽悲鸣的惨叫了一声又一声,仿佛是击打在人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心惊肉跳一般。 声声撕裂之后,雄凤助雌凰一臂之力,雌凰腾空冲了出去,展开金色的翅膀,长鸣于天际,盘旋着。而这雄凤就比较倒霉了,因为蛮力使过了,没了力气,尽管雌凰一直在盘旋着呼唤它,可是它只觉得眼皮太重了,眼睛一闭一合的,向后倾身睡去。 雄凤仰面睡去之后,双翅缓缓打开,两只小脚丫子朝天仰去,就像一道以金红色为背景的山水泼墨画一般,而它就是那泼墨,完美的滑落下来。雌凰焦急的煽动着自己的翅膀,在光外,仰天哀嚎着。 被困了半日之久的雌凰冲破这道光,凶猛的展翅去三界之内寻找雄凤的下落,一路向西不知疲惫的飞行,从没有间断过,一边呼喊着,终于有一天累了,看到前面的一颗梧桐树,便就此息落在上面,随即便晕死了过去。 恰巧这里是帝后的寝宫外苑,正好被路过的帝后看到,便随手抱起了这只雌凰。 “这只鸟煞是好看,不过就是可惜了,派个仙娥把它安置一下吧。” “是,帝后。” 陪同在左右的侍女赶忙跑了过去。 说来也是缘分,因为帝后的善良,久孕未成的帝后竟然因此怀孕了。 天庭无不为之兴奋,帝后更是觉得这雌凰乃是一种祥瑞之鸟,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天帝,天帝便把他们列入了上古十大神兽之中,让人们永久记住这种祥瑞之鸟。 也因此,当大殿下一出生的时候,帝后就给他取名为“凰唐”,而这凰唐说起来也怪,性格竟然十分清冷,以书为伴,鲜少与人热闹,更是不喜欢这热闹是非之地。 而另一只雄凤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没有得以重生,在下坠过程中变回了原形,成了一颗鸟蛋,但是这颗蛋也是够笨的,竟然还是头先着地,加上地面顽石的撞击,昏了过去,一路圆滚滚的不知去向了何处。 更狗血的是,竟然被一办差事小仙娥给看到了。 “哇,好漂亮的一颗蛋啊。”说着便抱了起来, “这可够我吃好几天了。” 开开心心的变出了一口锅,又生了火,把这颗蛋放在了锅里煮了煮。 这颗蛋确实是笨的不行,只是在锅里还滚来滚去的,越滚越热,最后是精疲力尽,终于安静下来了,却也被小仙娥吃尽了肚子里。吃完蛋的小仙娥便又上路去办差事了。 这个小仙娥再回来途中,因为留恋尘世间的俗世,便贪玩了几天。不曾想到,竟被凡人下了药,不久之后肚子是越来越大,一瞬间吓坏了,又不敢回天宫,随即便找了个山洞,独自一个人住了一年多。 终于在一个神清气爽的天气里生下了一名女婴。 “哇哇~哇哇~”伴随着女婴呱呱坠地,小仙娥更慌了,她竟然私通凡人还诞下了一个孩子。 当时仙界有明文规定:一经发现有仙人不守仙道,是要受雷霆之酷刑的。 这个仙娥当时害怕极了,凭她那点仙力,肯定是灰飞烟灭,慌乱之余,随手便弃了这女婴,匆忙逃跑了。 生活总是如此恰巧,被上山采集药材,路过此地的夫子听到了,只听一个孩子在哪一个劲的哭,似乎还有点纳闷。 “这荒山野岭的,为何会有一女婴在此哭泣啊?也是见了鬼了吧。”又仔细看了看着四周,并无异常啊。 “你这没人要的野孩子,运气可真好,今日碰到了我,那你便和我一同回去吧。” 便顺手给捡了回来,放在了装药材的背篓里,说起来也怪,这女婴立刻便不哭了,还朝夫子笑了笑。 “呵,你这小娃娃,还有点仙气呢。” 夫子一路带回了这孩子之后,想了想,便给她取名为“凤妖妖”,说起来也很是奇葩了,还曾一度成为仙界的笑谈,“妖”又如何能配得上“凤”呢? 所以谈起这凤妖妖呢,并不是因为长得妖艳而取名“妖妖“,也不是因为她是妖而取名”妖妖“,而是因为夫子觉得生她的仙母肯定是出轨之后才生下的孩子,怕受到刑法,所以生下来就随手丢弃了,夫子觉得这分明就是在作妖,于是取名为“妖妖”。 而这“凤”呢,仅仅是因为夫子路过的那座山叫做凤鸣山,想来也是祥瑞之地。 时至今日,仙界可谓是仙风大转,仙风日趋开化,却也还是无人敢前来认领凤妖妖,依旧还只是小时候夫子身后的那个小跟班。 而这也成了三界两大极端之一。 三界第一大极端是这天庭的大殿下,据说此人清冷怪癖性格,时时刻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号,洁身自好到了一种境界,别人看到他啊,都要避开走。 另一大极端就是这夫子捡回来的孩子,明明是个女婴,不知道是因为跟着夫子的缘故,还是因为脑子缺根筋,女儿身男儿心一般的,一点也没有女子的仪态,并且还是夫子口中的“朽木”,就是脑子不开窍,学啥啥不行,干啥啥不会,成为这三界的笑谈,夫子感觉自己的脸是被丢尽了。 番外 玉楚由来 【插曲:话说玉楚是玉溪的大儿子,而玉溪是谁呢? 当然就是随先天帝一同平定这三界的功臣,赫赫有名,掌管着人界。 当时先天帝为了进一步巩固三界关系,与玉溪许下这门婚事。 当时先天帝之独女莲衣,自然成了另一主角,掌管天池,被誉为圣洁莲女。 而正是这个唯美的少女,却和不知名的人界小官雾离产生了感情,两人私通,最后还生下一子,取名无名,之所以无名,是因为和他母亲有很大缘故。 而本来莲衣与玉楚的婚事是三界之杰作,锦上添花,但是出现了这种乱子,玉楚当年虽然年少,却颇有名气,却因为这件事沦为三界笑谈,这对于玉楚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 天帝为了给玉楚一个交代,允诺答应了玉楚一个条件,玉楚发下毒誓: 必须让雾离与莲衣生生世世相隔万年都只能一辈子活在痛苦的分离之中,最后莲衣也为她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接受雷霆之击之下,不堪重负,最终没有再回来。雾离带着莲衣的莲蓬遗物,将圣莲守正宫变成了现在的守邪宫,怀揣着仇恨,最后的雾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心性变得阴险而奸诈。 后来玉楚的经历也是拜之前所赐,一气之下来到了极南的蛮荒之地,最后被抄书宫先祖带了回来,玉楚从此不再问三界之事,便没日没夜的抄书。 直到遇到了汕书,恰逢其时,两人成了挚交,玉楚渐渐地忘记了过去。 而在汕书叛逆时期,先天帝之所以能答应,北山老祖能够传给他夫子之位,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当年先帝有愧,出面劝说北山老祖,最后两人都得以善终。 玉楚回想起年少的冲动,年少的放不下才让莲衣丧命,如果自己看淡一点,成全了这段不速之缘,或许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其实对于他而言,多年以后,似乎化作了一丝丝愧疚。 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上山遇到了个女娃娃,也许这就是上天恩予的缘分吧,便带了回来,果然,成了老夫子的开心果,也阻止了老夫子深陷苦闷之中无法自拔。 用先帝的话来说:万事因果轮回,皆看造化。】 第一章 差强人意凤妖妖 乘风飞舞越过弯弯曲曲的延绵起伏的山脉,跨过悬河流水的低平河流,“嗖”的一下,穿透原始森林的缝隙,跳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灰瓦的雀羽宝石仙舍了。 只见其四角是侧着翘起的孔雀白羽,扑闪扑闪的“眼睛”就像是一颗颗盛开的白宝石,雀跃而起,悬在那云雾缭绕半山腰上,璨璨而给人以足够的神秘感。 撩拨开这云雾,只见这典雅而优美的折叠素屏风像极了一把天然折扇,遮住了舍内的娇羞。 本以为是这屏风中的画出了神,越出了画中界,近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本书悬在半空中,署名竟还是《仙界官职必备大典》。 这不是每个仙界学生必修的课本吗?为何不是出现在学生的课桌上,而是屏外的半空中? 难道这书也耐不住寂寞,跑出来透气了? 只见这书本之下,某书生,翘着个二郎腿,配合着竹躺椅的节奏,一悠一晃的。 双手负于脑后,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和煦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脸上,半眯着个眼睛,好不自在。 突然感觉头顶飘来一朵阴云,某书生还以为是下雨了,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干的?那就是是太阳被乌云遮住喽,顿了一下,又开始逍遥自在了。 一悠一晃间觉得就好像是阴天和晴天的二重奏一样。 “凤妖妖!” 吓得他一个激灵往后跳起,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时间头重脚轻的,顺着竹躺椅,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刚好跪趴在了地上,狼狈的问道:“打雷了?” 连忙扶正自己的帽子,抬头看去,赶忙吐出口中的草,瞬间笑容挤满了献媚的脸,使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两手恭维道:“拜见夫子,妖妖这厢有礼啦。” 夫子气得是火冒三丈,甩袖道:“你还有理啦,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以为是十二级台风呢,凤妖妖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连声附和道:“是是是是,啊!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就算是借我十个胆,我也是不敢的啊,夫子,你要替妖妖明见啊。” 却又低头,瘪了瘪嘴,小声附加了一句:“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您讲的太无趣,把我给讲睡着了,这不就没记住嘛。” 夫子言辞正色道:“你小声嘟囔什么呢,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又在说我坏话对不对!” 凤妖妖小声非议,“天天说您坏话不还是也不管用嘛,这会倒是急了。” “啊,夫子,您可千万别误会啦,我是说这个地板脸皮太厚了,你看,这拍一下吧,手还生疼,真是……” 话还没说完,夫子训斥道:“真是顽固不化!把这书拿回去给我抄三百遍,明日一早给我!” 愤愤甩袖转身,扬长而去。 凤妖妖此时才猛然惊醒,只见其半身跪伏在地上,半身像长颈鹿一样,奋力伸长了头,挥舞着手,欲做悲惨哭状,“苦苦挽留”道:“啊?夫子你说什么?!又抄书啊……夫子,夫子,留步啊……夫子……” 屏风后面突然溜出来的不速之客洛河北,赞叹道:“啧啧,这夫子都已经走远了,凤妖妖,你还在这上演催泪大戏呢!你演技可真好,就是可惜没有观众啊。” 凤妖妖白了一眼洛河北,“要你管!幸灾乐祸!” 转念道:“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管的话……嘿嘿……好说,好说的撒~”还抛了一个蹩脚的媚眼。 看的洛河北是浑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斜眼嫌弃的瞅着地上的凤妖妖。 只见凤妖妖从袖中露出两只小拳拳,像猫咪一样耷拉在下巴之下,两只眼还忽闪忽闪的直放光,让人看了有种矫揉造作的想吐的感觉,“洛大神,你看人家可爱不撒~喵呜~,你就帮帮人家嘛,若你要是帮了我,奴家以后什么都依你,嗯~……”又是一个蹩脚的媚眼。 “噗。” 洛河北的眼睛、嘴角是只抽抽,扭过脸去,实在是忍不住了, “呕~” “终于舒服了。”扶着自己的老腰,吐了一地。 气的凤妖妖“蹭”一下,跳了起来, “洛!河!北!我看你是三天不挨打,就想着上房揭瓦吧!” 洛河北已经趁势,捂住耳朵,一溜烟的出现在了墙角的竹林边边上。 “你看看你这个暴躁的情态,像极了一只抓狂的小野猫,不过凤妖妖,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哈,是丑陋而狼狈的荒野之猫。再见啦,荒野之猫。” 还没等到凤妖妖爆发,洛河北就已经逃之夭夭了,空留凤妖妖一人在哪气的直跺脚。 气呼呼道:“有仙法了不起啊!别让我明天见到你,否则一定打的你找不着北!哼!“ 转身又把头往这屏风后面探了探,早已是空无一人。 “咚~咚~”,只听钟声响起。 凤妖妖垂头丧气哀叹道:“又只留下我一人来打扫仙舍啊。“ 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指着天气愤道:“夫子,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已经扫了三年地了,抄了三年的书啊,再扫半年我都该出师了!啊!啊!啊!啊!”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公鸡,在那里咆哮、呻吟。 “你刚才在那乱吼什么!凤妖妖,你不知道学堂重地,禁止喧哗吗!是还想把学规抄个三百遍!”半道折回的夫子径直问道。 仰天放纵的凤妖妖神色愣在了半空中,灵机一动,缓缓转过身来,谄媚而狰狞的笑,带着哭腔说道:“没什莫,没什莫,就是觉得夫子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感动的我是真的无以为报啊,夫子,看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不,我给您捶捶背吧!” 还没等夫子反应,就已经费劲的搬来竹躺椅,放在了夫子身旁。 “夫子请上座。” 夫子下视斜眼看了看,便随意的坐下了。 这凤妖妖小碎步动了起来,小拳拳乖巧的便了起来,从肩膀到手臂,一脸的谄媚讨好状。 夫子一手捋着他的花白胡子,一边满脸享受的摇头晃脑道:“嗯,抛开你这仙学成绩总是倒数第一外,这力道嘛,倒还是蛮不错的。” “嘿嘿,夫子谬赞了,这可是专门为夫子您量身打造的。” 夫子闭眼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条件,但有一条不行。” 凤妖妖突然愣了一下,微微颔首点头。 夫子接着说:“那就是除了让你做倒数第二之外。” 凤妖妖内心小声附议,切,我当是什么呢,你请我当第一,我还不当呢。 却又赶忙应承的蹲在夫子面前,一脸献媚道:“那夫子可不可以免去我那三百遍啊。” 又想了想,“或者减少二百遍也行。” 慌忙跑到了夫子腿前,蹲了下来,“要不这样,再不济减少一百遍也行。” 夫子看着自说自话的凤妖妖,神情是越来越严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凤妖妖啊,凤妖妖,你果然是无事献殷勤,想都别想!哼!” 吓得凤妖妖是一愣一愣的,一个激灵的坐在了后面的地上,这不事是说好的嘛!这老头变卦的也太快了吧。 夫子回头加了一句:“连最基本的仙法常识都记不住,害得我在别的夫子面前丢尽了脸,还好意思提要求!你想都别想了!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得寸进尺!再加一百遍!”甩袖扬长离去,地上空留下一缕白烟。 凤妖妖委屈巴巴:“想得寸您不是也没给过我尺子嘛。” 又秒回神:“不对,夫子~夫子~啊,~,夫子!留步啊~” “四百遍啊,天帝啊,请您劈了我吧。” 凤妖妖仰天举着双手,泪求被劈。 突然,东方天界“轰隆~”一声,天际闪过一道闪电。 吓得凤妖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乖乖的拿着扫帚,看了看天边, “雷神啊,我可什么也没说啊,天帝您也别误会撒,我这就勤勉,再接再厉。” 一溜烟进了仙学舍内,便开始认真的打扫、整理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只见那雀跃仙舍前崖上悬着一条湍急的瀑布泉,潺潺的水流声不停息,水流表面夹杂着四色杂叶飞漱而下,就仿佛是这些树叶在飞舞,格外的熠熠生辉。 打扫完,满脸疲惫而哀怨的凤妖妖途径此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瀑布时而湍急流下,时而温顺如水,时而顽皮跳跃,时而安静无声的滑流。 迅速恢复以往的声色,鄙夷道:“夫子这是又开始卖弄自己的琴技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拿着书,一副不服输的气焰,大迈步的回到自己的仙学舍。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用脚飞快把门关上,然后四仰八叉的倒爬在床上,顺手把书往后一扔,脸歪在被褥上,嘴里呻吟着,“啊,何时才能结束这痛苦的抄书的生涯啊。” 嘴里又碎碎叨: “三” “二” “一” 迅速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坐在书桌旁,研墨,下笔,开始认真的抄起书来。 夜深人静,偌大的仙学舍内,只见酣睡中的凤妖妖脸贴着书桌呓语着,只有那盏孤灯独明着。 “二百一十九遍,三百一十六遍,四百五十四遍……” 突然又猛的抬头,和诈尸一样:“不就是上元赐福天官,中元赦罪地官,下元解厄水官,上元三官九府,中元三官九府,下元三官九府,合九官二十七府,嘛,谁还背不会了个。” 又突然像泄气了的气球一样缓缓趴下,“咩啊,咩啊,好吃,好吃,谁怕你啊,再来,上元三十六曹,中元下元各四十二曹,计一百二十曹。总统天上天下人物、灵仙鬼神、群类万物……” 突然又跟抽风了一样,手“蹭”一下指着前面,脸却趴着道:“夫子,我已经抄了七百一十八遍了,你别走!有本事你给我站那,把那本书给我顶着!!” 吓得刚进来的夫子还一愣,随即缓缓走到跟前,还用手晃了晃凤妖妖,“你这个死丫头,吓死老夫了都。” “啪”,又听到凤妖妖沾有墨迹的手在刚刚抄写的纸上留下了一只爪子印,老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里清风习习,老夫子替她关好了门窗,走到床前,拿了一件衣服,为凤妖妖披上了,顺便看了一眼那只丑陋不堪的爪子印,“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糟蹋笔墨。” 一溜烟,人便不见了,灯也随之熄灭了,空留一片寂静。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抵达凤妖妖的书桌前。 凤妖妖被刺眼的光芒叫醒了,眯着个眼,伸了个懒腰,又迅速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定睛一看,太阳都到院内了,不好,赶忙带上帽子就跑了出去。 狂奔了出去,又一溜烟狂奔了回来,扯着抄好的书又跳出门了外。 只见屋内的一株仙草斜眼鄙视的看着凤妖妖的行径,扰人清梦的家伙,又迅速恢复了呆滞而无语的眼神。 只见凤妖妖风一般的奔向了仙舍,又立刻刹住了,从屏风中偷瞄了一眼,只见夫子正拿着书本给众人讲解呢,“话说,这天帝生有五子,即赤青黄白紫五色雀尊,每子是各有不同。” 夫子稍稍停顿了一下,斜瞄了一眼从后门灰溜溜进来的凤妖妖,接着又说:“这大殿下呢,倒是性格高洁。” 此时已经抵达目的地的凤妖妖,是慌忙的坐了下来。 洛河北憋嘴称赞:“有志气!”不禁还对凤妖妖竖起了大拇指。 凤妖妖狠厉的白了一眼洛河北,“昨天的帐我们还没算呢,你最好给我闭嘴!” “你看你这就叫做无病呻吟了吧,我好心提醒你,你说你又为什么要生气呢。” 凤妖妖却理直气壮的故作好学生状态,端坐了起来,扭过头:“哼,女子不与小人同斗。” “噗,你还女子啊。” 凤妖妖咬牙切齿,“洛!河!北!”握紧了小拳头,就好像洛河北被紧紧捏在了手里一样,强忍着,并没有理他了。 洛河北又突觉无趣,便也回过神来。 夫子还在振振有词道:“这大殿下的高洁就在于啊,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实乃是仙中龙凤啊。”时不时还捋捋自己的胡须,赞叹不已。 凤妖妖用手撑着脸,小声嘟囔着:“什么嘛,这分明就是一只傲娇的老凤凰,我还不食人间烟火呢。” 夫子又道:“随即,天后便为大殿下取名为凰唐……” 凤妖妖闻言,“噗,还有人取名“荒唐”的,简直比我的名字还好笑,果然也是个奇葩。” 只见她周围的人都纷纷朝她看,凤妖妖突然意识到,一时间没收住啊。 忽觉一道刺眼的光,抬头看去,夫子愣怔的看着凤妖妖,怒斥道:“凤妖妖!” 吓得凤妖妖失态的站了起来,一脸献媚道:“我在呢,夫子。” “仙学第十八条学规是什么?你倒给老夫我说说!” 凤妖妖一听,低头怏怏道:“仙学学规第十八条,上课不能无故嬉闹,不能失态大笑,更不能妄加取笑他人……” “这仙学学规你倒是记得还很清楚啊!” 凤妖妖从满脸阴霾瞬间转晴,“嘿嘿,夫子谬赞了。”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回去给我抄个一百八十遍,明天一早给我!不许迟到,听到没有!” 突然间犹如晴天霹雳,转成了雨天,“啊???!又要抄书啊,不是吧,夫子,我这不是都背下来了吗?就不用抄了吧。” “怎么,不满意吗?” 凤妖妖小声接话:“这样的决定谁能满意啊,这也太“凰唐”了吧,果然是“荒唐”。” “不满意就在给我加一百二十遍!刚好凑整!哼!”甩袖转身。 又转过来,气愤道:“你真是朽木也,朽木也!” 便又转过去继续讲课了。 空留还在风中凌乱的凤妖妖,“什么大殿下,老凤凰!如果被我遇见了,一定把你的毛都给拔光!”愤愤的坐下了。 洛河北是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凤妖妖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哈哈。” “笑什么笑,我才没有偷鸡呢,偷的是凤凰!连鸡和凤凰都傻傻不分不清,我看你应该抄个上千遍!” 洛河北此时已经笑得都直不起腰了,“你这脑回路也……也是太清奇了吧,哈哈哈。” 同桌仙友劝道:“好了,好了,别打趣了,快认真听课吧。” 凤妖妖愤恨的白了一眼洛河北,洛河北才强忍着收笑作罢,却还是憋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而此时尚在天界学府中的凰唐刚刚下学,便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整了整衣袖,又迅速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之风。 【试问这凤妖妖何许人也?】 乃是凤鸣山下,被生母丢弃的弃婴,玉楚坐下的养女,三界闻名遐迩的一级废仙。 【问:玉楚又是谁?】 人帝玉溪的大儿子,为躲避前尘恩怨情仇,隐居于此,任雀跃学堂夫子,一晃,二十余载。 堂堂有名的玉楚夫子,莘莘学子遍地开花,可唯独从小带到大的凤妖妖,不学无术,让他绞尽脑汁。 第二章 出师不利即失业 屏风之外,朗朗晴空,阳光折射后的屏风,更加的窗明几净。 只见夫子踱步穿梭于学生中,时不时还摇头晃脑的沉浸在自己的讲课中。 而凤妖妖的思绪是翩翩起舞,早已经飞到了那九霄云外,酣酣欲睡,却还是用手挣扎着、强撑着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路过的夫子,下瞥了一眼,抽出一把戒尺,“啪”一声,拍在了凤妖妖桌子上,那清脆的声响反而加速了凤妖妖头颅的“落地”,一个跌宕,又迅速起伏,端坐开来,双眼朦胧的嬉笑着。 “嘿嘿,夫子早啊。” 还好此时夫子已经走到了离她一尺之远的地方了。 “话说这三官九府,七十二曹,官职体系庞大,脉络清晰,理顺了,也就更容易背下了……” 凤妖妖伸了个懒腰,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着:“对您来说这都讲了上百遍了,能不好背嘛,简直就是枯燥又乏味。” 坐在她斜后方的洛河北,没忍住笑了出来,“噗……” 悄悄地偷瞄了夫子一眼,伸张脖颈。 “我看你这叫做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哈哈。” 凤妖妖气愤的转过头,用死鱼眼瞪了他一眼,眼神会意道“你给我小心点”。 洛河北眨巴眨巴着眼睛,做出了个恐惧的表情,眼神会意,“我好怕怕哦。” 无语,凤妖妖懒得和他交头接耳的,白了他一眼,便怏怏的转过头来。 对她来说,似乎显得更加与这学堂格格不入,“哎~”叹了一小口气,小眼神就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紧紧的不离夫子背影,疲惫的时候就又合上了。 学堂的生活对于凤妖妖来说,是无数次从思绪徜徉中被惊吓回来,反复无常到习以为常。 堂外悬崖瀑布不停歇的流着,似乎永无昼夜一般。 半年后。 仙学学舍里,天刚朦朦胧胧的释放出一点点亮光,便有个身影开始窸窸窣窣的倒饰了,还开心的哼起了小曲,旁边可怜的仙草,眼神低垂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晃过来晃过去的身影,飞来横祸一般,突然倾盆大雨从它头顶降下来,抵挡住暴雨,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凤妖妖在开心的给自己浇水呢, “小草草,感谢你陪伴我三年半的时光哦,临走之前,我一定要把你半年的水分都给你浇足了,这样才能表达我足够的爱。” 且容仙草默哀三分钟可否,凤妖妖,你这是要把我淹死吗??仙草感觉到自己似乎呼吸困难了都。 “哈哈,今天我一定是第一个到学堂的,也是生平一来第一次早到啊,这肯定是一个不小的惊喜,这下夫子就不用罚我抄书了,哈哈。” 开开心心的放下水壶,便挎上了很久都没有碰过的小书包,走到门槛时,看了看东方露出的鱼肚白,走起了棉花步伐。 等她飘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果然是静悄悄。 “嘿,果然没有人。” 找到自己经年累月的座位,坐了下来,用双手捧起了恬静而耷拉的小圆脸。 看着窗外仙气袅袅炊散在绿竹葱翠林里,霎时间,凤妖妖觉得那些竹子好像也不在是那么刻板而古老了,而是无比的可爱,金色的阳光似乎还为绿意铺上了一层暖意。 当夫子看到端坐在桌前,看这窗外还傻笑的凤妖妖的时候。 “真是活久见啊,凤妖妖,这出师了,倒是来的勤快了啊。” 凤妖妖闻声,慌忙转头,冲夫子甜甜的一笑。 “夫子,早。” 夫子脸上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踱步至于中堂,背过头去。 “早,”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涌进来了好多人,吵闹的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稍稍有不适感的愣了愣,随即叹了一口气。 “哎,大家怎么看起来都是朝气蓬勃,鲜嫩无比的啊。” “怎末突然有一种感觉,岁月有情,都留给了别人,而我却被岁月的无情抹平了呢。” 缓缓飘出来,来自灵魂的两问。 “仙姐姐,你好呀,我可以坐这里嘛?” 突然听到一个甜美而稚嫩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愣住,在转头的一瞬间,后脑突然被人一击。 暴躁之气油然而生,仰头怒视,“洛!河!北!” 手已经反射性的高高扬起来了。 洛河北顺手一把握住了凤妖妖的那只手腕,拖了出去。 凤妖妖疯狂甩手。 “放开我,洛河北,你有病啊!” 洛河北摸了摸凤妖妖的头。 “好着的呀,你这也没发烧啊。” “你!”,一脚踩在洛河北的脚上。 “哎呦,我就说嘛,你凤妖妖不用发烧,脑回路都很清奇。” 洛河北低头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后抬头看着一副气鼓鼓的凤妖妖, “不是我说,凤妖妖,你出师前都没看你如此勤奋的来学习,这出师后又想混在小仙肉堆里,你丢人不。” “你!你!不可理喻!好心情都被你拱了。”说着转身准备回学堂里去。 洛河北一把拉住了大步往前的凤妖妖,结果一个超列,没站稳,凤妖妖向后倾倒而去。 “啊~啊!” “这下肯定会重重地摔在地上了,真是出师不利啊。” 痛苦而狰狞地闭上了眼睛。 洛河北眼疾手快拦腰接住了凤妖妖,这翘脚悬于半空中的凤妖妖才突然停住了。 没有等来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凤妖妖还有点小开心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的竟然是洛河北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地脸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凤妖妖疯了一样,灵敏地、快速起身。 “洛河北,你!你!你过分了啊。” 双手环胸,往后一缩。 没有等来含情脉脉地一幕,而是凤妖妖惊恐过后地逃离,洛河北收起了眼底地丝丝温柔,挑了挑眉。 “什么!我过分!凤妖妖你讲不讲理啊,你也不看看你个鬼样子,胸材平平,面色粗糙,行为举止奇葩,我怎末过分了我!而且要不是我,摔不死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说我过分!” 凤妖妖似乎有点小小的理亏了,但转念一想,哼。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拉我,我会摔倒吗!你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是又怎末样,你能奈我何啊!”洛河北居高临下,眼神蔑视极了。 “你!你!无耻!”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噗……我无耻?” “你们两个嚷嚷什么啊?没看到学堂之地,禁止大声喧哗嘛!去,去,去,到一边玩去。” 夫子指了指屏风上的大字,又做了摆手撵人的动作。 “不是,夫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河北一把拖走了,老夫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了看,眼底似乎还透露出了笑意,转瞬即逝, “咳咳,我们继续上课吧。” 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而刻板的状态。 瀑流绵绵,仙气缭绕,翠意飘飘。 洛河北把凤妖妖带到了仙界人才招聘市场,便停下来了。 凤妖妖一把甩开洛河北的手,怒斥道:“你干什莫啊,有仙术了不起啊,夫子也是的,竟然…….”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面前的人山人海惊住了,只感觉是仙气涌动,热闹非凡啊。 “喂,洛河北,这里是哪里啊?我又不买菜,你带我来这干啥!” 洛河北双手环在胸前,上下打量着凤妖妖。 “仙才市场啊,啧啧,凤妖妖,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凤妖妖用手指着自己,反问道,“我应该知道嘛?” “噗……,凤妖妖你再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啊。” “欸,过奖啦,低调低调啦。”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白眼。 “你还低调,你不知道每个出师的学生都应该来这里找工作嘛?根据自己地情况选择,然后一点点增强自身仙力嘛,莫非,你想一辈子都能安稳地抄书啊,能不能有点追求啊,凤妖妖。” 越听越不对劲的皱眉看着洛河北,“你在说些什么啊,乱七八糟地,你才想抄一辈子的书呢!我怎末没追求了我,我的追求可………” 话还没说完,被洛河北手里突如其来的一张纸给遮住了脸。 “好好看看吧你。” 气愤的一把拍开面前地纸。 “洛河北,看就看嘛,你就不能好好地递给我嘛,真是得!” 一把夺纸,瞅了起来,大吃一惊。 “我怎末什么都不知道啊!果然不是夫子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啊!这老夫子除了偏心,还是偏心啊,哼,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我还是从小捡回来的呢。” 一脸看好戏的洛河北,笑了笑。 “我说你看完了没有啊?” “看完了!崔什么崔!” 又是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白眼出击。 “那看完了,请问凤妖妖大侠作何感想啊?” “我还感想呢!哇~夫子,你太偏心啦,我长这莫大,你竟然没有培养我一技之长,我没有一项是符合的,哇~别提升仙了,我怀疑我连仙根都没有,哇哇哇~” 一把将纸蹂躏了一番,还擦了个鼻涕。 撒气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洛河北一时之间也是傻眼了,不知所措的用手轻轻摸了摸凤妖妖的头。 “你?没事吧,凤妖妖?” 闻言,凤妖妖一把抱住了洛河北,“呜呜~” 洛河北愣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抱住了凤妖妖,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 突然,凤妖妖拼命挣脱洛河北的怀抱,抖掉脸上挂满的泪珠, “哼,讨厌的臭夫子,虽然你偏心吧,但是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般见识,毕竟你老了。” “呼~,我当是什莫呢,凤妖妖,请你先搞清楚好不好,夫子对你的疼爱,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已经是三界公认的一级废仙了。” 见凤妖妖不语,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说夫子没有培养你一技之长,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怪你根基实在是太差了,再说了,夫子可不想…….” 话还没说完呢,只见凤妖妖就风一样的气愤的走了。 “喂,凤妖妖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啊。” 凤妖妖豪迈的摆摆手,头也不回,很是大气。 “你回去吧,我要回去找夫子了,我要去问个清楚,哼。” 空留洛河北一人扬着手,在风中尴尬。 半晌蹦出来了一句,“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也罢,回见吧。“ 看了看身后人流拥挤的仙才市场,摇了摇头,笑了笑,便消失了。 一路低着头从仙界人才市场气冲冲走回来的凤妖妖,这是一边思考还一边自言自语。 惹得行人是频频回头。 “哎,这孩子大概是疯了。” 对着旁边人摇摇头,却也无可奈何,太阳妈妈还好奇的低头看了看。 “哎呀~我的头啊。” 抬头一看,惊讶变成了惊笑。 “哈哈,夫子好,妖妖这厢有礼啦。” 假意的笑堆满了脸。 夫子一脸严肃,背着个手,看了两眼。 “凤妖妖,你是被抢劫了吗?!看看你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自说自话的头也不抬的走路!不知道很危险吗?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说你长心了吗?!感受不到吗?!真是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过心!还有,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笑意,看着让人别扭!” 说完转身就要走。 凤妖妖一把抱住夫子。 “呜呜~夫子啊,还是您对妖妖最好了,就连批评都让妖妖深为感动啊,呜呜~” 老夫子是一脸嫌弃而无语,一只手把凤妖妖提溜开来。 “你给我站好!有话给我好好说!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 嫌弃的拍了拍衣服。 “嘿嘿,还是知我者莫若夫子啊。” 摆了摆衣袖,“说吧,今天跟着洛河北又去哪里疯玩了?还是什么触动到了你?” 凤妖妖瘪了瘪嘴,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低头佯装不开心。 “不就是那个仙界人才市场嘛。” 又一把抱住了夫子,“夫子啊,呜呜~,我失业啦,哇哇~” 过于激动的凤妖妖,把夫子吓得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凤妖妖!” 凤妖妖立刻收戏噤声。 “真给你惯的!还好夫子我心脏好,不然还不得被你吓死!” 狼狈的拍了拍胸口。 “夫子老人家,妖妖知错啦,可是夫子啊!人家就是失业了嘛,呜呜~,你看怎么办吧,估计我这辈子都要赖在这了。” 拉了拉夫子衣角。 夫子一把打掉她的爪子。 “哼!收起你那难看的哭相,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怪我没能培养出一技之长的吧!” 凤妖妖呆呆的点了点头,又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是妖妖天生愚钝,没有潜力可培养,怎么敢怪夫子呢,是吧。” “哼!”夫子一惯甩袖。 “凤妖妖你别忘了,你是我带大的,小伎俩!我看你演戏倒是一流!” “行了,看你终于有了点上进心的份上,跟我来吧。” “哗”的一下子,挎上了夫子的臂膀。 “就知道您老人家不忍心不管我的。” “行了行了,一惊一乍的,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你都几岁了!见好就收啊,别一会儿撒娇,一会儿煽情的,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甩开凤妖妖的手,表示嫌弃。 “嘿嘿,您老人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又黏了上去。 夫子闻言,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天上的白云似乎也来冒泡了,晴空中一个“比心”。 凤妖妖跟着夫子来到了传说中的书库,外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本翻来的书页,悬浮在地面上,感觉还在不断的翻动着一般。 只见夫子拿出了一把凤羽毛式的钥匙,缓缓走到门前,一比对,书页就翻开了,缓缓喷涌出仙雾来。 看的凤妖妖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愣而疑惑的看着夫子,是进还是退呢? “凤妖妖,你傻站在那干啥,快过来。” 迅速回神,跑了过去。 “哦哦,哇!夫子,这个地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啊,别有洞天啊。” “就算让你知道,就凭你的脑子,也不能记住。” 凤妖妖被眼前的现象迷惑了,“嗯?夫子你刚说什么来这?不过,这个地方也太神奇了吧,就好像是通往仙界的路一样。” 只见翻来的书页缓缓推向两边,露出了一级级缓缓向下台阶,霎时仙光四射,就好像在云端一样。 夫子径直朝前走去,回头看看了,“哎。”叹了一口气,旋即转头,一声呵斥。 “凤妖妖!” “啊?哦。”看到夫子严厉的眼神,怏怏的低头跟了上去。 第三章 开启实力抄书新时代 “还真是个无趣而没有灵魂的人。”凤妖妖只敢瘪嘴,小声嘟囔着。 夫子斜了一眼凤妖妖,转身继续往前走。 “别当我没听见啊,你看看你,怎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满世界都充满了好奇,你这样可不行啊,等会你让我怎末拿得出手,不许东张西望了,好好跟着我,听到没!”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劈头盖脸的呵斥了一顿。 “是,老夫子,那还不是你平时整天让我抄书嘛,出去玩,也要有空啊。”耷拉个小脑袋嗫嚅着。 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扑了过去。 “哇,原来这不是软绵绵的云啊。” 开心的是一蹦一跳起来。 只见脚下踩一下,便会留下一个淡蓝色的脚印,聚集的仙气又会迅速覆盖掉,呈现出一个白花花、软绵绵的整体,往后看去,感觉就像置身于半空中一样,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啊。 “哇。”凤妖妖玩的不亦乐乎。 “这脑子果然还是缺根筋啊,哎,刚说完的话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夫子得脑海里得真实声音则是,“随他去吧,毕竟还是个娃娃。” 皱了皱眉,自己又跟没事人一样,稳步悠闲向前迈进。 缓缓往下走,竟然呈现出一个“V”字形的阶梯,走到拐点处的时候,夫子忽然停了下来,凤妖妖就像那追蝴蝶得小姑娘一样,东侧西歪得走路。 “哐当”,“哎呦~”凤妖妖一头撞在了夫子的背上,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台阶上,夫子是一个没稳住,差点狼狈的趴在了前面的台阶上,在云中俯仰摇摆了一个来回。 凤妖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住了夫子的腰带往后拉,结果,夫子的腰带松散了,衣襟大开,刚好被出门迎接的汕书总隶看到, “我没看错吧,你这老不正经的老夫子,见到我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啊,况且这才几天不见,你就这般……袒胸露乳了……这……我可是洁身自好,性取向正常,恐怕不太好吧。”还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偏过头去了。 老夫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呢你!老书隶,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的!没看到这还隔着衣服吗?!而且你这什么破地方啊!” 转过头,看着拿着腰带得凤妖妖道:“凤妖妖,你这是慌慌张张的干嘛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沉稳,沉稳!” 凤妖妖呆愣在一旁,却又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这丢了面子也不能怪我啊。 “笑什么笑,还不快把腰带还给老夫!” 凤妖妖仿佛从惊吓中恍然醒来一般,“哦,是,是,这不是拉您没拉住吗,这手又滑了,嘿嘿。”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不知所措,双手奉上腰带。 夫子一把拿了过来,快速系好,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老书隶,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徒弟,凤妖妖。” 一边佯装遮扇思考,实则偷笑,偷瞄的汕书总隶,瞟了一眼凤妖妖,“哦,原来这就是那个让你在三界“闻名遐迩”的好徒儿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一见面,就给了我一份大礼啊,哈哈,好啊,有潜力。”还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个老匹夫,一如既往油嘴滑舌!不过今日有正事,就不和你计较了,凤妖妖?” 凤妖妖满脸疑惑:“嗯?哦哦,参见……拜见……书奴……呸,书隶大人,凤妖妖这厢有礼啦,嘿嘿。” 汕书总监气的扇子一合,指着道:“诶,我说你!经不起夸嘛,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飘了啊!汕书总隶,总隶!什么书隶,这有区别的好不好!” 凤妖妖连忙点头,“是,是,汕书隶……不对,汕书总隶,汕书总隶。”假意的笑容堆满了脸。 又小声嘟囔着:“这不都一样嘛,切,明明就是个抄书的,还端着一副架子,老顽童,简直比夫子还要面子啊,不就一个昵称嘛。” 夫子却大悦:“哈哈,老匹夫,这下你也知道尴尬了吧,当年让你跟我一起做夫子,还看不上,说这个名字土,非要来做个抄书总隶,这下也尴尬了吧,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 凤妖妖站在那里,尴尬的僵持个脸陪笑着,不当夫子这不是很明智得选择得嘛? 汕书总隶摇扇道:“做个抄书总隶怎么了,我乐意!你不是还照样有求于我嘛。” 夫子瞬间一脸严肃道:“行了!你这个老匹夫!还上纲上线了啊,言归正传。” “凤妖妖,你过来,你一会儿随他一同进去就可以了。你以后就在这里修行了,其余的这个老匹夫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凤妖妖有点摸不着头脑:“啊?夫子,您能说直接点呗,我没听太明白,我以后跟着他?” “怎么,你还不乐意吗?你知道多少人求之不得吗?”汕书不屑的瞟了一眼。 凤妖妖又看了看汕书总隶,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拉过老夫子,悄悄问道:“夫子,您不会真把我给卖了吧?!你看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不会是真的吗?这之前您不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吗?” 夫子敲了一下凤妖妖的头,“你在想什么呢,凤妖妖!卖你?也要值钱啊,我是让你以后就跟着他去抄书,别忘了,这可是你的特长啊,还商量什么,这都赶鸭子上架了,商量了你能来吗。” 瞬间五雷轰顶,如雷贯耳一般,“什……什么?!又要抄书?!” “咋咋呼呼什么啊你,还有你这都什么表情啊,抄书不好吗?!怎么感觉小娃娃你,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啊,是吧,老夫子,哈哈。”顺手摇了摇手中扇子。 “你才没见过世面呢,一天天窝在这里,还好意思说别人。” 拉过凤妖妖,“凤妖妖,你要明白,抄书等于看书,不仅可以长知识,还能增加智商,何乐而不为呢?这个老家伙还是很有能耐的,况且你这几年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夫子,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还是我还应该感觉这入学三年,抄了三年半书,很光荣吗?!” “那不然呢?” “光荣,光荣!顶着书晒太阳,实在是太光荣了!您还是先让我找个台阶冷静一下,平复一下吧。” “哦?老夫子,你这徒弟看来是不愿意啊,这不愿意我可走了啊。”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吓得汕书总隶一哆嗦,“我说你个老夫子,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吓死我了都,不知道我心脏不好的嘛!” 凤妖妖被吓得也是“蹭”一下子,几乎是惯性的站了起来。 “凤妖妖!你和我说说看,你除了抄书还能过得去,请问你还有什么其他长处吗?!但凡你要认真跟着我学一点点,继承一点点优秀基因.......” 凤妖妖一惊,大梦初醒一般,还没等夫子说完,“哦,我明白了,夫子,也就是说,您让我抄了三年半的书,不是在惩罚我啊,而是为我以后抄书打下基础的啊,怪不得呢,天天让我抄,您也是煞费苦心啊。” 夫子闻言动了动眉毛,有点小小尴尬,“谁说的,不守纪律,不罚你,难道还要我助纣为虐吗?!” “啧啧,老夫子,你果然还是老谋深算啊,我说你怎么总是向我提起你的这个徒弟,求着我收下他,我还以为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我才做了个顺水人情的,没想到啊,哈哈。” 拿着扇子遮脸,凑近凤妖妖,“凤妖妖,你成功让我发现,原来这老夫子除了一副刻板之态,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不过,这也算用心良苦啊,哈哈。” 这下说的夫子是更加尴尬了,“老匹夫,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求着你了!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汕书总隶往旁边一退,扶扇作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哈哈。” 凤妖妖听完后,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夫子,“呜呜~我说呢,还是您老人家处处为我着想,呜呜~” “哎,哎,我说你也是,怎么能够只听那个老匹夫的一面之词呢,多大人了,起开,起开。” “我不,我不嘛,虽然啊夫子,我觉得你这给我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呜呜~”仰天嗷呜一声。 “但是,我就知道,您是不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的,我太感动了,呜呜~” “行了,行了,凤妖妖,戏演过了啊。”老夫子垂眸嫌弃道。 凤妖妖一把松开老夫子,仰天悲鸣啊,“苍天啊,这是又要开启抄书时代了吗?难道我就真的没有潜力可以开发了吗?!你说,你说啊!” 而夫子早都闪到一边,满脸有先见之明道:“还好老夫我早有准备。” 汕书总监捂住了耳朵,“哎呀,行了,一会煽情,一会悲惨的,磨磨唧唧的,快随我进来吧,别在这上演师徒深情了,矫情。” 凤妖妖极其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道:“是…抄书总隶。” 汕书总隶领着凤妖妖,准备离开,而凤妖妖却委屈巴巴的看了看一旁的夫子,夫子只是摆了摆手,微笑着示意让她去。 凤妖妖是一步三回首,依依不舍深情上演着:“夫子,这以后我不在您身边吵闹了,您这下就可以真正清净了,那我就去了啊,我去了,可就没人给你捶背了啊。” 夫子愣了愣,却还是说:“去吧,去吧。” 说着便转身离去,嘴角似乎还浮起了笑意,但也有些许失落感,眼角稍稍湿润。 凤妖妖还是可怜巴巴的回头道:“我去了,仙草就没有主人了啊,学堂要是寂寞了,你记得告诉我啊。” 夫子没走两步又止住了,回头肯定的答道:“去吧,去吧,一切有我,万事大吉,你就放放心心去吧,别再回头了,往前走!”豪迈而爽朗,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妖妖心里小小的挽回期待彻底被夫子扼杀了,愤愤的瞥了一眼,转过头来,极其不情愿的跟着汕书走了两步。 可还是忍不住,往后面偷瞄了好几眼,看着夫子悠哉悠哉的往出走去,也就缓缓放下心来。 “行了啊,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等你从这出去的时候,不就见着了吗,还用得着一步三回头嘛。”摇着扇子,眼神透露出一丝智慧的赞叹,看来这老夫子还算没白捡这个瓜娃娃啊,笑了笑。 凤妖妖随口应答到:“知道啦,抄书总隶。”瘪了瘪嘴。 “什么!我都说了,汕书总隶,汕书总隶,你这什么记性啊!你这是让我说几遍,你才能记得住啊!” 凤妖妖双手挡在前面,就仿佛前面是凶猛的****一般。 汕书总隶抽了抽嘴角,语气柔和下来,“你这什么操作啊?我有那么可怕吗?行了,下次记住不就行了,快走吧。” “是,汕……汕书总隶。” 小声嘟囔道:“什么破名字,我呸。” 行走在仙气缭绕间,缓缓到达了台阶顶端,这次凤妖妖也算是长脑子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还好没有撞上去。 只见一道金光射了过来,凤妖妖眯眼看去,原来是一扇扇形的门啊,“果然是抄书宝地啊,这还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呢。” “呦,这不是挺聪明的嘛,还是挺有眼力价的嘛。” 凤妖妖小声嘟囔着:“那可不,不给你秀两下子,你还真当夫子教出来的都是白痴啊,哼。” 汕书总隶看了看自言自语的凤妖妖,好奇的问道:“你在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些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快说,老实交代!” 凤妖妖头顶似乎有一只“呱呱呱~”,飘过的乌鸦,突然看到门自动打开了, “快看,汕书总隶,您身后的门开了诶。” 汕书总隶扭头看去,“你大惊小怪什么啊,难道我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跟我抢风头是不是。” “是,是,奥,不是,不是,您请。”伸出完美弧度得屈臂。 “参见汕书总隶。”守门小隶行了一个恭敬的敬师礼。 汕书总隶抬眼瞧了瞧,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凤妖妖“蹭”一下,跟了上去,对两位守门小隶客气道:“嘿嘿,小哥们好,小哥们辛苦啦。” 两个守门小隶对眼相视,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仍旧保持沉默,没有理凤妖妖,然后把门关上了。 凤妖妖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咳咳,呵呵。”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又快速跟上了汕书总隶的步伐。 走着走着,突然一本书飞到了凤妖妖眼前,吓得凤妖妖紧张的往后一退,那本书反而往前跟进了一步,在愣住的凤妖妖周身打量了一番后,又飞回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了,几秒后,又飞了回去。 “师父好,想来这位就是师父口中的凤妖妖小师妹了吧。”只见启辰将书迅速收进了袖口,彬彬有礼的问道。 “不错,正是。” 汕书总隶一把收起手中的扇子,凑近启辰,“对了,徒儿,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你懂的,师父先走一步哈。”拍了拍启辰的肩膀,大摇大摆的离去。 凤妖妖指了指汕书总隶,向启辰问道:“这……他是什么意思啊。” 启辰微笑道:“凤妖妖小师妹,师父的意思就是让我带带你。” 凤妖妖皱眉,“小师妹?咦,你认错了吧,他可不是我师父。”说着就要跟上去,被启辰拦住了去路。 “凤妖妖小师妹,既来之则安之啊,来了都是师父的徒儿了,我叫启辰,你可以叫我启辰师兄。” “难道这抄书还跟修仙一样吗?还要分等级吗?!”而且自己还是最小的? “正如师妹所说,是的,这抄书呢,也是一项修仙技能,需要做到字迹工整,准确无误,是需要一定境界的,心境,眼净,神悦,手不僵持,身心放松,方为上品,这……” “行了,行了,您行行好,求您别说了,我听的头大,怎么抄书还有这么多规律,真是奇了怪了,这比夫子还烦啊。”实力白眼嫌弃道。 启辰笑了笑,“这夫子呢,传道受业解惑,言传身教,自然也是需要一定境界的,与这抄书的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只是也有很大的不同,比如需静心读书,博览群书,海纳百川,更要时时更新这……” 凤妖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直接塞到了正在说话的启辰嘴里,“师兄啊,我看你说了这么多,应该也是口干舌燥了,给您补充点能量哈,嘿嘿,不用谢哈,再见。” 还没等她说完,启辰一不小心,直接咽下去了,“~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上,只能用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脖子,“呃~~”慌忙的四处找水,凤妖妖见状,趁机溜了。 【抄书:实录考察上古卷轴,进行整理抄写,习得真经,加以传承,抄书最高境界就是进入书境,利用书平静氛围来修炼,达到书我合一。】 第四章 抄书堂不好混啊 一树青碧玉装束,枝干遒劲而葱翠,千百片叶子就像层层绿云依偎在一起,亲密而有间。 树下,是一端坐的,穿着墨紫色衣服的长发少年,右手顺着茶杯摸去,悄然而娴熟的端起一杯茶,左手持着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书,品着清茶。 但不知为何,远远看去,本应该是一种美的感受,却让人读出了一种凄凉与孤寂,飒飒冷风吹过,树叶唱出了悦耳清脆的“莎莎”声,击落了片片碎叶,飘落在空旷而幽静的仙土之上。 有人说,寂寞是一剂良药,可以治愈人内心的创伤,久而久之,便如影随形,习以为常。 可作为一只雌凰的时候,凰唐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有的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热感。 转世为仙,久而久之,带来的却是一种丢了东西的失落之感,自己说不出来,别人似乎也品不了。 他看了看远处的天边,一望无际的茫茫,一如既往的仙气缭绕,紫檀香一成不变的炊烟袅袅,露出了似有若无温和的笑意。 一片梧桐心形叶缓缓飘落在他手持的书本上,凰唐的脸上平添了一丝柔软的笑意, “既然梧桐你有意,那么,今日便看到这里吧。” 缓缓合上了书本,置于茶、檀之间。 迈着轻盈的步伐,留下挺拔而绰约的背影,缓缓离去。 而今天也是凰唐退却学堂的第一天。 【凰唐:天帝之大子,习性似凤凰,被天后寄予复兴家族厚望。】 我们再把视线从天上帅气的背影中拉回来。 话说这凤妖妖将启辰噎住了以后,就溜之大吉了。 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一个人竟然悄悄地、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穿梭在这抄书堂之中。 而这抄书堂,顾名思义,从外往里看,就像一册册倾斜的书页,波浪式起伏,每一个抄书员都像是背上长着一面翻来的书页一样,放置于智慧的殿堂,穿过抄书堂的九曲十八页,凤妖妖九拐十八弯的,从每一个抄书在职人员面前飘过,只见每个人都是低头奋笔疾书,安静的环境中只能听到翻书页的声音,凤妖妖只好屏住呼吸的“猥琐”前进。 凤妖妖像只猴子一样,只顾四周,东瞅瞅,西看看,上蹿下跳的,还有点自嗨的跌跌撞撞的,结果,“咚”,“嘶~”,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头,第二反应是快速把嘴捂住,第三反应迅速回头。 “呼~”还好没人抬头,更没有人抬眼斜睨。凤妖妖窃喜的弯腰拐过长廊,脚底抹了油一般的。 “呼~爽啊,终于抵达到了一处庭院内,真是守得日出见月明啊。”手叉腰,头仰天。 “你爽什么爽!我让你好好跟着你师兄学习,你倒好,偷跑到我的庭院里来找爽了!” 汕书总隶正在窗前观天象呢,被突然跑进视线的凤妖妖给挡住了,径直从房内走了出来。 就好像是从云端一下子了跌落下来一样,凤妖妖缓缓转身,“师……师父,嗨,好巧哦,您也是来看风景的吗?” 汕书总隶嘴角再度抽了抽,“我是来看你的!” “哇,师父,徒儿有什么好看的呀,您看着竹子长得真不错哈,可比我好看多了……”仓惶的顺手借过竹子,假装低头细品起来。 “凤妖妖,我就纳闷了,你的演技是果真不赖啊!我觉得你可能是被抄书耽误了的明日之星!” 凤妖妖笑意盈盈回头,“呵呵,师父,您可能是谬赞了,也就一般般,一般般啦。” “还一般般!你还上纲上线了都!我看你是太闲了吧!去把抄书堂每个房间以及院落都给我打扫一遍,再把这花花草草给我好生养着!浇水,除草!不许怠慢,听到没有!” 听的凤妖妖是手直哆嗦,不敢吭气,卑微的低头道:“听到了,师父,徒儿这就去。”从师父身边快速穿过,跑了出去,这跑到半路上,突然又折了回来, “对了师父,徒儿还不怎么认识路,也不知道规矩是不是,您看……是不是应该给我派个小兄弟,帮帮忙吧……”扶着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汕书总隶正准备回房,还没迈开几步。 “难道我派给你一个师兄还不够吗!你以为抄书堂的人都像你一样,没事干吗!真是荒唐!” 甩袖转身进屋。 又转头对正在在风中的瑟瑟发抖的凤妖妖叮嘱了一句。 “对了,打扫不完,不许吃饭。” 似乎刚刚还有点眉目的凤妖妖,一下子怂了,“这还带体罚的吗,再怎么,我也是个女子啊,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嗷呜~” 只好顶着头皮,懒洋洋的回到刚才出来的地方,只是越走越觉得有些尴尬,该如何面对被自己戏弄了一番的师兄呢。 “哼,这还没一会儿,就敢欺负自己的大师兄,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只见窗外太阳逐渐升温,竹影在地上摇曳、打滚,还有一些小花小草,有的低垂个脑袋,蔫蔫的,有的昂首挺胸,迎风而立,有的弯着腰犯困,头一点,一点的。 “诶,看看这些花花草草无精打采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刚才的凤妖妖,哈哈哈。” “师父,何事让您如此兴奋啊?”前来送书的小官问道。 “这是又抄完了?不错,不错。好好努力啊,他日定当可以成才。” 小官只是淡淡的把书放回书架,摆整齐了,“师父过奖了,徒儿只不过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 “诶,我可看好你哦,又聪明,又勤奋的。不像我有些徒弟,刚来没多久,就不务正业的,让人焦虑啊。” 小官一听,讽刺的淡淡一笑,“师父,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行了个辞退礼,便下去了。 汕书总隶正欲言,又止住了,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哎,这个徒弟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亲人。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哎,也罢。” 姗姗来到案前,开始批阅书籍了。 而刚走到门口的小官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转变了方向,朝着出外门的方向走去。 “师父让我去采购一株仙草。”拿出了外出令牌。 守门小隶急忙把门打开了,放小官出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我就会回来。” “是,小官师兄。”便缓缓把门关上了。 转瞬间,小官一挥衣袖,便消失了。 穿梭在来时的抄书堂路上,凤妖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踱过来,踱过去的,“这一会儿见到师兄,可怎么说啊,哎。” “我这样戏弄他,他会不会以此为由,不帮我了啊。”又焦虑的自问自答到。 “要不,我还是自己去打扫算了。”叹了一口气。 转念一想,“哎,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啊,不该啊。”凤妖妖一边焦虑着思考着,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启辰此时注意到低头焦虑的小师妹,似乎还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一个劲的头也不抬的往前走,看着他的奇怪动作,便好奇的走了过来。 “小师妹,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嗝~” “哦,哈哈,师兄好。”可甜,可甜的眨眨眼,招了招手,怯怯而友好的走了过去。 “师兄,你好些了吗?怎么感觉那颗糖好像还没下去呢?”关切的问道。 “嗝~我没事……嗝~事,就是我有个毛病,嗝~一吃糖,嗝~就打嗝,而且是……嗝~半天,嗝~”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了,好了,师兄,你先别说话了哈,我来给你顺顺气哈。”忙不迭的给师兄拍了拍后背。 “咳咳!嗝~师妹,师妹,嗝~别拍了,别拍了!” “哦哦。”凤妖妖慌忙而心虚的停下。 启辰舒了一口气,“师妹,你这手劲可真大啊,嗝~” 凤妖妖尴尬一笑,“这……嘿嘿,没太注意,没太注意,下次轻点,轻点。” “对了,你刚把是遇到什么问题来着,嗝~” “哦,对了,师兄,师父让你帮我打扫所有的屋子,给所有的花花草草浇水,除草。” 启辰皱了皱眉头,“小师妹,你确定?” 凤妖妖疑惑而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啊,师父亲口对我说的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师妹,你可以知,这抄书宫呢,有三百六十多座堂,其中这一座当是最大的抄书堂了,所以,如果想要打扫完所有的屋子,浇完所有的花花草草,并且除草的话,让我算算啊。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 “停!师兄,你别算了,嗷呜~”一把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哦,对了,是七七四十九个月。嗯?小师妹,你刚才说什么?” 凤妖妖满脸崩溃,一脸哀怨,干脆直接赖坐在地上,捂着脸,哀嚎道:“啊,苍天啊~还不如杀了我,算了。”直接躺尸,装死。 启辰对小师妹的过激行为是大吃一惊,“小师妹,你这是何故啊?快起来,快起来。”伸手就要去扶。 “师兄,你别管我,别管我,让我去死了吧,呜呜~”赖在地上,抽搐的打起滚来。 突然一师弟慌忙跑过来,“师兄,师兄,师父让我告诉你,监督小师妹把抄书堂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花花草草浇一遍。” 启辰扭头闻声看去,“哦,原来是这样啊,好的,辛苦你了,七师弟。” “嘿嘿,不辛苦,我也就是跑跑腿。” 看了看地上躺尸的凤妖妖,指了指,“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无事,无事,你快去忙你的吧。”一个温软的微笑。 “那好吧,那师弟就先告辞了。” 七师弟走后,凤妖妖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哈,原来是抄书堂啊,应该是我记错了。”开心的“蹭”的站了起来。 “师兄,那我们走吧。” 启辰面对这个脑回路跳跃式飞快的小师妹,一时之间还有点不太适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凤妖妖拉走了。 “对了,师兄,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哦哦,对了,我们走错方向了,从那边开始。”伸手指了指右边的走廊。 “那你不早说。”一把松开启辰,径直飞了过去。 “这……你不是也没问嘛。” 拿起打扫用具,认认真真的打扫了起来。 突然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启辰,“师兄,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啊?” “监督你啊。” 凤妖妖气愤的小声嘟囔着,“真是个书呆子,都不知道帮一下,哼。”瘪了瘪嘴。 便开始风风火火的开启狂扫模式。 “小师妹,还有那边,那边没有打扫干净。” 凤妖妖头也不回,极其不耐烦,气的甩了甩扫把。 “哎呀,我知道啦,你能不能别说话,我这不是在扫的吗。” “哦哦,我怕你一会忘了,提醒你一下。” 此时的凤妖妖,是真的想拿扫帚给启辰全身上下都打扫一下,“哎~”,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在内院的汕书总隶听到弟子的话后,笑得直不起来腰,“哈哈哈~” 又惊觉失态,“咳咳,咳咳,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师父。” 弟子走后,汕书总隶便写了一封信,用仙法传给了境外的夫子。 “这下,我这抄书堂可就要活跃多了,一改严肃之风啊,哈哈哈。”汕书总隶摸了摸自己的一把老胡须,赞叹有加啊。 打扫中的凤妖妖把满腔怒火都当成了灰尘,“呼哧~呼哧~”的扫着。 “咳咳,小师妹,你能不能轻点扫啊,咳咳,这样扫地是不合格的,我一会可没办法验收啊,咳咳。”捂嘴劝道。 凤妖妖白了一眼启辰,“知道啦,扫个地,还这么多事,啰里啰嗦的。”换了个地方,跑到一边去打扫落叶了。 “老匹夫,我扫,我扫,我扫死你我。”说着还加了把劲,愣是把这落叶当成了汕书总隶和师兄。 启辰远远的看了看凤妖妖的怪异动作,不觉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啊。 庭院内的阳光暖暖的打在了青色的石板上,配上“哗哗~”的扫地声,似乎还是挺和谐的。 刚刚好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小官又闪现在了门外,守门小隶缓缓打开了门,只见小官手里捧着一颗七彩的仙草,点头示意,便走了进去。 仙气缭绕间,门又缓缓隐退了。 快走到抄书堂的时候,看到启辰坐在堂前的椅子上,小官便将仙草收进了衣袖,和颜悦色的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 “师兄好。” 一直盯着凤妖妖的启辰赶忙回头,“原来是小官师弟啊,你这是?” “哦,刚才师父差我出去办点事,刚回来,师兄你这是?” “监督小师妹打扫。”指了指庭院里正在制造灰尘的凤妖妖。 小官似乎有点诧异,嘴角一个弧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师弟就不打扰师兄了,先行告退了。” “无碍,无碍,你去吧。” 小官看了看院内的气愤的扫着地的凤妖妖,讽刺一笑,便回房去了。 天宫内。 天后一袭盛宴龙凤戎装,尾尾拖地的来到了天帝宫内。 “陛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天后急切的说道。 天帝慌忙抬头,只见天后款款而来,和善的微笑着。 “天后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啊。”放下了手里的上古遗策。 只见天后无比愉悦的径直走了过来。 “天帝,你可是忘记了什么。今天可是唐儿退却学堂的大事啊。” 天帝挑了挑眉,一时间似乎有点小尴尬,“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 天后安抚道:“诶,不要紧,要紧的是天帝还记得答应我的请求吗?”天后似有若无提醒着。 “记得,记得,待唐儿一退却学堂,就给唐儿征婚,这个我一会儿找桃花星君安排一下吧,天后莫要担心。” 天后略有不高兴,却又稍稍有怒不敢妄言,“天帝,你可是忘了,是要当中挑婚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安排呢?” 天帝愣了愣,有吗?“对,对,些许是本帝糊涂了,我会将此事提上日程的,天后莫要担心。”似有宽慰的说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且去看看唐儿了,陛下注意休息。” 说完后,天后便放心的离开了。 天帝看着天后离去的身影,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第五章 夫子与师父的秘密 碎了一地的白月光,像极了一颗颗银锭宝石,烛光摇曳生姿,却显得格外的招摇。 这清冷夜空下,只见某女抱着个大鸡腿卖力的啃着,狼吞虎咽的撕咬着,毫无形象可言。 坐在对面的启辰看的是,嘴角直抽抽,都没好意思吃下去了,就这样看着凤妖妖大口大口,津津有味的撕咬着,仿佛鸡腿跟她有仇一般。 嘴里含着鸡腿的凤妖妖,突然感觉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这自己,抬头疑惑的看向对面的启辰,咽了下去, “师兄,你看着我干嘛?你不饿吗?还是这鸡腿不好吃?”用她油乎乎的爪子递了一根鸡腿给启辰。 启辰一时间似乎有点小小的尴尬,但还是拿着空碗,将鸡腿接下了, “没有,没有,好吃着呢,就是觉得有些饱了,对了,小师妹,来,还是你多吃点吧,累了一天了,你肯定是饿坏了吧。” 说着,又把刚才那根鸡腿递给了凤妖妖,自己只是若有所思的,安静的喝了点粥,这小师妹可真能吃啊。 凤妖妖看着师兄有把鸡腿给了自己,觉得师兄应该确实是饱了,另一只手拿起来就啃,“既然师兄不饿,那我就吃了哈,谢谢师兄了。”内心独白是:不吃白不吃,师兄就是浪费,活着都不懂享受,还真是可怜啊! “哦,对了,师兄,问你个事呗。” “嗯?你说。”端起了粥。 “师父和夫子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此言一出,启辰差点被刚到喉咙的一口粥给呛死了,“咳咳,咳咳。”还好没喷出来,放下粥,整了整失态的仪容,说道: “小师妹啊,此话可不能乱说啊,慎言,慎言。” 凤妖妖倒是纳闷的皱了皱眉,“为什么啊,这话也没毛病啊,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还不能说的那种!难怪了,哼!” “啪”的一声,气愤的把鸡腿摔倒了桌子上,负气的跑到了墙角边边蹲着去了,双手环胸,气鼓鼓的将头也扭到一边去了。 这个转变真是有点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啊,启辰疑惑呆愣在一旁,这小师妹的反应有点过了吧,即便两人有秘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师妹不至于此生闷气,这……戏演的确实过头了。 只好缓缓起身,顿了顿,走到小师妹身边,“小师妹啊,你这又是何故?这饭不才刚刚吃到一半嘛,不必因此坏了兴致是吧,况且,就算有什么特殊关系,你也犯不着生气呀,并且师父有言,不能浪费粮食,这样做也确实不好吧。” 凤妖妖实力翻了个白眼,气愤道:“我能不气吗!因为他们两个沆瀣一气,串通好了,合起火来欺负我,哼,两个老顽童!” 启辰似乎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气这个生气啊,其实吧,说实在的,这也不能算作欺负吧,小师妹。”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你才会这样说,其实我也想上进,我也一样自己有一技之长,可以不用夫子那个老头子操心啊,都一把年纪了……”越说越哀怨了,越说声音越低。 启辰愣愣的看了看小师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是安慰她还是劝诫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还有我怎么浪费粮食了?我说了不吃了吗?”秒秒钟后,又突然将问题抛给了启辰。 启辰这上一秒还沉浸在凤妖妖的哀伤里,下一秒就被质问,尴尬道:“哦,哈哈,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误会,误会。” 凤妖妖“蹭”一下,站了起来,“你确定,没有?我怎么感觉你肚子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的惊天秘密啊。”还在启辰四周打量了起来。 启辰似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宝蓝色的夜空, “其实吧,这硬是要说起师父和夫子呢,也算是因缘而交吧。” 凤妖妖激动的蹭到启辰面前,成功了勾起了她的兴趣,“哇,师兄,你好像是要讲故事的样子诶,那要不然我们重新回到桌子上,边吃边聊,你意下如何呀?嘿嘿。”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启辰反应,就开心的拉着正在沉思的师兄往里走。 “诶……小师妹,淡定。”说话间,已经被凤妖妖带到了桌前,便只好坐了下来。 凤妖妖激动的凑近启辰:“师兄,你开始讲吧。” 启辰一脸单纯而无辜的往后撤了撤:“这个小师妹啊,咱说话归说话哈,别靠这么近哈。” “可以啊,完全同意。”往后退了退,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鸡腿,一边啃,一边饶有兴趣的等着启辰开讲。 看的启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这个,妖妖小师妹啊,是这样的,我还是觉得刚才呢,可能是我对你的话理解存在偏差,所以,就顺口这么一说哈,毕竟是夫子与师父的个人隐私,做弟子的还是不应该妄议。” 凤妖妖眼睛瞪得是圆溜溜的:“哇,如此说来,那就更不能不听了啊,没事的,你还不相信你师妹我嘛,放心吧,我又不会偷偷去告诉师父,我懂~”还抛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这……”似乎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哎呀,师兄,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吞吞吐吐的啦,怪吊人胃口的。” “哎呀,师兄,你看你的小师妹多么可爱,你忍心不说吗?”还撒起了娇,卖起了萌。 启辰似乎有一种被电了的感觉,浑身肉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还是见效的,“那好吧,小师妹我可说了,倒是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嘛?”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凤妖妖三指对天,豪迈的起誓道:“师兄,我凤妖妖对天发誓,绝对保证不会说出去的。”(这你也信,那才真的有鬼了呢,嘿嘿。) “嗯嗯,故事呢,还要从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午后说起了。” 凤妖妖一脸期待的神情已经跃然纸上,手里举着鸡腿,竟然都忘记吃了。 启辰若有所思道:“《上古遗录》一书里面曾经记载过一种仙,生如蝼蚁,丑陋不堪,德行卑劣,因此也成了被众仙欺负和驱逐的对象,最终在南竹一隅住了下来。” “但是就算这样,他们仍旧不死心,奋发修为,努力改变自己原来丑陋的外貌,渐渐进化成上等仙的样子……” “嗯嗯,那这不是挺好的吗?这和师父与夫子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不会他们两个都是这种低能仙吧,那也太刺激了吧,哈哈哈。” 启辰突然被打断,不仅是尴尬,更是无语的看着凤妖妖,凤妖妖看了看愣住的师兄,赶忙捂住了嘴,“师兄,你说,你接着说。” “混迹在了众仙中,奈何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的了外在的,终究很难驱逐掉他们原有的劣性,祸根就这样埋下了。” “莫非师父与夫子和他们决斗过了?因为一场战争而结下姻缘?哇,那也太赞了吧。” 启辰无视掉凤妖妖的胡思乱想,“师妹你先听完在发言,还有不是姻缘,你一定要用词准确!” 凤妖妖满脸期待的点了点头。 启辰叹了一口气,“嗯,切记千万别断章取义。话说呢,他们人前虚伪,伪装的特别上进与勤奋,并且刻意讨好等级高的仙,私下里坏事做尽,还嫁祸给别的仙,多次训诫都无用。反而积怨越来越深。” “后来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的,说着抄书宫里面有珍宝,汇聚天地灵光,只要得到了,加以修炼和融合,就可以达到无敌,纵横三界,这样就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于是他们就偷偷派遣了间谍,潜入着这抄书宫。” “哇,真的假的,这抄书宫里真的有珍宝吗?那我可要好好找找,说不定可以让夫子和师父都对我刮目相看呢。” 启辰再次尴尬而无语的看着凤妖妖,“小师妹,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这实实在在的珍宝确实没有,有的都是书,而这些书就是三界灵光的汇聚地,所以叫做珍宝。” 凤妖妖有点小失落的回应:“哦哦,原来没有啊,害我瞎欢喜一场。” 启辰不知道是继续还往下说,还是不说了。 凤妖妖看着愣了愣的师兄:“哈哈,师兄,开个玩笑嘛,你继续往下说啊,往下说哈。” 启辰呼了一口气,“当时的夫子和师父两个人一开始都还不怎么认识,幸得师祖慧眼识英雄,游历四方,给带了回来。” “哇,难怪夫子和师父肤色都差好多。” 启辰看了一眼凤妖妖,接着说,“肤色有区别是因为,他们一个是从北部极寒之地带回来的,一个是从南部极热之地带回来的。” 凤妖妖激动不已,“这不就是两个极端嘛,哈哈。” “小师妹,此言差矣,不得妄议!” 凤妖妖淡淡瞥了一眼师兄,慵懒而无趣道:“哦。” “但是两个人的相遇呢,却是非常美好的。” “哦?那师兄你快说啊,是不是某日月黑风高夜,朗朗乾坤光,树叶沙沙作响……”凤妖妖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了,浮想翩翩,“想想都好甜美啊。哦,对了,师兄,你继续。” 启辰这回不是满脸尴尬,而是皱眉吃惊,摸了摸凤妖妖师妹的头,“小师妹,你没发烧吧,这好好的啊。” “哎呀,师兄,你继续啊,你管我干嘛。” “哦哦,吓死我了。我说的美好是默契的美好。我之前不是说了嘛,蝼蚁低仙族,潜入抄书宫,当时的局势还是挺复杂的。” “这师祖回来不久,就被蝼蚁低仙族的人痛下毒手,而这夫子和师父跟着师父回来的这一路,两个人成了同窗密友,主要还是因为经历比较相似,能够理解彼此。” “啊,那师祖就这样下线领盒饭去了吗?那这后续该怎么进展啊。” “小师妹,你在胡说些什么?师祖是被下毒了,功力日渐衰微而已,但还是把毕生心血都传授给了夫子和师父。” 凤妖妖鄙夷,“嗷嗷,你也没说死没死啊,这不是有歧义的嘛。” 启辰严肃斥责道:“凤妖妖小师妹!你用词不当啊!不尊师!” 凤妖妖嫌弃道:“好了好了,师兄,我知道了,是仙逝,仙逝,你继续吧。” 启辰平静了一下,之后娓娓道来:“哦哦,这还差不多。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的,终于,蝼蚁低仙族的耐不住性子了,找了半年也没能找到所谓的珍宝,一气之下,放火烧了这抄书宫,师祖为了保住这上山万年的基业,不惜以身殒命,耗费毕生仙力,也只是保住了这冰山一角,哎。” “留存最后一口气,把夫子和师父叫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重振抄书宫,广泛搜罗三界书籍,便仙逝了。” “夫子与师父痛心不已。因为这件事,还被天帝责罚,所以抄书宫就从天界仙山被贬到了这里。” “如此说来,那夫子又为什么违背师命,做了夫子呢?莫非这才是不可告人的真相。” 启辰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师妹这个脑洞啊了得:“小师妹,你可真有想象力,非也。只因为师父来到抄书宫之前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本就是北山老祖的传承人,因为眼缘,被师父带了回来。” “这北山老祖知道后,气愤的去天帝那告状,要求师父回去继承老夫子衣钵。可是,师父偏偏不喜欢夫子这个职业,所以才跟着师祖偷跑出来的。又面临这场大祸,说什么也不回去。” “原来师父也曾如此叛逆啊,如果我能继承他一半的叛逆,就好了。” “这……小师妹,这不叫叛逆,这叫抉择,注意用词。” “嗷嗷,对对,师兄说的对,抉择,抉择,师兄,你继续吧。” “但是天帝以酷刑相逼,如果不归位,便要遭受雷刑,被收入最底层仙族系列,可是师父为了自己的选择,毅然决然,决定接受酷刑。” “没想到的是,受刑那天,夫子故意把他灌醉,替他去了。最后据说夫子伤得很重,下落不明。” 凤妖妖惊叹:“啊?那夫子又是怎么重现仙界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因为北山老祖其实还是不忍心看到师父遭受酷刑,就去雷刑之山等着把他再带回去,希望他也能长长记性。” “哦,我知道了,结果阴差阳错,把夫子带回去了是吧,只是这后来为什么北山老祖愿意传授给夫子,我就不知道了……” 启辰赞叹的点了点头:“小师妹所言极是。还是因为夫子的举动和言行打动了北山老祖,夫子乞求北山老祖不要去找师父,他不希望师父活的不开心,违背自己的师命,那样会很痛苦。北山老祖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就这样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如此说来,夫子还真的是特别重情重义啊。”眼神里若有所思的透露出了敬佩与淡淡的忧伤。 【汕书总隶:北山老祖之孙,玉楚知音,过分追求自我的自由,与蝼蚁宫有这不解之恩怨。】 只见庭中月华初上,洒扫出一片淡淡的忧伤,微风浮动,打扰了安眠的落叶,却也送来了丝丝惬意。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抄书宫上空盘旋着一股淡黄色的气体,朦朦胧胧中,不易察觉。 启辰和凤妖妖还在上演着夫子与师父的故事,而此时的天宫里的凰唐的处境,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六章 天帝公然挑婚 遥遥望去,低沉而不失宽阔雄伟的天宫大殿,被簇拥在这繁花似锦,绿植绵绵当中,仙雾缭绕,只见众仙君三三两两的朝着大殿走来,入眼便可以看到清冷而英气十足的少年早已经守在了这殿内。 只见那汉白玉宝座上,气宇轩昂的天帝和蔼的看着个各归各位的群星,而满脸慈爱的天后并列其右。 “今日烦请诸位星君前来呢,主要是为了我儿唐儿的婚事而来的,本帝想为大殿下凰唐求娶一门婚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星是一片哗然啊,面面相视,惊奇不已,纷纷看向守立在一旁的大殿下,而也有人是眼底含笑,低头冥思。 只见凰唐一如往常的平静,竟然连神色都不曾动一下,恍然间,却又似乎合情合理,就又都安静下来了。 千月星君却看法不同:“陛下,臣认为这大殿下刚刚退居学堂,未免有点太操之过急了。” 明阳星君:“臣附议啊,陛下。” 天帝听后,一笑:“哦?有道理,不过桃花星君你怎么看呢?” 思索了片刻的桃花星君挑了挑眉,“回陛下,老夫算了算这大殿下的星宿卦象,确实如千月和明月二星所言,不宜操之过急,这大殿下毕竟正直青春年华,很多事情暂时还是很难下定论的,需要看缘分,而缘分这个东西却又是最错综复杂的,陛下。”桃花星君有所保留的说道。 “嗯,言之有理,其他爱卿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重黎星君:“陛下,臣倒是以为,虽然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但是,这人为因素也很重要,毕竟机会还是需要创造的。” 天帝大悦,“重黎星君所言极是啊,那这人选之事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回陛下,臣以为,以大殿下的身份,还需从仙界仙世优秀的仙女中选择放为上策啊,然后层级筛选,筛选出,如天后这般,长相貌美如花,品行贤良淑德,才配的上大殿下的英姿飒爽,德才兼备,高洁之风啊。” 桃花星君对这和离星君侧耳说道:“啧啧,这老东西,怎么什么事都离不开拍马屁啊,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他自己的女儿嘛,哎。” 和离星君神色不屑道:“老桃花,你莫要乱了阵脚,自古姻缘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做这一行的,难道还不懂吗?” “说的是啊,凤凰凤凰,雄凤雌凰,缺那一个都不行啊,就算他位高权重,也改变不了事实哦,我早都算过了,这条线牵不得,事得必反啊,这大殿下的感情路,还是很曲折的。” “没看到大殿下神色都不曾动一下嘛,这不就是明摆着嘛,而且你瞎操什么心。” 桃花星君点头同意,“呵,说的也是,这明明是在为他的事操心,他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有趣,有趣啊。”又立即摆正了身子,作为桃花星君又怎会不知缘由呢,挑了挑眉。 “嗯,是这样的。”天帝点了点头。 又转身问身边的天后,“那天后,你对于唐儿的事情是怎么看待的呢,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吧。” 天后只是慈祥的笑了笑,“我倒是赞同这重黎星君的建议。不过这具体人选嘛,还是要看唐儿自己了,唐儿,你不妨把你心中的标准说出来,让诸位听听吧。” 一直居于臣下位置的凰唐都是默而不语,始终是一副清冷的神色。 凰唐只是冷冷回答道:“儿臣听凭父帝母后做主,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众星君是一愣,霸气啊,“这……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是啊,这今日议论的主角都走了,气愤似乎有点尴尬了啊。” “可能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估计是有所不满吧。” “诶,静观其变吧。” “这下又有好戏看喽。” 天帝当场也是一愣,又急忙圆场道:“咳咳,众星君先稍安勿躁。” 缓缓补充道,“这大殿下啊,似乎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清冷了一些。” 某星君:“陛下,臣以为,此等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重黎星君斜眼看了看那位星君,附和道:“是啊,陛下,来日方长啊。”便弱弱退下了。 “爱卿所言极是啊,那今日之事暂且商议到此吧,等他日事情有了进展后,再议如何。” 众星君:“是,陛下,臣等先行告退了。” 天帝挥了挥手:“且散去吧,散去吧。” 天后有点焦急的对天帝说道:“陛下,你也看到了,这唐儿似乎对今日之事并不上心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过于急切了啊。” 天帝安慰道:“天后啊,这件事情呢,虽然突然,但是也是不希望唐儿走弯路,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况且诸位星君心里也应该有数了,依我看呢,不如就按照重黎星君所说的,你去安排一下吧。” “这个你倒是放心,这唐儿啊,素来不近女色,这点,我会格外小心处理好的。” “嗯嗯,那就劳烦天后操心了。我就先去处理仙务了。”天帝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 “去吧。”说完天后倒也是松了一口气,与天帝相继离开了。 众星也是姗姗散去,似乎还把这件事当成了一桩仙界笑谈一般。 桃花星君听后,笑着对和离星君说:“我看这大殿下七情齐,只可惜像少了一魄一般,依我所见,这日后可有故事看喽,哈哈哈。” “我看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天天都只是在为别人牵线搭桥,你自己不也还是没个着落嘛。” 说完扬长从桃花星君面前离去。 桃花星君一愣,“诶,你这个毁人姻缘的老家伙,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能如此没有道德操守,嘲笑别人的职业呢!喂,你等等我啊。”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似乎是逃离了纷争的凰唐,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凡尘与天界交接的地方,半尘半仙之中,犹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往上,是虚无缥缈的仙界,往下,是红尘滚滚的人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似这般忙碌着,热闹着。 “锦蜀八荒虽云乐,不及眼前一宇轩啊,大殿下好兴致。” 只见重黎之女素染,笑语盈盈携药香而来。 凰唐恬淡回头,依旧冷漠,却不言语。 素染莞尔一笑,合扇坐在了旁边,“素闻大殿下高洁,静而不语,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幸会,幸会。” “素染公主好雅兴。” “路过此地罢了,看大殿下一人落座于此,我只是觉得大殿下有心事罢了。” “闲来无事罢了,了无心事。”凰唐又看向别处。 “哦?大殿下当真是这般有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改日再叙,素染就先告辞了。”含笑起身离去。 第一个回合,素染算是完败,不过倒也不气馁,“这怪病啊,还需怪药医治啊,哈哈哈,师父说的对,这将是我行医升仙途中的好病体。”素染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素染公主:重黎之女,天后振兴家族的希望,天后表侄女。】 仙界就如一片明镜一般,日夜皆是昼,行如止水。 而在这苍茫暮色之下,抄书堂的庭院里,凤妖妖一脸深情的听着启辰口中的故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如此说来,师兄,我怎么觉得夫子和师父之间是被误会给耽误了啊,这也太惨了吧。” “诶,师妹,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耽误啊,夫子和师父之间的友谊是长存的,这叫默契懂不懂,你这出去了可不能乱说啊。” “再说了,夫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而师父呢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来二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缺了个台阶而已。” “这不还是缺了个和事老呗,嘿嘿,那师兄,你既然如此清楚,为什么不去做个中介人呢?”还翘起了迷离的小眼神。 启辰急忙摇摇头,“小师妹,这可不是一回事,等你经历的人事足够多的时候,就会慢慢明白了,我是绝对不行的。”(局中人的事,局外人只适合旁观,美名其曰顺其自然吧) “莫非,是师父太凶了,难怪呢。不过我觉得夫子与师父之间的故事啊,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哈哈。” “说是这样说,但是小师妹,你可不能这样做啊,这变相的就等于是把我给出卖了。这也是对师父他老人家大不敬的。” “我逗你的,师兄,看把你紧张的,一脸好学生做了错事害怕被揭穿一样,至于嘛。” 启辰:……(无语),一时没收住,我背着师父说了这么多,还不算吗? 凤妖妖讪讪说道:“好了,师兄,看你一脸惊恐的样子,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此收摊了,打道回府,回去睡觉吧。” 启辰急忙回应:“嗯嗯,小师妹你先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凤妖妖疑惑,一下午都没见你这么殷勤过,现在倒是一副好人样,肯定是怕我说出去,哈哈,果然这人那,还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那好吧,师兄,那就辛苦你啦,小师妹我就先走一步啦。” “嗯嗯,去吧,去吧,希望你能睡个好觉,你快去歇息吧。”终于启辰松了一口气,这被小师妹缠着还真是容易出事啊。 只见凤妖妖一蹦一跳的走了,启辰是一脑门的汗,“呼~希望起床后,把今天的事全忘了。” 快速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毕,便也离开了。 夜色朦胧中,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偷听的小官,只是讽刺一笑,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房了。 一直盘旋在抄书宫的那股淡黄色仙气,突然冲向抄书宫,抄书宫中守夜的弟子先是打了个盹,随即便站着睡着了。 只见抄书宫内的上古藏书消失了一层,又迅速恢复了假象,一切安然若素。 当淡黄色仙气消失之后,从抄书宫闪现过一丝黑色的邪气,一瞬间乍现出黑面罗刹的音容笑貌,又迅速消失,追踪黄色仙气去了。 【黑面阎罗关门弟子,其一是黑面罗刹,其二是黑面罗刹相互克生的师弟。 黑面阎罗:天庭最大的对手】 老夫子在接到汕书总隶那个老匹夫的信之后,责备道:“这个老匹夫,一点也不给我留点面子,好歹也是我推荐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凤妖妖啊,凤妖妖,你也该经历经历人事了。” 便徐徐走到这窗前,观望着远处的山丘,感慨道:“一晃百年过去了啊,山丘还是那个山丘,人是否还是那个人呢。” 素染闲来无事,来到了洛河宫,计上心头,悄咪咪的变成一只毛笔,飞了进去。 “当”,倒是没看到前面的树,撞了上去,在空中摇摆不定,晃晃悠悠的。 “北儿啊,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这学堂你也上完了,这下就该安安心心的回来帮我管理这仙务了吧。” “父亲,我听说天帝在为大殿下征婚呢,确有此事吗?” “诶,你这,别给我打岔,是不是都和你无关,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替我接手这仙务。” 洛河北无趣的看向了一边,突然注意到还在风中飘荡的素染,“父亲,不如我们去你的书房再议吧。” “也行,但是这次你可不许再以别的理由推脱了啊。” “放心吧,父亲。” 素染突然清醒了一点,迅速藏到了茂密的树叶里,“呼~还好没有暴露,不然回去又该被父亲骂了,这个洛河北还算够意思。” 休息片刻后,素染又飞到了洛河宫的鱼池里去了,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进贡的品种,值得研究一下的。 结果半路中被洛河北拦住了,飞着不行,飞那也不行,气愤的落地,现出了原形,“洛河北,你过分了啊。” “素染,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是这样不按规矩来,况且,你要来,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嘛,还有别整天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哥。”环胸教育道。 转念又深感好奇,“怎么和凤妖妖一个德行啊,真是奇了怪了,哦,对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最近怎么样了。” 素染一脸疑惑,激动道:“凤妖妖?莫非,你恋爱啦……” 洛河北一把捂住素染的嘴,看了看四周,“嘘,小点声~” “哦哦。” 便把素染带到了屋内。 素染进屋后,“洛河北,你该不会真的是……哈哈哈。” “都说了叫哥,别没大没小的,不然我就让我母君告诉你母君去。” “喂,洛河北,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一套,从小到大都是用这一套来欺负我,你无聊不无聊。” “再说了,你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我都还没告状呢。”素染气呼呼的又补充了一句。 “好了,好了,素染妹妹,我给你道歉就是了。” “哇,你可是宁死不折腰的堂堂北河神君诶,竟然为了一个女仙向我道歉,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去拜访并且讨好一下那位女仙。” “行了,素染,不是那个样子的,顶多就是个死党,关系比较好的哥们,什么跟什么啊。” “别急于否认,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哈哈。” “你这丫头,懒得和你说,随你怎么想,别说出去就行了,别皮了,我带你去看鱼吧。” “哈哈,那还不快去。” 说着两个人前往洛河宫的鱼池了。 入夜,老夫子习惯性的来到了凤妖妖的书舍,里面异常的安静,看了看依旧凌乱的书桌,夫子整理了起来,而在一旁的仙草倒是打起了瞌睡。 “凤妖妖,你说你这何时才能改掉这些不好的习惯呢?”回答他的确实沉默的空气。 “哦,我都忘记了,你被我送走了,走了好啊,走了就让我这个老夫子省心了,还可以多活几年。” 夫子整理的差不多了,正打算熄灯,一根银针飞了过去,插在了灯芯中,灯灭了,夫子一个警觉,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中。 当夫子追到蝼蚁宫的时候,黑面罗刹在此早已经是等候已久。 “玉楚,别来无恙啊。”转过身来。 “黑面罗刹?我师兄呢?”玉楚诧异的问道。 “哦?整整二十年了,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不过,玉楚,你说你心心念念的怎么还是师兄啊。”黑面罗刹调侃道。 “你引我到此处,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废话的嘛?果然还是后辈精力旺盛啊。”不屑的看了一眼。 “哈哈,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玉楚吗?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蝼蚁宫周围,令人发指,人却渐渐消散了。 玉楚实力白眼,“无聊,以为我都跟你一样闲的吗?二十年,二十年,我看就不应该放你出来!真是吃饱了撑着了!走起。”消失在了蝼蚁宫外。 手书一封信送去了抄书宫。 深夜里玉楚沉思在窗前。 “该来的总会要来吧!“长叹一口气,转身,沉沉的走到了书桌前。 第七章 扬帆再起航 凤妖妖回房后,虽然累了一天了,却似乎毫无睡意,脑子里仍旧萦绕着夫子与师父的故事。 凤妖妖自言自语道:“哈,这个老夫子,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啊。” 恍惚间,她觉得每个人的故事似乎都很动听,而她自己呢?似乎知知甚少,又或者就是苍白无力而狗血吧。 深夜里,一盏孤灯,却抵挡不住凤妖妖内心的那份悸动的心,提笔,研墨,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与之前不同的是,她记录下的是美好瞬间。 凤妖妖笑了笑,这一笑,似乎就像往常一样,便也坦然接受了。 生命总是这样奇特,兜兜转转就又回到了原点,所以突觉好笑。 “夫子,其实这抄书抄惯了,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哈,只不过就是没有你的监督,似乎都有点小小的不习惯了,哈哈。” 又起笔对天道:“我凤妖妖决定了,拾起老本行,扬帆,再起航!我还不信我摆脱不了抄书的命运了!生命不止,斗争不息!” 只见那摇曳的竹灯火焰,扭动了扭动自己的身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凤妖妖在哪发表豪言壮语。 第二天,一大早。抄书堂里可热闹了。 只听一抄书生激动的说:“听说了吗?仙界大新闻啊,绝对劲爆。” 吸引来了不少抄书生的围观,“快说,快说。” “据说天帝公然在大殿之上挑婚啊。” 凤妖妖一听,“蹭”一下子,就窜了过来,“兄台,你刚说啥来着,什么挑婚?谁要成婚啊?天帝吗?不是已经有了天后了吗?” 旁边有个人劝道:“你先别打岔,我们正听着呢。” 抄书生继续道:“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大殿下呗,这年纪轻轻的,据说天帝就想退位去云游四海八荒,把帝位让给大殿下,凰唐。” “噗,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就想笑,“凰唐”,哈哈哈。就他,也能找到成婚对象吗?” 围观人群又一脸疑惑的朝凤妖妖看去,“哎呀,夫子可是说过,他是个特别清冷的人,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所以啊,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眼瞎。” “你这什么话,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吧。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吧,他可是万千女仙心中的男神啊,这簇拥者啊,排队早都排到这凡间来了。” “啧,还真是祸仙殃民啊,估计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吧。”凤妖妖鄙夷的喃喃道。 抄书生鄙夷的看了一眼凤妖妖,“诶,大家别理他了,他肯定是新来的,你们再猜猜这大殿下的反应如何啊?” “当然是开心啦,这还用得着说嘛,这事搁谁身上谁能不开心啊。” “我觉得应该不会,应该比较突然才对。” 抄书生迫不及待道:“都是一知半解了吧,是冷漠,漠不关心的离开了,想不到吧。”一众抄书生哗然啊,议论纷纷。 “这大殿下果然是坐怀不乱啊。” “真霸气,当时应该惊呆了不少人才对。” 凤妖妖站一边,嘟囔道:“就说了吧,还不信,这才是那个不近女色,清冷有怪癖的‘凰唐’,还能高兴,除非撞鬼了。” 启辰师兄匆匆从后面走来,“众师弟,准备各就各位,开始完成自己今天的事务了,还有,师父说过,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要非议,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众师弟纷纷回头应答道:“是,师兄。” 本来扎堆的人群,一瞬间全都散去,本来喧闹的场面,一瞬间就安静了,空留凤妖妖一人站在这里,看了看周围,这也太一致了吧,怪尴尬的哈。 “嗨,师兄,早啊。” 启辰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之风,看了看凤妖妖,“小师妹,你且跟我来吧。” 凤妖妖不明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极其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启辰带着凤妖妖来到了一间四方的抄书室,只见里面笔、墨、纸、书,应有尽有,而且还是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更像是初学者的乐园,但放眼望去,“家徒四壁”一般,除了这些,就什么也没有?这也太没有生气了吧,给盆绿植也行啊。 凤妖妖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师兄,这……师父是要关我禁闭吗?今天还没开始呢,我又惹师父生气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呢。” 启辰看了看身后的凤妖妖,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师妹啊,你能不能别总往坏处想啊,向前看不好吗?这是每个专业抄书生必过的一关。” “师父是想让你,学会静心,更是净心,这也是抄书者的基本素质,所以这是一种境界的修行,过了这一关,才能达到‘胸中翻锦绣,笔下走龙蛇’之态。” 停了一秒钟,接着说道:“心静,方能专注,专注后,方能少出错,少出错,方能保质保量……” 凤妖妖听的是一脸呆萌,一个头两个大,又来了,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微笑道:“师兄,停!” “您休息会啊,说了这么多,让我缓缓,说的我头又大了,万一一会没记住就不好啦,我总结了一下啊,不就是让我在这里好好练习吗,我练就是了,我练。” 说着开始慌忙的四处找笔,找纸了。 启辰看了看手忙脚乱的凤妖妖,“小师妹啊,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别把纸弄坏了,这里的纸都是一等一的宣纸,坏了,我也不好交差啊。” 凤妖妖无语,苦笑着放慢手里的动作,“轻拿,轻放,这样总行了吧。” “嗯嗯,哦,对了,还有,这抄书室的学生呢,首要的就是这抄书法则了,你先把这本书抄个一个月。” 说着只见启辰来到一人多高的层累书页前,随手拿了一本,“这个呢,是第一本。小师妹,你看好了,按照顺序从上往下拿,一个月后,我会来检查成效的,如果不过关的话,可能需要增加一个月。” 凤妖妖差点没站稳,抚了抚冠帽,“这……些,全部吗?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启辰一脸严肃,“小师妹,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 “不像……不像才怪呢。” “行了,小师妹,你也别再抱怨了,我还有事情,你好好努力抄。这都还只是基础,毕竟这万丈高楼平地起啊,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所以呢……” 话还没说完,“师兄,咱能先打住嘛,我知道您博学多识,小师妹我是个学渣,听不懂大道理,听的头疼,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小师妹……”还没开始,就被凤妖妖一把推了出去。 “师兄放心吧,我会好好努力的,再见,慢走哈,不送。” 便把这抄书室的门关上了,空留师兄在门外愣怔尴尬,“这……小师妹,力气还挺大啊。”挑了挑眉,走了。 “呼~终于送走了这尊活神仙。” “什~么~活~神~仙~啊?凤~妖~妖,几~天~不~见,你~胖~了~好~多~啊,看~起~来,更~加~秀~餐~可~食~了。”(用幽灵的声音颤颤巍巍说道) 洛河北边说还边从半空中露出一只手颤巍巍抖动的手,准备去摸凤妖妖的脸。 凤妖妖惊恐的听着,第一反应就是鬼,“鬼啊!”一把打掉了从头顶伸下来的手,疯狂的到处跑,拿起书就轮番扔了过来,“我让你吓我,吓我!你这只书鬼!看我不我打死你!” 凤妖妖陷入了疯狂的书战中,洛河北无语,突然现出原形,一把接住了扔过来的书,“凤妖妖!你看清楚我是谁!” 凤妖妖只顾着疯狂的搬书,“我还看你是谁呢,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死鬼!” 抬头正准备扔,愣住了,“洛河北?” “不对,不对,肯定是幻觉,我让你装神弄鬼,还装作洛河北的样子。” “啪。”几本书从空中分散飞了过去,洛河北眼疾手快的快接住了,却还是有一本顺着脸,拍到了他俊俏的脸上。 洛河北捂着自己帅气的脸:“凤!妖!妖!你气死我了你!你太过分了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凤妖妖愣了愣,赶忙扔下书,凑近看了看,还捏了捏洛河北的肉,“哦,真的诶。” “哈哈哈~”然后捧腹大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让你捉弄我,该,啧啧,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小脸蛋哦,这一会大概就成白面馒头了吧。” “凤妖妖,你好意思说,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啊,我帅气的脸啊,你说!我一会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凤妖妖就像看稀有动物一样,边看边笑,“这可不是我打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它。”指了指洛河北怀中的书。 洛河北气急败坏的的捂着脸,一把把手中的书全塞到凤妖妖怀里了,“给你!”气愤的走到了桌子前,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顺便拿出了一年铜镜,照了照,“还好,没有毁容。” 凤妖妖被突如其来的书,弄得颠三倒四的,“喂!你!” 还是摇摇晃晃的把书都给接着了。 “不对,洛河北,我刚才闻到你身上似乎有一股鱼香味啊,说,你是不是又藏好吃得了,快交出来!” 赶忙把书重新放回了原位,飞快的凑到了洛河北旁边,坐下。 “凤妖妖,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想着吃呢。” 凤妖妖亮出萌萌的杀手大眼睛,一个撒娇,“哎呀,小北北,你看我都原谅你啦,不是嘛,你就快别计较啦,快交出来撒。” 洛河北有种想捶凤妖妖的冲动,一脸咬牙切齿,看着凤妖妖一副楚楚可怜又动人的蹩脚神情,又让洛河北觉得好笑, “我说凤妖妖,你是一点都没变啊,你此时像极了……” 没说完,先行一个撤退了。 凤妖妖“蹭”一下,站了起来,“哎呀,你干什么啊,我又不吃你,像什么啊,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啦。” “炸毛了的小公鸡,哈哈。” 还没等凤妖妖发作,便把带来的黄金无骨烤鱼,送到了凤妖妖眼前。 凤妖妖一把抢了过来,“看在你给我送鱼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直接就放在桌子上,开吃了。 被撂在一边的洛河北,感觉还不如一条鱼混的好,“凤妖妖,瞧你的德行呢!气死我了你!” 便也坐了下来,看着凤妖妖吃的那么香,计上心头,想戏弄她一番。 “凤妖妖,看你头顶上,有个东西诶。” 凤妖妖一边吃,一边看去,“什么啊?什么也没有啊,只是白花花的墙板啊。” 低头一看,鱼不见了,一个犀利眼神扫过,看向正在偷吃的洛河北,“好你个洛河北!这是我的!”伸手就去抢,结果扑了个空。 洛河北往旁边起开:“什么你的,这明明是我的好不好。” 凤妖妖咬牙切齿,“行行行!你的!你的!那共享总是可以的吧,你不会这么抠门吧。” 洛河北做出了一个极其不情愿的表情,“勉强还能接受吧,不过呢……” 话还没说完,鱼早都被凤妖妖一把抢了过去,突然两手一空,“凤妖妖,你!使诈!” 凤妖妖满脸得意,“略略略~,这叫兵不厌诈。”香甜香甜的在一边吃了起来。 洛河北看着正在贪吃的凤妖妖,满脸富有深意而宠溺的笑了笑。 “真服了你,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啊!啧啧。” “要你管!” 洛河北无聊的翻起了书桌上的书,《抄书法则》? “凤妖妖,你这没什么长进啊,还弄了本《抄书法则》?你不是最讨厌抄书的吗?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嘴上说着不要,不好,这实际行动全都暴露了啊。” 凤妖妖一把抢过洛河北手中的书,“给我!我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刚刚还觉得你不错,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全都变了味道啊!” “这是‘扬帆起航’,重头再来好不好!” 洛河北一脸无语,“哎呀,你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嘛,说吧,又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凤妖妖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鱼了,“待我吃完鱼,告知于你。” 洛河北实力无语的看着凤妖妖吃鱼,感觉就是在看小花猫偷鱼吃一样,值得欣赏。 室外,春光乍现,一派生机盎然。 仙界的梧桐树边,多出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姑娘,正在偷偷打量着树下的凰唐。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确实是病的不轻啊。”素染鬼灵精怪的目测道。 凰唐似乎警觉到了,“出来吧。” 素染从梧桐树后尴尬的走了出来,“嗨,又见面了。” 凰唐不语,静默如常的看书,品茶。 素染一把抢下了他手中的茶,“喂,你说你老是这样,不利于治病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也不管凰唐愿不愿意,拉着就走了,凰唐皱眉,停住了。 素染回头,“哎呀,你咋还如此矫情呢,快走啊,我带你去看看新世界。” 凰唐被拽着走到仙界边,两个人便消失了。 第八章 一本正经真凰唐 洛河北打趣道:“凤妖妖你吃鱼的速度都快赶上猫了啊,你就这么残忍的吃完了?” 凤妖妖擦了擦嘴,一脸饱足感,“难道我还要向你一样,吃鱼都还端着吗?那岂不是辜负了美食。” “我感觉凤妖妖你,似乎平静了不少,这几天的学习果然还是见效啊,抄书还是个真理啊。”洛河北点头点赞到,顺便看了看这堆积如山的书室,似曾相识。 “你还别说,抄书倒是没啥长进,就是抄出了故事,哈哈。”满脸得意的抬头看了看洛河北,又继续低着头开始品鱼了。 “哦?看你一脸八卦的样子,我不介意听听。”斜依着书桌,满脸不羁,环胸看着凤妖妖。 “什么嘛,有你这样的嘛,听故事还一脸勉强的样子。”白了一眼洛河北,不过还是神神秘秘的告诉了洛河北。 凤妖妖把师父和夫子的部分故事娓娓道来,洛河北一点也不惊讶道,“夫子和你师父之间的故事很真挚动人,那你是怎么看待的呢?” “我觉得爱情是平等的,不分界限,不分彼此。”凤妖妖满脸的赞赏。 洛河北用手指敲了敲凤妖妖呆萌的头,“想什么呢!你这叫断章取义,以偏概全!然后胡思乱想。” 凤妖妖实力白眼洛河北,“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那你说啊,这可是启辰师兄亲口告诉我的。” “噗,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听完之后,触动很大啊,你又准备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啊?”洛河北引来了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聪明啊,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更多的是,有了让我想写书的冲动。”又将鱼翻了一个面,低头认真的品了起来。 “写书?就你!你这肚子里有几斤墨我还不知道嘛,得了吧,就不要浪费纸、笔了吧。”洛河北不屑的说道。 “洛!河!北!你再说一句,我跟你急啊!你不要一叶障目,你就以为泰山我不存在啊!”凤妖妖放下手中的鱼,蹭的站了起来,差点被卡住了。 洛河北听了凤妖妖的豪言壮语后,嘴角抽了抽,“行,行,凤妖妖大家,你写吧,我负责给你分发,这总行了吧,不管有多烂,我都给你出售出去,好挫挫你的锐气。” “咳咳,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还求之不得呢!”又坐了下来。 “不过说真的,凤妖妖,你这进步是不少吧,不再颓废了?这不像你啊。”洛河北深感质疑。 凤妖妖白了一眼洛河北,“就只允许你倒退,不允许我进步吗!” 洛河北顺手想要揉了揉凤妖妖的头,凤妖妖一把打掉了,“给你换个新造型,干嘛这么无理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凤妖妖。”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凤妖妖是谁!”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满脸的豪气。 “对了,你平时都没事干的嘛?而且你是如何进入这戒备森严的抄书宫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说,是不是夫子告诉你的?”绕着洛河北转了一圈,洛河北笑而无语。 “哦,你别说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身份。”颇有一种侦探断案的风范。 洛河北愣了愣,这凤妖妖涨智商了?还懂得质疑了? 恍然大悟道:“哈,你是个无业游民对不对!一定比我还惨吧,哈哈,终于有一天,你洛河北混的不如我了吧,是不是特意去找夫子,想要巴结巴结我。” “我……”无语了。 “啧啧,你别说了,这无功不受禄,你肯定有事求我,说吧,我今天就满足你一个小小的心愿。”摆了摆手,显得无比大气一样。 洛河北一个弹指敲在了凤妖妖头上,“你可真有想象力,上一秒我还觉得你智商涨了不少,下一秒,其实就是个瓜,哈哈哈。” “哎呦~洛河北!诶,你这个是什么啊?看起来好高大上的样子啊。”抱头蹲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好东西。 说着抽出了洛河北腰间的一块玉佩,“色泽圆润,天庭饱满,镂空精致啊,一看就是个上等的宝贝啊,洛河北!快说!从哪来的,老实交代,不然……可就……就没收啦,哈哈。” 凤妖妖一把藏到了身后,洛河北看着凤妖妖孩子一般的行为,觉得好笑,“那就送你了吧。” 凤妖妖一惊啊,“洛河北,这……真的假的?这价值也不菲,你就这样送我了?你确定?” 洛河北一个响指,“小财迷!送你啦。” “啧啧,洛河北,你脑子没问题吧?真的送我了?”深感不可思议。 看了看洛河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不许反悔哦,反悔也没有,略略略~” 洛河北不屑,“你看我是像缺那点东西的人嘛?” “什么!你怎么不说你穷的就剩下金银财宝了呢,我看你活着简直就是浪费吧。”一把把价值不菲的玉佩塞到了怀里。 “凤妖妖,你看你这个‘猥琐’的样子,夫子也没亏待过你吧,你这样不觉得丢脸嘛,哈哈。”(不过内心还是有一丝丝欢喜的波澜,毕竟这也是精心准备的一场盛宴。) 凤妖妖白了一眼,绕开洛河北,“哼,”来到了书桌前,一副“要你管”的表情,装模作样的研墨,拿起笔,铺开纸,翻开书,旁若无人的抄起了书。 “诶,凤妖妖,你这什么意思啊?有你这样的嘛,捡了便宜,翻脸就不认人了?”突然被无视的洛河北真的真的是尬。 凤妖妖只是抬眼,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没看到我正忙嘛?哪有空理你。” 洛河北无语,“我刚才还觉得有一丝丝触动呢,以为你长了智商,这还不到一秒钟,凤妖妖,你果然,果然……我还“哼”了呢。” 大摇大摆的的搬了个椅子,拿起一本书,还是反的,装腔作势的坐在一旁看了起来,眼神偷瞄着凤妖妖。 只见凤妖妖皱眉,用笔托腮,满脸茫然无措的抄着书,洛河北真想笑,不过没真笑。 不一会儿,只见凤妖妖依旧在聚精会神的抄着书,而旁边的椅子上多出了一本翻来的书,洛河北早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 凤妖妖抄了一会儿,斜了一眼,见人去了,瘪了瘪嘴,更加卖力的抄了。 柳叶就像一把刚刚被画好的淡眉,远山的薄雾徐徐婷婷,掩映其中的行人,被梳洗出了一片岁月静好的氛围。 突然,凰唐被素染带到了画面中突兀而立的拱石桥,“哇,看来这次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啊。” 凰唐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可能是清净惯了,冷清惯了,反而一种不适应的皱眉感,冷冷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治病啊,你需要相信我,我可是个调医高手。” “我没病。”转身就要走。 素染一把拉住了,“诶,我也没说你有病嘛,你要是走了不刚好证明你有病嘛。既来之则安之嘛,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突然凰唐被一副画面吸引了,只见一个小孩子拿这个纸风车,一边吹,一边跑,开心的喊到“飞喽~起飞喽~”,身后跟着两个小孩子,扯着他的衣服,三个人开心的“飞来飞去”,露出了最纯真而诱人的笑。 凰唐的内心似乎有一丝丝触动,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似乎叫做“最纯真的快乐”,而他,有吗? 素染看着呆愣愣站在桥上,看着一群孩子嬉闹的凰唐,一下子就明白了,“说了可以治病,还不相信我吧。” 凰唐的犹豫,使得素染拽着凰唐的衣袖,直接奔目的地去了。 穿过大小不一的巷头街尾,抵挡住大街小巷叫卖的诱惑,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对于凰唐来说,一路就这样被素染扯着,别扭的走了过来,却仍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面孔。 终于,到了一个热闹异常的街口,素染停了下来。 只见一座翘脚灰瓦层楼,热闹非凡,一位中年妇女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用手帕遮住俏脸的姑娘,正在热情洋溢的招揽着路人,只见那一个兰花指纤手,粉红色手绢一抛,那叫一个妩媚而诱人,凰唐看傻了,一愣一愣的,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素染兴奋极了,“快走吧,我们到了,诺,就是那里。”顺手指了指凤春楼,凰唐皱了皱眉。 再一次,素染扯着凰唐就走,刚刚走到凤春楼门口,为首的中年妇人那叫一个热情,“蹭”就奔过来了,浓脂间,一股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凰唐匆忙的往后一退,儒雅的拿出袖中帕,遮住了口鼻,而旁边的姑娘也顺势簇拥了过来。 “来嘛~公子” “来嘛~公子” 一个比一个酥软入骨,凰唐瞬间不适,仓惶甩开素染,消失不见了。 “嗯?这人呢?” “对呀,这人呢?” “刚才还在的呀,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活见鬼了,还以为是位财神爷呢!” “都怪你,肯定是你太妖媚了,一下子吓跑了公子。” “怪我?!你有没有搞错,我看是你太热情好客了吧。” “就是,就是。” “你,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中年妇人呵斥道:“好了!行了!能不能给我消停会儿!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难道他还能插翅膀飞了吗!给我上那边揽客去!” “是,妈妈,这就去,这就去,您别生气哈。” “是啊,妈妈,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都给我滚,别在这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一群姑娘又上一边去招揽客人了。 素染隐形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还好自己聪明,哈哈哈,这还不承认自己有病?又慌忙的追凰唐去了。 凰唐又到了刚才来的桥边,一边扶着桥,一边干呕,晚来的素染,有点小小的内疚感,上前帮住凰唐拍了拍后背,“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的病如此严重,害你成了这样。” “你刚才带我去的那是什么地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整了整衣襟,问道。 “烟花场所。”低头小声嗫嚅着。 “那为什么没有烟花呢?全是女眷?他们为什么要在哪里招揽人啊?” 素染惊了,一下子这么多问题,这还是凰唐吗,哈哈,“所谓烟花呢,指的就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让人流连忘返,去了还想去,说白了就是……就是类似仙界出轨问题吧。”越说头越低。 “素染,你真的是极其无聊!无理取闹!” 素染小声说道:“那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嘛,再说了,这也不违反天规啊,岂不是一举两得。” 凰唐看了看素染,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你等等我嘛,你记得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啊,尤其是洛河北!喂!”凰唐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下完了,彻底没戏了,哎,本来好好的一出戏啊,可怜了,就这样草草结尾了。” “什么戏啊,竟然能让素大神医如此惋惜,还不要告诉我,这大殿下可是都已经走远了啊。”洛河北从素染背后问道。 素染慌忙回头,一脸的惊慌失措,“哥,没什么啊,就是看着风景不错,但是你看,这不是快要变天了嘛,惋惜一下。”说着还小声的低下了头。 “素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竟然带着大殿下来到如此粗俗的烟花柳巷之地,这要是被天后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尤其是你父亲!” “哎呀,我还不就是好心好意,给他治病嘛,不至于吧,我相信他也不会说的,毕竟,也不光彩嘛,你说是吧。” “话虽如此,但是绝对不能有下次了,听到没有!不然我就告诉你母君,让你父亲关你禁闭!让你还瞎跑。” 素染一把抱住洛河北的手臂,作势哭了起来,“哇~,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不然,不然……我就从这跳下去。” 洛河北看了看不深的河,瘪了瘪嘴,“跳吧。” 素染瞄了一眼,“跳就跳,跳了你可别后悔。”只见素染真的跳了下去,其实是一个石头被扔了下去,激起了一圈水花,而素染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死丫头,尽给我惹事,。” 突然凭空一道天书,“不好,看来是要出大事”。 只见太阳的余晖倾撒在河岸上,往来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似乎并没有被这一场闹剧打扰。 凤妖妖舒展开四肢,伸了一个懒腰,“啊,舒服。“动了动脖子。 “这下总该到吃饭时间了吧。”有点小窃喜的跑出了抄书室。 刚开门,就看到启辰师兄站在外面,“咦,师兄你怎么在这呢?难道说是师父让你来监督我的吗?” “小师妹,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这不是还没进去,你就激动的跑出来了。”略有一丝丝小尬。 “哦哦,只要不是变态(咬舌低音)师父让你来看着我就行,对了,师兄是什么好消息呀?”颇为期待的问道。 “师父说,让你跟着我学习最基本的御书之术,这样有利于你提升抄书能力。”师兄语气柔和的说道。 “啥?御书是什么?是坐在书上到处跑吗?哇,好威风的样子,那我们快去吧。”拉着师兄就要走,启辰迅速闪到一边了,凤妖妖扑了个空。 “师妹!你别着急,现在到了吃饭时间了,先去用膳吧,而且御书之术,很耗费精力的。”启辰看着皱着眉头的凤妖妖,无语的劝道。 “那好说呀,那快去吃饭吧,我有点小期待诶。师兄,请。”这下换一种方式总可以了吧。 启辰挑了挑眉,“一起吧。” 凤妖妖连连称赞,迫不及待地随启辰一同去了食餐处。 食堂里启辰师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只见一碗白白的米饭一会儿就成了一座堆积如山的小菜堆,只见凤妖妖还在一来一去的给启辰夹着菜。 “师兄,多吃点,你可要多吃点,我可就全指望你了。”嘴里是振振有词。 启辰的脑袋随着凤妖妖加菜的频率一直在动,已经晕了。 “师妹,够了,够了,你把菜都给我了,你吃什么啊?” 凤妖妖手里的筷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菜盘,“哦,是哦,这个菜似乎有点少啊,这明明只够一个人吃啊,师父也真是的,累了半天了,饭还不让人吃饱,实在是太刻薄了点。” 一边说,一边又端起师兄的那堆积如山的碗,将菜全部拨到自己碗里了,话音刚落,又将碗送回去了,碗里面凄凉的平躺着几片菜叶,其余的啥也没有了。 启辰看着自己这碗又变成白花花米饭的饭,咽了咽口水,已经全饱了,实在是惊讶地不知从何下手了。 凤妖妖吧拉着自己的饭,疑惑的看了看师兄,“四(师)兄,鬲~,你怎么看着饭却不吃啊,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又端起碗,快速的吧啦了几口。 “师妹,你快吃吧,我不是很饿,我等你一起去练习御书之术。”尴尬的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看向楼阁外面,硬生生的喝饱了。 只见天上的云聚散无常,宁静而自由啊。 “当”是碗和筷子落桌的声音,凤妖妖迅速擦了擦嘴,一副酒足饭饱之态,“师兄,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启辰恍然间回过神来,轻轻地放下茶杯,“嗯。” 坐在不远处的小官,一抹讽刺的笑意浮上嘴角。 第九章 猝不及防抄书宫 晴空一鹤排云上,如此好的天气,本来应该是便引诗情到碧霄,可是现在看来,这还没开始呢,说好的御书之术,却被凤妖妖搞的是鸡飞狗跳的。 启辰是捏了一把冷汗,慌乱的指挥着,“小师妹闭眼啊,意念,用你的意念啊。” “哦哦,意念!意念!意念!你快出来啊!”凤妖妖在得到指令之后,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豪迈,一声比一声深情,硬生生赶走了一排排仙鹤。 最后是一声比一声更让人无语,“不是,小师妹,我说你要用心去召唤你的仙神啊,不是让你呼喊出来,你要静心,冥思啊!”启辰已经教了她半天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正濒临死亡一样,无望。 “哦哦,静心,冥思,静心,冥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头往下一耷拉,“呼呼~”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想起。 启辰以为小师妹终于领会,当听到呼吸声的时候,纳闷的走近一看,凤妖妖竟然睡着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哀嚎一声,“小师妹!” “打雷了?还是下雨了。”一个激灵吓得凤妖妖头是乱窜的东张西望。 “该回抄书室了。”启辰绝望的哀叹道。 “哦哦,好的,那我们今天不练习了吗?这么好吗?”凤妖妖满脸的惊喜,果然刚才做的好梦,是好兆头。 “嗯。”启辰是满脸的阴翳。 凤妖妖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终于结束了午后的闹剧,抄书院内,又恢复了一片祥和安逸。 汕书总隶听完后,已经是笑得不能自己,“果然是玉楚麾下的人才啊,哈哈哈,我可要去好好围观一番。” 便起身去了这抄书室。 尚在抄书室努力奋斗的凤妖妖,实在是枯燥无聊极了,一时兴起,还真的写起了八卦小说。 一边写,还一边嘿嘿傻笑,当汕书总隶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孩子傻了,一个呵斥,“凤妖妖!” 凤妖妖手忙脚乱的将写的小说盖在了书下,结果因为将毛笔扔的太快,刚抄好的一页书,被浸染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凤妖妖慌忙起身,“师父,妖妖这厢有礼了。” “好你个凤妖妖,我让你在这潜心修行,你倒好,在这给我装腔作势,还一个人傻笑!” 凤妖妖把头低的不能在低了,满脸怨怠,傻笑一下不行吗?分明就是来挑事的嘛! “师父,妖妖记住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凤妖妖啊,你胆够肥的啊!”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师父,我是说不会有下次了。” 汕书总隶斜了一眼,“这还差不多,把你的的成果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凤妖妖半推半就的,磨磨蹭蹭的把浸染了墨水的纸,颤颤巍巍的递到了汕书总隶面前,汕书总隶瞪大了双眼,“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啊?我怎么不记得我的抄书规是这个样子的?你该不是抄着抄着睡着了吧!荒唐!” 凤妖妖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不是的……师父,您刚刚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不是见到您,一个激动,笔没放好,就成了这个样子嘛。” “不过师父放心,我会再重新抄一张的!” 汕书总隶看着凤妖妖这个胆战心惊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便换了一种语气,“行了,你接着抄吧,这次就算了,师父不怪你了,下次一定要认真对待,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师父~,您坐,您坐。” 汕书总隶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就不坐了,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的状态,却没想到是一个惊喜啊!” 凤妖妖赶忙一顿小小的安抚师父,然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上锤锤,下锤锤,左锤锤,又锤锤,这汕书总隶倒是一顿享受了起来,“师父,您看这个力道如何啊?” 汕书总隶眯了眯眼,“咳咳,还行吧,凑合吧,往左一点,诶诶,再往右一点,欸,对,舒服。” 凤妖妖瘪了瘪嘴,老顽童,明明很享受,还一副勉强的样子,“师父,舒服就好,这样妖妖也算功德一件啊。” 突然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得破门而入,“师父,不好啦!” 汕书总隶睁开了眼睛,呵斥道:“你看你,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啊,慌慌张张得,不成体统。” “是,师父,但是抄书宫藏书阁里的上古书丢了快过半了。” “什么!”汕书总隶猛地站了起来,把凤妖妖还吓了一跳,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丢个书嘛,至于吗,一惊一乍的,等等,丢书?” “那你怎末不早说,那么多人,竟然还能丢了如此多的书!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是,师父。” 只见二人慌张的冲了出去,汕书总隶的神色是异常的冷峻,看的凤妖妖一愣一愣的,看来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也匆匆也跟了出去。 凤妖妖跟着汕书总隶匆忙赶到最大的抄书宫藏书阁的时候,启辰师兄与众多师弟已经开始检查了起来,凤妖妖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墙,看了看。 “徒儿,查出来什么线索没有?何人所为。” “回师父的话,还正在追查中。” 突然,当一个弟子碰到这个阁楼的时候,原本看着是完整的一个大型藏书阁,却突然一半塌陷了一样,消失了,而恰恰消失的就是藏有上古古书的那一部分,汕书总隶突然一下子变得极其愤怒,就好像看到了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怒不可遏,“不用查了!”气愤的转身,一个犀利的眼神看到了半扶着墙的凤妖妖,稍纵即逝,猩红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那一瞬间,凤妖妖被吓得差点是都快爬到墙上去了,还好只是一瞬间,“吓死我了,呼~”,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 只见汕书总隶满脸沧桑而气愤的离开了现场。 “喂,你爬到墙上去干嘛啊!”洛河北突然从天而降,拍了一下凤妖妖的肩膀,吓得凤妖妖一颤。 气愤的回头,“喂!洛河北!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你吓死我了你。”用手锤了洛河北几下, “再这样,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哼。“脸扭到一边去了。 “绝交?凤妖妖,亏你想得出来,那好吧,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说着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 凤妖妖疑惑了,啥?不会是真的吧,“喂,洛河北,你不会这莫小气吧?我开个玩笑而已。” 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喂,你等等我啊。”跑着跟了过去。 “启辰师兄,现在情况如何了?” 启辰从忙碌中回头,“参见北河神君,目前来看,情况似乎有点复杂。” 洛河北点了点头,“嗯嗯,我已经感应到,应该就在这众师兄弟当中。“ 凤妖妖一脸诧异,北河神君?是个什么玩意?“等等,洛河北,师兄刚才叫你什么来着?“ 洛河北看了一眼凤妖妖,温柔的摸了摸正处于呆萌中的凤妖妖的头,“你等一会儿啊,我和师兄还有点事情需要说,你先回抄书堂吧。“ 凤妖妖经不起洛河北如此魅惑的声音,如此诱人的摸头杀,傻乎乎的回了一声,“哦哦。“ 鬼使神差、听话的转头回去了,当后来凤妖妖再想起来的时候,她怎末也没想明白,这是为什莫,还指责洛河北给她施了什么魅人心神的仙法,跳脚的要找他拼命。 凤妖妖走后,洛河北问道:“应该是与蝼蚁低仙族有关吧,我的灵气感应到了。不过这件事情,先不要对外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说应该是不知名的魔族做的手脚,我现在就去找师父商量一下对策。” “是,北河神君,有劳了。”洛河北便径直去了抄书堂。 “大家过来一下,都过来一下,师父刚才说了,是魔族做的手脚,师父已经去处理了,所以,我们大家先同心协力把这个楼修补完整吧。” 众师弟:“是,师兄。” 而在众人堆里得小官,眯眼一笑,便也开始滥竽充数的搭手处理起来。 淡蓝色的天际,忽阴忽暗,映衬在白色的素光下,形成了一道相间的神秘蜜色。 洛河北来到抄书堂汕书总隶的房中,只见汕书总隶双手置于背后,沧桑而忧伤的直立于窗前,看着苍茫的天际,可能并没有人注意到,汕书总隶两眼盈满了热泪。 洛河北下意识的恭敬的、远远地也站了一会儿,当汕书总隶缓缓回过头,走向书案几的时候,用余光看到了站立于门前的,似乎是在看天的洛河北,洛河北此时才缓缓转过头,打破了这尴尬, “师父,学生洛河北前来请安了。” 汕书总隶收起了悲伤的神情,淡淡到,“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吧,来,坐吧,我只听玉楚说黑面罗刹回来了,却没想到如此快就有了动作。” “是,师父,我前几天也接到了天书,正在追查黑面罗刹,却没想到,还是让他得逞了。”缓缓走到座椅旁,坐了下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师父说的没错,或许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啊。”汕书一想起尊师,很是心痛。 “我的灵气感受到了,这抄书堂内似乎充斥着蝼蚁低仙族的气息,但又不是很强烈,想必这个人应该藏的还挺深的。” “是我低估了他们,我以为把抄书宫搬到这仙树之根间,还是很难发现的。没想到啊,还是我疏忽了啊。” “师父,别这样自责,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每个抄书宫弟子的责任。”洛河北无奈的安慰道。 “哎,有心就好啊,对了,你先让夫子把凤妖妖接回去吧,我要在这里清除余孽,彻底清洗抄书宫。” “还是师父考虑的周到,徒儿这就去。”连忙起身。 汕书总隶叹了一口气,“嗯,你把这情况在向天帝反应一下吧,必要时,需要调动天上诸神。” “是,师父,我这就面见天帝。” 汕书总隶看了一眼洛河北:“嗯。你且去吧。” “是,师父,那徒儿这就先告退了。” 洛河北径直先去了抄书室,他以为凤妖妖此时应该是坐不住,却没想到,竟然在哪动起来笔,神色淡然的,似乎在绘画,还傻笑。 “凤妖妖,你没毛病吧!傻笑什么呢?” 洛河北此言一出,凤妖妖就像一个在干坏事的孩子,突然被抓包了一样,慌忙的掩盖好自己的“作品”,“嗯?没啊,你看错了吧。” 洛河北似乎看出了猫腻,缓缓走了过去,“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凤妖妖死死的护住自己的“作品”,“嗯,什么事情,你说。” 洛河北神情黯然,“是关于今天抄书宫的突发事件。” “对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啊?我看师父从未有过的异常啊,吓死我了,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凤妖妖满脸无辜的问道。 “是因为师父的故敌回来了。”洛河北神色有一丝丝凝重的说道。 凤妖妖转过身来,“故敌?我只听说过故交啊?难道敌人还分新旧吗?那这不就是前尘恩怨了吗?那这个人也太能记仇了吧,这又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凤妖妖颇为好奇的连连问道。 洛河北无视掉凤妖妖的瞎想,径直说道:“这还是要从蝼蚁宫说起。“ “蝼蚁低仙族吗?这个我知道,夫子与师父同他们大战了一场,貌似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呀,原来是他们吧啊。” “当年的蝼蚁低仙族,虽然犯下大错,但是天庭念在他们知错能改的份上,并没有赶尽杀绝,却不曾想,他们贼心不死,故技重施。不过还好,汕书总隶在当年的基础上,有所加固措施。这才只是丢了一半的书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啊?你不是来找我的,恰巧碰到的嘛?是吧,北河神君!” 洛河北似笑非笑,“因为你身上的玉佩啊,他是我一直虽然携带的灵物,我可以感应得到,至于这个北河神君嘛……嗯……” 凤妖妖蹭的站了起来,“嗯什么嗯啊,你骗了我,你还好意思啊!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太不仗义了你,害我还瞎为你的工作发愁呢。” 洛河北心里原本窃喜了一下,之后又皱了皱眉,“没想到你凤妖妖,也有为他们操心的时候啊,我以为都是别人在为你操心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再诋毁我,我跟你急,你是不是找打啊你!”凤妖妖激动的说道。 “嗯,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汕书总隶要把你送回书院去了,你收拾一下吧。然后跟我走。”洛河北平静的说道。 “什么!停,你等会,你确定?我这还没来几天呢,就被送回去了?那夫子还不得骂死我啊,我不走,不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紧紧抓住桌子一角。 扭过头还补充了一句,“你拉我也没用啊。” 洛河北突然觉得好笑,趁她没注意,拿起了他的“杰作”,“噗,凤妖妖,这都是你画的啊,这水平也太菜了吧,哈哈哈。” 凤妖妖一把夺了下来,“洛河北!你过分了啊!再说了,我画的就怎么菜了,这还是你呢,你瞅瞅,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还能怪我画技拙劣吗?” 洛河北满脸无语,“啧啧,凤妖妖,我觉得我还是低估了你。” “你才知道吗,现在高估还来得及。”放下了自己的画。 “对了,你刚才让我收拾东西,为什么啊?”一百八十度脑子急转弯的问道。 洛河北语重心长说道:“因为师父需要找出抄书宫的奸细,彻底清楚余孽。” “那不需要我帮忙吗?为什么总是显得我一无是处呢?总是被保护的那个呢?”歪了个脑袋。 洛河北揉了揉凤妖妖的头,凤妖妖一把打开他的手,“并不是你一无是处,你要有自信知道不,只是因为你的能力还没有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尚在修行中,等你发挥出了自己的潜力,自然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了。也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 “说的对哦,好像就是这个样子诶,那我们收拾,收拾,去跟师父道个别吧,然后我回学堂。”说着手上已经动了起来,这一刻似乎显得格外乖巧。 “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啊,凤妖妖。”无语的摇了摇头。 凤妖妖一把拉过洛河北,“不知道行动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吗?快来帮我啦,磨磨唧唧的。” 洛河北无语的帮起了凤妖妖。 “咦?对了,你为什么叫那个老顽童师父啊?我差点都忘记问了,难道你也来抄书了?啧啧。” 洛河北抬了抬眼,“嗯,曾经抄过。”又认真的整理起了东西。 “啊,你竟然没有被留下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可以摆脱抄书啊?快说,快说。”凤妖妖一把激动的拉过洛河北。 洛河北无语的敲了敲凤妖妖的头,“没有什么秘诀,就是勤奋抄书,早日出师。” 凤妖妖实力白眼的拿起包袱,“说了等于白说,我们还是快走吧。” 洛河北带着凤妖妖正在回雀跃书堂的路上。 “这良辰美景夕阳醉啊,且说这天帝与这天后动人而美好的感情呢,实在是不宜多八卦,到此为止吧,今天的课业可以结束了。”老夫子合起了书。 “这夫子,还是真吊人胃口,啊,这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是啊,不过我可是听说了天帝和天后的故事,等会回去路上告诉你们。” “嗯嗯,听起来很多的样子哦。” “那是,这可是当时天界一桩美谈呢。” 学生三三两两散去了,老夫子看了看屏风之外的醉人的天际,和煦的微笑着走了出去,看了看这簌簌瀑流,满脸的惬意却又颇有感慨。 瀑流的琴声却又响起了,袅袅余音,极其富有穿透力。 “夫子,老夫子。”凤妖妖四处调皮的呼喊着,“这个老夫子,肯定又在水帘洞里带着呢。” 洛河北看着搞笑的凤妖妖,“水帘洞?你说的是水帘瀑吧,这三界之内,可只有这一处啊,这地方绝佳啊,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都成了搞笑的台词了。” 凤妖妖白了他一眼,“那你说,这入口在哪呢?” “跟我来。”一把拉着凤妖妖,消失不见了。 老夫子正在静心的抚琴。 凤妖妖一个不稳的落地,“喂,洛河北,你行动之前能不能先通知一下啊。” 洛河北及时扶住了凤妖妖。 夫子的琴声戛然而止,“凤妖妖?你回来干嘛?这才离开几天啊?你就跑出来了?” “还有你,洛河北,你带她来这里干嘛?” 夫子转念一想,“不对,洛河北,是不是抄书宫出什么大事了?” “夫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凤妖妖赞叹道。 洛河北松开凤妖妖,“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夫子表情肃然的应了一声。 凤妖妖气愤的跺了跺脚,“喂,老头,洛河北,你们有什么秘密,还需要避开我啊,过分了啊!” 两个人都没有理她。 第十章 抄书宫风波 “咦,这地方好像还真不错啊,不过我都长这么大,夫子竟然都没带我来过,哼,偏心的老头,哼。” 只见一把散发着松香墨的古琴,置于石桌之上,吸引了凤妖妖的主意,“哇,老夫子还有这么宝贝的琴呢。” 正欲伸手拨动琴弦,突然一道向外的弹力,一声泠泠松寒颤动声,狂风扫落叶一般的把凤妖妖弹到一米之外了墙上挂着了。 “啊~”从墙上摔了下来,“哎呦,我的老腰啊,老夫子这是什么破琴啊!碰一下还有脾气了!简直就和老头一样!” “什么脾气和我一样?我怎么不知道啊。” 谈完话的洛河北与夫子刚刚里洞出来,就看到狼狈的凤妖妖,一只手伏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老腰,在地上骂骂咧咧的。 “你怎么能知道,还不都是老夫子那把破……”连忙回头看去,满脸笑意看着两人,“哎呀,夫子啊,你们这是谈完了吗?” 洛河北在夫子一旁偷笑,凤妖妖迅速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嘿嘿,没什么,就是夫子啊,我说您的琴啊,太神奇了,勇气可嘉啊,我就是偷偷试探一下,结果就被弹到这里了,实在是深藏不漏啊,好琴,好琴!” “哈哈,原来你是被夫子的琴摆了一道啊。” 凤妖妖气愤的白了一眼洛河北:“你安安静静的站那里不行吗!你不说话,也没人说你不存在啊!真是的。”洛河北笑得更大声了。 夫子挑了挑眉:“凤妖妖,至于你被老匹夫送回来的事情,我已经清楚原委了,事已至此,你就继续回你的仙舍,接着抄书吧。” 凤妖妖本来还在和洛河北眼神斗法呢,“什么!夫子,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使劲使了一个眼神,努力的瞟向了古琴。 夫子视若无睹,“怎么,抄书又委屈你了吗?那要不你就跟着洛河北走吧。”还撒了撒手,自己回到了古琴下的石凳上,又开始悠哉悠哉的弹琴复长啸了。 凤妖妖愣愣的看着悠闲的夫子,“夫子,什么叫我跟他走啊,您是不是巴不得我别来烦您啊?虽然我承认,我确实够烦的,但您也不至于如此记仇吧,夫子~” 小碎步跑到夫子后面,夫子假装啥也不知道,捶起了后辈,洛河北站在一旁,挑眉的笑了笑,确切的说,他的笑就没有停过。 “哈哈。” “笑什么笑,都怪你。”凤妖妖一脸的不满。 夫子一手抚琴,声音戛然而止,“行了,凤妖妖你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学舍里完成老匹夫交给你的任务,安安静静待几天就好了。” “河北,你先去吧。” 洛河北满脸恭敬道:“是,夫子,那学生就先离开了。”话音刚落地,人就不见了。 凤妖妖皱眉嘟囔着,“这个洛河北,走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真是的,一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嘛!”说着力道突然加重了。 夫子抽了抽嘴角,“凤妖妖,你是要把我的老骨头,捶碎嘛!下去吧,下去吧,一副三心二意的样子!” “哦哦。” 凤妖妖绕了一圈又一圈,碰碰这个灯,碰碰那个仙草,用手敲敲洞壁,还爬着听听,“这出口到底在哪啊!不是都说了让我出去的嘛!怎么回事啊!” 反反复复,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夫子,你没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啊!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啊!可把我给累死了!呼~” 夫子诧异,“你不是也没问嘛,我以为你知道呢!行了,把眼睛闭上吧,就能出去了。” 凤妖妖疑惑:“啊!啊?这样就行了?你确定……”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地面。 “什么嘛,都欺负我道行浅,哼!” “天帝,你给我听好了!我发誓,我凤妖妖要逆袭!天不助我,我自助!哼” 晴空万里,只有凤妖妖一人汹涌澎湃的高呼着,落在树上的黑乌鸦,抬眼看了看,略表示嫌弃的从凤妖妖头上飞过,“呱~呱~呱~” 抬头看了看,“哼,连你也跟我示威是吧,他日,待我归来,把你的毛给拔光!” 黑乌鸦吓得仓惶逃跑了。 洛河北在离开之后,便又来到天庭,一时间,天帝紧急召来众星君商议此事。 “这蝼蚁低仙族的,我本以为他们都改过自新了,却没想到,当年还是留有余孽啊,才酿成了如今的祸端。” 北曲星君:“天帝当年仁厚,只是这蝼蚁低仙族余孽不知好歹,不懂得感恩,天帝不必自责,老臣请愿出战,清理这余孽。” 众星君:“臣等请愿出战,彻底清理余孽。” 凰唐听罢,“父帝,儿臣以为,不必动用如此多的仙力,只需要关键时,搜罗各地分散的余孽消息即可。” “唐儿说的是啊,但总要有一个出战啊,唐儿以为谁最合适呢?” “儿臣愿意协同北河神君,一同铲除余孽。” 天帝大悦,“那就再好不过了!北河神君可有异议啊?” “回天帝的话,臣并无异议,只是……”欲言又止了。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只是我这一去,北河宫尚且却一个得力助手,帮助家父打点,臣希望天帝可否借我一人?” “哦?借你一人?这人是?” “未央星君的次子,未央南宫。” 未央星君一愣,随即是喜悦,而他的次子未央南宫只是鬼魅一笑,挑了挑眉。 未央星君赶忙上前谢礼,“承蒙北河神君抬举了,我替犬子谢过了。” 桃花星君侧脸对和离星君道:“啧啧。这天帝还没发话呢,这老家伙也太激动了吧。” “你也挺激动的啊?” 桃花星君有点小小尴尬了,“说的也是哦,好像没有什么事,呵呵。”便又站正了。 “既然未央星君同意了,那本帝便做主了,将未央南宫借你,你就安心帮助汕书总隶处理余孽之事吧,对了,顺便带我向你父亲问声好,这些年,也是辛苦他了。” “谢天帝,能为三界效劳,家父不胜感激,我替家父谢过天帝了。” 天帝和蔼的笑了一笑,洛河北退到了一旁。 “希望众星君齐心协力,助力消灭余孽,今日之事,到此也算告一段落了。”挥了挥衣袖,舒缓了一口气。 众星君:“是,天帝圣明。” 整个过程,凰唐似乎对这位年轻英俊而沉稳的北河神君,格外注意了几眼,而洛河北对于沉默已久的大殿下,也是挑了挑眉。 众星散去,桃花星君快速追上远去的洛河北,“诶,北河神君,等等老夫。” 洛河北回头,“嗯?桃花星君有事吗?” “无事,无事,就是老夫观北河星君,面犯桃花,似乎最近运势不错啊。”桃花星君满脸的八卦盛开。 洛河北无语,果然还是那个八卦的桃花星君,“桃花星君何出此言呢?我觉得我最近有点棘手,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洛河北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空留桃花星君一人尴尬,“这……我也没说什么啊,这是坐实了?” 路过的和离星君:“你个老桃花啊,就没个正经事,对了,和离池的沫萱花正盛放呢,浸染了一池水,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能认为你这是在变相的邀请我吗?不过,没空!你当我不知道,你那沫萱花越旺盛,就意味着我的红线被破功的就越多,老匹夫!你一个人玩去吧!”气愤的离开了。 和离星君满脸嫌弃,摇头道:“让你一天不务正业,八卦,这还能怪我吗?” “远看天际无限好啊!”便也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抄书宫内。 似乎少了一丝的生机,多了一份阴沉。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现在汕书总隶的脑海里。 小官趁机作乱,来到了师父的抄书室,“师父,大师兄让我来看看师父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汕书总隶回过神来,“暂时没有,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先下去吧。” “是,师父。” 小官离开后,便直奔抄书宫宫门口去了。 “师父命令我在附近搜查一下情况。”拿出了出宫令牌。 守门小隶似乎有点疑惑,但还是开了门,这次不一样的是,小官并没有告诉他们何时回来,虽然带有疑惑,但也不好过问。 小官离开后,最后消失在了东南一隅的原始森林的地下入口处,来到了一处蚂蚁式错综复杂的地宫。 守邪宫内,原本置于宝座上的那个年轻少主,正在置气的摔东西,“废物!滚开!你们一个个都是看门狗!饭桶!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疯狂的的站了起来,继续摔东西,东倒西歪碎了一地,而一旁的下人只是冷淡的低着头,任凭他置气的摔东西。 小官迎面走去,“哦?你这又是耍什么脾气啊,使小性子!”顺手捡起了一片摔碎的茶碗,狠狠地攥在了手心里,融进了手心里。 年轻的少主听到了他的声音,更加的疯狂的和耐力的发泄,“我就是使小性子!我就是要毁了这守邪宫!我就是要毁了这一切!” 下人们冷漠的在后面忙着收拾烂摊子,“啊!我恨你!你利用我!利用我的天真!我恨你!” 小官猩红的双眼,一把厄住年轻少主的喉咙,“你再说一遍!” 只见年轻的少主“呜呜~”发不出声音来,如死尸一般,不做任何挣扎,任由小官拎着,眼神依旧狠厉的倔强,小官看了看,把他扔在了地上,“你们几个,把房间的东西都给我撤了!”然后背过身去,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是。” 下人们窸窸窣窣的把房间的东西都撤走了,小官一脸讥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年轻少主,“你以为你那点慈悲的可怜心又能起什么作用吗?不过都是我眼中的讥讽罢了,哈哈,哈哈~” 笑到最深处,却落了泪,年轻的少主早已是满脸的泪水,疯狂用拳头猛砸地年,“啊!啊!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呵呵,你终于承认了,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让我失去了挚爱!而你也为此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决绝的离开了,怨愤的随手一掌,守邪宫内的灯全都灭了,滚落了一地,散落一地的灯,就仿佛熊熊大火在燃烧一样,而他自己没入这熊熊大火中,不见了。 下人们赶忙扶起了散落的灯,点亮了整个守邪宫,在幽暗的空间里,似乎才能感受到有一丝丝的温暖。 年轻的少主捶地,匍匐大哭,“啊!啊!……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学堂内。 凤妖妖的仙舍里,出现了一个忙碌的小背景,对突然回来的凤妖妖,房子里的仙草大吃一惊,随后又哀怨的蔫了,耷拉着个脑袋,看着凤妖妖在搬桌子,搭凳子,不一会儿,又将宣纸摆满了仙舍,弄了一方砚台,坐在了书桌前,手持毛笔,对房顶发着愣,似乎在思索着。 只见手里的毛笔,一滴,两滴,三滴的滴在了上好的宣纸上,而凤妖妖浑然不知。 “啊!啊!”仙草慌忙捂住耳朵,只见凤妖妖随手把笔一扔,看着眼前的墨迹,欲哭无泪啊,“这是谁干的啊!给我出来!啊!我的宣纸啊!呜呜~” 而她随手一扔的宣纸上,也增添了一笔涂鸦。 等夫子赶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狼藉,趴在桌子上哀嚎的凤妖妖的时候,责备道:“凤妖妖!” “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看是夫子,默默惭愧的低下了头,小声嗫嚅这:“夫子,你听我解释啊,这是个意外,绝对是个……” “你竟然偷了我这么多陈年宣纸!还在这里这样糟蹋!还说这只是个意外!凤妖妖啊,凤妖妖,我看就是给你惯的的!”随手变出来一把戒尺,凤妖妖眼疾手快的到处逃窜。 “夫子,饶命啊,饶命啊~”一个四处追,一个慌乱逃,无情的蹂躏着这些陈年宣纸,那叫一个悲惨啊,仙草都不忍直视了。 第十一章 凤妖妖被劫持 夫子累的气喘吁吁的手叉腰,扶着桌子,拿着戒尺指着前面还在抱头鼠窜的凤妖妖,“你……你给我……站住,凤妖妖!” 凤妖妖抱着头往后瞄了一眼,一脸惊讶啊,看这满地都是宣纸的残枝败叶啊,突然感觉大事不好,疯狂的跑向门口,破门而出,空留夫子还在那喘息, “死丫头,气死我了!我的陈年老宣纸啊!” 仰天长叹,悲哀的只能作罢。 凤妖妖长舒了一口气,“呼~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这老夫子还不扒了我的……”“皮”字还没出口,竟然就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被一黑衣人从后颈砍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踉跄的晕倒了。 黑衣人顺手一接,一个唯美的转身,两人都消失不见了。 当老夫子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明媚的挑逗着花草树木,异常安静之下只有悬瀑撞击顽石的声响。 老夫子是左看看,右瞄瞄,上窜窜,“这死丫头,跑的倒是挺快的,不知道又到哪里去野了,哎,老了,还是老了,年轻可真好啊。” 看了看这晴空美色,转头,背着个手,挺立身板,迈步,便也离开了。 当凤妖妖醒来的时候,平躺在一张黑色的石床上,两个眼咕噜直转,感觉满眼一抹黑,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黑暗里只能看到凤妖妖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伸出手来,只能感受到空气的冷冷的温度。 “我是谁?我在哪里?”嘴里还振振有词,碎碎念到。 话音刚落,突然四周的灯齐刷刷一下全亮了,凤妖妖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双眼,透过手缝里看去,只见一道黑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啊!你是黑无常吗?” 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慌忙的四处逃窜,却发现到处都是铜墙铁壁一样,只见那个黑衣人慢慢的靠近缩进墙角,快要爬墙上的凤妖妖。 凤妖妖双手委屈巴巴的求饶道:“黑无常大哥啊,你看我年纪轻轻的,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况且我上有老,下有,下有……仙草需要照顾啊,要不您就行行好吧,饶了我吧,来世,来世我来替你哈。” 黑衣人冷冷讥讽道:“没想到,这三界赫赫有名的玉楚夫子收养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吗?” 凤妖妖愣了愣,“玉楚夫子?黑无常大哥,你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家老夫子不叫玉楚啊,叫……叫……不知道。”声音越说越小。 “哇~哇~呜呜~黑无常大哥啊,我还没活够啊,你能不能先别收了我啊,等我活够了,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就差一把抱住黑衣人的大腿了。 “呵,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不过……” 凤妖妖慌忙应答,“不过什么?您说,您说,我都依你。” “不过,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我不是黑无常,而是传说中的黑面罗刹,我需要你乖乖的做我的诱饵。” 凤妖妖皱眉,“黑面罗刹?是个什么东西啊?这夫子也从来没告诉过我啊。” 黑衣人不愠不怒,“呵,这玉楚倒是将你保护的很好啊。不过,他现在恐怕也没心思管你了。” “为什么啊,黑面罗刹大哥,我出来的时候夫子还在追着我打呢,还好我跑得快。”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安心呆这里就好了。”话音未落地,人就不见了。 凤妖妖一头雾水的,“喂!什么啊!让我就在这里也应该把话说清楚吧!你这也太吊人胃口了吧!” 凤妖妖看了看四周黑墙,黑洞,黑床,深表示嫌弃,“这也太黑了吧。” 转了一圈,敲敲这里,踩踩哪里,瞎转悠了一周,又怏怏的坐到黑床上去了。“也不知道老夫子现在怎么样了,哎,早知道还不如就让他打一顿呢,不跑了。” 又无聊的躺在了床上,双手置于后脑,看着黑色的洞顶,翘起了二郎腿,皱眉思考着,“哎,这要是之前好好看几本书,或许还能明白个大概,感觉对着上古历史一穷二白啊,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疯狂的一把把自己的头,揉成了爆炸头,哀怨的平躺了下来。 翻来覆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这个人如此黑,应该不会是蝼蚁低仙族的吧?”又躺下了,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抄书宫内。 洛河北同凰唐一道前来侦查案件一般的,神神秘秘的就降临在了抄书宫,神不知鬼不觉的前往汕书总隶的抄书室。 汕书总隶正在书桌前泄愤一般的挥舞着手中的毛笔,苍劲有力的这下四个大字,“报仇雪恨”,一把又把笔扔了。 此时却突然传来一封信,“别来无恙啊,汕书,玉楚夫子养女在我手里,想换回此女,就拿抄书宫的珍宝来换,过时不候。” 看罢,汕书总隶气愤的一把火将此信连同书桌上的字一起焚烧殆尽,负手立于窗前,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玉楚了。 汕书的一生,背负师命,至死不渝。 “师父,大殿下前来助您一臂之力了。” 汕书总隶慌忙回头,行礼,“老臣参见大殿下,有失远迎,还望谅解。” “汕书总隶不必多礼。” 汕书只是点了点头,“请大殿下上座。” “师父,我怎么感觉这空气中似乎充斥这一种异样的气息?是蝼蚁低仙族的人来过吗?”洛河北神色严肃道。 “嗯,刚刚收到蝼蚁低仙族黑面罗刹的信。” 凰唐清冷而疑惑的回头。 “黑面劫走了凤妖妖。”汕书沉重的说道。 洛河北激动的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什么!师父,何时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黑面罗刹真是太无耻了!我现在就找他去!打的他满嘴找牙!”洛河北追了出去。 凰唐似乎对于洛河北的行为有点诧异,迅速跟了上去。 “北河神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想来这黑面罗刹也是有备而来的,先稳住。” “简直太无耻了,这怎么让人忍得住!大殿下,你先回去等我吧,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我去去就来。”说着还加速了。 凰唐迅速拦住了洛河北的去路,“冷静!” “这让我如何冷静!人都被抓走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大殿下,你快让开,别拦我!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一把粗鲁的挣脱了凰唐的手。 凰唐从背后袭击了洛河北,洛河北迅速还击,两个人拳脚相向,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最后,洛河北被凰唐带了回去。 洛河北紧紧纂住手心,强忍着,淡淡飘出来一句,“好,大殿下,这次先听你的。” 汕书是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的,突然看到两个人都回来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大殿下,有劳了。” 凰唐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间却陷入了沉闷抑郁之中,洛河北在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后,平静了许多,只是内心无力的了个地方坐下了。 而在抄书堂的夫子,同样收到了黑面罗刹空中传来的信,“玉楚夫子,别来无恙,凤妖妖在我手,如若想换回,让汕书将抄书堂珍宝交出来。” 夫子恍然大悟一般,却又深深陷入懊恼之中,“黑面,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够无耻!”一把烧毁了来信。 老夫子匆忙赶来抄书宫,看到抄书室的三个静默而座的人,便打破了这僵局,“老臣参见大殿下。” “玉楚夫子不必多礼。” 汕书总隶满眼沧桑道:“玉楚,对不起,这些年过去了,又一次连累了你。”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这不是你的错,前尘往事,是时候也该有个了结了。” 只见洛河北苍白而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之上,出了神一般。 “洛河北,你随我来。” 洛河北木然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玉楚出去了。 玉楚拿出了一面铜镜,递给了洛河北,洛河北神色微动,不明所以的看向夫子。 “你看看现在的自己。” 洛河北拿着镜子看了看,镜子中的洛河北如丧考妣一样的表情,是满脸的绝望。 “夫子,我明白了。”将镜子递给了夫子。 “嗯。” 随后两人又进来了。 “我感应一下凤妖妖此时在哪里吧。”洛河北一改颓废,闭眼用心穿梭这时空的界限。 剩下三个人略有疑惑的看着他。 洛河北缓缓睁开双眼,“蝼蚁宫内。” 听罢,夫子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在蝼蚁宫内,或许,以我对他的了解,黑面并没有要伤害凤妖妖的意思,就是单纯做诱饵。” 洛河北一听,眼神越出了光,精神了许多。 “如此说来,这应该只是一个引子了,而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这抄书宫才对。”凰唐淡淡分析到。 一语既出,惊醒众人。 “不好,快随我去抄书宫的藏书阁。”汕书总隶慌忙转头。 当他们四人到的时候,这抄书宫内已经是漫天大火,烟雾弥漫,四人苍茫用仙力救火。 却被这火反噬了灵力,重伤在地。 洛河北紧急召唤出了东西南三地各水神前来相助。 只见东西南三方的天际出现一红,一蓝,一紫三神,“北河神君,大殿下,下神们有礼了。” “有劳了。”洛河北回礼道。 凰唐只是点了点头。 四人合力,动用莲花池中的天水,只见四方水流从天而降,这才消灭了这场大火之后,另外三神在完成任务之后就道别。 “大殿下,北河神君,玉楚夫子,汕书总隶,我等就先告辞了。” “感谢三神神来灭火,有劳了。” 三神相视一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这黑面,惯用这种伎俩,真是太可耻了!”老夫子气不打一处来。 “此火为何火?为何会反噬仙力呢?” “大殿下有所不知,这火乃是守邪宫内的邪火,必须用着天上莲池之内的水,才可以浇灭。”汕书解释道。 “哦?如此说来,这守邪宫也是同谋?” “大殿下此言极是,只是这守邪宫本是天上莲池中的守正宫,只因前世纠葛,堕落至此,哎,却没想到,黑面竟然利用守邪宫,来对付抄书宫啊。”夫子补充道。 “我曾经也是略有耳闻,守邪宫中之人,虽然被罚,与这黑面本质的不同就是他们依旧是仙,如此说来,抄书宫的卧底应该是守邪宫的,那么这样也就说通了。” “河北你提醒我了,这抄书宫的仙障是拦不住仙的,这可能也是我所忽略掉的。”汕书总隶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凝重了。 “难怪,我总感觉有一丝蝼蚁低仙族的气息,却又总是在这宫内稍纵即逝,想来是这守邪宫中之人与这黑面里应外合。这黑面还真实善于操控人心。”洛河北神色凝重的想着。 “虽然这来龙去脉清楚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凤妖妖吧,才能彻底清除余孽。”汕书总隶无力回天的说了一句。 凰唐疑惑道,“这凤妖妖不是玉楚夫子的养女吗?应该懂得使用仙法,至少懂得自保吧,也应该会想办法逃生的才是。”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的老夫子似乎有点面子挂不住了,“咳咳。” 洛河北愣了愣,“大殿下有所不知该,这凤妖妖还是一位仙力有待开发的半仙。” 凰唐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我们还是商量下一步营救计划吧。”夫子提议道。 “嗯嗯。” 四个人便开始筹划计策了。 庭院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蝼蚁宫内的凤妖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突然又像发了风一样的狂喊,上蹿下跳的的,“有人吗?我要喝水?” “有人吗?我饿了!” “有人吗?我内急!” “有人吗?我想回家。” “有人吗……我快不行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已经声嘶力竭了,“来个鬼也行啊……” 突然来了一个黑影苗条素衣女,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人端着饭菜,一人端着茶水以及糕点,“放这里吧。” “是。”便姗姗退下了。 “黑面大帝让我告诉你,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让你好好享受送来的美食,吃饱喝足,才有劲继续折腾。” 凤妖妖疲惫的白了一眼黑衣女,倔强而疲惫的扭过头去,“哼。” 黑衣女看了一眼不屑的凤妖妖,便离开了。 凤妖妖一骨碌爬起来,“哼!人是铁,饭是钢,等我吃饱了在想办法!” 像个饿死鬼一样大吃特吃起来,狠狠地咀嚼这饭菜,“我咬死你,咬死你!” 黑面罗刹在暗处看了看气愤着吃东西的凤妖妖,“有趣,有趣啊。”对于黑面罗刹来说,似乎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有趣之人了吧。 人人惧怕的黑面罗刹,前世凶残的黑面罗刹,一心只执着于黑面阎罗的嘱托的罗刹,是否又寂寞太久了? 黑面罗刹闪过眼底的一丝可笑,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小官从守邪宫内离开之后,便来到了蝼蚁宫,“回去禀报黑面大帝,就说守邪宫小官求见。” “黑面大帝交代过了,如果是守邪宫来求见,只管放行,请。” 只见原本平整的土地乍现一级级向下的台阶,小官缓缓走了下去,旋转的阶梯将小官送到了蝼蚁宫宫内。 只见黑面罗刹神威不减当年,置于黑色琉璃宝座上,手扶着前额,假寐着,“来了。” “小官参见黑面大帝。” 黑面睁开了眼睛,坐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进展尽在掌握之中,抄书宫已经深陷大火之中。” “嗯,这玉楚夫子的养女凤妖妖现在在我手中,我就等着汕书自投罗网了。” “恭喜黑面大帝。” “呵,雾离,我只问你,背负了千年的仇恨,滋味如何?就没想过放弃吗?” “千年之恨,犹如昨日重现,从莲衣付出生命的那一刻,雾离便不再是雾离,活着的唯一理由便是复仇。” “你我皆是执着之人啊,可是这复仇之后又能如何呢?” 小官神色微动,之后?又能如何! 黑面罗刹看了看小官,“看来,你也是不曾想过啊,坐吧。” “谢黑面大帝。” 第十二章 赴约挑衅蝼蚁宫 蝼蚁地宫内,两旁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腾腾升起,只见黑衣女幽幽走出来为小官斟茶。 黑面罗刹示意她下去,黑衣女便又悄然离开了。 黑面衣袖一抖,黑暗的地上出现了一块暗红色的五星棋盘。 “罗刹五星盘,雾离,不如你来下一盘怎么样,赌一把。” 小官愣了愣,传说中的五星棋盘就犹如人生棋局一样,走的出的寥寥无几,走不出的就是死局,而黑面的意思似乎很明显了,接,必输,不接,亦是输,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黑面挑眼道:“哈哈~不过是平常之局罢了。” “好。我接。” “爽快。” 小官小心翼翼的按动着眼前的暗红色棋子,内心却在揣摩着黑面的用意。 只见罗刹五星棋盘忽明忽暗,以黑红色为底色,以黄、绿、青、蓝、紫五色为棋色,串联成了一盘五色棋局,就像人的七情六欲一样,极其具有迷惑性。 死局者将为一色,即为底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局胜者,即不变色,视为“稳”,而这棋局最大的致命点就是,掌局者可以悄然看懂入局者的一切心理活动,这就是这罗刹五星棋盘的妙处,而黑面罗刹就是通过这个操纵人心的,这便是黑面罗刹的恐怖凶残之处。 小官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般,因为他认为他与黑面罗刹不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互相利用既是最好的选择,他并不想将真实的内心暴露在黑面罗刹的面前,所以,他强力用内力压制着自己的神经,压迫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见蓝色那条棋局线,闪烁其色,比其他的更加强烈,一点点加深了颜色,小官此时的手哆哆嗦嗦,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走哪一路。 黑面罗刹一个鬼魅的笑意,“哈哈~雾离,你这棋下的着实艰辛啊,强力压制着自己,行了,今日棋局就到此结束吧,本帝也累了,你请便吧。” 小官满头都是汗渍,慌忙的擦了擦汗,“谢黑面大帝,小官就此告辞了。” 小官仓惶的逃了出去,黑面罗刹阴翳的眼底一抹讥笑,似乎又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抄书宫内,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偷喵着屋内的四个人,洛河北突然感受到了,示意三个人先噤声,便突然消失。 素染那丫头还揉了揉眼睛,“咦,洛河北呢?” 洛河北出现在了这丫头身后,一把将她提溜出来了,“这呢。” “诶,诶,哥,你轻点啊!”素染气愤道。 “我看你这丫头,是不是太闲了,跑到了这来。” 素染扭捏的低了个头,“反正又不是来找你的。” 洛河北明白了,“你该不是还是死心不改的要给大殿下治病吧!你能不能安分点啊,素染!” 素染理直气壮的抬眼道:“我怎么了我,我这是医者仁心!” 洛河北鄙视道:“我看你这是没事找事,你就是太闲了,空有医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哼!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妙手回春!”说着就要往进走。 洛河北一把拉住了素染,“你行了啊,我们现在有大事要商量,别在这添乱。” “那我就更要参与了,不然怎么体现我的价值呢!” 洛河北正要将素染打晕,送回去,手刚刚扬起来,其余三人便出来了。 “素染公主?”凰唐作势一问。 素染“蹭”一下跑了过去,就好像落荒而逃一样,跑到了这边,“大殿下好,玉楚夫子好,汕书总隶好,我是前来助力的,嘿嘿。” 洛河北放下手,真是无语极了,“素染,你够了啊,快回去!” 汕书总隶劝道:“多一分人手,或许多一分力量,既然素染公主有心,老夫在此谢过了。” 素染一把扶起正在行礼的汕书总隶,“汕书总隶客气了,晚辈只是尽一己之力吧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重新分一下路线吧。”夫子看了看说道。 剩下四人跟着进屋了。 “还是我和汕书前去赴约,去蝼蚁宫。然后大殿下和北河神君以及素染姑娘去守邪宫拖住雾离。” 众人都点点头。 启辰突然慌忙的来了,“师父。” 汕书总隶匆忙走了出去。 “您刚才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所有的弟子出入都是比较合理的,但是守门小隶说,小官出去频繁,都是以师父您的令牌为证的。” 汕书总隶一个警觉,严肃吩咐道:“去查,去查他现在在何处?”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 汕书总隶一副失落而凝重的表情缓缓走了进来,长叹道:“是我疏忽了。” “知道是谁了?” 汕书总隶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素染皱了皱眉:“不会是这抄书宫弟子吧?那也太不懂得感恩!” 洛河北气愤的瞥了一眼素染:“你少说点话不行吗!” 素染看起来一脸的无辜,“哦哦。” “准备分头开始行动吧,老匹夫。” “嗯,我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不必客气,北河神君,我们走吧。” “嗯,”然后三个人便消失了。 老夫子递给了汕书总隶一卷书一样的东西,“关键时候拿出来吧。” “你总是为我想的周到,而我却总是连累你。”缓缓的接了过来。 夫子一脸嫌弃道:“这是煽情的时候嘛!你干嘛呢!老匹夫,万一你去了,我找谁斗嘴去!” 汕书总隶笑了笑,“还是没个正经的。” “行了,行了,走吧,磨磨唧唧的!” 两人便也消失了。 蝼蚁宫内,凤妖妖吃饱了喝足了,插着腰,气呼呼的的叫嚣着,“你给我出来啊,喂,你出来吧!” “你是个胆小鬼嘛,缩头缩尾的!” “黑面!黑面什么东西,你给我出来啊!” “算命啦,算命啦,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黑面条!你给我出来!” 黑面罗刹突然降临在凤妖妖面前,“呦,你是一分钟也耐不住寂寞啊,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了。”伸出手,提起凤妖妖的下巴。 凤妖妖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喂,你是不是还没吃药呢!动手动脚的!还有,离我远点,我可没有特殊癖好!”双手护胸的往后退了一步。 黑面罗刹鬼魅一笑,“哦?小东西,不去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凤妖妖一脸的质疑。 只见黑面罗刹一挥衣袖,地上出现了一年五彩的棋盘。 “哇,这是宝石吗?这也太好看了吧!” 仰头问道:“如果这个游戏你输了,你能把这些珠子都送给我吗?” “我又怎么会输呢?如果我输了,可以送给你,不过……” “你这又不过什么啊!不会是变卦了吧。” “不过你要留在我的蝼蚁宫。” 凤妖妖错愕,“那还是别玩了吧,就这里,黑乎乎的,鬼洞一般?咦,我不要,不要。” “不对,你刚才说什么?蝼蚁宫?如此说来,你是蝼蚁低仙族的吗?” “这可由不得你!你不玩也得玩!”黑面强势而霸道的说道。 “开始走棋吧。” “喂,你这什么癖好啊!走就走,谁怕谁!” 然后凤妖妖就真的迈着轻盈的步伐,跳起了五子步,调过来,跳过去。 “咦,还是挺好玩的诶。” 黑面一脸无语,一把将凤妖妖扯回怀里,来了个公主入怀抱。 凤妖妖跳脚的蹭了出来,“喂,你干嘛啊!都说了玩游戏就玩游戏,我可不卖身啊!你别太过分了,不然……不然……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让你下棋,没让你跳棋。”简直无语。 “哦哦,那你好好说不就行了,真是的。”一个白眼。 说着就随手走起了棋,推来推去的,“是这样吗?” 看了看黑面罗刹,又换了一种方式,“是这样吗?” 黑面罗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难道是这样吗?到底是那样啊!” 黑面一把握住凤妖妖的手,挪动了一颗棋子,“是这样。”温润的气息扑在凤妖妖的脸上,凤妖妖一阵不适感,撺了出来。 气愤的直跳脚道:“你太过分了啊!黑面条,我告诉你啊!士可杀,不可辱!” 黑面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个举动,一时间也很诧异,但是似乎体会到一丝丝温暖,挑了挑眉,“过来。” “过去干什么?我不去,死都不去!” 黑面罗刹一脸严肃而暴躁道:“下棋!” 凤妖妖瘪了瘪嘴,“嗷嗷,真是性情不定的黑面条。” 便怯怯的走了过去,下起了棋。 凤妖妖越玩越觉得开心,而黑面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眯眼审视到,为什么她的内心一片空白,就好像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凤妖妖回头看了看正在看着自己的黑面,“喂,还要继续吗?” 黑面冷冷道:“继续!” “哦哦,那你吼什么吼啊!真是的!”白了一眼黑面罗刹。 随着凤妖妖的程度加深,罗刹五星棋盘依旧是毫无变化,黑面罗刹看不到任何凤妖妖的内心,就好像眼前不是个人一样,是人,又怎会没有心理活动呢? 黑面罗刹越来越难以置信了,最后竟然暴躁的一把摧毁了这盘棋!只听,“砰”一声宝石被炸裂的声音! 吓的凤妖妖捂住耳朵,四处逃窜,“你干嘛啊!我再也不要和你玩游戏了!呜呜~吓死我了。”安抚这小心脏,一脸无辜而哀怨道。 黑面罗刹为自己频频出现的怪异举动也感到惊奇,“我这是怎么了?”便迅速消失不见了。 “还怎么了!我看你是有病没来得及治疗!” “好好的珠子,都给糟蹋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黑面罗刹回到了宝座之上,才有丝丝平静,恢复了理智。 突然黑属下来报,“禀告黑面大帝,玉楚夫子与汕书总隶前来赴约了。” “哦?这么快,果然还是这丫头管用。”一挥衣袖,便消失在了宝座中。 蝼蚁宫外,“来得到是挺快啊,汕书。” 黑面罗刹居高临下的出现在了蝼蚁山上。 玉楚和汕书仰头看去,玉楚白了一眼黑面罗刹,“黑面,你就不能尊老爱幼一下嘛!” “哈哈~”黑面大帝大笑着,天女散花一般,玉树临风的降落下来。 “东西呢?交出来吧。” “我就纳闷了,都上千年过去了,难道黑面阎罗去世的时候没告诉你?抄书宫根本就没有什么珍宝!”玉楚夫子一脸嫌弃问道。 “哦?”看向了汕书总隶。 “黑面,当年的恩怨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呢?” 黑面罗刹仰天大笑:“哈哈~无关!好一个无关啊。可笑,可悲,亦可叹。” “我看你小子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活生生被黑面阎罗给蒙骗了!” “你懂什么!玉楚!如果没有这份信念的支撑,或许……呵。又能如何!” “你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少废话,要么交出珍宝,要么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玉楚和汕书会意,一个弹起,两人飞到了蝼蚁山对面山上,而黑面罗刹讥笑,张开双臂,一股股黑气从地下聚集而起,正在酝酿这一朵巨大的漩涡。 而玉楚和汕书双双联合,一紫气,一蓝气合二为一,形成一道幼蓝色的云盘。 霎时间,三人齐齐发力,充斥着电闪雷鸣的光线,幼蓝色仙气与紫黑色地气相互吞噬着。 “砰”,一声惊雷一般,幼蓝色光缩腿,玉楚与汕书扑倒在了地上,黑紫色光闪退,黑面一手扶着山墙,讥笑道:“你们两个也不过如此嘛!” “小子,你别高兴太早!快把凤妖妖给我交出来!”玉楚一个激动。 “哦?别忘了我的条件,见不到珍宝,你也休想!” “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分不清好赖呢!她根本就和这件事情无关!从头到尾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你抓她干啥!你是吃饱了撑的了嘛!” “如果她不来,你们又怎么会来呢?” “你简直就是顽固不化!朽木也!朽木也!还有,作为后辈,你就不该让一下你的前辈嘛!” 玉楚扶着汕书站了起来。 “少废话,看招!” 第十三章 前世因,今生断 黑面罗刹一掌过去,一个黑烟滚向玉楚夫子,还好玉楚眼疾手快,一把扯着汕书滚向了一边,只见他们后面的顽石,还吐露这黑烟,深凹下去了。 “嘶~我说黑面,你小子,不尊老也就算了,还搞偷袭!过分了啊!” “我管你过分不过分!接招吧!” 黑面罗刹连环射击一样,“蹭”“蹭”“蹭”“蹭”,来一个,夫子躲一个,买弄着灵巧的老身板,“我躲,躲,躲。”上露,下蹲,左闪,右跳的。 突然黑面一团黑烟砸向了汕书,汕书捂着心口,没来得及躲闪,玉楚一个反扑,抱着汕书圆溜溜的从山上滚了下去。 “玉楚啊,玉楚,你还真是兄弟情深啊!这下恐怕自身难保了吧!哈哈~” 因为太过于激动,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下属赶忙去扶,“黑面大帝,您没事吧。” 黑面一把将那人推开,“让开!”踉跄的、强忍着走了几步,便消失在了蝼蚁宫外。 而玉楚夫子抱着汕书滚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撑开了一把书本一样的降落神器。 玉楚夫子啧啧赞叹道:“行啊,老匹夫,你还是有所准备啊。不然这把老骨头就该废了。” “看我的吧。”又将这本变成了御书神奇,突然一个颠覆,趁玉楚不备啊,玉楚夫子差点颠了过去,一把慌忙的抱住了汕书。 “喂!你个老匹夫!你是要谋财害命啊!” 汕书总隶瞥了一眼:“你这不是没事嘛。” 玉楚夫子气的双手叉腰,鬼魅一笑,伸脚去勾汕书的脚,想把他绊倒,结果汕书一个反勾,玉楚一个没站稳,长发飘飘,仰后而去,汕书直挺而立,目不斜视看向前方,却顺手手一揽,接住了玉楚,玉楚的老脸爆红,立刻站稳。 静默的时空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两人形影不离,烈日晴空之下,翩翩风度的御风而行,畅游三界。 “站好了!”汕书打破了寂静的时空,突然加速上升,又回到了蝼蚁宫的附近。 “这黑面肯定是受了重伤,这下暗原计划行事吧。” “嗯,你要小心。” “放心吧,我来引来蝼蚁宫的蝼蚁们,我办事你放心。” 汕书总隶白了一眼玉楚夫子:“你办事总是出其不意,但愿你能按照计划走。” “诶,我说你这个人……”还没说完,汕书总隶便消失了。 “没有点团队的信任意识,真是个老匹夫!” “蝼蚁宫的小喽喽们。你们听好了,我,玉楚又回来了,快让你们的黑面大帝给我出来!”只听玉楚夫子在洞外叫骂,还使劲跺地! 一脚下去,蝼蚁宫倒是抖了一抖。 黑面受伤后,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凤妖妖待的地方,凤妖妖在地上正左右研究呢,突然床上飞落一捂着胸口的黑衣人“咚”一下,慌忙回头。 “嗯?黑面条?你怎么了?你这是又出去打架了?” 飞快走了过去,看了看,有点同情的一脸焦急,“这还伤的不轻的样子啊。” 黑面罗刹一个媚笑,“怎么?心疼了?” “呸!我呸!我看你是活该!让你把我关这里!遭报应了吧,还不快把我放出去吧。” “这伤确实是为你而受,但是玉楚和汕书也是伤的不轻,值!” 凤妖妖一听,“什么!老夫子现在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了!”情急之下,凤妖妖一直失手的摇动黑面的身体,黑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和抽搐,“呃~啊~” 凤妖妖才慌忙的一把放开,“这个,不好意思哈,刚才没注意你是个病人。” 黑面罗刹正了正色,不在看凤妖妖:“或许滚落山崖,粉身碎骨了吧。” “什么!你骗我的,你一定是在吓唬我,对不对!你快说呀!” 黑面罗刹面不改色的看着黑顶,再无应答。 凤妖妖就像失了魂一样,萎缩瘫坐在地上,“夫子,老夫子,老头……” 抱住头,疯狂的哭喊着:“啊~!我不信!我不信!”仰天痛哭,又紧紧抱住自己,缩在怀里默默的哭泣。 而黑面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凤妖妖,便消失了。 当汕书根据黑面的气息摸索进了蝼蚁宫,就在三人大战的时候,汕书总隶就已经做了手脚,所以才能顺利的潜入。 当他到达凤妖妖的这个地洞的时候,只看见萎缩一团哭泣的凤妖妖,汕书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站了一会。 凤妖妖突然用衣袖呼啦呼啦擦了擦脸,“喂,黑面条!快把我放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一骨碌的爬起来了,结果发现早都没有人了。 “哼!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转身,看到汕书正在吃惊的看着自己,凤妖妖皱了皱眉头,使劲揉了揉眼睛,“我肯定是看错了,肯定又是黑面条搞的鬼!” “凤妖妖,你在说些什么啊?毫无逻辑,快跟我一同离开吧!玉楚那个老家伙还在外面等着呢!”汕书嘴角抽了抽。 “什么,你真的是师父?”难以置信的看着汕书。 汕书无语的就差翻了个白眼了,移动到凤妖妖后面,打晕直接打包带走了,“麻烦!果然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啊!”便消失了。 黑面在角落的暗处早已看明了一切,却也只是讽刺的笑了笑,一下子扯动了伤口,一个疼痛,锁紧了眉头,一挥衣袖,回到了蝼蚁宫的地藏窖内,闭关养伤了。 而洞外的夫子一个劲的在哪大喊大叫,而蝼蚁宫里的小喽喽都只是离他几丈远的地方随时等待蓄势已发的围观着,玉楚夫子真的是无数个白眼,“你说你们,想决斗又害怕,让你们去叫黑面,你们又都不去,我就待着,看谁耗的过谁!” 这个小老头说些一只脚踩到了一块略高的顽石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苍颜白发下的夕阳红脸庞。 汕书总隶从其身后给他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喂,谁啊!明的不来来暗的!欺负……我老头……” “我说汕书,你是存心的吧。” 看了看汕书左手上拦腰垂下的凤妖妖,挑了挑眉,“你打晕的?” “是她太吵了,智商总是不在线。”一把扔给了玉楚夫子。 玉楚夫子仓惶接了过来,“她好歹也是你徒弟,我跟你说,老匹夫,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把她给我看好了,老顽童,你不想走,我先走了。” “老匹夫,你等等我啊!”迅速赶上了汕书总隶的御书。 守邪宫外,三人来到之后,素染看了看这个长相像一朵灰莲花的山洞,“哇,守邪还能守出冰清玉洁的莲花来。” “这本就是天上莲池里的莲,又何须修炼。” “哦。”素染又退后了。 凰唐看了看,“我先用我的玉笛试探一下吧。”只听袅袅尾音穿透了这宫门,传到了守邪深处,却突然一个反击,激荡起一波水花碎裂落地的声音。 “这万年莲花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声音叫一个干脆。”洛河北啧啧赞叹啊。 “为什么我们不叫阵呢?这又进不去。”素染表示疑惑。 “首先我们的任务是来探明情况的,拖住雾离,不要让他去蝼蚁宫做援助,其次,我们并不了解雾离的真实功力,你这样贸然行动,就是拉团队后腿。” 素染不服气道:“你才拖后腿呢,不就是探个虚实吗,这还能难得到我吗?你们看好了。” 只见素染变出了一粒丁香草药,“去吧。” 只见这粒丁香融进了莲花墙壁之中。 “素染,你这是什么情况?” 素染一脸傲娇的说,拍了拍双手,叉腰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千里香追踪术,这可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厉害吧。” 洛河北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突然三个人本来还在洞外等候好消息呢,结果等来的却是一阵狂风,伴随一声怒吼,丁香也被吹了出来,还扔了一封信出来。 三个人被吹的何其凌乱而狼狈啊,素染看了看凰唐和洛河北,“啊哈哈,你们两个真美啊!” “你还不是,一脸灰,爆炸头一样,还好笑别人,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素染的笑僵持住了,“哦,不就笑一下嘛,快看看这封信吧。” 信上写着:自不量力。 “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洛河北一把毁了这信。 凰唐整了整衣冠,“你们让开,捂住耳朵。” 只见凰唐使出了必杀技,侧身变出一把琴,随手拿出一根玉笛,琴笛合奏,一阵肃杀,接着一阵,一阵比一阵刺耳,就像有万千只恶鬼在像你索命一般的嘶吼,咆哮,忽上忽下,时缓时慢,高低无形的波浪起伏。 突然一群人被震了出来,捂着耳朵,表情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还有一部分人慌忙四处逃窜,喊着“救命啊!” 守邪宫内迪荡这无数幽走的恶鬼一般,让人似幻似梦的苦苦跪地,捂住耳朵求饶着,小官用自己的仙法抵挡着,设置了一个仙障,将年轻的少主藏在身后,随着琴声与笛声哀怨的加重,小官的法力在一点点消退。 年轻的少主伏地悲怆的大笑,“哈哈~哈哈~” 小官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的他:“你给我住口!” 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年轻的少主:“你放弃吧!” “绝不可能!你给我住口,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成功的!” “一个背负了千年的仇恨,就算成功了又能如何!哈哈~不过都是不能挽回的过错罢了!” “你懂什么!放弃就等于认输!让我认输,绝不可能!” “哈哈~你终究还是败了,败给了你自己!你好好看看,你还是当初那个雾离嘛!你输了,输得很彻底!” “你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什么复仇!什么爱恨纠葛!不过都是不能挽回的过错!” “你败了,你败给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心!你败了……你变了……” 小官的仙力愈来愈弱,突然被一道外力中伤,回头看去,是年轻的少主,“你……你……”仙力泯灭了。 “与其让你在痛苦中挣扎,最后叛变了初心,不如随我一同去了吧,于你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伸出手,一道闪电劈头盖来,喷出了一口血,留下最后一口气,用尽最后一口气,一把火,烧毁这灰暗的守邪宫,与小官一起欲火焚身了,而宫内逃出来的宫人寥寥无几,加上外音摧残,一曲曲哀怨漫过,加深了熊熊大火。 洛河北看着仓惶逃窜出来的人,“大殿下,停下罢,似乎不太对劲。” 闻言,凰唐收起了梧桐琴与玉笛。 素染闻了闻,嗅了嗅,也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像是着火了,你的曲子释放的是大火吗?” “不是。” “不好,快进去看看。” 这守邪宫似乎畅通无阻了一般,原来阻外的保护力,因为里面的人的进出,变得极其虚弱,加上凰唐仙法的施力,更是不堪一击。 三个人刚走到内宫口的时候,入眼的是满天的火光,和仓惶逃窜的下人,浓浓火焰扑面而来,洛河北迅速扑灭了大火,救下的却也只是残存的边边角角,最后的守邪宫从外面塌陷了。 当三个人回到抄书宫的时候,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抢劫,之后落荒而逃,又经历了水灾和火灾,逃窜出来的人一样,狼狈不堪的、失落的回来了。 吓了玉楚夫子一跳,“你们……你们这是与雾离打了一架,还被火攻了?怎么灰头土脸的。” 三个人看了一眼夫子,却静默不语。 空留玉楚夫子在哪尴尬,汕书总隶也是呆愣住了,最后皱眉姗姗说道:“难道是守邪宫发生了大火?” 素染叹了一口气:“是啊,自焚了,这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玉楚夫子眯着眼若有所思道:“或许对于雾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罢,也罢,前尘纠葛早就应该结束了。”缓缓坐了下来,似乎也略显得沉重。 昏昏沉沉的凤妖妖这时候倒是醒了,扭了扭疼痛的后颈,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开眼望了望四周陌生二熟悉的环境。 “嗯?我这是还在做梦吗?怎么又回到抄书宫了?”疑惑的下了床,四处寻觅着。 第十四章 邪灵出没 对于玉楚来说,前世他所逃避的姻缘终于尘埃落定,内心说不出的是一种苍老,就像当初捡回凤妖妖是一样的,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是一种愧疚,而这孩子似乎就是一剂救赎良药,让自己的内心宽慰起来。 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前身往事,有的是公之于众,比如汕书,有的是不为人知,比如玉楚。 就像一颗洋葱,外表看起来成熟稳重,内心稚嫩忧伤,最能刺痛人的双眼。 玉楚沉重的坐在那里,深思着。 汕书看了看玉楚,亦是若有所思,“你也该放下了。” 洛河北、素染以及凰唐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齐刷刷看过去。 空气里的充斥着尴尬的味道,游荡出来的凤妖妖恰好这个时候来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个乞丐一般的人物上座着,玉楚夫子的老脸尴红,汕书看着玉楚,“夫子?” “蹭的”跑了过去,哭爹喊娘道:“夫子?夫子?真的是你吗。” 五人齐刷刷看向了凤妖妖,只见凤妖妖一把抱住了玉楚老头,玉楚老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凤妖妖,沉稳!淡定!” 凤妖妖迅速松开了,拍了拍夫子的脸,“哇,是真的诶。” “什么真的假的!凤妖妖!站好!” 凤妖妖灿烂一笑,“哇,脾气也是真的,哦哦。” 洛河北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了,凰唐和素染看着他,素染发问。 “哇,哥,你这也太激动了吧。” 话音刚落,吸引来了凤妖妖的目光,而此时中间的位置已经空了,凰唐早已经回宫了。 “洛河北,你是刚从垃圾堆里出来的嘛!噗~哈哈。” 洛河北阴翳了个脸,“我都给忘了,你给我等着凤妖妖,让你嘲笑我!素染,走了。” 两人便消失了,回到了自己的洛河宫。 凤妖妖又回过神来,“怎么都走了。” “黑面没有为难你吧。”玉楚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黑面条?哼!他告诉我你坠崖死了,呜呜~吓死我了,老头。” 汕书总隶挑了挑眉,凤妖妖看了看旁边的汕书总隶,“师父~,看到你了真开心。” 汕书总隶白了一眼凤妖妖,略略嫌弃道:“行了行了,快跟着这老头走吧,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平白无故的丢了就行。” “哦哦,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面子。” “那你也照顾好自己啊,我和夫子就先回去了,记得来接我啊。” 玉楚在一旁偷笑。 “玉楚,你就没想过帮她一把?” 玉楚夫子点了点头,带着凤妖妖走了,凤妖妖感觉略有疑惑,还是随着玉楚夫子走了。 凰唐看到凤妖妖的那一刻,似乎有种故人的感觉,眼神闪烁其神,但又在一瞬间躲避了,而更多的是想到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莫名的一个冲动,回了天宫。 刚到天界的边缘,便停住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便找了个面巾把脸裹住了脸,天界的守兵都傻了眼,这辈子都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大殿下凰唐,只见一身凌乱的凰唐鬼鬼祟祟的七拐八拐的跑了进去,手里拿着通行令牌,守兵的将士愣愣的目送着大殿下离开,又迅速回过神来。 凰唐越过界门,松了一口气,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凰梧宫了。 洛河北和素染偷偷从洛河宫后门进来的,明明他们都是做了一件光明正大,守正治邪的事情,可是就好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遇到个人就迅速躲起来。 “哥,我们明明是在扶正祛邪,为什么还要在自家院子里偷鸡摸狗啊?” 洛河北一敲素染的头,“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个样子适合见人吗?那你出去吧。” 说着自己编溜了回去,回到洛河宫之后,赶忙关上了门,素染还真的是大摇大摆的回去的。 当重黎星君见到素染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严肃地呵斥道:“哎,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说了别出去野,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这样以后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回父亲的话,孩儿跟着大殿下一同去了守邪宫,不料雾离宫内大火,这才弄得如此狼狈。” 重黎一听,迅速变脸:“原来如此啊,那你快去洗洗吧,对了,大殿下呢?没有送你回来吗?”还东瞅瞅,西看看。 素染叹了一口气,“送了,这不是回天宫去了嘛,那我可走了啊,父亲。” 趁机迅速离开了。 重黎心情是格外的欢爽,“这下倒是有指望了。”手别背后,出了宫门,不知道又要去哪里炫耀了,天上的太阳抬了抬疲惫的眼皮。 佛风吹散了些许的抑郁,守邪宫的败退迅速传到了天帝耳中,天帝大悦。 “好啊,唐儿果然不负众望啊,大殿下现在在哪里呢?” “回天帝的话,大殿下已经回宫了。” “嗯嗯,你且将这些画作送去凰梧宫吧。” “是,天帝。” 仙官拿着一叠画,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凰梧宫。 凰唐此时还在沐浴更衣,仙官便将画作放在了案几上,便姗姗离开了。 当凰唐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书桌上的画作,拿起了一副,看了看,结果发现全是美女图。 凰唐诧异的一把扔了出去,顺便将所有美女图全都扔了出去,这不扔还好,一扔,满台阶的美女图反而都被打开了。 路过的宫娥,仙官见此画面,都是捂嘴偷笑,于是三界传遍了,说这大殿下看似不近女色,却爱收藏美女画作,并且有个特殊的癖好就是,晒美女画作于庭前。 当这个故事传入凤妖妖的耳朵里的时候,看着小说话本,那叫一个感慨啊,“啧啧,看起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其实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而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夜,似乎有阵阵阴风吹过,让人胆战心惊的,行走在外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回家了。 汕书强忍了一天,终于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吐在了桌前的白纸上,内力受损严重,迅速运功疗伤。 玉楚则是从回来以后,一直待在水帘瀑里面,凭借水帘里的水为自己疗伤,几乎同一时刻,一口黑色的血被逼喷了出来。 “果然还是老了啊,也不知道那个老匹夫怎么样了。” 看了看帘外的月光倾撒入洞,踱步手负背,便离开了。 而凤妖妖这个小机灵鬼,正在伏案奋笔疾书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勤奋呢,其实她在写八卦小说,还附加了小人,一边写,一边开心的笑。 【题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白衣美男大殿下】 书中各种经典的桥段,都是写大殿下的八卦的,不过当然纯属虚构啦,请勿模仿。 写好一副之后,丢下毛笔,双手展开,独自欣赏着,“哇,简直就是难得的佳作啊,这也太完美了吧。”自己是啧啧称赞。 “我要多做几份,这样才有销路。” 又趴在桌前开始复制了。 老夫子在窗外挑了挑眉,想也是看着这丫头一天天,不务正业的穷开心,不过且随她去吧,一挥衣袖,在屋外设置了结界,便离开了。 凤妖妖毛笔一甩,吓得仙草浑身一哆嗦,白了一眼凤妖妖,大惊小怪的。 只见凤妖妖又完成了一副作品,开心的自我欣赏起来。 “我凤妖妖作家出炉,可是要进行批量生产了!哈哈~”(魔性的一笑) 笑的仙草抖了三抖。 一天的喧闹过后,一股强大的淡黄色仙气与污浊的黑气混合在一起,盘旋在了守邪宫上方,守邪宫内的妖邪正在黑夜里苟延残喘的作祟,释放出阵阵阴风邪气,正在向附近的村庄迈进,想要通过吸取凡人的纯正之气,来反攻助力自己尽快恢复伤势。 一个个就像是七窍流血的恶鬼一样,扑面而来,因为白天被凰唐的乐声中伤之后,更加的疯狂。 原本来河边有说有笑,借着皎皎月色洗衣服的妇人们,突然一人惊讶的捂住嘴巴,穿出尖叫,“啊!鬼呀!” 同伴听到后,慌忙看了过去,只见一大波恶鬼一般七窍流血的,狼狈的人正在披头散发的朝这边疯狂的奔跑过来,夹带这阵阵阴风。 有的妇人惊吓的晕死了过去,有的撒开腿,丢下衣服,掉头就跑,有的慌忙收拾衣服,准备跑,却都来不及了。 只见守邪宫内的邪灵一伸手,就像长臂猿一样的,就把人提溜过来了,提溜过来的人看了一眼邪灵,当场就晕了过去,邪灵们三三两两把她们全都抓了过来,丢在了一起,围起来,开始吮吸他们身上的纯正朴实之气,就像还没有食饱一样,又飞过河流,奔向了村子。 而被吸食过纯正之气的人,就像丢了三魂六魄一样,两眼茫然而麻木、机械的运作着,走动着,脸色蜡黄,额头发青。 只听河岸对侧的村庄里,鸡飞狗跳,人们四处逃窜着,呼喊着,奔走着,儿童哭喊着,一时间不知道谁家的烛台被打翻了,一时间暗黑色的夜空下,燃起了火光,迅速席卷开来。 邪灵们就像重蹈覆辙一般,迅速披散的逃窜着,而这个村子却永远消失在了大火中,燃起的火光,使得邪灵不敢靠近,躲在了丛林里,又因为或许痛苦而互相残害。 痛苦的邪灵疯狂的咆哮着,发出声声清冷的嘶吼,互相攻击对方,以此来得到缓解,丛林里的树木也是备受摧残。 只见邪灵从最弱小的邪灵开始下手,疯狂的撕咬着,又被扔向了空中,锤击着自己的胸膛,满身黑色的血浸染了满脸,满身,就像自己引爆自己一样,献血喷涌而出,好多邪灵自发身亡。 黑夜就好像被笼罩在了恐怖的血色之下,这些邪灵生前就好像体内全部是血浆造出来的,娟娟溪流最终血染成河,也有一部分邪灵逃窜去了别出。 而这个似乎不被人知晓的恐怖月夜,在第二天却让人心惊胆战。 第十五章 低矮神兽族出动镇邪 一小部分的邪灵躲避开了同类的残害,逃窜到各地。 而这一夜,守邪宫原本附近的村庄,都被这血色直河浸染而过,毫无生机。 人只要碰了这血水,就会立刻倒地抽搐,脸色发青,面色发黄,成了这木偶人一般,机械而冷漠的行走在天地间,切菜都只是两眼呆呆的麻木的直视前方,切着切着可能就把自己的手切了,却全然无知,更没有感觉,只见一只手在流血。 当玉楚夫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慌忙前来,而汕书紧随其后,看着一片血色之河,一群麻木不仁的机械人在忙来忙去,眉头是紧锁。 “这雾离果然是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疯,竟然千年来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这些邪灵,以达到为自己所用,太不择手段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收了这血河,还有如何处理这些失魂落魄的人。” 玉楚夫子叹了口气,“这恐怕需要上天去借那乾坤馕了,来收一收,然后将这些邪灵关押进灯灵魂。” “至于这些人,恐怕就难了。” 一大早这个消息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惊恐不已,凤妖妖感到好奇,竟然也偷偷摸摸的跟了过来。 看完之后,见血后,还没来得及吐,就晕了过去,还好洛河北来得及时,接住了凤妖妖。 没想到,昨天一战竟然忽略了这些邪灵,酿成了今日之祸。 凰唐也匆匆忙忙的眉头紧皱的飞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是唏嘘不已,离这里都是三丈远围观,没说几句,就行色匆匆的、恐惧的离开了。 果不其然,逃窜的那一小部分邪灵,又出来游荡了,又把逃窜的人群逼了过来,凰唐迅速抚琴,吹笛,作曲,传出一阵阵清纯之音,随即一个反转,杀伤力剧增,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急促之音一阵又一阵攻击着这些邪灵,这些邪灵捂住头,痛苦不堪的跪地,伏地打滚。 玉楚夫子眼疾手快的,配合相当完美的,将他们短暂的收进了灯芯之中,一个转身,便去了那三万五千里之外的灯灵魂山,汕书总隶便也去天帝那借乾坤馕去了。 黑面在丛林里笑了笑,“这一计,玉楚你可是要输了。” 伸手一个妖娆的运气,一团团暗黑烟云就像火球一般,以火箭一般的速度推向了那些失去纯正之气的,麻木人群,被击中的人群好像被雷击了一样。 一下子精神抖擞,两眼发白,发光,双手迅速长出邪灵的指甲,只见他们机械的扭动这头颅,七窍正在流血,正在往正常的人群疯狂走来。 洛河北一看,“大殿下,你先停下,快看后面。” 凰唐停下手中的琴,伴随着玉笛转身,只见后面来了一波邪灵,“糟糕。” “你先把她送回去,我在这先应付。” 洛河北看了看怀了的凤妖妖,瞬间便消失了。 留下凰唐一人双面受敌,凰唐重新拿起琴,奏起笛声,可是这次的邪灵和之前的大不相同,越听越亢奋的前进,就好像是他们在跳舞,而凰唐成了那伴奏人一样。 留下的正常人群迅速缩到一块,中间的空间越来越小,凰唐情急之下,长袖一挥,设置了一个天然结界,而外面的邪灵就像疯了一样的撞击着通明的结界,嘶吼着,捶打着,结界之内哭声和惊吓声交织在一起,凰唐弹奏起了一曲安稳曲,这才渐渐抚慰了很多人。 关键时候,素染就好像从天而降,掉了下来,“啊~”,掉在了结界上,“扑通”掉了进来,打破了结界,邪灵疯了一样。 凰唐的琴声和笛声再次响起,可还是寡不敌众,素然趴在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意外,意外哈。” 突然看向周围,一阵好奇啊,“这些人都是得了什么怪病啊,这七窍流血还能如此猖狂,这才是真正的病入膏肓啊。”一手扶腮,沉思着。 “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胡话,哎呀,逃命要紧啊。” “就是,就是啊,管他有病没病,快跑吧。” 只见刚才拥挤的人群,正杂乱的到处逃窜呢素染被潮流大军挤到了前面去。 “喂,喂,淡定,淡定,我想到了解决办法……”杂乱的场面,没有人听她废话,继续逃窜着。 素染一个飞起,随手打开了一个小花洒喷头式的瓶瓶子,只见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就像一把巨伞一样,从里面喷出的竟然是半透明的散粉,“嘿嘿,看我的,刚好试试我的迷骨散的效果如何。” 只见很多人吸入以后,一个白眼,踉跄的倒地了,有层次的被确实迷倒了一大片,只是都是正常的人群。 凰唐皱眉看了一眼素染,“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粉,如此难闻。”捂住了衣袖。 素染看了看倒地的人群,再看看活蹦乱跳的邪灵,“好像出错了……呃……这……” 当洛河北回来的时候,捂着鼻子,满脸的嫌弃,“素染,你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这时候是试药的时候吗!” “这不是一时间没注意嘛,还以为可以把这群七窍流血的怪人给迷晕呢,只是结果似乎有点小尴尬。” “你上一边玩去,你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越来越麻烦了。”洛河北看了眼这丫头。 “得赶快想个办法,召唤众仙前来援助才行。”凰唐若有所思道。 “素染,你还不快上天去搬救兵。” “哦哦。”便迅速飞走了。 凰唐无语,“你让她走了,等于又少了一个,此处里天界十万八千里,等她回来,估计收尸还差不多。” “哈哈,原来大殿下也如此幽默啊,不管了吧,能活一个是一个吗。” 那些邪灵疯狂的吸食着人的纯正之气,饱足之感使得他们膨胀起来。 洛河北与凰唐并肩作战,仍旧死死的保护着一小群正常人群,却还是于事无补,只见邪灵的群体越来越大,可吸食的纯正之气越来越少了。 洛河北和凰唐也是非常的吃力,仙力耗损过半。 “看来,今天的修为又要倒退个五百年了。”却还是一脸笑意。 凰唐挑眉看了看,“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告诉那丫头。” “小心!”洛河北替凰唐挡住了突如其来的黑气,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凰唐焦急询问,“你没事吧。” 洛河北一本不正经的笑了笑,强忍着,“无事。” 眼看着他们两个撑不了多久了,突然吸食过多纯正之气的邪灵慢慢的,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难道那丫头的迷药真的管用了?”略有迷惑的猜测到。 “不知。” 两个人迅速停了下来,前去查看。 洛河北用手探了探,“心跳还有,气息还在,就是这尸体嘛,无比冰冷,脸色发红,看来确实是昏了过去。” 凰唐蹲地看了看,也站了起来了,“嗯。” “不过我们需要快速搬救兵,这药效一过,可就不好说了。” “这附近的村子都是比较偏僻的,本来距离守邪宫又是比较近,却也恰恰是让天界给疏忽了,毫无防备。” “既然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也只好就地取材了。” 凰唐迷惑的看了一眼洛河北,只见洛河北用手指写了一封信,隔空迅速传了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只见远处乌泱泱飞来了一片一片的黑乌鸦,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的。 “这……是你请来的救兵?”看着这些乌鸦,深感疑惑。 “别着急啊,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乌鸦,你可别小看了。” 只见越靠近,越会发现,其实他们是矮族乌兽,就是介于天界、灵界与邪界的一种生物,远远看去形似乌鸦,其实是低矮的,只有三尺长的矮族神兽,手脚灵活而齐全,声音灵动而婉转,头似黄莺,脖颈纤细,炯炯有神的双眼,身子十分的轻盈灵动。 他们的存在绝对是美好的存在,面对邪恶,可是用自己婉转而动听的灵声去降服与感化。 为首的头领,“参见大殿下,北河神君。” “不必多礼,这下可就全靠你了,师弟。”一个会意眼神。 “师弟?”凰唐试探性问道。 低矮神兽族首领萝卜,“回大殿下的话,北河神君曾与我一同拜在昆仑玉虚十三师祖门下,同窗三年。” “诶,萝卜,这么客气做什么,几百年不见,我发现你似乎越来越矮了呀。”目测了一下尺寸,啧啧赞叹啊。 “师兄,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顽皮。” “可不是嘛,这都……咳……”激动之余,洛河北又吐了一口血。 萝卜慌忙扶着洛河北的一只胳膊,“师兄,你这是?” 洛河北挥了挥手,“不要紧,不要紧……” 脸色却苍白了好多,脸上却依然面带微笑,“哎呀,不就是吐几口血嘛,不用大惊小怪的。” “大概是刚才抵挡邪灵时候,为了救我,被黑面罗刹中伤了。”凰唐补充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黑面罗刹,太可恶了,不过还好,我这里还有一瓶还魂丹。” “还魂丹?你确定。”洛河北满脸的不信任。 萝卜想了想,尴尬一笑,“可能记错了,应该是恢挫丹。” 洛河北与凰唐异口同声问道:“恢挫丹?” 看的萝卜尴尬的摸了摸短小的后脑勺,“呵呵,我也忘了,不过就是可以治疗你这个伤的丹药就对了。” 洛河北摇了摇头,“我怕我吃完后,你告诉我这是挫骨扬灰丹,我还是不吃了吧。” “师兄,你这什么意思啊。虽然我记性差了点,但也不至于给你送毒药啊,这次肯定不会错的,你就相信我吧。” “不如试试吧。”凰唐倒是觉得也许管用呢。 洛河北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送到嘴边,“我吃了?我真的吃了?万一挂了,记得给我收尸啊。” 一口吞了下去,看了看疑惑的看着他的两个人,“你们看什么?” “师兄,这是什么感觉?” “甜甜的啊,然后还有点酸酸的,涩涩的,伴随微苦,好像,还有点咸咸的好像,啊,好辣啊~”迅速用手煽动着舌头,急得乱跳,“你这什么啊!不会是五味增火丸吧。” “听了师兄你的描述,好像还确实是。嘿嘿,不好意思,确实是记错了。” 洛河北火辣辣的舌头,“快给我,把解药给我,我感觉我体内的火苗一直往上窜,我快要爆炸了。啊~热死我了,五脏六腑都快被点燃了。” 萝卜尴尬的说道:“师兄,这个没有解药,因为是我们低矮神兽一族的增加功力的药丸,所以……是不需要解药的。” 洛河北急蹿的,停不下来,凰唐看了看,“你快用内丹逼出浇灭火,你是水君。” “说的是哦,都快被辣傻了。”立刻静心打坐,运功。 而这个时候,邪灵们也醒了,疯狂的反扑了起来。 “不好,邪灵苏醒了。” “别慌,大殿下。” “众低矮神兽听令,准备!” 只见这黑压压的一片拍成了“一”字外围半圆型。 “放火!” 低矮神兽族采取了火攻,只听邪灵见到火光之后,最外围的邪灵四处匆忙的逃窜开来,一会就消失在了原始森林里。 “原来他们怕火。”凰唐一瞬间明白了。 洛河北端坐着,闭眼,“那可不一定,呼~”从口吐出了一口火,刚好喷在了准备袭击他的一个邪灵的脸上,旋即起身。 “众低矮神兽族,听令!”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立刻停止了火攻。 “准备!” 只见她们拍成了箭头形状的队形,就好像万千只箭头正准备发射。 “放!” 奔着中内层的邪灵扑面而来,靓丽而小巧的嘴巴发射出一个个滚动的火球。 “哇,我这师弟,几百年不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火力猛攻着,烧的邪灵疯狂逃窜。 “不过,那些都是附着邪物的百姓,这样做,会不会太激烈了一些。” “说的也是哦,天性悲悯,师弟,停下罢。” 萝卜一个回头,倒是差点成了烤萝卜了。 第十六章 大战邪灵 黑面罗刹在暗处送了萝卜一个大惊喜,就在萝卜转头的一瞬间,三连发火球从萝卜的头顶,面前,胸部擦了过去,三个擦边球,还好有惊无险,只是有丝丝羽毛被烧焦的味道,萝卜瞪大双眼呆住了。 “哇,师弟,我闻到你快被烤熟的味道啊,嗯,还挺香的呢。”还嗅了嗅。 “师兄,你这可就过分了啊,你不能在大殿下面前,好歹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嘛,好歹也是同门啊。” “哈哈~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死要面子活受罪,何必呢。” 凰唐担心道:“这黑面罗刹总是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需要先想个办法才行。” “说的也是,这个好办,我去去就来。”趁乱溜到了敌人的大后方。 被送回学堂的凤妖妖,正陷入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穿梭于一片迷雾梧桐森林里。 当他来到这片森林的入口的时候,天是阴沉沉,一层层朦胧的雾气缭绕,却又反射出五彩的闪光,如梦似幻的披上了一层神秘感。 一只飞天的小花鹿,身材娇小而轻盈,长着一双粉里透白,夹杂着淡蓝色的翅膀,就像一只彩色的蝴蝶一样,飞入了林中,撩拨着人的心。 凤妖妖好奇的跟了过去,只见越往里走,水滴打在梧桐树叶上的声音越清脆,走着走着,那只蝴蝶小花鹿飞上去了。 凤妖妖抬头看去,扑闪扑闪着自己灵动的大眼睛,蝴蝶小花鹿在空中徐徐盘旋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突然听到一声凤凰尖锐的叫声,“铿铿(zuo /zuo )”,只能感受到在她的头顶上盘旋,却看不到。 凤妖妖有点纳闷了,看了看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七窍流血,张牙舞爪,正朝他走来的邪灵。 “啊!鬼呀!血啊!血鬼啊!”一个激灵,被吓醒了,猛的跳了起来。 看了看原来在自己的仙舍呢,“呼~” 便起床,漫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书堂,竟然寂静的半点声响都没有,凤妖妖歪嗒个脑袋,从地下往天上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啊!”猛的跑了回去。 确实有几只恐怖的邪灵在结界之外,撞击着结界,疯狂的趴在上面。 “呼~,吓死我了。”看了看一旁的仙草,似乎找到了一丝安慰,委屈巴巴的抱起来仙草。 “草啊草,外面太恐怖了,真不知道老夫子去哪了,吓死我了,竟然有几只怪物趴在半空中,还好我跑得快。” 仙草听完后,似乎也明白了,不过仙草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凤妖妖,一缕魂魄飞了出去。 凤妖妖皱着眉头,抱着仙草,陷入了反常的沉思当中。 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被夫子保护者,似乎自然而然成了一级废仙,黑面条似乎说的对。 还记得那天黑面罗刹让凤妖妖触动过罗刹五星盘之后。 “呵,凤妖妖,总被别人保护在身后,也不过就是一无是处的表现。” “你的痴傻愚,看似快乐,总有一天会成为你付出代价的基础。” “喂,黑面条,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才是废物呢!” 话还没说完,黑面早已经消失了,空留凤妖妖一人在哪咆哮。 凤妖妖内心的空白,在黑面罗刹看来,足以说明她多么没用。 但黑面罗刹不知道的是,内心的独白与凤妖妖的前世有关。 凤妖妖细数最近频频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汕书那个老头,还是夫子那个老头,还有洛河北那个死对头,其实每个人对她似乎都是格外的关爱有加,她才明白过来,这不就是一无是处的表现嘛? 就像现在外面的邪灵一样,遇见了也就只能是坐以待毙的躲起来,最不济就是等死。 凤妖妖放下了仙草,有点小抑郁的走到了床边,双手一伸,废弃的把自己甩在了床上。 “对了!我还有话本小说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迅速坐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脑袋,“比不了众仙的高大上职业,可这也算个营生啊!哈哈~” 开心的跑到了书桌前,一如既往地自嗨了起来,研墨,拎起衣袖,拿起毛笔,一边写,一边画了起来。 洛河北很不幸的是,刚刚走向大后方,便被黑面罗刹发现了,左手一个运气,将洛河北打了出去,洛河北扑倒在地,嘴角含血,却依旧笑道,“好手法啊!” 黑面罗刹头也不回道:“小娃娃,你不是我对手,你走吧。” 洛河北无语,“你才小娃娃呢!你全家都是小娃娃!不给你露一手,你就不知道爷爷我的厉害!” 趁机使出素染给他的霹雳辣椒烟雾弹,只见洛河北一个劲的从空中扔了过去,“多一点,我再给你加一点。” 直到口袋里空空如也,便趁雾跑了。 黑面罗刹本来没反应过来,觉得那小子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便没在意,只见霹雳辣椒烟雾弹喷洒的红色烟雾扑面而来,黑面愣了愣?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低处的邪灵捂着眼睛,一个劲的打喷嚏,疯狂的乱跑,浑身就像着火了一样。 黑面才反应过来,可是似乎已经太迟了。要说些黑面罗刹确实非常厉害,但唯独这嗅觉迟钝,不敏感。 黑面罗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烟雾越来越浓烈,因为他本来就是黑面遮面,倒是也在关键时候帮了他一把,实在受不了了,黑面急忙一挥袖,飞走了。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夹杂着花光,一时间噼里啪啦的,邪灵四处奔走,低矮神兽族的兽灵也只能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外围的树上,继续进行火攻。 “阿嚏!阿嚏!这什么味道啊?”凰唐捂紧抠鼻,看了看着扑面而来的红色粉末问道。 萝卜早已经用翅膀捂住了口鼻,“大殿下,我们还是快去撤退出围吧。” 两个人迅速飞了出去,只见洛河北站在外围看着里面傻笑。 “这是辣椒?” “嘿嘿,这是素染那个丫头研制的古灵精怪的防狼器,霹雳辣椒烟雾弹,这效果还不错。” 凰唐无语,萝卜看了看一度混乱的场面,“哎,师兄,这下场面彻底不受控了。” “等等吧,噗……”洛河北因为受了伤,再加上被辣椒也呛了一下,硬生生憋着,一口血没迅速吐出来,脸色格外苍白,看来这一仗下来,洛河北功力损耗过大半,不觉皱起了眉头,还好还留了半条命。 凰唐似乎察觉出来了,拍了拍洛河北的肩膀,洛河北点了点头。 折腾了半天,老夫子终于回来了,“阿嚏!阿嚏!阿嚏!这是谁干啊!是想害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从天而降的夫子,一开始停在了重灾区,迅速撤了出来,刚好看到了这几个人,“我说,这什么情况啊?洛河北……” 夫子迅速飞了回去,一把拎起洛河北得手,把起了脉搏,眉头皱了皱,从后背,突然一掌,洛河北积极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你先回去吧,那丫头应该也醒了,你先去帮我照看照看。” 洛河北擦了擦嘴角,“夫子,我没事的,我还可以……” 夫子打断了他的话,“可以什么啊可以,我也没说你咋了,凤妖妖那丫头不让人省心,你不知道吗?万一醒了,乱跑,撞上邪灵怎么办!让你去你就去,废话多。” 倒推一个仙法,一朵形似云朵的腾空坐骑带着洛河北飞了出去。 洛河北被紧紧捆住了手脚,“哎,不是……”声音越来越小,不见了踪迹。 夫子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呀,小萝卜啊,好久不见啊,这次多亏你了。” “玉楚师叔哪里的话,这是晚辈应该做的。”萝卜开心的行了个礼。 “大殿下,开始施法吧,这些人现在确切的说也救不活了,哎,与其让他们痛苦的残害生灵,不如解脱。” “嗯嗯,萝卜神兽,先让你的族胞停手吧。” 萝卜飘在半空中,点了点头,“低矮神兽族,听令!” 低矮神兽族的停下了手中动作,迅速而井然有序的排成了整齐的“人”字队形,听候命令。 “收队!” 只见乌泱泱的一片掉头,换了一个方向,撤出了一丈之外。 凰唐吹起了锁魂曲,左手吹笛,右手抚琴,抚的是安魂曲,一锁,一安,视为永恒。 玉楚夫子从灯灵魂山带回来了灯灵,伸手置于掌中,缓缓托起了灯灵,霎时间,借助太阳的光,散射而出的橘黄色的光,笼罩了一片,就像佛祖开光一样,伴随着凰唐的曲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只见邪灵们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灯灵散发出的光,耳畔舒缓的听着悠扬的乐声,缓缓跪在了地上,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全身,之后便倒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浮尸遍野,先先后后的邪灵跪下,倒在了地上,很安详,没有一丝狰狞之状,就好像永远的长眠了一样。 萝卜看了看,感慨道:“这也算是解脱了,生儿为人,不枉此行。” 玉楚夫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这都是什么歪理啊,萝卜,这可不敢哦。” 萝卜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哦哦,师叔,侄儿说错话了。” “这还差不多,祝愿他们下一世,不要遇到这种倒霉事就好了。就等汕书那个老匹夫了。” 越想越生气,“磨磨唧唧的,不是有御书吗?至少能快个十倍啊。” 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玉楚,你怎么老是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啊!老了老了,还不消停。” 玉楚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色,却又稍纵即逝,“我当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匹夫啊,快点吧。” 只见汕书将借来的乾坤馕顺手一抛,风急雨骤的,将尸体收了进去,“祝愿来世安稳吧。” 汕书总隶嘴上还在振振有词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萝卜十分纳闷。 “这师叔是在……说什么咒语吗?” 玉楚夫子挑了挑眉,“他呀,是在超度亡灵呢。” “哦哦,原来如此啊,那师叔还真是厉害,菩萨心肠啊。” 玉楚夫子扯了扯嘴角,“萝卜,我发现几百年过去了,你的智商似乎大不如从前啊。” 萝卜叹了一口气,“不瞒师叔所说,我是这记性日渐衰退,头发还掉了好多呢。可愁死我了?” 玉楚夫子看了看本来就只有几根黑发的,光秃秃的头,一阵微风过后,还晃动了几下,“咳咳,说的是,说的是,别愁,别愁啊,再愁就该掉羽毛了。” 汕书斜眼看了看两个人,白了一眼,“无知!” 其实汕书确实是在施法,念咒,附带超度一下,好让他们更加容易的过了地狱那一关。 黑面罗刹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一切,“呵,玉楚,汕书,有点意思。” 便飞走了。 话说当洛河北被飞云裹挟着快到的时候,因为本来仙力损耗过大,再加上一句飞回来,其实昏了过去。 还好飞云本来就得到主人的命令,送进了结界,但很不幸的是,飞云始终是飞云,将洛河北扔在了书堂的院落的地上,便飞走了。 还好仙草本就在结界中守候着,看了看平躺在地上的洛河北,又魄归故里,去了仙舍。 入门就看到凤妖妖在不亦乐乎的边写边画着,仙草因为灵力尚且微弱,所以费力的吹开了房门,却只是吹开了一半。 只听仙舍的门,“咯吱,咯吱……”的作响,凤妖妖抬头看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那个怪物进来了!” 急得就准备找地方躲起来,躲柜子里,太小了,找上找下,上翻翻,下看看,最后准备蹲到床底下,吃力的缓缓的爬了进去。 仙草非常非常无语,内心那叫一个悲哀啊,果然这才是凤妖妖。 便又匆匆飞了出去,飞到洛河北身边,看了看,只见其脸色苍白,似乎很难看到血色,便贴近洛河北的心脏,听了听,“咚,咚,咚……”还好,还活着。 又匆匆忙忙飞到了仙舍。 第十七章 即将逝去的夕阳 仙草灵巧的越过了门缝,无声无息的飘了进来,正在四处寻找凤妖妖踪迹。 突然,只见某人正在吃劲的往床下爬,只见其尾在拼命“踢踏”着,上半身满满的塞在了床底下,身子别扭的蠕动着。 不好,这是卡住了啊。 仙草“呼~”,飘了过去,拖住凤妖妖的脚,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咬咬牙关,“啊~” 凤妖妖疯狂后踢着,手滑了,仙草被弹了出去。 “啊!鬼啊,走来,走来!你别过来!” 声音幽幽的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仙草迅速摆正轻飘飘的身子,感觉凤妖妖就跟个白痴一样,仙草飘上飘下的。 突然飘到洒水壶旁边,拿起来,小心翼翼的从空中飘到了床边。 “哗啦~” 连壶带水丢在了凤妖妖身上。 “啊!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蹭”从床底下退了出来,却踩到水壶,在空中摇摆了两秒,摔了个狗啃泥。 仙草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谁!干!的!啊!” (喊出了杀猪的叫声!) “我的老腰啊,哎呦~” 翻了个侧身,只见空无一人。 “嗯?肯定是畏罪潜逃了!” 手伏地支撑身体,“蹭”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跑到门口,却只是小心翼翼的投过门缝瞄了瞄。 “咦~奇了怪了,这没人啊。” “嘎吱”,随手打开了门,伸出脑袋又探了探,才轻轻地敢迈出第一只脚。 放手,有点“萎缩”的迈出第二只脚。 蹲下身子,沿着墙边灰溜溜的跑了过去。 双手扒着墙角线,探出头去,一看没人,心中窃喜。 迎着暖阳,和着煦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嗯?”伸了个脑袋,一看地上有个人,还是个熟人?停住了脚步。 “洛河北?你在地上干嘛呢?装死?” 一阵风飘了过去。 “不对,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了。” 迅速跑了过去,一把将洛河北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鼻息。 “还好。” 一把扯住洛河北的肩膀,使劲往回拖。 后来,每当洛河北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都非常想暴揍凤妖妖一顿。 因为好好的衣服被拖掉了一层皮不说,当时他还是个病人,被拖着一来二去的,最关键的是,他其实非常瘦弱。 终于,洛河北被凤妖妖拖进了屋里,撒手一扔,“砰”,头磕碰到了地面上,脑袋歪了过去。 仙草一路上都不忍直视啊,这三界中,活生生的一大美男就被这样糟蹋了。 凤妖妖扯开被子,将床随便铺了一下。 这次还好,换了种方法,将洛河北扶了起来,挪到了床边,甩了上去。 “呼~可累死我了。” 拍了拍手,“大功也算告一段落了。” 凤妖妖好奇的凑近洛河北的脸,看了看。 “这小脸,也太苍白了吧。” “这眼睛嘛,像睡着的月牙啊。” “这眉毛嘛,就像二月出风笔下的剪刀啊。” “这嘴唇嘛,倒是干巴巴的。” “这鼻子嘛,还是有气息的。” 手呈八字状的扶着下巴,“看来应该是被人袭击了五脏。” 转头就跑了出去。 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夫子的药房,上推推,下看看,忽上忽下忙碌着。 “哈,找到了。” 开心的举着个紫色的瓷瓶,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这本来规整的药架,此时是东倒西歪的,仙草无奈,分起了类。 凤妖妖来到床前,从瓷瓶里倒出了两颗药丸,掰开洛河北的嘴,塞了进去。 “好好休息一天,应该就会恢复了。” 放心的走到书桌旁,开心的画起了画,写起了小说。 名字:落落凄楚的北河神君 屋外,恢复了以往安之若素的状态。 玉楚夫子这边,也已经收拾完了残局。 “师叔,大殿下,萝卜就此别过了。” 玉楚点了点头,“有劳了,我会向天帝禀明的。” 萝卜带着他的低矮神兽族大军,飞离了此处。 就在大家都目送着低矮神兽族的时候,一道火光从三个人眼前快速飞了过去,留下了一封信。 信:玉楚,汕书,明日蝼蚁宫一决。 汕书看了看玉楚,玉楚点了点头。 “多谢大殿下相助,我和汕书二人先走一步了。”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玉楚夫子见外了。” “那我们就就此别过了,又看大殿下这些天对抄书宫的帮助,后续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来善后吧。”汕书看了看玉楚,十分感激的谢过大殿下。 大殿下走后。 “老匹夫,看来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抬头看看了血红色的天际。 汕书竟然反常的一把握住了玉楚的手,玉楚似乎感受到了这个老不正经手心里的力量。 “我们的使命,我们的过往,都将随着这夕阳一样,跌落在天际,回归到地下,永寂之日,落幕之时啊。” “老匹夫,你这觉悟不低啊,不过你这是干嘛呢,依依不舍的样子。” “匆匆往来这世间,为了自己的坚持而坚持,确实是有些不舍。” 玉楚白了一眼汕书,“你还是这个毛病,天天就是念叨你那点事,没个正经的。” “你也还是那个毛病,动不动爱白眼,难怪凤妖妖都被你带坏了,太像你了,亏你还是个夫子呢。” 玉楚突然眼神里蹦出一丝不同的光,晃了晃神。 “那丫头,你准备怎么告诉她?” 玉楚摇了摇头,“不知啊,看天意吧。”仰头看了看天。 “成长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只能护得了她一时,以后的路就难说了……也许,顺其自然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嗯嗯,我觉得这丫头的身上,似乎潜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可能也是带着她自己的使命来到了这里吧。” 玉楚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汕书,夕阳打在了他们的衣服上,格外的动人心魄。 “这世间事,要么匪夷所思,动人心魄;要么此起彼伏,大起大落;要么平平淡淡,只是路过。而我可能也只是恰好路过,凤妖妖恰好在哪里吧。” “我懂。” 玉楚会心一笑。 “我也懂。” 突然祥和的场面被一阵疾风打乱了。 “啊~啊~啊~啊!” 素染从天铺面而来,差点撞在了玉楚和汕书的中间,还好闪得快。 素染御着个药袋不稳的,东倒西歪的落地了。 “我说素染公主,你是凭空一声闷雷啊。我老人家可受不了。”玉楚作势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 “嘿嘿,玉楚夫子好,汕书总隶好,意外,意外,这不是驾驭技术还不熟练吗。” 突然素染身后出现了一排天神,竟然连嫦娥仙子啊,玉花仙子,桃花星君……都给请来了。 “你这是要……干啥?素染公主。“ “哦,对了,那些七窍流血的怪物呢?嗯?哪去了?洛河北呢?大殿下呢?好奇怪啊。” 玉楚瞬间明白了,“原来你是去搬救兵了啊。不过你来晚了。” 天边神仙里,桃花星君似乎嗅到了特殊味道,飞了过来。 “哇,许久未见啊,你们两个怎么又混迹在了一起啊,啧啧。”斜眼眨了眨眼睛。 “桃花星君好啊,还是桃花好,到那都是遍地花开。”汕书暗暗讽刺这个老桃花。 “哈哈。”桃花星君爽朗一笑,“过奖了啊。” “这邪灵已经被收到了乾坤馕中,烦请桃花星君带回了。”汕书将乾坤馕递了过去。 “好说,好说,小事,不过,你们两个可是大事,哈哈。”说完就欠揍的离开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大事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对,回避。” “啊~”一个不稳,御药袋飞出去。 天上的神仙也三三两两消失了,似乎又回归了刚才的平静,却回不去刚才的味道了。 “咳咳,这……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去。我看那,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汕书含笑点头。 林中的影子斑驳的倾撒在地上,这一次,汕书没有总御书,玉楚也没有飞云,两个人默契的前行着。 沧海桑田,几经周转,一生能遇一知己,足以。 两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漫步在这夕阳之下,走走停停,吵吵闹闹,这不就是他们的一生嘛,阳光依依不舍的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明日一决,你我冥界再会啊。”玉楚打趣到。 “我可不愿意,一世还不够吗?”来世只会更伤神。 “你看看你,老匹夫,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能不能愉快点。”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 “呵,我这叫潇洒,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行了,再说下去又没完没了了,我抄书堂还有事,还是御书吧。” “巧了,我学堂也有事,刚好坐个御仙车。”说着,厚脸皮的跳了上去。 衣袂飘飘,长发齐腰,双手负背,两个人看起来温润而潇洒,又何其的相似。 当天际落下帷幕的时候,老夫子一曲抚罢,负背手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踱步至凤妖妖仙舍。 凤妖妖还在不亦乐乎的画画,写字,复制。 老夫子看了看房内,看到洛河北安静的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走到药房,检查了一下药剂,果然不出所料,这丫头翻过了。 “还好,只服用了两粒。” 讪讪走了出去,在关门一瞬间,一挥衣袖,药房里的药面目一新,什么药用于什么病,也被做了十分醒目的标签。 “但愿这丫头以后也能聪明点啊。” 熄了灯,关上了门。 房中的凤妖妖,有点纳闷了,“咦,这老夫子还没回来吗?” 顺手将笔扔了下来,起身跑了出去。 只见庭院中,一人负手对月而立,仰望着寂静的夜空。 “夫子~“ “原来您回来了啊,害我好找啊。” 夫子又用着五味杂陈的表情,嫌弃的凝视了一眼凤妖妖,“还好外面风大。” “你说啥?风大?这风不大啊,我怎么感受不到呢。” “你看看你的脸,满满的墨汁,还不快去洗一洗。” “嗯?有嘛?”用手摸了摸脸,“那我去了呀。” 撒开腿丫子又跑了回去。 夫子又去水帘瀑里了。 当凤妖妖拿着面铜镜,左照照,右看看的时候,“咦,哪呢?莫非不明显。”赶忙放下镜子,打了盆水,洗了把脸。 “这下应该没我了吧。” 又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夫子。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稳重!稳重!稳重!凤妖妖!” “哦哦,夫子,我记住了。您别生气撒,我改。” “改,改,改,多少年了都!诶!”一甩衣袖,气氛转身。 “你且随我来吧。” 凤妖妖开心的跟了上去。 当快走到水帘瀑的时候,夫子停了一下来。 “给,拿好了,别丢了。” 给了凤妖妖一片彩色的羽毛钥匙。 凤妖妖拿起钥匙看了看,不明所以。 “这个是水帘瀑的钥匙,你只要握着它,闭上眼睛,默数三下,它就会把你带到水帘瀑。” “哇,这么神奇嘛,我试一下。” 缓缓闭上眼睛,手里拿着彩色羽毛。 “三” “二” “一” “变!” 结果一睁开眼睛,还是在原地。 “夫子,这不行啊,你看我还在原地呢。” “我让你默读,没让你大声说出来,心诚则灵,懂不懂。” “哦。”凤妖妖耷拉着个脑袋,看着这片羽毛。 “还有,药房里的药必须要按照次序排列整齐,打乱了很容易出现问题,这是常识,凤妖妖,你今年不是三岁了。” 凤妖妖瘪了瘪嘴,“我知道啦,夫子。”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啊。” “嗯嗯,夫子也早些歇息才是。” 开心的蹦哒走了,回去看了看床上依旧沉睡的洛河北,皱了皱眉,又乖乖的趴到了书桌上。 “今晚,床就借你用了,还好我习惯了睡桌子。” 仙草打了一个哈欠,只见凤妖妖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夜色渐凉,夫子走了过来,拿起一件外衣,为凤妖妖披上了。 又去给床上的洛河北把了把脉,将其扶了起来,半坐着,开始为他运气疗伤。 第十八章 同归于尽了却前尘旧梦 夫子通过为其疗伤,进去了洛河北的元神,与洛河北进行了一段对话。 “河北,在你沉睡之初,你记住,'通天改命,合二为一’是你的使命。” 洛河北虚弱的元神,飘飘悠悠,点了点头。 “夫子,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从我和汕书将你从洛河宫带回来的时候,很多事情的因果关系就已经注定了。” “徒儿还是不明白……”洛河北因为受伤,元神受损。 “你静心养伤即可,我与汕书会助你一臂之力。” “徒儿谢过夫子,谢过师父。” 夫子便退出洛河北的元神,即刻将洛河北平放下,便离开了。 看了看待了上百万年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霜露晚凄凄,高天逐望低。” 随即手书一封,送到了天帝宫内。 抄书宫内,汕书只是找来了启辰,若有若无的交代了几句。 “徒儿,抄书宫一切一定要打点好,直到下一任总隶出现。” 启辰疑惑问道,“师父这是要远行吗?” 汕书看了看窗外的星空,“或许吧。” “交接事宜都在书桌上那本册子里。” “是……师父,那师父此去,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用担心,你办事,我放心,一定要尽力辅佐新总隶。” “是,师父。” 汕书总隶缓缓转身,笑了笑,“行了,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这……师父……” “不要婆婆妈妈的啦,没事,为师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切勿不要感情用事。” 启辰将信将疑的离开了,或许此去一别,就是永别了吧。 汕书在启辰离开后,去了一个地方———九天揽月。 九天即是三界交界之地,现于天、地、人之间,永昼不灭,散发着奇光异彩的一个地方,山水更是别具一格,这也是一个纤佛佳境。对于汕书而言,这是于玉楚初次相见的地方了。 两个人如约而至。 远远看去,山雾像一条正欲飞天的龙一样缠绕在着半山中,而这葱翠的绿意与着淡淡的云雾相间,又好似独立如耸的山峰,只见其周围的悬崖峭壁环绕期间,甚是陡峭,而眼前这座山峰又似一座陡峭的天梯。飞泻而下,一眼望不到低。 玉楚夫子碧玉妆术,正站在崖边吹风。 “来了。”淡淡一句话飘了出来,随即转身。 “嗯。” 汕书站在这山顶上,俯视而下,只见这九天揽月山顶的就像一面平静的水面。 “还记得这面镜子吗?” “记得,这不是你用的那面镜子嘛,哈哈。”玉楚调侃这汕书。 “老不正经。” 只见这面镜子左右两边延伸而去,和峭壁融为一体了,大概就只有镜柄大小。 汕书看了看,“这里依旧当年。” “是啊。” 沿着往下寻去,只见有一段坠子型斜坡,而斜坡与平镜形成了一个敞口“v”字型。 “下去吧。” “嗯嗯。” 汕书于玉楚从这个“V”字坡缓步踱了下去。 可再往下走,便会发现这是一个“z”字型组成的坡梯,拐弯处的后半部分是个倒“v ”字型,变得十分陡峭,峭壁仅有3/2手臂那么窄。 而正是这样一条路,是当年两人不想被尘世打扰,所搭建的路,看似陡峭,实则虚幻,看似无路可走,实则别有洞天。 “还记得当年这是你的创意。” 玉楚挑了挑眉,“这不也是没想到嘛,这么多年了,崭新依旧啊。” “我都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怎么?时隔多年,你依旧羡慕我的才华吗?啧啧,老匹夫。” 两个人缓缓走到一个仙台上的时候。 “哈,这下面就是你的创意啦。” 只见崖壁下升起三个台阶似的仙台,错落有致的层层递进,而台阶则是网格状的花草编制而成。 随后隐约间便可以看到峭壁对面的那座山峰出现一个峭壁梯,而这个梯子是用藤蔓以及树木制作而成的。 沿着峭壁梯的视线往下看,一眼望下去,雾蒙蒙的,望不到底,只见其高耸入云。 汕书看了看这种拙劣而幼稚的形态,“咳咳,这不是年少嘛。” “是年少啊,我也没说不是啊,只是觉得确实好,哈哈。” 汕书惯性的白瞥了一眼玉楚。 “最怀念的还是年少啊。” “看吧,老匹夫,还是不得不服老吧。” “你不是也不服老嘛,你这个老顽童。” “老匹夫!” “老顽童!” “老匹夫!” “行了,我今天大度,让着你!” “说得好像你真的大度一样,我呸!” “你!再说我跟你急啊!” 远远的一阵风吹来,吹在了这被烟雾笼罩的山上,只见风里夹杂着朦胧的薄雾,揭开了一层层面纱,一阵一阵的,温柔的风拍打在人脸上似乎还痒痒的。 两个老家伙冷脸了,谁也不看谁,却又偷偷瞟了一眼彼此。 “你看什么看!” “我看你了吗?我看风呢。” “老不正经的。” “嗯。” 两个人缓缓来到了山底。 从下往上看去,谷顶逶迤着冰雪,谷中却秋叶泛泛,谷底又是芳草碧青,亭边浅浅溪流却夹带桃花。 “美啊。” “是啊。”汕书挑了挑眉。 “多少年了?” “大概很多年了吧。” “老匹夫,时候不早了。” “嗯,” “走吧。”只见汕书召唤出御书,两人乘风而去。 回去的时候,天际还是暗黑色,东方即将喷涌而出的就是鱼肚白。 两人来到了蝼蚁宫。 黑面一袭黑衣,一个妖娆的坐姿,假寐于蝼蚁宫宫前,右手抚面。 玉楚夫子感慨啊,“啧啧,这要不是因为他是黑面,我都以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 黑面罗刹按动一只眼睛,撩起眼皮,“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玉楚,汕书。” 一阵疾风,黑面掀起衣袖,狂妄的站了起来,后面的座椅自动消失了,瞬间转移到玉楚面前。 “咦,你贴这么进干嘛?走来,走来。”玉楚极其嫌弃的看了看突如其来的黑面。 黑面妖娆的动了动自己的脖颈,还嗅了嗅玉楚。 汕书一掌劈了过来,黑面迅速撤后。 “哈哈~有趣,有趣啊。” “我说你这个后辈,怎么没有一点后辈的样子呢,太无礼了!狂妄!”玉楚嫌弃的拍了拍衣服。 “来吧,黑面,是时候该了结一切了。” “好,痛快!” 黑面旋动着手掌,只见四周阴风四起,树叶沙沙作响,从四面八方汇聚来了一团团源源不断的黑气,灌区到黑面体内,奸邪的笑着。 “这黑面是疯了吧,这一会还不得爆炸。” 玉楚和汕书背靠背的强强联合,随时准备接招。 只见一股紫气与一股淡蓝色气体交相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云饼漩涡,只见天上的仙气也源源不断的灌区。 一时间,黑暗的夜里,白光乍现,黑光聚集。 正欲出招呢。 一道暗紫色的四射光笼罩住了整个夜空,吞噬这这两股气。 “这是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黑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四射宝石星光吸进去了。 “啊!不可能!不!不!不……玉楚,你疯了!快阻止啊!阻止啊!” 被不断吸食的仙气的玉楚,吃力恢复,“我没有疯,是你疯了……” 三个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从体内透出一道道光,就快要炸裂了,那个暗紫色的四射星光逐渐缩小了范围,黑面罗刹还在疯狂的挣扎着。 汕书看向了玉楚,玉楚笑了笑,握住了汕书的手。 “玉楚,我恨你!啊!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玉石俱焚的!元神俱灭!” “你一定是疯了!啊!” 任凭黑面罗刹挣扎着,越挣扎陷得越深,被吸食的越快。 “砰!”黑面变成了一地黑色的碎片。 “原来,他也是怕死亡的。” “没有谁不惧怕死亡,只是关于死的有没有价值。” “嗯,看惯繁华似景,你依旧在我心上。” 夫子和玉楚缓缓闭上了上了眼睛,化作了一缕缕星尘,缓缓消失在了这夜空中。 形同宝石的四射星光收起了它的慌忙,化作天上一颗最耀眼却又最不起眼的星星。 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的尾声中,只见这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多,每一颗星都发出了四射星光,星星与星星只见的星光相连形成了一个菱形,菱形与菱形之间形成四色格子,在黑夜衬托下,像极了无数颗黑色宝石散发出四色光。 却又在一瞬间全都黯然失色,东方的鱼肚白遮住了这一瞬间的唯美。 而在天的一方,一道冲天的淡黄色仙气也在一瞬间爆炸了一样,又迅速被控制住了。 “黑面,只有你彻底消失了,我才能真正的强大,哈哈哈。” 太晨宫内。 “陛下,玉楚与汕书去了。” 天帝看了看苍茫的天际,“嗯。” 沉重的走到了帝坐上。 “传令,由北河神君,洛河北接管抄书宫与雀跃学堂,即刻昭告三界。” “是。”仙官即刻退下了。 天后带着宫娥缓缓走了过来,便看到天帝愁眉不展的扶额置于帝坐之上。 “陛下,我为你做了一碗朝露玉莲羹。” 天帝睁开了假寐的眼睛,微微一笑,“有劳天后了,放这里吧。” 宫娥放下羹汤,便都离开了。 “我见陛下愁眉不展,陛下这是心里有事?” “哎,是啊,玉楚与汕书去了。” 天后思索了一下,神色略微忧伤,“是挺突然的,却又是必然的选择,哎。” “也算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吧。” “嗯,不过这后续人选,陛下想好了吗?” “按照玉楚的想法,是北河神君。” 天后听后但是一惊,“这都说玉楚有个养女,玉楚为什么没有选择她呢?” 天帝眼神一个小小的闪躲,“或许有别的原因吧,这羹汤看起来着实不错啊。”便拿起了羹汤来,品了起来。 天后看了看天帝,便也作罢了,“那我下次还给陛下做这羹汤。” “对了,唐儿的婚事可有着落了吗?” “我觉得这素染倒是不错,和唐儿相处的也很好。” 天帝差点被一口汤噎住了,“咳咳,嗯嗯,天后看着办就好了。”这重黎星君还真是个老狐狸啊。 “陛下放心,我这就去看看唐儿。” “去吧,去吧。” 说起这重黎星君呢,和这天后本是一家,天帝那天只是淡淡提了一下,没想到这天后就从自己家族中选了,天帝倒是捏了一把汗。 人界从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异常热闹了,稀稀朗朗的叫卖声,来来往往的人群。 洛河北突然惊醒了,弹坐了起来,“昨夜夫子是何意?” 看了看粉红色的床幔,看了看自己还算严整的衣服,放心下来,随即下床。 便看到流着哈喇子,还趴在桌子上在呼呼大睡的凤妖妖,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赶紧摸了摸。 “还好,还有一层衣服。”蹑手蹑脚的开门,正准备出去。 “洛河北!你给我站住!”吓得洛河北匆忙回头。 “不许跟我抢,这鱼是我的!” 只见凤妖妖又倒头睡了过去。 “呼~这丫头,一惊一乍的。” 便又大大方方的出去了。 仙草把这一切可谓是尽收眼底,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跑过去,将自己的水滴滴在了凤妖妖的脸上。 “唔~谁啊!”“蹭”一下子清醒了,看了看窗明几净的仙舍,伸了个懒腰。 “啊~原来是天亮了啊,也不知道洛河北这家伙怎么样了。” 站了起来,一看床上没人了? “这家伙跑了,也不打声招呼的嘛!好歹我也收留了他一晚上啊!” 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嘶~” 随意的洗了一把脸,就跑出去了。 “哇,今天天气可真好诶。咦?夫子呢?怎么不见他在庭院里练太极了呢?” 凤妖妖东跑跑,西找找,都不见夫子的踪影,“奇了个怪了?这老头又跟我玩捉迷藏?嘿嘿。” 猫着腰,偷偷跑到了夫子的书房,扒着门缝,瞅了瞅,安静的异常。 便开心的打开了房门,“夫子!” 却没有回应。 “嗯?难道在仙舍?” 又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夫子的仙舍。 偷偷趴在窗子下面,听了听,只听里面有窸窸窣窣的找东西的声音,“哈,这下我可找到你了。” 弯着腰,偷偷潜入,轻轻地打开门,一个灵活的挤了进去。 第十九章 否极泰来 伸着两个小爪爪,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突然看到一个淡蓝色背影,一把扑过去,不小心把衣服撤了下来,唯美的露出了一点点香肩。 “啊!!!!你……” “啊!!!!怎么是你啊……” 洛河北突然被人一撤衣服,急忙拉着转身,结果发现竟然是凤妖妖。 凤妖妖慌忙的用双手死死的捂住眼睛。 “你快转过去啊!转过去!” “哦哦。”愣怔的洛河北匆忙转了过去。 凤妖妖一把放下捂着眼睛的手。 “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老夫子的房间里呢?那老夫子人呢?”转头打量着背过去还在穿衣服的洛河北。 洛河北迅速系好腰带,转过身开。 “我还想知道是谁把我的衣服秃噜皮了呢,好歹我也是一世英名。”环胸高冷的斜睨着凤妖妖。 “嗯,说的对,这个人确实太可恶了,那既然夫子不在这里,我就先走了。”心虚的想快速逃离。 “站住!” “哎呀,你又怎么了嘛,又不是我干的。”怏怏而不耐烦回过头来。 “不是你干的你跑那么快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屑的瞅了瞅凤妖妖。 “我这不是找夫子嘛,我急,再说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夫子房中呢!”凤妖妖倒是理直气壮,手叉腰,恶狠狠的反问道。 “我找件衣服,话说,夫子还没回来吗?”洛河北神情似有疑惑和凝重。 “回来了吧,昨天还在呢,就是今天早上没见着,我也正纳闷呢。” 洛河北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你先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喂,你去哪里啊?跑的这么快。”不开心的嘟囔起来。 “哎,好无聊啊,老夫子也不在,起这么早干嘛啊,还是回去继续创作吧,等会去看看能不能给卖出去,给夫子一个惊喜。” 撒开脚丫子又跑了回去,走到仙舍门口的时候,突然刹住脚步。 “咦,对了,还没给仙草浇水呢。” 开开心心的拿起了水壶,哼着个小曲,悠哉悠哉的给仙草灌水,仙草狼狈的接受这着凤妖妖的虐待。 只见那瀑泉从高山留下得水缓缓从碎石上流过,一丝丝微风任由其荡漾,夕阳西下像是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子,桃树与微风的戏谑,玩累了就躺在了大地母亲的怀抱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而美好。 洛河北飞到了仙界入口处,“北河神君求见大殿下。”拿出了仙腰牌。 仙兵看了看,便放行了。 洛河北径直赶往凰梧宫,却不见凰唐。 “宫娥小姐姐,请问你家大殿下去往何处了呀?不在这宫中吗?” “北河神君有所不知该,这个点,我家大殿下应该在梧桐树下看书呢。” “谢谢宫娥小姐姐。” “北河神君折煞奴婢了。”便微笑着行了个礼,离开了。 等洛河北到的时候,凰唐确实一袭白衫背立而站,香檀木桌上的香薰袅袅升起,一本摊开的书页,微风轻拂下,上下起伏。 凰唐看着远处的天际,背影略显忧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洛河北换换走了过来,踩着梧桐的落叶,发出声声脆响。 “来了,”凰唐缓缓转身。 “大殿下圣安。”洛河北行了一个弯腰礼。 “坐吧。” 迈着轻缓的步伐,两人坐于梧桐树下。 凰唐面色冷静的说道:“夫子,汕书总隶,去了。” 洛河北刚刚拿起茶壶的手,抖了抖,又稳了稳,倒了两杯茶。 “大殿下,请用茶。”洛河北拿起一杯茶,神色缥缈的看了看远处,强抑制住了眼底的一丝哀伤,喝了一口茶,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是,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黑面罗刹一案也算彻底了结了吧。” 凰唐看了看,并没有拿起茶,“嗯。” 洛河北缓缓放下茶杯,转过脸了,“谢大殿下的茶,我就先行告辞了。” “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一下,天地已经宣布你接手雀跃学堂和抄书宫了。”说着,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洛河北愣了愣,“谢大殿下提醒。”便极速离开了。 凰唐放下茶杯,拿起了书,平静的看了起来。 这对于洛河北来说,无论是夫子的嘱托,还是面对凤妖妖的疑问,都似乎显得格外棘手,就像失去了魂一样,漫不经心的走在这天宫中。 夫子这一去,他最心疼的还是凤妖妖,扑面而来的仙气,却依旧掩饰不住洛河北的心痛。 洛河北想起了小时候,他娘亲去世时候,他在娘亲的床前拼命的摇着,呼喊着,哭泣着,他不信,他不信娘亲会丢下他,而他只能无声的哭泣,绝食,任性,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当黑夜来临,就可以紧紧把自己包裹住。 他怕,他怕,他真的怕了,有一天,也有这样一个人,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的逝去,就好像刺猬丢掉了刺一样,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无依无靠,那种恐惧挥之不去的是无尽的绝望。 洛河北静静地坐在仙河边,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中。 北河宫内。 “回禀河帝,天帝在三界已经宣告北河神君为抄书宫和雀跃书堂的继承人了。” “荒唐!简直岂有此理!天帝这也太不把我堂堂河帝放在眼里了!”河帝气愤的一挥衣袖,茶杯碎了一地。 “请河帝息怒啊。”通报的人舒缓了一口气,劝说道。 “哼!快去把北河神君给我找来!” “是,河帝。”通报者讪讪退后了。 “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 只见洛河北一袭淡蓝色长衫,天然为他蒙上了一层无尽的忧伤,神色苍白的,眼神无力的走了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河帝气愤的一拍桌子。 “北儿见过父亲。”木然的行礼。 “哼!”河帝的脸扭到了一边,“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北儿当然知道,北儿还知道父亲一心栽培我,就是为了个让我继承这帝位,这些年来,父亲的良苦用心,北儿不敢忘记。”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 “哼!你倒是说得好听。”河帝斜瞥了一眼洛河北,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那你说天帝昭告三界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回父亲的话,北儿,并不知情,也是刚才听大殿下偶然说起的。” 河帝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你坐下吧。” 洛河北缓缓坐了下来,神色沉重而忧伤,不同往日的那般气定神闲。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出什么事情了吗?“ 洛河北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回父亲的话,是,夫子与……师父,都去了。” 河帝难以相信的看着洛河北,却发现洛河北的神情阴翳,声音哽咽。 “那黑面罗刹呢?”河帝也是大吃一惊,神色凝重了许多,语气也平定了很多。 洛河北只是点了点头。 河帝略有沧桑的站了起来,手负背的缓缓走了出去。 洛河北就坐在那里,抱头陷入了痛苦之中,似乎无声无息的哭过了,他不知道该以那种方式去告诉那个丫头,不想伤害她,不希望她不开心,可是这一刻,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无论是仙界,还是人界,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洛河北继承一事,一时间,被刨根问底,才知道玉楚夫子带着汕书总隶与黑面罗刹同归于尽了,被永久的封在了天石之中,无数人为之赞叹吧,却又深深表示惋惜。 凤妖妖正在仙舍里努力的创作呢,心情非常愉悦。 “哇,好啦!终于完成了第一步!大功告成,就等着被出售了,这样我要是赚到了钱,嘿嘿,夫子肯定会开心的。”随手将笔一扔,捧起了自己的杰作,叹为观止的欣赏了起来。 激动的将所有作品卷了起来,分类装订成册,兴奋的带着他们出了门。 仙草一句跟随凤妖妖来到了喧闹的集市。 凤妖妖似乎在搜索着什么,终于看到一个书摊,书主正在卖力的吆喝,开心的跑了过去。 “大叔,请问你这书怎么卖的啊?” “好说,好说,就看姑娘你要哪种了。”书主满脸的热情洋溢。 “那有没有关于仙界传说的啊。” 书主一听,拿出了一沓关于仙界的八卦,“诺,姑娘你要的。” “哇。这么多呢。”顺手接过,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不过,为什么都没有图啊。” “大叔,要不你看这样吧,我给你看看我的怎么样?”凤妖妖满脸兴奋的介绍道。 大叔将信将疑,看了看这个小姑娘,“你的?” 只见凤妖妖拿出了自己的佳作,递给了大叔。 刚刚展开,被过来买书的的书友就看到了,“哇,老板,你手里的怎么卖啊?看起来很不错诶。” “是啊,是啊,老板你说。” 凤妖妖有点小小的窃喜,满脸期待的看这,感到意外的大叔。 “好说,好说,怎么也要三两银子一册吧。”大叔热情的介绍着。 “老板,你能让我们看看嘛。” “当然可以啦。”顺手就递了过去,用手会意站在一旁的凤妖妖,让她到这边说话。 凤妖妖先是皱了皱眉,愣了愣,那个大叔费劲的小声说了一句:“过来,快过来。” “哦哦,这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呀。”跑了过去。 “你的书啊,我全要了,五五分成怎么样。”满满都是商量的语气。 “五五分成是你五两银子,我五两银子吗?”凤妖妖满脸的疑惑,毕竟长着莫大,这也算是头一次啊。 “哎呀,差不多啦,就是你一半,我一半,然后呢,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怎么样?” “哇,这样我就能够养活自己了,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创作。”开心的转头就走了。 这大叔话还没说完呢,空留他一个人有点尴尬,“这姑娘,火急火燎的。”便又回到了书摊。 只见几个人都掏出了银子,很是满意道:“给,老板,我们要了。” “诶,好嘞,就在这里,你们随便挑。”笑脸相迎的结果银子,还在嘴里咬了咬,感觉就好像没见过银子一样。 不一会儿这十来套就都被买走了,大叔失控的喜极而泣啊,捧着银子,“发财了,发财了!” 旁边别的卖家嫌弃的这个大叔的样子,“感觉好像几辈子都没见过一样!目光短浅,诶,卖书啦,卖书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又开始融入一条街热闹的叫卖了。 凤妖妖是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边走边玩,悠悠哒哒的回到了学堂。 “咦?对了,夫子怎么还没回来呢?”当走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又开始纳闷了。 在门口径直踱来踱去的,扶手似乎在思考着。 “嗯?”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得凤妖妖,快把仙草给绕晕了都。 “看到了吗?这就是雀跃学堂。” “是吗?听说这里的夫子为了拯救苍生,降服大魔头,同归于尽了呢。” “了不起啊。” “就是可怜这学堂了,以后不知道会让谁来继承。” “不是说,夫子有个养女吗?” “不会就是她吧,快走吧。” 只见一路过群人,指指点点的说这说那,看到凤妖妖愣愣地看着他们的时候,急忙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凤妖妖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空中。 “他们刚才在说些什么?什么同归于尽了。” 凤妖妖难以置信的疯狂的追了上去,想找那些人问个清楚,一把被洛河北拉住了。 “你干什么啊!” 凤妖妖疯狂的甩开洛河北的说,气愤的质问道。 “不用去了,你想知道的,我给你答案。”冷静而严肃的看着凤妖妖。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凤妖妖内心颤抖的问道。 “夫子和师父确实已经仙逝了,为了阻止黑面罗刹再度作乱,夫子选择了以天石助力,永绝后患,而他们也随之魂飞魄散了,我知道,妖妖,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就是事实!”洛河北悲痛而决绝的说完了。 难以置信的凤妖妖在风中凌乱了起来,“你说夫子和师父怎么会仙逝了呢?你没发烧吧。”顺手还试探性的摸了摸洛河北的额头。 “凤妖妖!” “我在呢!你大吼小叫什么啊!我又没聋!” “你能不能正常点!好好看看我是谁!”一把扭过凤妖妖的双肩,抖动着问道。 凤妖妖使蛮力的挣脱开洛河北的双手,“你有病吧你,你不就是洛河北吗!堂堂的北河神君!我又不傻!” “行了,你回去吧,别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撰稿了,我要去给夫子制造惊喜了,顺便等夫子那个老头回家。”说着就要转身回仙舍了。 洛河北难受的看了看凤妖妖,远远看着她抖动的肩膀,却没有阻止。 缓缓挣扎着闭上沉重的眼睛,一秒钟后,变得严厉而冷酷,便去了抄书宫。 凤妖妖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失魂落魄的将仙学、仙舍的们颤抖的关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了,蹲在门前,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放声大哭,仙草被吓了一跳。 紧紧抱着抖动的肩膀,狠狠地咬着唇,泪珠从眼中挥如雨下,“夫子,夫子……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啊,为什么……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无力的摇着头。 “夫子,你回来好不好,妖妖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好好跟着你读书,好好……”哭晕了过去。 夕阳西下,学堂院落里似乎格外的凄凉和惨淡。 洛河北离开之后,来到抄书宫的时候,守门小隶、启辰以及众多弟子早已经等候多时。 “师兄。”所有人齐刷刷沉重哀伤的行礼。 “都先回去吧。” “是。” 抄书宫笼罩在了白色的哀伤中,一时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第二十章 骗局 适夜,凉风吹醒了凤妖妖,凤妖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眼睛肿胀的涩涩的疼,凤妖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缓缓走到了夫子的书房。 书桌上似乎有一封眼熟的信,凤妖妖木然的走了过去,那了起来。 【见信如见人,凤妖妖,不许哭,你一哭真的是十分的不堪入目,所以,要学会微笑,时时刻刻保持微笑。 夫子我呢,不是离开了,我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去守护你,你看看外面的天空,就可以看到老头子我了,还有汕书那个老东西,有他一直陪着我,我又怎会孤单呢?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悲伤,丫头,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无论是汕书,还是夫子,岁月无情,人有情,一生遇一良人,知音,守候着彼此的使命,足以,所以,我们不是丢下了你,只是累了,想停下脚步了。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捡回来吗?因为你这个小小的娃娃,只会傻笑,哈哈哈,你的出现就是给别人带来快乐的。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逝去才是一种常态。 记得替老头子我守护好着学堂,我相信洛河北会好好照顾你的。但是妖妖啊,你该长大了,你不该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永远记住,你的出现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至死不渝。】 凤妖妖早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信笺,凤妖妖愣愣的坐了下来。 拿起笔,只见她一笔一划的画出了萌版的夫子和汕书,从两个人的相识到相遇。 【标题:高山流水觅汕书】 凤妖妖手中画着夫子与师父的萌版图,写着他们的故事,脑海里回想的确实从小到大老夫子带着她玩耍,批评她不好学,关心的责备她的一幅幅画面,不知不觉润湿了眼角。 天色渐渐变的昏暗,凤妖妖一刻也不曾间断的创作者,这种创作近乎疯狂,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神情也是越来越木然,笑容僵持在了脸上。 终于,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忍不住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奋力一把推开了桌上所有的东西,跌落在地上,一片狼藉,墨水四溅。 再次抱着头,蹲在地上,更加疯狂的哭泣。 洛河北就这样无力的,静静地在窗外看着屋内的凤妖妖,他很像上去抱抱她,却又停住了脚步。 大概是哭累了,再加上过度用神,凤妖妖缓缓趴在桌子上,渐渐哭着哭着睡着了。 注视了良久的洛河北,缓缓走了进去。 轻轻地将凤妖妖抱了起来,从书房送到了仙舍的床上。 洛河北在庭院里站了良久,一直凝视这朗朗夜空,在黑夜的笼罩下,他眼底的忧伤似乎一闪而过,埋没在了星尘里。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谁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凰唐曾经来过。 素染正躺在石头上,抱着从人界找来的小女生话本在哪享受。 “哈哈~”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翻了一页。 “妙啊!”又翻了个身,趴着看了起来。 “这个作者绝对是个人才啊!哈哈~这要是被凰唐知道了,哈哈~” 路过的凰唐似乎并没有当回事,但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扭头看了一眼似乎正在看书的素染,内心一丝小小疑惑,便轻声的走了过去。 真的是画面没得不忍直视啊,凰唐看到书上的小人,标题还写着【衣冠禽兽真凰唐——大殿下】。 “你哪里来的这本书?” 突然听到背后的发问,素染慌忙合上话本,藏到身后,站了起来。 “呀,原来是大殿下啊,好巧哦。”满脸镇静而温婉的笑道。 “你后面的书?是从哪里找来的?”凰唐皱了皱眉。 “书吗?有吗?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我刚刚趴在这里看人界的景色呢,没有书啊。” 凰唐冷冷的看着素染,转身就要走。 “喂,别走啊。” 凰唐停下了脚步。 “你这不是才刚来嘛,这么着急回宫,是要去干嘛啊?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凰唐听了听,继续往前走。 “喂,给你还不行嘛!诺,书,给你。”一把从后面递了出去。 “我不要书,我只问作者。”一边走,一边说。 “喂,那你不能停下来好好说嘛,真是的!”追了上去。 “你看看不就知道作者是谁了嘛!” 凰唐突然停了下来,素染把书递了过去。 【署名作者:凤小妖】 挑了挑眉,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名字:凤妖妖。 会是你吗? 迅速将书还给了素染,径直飞走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无趣!无聊!无药可救!”无比嫌弃的转头,继续去看她的话本了。 “哈哈~还是这里面的凰唐比较可爱,作者真是太有才了。” 凉风习习的两界地带,静谧而美好,时不时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天界三传》,上古遗律。 这本书里面明确记载了,仙界一般传位不传外,千百年来,似乎无一例外。 玉楚的遭遇,汕书的叛逆,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外,所以,对于天帝而言,这样昭告三界,面对的非议可想而知。 洛河北是河帝的独子,河帝固然是很难同意的。】 仙宫的醉华天帘在微风中摇曳着,醉意绵绵的花卉盛开在绿意盎然中,仙气穿越其中,格外的富有灵性,散发出七彩的颜色。 突然仙官匆匆来报,“陛下,河帝来了。” 尚在看书的天帝放下手中的书,“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只见河帝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天帝皱了皱眉,还是迎了上去。 “河帝,有失远迎,别来无恙啊。”天帝奉承道。 “呵,我可担待不起。”气冲冲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上去。 “河帝啊,你看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何必生分到这个地步呢。”天帝也坐了下来。 “老交情?说的倒是好听,那这仙界的律法是不是也应该换了换了!”一副责备的语气。 天帝叹了一口气,讪讪道:“这件事情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嘛,这也是玉楚和汕书的最后意愿嘛,而且我看着未央南宫做的也挺好呀。” “怕我不同意?这事我能同意吗!合着未央南宫是你们早都安排好的棋子啊!天帝啊,你这是明明白白欺负人啊!”河帝越听越气愤,这还成了他的不是了? “河帝,你先别动怒,你就没有问过北河神君的真实想法吗?”天帝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试图以此来感染河帝。 “你这话就是说我是个老顽童!不顾后辈的想法!哼!我告诉你,天帝,我河帝今天就逆天而行了!你想都别想!” 气愤而宣示权威的站了起来!甩袖转身就走了。 河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还是老样子啊!油盐不进。”便又转身拿起书,看书了。 在一番交谈后,河帝似乎心情有所舒缓,便背着手,看了看苍茫万里的仙界,又大摇大摆的的出了这仙宫。 朝霞缓缓散发出柔和的异彩,轻轻地拍打在树叶上,清脆的鸟叫声折射在悬瀑崖壁上,柔柔的拍打着崖壁,与簌簌瀑布的声音交相辉映。 七彩的朝霞缓缓移到了仙舍,仙舍里面有次序的明亮起来。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凤妖妖脸上的时候,凤妖妖用被子一把捂住了脸。 “好讨厌阳光!” 又缓缓掀开了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平静的下了床,把被子大概整理一下,一切动作都是那样的机械。 走到仙草旁边的时候,愣了愣,“早啊。” 然后带着作品,用强颜欢笑遮住面部的忧伤,出门去了。 仙草看了看奇怪的凤妖妖,飘飘悠悠的跟了过去。 只见凤妖妖径直出学堂门了,心情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但是个人都能看出她脸上难看的忧伤。 仙草一句追踪,结果发现,凤妖妖来到了昨天的那个书摊,松了一口气。 “大叔,给,你要的作品我写好了。”递给了正在招呼客人的书主。 书主抬头一看,就好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笑意盈盈的双手接过,“诶,太好了!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 便缓缓,非常舍不得的从钱袋里拿出了几两银子,依依不舍的缓缓递给凤妖妖。 凤妖妖淡淡的接住了,“哦哦,那大叔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转头过来继续叫卖。 凤妖妖带着银子茫然的挤进人群,随便看了看,突然被一只毛笔吸引了,开心的跑了过去。 “这个毛笔真好看,刚好适合夫子。”便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姑娘,喜欢这支笔吧,带上吧,不贵,五两银子。”老板热情的介绍着。 “给,老板,不用找了。”凤妖妖将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老板,老板高兴的接了过来,数了数。 凤妖妖转头就走。 “姑娘,姑娘,留步啊,留步啊!”老板匆匆忙忙的追了过去。 “嗯?”凤妖妖疑惑的看着老板。 老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姑娘,你这钱不够啊,这才三两。” “你确定吗?我刚才明明给了你五两多呀,老板你是不是数错了啊。”凤妖妖皱着个小眉头。 “姑娘,不信,你看,我数给你看,这明明就是三两嘛。”放在了凤妖妖眼皮子底下。 凤妖妖低头数了数,“确实哦,不过我怎么感觉和我刚才给你的不一样呢,怎么少了?”又摸了摸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现银子。 “没有啊,老板你是不是记错了。”凤妖妖疑惑的看着老板。 “没有的话,姑娘,你的笔恐怕带不走了。”伸手就要。 “不是,我明明给了啊,不信你去问那个大叔,他确实给了我五两多银子啊。”还指了指不远处的热卖的书摊。 “你说你这个丫头,你明明就没给我,我看着你喜欢,还给你降低了价格,结果你到好,钱不给够,还想跑,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啊。”确实吸引来了不少人。 “不是的,那个大叔给我的银子,我都给你的。我真的给钱给够了才拿的。”凤妖妖一看这么多人,急切地说道。 “你看看,我手里的银子就是你刚才给我的,这明明就是不够吗。”说着还给很多人看。 “银子确实只有三两。” “是啊,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呢?” “要不你再给他二两不就好了。” “对呀,如果你真心喜欢那只笔。” 凤妖妖纳闷了都,“没有,我身上没有银子了,刚才那个大叔给的,我都给他了。” 路人有点不屑的瘪了瘪嘴。 “这还是年轻啊。” “是啊,不过看他的长相,倒是挺乖巧的,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谁知道呢。”摇了摇头。 老板似乎有一点点窃喜,“大家都给评评理啊,我让这姑娘把笔给我,我把钱退给她,他她又不给,你们说着,哎!” “姑娘,不然你就把笔给他吧,等你凑够了钱,再来买。” “是啊,是啊。给他吧。” “不是,这笔是我买的,我为什么要给他,而且我确实给了他五两多银子。这就是我的了。”一把将毛笔缩回到怀里了。 “你们看啊,我就靠这点东西养家糊口了,他给我这点钱,根本就不够成本啊!姑娘,你就不要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做个生意也不容易啊。”说的无比凄楚,声情并茂的,还用手擦老泪。 “是啊,做点小本生意也确实不容易。” “小姑娘,你这样做是不合法的,会被报到官府的。” “小姑娘,你去叫你的父亲来买回去不就行了。快还给老板吧。” …………………………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哪议论着,凤妖妖一个头听的两个大。 还好洛河北及时赶到了。 “出什么事了?”看着一群人围着凤妖妖,剥开人群,关切的问凤妖妖。 “你是她的家人吗?你来的刚刚好,她很喜欢这支笔,但是你看,我卖五两银子的,她就给了我三两银子,就想把东西带走。”伸手给洛河北看。 洛河北皱了皱眉头,“原来是这样啊,好了,我给你二两。”说着就要给,被凤妖妖一把拦住了。 “不要给他!他是个骗子!我明明给他了五两多,他非要说我只给了三两!我们走。”拉着洛河北就要走,却被老板和很多人拦住了。 “你们干嘛!让开!欺负人是不是!”凤妖妖愤愤的吼道。 “小姑娘,你说你年纪小小的,这样的不良行为,不太好吧。” “是啊,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你这样骗人,你家里人知道吗!” “要么就给钱,要么就把东西留下不就行了,你这不给钱,还不给东西的。这可不行!” ………………………… 越说言辞越犀利。 洛河北挑了挑眉,凤妖妖纳越来越恼怒,“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让开!走来!”说着就要挤出去。 “行了,老板,接着。”洛河北扔了二两银子给老板,老板一把开心的给接住了。 前面的人才让开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啊!我都说了!他是个骗子!你是不是傻啊!”凤妖妖生气的责问道。 洛河北敲了一下凤妖妖的榆木脑袋,“不给就一直僵着啊,我知道他是个骗子。” 凤妖妖满脸问号的看着洛河北,“你知道你还给!我看你怕不是个傻子吧。”扭头就走,也不管洛河北了。 洛河北看着炸毛的凤妖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便又跟上了。 第二十一章 错点鸳鸯 走着走着,凤妖妖突然停下来了,扭过头。 “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个骗子,还给他银子,你银子多,怎么不给我啊!”又转过头继续走。 洛河北无语的愣了愣,“喂,凤妖妖,你搞清楚行不行,是我救了你,把你从火坑里拉了出来。” “什么!是我要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你偏偏不听,掉进去的!”凤妖妖气的两手叉腰的理论道。 “行行,是您凤妖妖大侠救了我,这总行了吧,凤妖妖女侠。”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这还差不多。”转过身,又继续往前走。 “但是你要知道,人心本就险恶,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所以,有时候花钱买买教训也是应该的。”满满的一副经验大佬的样子。 “虽然你花钱买教训的方法我不赞同,因为我本来就穷,但是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小鸡啄米式的点了点头。 洛河北无力吐槽的看向了这悠闲的天际。 暖阳下的铺陈小道上,凤妖妖手里抱着根毛笔,一会儿举在阳光下细细品味,似乎在向太阳妈妈炫耀,一会儿拿给洛河北看。 “啧啧,你看看我这眼光,我觉得夫子一定会喜欢的。” 洛河北的笑容瞬间僵持在了脸上,淡而忧伤的飘出来一句,“嗯,你买的东西他都喜欢。” “说的也是哦,嘿嘿。”又给藏了起来。 “那我们走快点吧,夫子还在家等着呢,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撒开脚丫跑了起来。 又回头看了看仍旧愣在原地的洛河北,招了招手,“你快点啊!” 洛河北收起了眼底的一丝哀伤,“我这不是来了,你这走路不能好好走,慢慢走嘛!能不能学着做一个女孩子,一点都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等他说完话,发现凤妖妖已经离他好远了,洛河北这才匆匆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哈,夫子!夫子!我回来了。”凤妖妖开心的推开了学堂的门。 “咦,夫子呢,又出去了?”顺手又关上了学堂的门。 刚刚到来的洛河北,愣愣的看着学堂门被关上了,便也就没有走正门了。 只见凤妖妖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夫子的书房,悄悄的放下笔,开心的跑出去了。 看了看庭院里似乎有许多飘零的落叶,拿起扫帚,清扫起来。 洛河北全程看着凤妖妖反常的动作,又焦急又痛心,却又不忍心去破坏。 扫完落叶的凤妖妖,大功告成一般,欣慰的笑了,“嘿嘿,这样夫子回来就不会说啥了吧。” 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又拿着水壶跑了出来,灌满了水,又跑进去了。 此时的凤妖妖,正在低头认真的给仙草浇水,今天的仙草,似乎格外的异常。 原本就富有灵性的仙草,格外的嫩绿妖艳,似乎在它嫩绿的草叶之中,冒出了一点点新芽,随着凤妖妖的浇灌,从豆大点的蜷缩,慢慢往上生长,呈现透明五彩状。 小巧而灵动的往上撺掇,变成了一个透明小花苞。 “咦,为什么草还会开花呢?没听夫子说过啊。”凤妖妖纳闷的盯着这个花苞,手里的水壶还在不停的往外倒水,撒了一地的水。 突然,一个炸放,凤妖妖眼前一晃,往后一退,水壶顺手掉地上了。 仙草从中开出了一朵透明的彩蝶花,在透明藤茎上扑闪扑闪的,“刺溜”一下子,突然被凤妖妖吸入了体内,由于仙气过猛,凤妖妖当即一个白眼,晕倒在地。 洛河北赶忙进来,扶起来凤妖妖,扶到了床上。 凰唐似乎有意无意路过这里,尽收眼底。 当洛河北出来的时候,行了个礼,“见过大殿下,大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到这雀跃学堂呢?” “无事,正好路过此地,便进来看看。”凰唐淡定而从容的说道。 洛河北挑了挑眉,“请,大殿下可去书房一叙。” 凰唐跟着洛河北来到了书房,顺便四处大量了一番。 “大殿下请坐,我这就给你看茶。”便为凰唐斟了一杯茶。 凰唐顺势拿起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起身就走。 “恭送大殿下。”洛河北起身行礼,神色自然严肃了很多。 当凤妖妖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吓了一跳,拼命的喊:“救命啊,救命啊!” 手舞足蹈的挣扎着,结果忽上忽下的飘了起来,一会左,一会右。 “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洛河北!救命啊!” 折腾了半天,喊了半天,终于“啪”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彻底安静了。 “哎呦,我的腰啊。”缓缓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 一眼就嫖到了那株仙草,逊色了好多,和普通的草感觉没什么区别了。突然想起来刚才的透明彩蝴蝶不见了。 “咦,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一只彩色蝴蝶,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转念一想,“可是这仙草为什么感觉就像变了一株草一样呢。”托着腮,眼神清澈而迷离的思考着。 “哎,想不明白啊,不如算了吧。” “你想不明白什么啊?”洛河北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想我的仙草啊,对了,夫子哪里去了?”还朝着洛河北身后看了看,有点小失落了。 “凤妖妖!”洛河北一声呵斥。 “在,我在呢。”条件性反射的乖巧低头站着。 “你清醒点好不好!夫子!夫子!已经逝去了!”洛河北疯狂的呵斥着。 “你吼什么吼啊!夫子都舍不得这样吼我!你走,你走!夫子才没有逝去!你不要胡说八道!”小手推搡着洛河北,把他往门外边推。 洛河北一把将哭泣的凤妖妖拥入怀,“哭吧,哭吧,使劲的哭出来就好了。” “啊~哇~我不信!我不信!黑面条也这样说过,可是夫子好好的回来了!你骗人!你骗人……呜呜~”埋头哭泣。 洛河北任由他哭着,安慰道:“我没骗人,别再逃避了,夫子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希望你还是从前那个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凤妖妖。” 凤妖妖哭了一会儿,“蹭”一下子用小手摸了摸眼泪。 “我不哭,我要振作起来!我要争气。”挣扎着佯装振作。 “可是我还是好难过,还有汕书那个老头,呜呜~”下一秒钟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滴滴答答的抽泣着。 洛河北满眼的心疼,“凤妖妖,你永远记住,除了夫子和师父,我会护你一辈子。” 凤妖妖“刷”一下子抬头,“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一辈子?”小眼神满满都是疑惑。 “让我想想,你好像是说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护我一辈子,对,有道理,我要振作,我要争气,我要加油,因为夫子说过,我生来就是带给别人快乐的。”佯装的又在试图给自己打气。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端着了,夫子和师父的逝去,是很突然,但是他们是为了完成了师祖交给他们的任务而牺牲的,无怨无悔,所以,你也一样,应该去寻找自己的使命,去守护。”顺了顺凤妖妖凌乱的头发。 “哦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洛河北。”哀伤的嗫嚅道。 “去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总是憋在心里。” “嗯嗯。”便跑了出去,拿出夫子给她的羽毛钥匙,紧紧握在手心里,一闭眼,就消失了。 洛河北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当夫子将凤妖妖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是个半仙,需要一个适当的载体,也就是仙魄,助力她成仙。 所以,从那时候起,玉楚夫子顺手就从天界取了一株仙草,从小就养在凤妖妖身边,时时刻刻围绕着凤妖妖,让本就有仙气的仙草不断的与凤妖妖的仙气相互和谐、适应,最终形成一体。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也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仙草开花结果了。 凤妖妖来到了水帘瀑中,夫子的琴岿然不动的放在原地,拨动它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水帘瀑之后,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每一滴都似乎滴在心上,一声清脆之后,就像时间在运转,事实上,夫子在水帘瀑的不远处,设有一方水滴石钟,是用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心静,戒骄戒躁的,只有心静了,才能容纳下这些细微的声音。 凤妖妖找了一个石头,双手撑着脑袋,呆呆傻傻的坐在那里,就好像夫子还在一样,一坐就是半天,一动不动的。 仙宫内。 天后紧急派仙官去找来大殿下,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凰唐听吧,放下手中的书卷,且随仙官一同前往。 刚到天后宫中,就看到天后与素染有说有笑的,愣了愣。 “大殿下,您这是?”仙官不明所以问大殿下这是何意。 “无事,走吧。” “是。” 天后看到凰唐快走到门口了,笑意盈盈的说:“看,这不就是嘛,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哈哈。” 素染奉承的苦笑着,内心慌乱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唐儿,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后还没说完,被大殿下抢先了。 “素染公主,母后表侄女。”凰唐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啊,那就再好不过了,素染,这就是唐儿,你们两个先聊一会儿啊,我去去就来。” 素染慌忙站了起来,“那个,天后娘娘……” 天后娘娘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道:“嗯?没事的,我一会就来。” “这……如何是好啊。”氛围显得格外的尴尬。 “我母后让你来的吧,你我都知道她是何用意,你也知道我没有这种想法。”冷淡的回答道。 “你先别急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知道,我都懂,大殿下。”(我懂你是有病,还没来得及医治,不然也不会让天后如此操心了。)素染在心里嘲笑了一番。 凰唐坐了下来,素染也缓缓坐了下来,偷偷瞟了几眼对面的凰唐,果然还是病得不轻啊。 “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问题?”正在喝茶的凰唐突然问道。 “啊……没有吧,算了,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吧。”慌忙起身往外走。 “倘若你出了这扇门,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淡淡飘来凰唐的一句话,素染猫着腰愣在原地,“这……”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你坐下吧。” “哦哦。”只能又尴尬的回头,走了过去。 “哇,你们之间都已经相互走动了啊。不错,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聊的怎么样了呀,染儿。”天后娘娘不一会就来了,还叫人带来好多的点心,依次端了上来。 “回天后娘娘的话,我和大殿下似乎有点话不……”(投机)被大殿下抢了话,天后将和蔼的目光移向了凰唐。 “挺好的母后,您就别操心唐儿的事情了,唐儿谢过母后,就先行告辞了。”凰唐冷冷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天后一声恼怒,“没有吓着你吧,染儿。”又转过脸来安抚受惊的素染。 “呵呵,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啦,天后。”素染苦笑的应承着。 凰唐只是停了停脚步,随即继续往前走,留下了一个唯美的背影。 气的天后有尴尬,又无奈,“随他去吧。”便也坐了下来。 “嗯嗯,或许大殿下是真的有事情呢,天后娘娘别担心。” “还是女儿贴心啊,看看你,多懂事,来,尝尝天界新进的点心吧。”说着小宫娥就给端了过来。 素染顺手拿了一块,“嗯,好吃,真不错。”实际上,素染早已经食不知味了,感觉自己这次算是莫名其妙的又惹怒了凰唐,真是个病得不轻的怪人。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笑的说着,素染感觉真是悲催的一天。 凰唐冷冷的出来之后,便跑到仙界与人界的交接地段了,感觉哪里十分的清净,看着人界来来往往的人群,又一次陷了进去。 凤妖妖在水帘瀑的石阶上不知不觉挂满了泪水,无声的哭泣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如果自己足够厉害,像夫子一样,就可以替代这场离别了,一时间,傻了眼。 第二十二章 激起一片鸥鹭 恍惚之间,她觉得生命就好像眼前的这条瀑流里的落差,从高山之巅,缓缓跌入谷底,激起一潭水花,然而,生命还将继续,奔流着。 洛河北刚刚走到北河宫前的时候,稍稍有所迟疑的停住了。 “未央南宫见过北河神君,恭迎北河神君回宫。”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洛河北的迟疑。 “南宫,好久不见,不必如此多礼。”和善的说道。 “毕竟交情归交情,礼数还是要有的嘛,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嗯,走吧,你这段时间做河帝的帮手,感觉如何呀?”一边走,一边问道。 “最感谢的还是北河神君给的机会,这段时间跟着河帝,学习到了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不胜荣幸。”客套的交谈着。 洛河北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最看好的就是你身上热爱学习的那股劲了,毫不夸张的说,你未来必有大作为。” “哪里的话,北河神君谦虚了,我不过还是一个小白新人罢了,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了。”满脸感慨啊。 “你这觉悟,真心替你高兴,你就别谦虚了,哈哈。”洛河北爽朗的说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快走到北河宫正宫了。 “对了,我父亲这几天怎么样了?”若有所指的问道。 “自从去了一趟天宫,河帝这几天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可能是需要静心思考些什么吧。”语气中肯的透露着内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说得对,那我们一同去书房吧。”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未央南宫有礼貌性的笑了笑,“北河神君客气了。” 两人转头去了河帝书房。 凰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凤妖妖总感觉即陌生似乎又熟悉。这上百年来却又未曾出过这仙宫,可是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移到了凤妖妖身上。 凰唐看了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人群,便又去了这雀跃书堂。 却又只敢远远的观望,不敢唐突走近。 只见凤妖妖垂着个脑袋,面色憔悴,怏怏不乐的进入了凰唐的视线,似乎有哭过的痕迹,这极大的引起了凰唐的好奇。 “夫子,你不在,感觉整个学堂都好冷清,你怎么舍得撇下妖妖。”一边垂头丧气的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 一路走近仙舍,不一会儿,抱着一些话本小书,径直走了出来。 果然是她。 凰唐在后面无声无息地一路跟上。 凤妖妖来到了昨天的那个书摊,将手里的东西一放,掉头就准备走。 “诶,小姑娘,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太开心的样子啊。”大叔似有若无的关切问道。 凤妖妖一瞬间眼中蓄满了泪水,“大叔,我爹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吧。”悲伤的说道。 “哎,那小姑娘你现在可真可怜,大叔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把这些银子都拿上吧,好好给你爹安葬一下。”大叔顺手塞给了凤妖妖一把碎银子。 “大叔,这个一共是多少啊?我只要我应该得到的就好了。”凤妖妖好奇的问道。 “一共七两银子,你拿好了,你可是我的财神爷,你可不能垮掉啊,这多的大叔也没有,你就当是个人情,都拿着吧。”送到了凤妖妖手上。 凤妖妖伸手接了过来,“你说得对,我不能垮掉,我要更加努力,替夫子照顾好学堂。” “这不就对了,你可要加油创作啊,我这还有一大批你的粉丝等着呢,他们可喜欢你的话本了。”大叔赞赏的吹捧道。 此时的凤妖妖却不怎么听得进去,只是面色憔悴的应了一声,“嗯,那大叔,我走了。” “好嘞,你去吧,记得加油啊。”这个大叔还在开心的吹捧着,挥着手,又迅速冷掉笑容,偏过脸来,热情洋溢的招待顾客。 凰唐看了看这吵闹的市街,似乎这些人的生活都是眉飞色舞,洋洋异彩的。 姗姗走到书摊前,拿起了凤妖妖刚才留下的书。 “公子,你也喜欢吗?”大叔略有质疑的欢喜问道。 凰唐挑眉看了一眼大叔。 “这个可畅销了呢,订阅的人都快排到西村去了,您看要不要也买一册呢,机会可是很难得。”期待的问道。 “要,我都要了。”冷冷的回答道。 “诶,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装好。”开心的打包好,递了过去。 “以后有的我也要。”凰唐接了过来,给了老板一个金元宝。 老板的眼睛瞪的溜溜圆,金元宝的金光掩映在了大叔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双手在衣服上赶忙蹭了蹭,捧着接下了金元宝,“好嘞,以后有的一定都优先给您留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端详着金元宝,说不出来的兴奋。 凰唐转身就离开了。 “发财了,发财了,我这是要发财了啊,我还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多的钱,发财了啊。”激动的捧着金元宝念念有词。 旁边的小商贩也是愣愣的看着,“哇,这个人出手好阔绰啊。这老霉头也是走运了。” “可不是嘛,搞得我都想改卖书了。” 一阵夕阳倾撒而下,将凤妖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她依旧是沉闷的低头往前走着,凰唐在不远处跟着,就看到凤妖妖快要撞树上去了,一个仙法,移走了那棵树。 走到仙舍后,凤妖妖孤零零的关上了门,木那的走到了自己的仙舍,关上了门,缓缓走到床边,上床,把头捂在了被子里,只见被子在颤巍巍的抖动,想是也在抽泣把。 凰唐将凤妖妖送到学堂门口后,就消失了。 北河宫内,河帝书房。 河帝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父亲,北儿来给您问安了。”洛河北彬彬有礼道。 河帝神色微微动了一下,不当回事。 未央南宫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洛河北突然发现河帝茶杯里没茶水了,赶忙又去倒了一杯,“父亲,请用茶。” 河帝自然没有当回事。 “师父,北河神君难得回来一次,您看?”未央南宫试探性的问道。 河帝将书合上,一撂,“哼,他还知道回来啊!他还认我这个父亲吗!你先下去吧!” “是,师父。”未央南宫出去了。 “父亲,您先消消气,都是北儿不好,是北儿不够孝顺,一直不在您身边。” “呵,我一把老骨头了,可担待不起你北河神君、洛夫子、洛总隶的大礼,你走吧。”甩甩手的要赶人。 “父亲,请原谅孩儿的不孝。”说着,跪地三叩头。 “你给我站起来!”河帝气的猛地站起来,“我绝对不允许你撒手北河宫之事,去插手外人之事,你觉得你需要时间调整状态,我给你了,现在,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又接着道:“苏黎!把北河神君给我带到北河池之中,让他好好给我思过!”出手就用北河鞭捆住了洛河北径直走了出去。 “父亲,父亲,您不能这样限制我的自由,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和使命,父亲……“洛河北挣扎着喊到。 “得罪了,北河神君。”苏黎带着北河神君去了北河池地宫。 北河地宫是出了名的水牢,进去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很难进去,除非有河帝的亲令。 洛河北被苏黎带到了北河池地宫,满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浅蓝色,水气渗入体内,带有丝丝凉意,这北河池地宫一共七千二百个水牢,这水牢分为三六九等,最下等,最寒凉,如果是为非作歹,不知悔改的就要接受这种酷刑,寒凉刺骨,麻木人性,让你产生种种幻想,看到种种你心中的美好的画面,却摸不着,碰不到,就这样不断的死循环。 深深触摸到的是仙性邪恶的嘴脸,让你陷入深深的绝望,无限的恶循环,这种惩罚,远远比接受肉体之痛更加折磨人。 当然,河帝让苏黎带着北河神君是来到此处思过的,并不是接受处罚,所以依然是最上层等级,淡蓝色的水牢顶,透明波纹的墙壁,满地攀爬的水草编制出了一方座椅,点缀而成的是几朵精致的桃花花瓣。 这可不是一般的桃花花瓣,天后后花园的万年桃林,千年开一次花,这花瓣就像一个镣铐一样,将人的两只手固定在了藤蔓座椅上。 苏黎将洛河北推置座椅上之后,桃花花瓣就像沉睡的水莲,瞬间开放,一朵连着一朵,弥漫在洛河北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北河鞭迅速就抽离出来了。 “苏黎,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洛河北挣扎着。 “得罪了,北河神君,一切都要听从河帝的安排。”便告辞了。 “不!你回来!回来啊……”一个草果钻进了洛河北口中,“呜呜~呜呜~”洛河北就像一只绝望的气球,渐渐地从挣扎到平静。 “河帝,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北河神君关在了最顶级处。”苏黎汇报道。 “好,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忤逆,你下去吧,有什么动,向随时告诉我。” “是,河帝。”苏黎便又回到地宫了。 斜阳掩映着草树,寻常巷陌人群逐渐散去。 第二十三章 虐渣虐出了人命 素染终于从仙宫中逃离出来了,舒缓一了口气,“还是仙界麻烦,都不是好惹的主啊,我还是去我的自有天地吧。”将萌萌的药袋召唤出来,御天而去。 素染有个秘密小基地,是在三界汇聚灵气的地方,布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还有许多翻飞的蜜蜂啊,蝴蝶啊,七星瓢虫等等小精灵,在青蓝色天空的掩映下,地上满满都是是仰头飘扬的繁星点点,淡粉色的花,深蓝色的叶子,淡橘色的花,翠绿色的叶子,遍地铺陈开来,一个个就像小萝卜丁一样,小精灵们取次花丛中。 十里不远处,有一间绿藤棕木天马小屋,这就是素染的小药房了,七彩的飞檐雀跃而起,犹如天马行空一般,不着花草地面。 再往后十里,是素染的花药田,容纳天地间各种植被,是一个悬挂式三层药田,分为天、地、人,正所谓对症下药,这也算是对界用药了。 “嘿,老头!” 一声俏皮而清脆的声音打破这安静的世界。 素染趴在门口向屋内看了看,看到头发虚白的老头正在研制新药,便溜了进来。 “站住!” 只见一根银针飞速从素染面前飞过,素染叹了一口气,瘪了瘪嘴,“哦。”转过头来。 “你又想从我这偷什么药啊?”老头一边认真的捣鼓着,一边问道。 “嘿嘿,没有啦,就是好奇师父你又研制出了什么新药,徒儿这不是学习嘛。”俏皮的圆场。 “给,一天服用两粒。”伸手递给了素染一个黑色瓷瓶。 素染开心的捧了过来,“嘿嘿,师父,这是什么啊?” “你不是要试药嘛,试试不就知道了。”老头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转过头来。 “哦哦,看起来还不错诶,谢谢师父。”素染打开瓶塞,眯着眼瞧了瞧。 “你这丫头啊,一天到晚也没个正经的。”老头嫌弃的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花白大胡子,若有所思。 “谁说的呢,我这不是刚刚才从仙宫回来嘛,看,师父,我还给您带了仙宫新进的点心呢。”缓缓变出了一盘水晶点心,献了上去。 老头挑了挑眉,将其收入囊中,“这还差不多。” “那师父我就走了啊。”开开心心出去了。 “现在年轻人啊,是越来越留不住了,还是我老头子可怜啊。”悠扬的说着话,去了自己的药房。 都说万事万物主阴阳,这样一个梦幻而田园的地方,自然潜藏着一股浊流,随着灵气一同生长,相伴而生。 这一夜,凤妖妖又做了相似的一个梦,又梦到了那个迷雾森林一般的神秘地方,那只彩色蝴蝶白鹿带她走到了一个弯弯曲曲的水流旁边,又突然消失了。 凤妖妖好奇的看了看平静的水面,却看到了夫子与师父正在对面而坐,温润的茶杯里,丝丝热气袅袅升起,两个人正在对弈,十分的和谐和悠闲,夫子是不是捋一捋自己的白胡子,师父似是在嘲笑夫子。 那一刻,凤妖妖激动的留下了眼泪,真要伸手去抓,平静的水面却泛起了涟漪,她想要大声的呼唤,无论多么声嘶力竭,都发不出声,看着水中的幻影逐渐消失,拼命的哭泣,哭醒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熟悉的床,发现眼角还留下了泪痕,自己还在抽泣,擦了擦泪痕,看了看室内早已经是大白,便下了床。 走到门口,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感觉自己好孤单,突然对那颗平凡的仙草打招呼:“嗨,早上好呀。” “今天天气如此尚好,需要出去逛逛才行,去嫖点更多的传闻才行,不然就没有素材可写了。”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伤似乎都适合被藏进心里,收进梦里,留给深夜里的自己,而生活仍旧在前行,你需要做的就是坚定的前行,不给悲伤留有喘息的机会,凤妖妖暗暗给自己打着气。 凤妖妖今天的气色比之前似乎好了很多。 踏上清晨秀丽的山河,无恙的走在悠闲的小路上,走走停停。 与繁华热闹的街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当走进喧闹的人群的时候,凤妖妖的脸上多了一层迷人的阳光,可甜,可甜的背着个小挎包,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东看看,西瞅瞅,那越是人群聚集,她就去哪里看热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赶走内心的孤独,内心的难过。 耍杂技的,喷火的,胸口碎大石的,无奇不有啊,凤妖妖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散发出惊呆了的模样。 原来学堂外的世界还可以如此奇妙啊。 “哇,太好玩了诶。”混迹在人群里鼓起了掌来,想要拼命把自己融入进去。 又飘到了买小动物玩偶,首饰铺子里好奇的去看了看,就这样晃荡了一天,大概是累了,跟着感觉就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一阵甩不掉的孤单与忧伤袭来。 突然看到前面一户人家门口,一个男的拿着根不粗不细的棍子,正在追赶前面抱头鼠窜的一个妇人。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老子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这个臭婆娘是活的的不耐烦了吧!”一棍子抽到了妇人身上,妇人捂着后辈,哭泣的逃窜着。 旁边有个小孩子使劲的在哪里抹眼泪,“娘,娘~” 路过的很多人都是叹息的摇了摇头,匆匆走了,而这个小孩子显得那样无助,跑到一个大叔身边,又跑到一个大婶旁边,拉拉他们的衣角,“叔叔,求您救救我娘吧,呜呜~” “婶婶,求您救救我娘吧~” 而停留的路人都只是围观,并没有什么行动,任凭那个孩子哭喊着,乞求着。 “哎,这兰花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罪了,偏偏一朵鲜花就插在了牛粪上不说,还要这样遭罪。” “是啊,是啊,这个男的吃喝嫖赌,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真是可怜了他们母子啊。” “哎,也是没有办法,命不好呗。” “算了吧,还是赶紧回家吧,少管闲事。” 凤妖妖听着来来往往的人的言论,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帮忙呢!正当她陷入思考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衣角,“姐姐,姐姐~呜呜~求您救救我娘好不好,娘~呜呜~” 凤妖妖低头看了看这个小团子,只见他一个劲的在哪抹泪。 恍惚间,凤妖妖觉得他就好像是自己一样,她体会过那种无助的迷茫,而最需要的就是救赎,所以,她竟然勇敢的走了过去。 “喂!你给我住手!” 那个男的愣愣的回头一看,“我以为是谁呢,就是个无知的小丫头啊,不过,这长相嘛,但还是挺俊儿,啧啧。”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让我住手也可以,不过嘛,你跟我回家,我就住手,怎么样?”邪恶而猥琐的笑着。 “姑娘,小姑娘,你快走吧,我知道你是好心,莫要因为我连累了你,你快走吧。”抱头蹲在地上的妇人全身哆嗦、声音颤巍巍的劝道。 “你个臭婆娘,你给我住口,别坏了老子的事,不然,我要你好看。”作势一棍子就准备下去了。 凤妖妖眼疾手快,使出蛮力,一把推开了那个男的,将其推到在地。 凤妖妖皱着眉头,趾高气扬的说道:“什么!跟你回家!我看是打的你找不着家吧!我看不让你见识见识本大侠的厉害,你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 抄起袖子,就准备干架。 凰唐今日闲来无事,想看看凤妖妖的近状,就偷偷跟来了,一看这架势,脑子里虽然是无数个句号,但还是助她一臂之力。 用仙法指挥那个男的手里的棍子,自己开始打自己了,“哎呦~哎呦~” 还根本就停不下来,一会偷袭大腿,一会偷袭臀部,一会偷袭后背,一会偷袭脸部,一个大耳瓜子,接着一个。 “哎呦!哎呦!……”赶忙跪在地上求饶,“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哎呦~哎呦~求您快停下来吧,哎呦~哎呦……” 凤妖妖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是看傻了,但转念一想,莫非是作恶太多,遭报应了?哈,又摆出一副大侠的姿态,手叉腰,“给我打,狠狠地打!” “哎呦~哎呦~姑奶奶,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哎呦……”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歉,棍子也没闲着,东一下,西一下的,爽。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这位大姐了,给我打,狠狠地打!”双手叉腰,又快去放了下来,跑过去,扶起了狼狈摔在地上的大嫂。 “谢谢你啊小姑娘,不过你还是快走吧,别打了,一会出人命了,会连累你的。”这个妇人被缓缓扶了起来,好心的劝道。 旁边的小孩也迅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凤妖妖的腿,“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救了我娘。”小孩子的声音奶甜奶甜的,凤妖妖好喜欢的捧起了小孩子的肉包子脸。 “不用谢呀,小团子,以后可记得做你娘的小护卫呀,保护好自己的娘亲,不要让她被别人伤害。” “嗯嗯。”这个小孩子开心的点了点头,又害羞的跑到了妇人身边。 当看到那个男的被打的一边求饶,一边吐血的时候,凤妖妖其实内心也有一丝丝慌乱,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啊,这下可真早出人命了。 面色忧虑的眨了眨眼睛,装模作样的伸出手指,“停!”,又不忍直视的扭过头,闭上了眼睛。 凰唐随即撤去了仙法,棍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咦,莫非我真的有什么有待开发的仙法,内心还有一丝丝窃喜,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微笑着说:“没事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就好啦,谁再敢欺负你们,我就把他发的找不着家。” 小孩子开心的拍手称赞,“好诶,好诶,姐姐真厉害!” 路过的有些路人也是看傻了,看呆了,“这姑娘可不得了啊,肯定是个活神仙吧。” “是啊,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平明老百姓可以做到的啊。” “不过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彪悍,这以后可还得了啊。” 路人尚在惊叹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前来围观,突然,只见那个男的突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路人又是一阵唏嘘啊,“快走吧,快走吧,大概是要出人命了。” “嘶~这下手确实是狠了点,还是快走吧。” 好多围观的人又分分散去。 凤妖妖也是惊叹的愣了愣,莫非真的出人命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姑娘,你快走吧,谢谢你,可不能连累了你,你快走吧。”一把捂住那个小孩子的眼睛,一边哀声的劝道。 “这……既然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那也不能撂给你们不管啊,你放心,大嫂,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内心在颤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还是佯装仗义,豪迈的说道。 凰唐隐身前去摸了摸那个男人的脉搏,还有微弱的气息,随即便灌入了一点点仙法,大概还是可以活一段时间的。 突然,官府的人及时造访。 第二十四章 高冷渣男大殿下 两个衙役火速赶来,“让开,都给我让开。”剥开留下来围观的人群。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以及几个站着的。 “你们谁是春发生?” 凤妖妖疑惑的摇摇头,妇人抖动着手指了指地上的,“他是。” 凰唐隐隐飘在了凤妖妖与衙役中间。 “是他吗?老狼头。”一个衙役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另一个人。 “我哪知道啊,翻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站着却谁都不愿意去。 “我看那,这次应该你去了,上次都是我去的。”老羊头振振有词的说道。 “害,我说你这个人,大家都是府衙当差的,谁去不都应该的嘛,我看你小,还是你去吧。”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皮开肉肿的春发生。 “这……两位大哥,冒昧的问一句撒,你们这是来办案的?还是来问罪的啊?”凤妖妖胆战心惊的问了一句。 “我们当然是来办案的,顺便问罪的了,是吧,老羊头。”满脸自豪的问道。 “是你个头!明明是来查案的,先要确定是不是这个人,你还不快去看看!”老羊头满脸严肃的批评道。 “你怎么不去啊!”老狼头反问道。 “你忘记了吗,昨晚还是我请你喝的酒,你说以后有啥危险,你都先上。” “这话还不是你把我灌醉之后,我失去思考能力之后才说的,这能当真吗?” “酒后吐真言!我看你就是老奸巨猾!骗吃骗喝!” 两个人越说越急眼,较劲,脸都快贴一块去了,气的蹬鼻子上脸。 “什么骗吃骗喝!那是你意愿的好不好!我看你就是……” “行了!啊!都给我住嘴,别吵了!”凤妖妖捂住耳朵,直跺脚,忍不住吼道。 两个人齐刷刷地皱眉疑惑的看向了凤妖妖。 “不就是来抓凶手的吗!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吗!还没完没了了!真是的,就不能痛快点嘛!” 两个衙役有齐刷刷扭过头疑惑的看了看对方,“她是不是疯了?”异口同声问道。 “我看是。” “嗯,我也觉得。” 凤妖妖看傻了,凄凉的飘零在空中。 凰唐感觉就好像看了一场闹剧一样,还是两个衙役自导自演的,挑了挑眉,闪开了。 “那问题来了,我们到底应该是谁去看呢?”老狼头循循善诱道。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老羊头点头称赞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吧,一人一边?”老羊头又补充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诶,走你。”两个人默契的击掌,还对舞扭了起来,一个合拍靠近,又一个后倾分开,两只小手像企鹅一样撑开,蹲马步式的抖动着肩膀,转了个圈圈,对着扭了一下屁股。 然后两个人各绕了一个半圆,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圆圈的走到趴在地上的春发生身边,一人一只手,把人提溜了起来,另外一人一只手嫌弃的捂住鼻子,头扭到一边去了,拿斜眼瞄了瞄,迅速放手,人被扔在了地上。 “咦,这哪里还是个人啊,如此肿大的脸庞,简直就是猪头嘛。”老羊头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 “赞同,不如回去就说春发生因为放高利贷欠钱不还,被人殴打致死吧。”老狼头随即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两下子说道。 “诶,好主意,那就走吧。” 两个人默契的一拍即散,给尚且愣在空中凌乱的吃瓜群众,留下了一个,迷一样的背影。 “他们……不是来抓我的嘛?”凤妖妖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看样子,应该不是,应该是春发生之前就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干了什么不法勾当,准备缉拿归案,刚好又被你碰到了。” “不过,姑娘你真厉害。” “是啊,是啊。春发生可是有名的‘混子’,你也算为玉兰出了口恶气。” “这春发生也算是死有余辜,就没干过几天正经事,这下好了。” …………………… 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一时间凤妖妖的英勇事迹被传遍了。 凤妖妖还一下子从惊吓变成了惊讶。 “大嫂……这,应该是出手太重了……”一时间有点虚头巴脑了。 那个妇人激动的拉着凤妖妖得手,眼泪汪汪的说道:“谢谢你,小姑娘,这个人本来是我的相公,但是自从沾染上赌钱之后,我们就没有过过好日子,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跟着我饿饭,是我对不起他。”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娘,不哭,不哭,春宝长大后保护你。”小孩子伸长小手,擦了擦他娘亲的眼泪。 “乖,快去给这个姐姐磕头。” 小孩子也真是乖巧,都快把凤妖妖搞懵逼了,一把扶住了他。 “别,别。乐于助人是本性嘛,这我可承受不起,快起来吧。”扶起了跪地的小孩子。 凤妖妖大方的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给了大嫂,“大嫂,你别客气,我就这点银子了,您先拿着,给小团子买点好吃的。” “这我可不能要,说什么也不能要,小姑娘,谢谢你的好意。”那个妇人推搡着。 围观的人群随着三三两两散去,留下来的纷纷将自己手里的现钱放在了那个妇人旁边的地上,凤妖妖也将银子全部给了出去。 “谢谢,谢谢,太谢谢大家了。”那个妇人直接带着孩子跪在地上谢恩。 凰唐动了动神色,挑了挑眉,送去了一个金元宝。 “春宝他娘,你就别客气了,咱们都是四方老邻居了,你的难处我们都了解,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双手合十,梨花带雨的感谢着。 “快起来吧,大嫂。”凤妖妖赶忙上去扶那个妇人。 “春宝他娘,这可是个贵人哦。” “春宝他娘,以后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就快收下吧。” 有人帮着那个妇人将银子全部装进了袋子里,递了过去。 那个妇人泣不成声的接住了,“谢谢,太谢谢了。” “对了,大嫂,我叫凤妖妖,就住在那个崖壁边的学堂里,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还有这个小团子。”顺手摸了摸可爱的团子头,小团子害羞的抱着娘亲的大腿,笑了。 今天的夕阳似乎格外的雀跃,橙亮橙亮的浸染了整片天际,倒影在青涩的小巷里,显得无比温暖。 凤妖妖今天颇有一种大侠的感觉,原来保护和帮助别人无比的快乐呀,好想找个人分享呀,好像告诉夫子,妖妖可以保护别人了,妖妖一点点长大了。 抬头看了看天,冲着天喊到,“夫子,你看到了吗?凤妖妖学会保护别人了,妖妖正在一点点学会勇敢!”尽管无人回应,但是她还是觉得,夫子一定看到了,一定也替他开心。 “我觉得今天的题材倒是很不错,不如这就回去开新书吧。”一蹦一跳的飘了起来。 “不过,我又要以那种形式来写呢。”突然停住了脚步,偏这个头,突然猛的往后一看,吓得凰唐迅速消失了。 “有了,就来个无中生有,虐渣路线,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啊,不愧是夫子的徒弟。”又开心的转过头,继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构思着,还一边傻笑着。 凰唐心虚的看着凤妖妖的这些举动,嘴角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凤妖妖回来后,下笔就写了一篇。 【高冷渣男大殿下,被凤小妖大侠拯救篇】 “哈哈哈。”凤妖妖一边写,一边画,一边爽笑。 “大殿下这下可真要感谢我,让他一火再火。”举起了写好的“杰作”,连连点头称赞。 【文中写到: 某日夕阳日落的午后,一曼妙的少女,端庄的闲坐于小石台旁边。 粉红色逶迤的长裙垂直落下,头上两个弯弯的蝴蝶辫,单手翘指撑着娇小的脸庞,恬静的看着水中的嬉戏的鱼儿,一手用小树枝拨弄这水中的鱼儿。 夕阳倾撒在圈圈涟漪清波的水面上,微风拂过,妙龄少女的头发伸展出小枝丫,头上的蝴蝶辫,就好像一只灵动的蝴蝶在飞舞,闲适而无忧无虑。 突然,途径一气宇轩昂的蓝衣少男,这便是凰唐,似乎是被河边少女吸引住了,斜眼看去,小鹿乱撞的赶忙逃到了亭柱的后面,偷偷地注视着。 突然眼中灵光乍现,一闪而过,又大摇大摆的的走了出来,从身后取出一把折扇,翩翩风度的走了过来,一边假装在闲看四周风景,眼睛乱嫖,一边嫖过少女的背影,眼神慌忙的躲闪的到别处,手里摇这个折扇。 当悄然走到少女背后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少女回头,不悦的咬牙切齿的皱了一下眉头,一把收起扇子。 “扑通”一声。 “啊!救命啊!啊!” 只见少女被凰唐一把推入了河中,忙不迭的拍打着河水,拼命的呼喊着。 凰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这下成了落汤鸡了吧,就让本帅帅把你就上来吧,来个英雄救美,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地,那少女就被凤小妖大侠一个漂移救上岸了。 本章已完,下章再续。】 可是笑着笑着凤妖妖的脸就僵持了,感觉越笑,心里就越难受,卸下伪装,一阵伤感袭来,她缓缓放下了作品,去了夫子的书房。 后来在凰唐看完之后,那个表情真的一绝,脸黑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五味杂陈的愣在了空气里,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第二十五章 青梅竹马一道光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作者也真的是个奇葩,不知道被大殿下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 素染又偷偷趴在了樱桃树下的青石上,品味起了这个话本,两只小脚随着颤抖的笑而踢踢踏踏的摇摆,一阵狂风骤作,树叶哗啦啦的响。 一缕似有若无的橘黄色的气体,就像一条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过来了,随着这阵风的散去,原本环绕在素染周围的这缕气体也不见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素染翻了一个身,似乎有点小皱眉头,随手放下了话本,看着天上游走的闲云,笔画出了一个小鱼儿的形状。 “也不知道师父这次的药效果怎么样,不如,再吃一颗吧。” 说着就坐了起来,往手里倒了一颗,放在了嘴里。 “嗯,还不错,甜甜的。” “素染公主好性情啊。”未央南宫彬彬有礼的温润说道。 素染抬头一看原来是未央南宫啊,“嗨,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嘛,你呢,是路过吗?”素染甜甜的问道。 “或许是心随风动吧,便来到了此处。”满眼星辰的看着素染公主。 素染公主小鹿乱撞一般的低下了头,“哇,原来如此啊,我也是觉得这里的风景真不错,所以就来了。”一边眼神杂乱的想借个物体来休憩一下眼睛。 “是啊,初闻桃花碎碎香,眼过时光留芬芳,素染公主,多年未见,你依旧是哪朵满面春风的桃花,雀跃在枝头,愈发的娇艳。”未央南宫赞赏的间接表白道。 “嘿嘿,嘿嘿,真是谬赞了,感觉这些词用在我身上怪别扭的,不过,南宫你也还是小时候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满眼里都是星辰。”素染真的摸着后脑勺,才能感觉自己的大脑还在,脸燥红起来。 “素染公主,坐吧。”极其具有绅士风度的邀请道。 素染闻言,愣了愣,“哦,哈,好呀,以青石为座,樱桃树为桌,惬意啊。”素染满意的坐了下来。 未央南宫挥手间,衣袖下面出现了一套紫砂壶茶具,茶杯里还冒着热气,腾腾升起。 “哇,南宫你都是这么厉害的嘛,随身携带茶具,这也太方便了吧。”素染眼里闪着灵光,跃跃欲试的看着。 未央南宫用另一只手扶起衣袖,为素染斟了一杯茶,恭敬的送到了素染面前。 素染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谢谢呀,真奇怪贴心了。” 一阵凉风吹过,暖暖的放在了手心里,素染会心一笑,似乎这环境来的恰到好处,像极了爱情。 “南宫,谢谢你呀。”素染低头品茶遮过一丝丝害羞,喃喃道。 未央南宫看了看风清气爽的天际,扶手端起茶杯,含笑说道:“然儿,我希望你像小时候一样,不用如此客套而拘谨。” “嗯,可能还是孩提时无拘无束,大了反而拘谨起来了,你不也是嘛。”笑了一下,继续捧着茶杯低头品茶,却早已经不知这茶是何味。 凤妖妖在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虐渣经历后,其实内心还是有一丝触动,简简单单二字:卑微,正如她自己一样,当你的能力无法保护你自己的时候,你就只有被别人宰割的份,虽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有夫子保护着,可是抛去夫子,又是否真的有能力护自己周全呢? 凤妖妖在一笑过后,慵懒的趴在桌子上,呆呆的陷入了沉思,还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忧伤,一丝丝孤独袭来,突然,她更想去敞开怀抱,去拥抱外面的世界了。 直直地站了起来,舒展一下四肢,活动活动筋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学堂门。 “当你愿意敞开怀抱,飞向人群,接纳更多人的时候,注定不会被悲伤所困扰,加油,凤妖妖,夫子看着呢。”掩藏掉内心潜在的忧伤,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道。 乐观的人不是天生就乐观,而是行动更具有说服力。 洛河北被他父亲严防死守的关在了北河池,好吃好喝的送着,还送来了不少北河宫规,大小事宜报备,整整三层累书,美名其曰让他学习,反思。 洛河北看着高高的书堆,嘴里想发出声音,却很无奈,被草果塞住了,挣扎着看着苏黎。 苏黎毕恭毕敬的微笑道:“北河神君好,我只是来给您送书的。” 转过脸来,又严肃的指挥着下属井然有序的将书放好,洛河北那叫一个绝望啊,完全被人无视了。 “北河神君,您记得认真看书啊,这是河帝的嘱托,我传达完毕,就走了啊。”行礼告辞,就消失了。 洛河北看的是一脸愣愣的,“呜呜,呜呜”,突然草果从他嘴里缩小抽离出来了,手上的藤草蔓也迅速匍匐到地上了。 正在北河宫内注视北河神珠的河帝,清晰的看着洛河北的一举一动,老顽童式的憋嘴一笑,“看你能有多大能耐。” 只见洛河北迅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跑到苏黎他们出入的地方,两个手臂一推,却发现只是有轻微的涟漪泛起,门结实的就好像是一块透明的水玻璃一样,完好无损。 又迅速抽离,跑到了这四四方方的水晶柱墙,结果都是一样的双手撑着墙,低头叹了口气,突然往后一恶狠狠的一看,犀利眼神直逼河帝眼中,旋即皱眉,还把河帝吓了一跳。 “呼,这小子发什么疯呢。” “我知道您在北河宫内看着我呢,父亲,您真的不能这样限制我,我是成年人了,我不喜欢这种被支配的生活,就好像我很无能一样,父亲,求您放了我吧……”眼神里满满的哀怒,默默的乞求着。 河帝白了一眼,“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差点就信了你了。”河帝撒撒手,悠闲地离开神珠了。 手负背道:“也罢,也罢,就随他去吧。” 苏黎守在门口,默默为向往自由的北河神君默哀了三秒钟。 “苏黎,去将南宫给我叫到书房来。”嘱咐道。 “是,河帝。”迅速离开。 玉壶光转,流连忘返。 凤妖妖看着街边满满挂着的红灯笼,一个个就像红柿子一样,下摆柳絮纷飞,这闹市沿岸船来船往,似乎只有这种繁华之景,才能冲淡内心的落寞。 “哇,好漂亮的灯笼啊,我也应该买几个回去才对。” “姑娘可是打雀跃学堂而来?”突然耳畔传来低沉的男音,凤妖妖好奇的转过头去,只见是一白发老头。 “咦?老人家,你也知道雀跃学堂吗?”略有期待的问道。 “说起这雀跃学堂,可谓是无人不知,无界不晓啊,我还知道这第八代夫子名为玉楚,有个养女,名为凤妖妖。”老头满足凤妖妖的好奇心,试探性说道。 “哇,这你也知道呀,那你应该认识夫子了,可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呢?”稍加疑惑的歪着个脑袋问道。 “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叔呢,我与玉楚乃是同门,都曾拜在昆仑虚门下,同窗三年之久,不过,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意味深长的说道。 “哇,那你好厉害呀,都活了这么久了,我应该叫你老顽童爷爷才是。”颇有微词的点头道。 黑蝉只是皱了皱眉头,“你这丫头,果然是机灵鬼怪啊,百闻不如一见啊。”竟然还觉得他老,称玉楚为师父,竟然叫自己老顽童爷爷,这凤妖妖确实是脑子有问题,黑蝉内心里咬牙切齿的记下了,玉楚。 “老顽童爷爷,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凤妖妖满脸兴奋的问道。 黑蝉抚平眉头的一丝不平之气,略表示愉悦的说道:“我只是路过此处,本打算来看看我师弟呢,没想到……仙逝了,哎,我这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颇有感慨的悲从中来。 凤妖妖眼眸垂了垂,掩饰住眼底的一丝悲伤,强颜欢笑的说道:“是啊,太突然了,但是夫子是为了更多人而离去的,在我心中永远是最伟大的。” 黑蝉斜眼看到凤妖妖的一丝难过,讥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安慰道:“别难过,这世事难料啊,说的对,我师弟是为了大家才仙逝的,我也佩服他。”佩服他不怕死,死的却正中下怀啊,玉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拦路,好啊,真的是兄弟情深,一同共赴黄泉,难兄难弟。 “师叔?师叔?”凤妖妖看着低头鬼魅傻笑的黑蝉,轻轻地叫了几声,都没应,用手在师叔眼前挥了挥。 “奥,你刚才说的对,愿我师弟来世生活的随心所欲吧,你也别太难过。” 凤妖妖满脸疑惑,“嗯?师叔,我刚才没说什么呀,我就是看你想东西想的入神,挥了挥手呀。”难道说,这个老顽童脑子不好使吗?还是这谈话有时差? “哦哦,我想起来了,对,刚才突然想到年少与师弟一同出入昆仑虚下的事,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掩饰住自己刚才走神制造的美丽错误。 “哦哦,那师叔你可以跟我讲讲嘛?我很想了解夫子年少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满脸虔诚的问道。 黑蝉愣了三秒钟,一拍即合,“好呀,那我们去前面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吧,边走边说。” “好嘞,师叔请。”颇有礼貌的说道。 黑蝉不屑的挑了挑眉,径直往前走去,凤妖妖随即跟上。 第二十六章 梧桐树下梧桐雨 一群群淡紫色低垂的花蕊簇拥在枝头,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阵强风袭过,耳边是悦耳动听的铃铛声,“莎莎”的树叶,就像花蕊的绿色护卫一样,抵挡这前行的风。 傍晚的枝头,清脆的雨滴声拍打着这些害羞的小姑娘们,花蕊的头更低,却始终不曾随波逐流,流落泥水的污垢之中。 第二天阳光醒了,梧桐花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我与师妹就是相遇在这样一个优雅的午后,最初的那一眼,便是永远。”黑蝉的眼神散发着迷离,却也散发着狠厉与嫉妒,只是都被黑夜抹杀掉了。 夕阳的柔光倾撒在梧桐花花瓣上,师姐就像梧桐花一样面露红晕,而师姐本名就叫做梧桐。 对面的少年呆呆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花前夕阳光下的女孩,内心的波澜涌起。 “师妹好,能够在此处遇见师妹,真是我黑蝉三世修来的福气啊。”少年用羞涩的赞美语气说道。 “师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不然师父又该责备你了。”少女微红脸庞在夕阳映衬下格外的动人。 “没事的,师妹,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我带你在这明镜山中放松一下吧。”那个少年主动牵起了羞涩师妹的手。 师妹羞羞答答的任由少年拉着,奔向了明镜一般的明镜山中,梧桐也散去了初见时候的羞涩,俏皮的与师兄嬉戏这,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戏耍这,黑蝉为梧桐编制了一个梧桐草环帽,耳畔传开了梧桐悦耳的俏皮声。 两个人都玩累的时候,轻轻地躺在了原野之上,看着蓝蓝的天空,诉说着对于未来的美好幻想。 “可是天终究不遂人愿,玉楚作为我的师弟,更被师父看中,选成了继承人。”黑蝉似乎语气很哀伤,眼神却依旧狠厉,充斥着嫉妒。 “啊,那夫子岂不是成了第三者啊,活生生的拆散了你们这对有情人。”凤妖妖惋惜的说道。 黑蝉讥讽的看了看凤妖妖,“这本来也不能怪师弟的,可能是我能力不足,作为师兄,却没有被师父看中,后来我拼命的努力,想要向师父证明自己,证明配得上师妹,可还是晚了一步。”神情无比忧伤。 凤妖妖皱了皱眉头,“师叔,您别伤心啊,那后来呢?为什么晚了呢?” “后来……还是不说了吧,都已经过去了,哎。”更加的沉痛。 “师叔,是师祖吗?”凤妖妖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师祖,是玉楚……玉楚他……强迫了……师妹……,师妹最终……”黑蝉悲痛的闭上了眼睛,哽咽的说着。 “啊??夫子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呢!这是真的吗?师叔!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夫子!肯定是你误会了!”凤妖妖吃惊的跳了起来。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当时和你一样,也不相信这是师弟……但是我是亲耳听到师妹这样说的……师妹也没有必要这样毁自己的清白……”黑蝉还在用真情演绎着自己的悲楚。 凤妖妖听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后来,师妹因此怀孕了,而玉楚却始乱终弃,爱上了天帝之女,天帝之女与下属私通,最终玉楚为了报复他们,害死了天帝之女,最终躲到了人界。” 黑蝉看了看都看傻了的凤妖妖,接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后来,师妹生下了一名女婴,玉楚知道了之后,派人去偷了回来……哎,后来就不知道这名女婴的下落了,师妹就像疯了一样……没想到的是,还没有找到那名女婴,师妹……师妹竟然在一次仙魔大战中殒命了……”黑蝉越说越哽咽。 凤妖妖越听越不对劲,激动的吼道:“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夫子!你肯定是骗我的!骗我的!啊!我不想听!不想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凤妖妖难以置信的惶然的跑了,终于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而身后的黑蝉一抹狡黠的笑意,“死的人就让他安然长眠吧,活着的,注定要承受这些因果疼痛,呵,玉楚。”便消失了。 凤妖妖全身瑟瑟发抖,无声无息的哭着,“夫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都已经不在了,别人还要来诋毁你呢,我好讨厌他们,我好讨厌这个世界,呜呜~” 紧紧的抱住自己,“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人群非常的冷漠,我总感觉有一道天然的墙一样,我已经学会了强颜欢笑,我已经拼命的想要融入进去,可是我发现我并不快乐,夫子,我好迷茫,好孤单,好无助,呜呜……为什么这个人要这样说,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夫子……” 凤妖妖抬起头,缓缓看着天空,一望无际的是满天的星辰,是星光,可是好遥远,她试图想用手去触碰,可是无论怎样都碰不到,一阵冷风吹过,她感觉好冷,好冷,可是再也没有人会为她加衣服了,紧紧的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声的颤抖着。 “姐姐~姐姐~”奶甜奶甜的声音响起,小团子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轻轻地推了推正在埋头哭泣的凤妖妖。 凤妖妖缓缓抬起了头,“小团子?你是那天那个小团子。”好激动,就好像黑夜里有人送来了一盏灯一样的温暖。 “姐姐,给你,娘亲说了,当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糖葫芦,所有的不开心都会被融化掉。”小团子将糖葫芦送到了凤妖妖眼前。 凤妖妖缓缓伸出手来,小团子害羞是的,撒开腿掉头就跑了,凤妖妖顺着小团子看去,小团子一把抱住娘亲的腿,悄咪咪的回头看过来,而那个妇人会心的笑了笑,缓缓走了过来。 凤妖妖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姑娘,你还好吗?”妇人关切的问道。 凤妖妖迅速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大嫂,谢谢你,还有小团子。” 小团子可害羞,可害羞的躲在娘亲怀里,偷瞄凤妖妖。 第二十七章 像极了回家的路 素染与未央南宫相谈甚欢,当谈及与洛河北有关内容的时候,未央南宫似是有意为之。 “染儿,北河神君已经被河帝关进了北河池的地牢里了。” “啥?难怪我说这几天都没见到他,清净了好多天呢,原来如此啊,那又是为什么呢?”素染深感好奇。 “为情所困吧,玉楚夫子,汕书总隶的仙逝,将重任托付给了北河神君,河帝非常不满。”未央南宫神色自若的看了看四周。 “哎,玉楚夫子和汕书总隶的事,确实挺让人触动的,也让人觉得遗憾。”谈及此事,素染面色是无比惋惜。 未央南宫轻轻地抓住了这一个细节,“是的,所以雀跃学堂也罢,抄书宫也罢,都不可一日无主啊,而玉楚夫子与汕书总隶之所以选择北河神君,肯定也是有道理的。” “说的对,我觉得我应该去帮帮洛河北才对,毕竟从小到大对我都特别好。” 素染虽然平时对洛河北没大没小的,但是作为一个哥哥来说,洛河北非常的称职了,每次都给素染收拾烂摊子。 “嗯嗯,就是不知道这北河神君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未央南宫似有若无的试探性问道。 “当然是去人界,毕竟,他心有所属,心心念念的可人可是在人界。”素染满脸的肯定。 “哦?染儿,此话怎讲呢?”未央南宫似乎来了兴致。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不过,好像是玉楚夫子的养女,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了。”素染真诚地说道。 未央南宫温润如玉般的一笑,“染儿,不去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话音刚落地,只见苏黎来了。 “参见素染公主,南宫仙君。” “不必多礼,苏黎,你来是找南宫哥哥的吧。”素染满脸和善问道。 “是的,公主,南宫仙君,河帝请您去去回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未央南宫愉悦的挑了挑眉,温柔的看着素染,“染儿,那我就先去了。”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素染有丝丝娇羞,就好像是即将离家的丈夫,在与自己的娘子道别一般。 随即,未央南宫会心一笑,便随着苏黎离开了。 素染俏皮的脸庞泛起了丝丝红晕,在苍茫的仙气中,更显得娇羞。 簇拥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成了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线。 “小姑娘,你不要客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悲伤,但是还是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那个妇人和蔼地说道。 小团子还乖巧的点了点头,指着凤妖妖手中的糖葫芦,“糖糖,甜甜,姐姐。” 凤妖妖有一丝丝哽咽,“大嫂,我最亲最亲的人离我而去了,恐怕……这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怎么会呢,小姑娘,别总往坏处想,生活不管它多难,都必须要往前看,谁都有自己的悲伤过往,但是又总能绕过去的,如果你不嫌弃,就去大嫂家坐坐吧。” “姐姐~”这一声“姐姐”,萌化了凤妖妖的心,“跟我和娘亲一块回家吧。” 小团子从娘亲怀里跳了下来,用小手拉住了凤妖妖的大手,凤妖妖感受到了温暖的力量,会心对小团子一笑。 灯笼的光晕拉的长长的,像极了回家的路。 洛河北疯狂的捶打着这些水柱墙,无力的嘶吼着,“自由,我要自由……那个丫头正需要我的时候……” 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锤了下绝望的头颅。 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打坐,闭目,用自己的元神感应着,只见洛河北吃力的稳定自己的心神,皱着深深的眉头,脑门满满都是虚汗,显得十分的紧张而具有危险。 终于冲破了水牢的阻挡,缓缓突出一口气来,皱起的眉头渐渐被抚平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丫头这几天大概一直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内心却极度孤单和哀伤吧。”就好像心理悬着一根线一样,透过那块玉佩,总能体会到凤妖妖的感受,却也无可奈何。 洛河北平静而缓慢的站了起来,走到堆积如山的书前,一本接着一本看着,希望父亲可以早起放他出去。 河帝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洛河北终于平静下来了,心情倒也是舒缓了许多。 “看来这小子,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哎,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却也是大摇大摆的出了这北河宫。 刚好看到苏黎和未央南宫来了。 “南宫拜见师父。” “苏黎拜见河帝。” 河帝点了点头,“都不必拘礼,起来吧。” “是。” “南宫,你随我来书房吧。” “是,师父。” 河帝前脚迈步,未央南宫后脚就跟了上去,恭敬的从侍左右。 “今日,你就随我一同去处理这北河边境的水患吧,最近频频泛滥,干扰到了附近百姓的生活。” “是,师父。”未央南宫眼底的一丝雀跃一闪而过,娴熟的整理好东西,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师父,我们可以出发了。”尚在看书中的河帝放下了书,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了。 天鸟翻飞在这苍茫的云层中,人界的灯火阑珊,俯视而下,就像人界看着天界一样,布满了星辰。 凰唐栖息在一颗梧桐树上,天然的梧桐古树,生出一方座椅,掩映在绿叶从中。 凰唐满脑子都是那天那个不要命的凤妖妖的身影,如果那天他不在,结果会不会很不好?还是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洛河北?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何其熟悉?总是不断的被吸引过去。 凰唐一下子出了神,更加迫切想知道她现在是否仍旧不那么快乐?还是慢慢从伤痛中走出来了?凰唐觉得自己似乎才是那个纠结的,从痛苦中走不出来的人。 “嗖”的一下,从梧桐树上飞了下去,飞到了人界,飞到了雀跃学堂。 灼灼月光,倾撒在院落里,每一个仙舍都好像一座孤岛,平躺在崖壁边,瀑泉的水声漫入人心,却感受不到有人在这里,凰唐闭眼扫过每间屋子,都是一股清冷袭来,难道她不在?那她又会在哪里呢? 第二十八章 凰唐的彷徨 迟疑的凰唐准备转身,却突然被一阵杂乱而急促的琴声吸引了,这琴声是从瀑泉传出来的,带着好奇,凰唐消失在了黑夜里,来到了瀑泉里。 只见一盏盏孤灯下,平躺着一方好琴,却无人,只能听到似乎有水滴的声音,凰唐屏气凝神的聆听着。 “大殿下,老臣有一事相求。臣的养女,或许已经完成了入仙的第一步,但是她的心绪不宁,一时间很难控制。老臣恳请大殿下,必要时施以援助之手,抚琴一曲,安定她的心神。 此琴善于寻觅知音,寻找良主,特此相赠。” 玉楚夫子的声音渐渐淡去,凰唐走到古琴旁边,坐了下来,当即抚了一曲。 沉闷而哀伤的声音夹杂在了平静地曲子里,这把琴透露着真情实感,就好像送别着它的主人一样。 一曲抚罢,凰唐将古琴收入袖中,便离开了雀跃学堂。 跟随着仙气所指,来到了一座农家小院外。 屋里的灯冉冉亮着,凰唐穿越墙壁,走了进去。 “小姑娘,你今晚就暂且在这里凑合一晚吧,你看这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这是我和团儿前几天新找到的住处。”妇人和蔼的为凤妖妖倒了一碗水。 “大嫂,你别这样说,谢谢你收留我一晚,对了,你和小团子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啊?”凤妖妖平静的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那不争气丈夫,自从气死了婆婆之后,欠了很多债,那座房子早已经不属于我们了。”妇人哀伤道。 “啊,那你和小团子的生活一定很艰辛吧,虽然夫子离我而去,至少留下了学堂。大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害你失去了丈夫。”凤妖妖低着头满满的都是愧疚感。 “小姑娘,你也别自责了,就算你那天不帮我,他也会被债主打死的。有因必有果,这或许就是他该有的报应吧。”妇人神色茫然而看淡一切的说道,旋即又是一个微笑。 “其实从你身上,我反而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也让我彻底明白,一味的忍让,是根本就挽回不了从前的那份希冀,只会是无尽的黑暗,无底的深渊。”妇人看着皱着眉头的凤妖妖,握住了她的手。 小团子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娘亲与姐姐对话,扑闪扑闪着自己的好奇的大眼睛。 凤妖妖茫然的点了点头,对着妇人笑了笑,“谢谢你,大嫂。你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丝家的温暖。” 凰唐全程其实都是皱着眉头看下去的,感觉她似乎不开心,似乎又缓缓放下了什么? “小姑娘,夜已经深了,快去睡一觉吧,安稳的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只要你住的惯,我这里就跟你的家一样。”其实妇人也未尝不是害怕孤单,只因为有这个小团子在身边。 “嗯嗯。大嫂,你也快带着小团子去睡觉吧。”凤妖妖平静的起身,去了破旧的内屋。 妇人看了看已经摇摇欲坠的耷拉着小脑袋的小团子,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轻轻地熄了灯。 凰唐一看,这凤妖妖是要就寝了,便飞上老旧的房顶,拿出古琴,一首安神催眠的曲子,进入了无数人的梦乡。 这一夜,凤妖妖睡得很安稳,却进去了相似的梦境中。 古老的森林郁郁葱葱,沿岸的溪流不曾停息,朦朦胧胧的迷雾,那种花蝶式的飞鹿又来了,带着她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弯弯曲曲的丛林中,悦耳的琴声就如那瀑流声一般,清脆而宁静,若隐若现的她看到一个背影。 是他在弹琴吗?他是谁? 凤妖妖想要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突然横亘出来一条蟒流,阻挡了去路,她只好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树下,看着河对岸弹琴少年的背影,不知不觉中,眼神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头也越来越沉了。 黑蝉在飞马小木屋里闭目,打坐,运气,心情无比的愉悦。 “你来了。” 一股淡黄色气体冲了过来,环绕在屋顶的上空。 “事情办的如何了?”淡黄色气体压低了嗓子问道。 “呵呵,爽快。” 淡黄色气体又迅速消失了。 黑蝉鬼魅一笑,睁开了猩红的眼睛,将运功的药坛摧毁成了灰烬。 “老头!” 一声清脆而愉悦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无尽的安宁。 只见白发看着依旧是安然的在倒腾着他的药罐。 素染又猫着个腰,偷偷潜了进来,一跟银针“嗖”呢一下,过去了。 素染傻愣在了半空中,“这么厉害,怎么我感觉我每来一次,师父,您的功力就增速一点啊。”素染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新药的感觉如何?”老头慈眉善目的转过身来。 素染笑脸相迎道:“师父,徒儿觉得这新药嘛,感觉尚好,就是缺了一味药材,玉骨髓,如果将这玉骨髓磨成末,加入其中,肯定药效会更强。” “嗯,好了,你的考核达标了,你可以出师了。”老头点了点头,平静地又转过身去。 “那可不行,师父,学海无涯啊,师父,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呀,我可舍不得离开您。”满脸神秘的笑道。 “我看你是舍不得我的这些瓶瓶罐罐吧。” “哎呀,哪里的话呀,师父,我想借一下您的凝神静气扶手扇一用,您意下如何呀。”素染弱弱的试探性问道。 “也不是不可,不过需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黑蝉将计就计的说道。 “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也行,师父,您说。” “答应你父亲,好好与大殿下相处。”黑蝉淡淡飘出了这样一句话。 此言一出,其实素染感到异常诧异,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师父,这件事情您也知道了?可是你应该懂得强扭的瓜不甜啊,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应该有权利自己做主。”素染坚定的说道。 “话虽没错,可是你要明白,很多事情是你不小了,你也应该为你的家族做一点什么。”黑蝉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倒腾着他得药。 素染一瞬间真的感觉站在她前面的那个人,还是她的师父吗? 第二十九章 催命大军袭来 素染似乎觉得难以置信,“师父?您今天是怎么了?”怯怯地问道。 黑蝉随着功力的日续增长,心智也越来越疯狂,早已经变了。 “没有,只是站在你父君的角度考虑而已,当然我就是淡淡提一下。”黑蝉只是冷淡的说道,并将凝神静气扶手扇变了出来,递给了素染丫头。 素染缓缓接过了黑蝉手里的扇子,强挤出一个微笑,还是俏皮的说道:“原来如此啊,徒儿谢谢师父啦,那没什么事,徒儿就先告辞啦。” “嗯,你要记住,很多时候既然很多事情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那就接住它,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确实没有感情的机械地说道。 还没走两步的素染,突然愣住了,今天的师父似乎太异常了,“好的,师父,徒儿记住了。”便怏怏的出去了。 黑蝉只是鬼魅斜眼讽刺一笑。 素染只是觉得师父似乎变了好多,冷漠了好多,从她从人界回来以后,给人的距离感越来越重。 他说这句话,似乎是在赤裸裸告诉素染,素染连追求爱情的自由都没有,有的就是服从父亲的希望,有的就是去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硬的在一起。 素染出来后,呆呆的坐在了花丛中,良久,良久,和煦的暖阳下,不曾来过一丝风。 当凤妖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在陌生环境里,黑瓦灰墙,床板也是硬硬的,转念一想,好像是来到大嫂家了,便迅速下床,走了出去。 只见大嫂早早地已经做好了早餐,虽然很寡淡,但是给她的却是一种一样的感觉,还是微笑而具有礼貌性的打招呼,“大嫂,早上好呀。” 那个妇人抬起头,微笑的说着,“小姑娘,早上好,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快来吃点早饭吧。” 凤妖妖恬静的点了点头,缓缓的往桌子旁边走。 “飞喽,飞喽~” 只见小团子在院子里开心的玩小风车,微风的灼略下,一步一个开心的脚印,轻盈而缓慢。 一颗孤单的斜腰古树,吹动了它的头发,片片枯叶蝶掉落下来,小团子又跑到了树下,捡起了娇小的枯叶,凤妖妖看的愣愣的出了神,生活总是这样似曾相识,莞尔一笑。 “团儿,吃完饭了。”那妇人喊到。 “好的,娘,团儿这就来了。”小团子放下小风车,(屁颠屁颠)抬起肥嘟嘟的小胖腿,小胖手,就过来了。 刚进门,看到凤妖妖的时候,可开心了,“姐姐早上好。”然后很有礼貌的坐下了。 “小团子,早上好呀。”凤妖妖甜甜的摸了摸小团子的头。 小团子用肥嘟嘟的小胖手递了一个馒头给凤妖妖,凤妖妖开心的接了下来。 “姐姐多吃点,吃饱饱,心情好。”然后自己就害羞式的,低头专注的开始喝粥了。 “嗯嗯,大嫂,你做的饭真好吃。”满足的吃了起来。(殊不知,凤妖妖其实很多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 “多吃点,你肯定也是饿坏了。”那妇人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话说,那位高冷大殿下竟然在房顶上坐了一夜,弹了一夜琴。 只见清晨的水露折射出一道道安逸的白光,看了看屋里神色有所好转的凤妖妖,就飞走了。 当凤妖妖从那个小院回到学堂的时候,本来无精打采的凤妖妖,突然看到学堂门聚集了好多人,似乎还是女性居多呀,竟然还前排起了长队,吃惊的她,揉了揉眼睛。 “这是啥情况?都是来上学的?”说这还加快了步伐。 当她走近的时候,卖书的大叔一眼就看到了她,“快看快看,那就是作者,我们快过去吧。” 议论的人群一听,疯狂的朝凤妖妖奔涌而来,凤妖妖一看,感觉前面的人群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挡也挡不住,一瞬间不明所以的傻眼了。 “啥情况?”脑子里面的声音则是:管他啥情况呢,如狼似虎的奔过来,不是拼命就是找事了,狗命要命紧。 就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凤妖妖是掉头就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一下,逃命去了。 她疯狂而拼命的往前跑,感觉就好像饿狼追来了一样,后面的人也是不明所以的,一看作者都在跑,那就跑呗。 凤妖妖气喘吁吁的怯怯的回头,“妈呀,咋还在追我。”只见后面的人更加疯狂的穷追不舍。 “救命啊,救命啊~这是要我命啊!”一边拼命的奔走着,一边拼命的呼喊着。 凰唐缓缓从雀跃学堂中走了出来,看到这个你追我赶的情形,略有一丝尴尬的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凤妖妖实在是不行了,抱住前面的一棵树,扶着自己老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别跑了,我实在是……不行了,呼~呼~你们说吧,是要钱,还是要命……就是别再追我了” 一掌送出了“暂停”的手势,拼命的喘气。 后面的人看着她这个手势,也都面面相觑的停了下来,吃瓜的看着紧紧抱着树的凤妖妖。 凤妖妖一看他们停下来了,似乎没有敌意,松开大树,大声问道:“你们追我干嘛啊?大婶,大叔们?” “我们没有要追你啊,就是看到你跑了,所以就跑了。”一个较为年轻的姑娘说道。 “是啊,我们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出下一册书。” “对呀,对呀,好期待啊。” “我们可都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比心哦,小妖大大,你可要加油哦!” “不能断更哦!” “我们好期待后来大殿下的反应呢!” “真是太好看了,太赞了。” ………………………………………… 凤妖妖皱着个眉头,忽然明白了,看到才从后面缓缓跑过来的大叔,急忙问道:“大叔,你也是来催稿的吗?” 大叔姗姗来迟道:“可不是嘛,哎呦,可累死我了,大家都可喜欢你的书了,这几天不是没见你送书过来吗,我就把人带这里来看看了。”(就好像是功德一件,你还不谢谢我。) 凤妖妖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那您是怎样知道我在这里的呀?” “诺,你书上的下标不就是雀跃学堂吗?如此明显。”大书随身抽出了一个小册册。 凤妖妖急忙拿过来看了看,“不对呀,我记得我用的都是夫子的上好陈年宣纸啊,是没有标志的啊,真是奇怪了?”一时间凤妖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哎呀,就别想了,我们都还等着你回复呢,小姑娘啊,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书呀?”大叔满眼期待而催促问道。 凤妖妖眼咕噜一转,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乞求道:“大叔,你可以宽限我几日吗?我最近手里没有稿子啊,您也是知道的,我最近事比较多啊。” 众人一片哗然。 大叔看了看人群,拉过凤妖妖,小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最多三日吧,三天之后,可就不能在拖了啊,这么多人等着呢,让他们等久了,这可就是自断财路啊,你懂的。” 凤妖妖慌忙的点了点头,“一定,一定,那大叔,可以让他们走了吗?”她了不想在被这么多人追着跑了。 大叔一个愉悦的眼神,“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我们的小妖大大说了,不希望创作的时候被别人打扰,所以,为了保证更好的质量,三天后,三天后就可以看到新书了,我保证,童叟无欺啊。” 疯狂的人群,终于平静了一会儿。 “好的呢,小妖大大,加油哦,等你好消息哦~”一个蚀骨的媚眼。 “那小妖大大,我们就先走了哦,你好好创作哦~”一个带电的媚眼。 “小妖大大,奥利给!”一个酥软的小拳拳。 凤妖妖彻底傻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扭过头,“呕~” 大叔略表嫌弃的看了看,“那我也走了啊,你可别忘了啊,等你好消息。”愉悦的撤了。 凤妖妖看了看灿烂的阳光,满脸的苦瓜,“苍天啊,这是催书呢,还是催命啊……” 无力而慵懒的回去了。 第三十章 怎一个难字了得 青葱掩映在红花丛中的雀跃学堂,像极了一只正欲飞天的孔雀,而凤妖妖像极了一只慵懒的落汤鸡,偷偷溜进了雀跃学堂,慌忙地关上门,还在门缝里向外瞅了瞅,发现没人了,才安心的回到了院落里。 “呼~”松了一口气,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流浪树叶,一阵风吹来,树叶抬了抬眼,凤妖妖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 匆匆跑过去,拿起了扫帚,“呼哧~呼哧~”的扫了起来。 凰唐隐身走近,放下眼皮看了看,发现凤妖妖正在和树叶较劲,伸手帮了一把,轻轻一阵风,将落叶缓缓聚拢向一处。 待凤妖妖直起腰,抬头的一瞬间,发现都成一小圆堆,一小圆堆得了,自己置于中央,如果不是凤妖妖是长的直直的人,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扫出了一朵花,而自己是那花蒂,就在她发愣当中,突然一阵狂风袭来。 待风过后,凤妖妖的身上挂满了枯枝败叶,衬托着她那嫩粉色衣服,确实成了一朵花,一朵无比狼狈的花,还是一手用扫帚遮羞的“落汤美人花”,凰唐无奈的扶了扶皱眉的额头,便先行离开了。 “啊~苍天啊,我好讨厌落叶,你为什莫不把它收了呢。” 却只能无奈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讨厌的落叶,却不知头上还有三片好看的绿叶,煞是光鲜亮丽,又开始扫了。 素染在拿到凝神静气扶手扇之后,眼神似乎飘忽不定的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芳草、碧花连天,在天马小屋的台阶上平静的蹲坐着。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中小巧的玲珑扇,凝神静气扶手扇又名方羽兔剔折玉扇,折扇合拢形似一只侧身卧兔,扇纽则为玉眼,定睛间仿佛卧兔扑闪着那只大眼,目视前方,眉宇间如水流脉脉。 素染似乎略带好奇的打开了扇子,只见其左边似梅非梅,更像一位清丽脱俗却欠丰腴的美人,梅花含苞待放间翘首以盼,又似翩翩起舞花丛中,典雅而庄重。 而它的右边则为玉树临风竹之韵,却酷似翩翩公子举杯饮茶端坐于石凳之上,投足间似有一缕清风徐来,发髻之舞与美人之姿亦有同工之妙,公子脚边又匍匐着一只慵懒的兔子。 素染定睛出了神,果然是出自巧匠之手啊,神妙蕴藏期间,如若不细看,会以为就是一束梅,一根竹,一只兔,仅此而已。 素染微微一笑,就是这样一把折扇似乎只有在合上时更具有神秘性,缓缓合上这柄扇,起身,便离开了,去了北河宫。 只见凤妖妖吃力的提来了一大桶水,一摇一晃的,拿出水瓢,一阵倾盆大雨,呼啦啦倾撒在了花花草草上。 “哗啦,哗啦,下雨啦~好好给你们洗个澡。” 只见娇弱的花朵垂下来高昂的头颅,无声的哭泣着,洗去了一身尘土,面前那个粉红色身影,形影不离的粗鲁的忙碌着。 “咚~”凤妖妖将水瓢仍旧了桶里,拍了拍手后,小手插着粉红色的小嫩腰。 “终于浇完了。”满脸的满足感,转头就准备回仙舍。 “小师妹。” 凤妖妖扭头看去。 “师兄?你怎么来了呀。”凤妖妖有点小激动,跑了过去。 “嗯,因为师父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将御书之术传授给你。”启辰面色平静而稍有严肃的说道。 感觉就好像水中的浮萍飘忽不定,突然凤妖妖愣住了,陷入了伤感,一瞬间,蓄满了泪水,低了低头。 启辰平静的看着凤妖妖。 这一刻,平静的似乎只能听到呼吸声,启辰还是率先伸出了一只手,准备安慰一下凤妖妖。 突然,凤妖妖眼中带着泪光,笑脸盈盈的抬起了头,“师兄,那我们快去吧。” 启辰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又尴尬的放下了。 “好,走吧。” 远远看去,雀跃学堂中,一女主正在无比努力的试图让自己稳定,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眼前的那本书。 只见凤妖妖双手吃力而颤巍巍,紧闭着双眼,使出了吃奶的劲,想要控制住这本书。 “啪” 只见书完美的落地了,纷飞的书页似乎在呐喊着。 凤妖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师兄,还是不行,我是不是没有慧根呀,嗷呜~“ 启辰强颜欢笑的安慰道,“小师妹,你别着急吗,可能你的底子确实比别人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毕竟还是可以努力的嘛,师父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坚持和努力更优秀的,相信你自己。” 启辰一本正经的为凤妖妖加油打气。 凤妖妖翻了一个实力白眼,“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那我就信你吧,再来,我就不信了!堂堂凤妖妖大侠,还能被这本书难倒!” 跑了过去,捡起书,抛向空中,迅速伸出两指,紧紧用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再次使出洪荒之力来,“啊,起!” “啪” 掷地有声。 启辰在一旁真的是不忍直视,用手扶了扶前额,掩饰住小小的尴尬,似笑非笑。 凤妖妖气呼呼的跑到那本书跟前,竭力指责道:“你说说你!你就不能争点气吗!再来!嗷呜~” 凰唐赶来的似乎正当时,还没落地,凭空听到一声“嗷呜~”,看了看对天控诉的凤妖妖,冰冷的神色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迅速去了水帘瀑。 凤妖妖再次拿起书,奋力一抛,双手举天,仿佛在祈求下雨一样,“苍天啊,请赐我洪荒之力吧!” 语罢。 “啪” 破落的书,可怜的躺在了地上。 只见启辰转过身去,浑身都在抖动,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凤妖妖看了看地上不争气的书,委屈巴巴的走到它跟前,蹲了下来,温声细语的说:“书啊,书,你最可爱了,浑身都散发着智慧的光芒,我们还是可以深度合作一下滴。” 顺手温柔的拿起了书,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微笑着,猛的一扔。 凤妖妖迅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迫切想要控制住它,这书还就真的停住了一样。 凤妖妖迷着一只眼,偷偷看了看,一个激动,正准备放下手,跑过去。 只见书在空中飞舞着、璇旎着,飘飘悠悠的着地了。 凤妖妖被雷劈了一般的,裂开了,“啊!” 双手抱头,揉搓着。 第三十一章 走马慌乱的年华 启辰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不得不说这小师妹是顽皮的可爱啊。 阳光明媚下,只见某女张牙舞爪的抓狂着,围着这本书,饶了三圈又三圈,死死的盯着,又像是在振振有词的联络感情一样。 启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师妹啊,你这样可不行,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从最基础的‘禅心’开始练起吧,我感觉你的内心一直都是比较浮动的,浮躁之状犹如这本书一样,只有平心静气,才能学会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进一步控制住,之后呢……” “停,师兄,禅心?是什么心啊?可以吃还是可以用啊?”凤妖妖挺着个头颅,满脸茫然的问道。 果然是真小师妹,满脑子都是吃,吃出了无语二字,启辰平复了一下,“就是打禅入定,自性而入的定境,就是佛境界。是希望你可以静坐,放松,“忘我”,以此来学会控制自己的意念……“话过半,又被打住了。 “师兄,我真的求您了,我听不懂如此深奥的大道理,你意思是让我找个地方静坐是吧,我现在就去,这总行了吧,你别再说了,我一个头两个。”风驰电掣一般的凤妖妖,火速回仙舍,找了一个绣花垫子,两条腿盘了起来,双手合十,闭眼休憩,放松大脑。 启辰紧紧的尾随其后,被小师妹已经搞晕了,看的他是卡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话还没说完呢。 只见三分钟不到,凤妖妖的脑袋就开始打盹了,东倒西歪的,一个惊醒,又定坐了三分钟,结果头又成了小鸡啄米一样的。 凰唐悄然飘过,刚好看到愣在门口的启辰,透过窗户看到了正在打禅打盹的凤妖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又悄然隐身到夫子的书房去了。 天马小屋旁。 繁星低矮的掩映在地面上,五色杂陈,平整的绿草看上去绿茵一片,却暗藏玄机。 这些绿草是无根的,仅仅是绿草叶子在漂浮生长着,生出了妖艳娇媚的小花。 天、地、人三界,唯独地界阴沉,暗潮涌动间散发出摄魂的戾气。 “吼~” 一声狂吼过后,只见这些繁星草点犹如翻滚的波浪一样,随着声波颤抖,上下起伏,旋即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黑蝉加速配置手里的药,勾起一抹邪笑。 “这家伙,果然是按耐不住,迫切想要出来透透气了,也好,也好。” 黑蝉将捣鼓好的药装进了炼丹瓶内,看着透明瓷瓶里混浊滚动的液体,彼此之间融合着,颜色越来越深,愉悦的收了起来。 北河宫内。 洛河北就比较凄惨了,河帝天天让苏黎定时定点的给他送餐,还都是美味的鱼。 “北河神君,下属来给您送鱼了。”苏黎毕恭毕敬的奉上了一条美味的鲤鱼。 洛河北看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呕~” “端走,快端走!我不想在看到它了。” 脸扭到了一边,真的是无语。 “难道这北河宫除了这鱼,还是鱼吗?就没有素菜吗?苏黎你下次如果要来,就送素餐,要么就别来了。” 洛河北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嫌弃的看了一眼苏黎,感觉就好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 气氛似乎尬在了水晶北河池里,屋外一只小花鱼飘过,看到苏黎盘子里的红烧焖鱼的时候,摆了摆尾巴,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可是这殿下,我只会做红烧焖鱼啊,别的也不会,您要不就将就将就?我明天在想办法?” 苏黎满脸虔诚的看着洛河北,(我也不容易啊,殿下您行行好吧,别难为我了。) “咳咳,那你把这鱼带走自己吃了吧,我今日不饿,如果河帝问起来了,就说吃过了。” 洛河北斜眼瞅了瞅满脸为难的苏黎,慌乱中拿起了书,一派严肃的看了起来。 苏黎低头看了看盘子里躺着的这条可怜兮兮的红烧焖鱼,感觉就好像他自己一样,委屈巴巴的,只好退了出去。 洛河北其实在想,如果这凤妖妖在就好了,这么多鱼,管够,不知不觉中,手里拿着书,脑子里想着却是那个荒野之猫吃鱼的样子,嘴脸露出了丝丝温柔的阳光。 素染带着凝神聚气扶手扇来到了北河宫,手里提了个珐琅食盒。 “宫官小哥,麻烦通报一下哈,就说素染求见河帝。”温软的问道。 守宫公官一看是素染公主,赶忙解禁,示意另一个守宫宫官放行。 “素染公主,请。” 素染开心的提着珐琅食盒,微笑着进去了。 本来眼神四处奔波的素染,刚走到院子里,抬头间,就碰到正往过走的未央南宫。 未央南宫眼眸温柔似水的看着素染,“染儿。” 素染撞上了未央南宫的眼神,娇羞的眼神,慌忙闪躲。 自从对上那一眼以后,变成了永远。 “南宫,我是来看看河帝他老人家的,你最近还好吗?”素染俏皮的理了理慌乱。 未央南宫平静而美好的看着素染,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徒然伤感,“嗯嗯,你呢。” “我吗?我可能还好吧。”眼神里面是一丝闪躲的失落,一瞬间说不出的酸楚,就像昨日跌落在雨里的梨花一样,本是沐浴着阳光,俏皮的绽放,却在一瞬间被雨水厄住了咽喉,有的就是无声的哽咽。 未央南宫谈话间,缓缓走了过来,“染儿,我来帮你提吧。” 素染阴翳的眼眸一瞬间就像见了光一样,抬头间,未央南宫已经接过了素染手里的珐琅食盒。 “南宫,谢谢你。” 一个贴心的举动,就在一瞬间,慌乱了谁的年华? 素染甜甜的笑了笑,像极了四月里的春风。 “染儿,快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未央南宫明眸善睐的提醒道。 “嗯嗯。”素染娇俏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启辰看着小师妹啊,是欲言又止,进退两难,干脆走了出来,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随手变出了一本蓝色书皮的书,津津有味的品了起来,手里似乎还在比划这什么,应该是在修法呢。 第三十二章 书香四溢出入境 纷飞的花瓣从天缓缓而来,粉红色花瓣在空中荡秋千一般的散落下来,缓缓融入启辰的书中,四散成了一个柱形的竹笼翻动着。 启辰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凝神静气,闭眼,双手在灵活的运气,气息平静无声,尽情畅游在翻飞的花瓣书页里,他的元神时而走走停停,时而停留注目,飘上飘下的一目十行的飞速移动的寻找着什么。 乘着一本书上下翻飞,时而倒过来,时而急转弯,随着花瓣竹笼上下翻飞,就像一条小鱼一样,摆动的飞跃在书海里。 竹笼外的启辰师兄,平静的就像秋日里的落叶一样。 凰唐在夫子的书房里的书架上,上下搜索这古籍,一本本的翻看,又一本本的放下了,真有一种陌上人玉的恬静。 突然看到了一本书中,似乎是夫子留下的扉页,便拿着书,去了书桌。 而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一本书在空中缓缓移动,平静的移动开来,平静的移动到了书桌上。 仙舍里就不用说,凤妖妖已经成功倒地,趴着香甜,香甜的睡着了,面色红润,带着丝丝红晕,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凤妖妖能到自己终于战胜了那本书。 突然那本书便的萌萌哒,多了两只萌哒哒的卡姿兰大眼睛,水露露眼眸,灵动的在半空中看着凤妖妖,一双粉红色透明的翅膀,扑闪扑闪这。 凤妖妖开心的跑过去,摸了摸它乖巧的书躯。 突然,这本可爱的书“彭”膨胀了起来,逐渐的便大了,一个高飞展翅,在空中盘旋飞了起来,又冲向了地面,经过凤妖妖的脚底,载上了凤妖妖,翱翔起来。 凤妖妖飘飘欲仙,乘风欣赏着三界的美景,脸上就像抹了蜜一样的开,穿梭在七彩泡泡云之间。 “我凤妖妖终于飞起来了!嗷呜~” 越过层层叠叠的棉花糖,凤妖妖如痴如醉的陶醉在这轻松的空间中。 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座乌泱泱的山,径直冲了过来,就好像它的后面有只大手一样,在使劲的把它往前推,而这本书也在加速往前冲,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凤妖妖面色大惊,眼睛瞪得溜溜圆。 “停!停!” “快停啊!书!停啊!” 凤妖妖越是激动的呼喊书,越是激动的踩书,书的速度就越快。 “啊!停!嗷呜~” 悲哀的惨叫一声,撞了上去。 当凤妖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把头磕在了地上,还顺手摸了摸自己可怜的头颅。 “哎呦~可疼死我了。” 缓缓扶起酸痛的身子,迅速甩了甩老胳膊,老腿。 因为打坐时间长了,狼狈的、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腿已经被折叠的麻木,扶着旁边的桌子,吃力的走了两步,停了一会儿,似乎酸痛劲缓过来了,就缓缓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被眼前纷飞漫散的花瓣迷住了。 每片花瓣都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在空中旋转着,整体翻飞这,直插云霄一般的螺旋。 迷醉碎花之下,启辰师兄神色安然,平静的运功炼气。 凤妖妖愣怔着贼溜溜的大眼睛,皱了皱眉,瘪了瘪嘴,又回房间去懒洋洋的打坐了。 北河宫内。 一前一后两人,在青葱岁月静好之下,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一般。 “染儿,你看着黛眉山色,盈盈水波,漾起了一方春水,不如明日午后,梧桐花下一约如何?”未央南宫礼貌性的停了下来,退后一步。 素染本来低头沉思着,突然被这样一问,“好。”脱口而出的乖巧,就好像迷失了自己一样。 未央南宫抚上素染的发梢,为素染配上了一颗水晶心簪,在盈盈一笑间,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走吧。” “嗯。” 素染欢心的跟着未央南宫来到了河帝的书房。 快到门口的时候,未央南宫将食盒递给了素染,素染甜美一笑,着接了过来。 “去吧。” 未央南宫安心的嘱托道。 素染只是娇羞的点了点头,便垮了进去。 未央南宫脸上的笑意持续了良久,良久,微风吹皱了着笑意,他才转身离去。 “帝叔,染儿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素染婉转的声音在河帝耳畔响起。 “是什么风把你这丫头吹来了呀,真是百年奇遇啊。”河帝略略嗔怪道,却还是欢喜的迎了过去。 “嘿嘿,那不是怕帝叔忙吗?不想给帝叔增加烦恼的嘛。”素染俏皮的说着,把食盒放在了檀木桌上,打开了食盒盖,从里面拿出了特制的迷你小酥饼,素染缓缓端出了一盘。 “帝叔,你最爱的梧桐花酥。” 只见层层叠叠有序的堆叠出了一朵梧桐花的样子,像极了翘首以盼的粉红色花衣姑娘。 “还是你这个丫头懂我啊,美白疼你。”河帝迫不及待的拿了一颗,入口即溶,酥酥甜甜的享受着。 “嗯~还是当年的味道,梧桐雨后,叶落花下,香甜,纯正。“河帝闭眼回忆着。 “只可惜,少了她独有的蜜汁啊。”又不甚惋惜的说道。 “帝叔,您是又在想帝娘了吧,帝娘知道一定很开心。”素染满心真诚的说道。 “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是啊,来,快坐吧,你这丫头。”河帝也做了下来。 素染乖巧的拿出了凝神静气扶手扇,“帝叔,我来给你扇一扇吧,我看您最近可疲惫了。”说着走到河帝旁边,扶手摇扇。 河帝倒也是很乐意的,靠在了靠椅上,轻轻闭上了双眼。 这凝神静气扶手扇有一大功效就是,让人缓缓放空大脑,无牵无挂,就好像游走在云端一样,舒适的时候,人每每做的决定也是最平静的。 扇了一会儿,素染觉得差不多了,劝说道:“帝叔,您知道洛哥哥为什么久久留恋于人界,不愿意返回吗?” “是玉楚与汕书的嘱托吧,我当初放纵了他一把,哎北儿重情义。”河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帝叔,其实呢,就像您和帝娘一样,洛哥哥可能也是遇到了这样一位佳人,才会流连忘返的。”素染补充道。 “哦?此话怎讲。”河帝倒是稍稍有所迟疑。 “您可知玉楚养女吗?”素染一边摇扇,一边问道。 “嗯?莫非是她?”河帝倒是吃惊的睁开了双眼。 “帝叔,您先别激动,我也只是知道那么一点点,不过,洛哥哥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应该也不全是吧,只是这样被突然束缚了,或许会适得其反的,帝叔。”素染左边扇扇,右边扇扇,看着神情逐渐严肃的河帝,倒是有点慌了。 “嗯,我知道了,你这丫头,鬼灵精怪,你去看看你哥哥吧。”河帝一眼看穿了素染心思,叫来了苏黎。 “苏黎,带素染公主去北河池一趟吧。” “是,河帝。素染公主,请~“ 素染赶忙谢过河帝,“嘿嘿,还是帝叔最好啦。”又把梧桐花酥饼端了过来。 “记得多劝劝你哥哥。” 正准备和苏黎一同离开的素染突然听到河帝的嘱托,赶忙回头,笑着说,“会的,会的,帝叔,您放心好了。” 河帝拿起了盘子里的梧桐花酥饼,又品了一个,神色却忧伤了许多,扶着这靠椅,假寐而去。 第三十三章 梧桐树之约 宽阔的仙舍室内,寂静的只能听到凤妖妖蹂躏宣纸的声音,实则不然,只见陈年老宣纸上跃然出现一行行还算清秀的字体。 旁边又出现了配图的小人,似乎毫无违和感,凤妖妖一边自娱自4乐,一边咬笔冥想,看着窗外湛蓝的天际,粉红色花瓣就像天然跌落下来一样,下了一场又一场的粉红色花雨。 于是乎,凤妖妖用不同的墨汁,在两个小人四周,撒起了花瓣雨,感觉就好像从天降下来的血色玫瑰一样,本来美好的场面,变成了血淋淋的。 凰唐无意间,看到玉楚夫子留下来的信条。 【老朽不屈一把老骨头,逆天改命,唯独这凤妖妖命自天来,自带运数,顺其自然,天机不可测。】 凰唐眯着眼,皱着眉,看了看玉楚的信条,倒是对着凤妖妖的身世似乎格外留意了。 旋即将书合上,放回了原地。 苏黎带着素染来到了北河池中。 一阵恶寒袭来,素染不禁一个寒战。 “苏黎,这地方如此寒凉,这北河神君能待的了吗?我觉得如果是我,不出半日,都要想办法逃出来。”素染试探性的问道。 “素染公主,有所不知,这北河池原本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是用来去除仙人的劣性的,而这最底层才是最为寒凉之处,这一出,算是最好的了。”苏黎以偏概全的解释道。 “哦?那不是将北河神君当做犯人一样关押于此了吗?帝叔与北河神君之间肯定有过巨大的冲突吧?”素染似乎想从苏黎口中探出点什么。 两个人刚刚落入北河池内,缓缓围绕着圆形走廊往前走着,就好像是走在蓝色的水面之上,你一走,似乎还可以激起一圈圈涟漪。 “素染公主应该知道这天帝宣布北河神君继承雀跃学堂与抄书宫一事,而您从小也算是河帝看着长大的,知道河帝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北河神君子承父业。”苏黎似乎也是有所保留的淡淡提了一点。 “哦,如此说来,我倒是明白了,没事的,我会多劝劝北河神君的,毕竟帝叔一片苦心。对了,苏黎,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呢?”素染看着绕来绕去的圆形透明路,似乎有点好奇,这洛河北被关在何处。 “素染公主别着急,就快到了。”苏黎毕恭毕敬的带路。 素染点头,笑了笑。 两个人加快了速度,来到了洛河北被关押的地方,透过淡蓝色水晶墙壁看过去,这北河神君倒也是悠然自在的看着书,用书将自己围成了一个圈,直接坐在了书垒之上,旁边慵懒的水草,顺势也爬了上去。 素染看了看这洛河北的境地,两个字,想笑,却还是没敢笑出声来。 “这北河神君倒也还是挺怡然自得。”素染颇为赞叹的说道。 苏黎尴尬的笑了笑,“北河神君向来适应能力就比较强。自然是天生的悠然。”只可惜,就是不怎么适应我做的鱼啊,可也算是苦了我了。苏黎暗暗叹了一口气。 素染看着若有所思的苏黎,“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呢?” “当然是,素染公主,请。”只见苏黎手一伸,蓝色水晶墙变凭空消失了一面。 素染伸手试了试这面墙,发现空了,便礼貌性的对着苏黎笑了笑,走了进去,苏黎只是静静地有将墙关上了,守在了水晶房之外。 “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素染俏皮的嘲讽着。 洛河北迟疑了一秒钟,缓缓回头,迅速从书垒上蹦了下来,顺手将书一合,扔在了上面。 “你这丫头终于良心发现了,知道还看看我了?”洛河北环胸白眼道。 “这不是我这里消息不怎么灵通吗?哥,你先别生气,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素染变出了香酥叫花鸡,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但是洛河北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觉得香,而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别过脸去,捂住口鼻。 “你拿走,快拿走。”满脸的嫌弃。 素染真的是觉得无语,他可是记得洛河北还挺喜欢吃香酥叫花鸡的,“哥,你没事吧,你这是对肉质过敏吗?哈哈哈~”便收了起来。 洛河北缓了缓,转过脸来,“对呀,你都不知道,自从我来到这里,苏黎天天给我吃鱼,全是荤的,我觉得我必须要清心寡欲了,不然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没救了。”满脸的忧伤啊。 “哈哈哈~你要是清心寡欲了,那人界的那个该怎么办呀?”素染打趣道。 洛河北敲在了素染的头上,“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素菜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绿色蔬菜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哇,我可不记得这偌大了北河宫内,竟然都没有蔬菜,哈哈哈。”素染感觉是越来越有趣了。 “好了,言归正传吧,别贫了。说吧,你去见过河帝之后,河帝是怎么让你进来的。”洛河北神情又变得严肃了许多。 “这个嘛,好说,好说,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也才好帮你啊,哥。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鬼地方吧。哈哈哈。” 素染这丫头,简直就是来嘲笑堂堂北河神君的。 雀跃学堂。 启辰在畅游一番书海之后,缓缓回到了现实,这些花瓣又都一一回到了书中,启辰睁开了眼睛。 他觉得时候应该是差不多了,就去了小师妹的仙舍。 太阳妈妈瞌睡的打了个哈欠,四周山崖边的鸟儿雀跃的欢呼着。 只见,屋内的凤妖妖悠哉悠哉的杜撰着。 【高冷渣男大殿下二】 可以说,画面美得不忍直视。 只见凤小妖大侠在徒手救起落水美女之后,反手一推,凰唐腿脚不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啊!”一声惨叫。 蒙面女侠,衣决飘飘,酷酷的登场,趾高气扬的责问道:“何故推人入水?” 只见凰唐怯怯的作揖道:“女大侠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贪图美色,想来个英雄救美,不料,这女子就落水了。” “渣男!竟无视人性命,岂有此理,你且跟我一同回去吧,我定要严惩不贷。” 说着风小妖大侠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了瑟瑟发抖的凰唐,东去。 第三十四章 笨鸟先飞 直愣愣的留下了落汤鸡美人,愣愣的看着,远远飞去的两个人。 凤妖妖看着自己的经典杰作,真的是笑得合不拢嘴,如此英勇的风小妖大侠,真的是非她莫属啊。 “哈哈哈~” “妙啊~” 启辰刚进门,就听到小师妹在哪哈哈大笑,还说什么妙啊,一时间,愣头愣脑的,难道这小师妹又走火入魔了?还是今天又吃错药了? 挑了挑眉,才发现原来小师妹拿着一个类似话本之类的东西,正在欣赏呢,自我感觉是无比良好,启辰是真的觉得无语。 “小师妹,你这欣赏什么呢?” 刚刚跨进去,凭空飞来一句。 凤妖妖一听,“刷”一下朝门口看去,下一秒,迅速将手里的小说话本收了起来,慌乱中,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看着启辰师兄。 “嘿嘿,没什么呀,启辰师兄,刚才不是看你正在练功的嘛,没好意思打扰。” 凤妖妖心虚的说道,眼神似有若无的在闪躲着什么。 “小师妹?你怎么了?我看你眼睛一抽一抽的?是眼睛不舒服吗?”启辰虚头巴脑的问道。 凤妖妖突然瞪大了眼睛,伸长了头,又缩了回来,白了一眼启辰师兄。 “师兄,你这说的,我好好的呢,不然我起来蹦一圈给你看看?” 凤妖妖还就真的站了起来,跳了跳。 启辰真的是觉得这小师妹啊,怎一个“可爱”了得。 “好了,好了,小师妹,通过我的观察,以及深刻的反思,我觉得你需要静心慢慢来,不要急躁,不要焦急,都说笨鸟先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所以,你也别灰心,不要放弃哈,继续努力呀,我就先回抄书宫啦,明天见。” 启辰一边说着,一边慌乱的逃离了现场,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感觉就好像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凤妖妖的小眉头皱的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没听懂,“师兄刚才说的是什么?笨鸟是在说我吗?” 越想越生气,真的是,朝着启辰师兄离去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后又泄气的坐了下来。 “哼!嫌弃我笨,我就笨到底,笨给你们看!”气愤的拿起了笔来,重重的在陈年老宣纸上画了起来。 凰唐挑了挑眉,看着慵懒的凤妖妖,真的是突然觉得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窗边饶了过去,去了这水帘瀑。 北宫池内。 “你这丫头,纯粹来看我笑话的吧。”洛河北真的是颇为无奈。 “哈哈,哥,你才发现啊。”素染取笑道。 “行了,别贫了,既然你能来,就是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说吧,小机灵鬼。”洛河北还是觉得这丫头蛮有良心的。 “哥,我就是想知道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知道了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才能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哪个丫头呀?”素染八卦心贼重的问道,颇有一种神秘感。 洛河北觉得前半句还可以听,后半句越听越不对劲,眉头越皱越深,“你这丫头,再打什么小算盘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洛河北气愤的苛责道。 “哈哈哈,你不说也知道,你可是为了她才忤逆帝叔的啊?”素染绕着洛河北打量了一圈,洛河北看着真的颇为不舒服。 洛河北一下子敲到素染头上,“你这丫头,成天就知道不务正业!不是的,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人要懂得感恩。”洛河北眼神颇为忧伤的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 素染突然变得平静了很多,看着洛河北缥缈的眼神,似乎懂了一点,却又不懂。 “哥,虽然我不一定全能理解你此刻内心的想法,但是我知道,听从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支持你。”素染一本正经的说道,坚定的看着洛河北。 洛河北斜眼看了看这丫头,“你这丫头,嗯,或许吧。”远远的看着一片深蓝色的海洋,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尽的忧伤,就像这蓝色水墙一样。 素染看了看,洛河北之后,“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再待几天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素染此话即出,洛河北倒是有点诧异。 “你这丫头,我可不希望你过两天看我,我还在这里,你快回去吧。”洛河北急得都开始撵人了。 素染白了一眼洛河北。 “那我就走了啊,你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啊。”素染略有依依不舍。 “走吧,走吧。”洛河北是满脸的嫌弃,拿起了书,继续啃着。 作者:作者深感疲惫,感觉江郎才尽,坚持了一个月后,感觉越来越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第三十五章灵感 今日我最想说的就是关于灵感的问题,我感觉写作需要走进生活,需要灵感,终于,坚持了一个月后,我突然发现自己举步维艰,缺少灵感,所以我觉得我的文写到此处,可能…… 作为一个作者,我很想把唯美的故事送给更多人,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揣摩吧,感谢每个读者的支持。 缺乏灵感作品也就没了灵性。 第三十六章 洛河北的无奈 素染出来以后,其实倒是颇有感慨,至少她在洛河北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冥冥中为爱的奋斗与付出,不知不觉中她笑了。 等待她的不也正是一场午后美好的相约吗?加快了娇羞的步伐。 飞马小屋外。 似乎有暗红色的潮流在不断的涌动,一阵又一阵,从下到上,颜色不断的变浅,似有若无的气息还在涌动着。 “砰” 一声声碎裂的石头击穿人的心灵一般。 那野兽疯狂发出低吼。 黑蝉狠厉的双眼发出一道道讥讽的光,嘴脸勾起了一抹抹得意的微笑,负手站立在木屋前,看着这平静而美好的碧海蓝天,被浊气一点点的吞噬。 “哈哈~哈哈~二十年如一日,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多么愚蠢!“ 黑蝉疯了一样的指天怒吼道,犹如久久被困住的野兽一般,终于守得日出见月明一样,仿佛那野兽是他。 深夜的雀跃学堂,有一房灯火通明,星星点点的光亮衬出了凤妖妖低垂的头颅,摇摇欲坠。 “啊~”打了一个长长而慵懒的哈欠,伸了一个冗长的懒腰,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看着她书桌上层层叠叠的陈年老宣纸,凤妖妖破有了一种满足感。 “这下可好了,这下总不会被人追着讨债了吧。” 开心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看到床就像看到离别的亲人一样,轰趴,一下子,上去了。 “真舒服啊~床啊床,还是你最好了。” 翻了一个身,看了看镂空的天花板,长带飘飘,微风躁动,陷入了沉思。 凰唐在略过窗前的时候,就好像浮光掠影一般,悄无声息,看了看傻愣愣躺在床上的凤妖妖,旋即消失在了黑夜里。 耳畔传来丝丝缕缕的安神琴声,而室内一盏孤灯长明,烛焰摇曳多姿,凤妖妖大概是看累了,悄然的闭上了双眼。 凰唐的正在水帘瀑安然的抚琴,他那扑闪扑闪的睫毛,像极了一把羽毛扇子,坚挺的坐姿,微微倾斜的腰肢,是一种淡然的儒雅。 悠扬的琴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滴水穿石之声,怡然自得,相得益彰。 凤妖妖再次进入安然的梦乡,这悠扬的乐声抚平了她褶皱的眉头,眼角的泪水,眼中的哀伤,变得恬淡而平静。 她又在做梦了。 这次的小花鹿格外的与众不同,对她微笑了,讪讪回头,萌萌一笑,又羞涩的转身了。 凤妖妖又来到了这个神奇的迷雾森林,朦胧的迷雾,像极了她内心的迷茫和彷徨,她又在梦里听到了琴声,这次不一样的是,夹杂着悦耳的滴水声。 她缓缓的走到迷雾森林的尽头,却仍旧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凤妖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啊?他是谁?”凤妖妖小朋友满脑子都是问号,回应她的只有空气。 “喂!对面的!你是谁啊?”凤妖妖扯这个嗓子喊了起来。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啊!”空气中充满了尴尬,还是只见对面那个人稳定的在抚琴弹琴,肩膀都不曾停顿一下,就好像凤妖妖和他之间有一堵天然的隔离墙一样。 气的凤妖妖直跺脚,两手叉腰,“气死我了!” 气的她在原地转了三圈,终于,眼前一亮,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结果,看到的只是空气泛起了丝丝涟漪,就像石头被丢入河中,清脆的声响一样。 “我丢!我丢!我丢!丢!丢!”她又捡起了几块石头,使劲扔了过去,只可惜都是徒劳无功,气鼓鼓的坐在了地上,躺在一棵树下,竟然没一会儿,昏昏欲睡了,头歪了过去。 凤妖妖这一梦,感觉就好像黄粱一梦一般,极其具有治愈系的梦。 洛河北待素染走后,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仰天悲叹,那着书,左转转,右转转。 “咕噜噜~” 肚子似乎开始唱空城计了。 洛河北只好无奈的坐了下来。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画饼充饥,转念一想,洛河北又啃起了书。 河帝这几天倒是似乎格外的忙,仍旧在案头工作着。 洛河北是辗转难眠,面对着通天白日一般的水晶墙,坐也是墙,站也是墙,起也是墙,躺也是墙。 感觉人生被这墙堵住了,内心也是徒然增添堵,他觉得父亲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于认真了。 他不知道的事,河帝因为太忙了,其实把他的事情给忘了,摇了摇头,洛河北又继续无聊的躺着,看起了书。 请假 作者近来气虚体弱,没有精气神。抱歉…… 待养好身体后,一定续上精彩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