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村救人 雨水落在他的睫毛上,湿漉漉的,仿佛沾染着雾气,看起来身子有些单薄,就好像是一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他紧紧抿着的唇,又让他看上去有点固执有点坚韧,他脚下有些不稳的走到一边,颓废的靠在墙壁上,胸膛起伏,喘着气,呼吸慢慢加重了起来,不一会儿,只见他一只手抵住墙壁,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眉眼,隐约的可以看见,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雨越来越大,任由雨水的冲刷,这个清隽迷人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像受伤的小白兔,孤独寂寞。血水顺着一只手的指缝落在地上,飞溅起令人心碎的弧度。 他站在水池边,已经沐浴完毕,穿着一个月牙色里衣,赤着脚,面对着一面铜镜,自己处理伤口,默然的黑发略湿,缓缓地垂下,半遮住了清隽的容颜。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表情唇瓣紧抿着,已经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很理智,理智得不像话,似乎之前在青砖石墙小道中摇晃走动地人,不是他,也许真的不是他,或者另有其人。 “妹妹”,他对着铜镜轻唤一声,而这一声,不再是的小如,这个之前的亲昵的称呼,并未从他口中唤出,感觉疏离了不少。那么简单的两个字,轻飘飘的。你等着我报完仇,来找你。 “来人,放火烧庄。“ 清晨,天蒙蒙亮,李家村,这个小山村的人,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三五成群,吆喝一声一声的传来,人来人往,每家每户炊烟升起, “小牛,走,趁现在还早,我们早点出发去打渔去。”郭大叔看着对面走来的年轻小伙大声吼道。 “好勒,郭大叔,今天打渔了,是不是得进城啊?”小牛头低着的,看着他那黑黢黢的手,弱弱的问道。 “小牛啊,不是郭大叔说你,你都十八岁的大小伙,怎么还学一个小姑娘一样羞羞答答,抬起头,背挺直,”郭大叔又拍拍小牛的肩膀,一脸正经,“小牛,在你这个年纪,早该娶亲了,到现在也没看见媒婆上门,你爹娘早死,你们杜家就剩你一个独苗,郭大叔知道你想多攒钱,但是媳妇还是要娶,过两天我让我家老婆子去隔壁村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姑娘愿意嫁给你,”郭大叔上下打量一下,“嗯,模样看着还不错,虽黑一点,瘦弱一点,咱们都是乡下人,多吃点,长得结实点。赶紧去带上你家吃饭的家伙跟我一起出门,我去后院牵我家牛去,也不知道我家那老婆子有没有喂好。” 郭大叔话一说完,就朝着自家后院走去,走了一两步,转头对小牛说,“小牛,你别忘了,带两只木桶,”只见小牛转过头来,咧着嘴大笑,“好,郭大叔,我一会在门口等你。” 好好好,连念了三个好字,转过身就走了。 “老头子,你咋还没出门,不是说去打渔,”郭大婶刚从厨房出来,双手正在围裙上抹着,看见老头子,顺口一问, “既然还没走,我刚蒸好了一篓馍,我进去给你揣几个,你带上路上吃,你会叫上小牛那孩子吧,我也给他拿几个,他太瘦了。”郭大婶嘀嘀咕咕,转身进了厨房去揣馍去了。 牵好了牛,“老婆子,我跟小牛走了哈,你顾好家。”好,我等你们回来吃饭。郭大叔摸摸牛头,紧紧车架子,小牛,上车,驾……驾驾。 这个山村会舀水的人不多,整个山村大部分都土地都是京城达官显贵的,背靠着一大片山,据说有一半都是皇家猎场,距皇城也就三四十来公里的样子,说也奇怪,距村子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有一条大河,弯弯曲曲的,连着上京,通着爻城。村子里的年轻小伙都去了上京讨生活,留在山村的人不多,达官显贵也随时见到,不是这家小姐生病发落到山村养病,就是那家来查账收租。 郭大叔驾着牛车赶到他们习惯打渔的络口,指挥着小牛把车上的渔网和水桶拿下来,他卸下车,牵着牛去旁边的草地上。等整理好渔网,朝着河边走去。 “啊......啊啊,啊,郭大叔,郭大叔,不好了,不好了,”小牛大叫到,丢下渔网,赶紧朝郭大叔跑去,脚绊住石头,还摔了一跤。 郭大叔听见,“吼道,慌什么慌,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子,不是说你,能不能爷们点”。 “郭大叔,那边,那边……” “那边怎么了,跟着我,我去看看,”只见河中飘着一个竹筏,隐约可见上面还有两个人,黑色衣服其他都看得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小牛,赶快看附近有没棍棒,”郭大叔慌忙跺着脚。 “小牛,西南方向走一里地左右,然后左拐有一片竹林,拿着的牛车上的砍刀去砍两根,这赶快去,快去。” 小牛赶紧拿着砍刀跑去,路上磕磕绊绊了几次,慌慌忙忙。 郭大叔老实本分的人,像遇见今天这事也是第一次,李家村,几十年过去了,没有听说有跳河自杀的,也没有因为不小心落水失足的,像漂浮这竹筏躺着人,更未见过。只是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一个骇人的故事。 还是得先救人要紧,郭大叔拿着丢在一边的渔网,朝着竹筏甩去,来回几次,想让竹筏不在漂浮移动,额头上已经是细细密汗。 “郭大叔,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在去弄。”小牛赶紧放下肩膀上的竹子,急匆匆赶回,气喘嘘嘘。 郭大叔赶紧拿过砍刀,对着竹子一顿削削,“赶快,我们一起救人,拿着竹子,赶紧的,在不拦着,水越来越湍急,看着我,像这样拦着,对,就是这样,你支撑好了,坚持住,我弄个钩子,套上绳子。” 一番折腾,终于把竹筏靠着岸边,郭大叔和小牛挽着裤腿,草鞋歪摔在路边,郭大叔,咋眼睛都用黑布蒙着的,是不是死了,小牛颤抖着,用手抓了下衣服,滑滑的,柔柔的。 郭大叔没有搭理小牛,把手搭在竹筏上人的鼻子左右移动了一下,手微微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还有气,“快,我们把他们,搬到牛车上,赶紧回去,快。” 忙活了一上午,郭大嫂给帮忙换了衣服,乡医也来看了,说问题不大,睡醒了就好了。背起药箱准备出门了,“老郭,这两个人咋从来没有见过,还长的如此好看。” “大夫,别见怪,我远房的旁亲的子女,第一次来,说来拜访,怎不知昨晚吃饭后休息到现在都没醒,实在没法子了,在我屋出了意外,我怎么给他们父母交代,就这么一根独苗,宝贝着的”,郭大叔拍着大腿,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们来。“” “没有多大的事情,安心的让他们睡,时辰到了,自然就醒了。我也得走了,都快晌午了,咋今天日头这么毒,他们醒来后,别吃太多油腻的,煮点小米粥之类的清淡点的。” “咋有这么好看的人,乡医嘀嘀咕咕的走了。” 郭大叔朝外瞅了瞅,赶紧把门关上。郭大嫂来回走动,一脸慌忙紧张的神情,显示着她的不安,看着自家老头子关门回来,赶紧小跑上去询问:“老头子,你从哪救回来的人,看衣品穿着都不像是附近的人,倒像是哪家少爷小姐。” “趁他们还没醒,你先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多弄点,我给小牛也说过,让他换完衣服,就过来吃饭,顺便这个事情咱们也透个底。” 郭大叔坐在矮桌旁,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朝着茶杯倒水,看见自家内人还没动静,一下火气就上来,“还不快去,在那嘀咕什么,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时间喝,快去把饭端出来,凑合着吃吃。” “诶,我这就去。”郭大嫂拿起门边的围裙, 咚咚咚,一阵急切的敲门声,郭大嫂朝丈夫看看,见点点头,便走出去:“谁呀!马上来马上来,等着!” “婶子,是我小牛,郭大叔让我过来。”小牛一只手敲着门,另外一只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死死掐着,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左顾右盼,还好,太阳日毒,左右没有什么人经过,深呼吸,自我安慰,还好没有人,还好,还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做了多大的亏心事。 郭大嫂滋啦打开门,门只是开了一条小缝,小牛就往里面钻,看见郭大叔坐在椅子上,小跑过去,摇摇晃晃,还绊着自己的脚,差点就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郭大叔拿起一根旱烟,巴拉巴拉的吸着,看着小牛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啪,把自己手中旱烟啪的放在桌子上,“成何体统,你慌张什么。教过你很多次,遇事要冷静,不要慌张。” “郭大叔,我怕,从我爹娘走了后,我还没这么害怕过,你说,我们是不是就不该管。”小牛腿一下子软下去,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先起来,这事,吃了饭在说。”郭大叔朝着厨房的门吼道,“饭好了没。磨磨蹭蹭的”,说着还朝着厨房走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饿,的确是饿了。 “小牛,帮着收拾收拾,收拾完了,都过来,好好说说这事。”郭大叔抬了抬头,叹气。看来接下来都不会平静的,要乱了呀! “大娘,你说郭大叔是撒意思,万一那个传说说真的,那我们岂不是害了村子那就是罪人”。小牛愁眉苦脸,手上不停的往炉灶添着柴火。 “小牛,大娘厚着脸皮需要你帮忙,你看摆在我家西厢房那堆柴火快烧没有了,最近你郭大叔老是喊腿疼,指望他去弄点柴火,肯定难上加难。大娘知道你是乖孩子,在攒钱娶媳妇儿,到时候空了,我也去隔壁村子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到时候给你说亲。”郭大嫂顿了一顿。 小牛红着脸,柴火烧得旺旺,火苗都串了出来,不知是害羞还是火苗映衬着。 “你看这样,大娘给你100文怎么样?你去弄柴火的时候就帮忙把我家也给弄了。今天这事,大娘不好说,我一个妇道人家,相夫教子,我还是得听当家的。救人是好事,爻城里相国寺的和尚不是天天把那个,那个救人一命甚过七级浮屠,就当积福积德了。” 小牛听着大娘,眼神暗了,是啊,爹娘在世就告知过,人,性本初,多做好事,就会有福报,可是为什么爹娘还是死得那么早。” 郭大嫂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把碗筷快速的收放好,看着锅里水也要滚了。小牛把柴火退了,来,把这个水端出去放在桌子上,正好我也要忙完了,你去给当家的说说,我马上就来。 小牛接过水朝着堂屋走去,步子很坚定,不管郭大叔怎么说怎么做,都支持。 “郭大叔”,小牛见着郭大叔双手背着,目视前方,很少见郭大叔这么严肃,脸绷着。 “嗯,来了,小牛,你说我做的到底对不对?”郭大叔抬了抬头,拿起烟杆在手上一晃一晃的。“那是两条人命,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小牛拿起桌上的壶盖,添起了水,听着郭大叔这么一问,就顿在那里,仿佛时间静止。 从厨房出来的郭大嫂看见小牛一动也不动,任由着水从壶溢流出来,急忙的说道,“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水都溢出来了,也不怕烫着。” 小牛听见声音回过头来,“唉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收拾收拾。”一阵慌乱折腾。 “行,你收拾收拾,我去里屋看看。”郭大嫂从里屋出来,手上拿着绣品,针线活。太阳日头毒,就算有话说,也可以秀秀这个帕子,也耽搁不了啥。 “还是没醒?”郭大叔在剁了剁脚,看着自己妻子不慌不忙,还闲情逸致绣着花,“老婆子,你说我们来李家村多久了?我记得快二十年了,当时小牛才这么高”说起来,拿着手,比了比。 郭大嫂笑到,“对啊,一眨眼的功夫,小牛都长这么大了,该娶亲了。”郭大嫂连头都没抬,继续忙活这手里的事情,气氛一下子活跃了点。 等,现在只有等着了,郭大叔啜了一口旱草烟,慢慢的吐出,那烟雾云雾缭绕。“小牛,回去收拾好东西,等他们醒了,我们就走,老婆子,你也去收拾收拾。” 第二章,初醒相见 床上的人霍然睁开眼,一双凤眸邪长,薄薄的唇瓣上,牵扯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活着。竟然还活着,手紧紧握着拳头,身体还是很僵硬,不能移动。 阴冷的视线时不时的望向前面,记忆深处一个男孩背对着,耳边那个沧桑的声音重复了很多遍:“不要报仇,好好活着,带他离开,你们走得越远越好。”头一阵刺痛,眼前浮现一大片火海,遍地尸海,那鲜红的血液到处都是,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片段断断续续的, 可是现在,究竟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在这。 头胀痛,身体其他部分还僵硬,好的是,头还可以摇晃,像拨浪鼓一阵使劲摇晃,脑子一下晴明。脑海记忆诺隐若现的浮现,这是多久了,多久没有浮现这些记忆。 此时的他,容颜显得格外冷清,看上去他很白,似乎因为皮肤常年不见光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窗外阳光洒落的斑驳倒影,映衬着。 只不过,那该是一张什么样的容颜? 眉清目秀,清淡又深邃黑眸,挺直的鼻梁,淡粉色的唇瓣,紧抿着,下颌的弧度,完美迷人,除了此时眉眼下面的脸颊骨处划破一道痕迹,隐隐溢出血丝外,这张脸无懈可击。 回过神来,左右看了附近的环境,一个很普通的地方,普通得连他府邸柴房都不如,简陋得只能算作遮风挡雨。右边正好对着一个小窗,窗用竹竿给支撑起来,阳光透了进来吧,地上淅淅飒飒斑驳倒影。远处,看见绿油油的叶子随风摇曳,阳光散在上面,很是晃眼。 有知觉了,赶紧动动身体,挣扎的想起来,这才发现又后方那个小塌上还躺着一个人。 是谁?好奇心驱使着。摇摇晃晃的下着床,手顺着床柱缓缓移动自己的身躯。 白嫩如瓷的小脸,弯弯的眉毛,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粉嫩的小嘴,那乌黑的头发就那么散落在枕边,眼睛紧闭着。那眉角还可以看出这是个稚嫩的少女,是个美人胚子,犹如那枝头上的花苞,等待绽放,但已初露风姿。 郭大婶进屋收拾东西,只见男子强撑身体,正目不转睛盯着塌上的女子看。“唉呀,公子,你醒了。” 郭大婶赶紧搬起小凳子,准备帮忙扶着坐下,无痕张张嘴说道:“不用,我自己来”。语气透露着疏离。 看这个情况,郭大婶赶紧出去喊当家的了。急冲冲地出门,“老头子老头子,醒了,他醒了。” 郭大叔立马放下手中的烟杆,抬脚就走,嘱咐着,“你赶紧去弄点吃的,醒了,醒了就好。” 郭大叔推开门,就算之前见过一次,现在见到活生生的,还是被男子容貌给惊讶到了,神仙似的人儿。 “公子,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是你们救了我,谢谢”。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一点情绪,就像陈述事实一样。眼神一直盯着塌上的人。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无痕缓缓的移动了起来,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低起头,对着郭大叔行了一个礼。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郭大叔摆摆手,农民的朴实体现得淋淋尽致。 “月无痕,嗯,我叫月无痕”。无痕还是盯着塌上人儿,生怕塌上人儿不见了,“她是谁?” 郭大叔愣了愣,敢情都不认识,那怎么会一起躺在竹筏上:月公子,这…… “叫我无痕,不用这么生疏。”月无痕打断郭大叔的话,坐吧。 郭大叔赶紧坐着,心底显示很奇怪的感觉,怎么救的这位公子,自己面对他,有一种打颤害怕的感觉,生怕说错一句话掉了脑袋,明明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月公子,”郭大叔一开口,就看见月无痕眼神轻飘飘的扫了过来,假装咳嗽一下,“无痕,我让内人去做点粗茶淡饭,将就将就着吃一点”。 “不用怕我,等她醒了,问点事就离开”。月无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别让我查出来,要不然,绝对会搅得天翻地覆。 简单的吃过点餐食,询问了郭大叔在哪救起他们的事情经过,眼神闪烁了几分。 “那孩子当时也吓傻了眼,李家村一直都是邻睦有好,附近的田地都是京城达官显贵的,大部分都是外来人,本土人都没几家,我也是二十年前来这里的,这里一直流传一些传说,但是从来没有应验。老头子我还是怕的,人老了,只是想安心过过日子。今天都计划好了”,说着,郭大叔顿了一顿,看了看月无痕,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护你们周全”,清淡的男人声音,低沉磁性而迷人,“这算是我对你们的一个承诺”。 时间在静静的流逝,每一次,眼眸都格外的深沉。竟然被蒙着眼,放在竹筏上,顺水漂流,到底是漂浮了多久,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出来的。“见月公子给出承诺后,便接着开口。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当时流传的就是这几句诗句,文人夸赞柳永才情卓绝,柳永身在百越思乡之作。流传后变成了说柳永所在地方有着百越人遗留的瑰宝。说也奇怪,当江湖人士寻求宝藏的时候,发生了地龙,死了很多人,民不聊生。竟然出现了一条河。” 月无痕聆听到这,跟他很久之前得到的信息核对了下,他所得到消息无误,唯一有个出入点就是这条河竟然是地龙后才出现的。“就是救起我们的那条河?” 郭大叔点点头,“那条河有什么奇怪的?”月无痕视线对着郭大叔轻轻掠过,朝着塌上看了一眼,那女子竟然还睡得深沉。 “现在的京城本来与爻城互不相通的,中间隔着那几座大山,那几座山一半都是皇家狩猎场,而想要到京城或者到爻城需要绕着大山走,十天半月才会到,有这河后,那大山就垮了,平平整整。连片的土地,很多人都迁到这里来耕种,这里土地也是当时地龙出现的。后来京城就把这个土地给征收卖给达官显贵。那河,大家都很忌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怕再次有地龙来,怕再次遇到之前民不聊生的日子。很少人去那边打渔。”老头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郭大叔端起桌上的水杯,喝喝。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 “那连接京城和爻城的路是不是也从村子里过?” “这个到没有,皇家林场那边有很大的官道,去爻城都是通过那边官道,村里这里的人都很有默契不从村子里过,所以村子里到底有没有路到爻城,不清楚,这么多年来,没人从村子过去。“”郭大叔把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月无痕。 “大叔正值风华的年龄,别自称老头子,不知道以为我不尊老,欺负人。”郭大叔正喝着水,听着这话,猛吸,一下子就呛着了。月无痕没有注意他的话有多奇怪,目不转睛盯着那塌上的人,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大叔,你老大不小了,喝水都能呛着。” 说好的高冷,公子,大爷,你别这么吓人,不经吓,郭大叔内心在那纠结。 看着月无痕的样子,怀疑他所说的话,不认识,不认识,能盯着那女孩看这么久,连头都不转转。还说没关系,年轻人啊,谁没有年轻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月公子,有点人烟气,不在像之前那样的连看都觉得怕。 月无痕没管郭大叔此时怎么想,心里一直很奇怪,刚自行运行内力,发现没有内力,提了几次,丹田没有任何动静,怪,很怪。 塌上可人儿,似乎睡饱了,可以看见眼睛在开始一眨一眨的,“郭叔,去让大婶过来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这次连大字都直接省掉,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月无痕抬起手朝着塌上指指。 还说没关系,观察得这么细致。郭大叔摇摇头,出门去喊自家内人去了,边走边嘀嘀咕咕:年轻人啊,年轻人。 月无痕猜想那姑娘是不是会和他一样的症状,身体僵硬,肯定也要一会才醒。就放松一下心情,消化着郭叔说的,斟酌斟酌。 “啊,流氓”,只见塌上人儿一下坐起,连忙拿着被子把自己蒙着紧紧的,大叫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嘴里念叨着,急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连衣服都不是自己之前穿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内心在研讨逃跑几率有多高。 想了想,如烟眼眶泛红,颤抖着手,其中一只手趁不注意,赶紧揪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哟,真疼,这下损失大了,两滴泪在目中将落未落,眸光盈盈,惹人生怜,声音略哑颤抖说道:“奴家知道这次逃不掉了,可否让奴家去见见家父家母最后一面。” 月无痕:“……” 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秀眉杏眼,有一点稚嫩,皮肤白皙,纤弱美貌,楚楚动人。 此时,梦如烟泪水盈盈的眼眸露出一丝凄然。任何人看见,都恨不得赶紧抱着安慰一番。 郭大婶不徐不疾,迈步而入,只听那女子的言语,脚步顿了一顿。 听着脚步声,月无痕清淡的声音吐出:“婶子,你赶紧看看,那女子是不是梦魇魔怔了”,郭大婶笑了笑,朝着女子点点头,“公子,你先回避下,待我给姑娘换好衣服。” 月无痕甩甩衣袖,负手而去 郭大嫂见状,赶紧去衣柜拿出新置买的衣裙。“小姐,只能委屈你先穿这个了,你衣服是老身更换的,当时湿透了,这个衣裙是最近才采买的,新的,还未穿。” 梦如烟听着郭大嫂的话,表示怀疑,看得出来她们都是一伙的。“我怎么在这里?”声音清脆悦耳,如沐浴春风。 “当家的救了你们,小姐跟公子都漂浮在竹筏上,来,让我给你馆发”。郭大嫂抹着梦如烟的乌黑头发,“小姐长得真好看,你看这头乌黑头发。” 梦如烟内心深处无处震惊,怎么没印象呢? 第三章 伶牙俐齿 夜里这会儿竟然下雨了,小雨淅淅沥沥,月无痕背对着手站在门前,不知道在想思考什么。 梦如烟窝着身子朝着门外忘去,左瞧瞧又瞅瞅。 “出来,别在那鬼鬼祟祟的。”月无痕转过头,神色平静的看着一直在门边踱步的女子,就是穿着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身上自成一派的气质,那眼眸水汪汪的。见过美女无数,像她这样的绝色,越看越有滋味。 如烟想起刚大婶的话“公子脾气很好,看上去有点孤傲冷僻,虽然第一次见他,他是好人。” 两人相对无言,谁也不让步,气氛一度尴尬。 月无痕目光深渊地看了一眼梦如烟,“你……” 话还未吐露完毕,就被如烟给打断了,“他们说你是好人。” 他们,应该指的是郭大叔他们吧! 好人,还真的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好人。 月无痕神色平静,内心就起波澜无数。转身坐在旁边椅子上,想起什么,赶紧起来,看了下椅子,愣住,然后又坐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躺在竹筏上的,郭大叔说我们都被蒙了眼,无痕哥哥,你还有印象没有?对了,我叫你无痕哥哥,还是痕哥哥呢,还是叫无痕哥哥吧,顺口些,”如烟手支撑下巴,轻微昂着头盯着月无痕,那睫毛一眨一眨的,看得人心痒痒。 “哼,还真是自来熟,梦庄的梦如烟,我可说错?” 如烟一时哑口无言,神色一僵,“你怎么会有我的玉佩,你还给我。” 月无痕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暖暖的,上好的暖心玉,世上总共有3块,一块在他师兄那里,一块在京城的五皇子手中,还有一块据说在南宫家,没有想到竟然是在梦庄。手摸上去,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大约能够判断是一个梦字。拿着玉佩一晃一晃的,“我可有说错?梦大小姐,看来传言也不可信!” “单凭一个玉佩,就判断出我身份,月公子不简单啊!” “刚不是很叫着无痕哥哥,怎么?你怕了!”月无痕手轻挑起如烟的下巴,“长得是不赖,做我妹妹,够格了”,收回手,趁不注意在衣服上擦擦,指都磨红了,“拿去,玉佩还你,玉佩是郭大嫂帮你换衣服,看到了就给了我。” 如烟接过抛过来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收着,看得出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至于你的名字,我猜的,很不幸,我蒙对了”,月无痕轻飘飘的话语,反而有点痞气。 看来本性根本不是什么孤僻,高冷,是个神经病。 “你竟然都猜到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如烟两手一摊,瘪瘪嘴。 “传言说梦庄一女,乃传言者也。很多人为了得到你的神言,不惜重金想要见你了一面。” “所以说,你是想求我?” 月无痕眼眸轻轻掠过,仿佛在说,你觉得我需要? “真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只不过是智者在智,谋者在人罢了,如果我真能无所不知,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连我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门外的雨已经下密了,透过屋里的烛光,还隐约可以看见沿着屋檐落下的雨滴,一滴一滴。 如烟见月无痕紧锁着眉头,就知他根本不信,传言多了,假的都会变成真真的。接着开口,“比方说,我说你以后出家当和尚,你信吗?” 月无痕瞪了她一眼,“你可别瞪我,传言不是说我可预知未来的事,像现在这样,随口胡诌一个,别人就当真了。”见他没有反应,只是那表情比刚才更黑了。 “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会,顺便让郭大婶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就走。”月无痕站着房檐下,想起的话“我说你以后会出家当和尚,你信吗?”他会当和尚?师兄去当话是有可能,他去当的话,怎么看都觉得是我可笑的,堂堂一个伯爵府公子,会去当和尚?可笑至极。 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知道,自己竟然在意梦如烟所说的话。 那几千里之外的梦庄,已经被火给覆盖吞噬。在他们公子下命令的时候,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各处的人带上一些必备的物件转移,损失不大,唯一损失的就是老庄主夫人花了大半心血建造的房子。 天鹰看着自家公子立在远处目不转睛盯着庄子的现状,远处的庄子将在今夜之后会化成灰烬,火势很旺,连片的房屋无一幸免,公子的眼睛红彤彤的,不知是火势倒影,还是为做出烧庄的决定后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头束玉冠,目如朗星,挺鼻薄唇,俊美不凡,过目不忘,天资聪慧,无人能及。 这就是梦庄公子-梦如尘。 容颜如玉,秀美天人,浅笑盈盈,风姿动人。 形容的是梦庄小姐-梦如烟 可惜,如烟小姐已经失踪,若小姐还在,肯定会阻止公子烧庄。 此时的公子身着墨色锦袍,佩戴一柄软剑。“奴仆是否都遣散?”神色冷漠,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一洗耻辱。 “公子,已按照你的吩咐,愿意留下的已经让他们启程去庄子,已经分散。不愿意留下的,已经让他们自行解散。”怜玲恭恭敬敬的回复到。 “暗卫可有查探到什么?” “公子,天拾刚回来,是否让他上来回复?”天鹰低头恭敬的说道。 只见公子点点头,天鹰马上去办。 不到一刻钟,天拾已经把查探到消息一字不漏的告知给公子。 “二房的人,还是一如既往,胆小又贪婪。三房的人竟然没动静,有趣!可否查探到有密道?”梦如尘神色微变,瞬间紧紧握住拳头。 “公子让烧庄的时候,暗卫首先烧的就是主屋,各处查探之后,的确是没发现有密道,公子,是否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误?” “好一个有误!就算有误,也要查,继续查探,滚……”,公子突然语气拔高,吓得天拾,慌忙的赶紧起身离开,发火的公子,果然可怕。 各家暗探子分分把梦庄失火的消息传回,此时坐在上首的女子,穿着一席绣着水云暗纹的罗裳,长眉入髻,乌发如墨,容色冷艳,灼灼逼人。那张美得不染成俗令人见之难忘的脸庞。自成一派的气势,彰显着她的贵气。 她轻蔑一笑:“失火?无缘无故的失火,狗东西,探查得什么情报,以梦庄在江湖的地位,还能无缘无故的的失火。”德纯气呼呼的表达她的不满,话语中带着鄙夷。 “本公主还没出手,竟然就失火,明摆着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手中茶盏摔在地下,啪!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首当其冲要属正在汇报消息的暗探,随着茶盏的落下,殿里候着的奴婢纷纷下跪,不敢直视公主秀颜。 旁边的徐姑姑赶紧给公主顺顺气,手轻轻的拍拍公主的后背,边安慰到“公主,气坏了,不是就让他们得逞了,眼下赶紧想想对策。”徐姑姑赶紧给暗探使眼色,仿佛在说“还不快滚” 暗探看见徐姑姑的眼色,他也想滚,奈何公主没有让他滚,他怎么敢滚…… “他还好吗?”德纯提起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脸陷入情爱中小女生状态。 雍国上下都知,雍国唯一公主-德纯公主,被雍国国君宠在手心上的人儿,对梦庄的少主倾心不已,奈何梦庄少主一直不理会搭理。梦庄江湖地位太高,曾经雍国国君下旨让梦庄少主迎娶公主,想促成这番佳话,谁知梦庄少主不知德纯是谁?于是当场拒婚。闹了好大一通笑柄,为此德纯公主发誓今生还非他不嫁不可。雍国国君也无可奈何,虽对梦庄埋怨不已,为了雍国国家安宁,不得不妥协。也就任由德纯公主去。 “梦少主至今下落不明,多方暗探都未探查到梦少主的消息。” “公主,公主,来人赶紧传御医,你还不快滚。”眼见德纯公主得知梦少主失踪的消息,导致情绪激动,陷入昏迷,徐姑姑赶紧吩咐下去,急忙掐人中穴,还好公主缓缓的醒来。 把公主扶到塌上之后,“公主,你吓死奴婢了。“”徐姑姑拿起绣帕拭擦眼泪。 德纯眼眸水汪汪,一颗颗泪顺着眼睑流下来,“姑姑,他竟然失踪了,你说这次失火是不是他亲手做的,就为了不娶我。” 不得不说,德纯真相了,不过却不是为了不娶她,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德纯是谁。 “我的好公主,你这么贤惠貌美,向国君提亲的不计其数,梦少主只是没见过你的美貌。只要见过了,一定会为你倾倒,”徐姑姑轻声细语安慰着。 德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可是他失踪了,失踪了。” 这时,门外的奴婢行事匆忙,赶紧带着御医敲门。“徐姑姑,王御医到了。” “赶紧请御医进来”,徐姑姑整理好公主衣裙,把床幔给放下来。只留一只手,仅供御医诊断。 王御医把医药箱轻轻放在一旁,拿起干净的丝绸布搁在公主手上,聚精会神诊脉。 “公主最近是不是忧思过度?” “公主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夜里频繁翻身,不思饮食”徐姑姑把公主最近的状况描述了一下。 “公主此次出现晕阙,应该跟情绪波动太大有关,没有什么大碍,静养着,微臣在开几贴静心的药,切记不要刺激公主”御医说完就收拾着医药箱,准备离开。 侍女赶紧上前“王御医,这边走..” 德纯躺在塌上,面色愁容,脸色苍白。叹了,“吩咐下去,不要让我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该处理的一一处理掉。” 府上的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探听为什么侍奉公主的奴婢换了新人,公主府人人自危,生怕不小心,下一个就是自己。 第四章 离村 卯时,天灰蒙蒙,破晓时辰,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门外的牛车已经收拾好,小牛正在牛车上焦急的等着。月无痕叮嘱只带贵重物品,昨天傍晚时分,郭大叔已经把自己房子托付给村长,对外声称他要回家省亲,顺便看看远在爻城的儿子去。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月无痕和梦如烟还是身着普通人家的粗布麻衣,至于他们之前穿的衣服,已经被郭大婶收拾干净,随身携带着。 郭大叔看着住了二十年的房子,满眼都是泪,郭大婶扯了扯郭大叔的衣袖,“当家的,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梦如烟刚出厢房,见郭大叔一家在,赶紧行礼。郭大叔郭大婶看见,连忙扶起,嘴里念叨着“使不得使不得。” “你们当得起她这个礼,安心受着。”月无痕俊脸微微一笑。 “大叔大婶,你们都是我救命恩人,也是我长辈,给长辈行礼,是晚辈该做的”,梦如烟挽着郭大婶的胳膊,笑嘻嘻的。“我带你们回我家去,我哥挺好相处的,我爹常年不在家。” 月无痕想着她自来熟,没有想到她竟然自来熟成这样。 牛车没有多大,一行五人,将将可以坐下。对于伯爵府贵公子月无痕而言,随遇而安,之前训练被人追杀的苦楚都尝试过,何况只是坐牛车。梦如烟好奇在牛车上叽里呱啦。 “公子,我们去哪?”郭大叔实在叫不出无痕两个字,像公子这样的仙人似的人,叫名字就好像亵渎一样。 “爻城,不过我们从村里走,郭大叔应该知道哪边上最偏僻荒无人烟的,就朝那边走。”月无痕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郭大叔赶紧让牛车停下。 郭大叔和小牛互相看看了,仿佛在说怎么办? “当家的走吧,听公子的”郭大婶见当家的愣住没有反应,感觉让当家的走。 “离救起我们应该有十二个时辰了,如果我们是被追杀,那帮人应该也要追过来了,他们会顺着河流查探,肯定会在附近村子搜查。”月无痕耐心的解答着,“没有人从村里走到爻城,我们从村里走,不会连累无辜,如果从官道走,也许村里会生灵涂炭。” “公子”,小牛眼神闪烁了几分。 “顺便去你们救起我们的地方看看,这一路恐怕不太平了。”月无痕眼眸深沉着,沉思着。 一行人缓悠悠,天蒙蒙亮。远处的村子诺隐诺现,隐约还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 一行黑衣人在爻河附近查探,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立刻向四处分散,零零闪闪的几人,气势汹汹向着李家村奔去。此时身着黑衣,身形纤长,一头黑发随意半扎着,脸上蒙着黒巾,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匹白马低着头,嗅着地上的野草。 太阳正初升,只见东边和天相连的地方出现了一块粉红色的云。一个小亮点突然出现了。渐渐地,渐渐地,光点越来越亮,变成了一个红通通的小气球,黑衣男子吐露出:微阳初至日光舒,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看日出好地方。'“咦,怪不得如此。”黑衣男子慢慢的向前,顺手弯腰捡了一颗大石子,使劲丢去,没有回声。那白茫茫一片快与山齐平的地方,看不出深浅。“爻河到这里就消失不见,这里又有深不见底的悬崖。找人,不易。默书,传讯下去,回城。” “是,主子。”看不见人影,却有恭敬的声音应下。 朝霞渐向这边扩散,头顶的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淡了。天也亮了些。 “有人来过”月无痕看着脚下被压断的草,又看向面前的这个河。河边水流缓慢,奇怪的是河正中央水流湍急。 郭大叔指指那凸起来的石块,“幸好,竹筏挂着那里了,要不然……”郭大叔顿了顿,又手指向东南方向,“那边有一片竹林,村里人很多人就来这边砍竹子造家具。” “我们顺着河走” 不知道顺着河走了有多,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路上看见可以吃的野果,也摘了不少放着。一行人坐在树荫下躲着太阳,吃着野果。 前面不远处有林子,月无痕转身进了林子“我去打点吃的,小牛你去拾柴。”趁没人,赶紧运行一圈,昨晚内力全无,现在运行一圈发现内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不一会月无痕手中就挂着野兔野鸡,小牛已经升起了火,郭大婶架起陶罐,煮这粥,郭大叔拿着野兔野鸡去河边处理,梦如烟给郭大婶擦着汗,“大婶,这日头咋这么毒?” “都习惯了,八月天热死人”郭大婶搅着陶罐,幸好这有颗大树,要不然连歇脚的地方都没。 郭大叔回来了,大家赶紧架起野鸡野兔烤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月无痕扯掉一个鸡腿,递给梦如烟。 梦如烟拿着就张嘴咬,“唉呀,好烫,好烫。”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月无痕把手上烤熟的野鸡野兔分出去。 “嗯,手艺挺不错的,好吃。”梦如烟狼吐虎咽,嘴巴嘟噜噜的“你到底跟谁学的,好吃好吃。” 月无痕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拿着手中的碗,添着粥,没有一点贵公子形象。 太阳火辣辣的,可月无痕周围空气骤降,气压太低,梦如烟仿佛不知道一样,继续说着,“下次你多烤点行不行?” 郭大婶笑了笑,嘴里嘟囔,“你这丫头,没有想到这么贪吃,” “来,都吃,吃饱了有力气赶路,日头毒,公子,我们在原地休息,等日头降一点在走,这地宽敞,大家也好休息休息。”郭大叔拿过手中的野兔分发下去,野兔烤得面黄里酥,闻着味,让让胃口大开。让人意外的是,郭大叔手艺也不错。 “之前逃荒的时候跟着老乞丐学的,当时饥荒,什么吃的都没,都在深山老林刨吃的,打野鸡也不容易,还不容易打只野鸡,也就拔毛随便烤,路过的老乞丐看着,直呼浪费,就教了我烤,不过也要把野鸡分一半给他。”笑嘻嘻的说着,“后来就遇到了内人,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老乞丐,要不然我怎么会娶妻生子。” “没有想到大叔还有这个姻缘,大婶你说你是不是被大叔那个烤鸡给吸引了?”梦如烟用手拐子碰了碰郭大婶。 只见,郭大婶脸一下就羞红了,“唉呀,当家的你也是,多少年了,还提这茬,逢人就夸你烤鸡烤得好。” “咦,看来是……”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吃了就休息,养足精神,梦如烟,你能否有一个女孩子的温婉娴熟,这也是你该好奇的。”月无痕一脸嫌弃样,慢嚼细咽。一看就是受了良好的规矩。 “哼,要你管” 千里之外的不出名的小镇,梦如尘此时用着午膳,侍卫正在对情报做汇报,折腾了几天,梦如尘已经疲惫不堪,也有一点时间好好吃饭。 在简单的餐食,梦如尘就好像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食物可口美味,一扫疲惫。侍卫汇报完毕,等着主子的吩咐。 拿起桌上的温热毛巾,擦了嘴,“两房的人是否安顿好了?” “主子,二房和三房的太太些还有些不满,闹腾的要见主子,二爷和三爷没有阻止她们闹腾,恐怕太太些做法,也是得到他们两位示意” 梦如尘皱了皱眉,“见,肯定要见。不见怎么知道他们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去给他们口信,梦庄遭遇无妄之灾,现在安顿下来了,本少主给他们压压惊。”梦如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缓缓的靠近矮蹋。 “吩咐下去,晚膳摆上房,他们不来,就是用绑,也得绑过来,最好祈祷小如的事情,跟他们无关。” 夜幕刚降临,二房三房的人在丫鬟带领下来到上房,管家见人来,连忙迎上去。“二爷,三爷,二夫人,三夫人,里面请。” 宅子已经比不上之前梦庄,但看上去干净整洁。四角星灯在厅中悬挂,厅中四角,丫鬟些也点上了灯,如今再也不能像现在之前的一样,用一颗大的夜明珠来照明取亮。灯昏昏暗暗,此时盛夏,夜晚蝉声声声入耳,偶尔还伴随着夜蛙呱呱之声。 管家引着几位入座,吩咐着丫鬟添水上菜。来人不多,上房虽掌管整个梦家,经此事,该省还是得省。 “管家,少庄主多久来见我们,咋有长辈等一个晚辈的道理,是不是庄主不在,他真以为他就是庄主了”二爷啪桌而起。 管家在一旁恭敬的候着,面对二爷刁难,面不改色。 “二哥,你着急什么,何必那么动怒,都是一家人。”三爷端起面前的茶水小酌,看着自己的夫人,笑了笑,“夫人,这两天也是折腾够了,赶紧喝喝茶,少庄主体谅我们,来,压压惊,还好我们一家人平安,夫人,你说对不对?” “哎呦,三弟这是两袖清风,啥事不敢问,三房当家的何时变成了三妹了呢?”二夫人阴阳怪气,轻遮掩的怪笑,“怪不得也是,要不然梦三小姐怎么就跟别人私奔了,哦,不对,是私定终身。” “你这说得什么胡话,还不赶紧道歉”二爷盯着二夫人,一脸动怒。 “是,是!”二夫人端起手中的茶盏,“三妹,你不要见怪,你也知道我不大会说话,刚我说错了,梦三小姐那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良配。想必三妹的容人之量绝非与我相比拟的,我以茶水向二妹妹道歉了。”二夫人话尽,赶紧把手中一饮而尽,不给三夫人说话的机会。 “咦,三妹妹怎么都不喝,是嫌弃上房茶水不够精致,还是嫌我这个道歉不够诚意?”二夫人转头对着二爷道“二爷,咱家家库房这次是不是带出来了很多东西,你看三妹嫌我诚意不够,晚点挑点东西送去吧!” 二爷拍腿同意,“行,就这么办,夫人到时候看着点,如今的家底不如以前了。” 三夫人眼底泛着泪,三爷手双手紧握,青筋爆出。想起儿子叮嘱的,“爹,一会去上房,不要冲动,二房也只是会动动嘴,他们等着我们下套,此时梦庄不复之前,打碎骨头也连着筋,我们与上房无冤无仇,只要我们不过分,上房绝对不会计较,怕就怕在现在连上房都认为事情与我们有关。娘,此次你与二夫人吵闹要见少庄主,事已至此,也罢,先见见。唯一个字,忘爹娘千万要劳记着,忍。这次儿子就不去跟你们一起去上房,想必二房也不会带上二哥,四妹,话已至此,儿子先告退了。” 三爷放松了手,看着夫人一脸忧愁,便伸手握住了三夫人的手,三夫人手一直打颤,三爷手加重力道,仿佛告诉三夫人,别怕,有我。 三爷笑了笑,“二嫂说得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计较不计较的,该不会是二嫂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弟弟!是吧,二哥。” “三弟这样说就过分了,打小,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弟弟,有什么好事,当哥哥不是都先想着你。” 是想着我,让我背锅,小时候不知道谁闯祸,总告状算到我头上,三爷内心吐槽的,嘴上仍然捧着,“三弟知道二哥是真心疼我,连我家玥姐儿的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敢情不知内情的,还以为玥姐儿的闺名是被二哥一家嘴碎的。”三爷拿起茶盏呡一口,茶叶比不上之前,但却有着一股清香,也算是好茶。 “三弟,你这个就是冤枉我了,玥姐儿的事情,当初不是都……”二爷做着杀头的动作,好不滑稽。 “都怪你这个丑妇人,提啥不好,就提这个,下次再提,我绝对不饶你。”二爷向着二夫人踢了一脚,“看你下次长记性不。三弟,别见怪,来,喝茶,管家,赶紧去问问,少庄主多久到,眼看菜都要凉了。” 第五章 矛盾初现 “少庄主,梦管家前来询问是否可以前往大厅?” “二房和三房的人来了,有何反应?”梦如尘翻着手中的书卷,看见需要标注的地方,拿起笔,写画着。 “二爷一来就大声嚷嚷要见少庄主,三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慰着三夫人。”天一把暗卫打听的消息,精简汇报。“倒是二夫人提到三小姐,三爷倒是反问了几句。” “三小姐?梦玥,倒是好久没听见这个人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少庄主,二夫人说三小姐与人私定终身,事情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但二爷做了一个动作。”天一学着二爷的动作,“三爷反应不是很大,此事却有蹊跷,属下正在查探。” “现在已经开始牺牲自己的女儿了,有趣,到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有多大的胃口。”梦如尘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帕子,净手。 “走吧,再不去,他们恐怕都等急了。” 夜色深沉,有微风吹拂,二爷和三爷不知道喝了几杯茶,丫鬟不知添了几次油灯,说久也不久,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过了。 丫鬟来来往往上着菜,更换着已经冷掉的菜肴。 “管家,爷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没有?”二爷夹起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 “二爷,今日还未采买,待明日,奴才谴人去买。” “二叔这是嫌上房招待不周了,福伯,去把我私藏的雕花酒拿出来,给二爷解解馋”。只见青丝如墨,身着一袭水蓝色水蓝色的锦袍,缓缓走来,如同骄阳的笑脸,温暖明艳。夜晚微风轻拂,那灯台的烛火一摇一摆,正像二爷脸色姹紫嫣红。 梦如尘眼神轻轻掠过,把二爷脸上的神情看着一清二楚,向着三爷见礼,“三叔,贤侄来迟,忘莫见怪。” 梦如尘话落,就已经落座。“怎么二叔,是嫌弃我准备的饭菜不对你的胃口?” “那倒也不是,就是……”二爷眼中心慌意乱,怎么就让管家采买东西,这就被发现了。这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好糊弄。 “哦?那二叔怎么不坐?”梦如尘没好气道,手拿起桌上筷子,挑选自己心仪的菜肴。 二夫人拉拉二爷的衣袖,眼神朝着梦如尘喵去,不愧是陌上公子,虽同一宅子过活,却见一次惊叹一次。容貌实为上乘,这品性着实难猜。 “夫人,来,吃这个鱼,清蒸,这天气适合吃清淡点的。”三爷夹起鱼放在碗里,三夫人看着三爷,两人本经过多重磨难才在一起,彼此想法都大径相同,看着自己的夫君都熟视无睹的吃着,那她也就装作若无其事。 梦如尘专心吃着碗中的菜肴,那举手投足都显示着贵气。“福伯,给二叔满上,让人去温热一点水酒,三叔身子不适合喝烈酒。” “少庄主,都已经吩咐下去了,马上就好”,福伯招招手,丫鬟赶紧上前添酒。 “三叔,你可别怪我偏心,父亲走时,专门叮嘱过,三叔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得需要好好养,三叔先将就着。” “我说如尘,你从你哪里找来雕花酒,一闻这味,香甜,入口醇香,可与鸳鸯楼出品的醉美人媲美。佳酿,实属难得。” “二叔喜欢就好,不过二叔,我倒是有个疑问?” 二爷一听,盯着梦如尘,难道是被发现了? 梦如尘温润的眸子,眯了眯,“下雨了……”看着发呆的二爷,心底讥笑。 丫鬟端来水酒,给三爷填上,杯盏冒着热腾腾的气,云雾缭绕。 “如尘,是否也给你来一杯?”三爷示意着丫鬟去给如尘斟酒。 “也好,顾敬不如从命。”梦如尘一饮而尽,“不错,温热的水酒也别有风味,这水酒不醉人,二婶和三婶,也来一点,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晚本就压压惊,二婶和三婶不必拘礼,刚听说,二婶跟三婶聊得不亦乐乎,可否也让我听听?” “如尘这话说得,二婶也不是难相处之人,只是今日不同往时,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少庄主的决策。” “等着我?我能决策什么,现在父亲都还在外奔波,归家之日不定,现梦庄发生……”梦如尘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庄主不在,梦家上下的主心骨不就是少庄主,而少庄主不就是如尘你,难道少庄主跟二婶开玩笑,这个家,你还不能做主了?”二夫人讥笑,谁不知梦庄少主本领通天,在这打马虎眼,逗着人玩呢。 “看来今日的菜肴,二婶根本看不上罢!” 二夫人看着温文尔雅的梦如尘,一时猜不透。转眼一瞥三房,三房一个个事不关己,像一个乌龟缩着,无奈只能眼神示意自己夫君,以免今日一趟白来。 “别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今日不同往日,梦庄已毁,庄主不在,接下来是得派人去通州请庄主归家一趟,如尘,你看二叔说得对不?”二爷一脸讨好,那本不大的眼睛,都快咪成一条缝。 “二叔说得对,三叔呢?”梦如尘随手拿起一旁的温热的毛帕,慢悠悠地擦拭纤长的手指。见三爷没有开口说话,心底有那么一刹那犹豫,终想了想,还是狠下心肠,“三叔看来也是没有意见了,一向三叔与父亲关系亲近,想来也是不会反对的,不过父亲这次离家未免久了些……” “十月”,三爷那双总是闪躲懦弱的眼睛,此刻却透露着深冷骇人冷意,放下酒盏,只听一个清脆的响声。啪,手中的酒盏顺着桌弦掉了下去。 “大哥走了十个月,是该归家了,如尘,你写封书信送往通州”,顺手招了招手候在一旁的丫鬟,丫鬟有条不絮的清理,更换新的酒盏。 “三弟这个该不会又犯病了,怎么连一个酒盏都端不起,,要不要请个神医来看看”,二爷想起什么了样,赶紧拍了下大腿,“你看我这记性,这旮旯哪有神医,我看叫个游医罢了” 三夫人听着二爷的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三爷,刚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又犯了,猛的咬住了下唇。 三夫人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蒙蒙水雾遮住了她眼底的影忍和愤怒。 她生得并不貌美,弯弯的细眉,单薄的眼皮,就连那唇色,也不是该有的粉红,一个商贾之女,攀上一个身体残弱的梦三公子,背后被说尽了多少事。如今连自己夫君和女儿都护不住,想着眼泪控不住的掉落。 二夫人换了一副慈色,眼中渗透出悲悯,“三妹,别那么伤心,吉人自有天相,就像三小姐一样。” 不提三小姐还好,一提,三爷脸色显示着一丝不耐烦,用丝帕轻抹着夫人的眼泪,生怕弄疼了。那温热的气息呼在三夫人脸上,小声安慰着“别怕,一切有我。” 梦如尘见状熟视无睹,只是那一双眼眸紧盯着二房。内心深处如翻江倒海,三房到底是有什么把柄在二房手中。 “这倒奇怪了,三妹妹好好的待嫁闺中,怎么二婶说的好像三妹妹出了什么事情一样,难道这其中有隐情不成?” 二夫人心底一阵惊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撒事不提,怎么把这遭给忘,这要这小子知道了,岂不是三房又有依靠了。表面上恭敬的,“也怪不得如尘不知道,前一段时间,三小姐可以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大夫都说没救了,没想到后来竟然好了,你说是不是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我得知的消息有误,不是说三妹妹的事情与二婶有关?” 二夫人怨恨的看像三夫人,恨不得把手中的盏杯给丢出去,这个贱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到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无中生有。” “既然三叔身体不好,今日就这样吧!”梦如尘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夜已深,这段时间,辛苦了。福伯,送客!” “二爷,三爷,请吧!” 二爷一甩手,一脸难看样,目无尊长,朝着梦如尘指指点点,又猛然收回手,声音骤然变冷:“管家可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三爷,我们回吧,风大,把披肩给披上。”三夫人体贴入微,三爷面带微笑的看着,任由三夫人忙碌着。 “在这儿含情脉脉,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处理梦玥的事情。”二夫人忍不住动怒,变得咄咄逼人。 二爷见二夫人还在逗留,“还不快滚回去,在这丢人现眼干嘛!” 二夫人心有怒气,眼神掠扫了一眼,气愤地走了。 三夫人搀扶着三爷,缓缓地离开。此时管家福伯刚送完二爷返回,正好看见三爷,行了行礼,“三爷,少庄主问,之衍求学,是否已反家?” 三爷叹气,始终上房跟三房已经分了心,这孩子怕是已经怀疑上了,“管家,你在梦家有些年岁了吧,如今,也需管家多费费心,晚点,我会让衍儿去见少庄主。管家就此留步,夜色已深,婉儿,我们走吧。” 梦如尘回到书房,天一就来上报,“少庄主,这里是梦三小姐所有的资料。” “你先下去,留意二房动静,见三房来人,不要阻拦,院子里的人该动一动了。” “是,属下告退。”天一离开后,吩咐下去,各个院子里的眼线彻底清查。各个院落不动声色的消失很多人,上次管事,下至打扫的丫鬟。 梦如尘看中手中的消息,手紧握着拳头,脸色深沉,看得出来是气愤得凶了。 门外守卫汇报:“少庄主,五少爷求见。” “进来”梦如尘恢复往常,语气平淡。 “二哥”,梦之衍谦谦公子,同如尘行礼,让人挑不出错,一身书卷气。 “之衍,来了,快座。”梦如尘手上蒸煮着茶,拿起茶壶给梦之衍面前添着茶水。“虽说夜晚喝茶不易入睡,今晚喝一点,尝尝我带回来的茶,正好,咱们兄弟也说说话。天一,屏退左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人进来。” “二哥,我……”梦之衍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尝尝吧,虽让福伯问了一句,对于你是不是会来见我,我毫无把握。”梦如尘拿着刚天一查探的消息,递过去,“看看吧!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交个底,你我兄弟一场,可不想互相猜忌,我没有那么多心思。” 之前下的那场雨,这雨说来也快,说走也快。现在一轮弯月挂着,夜空显得格外的干净。明亮人静,眼下庄子各处各处纷纷熄灯落锁。 梦如尘站在窗前,看着月色下的园子。从这里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天上明月,昏昏暗暗。 三房当时把儿子送到上房,当时三爷求着,“大哥,你知道我身体孱弱,好不容易得的一个儿子,养到五岁,我不求他有通天本事,只求他一生顺顺利利,三房有玥姐儿在旁就够了,就麻烦大哥就把衍哥儿寄养在上房。” “胡闹,我总会为你寻求神医,你为何如此?”梦文轩锐利的目光在三爷脸上停了一会,“罢了,你要送就送,以后白天之衍跟着如尘一起读书识字,晚上还是回三房,上房不帮三房免费养儿子。” “可是……”” “可是什么,那是你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如果你不同意,那就作罢!” 就那天开始,梦如尘就开始带着小三岁的弟弟梦之衍,兄弟两人一脉同气,情同手足。 后来,兄弟两人聚少离多,时不时还能书信来往。 此次梦庄出事,他休书一封,算算日子,也是今天才到,至于他到底知多少,就看他们俩是否还像以前一样无所不谈了。 …… 不知过了多久,就只听见梦之衍歇斯底里的吼叫,脸涨得通红,随手拿起东西就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东西应声落地,砸的粉碎,伴随着尖锐的破碎的声音。 天一听见声响,准备破门而入。 “滚出去,在敢朝前一步,滚下去领罚。”梦如尘拔高声音吼道,“你我从小一块长大,合着你就这么对我。三房,我看置之事外够久了,该松松筋骨”,一把抓着梦之衍胸前衣服,“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梦之衍甩掉梦如尘的手,哆嗦的后退,“是,全雍国上下都知道梦庄少主权利滔天,区区三房,你还不放在眼里。” 紧接着,梦之衍摔门而去。 第二天,整个庄子都传遍了,五少爷白日末日才归,却大晚上与少庄主大吵一架,气得当天连夜直接离家,连三爷三夫人都来不及告别。 第六章 初入爻城 话说月无痕一行人沿着河边走了三五日,一行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早已没有才离家时的兴致,这一路还算平安。 爻河也变得越来越窄,水清澈见底,路上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小路,所幸大家卸掉牛车架,牵着牛慢慢走。 鸟声幽谷树,山影夕阳村 远处的晚霞已经烧红了半边天,看着马上要迎来了落日。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远处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那云絮在空中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似的,会使你远离烦恼的困扰. 这等美色,让人沉醉。 梦如烟从未离家,更未见过如此落日,拉着郭大婶的手,叽叽喳喳的说着。 月无痕直视着前方,印象中,他见过比这次更美的落日,“就在这里生火吧,我去找点吃的,你们在这里等着。” 月无痕顺着河往前走着,趁着余晖光亮,远远看见一条石板横跨着爻河,运起轻功,落在石板上,发现石板周围并没有水,爻河从这里就没有了,左边往上是爻河,右手远处一片白茫茫,拿起石头,丢下去,没有任何响声,深不见底。接着进入旁边的树林,看见野兔野鸡,打了两只。 仪态谈不上优雅,那绝美的容颜,眼眸微微的眯着,就算相处几天,还是越看越惊讶。“我很开心,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安稳下去。” “等我们到了爻城,婶子带你吃好吃的。”拍拍梦如烟的小手,“到了爻城,小姐这副容颜得想办法遮一下。”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来临,两人默契的望了过去,见来人是月无痕,那紧张的神奇一下子松懈。 月无痕拿起手中的野鸡野鸭晃晃,郭大婶接过,赶紧去河边处理。 “无痕哥哥。”梦如尘嗓音微微沙哑,透露着蛊惑的味道。 月无痕扶额,“说吧,又是什么事情。”这丫头古灵精怪,经过这几天相处,一旦发出这声音,绝对没好事情。 想想上次干了什么事情? “无痕哥哥,来,郭大叔刚考好的,你看,金黄金黄的,肯定很可口,无痕哥哥,你来一口,尝尝满”,看着这丫头撒娇,一时没忍住,接过赶紧就咬了一口,入口全是盐,咬下去还有血腥味直冒,敢情拿着刚寖过盐水的鲜肉忽悠他。就看见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笑得直不起来腰,害得他一路上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上了几次茅房。 还有什么,“无痕哥哥,刚去摘的果,你看这颜色绿油油的,我问过郭大婶了,说是可以吃的,而且很补脑,你不信,你看,我吃给你看。” 只见那丫头用牙齿一咬,月无痕瞟一眼,水汁还直冒,看她吃得挺香的,拿起她手上的绿果子一咬,都忍不住爆粗口了,丫的,差点把牙给磕掉,啥果子,这么硬。看着那丫头叉着腰,嘴里嚼着,仿佛她也不知道一样,刹那间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正当他打完水回来,就听见那爽朗的笑声,还说着她的丰功伟绩, “婶子,我就说,连我都没见过的果子,他肯定也没见过,这不,看着他牙快磕掉的样子,真好笑,你是没看见,都变脸了,哈哈哈。”郭大嫂也笑了起来,抬头就看见月无痕在旁边,那脸色五颜六色,赶紧用手肘撞撞如烟,见梦如烟没有意识到,又用眼神示意。“婶子,你眼睛怎么了。” 话落,就听见月无痕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给我滚过来。” “无痕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了。”梦如尘边跑边认错。 想想还有什么,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想都不用想,这次肯定也没好事,赶紧表态,“我暂时不饿,饿了,我会自己烤,我也不渴,我也不想吃水果……其他的,我还没想到,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离我一丈远。”这是被欺负的有多狠,都烙下了阴影。 “……” “对了,你实在无聊,你找小牛去,别烦我。”月无痕露出生人勿近的表情,气场冰冷,环顾着周围。 “无痕哥哥,你这么说我可伤心了。”梦如烟低着头,声音哽咽着。 “你跪安吧,小烟子。”月无痕背对着甩甩手,心里不断嘀咕,绝对没好事情,用屁股想都知道。 “月无痕,你给我记着,别落在我手上。”梦如烟双手比划着,用小牛的话说,切着菜呢。 “我背后没有长眼睛,看不到。对了,你打不过我?”突然转过头笑嘻嘻的。 梦如烟赶紧收回手,这妖孽,笑什么笑,谁不知道他长得好看,在长得好看,也没尘哥哥好看。 夜晚来临了,篝火升起。大家围着篝火一起,一路上的平安,暂时都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轮流守夜。 时间很快,天又要亮了。 一行人来到月无痕昨天发现的地方,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爻河水不见了,中间横跨着这长长的石板,石板旁边有很大的一个悬崖,深不见底。雾很大,此刻还未散去,与远处的山相连接着,白茫茫一片。 “郭大叔,你确定村里面的人没有来过这里?”月无痕看着这里,一脸怀疑。 “没有,从未听说,连老头我都没想到,爻河到的地方竟然在这里。我们一直走了二十多天了,村里人想去爻城,肯定会走那边官道,所以这里才未被发现。” “你看,前面有座山,我们翻过去,就要到爻城最偏远的村子了。”月无痕指着那座山,眼神透露着不可思议,他脑子直接闪现出画面,好像他来过这里。 “无痕哥哥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 “走吧,我们翻过去,还得几天。”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着,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倒是不着急赶路。 …… 几天后,终于到了爻城城边,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看着爻城,脸上会心一笑。 “走吧,先进城。” 爻城与别的城池有很大的区别,爻城布局是特意建造回字布局,外沿很大一圈是富饶的良田农庄,朝里一圈是满足底层生活的住宅房屋,在朝里面是富裕人家,城中是达官显贵。 爻城城外还有良田农庄,可以作为私人买卖,价格不贵,上交余粮,总会有剩余粮食能够填饱肚子。很多并不富裕的农家人都愿意在城外买田搭建屋子,慢慢的城外也开始有村庄。 月无痕一行人排着队缴纳着进城费用,小牛牵着牛,梦如烟带着面巾。城守卫例常询问着:“进城做什么?几人?” “官爷,我们一家人去城里寻亲,我大儿子在里面帮工,这不我女儿身体不好,老儿变想着带着一家人进城寻找名医给小女治病,女儿来,见过官爷。”郭大叔对着梦如烟招招手。 守卫看着面前的人儿,露出来的额头是黄色的,一席粗布麻衣,身子娇小。梦如烟捂着口鼻,咳嗽了一下。这不,还断断续续咳嗽。 守卫的赶紧摇摇头,顺带着蒙着自己的口鼻。“十文钱,赶紧走,下一个。”那语气很不耐烦。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点头,还好,没有被发现。想起之前在城外捡起的画像。上面画着一位女子,画上的女子一袭红衣,洁白无瑕的脸蛋美仑美奂,美得让人窒息,画上一旁写着,寻找此女,赏金一千两白银。 大家看了画像又看了看梦如烟,看了梦如烟又看了看画像。梦如烟抚摸着脸蛋,问着:“有这么像?” 只见大家点点头,“我从未穿过红衣,家里都没有红衣,你看这头上的钗子,我都未见过。”随便走了走了,赶紧说着:“该不会是我爹在外养的私生女吧!” 月无痕扶额,传言梦庄庄主痴情,庄主夫人去世后,江湖中人劝梦庄庄主在娶妻生子,梦庄庄主一一拒绝。难道传言有误,梦庄主痴心是假的。月无痕赶紧摇摇头,这不,被这个丫头带坏了。 梦如烟拿着画像在看了看,“是挺像的,怪不得我爹常年在外不回家,这是怕私生女被发现,损害他名声。长得是挺美的,真想去见见。” “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月无痕抢过梦如烟手中的画像,慢条斯理的撕碎。 “诶,你干嘛呀!赏金有一千两白银,很值钱的的。” “要不,把你供出去,这样我们一行人都衣食无忧?” 大家仿佛都在思考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梦如烟看着大家若有所思,委屈巴拉的脸蛋,一下子就慌了,“不要,那又不是我。” “公子跟你开玩笑的”,郭大婶了拉着梦如烟的手,“这脸越看越像,我看附近有橘子和栀子花,捣碎后给你涂抹上,暂时先遮住一下。” “谢谢婶子。”对着月无痕嘟嘟嘴,哼。 还好,有惊无险,顺利的进城。月无痕向后看了下守卫,还好,“大叔,按照之前的计划,你们先去找你儿子,或者找一个客栈住着。我先走一步,落脚后,把消息传到长乐坊,找掌柜就好。”说完,月无痕低着头就离开了。 郭大叔之前到爻城看过自己的儿子郭大宝,郭大宝在给一家农庄上做掌事的,在爻城安家也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不算贫困。 一行人朝着郭大宝的家走着,小牛在后面牵着牛慢慢跟上。郭大叔指着前面小巷,“从这个小巷过去,左拐,就是大宝的家了。” “大叔,要到了啊,真期待见着大宝哥。”梦如烟眼睛咕溜溜的转着,看着周围都是挨家挨户的,门口都栽着柿子树,树上都挂起了小果,很是好奇的。 “咱们栽拐过这个口,就到了。”郭大叔加快了脚步,好久没有见到大宝和他那宝贝乖孙,不知道乖孙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堂。 拐过弯,就见一家门外挂着白幡,门匾上挂着白色的纱布绢花。郭大叔见此,赶紧小跑着过去,到了门口,左看右看,这里的确是他儿子大宝的家,门口的这个桂花树,还是他从李家村带过来亲自栽种的。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梦如烟赶紧搀扶着大婶,大婶一下子就大声哭泣了起来。“婶子,应该不是大宝哥,没事的。” “大宝这是出什么事情?他们家里就三口人,上次收到大宝寄过来的信,都说他们一家人很好,说俊儿都长高了。”郭大叔嘴里念叨着,赶紧朝着屋里走去,只见堂屋停放着一口棺材,旁边有一个女儿披麻跪着在给面前的火盆烧着草纸。 郭大叔一看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哽咽着喊道:“翠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大宝没有了,大宝没了。”翠儿见着是公公,赶紧站起来,跑过去,跪着拉着郭大叔的裤腿说道。 郭大婶刚进门,听见翠儿的话,甩开梦如烟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大宝,大宝,我苦命的大宝。” 翠儿也在哭泣着,整个郭家都蔓延着悲伤的气氛。“婶子,你怎么了?”只见郭大婶扶着棺材的手一直下滑,瞬间倒地。梦如烟赶紧跑过去,扶着,“小牛,赶紧过来,帮忙扶着。” “俊儿呢,怎么不见俊儿?”郭大叔左右找着,见没有看见,着急的吼道。 “爹,爹,别着急,俊儿没事,俊儿没事。”翠儿扶着郭大叔坐着,“俊儿,在娘家,我还没来得及去接他,结果大宝就出了这个事情。”一下子,郭大叔就老了。 颤抖的手,抬起慢慢的指着,“大宝怎么出的事情。” “大宝在庄子里出的事情,腿摔断了,后来发起高烧,烧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没有了。”翠儿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擦拭着眼泪,“是我照顾好大宝,爹,你打我吧!” “怎么没有通知我们,为什么没有通知?”郭大叔手使劲着拍着桌子,一脸悲怆。 “送了,送了几次,都说你们来爻城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你们。”翠儿一脸苍白。 郭大叔听着,一下子人就憔悴,悲伤流泪。原来是怪他,怪他错过了见大宝的最后一面。 梦如烟让着小牛给月无痕送着信,当天晚上月无痕就赶了过来,面对着郭大叔一脸愧疚。如果不是他坚持沿着爻河走,害得大叔没有见到大宝最后一面。 大宝下葬后,月无痕派人把郭俊接了回来。郭大叔见着自己的孙儿,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郭叔,”月无痕恭恭敬敬的对着郭大叔行礼,“谢谢郭叔的救命之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如今我又要事在身,不方便久留,这是长乐坊的管事,我叮嘱着他们好好照顾你们。” 转过身对着梦如烟,把手中的消息递给她。梦如烟一脸好奇着盯着月无痕,“还有我的东西?” 月无痕一脸冷漠,站着门外,背对着梦如烟,“你看看手中的消息,直接决定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梦如烟打开手中的折纸,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下来,眼神也黯淡了。“消息是真的?” “是,众所周知的消息。”月无痕轻描淡写,还没告诉她,梦庄主失踪的消息。罢了,等以后再说,以免她承受不住。 “我跟你走。” “我不跟你同路,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月无痕转过头看着梦如烟,“你所知到底有多少?” 梦如烟抬起头直盯盯的看着月无痕,“你以为我在骗你?” “但愿不是,如果真的是,也许我们只能是仇人。”微风轻拂,阳光透过屋檐,留下斑驳的倒影。月无恒站着,吩咐着管事的,“走吧!” 梦如烟看着郭大叔和郭大婶,郭大婶他们心有灵犀一样,都抬着头看着梦如烟。梦如烟朝着他们点点头,一扫刚的严肃的神态,对着郭大婶说道:“婶子,你说过要带我吃好吃的,你要记着哦,下次我回来你一定要带我去吃。小牛哥,好好照顾婶子他们。”说完,梦如烟朝着门口跑去,追着月无痕的脚步。郭大婶眼睛红红的,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这以离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外游荡久了,也不好的。”郭大叔安慰着。 郭大婶心里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的难过,这孩子乖巧懂事,活泼可爱,她没有女儿,这些日子相处下,她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这不一离别,就觉得难过。 第七章 红楼新花魁 通州,四通八达,连接着各种交通要塞,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这座名城无数次成为江湖门派必争之地,只因该城有鸳鸯楼,传言,得鸳鸯楼,得千金万宝,甚至传言更甚言之。 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通州没有宵禁,一排排屋檐下挂着灯笼,点亮着整个街道, 最出名的万和巷子,此时青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伴随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好个烟花之地。 红楼与别的楼不一样,来往的客人都要遵守红楼的规矩,不守规矩者,红楼一概禁止入内。楼内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和落魄有才华的公子,红楼楼里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酉时红楼开始开门迎客,今日红楼张贴红榜,红榜写着:今日红楼新花魁将演示最新作曲舞蹈,欢迎各位人士晚上酉时敬请光临。 红楼花魁赵玲儿,擅长歌舞,不已真面貌示人,身姿婀娜多姿,样貌传言貌美如花,堪比天上仙子下凡,竟无一人看过真面貌,红楼的规矩之一:花魁不论样貌,不论才华,只要楼主钦点。赵玲儿成为红楼花魁,实属楼主一时玩笑话,随意指着坊舟上的女子,就道她是红楼花魁。 今日就是红楼宴会,昭示红楼又有了新花魁。文人士子缓缓进入,各府小姐,各路人马纷纷赶来,络绎不绝。此时的红楼掌事蓉妈妈,手拿着丝巾,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蓉妈妈,好久不见,还是这样光彩照人。”蓉妈妈抚摸着精心打扮的发髻,娇声道,“贵人,你个小嘴可真会说话,来人,领贵人上座。” 红楼内堂此时闺房铜镜面前端坐着一个女子,一袭淡粉色的丝绸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一动不动。旁边的侍女仔细给上着妆。一旁檀木床上躺着一女子,脚翘起来一摇一晃,嘴里含着一支铃兰花,长得只能称得上清秀。“我说小铃铛,你这个妆还得上多久?你可别误我的时辰。” “楼主,你别催,你看你一时玩闹找来的花魁,远远望去,是一个女子的,怎么你带回来的竟然是男的?”铃铛忙活着手上的活,仔仔细细的描绘着,“还好公子不介意,还把这个舞蹈学得有声有色。”铃铛停下来看了下,“我说楼主,你一点都不温柔,公子不想上妆,你也不用给人点穴定在这里,你说一会儿怎么跳舞?咱们这个可怜的公子。” “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你还是挺着急的?” 只见当事人眉毛皱一皱,我没有意见,我意见大了,有本事不要点我哑穴,不要固定着我。“真完美,好了,公子,你真美,哎呀,我的手艺又见长。”铃铛放下手中的眉笔,看着面前的美人儿。 “好啦,我来看看,”话一落,床上的人就在面前了,左瞧瞧右瞧瞧。“不错不错,小铃铛,你干得不错。”顺手就给解了穴。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咒骂道:“说了,不上妆,带上纱巾就好,..........你这样,我们还要不要合作了.................” 一旁的铃铛端起茶杯递过去,“公子,口渴了吧,来,喝杯水。” “铃铛姐姐就是善解人意,不像你这个无良的主子,哼”,接过水杯,赶紧朝着嘴喝着。 “鸭子,话真多,今晚给我好好表演,成功了,本楼主有赏。”楼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赶紧侧开一旁去,忽的只见她又躺在床上了。 只见该公子嘴里的水直接喷涌而出,急得直跺脚,“我说了,我不叫鸭子,你全家才是鸭子。” “公子,我家楼主第一次见你就已经认定你是鸭子了,改变不了了,这个问题我也告知了很多次。”铃铛善解人意的给公子里着外衣。 “我叫轩辕泓,不是鸭子。”轩辕泓大声对着床上的人大吼道。 “公子,来,坐好,我给你插着这根珠钗。”轩辕泓见着床上的人不理睬她,便觉得无趣,气愤的坐下,任随着铃铛摆弄。 不一会儿,便响起敲门声。“玲儿姑娘,时间快到了,蓉妈妈让我来问一下姑娘是否已经装扮好了?” “让蓉妈妈放心,我铃铛的手艺,她还信不过?”铃铛对着门外说着,拿起一旁铃兰花插在轩辕泓的发髻上,问着一阵清香。 “蓉妈妈肯定是放心铃铛姑娘的,蓉妈妈说了,在过一刻,时辰就到了。” “知道了,下去准备吧!”铃铛已经给轩辕泓装扮好了。“楼主,我们走吧!公子,你今晚绝对是压艳群芳的。” 轩辕泓听着,很傲娇的哼:“那是,你咋不看我如此的貌美如花。”,只听铃铛悦耳的笑声,不愧是楼主找来的人,这自恋水平能与楼主媲美。 数十个丫鬟早就把中间环形的纱幔放下,轩辕泓此时已经在纱幔的后面,一旁的乐师看着时辰已到,缓缓划动古筝的细细琴弦,一旁的笛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听起来悲凉切切。 轩辕泓抬起手中的丝带一甩,丝带飘散,在空中扬成一朵盛开的红花,接着歌姬就唱响了整个红楼。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 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遮盖舞台纱幔已经随着歌姬的声音,缓缓的滑落,舞台中央的轩辕泓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像一只蝴蝶围着花从翩翩起舞、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可惜纱巾遮着脸颊,那发髻上的铃兰花,随着起舞散发清雅的花香,此时轩辕泓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直直的黑发在风中凌乱,却不知脸上的纱巾随着他的旋转已经在慢慢的滑落。仿佛他未感觉到。 “我说小铃铛,你那个方法到底行不行?”那个清秀的女子站着楼上贵宾包间看着环形舞台中央的轩辕泓。这小子,舞还学得还不错,那腰扭着,像个蛇一样。 “楼主,你等着,肯定行,你看,是不是掉落了?”铃铛激动的指着。“我可是用让绣娘找的蚕丝里面最柔软,最丝滑的丝专门做的。” “小铃铛,干得不错,不愧是我得力手下。” “它如果不掉,怎么对的上我花那么大的功夫给他化的妆,啧啧,这容颜,连女子都自愧不如,你看都看傻了。” “走了,目的达到了,我回去躺起了,小铃铛就在这里好好帮我盯着。”铃铛只听见冷冽的声音,转眼一看人却不见了。 铃铛姑娘下颚轻轻抬起,一副我度量很大的表情,“算了,又得辛苦我在这里看这么无聊的歌舞。”这话要事让楼下看台上的观众听见了,恐怕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会淹死这个无知的女人。 “红楼的歌舞艳绝一方,不低俗,高雅,所挑选的歌姬舞姬拿出去都是数一数二的才华横溢貌美如花的女子,就拿今晚这个词曲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都讲述着曾经年少,倾心相爱。但是奈何命运作弄,几十年后,两人已经错过,但彼此对这段感情难以释怀。瞧瞧,你看,连出品的词曲都是故事情节跌连起伏,引人深入。不知道是红楼哪一位文人所作的,小生佩服。”一个穿着墨色长袍,手拿一把折扇,一脸痴迷样的书生痴痴看着。 众多文人之士对该书生的评论都表示赞同。“孟公子言之有理,今日红楼花魁也不负传言,肤白如脂,那腰身盈盈一握,这样才情样貌,整个通州恐怕也就只有茹家大小姐与之媲美了。” 坐在一旁的茹家二小姐,听着这些人的谈论,竟然把姐姐跟这个青楼女子混为一谈,一脸愤怒,正准备起身打算与他们争论。一旁的丫鬟赶紧拉住,“我的二小姐,大小姐专门叮嘱了,不能冲动。” “他们竟然敢那样议论姐姐,等着,等出了这个门,在找他算账。”茹二小姐甩开丫鬟的手,盯着舞台,“不就是一个舞姬,论家世样貌,哪一样比得过姐姐,舞姬永远都是舞姬,上不了台面。真不知道,姐姐非要来看,这地方破规矩一堆。” 茹大小姐此时正端坐,纤长的手指托住茶杯,凝视精巧的茶叶在水中翻腾、绽放,浅尝一口,品味茶汤的清香甜美。“表哥,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却是红楼。” “茹大小姐,不必客气,能与小姐相遇是衍之的福分。”梦衍之离家来到了通州,受好友的相邀来到红楼一观歌舞,竟然没有想到,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茹家小姐也来了,对此便对红楼多了几分兴趣。 “表哥,何必与我这么生疏,父亲之前一直念叨着。梦家与茹家本是一家....”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撩拨着人心弦。 梦衍之赶紧打断茹家小姐的话,“茹大小姐,话不能这样说,旁人听了,可不是就误会了,再说,与你家有姻亲关系的是上房,可不是我们三房,总所周知,我已于上房关系破裂,你也不必借此来攀关系。如诺不信,你便问周公子吧!” 周公子拿起手里折扇摇了摇,装起风流公子,一脸讨好,“小生作证,的确如此,婉儿小姐,明日游湖,可否赏脸?” 茹家在通州是名门望族,茹家家主亲妹妹茹思思嫁与梦庄庄主,借此攀上梦家,由此茹家在通州顺风顺水,站立了脚,由于红颜薄命,茹思思便生下梦如烟后缠绵病榻早逝。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梦庄在也不与茹家往来。但茹家并未受到任何的波折打击,江湖中人反而对茹家更家恭敬。现茹家两位小姐,茹家大小姐名茹婉婉,正如名字一样,婉婉动人,温柔如水,才华横溢,在通州有着才女之称,茹家二小姐名茹静,恰好与她名字反过来,性子泼辣冲动,傲慢无比,被通州称草包,并不是说她没有才艺,只是善于被人利用,毫无主见。 茹婉婉手拿起丝怕,拭着嘴唇,温柔的道:“周公子,表哥好不容易来通州,正打算邀请他来府上做客,不知周公子可否赏脸?” “这感情好,来了,是得先拜访拜访,游湖有的是机会,你说是不是,衍之。”周公子碰碰梦衍之的肩膀,好不容易佳人相约,怎能错过,使着眼色,赶紧答应。 “表哥,婉儿虽知很唐突,烦请表哥见谅!”茹婉儿起身对着梦衍之行礼道歉。 “既然知道唐突,还邀请我去?” 他就知道他想与佳人相约的想法就要落空,那可不行。“衍之,怎能拂了婉儿小姐的好意?”对着婉儿小姐一脸花痴样道,“这样,本公子明天带着衍之上门拜访,你看可好?” 清透如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刹那间晃动着周公子的,周公子如痴如醉。此时茹婉婉笑容满面,“周公子说笑了,明日我将设宴款待,还望公子不要嫌弃。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就此告辞。” “人家好歹是你表妹,怎么?你还不待见,长得闭月羞花,你说我去追求一下怎么样?” “周大公子,你不怕你家老爷子提起一米大刀砍了你?”梦衍之漫无精心的回答道,看着台上跳舞的舞姬,眸间暗芒忽明忽略,心中不断怀疑,这么像他? 周深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哟,咱们梦公子,也动情了?” 梦衍之冰冷的视线射过去,“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放心我可不会跟你抢人,怎么,台上的人有你认识,介绍一下?”周深吃着瓜子,顺着梦衍之的视线看过去。 “轩辕泓最近在哪?”梦衍之冷冷道。 “你说那纨绔小子啊,我家老爷子上次还说如果我不听话,也给我关禁闭。最近应该被关了起来,上次你离开的时候那小子把人家打了一顿,打了就打了,谁知那个人竟然是丞相的宝贝儿子,你说倒霉不倒霉,丞相的宝贝儿子竟然也在通州。”周深吐着瓜子皮。 “你去见过他没有?”梦衍之一下子就打消心里的疑惑。 “我倒是想去见,我家老爷子不准我去,只要知道我要去见轩辕泓,马上就来棍棒伺候我。好久没有见那小子,还挺想念的。” 他们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想到,台上跳舞的舞姬就是他们念叨的轩辕泓。 一舞完毕,轩辕泓在台上扫了一眼,怎样?我一大老爷们,妖艳起来,是不是都你们撒事?心里正嘚瑟着,晃眼一瞧,就瞧见梦衍之和周深,心中一阵慌乱,赶紧下台。 第八章 夜黑风高 红楼还在歌舞升平,文人达官显贵都还在探讨着新花魁,轩辕泓急冲冲的跑去找那女子,铃铛拦住了他。“哎呀,玲儿姑娘,今晚表演不错,正式恭喜你上任红楼新花魁。” “屁,少来洗刷我,给我把你家楼主叫出来,气死我了,不是说好了,戴着面巾不露脸,竟然还掉了,掉了,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轩辕泓还在通州混不混!”轩辕泓还未来得及卸妆,却像惹毛的小狗一样,正在撕牙咧嘴。 “哑着嗓子说话,你没有看见到处都有丫鬟走动,”铃铛拉着轩辕泓的衣袖,推开门,“进去,先卸妆。楼主都说了,明日陪你回轩辕府。” “这还差不多。”轩辕泓左右看了一眼,悄咪咪的说,“我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人认出来吧!” “敢情公子是不相信我的手艺了?就现在这个妆容,就这个吸睛的脸蛋,这腰身,拿着铜镜,你自己看,看着还像不像轩辕泓。”铃铛把梳妆台上的铜镜递给他,转身就去端着铜盆打水。 “看着是不像,肤白貌美,这样貌肯定比那个白莲花茹婉婉好看多了,今晚周深见过这面貌,肯定觉得那个茹婉婉样貌简直不值得一提。”轩辕泓用手摸摸这脸蛋。 “公子,你说笑了,你这个脸蛋可有我的功劳。来净脸,这水专门加了独门秘方,保证把你的妆容净得干干净净的,还不伤脸。”铃铛把手中的面帕递过去,接着帮忙把头上的珠钗给卸落下来。“公子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楼主让公子放心,答应你的事情,你安心等着就行。丫鬟我会屏退左右,隔间是浴室,换洗的衣物已经备好,那公子好好休息,我就离开了。” “去吧去吧!让你家楼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就行。”轩辕泓摆摆手,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铃铛安排好一切,便去找她家楼主。 只见那姑娘坐在桌子上,双腿一摇一摆,桌子上还放着一碟点心,一盘葡萄,一碟瓜子。铃铛见状,无奈的摇头,走过去摇摇头,“楼主,你不能坐在桌子上,这要被老楼主见到了,又要被他追着跑。” “事情办妥了,”只见这女子拿起盘中的的葡萄,往嘴里放着。 “妥了,不过楼主,你这样坑他,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他不敢,论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姑姑呢?” “明日去见侯爷,这是礼单,看看还需要准备什么。”铃铛把礼单递过去, “放着吧,晚点我看看,楼中,可有异常?” 铃铛摇摇头,“小姐,你确定隐世家族准备出世?”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带走轩辕泓,如果不是那老头子有求于我,不过算计我,怎么也得来点利息才对。”清秀的女子拿起礼单砸过去,“叫楼主。” 铃铛吐着舌头,“是,是,是,楼主。” 红楼规矩之一,亥时一刻,闭门谢客。 蓉妈妈挥着她手中的丝娟笑嘻嘻送着,心里高兴得,唉呀,今晚,又赚翻了,赶紧得把这花魁当着菩萨供起来。吩咐着丫鬟好好送客,赶紧得去瞧瞧去。接着一个丫鬟在她耳边轻轻道:“楼主说了,不要打扰赵玲儿姑娘,后续她有安排,望蓉妈妈安心。” 蓉妈妈心里嘀咕着,这赚钱的招牌,面子这么大,看来得好好供着。连忙吩咐下去,“好好伺候着,玲儿姑娘醒了,赶紧汇报。” 众人都离开了,文人双手作揖告别,孟公子朝着自己家里胡同走着,突然窜出来一行黑衣人,手拿着长剑,灯笼暗黄的光影反射的白色的刺眼光芒,胡同中并未有人家,孟公子提着灯笼照明,碰巧连小厮都没有带。孟公子手上的灯笼一下子就划出手外,赶紧向身后跑去。黑衣人见他一跑,伸出手示意后面的人赶紧追上,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拦住了。这个手无寸铁的一介书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脸悲怆,手颤抖的指着:“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直逼近,剑指着,“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干脆利落手持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射进了孟公子的眼眸。见他倒下,“走!” 他们离开不久,又一群黑衣服顺着路找来,见胡同中躺着,一位黑衣人赶紧上前查探,见脖子一道血痕,然后手亲亲探上鼻下,抬着看着旁边的,摇摇头,见左右无人赶紧撤。 梦衍之正在书房看着书,四角的烛光,把整个屋子照得通亮,缓缓抬头只见面前黑衣人单膝跪地,埋着头。心头一下预感不好,手上还是翻动着手里的书,轻声道:“失败了?” “公子,属下无能,当属下赶到的时候,已无气息,我们去晚了。” 听着着消息,手一顿,视线直盯盯的看着黑衣人,“有谁透露消息?” “没有,这消息只有属下一人知道。属下查探过伤口,都是一剑致命,刀上应该被拭毒了。” “继续查,看还有谁要他命,下去。”梦衍之起身,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上,心中不断疑惑?响起那天四哥给他看的消息,通州孟家也许是一个突破口,本来今晚只是让侍卫以茹家二小姐的名义教训一下,竟然没有想到还有人捷足先登,直接致人死命,孟家到底是知道什么? 梦衍之拿起了笔,手快速的书写,不一会儿就写完,装订好。“阿福” 阿福恭敬的应声,推门进入,梦衍之把书写好的信递过去,仔细叮嘱着:“派人连夜送信给父亲。” “是”阿福低声应答,接过信,赶紧退后,安排人送回。 另一边,郭大叔早早就休息了,小牛最近晚上一直都睡不着,反复的去着牛棚看牛是否还在,为了体谅儿媳妇的最近忙碌辛苦,郭大婶便让孙子跟着她睡,谁知半夜这孩子竟然发起烧来,没有办法只好出门去找大夫,郭大婶见小牛未睡,便招呼着让他帮忙。谁知就这样,便躲过一劫。 一群黑衣服顺着打探的消息来到李家村郭大叔的家,那个乡间大夫说,只有在他们家来过人,据描述,一男一女,长得非常好看。结果,人去楼空,又打探到消息说他们一家去爻城看他儿子了,多方打探,此时便找到了。 墨色衣裙,脸上有着一道疤,头上只是用头绳绑着一个马尾,并未有过多的首饰。“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先逼供,打探出是否是伯爵府公子?” 一行人领命,踏着轻功,从房檐而入,四周搜索,咚的一声,吓坏了正在入睡的郭大叔和翠儿,“控制住!” 一行人绑着郭大叔和翠儿,带到堂屋,翠儿大叫喊道:“爹,爹”,一直都在挣扎,使劲让他们跪下,那墨色衣裙女子背对着他们,手中玩弄着一把匕首。“听说你救了两个人?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保证留你们性命。” 郭大叔一直跪着,不开口。“你确定不开口?”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看着一下子就笑了。“我还以为是哪一个硬骨头了?原来是你这个叛徒。”用手中的刀尖轻轻的挑起郭大叔的下巴。“没有想到你竟然落在我的手上,郭叔,你说是不是?真是缘分,天大的缘分。”那女子哈哈大笑,“看来郭大叔贵人多忘事,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谁?” 郭大叔看着她,脑子回忆着,一时并未分清楚面前的女子是谁。 “叫你一声郭叔,是看在我死去的爹上,怎么还未想起我是谁?不愧是良心狗肺的东西,许家满门斩首,就因为你,我曾立誓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竟然没有想到你隐退了,此时看来,上天不绝我许家。”该女子一脸悲伤,一旁的翠儿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公公。 “说不说,你救的人是谁?”该女子朝着郭大叔的脸蛋用匕首化了一刀,鲜血直流,翠儿一直挣扎想要救自己的公公。反手一巴掌打到翠儿的脸上,翠儿倒在一旁,噗,嘴里吐出鲜血。 “翠儿,许晴,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有什么仇恨,你冲着我来。”郭大叔悲怆的吼道。 许晴看着,一脸冷漠,“是不是得让你吃点苦头,你才告诉我救了谁?” 背对着吩咐,打断他的腿。接着就是各种惨叫声传来,翠儿哭闹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打,爹,爹。” 其他守卫见翠儿哭闹,嫌弃聒噪,拿起手中的剑,刺进去。翠儿一下子就愣住了,鲜血顺着剑流淌,郭大叔见状,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喊道,“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做?” 许晴转眼一看,根本来不及阻止守卫,:“谁让你这么做的,下去领罚。”顺便招招手示意停下。“死了一个,你难道还不说?”那休怪我无情了。 “带走,找个大夫好好看着,死了,你们提头来见。”许晴出门骑着骏马,飞奔而去。 郭大婶和小牛找了一圈,敲了很多门,大夫都闭门不见,无奈,只有去长乐坊找管事的。管事找来大夫,折腾了一宿。天蒙蒙亮,郭大叔大门大敞开,前来报信的小厮看见便很奇怪,进门后发现大堂有人捆绑着,屋内血流一地。便赶紧跑出去报信,不一会衙门的人也到了。 此时还在长乐坊的郭大婶和小牛,听着小厮的报信,一下子天都崩了。郭俊这孩子还发着烧,只能暂时留在长乐坊,长乐坊的掌事和郭大婶,小牛,赶紧赶回去。衙门的府衙,正在给翠儿裹着尸体。郭大婶问着,有没有见她家当家的,都纷纷摇头,看这血流一地,凶多吉少啊。 一时之间悲伤不已。如果不是郭俊发烧,这一家人都家破人亡了。郭大婶两眼一花,晕了过去。掌事赶紧让人抬回长乐坊,叫人去找大夫。并赶紧给公子传口信,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公子走之前让好好照顾,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交代,焦急得坐立不安。 另外一边梦如烟也遇到了麻烦。 第九章 英雄救美 跟月无痕分开后,梦如烟坐着马车,几个侍卫骑马一起护送她回去,可谁知,路上竟然出了差错。 出城不久,一遍树林,酷暑的八月,郁郁葱葱,绿荫一片,一行人行色匆匆,连夜出发,一直没有停留,众人已经是疲惫不堪,梦如烟吩咐着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休整。长时间待在马车里,以她欢脱的性子,绝对待不住,便下了马车,四周游荡。 这不,就遇到接下来的一幕。 梦如烟索性就靠着树干,数了数,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围着,一个骑黑马的,身上穿着土布褂衫,裤管就像水桶一样大,有的腰间还斜插着砍刀,或者吊着麻布烟袋,稍微一走动,烟袋晃来晃去。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木棍。还有一个光头,手里拿着一朵大红花是撒意思。难不成是哪家落跑的娘子?梦如烟想着,嘟嘟嘴,看这个样式又不像,难不成是强抢民女?激动激动,之前在庄里面的时候,就听过画眉那丫鬟说过打劫,一直都想见识见识,今日终于遇上了,想想都是激动的,非常激动。 怎么还不开始?都盯着有什么意思。你看着你,我看着我,能够看出一朵花呀!要不?去添把火,说干就干。梦如烟蹲着,手在泥土上胡乱扒拉,又往脸上抹着,头发在扯乱一点。见准备完毕,开始准备跑过去,谁知,绊住了一个石头,“哎呦,”摔了下去,直冲冲的从那小斜坡滑了下去。 那群人听见声响,齐刷刷的看过去。“噗嗤。”只见那马背上的人笑出声来。 装傻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大智若愚;木讷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深沉。梦如烟拍拍身上的土,眼神瞪过去。手一一指过去,“多大点事情,都干不好,打劫,还五个人,丢不丢人。” 那五人左看右看,仿佛再问,谁带来的?这谁家的傻姑娘...... 气势汹汹,叉着腰,“马上的,你听好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谁家的姑娘,简直比我还土匪?那光头摸摸自己的头。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难道我念错了,当时画眉那丫头是那样说的,说打劫一开头都是这个,还专门给我保证了,绝对错不了。撞着气势又来了一句:“要钱还是要命?” 这口号都对上的了,错不了,的确是我们那个寨子的土匪窝里面出来的。光头凑过去,拍上梦如烟的肩膀,“是不是老大知道我胆儿小,专门来派你下山来助我练胆的。” 梦如烟水眸里满是不解,小声嘀咕了,“原来我搞错了。” “你说撒,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光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马上的人吼道,“把帽子取下来” 马背上的人,穿着墨蓝色的长袍,头戴一顶帷帽,慢悠悠的伸手,把帷帽给扔掉。“我没钱,”云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又带着些沙哑,如清泉在山中流淌,本着想快刀斩乱麻,杀了就好。没有想到冒出来一个女的,这群土匪还透露出是寨子上的。本就奇怪,现在国泰民安,这道上怎么会遇到打劫,没有想到竟然是土匪,更没有想到这附近竟然还有寨子。这就有趣了。 云墨的眼神一直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发髻是歪的,脸上到处都是泥土,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黄色,只是那眼睛生的不错。 “他说他没钱。”那群人拉着梦如烟围着一起嘀咕着,“姑娘,你说怎么办?” “叫什么姑娘,叫我画眉,”梦如烟拍着那本就平坦的胸部,“没钱,咱们带回寨子里面去。让他给他家人报信,拿钱赎他。”想着画眉给她说的那些话本子,还说要当什么压寨夫人。眼神一直在云墨身上瞄着的,白白净净的,绫罗绸缎,家里应该有钱,至于当压寨夫人,样貌上还比不过哥哥,连月无痕都比不上。 “对,画眉妹子说得对,这一看就是个小白脸了,带回去。下马,” “光头干正经事了,那绳子捆着。别忘了那花。” 云墨配合着,下着马,光头赶紧拿起绳子给捆绑着,又把他那朵红色花插在云墨的头上。那样子说不出来是有多滑稽。 正赶回来的暗卫,看着自家主子捆绑,头戴一朵大红花,脚步踉跄了一下,赶紧拔起腰间的佩剑。 云墨一个眼神扫过去,暗卫就不动了,跟随主子这么久了,主子这是什么意思,体验生活? 看这个样子,怎么是他那个杀伐果断,残暴戾气,喜怒无常的主子。只是稍微有着洁癖的主子,这样也能接受。苍天啊,你开开眼,你把我主子还给我吧! 云墨无视暗卫哪知道暗卫内心活动,笑意浅浅,这下牺牲有点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梦如烟看着云墨头上的大红花,眼睛瞬间放出异样的光芒,“带大红花是撒意思?” “妹子连这个都不知道,”光头看着梦如烟,黄不拉几的,身材娇小,眼睛是好看。 梦如烟露出无所谓的眼神,“不瞒各位大哥,也是最近加入寨子的,被我爹卖了,这不是逃了,然后又被救了。” “哦,你就是前一段被带回来的那个妹子啊,怪不得不知道寨子的规矩。”李四恍然大悟。 不会吧,我胡诌的也能给蒙对?转运了转运了。梦如烟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楚楚可怜。 云墨脑子就出现了一个画面:衣襟尽湿由遮面,颤抖的小人儿,她这么可怜? “老子平生最看不惯这些了,画眉妹子,你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妹子。以后再寨子里,我们罩着你。”李四指着剩下的四个人给梦如烟介绍着,“光头是狗蛋,为了好养活,她娘给取名叫狗蛋,你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胆子很小。这个是张三,在家排行老三,这个王麻子,你看他脸上长了很多麻子,这个是朱八,家里排行第八,声音叫朱八,”李四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李四,在家排行老四。” 梦如烟安安静静的听着,见李四说完,狗腿子喊道“李哥,狗蛋个,王哥,朱哥,妹子以后就麻烦你们了。”眼睛咕溜溜的转着,一脸讨好样:“那李哥,为什么带大红花”,敢情她还没忘掉这茬。 “该牵马的牵马,狗蛋,你把人牵好,别让人跑了。”李四对着其他人吼道,继续说:“妹子,我们边走边说,寨子之前有个规矩,不做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之事,但是像今天这是,抢劫,就是土匪干的事,对不对,竟然干票成功了,得要庆祝一番,话说寨子现在衣食丰足,都没有看过土匪之事,这不是看狗蛋胆子小,咱哥几个,带他下山来练胆子,既然成功了,带一朵大红花。” “那不成功呢?” “不成功,屁,哪有不成功的?妹子,你看这不是成功了。”李四看着狗蛋笑嘻嘻的。 云墨一脸郁闷,眉间带着丝丝疲惫,内心已经无力吐槽,要不是我配合,明年的今日,恐怕都是你们的忌日。 “会不会撕票?”梦如烟想着画眉之前告知过,如果赎金不够,绑匪会撕票的。想着该不会真的有吧,吓了一跳。 “妹子真博学多才,连撕票都知道,不愧是我的妹子。”狗蛋脸上的笑越发肥腻了。 “滚,”李四踢了踢狗蛋,“寨子里不准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万不得已,还是。。”李四模仿着。 梦如烟赶紧摸着自己的脖子,哇塞,是真的,画眉那丫头没有说错,回去了本小姐好好赏她。赶紧装模作样,故作不知。“李哥,这人长得还不错,可以作压寨夫人。” 李四看着云墨,思想着这个办法的是否可行。“妹子这是看上他了?” 梦如烟未搭话,李四就当她一个大姑娘,就是害羞了。“妹子看上他了,哥给你做主,让他做你的压寨夫人,长得白白嫩嫩的,看妹子这么彪悍,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经妹子你折腾。” 暗中跟随的暗卫听着李四的话语笑出了声,云墨一个眼神扫过去,意思再说,跟着就跟着,不该听的就不要听,耳朵不想要了?暗卫赶紧闭了嘴,心里的小九九一直打着转,难不成主子来这一遭,是为了给我们选个主母,又看看那丫头,样貌实在是丑了点,实在是配不上,也难怪看不上那些千金小姐,不过主子这个审美真的有待提高。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不碰女子的主子,终于有看上的人了,得赶紧把有当家主母这个消息给透露给其他暗探,免得得罪当家主母啊。说干就干,趁云墨不注意的时候,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 梦如烟张着小嘴,一脸菜色,敢情还得搭上自己,话本子没有这个情节哈,难不成画眉那丫鬟根本就没有讲完。如果画眉在这里,绝对会喊冤枉。梦如烟脸上本来就涂有药水,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变了脸色。 见她没有继续说话了,李四越来越觉得这个妹子肯定是害羞了,女孩子,脸皮薄,又爱腼腆的,虽然看上去黄不拉几的,回到寨子,让自己婆娘给好好补补,就会看上去好看了,再说,灯一熄,撒都看不到,还不是一样的。实在不行回去就给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这不一回生二回熟,加上妹子这么彪悍,还怕制服不了这个。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狗蛋说道:“狗蛋光头把他眼睛给蒙上” 不知道走了好久,终于到了。 “妹子,我们到了。” 仰山寨,歪歪斜斜的牌子竖立在一旁,远远可以看见依山就势建在山脊上的石砌房屋,苍翠的岭头上,几株清新的树。梦如烟听见声音,探头看了过去,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眼眸也尽是茫然,我这是有多大的好运,真的进了土匪窝了。怎么跟话本子上写的又不一样,不是说会有很高很大的寨墙,门呢,怎么连寨门也没有?真是焦心。 云墨眼睛被蒙住,倒也不担心找不到这个地方,暗中跟随的暗卫,会把这附近的路线详细的描绘给他。 暗卫也深深奇怪,这雍国土匪都这么穷了?连寨门都没有?默不作声的拿起笔,勾画着,做着记录。 梦如烟指着云墨对着李哥说,“李哥,我去看看他去。” 李四一脸满意,不错,着妹子的确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梦如烟走到云墨面前,此时的太阳正透过茂密的树叶,婆娑的洒落在他冷白的脸上,整个阳光为他整个人渡上了一层光芒,李四想着,看上去还真挺配的,只是这妹子的脸,还真的是丑了点。 “安心等着,你可得感谢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然你小命都没有了。”梦如烟睫毛扑闪扑闪的,仰着头,轻凑到云墨的耳边说, 一股温热的气息撒在云墨的耳旁,就像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一层涟漪。从未有女孩离得这么近,嘴角不动声色的扬了起来。 远处了暗卫见着,吃了一惊,很少见主子笑,这个丑女人竟然让主子笑了,心底更是任务主子卖着苦肉计是为了得到主母的同情啊,春天来了,主子的春天来了,守的云开见明月啊。可暗卫哪知道,他主子那个笑是嘲讽的笑。 第十章 洞房花烛夜 一会左转一会右转,再一会向前,一会甬道又窄,梦如烟心里感叹,别看那个破旧的寨门匾,要想进去,还真的是麻烦。 “妹子,你是累了吧!”狗蛋把水壶递过去。 梦如烟摇摇头,“哥哥勒,这个是还要多久啊,好想躺在床上。” 李四一听,一下子就明白了,“妹子别着急,晚上回去计划计划,我尽快给你安排上。” 梦如烟一听,脑子中无数个问号?安排什么,不就是想睡觉了,还有什么安排不安排的。 好不容易到了,李四见自家婆娘迎了出来,拉起小手,嘴上赶紧亲一口。梦如烟抖抖鸡皮疙瘩。李家娘子见着后面跟着一位姑娘,目不转睛盯着看。 李四见她怀疑着,拉起她的手往屋子走,“那是画眉妹子,这不,今天带着狗蛋去壮胆子,没有想到狗蛋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还不如这个妹子,这妹子一来就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比我们这些土匪还土匪。”李四顿了顿,“这画眉妹子,也是可怜人,被她爹给卖了,这不逃出来了。”李四低头就看见自己的婆娘擦拭着眼泪,“我错了,我不该提,又让娘子伤心了。” 李家娘子痴笑了一声,“相公,没事,说起来都是可怜的人儿。怎么后面还带了一位公子,见那气质,不像平常人家。” “你说那小白脸啊,这是狗蛋壮胆的时候遇见的人,结果被妹子看上了。咱们寨子好久没有办喜事了,娘子你选个日子看着办了,我瞧着那妹子都急不可耐了。”李四瞅着梦如烟,想起她刚说的话,越发点头,“要不,就明天吧!” “好,都听你的。” “不过得准备的那个?”李四杵着看了一眼,又见自家的婆娘一眼迷惑,轻轻的道,“你看妹子那模样,实在是丑了点,那小白脸长得还不错,就怕那小白脸啃不下去啊!” 李家娘子看了过去,不错,那公子长得还算不错,又看了看梦如烟,摇了摇头。“听你的。” “妹子那么彪悍,你可得多准备点,不要出差错。” “我省得,你放心。我先做做饭。”说完,李家娘子就朝着厨房走去。 梦如烟拿着绳子,看着李四,仿佛再问,这个怎么办? 李四大步走过去,“走,妹子,哥哥带你去厢房,这个寨子穷是穷了点,但是厢房还是多得是,哥哥绝对给你找一间僻静优雅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的。” “那妹子就谢谢你了。” 离开厢房后,遇到狗蛋,李四对着狗蛋一顿夸奖。“狗蛋,这次你还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狗蛋顿时摸不着头脑,李四接着解释着,“妹子看上那小白脸了,到时候成了,妹子肯定得好好感谢感谢你的。” “那是,你也不看妹子看那小白脸的眼神,仿佛就要吃了他一样。” 厢房中,梦如烟见李四走远了,四周查探了一下,见无人,赶紧把云墨的眼罩取下来,又把手上捆绑的绳子给松绑了。云墨松了松筋骨,云墨狭长的双眸微微挑起,紧抿着的薄唇,两条丝带顺着他侧脸落在他的肩上。 “安全了,”梦如烟环顾着厢房内的摆设,见一旁小书桌上有着纸张,便拿起,递给云墨,“写吧,等你家人拿赎金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云墨眼刀子射过去,这姑娘脑子有问题吧!小小年纪,竟然眼盲心瞎。 看着云墨那表情,得了,我也是脑子进水了,好奇归好奇,那也不能进了着土匪窝啊,话本子上没有说进了土匪窝该怎么办,如今之计,只有指靠着个公子了。 云墨随手写了一个地址,便倚靠在一旁,也不管梦如烟。 梦如烟拿起纸张,直奔门而去。 一路跟上的暗卫,见梦如烟已经走了,便破窗而入,恭恭敬敬的,“主子。” 暗卫见自己主子不说话,恭敬的递上一路上绘制的地图,便再次说道,“主子,一路上的地图我已经全部整理完毕,” 云墨坐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好久,眉头一会儿皱着,一会儿展开的。 暗卫就在厢房内盯着足足好一会儿,云墨突然抬起眼眸看过去,“你很闲?” 暗卫吓了一跳,低扶着身子,“主子....” “出去” “是。” 暗卫正准备静静地退出去, 云墨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这厢房内的摆设上,墨眸暗闪,“把整个寨子地图绘制完毕。” 暗卫面色微怔,随即恢复如常,恭敬的应下。离开一脸疑惑,主子是要在这里长待了? 梦如烟拿着纸张找着李四,李四接过放在一旁,笑脸迎上去,“还是妹子办事妥当,哥哥也保证,也给你办的妥妥的。” 见李四没有动静,也没有派人去送信,“李哥,怎么不让人送信啊?” “不着急,妹子的事情比较着急。” “我没有什么事情啊!” “怎么没有,晚点我让你嫂子好好跟你说说。” 这寨子小,李家要办喜事的事情,传了个便寨子,晚上寨子上下的人都来恭喜着,就是想着娶这姑娘的男子觉得有点可惜,怪不得李家老四才回来,第二天就打算办喜事,好不容易逮上的人,如果晚点让新郎跑了,那该怎么办?众人一脸明知,都同情的看着梦如烟,弄得梦如烟更不好意思。 白天走了很多路,晚上梦如烟睡得也比较早,天蒙蒙亮,便被李家娘子给弄醒,一脸哀怨。“嫂子,这么早,干嘛呢?” 李四也没有闲着,给着云墨送着喜袍,还端着一杯加了软经散的酒杯。一开门,直奔主题,“今日是你和我家画眉妹子的大喜之日,如果你想活命,喝了这杯酒,穿上这喜袍。” 云墨端起酒杯,轻嗅着,加了分量足够的软经散,轻哼了一下,如果真要跑,我还会在这。接着一点迟疑都没有,喝下了酒杯里面的酒。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心平如水。 李四把喜袍放在一旁,便出了门,顺便吩咐着王麻子他们好好守着门。 暗卫从门后出来,看着主子,呼吸慌乱,“主子,你为什么....” 云墨抬起手,示意着不要说话,暗卫,拿起放在一旁的喜袍,给他主子穿着。这等粗布面料的衣服,他家主子从来没有穿过,主子这是为了主母牺牲得太大了,就主母那个颜值,回去了,肯定也是被反对拒绝,这不,先生米煮成熟饭,回去了,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PS:“真想问一句,暗卫,你这么多心思,你家主子知道不?” 那边厢房,梦如烟被用丝线刮着脸,一直都被弄得哇哇大叫,“嫂子,轻点,轻点,疼。” “画眉,嫂子为你好,你看你这脸,总不能吓着新郎吧!” “什么新郎?”梦如烟捧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铜镜,月无痕给的药,的确不错,一直都没有掉。 李家娘子想起自己相公说的,“这妹子,不仅长得丑,还有点脑子不好。”这话如果让梦如烟知道了,绝对跺脚,破口大骂,你丫的才长得丑,才脑子不好。 寨子里,没有什么上好的胭脂水粉,李家娘子,就想着让梦如烟喜得香喷喷的,脸不能做多大的改变,这身子可以香香的,反正山里,香料不值钱。 梦如烟泡在木桶中,好久没有好好洗澡,闭着眼睛好好享受着。雾水朦胧,李家嫂子远远看着,清水出芙蓉,罗裘度薄纱半遮胸。 “妹子,起身了,要不然就误了时辰。”李家娘子轻轻唤道。 李家娘子伺候着梦如烟穿着红色的喜袍,这下,梦如烟恍如梦中惊醒。“嫂子,我不能穿着衣服,我不嫁人。”梦如烟推搡着。 李家娘子看梦如烟推搡着,噗的,笑了起来,“妹子,可真可爱,你自己选择的夫君,怎么现在还害羞了。相公都说了,你说要那公子做压寨夫人。” “嫂子,我头有点晕。”梦如烟头一阵眩晕,身子软绵绵的,晕晕欲睡。李家娘子心想这药效是到了,不愧是自家相公,连这都料到。梦如烟哪只,洗澡前,李家娘子端给她的水,里面是加了软经散的,就怕她泼辣起来,不配合,也伤了那公子。 这样就任由着摆布,穿好了喜袍,李家娘子叫来了寨子里的全幅老人帮忙给梦如烟梳头, 只见全幅老人在梦如烟头上轻轻的梳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婚辰已到了,云墨已经被强制压倒正厅,只见新郎身着一身大红长袍,腰间扎着一跳金色的纹带,黑发高高束起,修长的身姿挺得笔直,众人见了,怪不得这么着急成婚,以那女子的面貌,根本就配不上啊! 外面炮竹声响起。一旁全幅人喊着“吉时到,迎新娘进堂。” 只见李家娘子轻扶着梦如烟走进正厅,云墨视线掠过去,见那虚实的脚步便心知,这女子也是被强迫来着,也被下了药。 只听全幅人对着新郎新娘喜唱着, 韶华美眷,卿本佳人,玉树交柯正繁茂,并蒂花开多娇艳。凤冠霞披舞红妆,玳瑁锦缎着新颜。天成佳耦是知音,共苦同甘不变心,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 一脸冷漠,看着正厅的墙上挂着的画,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礼成,送新人入洞房。”鞭炮声把云墨唤醒。 暗卫看着自家的主子一点都没有抵抗,全程还配合,,感动的连连,这爱情说来就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咱们不容易,终于有了主母。趁夜色,赶紧把主子娶亲的消息传回去。 “各位,欢迎大家来参加妹子的婚礼,好酒好菜,招待不周。”李四端起酒碗一下子就干了。 喜房内,云墨脱下身上的喜袍,拿着暗卫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梦如烟此时被他点了睡睡穴,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云墨走到床边,仔细盯着,没有人皮面具,这肤色倒是像真的。 想起那天见这个女子的场景,他被李四他们一行人拦住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树林里,还倚靠着树,看着热闹,看着她一番打扮后,连滚带爬的摔了下来,也证明了她不是这个寨子的人。 将计就计看她有什么把戏,却发现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是脑子不太好使。连这么迷迷糊糊的被人下药还与人成亲,是她装得太深,还是她本来如此。 “羽青,把她的画像传给各处的暗卫,仔细的查探她的来龙去脉。” “是,主子。” 暗卫羽青一下子激动,主子这是要把她介绍给所有的暗卫了,这是承认主母的身份了,得赶紧提醒其他人,这主母得好深伺候着。没有想到这误会,后来反而让梦如烟受宠若惊。 “让暗卫把紫木檀盒带过来。” “是,主子,我这就去办。” 月无痕收到了掌事的递出来的消息,一看,正打算赶回爻城,却被身边的管事拦着了,“公子,夫人病重,望公子三思。” 月无痕无奈只好写封书信,告知掌事好好照顾,顺便派人保护着,不一会儿,护送梦如烟的侍卫却传来消息,说梦如烟失踪了,任务失败。 月无痕气急败坏,“一群饭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查,统统查,查不出来消息,提头来见,滚。” 第十一章 马甲总得掉一下 梦如烟托着腮,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瞧着面前还是大红的喜房,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被扒光,还是规规整整。她眼中仿佛藏了星光,红唇微抿着,似是有些不高兴。 我就这样嫁人了?进了土匪窝,土匪窝还得收利息?又晃了一圈屋内,新郎呢?有些烦躁的用手微微点着桌子,半响才道:“这是吃干抹净,不打算负责任?” 门口处,站着一少年,少年身穿宽袖墨蓝色衣,本打算进门,却听见屋内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必她醒了,便迈着脚步离开。 梦如烟撑开木窗,见窗户对着一颗榆钱树,环顾四周,一抹笑意还未褪去眼中多了一许陌生情绪,眼神道淡然深邃。她眯着眼睛,突然睁开眼,眼眸开始慢慢的变红,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躲在远处的云墨望着那扇窗,见探出窗外的女子还未脱掉昨日的嫁衣,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她左右晃着脑袋瞅着,云墨深眯着眼,冷哼一下,突然微风拂面,见她一转头,视线与他对着,眼眸已被红色侵染,赤红如血,一双红得仿佛在吸引黑暗的眼睛,只是那一刹那,让他心神已失。等他缓过神来,窗已经关掉。 她拿起头上的珠钗,朝着手心一划,血顺着手心滴落下来,手左右着摇摆。紧接着,血滴慢慢的升起,一滴一滴的裂开,化为了血雾,然后在空着打着旋儿,不一会儿,出现一个画面。那眼神中透露着犀利,目光如炬,随着画面慢慢的变成模糊,眼眸的猩红慢慢地淡了下去,瞳仁变得黑亮透明。她撑着桌子,轻轻的喘着气,无比的虚弱。“想来这身子还是太孱弱了些,好久没有使用古法,竟然有些无力支撑的感觉。” 强忍着不适,对着掌心伤口用手轻轻一拂,掌心的划痕以肉眼见的速度愈合。 双腿盘坐,手轻轻的放在膝盖上,眼眸微微闭着。想起天一大师的话:“施主,以后轻易不要动用你的血,佛曰一切都有定数,尽人事,听天命,风雨欲行,也由它们去吧!” “动用了,怎么办?” “前世因果,今生繁华落幕,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施主,换一种人生顺心而为,心不静的时候,多念念清心咒吧!老衲言尽于此,还望施主珍重。阿弥陀佛。”说完,天一大师手拿着念珠,进了佛堂。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烦闷的热气和躁动。 云墨快步走过,推开厢房的门。 梦如烟抬头看了他一下,端起桌上的水,轻抿一口。话说敌不动,我不动。 空气中,还散发的淡淡的血腥气,刚关掉的窗户,此时也被打开。 云墨手伸到梦如烟的下巴处,轻轻抬起她的脸。望着她平静的眼眸,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嘴角轻轻上扬。 他知道梦如烟不对劲,刚那眼神此时也恢复了正常,看着这姑娘的作风,也不是柔弱温柔,知书达理的姑娘。 可惜,终归是丑了点。云墨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一时竟忘了要求证什么。 “你弄疼我了。” 云墨不知不觉的用力气使劲捏着,听到她喊痛,放在下巴的手,就收了回来。 云墨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你到底是谁?” “你才新娶过门的妻子,怎么?不敢认?”摸着刚被云墨捏着的下巴,肯定红了,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 梦如烟缓缓地从矮榻站起,仍然双手环胸,一副酷痞酷痞的样子,活像流氓土匪。 看着他的样子,云墨懒得跟她理论。眼神四处瞄着,看屋里是否有其他人。 身子有点虚弱,再待下去,恐怕会露馅,梦如烟朝着厢房门慢悠悠的走去,笑眯眯地回过头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云墨背挺得笔直,一双深邃的眼瞥了过去,眉头紧皱。 见状,梦如烟兴致勃勃,走到云墨跟前,凑到他的脖颈处,缓缓道:“公子,你那暗卫长得不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那脸色微弱的变化她看得一清二楚。呼出的气息洒落在云墨的脖颈,痒痒的。“夫君,长得真好看。”趁他不注意,踮起了脚尖,轻吻了他的脸颊,接着甩手而去 暗卫羽青在暗处看着,真不忍直视,主母当着他的面调情,哎呀,让他这个单身狗咋办,嫉妒。 云墨脸一下子红了,见始作俑者已经出了厢房,一脸怒气,“羽青,下去领罚。” 点到名的暗卫听着主子的吩咐,不可置信,“主子,” “再多说一句,暗堂待着去。”眼里闪现着不可置信,这是被调戏了。 “是。”羽青,心如死灰,悟出了一个道理,不能看主子主母恩爱,就算看见了,也得走得远远的,不要被瞧见。 梦如烟出了厢房直奔正厅,见李四跟李家娘子正在吃着茶,磕着瓜子,这大早上的,这么闲。 李四见梦如烟进门,眼睛一眨不眨的,这妹纸的确强悍,你看着走路的姿势,完全跟没事人儿一样,与自家娘子眼神对视一下,羞得李家娘子一脸娇红。 “妹子,你来了,咋不多睡会,嫂子等着你吃饭呢?”李家娘子站起身来,“我去厨房端吃的去,你们先聊着。” “画眉妹子,这一脸娇羞的样子,昨晚过得咋样?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李四磕着瓜子,当着吃瓜听众。 “糊里糊涂把自己嫁了,还能高兴?” “难道那小白脸有问题?”李四吐着瓜子皮,好奇问道。 “人家好得很,倒是李哥哥,表面上把我当妹子,赶明着,嫌弃我,就把我打发了。”梦如烟摸着下巴,想起云墨刚捏着她下巴,那磨蹭的感觉,竟然不讨厌。 “妹子,这说的啥话,妹子不是说要他当你的压寨夫人的,瞧你一路上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他。”猥琐的模仿了一下梦如烟看着云墨的表情。 噗!梦如烟含着一口茶水直接喷式而出。双手颤颤惊惊的指着,“你,你,” “妹子,你告诉哥哥,那小白脸到底行不行啊?” 厅里一片寂静。 鬼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本姑娘也是第一次嫁人好不好,话题扯远了。梦如烟咳咳了几声,一脸悲怆,“李哥哥,你这是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你哪只眼睛看着我看上他了,都还没我长得好看,我竟然会看上他?”说道激动处,一只脚踩着圆凳,对着李四一顿噼里啪啦。 李四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点头,“妹子,你牛,哥哥佩服。” 这画眉妹子,的确是彪悍,就她那样貌,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为了不打击她,看来只能配合着了。 “娘子这是嫌弃我丑?”声音冷冷清清的传来。 梦如烟赶紧收回再凳子上的腿,假装理了理衣服。 装,就你会装,话本子上那些我也会,她偷偷揉了一下眼睛,看上去她有悲凝在心间,有恨意在眼眸,那闪闪发光的泪将落未落,“夫君,实在是我们不适合。” “我觉得很合适。” 李四赞同的点头,他也认可。 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非要出绝招了,“夫君,你这小身板不行啊。” 暗处的羽青,听着,差点从树上摔了下去,梦如烟抬头瞟了一眼他,心里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连暗卫都这么弱,这主子能强大哪里去了。 李四上下左右的打量的,看来真的是不行啊,怪不得妹子不满意。 “哦?”云墨青筋直冒,眼眸间涌起滔天怒意,轻挽自己的袖子,眼神示意梦如烟说下去。 “夫君,你这白嫩嫩的脸蛋,细细的胳膊腿儿,你打不过我爹啊,所以你这小身板不行。”想来梦如烟求生欲还挺强的,看来回去得把小本子撕掉,不是说了他们听了这个会遮脸落荒而逃,这根本就用不上。 “娘子这是在怨我没有去拜访伯父了?”云墨步步紧逼,梦如烟只能支撑着桌子朝后仰着。 梦如烟手轻轻推着,只见云墨的手抚摸伸过来,见她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她也有怕的时候。 云墨搭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碰着梦如烟的嘴唇,整个脸蛋黄兮兮的,除了那眼睛有可取之处外,这红唇却透着点红润,鬼使神差的想去触碰,望着梦云烟的眸子冷眯着。 梦如烟大力的推搡着云墨,云墨踉跄一下。趁不注意,挣脱着跑了出去。 一旁李四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笑,“画眉妹子这是害羞了,新婚燕尔,都懂的都懂的。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云墨站在厅中,想起他刚刚的动作,怎么就不受控制一样,忍不住的被她吸引住了,明明是一个毫无规矩的丑丫头。想起之前,那苦涩一涌而出,看了看梦如烟出去的身影,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厅中悬挂着一幅图,图中一位将军拿着长刀,站立一旁,还有一位长发飘飘,头上仅有一根简单的一根丝带扎着成一个马尾。面前摆放着一个石盘,石盘上黑白子已经布落下很多子,他背对着,露出来的手指纤长,只见手上拿着一颗黑子,看样子正打算落子。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折扇画着一副荷花图,几片荷叶,一朵荷花。那站立的将军就静静站立在那里看着坐下的人下着棋,一动不动。 厅中有无过多的装饰,简简单单,一副农家普通人的装扮,只是厅中挂着这画,一般农家不会挂着这种话在厅中,就算殷实富贵人家,这画,也只会放在书房不显眼的地方,而在这里,竟然挂在显眼的地方,除非是故意的,专门让人看到。 云墨越想越觉得这画有问题,李四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这画,问道。“看出来什么了?” “这画是我师傅一直挂在这里的,他说懂的人,看到画就懂了,我一个粗人,不懂,寨子里也没有人懂,挂了这么多年了。”李四拿着鸡毛毯子拂去画上的灰尘。 “你师傅是谁?” “师傅,我也不知道他姓谁名谁,我是被他捡来养的孩子,他只准我叫师傅。过多的不让我询问,算算日子,明年的现在,他就回来了。” 第十二章 技高一筹 “楼主,你得起了。”铃铛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敲着门,见屋内没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轩辕泓瘫坐在门口,生无可恋之相。头轻轻倚靠在门上,手微微的垂下,双腿微开,“我的祖宗勒,都什么时候了,小爷的后半生的幸福都在你手里握着的。” “呸,你的幸福与楼主无关的。”实在是见他不顺眼,朝他踢了一脚。要不然昨晚千叮万嘱,今日务必要喊她起床,天知道,她家楼主昨晚丑时才归,巳时又让起床,难上加难。 正准备在敲门,就看见蓉妈妈扭着腰,边走还不望拂一下头上的发髻。头上还戴着金灿灿的珠钗。见她过来了,过来了,铃铛屏住气。 “铃铛姑娘,大清早的在这敲门,扰人清梦。”还假装的蒙着嘴打着呵欠,一看一旁瘫坐的男子,眼睛一下子就亮堂了,赶紧摆上招牌笑脸,“哟,怪不得今日喜鹊在我床前唧唧叫,原来是贵客来了,泓公子,红楼大早上不迎客,姑娘们都在休息,这样好不好,你跟妈妈走,到妈妈厢房去。”说着便伸出手去扶轩辕泓。 “别碰我,你没见小爷烦着呢?” 见轩辕泓如此不给面子,蓉妈妈措颜无地,又见铃铛满脸憋着通红。“铃铛姑娘这是不舒服,脸这么红。”说着又伸出手打算去挨着铃铛的额头,铃铛侧过身子,躲过了她的手,赶紧喘着气。 “嘭。”一本书摔在门上,吓得轩辕泓赶紧立起来。“滚。” 蓉妈妈见厢房里的人生气了,兴致缺缺的走了。“哎哟,憋死我了,这蓉妈妈每次都改不了,大早上都弄得那么香,什么香粉都弄身上。” 轩辕泓伸手指着门,一脸不可置信,“这是醒了?”早知道那女人那么好使,我连拉带拽的也得把她拽到这里。 “小铃铛,进来梳头。”只见楼主坐在梳妆台面前,眼眸微微半眯。 “你在这等着,不要进来。”推开门就看见楼主在那里低垂着脑袋,端起准备好了的水,拿起丝帕给轻净着脸,一脸心疼,“楼主要是没有睡好,再继续睡会,今日就不去轩辕府了。” “那老家伙还等着的。” “今日天气尚好,穿藕粉色的感刚好。”铃铛打开衣橱,这天气都穿清爽一点才舒服。 “宝蓝色的海棠花那件。” 门口的轩辕泓急得团团转,见她终于出来了,“是不是得该出发了?”没有办法,有求于人了。 铃铛推开他,“着急什么,还有你在这挡什么路。”穿着宝蓝色的女子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对着轩辕泓不搭理,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心情也不爽,“聒噪。” 她踩着马凳,弯着腰进入马车,轩辕泓也准备登上马车,“你干嘛,后面那辆是你的。”铃铛拦住他不准上。 轩辕泓不服气的甩手朝后面那辆马车走去,弯腰登上,却发现里面都被堆满了东西,到处都是,哪里还有坐人的位置。正打算去找她们理论去,就听见耳边传来密语。 “好好看着礼品,少一样,你爹那里我可不敢保证。”不要仗着你武功高了不起,要不是我不打女人。不情不愿的坐在马夫旁边,马夫看了他一眼。反正此时小爷瞧谁都不顺眼,“看什么看,还不跟上。” 铃铛递着拜帖,“南宫家小姐南宫紫月如约拜访。” 门房接过拜帖,客气地迎着,“南宫小姐,老爷子等你很久了,知道你今天会来,早就叮嘱着我们。不过?” 门房小厮看着南宫小姐,犹豫不决。铃铛给南宫紫月撑着伞,“小姐,让你有事直说。” “这,老爷子吩咐着,如果少爷回来了,让他跪在门外。”小厮低这头,不敢看轩辕泓。 轩辕泓一把扯过小厮,抓着他的衣领,“你在说一遍。” “小少爷,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厮?”王忠向着南宫紫月行礼,“奴才王忠,轩辕府管家,奴才来迟,烦请南宫小姐见谅。” “还不带着少爷跪着去。” “慢着。”轩辕泓见她开口了,一脸期待的。“让他跪祠堂,跪门外,我嫌他丢人。”轩辕泓听着,心怦怦的碎了一地,他以为她会给他求情,结果只是从门外换到门内。 “小少爷,你可得感谢南宫小姐。来人,带少爷去祠堂。找人好好盯着,南宫小姐,这边走” 王忠恭恭敬敬的领着南宫紫月前往后院,“南宫小姐,前面就是老爷子了,烦请南宫小姐在凉亭先等候下。” 南宫紫月移步到凉亭,拿起亭中放置的水果,看着远处耍剑的老爷子,笑了笑。 轩辕伟奇收了手中的剑,看着管家候在一旁,拿过他手中的汗巾,擦拭着手,“早饭就摆凉亭,多准备点女孩子爱吃的。” “紫月来了,肯定没有吃早饭,一会陪着老夫吃。”轩辕伟奇坐下,候着的侍女丫鬟,赶紧上前摆放着茶盏,添着茶。 轩辕伟奇看她倚着柱子,手上拿着鱼食,慢悠悠的喂着湖中的鱼,一群鱼儿争先恐后争抢着吃的。见她不理她,倒也不奇怪,这丫头记仇呢,还记着他算计她那事。 “紫月丫头,那事的确是我不对,老夫像你赔罪了。” “哦?啥事?”你打马虎眼,我接着呗,我看你还装得到几时。头也不抬,接着喂鱼。 “你也出气了,这是就这么过了。”轩辕伟奇喝着茶,嗅了嗅,真香。 “要不这样?你做一回红楼花魁,这事就这么算了。”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咳咳,,咳咳咳,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拍着后背。 “不厚道,老夫能够做花魁,还有那臭小子的事情?” “主要是你比较丑,我看不上。” 气得轩辕伟奇吹胡子瞪眼,这丫头嘴还是不饶人。“说吧,你想怎样?” “你说他知道我是他姑姑,他会不会直接掀了这屋顶?” “他敢,老子打断他的腿。” “那你就敢让他把我带回家,还用着孙媳妇的名义?”只见南宫紫月丑撑着石桌,对视着轩辕伟奇。 这丫头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但是气势可不能输,在怎样,都得瞪回去,将嘴硬进行到底。 “小铃铛,来,赶快献上我们给老爷子准备的的厚礼,我可是辛苦了很久。” “老爷子,南海玉珊瑚一对,玉观音一座,白玉玉柄一对,,,”铃铛念着手中的礼单,越念越奇怪,这个可不是她准备的礼单,她可没有准备这些。 听着着一串串的礼单名称,越听越觉得像是他私库的东西,端着早饭的管家正听着,晃荡一声响,手中的银盘落地,这是姥爷私库的收藏,怎么被当做礼单了。 “慌张什么,来人收拾了。”轩辕伟奇对着王忠一顿骂。 “老爷子,可是满意我送的礼?” “怎么不满意,满意得不得了,花了不少钱吧。”一旁的管家轻轻唤了声老爷子,轩辕伟奇一脸不耐烦,“喊什么,算算账上还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银钱,可不能让紫月吃亏了。” 管家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脸忧愁看着,“老爷子,南宫小姐送你的都是你自己的私库的。” “什么?”一拍而起,“哎哟,疼。” 铃铛偷笑着,怪不得她准备的礼单,小姐看都没有看,原来在这憋着大招呢?怪不得昨晚丑时才回来,一个人搬了那么久的库存,不知道累坏了没有。 “王管家说得不错,都是你库房的,那礼单也是你的”对着铃铛招招手,“把礼单拿给老爷子看看,免得说我欺负他。” 铃铛恭恭敬敬的递上去,轩辕伟奇一把夺过,看了看,越看越看血压上升几个高度,连忙甩给管家,“你瞧瞧。” 见管家没有动静,一脚踢过去,“还不滚去看看库房是不是空了。把那臭小子叫过来。” “你说我那便宜哥哥,知道你想让我当孙媳妇,会不会拿刀过来跟你拼命?”南宫紫月笑意满满,悠然的坐着,拿起筷子,夹起一道点心。 “我这不是着急的抱重孙子满?”轩辕伟奇一脸讨好,一脸赔罪,手上不停着给南宫紫月夹着菜。 “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我相信我那便宜哥哥比较喜欢在多几个妹妹?” 轩辕伟奇敲了一下南宫紫月的脑袋,南宫紫月眼刀子直接甩过去,“又在胡说。” “如果不是看在师傅的面上,我才不想搭理你。”继续吃着,昨晚忙活了半夜,又累又饿。 轩辕泓被人盯着一动不动的跪在祠堂,稍微身子歪了,一旁的教养嬷嬷就拿起木棒打过来,一会稍微低下头打着瞌睡,啪的一下,又打。不敢怒不敢言,直到管家王忠过来请他过去凉亭,他就知道,她不会弃他于不顾的,想来刚才是误会他了,他小人之心,感动的淋淋尽致。 管家愁眉苦脸样,府上安保如此良好,竟然还被南宫小姐搬空了私库,一点动静都没。要让管家知道轩辕泓心里所想,他觉得会反驳几句,人家昨晚才搬空了私库。 见被人搀扶的轩辕泓跌跌撞撞的走到凉亭,南宫紫月一脸戏谑和不容置疑,“小侄子来了。” “爷爷” 轩辕伟奇正愁火气散发不出去,这不,现成撞上来的,“站没站相,坐没有坐相,你爹怎么生了你个不肖子孙,没吃饭,说话跟蚊子声音一样。怪不得别人不要你。”这指桑骂槐样,中气十足。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气呼呼的上前就是一脚。“哎哟,爷爷,你干嘛,疼死我了。” “死远点去,还不叫姑姑。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爷爷,你没有生女儿,我爹也没有妹妹,是你不中用。所以我也没有姑姑。”轩辕泓顺势就坐着,看着南宫紫月一脸感激。 气得老爷子只会一句话“你个不孝子孙。” 南宫紫月冷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你确定你不叫姑姑?” 轩辕泓凑过去,低声说,“这演戏过了,得按剧本来。要不然怎么能够忽悠老不死的。” “什么老不死的,让你带孙媳妇回家,结果把你姑姑带来,不要以为我不找你算账?一会祠堂继续跪。”轩辕伟奇气愤得拿起一旁的拐杖打了过去。 不可置信看着南宫紫月,默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牛啊,孙媳妇变成了姑姑,这班辈长得高,足足的高,佩服佩服。 南宫紫月见轩辕泓一脸崇拜样,就只他孩子,不信,她那便宜哥哥恐怕生的就是一个傻子,要不然当初在画舫,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拐了,还心甘情愿当着红楼花魁。 “还不滚去跪祠堂,还杵着干嘛。”老爷子气哄哄的撵着人,这孙媳妇又泡汤了,这重孙子多久才能报的上。一个一个的不争气,非要老头子帮忙不说,一个个的还不配合。 南宫紫月起着,恭敬的对着老爷子行礼,“老爷子,我要的东西,你可得准备好了,要不然我非掀你这了不可。” 轩辕伟奇摆摆手,:“晚点来书房。” 王忠吩咐着后再一旁的丫鬟,“巧儿,带着南宫小姐去听雨苑,好生伺候着。” 这丫头不好糊弄,这孙子太没有出席,儿子指望不上,连孙子也指望不上。 “老爷子,放宽心,气坏了身子,划不着。”王忠安慰着。“南宫小姐本来就是逍遥子亲传弟子,是有些能耐的。” 轩辕伟奇拿起桌上的盘中,打过去,“人家都搬到家门口了,你竟然不知?滚去好好清理清理。” 第十三章 回忆 “老爷子,其中的寓意你肯定明白,我竟然以南宫名义来拜访,就没有想过要用鸳鸯楼楼主这个身份来一个逼迫你。”南宫紫月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翻着。“我年少时,就在这间屋子里,还时常被老爷子抱在怀里,教我写字,那一个月,是我最快乐自由的时候。” 回忆中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月儿,来,老爷子教你写你的名字。”轩辕传奇一把搂住南宫紫月,手紧紧握着月儿的手,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南宫紫月四个字。 “却不准我叫你爷爷,我甚至偷偷叫过,你只会干瞪着我。”看着他还保留她小时候写的字帖,眼光柔和下来。 “南宫家抛弃了我,可是你们却没有抛弃我,师傅收我为徒,其实也是你帮忙求着的。”南宫紫月半跪着,头枕在老爷子的腿上,老爷子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孩子,你辛苦了。” “月儿其实也不想把鸳鸯楼收回,可是师傅失踪了,你一直瞒着我,故意让轩辕泓以娶我作孙媳妇名义,借此逼我离开。”说着南宫紫月抬头,“你可知?唯一不让我碰的占卜,我本身就会。” 轩辕传奇一脸吃惊,扶着她的肩膀问她:“你何时学会的?你师傅可知?” “天下要乱了,这鸳鸯楼也该收回来了!”南宫紫月起身移步的到窗外,见窗户还开着,取掉支撑的木撑,关起了窗门。 鸳鸯楼九层楼分别散落在不同的地方,传说鸳鸯楼是一栋楼拥有九层的阁楼,其实那只是迷惑世人的手段,真实的鸳鸯楼,只是九本书,每本书中记载的都是绝密,比如武功秘籍,比如奇象八卦之术等等。 南宫紫月曾经问过师傅,“师傅,明明就几本破书,还非要取名叫鸳鸯楼,怪哉。” 逍遥子拿着手中的折扇朝着南宫紫月的脑袋敲过去,“小丫头,你懂什么?” “师傅,我是不懂,只是那鸳鸯都成双结对的,这九本书都凑不成双,看这个名人大家的著作,都是像什么百花录之类的。”小丫头拿起对着该书指指点点。 “就你眼中这几本破书,还真有有人,争抢得头破血流。”逍遥子一脸傲娇。 “我可不信,那师傅你得告知我,为什么叫鸳鸯楼?”南宫紫月摇晃着逍遥子的胳膊,撒娇。 逍遥子一把抱过南宫紫月,这丫头古灵精怪,确实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天赋也不错,想来继承楼主之位,倒是也不错。“本来这几本书都有各自的名字,祖师爷嫌祖上流传的九书名字叫唤麻烦,便更了名。” “就墙上挂着的那个祖师爷?”那肉嘟嘟的小手指着。 逍遥子见状倒也不阻拦,默默捏住她的小手,“祖师爷一日游湖踏青,见湖中水鸟成双戏水,想起之前读书所感:树木发青华,清池激长流。中有孤鸳鸯,哀鸣求匹俦。回去后便更名为鸳鸯楼,这祖祖相传下来,到了现在的九楼。丫头,其中第九楼,不能学,更不能碰。”说完就收起九楼那本书。 后来,她小小年纪跟随师傅去了很多地方,见师傅每到一个地方就拿出一本书,交付于人。她清楚的记着,“九楼收回之时,就是天下大乱之时。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寻,更不要收回。” 轰隆,酷暑日月,这雨说来就来。 南宫紫月对上轩辕传奇的视线,无可奈何,这老爷子真对她脾性倔强得跟一头牛似的,“偏不让我碰的,我非要碰,这不,以我资质,学还不容易。所以你之前算计我要做你孙媳妇的事情,而我偏要来闯闯。” “好,我给你。”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丫头,这儿始终都是你的家。”轩辕传奇打开书桌上的按钮,门房内的书架就分别朝两边分开。墙上一个小盒子,拿着钥匙打开那边锁。“你也知道,鸳鸯楼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而我这里只有一本。” 递给南宫紫月。拿起盒中中珍藏很久一个纳戒,“这个也你,老夫与你师傅多年好友,老夫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太快了些。” “鸳鸯楼虽说与世无争,别人都到家门口了,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轩辕传奇拿起信封,递给南宫紫月,“你要的另外一个消息。”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老了一大截,终归是护不住他们了,以后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南宫紫月打开信封,看着心中内容。神情有点阴深,“隐世家族?这胃口可不小。” 拿起信纸,朝着烛火点燃。“我说丫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烧,你没看见,这是书房,我一辈子的收藏。”轩辕传奇急的直跺脚。 “就你这藏书?我可看不上。”低头见那纸张一点一点被火吞灭,“你真不打算告诉轩辕泓这些事情?” “提那臭小子干嘛,老子没那不争气的孙子。”就像炸毛了的猫,张牙舞爪。 “气急败坏,当心身子,小心真抱不了重孙子。”端起炉子上的茶壶,添起了茶水。 “既然选择通州遁世,那么就在更隐一点,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可希望老爷子你活得长久一点。轩辕家族已经不需要再过多的辉煌,轩辕泓,就跟着我,至于那隐世家族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告知一楼已经被鸳鸯楼收回。既然想要,就来找我。” “丫头,你....” 南宫紫月说完,就推开门离去,只留下一句:“老爷子,师傅说过,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你可得活得长长久久等着他。时辰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出了门,铃铛赶紧拿上披肩给南宫紫月披着,见她一脸深沉,便未开口过多询问。 “小铃铛,你说轩辕泓那小子,麻烦大不大?” 铃铛听着,愣住了,“小姐,我不知道” “走吧,去祠堂,那小子心气高。”说着,便拐着弯,朝着祠堂走去。 话说轩辕泓从凉亭又熬祠堂罚跪,迄今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跪着,见祠堂并未有教养嬷嬷,便开始偷奸耍滑,这祠堂不知道跪了很多次,里里外外,旮旯缝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坐在蒲团上打着盹儿,隐约听见传来脚步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端端正正面对着祠堂的祖宗,跪着。 铃铛轻推开门,祠堂昏暗的烛光随着开门,那光影左右晃动一下。见他端端正正的跪着,一脸讥笑,这小子,还是会装模作样。“公子,起吧,小姐让你回去休息。” 轩辕泓转过头,看见院子里的南宫紫月背对着,头轻轻的抬着,望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说完,铃铛便跟着南宫紫月回了听雨苑。 轩辕泓踉跄的起身,拍拍身上的会,对着祖宗念叨,“祖宗保佑,不肖子孙下次再来跟你们唠叨唠叨。” 仰山寨,一处僻静的厢房中,屋内大红装饰还未来得及拆掉,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透着一抹俊俏,在月色的笼罩下,身上仿佛透着一股神圣的光辉,就那么坐在一旁,反之只见那女子,粗俗不堪,脚踩着凳子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只见那匕首刀锋锋利,闪着骇人的寒光。那男子也不在意,任由那女子玩弄着匕首。 “墨公子,你无话可说,这是认可了。”梦如烟小嘴一张不等云墨反应,赶紧霸占着床,“既然如此,我睡床,其他地方的你看着就行。” “夫人可真忍心?既然这样,那明日下山,千万别怪为夫不带上你。”云墨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听着他的话,梦如烟鲤鱼打挺,笔直的坐起来,刚他说什么?明日下山。那可怎么只能让他一个人走,要走也得一起走。 三下两步的跑到他面前,“刚说什么?下山。”梦如烟拉起他的衣袖,拽得紧紧的,云墨眉头一皱,这女子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粗鲁。 见他面上拂上不满,手赶紧松开,一脸笑嘻嘻的讨好:“夫君,咱们才新婚,怎么忍心让我与你分割两地,我可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一脸娇羞,语气娇嗒嗒的, 听着云墨一身起着鸡皮疙瘩,见他没有反应,看了一眼难舍难分的床,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她可不想在这山寨里面过着不同的人生,那天一老秃驴让她体验不同人生,真的是受够了。“夫君身体孱弱,万一生病了,那可是受罪,那床柔软,床就让你睡,我随便找一个地方睡,” “可真舍得?” “舍得,哪有舍不得的,再说夫君的身子比较重要。”说着伸过手扶着云墨的胳膊,云墨也没有出现排斥,心中倒是奇怪,平常女子近距离接触他,他内心会出现反感,还专门找来形形色色的女子还克服着毛病,本来还想强忍着不适,那反感的感受却没有出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梦如烟。 梦如烟转身就躺在矮榻上,盖上薄被,还好,酷暑的天气,夜晚倒不是太冷。想着便安静的睡了过去。 听着传来呼吸声,云墨心想,这女子倒也是心大,不怕我真做点什么? 本来想问她白日怎么看见隐藏的暗卫的,暗卫是他亲自训练的,羽青的隐藏功夫一流,一般人不轻易,难得发现,可他刚故意捏了下她的手腕,一点内力都没有,这倒是奇怪。莫非她用什么方法给隐藏了,所以他探测不到。 本来不知道怎么让她跟他下山,这样也好,她主动开口,这倒也不是难事,留在身边放在眼前,总有一天她的小尾巴也会漏出来。 突然思索一转,想起李四对他说的话,“画眉妹子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见她模样长得丑,那身世着实可怜点,带她回寨子,既然她看上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以公子的身姿,的确是委屈了,当时师傅说过,如果遇到一个丑姑娘,让她去寨子一趟,我等也起了心思,既然公子明日下山,还请公子跟我约定一二。” 当时他心想着,下山后,让人就把寨子给收缴了,听着李四的话,便心知疑问更大,只见李四接着说,“还望公子,明年九月初一带上画眉妹子回一趟寨子。师傅叮嘱过,如果带了那丑姑娘进寨,第二年的九月初一,一定要回寨,这么多年,我等没有遇到有妹子这么黄不拉几的姑娘,正巧明年又是师傅约定归期的日子。烦请公子遵守约定,勿告知画眉妹子。这是信物,明日不送,切记。”说完把手中的信物塞到他手里,便走了。。 云墨拿起李四给他的那个信物,一个小竹节,挂着一个小坠子,竹节上画着一朵花,至于是什么花,太小,不太好分辨。这寨子四处隐蔽,村民淳朴,隐藏于通州外,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终有一天,我会弄清楚弄明白。 第十四章 又入通州 第二天清晨,梦如烟跟着云墨左拐右拐的出了寨子,终于来到前几天刚进寨子那个入口,见一旁的寨门匾,歪歪扭扭的竖在一旁。 双手合一,眼睛微闭,老天爷的,这转换人生,可不带跟话本子不一样啊。求你不要在坑我。信女,给你好好拜拜,梦如烟嘴里嘀嘀咕咕的。 见她并未跟上,就走一边看着她到底要干嘛,见她那动作,活脱脱的一个女神经,神经兮兮。 拿着骨扇,一摇一晃,等着。看她距离跟他一直保持着一丈远,这是想逃? 梦如烟斜眯着眼,一只眼偷偷的睁开看着前面那人是否注意到她,想来还是得需要甩开才行。却发现云墨摇着扇子,静静的看着她。难道是她想偷跑的意图太明显了,这破身子,并不能学武,如果会舞,咋还会像现在这样子被动。 假装忙活完毕,“咦,夫君还没走啊,我以为你先走了,害得我连担心。” 坦然的睁眼说瞎话,嘴里的话,哪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收起折扇,一脸冷漠,“夫人都没有走,夫君岂敢离开?” 梦如烟内心呸了一声,这耐皮狗,真不好糊弄,“那我们走吧。” “看夫人的样子,是否这点路程,对你来说小意思,跟大家闺秀不一样,像那大家闺秀走几步路,都带喘气的,夫人着看上去倒真是精力充沛,让夫君我自愧不如。”拿起手中的折扇轻挑起梦如烟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 梦如烟一甩手移开折扇,“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喊你一声夫君,是看得起你,想知道想要娶本姑娘的都排到城外去了。” 云墨大笑一声,“画眉姑娘倒是挺有趣。” 远处看着两人互动的样子的暗卫羽木,想起羽青领罚前,千叮万嘱的话,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上前,又怕打扰到主子跟主母卿卿我我,不上前呢,又怕主子怪罪,他家主子谈情说爱,咋就这么麻烦。 “你家侍卫都要掉头走了,你确定你不跟上?怎么还换了一个?” 话语刚落,云墨眼眸锋利的看着梦如烟,离着那么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知道换了一个侍卫? 见他一言不语,恨不得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的视线,完了,又暴露了,只好道,“你这侍卫长得没有之前的美。”这话一出口,恨不得打自己两瓜子,说的什么话。 “哦,原来画眉姑娘喜欢长得好看的。” “我只喜欢长得比我不好看的,你那侍卫美是美,总归是没有我美的。”梦如烟昂着头,眼眸扑闪扑闪。 真的不知道这丫头脑子装的什么担心,真是自信过了头。远处的羽木,正打算掉头而去,纠结了半天,还是要保命为好,正准备撤退。就听见云墨道:“热闹看够了,还不出来。” 就见羽木像女人矫揉造作的动作,那表情跟吃屎了一样。“哈哈哈哈哈,”梦如烟看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悦耳的声响就传入了云墨的耳中。声音空灵犹如百灵鸟的吟唱,犹如涓涓细流、犹如莺声燕语黄莺出谷一样轻快悦耳。好听到忽略她的容貌,原来一个女子笑起来的声音如此好听。 主母笑了,这下主子应该不得罚他了吧!当暗卫难,特别是当主子的暗卫更难。羽木轻点脚尖而起,哗的一下,就落在云墨一丈外。 恭恭敬敬道:“主子,主母。” 云墨眉头紧皱,正准备开始纠正羽木的称号,就听见,“叫什么主母,我可不是你家主母,叫画眉姑娘,我一个黄花大姑娘,还嫁不嫁人。”气呼呼的,那本不胖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的要掐一下。 心里所想,手上的动作也得跟上。这不,云墨就捏起梦如烟的腮帮子,那手感软绵绵的。 羽木偷瞄着,就看见主子的动作,怪不得羽青说,主子还未追到主母,这主子一脸纯情样。爱得深沉,早知道该来晚一点,要不然主子一发脾气,就完了。 “捏什么捏,还不放开。”云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不安地四处游走,趁他发愣,梦如烟抬脚踩上云墨的脚,气呼呼的对着羽木,“榆木疙瘩,还不说马车停哪的?” 疼痛传来,云墨也跟着反应过来,见梦如烟轻提起裙摆,朝前走的,脸上会心一笑。这丫头,还真的是不吃亏的性子。 “走吧。”云墨轻提轻功,晃眼就落在了马背上,就那么看着梦如烟鼓着腮帮子,提着裙摆,气呼呼的朝着他过来。“哈哈哈哈” 跟上的羽木,看着主子又笑了,不爱笑,始终板着脸的主子,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就笑了两次,都是主母的功劳,以后的好好抱紧主母这个大腿,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梦如烟对着云墨哼了一声,双手双脚共用的爬上马车,那样子好不滑稽,云墨看着,又笑了起来,见梦如烟视线看过了,只好起身轻提梦如烟的后背衣领,放在马车上,接着他又回了马背上。 梦如烟进入马车内,羽木还在一旁发着楞,“还不赶车,愣着干嘛,难不成真的是榆木疙瘩?” “是,”羽木小跑过去,赶紧坐在马车外延,深怕晚了又要被主子说成榆木疙瘩,越想越一脸不可置信,主子现在还会开始开玩笑了?而且还笑了三次?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通州城中。 梦如烟掀起车幔,偷偷朝外瞅着,一这路,倒是没有在路上停留,没有想到还是回了通州。看着马车外行人行色匆匆,小贩吆喝声起伏,不知道婶子他们是否安好?实在是这通州太大了,贸然去见婶子她们,倒也不合适,毕竟我现在是离开通州的人。 想着便放下幔围,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闭着眼仔细回忆着那天看到的画面,起初是漫天的红,慢慢的画面开始变得朦胧些了,一个城门,城外到处都是血流成河,血水侵染了整个土地,那吸取人血的桃花树,那粉色的花苞,长得一簇一簇,正待时机含苞开放,想用念意推开城门,手刚一碰,那城门便后退一步,几天来,尝试了很多次,那蒙着薄纱薄雾的城门,只是可以看得清晰了一点。这个状态很奇怪,第一次用血祭,竟然还是看不透,也看不清。 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大大咧咧的,夜晚对于生人靠近,身子会自由开启保护模式,此行之前,与天一大师商谈后,对自己卜上了一卦,卦象显示: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且有贵人相助,所以李家村月无痕,婶子一家是她的贵人?那他呢? 千方百计的逃离通州,却又来了通州,难不成通州是一个契机?顺心而为,还是该顺势而为?脑子一片混乱,算了算了,不想了,到时候在看。 “通州,通州,”梦如烟嘴里念叨着,脑袋一下清明,“静儿不是就在通州,正好,我可以找她去。” “我说梦公子,人家茹家邀请了几次,你为什么又回绝了?”周深听着下人汇报,一脸不可置信,这是错过了多少次与美人对酒当歌的机会。 “你想去就去,”说着便不理他,继续看着书, “得,就我一个人在这空操心,”周深啪的把书甩在书桌上,指了指他,一脸扶不起阿斗样,气愤的转转身,一只脚正踏出门外,又折返,“我去轩辕家拜访,你去不去?” “去。”梦衍之放下手中的书,起身。 “周公子,我家老爷子说了,不管谁见小少爷,一律回绝。”轩辕下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着周公子,通州纨绔之一,惹不起。 滋啦一声响,轩辕府大门,正大打开。 众人都往里望着,只见轩辕管家王忠,一脸讨好,陪着笑,那小姐算不算绝色,只能算得上清秀,一旁候着的丫鬟,撑着伞,“那南宫小姐,小少爷就拜托你了,就不多送了,我就去给老爷子回话去。” 只见那小姐点点头,轩辕泓在后面跟随着,周深眼尖,就看见一旁的轩辕泓,两耳不问窗外事。周深招招手,大喊道:“轩辕泓,这,这里。” 轩辕泓一听,这不是那小子周深的声音。赶紧拔腿跑过去,铃铛见状,本想拦住。南宫紫月轻轻开口,“让他去,告诉他,晚点记得回。” 南宫紫月越过众人,走到早已候在一旁的马上,踩着马凳,提起裙角,进了马车。 梦衍之,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女子,见那女子进了马车,便收回眼神。 铃铛轻步走过去,对着轩辕泓道:“小姐说了,晚上记得回,地方错了的话,你知道的...”接着转身告辞不理睬。 “这哪家的丫鬟,这么不懂礼数,没有看见本少爷在此,还不行礼。”周深提着袖摆,打算找她理论。 轩辕泓,赶紧拦着规劝。“你急什么,我都不急,” 周深指着那辆马车,“那谁呀,那是?” “周公子,我家小姐说了,你在用手指着,她可得改天拜访下你家老爷。”铃铛坐在马车上,对着周深怒斥道。 周深这暴脾气又上来了,“衍之,你说两句话,这算什么事,咱们大老爷们,被小姑娘欺负了。” “走吧,找个地方说去。”梦衍之夜转过身走着。 “轩辕泓,你越混越回去了,该不会那小娘子,就是你的未过门的媳妇?”周深勾搭着轩辕泓的肩膀,拍着他的胳膊,一脸吃瓜群众表情。 “把你手拿开,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干嘛。”轩辕泓一脸不高兴。 “屁,那是我姑姑,姑姑。” 噗,“你再说一遍。”周深放下茶杯,早知道,这么劲爆,刚进楼的时候,就不该先和茶水。 梦衍之听到这个结果,倒是楞了一下,转眼,又恢复了平静,心里满是疑惑,猜想了各种结果,却没有想到是这样,自嘲了一下。 轩辕泓不理周深,正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菜,全是青的,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能不能换点有肉的,招呼着服务员。 一手拍上脑袋,“吃什么吃,你家还缺你这口肉?” 唰的,站起来,饿狠狠的盯着周深,“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从着丢下去。”。 “过了,小二,来两斤牛肉,在上着几盘招牌菜。”梦衍之温文儒雅,听着他点完菜,赶紧退下去,这纨绔,实在是惹不起,惹不起。 第十五章 敌不动,我不动 周深看着轩辕泓吃相,嫌弃,特嫌弃,那模样简直像饿死鬼投胎,这轩辕一家可以整个雍国的大功臣,富裕还是有的,只这轩辕小公子的吃法简直是给抹黑啊。看着,直直摇头。 只见轩辕泓打了一个饱嗝,一桌子的菜风卷云残,所剩无几。 “还要不要再来一桌?”周深默默的问 “老子没钱。”轩辕泓摸着滚滚的肚子,那样子拽得二五八万。 “轩辕家落魄了?” “滚,”轩辕泓拿起茶盏丢过去。“老子吃了好久的青菜,一口肉沫星子都见不到,馋死我了。” “这么惨,你家老爷子这是真动怒了。”周深开始风骚的摆弄起他的折扇。 老子才不告诉你原因,老子不吃肉,那是减肥,为了穿得上那件舞衣裙。看着周深直摇头,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骚。 “那你姑姑咋回事?你家老爷子难不成年少风流遗留下来的?”闻着一股八卦的味道,饶得人心痒痒的。 “你才风流,说也奇怪,老爷子才开始,非要我娶她,后来怎么变成了姑姑,我也纳闷。” “赶快讲讲....万一能够成为一段佳话呢?” “老子不是把丞相儿子打了,谁知道那小子国都不好好混,跑这里来了,后来,我被老爷子关禁闭,老爷子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撘对,竟然要我去娶南宫家南宫紫月小姐为妻,非要我带她回去,如果不带回去,说要打断我腿,与我割袍断义,不要我这子孙。” “咳咳,”梦衍之听着,这家伙读书不好好读,成语乱用。 “衍之,你没事?”轩辕泓好心的关怀到。 “没事,你继续。”拿过怀中的手帕,擦了嘴角。 “这不,我就去找南宫小姐,就画舫遇见了,本想武力逼迫,让她跟我回去,谁知?那小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我竟然打不过,后来我们就做了一场交易,这不,就是你们早上看到的样子。”轻描淡写,一概而论 “所以,你做了什么交易?还有你轩辕小公子打不过的人?”周深笑嘻嘻的调侃着。 “你管老子做了什么交易,反正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轩辕泓笑得一脸奸诈,“要不,你去试试?” 梦衍之想起那晚红楼的舞姬,在刹那间,他仿佛看见的是轩辕泓,所以,那场交易是否就是?如果是,那红楼与她又有何关系。都可以让轩辕老爷子承认的人,岂止那么简单,这通州何时变成卧虎藏龙起来了。 “哎,我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把我卖了,这不,以后我只能跟着南宫紫月混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一定还真的又可能抱得美人归,轩辕兄,天大的缘分,缘分呀!”周深一脸幸灾乐祸。 “滚。”轩辕泓见天色已晚,“本少爷不跟你们说了,咱们江湖有缘再见。” “啧啧,还未娶回家,都开始妻管严了。”周深看着轩辕泓离开,对着他摇摇头。见梦衍之也在神游天外,碰了他的胳膊,“衍之,你想什么呢?” “没事,回吧。” 红楼,灯火通明,外面歌舞升平,一大群人吵闹着要见花魁,整整的几天,蓉妈妈都被吵得心焦。见楼主回来了,赶紧屁颠屁颠的围堵楼主,这楼主,脾气是好,但是那性子,不敢恭维,说起一招就是一招,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红楼新花魁失踪,楼主可得好好给她一个交代,要不然这红楼直接改成对面一样的怡花苑算了。 “楼主,你可回来了。”蓉妈妈恭恭敬敬的行礼。 “怎么了?”南宫紫月刚从正厅回来,见厅中一阵吵闹,众人聚集一起,只听见要见花魁。 “还不是花魁的事情?”扭了扭腰,一脸委屈。“楼主,你把红楼交给妈妈我管理,当初可是说好了,红楼只要不违背规矩,其他随我来办。可是,楼主,你带来的花魁,美则美已,但是这才登台一天,后面就找不到人了,话说这卖身契就该签,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楼主,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损失了多少?给妈妈心疼的....”蓉妈妈假装心疼捶胸,作出一副可惜的模样。 “小铃铛,时辰是否到了?”南宫紫月倚坐在矮榻上,这位置是专门给预留着,可以看到整个红楼内的布局场景。 铃铛站在看台一边,“楼主,到了。蓉妈妈安心等着。难不成楼主办事,你还不放心?” “铃铛姑娘说的是,有楼主在,妈妈我肯定是放心的,妈妈我只是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蓉妈妈拭着眼角一旁的眼泪。 “铮.铮.铮,'古筝声音响起,还在聚众的文人才子,此时就顺着音乐看着台上,那筝音犹如桥下的潺潺流水,孤雁飞过时的几声清啼。古筝,带着柔和的,优美筝声,引人入胜。 只听见一个声音温柔如淡淡泉水,开口道: 春奈何花落谁叹 夜萧萧风吹人散 问前世的情缘灭此生的残念 纷纷细雨时,彼岸花有始 转身只为今世忘却 一眼陌路花漫天 掠过他的眼底 转身只为来世遇见 一念执剑爱千年 欠一世陌路上花开一遍一遍 任由光阴白发丝,拂去衣裳昙花 歌声婉转动听,伴随着悠悠哀愁,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一群舞姬围着她作出众星捧月状,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用一根丝带半扎着,头顶带着镶嵌着铃铛的珠钗,随着她轻微的晃动,铃铛发出悦耳的清脆声。纤足轻点,衣决飘飘。 乐声清泠于耳畔,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突然一个人尖叫声喊出:“是李小冉,李小冉啊。”整个楼中一片沸腾。 “蓉妈妈,这下你可满意?”铃铛看着舞台上的李小冉,好久不见她,舞蹈功力还是如此深厚。 蓉妈妈眉飞眼笑,“满意,满意的不得了。”仿佛就看见那白花花的银子朝着她怀里飞来。 轩辕泓躲在一旁,看着楼中沸腾的人群,一脸哀愁。让他以后天天在这混着,难受难受。铃铛在楼上朝下望着,一瞄就瞅见了轩辕泓一筹莫展倚靠在一旁,时而看看阁楼的长廊,时而摇摇头。“楼主,公子到了,但是,没有上来。” “不管他,走吧,我们去厢房等着小冉。”说完,南宫紫月抬脚离开。 梦如烟跟着云墨一起进入了一家宅院,入门见院中栽着一个榆钱树,四四方方正正的院落不大,但甚在干净,安静。拐过前面的巷子,就是通州较为繁华的街道。 “李婶,带小姐下去休息。”梦如烟点点头,跟着李婶进入厢房,马车上折腾了许久,一路颠簸,很是劳累。 咕咕,空中传来信鸽的咕咕叫,接着就见一直信鸽飞在一旁的树桩上。羽木抬起手放在嘴边一声哨子响起,那鸽子便扑腾扑腾到羽木的胳膊上,哪只白色的鸽子咕咕的叫着,用嘴嘬了几下脚边,羽木卸掉鸽子脚边的小圆竹筒,把竹筒递给云墨,便带着鸽子退下,去一旁专门饲养鸽子的笼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粮食,喂着刚返回的信鸽。 云墨打开竹筒的,一小截纸签露了出来,纸签上写着,“书已回楼。” “羽木,让羽青到书房找我。”云墨自嘲一笑,任务又失败了。 “是,主子。”羽木踮起脚尖,腾空而起,一瞬间就消失在院内。 云墨抬脚进入书房,只听一个飞镖声音朝着他飞来,他转移下头,噔的一声,飞镖插入门框中,顺着飞镖飞过来的地方,四处瞄着,发现空无一人。见插入门框中的飞镖下还附有纸张:鸳鸯三楼拍卖,时辰:明日申时,地址:永和拍卖行。 接着,很多地方都收到此消息。包括红楼。 铃铛拿着纸张去找楼主,看着楼主正在和李小冉聊着,以楼主的功力,飞镖一事肯定瞒不住。 “小铃铛,去哪?”南宫紫月伸出手。 铃铛左右为难,不舍的把手中的纸张递出去。 南宫紫月看着上面的消息,面无表情,递给李小冉,她双手接过,一瞧,便慌了。见南宫紫月毫无反应,轻放在桌上。抿着红唇开口道:“消息来源准确不?查探是谁放出去的?” “刚路过,就只见飞镖直插入门框,没有见到是谁?但已经派人去打探了。”铃铛犹犹豫豫,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不该说。 “都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好说的。”李小冉一个火爆脾性,可不像外面传言,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一朵解语花。 “很多人都收到了。” “敌不动,我们不动,等着”南宫紫月一脸无所谓,继续吃着瓜子,“你刚说哪了?” 铃铛在那干着急,九层楼,可是楼主心心念念要收回来的,老楼主一心护着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别人手上。三楼,不是在商家吗?商家难道已经出了事情? 轩辕府,书房灯火通明,当轩辕传奇看到那纸张,便明白了南宫紫月的话,她这是转移着众人视线,这是算给轩辕府退路。这丫头,着实让人心疼。 梦府,梦衍之看到消息,连忙书写信,吩咐着管家快马加急送出去。 周府,周老爷子问着周深:“这事?你怎么看?” 周深心中忐忐忑忑,他要知道怎么办了,还需要问老爷子:“爷爷,这事真真假假,明天不去,不就知道了,在这干着急,还不如回去睡觉。再说,周家都从京都搬离到这里了,难不成你还想争一争。” 周老爷听着,似乎是这个理,:“这三楼,可是掌管着天下银钱的宝贝,你确定你不要?“。 “还不如养几房小妾来得实在,”周深便离开了书房,周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吩咐着管家准备好银钱,明日去看看,如果可以争取,就争取看看。 第十六章 永和拍卖(上) 一处僻静的树林里,一位黑衣人,脸上带着恐怖面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只见那眼睛透着黑暗水纹,仔细看着,你会发现,一只眼睛是黑色,另外一个是红色的,异色瞳眸。可惜身上阵阵散发着死人般的气息,阴深可怕。他就安安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慢慢与夜色融为一体,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出那边还站立着人。 不一会儿林中乌鸦扑腾,发出骇人声响。只听树林里的树叶随着乌鸦扑腾,晃过一丝丝生人气息。“主上,属下来迟,望主上惩罚。” 离着那面具黑衣人一丈远的地方跪着另外黑衣人,双手合并形成握拳状,那站立的黑衣人干净利落的抬起右手,示意跪着黑衣人闭嘴。“东西呢?”听那声音感觉到一股沧桑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突然被抓住脖子透不过气,濒临死亡的感觉。 “东西并未拿到,但属下得知其他消息。”跪着的男子战战兢兢的,生怕前面的黑衣人解决了他。 “该死!”话语一落,那面具男子便转过身掐住了跪着男子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怎么保证的万无一失?” 只见那男子随着面具黑衣人的手劲加大,双腿悬空毫无章法的乱蹬,双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掐住脖子的手,想让脖子脱离出来,无奈那黑衣人功高力强。 那黑衣男子见手中男子脸色开始紫青,手朝着树上一甩那男子撞到树干上,咚的一生掉落,又惊扰了林中歇这鸟,顿时,各种鸟儿,扑朔而飞,好不热闹。 那黑衣人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摸着脖子,他那嘴角渗透出了一丝血迹,他呼吸急促喘着气。 “打探出了什么消息?”面具黑衣人并未看那躺着男子一眼,仿佛刚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那黑衣人撑着身子,踉跄走在那男子一丈远便停住跪下,头埋在胳膊下,双手胳膊太高捧着打探出的消息。 那面具黑衣人伸开手掌,对着那黑衣人的手,拿纸张瞬间就落在他的手上。打开一看:林家余孽还活着,已改头换姓,世上并无月姓,轩辕已成废棋。 看完后那面具男子一手握拳摩擦,张开手,那纸张已经变成了灰,才从他的指缝间掉落。“拍卖一事准备得怎么样?” “回主子,永和拍卖行人已经被控制,进行一切顺利。” “好!既然如此,明天就来一个瓮中捉鳖。”只见他右手抬起,正做着一把抓住的动作。“只准成功,否则提头来见。滚下去!” 那跪着黑衣人开始退后,打算转身离开。又听见面具黑衣服吩咐:“慢着,仔细查探林家余孽下落,杀无赦!” “是,属下告退。” 那黑衣人属下离开后,接着从树林深处又走出一人来,那人一身黑衣,身子娇小,一看就是一个女子,她手拿配剑,头上高高束着一个马尾,脸上一条醒目的疤痕。她走到面具黑衣人面前,恭敬的喊着:“主上。” “许晴,刚你也听到了,我不放心,林家余孽这事你去办!” “是,不过主子,还未套出消息。” “此事先放一放,别让他死了。” 整个通州都沸腾起来,永和拍卖行这次拍卖的竟然是鸳鸯三楼,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满城风雨。 永和拍卖行,在通州已有百年历史,据说,起初,永和只是做当铺的,但当价合理,慢慢的积累了人脉,后来受别人委托拍卖了一头牛,就这样便起了家。 申时未到,和顺街道是整个通州最繁华之地。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楼拔地而起。成衣铺子,胭脂,首饰,最新盛行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购买到。 盛世酒楼中的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说道鸳鸯三楼的奇特之处,梦如烟落座在一旁矮几上,几上摆着一小蝶花生,一小蝶瓜子,放着一小茶壶的水,几个小茶杯。本想去棺材铺子找静儿,这李婶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去哪,李婶就跟着,她试着跟李婶谈话,李婶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一言不发。她假装买东西,李婶就付着钱,提着东西,尝试各种办法,就是甩不开。实属无聊,就进了酒楼。百无聊奈只有抛着一颗花生玩。 “话说鸳鸯楼有九楼,一楼又一楼,众位客官别着急,缓缓听我一一道来。”说书先生摇晃着脑袋,口若悬河。 “话说鸳鸯楼的来源,众说纷纭,有的传言说是天书哦,有的说是开国皇帝寻求名人工匠建造,里面蕴藏了奇珍异宝,每层楼都有一个守护者,只要打败了他,这一楼就属于你的了。” “那有没有人打败过?”台下的客官大声的问着。 啪,说书先生抬起手上的惊木拍向桌子。“申时快到了,先生得去看热闹了,预知后事,咱们改日在聊,各位客官,别忘多给点赏银。” “切。”众人一哄而散,纷纷打定主意也去和顺巷瞅个热闹。 人聚集的越来越多。这人流都快赶上一年一度的桃花节了。 各大世家早已带着小厮都在永和拍卖行定着包间。甚至有的为了进入永和拍卖行,大打出手。 茹家大小姐茹婉婉也闻声而来,递入邀请贴,一行人正进入早已预留的包厢。环顾周围,见左前方路口梦衍之一行人走来,停顿着等了等。见他们过来,低着腰行礼,“衍之表哥,周公子,轩辕公子。” 周深又开始摇起了折扇,笑嘻嘻的,“茹大小姐,几日不见,更风采动人。” 茹婉婉面不改色,任由他夸赞,“谢周公子,公子也越来越英俊!” 一旁轩辕泓哼了一声,从茹婉婉和周深中间位置挤过去,推了下周深,对着茹婉婉说了一句:“白莲花。” 周深当下不满,“你推我干嘛?” 轩辕泓双手交叉环着胸,对着周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又被白莲花给勾引了?” 茹婉婉讥笑了一下,又换上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笑容,“轩辕公子对我意见挺大的,不过我就当作公子是夸奖我了,把我与莲花做比较,婉婉再次感谢公子。” “茹大小姐,请见谅,轩辕最近心情不好,如有得罪,改日衍之上门赔罪。”梦衍之仿佛没看见他们的争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子上客客气气的。 “表哥,婉婉不会放在心上。拍卖快开始了,我们一起进去吧!”一行人开始进入拍卖行。 云墨早就带着羽青,羽木进入拍卖行,在包间里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进入拍卖行的人都差不多是通州达官显贵,并未有奇怪的人进入。 “请出示邀请函。”拍卖行的守卫拦着一个身披黑披肩,头戴黑帽子的,蒙着黑纱巾的人。整个人看上去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拿出邀请函,守卫的人打开看看,又看了下人,恭敬的说道:“邀请函是对的,阁下请进入。” 从他一进入所有人都盯着,他就按着邀请函上的号码牌,坐到指定的位置上。大家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这哪里来的人,全身黑。” “就是,咱们可都是来参加拍卖的,看着这人,晦气。” “这拍卖行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麻烦让一让。”茹静装扮了一下,偷偷进入了拍卖行。见黑帽子旁边有一个位置,朝着那边挤过去。很客气的对着黑帽子人说,“先生,这没人坐吧!”。 那他点点头,就挨着他坐了下来。抬头仰望这茹婉婉所在的包间,又看看身上的装扮。“肯定认不出来,又不闹事,我只是想知道那三楼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十七章 永和拍卖(中) 今日进入这拍卖行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都是见面笑嘻嘻,就算是讨厌对方也得装模作样的恭维着,可今天不一样,只要跟他抢拍卖的人,都是敌人,两相面对时都有默契的闭口不谈任何言语。 申时已到,咚!小厮拿起绑着红绸布的锣锤对着铜锣使劲的敲打。整个屋内开始肃静,锣声一响,时间已到,今日永和拍卖也就拉开帷幕。 一个弓腰骆驼的男子杵着拐杖走在中间凸起的台子上,台子上放着一个桌子,这桌子上面一个平铺的一个面板,它的四角有四根圆形柱子,柱子都垂直竖立支撑整个桌面,四根柱子中间都是空的。为了防止作假,以次充好。 “各位客官,小老儿王荃,今日由王荃给大家主持拍卖,拍卖行都是依靠大家支持才走到现在,在此一举感谢大家。王荃已经有很多年都没登上这里,今日拍卖会招待不周,还望大家海涵。”王荃声音沙哑,低沉,但他的声音同时穿透整个会场,让大家都能一一听清。 “王行长客气了,这次能够参加你亲自主持的拍卖,简直三生有幸。”一位世家老爷对着台上的人说恭恭敬敬。他说完,众人都附和着。 王荃的手朝前伸出,手掌轻轻上下摆动:“各位都知道拍卖行的规矩,为了保证各种客官的切身利益,王荃再次提醒,请仔细阅读接下来丫鬟分发的手册,上面也有今晚拍卖的货物大概介绍。” 说完,候在一旁的丫鬟,纷纷出动,掀起手上托盘的盖帕,一一发放着。 众人接过丫鬟分发的小手册,一脸疑惑,往常拍卖,都是提前告知拍卖的具体有哪些,这次大家大部分都是收着那匕首下的纸,才知道永和拍卖鸳鸯三楼的事情。 “各位先仔细阅读,王荃在此给大家一一说明。”王荃拿起小手册,“由于这次拍卖时间比较紧急,为了不让大家过多失望的,拍卖行也将排出几件压箱宝。为了公平所见,就制作了这个小册子,各位客官可根据自己的喜欢,重点关注!” “接下来,拍卖行将就将检查我面前的桌子。台下也要派出代表检查桌子是否正常,有无机关。一刻钟时间,各位客官,请!”王荃朝着桌子另外一边候着,丫鬟手带手套,仔细检查。不一会儿台下的客官也一个去检查着,桌子并无异常。 “既然大家检查完毕,那我宣布,拍卖行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件宝物:宝蓝兰玉。” 一个丫鬟把装着宝蓝兰玉的箱子放在心上桌子上,“宝蓝兰玉,手册有基本介绍,它由天一大师亲手培育出来的一种兰花,它盛开之时,会散发点点宝蓝色的光芒,就像宝蓝色的玉石一样闪烁,取名宝蓝兰玉,它的花香,很清淡,却久久不散。此时酷暑,正是该花的花期。”王荃打开那箱子,并移走箱子,只留下一盆宝蓝兰玉。只见那兰花正含苞欲放,那蓝色的小花一簇簇,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 “好香。你闻到没有?”其中一人问着他身边的人。 “起拍价:1000两,每次加价五十两。”王荃站在宝蓝兰玉一旁。“三,二,一,竞拍开始。” “1050两”一位姑娘举牌喊出价格。 “1500两”又一位男子举牌。 “1500两一次,还有没有人举牌?” 那个戴着黑帽子的人问着坐在他身旁的茹静:“你喜不喜欢?” “喜欢啊,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他举着牌,“五千两。” 大家都看着他,这男的恐怕脑子也不好使,那么贵买盆花。 “这位客官出着5000,还有没有人要加价的,5000两一次。”王荃顿了一顿,见没人在加价“五千第二次……五千两,第三次。咚,恭喜这位客官竞拍成功。” “第二件竞拍物品是暖玉,大家没听错,世上所知暖玉有三块,至于在哪家人手上,王荃不得知,这块暖玉是该玉主人委托我们进行竞拍,但有一个条件,以物换物。” “他想要什么?”众人开始吵闹。 “各位客官不着急,听我仔细道来。”王荃拿出那块暖玉,“玉佩品质上乘,据说三块集齐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至于宝藏在哪,世人传说纷纭,该委托人免费送一个关于宝藏的消息。委托人所要,十年通心草,百年紫莲米,灯笼果。可以多人竞拍,委托人详见之后,会亲自挑选。” 王荃一一把委托人所需要的物品告知,台下众人一阵唏嘘,这十年的通心草都难得,何况百年的紫莲米,灯笼果,这紫莲米和灯笼果到底是什么? 包间里面梦衍之刚才就从小册子上就看见有暖玉的拍卖,他知道如烟妹妹有一块,这拿出的一块又与妹妹那块不同,可这委托人以物换物,所换东西灯笼果连他没听过,这十年通心草,一直是疗伤圣药,只要还剩下一口气,这十年通心草可以稳定生命,护住心脉,通心草出世的比较多,都是一两年的,这要十年倒也是难上加难。百年紫莲米,也只在奇扎录书上见过,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结果之前花径花叶与普通莲花无异,结成莲盘时,吸收日月精华。书中并未对该货物功效进行过多描述,想来,著者也不知道。可这灯笼果,没听过。这暖玉好不容易出世,难,也得想办法在送一块给妹妹。 “周深,举牌。”梦衍之提醒一旁吃着酒的周深,周深抬起头,“你真要这个,除了通心草我知道以外,其他的我听都没听过。罢了,陪你走这一糟。” 周深,举起来了牌,王荃见,“好,这位客官参与竞拍资格。还有没有?”另外包间又举起来了,“好,这位客官也拥有资格。” 戴着黑帽的男子用胳膊肘撞了下坐在一旁发呆的茹静,茹静问着,“公子怎么了?” “那玉佩女孩子喜不喜欢?” “传说佩戴暖玉后,女子身体会越来越温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单从玉佩是说,女子会喜欢,可这暖玉是一个烫手山芋,也没有女子愿意佩戴吧!”茹静看了看台上的玉佩,这玉佩有点眼熟,好像见过? 那男子见她盯着那玉佩瞧,又举起牌,王荃又道:“恭喜这位客官公子。” 众人都转过头看着他,这公子一袭黑衣,没想到竟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刚那一郑千金买盆花,这又参与暖玉的竞拍。都仔细想想,有没有得罪他,会不会被报复?只见刚开始嫌弃吐槽的人,这会纷纷避开眼神,低着头。 “还有没有客官想参与竞拍的?”王荃环顾四周,见无人举牌,“接下来第三见拍卖品,第三件拍卖品可是当时权势通天的林家所锻造的防身武器,百年之前的林家可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武器锻造世家,他们所锻造的武器,让雍国武力值上升一大截,国土也扩张,现在江湖盟主手上就有一把林家锻造的佩剑鹤鸣,它削铁如泥,可随使用者意念可长可短,可软可硬。昔日的林家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锻造之术一同消失,今日拍卖这物品乃为本拍卖行收藏之物,它是一件防身武器,本拍卖行一直都没打开过,不知道如何使用,为了不让它蒙尘,今日就让它现世,只是王荃有一个小要求,竞拍成功者,如果知道怎样打开这武器,可否让我一见?本拍卖品价格由各位客官定价,价高得知。” “五千两。” “五千五百两。” “七千两。” 价格一路飙升,茹静就静静的看着,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一件都打不开的武器,还有这么多人想要,“你想要?” 茹静摇头,“都没打开过,万一是假的呢,花一堆钱买一个破烂,我是脑袋有水还是钱没处花。” “哈哈,姑娘说得是。”那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让茹静生起防备之心,“姑娘想要,改天送你几件,绝对比这个好。” “公子客气。”茹静便不在说话,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那男子一阵疑惑,是吓着她了,第一次有人不怕我,还挨着我这么近的女子,你可得别让我失望才行啊! “五万两。” “小姐,你可想要?这东西也许并非传言所之。”候着茹婉婉一旁的侍女弄梅看着刚姑娘让举牌的价格。 “林家,可是让我好奇的一个家族,好不容易碰上,怎能让它不属于我?” “小姐说的是。” 这五万两价格一报,茹静就顺着声音看去是哪一个冤大头,这好,结果却发现是她那好姐姐,又对上了侍女弄梅的视线,赶紧转过头。“完了,被发现了。” 弄梅见二小姐坐在下面,赶紧转身汇报:“小姐,二小姐也来了。” “这热闹的地儿,她不来,我倒是觉得奇怪,让人盯着,别让那草包坏了我的事!” “是。”弄梅赶紧吩咐下去。 “茹大小姐,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不在家绣花,也在这里跟一大群人竞拍,恐怕茹家老爷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丟人。”旁边包间肥头大耳的人一脸色咪咪盯着。 “小姐,这?”弄梅一阵着急,小姐的名誉可不能这样败坏。 茹婉婉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就听见另外一边男子讥笑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茹大小姐可也是你这肥猪所肖想的,被人拒亲几次,如果是我,早躲着不见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看丟人的是你。茹大小姐,小生有礼。” 茹婉婉隔空行了礼,“多谢公子。” 那肥头大耳面色通红,对着那小生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这兔子急了也得乱咬人,这是只是小生说句公道话而已,还望海涵。” “五万两一次,可还有加价的?”王荃提醒道。 “六万两,茹大小姐,小生拍下来送你可好?” 整个会场一阵唏嘘,这茹大小姐的魅力四射,为美人一笑,这说六万两买一件打不开的东西。豪,豪。 “公子客气了,这太贵重,受之不起。” “以美人之资,这东西能够被小姐看上,那是它的福气。” “衍之,你在不说话,这美人可是别人的了。”周深看得津津有味。 “那白莲花有啥好的,装模作样。”轩辕泓怼过去。 “以你眼光,是女的都觉得丑,不与你多说。” “这东西是真是假?”梦衍之盯着手册,仔细瞧着。 “你又感兴趣了,我可没钱!”周深对着梦衍之一脸贼眉鼠脸,“如果你要送给茹大小姐,我倒是有钱。” “滚!”。 “六万两一次,可还有加价的?”王荃又问道,“六万两两次,六万两三次。咚,此拍品,归公子所有。” 第十八章 永和拍卖(下) “接下来,进行最后一个拍卖。”王荃环顾四周一圈,“传说中的鸳鸯三楼,鸳鸯三楼恐怕不需要由我作过多的介绍,这三楼传说记载这各个国土的矿点,盐矿等矿产,还有秘传的商场技术,得之便可富可敌国。此书本拍卖行并未真正的验证真假,永和拍卖行也是接受客户的委托来进行此本书的拍卖,价高得之。” 王荃拍拍手,候着的丫鬟双手捧上一个金丝楠木的小箱子,王荃双手接过这个箱子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金丝楠木的木质结构细,色泽淡雅匀称,纹理细腻美观,易加工,耐久性强,切面光滑,光泽性强,很多名贵物品都会选择用金丝楠木盛装,楠树色冥冥,江边一盖青。上面挂着很小的一把金锁。王荃拿上早已放在一旁的钥匙,打开金锁。台下的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瞪大了眼睛,各个包厢里面的人也静静的看着,整个拍卖行楼万赖俱寂,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只听一声清脆地咔嚓声,那边小金锁便打开了。王荃把金丝楠木箱子倾斜着竖立起来,里面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盒子,王荃轻轻把里面的小盒子取出来,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整个盒子看上去很薄,盒子外面镀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正面上面还有一个小雕画,一对鸳鸯戏水,鸳鸯都对着一个小圆孔,刚好可以放一个珍珠,盒子一旁写着右上角写着三楼。整个盒子看上去是一个整体,并没有锁扣之类的。 见王荃拿出来后,展示了一圈,并未进行下一步动作。有着急的客官就大声嚷嚷,“王行长,怎么不动手了?就一个小盒子,有什么不好打开的。” “对,赶紧打开。” “不打开,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 .......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并不是不愿意打开,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你看都说是传说中的鸳鸯三楼,有谁见过有没有其他的鸳鸯楼书?传言说鸳鸯九楼是分别对应了九本书,九本书本本不同,合在一起,却可以打开一个秘宝境,现世的鸳鸯九楼,只是有着一个一个不对外开放的九层阁楼,不知道各位有谁去过那里?” 大家面面相视,都没有见过,怎么能够得知是真是假? “你们拍卖行给传递消息是鸳鸯三楼,难不成是个幌子而已?” “这位客官严重了,既然永和说这本书是鸳鸯三楼,那也是有委托人吐露出来的消息的。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便出自鸳鸯三楼,此书用薄金镀盒装,盒面有鸳鸯对珠戏水,右上角有三楼两字。各位心中都会有怀疑,所以,委托人不求财不求名,只求打开此盒方法,五五分成。”王荃伸出一只手,“为了验证所说真假,一个时辰内,打开此盒着,此盒将与委托人见面。各位客官所收到的邀请都是由这个委托人亲自所送。” 王荃这话,就像是丢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梦衍之,云墨一行人听着,便打起了警惕,云墨直接就起身,对着一旁的侍卫密语道:“走。” 王荃接着道,“为了保证此书的安全性,本楼已经正式封闭,放心,只要书在,各位客官都是安全的。” 台下的人很多便开始不满,他们这个不是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都在开始嘀咕起哄,“王行长,你这么可厚道。” “对,我们平常照顾生意不少吧!这样对我们,你不怕永和拍卖行由此就消失了?” ..... 王荃仿佛没有看见大家的不满,继续道,“有哪位客官想尝试下?” 大腹便便的男子,也就是刚调戏茹家大小姐的那位,吆喝着,“我来。” “请这位客官上台。” 那男子摇着一身肥肉,一晃一晃的上了台,拿起那金色的盒子用嘴一咬,台下的人见了,哈哈哈大笑,见咬着很硬,色眯眯的问着,“王行长,这盒子不会是金的?不过这么硬,又这么轻的金,本公子可没有见过。” “不瞒公子,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王荃一脸抱歉,“公子可有办法打开?” “急什么,本公子还没看够呢?”那男子拿在手上爱不释手。 云墨低声吩咐着手下的侍卫羽木去查探着拍卖行的布局,看是否像王荃所说的那样。带着羽青走向梦衍之的包厢。 梦衍之盯着台上那男子的动静,想着王荃说的话,又看了一眼,他都不知道永和势力竟然这么大了,来这拍卖行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乡绅富豪, 轩辕泓想起了,他今日出门之前,那南宫紫月的丫鬟说了一句话:“公子,小姐说了,此事多半是一个局,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姐还说了,如果你平安回去,小姐有赏。对了,小姐不喜欢一身脏兮兮的,实在不得已,那狗洞到时候可以试一试。不过回楼,一定要干净了。” “衍之,这有没有可能就是一个局。”轩辕泓一本正经对着梦衍之道。 “你秀逗了吧!这都想得出来,你没有看见这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永和也得罪得起..”周深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严肃了起来,盯着台上看了一眼,收回眼神盯着梦衍之。 “衍之,不对劲。” “恩,永和拍卖行以往惯例可与这次作风相差太大。”梦衍之示意着周深他们住嘴,手轻放在嘴边,只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去。”轩辕泓起身去开门。 梦衍之,周深一身紧绷着,这三人,除了轩辕泓武功稍微高一点外,另外两人根本就不能提,自保就不错了。 “轩辕公子,我家主子有事跟梦公子商量。”羽青客客气气对着轩辕泓说道。 “你家主子是谁?不认识,不见。”轩辕泓见那侍卫后面站立着一个穿着玄色的衣服的男子。 “轩辕,来者是客,让他们进来。”梦衍之轻声道,心里想着,不管这是局还是怎样,此时,竟然有人拜访,说明也看出来了,或者可以联手。 “在下云墨,前来拜访,多有打扰之处,还望海涵。”云墨拱手行礼,梦衍之对着回礼。 “云兄,客气,来,上座。”梦衍之拿起准备好的干净茶盏,右手拿起茶壶,添加着茶水。“公子哪里人士?见公子面生得很。” “小城镇而来,此事来通州,拜访亲戚。谁知昨天亲戚接到这个邀请,我便厚脸皮求来赴约。”云墨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梦兄,对此事怎么看?” “这鸳鸯三楼,人人想得,难道云公子不想?” “我只求平安,对这宝物无福消受。” “那云兄有何高见?”梦衍之就慢慢看着那台上的男子面前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架起木材,火很旺,那盒子在里面竟然毫无动静。 “先不说这三楼是真是假,这火烧不开,水浸泡也不透,倒也是稀奇。”云墨看着,“这火挺旺的,添把火怎样?” 梦衍之视线与云墨对着,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想知道对方想着什么,都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是清澈一片。 “好。”梦衍之轻声答应。 见梦衍之答应了,轩辕泓和周深都看着梦衍之,轩辕泓忍不住的开口,“衍之,你..” 梦衍之抬手示意轩辕泓不要开口,“云兄,我们也只求平安。” “合作愉快,羽青,地图。”云墨拿起羽青的地图递给梦衍之,“这是整个拍卖行的布局图,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盯住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何时动手。” 梦衍之拿过云墨递给他的图,展开,便震惊了,地图上详细的标记了各个位置,有人把守的地方,封闭的地方都一一标注着,这云公子来历不凡,连这种图都有,说没有企图,怎能让人相信。 “主子,他们在动手了。”羽青低声道,手轻指刚他们路过的地方那尽头的包厢,“进入了那包厢。那柱子后面开始放着迷药了。” 梦衍之一行人顺着羽青的手看过去,就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进入一个包厢,另外一个男子在外面把守。 “来,解药,服下三个时辰内,各种迷药毒药都对你们无用。”云墨拿起怀里的小陶瓷瓶,倒出五颗药,当着梦衍之服下一颗,侍卫羽青服下一颗,就剩下三颗,梦衍之拿起一颗,正准备往嘴里放。周深看着赶紧阻止,摇摇头。梦衍之不顾阻止毫不犹豫把那药丸放进嘴里, “豪爽,不愧是梦兄。”云墨看着梦衍之,眼里透露出赞赏。 “我也求平安,咱们合作愉快。”梦衍之拿起另外两颗分别递给轩辕泓和周深。 “主子,他们来了。” 云墨示意着装昏迷,五人便东倒西歪的倒在包厢内。不一会儿,那黑衣人便偷偷进入包厢,拿起一个小瓷瓶,一个银针,抬起羽青的手,正准备用银针刺下去。一晃眼,云墨拿起腰间的匕首,趁那黑一人不注意,蒙着他的嘴,对着他的脖颈一刀划下去,咚的一声倒下,那门外的黑衣人听到动静,左右查探了下,便进入。羽青趁他进来的功夫,点了他的穴道,快速的喂了一颗毒药。 梦衍之,周深,轩辕泓也拍拍身上的灰,看见躺在血泊里的黑衣人,一刀致命,这云墨深藏不露,竟然当着他们的面,露了一手,一是警告,二是告知他像他所说那样,只求平安。 “主子,这人是哑巴,疏忽大意了,牙齿缝中还藏有毒药。”就见刚被羽青点了穴道的男子嘴角渗透出黑血。 “这男子身上竟然有着这么多的陶瓷瓶罐,上面还有姓名。”轩辕泓打开一个瓷瓶对着鼻子一闻,周深看着正准备拦着,这家伙,什么东西都敢闻,不怕是毒药。 “是血。”轩辕泓一个个瓶子打开,“这是要血干什么?” “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周深看着轩辕一整忙活,他抬头一看,见梦衍之和云墨两人都背对着他们,看着台上。台上还在火热的想着各种办法打开那盒子。 “所以,那人根本就知道钥匙就是血,这才是他的目的?”云墨一脸严肃的开口。 “如果是血,那为什么又要给我们发邀请,而是用飞镖传递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羽青,羽木是否回来?”云墨转过身问着羽青。 “主子,还未。”。 “遭了,走,离开这里,不到一刻钟,就会被发现。”云墨对着梦衍之说道,“这里你比我熟,地图你也看过了,接下来,我们怎么走,听你的。” 第十九章 后院 “周深,这地儿你熟,你看看。”梦衍之把地图递给他,周深拿起地图打量,看了几眼,指着一个地方,“看,这地方是不是熟悉,厨房,没有想到这边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轩辕泓探头过去看着,“这地儿就是本少爷上次偷吃的地方?看起来不像,话说上次那个烧鸡是挺不错的。” 周深反手一个手刮子朝轩辕泓脑袋拍过去,“都这时候了,还想吃的,能不能有没有出息点。” “周深你是不是想干一架,老子……”轩辕泓炸毛,卷起衣袖。 “库房,我们去库房,这时候所有人视线在这。云兄,你认为呢?”梦衍之看着云墨,“既然都出不去,何不顺便去看看。” “梦兄此议深得我心。”两人对视而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去。” 一行人打开包厢的门,顺着角落大大方方走着,既然对方这么有把握能够盯着,那就让他们好好盯着。 一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什么人,偶尔有一个个两个丫鬟端着酒水来往穿梭。周深摇着折扇,“这倒奇怪,这拍卖行何时成了酒楼?”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还不是很少爷上次给他们提醒的,生意不好,还不如改行做酒楼,说起来,那烧鸡真不错。”轩辕泓回味无穷,那口水都快掉了下来。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用点智慧,智慧智慧。” 梦衍之见周深与轩辕泓打闹,并未阻止,见云墨的侍卫并未跟上,倒也不奇怪,只要云墨真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倒也无妨,此行来拍卖行,只是探查虚实,至于三楼花落谁家倒也不关心,三房也没有必要在此时强出头,至于大房怎么想,关他何事! 云墨站在走廊柱子旁,身子微微的倚靠着柱子,“前面拐角处,已经开始有人把守,东边往前走,就是厨房,南边直走那边应该是库房,这拐角处连接着南边那道把守的人只有一个,看那身形和武器,武功应该不错。” “那叫还不错?那个大块头,五大三粗的,上次差点没有被他打死。我可不去,要去你们先上,爷这貌美如花的脸蛋可不能再有伤痕了。”轩辕泓低声道,“那大块头,那肌肉都是鼓起来的,那走路,整个地都感觉到摇晃,还有那武器,就是两锤子,还被他叫什么天星锤,那一锤子下来,你们可不知道,那坑,那裂缝,反正我不去,不去。”轩辕泓的脑袋像波浪谷摇晃着。 “怪不得上次你上次偷烧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敢情是还有这么一遭?”周深上下打量着轩辕泓,轩辕泓被他看着一脸发慌。 “别跟爷瞄来瞄去,你滚开。”轩辕泓看着那走廊,那大块头五大三粗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那两个锤子,就随心放在地上。 “这走廊成一个丁型,我们看得到他,不知道他是否也看得见我们?”梦衍之视线一直盯着,打量着走廊对面的那个人。 “他看不到这边,除非走到那!”轩辕泓指着一处,“你看那柱子没有,悬挂着一个红灯笼,那边对折墙脚有一面镜子。” “看来你很熟悉?”云墨静静地开口。 “那是当然,不过……”轩辕泓仿佛想起什么,看了眼梦衍之,变住了口。'' 梦衍之听着这话,视线一下子就转移到轩辕泓身上,神色暗淡了下来,心想这小子趁他最近不在通州,倒是又干了什么事情。 “说下去呀,这可等着你了。”周深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吊儿郎当的。 “那大块头只能看得到镜子那里,从镜子到这里是看不到的,不过我当时还好好看过的,从大块头那边只要看了镜子后,这里就是虚幻的,一片模糊,镜子反射出那后面有一个长廊,长廊连接处应该有一个院子。倒是不知道那边就是库房了。”轩辕泓说着还边朝那边走着,一行人见他走动,对面那个人并没有反应,倒也放心下来,跟着他身后。 “就这了,你看是不是有镜子?” “咦,你小子终于靠谱了一点。”周深大声嚷嚷,拍着轩辕泓的肩膀。 轩辕泓赶紧蒙住周深的嘴,“你就不知道小声点,看不到我们,不代表听不到。” 周深点点头,轩辕泓赶紧松开手。“上次我倒是怎么没有看见这个。” “就你那智商,你能发现,你们祖上都要烧高香了。”轩辕泓没有理会周深,自己走到走廊中间,“你们在到我这个位置来看。” “咦,没有了?”周深走到轩辕泓指定的位置,看着刚看见镜子的地方,又有朝着右手边走过去看,还是没有,接着又走到最开始的位置,发现镜子还是消失不见。“这倒也是奇怪了,这镜子还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了。”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边,你看。”轩辕泓一把夺过周深手上的扇子,朝着镜子丢过去,就发现那镜子竟然变成了一堵墙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你不知道那是有多贵……” “闭嘴。” 啪的一声,扇子掉落在地。 “谁?”只见那大块头拿起身旁的锤子,直奔声响处。轩辕泓赶出去,示意着其他人躲好,躲那柱子后面去。 云墨顺着那人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旁都是墙高高竖立,收回视线看像刚来的地方,还是跟最开始一样,走廊两旁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又顺着柱子看像对面,还是跟之前一样,丁字型的走廊,走廊两旁是草坪。为何刚看那大块头走过的两旁竟然是墙? “大块头,是我。”轩辕泓弯腰捡起扇子,“你这墙倒是不好翻。” 周深听着轩辕泓的话,深深迷惑,明明没有墙,怎么说翻墙?这小子刚夸奖靠谱,现在就开始飘了。 “原来是你小子,怎么?上次还没挨够?”大块头见来人是轩辕泓,便放松了警惕。 “这不是想吃烧鸡了,可不,先来跟你打声招呼,顺便问问你要不要来一只?”轩辕泓拍着那大块头的武器,讨好着。 “你小子记吃不记打。”大块头盯着轩辕泓,“说吧,又来干什么?” “知我者,大块头也。”轩辕泓拿起扇子摇晃着,“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打什么主意,你可是知道的。” “都说了,小莲不可能嫁给你的。”大块头提起他的武器,便往回走。 “你可别走啊,你总得让我死心是不?好久都没看见小莲了,我就想那烧鸡了,”大块头听着这话,停顿了,看着轩辕泓。 “你看我说错了,是想小莲了。”轩辕泓走过去,用手挨着大块头的武器,想让他把武器放下来。 大块头仿佛不信,就直盯盯看着轩辕泓。 “大块头,你都知道我打不过你,每次我翻墙过来,还不是先找你,既然找你找错了,那我下次就不先找你,直接去厨房找小莲。”说着便示意着,准备翻墙,挽着袖子,抬起腿。 云墨一行人在柱子后面看着轩辕泓对着空气一阵乱爬,那大块头仿佛见怪不怪。接着就看见大块头,一手提起轩辕泓的已领,对着空气一跃而起,接着就看不见轩辕泓的身影。 “咦,这人怎么不见了。” “走,我们走。”云墨低声道,“跟我来。” 云墨学着轩辕泓刚走过的对方,走过去一见,刚在柱子后面看着的地方都变成了高墙,朝着那大块头最开始守护的地方,运起轻功。 周深和梦衍之见出现了两道墙,心中疑惑不解,便跟着云墨朝着那巷子走去。 “大块头,你放我下来,你这么吊着我,我一会有何颜面见小莲。”轩辕泓被挂在那锤子把手处。 大块头提着他和锤子,一声不吭。 “要吐了,要吐了。”轩辕泓做出准备呕吐的动作,大块头见状,赶紧给到地上。 轩辕泓在地上趴着,头晕目眩,“我说大块头,咱们下次能不能温柔点,爷遭不住。” 大块头脸膀子一甩一甩,拿起锤子就指着轩辕泓。 轩辕伸手移开那锤子,求生欲强,“大块头,你是爷,你是爷!” “块头哥,块头哥你来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只见来人女子脸又圆又大,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远远地一摇一摆走过来,挪动着两条粗短的腿,腆着一个圆圆的大肚子,真像一只大鸭子,近一点,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肥肉颤动。声音很清脆,“块头哥,我又研究了新的吃食,走,我带你去吃。”那女子轻挽着大块头的胳膊,“块头哥,这天星锤实在太重了,我帮你提一个。” 见大块头没有动静,女子开始低声哭泣,“块头哥,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走。” 轩辕泓见那女子准备转身离开,便从地上爬起。“小莲,小莲。” 女子听着有人喊她,便左右看看,实属没有看见,面前的大块头,个高身宽,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在后面,大块头后面。”轩辕泓艰难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块头哥,我怎么听见那泓公子的声音?”小莲看着大块头,一脸嫌弃委屈。 大块头侧着身子,移开了,正好小莲的视线刚好看见正在拍灰的轩辕泓,轩辕泓头上的发髻已经开始乱了,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灰,地上还放着一把扇子。 “所以,你不理我,就是因为他?”小莲指着轩辕泓,对着大块头。 “块头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你,从小到大,我看着你学武,就拼命的学厨,就想着是你学武后,有好吃的,你现在竟然相信我喜欢这个瘦不拉几的,你看着。” 小莲双手插腰,气呼呼的走到轩辕泓面前,用自己肥胖的身子使劲的撞向轩辕泓。 “哎哟,”轩辕泓踉跄着没有站稳,咚一下,又摔了个狗吃屎,噗了一嘴的灰。一脸悲伤抬起头,“小莲,你干嘛!” “我干嘛,我倒是想问你干嘛,泓公子,上次我可是给你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你看你身材,瘦不拉几的,就你那胳膊,就你那腿,你在看看我的。”说着,正要挽起衣袖给轩辕泓看,只见大块头过来,扯过她的衣袖,盖得严严实实的。 小莲一脸娇羞,“块头哥,放心,我只给你看。” 地上的轩辕泓看着,一脸生无可恋,苍天啊,你可是不长眼。 “块头哥,你让我跟他说清楚,免得下次我又为难情。”小莲拉着大块头的手,撒娇道。 “泓公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我知道我长得貌美如花,追求我的人很多,可是我就只是爱着块头哥一个人。”小莲一脸娇羞,盯着大块头。 “像公子的身份,可有不少的美娇娥欢喜的,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一看就不好生养,到时候我怎么会有白白胖胖的儿子,再说你看你样子,有块头哥模样俊吗?有块头哥武功高强吗?有块头哥这么善良可爱吗?你有块头哥屁股圆吗?你看块头哥的模样,一看就好生养,泓公子,麻烦你不要在来找我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的女子,你是可望不可及的。” 小莲对着轩辕泓一顿噼里啪啦数落,看着大块头一脸娇羞,“块头哥,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要不这样,明天去你家提亲,我们把事一办,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他肯定就不会在妄想了。”小莲摇晃着大块头的胳膊,“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大块头看着趴在地上生无可恋的轩辕泓,又看看拉着自己胳膊的小莲,终于点点头。 小莲看着,笑了起来,脸上的褶皱更深了。“泓公子,你看见没有,块头哥都答应了,改天请你喝喜酒。你就忘了我,天涯何处无芳草。” 轩辕泓一脸不可置信,他这是被一个肥婆给嫌弃了!!!正想理论几句,见大块头眉头紧锁,赶紧改口,“祝你们百年好合,小莲,这个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他捡起那把扇子递给小莲。 “公子的祝福收到了,至于礼物,块头哥,我们不要好不好,要不要他又会纠缠不清了。”。 大块头点点头,小莲就挽着他胳膊就走了,只留下轩辕泓一个人在那。 第二十章又见画 梦衍之,云墨,周深三人进入长廊后,一路小心小心翼翼,长廊甬道两旁是红砖砌成墙,廊上挂着长方形的灯笼,那红穗子随着风,一摇一摆的。接着又进入了一个院子,四四方方的普通院落。 “拍卖行的宝库就这里边?实在是太高估了。”周深摇摇头,寸步不离跟着梦衍之。 “分头行动,去看看。”三人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不一会儿,就在大厅门口碰头。彼此摇摇头,表示里面什么都没有。 云墨眼神暗淡了下来,四周看了下,进入身后自己刚进过的地方。 厅里面摆放规规矩矩的,几张红木这桌子椅子,分别一一对面,厅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站在树下望着远处,远一点的地方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整个屋子很小很小,一望过去都可以全部看完。这个院落有两个厢房,一个正厅,另外一个屋是柴房。 这大块头守着的地方竟然是这个院落,还以为里面是拍卖行的库房,结果一圈探查下来,只是很普通人家的房子。既然只是普通人家,为何还需要守着?守着也选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拍卖行丫鬟都视而不见? 很多疑问一一浮现出来,这地方倒是一切正常,就是太正常了才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这拍卖行也太穷了,你看这桌子,都是最次的红木,这茶杯都是最普通的。”周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仔细敲着,“太没品位了。” “这画画得还不错,简单清晰明了。”梦衍之看着画,不过这用纸倒是有点讲究,一时之间没有看出来。 “宣纸,亦被称为“千年寿纸”,宣纸具有易于保存,经久不脆,不会褪色,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周深指着画,一脸不可置信,“这就是那个宣纸?你看这破地方,那纸张会是宣纸?” 云墨拿起画,摊铺放在桌子上,梦衍之周深两人也盯着这画,梦衍之伸出手在纸张上抚摸轻折,他有幸在当时见过并使用过宣纸,手触碰的感觉跟当时一样,“这纸的确是宣纸!” “这屋内摆设简单,桌子上灰也有几层厚了,一般让人家大厅挂着祖辈或者德高望重的名人画像,可这大厅竟然只是挂着这画,这画难不成又有奇特的地方?” “你说的不错,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周深,你看来你见过这署名印章没?”梦衍之指着左下角那不显眼的地方。 “这印章是长条形,可名人大家的印章都是方正的,没有见过竟然还有这种不守规矩的印章。” “云兄有何高见?” 云墨仔细盯着这画,上次在寨子里面见过一副,这次又在这里见过,难道两者有关联?或者遗漏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带出去在研究,那大块头肯定也要回来了。” “如此甚好。” 接着一行人顺着刚来的路返回,过了那个长廊竟然就来到一块空地之处,面前有一个小房子,外面摆放这水缸,一侧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木头柴火。那房顶上的烟囱,正缓缓地冒着烟。 “咦,这就是上次我来找轩辕的那个厨房。”周深朝着厨房走去,推开门。 轩辕泓正躲在里面偷吃着烤鸡,听见脚步声,顺着案板,藏了起来,耳朵仔细听着动静。 “进去看看。”云墨朝后四处看看,见无丫鬟走过,顺手关起门。 “你看,这案板上这盘就是烤鸡,看样子才弄出来不久,这还有被啃的痕迹,有人?”周深低声道,“小心。” 梦衍之点点头,脚步轻轻朝前走,轩辕泓听着那声音像周深的,便抬起头准备站立起来,“哎呦,疼死我了!”轩辕泓不经意的抬头却撞上了案板桌子一角。 “谁,滚出来!” “是我,是我。”轩辕泓揉着脑袋。 见是轩辕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样吓人?” “手上拿着什么?轩辕泓啊轩辕泓,你小子这好吃的毛病,还真的改不了!”周深轻抬起轩辕泓的胳膊,一脸嫌弃。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走过来的,难不成像你一样被人抓住衣领丢过来的?”看着轩辕泓一身狼狈样,周深笑得一脸奸诈,“倒是你,小莲是谁?” 这一打岔,轩辕泓刚冒出来的疑问,便打乱了。扣着脑袋,想着,咦,他刚想要问什么来着?“小莲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轩辕泓拿着案板上的烤鸡,正准备咬下去,就看小莲推开门直盯盯的看着他。那咬下去的肉,正挂在嘴边。 “你咋还没走,都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都说了,我看不上你!”小莲推开他朝里面走,见里面还有其他人,淡定的看了一眼,“这几位公子是?” “小莲,你是小莲?”周深看着面前肥胖的女子,娇媚的问道。 小莲点点头,手叉着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小莲姑娘别见怪,我们是来找轩辕泓的,他又不见了,上次我就在这里找到他的,这次我带上兄弟来一起看看他到底在哪干什么,没有想到他竟然偷吃了烤鸡,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公子,那烤鸡是我让他吃的,不过烦请公子好好看好他,不要让他来骚扰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人,这传出去名声是不是得悔了?让他以后不要在做这么轻浮的事情,下有下次我可不客气了。” “姑娘严重了,这不,我马上带他离开,绝对不打扰姑娘。”周深扯过轩辕泓的衣袖,见他没有反应,啪一下打过去,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借烤鸡名义开接触这肥婆? “走啦,还在着磨蹭什么?”周深拉过轩辕泓,一顿噼里啪啦。周深上次来过这里找轩辕泓,倒是对这里一清二楚,梦衍之和云墨跟在身后,一行人到了最开始看见长廊的地方,在回头忘了一眼,一模一样,很最开始一样。。 “先回包厢。” 二十一章 结束 云墨一行人的动静并未影响到拍卖行的拍卖活动,此时拍卖测试也快接近尾声,台上的人不知道换了几波,那个盒子还是没有被打开或者被损毁的痕迹。 茹静左手扶着脸颊,头微微的歪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实在是太困,从最开始的乐趣变成了无聊,这盒子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坐在她一旁的男子,身板还是挺得直直的,台上的动静丝毫不影响他,他看着一旁低他一头的女子连连打着呵欠,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浮度,这女子还是第一个不害怕嫌弃他的。 “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上去了的几波人,下来了都在探讨,无一不感慨这盒子不好开,拿起还稍微有点沉甸甸的,一本书,竟然被这样保存得完好,很大可能性就是三楼,错不了。 “你不好奇?”黑衣男子用胳膊轻轻撞了下茹静,见她眼睑都快合在一起。 “好奇有啥用?又不是我的!” “你想要?”黑衣男子目不转睛看着台上那盒子,那盒子有什么好的,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至于所谓的鸳鸯三楼,他更不好奇。今日他只是来瞅瞅,顺便看看那个他为何这么重视,想想他好不容易趁他不注意给占据了他的意识,让他昏睡。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破盒子,不过好在遇到这女子。 “大家都想要,我只是想看看它长什么样而已。”茹静睁开眼看了看台上,那火盆里的火终于看上去要熄灭了,看来要结束了,她可得先离开了,要不然她那好姐姐可是又得……唉,不想了,这什么时候才结束,无聊。 “你想要,那我就给你。” 茹静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瞌睡劲儿被这话给打消不见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旁的男子,这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太自信盲目自大,想来他来时那动静,一袭黑衣,黑帽子,脸颊还学女子一样带着黑面巾,就算他现在把帽子取下哦,那黑面巾可还在他脸上。想来他心里有问题或者脑子也不好使。算了懒得理他,就当听了一个笑话。 茹静看了看他,直直摇头,真是什么人都有,那也不奇葩,就像她那好姐姐,宛如一朵白莲,非得还要她去忖托,唉,如烟啊,你在哪,实在是想你了。 坐在外面小吃摊吃东西的梦如烟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这是谁念叨着她。 黑衣男子倒也没有注意其他,这东西竟然是他在意的,把它,抢过来送给她,倒也不错。 云墨一行人已经回到各自包间,云墨见羽青羽木都在包厢里面候着,倒是羽木手蒙着肚子,像是受了伤。 “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后面去寻找羽木,发现他被人困着,肚子受了点伤,倒也不严重?” “谁做的?”云墨端起桌上的茶杯,时不时看着台上,还以为他们回来这拍卖结束了,竟然还未结束。 “主子,是一个女子,功夫在属下之上。” 啪,杯子顺着云墨的手滑落了下来,他慢悠悠地拿起丝帕擦拭,“竟然是女子?” “那女子应该在找人?” “嗯?” “属下发现她并无意伤害属下,但是那女子有点路痴,竟然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属下无意路过,结果就被揍了。”羽木说着脑海中就想起她女子的话,“本小姐无意揍你,但你看见本小姐出丑,那就是你的错,讨打。”把他捆绑之后,还不忘啪啪手回眸一笑,“你可以来报仇,只要你打的过我!”那模样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梦衍之也回到包厢,手中还拿着那画。 “衍之,那云墨就把东西这样给你了?” “那你还想怎样,周深,把你破扇子拿去,送人都没人要。”轩辕泓把扇子丢过去。 “回去好好说说看你与那小莲怎么回事。”梦衍之把画装好,这画竟然轻轻松松的给他了,看来不久之后还会在见面,看云公子那神情,这画他恐怕知晓,但为什么不拿走,这实在是想不通。 王荃看着一旁的香已经燃烧完毕,台上那男子失望的离开。“各位客官已经看了尝试打开这盒子,倒是这盒子并未打开,此物恐怕与各位客官无缘,来人,打开拍卖行,此次拍卖活动到处结束。感谢客官对永和拍卖行的关照。”说完就带上盒子离开。 留下台下众人,“王行长,你就这样走了,那鸳鸯三楼大家都没看见过,你这不是骗我们大家。” “就是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大声嚷嚷。 王荃并不管其他人看法,还是规规矩矩的走了。 王荃一到后堂,见椅子上等候他的黑衣人,他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来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老儿已经把任务完成,可否放了家人?”王荃恭敬的把盒子递给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并未伸手接过。 “事情办妥了?” “无人能够打开这盒子。” “按照约定,保你们一家无忧,但是……”面具黑衣人转过身盯着王荃,那气势汹汹,让王荃双腿开始打颤。 “小老儿知道,今晚将带一家老小离开,绝不吐露半句。” “哼,你知道就好。滚吧!” “可是,可是小老儿的家人……” “你回去后便自会相见!” 说着王荃放下那盒子,便转身离开,赶紧回家去看自己的家人是否已经平安无恙。 见王荃走了,从屏幕后面走出一位女子,那女子就是许晴,“高堂主这招倒也无用!” 见他无反应,许晴冷哼一声,“怎么?高堂主这是怕我抢你功劳?” “许堂主你可知道帮主已经来到拍卖行?”高堂主冷笑一声,“看来许堂主并未得帮主的欢心。” 许晴听到这话很是吃惊,像这种小事,帮主一般都不会主动出面,昨晚还千叮万嘱要把事情办妥,“这倒不劳烦高堂主的操心,倒是高堂主并未办妥帮主的吩咐,可得想好怎样给帮主解释解释?” 高堂主并未说话,只是拿出一纸条,递给许晴。 许晴伸手接过,见纸条上写着:计划有变,务必保鸳鸯三楼,并收集来拍卖行参加拍卖的人血。 许晴见此脸色微变,帮主竟未传递消息给她,这么不信她,为何还让她来监督。 “既然如此,高堂主可要好好收集。”说完,许晴便离开了。 拍卖行活动结束,大家开始离开,云墨和梦衍之在离开之际,又遇到,两人眼神交汇,点点头,便离开。 茹静正打算跟随人群一起离开,确没有想到胳膊竟然被身旁的黑衣人抓住。她怒斥着“你干嘛,松开我。” 那黑衣人并未理会,趁乱,把他待到拍卖行的一个空置的厢房,那厢房离王荃离去的地方很近。 “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说着那黑衣人点了茹静的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得乖乖听听,等着我回来给你解开。” 说完,那男子便朝着王荃离去的地方走去,一会儿,高堂主便迎了出来,“帮主。” 那男子不理会他,只留下两个字:“东西?” 高堂主并未反应过来,就见那男子身形一闪今日房间,接着桌上的盒子便不见了。 “任务未完成,滚回去。” 只留下这句话,人便消失不见了。 高堂主正疑惑着,这帮主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那男子盒子拿到后面便去了茹静所在的那个包厢,把她穴道解开,手上东西递给她。 茹静眼神很迷惑,这人该不会真的把那东西偷到了? “这东西太打眼,随便拿了一个盒子装了,送给你。” 说完,那男子便离开了。。 茹静拿着这盒子愁眉苦脸的,这是她又惹事生非了? 第二十二章 相遇 梦如烟一天都在城中晃悠着,李婶一直紧跟着,实在是没有其他好办法逃脱。想把她打晕,但是这个办法又不厚道,想刁难为难,让她知难而退,谁知她也一一承受着。念她年纪大了,又尽心伺候着,算了,她既然要跟,那就跟着。 看着拍卖行人头涌动,这拍卖行倒也是通州一大事,整个街子上都是探讨此次拍卖物品,很多人眼红,也有很多人悔恨。 梦如烟就站在外面瞅着,宝贝她倒是见过很多,这拍卖行的宝贝,哪天她可得去瞧瞧去。永和拍卖行哪只,他家宝贝这又被人给盯上了,想来他们也介意,很多人都眼红,但就是没有丢失过一件宝贝,他家那安保固若金汤。 茹婉婉出了拍卖行,并为看见梦衍之,跟着一旁的弄梅附耳道,“小姐,刚小厮来报,梦公子已经离去,但梦公子留了一句话:今日匆忙,改天拜访,还望海涵。” 茹婉婉嘴角上扬,看来那肥猪倒也有用,不过那佩剑鹤鸣倒是得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二小姐呢?” “暂时没有看见二小姐,想来她是怕你抓住小辫子,早逃了。” “哼,她那聪明劲就用在这,幸好今日没惹事,要不然……”说着,茹婉婉双手紧捏,马上她就要及第了,这个名望倒也需要在旺些。 “找人盯紧她,该用的东西就该用着,先让她蹦哒几天。弄梅,去买点点心零食嘴儿。” “放心,她身边侍女亲自盯着二小姐吃的,点心还是老样子?” “去挑几样,不出错就行,前面首饰铺子等你。” 茹静像做贼一样出了拍卖行大楼,抱紧了手中的盒子,还好就一个普通的盒子,幸好那人还知道收敛,到也没有到处招摇。现拍卖行也没有报官说东西丢了,说明还未被发现。 这通州上下谁不知道茹家二小姐,草包一个,从前到有小混混抢夺她手中的东西,结果她手中只是一堆旮旯缝里捡来的石头,抢她的那群人可是笑了好久,这慢慢的流言变成了草包二小姐,抱着石头当财宝。那事虽然有她的手笔,却没有想到效果那么好,从那开始,就不再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在抢夺她手中的东西。她一个草包,连石头跟财宝都可以混淆,竟然还能奢求抢到好东西?痴人说梦! 只是这东西到底该放哪里?茹家肯定不行,棺材铺子,算了,每次去都颤得了慌。她又没有私人庄子铺子,这东西倒也让她犯愁,这荡手山芋怎么就在她手里。 “你看那草包二小姐又开始抱着一堆烂石头了。” “这人差距怎么这么大,你们看茹大小姐,天上仙女似的,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妹妹。” “说得也是,真不知道哪一位倒霉的能够娶得到二小姐。” “现在茹家大小姐快成年了,当时茹家说了,成年两位小姐都得定亲。” “是……” 一旁的人见茹静抱着盒子走过,纷纷窃耳私语。茹静一路无视他们的谈论,抱着手中的东西就该走,倒也是在街上晃悠着。 街头晃悠的还有梦如烟,让和尚让她随心所欲,可也得有目标,又奋斗劲,就这么晃悠,无聊无聊,又不能去找郭大婶她们,不知道她们好不好。 “唉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姐,你没事吧!”李婶急忙去搀扶梦如烟。 梦如烟连忙蹲下去捡地上掉落的盒子,盒子掉下去,竟然完好无损。 茹静晃悠了几圈,这不注意被梦如烟一撞,身体承受不住就瘫坐在地上,那姿势不雅。 “咦?”茹静看着面前小姑娘,低着头,听着这声音。“如烟?” 梦如烟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她也抬头。就看见一张充满期待的脸,接着她直奔到茹静面前,张开双手,一把抱住。“真的好想你,却没有想到我们竟然遇上了。” “我好想你,真的真的。” 茹静感觉梦如烟整个身子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那纤纤玉手环绕着她脖子,她感觉快透不过气了。“如烟,你快松开我,喘不过气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一时激动。” “小姐,你真的没事?”李婶搀扶着梦如烟起来。 茹静看了看李婶,又眼神示意梦如烟,“不是说了体验生活不带丫鬟婆子的吗?这又是什么?” 梦如烟看着茹静摇摇头,“一会给你解释。”抬起拇指放在嘴巴示意不要说出来。 两人闺蜜多年,默契倒是有的。 “李婶,带我们到附近的旅店收拾收拾。” 李婶话不多,听到梦如烟的话,直接就带她们去了附近的旅店,门口小二招呼着,“里面请,几位大尖还是住店?” “住店,一间上房,麻烦送热水上来。” “好勒!里面请。” “小姐,稍后热水就来,请稍事休息。有事叫我,我下楼给小姐弄点吃的。” 梦如烟点点头,李婶就关门出去。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倒是你?街上的流言怎么回事?你还要不要嫁人?” 茹静把手上盒子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添置起水,“你也别教训我,你就这样随心所欲生活?你要体验到多久?梦庄失火,你还真一点不担心?” “说不担心,你会信?你知道的,我能够预知梦庄无事,其实……” “你就信了天一那老秃驴?” “他说得对。天机窥视多了,终归是代价太大。” 茹静拉起梦如烟的手,“如烟,大家都有无可奈何的地方,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何这次就信了天一。” 噗嗤,梦如烟笑了起来,“你这正经模样,倒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叫天一的名字。” 茹静瞪了她,“少打岔,老实交代,不然的话……”说着伸出双手,示意要饶她胳膊窝了。 “好了好了。”梦如烟排开她的手,“见了天一后,我就再也没有用那能力了,你满意了吧!”梦如烟内心说了几次对不起,她前一段时间才用过,只是不能告诉她,反正先瞒着,只是上次损耗实在是太大,难道后面真的是…… “这次就信你,不过你得好好说说怎么到这的?” “这不是好谈话的地方,到时候找一个地方好好告诉你。” 茹静看了看房间,“也对,还是得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你又抱着盒子干什么?” “别提了,真是个累赘。你自己看。”茹静把盒子推到梦如烟面前,梦如烟打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整个盒子看上去很薄,盒子外面镀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正面上面还有一个小雕画,一对鸳鸯戏水,鸳鸯都对着一个小圆孔,刚好可以放一个珍珠,盒子一旁写着右上角写着三楼。 “你哪里来的?” 说着茹静就把拍卖行里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她泪汪汪地看着梦如烟,“你说我咋这么倒霉?” “别用着眼神看我,收起你那一套。你说这个是鸳鸯三楼?” 茹静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梦如烟,“你不是体验生活,该不会体验傻了?” “去红楼!” “什么?”。 “你没听错,红楼。”梦如烟一本正经的对着茹静说道,“之前我看见过,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楼,红楼。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来通州,我也要来看看。” 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