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自从出了车祸,白沙就不再出门。 她不愿出门,也不想出门,不管在哪里,她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即然这样,她又有什么必要出门?自取其辱。 父母带白沙走遍了医院,但她一直都在那片黑暗中,漫无边缘,跌跌撞撞地寻找剩余的一丝光明。 白沙坐在飘窗上听着屋外小孩嬉笑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玻璃。 “喂。”突然,窗户被拉开,一道稚嫩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难得的好天气,你为什么不出去和他们一起玩?” “我?”白沙愣了一下,“你是谁?” “咯咯咯。”那道稚嫩的童声笑了起来,“我呀,你叫我希望好了。” “希望?”白沙反复念了几遍,“好听。” “咯咯咯。”希望又笑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白沙低着脑袋,”我看不见。“ ”看不见有什么关系。“白鲨听到,希望也敲了敲窗玻璃,”你也是小朋友呀。“ ”唔。“白沙没再说话,她知道自己除了看不见之外和普通的小朋友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都没有勇气出门。 ”你心情不好诶。“希望继续说,”这样可不行呀。这么好的天气。“ 白沙没再说话,但当她听见窗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希望就没再说话。 “希望,希望?”白沙小声地叫着,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大概,希望也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才跑掉,不愿意和我说话吧。白沙落魄地靠在墙上,毕竟,有谁愿意和瞎子做朋友? 就在白沙把窗户关上,准备走开的时候,却又听见窗玻璃被敲了几声。 “希望?”白沙连忙爬上飘窗,摸索着打开窗户,“是你吗?希望?” “咯咯咯,不是我是谁呀?”窗外传来希望稚嫩的声音,“诺,给你。” 白沙感觉到手上被放了一些湿漉漉的东西,”这,这是什么?“ ”咯咯咯,你紧张什么。“希望听到白沙有些结巴的声音,又笑了起来,”是草莓,草莓。“ 白沙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她拿了一颗草莓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嘴中,”好吃。“ ”咯咯咯,那是。“希望又笑了,”你吃慢点,哎,我得走了。明天见呀。“ “哎?就走吗?”白沙有些失望,她伸出手,想抓住希望,但手捞了个空,再叫希望,已经没人回应。 唔,希望是个爱笑的认人呢。 第二天,白沙又坐在飘窗上。 “咯咯咯,早上好。”没过一会,白沙就听见希望的声音,“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可能要下雨了。” “下雨吗?”白沙的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扫兴,“我不喜欢下雨。” “下雨啊……”希望顿了顿,“下雨了禾苗就有水喝了,大树也可以洗一洗身上的灰尘,为什么不喜欢下雨呢?” 白沙没有说话,她记得,她就是在一个下雨天出的车祸。她的眼睛被医生确诊失明也是在一个下雨天,哪怕撞到自己的司机有多么内疚,但是她也永远失去了看见七彩世界的权利不是吗?!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下雨天,下雨天简直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发生的全是坏事! 希望感觉到白沙的情绪不怎么高涨,连忙转移话题,“诺,给你。” “什么?”白沙好奇地把手伸出窗外,希望把一个小盒子和一把果子放到白纱的手心。 “里面放了一只蚕哦!”希望敲了敲小盒子,“你要好好地养它呀。” 白沙把盒子凑近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蚕沙沙啃食桑叶的声音。 “啊呀。”就在白沙听得入神时,希望突然大叫一声,“下雨了。我该回去了。” 白沙连忙把盒子放下,“你到我家里躲躲。” “嘿嘿,不用不用。”希望敲了敲窗玻璃,“你仔细听听雨的声音,也很好听哦。” “嗯。”白沙点了点头,再叫希望,却没了回应。她捏起一个希望给她的果子,放进嘴里,甜甜的,就像她以前吃过的棉花糖。 接下来很久,希望每天都来陪白沙聊天,给白沙带各种果子。 白沙这天依旧坐在飘窗上等着希望,但一天过去了,希望并没来。白沙有些失望,但她第二天还是等着希望,她觉得希望一定会来。 一周过去了,希望都没有出现。 又是周一。白沙等着父母出门后,就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她要去找希望,希望一定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没有来找她!想着,白沙摸索着打开门,许久没晒太阳的她站在原地好一会才适应。 莫名的,白沙一阵眩晕,一直漆黑着的世界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一瞬间过后,一切又恢复黑暗。 白沙愣了愣,她没想过她还能看到这个七彩的世界。 “沙沙?”父母可能漏拿了什么东西,看到白沙站在家门口发愣,“你站家门干什么?” “妈妈,我刚刚看见了……”白沙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见了,我看见了……” “什么?!”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叫了起来,“沙沙,我们这就去医院,去医院看看!现在就去!” 到了医院,医生说这是好转的迹象,但还是需要好好修养。 莫名的,白沙突然想起了希望最后和她说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希望,发生不好的事情,都是为了后面将要发生的好事而铺垫。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好的事情终会发生。”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但如今再次回想……白沙似乎懂了。希望啊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很多年后,白沙在一次车祸中被无辜牵连,受了重伤,昏迷了很久。在一片黑暗中,她无助地走着,就像当初,她失明的那段日子。 “咯咯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从哪里窜出。白沙心底一惊,“希望……希望!” “咯咯咯,白沙你还记得我呀。”那道稚嫩而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一定要跟紧我呀,咯咯咯。” 白沙一咬牙,拖着铅般重的身体,跟上了希望的声音,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光。 “咯咯咯。”希望的声音依旧响着,“白沙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呀!” “好……”白沙喃喃地说,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射过来,她条件反射地举起手遮住眼角,再次睁眼,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醒了!” 白沙听着身边父母惊喜的声音,挣扎地坐了起来,她看向窗外,外面下着雨,沙沙地击打着窗玻璃。 希望……真是个爱笑的孩子呢…… 初恋这件小事 恍然回首,似乎还在昨天。 “我代表高一新生们……”好看的少年站在主席台上,阳光给他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江初,你真是我年少时的太阳啊……南恋坐在座位上,“嗒嗒嗒”按着笔。 “恋恋,你自从开完早会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唐琦站在走廊上,把头探向窗内,“不过呀,早会上那个代表新生的男生真好看,恋恋,他不是和你一个初中吗,叫什么?” “江初。”南恋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她不由地心底一惊,原来,他的名字自己已经那么熟练了吗…… 唐琦在窗边对着南恋絮絮叨叨。南恋没有听,而是随手扯了一张纸,一边出神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恋恋,你在画谁啊?”唐琦不经意地看向南恋桌上的纸,惊呼到,“真好看!” “啊?”南恋回过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江初的大概轮廓画了出来,她一惊,连忙把纸揉成一团,“没,没什么,随便画的。” 唐琦还想说什么,但上课铃响了,也只能作罢。 这里是实验中学,南恋所在城市最好的中学。 南恋是特长生,她擅长绘画,什么素描,动漫,水墨……她都擅长。但单单只是这些,她是进不了一中的。她的数学也是非常好的,她进一中是以数学满分的成绩考进来的,至于绘画,是她入学后老师们才知道的。 至于江初,他是高中状元。 开学第一节课,其实也没什么要讲的,老师叮嘱完注意事项,就让同学自主参观学校了。 南恋刚出班级,就被唐琦一把抓住,“嘿嘿,恋恋,我们去操场。” “去操场干什么?”南恋有些懵,但还是顺从地跟了过去。 到了操场,就看见篮球场人山人海。“这……”南恋看向唐琦。 “江初,是江初啦。”唐琦拉着南恋坐到一个空位上,“一班和三班在打球赛。” 周围都是女生,南恋被尖叫吵得头疼,“琦琦我到那边坐,这边吵。” “好。”唐琦点了点头,“你走那边,那边人少。” 南恋走出篮球场,去商店买了一瓶水,想到篮球场再喝。不曾想,刚走到篮球场水就被拿走。 南恋刚想发作,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好听的声音,“南恋?你也在一中。” 嗯? 南恋先是一愣,下意识地说,“水……” “嗯?” “水不是给你的。”南恋抬起头,这才发现那道好听声音的主人是江初,不由的一愣。 江初似乎早就料到南恋会这样说,他微微俯下身,凑到南恋的耳边,“那怎么办?要不,我以身相许?” 南恋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怔怔地站着,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江初看着南恋落荒而逃的身影,勾起嘴角,“南恋,这次你跑不了了。” “诶诶诶,恋恋,江初今天抢了你的水?!”唐琦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正在用汤勺愤愤地戳着米饭的南恋,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的人往这边看了过来,见状,唐琦只好压低声音继续说,“他还说要以身相许?” “肯定是开玩笑啊……”南恋现在想起江初就会脸红。 “诶诶,恋恋,如果是真的,你答应吗?” “我……”南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暗恋的男生突然跟自己说交往,这换谁谁都不敢相信,不知所措吧…… “南恋。”周围传来阵阵尖叫把南恋一下子拉回现实,“这饭和你有仇吗?” 南恋头也不抬地骂了回去,“这饭和我有仇跟你有关系?你是他妈还是他爸?” “那你是他什么?”好听的声音继续说,“没关系就是故意伤害啊。” “我是他妈不行啊。” “那我就是他爸。” 南恋嘴角抽了抽,giao,那个神经病?! “恋恋,恋恋……”唐琦拉了拉南恋的衣角,“别说了,是江初……” 什么鬼?!江初?江初原来这么厚脸皮的吗?!大哥你人设要崩了崩了啊喂!南恋的心底上千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之前可能眼瞎了ing/…… 南恋一抬头就看见江初笑意吟吟的脸,“啪!”南恋把手中的汤匙拍在桌上,拉上江初就往外走,江初也没有甩开,由着南恋拉着他。 走到走廊的转角处,南恋才停下来。 “你想干什么?”南恋也不管之前自己暗恋江初的事了,直接就开口。 “我?”江初背着光站着,周身围绕着层层光晕,声音带着慵懒,“我喜欢你啊。” 南恋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你?喜欢我?” “嗯。”只有一个字,但南恋能感觉到少年语气中的认真。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南恋低下眼眸。 “你是不是想说,你那么普通,我怎么会喜欢你?”江初打断南恋的话,“你知道吗,你并不普通,你数学很好,你会画画,你善良。会在周末到公园里喂流浪猫:你背书背得快,记忆力比一般人都好……” 南恋愣愣地看着江初,这些,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 “恋恋,你要记住,我选择自己的伴侣,不会因为她是否比别人优秀,成绩是否比其他人好。”江初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眼中满满的宠溺,“我喜欢你。” 南恋从回忆中醒来,她看向正在写作业的江晨和南希眼里满满都是慈爱。 “老婆,老婆。”江初从走进客厅,看见自家老婆一直看着孩子,醋缸子顿时打翻了,“我们去公园,不带那俩。” 南希抬起头,幽怨地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哥……爸妈出去玩不带我俩……” 江晨拍了拍南希的肩膀,“父母才是真爱,我俩……只是意外。” 南恋听着自家两小只的对话,勾起嘴角,”别听你们老爸的,咱们一起去。” “老婆……”江初顿时可怜兮兮小奶狗。 南恋摆摆手,“滚一边去,晨晨和希希写一天作业了。” “妈妈万岁!妈妈万岁!”南希高兴地把笔丢下,跑进房间里去了。 江初南恋,初恋。 其实在冥冥之中,江初和南恋就注定相遇。 唔……初恋这件小事啊……南恋眯着眼看向窗外的晚霞。 起风了 她是风,一缕住在萤火森林的风。 她喜欢坐在树神的胳膊上,听鸟儿和鸣蝉的合奏,树叶与白云的低语。 有只鸟儿特别喜欢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跟她说森林里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十分美好,她也乐于享受现如今宁静安祥的生活,但毁灭,只需要一瞬间。 无数人类涌进萤火森林,无数大型机器开进萤火森林,她想阻止,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就在树神被人类砍倒的那一瞬间,她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环境。 “啊,你醒了?”夏语站在床前,“我是夏语,你叫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夏语,没有说话。 “你没有名字吗?”夏语见她没说话,试探性地问。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取一个名字?萤夏,就叫萤夏吧!”夏语略加思考,说。 “萤……夏……”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啊,萤夏,你要喝粥吗?我煮了鱼沫粥,你要不要?”夏语不等萤夏回答,就跑下楼了。萤夏有些头痛,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萤夏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越往下是逐渐加深的蓝色,很漂亮。她记得这条裙子,是树神奶奶送给她的。 萤夏走下楼,看见夏语正手忙脚乱地盛着粥,“夏……语,我……想……” 萤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想出去的想法,只能用手比划,但比划也不太顺利,她第一次化成人形,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用手…… “你……是想出门吗?”但是不论萤夏比划的有多难以理解,话唠+奇葩的夏语总能读懂。 萤夏点了点头。 “好,你等我。”夏语把粥倒回锅里,走到门口,“走吧走吧。” 萤夏第一次到人类的城市,到处都是新奇的东西。 “夏语,那个……” “唔,那是糖画,想吃吗?” “那个……” “那是玩具,小朋友玩的。” …… 对于萤夏的怪异行为,夏语并没有多惊讶,在她眼中,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一个月过去了,萤夏逐渐融入人类的生活。 “夏语,我天天待在家里不太好吧?”天天呆在家里无事可做,萤夏莫名的不安。 “怕什么?我养你。”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夏语笑嘻嘻地说,“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到街上逛逛。” 萤夏依旧穿着那身连衣裙,在街上。 “你好,请问你有兴趣做模特吗?” 萤夏正望着路旁的杏树出神,一片片银杏随风飘下,如画般美好。 “我是沂南,服装设计师。” 萤夏转过身,打量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生,“你……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模特。”沂南看向萤夏的眼神越发温柔,“专属模特。” 萤夏不喜欢沂南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感觉……就像越过自己在怀念另一个人?她摇了摇头,应该是错觉吧…… “可以让我……想想吗?”萤夏憋了半天,终于说了这句话。 “好,明天依旧在这里,我等你。”沂南依旧笑着,但语气中的期待依旧遮掩不住。 “什么?!沂南?!”夏语听了萤夏的描述,大叫了起来,“是银杏树下的那个吗?” “嗯。” 夏语听不出萤夏的情绪,叹了口气,“你想去吗?” 萤夏微愣,但又随即点了点头。 “本来想过几天再和你说。”夏语伸出手握住了萤夏的手,“看来现在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了。” 萤夏皱着眉头,没有理解夏语的话。 夏语的头发开始泛白,头上也渐渐显出了白色的狐狸耳,身后九条硕大的尾巴开始伸展,手也逐渐变成狐爪。 “你……”萤夏没想到与自己朝霞相处的夏语是九尾狐,“是……妖王吗?” 萤火森林的妖王据说就是白九尾。 “其实这个小镇里的镇民都是萤火森林的动物。”夏语松开萤夏的手,开始逐渐变回人形,“隔壁卖蜂蜜松饼的是熊大婶,对面喜欢吃坚果,喜欢爬树的是松鼠……” 夏语说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说到沂南。 “沂南……是什么?”萤夏打断夏语的话,问。 “沂南不是妖,他是人类。”夏语阴沉地说,“是这个小镇唯一的人类。” 萤夏愣住了,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过沂南是人类。 “你是风,人类一直想要捉住你。”夏语望向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你才能帮他们。” 萤夏低下眼眸,人类闯进萤火森林砍倒树神,惹怒了万众生灵,它们将给予人类的风收回,现在人类开始需找自己是意料中的事。 最后,夏语还是妥协了,不过要求萤夏要保护好自己。 萤夏的身材很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沂南有时候看着萤夏,手就会突然抚上萤夏的腰,但萤夏每次都不动声色地躲开。 “晴晴……”沂南会在闲暇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甚至有时候会叫萤夏“沂夏”。 沂夏是沂南的妹妹,他们,也是一对情侣。沂晴是为了救沂南而死的。 萤夏见过沂晴的照片,的确,萤夏和沂晴长得非常相像。 一日,萤夏坐在椅子上睡着,沂南突然扑上去,就在将要吻上萤夏的时候,萤夏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沂南。 “如果你只是把我思念你妹妹的赝品的话,我劝你早点放弃。” 沂南往后退了一步,“晴晴,晴晴……” 萤夏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眼中带着她从未有过的严寒,“沂南,我是萤夏,不是沂晴,更不是她的代替品。” “我知道了。”沂南口中有着说不尽的忧伤,“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 从此,沂南再也没有提过沂晴,只是更加变本加厉地让萤夏工作,萤夏几度累得生病住院但沂南并没有让她休息多久,就要求她继续工作。 萤夏坚持了一周后,向沂南提出了辞职后,就跑到了屋外。 她漫无目的地在路边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路边开始有了一些高楼大厦,突然之间,她看见夏语低着头走在路上,一辆货车就像没有看见夏语一般,径直开了过去! “不要!”萤夏迅速跑了过去推开夏语,可她自己却来不及躲闪,被货车撞飞。 “萤夏!”夏语被萤夏推开,眼睁睁地看着萤夏被撞飞。 她飞奔过去,抱住浑身是血的萤夏,“萤夏,你怎么这么傻……” “没关系啊……”萤夏气若悬丝,“你是妖王,你还要带领小镇镇民呢……我,救了你……不亏……” “萤夏,萤夏!别睡,别睡……求你了,不要睡过去……” 萤夏费力地笑了笑,帮夏语擦了擦眼泪…… “萤夏!” …… 萤夏死了,换句话说,风是不会死的,而萤夏,她只是变回了那缕风罢了。 沂南没有再找模特,他只是终日坐在窗前,捧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沂晴,另一张,是萤夏。 很多年后,沂南变成了老头,而萤夏再次变回了人形。 “起风了。”女孩笑意盈盈。 “萤……夏……”老人含糊不清。 “走吧。我带你离开,去找沂晴。” 你是否还在前方等我 “艾艾,伊伊坐的航班失事……” 南艾知道南恋想说什么,但是她依旧大叫起来:“诶,我房间里的衣服还没叠呢!” 是不是盖过你的声音,是不是假装没有听见,你所说的一切,就不曾发生…… 等南艾走出房间,南恋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冰箱上被贴了一张便利贴: 艾艾,初初带姐姐去同学聚会,中午自己煮饭或者叫外卖哦~ ←爱你的恋恋 见色忘妹!南艾气愤地看了一眼纸条,然后认命地拿出手机叫外卖。 外面大雨如注,南艾突然没了胃口,她下楼,叫了辆车。 “姑娘,这么大的雨,去哪里诶?”开车师傅是一个比较和蔼的中年人,没有转头,似乎就能看见他脸上的笑意。 “师傅,你下一个乘客在哪里,我就在那下。”南艾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只能这样说。 “啊?好。”师傅大概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要求,虽然疑惑,但还是答应了,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嘛! “姑娘,到喽。” “嗯,辛苦了。”南艾付了钱,下车,看向,在大雨中朦胧的建筑。 是机场。南艾在失神间,握着雨伞的手,松了,她就这样淋着雨,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大厅。 “嗒——嗒——嗒——”南艾终于走到大厅,她靠着柱子渐渐滑落,跌坐在地上。 没人知道雨落在哪里,却看到一个女孩蹲在落地窗前哭到不能自己。 “嘟——嘟——嘟——” “喂,艾艾。” “顾念……” “艾艾,你哭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向来镇静的顾念从来没有过如今的慌张,他从正在抽噎的南艾嘴里哄出了地址,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 “伊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南艾抱着膝盖,喃喃自语。 她记得,在她和乔伊很小的时候: “艾艾你好慢!”乔伊站在前面似乎背着万丈光芒,“你总是这么慢,我下次不等你啦!” 话是这样说,但乔伊每次都会等着她。 乔伊比她聪明。初中的时候,一考完试就给她加油打气。 “艾艾,你这次还差一点就超过我啦,加油!” 高中的时候,她终于超过了乔伊。 “伊伊,我超过你啦!”她兴奋地扬着手中的试卷。 “恭喜你呀!”乔伊笑着抱住了她,“你要一直这样哦!” 高三,她没有考上。 “艾艾,我在前面等你。”乔伊抱着哭了一天的她。 “伊伊,我一定会考上的。”她抽噎着和乔伊约定。 记忆回溯,几天前…… “你已经考上了!可是我没有啊!你是不是专门过来打击我的!” “艾艾,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 “你就是有!我讨厌你!乔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 “乔伊!我还没有考上,你怎么就可以丢下我自己走了!” 她不想,南艾不想,她对乔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不知道那天乔伊找她是为了给她送资料,让她好好备考; 她不知道乔伊马上就要奔赴国外,特地抽出时间,想和她见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那句话时,乔伊有多么伤心; 她不知道乔伊是怀着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失望,多大的无奈踏上了航班; 她不知道航班失事时,乔伊有多么镇静,她只是有些失落,没能好好地孝顺父母,没能和南艾谈谈,跟她说,自己不是故意要打击她的。 她更不知道,在乔伊缺氧即将窒息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艾艾,对不起,你要好好的。” 她好像,把乔伊弄丢了…… “伊伊,我错了……” “伊伊,你回来好不好……” “伊伊,我不讨厌你,我特别想见你……” “伊伊,你回来抱抱我好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的……我知道错了……” “伊伊,我不想,不想对你说的最后一话是,‘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啊…” “伊伊,我好想你……” 人不都是这样吗,只有失去了,才能懂得珍惜。 南艾最后的记忆,只有顾念慌忙向她跑来的身影。 等南艾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挣扎着起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伊伊……乔伊!” 南艾慌忙下了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艾艾……”映入眼帘的,是南恋。 “姐姐……”南艾眼泪又流下来了,“伊伊死了……伊伊不要我了……伊伊,她丢下我了……” “艾艾……”南恋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和乔伊也不熟,她想如果江初出事了,她可能也会像南艾一样哭得声嘶力竭吧? 谁都知道南艾和乔伊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这次乔伊出事,南艾受不了很正常。。 窗外大雨依旧,香豌豆花开得正艳。 乱世尘烟 “小姐,小姐!”秋分掀开音沅的被子,“晌午了,再睡就,就……” 秋分支支吾吾半天,依旧说不出来。 “唔……知道了知道了。”音沅嘟嘟囔囔地扯回被子,“反正我也要装废柴,晚点起不碍事!” “可是……小姐,今天是赐婚的日子啊!”秋风伸手又将被子抢走,“若是去迟了,二小姐,二夫人以后又要嘲笑小姐您了。” “她们天天笑,不差这一次……”音沅翻了个身,放弃了自己的被子,“等等,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要赐婚……” “什么?”音沅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赐婚!完蛋了,我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事忘了!” “小姐别转了,快来洗漱吧……”秋分看着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的音沅,快哭了,“真的来不及了小姐。” 音沅点了点头,顺从地让秋分摆弄自己。 说实话,秋分的技术还是不错的,不一会,音沅就穿戴整齐地去了大厅。 “小妹,来了。”大哥音言溺爱地看着眼前明眸亮齿的少女,“今天可是要赐婚,你怎来的这样迟?” “这不是忘了吗,亏得有秋分呢,不然此时沅沅还在被子里。”音沅微微低头。 “啧啧,这废材果真就是废柴。”二姐音云轻蔑地看着音沅,“估计只有巷尾李家李狗蛋才能配得上你。” 李狗蛋是一个疯子,仗着李家有钱,自己疯,玷污了不少未嫁少女,奈何李家有钱有势,就算告到官府,最后也会被压下来。 “二妹!”大姐音韵低声叫道,“沅沅是你妹妹。” 音沅当然不是废柴,相反,她的天赋足以毁灭任何国家,那种力量,是连她的太爷爷都畏惧的。 “呵,我又没求着她做我妹妹!”音云嗤之以鼻。 “音家可真是热闹。” “皇上。”音家众人见皇上来,瞬间闭了嘴。 当今皇上脑回路清奇,热爱微服私访,有时候你走在路上,都能碰见。这次赐婚,估计就是皇上走在大路上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音家爱卿,何必如此拘束。” giao,你是皇上,我们只是大臣,不拘束就变成谋反篡位了哎喂! “音家三位小姐都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级,这次朕亲自帮她们挑选郎君。” “谢皇上。”三个女孩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 这种时候难道可以说皇上求您了,不用您亲自挑选吗!想死啊! “音家大小姐音韵加入皇宫做贵妃。” 听到这话,音父的脸白了白,“皇上,这……” “二小姐嫁给巷尾李狗蛋。” “皇上!”音云的脸刷的就白了,“这怎么……” “李家家大业大,就是名字有些不雅(令人发笑)。” 皇上的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音云知道已经没有迂回的余地,只好认命。 “音沅嫁给三皇子君离。” 音沅快速地搜刮了一边记忆,废柴一个……还真被音云说中了,废柴配废柴? “好了。就这样,择日完婚。朕就先回宫了。”皇上挥了挥衣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得音家众人咬牙切齿,却不能发作。 人家是皇帝,就算他把你嫁给傻子你都得听着,应着,还得附和说好,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皇上后脚刚踏出大门,音云就哭出了声。 “爹……我不想嫁给李狗蛋……” “害——”音父深深地叹了口气,背手离开,皇上这是在削弱音家的权利啊…… 音家有三个女儿,在众人眼中多才多艺的音韵一个嫁给皇上,成了贵妃;丝毫不差大姐但是善妒的音云嫁给了赌博成瘾的李狗蛋‘;整个小镇都知道的废柴三小姐嫁给了整个国家都知道的废材三皇子君离;两个的儿子早在出生时就被迫与圣女定下婚约…… 音父现在谋反的心都有了。三个女儿基本毁了终生,两个儿子帅的惨无人寰,却要共侍一妻! 昏君!想什么想!直接上!谋反!音父越想越气,但谋反……别想了,洗洗睡吧。 “喂。你根本就不是废材,别装了。”音沅看着眼前一袭黑衣正在傻笑流口水抱着自己大腿的君离,心中一阵无语,“我爹在谋权篡位,你还敢来?不怕我弄死你?” 形象哎喂形象!你是三皇子!你是废材但是不是傻子好吧! #有个太聪明的媳妇怎么办?在线等# 君离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是我娘子,我不找你找谁?” 他才不会承认眼前这个女人之前撞见自己对付一群刺客,毁了人设,现在自己是来求她的!不对,为什么是求她? “你是来求我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好吧他承认。这个女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君御还是皇上,我们的婚约还要履行。”音沅淡淡地看着君离,“后天,期待吗?” 好哇,后天成婚,本皇子要让这个女人下不了床! 事实证明,他的体力根本比不上音沅,最后下不了床的反而是他,不过,是被揍的! kao,好气! “来,吃粥。”音沅一袭红衣,将一碗粥递给君离,“我们对对方都知根知底。你知道我们成亲是因为那个协议。我助你夺了皇位,你保音家太平。” “知道了。”君离眼神暗淡。 …… 一年后,毫无意外地,音家助君离夺位,音沅成为皇后。 “成为皇上了。”音沅依旧是一袭红衣,站在风口,飘飘欲仙,“准备纳妃了?” “朕……”君离一身龙袍,看着眼前红裙女子,眼底满是宠爱,“后宫中,只有皇后。” 该死,这个女人怎么一直不知道他的心意? “真的?”音沅轻笑,向君离伸出手。 “嗯。” “今晚,补一年前的洞房花烛夜吧。” …… 音沅,朕的江山是为你而夺。 君离八岁时,在后宫花园遇见了一个女孩。 女孩一袭红裙,墨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年纪小,但不难感觉到她身上清冷的气质。 “你是君离。”女孩察觉到君离向自己靠近,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看向身边的一株牡丹。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是装的。你不是废材。”女孩伸手摘下一朵牡丹,鲜红妖艳的花躺在女孩白嫩的手心煞是好看,突然,她手指一拢,手中的牡丹瞬间化成灰烬,“音家需要在这片江山上生存,日后,可能得罪了。” 说完,她挥了挥红袖,转身离去,灰烬中带些不明显的红色,在风中飘散。 “你是谁……”君离这才从被发现的真相中反应过来。 “……沅……” 距离太远,第一个字被风声吹散,君离看向愈离愈远的背影,攥紧拳头。 整个国家只有一个音家,一个音沅。 音沅。 这个名字,从此刻在少年君离的心上。 空 本来该是等,慢慢成了空,不管是在哪。 . 等吧…… 可,他等了多久了? 几百年,还是,几万年? 他清楚地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记得的,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唔,他什么时候开始的?算了不想了。 他是一只白狐。 也是桃花源里最后一只九尾。 . 他还记得,很多年以前,白狐族的小公主,特别喜欢缠着自己,从一只奶萌奶萌的小团子到可以化形之前,都喜欢咬住他的尾巴跟着他到处跑。 明明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化形后穿的衣裳,却是一袭红裙,说不出的反差萌。 可化形过后却更加变本加厉地……粘着他? “轻阴,你不修炼吗?”萧聘无奈地看着身后的小团子,他将尾巴显现出来,好让修为不够的小团团咬着,另一条尾巴按照惯例缠在小团子的腰上。 “修炼完了呀~”轻阴抱住萧聘的尾巴,“九尾哥哥带轻阴出去玩~” “哎呦,轻阴公主,以后是要嫁给萧先生吧?”白狐长老背着手走在乡间小路上,看见轻阴和萧聘,笑着说。 “胡闹!”萧聘皱着眉,“这成何体统!” “嘤嘤嘤~”轻阴瞬间戏精上身化身嘤嘤怪,她捂住脸,“哇——九尾哥哥——” 萧聘见自家小团子哭了,瞬间慌了,“轻阴,你……别哭了……” “我不我不!呜呜呜——” 要是白狐长老知道他把最受宠的小公主弄哭了,他估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行点,把估计去掉!) 萧聘身后一阵发冷。 “团团,你要怎么样才不哭?”萧聘的声音放软,“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真的?”轻阴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我要九尾哥哥等我长大然后同团团成婚!” “好。”萧聘一阵头疼,小家伙怎么还惦记这回事? “拉勾上吊,好不好?” “好。” . “九尾哥哥,九尾哥哥。”红裙的小姑娘拉着他的尾巴,“你最近不理团团了。” “云芝,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他皱着眉,看着小姑娘手中被揉捏的尾巴,天知道他有多崩溃。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是萧聘,我还是轻阴啊……”轻阴仔细回味了一下,嗯,没毛病,“团团最喜欢九尾哥哥了,长大以后要和九尾哥哥结婚,生小狐崽!” “我是九尾,九尾只和同族通婚。”萧聘把尾巴收回来,忽然想起这个不成调的规矩。 “如果我是九尾呢?”轻阴眼前一亮,“是不是就可以了?” “嗯。”萧聘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从普通狐族修炼成九尾何其难,否则九尾也不会这样稀少了,哪怕轻阴的天资再好,修炼成功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一。 轻阴是白狐公主,成年后要担起白狐族,哪怕成婚也是要对族群有利,跟他一个落魄九尾族成婚,白狐族长老不得削死他。 萧聘看着红裙的小姑娘一跳一跳地下了山,变成雪白的一团跑回家。 这样,小团子应该就会放弃吧…… . “萧先生,人间有九尾祸事!” 萧聘已经病了许久,轻阴一个月前有来看过他,但之后就没有再来。 前几日,在人间的狐狸跑回桃花源,急吼吼地叫上人前去灭妖,却完败而归。 这日,便来请他了。 “先生已病了许久,这次……”书童劝着萧聘,“这次若又受了风寒……” “无妨。”萧聘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久时日,这次,就当还了狐族这么多年帮助自己的恩情吧。 人间。 一只雪色的九尾悬浮在半空,一袭妖娆的红裙,墨色的长发随着空气的涌动飞舞着,身后的九尾已经化莲,不断地抽打着。 “九尾……”几千年没有看到同族的萧聘愣住了,是喜悦,还是心痛? 九尾升仙时有一个瓶颈,必须静心修炼,方可成仙,若是此时有什么东西干扰,便成魔。 此时,眼前这个一袭红裙的白九尾明显就是升仙失败成了魔! “萧聘……”白九尾伸出了手,开始靠近,手抚上了萧聘的脸,“你有救了,知道么……” “你……”萧聘皱着眉头躲过了九尾的手,“是谁?” 这世间只有狐族长老才知道他生病的事,眼前这只九尾他从未见过。 那么,她是如何知道的?除非…… “萧聘……”九尾看着萧聘躲开了她的手,“我是轻阴呐,你的团团呐……你忘了么……” 萧聘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心,从未如此慌乱。 团团,他的团团,是祸害人间的魔! 他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萧聘……”轻阴勾起嘴角,“你要杀了我?” “我……” “你知道吗,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他? 萧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似乎还是以前那个喜欢咬他尾巴的小姑娘,又好像,变成了,他不再熟悉的眼前这个背着无数人命的妖魔! “萧聘,我是爱你的……”轻阴的话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中,钻进萧聘的耳膜。 难道,为了爱,真的可以做出任何事吗…… 为了爱他,不惜背上无数杀戮? “为什么……”杀人。 “你的病。只有人类的心脏的才能救。” 得到了答案,萧聘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一道光流也直直地射向轻阴,颜色很淡,淡得就像泪痕。 “你……”轻阴被光流打中,被束缚在空中,九条尾巴不断抽打,她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看着萧聘,“爱我吗……” 萧聘无力地看着轻阴。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别说了!”萧聘大怒,一道光束打了上去。 “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 “萧聘……你真的是我年少时的梦啊……”轻阴穿着红裙,血流在上面没有痕迹,她已经瘫在了地上,看着向她跑来的萧聘,笑了。 萧聘跑到轻阴的身边时,轻阴已经死了。 “我……爱你。” 次日,桃花源举行了一场婚礼。 只有萧聘和轻阴……的尸体。 “我答应过要娶你。” . 后来,白狐族将轻阴的尸体带回狐族,萧聘失踪, 再后来,萧聘出现在桃花源最高的山峰,不论谁去劝他下来,他都只是喃喃地说: “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 .. 萧聘到最后都没有等到他的女孩。 涉嫌心动 #1 “云荃!” 一个女孩逆着阳光怒气冲冲地朝教学楼走来。 云荃老远就听见白果的怒吼,不禁缩了缩脖子,完了…… “你告诉我操场上有帅锅,让我帮你去要联系电话,结果呢!” 正是下课,很多学生都在外边游荡,听见一声怒吼,纷纷跑来围观。 云荃正好在走廊上,看见一群吃瓜群众已经围了过来,扶了扶额,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答:晚了。 白果已经到了云荃面前,她恼怒地指了指怀里白花花的一团,“这是什么?你说的帅锅?” 云荃自知理亏,她讪讪地说,“哎呀……” 白果被气得直哼哼,哦,不对,是她怀里白花花的那团在哼哼。 “云荃,你的帅锅是一只猪?”一旁的同学探头过去,看清了白果怀里的生物。 一个硬是把校服穿成偶像剧的女生,怀里抱着一只猪…… 居然蜜汁和谐。 “啥?”云荃懵逼了,她的帅锅只有温酒大大好不好! 白果气哼哼地回到位置上,那只猪不知道是谁的就被放到地上,小猪猪就在地上拱啊拱。 后来白果收养了这只猪,暗戳戳地叫它温盛之,明面里叫它帅锅,鬼知道云荃这逗比最后成为自己嫂子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云荃,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啊。” “啧啧啧……” 白果气鼓鼓地翻起了抽屉,唔,记得抽屉还有一袋薯片来着…… 云荃看见白果开始翻抽屉,准备逃跑。 “云荃!我薯片呢?!” “哎哎哎,别打,咱打个赌好不好?你赢了我赔你两袋薯片!” “赌什么。” “你是万年老二,隔壁的陆闫是万年第一,赌下次考试,你能不能逆袭!” “两包,说好了。”白果觉得陆闫这个名字怪熟悉的,但是想不出是在哪里听过。 考第一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坑闺蜜才是头等大事……嘿嘿…… 于是乎,果果学霸开启了带上闺蜜一起飞的学霸之路—— “圈圈,我们一起复习叭。”白果笑眯眯地挥着手上的书; “圈圈,我们一起做例题吧。”白果笑眯眯地挥舞着手上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圈圈,我们……” 云荃表示心很累,她当时为毛脑子短路和白果打赌啊啊!为什么到头来她最累? 复习?不存在的,只是为了坑云荃而已! 白果表示把闺蜜拖下知识的海洋她十分开心。 猪猪在一旁拱啊拱,干得漂亮! 经过白果的不懈努力……好叭,是虐闺蜜,白果成功地成为年级第一,云荃跻身年段29。 然后呢,白果和云荃搬到了一班。 白果刚坐下,书桌上就被一道黑影覆盖,她抬起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kao,那么近,想干啥! 白果想抬脚踹过去,但是桌子是遮挡式的,最下面有一块铁板,她才不会承认是怕踹歪了脚疼。 “你是年段第一白果?”陆闫看着眼前面部表情丰富但是就是不看他的女孩子,嘴角抽了抽,看我啊你倒是!看啊! “是,有事?”白果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袋饼干,唔,圈圈还欠我两袋薯片,kao,这人谁啊,我要去催债,让开啊!但是良好的教养驱使着白果继续坐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嗯,下一句是不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白果想起了最近看的霸道总裁。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kao,还真是!就算这是小说,也应该是校园文嘛!怎么变成的霸道总裁文了! “智障。”白果一把推开陆闫,十分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丢给陆闫,“喏,赏你了。”说完便潇洒地催债去了。 陆闫看着手中的棒棒糖,蜜汁……疑惑? 棒棒糖?打发小孩吗?kao! 白果催了云荃几天了都没有把薯片催到手后,就把这茬事给忘了,搂着云荃喝奶茶去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白果拿着奶茶优哉游哉地游荡在操场上,莫名其妙的就被撞了?! “我的奶茶……”白果一脸委屈地蹲着,看着撞人现场唯一的受害者——奶茶先森。她既没有逆行,也没有超速,怎么就被撞了??? “奶茶你死的好惨啊——” 陆闫不知所措地看着哭得声泪涕下的白果,“我,我赔给你好不好,别哭了……‘ 突然,白果站了起来,一个过肩摔把陆闫摔在地上。“嗨,记得把现场清理干净,别被发现了。”说着,一根食指竖在嘴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就掏出棒棒糖优哉游哉地离开了,好像刚刚哭得声嘶力竭的不是她。 嗯?他是杀人还是放火,清理现场怎么感觉怪怪的? 还有,莫名觉得蜜汁帅气是怎么回事? “奥,记得赔我奶茶呐。” 陆闫一拍脑袋,又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蛇精病!” 自己一定是病了才会觉得蛇精病帅气!嗯,一定是这样! . “这次考试,因为机器出了故障,导致陆闫同学的试卷批改错误,所以让他于年段第一失之交臂。”班主任走上讲台,第一件事不是讲课,而是纠错,“也就是说,陆闫同学是年段第一,而白果同学是年段第二。” 提高班的同学已经把年段前50名都霸占了,对于年段第一和年段第二的改变没有任何反应。 考都考完了,改就改吧,反正不是我。 而陆闫则是转头向白果挑衅:哈哈哈哈哈哈…… 白果则暗戳戳地想把陆闫削了要做多久的牢。 于是乎,白果就开始了和陆闫较劲的漫长之旅。 高二。 “圈圈,他们脑子秀逗嘛,大夏天打什么篮球!”白果咬着冰棍,看着在阳光下有些扭曲的空气,“而且在这种天气?” “额……”云荃也不知道那群男生是怎么想的。 好在是在室内比赛,不然白果绝对会逃课! 白·学霸·逃课·果:咦,被发现了? “好吧,其实在室内还不如在室外。”白果试图以堵住耳朵以此隔离旁边的女生可怕的叫声,“快结束了嘛?” “快了。”云荃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哪个傻缺叫那么多人来的! 事实证明,不是傻缺叫她们来的,而是她们自己来的,来……看陆闫的??? 蜜汁微笑。 “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尖叫。 “kao,又怎么了?”白果一脸不耐烦地拿起身边的矿泉水,今天早上把水瓶落在车上了,好气! 没等云荃说话,白果手里刚拧开的水就被抢走了。 “想喝水自己去买,抢别人的算怎么回事!”白果热得烦躁至极,这个时候有人抢她水无疑是撞在枪口上。 她抬头,看见的是自己天天都在怼的陆闫,更加气了。 正想开口继续怼,却不曾想,陆闫一个低头,直接吻在她的唇上,将水渡给她,她瞪圆了眼睛,双手不停地推着陆闫的胸口,却被他直接抓住了双手,于是,白果被陆闫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禁锢在怀里。 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吃着突如其来的狗粮。 虽然自己的男神/女神在接吻,但是……好养眼啊啊啊!! 蜜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