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书 白九槿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她在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脚下踩的是不是地,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比这更可怕的是,她严重脱水,喉咙火辣辣地痛,连吞咽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嘴巴里面都是铁锈味。 她看着前方无尽头的密林,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白九槿觉得她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她的灵魂好像飘了出来,站在了她的身体旁边。 她看着她的身体倒在了繁茂的深山中,孤零零地躺在这,仿佛这里就是她的最后归宿,她很想推醒自己,试了好多次,身体没有一丝反应。 最后,好像她的灵魂也支撑不住了。 白九槿迷迷糊糊,她感到有人托着她的下巴在喂她水,那人手指细长,指尖却带着手茧,磨着她的下巴,有些痒。 随后白九槿感觉到她被人抱起,稳稳当当躺在那人怀里,安全感包围了白九槿,她彻底昏睡过去。 —————————— 白九槿头疼的厉害,她混混沉沉地撑起身子,打算去厕所洗把脸。 早知道醉酒这么难受,她绝对不会去作死喝酒。 然而当她撑起身体,却不是在床上,她躺在楼梯转角处,楼梯下还有好多人盯着她,好像所有人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楼梯上方,有两个人居高临下,逆着光,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白九槿一时没有缓过来,她,明明是醉酒后回了家睡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在为什么在这。 她的头部传来阵阵疼痛,白九槿摸了摸,触到了血。 上面的男人迈着闲散的步伐走了下来: “白九槿,把洛洛的设计稿交出来,你这种女人,果然恶心至极” 男人的目光充满着嫌恶,仿佛在看一件脏东西。 楼梯上方另外一个人也下来了举止似乎很得体,眉眼间还带着些许担忧:“青砚,虽然九槿想让大家误会是我推了她,自己摔下了楼,但是她的伤看起来很重,要不先送她去医院吧” “青砚”,白九槿把这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席青砚?” “别叫我的名字,你简直脏了我的耳朵。”对方对她嫌恶至极。 她似乎,穿书了。 白九槿在之前看了一篇霸总文。 那是一个讲述军政世家出身的高冷霸总男主和一个意外绑定系统开启金手指女主的爱恨情仇的小说。 男主就叫席青砚! 旁边那位他口中的洛洛,大概就是书中的女主苏洛洛。 看这个架势,她很有可能穿成了一个炮灰。 白九槿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头上的伤好像很严重。 “我劝你赶快把洛洛的设计稿交出来,不然——” 霸总果然霸道,但他没有把话说完,就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摔下了楼梯,四仰八叉地摔倒了地上。 白九槿直接给了他一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诛之。 “青砚,青砚你没事吧?”苏洛洛急急忙忙地奔下楼梯。 但她心里却是窃喜,按照系统给的指示,她今天谎称白九槿偷了她的设计稿,席青砚会彻底和白九槿决裂,并且解除婚约,然后她就有了极大的机会和席青砚订婚! 系统果然没有骗她。 场面一度很混乱。 大叫的,愣在那不动的,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七手八脚抬人的…… “阚泽,把她带上来,包扎一下伤口。”站在三楼的男人目光平静,像是看了一场闹剧。 “是。”阚泽有些意外,上将从来不管这些杂事,今天怎么会······ 阚泽快速地下了楼,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要知道,阚泽的出现就代表这那位上将也在。 那可是他们的神! 上将十几岁的时候便跟着老上将去了战场之上,杀伐决断,智谋过人,曾经以三万大军攻克了对方十二完大军,让对方惨败而归,元气大伤,他们国家才能得以修养生息,平静生活。 席上将便是他们的国之重器,只要席上将出手,便一定是胜利。 这次聚会便是要为席上将挑选妻子所举办的。 席青砚是席上将的亲侄子,席青砚被这个女人推下了楼,席上将派阚泽上校下来,一定是要把这个女人处理了。 席青砚看着阚泽下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他那个叔叔怕的不得了,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席青砚摸了摸头,入目竟是一片鲜红:白九槿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他下楼梯。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席青砚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先按捺住自己的愤怒,向阚泽行李。 是的,阚泽是上校,比在这里的一片人的军衔都要高,他们打多只是商界的太子爷群体,虽然在其他面上四面横着走,但是在军方面前,他们都抬不起头来。 “阚泽上校,是叔叔有什么吩咐吗?” “上将让我把这位白小姐带上去处理伤口。” 阚泽就像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没有丝毫废话。 “带谁?白九槿?”席青砚好像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铁青。 白九槿这个女人打了他,现在他的亲叔叔非但不帮他报仇,还要带这个女人去包扎伤口。 他这个叔叔简直是在当众又打他的脸! 苏洛洛一向温婉知性的脸这时似乎也有些扭曲。 怎么回事?系统可没有提醒她席上将会参与进来啊······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系统?系统?”苏洛洛心急如焚的呼叫系统,然而系统却并未给她答复,她的呼叫如石沉大海一般。 阚泽看着受了伤的白九槿,确实惊了一下,虽然她的额头受了伤,但是那鲜艳的红色更反衬着肌肤如玉。 这位小姐确实很漂亮,比之前那些往上将身上靠的都漂亮,不是大众的美,也不是温婉的美,而是带着攻击性的美,看着这张脸,只能想起来,祸国殃民,红颜祸水。 !他家上将不会看上这位小姐吧? 不能啊,堂堂席上将怎么能被美貌所迷惑。虽然这个美貌确实惊为天人了,但是······ 但是,那可是席上将啊! 一瞬间,阚泽的心思千转百回,看着白九槿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复杂。 白九槿看着眼前的这位上校,心里有些发毛: 不是说要带我去处理伤口吗?这一副我抢了你的东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好,请问不是要带我去处理伤口吗?” 白九槿先忍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先开了口。 “请跟我来”阚泽马上收起来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眼下是要先把上校安排的任务完成。 就这样,白九槿跟着阚泽,在众人一副吃了屎或者不可思议的表情中,上了三楼。 没错,三楼。 这是这次席上将参加宴会住的地方,每处都严格把守,有人妄想上楼去见席上将,最后被枪指着头,然后丢了下来。 这个声名狼藉的白九槿居然就这么轻易的上去了。 第二章 记忆 白九槿跟随阚泽到了三楼,这里十步一个持枪黑衣人,站的挺直,他们仿佛没有看到白九槿一样,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白九槿有些惊讶,她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穿书了呀,不过这明明是一篇霸总文,怎么还有拿枪的呢? 这位要为她处理伤口的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那会,席青砚好像是说了句“叔叔”。 不会吧?这是霸总的叔叔? 头上受了伤,脑子似乎也不会思考了。 这位大人物到底要干嘛? 为什么帮她? 她和这位大人物认识吗? 不知道。 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得到原主的记忆,这一切都是未知。 她只感到她的头越来越沉,脚下轻飘飘的。 阚泽走在前方,突然身后咚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白九槿晕倒在了地上。 大概是失血过多。 阚泽向前一步,准备将白九槿扶起来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我来吧”低沉而富有磁力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肩宽腿长,华美五官因为他身上独特的气质冷漠而坚硬,眸光不带半点起伏,骨子里透出的杀伐之气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 席上将竟然亲自来扶她了! 完了,席上将从来不会让女人近身,现在却来主动去碰白九槿了! 上将啊,你怎么能被美貌蒙蔽双眼呢? 阚泽:恨铁不成钢! 席致深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人,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眉眼处微蹙,好像有些不安。 简直和两年前那会一摸一样。 不过,好似又比两年前厉害了些——起码,这次还把自己受的伤还回去了。 席致深抱起白九槿,她身子几乎没什么重量,小小的,软软的,好似,还比两年前轻了一些。 白九槿头疼欲裂,有些画面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好像要把她撕扯成两半——那好像是原身的记忆。 原身本来是个标准的白富美,喜欢上书里的霸总席青砚,恰巧,席青砚主动提出了订婚,原身很高兴,瞬间就答应了。 但是霸总的脾气阴晴不定,明明主动订婚,但是却及其讨厌白九槿。并在无意中喜欢上了设计学院的一个女生,就是书里的女主,苏洛洛。 于是白九槿以为席青砚喜欢这种女生,就往苏洛洛这个类型靠近,不仅模仿了她的穿衣风格,甚至转到了和女主一样的设计学校。 而且,自从她和席青砚定了婚,奇奇怪怪的事层出不穷, 比如她的设计作业明明是自己做的,但是交上去却被老师评为抄袭他人; 比如她明明给席青砚送的定制领带,但是却变成了及其暴漏的不雅服装; 甚至最近她设计的一个新的国潮系列,然而设计方案从电脑中不翼而飞,找不到一点痕迹。 在这些事情中,最先发言伤害原主的,就是席青研。 白九槿昏昏沉沉中,似乎想了起来,这个霸总好像在和女主订婚之前有个未婚妻。 只是没用多少笔墨,勉强提了一句,“席青砚大手一挥,取消了他和那位声名狼藉的未婚妻的婚约。” 好家伙,她穿的这个书里,连拥有个名字都不配! 不过,为什么声名狼藉,人人喊打,除了有人一直在背后陷害原主,剩下的,不就是他席青砚的纵容吗? 他那什么都是原身错的态度,让别人几乎都来踩原主一脚。 她要退婚! 霸总有什么好的,她看的时候,只觉得男主和女主的爱恨情仇无比狗血,有了误会,解开误会,有个更大的误会,再解开误会…… 她可没有受虐体质,赶紧解除婚约,男主和女主爱怎么搞就怎么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来之,则安之。 好歹一个声名狼藉的白富美也是个白富美,比她穿书之前的境况要好太多。 不过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作为报答,她要把那些泼在原主身上的脏水,一个不落地泼回去! 席致深抱着白九槿到了屋里,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阚泽,把言责叫来,给她处理一下。” 席致深说完,踱步去了窗边,他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深远,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 白九槿再睁眼时,感受到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上方是闪耀的灯光,伴着悄无声息的安静。 她的头转向一边,一幅山水画静静地挂在墙壁上。 白九槿仔细地看了看,有点像原先世界地千里江山图,但又不完全一样,磅礴江山,但又伴随这一股宁静地气息,让人看了后内心有股淡淡的平静。 这是原主的房间。 原主最近设计的一篇国潮系列,就是从这幅画上得到的灵感,图案也是参考了这副画而创作的。 白九槿起身,摸了摸额头,好像已经不太疼了。 她记得原主的父母对自己不错,她要去找她的爸妈,把婚约退掉。 白九槿想把身上的睡衣换回来,她打开了衣柜,全部都是小清新的衣服,那是模仿女主的风格。 但是女主是个标准的清纯长相,而白九槿却是漂亮,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 美到怎么看,都像个花瓶。 再加上她那身材,穿这种清新风只觉得违背。 甚至被评价为东施效颦。 白九槿选了一件还能看的过去,没有蕾丝边的长裙,换下之后准备去和原主的爸妈谈一下解除婚约的事。 与此同时,在城北郊区别墅的上校阚泽心里无比慌乱。 “上将,我们监测到攻略计划在控制您未婚妻的人选”他是急急忙忙跑来传消息的,但是他的背后全是冷汗,不敢相信,那些人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阚泽看着对面的男人,席致深十分平静,依旧看着手里的文件。 “由他们去吧”席致深开了口,冷漠的不带丝毫情感,仿佛谈论地不是他的婚姻。 阚泽十分震惊,按照道理来讲,上将之前发现攻略计划之后,都会立马行动,提前抹杀,怎没这次却不处理了呢? 阚泽不解,刚想劝阻,却见对方抬起手掌,手心向外,那是个停止的动作。 阚泽想起来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又把想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他应该相信上将,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毕竟上将从不会输。 第三章 退婚 白九槿换完衣服下楼,正盘算着怎么和原主爸妈说解除婚约这件事呢,却看到原主的爸爸在打电话,似乎气急了。 白九槿站在楼梯口悄悄地打量着下面这两位。 白九槿知道,这位穿着睡衣,踢着大拖鞋,一脸怒火对着电话的就是她的爸爸白铁柱了。旁边那位穿着真丝长裙,带着镯子,保养的很得当的就是原主的妈妈。 不过以后就是她爸妈了。 她妈是个标准的白富美,名字赶了留洋的时髦,叫李丽莎,在经济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她妈能花一万买外套,而她爸则是农民出身,养殖致富,靠自己拼出来的。 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在一起,在上流圈子里算是一对奇葩。 啪—老白总挂掉了电话,眉心皱成了一团。 “当初拿了我的股份,说好了要照顾好九九,现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她,还让她受了伤。” 老白总觉得他那股份真是喂了狗了! 李丽莎女士却一脸平静,摸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当初不过是一场交易,拿了钱不负责拍拍屁股走人的多了去了” 两人转过身来,看见白九槿站在楼梯口,俩人却对着她一脸惊奇。 “今天怎么穿这样了?”李丽莎女士先没憋住问了出来,她女儿审美终于正常了。 “呃,就是想换换风格,”白九槿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改变,只能打个岔“爸妈,你们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啊?” 没想到两人面露难色,相互对视一眼,李丽莎女士掐了白铁锤男士一把,白铁锤男士出面解释。 “那个,没什么,就是席青砚,和他随便聊聊” 白铁锤男士还是怕伤了女儿的心,没敢说他席青砚大早上打电话,污蔑他女儿偷了别人的设计稿。 白九槿看着老白总的脸,却感到了一丝心酸,原主啊,原主,你为了这么一个男的,生生委屈了深爱你的爸妈啊。 “其实……我刚刚已经听到了,是席青砚在质问设计稿的事情吧。” 白老总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李丽莎却噗嗤一声嘲笑了出来: “你有那个胆子吗?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你要是偷设计稿,怕是当场就被抓了” ……您真的是亲妈吗? 损起女儿来一点都不留面子的。 “对,我跟你妈妈都相信你,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白铁柱是属于无条件相信女儿。 确实,按照原主那个性子,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事,向来只有别人偷了她的设计稿,没有她偷别人的分。 “自己去参加宴会,被人污蔑偷设计稿,还带着伤回来,你怎么这么出息呢?” 李丽莎女士是个标准的刀子嘴。 “要不是席上将派人把你送回来,还给你包扎伤口,你就在大街上流血流死了吧!” 什么?席上将? “妈,你刚刚说什么席上将,救我的人是上将吗?” 白九槿感到震惊,上将?堂堂霸总文里面还有上将,这画风不太对啊? 上将貌似是个很大的军衔吧?难怪那些人拿着枪呢。 “废话,不是上将还是谁,说起来你和他倒还有点关系,席青砚是席上将的侄子。” ??? 他的侄子推了自己,然后他又救了自己。 这是什么迷惑剧情? 难道是因为自己侄子推了人愧疚? 哎呀,不管了,眼下把这婚约解除了才是正事呢。 “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白九槿斟酌到底怎么说才合适。 “我想和席青砚解除婚约!” “我想通了,反正席青砚他不喜欢我,我强占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想和他解除婚约” 老白总和李丽莎女士两脸震惊地看着她,这两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我明明之前很好的,和席青砚订了婚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变的很卑微,不堪,我后悔了” 白九槿本来是想找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变化,没想到说着说着,心中莫名的苦涩,竟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大概原主也曾无比委屈,明明她什么也没干,那些脏水已经莫名的泼到她身上了,喜欢席青砚太痛苦了。 老白总一看女儿哭了,手忙脚乱的去给女儿擦眼泪: “乖,咱不哭啊,爸马上就和席青砚谈解除婚约的事啊” 说完,老白总麻溜地去了书房。 女儿的话就是圣旨,女儿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白九槿渐渐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停了哭泣。 李丽莎女士恨铁不成钢:“我早就教育过你,搞爱情有什么好的,专专心心搞事业,将来你爸把他所有的公司都转给他女儿,男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苦扒着一个席青砚呢?” 白九槿震惊了,她妈竟然比她还彪悍,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她穿书以前的梦想吗? 一夜暴富,然后体会萧亚轩的快乐! 没想到在这这么容易实现。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和席青砚解除婚约了?” 李丽莎女士还是不太放心。 “我确定,肯定,断定!” “既然你想明白了,要放弃席青砚,也想换换穿衣风格,到我衣帽间来,我给你挑点适合你的衣服” 女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要改变,那基本就是先从衣服开始。 白九槿跟着李丽莎女士到了衣帽间,她废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的下巴没往下掉。 雕花的古董全身镜大大咧咧的摆在那,复古人台、开放柜展示价值不菲的包包和饰品,四周衣柜里分类挂着各式各样的高定服装,这个衣帽间占了三个房间的面积。 白九槿觉得连房间的空气里都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李丽莎女士看着她这几十年来打下的江山,丝毫不手软,抹胸蛋糕裙,经典小香风,吊带长裙,露背亮片裙……她一股脑地全抽了出来,给了白九槿。 “妈,这衣服是不是有点露?”白九槿看着她妈刚刚拿出来的深V字露背裙,发表了疑问。 “你这个身材就该穿这个”李丽莎女士瞟了一眼白九槿的胸前,她这辈子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 直到她看见白九槿抱不住了,又给她挑了好几个经典款的包包和首饰才停手。 白九槿抱着这一堆回房间的时候,真正感悟到了什么是甜蜜的负担。 另外一边的白铁柱老总心情却没这么好:“贤侄啊,你不喜欢九九,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和九九解除婚约吗?怎么现在又要八千万才答应呢?” 第四章 原因 席青砚也很奇怪,明明公司账上好好的,突然就出现了资金链断裂,他需要八千万把资金链堵上。 刚好洛洛的设计稿又被盗了,本来他是想以白九槿偷了苏洛洛的稿子为由,向白家索要八千万。 没想到白铁柱那个男人确一口肯定白九槿不会做这样的事。 席青砚只觉得可笑:到底是不是白九槿做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向白家索要那八千万的理由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白家竟然会提出解除婚约,他虽然生气,却只能抓住这个机会,让白家给他八千万,他再同意解除婚约。 “白总,您的女儿做错了事,现在又莫名其妙要和我解除婚约,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搁?我要八千万赔偿金不过分的。” “啪——”白总又气的挂了电话。 但是席青砚很清楚,这钱他拿定了。 当初他的公司就是出了问题,只是耍了一点小手段,白家就把自己的股份拱手让上,这次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可惜,一旦和白九槿解除婚约。他就没办法再利用白九槿那个蠢女人了。 另一边,白九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她妈给的东西仔细放好,却又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原主这么喜欢席青砚呢? 白九槿又把那记忆仔细地消化了一遍:少年时期的喜欢,大概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爱情的憧憬。 白九槿高考毕业后,和几个朋友去了深山老林里,年轻人追求刺激,美名曰“荒野求生”,但是中途却不知道为什么,白九槿自己丢了队,走失了。 后来,白九槿醒来就在附近的宾馆中。 回了家后,有人上门来向白九槿申请订婚,那个人就是席青砚。 他回避了白九槿的爸妈,和白九槿私下聊了一会,他告诉白九槿,他就是当初在森林里救白九槿的人。 白九槿大概是憧憬那些轰轰烈烈,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报的爱情,迅速喜欢上了席青砚。 虽然订婚之后,席青砚一改之前温柔有礼的模样,讨厌白九槿,并恶语相向,但是白九槿依然无条件接续喜欢他。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九九,你爸妈有事找你商量,在客厅等你呢?” 白九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个缝,看到了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大概四十来岁,圆脸,笑眯眯的,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这是方阿姨,原主好像很喜欢她,会把女生的小心思说给她听。 不知道为什么,白九槿总感觉方姨在看见她的时候,莫名的别扭,但是瞬间又挂上了笑容。 她总感觉这个方姨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我等下就下去。” “好”方姨回了话,转身却回了自己地房间。 看来,不仅外面有伤害原主的妖魔鬼怪,这个家里也有。 白九槿下了楼,却看见她爸妈坐在楼下,好像在商量事情。 白九槿走了过去,李丽莎一脸郑重,拉过了她的手: “有件事得说给你听,席青砚他要八千万才同意接触婚约” 嗯?谁给他的脸? 白九槿眯了眯眼。 八千万,她留着买排骨不香吗? “不给!” “但是,不给的话,他就不同意解除婚约啊?”老白总是把女儿的意愿放第一位的。 “对了爸,之前你和席青砚打电话的时候,说到了拿了什么股份?那是怎么回事啊?” 白九槿那会就有疑问,只是她爸一听要解除婚约,就去了书房,她没赶上时机问。 白老总摸着头,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 “是这样的,当初席青砚来咱们家,说要和你订婚,但是他要钢铁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看你们俩聊完你好像挺喜欢他的样子,我就答应了。” 说完,又心虚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丽莎女士,再度开了口。 “当初也没有跟你妈商量,自己定了主意,现在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不该不向你妈妈汇报,一声不吭地做决定。” 白老总一副悔恨不已,痛定思痛地拍了拍大腿,向丽莎女士反思自己的错误。 …… 您不是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后悔,您只是因为没和丽莎女士汇报而悔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进行一个合理地推测,当初席青砚是奔着她爸公司的股份才和白九槿订婚,现在又提出要八千万赔偿金的要求…… 不愧是资本主义家! 书里年轻有为,身价十亿的霸总就是这么利用别人感情,吞着其他人的血肉,踩着人上位的。 白九槿不敢往深处想,她甚至有个大胆过头的想法:会不会从她进深山开始,她就陷进了别人编制好的圈套。 也许英雄救美只是自导自演呢? 白九槿看着面前的爸妈,不动声色抿了抿嘴,顺便把那些想法也压了下去。 那些她自己来处理就好。 “这八千万绝对不能给他!” 原主惯着他,她白九槿可不会。 “那这……”老白总看着女儿的眼睛,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您能把公司的官方微博给我吗?” 白九槿觉得对于威胁自己的人来说,她实在是没有必要给对方留面子。 “你要自个折腾?” 丽莎女士好像嗅到了一丝火药气息,但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去吧,有我和你爸跟你兜着呢!” 老婆说啥就是啥,白铁柱效率高的一批,马上就把官方微博转给了白九槿。 白九槿看着她爹捧着个茶缸,一边和枸杞茶,一边夸丽莎女士今天的美甲,上了楼。 楼梯尽头,白九槿却看到了芳姨。 她站在那,好像就是在等着白九槿上来。 芳姨身后的走廊不长,却没开灯,看不透的黑暗为背景,混着芳姨的那张笑的没有一点真诚的脸,像极了捕猎的蜘蛛。 原主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小姐,要我说,您怎么跟席总解除婚约呢?席总可是年少有为,看上小姐那可是小姐的福气啊。” 芳姨像个为白九槿考虑的长辈一样,伸出手想亲昵的拍拍白九槿的肩,却被白九槿不着痕迹的侧身躲了过去。 第五章 不举 话里话外,席总人中龙凤,而她一文不值。 “而且席总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要钱啊,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要是把这八千万给了他,帮他度过困难,那席总肯定很感激你啊,以后会更喜欢你的!” 芳姨似乎全心全意为了白九槿和席青砚的感情考虑。 但是从实质来看,都是席青砚在获得利益。 而且,这个芳姨是在明目张胆的偷听她和她爸妈的谈话啊! “您说的是,我想想。” 白九槿笑十分的温婉,大方,优雅! 心里却暗自诽谤:“想你个屁!” 想让老娘吃亏门都没有! “那你好好想想,芳姨去忙了。” 芳姨似乎很确定白九槿会听她的话,实际上,原主确实很听她的话。 她已经从中获了不少的利益,只要她哄骗白九槿对席青砚不停地付出,她账户上的钱就会不停地增多。 白九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把她爹公司官方微博调了出来。 白九槿在微博上啪啪打字。 对于敌人,下手当然要狠! 白九槿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对着她房间墙壁上的山水画拍了个照。 明天是星期一,她该返校了。 白九槿适应能力很强,明天大概还有一场仗要打,她洗了澡后就休息了。 就在白九槿发微博的十分钟后,微博彻底炸锅了。 白铁柱最为一个老一辈的霸道总裁,也是有网民关注的,他的公司官方微博上赫然更新的一条新消息。 “本公司老总爱女曾与席青砚先生订婚,先因席青砚身体原因,经双方商榷后,和平取消婚约,特此说明。” 是的,白九槿直接宣布了。 他席青砚想再拿八千万就是在痴人说梦。 既然你这么对我,那我就没必要再征求你的意见了! ??? 吃瓜群众瞬间围观。 取消婚约了? 什么身体原因能到取消婚约这种地步的? 受了伤?癌症?快要死了?那这表达方式怎么这么模糊呢? 吃瓜群众的思想无比活跃,有一部分人成功地接到了白九槿的思想暗示:席青砚该不会是不举吧? 这个想法一出,众人纷纷表示这么一来就能解释通了! 于是奔走相告:席上将的侄子是个不举的!!! 凌晨,吃瓜群众热情高涨,网络上乱成一锅粥,服务器崩溃了。 城西的别墅里,席青砚黑着一张脸,他听着下方人的汇报,把手机狠狠地甩向了墙上。 这个白九槿,她怎么敢? 她居然敢如此对他! 她不仅污蔑自己不举,这个甚至还影响到了他公司的股票利益。 “公关呢?我花这么多钱是在养闲人吗?” 席青砚暴跳如雷。 来汇报的人也很无奈,他只能低头说一句“我马上让人去处理。”然后趁机离开这,他可不想被误伤。 席青砚心里大怒,他本来是想利用白九槿的。 他冷哼了一声,看来,要把白九槿除掉,省的她再给自己添麻烦。 铃铃铃—— 他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席青砚拿起来一看,是他的叔叔席致深打来的。 他虽然怒火中烧,但是也没胆子对着堂堂上将发火,席青砚不由得控制着脾气放缓了语气接电话。 “喂?叔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对面传来了翻文件沙沙的声音,好似顿了一下,席致深才开口: “我听说白家向你提出了解除婚约,而你索要八千万才答应?”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姓席吗?” 席家,军政出身。 别人出生于军政世家,在商业上不用管使用什么手段,都有人替他们兜底。 但是席致深不一样,他从不用自己的权利帮席青砚。 席青砚对此早就很有意见,席致深遵守着那可怜的规则,不仅如此,他要求席青砚也是。 但是商人总是过分逐利,在席青砚看来,遵守那些愚蠢的规则简直是在断他财路! “知道了,叔叔。” 席青砚答应的咬牙切齿。 “我会无条件答应他们的。” 他干不过席致深,这是个血淋淋的事实。 席青砚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今天晚上,对于席青砚而言,是个痛苦的不眠夜。 他还没从席致深那缓过来,苏洛洛却来了电话。 说实话,他对这个女大学生非常满意,聪明,听话,还懂事,有的时候甚至能帮助他解决公司的问题。 “喂,青砚,”温柔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一些心中的怒火。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些消息,九槿真是太不懂事了,她就算要和你解除婚约,怎么能把你往那种方向暗示呢?” 听起来,苏洛洛真是善解人意。 实际她高兴极了,按照系统给的指示,她很快就能和席青砚订婚了! 席青砚捏着手机没说话。 “这件事对你的名誉可是有很大的侵害呀!”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席青砚大概猜了出来,苏洛洛可能有解决办法。 果不其然,苏洛洛按照系统给的指示,开始出谋划策: “咱们先把微博上热的帖子删掉,然后发表声明,其实你都答应白家解除婚约了,但是白家却故意买水军带热度,侵犯了你的名誉权。” 席青砚也觉得大概公关部做法也就是如此了。 “还有什么吗? “还有就是,我听说你公司最近刚好需要投资,我这边有八千万,你看······” 苏洛洛很聪明,她没说你公司资金链断了,而是选了一个很委婉地说法:投资。这才是系统今天给她的主要任务。 “当然可以,我女朋友投资当然没有问题。”席青砚答应的很爽快,还会知道给她个甜头。 看!系统果然无敌! 苏洛洛内心窃喜,这么容易席青砚就承认了她的身份。 一个晚上,席青砚的公关部灯火通明,他们熬夜把能删的稿子全部删掉了,买水军,费了老大的劲带节奏,才让网上一部分人知道:不举这个事只是一些人的猜测。 白九槿睡了个好觉之后,按时去了学校。 那是她第一个战场! 白九槿按着记忆,摸索着从前门进了教室,苏洛洛就在第一排。 她经过苏洛洛身边的时候,苏洛洛却开口叫住了她。 啧,真没耐心。 第六章 偷窃 “九槿,我就在等你呢,虽然你偷我的稿子,不过没关系,我又连夜设计了一个系列,只要你向我道个歉,我会原谅你的。” 苏洛洛说的叫个情真意切,感天动地。 实际上暗戳戳的把罪名全给白九槿落实了。 “什么叫我偷了你的稿子,你稿子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监控拍到了?人赃并获了?监控拍到了?” ······ 当然没有,因为这只是苏洛洛凭空捏造。 “我——”苏洛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白九槿直接打断了她: “没有证据的话,你就不要和个长舌妇一样,天天舌头那么长,说那么多话。” 苏洛洛瞬间眼眶发红,梨花带雨,眼泪像不要钱一样落了下来。 旁边一个男生瞬间炸了:“你怎么说话呢?” 啊,护花使者出现了。 白九槿凉凉的撇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个男生看着白九槿的眼神,没由来的感到脚下发虚,但是他的女神苏洛洛在前,他可要好好表现。 他刚想梗着脖子硬上,却又看见白九槿面无表情的继续发了话: “别哭了,知道的是明白你在为污蔑我而羞愧难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妈呢?” 苏洛洛瞬间停了哭声,有几滴眼泪还含在眼眶里,落下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女神有难,身为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就算害怕,也要硬着头皮上。 “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苏小姐那么善良,不计前嫌,还为你考虑你居然-唔唔唔唔” “你干什么?”苏洛洛也惊了一下,因为白九槿拿着她的书,把书卷成了一个圆柱筒形,强行塞进了那个男生嘴里。 然后她又看到,白九槿一字一句的道: “我要是再听见你骂我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然后丢在海里喂王八。我有钱,随时随地能找人!” 白九槿不太喜欢逼逼赖赖,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她喜欢动手解决。 那个男生看着白九槿眼睛里的寒光,手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偏偏那么可怕的话是白九槿眼睛弯弯含着笑说出来的。 这个女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敢动手! 他只能把嘴里的书一把抽了出来,放在苏洛洛的桌子边沿上,然后悻悻地坐回座位,低下了头,好像被人抽空了力气。 苏洛洛还想伸出手去抓白九槿的手臂,似乎还想争执着什么。 白九槿却没搭理她,九槿径直地走到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旁边的人全称围观,本来他们是想掺和着再踩白九槿一脚,然而此刻他们只能收起那点小心思,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窗外下着雨,好像景色很美好的样子。 白九槿到了座位上,翻了翻书,开始预习功课。 之前原主本来是学美术的,由于一心扑在了席青砚的身上,不仅跟着苏洛洛转了到了设计专业,而且除了非常有必要的交作业,她更本就没怎么学。 这可真是有点难为白九槿了,亏得她上大学期末考试的时候,练过一天学一本书的神奇技能,勉强再补补,白九槿应该还能跟的上课程。 白九槿翻书的时候,十分投入,她没注意到后面有个穿皮衣外套,面无表情,看起来很高冷的女孩,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又看,一脸充满兴趣的样子! 铃铃铃- 上课了。 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老师踩着高跟鞋一脸高傲的走了进来。 “上个星期我们已经说了学校第七届设计比赛快要开始了,部分同学也向我交了自己的设计稿,我筛选了一下,选择苏洛洛同学的设计代表我们班级参赛。” 女老师很自然地向苏洛洛的方向看去。 在下面的苏洛洛同时也向身边两侧点头,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苏洛洛的设计十分特别出彩,她选用了中国风的图案,现代的款式设计,将礼服与国粹相连,西方与中方的特点融合的很好,大家都要向她学习。” 老师费了点口舌解释原因。 其实苏洛洛这次的设计在众多设计中并不是特别出彩,她依稀记得班里有个同学交的流苏系列更加的优雅高贵,华美无缺,吸人眼球。 但是苏洛洛长得漂亮,和席青砚又有点暧昧的关系,并且是她一手捧出来的,这让她的心不得不向苏洛洛偏移了。 虽说白九槿是席青砚的未婚妻,但是谁都知道席青砚对苏洛洛态度更好。 于是她才大费周章,想用看似完美无缺的理由,说服班里的人。 为了增强说服力,她在解释完原因后,还把苏洛洛的稿子放了出来,进行一番表扬。 没人注意到下方两个女孩变了脸色:一个是白九槿,另外一个是那个穿皮衣的高冷女孩。 白九槿很无语,她看着苏洛洛交上去的稿子,衣摆上面绵绵群山的图案熟悉无比,这不就是原身最近新设计的国潮系列吗? 那在她穿书进来之前原主莫名其妙丢了的那个。 那老师还怕别人看不清楚,贴心的放大了! 原来在这呢! 苏洛洛就不怕她揭穿她吗? 哦,苏洛洛当然不怕,原身平常在经历那些莫名其妙坏她名声的事情的时候,基本都是手足无措,争辩的时候,总是会及时出现两三个人把她的罪名落实。 一个名声坏透了的人的话,当然比不上一个学院的优秀代表的话可信! 而且原身的设计稿根本没署名。 没准她还能倒打一耙,说原身污蔑她的! 但是不好意思,苏洛洛碰上了白九槿。 她今天就开始教苏洛洛做人了! “我想请教一下这个系列是怎么设计的呢?灵感来自哪呢?” 白九槿很耐心的等到老师闭眼吹完苏洛洛的这个设计,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开了口。 苏洛洛被提问,却丝毫不慌乱,她起身拍了怕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缓缓而得体的开口道: “这个系列的灵感来自一次旅游,是青砚带我乘直升机去看的山。” 说到此处,苏洛洛似乎还有些娇羞,微微红了脸。 “我和青砚看着祖国大好河山,心中涌起无限的对祖国的热爱之情,所以以这千里江山为主题设计这个系列。” 啧啧啧,这场面话说的可真的好。 “所以,这个群山的主图案也是你设计的?” 第七章 灵感 白九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的。” 苏洛洛也回答的挺快。 “哦,那我给你看个东西~” 白九槿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把她昨天晚上随手拍的山水画的照片拿了出来,走到苏洛洛面前,对着她晃了晃。 苏洛洛瞬间变了脸,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到一个完美的形象: “这有能说明什么呢?从画里找图案参考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九槿却没有立刻回答苏洛洛,她看着班里众多好奇的脸,然后手端着那照片,嚣张还有点欠揍地拿到了每个人脸前晃了一遍。 还没给所有人看完呢,班里就有了不小的议论声。 “这照片里的图案和苏洛洛设计的图案一模一样啊” “参考画作不是很正常的嘛?” “那连个边边角角都一样啊,我看的很仔细,山峰起伏的幅度都是一样的啊” “对啊,参考也不是照盘全抄啊” ······ 等到白九槿让所有的人看完之后,苏洛洛听着身边的议论声,表情像活生生地吞了屎一样,难看的很,她盯着白九槿,恨不得把她撕了。 没等苏洛洛彻底反应过来呢,白九槿又开口了,语调让人恨的牙痒痒:“而且,你刚刚说是参考这副画是吧。” “这画是我外公早年画的,一直都没有向外展示过,后来我七岁生日的时候,我外公把这画送给了我,然后就一直挂在我的房间里。” 一个重磅炸弹丢下来,快把整个教室炸翻了! 白九槿好像还嫌不够热闹,又开始了她的补刀: “我房间可没让别人进过,当然了你也没有进去过,你在哪看的这画啊?” 白九槿笑眯眯的看着苏洛洛,此时的她仿佛和苏洛洛平时一样优雅,但说出的话,可是像把尖利的匕首,伴着凌冽的劲风,割在了苏洛洛的脸上。 “见过这幅画的人,除了我的家人,就是我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你设计的,而苏洛洛要么是偷了你的设计稿,要么就是抄袭了你?” 白九槿转头,是个穿着皮衣外套,身材高挑的女生在说话。 “居然还有个聪明人~”白九槿歪了歪头,对对方友善得笑了笑。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苏洛洛在心里焦急的呼喊系统。 其实她本来很普通,平平的家境,一般的成绩,她在设计方面其实没有过多的天分,是她一次意外受伤之后,出院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绑定了一个系统。 然后在系统的指导下,她考上了这所很好的设计学院,成功当上了系花,甚至还接近了席青砚,现在她在系统的帮助下,席青砚已经承认她女朋友的身份了。 不出意外,很快她就要嫁进豪门了,那可是席家,受万人敬仰的席家!等到她嫁进席家之后,她也会和那些宴会上的豪门太太一样。 那种优雅的姿态,那种倨傲的神情,还有众星捧月的架势,她太喜欢了! 至于系统给她出的方法,她一开始还觉得那些办法不太合适,可能会伤害到人,有些抗拒。 但是后来,她见识到了上流社会之后,她就逐渐的接受了。成功路上总是要牺牲一些人的,再说肯定也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干的,对吧? 苏洛洛第一次感受到了明显的威胁。 “系统?系统?”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只能依靠系统。 突然,苏洛洛的脑海里传来一阵冰冷的金属声:“宿主,你为什么擅自行事?” “我,我只是······” “你把白九槿的稿子交上去,你就那么确定她没办法揭穿你?你太自大了。”机械的声音似乎把苏洛洛敲醒了。 “我知道了,下次我肯定谨慎行事,只是现在怎么办?” “很简单,告诉她们,你曾经在别处见过一幅画,和白九槿那幅很相似,你没抄袭,也没有偷窃,一定要咬死这点。” 系统不愧事系统,苏洛洛暗自窃喜:看吧,就算这样你白九槿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洛洛按住惊慌,很快她就平静下来:“我以前确实在其他处见过一幅画,和你的那幅画很像,我是从那副画那得到的灵感,并且参考的那幅画,和你房间的那幅画没有任何关系!更提不上偷和抄袭!” 苏洛洛的反击不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光环? 危难之际,逢凶化吉? “所以,你参考了一幅相似于我外公的画作,然后设计出了和我外公的画一样弧度的山群?” 白九槿本来就没有抱着今天把苏洛洛锤死的希望,轻轻松松的干死书里的女主,不符合书里的常规。 但她就算不能彻底击垮苏洛洛,也要先把怀疑的种子种在众人心里,然后慢慢等着这颗种子,发芽,长大。 这样,她才能慢慢的为原身洗清冤屈。 果然,刚刚被苏洛洛稳住的人瞬间有起了点疑心,大家都是学设计的,也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碍于往日长时间对于苏洛洛的印象,却又不肯相信。 “行了,世界之大,有很多人撞了设计思路是很正常的,两个科学家的研究有可能还会撞到一个方向呢。” 是老师,她黑着一张脸在为苏洛洛说话。 苏洛洛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还是学院代表,就算她真的抄袭,她也不能不救苏洛洛,那不是在活生生的打她脸吗? 白九槿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毕竟原身真的很菜,导致她说话根本没什么威信力,胳膊拧不过大腿,来日方长。 她已经做好和苏洛洛长期征战的准备了。 课间,每个人各怀鬼胎,有的人把刚刚发生的往外面传,有的人去苏洛洛那表忠心,有的人坐在位置上暗暗打量着白九槿。 “你好像不太喜欢苏洛落啊?” 后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那个中间领悟出白九槿意思的女生。 白九槿扭过了头:“我这个人喜欢辣手摧花,尤其是白莲花。” “你呢?”白九槿朝她挑了挑眉。 白九槿嗅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这个女孩,她也不喜欢苏洛洛。 “啊,我只是讨厌——” 第八章 盟友 那女孩顿了一下,说出了个非常贴切的形容词。 “——绿茶。” “看来你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呀?”白九槿瞬间兴趣大涨,她按耐不住自己吃瓜的欲望。 “我之前和苏洛洛有过一次比赛。” 说话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又继续道: “我输了,输在了一个非常小的细节上——我的笔坏了。” ? “很惊讶?”对面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白九槿的反应。 “事实上,我也很惊讶,因为那个钢笔,是父母给我的礼物。高级定制,来自一个以质量而出名的师傅。” “但是在比赛那天它说坏就坏,而且坏的很合理,笔尖分叉,我画不出完整的线条。” 女孩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在白九槿的眼里和她那高冷的气质有些违背,却又莫名地合理。 “然后那场比赛苏洛洛自然而然的赢了。” “不能换笔吗?” 白九槿不太理解,比赛的时候,硬件出了问题应该可以更换的。 “为什么我确定是苏洛洛动的手呢?因为就是苏洛洛提出的为了比赛公平,我们各自在封闭空间里,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能出来,而外人也不能进来。” 她这么一说白九槿就明白了,苏洛洛先想办法把人的笔尖弄坏,然后以比赛公平为借口,断绝了别人换笔的可能性。 这苏洛洛做人,可真是不咋地。 而且这样来看,苏洛洛踩着上位的人很有可能不止她一个。 白九槿的脑子转了一圈,向眼前这个女孩子伸出了手:“你叫什么?” “莫寒。” 对方回答地很简洁。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啦。” 白九槿没由来的对眼前这个女孩怀着好感,她要和这个人做盟友! 莫寒伸出了手和白九槿紧握到了一起:“合作愉快。” 她有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和别人嘴里形容的差距甚远。 她,绝非池中之物。 “合作愉快。” 白九槿回了一个双方都明白的微笑。 而一边的苏洛洛正忙着和那个当时在班级上为她出头的男孩子哭诉。 “我明明只是创意撞了而已~” “我真的没有抄袭!” “我把九槿当好朋友,她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而一旁的梓平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向自己哭诉,诉说自己的小心思,他忍不住动容: “洛洛,我们都知道的。一定是白九槿那个女人在污蔑你,你的天分那么高,怎么可能去抄袭呢?偷窃就更不用说了。” 这边看着伤心欲绝的苏洛洛,梓平暗自下定决心要为苏落落报仇。 他一定要让污蔑女神的那个女人付出代! 基于这一天于成功地打击了苏洛洛,还顺便捡到了一个盟友,白九槿很快乐的就过去了。 然而当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却看见校外大门口的正中间席青砚在和苏洛洛搂搂抱抱。 苏乐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席青砚的怀里,脸上带着无比幸福的笑容,望着席青砚,而席青砚也含情脉脉的望着苏洛洛,宛如一对璧人。 旁边还有一堆记者在咔咔的拍摄。 真辣眼睛。 不行,她要回想莫寒那张高贵冷艳的脸洗洗眼! 白九槿好不容易把这油腻的一幕从脑子抠出来,然而这两人似乎是不想放过她,就这么搂搂抱抱的向白九槿的方向走去。 白九槿往肩上提了提自己的书包,直挺挺的站在等那两人过来。 不愧是男女主,戏真多! 席青砚走到进出,不自觉的眼神往白九槿的身上瞄了又瞄。 这个女人好像有哪点不一样了? 白九槿早就丢了原主的那些清纯系的一溜小白花似的衣服,她穿了一件她妈给她的黑色衬衫款的长裙,左胸上带着精致的植物刺绣,腰身处用系带束起,显出了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和上身优美的线条,更称的双腿更加修长。 她也没化妆,狐狸眼处的下方恰到好处的挂着一颗红色泪痣,眼波流转,更是明艳动人,魅惑人心。 这么着一看,苏洛洛穿的小白裙就瞬间失了味道,显得清汤寡水。 白九槿觉得席青砚的眼神似乎黏在了自己身上,感觉莫名的恶心。 “你们两个是连体婴吗?走路都要抱一起的?” 嘴炮小天才白九槿再次出战! 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 果然,席青砚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头看了看,然后极其不自然的把手从苏洛洛的腰上挪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没兴趣看两只狗在我面前腻歪。” “你,你说什么呢?”白九槿竟然当面说她是狗! “不是狗怎么撒狗粮啊?”白九槿抬了抬下巴。 苏洛洛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席青砚抬手拦下了,他今天来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会承认我们的婚姻解除了,那八千万也不用你赔了,你好好对着他们给我说清楚,那所谓的身体原因,我根本没隐疾!” “什么叫那八千万不用我赔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欠条呢?证据呢?” 白九槿一听觉得这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我还没有计较我爸公司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怎么到你手里的?不是你趁着我小,连哄带骗的弄走了吗?” 白九槿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18岁和小放在一起,有那么一点违和。 嗯? 众媒体齐刷刷地咔咔对着席青砚拍了又拍。 身为总裁,居然连哄带骗的弄走了别人的股份,不管是不是真的,把这标题一写,他们的年终奖就稳了啊! “你胡说什么?”这下轮到席青砚说了这话,他就想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甚至都尖锐了起来。 白九槿没搭理他,直接转弯潇洒地走了。 “你给我说清楚!”席青砚想去追,身边却被他专门叫来的记者团团围住了,动弹不得。 “席总,请问白小姐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您欺骗他人股份了吗?” “回答一下吧” 身边的人似乎变成的嗡嗡叫的苍蝇,无数长枪短炮对着他,真是烦人。 在席青砚拜托这帮人的时候,白九槿却碰到了一群人。 黄毛,红毛,绿毛,带着棍棒,穿着带柳丁的皮衣,纹着纹身,紧身裤,豆豆鞋。 我去,怎么这书里也有精神小伙! 对方五六个人正好围在白九槿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来找茬啊。 白九槿觉得好笑:“谁派你们来的?” 第九章 打架 对方领头的是个红毛,他一听白九槿的话,诧异的看了看身边的黄毛。然后转过了头对着白九槿说:“少废话,就是来教训你的。” 旁边的黄毛对着白九槿看了又看,搓了搓手,露出来猥琐的笑:“老大,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要不然咱......” “你他妈不想要钱了,雇主给了那么多钱,好歹先把雇主交待的事办了,不然咱一分钱都拿不到”。 然后红毛儿一摆手,刚刚站在他身边的黄毛首当其冲的就冲了上来。 白九槿一下子握住对方的手腕,在对方惊讶的眼神里,一个利落的的反手摔,直接将黄毛摔到了地上。 那个黄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直接起不来了。 红毛一看这架势,回首做了个手势,那是让所有人都上的意思。 白九槿看了看四周,随手从地上拎了块搬砖。 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红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裙子的女人就像砍大白菜一样,直接把那几个小弟都干趴下了。 拿着搬砖往人头上直接砸的那种! 太狠了! 这个打法太狠了! 他一看状况不对,刚想脚底抹油溜走,但是白九槿的速度比他更快。 他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扭头,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对着他笑了笑。 然后他就感受到自己脸上传来了一阵阵痛。伴随着砰的一声,那是砖头打在脸上的声音。 不仅如此,紧接着腹部也传来了疼痛,他想闪躲,却依旧活生生地挨了好几脚。 他趴在地上,感觉到那个女人走过来,踩住了他的脸。 “谁派你来的,让你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呀,不知道。”对方说了让保密的。 “不知道?那这样好了,我直接把你舌头割了,反正你也用不到。” 说着,那个女人真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红毛觉得这个女人很可能来真的: “不不不,我说,我说,有人联系我们,给了我们一笔钱他说,让我们打你一顿,然后拍一个你让跪下的照片给他。” 跪下的照片? 还真给他脸了。 “可,可以放我们走吗?”红毛不想和这个女人打交道了! “可以啊” 红毛一听,刚想挣扎着爬起来,白九槿却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我还没说完呢!” “现在你们互相对着把对方的衣服脱下来。” “啊?”红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快点!”白九槿又把手里的板砖扬了扬。 我的天,他不会遇到女变态了吧,啊啊啊,他是不是要被劫色了? 迫于武力镇压,红毛和其他几个人开始互相脱了对方的衣服,没办法,不然就要被打。 “内,内裤,也要脱吗?”红毛抬头看着白九槿,抖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哼,谁要看针?” 白九槿刚刚从身体上打击了他们,现在又在打击他们的肉体! 白九槿没眼看那几个大男人穿着个底裤,可怜兮兮的抱成一团。 “把里面的手机和钱通通给我拿出来”白九槿一手拿着板砖,一手指着那堆衣服,活脱脱的像个土匪。 红毛很无奈,他今天出门之前为什么没有看黄历? 这是遇到一个比他还狠的同行了啊! 红毛穿着个底裤,把所有的手机和钱扒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递给白九槿,生怕被生吞活剥了。 “啧,就这么点?”白九槿看着这薄薄的一匝,嫌弃的扯了扯嘴角。 “我,我们就是平时收一收学生的保护费,今天第一次接到大单,就是您啊,还,还没有拿到钱呢。” 红毛心里苦哈哈的,明面上还要和白九槿赔着笑说话。 哼,白九槿把钱揣兜里,拿着那几部手机转身走了。 白九槿把那个红毛的手机拎了出来,其他的连着那块板砖,顺手丢进了转角的垃圾桶了。 她没看到在她走后,几个混混有些单手捂着肚子,有些单手捂着头,另外一只手猴急猴急,手忙脚乱的去穿衣服。 白九槿打开了红毛的手机,她翻了翻,果然在微信里翻到了聊天记录。 白九槿记下了微信号,然后点开对话框: “事情已经办成了”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结果,几乎是立马回了消息: “照片呢?” 白九槿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手一扬,手机进了经过她身边的垃圾车里。 另一边的梓平手死死抓着手机,脑门嗡嗡直跳,他看着传来的照片,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在往脑子上涌: 那是个竖起的中指。 白九槿回了家,她的老爹还是在抱着个保温杯喝茶,她妈丽莎在一旁好像在看时尚杂志。 “我回来啦”白九槿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淡淡的暖意。 “回来了,看起来今天不错,挺开心。” 丽莎女士的级别简直就是宫斗剧立面太后级的,她一眼就看出来自家女儿的情绪。 还没等白九槿开始描述自己今天的经历,家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你好?请问你是?”白铁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口吻: “我们是婚姻局,上将席致深在抽取配偶中,抽到了您的女儿白九槿小姐,请白九槿小姐在上将三十岁生日之前,完成和上将席致深的婚姻。” 老白总无比震惊,直挺挺站在那跟雷劈了一样。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女儿刚和别人解除婚约啊!” 老白总满头疑惑,然而电话那头的人态度极其强硬:“系统抽中了您的女儿,请您按规矩办事。” 嘟——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老白总对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白九槿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那个,女儿啊,是这样的,咱们上将呢今年二十九了,还是单身,上次宴会他也没有看中的人。 按照规定快满三十还是单身的人,需要从单身女性中随机抽取人结婚,虽说你刚刚解除婚约,但是……” 老白总欲言又止,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但是白九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就是被抽中的那位! 这是什么迷惑规定,人家三十单身非要给人家按头结婚,知道什么是婚姻自由吗? 她刚穿越,刚成白富美,她这个婚约刚解除还没一天呢,又来一个? “不能……反抗吗?”白九槿小心翼翼的尝试询问。 “这是上面给上将抽的人,反抗,你这不是在打人家脸吗?”李丽莎女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九槿,“你是想让我们家破产,然后咱三睡大街吗?” ······ 三个人正在消化这惊天消息时,张叔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先生,夫人,有,有人来了” “谁来了,慌成这样”张叔也算是老人了,做事不稳重啊,老白总有些感叹。 “上将的人,上将派人来了” 白九槿看见她爸端着茶缸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枸杞都撒了出来。 来的人正是阚泽! 第十章 聘书 几个小时前,他还站在上将的办公室桌前。 他觉得上将有的时候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席致深就那么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放在修长而且具有极度爆发力的腿上。 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类似于向君王上奏的折子,但又不太一样。 阚泽视力很好,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个类似于折子的东西,红色烫金的龙凤呈祥的封面,上面两个毛笔黑体字无比瞩目:聘书。 是的,席上将默许了敌国的攻略计划,他为了国家,甘心将自己的婚姻作为筹码,被人算计! 席致深也没想到,身在G国的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选择了白九槿作为他的妻子。 他摩挲了下自己的大拇指,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逐渐抽丝剥茧: 白九槿在之前的宴会上受了伤,他亲自救得她,G国的人跟本没有机会向她植入芯片,但她的表现,确实很像被植入芯片的样子。 他看着最新刚刚发来的资料,从宴会受伤开始,白九槿和往常的作风以及处事方式,简直判若两人。 和别人相比,她的情况,真的很不一样。 席致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磨墨。” 阚泽上前,他看着那个雕刻着竹子的象牙砚台,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那是上将作为普通士兵第一次上战场,打了胜仗之后,那时的中校送给他的,上将从不轻易拿来用! 上将提起了笔,一息一瞬,一张一弛,收放自如。 —落笔。 “送过去吧。” 席致深的语气很淡然。 直到白九槿的家里阚泽才从一种奇奇怪怪的状态中抽了出来。 老白总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还有他身后一群穿制服带着家伙的面无表情的青年,抹了一把撒到衣服边上的枸杞,稳了稳心神,拿出了当家的风范,最先反应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怎么称呼?” “编号,202004242152,上校阚泽!” 阚泽一副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的态度。 “啊,阚上校,请问这是……” 老白总很不解,刚刚前脚婚姻局才打电话通知她女儿被选成了席上将的未婚妻,后脚席上将就派人过来了,也猜不出来是要干什么。 随即,这个眼前一看就知道所非常人的年轻人,从一个小巧的保密匣中,拿出了类似于折子的东西,然后上前一步,递给了白铁柱,道: “白总,我奉席致深,席上将之命,来送聘书,请您收好。” “本应上将父亲来写,老人家身体不便,此为上将亲写,请勿介意!” 不,不敢介意。 阚泽看了一眼白九槿,然后向老白总微微点头示意: “东西带到,告辞。” 转身径直离开了。 老白总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那匝子纸,面上漏出了急色: “哎,哎!阚上校,先别走啊,哎~” 阚泽腿长脚快,没几句的功夫,在所有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白九槿和李丽莎女士相互对看了一样,都是一脸懵圈的状态,然后俩人转头,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老白总。 更准确的说,是老白总手里的东西。 白九槿走上前,红色烫金封面上“聘书”那两个字明晃晃的扎眼。 白九槿从老白总手里将聘书拿过来,她觉得那红色像灼灼燃烧的火焰,烫的她手指尖直发烧。 打开后,遒劲方刚,铁划银钩: “见字如面:席致深与白九槿小姐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 谨预定于度农历X年X月X日与其完婚之佳期。 特预报佳期。为迎娶略备:为聘礼 农历X年X月X日预报。龙凤呈祥本贴用” 古人有写聘书求娶的习俗,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 白九槿注意到,备什么为聘礼的那栏,是空白的。 她抬头不解的看了看她的爸妈:“这是什么意思,送了聘书,但是聘礼这栏是空的?” “是让我自己填,还是说他不打算出聘礼?”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接过,”李丽莎女士从白九槿的手里拿过聘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白九槿似乎听见了她妈小声嘟囔了几句,似乎也很不解:“这年头居然还有人送聘书?” 难道她理解错了,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一样,聘书不是硬性要求? 白九槿趁着她爸妈还在研究那张聘书,偷偷百度了一下,书里的世界和书外的世界一样,现在大部分是自由恋爱,然后结婚是礼金,婚礼,酒席。 送聘书这种老祖宗的行为,可真没几个。 白九槿刚刚抬起头,就看到芳姨站在客厅转弯处,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她一看白九槿的目光到了自己身上,讪讪的笑了笑,退了出去。 “爸,咱们到书房里说说这事吧?”白九槿指了指她爹手里的聘书。 “好,好,是该到书房好好说说。” 老白总又捧起了他的保温杯,带着俩母女去了书房。 “爸,你能不能帮我查个号码?”白九槿极其自然的坐到她爹对面。 “?咱不是讨论这个吗?”铁柱老哥指了指手里的聘书。 “哎呀,先别管这个,我想先找这个!”白九槿一把夺过老白总手里的聘书,将其垫在了屁股底下,又麻溜的写出来了那个微信号给了她爹。 老白总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在看到丽萨女士点了点高贵的下巴表示同意后,才接过那张纸,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白九槿得到了个在意料之外,却又合乎情理的名字:梓平! 本来白九槿猜想大概是苏洛洛,不过作为原书的女主,苏洛洛也不是没脑子,找了个护花使者替她出手,确实要币自己直接出手稳妥。 你看,就算是像这样事情败露了,也不会和她苏洛洛扯上一点关系。 阚泽任务完成回去复命,他像往常一样汇报后直接行了个军礼后就退下了,刚走两步,席致深却叫住了他: “她什么反应?” 第十一章 美貌 阚泽有些诧异上将的反应,但还是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些惊诧,还有点······迷茫。” 席致深站在书桌前双手背后,点了点头:“嗯,去吧。” 阚泽也是军校里数一数二的优秀学院,观察微表情属于必修课,出错的概率很小。 阚泽默默退了出去。 白九槿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聘书,翻开,合上,翻开,再合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像被猫挠了痒痒,有点坐立难安的的味道。 这个席上将的行为在她眼里真的挺莫名其妙的,先是穿书后主动给她治疗伤口,还没见过面呢,然后就变成了自己的老公······ 还给自己写了个婚书。 白九槿刷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是个上将,写东西还用毛笔字,还是席青砚的叔叔,席青砚已经27了啊,这个上将还是他叔叔! 不行不行,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白九槿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刚刚她爹才说这个上将因为三十岁还单身,所以才会被婚姻局给安排了。 不会是因为奇丑无比才没人要吧? 艹! 这个念头一出,白九槿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怎么行! 白九槿是个外貌协会资深人员,彻彻底底的颜控,连长的不好看的菜她都不会吃。 要不是这个身体和她以前的脸长得一样,美貌没有打折扣,她早就一脖子吊死自己了! “手机?手机呢?” 不行,她要查查这个上将到底长什么样!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图片暂无”,白九槿的心态彻底崩了。 在她的脑回路里,长得好的人会肆无忌惮的露脸然后受万人夸奖。 长得丑的就会不露脸,把自己的照片捂得严严实实! 白九槿把地中海,啤酒肚,小眼塌鼻梁往自己老公标签上代了代,然后成功打了个寒颤,呼啦一下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刚刚被她妈妈吓下去的那点反抗之心又回来了。 白九槿当即力断的做了决定:她,要反抗这门婚姻,誓死维护她的人权! 深夜,寂寥无声。 房间外有一人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后,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芳姨将钥匙插入门孔,旋转拧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她今天下午看到席上将派人来送东西,没几分钟后她就接收到消息,要求她去搞清楚席致深到底送来的是什么,于是她晚上就来白九槿的房间。 以前她也这么做过,所以她对于白九槿房间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摸到了化妆桌前,她记得白九槿有什么东西都喜欢堆在这。 芳姨拿出了手机把暗度调亮,她怼着桌面照了照,除了一些护肤品,却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难道挪地方了吗? 芳姨举着手机来来回回扒了两三遍,皱起了眉,她看到明明最后是白九槿拿着那个文书到她房间里了啊? 啪—— 头顶上的灯突然就亮了! 身后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没睡醒的样子:“找什么呢芳姨?” 芳丽的心突然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她僵硬地转过身,看见白九槿起身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装作好奇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把她里里外外看透了一般。 “我,我,”芳丽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几个单调地音节。 她突然感到浑身一冷,转头看见了开着地窗户: “我,我看夜里凉,怕小姐没关窗户着凉,来给小姐关窗户呢。”说着连忙走到窗户边,用力拉上了窗户。 “哦,关完了?” “关,关完了。”芳丽讪讪地点了点头。 “那出去吧。” 说着白九槿起身,从床边地垃圾桶里扒拉出来一个东西:“啧啧,不小心丢到垃圾桶了。” 芳丽睁大眼一看,那不就是她找个三遍房间都没发现地文件吗?她突然觉得一口血哽在了胸口。 白九槿装模做样拍了拍聘书上面没有的灰:“芳姨你怎么还不走呢?” “啊,走,走”说着芳丽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白九槿觉得这原身可真是惨,简直就是掉进了狼窝,身边根本没几个好人。 第二日,苏洛洛不知为何安安分分,白九槿自然也就过的安安生生。 挨到了下课,白九槿直接窜了出去,她要去干一件大事! 维护人权! 白九槿和席致深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她直接打了军机处官方电话:“我找席致深”。 军机处的人以为以为又是狂热脑残粉,深呼一口气准备回绝的时候,对方又说了一句话:“我叫白九槿!” 半个小时后,白九槿眼前来了辆挂着罕见的以9开头的车牌号的军用吉普,开车的人她也认识,是阚泽。 再半个小时后,白九槿到了一个山顶处,弯弯绕绕十分钟,一栋依山而建的欧式别墅映入眼帘。 白九槿跟着阚泽穿过层层守卫,来到席致深房间门前。 开门,四目相对!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眼前这个男人,剑眉星目,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收敛着一些东西,像琼枝一树,载于黑山白水之间,而他也融入其中,镇压着身后的世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犹如一滩深水淹的人无处喘息。 白九槿在他面前,就像溺水的人,无法呼吸,挣扎无果。 她才察觉眼前这人收敛的东西叫威压,或者说,叫杀伐之气。 然后,白九槿的眼神就好像被胶水黏在那个人的脸上。 她觉得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光芒,她好像身在于一个虚无的地方,不停地往下坠落。 有个声音在暗中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 他好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hetui!不对!什么玩意! 白九槿暗暗唾弃自己,狠心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把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清了出去。 堂堂一国上将,怎么能用这种话来形容人家! 可是她确实拜倒在了他石榴裙,不是,西装裤之下! 人权算个什么东西,不要也罢! “有事?” 席致深开了口,低浑陈厚,犹如大提琴的低鸣。 第十二章 名单 席致深的话把白九槿从坠落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啊,对,她有事来找他的, 什么事来着? …… 白九槿反应了一下,好像,她之前打算……打算想对这个婚姻反抗来着? 不不不! 不对!她分明是来看自己老公的! “就,就是”白九槿尴尴尬尬绞尽脑汁想现场找个理由,突然灵机一动,翻出了包里的聘书,举到耳朵旁边: “就是来问问这个聘书,为什么聘礼那一栏是空白?” 白九槿一副空无底气却死鸭子嘴硬,非要显得自己占理的样子:“啊,对,你是不是想白嫖啊?” 席致深突然感到头上的青筋莫名跳了跳。 直接打军机处的电话,然后来问他是不是想白嫖。 好的,他现在彻底可以解除对白九槿的怀疑了! 席致深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白九槿,白九槿为了不显得心虚,也努力睁大眼睛。 空气突然就很安静。 …… 阚泽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心里默默地替里面俩人尴尬。 白九槿在这场博弈中最先败下阵来,没办法,眼前这个男人的威压和他的颜值一样,都是珠穆朗玛峰级别的。 她缩了缩脖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白九槿的声音在对方的眼神里逐渐降低。 她感觉自己心中有两个小人: 一个张牙舞爪地告诉她:上,别怂,和他硬刚!你可是嘴炮小天才! 另外一个高贵冷艳地睥睨她:想死就去吧。 最终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白九槿像个鹌鹑一样保持安静。 席致深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无奈的开口: “现在看见了?” 白九槿乖巧点头:“嗯!太帅了!” …… 席上将受的夸奖大概能填满两大箱子,不过里面都是,“年少有为”,“国家栋梁”“多智似妖”,“善于某略”。 这么直白说帅的,这是第一次,席上将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然后又是相看两无言,大眼瞪小眼。 “看完了,我先走了……”白九槿扛不住了,再和那双眼睛对视下去,她可能直接少几年寿! 阚泽在外面猛地整理好表情,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服:“我送您回去。” 白九槿是在下山的路上被冷风吹的脑子清醒的,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刚刚都干了啥······ 啊啊啊啊! 可是这个上将真的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了呜呜呜! 白九槿在席致深过于优秀颜值上摔了跤,她决定对于婚姻这个事:不管不问,任其发展! 有一个这个帅的对象一点也不吃亏啊! 阚泽照旧回去复命,他想起来那个白小姐在车里奇奇怪怪的的行为,决定还是要和上将汇报一下。 “什么行为让你觉得奇怪?”上将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头也不抬的在批文件。 “就,一会捂脸,一会还······跺脚。” 席致深一下就突然笑了出来:“知道了,下去吧。” 阚泽看着席上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更奇怪了,最近G国的计划弄得人焦头烂额的,也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阚泽突然又想到确实是有一个好消息:“对了上将,我们身边的那个人已经抓到了,怎么处理?” “枪决。”席上将又恢复到了冷冰冰的状态。 “白小姐身边好像也有一个,要处理吗?” “不用”, “她自己会处理。” —————————— 苏洛洛的计划确实受了点了影响,白九槿上次在班里的行为导致现在有部分人怀疑她的设计能力,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但是苏洛洛要营造的是一个完美的人设,所以在她的要求下,系统替她弄来了学校设计比赛的主题。 苏洛洛一开始还惊奇过系统的神通广大,系统可以知道他人做的事,还可以将席青砚那八千万的窟窿补上,能拿到白九槿的设计稿,现在还能提前拿到学院比赛的主体。 只是系统从来不告诉她怎么做的,后来逐渐的她也就不会问了,毕竟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她看了看比赛主体, —新生! 这是个很抽象的词汇,不像名词一样,有具体事物。 但是没关系,她有大把的时间来准备! 周五上午,阳光明媚。 学校第七届的设计比赛就是订在今天,比赛地点在学校的礼堂,有很多学生已经占好了座,就等着比赛开始了。 白九槿作为一个再他人眼中的比赛外围人员,背着包,也去了这场盛会。 苏洛洛是在比赛后台见到白九槿的,她穿着一件红丝绒长裙,行云流水间,更显的白九槿肌肤似雪,姣姣风情。 苏洛洛没忍住咬了咬牙,她天生黄皮,就算粉底选的再白,妆上的再厚,也掩盖不了她皮肤黑的事实,系统虽然能轻易解决其他事,却始终不能改变她的肤色。 “宿主,请保持冷静”。 脑海中响起的金属质声音,拉回了苏洛洛的理智,是了,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做。 周末她和青砚可是专门为白九槿设了个宴会呢!到时候有她受的! 苏洛洛的理智只保持了二十分钟,在二十分钟后,在主持人宣布比赛选手的名单时,白九槿居然也在列! 苏洛洛彻底坐不住了,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辅导老师姜水,就是那个班里为苏洛洛说话的老师,发现她也十分震惊的看向自己。 “老师,这怎么?” 苏洛洛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姜水安抚似的拍了拍苏洛洛的肩膀:“没事,没准是工作人员搞错了呢,我去问问啊。” 姜水几步走到白九槿面前厉声责问:“你怎么在这?” 白九槿一脸无辜:“我来比赛啊” “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推荐你最为参赛人员,我推荐的明明是苏洛洛!”姜水被白九槿的态度搞得一肚子火。 白九槿笑了笑,有点欠揍地用手拍了拍自己座位的扶手:“老师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楼可是我爸捐的啊!” 白九槿一脸骄傲:“偷偷和您说,是校长推荐的我!”说完,还向姜水眨了眨眼。 第十三章 比赛 白九槿也是前两天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从霸道老总裁白铁柱嘴里问出来的。 当初原身非要转向设计学院,老白总只能活顺活顺关系,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成功变成了校董一员,这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然后白九槿仿佛感受到了上天的召唤,老天爷都在支持她去反击啊! 然后我们的白小姐秉承着资源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成功在老白总一个电话过后挤进了参赛人员的名单! 姜水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可能是绿的,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捏紧了拳头回到了苏洛洛那。 “怎么样,老师?”苏洛洛有些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姜水回答的咬牙切齿:“她走的关系!” “什,什么关系?”苏洛洛有点震惊,但更多的是担心,万一白九槿找的关系超越了席青砚的面子,那会不会……赢的会是白九槿,不会是她啊? 苏洛洛似乎忘记了,她也是姜水推荐才参赛的,不仅如此,她还提前知道了主体,还会打着席青砚的面子做事! “是校长,白九槿她爸捐了楼,校长推荐她参赛的!” 姜水的回答让苏洛洛有些意外,她怎么不知道白九槿她爸爸捐过楼呢? 不过还好,就这点,影响不了她拿第一。 苏洛洛忍不住转头看向白九槿的方向,对方翘着腿笑眯眯的回看了她。 白九槿和苏洛洛一起到了正式比赛的场地,白九槿找个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听主持人的稿子听的直犯困。 主持人终于宣布比赛开始,然后其中一个评委宣布了比赛主体—新生。 苏洛洛早就查完了资料,新生,不过就是新的生命,可以是新生儿,也可以是大自然,只要是表现出新的生命就可以! 她翻完了往年的类似于这一主体的设计,最后选择了以白色婚纱裙为底,上身胸处一束盛开的粉色玫瑰,藤蔓直连到下方,裙摆处点缀着细碎的小花,象征着生机勃勃的生命。 这场比赛她赢定了! 苏洛洛完成设计稿后,发现白九槿左手撑着额头,右手在那有一笔没一笔地写写画画。 哼,草包就是草包!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停笔,开始交稿! 本来很容易的评分,出结果,但是好像出了点什么意外。 几个评委老师好像吵了起来! “梁教授,这设计图案是好,但是这裙子的款式根本没人见过啊。” “对啊,我看还是这款婚纱设计好,图案也很符合主体啊。” “但是这款明明更出彩,一看便是能令人震惊,直射心房,过目不忘的!” “对啊,不能因为款式特殊就否绝设计啊” …… 他们口中的梁教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行了,吵什么吵,直接投票决定就好了!” “赞成这款特殊的设计,就举手,赞成另外一款婚纱设计的,就不举手。” 紧接着,梁教授率先举起了手,然后陆陆续续还有其他三位老师也举起了手。 于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又发生了:现场八个评委,举手的四个,不举手的四个。 平局了! 场面一下子又不可控起来,前排的学生听着几位评委的争论,心里都急切的想见识一下这两张设计稿。 苏洛洛也有些好奇,她明确听到了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设计,但是另外一个,能让评委为这吵架的,到底是谁? 评委中的一个人想了想,提了个建议: “要不然这样,这次的主体是“新生”,咱们把这两个参赛选手叫出来,问一问设计理念!看谁的更符合主体。” “这个好。” “就这么办了。” 在取得八个人的同意之后,主持人开始召回这两张设计稿的画手重回舞台。 之前由于确保比赛的公平性,选择的是隐藏比赛者的名字,只是填写编号,然后由评委评判。 于是主持人扯着大嗓子喊:“三号选手,九号选手,麻烦到舞台上来!” 三号选手是苏洛洛,苏洛洛在听到之后,理了理裙子,非常优雅的登上了台。 “九号,九号!” 然后,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手站了上去: 是穿着丝绒红裙的白九槿! 下面的观众像沸腾了一样,彻底炸了锅! “我艹,是白九槿啊!” “我听说这个人的名气很不好,她的作业抄袭啊!” “可是她现在和苏洛洛打成平手了呀!” “不可能,是谁都不会是白九槿!” “我怎么今天才发现,白九槿好像很漂亮啊!” “没准是之前就找到枪手画的,她照葫芦画瓢。” “可是这个比赛的主题明明刚刚才公布,比赛前没有人知道的呀?” “她没准儿贿赂了出题人呢!” “怎么可能,出题人可是外号叫钢铁侠的梁教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敢跟领导硬刚的!” ...... 白九槿在各种眼神里站的笔直。 “安静!安静!”主持人扯着嗓门用着话筒,却依旧掩盖不了下面的声音,简直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第一主持就碰上这种场面! 几分钟后,声音慢慢平息,主持人操着哑了的声音,敬业地开始他的任务: “下面请两位选手介绍一下自己的设计理念。” 最先在大屏上展出的是苏洛洛的设计。 苏洛洛深呼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微笑:“各位评委好,我的想法是既然是新生,那就代表新的生命,所以我选择了滋生万物的春天,以鲜花的绽放来代表新生。” 苏洛洛说的话引起了几位评委的频频点头和台下观众的认可。 “九号呢?” 问话的是传说中那个油盐不进的梁教授。 突然之间,所有的目光就转到了白九槿的身上。 大屏幕上换成了白九槿的设计:那是有点像古装,但是有不太一样的款,血红色的衣裙,栩栩如生的凤凰正在振翅飞翔! 目光中心白九槿徐徐开口:“新生—我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凤凰泣血,浴火重生!” “我曾经陷于一段失败的爱情中不可自拔,不过现在我清醒了,有些人不值得我付出,所以,我现在丢去过往,重新开始!” “我—就是新生!”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瞬间竟无人言语。 “不过,你这个款式是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第十四章 三张 白九槿挺直腰板,铿锵有力:“汉服!” “汉服?什么东西?” “她在说什么?” ······ 瞬间礼堂上又是乱哄哄的场面。 “汉服,全称为汉民族传统服饰,是以华夏礼仪文化为中心,通过自然演化而形成的具有独特汉族风貌性格,明显区别于其他民族的传统服装和配饰体系。” 白九槿顿了顿,再抬头,眼神中甚至透漏出一丝惋惜和悲伤: “这是几千年来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也算是汉人的文化,然而现在提到汉服,却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 “当我们提出中华的代表服饰时,几乎公认的是旗袍,实际上旗袍只是满族的服饰演变而来的,多么悲哀啊!” 礼堂突然就静下来了,没有人再去争论,所有的人都看向比赛台上那个穿着丝绒红裙的女孩,他们甚至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哀伤,:那是对于文化丢失的心痛! 白九槿调整了一下语气,希望让自己平静一些: “我画的比赛设计稿的款式,是唐朝的齐胸衫裙,唐朝文化繁荣,灿烂辉煌,衣服的款式为齐胸衫裙和坦领为主,这就是其中的一款齐胸衫裙!” 在场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什么敲打了,他们看向白九槿的设计稿,除了凤凰浴火重生带给他们的震惊外,竟觉得莫名的亲切,那是一种民族文化认同和民族荣誉感! 梁教授似乎也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他早年出国留学,对于自己本国的文化一直十分深爱。 梁教授表情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再次投票选出第一吧!” 再次投票,—依旧4比4平。 事实上是什么呢?投苏洛洛的那四个评委早就是苏洛洛的人了,无论如何,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选苏洛洛。 依旧是很尴尬的平局。 “哎~” 白九槿叹了口气,好很善解人心的样子: “看看你们这么为难,还各种猜测的份上,不如我们来现场比一比好了。” 白九槿把头转向了那位梁教授: “现场随机找一个人,提出随便的一个题材,然后我和苏洛洛现场设计,加个赛,这样行吗?” 梁教授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 “不过我有个条件,”白九槿的眼神看向台下一处人群:“刚刚好像有人说我请枪手,如果我赢了,我要听到道歉!” 台下那处有个大波浪的女孩花着精致的妆容,她摸了摸自己的美甲,不屑的道:“好啊,不过谁道歉还不一定呢!谁不知道你是个废柴。” 白九槿淡然的点点头,示意同意。 苏洛洛有一会没有动静了,这时苏洛洛也跳了出来:“我答应加赛,但是我也有个条件,公平起见,我希望比赛者可以在独立的有监控的两个房间,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入。” 这是苏洛洛和系统商议后的结果,白九槿真的能威胁到她了! 当初墨寒也威胁了到她,被系统耍了个小计谋就处理了,现在有系统在,白九槿也依然不会赢过她! 这个要求梁教授也同意了。 随后梁教授随便抓了个打扮的很朋克的女孩子,问出来了一个主题:怪物。 然后白九槿很快就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只有桌椅和画稿子用的东西。 白九槿坐下后,刚拿起笔刚在纸上画了一个线条,却发现笔尖开叉了,白九槿挨个试了剩下的两只备用笔,都是如此。 又来这招! 之前拿这招对付墨寒,现在还拿这招对她。 真的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啊! 然后有人在监控里看见了非常令人不解的一幕: 白九槿把三支笔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在呆坐了三十秒后,她慢吞吞地从自己包里边儿拿出来了一支笔,搁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把第二支拿出来。 紧接着,再把剩下的那支笔也拿了出来。 这人是个智障吗? 三支笔拿来拿去? 还是看女神苏洛洛吧,看看女神认真专注的神情,优美的侧脸,他们女神赢定了! 半个小时后,苏洛洛的桌面干干净净,她完成了设计。 白九槿的桌面十几张废的画稿乱叠,跟个狗窝丝的,她也完成了设计。 两人只身回到舞台,然后梁教授和其他几位教授直接把她俩的桌子也搬到了舞台上。 “下面有请两位展示设计稿!”主持人的嗓门经过恢复,有高昂了起来。 很快两人的设计稿都被放大到了屏幕上,苏洛洛设计的是一款欧式礼裙,黑色,上身出有着骷髅的图案,下身则是骨头的图案。 说实话,这和怪物的主体契合度并不高。 白九槿依旧是画的齐胸,只是图案却不一样了,只见裙子下方一只像马但又像狮子的动物,头上还顶着两只角,正对着前方的几缕黑色像烟雾但又有些像失真的人形的东西张开大口,怒目而视! 白九槿非常善意的开口解释:“这只兽名为白泽,是山海经里的一种神兽,传说啊人们经常用它的画像来驱鬼!”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只兽,再配上白九槿的解说,他们似乎觉得这只兽前方的一团黑色东西莫名的可怕,好像随时都有怪物能冲出那片迷雾,和那只兽撕咬起来! 几个呼吸间,他们竟然四肢僵硬,感受到了恐惧! 白九槿很明白,每个人心中的的怪物都是不同的,与其直接定型画出来,不如给观众一个想象的空间,他们每个人脑补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怪物! 白九槿的脑回路似乎是有点与众不同,她看着他们一副呆呆的样子,看来这份还不足以让他们马上做决定啊! 于是她一手撑着脸颊,一手随便的巴拉巴拉桌面上犹如狗窝的一堆,然后她从一堆宛如垃圾的东西拿出来了一张纸—那是一张设计稿! “如果您觉得刚刚那个不够超过她的话,你看这个行吗?” 白九槿问的十分随意,众人几乎都被震惊了一下,竟然还画了两张! 白九槿看着他们那些个震惊而呆滞的脸,又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又看到那个白九槿就在一堆垃圾里边儿的扒拉来扒拉去的,又拿出来了一张稿子! 第十五章 盆栽 !!! 三张! 半个小时里白九槿竟然画出了三张稿子! 台下观众内心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太气人了。 画了一张稿子就算了,稿子质量还很优秀,你踏马还画三张! 画三张也就算了,还一张一张地拿出来,还一张比一张好! 脾气好的觉得这也还能忍,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从一堆像垃圾一样的东西里扒拉出来! 真的很刺激人啊!!! 苏洛洛则是一脸的迷惑和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她明明······明明系统已经帮她把白九槿的笔破坏掉了啊! 众多评委接连传递着看白九槿的稿子,本来支持苏洛洛的那四个评委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本来只有一张的时候已经够难办了,现在白九槿居然在限定时间内画出了三张!而且每张都在苏洛洛水平之上!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这场比赛是白九槿赢了! 苏洛洛的那几个人脸色铁青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当梁教授再次要求举手投票时,比分变成了5:3。 没办法,苏洛洛在白九槿拿出第一章稿子的时候,就注定赢不了,他们尽全力只能让苏洛洛输的体面一些。 白九槿好似无意一般向苏洛洛那看了一眼,之间苏洛洛脸色扭曲,正在愤恨地盯着自己,要是眼神能变成刀子,白九槿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宿主,请保持冷静!” 然而这次金属质感地没有温度地声音却换不来苏洛洛的理智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次白九槿也会参加!”苏洛洛简直气急败坏! 这是苏洛洛自打拥有系统后,第一次败于他人,更何况,这人还是白九槿!她还要在明面上维持自己的形象,于是便把怒气撒到了系统身上。 “宿主,请注意你的态度。”系统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情绪,但是苏洛洛的清晰的感受到了系统的警告! 苏洛洛的脑子像有根针扎入一样,疼痛让苏洛洛瞬间清醒:“不能惹怒系统,如果系统抛弃了我,我就完了!” 苏洛洛马上改变了态度,向系统道了歉:“对不起,我只是太生气了,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语气诚恳,态度鲜明。 白九槿在宣布她赢了苏洛洛,看着苏洛洛五颜六色的脸的时候,感觉浑身舒畅,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白九槿和苏洛洛共同下了台,让白九槿没有想到的是,苏洛洛竟然还能憋得住,主动过来和她打招呼。 苏洛洛一脸坦诚大方,好像刚刚那个扭曲的人不是她一样:“九槿,祝贺你呀,你应该是第一次拿第一吧。” 白九槿回了一个甜甜的笑,然而嘴上却是丝毫不留情:“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来一个动物——忍者神龟!和你好像啊!”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旁边的人只能隐约看到苏洛洛的脸突然就绿了,那表情,精彩的很。 白九槿看着苏洛洛这副样子,内心感到的及其的爽快,为了自己的快乐着想,白九槿停下向前的步伐,对着苏洛洛道: “给你看个东西啊~” 说着白九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三支笔:那正是坏掉的三支! “送给你了~”白九槿掰开了苏洛洛的手,把那三支笔塞进了苏洛洛的手里,还帮着苏洛洛把手握紧。 在进单独的房间前,已经又人检查过了,金属是不能带进那个封闭的房间的,没有人知道白九槿是如何把这三支笔带进了房间的! 苏洛洛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她咬牙切齿,狠狠的攥着手里的笔,眼里射出了狠毒的光芒,就连指甲刺进了手心,也没有发现。 白九槿现在内心十分舒畅,对着苏洛洛发出了善意的提醒:“不要咬牙切齿的,那样咬肌会变大,本来就不是很好看,以后更丑了怎么办?” 白九槿快快乐乐的出了比赛场地! 身后的苏洛洛气急败坏的摔了笔! 围观群众被吓了一跳:这设计学院的女神怎么跟传说中的优雅温柔搭不上边呢? 看来传言真的不可信啊! 那传说中废柴带抄袭的白九槿,今天看着,不仅漂亮,还很牛逼啊! 设计学院到底怎么选的系花,难道选的时候,他们的脑子和眼睛都没用吗? 白九槿不知道,今天的这一仗,已经为她收获了一些外院的颜狗粉丝了! 白九槿在这栋楼的屋檐下顿了一下,现在的她觉得这雾蒙蒙的天都顺眼了! 白九槿嘴里哼着“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愉快的往下走。 突然,白九槿只觉得上方一阵劲风夹杂着什么冲着她的脑袋乎乎而来! 白九槿反应极快,她猛的旋身向左,一个重物堪堪擦着她的衣摆“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小腿传来一阵疼痛,落下的碎片溅到了皮肤里,刺出一道血痕。 白九槿身形还未稳定下来,紧接着又有一个重物落下,又是携带着凌冽的劲风 这十分熟悉的感觉让白九槿提前反应过来,瞬间退后,接连退到了屋檐下才停! 这时白九槿才看清楚,在她刚刚站的地方,散落着两个从高空坠落下来的盆栽! 而腿上的碎片则是盆栽碎掉的瓷片! 有人要杀她! 这是白九槿的第一个反应。 四分之一秒过后,白九槿像只被人惹怒的猎豹,身形敏捷又迅速的向楼梯口冲去! 我要抓住他! 这是白九槿的第二个念头! 她记得这栋楼的电梯今天是坏了的。 白九槿迅速冲向了六楼,然而此时天台一个人也没有! 白九槿仔细看了看护栏的周围,心沉了下来。 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里好像没有人站过的痕迹,干干净净。 白九槿盯着护栏看了一会,什么也没做,直接转头向楼下走去。 在一楼楼梯转角的时候,建筑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嘭”的一声,除了白九槿所有的人被吓得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 白九槿冷哼一声,果然,那护栏也被人动了手脚! 要是她刚刚跑上去查看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从楼上摔下来的就是她! 第十六章 邀请 白九槿再次站在这栋建筑物的屋檐下,心情却和刚刚不一样了。 眼前被人做了手脚而断掉从楼上摔下来的护栏,还有差点摔倒她头上的那两盆碎掉的盆栽,以及腿上清晰传来的痛感,都让白九槿感到了及其的不爽! 关键这个人还跑了! 行,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好过,她要去锤人了! 白九槿冷着一张脸再次回到了礼堂,她巡视了一圈,没见到那位穿着皮衣需要要道歉的那位嚣张的女生,但是她却看见了另外一个人—梓平! 这个人,也该锤! 白九槿远远的站着,看着梓平一副无比心疼苏洛洛的样子,心里开始数数。 梓平是在比赛结束后才赶过来的,他听说苏洛洛输了之后,急急忙忙的跑到礼堂。 看着苏洛洛楚楚可怜,眼眶微红还对他笑,故作坚强的样子,梓平无比心疼:“洛洛,没事的,他们就是不懂欣赏而已,白九槿画的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在我心里你的设计最棒了!” “一!” 苏洛洛低下头,一滴泪从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坠下,然而内心却是另一副面孔,还有些怨恨:就知道用嘴说,上次哭了之后暗示他对白九槿出手,结果第二天白九槿还是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 梓平一看苏洛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忙抬手,想抚去苏洛洛脸上的泪珠:“洛洛你别哭了,我一定会替你教训白九槿的!” “二!” 苏洛洛表面不在意,心里却十分恶心的躲过梓平的手,转身朝向另一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还想摸自己! 白九槿实在是不想听两人的婊里婊气,闪着圣母光芒的对话,她屏蔽了部分听觉,转头朝向大厅门口。 …… “三!” “四!” 门口清洁工阿姨,推着大垃圾桶,想去上楼。 到了电梯口,阿姨看到眼前写着“正在维修”的木牌,一脸奇怪: “哎,怎么回事,都修了整整一个上午了还没好吗?那我这垃圾桶难道要搬上去吗?” 说着,有些愁眉苦脸的阿姨上前尝试着按了按二楼的按钮。 一秒后,二楼按钮的灯光亮起。 五秒后,电梯到达一楼,开了门。 十秒后,阿姨喜出望外的挪走了“正在维修”的牌子,推着垃圾桶上了电梯。 于此同时,白九槿数到了七,但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仙人板板! 她被骗了! 靠! 这个人放了一块板,让白九槿误以为电梯坏了还没修好,于是从楼梯堵他,实际早就修好了! 去他丫的!那怪会扑了个空! 白九槿感觉自己已经火冒三丈了! 那边的梓平已经和苏洛洛你侬我侬完了,他走出比赛礼堂,用力的捏这拳头,心里暗自下决定,这次一定不能让女神失望了! 他要找比上次更靠谱的人,让白九槿跪下道歉! 梓平出了校门,到了一处小巷子,他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算联系人! 他没看到白九槿像个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 猛的,后腰处传来锥心的疼痛,“啪”的一声,他来不及转头,直接摔了了个狗吃屎! “哎呦~,是谁?谁打我?”梓平趴在地上扶着腰,疼的呲牙咧嘴的说话。 白九槿没回答,她慢悠悠的从梓平的身后晃到前方。 “那会我数到了七。” 梓平一愣,这声音他熟悉,是白九槿! 他抬了头,眼中全是恨意:“你,你为什么打我?恶毒!” 依旧是慵懒的声音:“你太丑了,影响市容。” 梓平强撑着直起了身子:“你敢打我,我就……” “啪!” 清脆的一声! 白九槿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敢相信的扭过头:“你……” “啪!” 又是一巴掌! 白九槿觉得这些人的记性可真差,红唇微启:“你前几天不是还找人去堵我,让我跪下道歉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 梓平瞳孔放大,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九槿觉得好笑:“你能花钱找人打我,我就不能花钱找人查号码吗?” “七减三,还剩四。” …… 十分钟后,白九槿拍了拍了裙子上的灰尘,淡然的离开了小巷子。 巷子里,地上一个浑身破败不堪的人形。 白九槿回了家后,成功的再一次发挥了老白总的那一栋楼的价值,她学校的人找来礼堂那栋楼的监控录像,却被告知那栋楼今天上午的监控坏掉了。 白九槿觉得不太对,这么狠的做事手段,不太像苏洛洛席青砚那群人的做事风格,而且也没留下什么把柄。 这波人的阶级完全是高了一个档次的! 白九槿坐在楼下客厅,仔细地回想记忆,但却没有什么发现。 老白总拿着个帖子跑过来:“九九啊,这个明天晚上有个慈善宴会在青河酒店举办,这发了请柬邀请你去,你要去吗?” 白九槿正在为自己的安全问题沉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她老爹有些犹豫的说:“不过这个酒店是席青砚的。” 白九槿好奇的扭过头,接过了她爹手里的邀请函。 老白总非常负责的补充信息:“这个慈善晚宴也是席青砚主办的。” 呵,慈善晚宴! 是自己干的事要兜不住了,名声要臭了,然后弄个所谓的慈善晚宴抢救一下吗? 不过还给她发请柬, 鸿门宴啊这是! 没关系! 她正发愁找不到人锤呢! 思索片刻,白九槿做了决定:“我去!” 老白总正捧着茶缸喝枸杞水,一听这回答,惊的得把茶缸丢在桌上:“女儿,你不会还……” “没有!”白九槿撇了撇嘴,一看她老爹的反应就知道,她老爹以为她对席青砚余情未了,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表情那叫一个无比嫌弃! 白九槿有些期待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想干嘛?” ! 旁边的白铁柱老总感觉这女儿的状态,总有些似曾相识,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这不就是他老婆年轻的时候嘛! 他老婆一这个表情,不是对方要挨揍,就是自个要跪搓衣板喽! 第十七章 宴会 白九槿看着眼前高高挂起的“青河”的牌匾,觉得资本家真是奇怪。 明明之前欺骗,剥削原身,就连解除婚约这事都能敲诈八千万,背地里干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事估计也是数不胜数,还能给自己起一个这么文雅的名字? 粉饰太平? 白九槿面色淡然,若无其事的走进青河酒店。 不过内心的弹幕已经发了好几句: “吃屎吧!” 入眼是各色美女,酒肉池林,彬彬有礼的西装绅士,光鲜亮丽的各种美人,珠宝闪的人眼睛疼。 呵呵,这还叫慈善晚宴! 不过就是借着慈善的名头,男的谋取利润,女的推销自我罢了。 白九槿刚刚进门站定,苏洛洛就马上像女主人一样迎了过来,还是走的大家熟悉的清纯优雅风,一袭小白裙。 不过为了在这种场合里不掉价,苏洛洛肩上搭配了一件白色皮草,看起来油光水滑,很可能是某种白色动物的皮毛。 苏洛洛举着香槟,扭到了白九槿面前:“九槿,我和青砚确定了关系,我还怕你不来了呢?” 微笑中带了点挑衅,然后用微微害羞遮盖过去。 白九槿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微笑:“干嘛不来,来看看自己的丢的垃圾又被谁如获至宝的捡到了,是一件能让人感受到非常愉悦的事情。” 苏洛洛笑着的脸僵了,她太想把白九槿骂一顿,但是不行,尖酸刻薄的话会影响她的人设。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裙子: 等会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白九槿看着苏洛洛那样子,就知道对面的人心里肯定在想着算计她。 没关系,她最喜欢对方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了! 苏洛洛把紧握着手展开,抚平了裙子上的褶子,笑了笑:“在说什么呢九槿,我不明白,不过,希望你今天玩的愉快。” 随后转身走到后方,招来一个男士服务员,对他低声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服务员回了个心知肚明的笑,点了点头:“放心,都备好了。” 席青砚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内心得意的感觉油然而生:看,不管什么人,还不是被我利用的彻彻底底! 白九槿看着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这一幕,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变成她新的未婚妻的席上将。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好像能看透这些浮华,他仿佛大地,广袤无垠,又像大海,广阔深沉。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包容一切。 —————————— 阚泽看着面无表情但其实浑身上下低气压的席上将,头上隐隐约约的开始冒汗。 他看了看眼前被五花大绑按着的G国人,内心开始祈祷: 希望这人的死法不要太复杂,不然他真的很累啊! 席致深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身体后倾,背靠着椅子,薄唇微抿:“审”。 阚泽接到指令,抬起脚拎起了军刀。 真正做事的时候,阚泽板着一张扑克脸,浑身杀气,他直接用军刀捅穿了那人的手: “我问,你答,点头或者摇头。” 那人疼的额头直冒冷汗,痛苦的叫喊:“唔……呜呜” 他的嘴被堵着,连声音都不能发出。 阚泽眯了眯眼睛,旋转刀柄:“我的要求是点头或者摇头”。 这个他是跟席上将学的,两年前,他还刚刚到席上将身边,当时席上将还会亲自审问敌方。 他看着席上将用军刀将对方的手捅穿,也看过席上将带着手套将对方的舌头拔下,诸如此类,等等…… 后来,他也慢慢的学会了。 被审问的人在巨大的疼痛之下顿悟,连忙点头如蒜。 阚泽直入正题:“G国人?” 对方摇头。 “本国人?” 对方点头。 “受G国收买?” 对方摇头。 阚泽内心小小的惊了一下,表面没有丝毫波澜。 他转头看向席致深,对方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阚泽转回头:“你有系统?” 对方怔了一下,接着猛的点头。 “系统授意你传递信息?” 对方点头。 果然不出席上将所料。 席致深感到不太对的时候,是在宴会里救了白九槿之后。 随后白九槿马上就被抽中,变成了他的未婚妻。 有些过于巧合了。 于是他给白九槿送了聘书,果然,晚上的时候,就有人向外传递信息。 然后阚泽就逮到了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 很凑巧,也和系统有关。 这个系统,在利用这个叛徒,监视他! 席致深再次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随后直起身来:“可以了。” 阚泽拔出军刀,把人丢在了这。 待会会有人来处理,至于是扒皮还是抽筋,那就不知道了。 阚泽快步赶上席致深:“上将,我们回去吗?” 席上将却突然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不,走。” ??? 这是两句话是吧? 不?不回去吗? 走?那还走去哪? ———————— 白九槿有点饿了。 她来这没主动喝一口酒,也没主动吃一口东西,她在等着苏洛洛来投喂她。 等的她都饿了! 当然了,至于投喂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夹杂着别的,那就不好说了。 可是现在拍卖都开始了,苏洛洛到现在还没动手。 白九槿皱着眉摸了摸肚子:慢的吃屎! 拍卖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席青砚! 穿着西装,也是人模狗样。 人模狗样的那位开了口:“欢迎各位来参加此次的慈善宴会,青河酒店蓬荜生辉。” 开了那么多灯能不闪眼吗? “之前,似乎有谣言污蔑青河集团以及本人,不过清者自清,本人一身清白。” 你能低头瞅瞅你那一身黑西装再说话吗? 主持人接过话茬,慷慨激昂:“席总被人污蔑,却依然来行慈善,真是以德报怨,大人有大量啊!” …… 听的白九槿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这话槽点太多,她都不想吐槽了。 席青砚和主持人俩人一唱一和: “听闻席总有了新的女朋友?” “是的,我们很相爱。” 席青砚看向台下的苏洛洛,苏洛洛适当低头,显得娇羞,两人含情脉脉。 “看这样子,这两个才是真爱啊。” 这些人是吃瓜群众。 “对啊,而且你看女方这个状态,不就是……很可能……那个了……” 这些人是席青砚请的。 “不是说席总不行吗?” 这句话声音有点小。 第十八章 拍卖 “怎么可能网上胡乱猜测的,造谣跟风的也能信?” 这还是席青砚请的。 “对啊,席总怎么可能不行!” 这是想巴结席青砚的。 白九槿分析了一圈,只有一个念头: 好饿。 她等苏洛洛下手,把自己等饿了…… 等到白九槿耳边清净的时候席青砚已经把自己洗的清清白白了。 好像自己备受欺凌,受尽委屈的样子。 洗白了,拍卖才正式开始! 来参加的人基本会带一件拍品进行拍卖。 当然了,个别除外。 我们白九槿就是那个个别。 她什么都没带。 拍卖的钱说是要捐出去,至于到底去哪里了,还要另说。 席青砚和苏洛洛作为东家,他们的拍品是放在最后的。 前面的拍品五花八门,什么字画,珠宝,藏品,什么都有。 这些东西以1万到200万之间被人拍走。 白九槿饿的兴趣缺缺,心里默默吐槽:一点意思也没有。 熬呀熬……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拍卖品 苏洛洛和席青砚提供的是一张设计稿: 当然了,是出自苏洛洛之手。 苏洛洛在台上笑的优雅:“希望我能为慈善贡献自己的力量。” 拍卖人员抬手,表示拍卖开始。 第一个人:“五万!” 第二个人:“十万!” 第三个人:“十五万!” “等一下” 第四个人:咳咳咳! 第四位本来要叫价,他数字都在嘴边要脱口而出了,但是那边突然出声喊停。 他努力把要脱口而出的数字憋回去,然后成功被自己的口水给憋咳嗽了! 旁边的女伴连忙给他拍背,好不容易顺过来一口气。 他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穿着黑色高腰礼服的女人。 她一进门,不少男性都注意到了她,原因无它——这个女人无疑是最漂亮的那个。 是白九槿出声喊了停。 但她没有转向第四位叫价者,而是转向了第三位:那个穿着紫色西装,有点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 “您刚刚叫价十五万?” 白九槿问的漫不经心。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也是为席青砚说话之一。 一旁的男人被点名,稍稍有些慌。 他今天来,是有事求席青砚,南边城区开发,他拖欠了农民工的工资,结果就有人跳了楼。 他很不爽,那群乡巴佬,不就是欠了他们一点钱吗? 至于弄得这么大阵仗吗? 事情闹得稍微有点大。 他搞不定这出了人命的事,所以专程弄来请柬,来参加这个宴会,想和席青砚做个交易,用钱消灾。 这个女人不会是来追究请柬的来源吧? 但很显然,他猜错了。 白九槿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公司的名字是淮东房地产有限公司?” 地中海有点莫名其妙,这女人没事问他公司干嘛? 他没回答。 白九槿终于有了动作,她从座椅上起身,把手背在身后,歪了歪头: “你不如先看看你公司还在不在?” ! 地中海还没回过劲是什么意思呢,他的手机立马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看见对面的女人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对着他说: “接电话啊。” 他鬼使神差的按了接通键,反应过来后,手心已经充满了汗。 他压低了声音: “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做吗?没事打什么······” 他“电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对面传过来了像死了妈一样的一声嚎: “老总,公司没了!没了!” 地中海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了一样,他呆呆地对着电话问: “什么叫······公司······没了?” 对面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 “老总,有一个公司收购了其他股东全部的股份,您持股只有百分之三十几,对面持股百分之七十多!” “您被董事会除名了!” “公司不是您的了!” “那个人还要低价收购您剩下的股份!” 地中海终于在对面声嘶力竭的解释中回过神来,他猛地扭头看向白九槿,然后屁滚尿流一般冲出宴会! 连身边那个波涛汹涌的女伴都没顾上带。 他的公司没了! 他不过就是拖欠了一点工资而已啊! 跳楼也不多啊! 他的公司怎么就会没了呢! 说来也巧,今天下午,白铁柱老霸正在收购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恶意拖欠农民工血汗钱,并且没有要给的打算。 一家老小都等着他们的血汗钱吃饭,有几个农民工承受不住,直接选择了跳楼抗议。 老白总也是农民出身,最能理解这些人。 于是老白总决定收购这家公司,把该给的工资给了,该发的赔偿也发了。 白九槿看了一眼当时的收购计划,只见最大持股人那栏,贴着一个地中海的照片。 巧了,白九槿下午见了照片,晚上就见到真人了。 更巧的是,那位肥头大耳的地中海出手拍了苏洛洛的设计稿! 自从地中海跑掉之后,宴会大厅里鸦雀无声。 白九槿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有啥,她若无其事坐下,捂了捂肚子: 她真的好饿! 其他人就没这么轻松了: 第一位和第二位叫价者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盯着,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来个电话,也告诉自己公司没了。 第四位叫价者,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口水咽下去的快,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和公司没了之间,他选择前者。 其他想要举牌子加价的默默用自己的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他们还想要公司。 然后,场面十分尴尬。 主持人想要圆圆场子,犹豫着开了口:“有······有人要······继续加价吗?” 无人应答。 场面二十分尴尬。 主持人不太确定的举起了锤子: “那么,这张设计稿就由65号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位第二个举牌加价的人“啪嗤”一声,丢了牌子。 这是弃权的意思。 场面三十分尴尬。 主持人这次的目光像求救一般转到了第一位举牌加价者的身上。 他还没开口,就见这位先生“刷”一下,果断地也撂了牌子,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我去洗手间!” 场面四十分尴尬。 第十九章 鸭子 所有人又把左手从右手上拿开,然后转成右手按住左手。 所有人面无表情,但是他们要做些什么缓解缓解这尴尬的局面。 苏洛洛的设计图重新回到了起拍价一万元······ 场面五十分尴尬······ 席青砚和苏洛洛脸五颜六色,不停的变换着,像一个活生生的调色盘。 苏洛洛在心中呼叫系统,结果又是和上次一样,石沉大海。 系统没有回应她! 苏洛洛之前十分依赖系统,现在系统不给她回应,说实话,她内心十分慌乱。 她伸手抓了抓席青砚的袖子,说话带着鼻音,语气似乎有点委屈:“青砚······这怎么办?” 席青砚也是一头火,自从上次把白九槿推下楼梯开始,事情就有些不可控。 白九槿简直是个煞星,只要和她扯上关系,他都气的脑袋发懵。 席青砚咬牙切齿回答了苏洛洛的话: “自己来!” 自己发起的慈善晚宴,结果自己的东西没有人拍! 说出简直是个笑话! 席青砚屈辱的举起了右手的牌子:“五十万!” 他只能自己把苏洛洛的设计稿拍下来了! 场面六十分尴尬······ 白九槿挑了挑眉,还能自己组拍自己组的东西? 这脸皮真不是一般人的厚度! 苏洛洛看着席青砚举牌报价,她联想到席青砚刚刚说的“自己拍”。 于是在席青砚的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苏洛洛举牌报价: “六十万!” 席青砚觉得自己气的血管都快崩开了! 这个蠢女人,她会错了他的意! 之前看她挺聪明,关键时刻竟然犯蠢! 场面七十分尴尬······ 众人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己组合拍下自己组合的东西就已经令人惊讶了,现在还出来个自己拍自己的? 匪夷所思! 闻所未闻! 苏洛洛隐隐约约觉得席青砚好像更生气了,但是她好像······也没有做错事。 于是苏洛洛便把原因归到了白九槿的身上! 席青砚咬着牙根,苏洛洛这个女人是嫌不够丢人吗! “一百万!“ 席青砚手几乎是抖着举起来的。 场面八十分尴尬······ 苏洛洛还想举牌,却被席青砚撞了一下手臂。 白九槿倒是十分悠闲,她看着席青砚和苏洛洛两个人翻来覆去,就像两只猴耍杂技一样。 然后主持人像是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从那个尴尬的氛围里清醒,连忙举起锤子: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百万三次” “成交!” 语速空前无比的快,能和大妈剁辣椒的速度媲美,像是怕被人打断一样。 场面九十分尴尬······ 一锤定音。 刚刚仿佛死了一样的其他人,这时好像突然又活了。 他们站起来恭喜席青砚拍到苏洛洛的设计,然后拼命圆场。 往死里夸两人如何如何恩爱: 席青砚身为霸总,不愿让小娇妻的设计落入他人手里,只能他自己拥有。 苏洛洛身为小娇妻,不愿意让席青砚为了自己而破费。 场面似乎稍稍好转——然后他们就听到一个散散漫漫然而带着一丝嘲弄的声音: “一百万, 有了设计图, 有了小娇妻。” 不过配着白九槿的表情,所有人都似乎听到的是另外一句话: 赔了夫人又折兵! 刚刚好转的气氛急剧下降,所有人都同时闭上了嘴,不知所措。 场面尴尬值达到了百分制的满分······ 白九槿晃晃悠悠的离开拍卖场,留下了一堆风中凌乱,脚趾头尴尬抓地的人······ 白九槿不太关心他们,她太饿了! 她要出去找点东西吃。 白九槿刚刚来到食物区转了一圈,发现竟然全是甜食! 她唯二吃的甜食——红糖糍粑和冰淇凌,这一个也没有! 白九槿捏着个叉子——气愤! 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服务员过来了,这好像是白九槿第二次见他了。 第一次他干什么来着······好像过来递酒,不过白九槿没接。 这人好像很善解人意,走到白九槿身边停下 微笑着:“小姐,这些东西是不符合您的胃口吗?” 白九槿依然捏着个叉子,撇了撇嘴,好像有点委屈:“一个我能吃的都没有。” 对方马上提出了解决方案:“要不然,我先为您找个房间,您去休息一下,我去后厨为您找点吃的?” 白九槿眼神一亮:“真的吗?太谢谢了!” 服务员刚在内心窃喜终于进套了,舒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秒他就听见:“不过我想吃佛跳墙,不知道你有没有?” ! 姑奶奶,要被下药的人没有权利挑吃的好吗? 服务员,啊,不是,他本来是个鸭,今天专门被调过来装作服务员的。 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今天来陪个人,那人可能有点不愿意,但是没关系,雇主说了什么手段都能用。 他其实也猜到了,豪门那些事么,他接触的不少,这个手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无非就是睡一觉,然后主动被人捉奸。 虽然是毁人清白泼脏水的事,不过雇主给的钱够他一辈子用了。 他平复了一下,拿出了身为鸭子的专业素养,重新挂上笑容:“好的,我去后厨吩咐一下,看看能不能做。” “您先跟我来” 白九槿出乎意料的乖巧,她跟着服务员进了二楼中间的屋子。 “您在这稍等一会,我去后厨。” 服务员交代完之后转身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白九槿对于关门这个事无所谓,她捏着那个叉子,转身看了看桌子上的熏香,甜腻甜腻的。 白九槿打开了窗户,头伸了出去,左看右看,眺望远处。 没错,她就是闲的。 青河酒店外,一辆黑色迈巴赫挂着以九开头的车牌号,像利刃一样,在黑暗中,破空疾驰而来。 门口的迎宾部的人员看见黑色迈巴赫冲来,连忙下了楼梯。 在看到以九开头的数字时,他颤抖着抬起右手,对着后面的人大喊:“快,快去找席总”。 “席上将来了!” 第二十章 厕所 暂时变成服务员的鸭子并没有去后厨,笑话,佛跳墙做起来至少要花三天时间。 他去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海鲜汤,里面夹杂着迷药。 房间熏香里加了点催情的东西,这段时间,吸入的量足够让人意乱情迷了。 这是他的雇主交代的,双重保障,不管怎么样,那个白小姐都会中招。 他拿着磁卡刷开房门:“白小姐,我——” 鸭子呆住了,里面没人。 白九槿凭空消失了!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左右查看。 “吱——”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他吞了吞口水,僵硬的转过身子。 门被关上了! 而在门口站着对他笑吟吟地那位——不就是白九槿吗! “佛跳墙做的这么快吗?” 白九槿一脸好奇,真诚发问。 他看着白九槿的笑,莫名有些紧张,感到不太对劲:难道那催情药没用吗? 白九槿朝他走过来,他赔着笑:“我······唔唔” 一团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拎着小叉子,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就像在看案板上的猪肉。 不对,猪肉贵! 她像在看一块钱两斤极其廉价,而且随便就能剁碎的青瓜! —————— 苏洛洛正在和席青砚委委屈屈的解释:“青砚,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拍下来的······” 美人梨花带雨,但是席青砚不为所动,他按着自己的发疼的太阳穴:“你不知道慈善宴会从来都没有自己拍自己的东西吗?” 苏洛洛咬着下唇:“我······,青砚,我从小家庭条件不好······没有学过这个······” 系统以前交代过她,要学会示弱,于是她便经常把自己形容的极度委屈,博了不少同情。 男人嘛,看见柔弱的女子总会激起一股保护欲。 席青砚斜斜的撇了苏洛洛一眼,霸总文里经常这么形容这个眼神:三分凉薄,三份讥讽,四分漫不经心。 席青砚是个商人,彻彻底底的商人。 他对这种的女人见的多了,当初选择苏洛洛也只不过是因为,苏洛洛有时候可以帮他解决公司问题,顺便打压白九槿,从白家获利而已。 但是最近苏洛洛的手段好像对于白九槿无效了。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迎宾部的一个人慌慌乱乱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席,席总,上将来了!” 上将? 这个国家唯一的上将不就是他的亲叔叔吗? 席青砚咬着后槽牙:“走!,去迎接我那亲叔叔!” 席青砚赶到酒店大厅中一眼就看到了席致深,那人的气场总是不容忽略,引人注目。 和席致深在一起,他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个! “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那人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白九槿呢?” 白九槿? 白九槿正在和另外一个男人给你带绿帽子呢! 席青砚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当着席致深面捉白九槿和男鸭子的场景,他内心泛起了一丝得意,甚至对于席致深的不请自来的愤怒也没了。 他马上就要把席致深的脸踩到地上了! 一个穿着露脐短吊带画着浓妆的女孩踩着这个场合跑了过来,她没想到席上将也在这,欣喜的望向席致深,却被阚泽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目光。 想起了阚泽那一特种支队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只能把头转回去。 吊带女想起了自己的任务,马上挂起了一副“十分关心她人”的表情,一脸着急的说:“席总,我刚刚好像看到白九槿和一个男的进房间了,她不会有事吧?” 跟在席青砚身后的苏洛洛接过话茬,及时表态,她拉着席青砚的手,一脸担忧:“天啊,青砚,我们去看看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危险啊!” “千万不能让九槿受伤害啊!” 席青砚紧紧盯着席致深的脸:“叔叔,你要去看看吗?毕竟,白九槿可是你的未婚妻!” 话音落地,周围轰然炸锅! “天啊,白九槿之前不是席青砚的未婚妻吗? “白九槿那个声名狼藉的怎么配的上席上将呢?” ······ 席青砚也是回了一趟老宅才得知,席致深的未婚妻已经有婚姻局用抽证件号的方式抽到了。 好巧不巧,这人竟是白九槿! 席青砚想从席致深的脸上看到“气愤”,“慌乱”这样的表情,但是席致深依旧很平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席致深不屑辩解。 “带路!” 席青砚想知道他看到白九槿给他戴绿帽时候,还能不能这么平静。 众人浩浩荡荡的向二楼走去。 来的人各怀鬼胎,其中以苏洛洛和席青砚为首的一派自然是无比期待的。 最好能看见白九槿正在和那个鸭在床上翻云覆雨。 席致深一向打压自己,这下他的未婚妻白九槿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是众人一块所见的那种。 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席致深倒是依旧云淡风轻,他仿佛什么也不在乎,似乎刚刚众人所说的不是白九槿一般。 吊带女打开了门,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脱口而出:“白九——” 房间内空无一人! 苏洛洛停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看向席青砚。 席青砚也是脸色铁青。 阚泽跟在席致深身后,他听力很好,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上将,浴室里有动静。” 席致深下颌微转向阚泽,阚泽会意,挂着一张扑克脸点头向厕所走去。 阚泽一脚轰开了门—— ······ 嗯~,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场景呢? 浴室的蹲式马桶前,一个男人被布条捆的丝毫不能动弹,双膝跪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身后。 全身赤裸,就剩个蓝色内裤! 关键的是,他的整个脑袋以脸朝下的姿态被按进了马桶里! 几根布条把他的脑袋和整个马桶捆在了一起。 屁股上还插着一把叉子! 阚泽默默别过了脸。 要是他没看错······嗯······叉子插的地方·····好像是菊花······ 白九槿到了这个酒店,骂了好几句“吃屎吧”,在饥饿导致的极度不爽的状态下,白九槿把它变成了现实。 身后的众人跟着到了浴室前,妄图走在吃瓜第一线,在阚泽别过身子回到席致深身后,眼前的景象深入脑海。 男士们突然觉得菊花一疼,默默夹紧屁股······ 第二十一章 糍粑 大家闭上了嘴。 席致深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在靠近房间的时候,已经分辨了一下,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白九槿不在。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递上来的白九槿的报告,嗯······用这个手段对付白九槿,大概是白九槿闲得无聊,陪他们玩玩吧。 少顷,他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熏香,眸色渐深。 “阚泽,熏香。” 阚泽收到指令,打开了桌子上的熏香,那已经被人用水泼灭过了。 用指尖勾出一点捻开,轻轻嗅了嗅,阚泽立马变了脸色:“上将,是催情违禁药品!” “封,查。” “是!” 席上将向来人狠话不多,阚泽贴心的翻译,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XX区青河酒店查到不明违禁催情药品,马上派人封锁酒店,查询来源!” 吊带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冲上前把男鸭子的脑袋从马桶里拉出,发现这个男的整张脸五颜六色,这青一块,那紫一块。 她抓着男鸭子的头发,厉声问:“白九槿呢?白九槿去哪了?” “我在这啊,怎么啦?” 众人循声转头,白九槿好好的站在门口,一手拎着个叉子,一手好像还端着一盘······红糖糍粑。 ······ 他们想来吃当事人的瓜,结果当事人在他们身后吃红糖糍粑。 咦~ 这感觉真是诡异啊~ “哎,这是怎么了?” 白九槿一脸惊讶。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谁把人打成这样了?”白九槿把右手的叉子插到糍粑上,腾出手浮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谁? 不就是你吗? 你上来把我嘴堵住,然后把我锤成这样的! 男鸭子想起来刚刚白九槿在脸上呼的几拳,无比心痛:他的脸啊,他是靠脸吃饭的啊! 吊带女一把拉出堵着鸭子嘴的一团布条:“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白九槿?” 男鸭子想到刚刚白九槿把他按倒马桶之后,一手掐着腰像个母老虎一样阴恻恻的警告他:等会有人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小心自己的东西没了······ 他感觉白九槿赤裸裸的目光穿过他唯一的内裤,不可说的区域被吓得一抖。 然后他隐约感觉有人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妈妈~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这个女人了······ 白九槿又插了一块红糖糍粑送进嘴里。 唔,这家火锅店的小酥肉好好吃,没想到红糖糍粑也不错! 男鸭子回忆了一下被打的痛苦,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扭头对着吊带女斩钉截铁:“你……就是你打的。” ??? 吊带女一脸懵逼,然后就是一顿怒吼:“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男鸭子好歹也是混过得,脑子有点弯弯道道,他硬是梗着脖子说: “你给我的催情药,让我去**白九槿小姐,我不干,你就派人打了我!还把我绑在这!” 哇偶! 众人吃的瓜一个接着一个,活像瓜地里上窜下跳的猹! 男鸭子说的前半段其实是真的,催情药确实是吊带女给的,她就是那个雇主,只不过后半段是白九槿干的而已。 男鸭子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他指着桌子上的那碗海鲜粥:“那海鲜粥里面的迷药是你亲手在我面前下的!” “当时你还不小心把迷药洒在你的衣服上了!” 众人朝着吊带女身上看去,黑色小吊带的下边缘果然有些细细的白色粉末。 应该是有人用手拍了拍,没拍干净。 吊带女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有些慌乱的看向苏洛洛,眼神里是求救的意味。 苏洛洛被她看的心虚,她躲过吊带女的目光,心里呼叫系统:“系统,这要怎么办?” “请保持冷静,我将为你处理。” 辛亏今天系统可以回复她!苏洛洛暗自窃喜。 吊带女看着苏洛洛转过头,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闭了闭双眼来平复情绪,她要揭穿苏洛洛! “宿主,请你目前先抗下这次事件。”冷冰冰的机械音在吊带女脑海中响起。 吊带女不解,她在心里大声质问系统:“为什么!” “您此次若是一人抗下,将有一大机遇嫁入豪门,请你把握。” “真……真的吗?”她有些动摇,系统一直都很神奇,她家其实并不能混这个圈子,之前也是意外得到了系统,然后才能搭上苏洛洛。 吊带女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这是承认的意思。 如果真的按系统所说,自己担下罪名也不是不行。 不过白九槿却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呢?” ? 您在对着谁说话呢? “之前在学校比赛的时候,我赢了苏洛洛,结果有个人好像说我是找的枪手,后来说如果我能证明设计稿是自己画的,她就给我道歉来着呢?” “我当场画了三张证明过了,结果并没有等来道歉啊~” 没错,吊带女就是比赛那天穿着柳钉皮衣,说白九槿的设计稿是找枪手画的那个人。 这几句话就和深水炸弹一样,又炸出了一堆水花。 “我之前不是听说白九槿是个花瓶吗?” “对啊,不是说她作业都抄袭吗?” “苏洛洛不是个设计才女吗,她输了?” “我之前还听说她勾引席青砚来着······” “你看她这态度,怎么看也不像喜欢席青砚啊······?” 众人咬着耳朵,自以为说着悄悄话,但是大家积聚在这么小的空间里,都能听得到了。 房间里里外外,每个人反应都不同。 噔噔噔噔····· 有声音传来,似乎是有大量的人上楼。 来的皆为持枪者,统一着装,训练有素。 “XX支队接到指令,前来封锁勘察。”领头的上前,对着席致深行了个军礼:“席上将!” 席致深微微点头示意。 阚泽上前和其交涉:“熏香里含有不明违禁药品,那边的海鲜粥里含有迷药,这位女士已经承认和她有关。”阚泽用手指向吊带女:“麻烦处理。” 第二十二章 来的人迅速将吊带女双手反剪,利落地扣上手铐,将其架走。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刚刚还很激动的女人此刻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只是低着头,大波浪卷发遮住了脸,看不清神情。 苏洛洛在为系统的能力和躲过一劫而庆幸。 席青砚在为自己酒店被封损失利益而气愤。 吃瓜群众在为今天晚上的瓜感叹唏嘘。 白九槿在惦记着自己刚刚自己点的火锅开了没有。 而席上将……在为白九槿没有看他而稍感不解。 上次,她的目光还很炽热来着······ 来的人陆陆续续将吃瓜众人以及事件当事人带走,刚刚塞得满满当当的人的房间瞬间清空。 白九槿拿起叉子把最后一块糍粑塞到嘴里。 嗯? 前方有一阴影落下,笼罩着她,逆着光,身形高大。 我!去! 眼前的人正是席致深! 白九槿一个激动,手里的叉子“啪”清脆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只感觉嘴巴里的糍粑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卡在嗓子眼里,憋的人“咳咳咳”的脸红。 一只大手伸到背后,轻轻的拍了拍白九槿的背,给她顺着气儿。 隔着她穿着单薄的衣裙布料,透过指尖,席致深感受到手掌下的柔软,甚至能想象到她的皮肤该有多么娇嫩。 温度透过掌心传到背部,白九槿觉得那处肌肤似乎有些发烫,隐隐约约烧的心脏处也是烫的。 白九槿右手修长的指尖按着脖颈,终于缓过劲来了。 席上将默默放下了手,稍稍背在身后,鬼使神差的捻了捻手指尖。 好······好丢人······ 白九槿看了看自己左手依然端着的盘子,上面还沾着浓稠的红糖酱汁,脸上有点火辣辣,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九槿小姐平时刚完这个刚那个,唯独见到席上将有点拘谨,比如现在,手都不知道往那放了。 “还有吗?” 什么?白九槿有点懵的抬起头,迷迷糊糊的。 席上将双手背后,眼睛从白九槿的身上逐渐转移到她端的那个空盘子上,轻扬下颌:“我说吃的,还有吗?” 白九槿眼神飘了飘,不太自然的点了点头:“嗯”。 有的,当然有! 而且是一桌子! 白九槿回想了一下她刚刚点的火锅:三份肥牛,两份羊肉卷,两份牛肉卷,乌鸡卷,玉米肠,虾滑,肉丸子,素丸子,土豆,木耳,金针菇,冬瓜······ 还有什么来着····· 自己好像勾了大半页。 还有前菜的无骨柠檬鸡爪,小酥肉,小油条,红糖糍粑,这个她刚刚吃完了来着! 可是剩下的也不是一个女生正常的饭量吧······ 但是席上将好像不给白九槿什么挣扎的机会: “带路。” 白九槿蔫了吧唧乖巧转身走在前面。 火锅店就在青河酒店的后面,没几步就到了。 两人坐在火锅两面,相看两无言。 ······ 中间隔着的火锅已经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红汤辣油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 还好白九槿那会定的是个包间,她带着席致深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阚泽也去了另外一个包间。 不然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上将,来和她一起吃火锅,这是什么奇奇怪怪人间传说······ 白九槿真是的无法形容现在的气氛,好像开开心心滚着泡的火锅才是个活物,她和席致深,似乎都是凝固的,连空气也不例外。 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男人,场面似乎比上次还尴尬…… 白九槿搓了搓指尖,低着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花纹:“锅开了。” “嗯。” 小姑娘在他面前有点怯生生的,怎么也不会把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的和那个捅人······菊花的白九槿联系起来。 席上将突然觉得很微妙:小姑娘还有两幅面孔呢……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低着头没看他,就差把衣服盯出来个洞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了几片肥牛卷混着金针菇,放进了火锅里。 “我很久……没吃火锅了”席上将突然提了一嘴。 白九槿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似乎还有些好奇:“你之前……吃过?” 席上将看着小姑娘眼睛睁的圆圆的,尾稍被热气熏得有点发红,莫名有点勾人的意味。 席致深觉得有些好笑,伸手解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怎么,不能吃吗?” 透过衬衫,连带着一呼一吸之间起伏的胸膛,白九槿几乎能看到紧绷有力的肌肉。 “不是,唔,我听说,有钱人家的不是都不吃这个吗?好像……嫌……不卫生” 白九槿说话斟酌来斟酌去,怕说错一句。 “呵” 席上将一声轻笑,声音极低。 “听说?你不也算是……有钱人?你怎么也吃这个?” 阚泽在包间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脑子的问号。 好奇怪啊~席上将平时一天也不会说十句话啊,今天晚上怎么听着都是上将在说话…… 席上将大概是觉得逗小姑娘好玩儿发问了两句。 白九槿却是收心里一紧:我靠! 忘记了! 原身可是个大小姐! “不是,就是……我爸妈不太注重这个……” 解释的声音逐渐变小。 席致深倒是没有继续追究这个,他索性把西装外套脱掉,搭在了椅子上。 “我之前吃火锅,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好久了……” 锅里的肥牛很快就烫好了,大火烧的水蒸气蒸腾,热气缭绕,白九槿突然就看不清席致深的神情,她隐隐约约聚的,这个席上将好像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不是那种霸总文里的屌炸天上将,反而……有点更贴近常人…… 如果忽略他在战场上收割人头和砍瓜切菜一样…… 席上将想起来自己上一次吃的火锅,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老战友带着他找了点简陋的食材,用铁帽子做锅,吃了一顿所谓的“火锅”。 后来呢…… 之后他再也没有吃过火锅了…… 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人了…… 白九槿壮着胆子从锅里夹了片肥牛递到了席致深的碗里:“吃点好吃的,今天就又是幸福的一天了。” 席致深看着碟子里的肥牛,里面夹杂着一丝金针菇,还带着碎了的辣椒,他夹起塞到了嘴里, 很辣,但很香。 上一次吃的是什么味道呢? 他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第二十三章 白九槿刚刚吃的那两盘,只是垫了垫肚子,出于自己胃的抗议,白九槿还是默默的把食材都放下去,然后又乖乖巧巧的坐好。 席致深只吃了那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白九槿觉得他又恢复成大家口中所说的国之重器了。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什么?” 白九槿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席致深又重复了一遍:“特别的事。” 他眼神微暗:“比如,不该在它应有的场合里发生的······”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有! 那天在天台上砸下来的两个花盆,还有最后松掉了的栏杆! 白九槿斟酌了一下说辞,去看席致深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邃,仿佛能陷进去,让人把秘密不自觉的告诉他。 “我感觉······有人要杀我。” “具体”。 “我从学校大厅出来,两个花盆接连砸下,去天台看的时候,护栏······是松的。监控也是坏的。” “受伤了吗?” 白九槿对于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意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 “在小腿上有一道刮伤。” “有去医院或者什么地方处理吗?” 白九槿觉得这句问的格外加重。 “没有,挺小的一道,感觉······无所谓。” “嗯。” 席致深看着她点了点头,此刻的眼神,有点像上级看着下级,白九槿不喜欢他这么看自己:“为什么这么看我?” 席致深没有和她解释,而是说了另外的话: “你最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有的是关于名声,有的是关于······命。” 白九槿拿筷子的手明显停下:“为什么?” 席致深沉默不言,像团黑雾,让人看不明白。 可以了。 足够了。 他大概已经能猜出G国想要干什么了。 卑鄙而拙略的手段。 但是,很有用。 当金钱和地位开始说话的时候,真相只能保持沉默。 席致深起身,转头拿起外套,走到屏风处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交代了一句:“如果受了伤,切记,马上自己处理。” 说完头也不会大步离开。 白九槿不明白,为什么受了伤还要自己处理,更重要的是,她有点小生气! 这个男人的态度可真是莫名其妙······ 刚刚还多么煽情来着,现在······ 他走的急,白九槿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后面几句话。 其实她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楼的摄像头,藏在墙壁上葱葱郁郁的爬山虎里,正好能拍到天台,没坏,好好的。 但是,里面除了白九槿,一个人都没有。 花盆是凭空砸下的,护栏也是凭空松的。 哼! 但是她判断出的结果依然是有人要杀她! 世间可没这么多巧合。 白九槿愤恨的化悲愤为食欲,成功解决掉了所有吃的。 抱着肚子一脸满足的白九槿找到服务员结账, “小姐你好,您的账单已经结过了。” 是席致深。 服务员没说是谁,但她就是知道。 啧,有点五味陈杂的······ —————— 山上的温度向来是要低一些的,阚泽今天穿着单薄,有点发冷的缩了缩脖子。 后座的上将有点不太一样。 平常上将只会沉思,今天上将一直在······喝水。 已经喝了快半瓶了。 阚泽打了个方向盘,还是没能憋住自己的疑问:“上将,您都不吃辣的,今天怎么······” 阚泽在席致深的死亡凝视里声音逐渐降低,闭上了嘴。 他的错! 没事问上将这种问题干嘛! 上将爱吃啥就吃啥。 没准上将从今天开始就喜欢吃辣呢! —————— 白九槿带着一身火锅味回了家,推开门,丽萨女士居然还在沙发上敷着面膜。 看见白九槿进门的丽萨女士马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九槿啊,明天有事吗?” “没有,怎么啦?” “你爷爷要我们回老宅一趟,去吗?” 白九槿乖巧答应,不过她明显的感觉到丽萨女士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妈,这么晚还敷面膜,明天有敌人吗?” 白九槿运用第六感,开启了八卦模式。 果然,丽萨女士揭下面膜,一脸我很高贵,还带着一丝不屑的说:“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白九槿调出了原主的记忆,仔仔细细的把关于这方面的过了一遍,竟然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爸爸,也就是白铁柱老霸总,之前应该是他们村里最穷的一家,后来白手起家,有了一番成就之后,曾经村里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人,都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 其中有一个最为执着的,就是铁柱家后面一家的女儿。 但是她爸一心只有丽萨女士,对于那些向来是不管不问。 随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家的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嫁给老白总的女儿,嫁给了白老总的哥哥,变成了她妈的嫂子! 我去! 白九槿嘴角抽了抽:那她岂不是要叫那个人大伯母······ 咦~ 白九槿成功的把自己弄出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夜深人静,白九槿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席致深的话重复在她耳边回荡。 疑问, 不解, 好几处想不明白的地方。 还有······席致深像是个不愿意解释的人。 唔~ 真是块木头。 白九槿没睡着,今晚同样有人无眠。 吊带女被关在警察局,被人看守着。 “系统,系统,你说的转机到底在哪呢?” 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无数次的在心里呼叫系统,但都石沉大海。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系统你说话呀!说话!” 负责看守监控的人感到莫名奇妙,这个女人怎么一直不停的敲自己的脑袋呢? 神经病吗? 不对! 她不会是想自残吧? 监控者想了想,这可是席上将要求的版的案子,还是稳妥一点为好,通知一下看守的支队吧。 他拿起对讲机,“喂,喂”,刺啦刺啦的声音传来,像是信号不好。 “什么破对讲机,改天我一定换了它!” 他抬脚向外走去,准备亲自去关押那个女人的房间看看。 在他刚走出门,监控屏幕上,拷着女人的手铐突然松开,还没等女人窃喜,银色的手铐·从中间猛地断裂,然后划开了女人的喉咙······ 第二十四章 树皮 警员打开门,看到的便是眼前这样一副画面:原本绑住女人的手铐此刻正插在女人的大动脉上,鲜血喷溅一地,还有的顺着手铐蜿蜒流下,在地上汇成一团。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大喊:“快,快去打120!快去!” 阚泽送席致深回到南山的二层别墅里,车还没有停稳,一个电话急急的打了进来,阚泽接起电话,神色逐渐变深。 “上将,给白小姐下药的那个女的在警局被杀了,警员查看了监控,是手铐突然就插进了大动脉,没救回来。” “知道了”。 席致深神色如常,点了点头。 “上将······”阚泽欲言又止,想问却不知该如何问起。 席致深眸色渐渐深,突然说了句在阚泽看来有点没头没脑的话:“准备抓人。” “什么?” 阚泽明显有点迷茫:“上将,我······不是很明白。” 席上将今晚上好像有点平易近人,大发善心的给解释了一句: “一个我下令抓的人死在了警察局,你猜会发生什么。” —————— 白九槿到底还是没睡着,她的好奇心过于重,解不开问题,成功把自己搞失眠了! 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客厅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白九槿起床换了件衣服。 看吧,逮到一个大耗子。 借着昏暗的月光,一个人形的大耗子在偷偷地扒她爹准备的礼品。 那是明天要去她那个所谓的爷爷家准备的,虽然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张叔还是准备了点东西。 白九槿穿过走廊,走到她爸妈房间前面,动作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下面的人一丝一毫。 房门打开,丽莎女士和白铁柱老总也已经穿戴整齐,三人一起向楼梯口走去。 “啪”! 白九槿善意的打开了走廊处的灯,客厅瞬间也明亮了起来。 正在弯腰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瞬间定住了身形,机械的扭过脖子,畏畏缩缩地抬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芳姨,干嘛呢?” 白九槿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 白家夫妻竟然也在身后! 王芳立马直起身子喊人:“老爷,夫人,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对身体不好啊~” 白九槿几步就下了楼梯,她拿起桌子上的根茎切片物质在手上,上下颠了颠:“芳姨,这玩意看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对方心虚的堆砌一个虚伪的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小姐,这一看这当然会熟悉了,”她就像个给后辈答疑的好长辈:“这是人参,咱家经常有的。” 白九槿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纠正一下,这是我家。” “还有啊,这玩意,好像是切了片的杨树根子吧。” 白九槿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极具嘲讽:“王芳,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王芳一个激灵,这是白九槿第一次叫她全名,却就像地狱里人在召她的命! 年纪大的老油条没那么容易慌乱,王芳双手交叉握了握,稳了稳心神,很快反应过来: “小姐,不是的,这就是人参啊,你闻闻,还有味呢!” 白九槿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胡说”的模样听完了王芳的话后,伸手直接扯开了王芳的衣服口袋,布料在白九槿的手上显的格外脆弱,人参片随着撕裂的口袋滚落一地。 “那,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才是杨树根子?”白九槿盯着王芳,眼神犀利。 很明显了,王芳居然在用杨树根子把人参换掉。 还做得挺顺手! “张叔,拍清楚了吗?” “拍清楚了,小姐。”张叔从玄关转角走出来,手里还举着摄影机。 王芳明显的慌了,她冲上前想去抓白九槿的手,却被白九槿直接甩到了地上。 “报警。” “别,别报警!” 王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地上干嚎,双手拍向地面叫冤:“小姐啊,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啊,你不能把我送到警察局啊,我进了警局,没人照顾我儿子啊!” 王芳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向白九槿,发现白九槿竟然无动于衷。 她下一秒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小姐啊,我只是拿了一点点的人参啊······没有必要送我去警察局啊!” “我要是走了,谁给你想办法追席青砚席总啊······不能啊!” 王芳坚信白九槿马上就会原谅她,然后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像以前那样供着,她又趁机看了白九槿一眼, 发现对方双手抱于胸前像看动物园猴子表演一样津津有味的看着她。 白九槿嘲弄地看着她,回答:“你用你那被驴踢了的脑子想一想,我现在的未婚夫是谁?” “是席致深!长相身材能力背景哪一样不比席青砚强?” “还有啊,把别人送出去的礼物,从领带换成那种内衣?这叫帮人啊?” 没错,原身当时喜欢席青砚,送了自己设计的一款领带,结果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当着众人面打开的时候,就变成了······那种······内衣。 席青砚一句不知廉耻落到原生身上,后来原身去哪都带着这个被人陷害了的标签! 白九槿从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刀刃贴上了王芳的脖子,语气无比认真:“要是这么算的话,我送你去死,你还要感谢我呢~“ “不不不······”王芳真正的被吓到了,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那件事她做的很隐蔽啊,怎么会被发现呢? 熟悉的出警声逐渐接近这栋房子,王芳一个转身,直接变脸朝着白九槿大吼:“你又没有证据!再说了我就拿了一点人参,赔你钱就是了!” 面目狰狞,瞬间和乡间泼妇一样。 白九槿嘴角勾了勾,一脸稀奇的看着她,好心补充: “你要是觉得不够重的话,我还有你盗窃我妈衣物间里那个羊皮拼色包包,还有那个祖母绿钻戒的视频,一块当成证据送上去得了。” 王芳身子撑不住,跌落在地,完了,真的完了······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她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第二十五章 抓人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大概是得到原主记忆五分钟后。 在王芳的撺掇下,原身就不太愿意将自己和席青砚的事情和父母说。 提醒白九槿送领带的人是王芳,知道白九槿东西放在哪的还是王芳,能把东西换掉还不让原身起怀疑的还是她。 只是一直放在那,手上暂时没有证据所以没动她。 好巧不巧,这王芳手脚不干净,竟然想着去偷丽萨女士的东西。 白九槿和她父母一合计,干脆你爱拿啥拿啥,只是这些行为,都会转化成视频作为证据,送王芳去监狱! 于是便有了今天晚上全家捉人的事。 警察进门直接带走了王芳,张叔负责到警局录口供。 临走的时候,白九槿双手抱在胸前,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其实那玩意也不是百年野生人参,是党参。大概······50块钱一斤。” 王芳两眼一翻,竟活活气晕了过去。 呵,就老家那一堆人,这个价格的东西给他们白九槿都嫌糟蹋了。 夜深之时,城市没有白天的喧闹。 透过车窗,张叔看到一辆吉普如鬼魅一般,融入黑夜,向前方行去。 张叔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夜晚,不平静的不止白家一户啊······ —————— 子弹在空中呼啸高速直行,猛然之间,子弹掉头而回,目标人物消失在眼前的金属墙里。 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子弹迅速回到了打出这枪的人前,毫无反应的时间,这人瞪着双眼,瞳孔张大,以恐惧的姿态迎接死亡的到来。 “啪” 子弹坠地,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他回过头,一身黑色特种服装的一队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领头魁梧的男人抬起手向他出示证件:“这个任务升级为S级,转交给我们了。” 领头身后还有个吊儿郎当的,嘴里叼着根草:“兄弟回去等着,我把那人头弄回来给你压压惊哈~” 这是······阿尔法战队······ 上将直系领导的一支队伍! 他连忙将子弹从地上捡起,带着自己队伍的人撤退。 阿尔法战队一出,他们在这简直是在添麻烦。 B吐下了那根草:“老大,帮我拦一下那龟孙子呗!” 逃跑的人冲向市中心,那里人多金属也多,更适合他战斗。 他左转准备进入市区,路消失了! 眼前筑起了一面厚厚的土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身后传来一个轻浮的调笑:“跑的有点慢啊······” 他转身猛地回头,准备控制身边的金属向身后的人攻击而去! 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是前胸,是自己的背! 身体和头部已经分离,他没有再控制金属的机会了。 “不是吧老大,你动手这么快干嘛······” “上将交代速战速决。” “呃,那行吧······” 其中一个女孩子瘪了瘪嘴:“这一点都不美观。” A把尸体拎了起来:“吃火锅要点一盘鸭血吗?“ 女孩子瞬间变脸期待的看着A:“等会吃火锅吗?要要要!” —————— 新闻部此时此刻召集了所有的员工回到了总部,整个大楼全部封闭,就算一只苍蝇飞不出去。 审核部的1组的组长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同样也紧张的瑟瑟发抖的员工,吞了吞唾沫。 台上穿着军装的人,正是阚泽! 他注视这台下将近百人的新闻部,一言不发。 “报告少校,查找完毕,找到妄图把女犯人的死是上将所暗示的文章,共计两篇,涉嫌人员名单已统计。” “带走。” “是!” 军方训练有素的将涉案人员逐一带走,那些人面如死灰,反抗都忘记了! 污蔑上将,抹黑国家领导人,这样的罪,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太阳了! 审核部一组的部长还好好的站在人群里,他内心窃喜。 自己没有被发现! 你看,被抓的人明明是自己没有富贵的命! 系统说了,他可是王侯将相转世的! “易过!” “啊……到!”审核部一组组长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在喊自己。 他抬头向上看,那个少校正在踱步向他来。 阚泽在易过前站定。 阚泽要比易过高出一头,压迫感铺面而来,易过不得不直了直腰板,想以此来抗衡这个年轻人的威压。 “系统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易过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他马上被按压住肩膀,手铐合起来的声音像把锤子,锤的他脑袋发晕!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自己明明捂得很好啊! “去牢里想吧,带走!” 阚泽嫌恶的移开眼,这些卖国求荣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 “上将,人已经全部抓到了!” 席致深随即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阚泽明显有点小激动还夹杂了点崇拜:“还是上将厉害,文章要想发出去,一定会经过审核部门,我炸了炸那个人,他果然中计了。” 席致深依旧云淡风轻。 阚泽早就已经习惯了席上将的反应,也是,对于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来说,这种大概都是在预料之内的。 “对了上将,白九槿小姐家里的那位和系统有联系的王芳,已经因为偷窃被白小姐送到警局了,我派人审了审,王芳没有系统,她只是传递了一些消息。” 席致深微微勾了勾唇角:“嗯。” —————— 晚上抓贼的后果就是顶着个黑眼圈睁眼,白九槿上了点气垫稍微遮了一下。 老家的宅子不在京城,但也早就不在农村了。 H省会是个农业大省,但是早期也贫穷,即便是这样,老家的那一堆人也喝着她老爹的血,成功在H的省城弄着栋别墅住。 后来丽萨女士嫁给她爹,这帮人竟然还想吸丽莎女士的血,她老爹直接和那帮人断绝了关系! 谁让丽萨女士是她老爹的底线呢! 对了,顺便说一句,白九槿名义上那个爷爷,也就是铁柱老总那个吸血爹,叫白票! 果然是人如其名,白嫖吸血到底! 白九槿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旗袍,带着金镯子和金项链的女人,脸涂得煞白煞白,跟脖子的黑黄色形成的冲击力简直让人······ 哎,难道不会尴尬的脚趾头抓地吗? “弟妹啊,你们终于回来了!”来的人面上无比热情。 第二十六章 妹妹 “来来来,快进来。” 步摇莲就是白九槿那个所谓的大伯母。 丽萨女士没搭理她,扶了扶自己的墨镜,忽略过步摇莲径直进了屋,白铁柱老总跟随其后,也跟没看见这人一样。 白九槿更是骄傲的见样学样,没办法,她爹妈优秀的基因证明心有灵犀是可以的。 进屋就是饭桌。 最上位坐着一个年近70的老人,干瘦的厉害,颧骨突出,尖酸刻薄之气扑面而来。 左侧坐着的男人和老人长得有些相似,不过大腹便便,吃的油光满面。 那是白九槿名义上的大伯白成才。 “坐吧” 白票坐在高位,下命令一般的语气。 白九槿看着她爹和丽莎女士坐下后,她也跟着坐下。 步摇莲跟在后面进来,笑了笑坐在了她老公白成才身边。 白票清了清嗓子:“这次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事要说。” 他板着脸妄图撑起威严,命令白铁柱老总:“柔芷考上了Q大,和你女儿一个学校。” 白票瞥了一眼白九槿,似乎很不屑的样子:“她是你侄女,也算你女儿了,就让柔芷住你家吧。“ 白九槿才注意到,步摇莲的下方,还坐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大,大概刚刚18。 她注意到白九槿的眼神后,仰起脸怯怯的朝白九槿笑了笑。 一副单纯无害善良的模样,如果忽略她要住到自己家的话。 白九槿收回了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 白柔芷马上一脸难堪的模样,低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像白九槿的话深深伤害了她一样。 亏她妈之前还专门给她交代,李丽莎和白铁柱都不好对付,估计他俩的女儿也不是个软柿子,让她留点心。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逞口舌之快的直肠子。 有什么可重视呢? 她怯生生又带着委屈的看着白九槿:“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我会改的。” 白九槿摸了摸自己今天背的国际一线限量牌的包,头也不抬:“你是没爸妈吗?逮着一个人就叫姐姐。” “还有啊,如果要改的话,建议重新投胎比较快。”白九槿终于正眼看了白柔芷一下。 她怎么这么衰,刚刚收拾了一下白莲花,现在又来了个绿茶······ 还是个段位比较高的······ 白柔芷委屈的看了白票一眼,又低下头咬着嘴唇,好像在很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 白票一看自己的孙女受了委屈,马上跳了出来,对着白老总大声说:“让她给柔芷道歉!” 白老总一副什么也没听到模样,伸出手捏了捏丽莎女士的手:“别掐自己。” 丽莎女士忍着一头火,从开始说白柔芷要往她家去的时候,就气的不自觉地掐了掐自个的食指尖。 白票看着这三个人,简直没听见他的话的样子,这不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尊严吗? 他拐杖狠狠的敲到地上:“白岁晏,你个逆子,怎么管你女儿的?” 嗯~,铁柱老总的大名叫白岁晏。 白岁晏为什么叫白岁晏呢? 在农村,人们信奉有个贱名好养活的道理,白铁柱老总的名字,就叫铁柱。 铁柱老总在家不受待见,十几岁的时候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无意之间,他听见有个姑娘好像在背诗。 背的是什么,铁柱老总不知道,但是他听见了一句“岁晏有余粮”,铁柱老总以为“岁晏”是个人名,而这个人有余粮,便记住了这个词。 那个背书的小姑娘就是小丽莎。 后来铁柱老总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岁晏”。 老白总换了个坐姿,翘起了腿: “之前一直不停的被催,要我来这,结果一来,是想让白柔芷住我家,问过我的意见了吗?嗯?” “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最近一直有人打着我公司的旗号,出去做生意。” 老白总拉了拉大衣外套,凉凉的警告:“希望你别把这个房子作没了。” “你,你个逆子······”白票简直气急败坏。 白柔芷及时的上去,温柔的给白票拍了拍背:“爷爷,你别生气,身体重要啊。” “叔叔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直口快了一点。” 心直口快,这个词值得琢磨。 大概就是把心里想的话直接说出来了。 白票咳得更厉害了。 白成才却对着白岁晏笑了笑,肥肉堆在脸上,油油腻腻的:“弟弟,什么叫打着你的旗号呢?咱们是兄弟,就是一家啊,这么较真干嘛呢?” 他最近得了个系统,在系统的指导下,他带着白岁晏的名号最近可是捞了不少油水,想想他最近包的那个小妞,多火辣啊! 白岁晏的名声可是个好东西! 白九槿默默感叹了一下,有些人的脸皮,她果然是比不过的! 白九槿及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白成才后说: “看长相,和身材,都不像啊~” 白成才脸上的肥肉突然就垂了下来,鉴于金钱,他还是对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笑了笑: “我和你你爸爸可是亲兄弟,我的就是你爸爸的。” 白九槿有趣的看着他:“这么说来,你赚的也是我爸爸的了?” 白九槿扭了扭头问她爸: “爸,我大伯他最近赚了多少钱?” “三百万大概是有了。” 三百万! 步摇莲和白票同时看向了白成才,白成才可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白城才立马转了方向:“爸,我弟弟让我把赚的钱给他,你看这……” 白票微微想了一下:“这钱是你哥哥赚的,就是你哥哥,还还什么还!” 他现在可是要靠着白成才过日子的! 谁知白老总态度坚定:“这事没得商量!” 白票一听,拐杖刷的一下举了起来,打向白岁晏的方向。 白老总一把抓住了拐杖,夺过来丢在了地上。 “这三百万就算了,我也不会来这了,下次来的时候,大概是给你收尸了。” 老白总拉起丽莎女士的手就出去了。 白九槿跟着出去,起身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柔芷一眼,意味深长。 今天的战场,没有嘴炮小天才白九槿的发挥场地啊······ 白九槿为此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 白九槿回到家抱着各西瓜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报道实时新闻: “抓住一位G国奸细,此人杀害一位犯罪嫌疑人,目前推测是G国人派来杀人灭口的·······” 白九槿抬眼撇了一眼:“不对啊,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她把西瓜放在桌子上,又确定了一下,主持人所谓的被杀的犯罪嫌疑人,不就是青河酒店那个吊带女吗? 第二十七章 白九槿轻车熟路的打了个车,再一次跑到了南山。 然而兜兜转转却一直在山腰处打转,怎么也上不去。 呀呵,她这个暴脾气! “您先回去吧。”白九槿付了钱下了车,车主吓得掉头就跑。 妈呀,他该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白九槿拎着包沿着这条路继续走,她看了看眼前的岔路口,几条道路好似一模一样,都能通向山顶。 “嘶~” 脚部传来一阵疼痛,她蹲下身摸了摸自己的后脚跟,果然是摩擦的太厉害,渗出了血丝。 一条不起眼的道路上一辆迈巴赫疾驰而来,白九槿眯了眯眼,看的出来,车牌号以九开头。 白九槿歪了歪头,咬了咬后槽牙,她运气怎么这么背呢? 脚都磨出血了人才来······ 她大步一迈,直接走到了路中央,直挺挺的站在那。 开车的阚泽吓得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滑了一下,路中央的这个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阚泽通过车里的镜子像后面看去,席上将还在闭目养神。 想了想这位小姐最近的作为,他还是稍稍减慢了车速:“上将,前面······好像是······白小姐。” 席致深睁开眼,揉了揉眉心,这小姑娘真是有让人头疼的本事,他声音低哑:“停车。” 阚泽马上踩了刹车,白九槿就在车的正前方一米处。 他还没下车呢,这位小姐直接就过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高跟鞋踩得啪啪响。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上了车,眼神有点复杂,可从来没人敢这么大胆直接上他的车,更别说坐他旁边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默许了这种行为。 白九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阚泽的车技一定不太好,要不然会带起来这么多灰,飘了她一身。 阚泽看着白九槿的目光先朝他来,紧张的坐直绷起了脊背,白大小姐,您没看见上将的那犀利的眼神吗? 好端端的看我干嘛······ 阚泽简直欲哭无泪······ 他直视前方,头一动不动,从现在到目的地的这段路,他绝对不回回头!也绝对不和白小姐说一句话! 席致深撇了一眼阚泽后,回头望了望白九槿。 小姑娘瞪大眼睛直视着他,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害怕。 “不怕我了?”他有点好奇的问出声。 “本来是怕的,但是我脚磨破了,所以不怕了。” 白九槿望着他,有点恶狠狠的意味。 席致深把眼神转向前方,带了点无奈,这是什么逻辑? 白九槿看着她恶狠狠的目光一点用都没有,无奈的转过了头。 她弯下腰伸手脱了自己的鞋,把腿侧放在座椅上,指尖点了点渗出血的地方 “嘶~好疼。” 白九槿疼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小脸缩成了一团。 席致深低头看了看,小巧白嫩的脚后跟处渗出了血丝,看着扎得人眼疼。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这种在行军是几乎每个人脚上都会磨伤,但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莫名带了一点不舒服。 伤口不应该出现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哪怕是这种的也不好。 为什么不好······ 席致深也说不明白······ 白九槿着实有点疼,这个身子过于娇嫩,造作不得,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过谁知道贵的鞋也磨脚磨的这么厉害。 白九槿默默吐槽了一番鞋子后,为了坐的更舒服一点,她干脆把另外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脱了,然后干脆双腿都放到了座椅上。 动作幅度有点大,裙子有点短。 席致深看着细细长长的腿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了这两个想法。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什么也没说,随手扔了过去,刚好盖在了白九槿的腿上。 白九槿看看了席致深,又看了看腿上的外套,捂了捂腿,也没说话。 阚泽在前面抓方向盘的手更僵硬了,这俩人怎么回回碰上就又这种情况······ 相看两无言,他都替这两个人尴尬! “谢谢。” 小小的一声。 席致深转头,白九槿搂着衣服,脸看向窗外,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她。 “嗯。” 陈述句。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胸腔发出的声音。 “谢谢。” “嗯?” 反问句。 “为什么两次?” 白九槿扭头看着他的眼睛:“一次是死人,一次是衣服。” 席致深轻轻的笑了笑:“如果非要这么算的话,应该是三次。” 白九槿歪着头睁大了眼睛,里面全是不解。 “王芳。” 席致深言简意骇,但是白九槿马上就反应过来。 “不会是······王芳也被杀了吧?” 白九槿试探性的问了问。 “没有,但是差一点。” 白九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来不仅有人想杀吊带女甩锅给席致深,还想杀王芳甩锅给自己? 到时候又该怎么说? 白九槿指示警局杀害自己家的年迈仆人? 呵! 她又不是背锅大侠! “我们去哪?” 车子进了市区,白九槿才反应过来。 席致深没回答她:“阚泽,找个药店买点药。” “是,上将。” 前方停车,阚泽下去买药。 打开车窗,白九槿仰头不知在看些什么,认真的很,顺着阳光,席致深甚至能看见她脸上微小的绒毛,细细软软的。 席致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旁边是个花园,铁栅栏里有着一片玫瑰。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果然还是小女孩。 白九槿却转过头看见了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样子,用手指着花园墙头一处,一张小脸阳光明媚的朝他笑:“我在看那朵月季。” 席致深转头望去,在玫瑰丛里不知为何长着一株月季, 下方玫瑰肆虐,生存空间很小,于是它长得极高,周身没有什么枝丫, 只是在顶部开出了一朵月季花,好像很大,大概能比得上白九槿的小脸, 不过颜色只是非常淡非常淡的浅粉,和它下方数量众多且艳丽的玫瑰相比,显得寡淡……又孤寂。 天气正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二十八 席致深皱了皱眉:“有什么好看的?” 出口后席致深当即感受到了不对,他这句话语气着实有点重。 白九槿回头看了看他,有点疑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生气的意味呢? 小姑娘出乎意料的脾气好,没怼他,反而神神秘秘看着那处说: “它后面有朵蔷薇,在很努力的靠近它。” 席致深抬头望去,沉默不言。 白九槿看着席致深的样子,她以为席致深没看到,伸手拉了拉席致深的袖子,另外一只手伸向了窗外,指着墙头一处说: “就在那,看见没······” 小姑娘手软软的,没什么劲,指尖圆圆润润的,还有个白色的小月牙。 “上将,药买来了。” 阚泽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买了一瓶云南白药的喷雾,还有几片创可贴。 席致深接过后,直接塞到了白九槿的怀里:“自己来。” 声音有点低。 白九槿接过药,乖乖的对着自己的伤口处喷了几下,不痛,凉丝丝的。 阚泽买的是那种平平无奇的灰色创可贴,白九槿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贴上了。 “有点丑。”白九槿歪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咱们去哪?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呢?”白九槿突然回过神来,又问了一遍。 阚泽直起背猛然插话,语速奇快,像是怕被人打断: “白小姐,上将的父亲策令让上将把席青砚的酒店还回去,我们要去席家老宅······” “阚泽。” 淡淡的语调,但是阚泽知道,这是斥责他多话。 阚泽低下头发动车子,他就是故意的! 席老爷子最近越来越过分,各种为难上将,他现在倒是希望这位白小姐去席家闹一闹,搓搓他们的脸。 白九槿一听果然来了兴趣,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对搞事的期盼:“我——要——去——” 一字一顿,无比坚定。 说完看着席致深狡黠的笑了笑。 席致深还是沉默,只是眼神像潭深水,平静的表面下泛着涟漪。 “为什么说那株蔷薇在靠近它?” 席致深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一旁的阚泽刚刚没在,听得一头雾水,迷茫至极。 白九槿觉得这位席上将的脑回路也是与众不同,她巴拉巴拉了腿上的外套,才听出来那个“它”,指的是那朵月季。 “平行向上。” 她转头看着席致深,神情认真。 那朵蔷薇靠近月季,却不是在它下方准备依附,它和那朵月季——平行向上。 席致深沉默片刻后:“嗯。” 他本来是想到了市区后,把白九槿送回去,不过他改变主意了。 带她一起去老宅。 这是席致深剩下的唯一念头。 “找我干什么?” 席致深主动开口问话,白九槿有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问问新闻报道的事。” “刚刚已经回答你了。” “嗯” ······ 沉默······ 白九槿突然从包里摸出了个东西,递给了席致深:“给你的。” 那是个纸包,挺简陋,没有包装,外面只是用个红线绑着。 席致深打开,是包茶叶。 红茶,但又有股特殊的果香。 他平常并不喝茶,但他还是默默把线绑回去,收了起来。 席家老宅并不像其他人在郊区,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区域,老式的建筑风格,就算白九槿不懂,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写着“我很贵,别乱摸”也能让白九槿感受到金钱的压迫。 丫的,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多钱? 席致深和阚泽走在前方,白九槿看着席致深的背影,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背,背负了太多东西。 远比她之前以为的重。 白九槿跟着席致深进了正屋,上方老式座椅上坐着一位老人。 和她那个便宜爷爷不一样,这个人,藏锋卧瑞,眼神机警且具有穿透力,身上带着常年在战场上的杀气! 和席致深的气质竟是几分相似。 但是······不太对······ 白九槿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她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好像······缺了什么······ “听青砚说,你把他的酒店封了?” 像沙砾摩梭的沙哑声音,白九槿听着不太舒服。 她看了席致深一眼,席致深不卑不亢简短回答:“他的酒店有违禁药物。” “混账!”席起怒起一把拍在了桌子上:“你是上将,你不下令谁敢封青砚的酒店!” “你这个叔叔就是这么当的吗?” 席致深直直的望向席起的眼睛,席起触到席致深的眼神,竟感到了丝丝寒意。 这个狼崽子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席起眯了眯眼睛,看来还是要······ 白九槿在一旁听的靓仔无语,嘴角和脑门子直抽抽! 不是,这叔叔是做的哪里有问题了? 父亲让身为上将的儿子滥用私权? 她耳朵没出毛病吧? 这位之前不是听说也是个军人吗? 这同时军人,还是一家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马上下令把青砚的酒店解封了!” 席起拍着桌直接站了起来,砰的一声,白九槿没有准备,被这大嗓门吓得缩了一下肩膀? 不是,这真的是位老将军吗? 席致深目光深沉:“他的酒店有违禁药物。” 席起伸着指头指着他:“你没良心吗?我可是你父亲!“ 你不是, 不是······ 很多次了,但是心脏还是钝钝的疼······ 没有父亲会杀自己儿子的······ 你不是······ 白九槿头上的青筋跳呀跳的,怎么硬的不行,还来道德绑架呢? “我······善意的提醒您一下······别晚节不保······” 席起转头看向旁边,一个长相偏妖艳的女人举着个手机,看他看向这边,朝他笑了笑,挑了一下眉毛明目张胆的威胁他:“我录音了······” 室内都是男人,人高马大。 小姑娘显得小小的,身板瘦弱。 她却还举着手机朝自己狡黠的看了一眼。 “哼,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放出去!”席起阴蛰的盯着白九槿。 “我有。”席致深拿过白九槿的手机,重复了一遍: “我有。” 这不是席致深第一次反抗他的命令, 但这是席致深第一次明面上的反击。 果然是留不得了!席起暗自决定,这个儿子,果然是要除去了! “这个女人是谁?”席起盯着白九槿,眼神像淬了毒的蛇。 旁边的服侍的人准备回答,只听见郑重一声—— “我妻。” 第二十九章 席起嗤笑:“这就是那个臭名昭著,不知检点的那个女人?” “也不怪婚姻局,你就只能配得上这种!” 白九槿目光冰冷,嘴角勾起,冷哼回应:“你就是那个年老体弱,枯木朽株的老男人?今天涮牙了吗?还是伺候你的人把内裤和筷子一起洗了?” 席起气急败坏,指着白九槿,身子抖得像个筛子,对着身边的下人嘶吼:“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从来······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下面的人收到命令身体伏低,却面色犹豫,迟迟未动。 这可是席上将带来的第一个女人,看席上将的态度,恐怕······ “快去!不然我杀了你”席起指着身边的吓人怒吼:“不动手我就杀了你”! 席致深突然有那么一点高兴,按理说有人骂了他的父亲,他应该生气才是,但是他的心里就是莫名的有一丝愉悦。 身边的下人受到命令,只能上前去抓白九槿,然而他却未迈动一步,整个人被死死困住! 下一秒,他的腿部传来剧烈的痛,鲜血淋淋,腿骨直接暴露在外面,皮肉外翻。 他的脚筋被挑断了! “啊——“ 那人痛得哀嚎。 是席致深动的手! 只有他,才会伤人于无形之中,这是他特殊的异能。 一个让席起都忌惮的特殊能力。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能控制什么,就如同今天这般,没有借用任何东西,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别人。 那是席致深在十五岁之后拥有的能力,然而身为席致深的爸爸,席起却没有。 当初没能杀了他真是留的最大的祸害! 还让他开发了异能! 导致越到后面越想除掉他越难! 白九槿有些好奇的看一下席致深,他根本就没看到他出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白九槿一向脑洞很大,她想起了之前看的玄幻小说,难不成这里有人能控制五行?比如金木水火土一类的东西? 当初在天台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和眼前这个人一样也有特殊的能力?或者是能控制土,或者是能控制金属?或者一个人两者都能控制? 席致深能控制什么呢? 这个人可是活生生的直接被挑断了脚筋,没有接触任何的外物。 白九槿突然对席致深的兴趣更浓烈了! 白九槿双眼睁大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好奇,就像是小狐狸看到了有趣的玩具。 这有一点像俄罗斯套娃,打开一个还有一个,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长什么样子! 席致深看了看双腿血流不止的男人,然后对着座上的男人,眼神平静却又像包含着很多东西:“席起,到此为止了。” 席致深伸手去牵白九槿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尖还带着粗粝的硬茧,磨得白九槿整只手几乎发烫。 席致深看向白九槿,眼神像浓的化不开的墨,仿佛要把人溺在里面:“走。” 白九槿愣愣的被他牵着走。 直到出了席家的大门,一阵风吹来白九槿,才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看向两人牵手处,席致深的力道没有很重,但她却觉得挣脱不掉。 捻了捻裙子,白九槿停下了脚步:“我要回家了。”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敢抬头看席致深。 席致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盯着白九槿,眼神炽热, 良久,白九槿还是没有抬头。 席致深眼眸下垂,眼神逐渐暗淡,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嗯。” 他应声,放开了白九槿的手。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而他——被迫站在高处,敌手众多,其中还包括他的血亲······ 这种日子多久了? 从那天开始算起,十四年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冷,骨头和血液都冷,想上车让阚泽把空调打开。 白九槿走出几步,她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席致深还在站在原地,离她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白九槿皱了皱眉,好远。 席致深好像离她很远。 她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抓了一下。 “哎,” 白九槿朝着席致深喊了一声:“我三天之后,要参加一个省级比赛,” “你来看吧。” “好。” 席致深听见自己这么说。 没有思考的话,这是第一句。 白九槿满足的笑了笑,不远了。 就两三米。 而已。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离开了,一蹦一跳的,跟平常的白九槿不太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燃烧,烧得骨头和血液发烫,甚至在嚣张的呐喊。 席致深活动了一下右手,那是刚刚牵白九槿,他怕他力道太大会弄疼她,他死死的控制住自己,就那么一段路,肌肉僵硬。 “让阿尔法过去看着她,马上。” 阚泽在一旁听着这个命令:“是。” 阿尔法队是不能随便调动的,更不能随便去保护人,更何况是白九槿这样不是国家重要人物的。 之前席上将从来没有用过阿尔法队做私人任务,即使阿尔法队是席上将一人培养,一人供给的。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白小姐是所有里的唯一。 在席上将这里,他不是那个特殊。 但白九槿,是。 阚泽发送消息后,准备发动车子回南山。 天空大变,墨色的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上将,要下雨了——” “回头。” “是。” 阚泽明白席致深的意思。 掉头回去找白九槿。 白九槿被风刮的几乎站不住,裙子快要被掀了起来,她拿着包压着,就近找了个公交站台,准备让张叔来接她。 “白九槿!” 仿佛是来自灵魂的呐喊,白九槿回头,席致深双眼猩红,紧紧的盯着她。 白九槿看着眼前拿着雨伞的人突然就笑了。 她伸出手板着手指头:“一,二,三,四,五。” 她笑靥如花:“现在下雨了——会有五个人来接我。” 席致深只是看着她。 “我爸妈,张叔,莫寒,” 白九槿顿了顿,好像在卖关子。 她抬头看着席致深的眼睛:“还有——眼前这个。” 第三十章 唯一 席致深看着她上前一步,白九槿身上带着风雨欲来的微寒,而他身上带着风雨欲来的燥热。 “你的爸爸会接你的妈妈,张叔会去接他的亲人,莫寒也会有她需要接的人。” 席致深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他喉结滚动,声音通过空气传到皮肤,又从皮肤传到血液,最后汇入左心房的地方: “而我,只会接你。” 轰隆轰隆! 黑云下坠,天空几乎黑暗 沉闷的雷声传来,敲打心脏,跳动速度加快。 身体外冰冷, 身体内燥热。 闪电劈下,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远处的黑, 进出的亮, 时间定格。 白九槿感觉自己身体里和身体外形成了两种极致的矛盾,仿佛置身冰火两重天。 她张了张嘴,却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只听见对方一句:“直到我死的,上一次。” 耳聋发聩。 白九槿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似乎远处的雷声远远没有这句话的声音重。 她鬼使神差一般,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你,能送我回去吗” 对方单手撑开了伞,上前将她护在怀里,距离太近,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打在伞面上,声音很重。 “走吧。” 那就走吧。 路上几乎只剩下了急着回家的车辆,没有行人。 一只大手揽在白九槿肩上,两人在雨中前进。 身影在雨中看不真切,轮廓雾蒙蒙的,远看,似乎融为了一体。 雨伞倾斜,小小的那个被护得严严实实。 白九槿看着因为雨伞倾斜而和周围落地角度不同的雨点,心咚咚的跳。 难道这就是偏爱吗? 她会佣有这份偏爱吗? 会的话,是多久呢? 白九槿猛然想起来了她问的那句话: “你能接我多少次呢?” “直到我死的,上一次。” 真好。 回家的路好像很远,远到白九槿觉得她们两个好像一直会走下去。 但是这条路似乎也很近,进到白九槿一路迷迷糊糊似乎只能装下那一句话。 席致深站定,前面就是白九槿的家。 “回去吧。” “那你……” “我有其他的事。” 大概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脑子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白九槿呆呆的点了点头,往回家走。 一步, 回头看一眼,席致深站在在那里看着她。 他好高啊…… 两步, 回头看一眼,席致深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的衣服湿的有点多…… 三步, 回头看一眼,席致深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的目光好深邃啊…… 四步, 回头看一眼,席致深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今天好像叫自己名字了…… …… 最后一步, ……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偏爱。 …… 白九槿打开门,她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丽莎女士揭了面膜,用一种特别八卦的眼神看着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保温桶:“送来的姜汤在这呢!” “送来?” 什么送来? 白九槿一头雾水。 丽莎女士看了看她,眼神里全是戏谑:“装,你再装?” “阚泽送过来的,还能有谁啊?” “连放热水都交代了!” “喝完姜汤去洗刚刚好。” 丽莎女士过去拉着白九槿的手臂,耳朵凑在了一块,一副“姐俩好”的样子,悄咪咪的:“你说,你和席上将……是不是……嗯?” 白九槿深呼一口气,覆住她妈的手,漏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没有。” “妈,我先上去洗澡了!好冷啊!” 说完,拎气桌子上的东西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丽莎女士一脸无奈:“哎~你这孩子……” 行吧。 年轻人的事她管不着了。 不过她老公今天去接自个的时候,带的那个伞可真是小啊…… 窗外的雨依然不断,天彻底黑了下来。 席致深站在一处玫瑰前,打着伞。 举着雨伞的手臂前倾,肌肉紧绷,线条优美。 他打了伞,然而他整个人却暴露在阴雨之下,雨水顺着下颌线落到胸口,往下,衣服贴在腰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腹肌的轮廓,引人遐想。 席致深打着伞, 仅仅是打着, 因为他的伞下,护着的是一朵蔷薇花。 上面的那株月季,颜色似乎更浅了,近乎被冲刷成了白,花瓣被雨点毫不留情的打落在地。 这株月季没有什么枝叶,唯一两片叶子,在大雨中,伸到了那朵蔷薇的上面。 叶子被雨打弯,伸直。 再打弯,再伸直。 那朵蔷薇在他刚刚来的时候,被雨打的外面一层花瓣全部落下,却依然在雨里摇曳。 席致深默不作声,随即上前举起了伞。 阚泽从雨里冲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这个国家军队的最高领导人,在为一朵蔷薇花撑伞,态度虔诚。 阚泽愣愣的看着,他抹了一把脸,混着雨水,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流泪。 阚泽上前,站在席致深身后,他尽量控制自己像往常一样,给上将汇报:“上将,姜汤已经送过去了,白小姐回去就能喝。 热水也吩咐了,是白小姐的母亲亲自放的。 还有,阿尔法队已经全员到齐,守在白小姐身边了。” “嗯。” 前面的人也像往常一样回答他,示意已经知道了。 阚泽看着席致深的背影,想开口劝劝他。 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沉默站在席致深身后。 雨一直在下, 风一直在刮, 天一直黑着, 席致深,一直这么撑着。 时间似乎很漫长,阚泽之前在夜里武装渡囚训练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晚上难熬。 时间似乎也很快, 白九槿在家里,喝完姜汤洗了澡,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席致深站在雨夜,看着那株蔷薇借着雨水,疯狂向上生长。 …… 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雨停了。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世界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那朵月季熬过了雨夜。 那朵蔷薇伸展了高度。 两朵花在同一水平线,盛开着。 也依偎着。 她说的对。 席致深收起了伞。 他逆着光逐渐远离那两朵花,但心里都是安定。 这个夜晚, 蔷薇花很安全, 白九槿很安全, 席致深-也安全。 “走吧。” 第三十一章 南山 阚泽跟上席致深: “上将,我们是去……” 席致深停住了脚步,似乎沉思。 片刻,他摩挲了一下打大拇指:“回南山。” “是。” 车开到了南山,却没去山上的二层别墅。 他们停在了半山腰。 南山,是个特殊的地方。 很多次,阚泽都见过席上将站在南山半山腰,深色沉重,肩上负担着不可承受的重。 十四年前,这里只算一个小山头, 十四年后,这里是群群青山。 席致深看着眼前的连绵的群山,没有人知道地下埋了两千位因为被骗而尸骨无存牺牲的队友。 当时席起是怎么说的? 他说需要有人把敌军诱到风雪峡谷,这样便能运用地理优势,使敌军的机甲无法施展,他会带着大军,包抄敌人。 而席致深在这场战争中表现突出,于是派他和他手下的两千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当时还有人夸赞席起,说他把危险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儿子,不让他人冒险,果然是大将风范。 实际上呢? 席起只是想借敌军的手,杀了他自己的儿子! 他带着大军在后方以“清楚前方战线情况”为由,磨磨蹭蹭,不肯出兵,所有的求救信号被他当时的心腹截断。 而席致深带着的那两千人呢? 他们在敌军包围他们,炮火和机甲朝着他们狂轰乱炸的时候,他们依然坚信席起会来救他们。 在最后的时候,他们还护着席致深,想把席致深送出去! 灼浪,吞噬, 冰雪,掩埋。 尸体,残骸,碎片,四分五裂。 席致深分不清眼前的血和泪, 最后,那两千人, 他们全部死在席致深的面前。 死无全尸。 尸体碎片,冰雪,金属碎片,混在了一起。 席致深只能把残破的战场整个转移到这,也算是,安葬了。 后来,南山的植被枝繁叶茂, 后来,南山的道路常人来了只会迷失方向。 青山埋忠骨。 忠骨死后,还在以自己的方式守着席致深。 …… 从那之后,席致深就是一个人了。 席致深对着这片群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他眉头舒展,眼神平和。 “醒了吗?” 白九槿听着声音,又看了看手机,呆了几秒。 是席致深。 “醒了。”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说完,白九槿觉得自个可能是有点傻,堂堂上将,查个电话号码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对方回答,竟有点解释的味道: “我之前……看过婚姻局发过你的资料,所以看了一眼。” 白九槿的注意点只在那“看了一眼上”。 “你……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嗯。” …… 沉默…… 白九槿听着电话,隐隐约约感到了风声。 “你……在南山上吗?” “嗯。” …… “注意一点,那风听着声音挺大的。” 白九槿掐着自己的手指头,感觉有点别扭。 她好像第一次跟个男的说这种话…… “嗯。” 对方还是轻轻答应。 只是声音透露出一点愉悦,和满足。 …… 还是沉默。 白九槿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找了个话题 “我……今天要去看面料。你呢?你今天干嘛呀?” “我工作。” 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白九槿不懂,工作这么能让人开心吗? 对方又低低的笑了一声: “去忙吧。” “哦。” 白九槿等着电话挂断。 一般打电话,她习惯了对方先挂断。 呼呼的风声依旧从手机里传来,电话页面上还在显示“正在通话中。” “挂吧。” 席致深重复了一遍,他是在等白九槿挂电话。 白九槿按下结束键。 有点微妙, 但是说不上来。 想了想,白九槿还是决定先去市场选布料。 昨天下了雨,天空似乎都被冲刷干净了,一片蔚蓝。 同一天空之下,南山的山腰处,野草高茂。 席致深听着白九槿挂了电话,他看着群山,似乎是对着空气说话: “下次若是她,记得让她进来,别让她绕路,小孩娇气,昨天磨着脚了。” 远处的树,近处的草, 鬼使神差的一起晃了晃。 “回去。” “是。” 阚泽在一旁看着,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席上将,肩上远远比往日轻快。 而轻快的源头,现在正顶着日头,正在往布料市场跑。 白九槿在学校的比赛上赢了苏洛洛,现在需要代表学校参加省级的设计比赛。 省级比赛和学校的比赛有所不同,学校的比赛更注重设计图,设计图画的出彩,就可以赢。 但是省级的比赛不一样,它是由三个部分组成。 首先是设计稿,其次是要把设计稿转变为样衣,最后是模特穿着走秀。 三个部分的得分加起来,最高的那位胜出。 比较致命的是,每一个参赛选手都不知道主题,要现场画设计图,现场做样衣,而做样衣的布料只能用自己带的。 万一你带的布料并不适合你的设计,比如设计一件有立体感的衣服,然而自己带的布料是雪纺一类有垂感的布料,这就很致命了。 不过白九槿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对汉服的熟悉程度甚至比对这个身体都要多,布料嘛,两三种就行了。 白九槿不习惯让张叔送,她打了个车。 刚坐进去,就听见一句“宝贝,我来单子了,是到布料市场的。” 白九槿抬头看了看,开车的也算是个年轻人,刚刚那句,是对着手机和自己女朋友说的。 嗯、汇报行程。 好像是谈恋爱中经常会出现的事情。 给自己女朋友说自己在哪哪哪,在干啥啥啥。 白九槿突然感觉脸有点烫,手掌呼扇了几下: 这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她刚刚……不就是在和席致深汇报行程吗…… 司机挂了电话,看了白九槿一眼:“您是热吗?我把空调打开吧。” “不,不是,是,是有点热。” 语无伦次。 好囧。 白九槿无奈扶额。 怎么一遇到席致深,就感觉自己又傻又怂呢? 莫寒和她约好了一起去,白九槿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莫寒已经买好饮料在等她了。 莫寒抬头看到白九槿,举高挥了挥手: “这里。” 白九槿回了一个同样的动作,噔噔噔跑了过去。 “呐。”莫寒把饮料递过来。 白九槿接了喝过一口,酸酸甜甜的,是柠檬汁。 莫寒心情似乎不错:“你最近见苏洛洛了吗?” “没有。” 她最近见的都是席致深。 好奇怪,怎么又想起他了。 第三十二章 布料 虽然莫寒没有表现出来,不过白九槿还是能从语调中感觉出来她是有点儿高兴: “我听说,席青砚差点要和她断绝男女朋友的关系。” “哦。” 莫寒惊讶的看了白九槿一眼,似乎是不太理解白九槿为什么这么平静,听到仇人这种消息,一般人怎么也要哈哈笑两声。 白九槿看着莫寒的表情,大概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白九槿吸了一口柠檬水,说话微微有点含糊:“你这两天有听到她的消息吗?” 莫寒摇了摇头。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在搞什么,所以这两天才这么安静。” 白九槿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可是书里的女主,有光环的。 还有系统帮忙,不会这么容易就挂的······ 白九槿看着莫寒拧着眉头,决定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不管她啦,走吧,咱们先去看布料吧。” 莫寒笑笑: “也是,走吧。” 布料从原材料来划分,可以分为棉布、化纤布、麻布、毛纺布、丝绸、及混纺织物等。 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布料有棉布、麻布、混纺织布、丝绸、复合布等。 而白九槿要找的两种布,其中一个,就是真丝布料。 真丝布料是它的别称,更准确一点来说,在中国过去几千年的场合里,它一直都叫生丝。 生丝是桑蚕茧缫丝后所得的产品 生丝柔软滑爽,手感丰满,强伸度好,富有弹性,光泽柔和。 白九槿思来想去,只有这种布料最适合那个了。 白九槿和莫寒进了布料市场,转了一会儿,跑到了市场中心那一片。 正经过一家店门口,一个大概40岁的中年人,殷勤的招呼她朝着白九槿招手: “小姑娘,买布料吗?我这有上好的真丝,用来做礼服最好不过了,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白九槿拉着莫寒走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真丝布料,确定吗?” 男人一脸真诚,一副我骗你干什么的样子说: “当然了,我们这可是从到养蚕,到制作都是我亲自严格把控的。” 白九槿歪了歪头,脸上带笑,仰着小巧的下巴指了指他手边的一卷布料: “那块料子,是几分呀?” 男人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你看你问这话,小姑娘不懂布料吧?你看着真丝啊,它是越光滑越好的,你看看我这,手感一流啊~” 呵······说的跟真的一样。 白九槿扯了扯嘴角,翻了个大白眼。 不行,她不能打人。 美女都是靠智慧取胜的。 “生丝精炼去胶质的时候,会根据用途,选择三分,五分,七不等的精炼法,我问你是几分的,这属于制作,你给我讲手感。” 白九槿眼皮下拉,兴趣缺缺: “行了吧,骗骗别人就算了,骗我? 你那卷破雪纺,20块钱我能买10米。 以次充好也不是这么充的。 以为我是外行人好骗?” 白九槿那股子劲又上来了,抬头看了看店门上的牌匾,一脸的不理解:“这都快属于诈骗了,怎么还没倒闭呢? 男人气急败坏,露了馅后,态度180度大转变,拿着扇子直接把他俩往外轰: “滚滚滚,不买就滚,不懂还乱说,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这叫血口喷人知道吗?小心我告你。” 唾沫星子到处喷······ 态度还不是一般的嚣张······ 还好白九槿和莫寒躲得快。 莫寒平时也是名媛教养,但是再好的教养也经不住着唾沫星子······ 莫寒高级脸上此时此刻出现了一丝龟裂:“报警!” “我要报警!” 白九槿也憋不住了: “你这店面是租的吗?” 男人卷了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是不是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滚。” 白九槿怒极反笑,在手机上发了个消息: “因为它马上就会没了。” 谁知男人态度更嚣张了: “你知道这块地是谁的吗?老子舅舅的。我还怕你个黄毛丫头。” 白九槿倒是直接不气了,语调随意又散漫:“那看着吧。” 前两天的时候,丽莎女士塞给她一张卡,说是丽莎女士和老白总在她出生就往这张卡里,定时定量打钱,现在是时候拿出来,给白九槿做嫁妆了。 白九槿拿过卡,有点稍微好奇里面的余额,于是随意给银行发了个信息。 叮咚,信息传来。 白九槿拿起手机随便的瞟了一眼后放下手机。 不对! 刚刚几个零来着? 白九槿瞬间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拿起了手机: 一二三四五六······ 好像不对, 再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好像不对, 再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不不不,好像也不对! ······ 到最后,白九槿也没查清到底有几个零······ 只是当晚抱着那张卡睡觉的时候,嘴角已经不知道咧到哪了······ 白九槿成功变成了富婆!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传来,上面显示“已处理”。 发信人,张叔。 白九槿勾起了嘴角,拉着旁边的莫寒:“走吧。” 身后,手机响起,男人嗓门太大,听的清清楚楚: “喂,舅舅怎么啦?” “什么,不让我租了?” “被收购了?谁啊?” “我,我这怎么可能说搬就搬啊?” “喂,喂,喂,舅舅,舅舅!” 莫寒直接笑出了声: “还是你厉害。” 那是! 再往里去就是这个布料市场的另一边了。 白九槿拉着墨寒往前走。 一个小小的门面,大概不足两米的样子,还挂了个门帘,门帘料子看起来还有点粗糙,把屋里挡得严严实实的。 门口一根竹竿上还挂着一块布,在风里飘呀飘,显得无助又可怜,上面几个字写的也随意,还能看出一点应付的意味。 白九槿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才看出那是四个大字:随便布庄。 这可真够随便的。 打开门俩人走进屋,里面也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左边摆着一堆布料,乱七八糟的放在那儿落了一层灰,好像很久时间都没有打理的样子。 右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倒是干干净净,上边还摆着一副麻将,麻将也落的整整齐齐的码在那。 哎,怎么说的来着, 无心营业,沉溺麻将啊! 第三十三章 红姨 白九槿看了一圈,里面也没个人,只有房间尽头有一道小木门儿,在最里面,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能坏掉的样子。 “有人吗?”白九槿试探着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那道木门被人由里到外推开。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年近四十,面容姣好,风韵犹存,摇曳生姿,手里拎着个青花瓷器小酒壶,标准的老板娘。 女人看到她们俩十分惊讶: “呀呵,居然来客人了!” 说完老板娘上下打量了白九槿和墨寒一番,调笑道: “两个小朋友,来我这儿干什么呢?是买布料吗?那你自个随便到那边看看吧。” 说完拎着酒壶走到了麻将边,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开始摸牌。 白九槿无奈的摸了摸脑门: “我不想要你那些布料” 女人抬了抬眼皮儿,眼神里全部都是,你要是来找茬的话,老娘直接打死你。 气氛突然莫名紧张。 白九槿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口: “我想要的是你门口写店名的那块布,还有你的门帘。” “卖吗?” 老板娘终于正身坐起,似乎是对白九槿的话产生的极大的兴趣。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充满着兴趣的看着九槿:“那两块破不值什么钱,从来都没有人要买那两块布的?小姑娘,你钱太多了吗?” 白九槿倒也不恼,她指了指门口的那个门帘儿,对着比划比划了大小:“织金布料,就这么一块布,估计够买你那里面的十卷布了,可不便宜。” “还有门外飘着的那块布,上好的真丝布料,您倒是大气,拿着它写字儿。” 老板娘眯着眼睛正眼看了白九槿一眼,点了点头: “可以啊,小姑娘,现在识货的人不多了。” 老板娘笑了笑: “看在你识货的份上,那就卖给你吧。” 白九槿转头看了看门口的布,又环顾了店里四周。 她拉着莫涵坐到麻将桌前,没回头的对着墨涵说:“来,咱两个陪老板娘打打麻将。” 莫寒虽然有点儿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依着白九槿坐下来了。 白九槿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着老板娘:“您不把您家伙计喊过来吗?4个人才能好好打呀!” 老板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摸了一把自己的保养得当的卷发: “我这破店哪有什么伙计呀?” 白九槿狭揄的看了她一眼: “前面那一溜店,不都是您的吗?” 老板娘仰头喝完了杯里的酒,听了白九槿的话,微微停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姑娘眼力劲儿挺好,怎么看出来的呢?” 白九槿从容的笑了笑说: “那几家店,里面的伙计服务态度出奇一致,不卑不亢。” “更有趣的是他们的营销策略也是一样的。” 老板娘换了个姿势,对着白九槿抬了抬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白九槿也不想给这位卖关子,就直说了。 “第一家店,雪纺布料不错,价格合理,其他不行; 第二家店,棉布布料上乘,价格合理,其他不行; 第三家店,涤纶面料上好,价格合理,其他不行。 …… 连着一排的店面如此出奇一致,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一家的。” 老板娘又撇了一眼白九槿,继续发问: “那你是如何看出来我就是老板的?” 白九槿笑得一脸真诚又乖巧:“当然是因为您的美貌,一看就是当老板娘的。”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这么一个几乎不能盈利的店,还能租在还算是中心区域,看着就不太对劲。 老板娘也跟着笑了笑,媚意横生: “说吧,又是陪我打牌,又是恭维我,想干嘛呢?” 白九槿并不惊讶老板娘的反应,事实上,她就是想让老板娘提出这个问题。 狐狸眼滴溜溜转了一圈: “我就是想让您帮我织点布料。” 老板娘笑得随意: “想要什么?” 白九槿瞬间脱口而出: “我想要纯色真丝布料和花罗布料。” 老板娘更是惊讶了: “纯色真丝布料也还行,只是你知不知道这花罗布料,它得根据花纹,一寸一寸的织,一步错,步步错。” 白九槿明晃晃的拿出了最普遍使用的激将法,故作惊讶: “您不是不会吧?” 老板娘哼笑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这为什么叫随便布庄?” 白九槿乖巧摇头。 “因为无论你随便要哪一种布,我都能给你织出来。 就是这价钱嘛?” 老板娘大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搓了搓,专门放到白九槿眼前晃了一圈儿。 白九槿双手一拍,一脸很上道儿的表情: “我懂!”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西边是您家的店,东边是另外一家吧?” 老板娘笑了笑: “那又怎样?” “我刚刚已经把东边买下来了,你要是愿意给我织布料的话,我马上就送给你。” 白九槿这出手阔绰的做法,简直比暴发户还要暴发户。 “真的?” 老板娘一脸欣喜和惊讶,瞬间站起来拉起了白九槿的手,亲切无比的对她说: “哎呀,你早说呀,早说我现在就去给你织,费这么大得劲干嘛?” 说完马上拉着白九槿去打开了那个颤颤巍巍的小木门,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走走走!” 围观了全程的莫寒, 一脸无语。 参与了全程的白九槿, 一脸无奈。 她一脸哀怨的看着老板娘: “您早说喜欢钱啊,这钱它算问题嘛!” 亏她看着老板娘,以为高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视金钱如粪土的! 前面的老板娘此刻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哎呀,你不要这么说嘛! 现在知道也不晚,是不是? 走走走,红姨给你织布去!” 得了, 都成红姨了! 这态度简直是亲切的不能再亲切了! 打开那扇小木门,里面别有洞天,简直是另外一副场景。 里面就像一个大库房和一个工作间。 各种织布的机器正在有条不紊运转。 红姨拉着白九槿走到一处货架前,一脸得意: “看,你要的纯色真丝! 我这,现货!” …… 您可真厉害! 红姨热情的很: “你那花罗布料,要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的?” 白九槿拉近俩人之间的距离,附在红姨耳朵旁轻声说着。 第三十四章 绑人 白九槿在这边折折腾腾的找布料,另一边的A和B也是被折折腾腾的。 “我说老大,这帮人怎么不放弃呢?” 吊儿郎当的B此时此刻一脸嫌弃看着自己的手臂,另一边却壮着胆子,伸手偷偷摸摸的伸到A的裤子口袋里。 他想把他们队长的手帕偷来擦一擦自己胳膊上溅的血。 为了转移一下队长的注意力,嘴上还没停: “不放弃就算了,找这么个水平的来是干嘛?” A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口袋里不老实的手: “大概,人傻钱多。” B终于从摸到了手帕,他尽量小心的把手抽出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就让人知道了。 “上将也没个指示,这帮人要怎么处理啊……” A看着地上一堆堆的高高的死尸,还有他们用绳子绑的一串人,也是有点无奈。 席起鸡肠小肚,睚眦必报。昨天白九槿为了袒护席上将出言把他骂成那样,晚上席起一定会派人来杀白九槿小姐。 于是席上将派他们来保护白九槿小姐。 确实,晚上的的确确有一帮子人冒雨来暗杀,但是技术太菜,没靠近白九槿的院子就被他们给秒了。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谁知道,没过半个小时,又来了一帮人! 这次B有点无语,但耐心还是有的,他绑了个活口,盘问下来,才知道是席起的人全部被杀,席起气不过,又派人来了! B把这帮人解决后,没过半个小时,又来人了! 倒也不是自个技术不行,但问题,烦啊! 他们就像是嗡嗡的苍蝇,一团过后又一团! 一直到现在,不停的有人来! 后半夜的时候,阿尔法成员都都不想打了,他们直接把人用绳子绑了起来,就和捉小鸡一样,绳子上隔一米绑着一个人。 B要被烦死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地方也不够用,死的人和抓的人占地太大,这里还是白家宅子的区域。 即使A专门筑起一道墙来围出一个空间,也不够。 A看着B拧着眉心,他拍了拍B的肩膀,安抚了一下: “已经让D去席上将那里汇报请示了,一会就有结果了。” 而D正在席上将面前哭的一抽一抽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上将,人好多呜呜呜,绑起来都没有地方放了,呜呜呜……”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阚泽在一旁一脸黑线,这个D虽然说外表很像萝莉吧,但是她毕竟战斗力爆棚啊! 这么一个人,阿尔法对的队员,天天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哭成这样。 要不是他见过D一遍哭,一遍把人锤的在地上起不来,他还真以为这就是个小小的弱女子呢? D哭着看着阚泽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真的不是她矫情,谁让她是失泪体质,遇见个什么事都想哭…… “上将,怎么办啊呜呜呜……” 席致深从容的在文件上签上名,语调平静而又有一丝残忍:“哪来的就送回哪去。” D的眼睛一亮:“是!上将!” 好损! 她好喜欢! 不过,席上将肚子里可真黑啊…… 等到D回到白家老宅的时候,A已经要考摸**的头才能安抚住B了。 B看见D回来,迅速跳了起来,就像蔫了吧唧的鱼遇到水,马上有了活力,他冲到D旁边: “快快快,席上将怎么说?” D瞪着大眼睛,一脸雀跃: “上将说,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一听的这个消息的B简直和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瞬间亢奋: “走!” 二十分钟后,席家老院里一个佣人端着东西出来,似乎是在端着吃食。 她不经意抬头, “啊啊啊------” 啪的一声,手里的东西摔落在地上,汤汁飞溅! 屋里似乎是领头的出来,呵斥道: “叫什么叫!打扰了席老将军清净!” 仆人腿软趴在地上,惊恐的指了指屋檐: “那……那……” 领头的看过去,惊吓出声: 屋檐上挂着死尸,人头正好从屋檐上垂下来,有的血已经凝固了,有的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环顾四周,竟然隔着几米就有一具死尸! “唔……唔……” 极度震惊下,他居然还听见了其他的声音,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 仔细一听,就是大门外传来的! 席起早就不耐烦了,他连着派去了十几批人,结果杳无音讯。 现在连个仆人都在他眼前大喊大叫的。 他打开门,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抬头一看,屋檐下竟挂着一排的死尸! 席起微微分辨了一下,他马上就看出来: 这就他派过去的人! 现在竟然被人吊在自己的院子里! 管家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他 有些惊慌的看着席起,指了指外面: “老将军,外面……好像有声音。” 席起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直响: “哼,出去看看!” 管家打开门,眼前正对着两个人,这两个被一根绳子绑着,中间大概隔了三米。 两人一左一右的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和门口守门的石狮子竟然同一个动作! 不仅如此,那根绳子似乎还有,他冲去门,往左边看了看。 那根绳子一直都没有断,每隔几米,就有人被绑的结结实实,和门口的那两人一个姿势,无比屈辱的跪在地上。 他又往左边看了一眼,也是如此! 有人把他们的人绑成一圈把席家的宅子围起来了! 管家回到门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语无伦次: “老将军,这……这这……” 席起气的呼吸急促,胸口不停的起伏,甚至脸部的肌肉都在抖动。 他控制不住的把拐杖摔到了门边框上,砰的一声,拐杖断裂成两节。 “席致深!这个逆子!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没有他帮忙那个黄毛丫头怎么能杀了我那么多精兵! 一定是他!” 席起双眼全是恶毒的目光,他止不住喃喃道: “必须要杀了他……” 席起勾了勾手,管家俯身走到他身前: “去!告诉那边,我答应和他合作!” “老将军,这……” 管家似乎听到了令他震惊无比的消息,惊的抬起了头。 “嗯?” 可触及到席起的木光,又很快低下去应允: “是。” 第三十五章 车祸 而此时的席家老宅的后院,厨房里有两个人正在扒着锅里炖的补品,有个人头都快伸里面了。 没错,那个毫无形象的人就是B。 A在一旁,平常没有丝毫表情的扑克脸上此时正在恨铁不成钢! 平时也没少缺他们吃的呀! 亏得D去了白九槿小姐那里没来,不然他甚至怕这两人打起来。 A盛了勺子鸡汤不解的问: “有这么好吃吗?” “嗯嗯!” B还在埋头苦吃,应该是熬的燕窝。 B刚刚嫌不够甜,又加了好多糖,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喜欢吃甜的? A看了看没说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塑料袋,把那一只鸡兜了起来。 说好了要给D带一点儿的。 不过任谁也想不到,堂堂阿尔法的大队长,居然会拿一个塑料袋兜吃的…… 而阿尔法队员 就是一群吃嘴猫…… 正在跟在白九槿身边的D,阿秋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吧…… 白九槿已经从红姨的屋子里出来了,她和莫寒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心情不错。 看来白九槿小姐要做的事情很成了。 也不知道上将会不会一时高兴,然后发点奖金让他们吃火锅? D在小心翼翼的跟在白九槿身后,没靠太近。 白九槿从红姨那里出来,整个人心情都不一样了,似乎天更蓝了,水更绿了,空气也更清新了! 红姨她会的东西远远出乎白九槿的预料! 她之前费了点口舌,白九槿觉得有点儿口渴了。 “莫寒,你刚刚的饮料是在哪里买的?我们再去买几杯吧。” 莫寒朝前指了指: “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往前走了没几步,确实有一家甜品店也卖饮料之类的东西。 白九槿翻了翻这家的单子,饮料的种类其实挺多的,看到底部,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树莓红茶。 树莓红茶…… 她送给席致深的那包茶,就是用树莓烘出来的红茶。 好奇怪,又想到他了…… “小姐,请问你想要点些什么呢?” 负责白九槿和莫寒的店员是个小男生,似乎是学生兼职。 其他两个男店员都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他脸有一些红,这两个女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两种不同的类型,一个娇媚,一个冷艳。 他看着这两个女孩就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出声询问。 白九槿重新转回注意力: “莫寒,你要试试树莓红茶吗?” 莫寒举得这个名字还挺有趣,欣然同意。 “可以。” 白九槿点单: “你好,树莓红茶三杯。” 莫寒看了看白九槿,又看了看店员,疑惑: “三杯?九槿你要喝两杯吗” 白九槿宛然一笑,恍的那个小男生的脸更红了。 白九槿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一处,抬了抬下巴示意: “有个小可爱跟了我们两个挺久了,大热天的给她也买一杯吧。” 莫寒立刻警戒: “我们被跟踪了!” “不是的,是来保护我们的。” 白九槿按住莫寒的胳膊,轻声安抚: “昨天晚上就在了。” 莫寒对白九槿和席致深最近的事情一无所知: “是你爸妈派来的人吗?” 白九槿摇了摇头: “不是,不过不会伤害我们的。” 莫寒突然一脸我什么都明白了的表情,调笑的撞了撞白九槿的胳膊: “哦~,恐怕不是保护我们,是专门保护你吧。” ……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 不说了,越说越暴露…… 下次再碰到这种问题,就应该说是她妈安排的人! “您好,您的三杯树莓红茶。” 小男生一脸通红的把饮料递给白九槿。 白九槿点头接过。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莫寒你在这等我一下吧” 那个小可爱和她隔着一条街,她等着红灯,打算过去。 3,2,1,红灯变绿。 白九槿穿过人行道。 一辆宝马疾驰而来,速度不正常的快,像是有人直接踩了油门。 “嘭!” 车穿过了十字路口的人行道,撞上了前面的车辆,整个车翻过! “出车祸了,出车祸了!死人了!” “别乱动,报警啊!” “打120啊!” “这怎么开车的啊?” “害了这么多人……”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错混杂。 …… 白九槿被人按在地上,看不清东西,只听见了有人在大喊大叫。 身上很重,像是一具成年男性的重量,她微微动了动胳膊,撑起身子。 “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了一声关切,白九槿抬头看去。 大概比她大一点的男孩子,穿着运动衣,身边还带着个篮球。 逆着光,脸部轮廓也似乎清晰明了,耳朵上的耳钻格外注目。 “没事吧?” 他又问了一遍。 白九槿从地上起身 “没事。” 男孩子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又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篮球,有点抱怨: “这车怎么开的?也太快了吧?把自己作死了还要带着别人吗?” 白九槿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车祸,喃喃出声 “不是。” 不是的。 虽然速度快,可是她看见了,驾驶座上的人,在低着头。 什么人才会在开车的时候低着头? 一种是被人迷晕半死不活的人。 另外一种,是死人。 男孩子稍微愣了愣,似乎是没听清,弯腰凑低到白九槿眼前: “你说什么?” “白小姐,你没事吧!!!” 一个小萝莉从远处冲过来,一个熊抱冲到了白九槿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珠。 “呜呜呜呜,我完了!我完了!” 白九槿拍了拍她的背: “我没事。” 身上的人还是呜呜呜的哭: “我会被虐死的,不行,我要赶紧去看一下。” 小萝莉像突然想开了什么,冲到了前方车祸处。 男生还在这,似乎是不太放心: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啊?” 白九槿回答的迅速: “不用了。” 席致深交代过,不能去医院,虽然她现在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是席致深的话,必须信! 男孩有点无奈,把篮球换了一只手拿: “那好吧。”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我叫陆予温,就在X大,如果你之后觉得不太舒服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从口袋里扒了扒,找出笔纸写了一个联系号码递过去: “呐。” 左手写字。 是个左撇子。 第三十六章 周庄 白九槿接过那张纸: “好。” 陆予温面对着她,笑着吵她挥手,倒退着一步一步离开。 “呜呜呜,白小姐,好可怕啊,那个人他……” 小萝莉D跑过来,又开始了嘤嘤嘤。 饮料摔在地上,洒了一杯,还有一杯是好的。 白九槿把地上那一杯捡起来,樱唇微微勾起: “是之前就死了还是昏迷了?” “嗯!” D瞪大了双眼:“您怎么知道的?” “那车正面撞过来,瞥见了一眼。” 白九槿把那杯好的塞到小萝莉的手里: “喝吧。都出汗了。” D拿着那杯饮料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就一杯,白小姐还给了她。 “我把那车拆了,把人拉了出来,看那状态,像是摄入了高浓度酒精,撞到了头……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把车拆了…… 徒手拆车…… 白九槿嘴角抽了一下,随后点头示意: “嗯。” D听着这句话,突然觉得眼前这样的白小姐似乎和席上将……很像。 上将也是这样,听完汇报点点头,嗯一声。 白九槿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把它递了出去: “去查查这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问题。” 小萝莉接过,没有问为什么,直截了当的回答: “是。” 二十分钟后,白九槿被按到了椅子上。 莫寒已经被送家,而自己被两个气质迥异的男人送到了南山。 她看着眼前薄唇紧抿,按着她手臂青筋暴起的男人,出言安慰: “我真没事。” 席致深很强势,说出的话不容人拒绝: “让言责给你看看!” 言责早就拿着他的检查器械在旁边等着了。 闻言,他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体内脏没有潜在危险后,对着席致深点了点头: “上将,没事。” 白九槿明显感到席致深紧握的手松开了。 言责收起医疗器械,又对着白九槿说: “不过……” 白九槿挑眉: “?” 言责气质瞬间变了又变,他搓了搓手,问了一句完全不符合自己那身白大褂的问题: “您让我给您卜一卦怎么样?” 白九槿被这句话直接搞的轻笑出声,她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言责: “一个医生,给人卜卦?” 言责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白九槿看向席席致深,心想您这手下的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奇葩! 有一个医生和一个神棍没啥,但是这还有医生和神棍结合体的…… 她真是活久见…… 席致深看着言责: 他是认真的。 席致深看着言责眼睛,问题犀利: “是你要卜卦?还是你师傅要你卜卦?” 言责瞬间没了刚刚神棍的气质,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气焰衰弱成了小火星,低头小声道: “我师傅。” 言责的师傅叫空无,是位寺庙里的人物。 能被称为人物的人,都不简单。 这位空无大师,医术精湛,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然而他闻名于世的却不是这一身医术,而是占卜! 但空无从不轻易占卜,他讲究佛教里面所谓的“有缘人。” 之前言责去求空无给席致深卜一卦,但是空无只是摇摇头: 未到时机。 现在居然主动让言责为白九槿卜卦! 席致深心里突然有些空,他猛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了白九槿身前。 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 白九槿马上伸手去拉他,然而他却更快,他将白九槿的手困在一起,两只大手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完全覆盖着白九槿的手。 他很用力,像是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一般。 他看着白九槿的脸,两人凝视,不语。 良久,他声线不平: “果然,该来的,都会来。” 自从上次受伤后,白九槿醒来,做事风格大变,整个人都不一样。 他没说什么,却也知道里面多少有些疑点。 直到白九槿那天和他一起吃火锅,她说了一句“听说你们有钱人……” 席致深只问了一句,便没在多言。 白九槿看着席致深,她挣了一下,伸手反拉着席致深的手指。 他手掌宽厚,又大,且骨节分明,白九槿只能握住他的半边手后三根手指。 果然,还是……知道了。 白九槿用力稍稍捏了一下席致深的手,像是安抚。 她抬头看向责言,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说吧。” 责言看着眼前这个情况,头上的汗唰唰唰的往下掉。 正常人得到他师傅的卜卦都会高兴的不得了,怎么这两个人…… 好像……生离死别…… 师傅,你为啥不来当面和这两个人说,非让我转述…… 他压力真的好大啊…… 言责哆哆嗦嗦,最后一个狠心,直接梗着脖子一气呵成: “周庄梦蝶!” 白九槿轻轻重复: “周庄梦蝶……” 她突然笑着看向席致深: “我……想和你聊一聊。” 身边的人从善如流的迅速离开,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两人。 席致深还是没有起来,他像是一个虔诚的祈求者,又像是在等着什么命令能让他起身。 白九槿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脚平着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小腿: “听过周庄梦蝶吗?” 席致深点头。 白九槿看着他这幅模样,突然有点好奇: “你之前怎么以为的……” 席致深还是紧紧盯着她,眼神没有一丝一毫挪动。 开口,声音已经沙哑 “我之前,以为你是G国人派来换掉白九槿的,但是,后来发现不是……” 而且这具身体也没有变化…… 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但他却始终不愿意把那句话说出口。 白九槿主动靠近他,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距离太近,呼吸似乎也缠绕在了一块。 他好热…… 白九槿刚刚贴上去,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的身体很热,呼吸也热,几乎要把自己灼烧了。 白九槿笑了笑: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白九槿,灵魂来自另外一个时空,身体……是占了这个世界的白九槿的。” 白九槿控制自己,让自己语气轻松,开玩笑般问: “是不是有点可怕?” 席致深伸出另外一只手,贴在了白九槿的后颈上,轻轻摩挲,语气温柔: “没有,我猜到了。” 白九槿没意外。 “是上次吃火锅的时候吗?” 席致深又抵了抵她的额头:“嗯。” 席致深喉结滚动: “你……想要回去吗?” 第三十七章 锁骨 席致深的手不自觉的加重,捏到白九槿手腕发红,他看了一眼,松了手。 松松垮垮的罩着白九槿的手,但却不容放开。 他的眼神又想那天下雨的时候一般,猩红,深沉。 “周庄梦蝶,我不是白九槿,但也是白九槿……” 席致深突然上身向后,两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是怀疑……” 白九槿点了点头,却没接着往下说。 她突然抬手捧住席致深的脸,认真虔诚:“不会回去的!” 你想要回去吗? 回到你的世界? 不。 我不回去。 为什么? 席致深没问出口,他也不想问了。 或者说,他不敢了。 万一在问的过程中,白九槿想起自己所牵挂的…… 那怎么办呢…… 只要白九槿能确定呆在这里,可以呆在她身边,其他都无所谓了…… 他抚上白九槿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沉声回答: “好。” 似乎就这么过了很久,从窗子里照进来的光慢慢倾斜,角度奇特,两人的影子逐渐接近。 最后重合,融为一体。 “咕……” 两人无言,于是肚子叫的声音出其的大。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席致深看向白九槿,白九槿瞪大眼睛装模作样自我催眠,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他对视。 没几秒,白九槿败下阵来,耳根发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好……丢人 上方传来一身轻笑, 白九槿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马上炸了毛,抬着脸气鼓鼓的瞪他: “你笑什么!我今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席致深没再笑,但是从他的嘴角的弧度看来,像是尽全力在憋着。 他拉着白九槿站了起来: “走吧,去吃饭。” 出了门,阚泽早就在外面等的急的不行了: 干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呢? 孤男寡女在干什么呢? 他的脑袋里不停的冒出一个想法,然后又不停地摇头: 上将不是那种人! 上将是个正人君子! 上将----- 阚泽卡住了,还有什么形容词来着…… 半天他脑子里又憋出来一句: 上将……上将正直! 反正绝对不会……那啥! 席致深牵着白九槿出来: 目的明确: “去西边。” 阚泽条件反射 “是。” 嗯? 不对啊? 去西边…… 南山的西边只有一栋建筑物----那就是席上将的正儿八经的住处。 原先是想让席上将住在南山的西边,这里只是办公用,但是席上将举得无所谓,这里也能住,就一直住在这。 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要去西边了? 阚泽像个抓出轨的私家侦探一样,审视眼神在白九槿和席致深之间来来回回好几趟。 当然,要悄悄的。 白九槿看着阚泽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来来回回的转,终于忍不住了。 “你在看什么呢?” 看什么? 阚泽在心里大声诽谤: 看席上将莫名的好心情! 看你莫名的脸和耳朵都红! 看席上将为啥领你回家! 可惜他还记得在青河酒店那个男人的菊花和那个叉子。 迫于淫威,阚泽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一脸狗腿的笑: “没……没有,就是在想西边这么就没人住,,万一哪里缺什么,怕上将和您住着不方便。” “她不住。” 席致深靠着座椅回了阚泽一句话。 白九槿一脸莫名其妙: “我就是饿了,去吃个饭。” 阚泽:…… 行……吧…… 阚泽在脑补挫败打脸后,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开车。 白九槿的思想却不老实了,她装作不经意的的看着席致深,心想着阚泽说的话的可能性。 住在席致深的家…… 我可以啊啊啊啊啊啊! 看看席致深现在, 外套外套扣着! 衬衫衬衫扣着! 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连最上面那颗都扣着! 太禁欲了! 要是在家,没准…… 睡衣松松垮垮,浴袍松松散散,喉结,锁骨,胸肌…… 眼泪都要不争气的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白九槿觉得自己更饿了!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捂着嘴巴古古怪怪的样子,他着实没能想到白九槿是在谗他的身子。 席致深似乎以为白九槿是在难过。 她是不是后悔刚刚的决定了…… 也许那个世界有她不舍的人? 会是谁呢? 男的吗? 席致深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突然举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坐在一旁的白九槿眼睛突然唰一下的就亮了,活像看到了小鱼干的喵。 我淦! 喉结! 脖子! 再下去一点啊! 她要看锁骨! 席致深听不到她的呼声,而且已经到了目的地,白九槿只能收了收自己的口水下车。 阚泽去停车。 门前只剩白九槿和席致深。 席致深伸手去牵她: “你----” 这大概是席致深第一次说话被打断。 他说不出来话…… 他的喉结被湿热柔软的东西含住, 只是一瞬,只是喉结,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脉。 白九槿放下踮起的脚尖,闭着眼睛退开,红着脸,低着头。 她的手里还抓着席致深的衬衫,整个人像个鸵鸟一样趴在席致深的胸口上。 周围一切似乎凝固了。 “上将,您中午吃……” 白九槿迅速松开席致深的衣服,退了一步,转头看向一边。 嗯,房子真不错。 席致深不太自然的抬头看了看天, 嗯,天气真好。 剩下阚泽像见鬼了一样,整个人石化。 呸! 他的腿为什么这么快! 为什么不在车库里多待一会! 尴尬了吧! 以前两人无言, 现在三人无语。 到底席致深是上将,两秒不自然过后,他平静且面无表情的拉过白九槿的手往屋里走: “吃什么?” 白九槿凭借着脸皮,马上跟上节奏,平静且面无表情回答: “水煮肉片。” 只有心脏承受力不高的阚泽,在风中凌乱。 白九槿跟着席致深进去,这里和南边完全不同,席致深不经常住卫生保持的依旧很好,占地面积大,各种设施俱全,黑白色调,装潢精湛却也不失稳重。 南边的二层小别墅和这西边的比起来,怎么说呢?就跟个临时搭的鸟窝一样…… 外面的阚泽出于责任心,硬是迈着石化的步伐走进来了,吩咐了一下,做饭的阿姨开始做饭。 席致深…… 去洗澡了…… 第三十八章 进步 白九槿在客厅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心里跟猫抓了一样,痒痒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吃不到就算了! 还看不到! 真是令人生气啊…… 要不……就看一下…… 不行,要矜持! 白九槿心里默念三遍:矜持!矜持!矜持! 矜持个屁! 她要看! 色胆包天大概就是形容白九槿的。 别人正视一眼席致深,就要被上将的威压压的双腿发颤,小心翼翼。 而白九槿,之前也是这其中的一员,现在,呵…… 美色当头,直接跳过不怂,开始了偷看。 席致深大概是不讲究,是在卧室里的卫生间里洗的澡。 白九槿左看一眼, 嗯,没人。 右看一眼, 嗯,也没人。 她伸出罪恶的小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三二一! 转! 小心翼翼推开一条小缝,白九槿眯着眼睛开始找角度。 这是床。 这是衣柜。 ! 浴室! 白九槿努力的伸头探脑, 竟然发现看不清! 卫生间的门是黑的,玻璃也是黑的,一点光都不透的那种! 连个轮廓都看不清! 席致深在里面冲澡,水很凉,他想让自己沸腾的血液冷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那里似乎烧了起来了。 烧的他整个人都发热。 大量的冷水冲下去似乎才能把温度降下去一点。 有声音! 有人小幅度开门! 他浑身肌肉自我反射般紧绷,却在下一秒自我控制放松。 是白九槿。 她的味道, 她的呼吸。 他认得。 等了一下,却发现她没有进来,门还是小幅度的开着。 她……不会是…… 席致深无师自通自我开窍。 他看了一眼浴室的门,黑的。 防弹材质,颜色特殊。 是防止偷袭用的。 他当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围了块浴巾。 准备开门。 既然她想看,那就应该给她看。 “白小姐你在……” “唔唔……唔……” 白九槿身后突然传来的萝莉音把做贼心虚的吓了一大跳! 在心从嗓子里蹦出来之前,白九槿拿出了做贼的自我修养,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小萝莉的嘴巴。 “嘘……” D瞪大眼睛十分无辜唔唔的抗争。 白九槿麻溜捂着D的嘴巴,连拖带拽的把人弄到了阳台上,才放开手。 “白小姐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捂我嘴?” 白九槿:“……” 这两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白九槿控制住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狰狞,温温柔柔的开始忽悠: “席上将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热水蒸腾,这个人啊,他就……就容易缺氧!” 白九槿情真意切:“我怕他晕倒在里面了!” 在里面刚刚洗了三分钟冷水澡的席致深默默的收回自己准备开门的手。 拽下浴巾,穿上全套的衣服。 最上面的扣子都扣起来的那种。 阳台上的D还是不解,咬着自己的指甲:“可是我刚刚看了您五六秒,您都没进去啊。” 白九槿:“……” 她聊不下去了…… 好几秒后,白九槿找到了自己硬着头皮的声音: “我那不是在观察吗?万一上将体质很好,没昏倒,我进去不是很不礼貌吗!” D恍然大悟一样点了点头:“您真善良!” …… 您这夸奖真的很像高级讽刺啊…… 白九槿干笑了几声:“嗯……嗯。” 她的脸啊…… 白九槿难过的蹲在了阳台上开始当蘑菇。 “白小姐,那个人我查过啦,他除了小的时候出了两个月的国,其他时间都在国内。” “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全部都有记录的。纸质档案和照片都有。”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对了,他学校还和您学校挨着。” 白九槿无精打采: “知道了。” D一脸不明白,白小姐怎么突然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刚刚没有坏消息啊。 她看了看阳台上一旁死了的花,难道白小姐是因为这个难过吗? 真是伤春悲秋啊! 没想到白小姐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呢! D想了想今天的那杯饮料,出言安慰白九槿: “白小姐,花死了没关系了,再种就是了,你别伤心呀!” 嗯? 什么玩意? 白九槿抬起头看了看,果然一旁有十几个花盆,里面是死了的干枯叶子。 “这是花?” 阿姨做好了饭,摆上桌的时候刚好听见了白九槿问的这一句。 “是花,席上将一直尝试着种花,不过他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我也不能经常来,所以就死了。” “没有席上将的命令,我也不敢收拾这些枯叶。” 白九槿和D闻言回头,D看见阿姨一脸兴奋,上前抓着她的胳膊晃来晃去: “阚姨,你今天来做饭了!我的呢?我的呢?” 阚姨? 难道是阚泽的母亲? 阚姨摸了摸D的小脑瓜: “在锅里呢。” 她转头对着白九槿,温柔的笑了笑: “白小姐,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好。” 白九槿点头答应,席致深刚好从他房间出来。 他明显听见了,过去拉着白九槿: “吃饭。” 两人坐在餐厅桌子旁开始吃饭,D拉着阚姨去了厨房找给她做的吃的,阚泽在厨房里翻白眼抱怨: “少蹭吃蹭喝,让我妈歇歇。” 回应的只有两个字: “哼哼。” 白九槿是饿惨了,连在席致深前的形象都不顾了。 她大快朵颐,吃的鼻头都是红红的,还辣的直吐舌头。 席致深皱了皱眉: “辣吗?” 白九槿吸溜着鼻子回答: “香!” 行吧,明白了,虽然辣,但是香。 所以就算辣还是要吃。 席致深倒了杯水放在白九槿碗前。 “比赛准备好了吗?” 白九槿喝了口水,点头。 她抬起筷子想再夹一片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双手交叉并齐放在桌子上,像个幼儿园端坐好的小朋友。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认真的样子,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放下筷子,准备听。 白九槿一脸认真端正看着: “我觉得我最近进步了。” 席致深示意她继续说。 白九槿扬了扬下巴,无比骄傲的说: “我之前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现在都学会用钱了!” 第三十九章 驰名 从厨房出来准备给上将添饭的阚泽,手里勺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表情还一脸骄傲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当初她和苏洛洛比赛的时候,连着三张设计稿的骚操作让阚泽记住了她。 那么今天的这句话能让阚泽记得白九槿一辈子! 席上将相比于阚泽,淡定的多。 他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给予赞同和夸奖: “嗯,进步了!” 刚刚收到打击的阚泽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阚泽忽略掉地上的勺子,呆滞的转身回厨房了。 A和B刚好处理完车祸的事件,过来汇报结果顺便准备蹭个饭。 他俩刚进屋看到就是这气氛诡异的一幕。 白小姐一脸骄傲,席上将一脸夸赞,阚泽一脸…… 面如死灰…… 特种部队的尊严让他俩,不对,是让B暂时放下心里的八卦,开始汇报情况。 当然,这是A的活。 A一脸面无表情,一副我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开始汇报工作: “上将我们调查完了这次车祸事件。” 席致深没再拿起筷子,双手交叉微微点头示意继续。 A也丝毫没有要避着白九槿说的意思: “根据白小姐的经历,G国派来刺杀白小姐的应该是两个异能者。” “上次我们只抓到的那个属性金的G国,还有一个属性土的没抓到,这次就是他策划的。” “人B已经抓到了,活的。” A停下,等待席致深的指示。 席致深没开口,A明白了。 这种人,留着,没用。 白九槿吃的差不多,放下了筷子,提出了之前就困惑的问题: “你们说的属性金,属性土,是指能控制金和土的意思吗?” 席致深点头:“嗯。” 白九槿一下来了兴趣: “是所有人都有还是个别啊?”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白九槿就摸着自己的下巴自己回答: “是个别!” 如果都有的话,苏洛洛大概早就搞死自己了。 席致深微微点头:“对。” 白九槿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一点点委屈: “但还是不明白,你说那是G国人,G国人为什么要杀我,我就是个小透明啊。” 她又不是什么重要大人物,G国人三番五次费这么大得劲搞她到底是为什么! 席致深这次却是只盯着她,没说话。 白九槿没由来的有点发虚,她缩了缩脖子: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B站在一边看看白九槿,再看看席致深,然后转头又看了看白九槿,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您不是席上将的未婚妻吗?” ! 忘记了! 白九槿此时看着席致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脸,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活到头了! 她猛地从座位上窜到席致深面前,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白九槿弯腰抱住了席致深肩膀,鼻子蹭着他的耳朵:“对不起。” 席致深刚刚那点不悦现在已经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就在刚刚,他的不安,他的不确定,已经溺死在这个拥抱里了。 他听见自己哑声警告:“别蹭。” 白九槿有点惊奇,惊奇的是,席致深的反应真的好大。 白九槿也有点尴尬,尴尬的是,席致深声音里带着的,是……情欲…… 白九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无措,又不知道看哪了。 A和B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厨房了。 席致深出言后,白九槿就放开了他。 嗯,有点失算…… 席上将开始像衡量国家大事一样开始思考,到底是白九槿抱着他他难受比较好,还是白九槿不抱着他他难受好…… 席上将稍稍后悔,然后记下了这次错误,深刻反省,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白九槿还在手足无措,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白九槿马上有了事干! 她以飞快地速度,虔诚的姿态接起了这个电话: “喂,妈,怎么了,有事?让我回家?行!马上回!” 白九槿啪一下挂了电话,剩下电话那头张着嘴但是一句话都没能插上嘴的丽莎女士,举着电话一脸懵逼与呆滞。 这头的白九槿对着席致深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暗示自己要回家。 席致深一脸心平气和,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阚泽” 装了一会死人的阚泽此时马上生龙活虎铿锵有力: “是!我马上送白小姐回去!” 白九槿和阚泽出去了,阚姨端着茶从厨房里出来,给席致深倒了一杯: “上将,您上次拿回来的茶叶,喝一点,解辣。” 席致深不吃辣,但是在白九槿这,已经吃了两次。 席致深不喝茶,但是白九槿给的,他喝。 B在厨房和A,D瓜分了那只鸡还有阚姨做的饭,嘴里还没闲着,嘟囔了句“……驰名……双标。” C在一遍睁大眼睛不解:“什么双标?” A敲了敲她的脑袋:“是商标,驰名商标,一个牌子。” “哦。” 警告似的眼神从A处射来,B闭上了嘴巴。 下一秒,门外席致深的声音传来: “你们,出来。” A自知犯错,B表情发虚,D真诚无辜,三人排好队等着命令。 “A和B,北边三遍,D,五遍。” 南山的北边是个特殊模拟训练场,在哪里不准使用特殊能力,单凭自己身体。 平常人从第一关就趴下了,军队普通人一遍下来的也是凤毛麟角。 现在三遍和五遍在等着他们。 D一脸不解委委屈屈开始掉金豆豆:“上将为什么我……” 话没说完,被A捂住了嘴巴拖走,身为军人,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 即便A也很不理解为什么什么也没干的D被罚了五遍。 难道是因为D今天没保护好白小姐? 应该是这样的。 D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真的是她失职,呜呜呜呜,她好失败! 可怜的D大概永远都想不到,伟大的席上将罚她比较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在白九槿身后嚎的那一嗓子,坏了席上将的好事…… 而其中一位当事人白九槿,丝毫不知情的回了家。 丽莎女士过来和她聊了几句,白九槿才发现原来是真的有事。 她那一帮便宜亲戚,竟然全部从H省会搬来了她家这里的别墅区,就在她家旁边,隔了一户! 第四十章 奇葩 老白总十分生气,因为那帮便宜亲戚影响到了丽莎女士的心情。 看看,丽萨女士被膈应的晚饭都只吃了半碗。 老白总在客厅来回踱步:“不行,我得把这一家子弄走。” 丽萨女士胸有点闷:“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那一家的脸皮,怎么让他们搬走?” 张叔从外面进来:“白总,查清楚了,他们是租的房子。” 果然,老白总猜的没错,那帮人可没那么多钱。 老白总拿出了霸总应有的姿态,一脸这还不轻松的样子:“老婆,我马上把那房子买下来,让他们搬走。” 白九槿的小九九此时蠢蠢欲动: “爸,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丽萨女士看自己女儿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点子了?” 白九槿凑到丽萨女士耳边悄声几句,丽萨女士和凑在一遍的老白总听的深以为然,点头如蒜,齐齐称赞: “嗯,不愧是我女儿,有我当年的风范。” 老白总马上去了书房开干。 丽莎女士瞬间觉得浑身舒畅,善心大发: “那就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吧。” 丽莎女士才想起了今晚的重点: “马上比赛了,紧张吗?” 白九槿上去抱住丽莎女士,娇娇软软,开始撒娇: “有母上大人的关怀,不紧张!” “您等着,我去拿个奖杯回来给您装面膜!” 丽莎女士被她逗的笑出声,点了点白九槿的额头: “你啊~” ---------- 时间真的是转眼即逝,白九槿拎着红姨给她准备好的东西站在比赛门前,她看了看门口滚动的字体:我来了! 省级的这次比赛三个阶段,分别为三天不同举行。 今天,是第一关。 白九槿跟着工作人员先去注册处注册比赛牌号。 注册处在一个大厅,白九槿出乎意料的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苏洛洛! 苏洛洛一早就注册完毕,但还是呆着注册处没走,她想看看白九槿在这里看到她的样子,肯定是气的暴跳如雷,大吼大叫。 想想都解气,她也要让白九槿尝尝当初她的愤怒。 白九槿看见了苏洛洛, 意外吗? 不意外的。 好几天都没有声音,不代表苏洛洛不作了。 果然,憋了个招。 苏洛洛就坐在注册处的正对面。 白九槿跟着工作人员过去, 面色如常, 平静, 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直接忽略了苏洛洛。 从白九槿到注册处以及注册的过程中,白九槿连个眼神都没给苏洛洛。 办完手续,白九槿拿着自己的手环起身离开, 61号, 今天刚好六一, 六一儿童节快乐! 她喜欢这种有缘分的数字。 苏洛洛在白九槿完全忽视她,从她身边走过时,终于忍不住了! “白九槿!” 白九槿瞪大眼睛,一脸刚刚发现苏洛洛在的惊奇样子: “哎,是你啊。” 苏洛洛捏着自己拳头: “你就没有发现我吗?” 白九槿无辜脸: “没有啊,可能是你太没有存在感了吧。” 一句话让人生气,是我们嘴炮小天才最擅长的项目了。 坐在注册处正对面且穿了一身红的苏洛洛:…… 她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展现出自己洋洋得意一般,开始炫耀: “我也参加上这个比赛了。” 白九槿摸了摸自己的手环,毫不在意: “哦。” 哦? 什么反应! 白九槿应该生气然后当场撒泼才是! 苏洛洛刚想再说点话刺激白九槿: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能参加-” “你好像一只花孔雀啊~” 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苏洛洛脸变色变得及其精彩。 问题是,白九槿在甩下这句轻飘飘的话的之后,已经轻飘飘的绕过她走了。 苏洛洛感觉自己一圈打在了棉花上。 很无力…… 这感觉,大概也就像发射了个导弹,然后打在黑洞里,没了。 连个响都听不到…… 白九槿跟着工作人员到了自己的屋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每个选手一个房间,并且配备两个监考官。 未来三天,都要呆在这里。 监考官对着白九槿带来的东西翻了翻,开始例行检查。 俩人打开行李箱,一脸稀奇。 这简直就是个奇葩! 别人带的都是各种各样布料还有各式各样的裁剪工具,生怕自己少带了需要的。 这个选手,总共就带了两种布料还有几个颜色的线,然后一些普通工具。 但问题是,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各种各样的杂草, 奇奇怪怪的叶子, 像石头一样白色物质, 像面粉一样的粉状物, 红色碎石状的东西, 还有捣辣椒一样的器具, 这他妈就算了, 问题是, 还有食盐,白酒,吹风机! 还他娘的有个热水壶! 两个监考官一脸黑线,其中一位实在忍不了: “小姐,我们这里比赛期间提供吃食和水,” “您不用带这些东西。” 白九槿被这位一脸认真的监考官看的有点囧,她摆出了一个自己最真诚的表情,认真回答: “我知道,但这些是我比赛需要用的东西。” 另外一个监考官看了看白九槿,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的热水壶: 妈妈,我有点怀疑人生…… 先说话的那个监考官拿着吹风机,此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比赛用……” 白九槿点头如蒜,态度诚恳真切: “真的!我向您二位保证,一定会用到的!” 两个监考官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自我安慰…… 那什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天才都是奇怪的! 没准这位就是个天才呢 终于,二位检查完毕,将信将疑的把东西还给了白九槿。 白九槿拿到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开始----躺下睡觉。 俩监考官看着白九槿,刚刚自己内心自我安慰建立起的防线彻彻底底的崩了! 什么玩意…… 估计就是来混混,攒个大学实践学分的! 白九槿倒是没有真的睡着,她在思考苏洛洛刚刚那个问题。 她是怎么能来参加这个比赛的? 系统。 白九槿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念了念。 当初看文的时候,苏洛洛就是靠着系统扶摇直上,可是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 按照她穿书之前的看过的小说脑洞来思考,苏洛洛有没有可能也是穿书呢? 但是按照这么来算,自己也是穿书的,自己应该也有啊! 但事实是白九槿没有这个东西。 公共喇叭的声音把白九槿拉了出来: “比赛准备开始,请考生再次检查物品。” 第四十一章 磨牙 白九槿慢慢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此次比赛分为三天及三部分组成,设计稿,制衣,走秀,今天为第1部分设计稿部分” “此次考试不得作弊,若存在作弊将永久取消比赛资格。最后祝同学们取得良好成绩。” “比赛正式开始!” “请各位选手开始答题,此时设计主题为:秘境。 “本次比赛时间为24小时,截止交稿时间为明天上午十点之前,请参赛选手开始答题。” 苏洛洛听到比赛主题,无比得意:果然又被系统猜中了! 系统果然是万能的! 不仅能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比赛名单里,连这种大型比赛的题目都可以拿到! 不过这个主题本来就难,不太好定义。 她在浏览器上查了许多资料,都不太满意。 秘境,就是指的神秘的地方。 然而这些神秘的地方,苏洛洛看着它们,却萌生不出来任何灵感。 最后,系统想出了一个办法,等到白九槿或者其他人把设计稿画出来之后,系统立马窥视,然后让苏洛洛从中借鉴! 只要她稿子交的早,就算评委感觉出了雷同,那受害者也只会是她! 苏洛洛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开考十分钟后, “系统,白九槿开始画稿了吗?” “还没有,请您耐心等待一下。” “好。” 苏洛洛不着急,她的时间还尝着呢! 这次比赛为了与时俱进,设计了线上直播环节,几十个直播间里,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在桌前稳稳的坐着,冥思苦想画稿。 只有一个直播间, 停留十秒都会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之见一个少女,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 烧水壶,迷你蒸笼,还有……糯米粉…… 然后开始了……和米粉! 画风无比清奇,开局十分钟引来弹幕无数----全是吐槽! “这位姐姐在干嘛?” “她长的好好看啊!” “可是长的好看看起来脑子有病的样子……” “对啊,她不会是准备蒸糯米吧……” “61号选手是不是参加错比赛了……” “这个选手应该去厨王争霸啊!” “她难道没有发现自己格格不入吗?” “但是好看是真的!” “对!从现在开始我是姐姐的颜粉!” “和个糯米粉都那么赏心悦目!我好爱!” “这是谁啊?有人认识吗?” “你看选手简介,叫白九槿。” “这个名字听着好熟悉啊!” “这不是上将摇号摇到的那个未婚妻吗?” “本颜狗从现在开始同意这门婚事了!” “我也!” “之前觉得我才配上将,现在……本人放弃了” “我要磕这两个的CP!” “不,这是我老婆!” “楼上的不怕被暗杀吗?” “朋友喊我来的,说有美女!” “楼上加一!” “加一!” “加一!” …… 无数条弹幕里出来了一半是来观看盛世美颜的! 当时人并不知道这年头的颜狗有多疯狂,她只知道,这糯米粉可真是不好和! 屏幕里,白九槿废了老大的劲和糯米粉; 屏幕外,一堆颜控和弹幕蹭蹭蹭上涨!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 比如,南山南边那个二层小别墅里的一个矜贵又禁欲的男人…… 席致深看着弹幕, 眼神逐渐加深, 面色逐渐加黑……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身边因为席上将的脸色而害怕的阚泽。 这……风雨欲来啊…… 早知道这样,他为什么手贱给席上将开弹幕啊! “阚泽,” “啊,”阚泽结结巴巴应声, “你不是说,这个是看大家的评价吗?” “是……是,是啊”阚泽抹了把脑门的汗。 “那为什么,他们……”席致深像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一样。 顿了一会,席致深才尝试着表达: “他们全是来看她的……” 阚泽哆哆嗦嗦:“可能……大概……也许就是白小姐长的太漂亮了,所以大家都喜欢她!” “那为什么……这有好几个说九槿是他……” 后面俩字席致深似乎不愿意说,但是阚泽神一般的悟到了那两个字:“老婆!” 为什么有好几个说九槿是他老婆? 席上将明显有些不悦,眉心拧着: “九槿明明是我妻。” 没跟上潮流的席上将十分不理解,白九槿明明是他老婆!这帮人什么脸皮! 阚泽:“这……这个……” 阚泽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跟席上将把这件事说明白,就听见那边来了一句: “这个是怎么发的?” 嗯? 阚泽确定了一下,真的是席上将问的! 他没幻听! 今天他一来,席上将就让阚泽给他注册了一个账号,他没想明白席上将这么……额……不赶潮流的人注册账号要干嘛? 然后他就看到他们伟大的席上将开始了……看直播! 现在还要发弹幕了! 阚泽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点击了手机右下方的位置: “上将,这里输入,然后点击发送就行。” 席致深点头。 …… 您怎么不发呢…… 席上将扭了扭脖子分了十分之一的目光给阚泽,眼神里全是: 你怎么还呆在这不滚呢! ! 行,是他电灯泡了! 阚泽双手举到头顶做投降状退出了房间,蹲在了门口。 哎! 人生不易啊! 席致深在阚泽退出房间过后,抬起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又点。 一分钟后, 一条弹幕发出: 白九槿是我妻,请注意言辞。 …… 三秒钟后,席上将的人生第一条弹幕被淹没在了数以万计的各种“我老婆”的弹幕里。 然后……没有然后了…… 席致深看着石沉大海毫无作用的第一条,十秒钟后,席上将人生第二条弹幕出生了: “我是席致深,白九槿是我妻,请注意你们的言辞。” 三秒钟后,弹幕有了回声。 “我才是席致深!这是我老婆!” “胡说!我才是席上将!昨天老婆睡觉还压我头发了!” “明明我才是,昨天老婆睡觉磨牙了。” “上面的,我才是!小心社区送温暖!” …… 不知道多少个席致深在此时争先抢后的冒了出来,纷纷来认领自家的老婆! 席上将戳着屏幕发了第三条弹幕,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手机屏幕戳出个窟窿: “白九槿睡觉不磨牙!” 第四十二章 吃饭 席上将甚至人生第一次用了感叹号,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在眼睁睁看着第三条评论石沉大海,而这些人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后,席上将扭头: “阚泽!” 正在外面蹲着想着如何给席上将解释这一场面的阚泽一个激灵,马上跑进屋: “到!” “把他们号全给我封了。” 阚泽的脸上诧异与为难交织: “上将,您忘了今天白小姐要……” 白小姐说了,今天可是有事要干的。 席致深垂着眼眸沉默。 阚泽挠了挠头,拿出了自己刚刚在外面调出来的数据,放到席致深眼前: “上将,您看,其实这些用户大多数是女孩子。” 果然,里面百分之八十是女性,而且年纪在14到22之间,都是小姑娘。 可剩下的还有百分之二十男的呢! 阚泽身为助理,操碎了心,开始解说: “这个情况,应该是现在年轻人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 这么样解释好理解吧,席上将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半分钟的沉默过后,席上将终于有了反应: “给教育部下发文件,今年加大力度学习深层知识。” 阚泽被这突如其来,上下连接不上的命令弄晕了。 只听见后面幽幽接着一句: “既然还有时间看直播,那就证明作业不够多。” …… 此时阚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我已经毕业了。 这届的毕业生…… 哎…… 自求多福吧…… 屏幕里的白九槿和好糯米粉,又开始像女巫一样往里面加各种东西:食盐,米糠细粉,再加水, 然后----拿出了热水壶, 开始上锅蒸。 “这真是来做饭的啊……” “蒸糯米,好奇怪啊……” 和白九槿呆在同一个屋里的两位监考官已经彻底放弃了, 就这个水平,他们监不监考,都无所谓了…… “唉唉唉,她开始干别的了” “快看!快看!” 只见屏幕里的女孩把糯米放在蒸笼里之后,然后拿出了一瓶……白酒。 “呃,是不是创作前要先喝一壶?” “这难道是当代李白?” “醉酒了,然后才有灵感吗?” “美女做事都是这么与众不同的吗?” …… 白九槿处理完了糯米,然后从那一堆在别人看来乱七八糟的草里面找出了一类草----紫草。 这种紫草在加入白酒之后,和水混在一起,加入热水,便会激发出紫色的汁液。 “我的天,唉,变色了唉!” “真的是,怎么变色了?” “青草怎么用热水泡一泡是紫色的呢?” “楼上的好没有文化呀,这就是植物的汁液,少数民族那边有用来染色的!” “我的天,你看她旁边那白布,难道她是要染色吗?” “这么紫,染出来会好看吗?” …… 无数讨论的弹幕打在屏幕上,屏幕里边的人都快被遮没了! 两个监考官看到这一幕,突然对视了一眼,然后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tnd,没准还真是个天才呢! 这么多年比赛,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过来染布的! 白九槿把紫草处理好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她已经把这屋子里准备的那一箱的矿泉水用完了! 白九槿搓了搓手看了像两位监考官干笑了两声: “考官您看这个……嗯……” 监考官也算是大度: “说吧,需要什么?” “水!能不能再给我搬三箱水?” 另外一位监考官不可置信地问她: “三箱?用得了这么多吗?” “你不是已经弄好了吗?” 白九槿苦哈哈一张脸: “没有啊,我才刚刚开始呢!” 刚……刚开始…… 两位监考官又开始怀疑人生,但还是秉承着负责任的态度给白九槿搬了三箱水进来。 白九槿在拥有了三箱水之后更加的猖狂了,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包草木灰,找了一个盆子,用开水把草木灰烫着。 “我的天,那是什么东西?” “看样子好像烧柴之后的草木灰啊?” “草木灰能干吗?我猜是能把衣服染成灰色!” “真的假的?上面的那个是紫的,这个是灰的,紫色配灰色?” “紫色配灰色,想想都觉得很死亡……” “我的关注点在这个姐姐怎么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像多啦a梦啊……” ……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热烈讨论,猜测白九槿还会染出来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颜色的时候, 白九槿处理完了草木灰,然后把所有的东西盖了起来。 然后又去找了监考官! “水又没了?” 其中一个监考官很无奈。 白九槿乖巧jpg的开口: “不是呀,考官,我是想说到中午了,该吃饭了!” ! 好一个该吃饭了! 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正在兴致勃勃发弹幕讨论问题的人,一看时间发现真的已经12点多了,确确实实该吃饭了! 考官一脸无奈: “等会儿马上饭就来了!” 白九槿还是乖巧JPG: “那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两位监考官监考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问题这么多的考生,其中一位监考官觉得自己的耐心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值! 在联系食堂部过后,监考官给出了答案: “米饭套餐。” 白九槿依旧乖巧JPG,然而提出的要求却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我想吃点儿别的。” 你! 其中一个监考官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你想吃什么?” 白九槿乖乖巧巧可可爱爱: “煲仔饭,广式腊肠的那种。” 你丫的,其中一位监考官是老兵退伍,他早就憋不住了,心里暗自吐槽: 要不是席上将昨天晚上给我交代让我照顾你,遇见个其他人提这种要求,我一巴掌就给拍飞了! 他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露出了一个阅兵时候的标准微笑道: “我,给你点, 你,乖一点。” “好!” 屏幕外的人看到白九槿点广式腊肠煲仔饭,一溜烟儿的全部点了同一样的饭。 这天中午卖煲仔饭的老板忙的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做煲仔饭的阚姨也倍感奇怪,席上将的口味儿,最近很飘忽不定啊! 在吃了煲仔饭之后的白九槿果然十分的乖,吃完饭就开始午睡,一口气睡到了晚上9点多! 众人本来想看白九槿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然而他们看了一个下午连着一个晚上的睡觉直播! 晚上9点白九槿起来吃了个饭,然后继续睡觉去了…… 大家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弹幕里有一条格外惹人注目,点出来了问题: “有没有人注意到,她到现在都没有画稿子呀?” 第四十三章 踩点 是啊,众人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都晚上九点多,还不画稿子! 而且还去睡觉了…… 这…… 俩监考官更是惊讶: “哎,这晚上九点了,你这设计稿……” 给白九槿点饭的那位“啪啪啪”的敲了敲桌子上的纸张,示意让白九槿重视这个事。 白九槿软软的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嘟囔:“我困。” 然后找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下了! “你,你!……” 监考官气面部扭曲的单手指着白九槿,草包!纨绔! 消极怠工!消极比赛! 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人! 众人看着白九槿继续睡觉,吐槽又开始满天飞。 “和我做事情好像呀,前面一段时间晃晃悠悠,丝毫不慌,超级稳!” “本拖延症患者的真实写照了……” “原来美女也会有拖延症,我也有四舍五入,我就是美女!” “不行,我有点儿着急了!” “对呀,她怎么还不画……” 其中最为焦急的,是苏洛洛。 眼看着第一阶段比赛时间已经过了一半,白九槿竟然没有任何行动,那她还怎么去借鉴白九槿的! 苏洛洛面露急色,狂躁不安。 “宿主,请您保持冷静。” 脑袋里面的金属质感的声音提醒苏洛洛,然而苏洛洛心急如焚,根本顾不的: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动一笔一画!” “宿主,也许她晚上会起来创作,请注意她晚上是否行动。” 依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声,但这并不能抚平苏洛洛内心的急躁! 如果,如果她再不能让白九槿身败名裂,给席青砚带来利益的话,自己就会被席青砚放弃了。 苏洛洛不耐烦的回答: “知道了!” 苏洛洛等呀等,整整一个晚上,她眼睛都没眨几下,就盯着白九槿。 晚上9点白九槿在睡觉。 晚上11点白九槿在睡觉。 晚上2点,白九槿依然在睡觉。 早上4点,白九槿还是在睡觉! 早上5点,白九槿终于醒了! 苏洛洛顶着个黑眼圈激动的打起精神,屏幕外蹲守的众人也开始口口相传: “六十一号选手醒了!” “我的妈终于醒了!” “其他一大半的选手都已经交稿了!” “离交稿只剩5个小时了” 白九槿睡饱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在两位监考官以及屏幕外的众多期待之中起了身,来到桌子前,开始了--- 打太极! 没办法,白九槿怂了怂肩,原主体育课选的是太极,体育考试比其他考试都要早,这不,下周就要开始考了! 说起这个吧,白九槿真是无奈的很,这个太极看起来很容易,实际要做得规范一些,还真得花些力气。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原主基本没学…… 现在终于有空闲时间,只能接着这个时机练一练了。 “……” “……这是在干嘛?” “我真的……承受不住……” “我满怀希望以为要开始画设计稿,结果给我来了一套……太极拳表演。” 更令人大跌眼睛的是那位退伍的监考官,看着白九槿在这打太极拳,他嫌弃的看了一眼: 不堪入目。 “你这水平不行啊,来来来,我教你!” 监考官虎虎生威地打了一套带着风的太极,然后给白九槿纠正动作。 两个小时过去了,离交设计稿还有三个小时。 苏洛洛已经急的不行了,她左看看,右看看,手里的笔都快被捏断了! “系统!我现在要看其他参赛成员的设计稿!快!” 她不能只盯着白九槿了,这么着下去,她很可能到比赛结束都没有画一笔! 系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苏洛洛说的有道理,于是便将其他参赛人员的设计稿调了出来,给苏洛洛看。 苏洛洛看来看去,有人是以长白山为主题,有人是以西藏为主题,还有以埃及法老金字塔为主题,又或者是以天堂或地狱为主题。 苏洛洛掂量过后,选择了埃及主题的设计,那人以金色和金属为主,画的设计图。 苏洛洛在她的基础上,稍加改造,把这个主题和另外一个参赛者的款式融到了一起,迅速交了稿! 而白九槿还是不慌不忙,在早上的一套太极拳之后,她成功的和这位监考官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谊! 在这位的帮助下,白九槿成功吃上了小笼包早餐。 离截至时间只剩一个小时! 白九槿吃完饭,终于又动了,她搅了搅之前处理好的染液,又把它们过滤了一遍。 剩30分钟! 代入感是在太强,以至于屏幕外的几乎都开始替白九槿着急了起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不对,什么破比喻,她们不是太监! “快点画呀,怎么不画呀!” “唉呀,急死我了,我这个急性子!” “我的天我都替她紧张得脚趾扣地!” …… “进入10分钟倒计时,请考生及时交稿!” 每位考生的房间里的屏幕上开始了10分钟倒计时时间,滚动的速度很快,一秒一秒极速流失! 白九槿终于拿起了笔! 一分一秒,不徐不疾。 白九槿淡然的一笔一笔画出在脑子里已经过了几百遍的设计,跃然呈现于纸上。 在历史的长河里有一个地方,确确实实属于秘境,那就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处--敦煌! 盛唐之时,坦领在敦煌盛行,留下飞天的传说,石头上留下了天女的壁画,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今天设计主题,就是坦领--飞天! “五分钟倒计时!” “啊啊啊,我好替她紧张怎么办!” …… “三分钟倒计时!” “好了没有?我都不敢看了!” …… “一分钟倒计时!” “报告,交稿。” 白九槿懒懒散散的声音和一分钟倒计时声音一起响起,替她捏了几把汗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监考官快速扫描上传后,带着卷子哗啦哗啦地往总部跑! “太刺激了,卡点交!” “这就和我考试最后一秒交卷的感觉一样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从刚刚的操作中反应过来,白九槿竟然一反常态,马不停蹄的开始刻出了宝相花的模板。 然后印着模板,每隔一段距离,在真丝布料上面糊上糯米。 白九槿速度极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老手。 与此同时,苏洛洛紧握着手心,眼里藏着恶毒的光芒: “白九槿!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比赛了!” 第四十四章 红茶 白九槿糊完糯米花纹之后,便用紫草染液加入磨碎的红碎石染刷布料。 红碎石也是一种染色原料,只是这种原料不太好得而已。 按理说应该一共要刷八遍,但是白九槿时间有限,她也并不想要那么重的色,刷四遍即可。 第一遍很快就刷完了,白九槿为了缩短时间,用吹风机加速干燥。 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还有一丝美酒香气,醉人心脾。 “她之前说的是真的啊!” 早上教白九槿打太极的那位头都不转,用胳膊撞了撞了撞旁边的人: “真的带的是必须品啊!” 一边的人不耐烦的把他胳膊推回去,眼睛紧紧跟着白九槿: “知道了,这不正看着呢,别打扰我!” 白九槿刷完第一遍,抬头发现已经中午了。 “哎,今天中午吃啥?”监考官已经有了经验,这次主动出击。 白九槿摇了摇头,鬓角微微出汗,这是个很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活: “随便。” 随便? 他可不敢随便! 趁着上厕所,赶忙扒慌的给席上将偷偷发了消息请示。 “水煮肉片。” 心满意足的得到答案,开始订外卖。 外卖是在白九槿在烘干第二遍的时候来的,白九槿头也不抬,淡淡道:“放那吧。” 监考官只能一个先看着她,另外一个先吃饭。 白九槿做完了第二遍,轻轻活动着自己手腕,仰了仰头,脊柱的骨头吱吱响。 这身体可真是不好…… 还是要练练。 和白九槿刚刚建立起革命友谊的那位先吃的饭,嘴角流油,吸溜吸溜,没有丝毫形象。 白九槿瞟了他一眼,揶揄的话刚到嘴边,突然眼神微变,换了句话: “这家和昨天是一家吗?” “不是啊,一个广东菜,一个川菜,咋会一家呢。” 吃饭的监考官呼哧呼哧又夹了一块肉:“咋了?” 白九槿挑了挑眉:“我没见过,外卖送的是不锈钢筷子。” 另外一个监考官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冲上去扒开塑料,找出了另外两双筷子。 吃饭的那位也突然窜了起来,迅速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里的筷子。 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三双筷子放在一起,泛着金属质感的冷光,这个时候却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两位监考官拿着筷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从头到尾细细的摸了一遍。 “这尾部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从外观上来看,这几双筷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找重心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不对劲! “似乎……细的那头比平常的……要重一点!” “但是找不到打开的地方。” 退伍的那位直接双手捏着两端一用力,筷子从中断成了两节! “是镂空的。” “有东西!” 两人拿着白九槿带来的细剪刀,从断开的细的那一段夹出来了一个小的立方体金属。 因为金属包着金属的缘故,成功避开了金属探测仪。 “这是是个极小型的联络器!” 刚刚在一遍一言不发的白九槿嘲笑的勾了勾嘴角冷哼一声: “比赛刚进行了三分之一,就有人搞小动作了。” 另外一个监考官立刻上报:“看来这是要栽赃啊,一旦你摸到了这双筷子,不管怎么样,就会判定你有作弊的可能。” “我马上去查。” 一时间弹幕又是满天飞: “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我感觉我遇到了传说中的搞事情!” “原来现实真的有栽赃陷害啊” “谁干的啊?” …… 比赛作弊不是一件小事情,栽赃陷害更不是小事! 本来就有热度的白九槿因为这件事直接上了热搜。 美貌和栽赃这两件事重合到了一起,大家纷纷猜测下狠手的那个人是不是因为嫉妒白九槿的美貌! 正主这个时候却在封闭的小房间了,饿的肚子扁扁,什么也没吃着。 没办法,布料还是要继续染。白九槿饿着肚子工作,说实话,心情不太美丽。 她又刷了一边色后,却意外的等来了一顿饭! 好家伙,还以为这俩不靠谱的去调查,已经忘了自己的吃饭问题了。 还是水煮肉片,不过带了一杯茶。 完完全全的检查了个底朝天才敢送进来,白九槿还是没敢动。 须臾,茶叶的香气顺着空气弥漫开来----树莓红茶! 是席致深! 白九槿啪的放下刷子,窜到饭前。 仔细闻一闻,树莓红茶里还泛着一丝席致深身上的冷杉气息,一暖一冷,恰到好处。 白九槿似是无意之间朝着监控的方向,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会懂的。 比赛大楼之外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里面赫然是席致深。 他看着屏幕里小姑娘的动作,低了低下颌。 席致深关掉屏幕,似笑非笑的看了车窗外一眼: “走吧,去抓人。” 白九槿在屋里吃完了饭,两位监考官从外面回来,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的如墨汁。 他们俩站定,其中一位捏了捏拳头: “没有找到。” 白九槿直视着他俩,示意继续。 “外卖送来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是一个清洁工。” “她替外卖员送进来的时候,把筷子弄掉在了地上,然后去食堂拿了三双不锈钢的筷子。” 另外一位拧着眉: “现在这个清洁工找不到人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清洁工。” 白九槿把一次性筷子和吃饭的垃圾收拾好: “混进来的?” “对。” 白九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知道了。” 监考官一脸愤怒和不解: “你不生气?” 白九槿淡然一笑:“不生气。” 她脸上全是自傲与猖狂: “既然陷害我,那就说明是比赛竞争对手!” “既然她搞不死我,我就拿实力,碾死她!” 谁都没有反驳白九槿的这三句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女生,做得到! 白九槿面上云淡风轻的转头回去继续刷染。 生气? 她气的还不轻! 这种作风,还有谁? 明明知道是苏洛洛,出于这个作案手法,完全没有办法提醒他们往苏洛洛身上想。 但是没关系。 白九槿突然就不气了。 席致深来了。 她男人会让她解气的! 此时的苏洛洛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色灰败。 “系统,失败了,怎么办?” “没关系,她走不到最后一步的。” 第四十五章 心脏 “现在还能怎么办?”苏洛洛愤恨的捏着自己带来的布料。 她之前准备是想要抄白九槿的设计,白九槿的设计一直偏国风,于是她带的大多是比较飘逸的有垂感的雪纺布料。 可是一时冲动之下,交上去的设计稿是金字塔金属系列,需要的是挺括有型比较硬的面料! 她从这里就失败了! “宿主,请勿担心。” 系统似乎并不想多言,它对于自己的计划都是执行之后,再告诉苏洛洛。 但是苏洛洛对此无所谓,她要的,只是白九槿身败名裂即可,往日优雅的脸庞此时却恶毒的扭曲着: “系统,白九槿一定不能赢!” 被按头不让赢的白九槿在自己屋中刷完了染液,颜色却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紫色。 “不是紫的!” “这颜色怎么形容呢?” “好神奇啊!” …… 白九槿染出来的是宫墙红。 真丝布料极薄,透光率很高,于是虽然染的是宫墙红,却不沉闷,反而灵动。 白九槿把这一批布料整理好晾起来,然后从缸里捞出来了另外一块料子。 这是她中午那会放进去的,现在也差不多了。 同样出乎意料,不是灰色,而是孔雀蓝。 敦煌飞天壁画上,有两种颜色格外突出,惹人注目。 宫墙红,孔雀蓝。 这个配色在常服里简直是死亡配色,但在汉服里,却奇妙的形成了一种奢华的和谐。 没错,就是奢华,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猜错了……” “居然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颜色!” “这颜色……有点好看!” “心动……” 然而还没完,白九槿把这两块布料拉起来,又放到了一种不知名白色溶液中。 这次,是明矾,提高染色剂的染色能力,更好的上色固色。 还有最后一步。 洗糊。 一开始被熟糯米糊糊住的地方,经过搓洗后,还是白色,于是在白色与红色,白色与蓝色的交界里,空出了一个神奇的空白花纹。 大唐宝相花。 这种花纹是白九槿根据壁画加上现有的考古资料后找到的,称不上花团锦簇,却也绚丽多姿。 白九槿是熬着夜做的,这种东西费神费力,花费一天,却也不能将其制作完美。 凌晨两点,一个监考官喝着浓茶强撑精神,另外一个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在打盹。 清醒的那位监考官打着哈欠在心里感叹, 看看,这年轻人就是有精神! 白九槿意外的生龙活虎,这要归功于她前一天睡的那十几个小时的觉。 时间过去了大半,白九槿刚刚把布染好。 屏幕里的人在忙碌,屏幕外的人一言不发仔细看着。 “上将,您该休息了。” 阚泽看着席上将皱着的眉头,再三思虑后还是提出了这句话。 席致深除去打仗,平常生活及其规律,简直到了机器人的精准程度,晚上十点半一定会一秒不差的躺在床上休息。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却还是在撑着陪白小姐。 阚泽指了指屏幕: “您看白小姐精神不错,至于安全问题,我们也派人把守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席致深不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威压又悄悄起来。 阚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吧,这一旦牵着到白小姐的事他管不了。 白九槿没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 因为熬夜和不停歇的工作,白九槿呼吸速度有加快,而且她会时不时的擦汗。 房间里有空调,所以她很可能是在出虚汗。 身体还是不太好。 席上将破天荒的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 还是要给她补补身子,不然以后…… 被惦记着的白九槿终于开始了裁布制作。 在原来的世界,人们一开始根据壁画复原的坦领是套头式的,但是后来逐渐查阅文件考古,发现了这种形式并不正确。 真正正确的应该是胸前系扣,下裙是一片式或者是破裙。 女孩子往往对飘逸的大裙摆没有什么抵抗力,而破裙,不仅裙摆大,而且还显瘦,走秀效果应该会不错。 制作对于白九槿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她以前的时候已经做过很多汉服了。 夜晚悄悄过去,黎明到来。 这意味着比赛时间不多,而白九槿刚刚把布料裁好。 “又是这么刺激的环节!” “我感觉她老是最后一个交……太像我的拖延症了!” 这次如同大家的猜测和预料,白九槿又是在九点五十的时候卡点做完。 监考官面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脏:他以后再也不来监考了! 人老了,这种来来回回的刺激他受不了! 另外一位又是紧忙八慌的,把白九槿的汉服套到人台上,然后各方面的拍照上传。 比赛最后一个环节非常简单,那就是走秀。 模特儿被安排到自己负责的参赛者屋中去试衣服,然后到后台等待上台展示。 白九槿的监考官痛苦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语气沧桑: “我说小姑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搞这种考验心脏的事情,我人老了不行了!” 刚刚做完放松下来的白九槿,掰着自己的手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给自己放松肩膀,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它就是那么需要时间嘛” 监考官摊在椅子上一脸沧桑的挥了挥手,一副我不跟你计较了的样子: “算了算了,马上就最后一轮儿了,我就不信最后一轮儿还能出什么考验我心脏的事儿!” 十点二十,当其他模特陆陆续续的都到比赛者屋内之后,白九槿却迟迟的没有等到自己的模特。 监考官把脑袋伸出门外,左看看右看看,活像一个望夫石,差点望穿秋水。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这怎么还不来呢?” 另外一位监考官比较冷静,他开口劝了劝自己的同伴: “你别在那望了,望也没有什么用,咱们把这件事情上报一下,问一问吧。” 白九槿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戏谑的半开玩笑:“我说监考官,你不会乌鸦嘴了吧。” 刚刚从望夫石状态下退出来的监考官立刻朝着地上:“呸呸呸!” 什么乌鸦嘴?他才不是乌鸦嘴! 另外一位询问情况的监考官神色突然凝重转头对他的同伴说: “你这次可能真的乌鸦嘴了。” 负责白九槿展示衣服的模特不见了! 第四十六章 倒退 门口的那位监考官不肯相信,还在挣扎: “怎么可能,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对啊,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呢? 但是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就不一定了,比如说:苏洛洛。 门口的监考官在看到总部传来的消息后,终于偃旗息鼓的认命。 监控显示,那个模特借口上厕所,然后上完厕所直接自己走出去了! 没人胁迫,不是抓走,是自己主动出去的!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给白九槿指条路的样子: “我看你啊,一定是犯太岁了!模特还能自己离家出走!记得之后去庙里拜一拜!” 白九槿精神不振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 她困了。 线上各位颜狗看着白九槿这幅模样,以为是白九槿倍感委屈,丧失斗志,于是弹幕里又清一色刷起了“加油!”“非酋加油!” …… 白九槿要是能看得到,一定会大吼一声为自己洗清冤屈:她白九槿不非酋! 另外一位监考官智商还在线,冷静分析: “我们看看能不能临时找个模特,或者看看能不能利用时差让一个模特展示两件。” 白九槿摇了摇头:“最后还要所有的衣服一起出场展示呢!” 门口的那位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那这怎么办呢?” 白九槿围着自己做的汉服绕了一圈: “监考官,这次比赛选的模特都是哪国人啊?” 还清醒的那位快速给出了答案:“都是西方人居多。” 白九槿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的“哦”了一声。 您……心可真大啊…… 别人都急得团团转了,好家伙,还一脸无所谓的…… 一脸无所谓的不只有白九槿,还有那位席上将。 阚泽在事情突发之后,第一时间地掏出电话,打算给白九槿找一个模特。 他号还没拨呢,席上将一个眼神过来,拦住了他。 阚泽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屏幕里的白九槿: “白小姐这……” 席致深此时的反应像极了一脸不在意的白九槿: “不要插手。” 白九槿这个反应,而且也没有主动寻求帮助,这么贸然做出什么抉择,恐怕反而是在帮倒忙。 白九槿屋子墙壁上挂着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白九槿不慌不忙,甚至还给自己画了个不太正常的妆:画黛眉,点面靥,描斜红,贴花钿。 妩媚中带着华贵,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弹幕又开始了嗷嗷: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妆!太戳我了!” “我天,有没有博主出教程?” “啊啊啊啊,为什么我的手画不出来这种妆?” “我的手可能是个鸡爪子……哭了……” 当然也有表示欣赏不来的: “妆容奇怪的要死,怕不是岛国的妆吧?就像个卖弄风骚的花魁!” 此言一出,得到了多条回复: “本人历史系的,建议你回去多读读书。” “高中历史没有学过吗?” “你看贴花钿这个就能看出来这是唐朝的妆容啊!” “您是传说中的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被回复的那人之后没再开口发过言。 十点五十,依旧没能找到模特。 白九槿画完了妆,甚至还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两位监考官,心里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升起,仔细想想后,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走吧。” 白九槿从人台上取下了自己的衣服。 十一点,就是正式对于这个比赛的三个阶段评分的时候了。 白九槿去了后台,和众多模特呆在一起,清一色的高鼻梁,深眼窝,白九槿一个亚洲人面孔在里面,稍稍有些格格不入。 几个模特频频向她望去,白九槿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没搭理。 “局势怎么样?” “挺好的,之前已经上过一次热搜了。” “希望搞的大一点,也不枉费苏洛洛给我整的幺蛾子了。” “你自个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我就坐在台下,他们已经开始对设计稿打分了。” 白九槿啪啪又过去一行字: “到我的时候,讨论一定特别激烈。” 手机那头的莫寒看着台上差点要动手的评委: “你说对了,简直和学校那会一样,争论个不休” 莫寒的位置靠近前排,她录了一段音给白九槿发了过去。 白九槿把那条语音转了文本,竟然显示失败了。 “刚刚那条消息转文本失败了,我大概已经知道吵的有多激烈了。” 莫寒听着评委的争论,挑了几句总结了一下中心思想: “有一大半半觉得是好事,毕竟是老祖宗的文化;另外一些居然觉得是时代的倒退。” 白九槿盯着手机眯着眼看了又看。 穿书之前就有人非指着齐胸衫裙说是韩服,把她气的直冒烟。 现在竟然还有说是“时代倒退!” 也就是搁在比赛,不然她拿钱捆成板砖砸死他! “小莫寒,到你了。” 白九槿那边很快甩过来一个表情包:一个笑的猥琐胸前抱拳的脸,头上写着“拜托了老铁”这几个字。 莫寒回了个憨憨的小人敬礼,头上写着“收到”的表情”。 怎么说呢,表情包风格和本人真是不搭啊! 莫寒收起手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评委老师,我能说几句话吗?” 评委倒是很诧异有人站起来发言:“当然可以。”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会觉得汉服的出现是倒退呢?” 其中一个评委穿着燕尾服直接伸手抢过了话筒: “汉服是多少年前的旧时代的东西了,现在穿它不就是回到了旧时代,那不就是时代倒退吗!” 莫寒嘴角抽了抽,这逻辑真是…… “但事实是穿着汉服时代并不会后退,反而是我们拾起来几千年的民族文化。这应该是好事啊!” 评委却执意坚持自我: “几千年前的东西就就是时代倒退!” 白九槿通过通话中的手机听着这一动静,思索了一下给莫寒发了一条消息: “和这个人不要讨论这个,扣主题。” 收到消息了的莫寒马上明白了过来: “您的主题是密境,而这位选手画得明显是敦煌的风格,敦煌乃丝绸之路上的秘境,很是符合主题。” 第四十七章 作弊 然而这位评委简直听都不听:“这跟主题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这个衣服,穿着这种玩意行动是有多不方便,还说什么文化,三妻四妾裹脚文化吗?” 我踏马…… 电话那头的白九槿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她说的文化是指的唐诗宋词,山水墨画,布匹陶瓷这些优秀的东西! 管他个三妻四妾什么玩意! 再说了,哪个走秀的礼服是方便日常穿的,坦领超级日常好吗? 比赛打分不说主题,揪着我汉服形制说来说去,还恶意抹黑,什么玩意! 莫寒在一边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评委看着莫寒没话说,下巴高抬得意洋洋的坐下,顺势望一边看了一眼。 莫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苏洛洛! 这个时候,选手都已经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坐在台下了,只有白九槿情况特殊,不在。 “九槿,这人好像看了苏洛洛一眼。” 白九槿看着最新一条的微信,气极反笑。 行,你看人家都努力成都这样了,是不是要给点甜头尝尝。 白九槿发过去: “不用管了。” “好。” 莫寒也算是知道了白九槿的作风,她俩,不会吃亏。 莫寒在心里默默计算白九槿的得分,第一部分的设计图,去掉那个恶心人的评委的最低分,再去掉一个最高分,9.2。 不低,但也不算很高。 前面大概有七八个人。 至于苏洛洛,8.7,不高。 第二轮: 还没等到白九槿的得分出来,莫寒倒是等来了个瓜。 这里的评委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了,什么东西也都看的明白。 为首的那位和自己的左右方低声交谈过后,抬眼看向选手区,语气还算温和: “请四号,二十号,三十七号选手出列一下” 四号,苏洛洛应声而起。 其他两位被点到名的一头雾水战战兢兢起来了。 苏洛洛撇了一眼,这两个人就是被她抄的那两个! 苏洛洛拽着自己的衣角, 他们难道发现了吗? 不,不可能! “宿主,请保持冷静,他们没有证据。” 对,他们没证据! 苏洛洛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优雅得体的笑。 为首的那位评委像老狐狸一般先出言安抚:“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们有问题,所以把你们拉出来问问。 二十号和三十七号连着苏洛洛点点头。 “二十号选手,能说说你的设计理念吗?” 二十号明显有点紧张: “啊,我,我最先想到和秘境有关的,是金字塔,法老,然后设计了我的作品。 金字塔的地方算是沙漠,所以选了以金色和金属为主的设计,还有一些隐喻的,比如花纹是法老的蛇形权杖,突出细节……” 苏洛洛瞬间不安,她把花纹也连带着抄上去了! 这人没事搞什么细节! 二十号小姑娘仔仔细细的解释了每一个设计的点。 评委笑着点点头: “三十七号选手也说一下自己的设计吧。” 三十七号选手不是很紧张 “我先想到的是西方的基督教的里的伊甸园,亚当与夏娃。所以选择了白色为主。 因为一开始亚当和夏娃是不穿衣服的,所以选择了后背裸露的款式,胸前的不规则圆形红色是被夏娃吃了的禁果……” 三十七号选手也是娓娓道来。 苏洛洛头上开始出了汗,她用的正是这个人的款式! 后背镂空,胸前补缀着一块不规则图形! 只是她把颜色全部换成了金色而已。 这些人没事说这么细干什么!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四号选手,请你也说一下你的设计吧。” 苏洛洛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 “我,我的灵感也是来自金字塔。” “系统,系统,快告诉我怎么办!” 苏洛洛心里急切呼叫系统! “这么巧吗?”评委老师看着手里的三张稿件。 苏洛洛下意识吞咽回答: “是。” “系统!快回答我!” “那你对于你的款式是怎么想的呢?” 苏洛洛答不出来,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落。 “宿主,后背裸露是因为天气原因,前面补缀是法老权杖化形。” ! 系统这次竟然可以回答她! 苏洛洛按压下心中的窃喜,瞬间有了底气快速回答: “后背裸露是因为考虑埃及天气原因,前面的,是埃及法老权杖的化形而已。” 评委又看了看手里的稿子和实物照片,他不瞎! 这就是把二十号和三十七号融在一起而已。 手法也十分低级,经验深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幕后一人出来到中间的评委耳边地语: “重新查了一遍,没找到证据。” 首席评委挥了挥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旁边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 这是表面算了的意思,但是互相传阅过后,谁都知道苏洛洛不会高分了。 再往下,到了白九槿的实物衣服照片。 配色夺目,浓艳绚丽,碰撞中带着和谐;宝相花纹,祥光四射,盎然平和;裙身轻而盈飘逸, 关键是,它太亲切了。 就像是时隔多年,见到了自己老家的旧屋檐,老茶盏,风一吹,还带着屋外槐花的清香气。 仿佛自己血液中早已带着的感觉,时隔多年,终于又遇见了。 那是种时间沉淀下的美,无可言说! 他对着照片看了又看,那种熟悉的难以言表的感觉又上来了。 其他评委看到的感觉也和他如出一辙,于是白九槿在第二轮的成绩理所当然的的甩了其他人一节,9.6。 而苏洛洛,已经被平均到6.7了。 她,输定了。 苏洛洛意识到这个之后,愤恨,不干,扭曲的恨意全部爬上来,蚕食着她的心。 白九槿! 做了这么多,都被她逃过去了! 我看着这次你还能不能逃掉! “我有话说!” 苏洛洛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 为首评委皱了皱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洛洛撕了那一脸伪善的面具声嘶力竭:“白九槿在校级比赛作弊!” “她是通过校长的关系才赢得校级比赛!” 第四十八章 展示 评委看了看白九槿的编号,皱着眉头瞟了一眼苏落落,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空气里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的静默。 苏落落不可置信冲着他们大吼:“我都说了,白九槿她在校级比赛里作弊,你们怎么没有反应?” “去查她啊!” “去啊!” 白九槿在后台听着苏落落声嘶力竭的吵闹声,掏了掏耳朵:“莫寒,把手机开免提。” 莫寒心领神会的把手机开了免提,专门对着苏落落。 “苏小姐,认得我的声音吗?” 苏落落像发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指着手机:“就是她!就是她啊!” 白九槿在后台气定神闲,抚了抚自己下裙的皱褶:“苏小姐,我的编号是61。” 散漫的声音更是引得苏洛洛怒火中烧:“61又怎么了!你就是作弊!” 台上的评委看着一出闹剧,简直忍无可忍:“61号到80号都是除学校外海选出来的选手,并不是来自学校,这位选手,请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苏洛洛惊愕失色,她嘴唇颤了颤,头在评委和莫寒的手机中转了又转:“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明明——” 白九槿好心的进行补充,言语里全是可惜的意味:“我刚想告诉你,我是海选来的,没想到苏小姐真是没耐心。” 苏洛洛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确确实实是海选上来的啊。” 白九槿客客气气的挂了电话,留下苏洛洛一个人在大厅气急败坏。 完了,她要完了! “系统,系统,我要怎么办,这场比赛我会输的很惨!” 然而此时系统没有任何反应,苏洛洛的叫喊如同石沉大海。 苏洛洛内心一万个焦急与疑惑,为什么系统最近有时总是不回应? “系统,系统,我这次输的话,那我天才设计师的名号不就保不住了吗?” “我没有价值的话,青砚就不会喜欢我了!” “系统,系统你回答我啊!” 在苏洛洛试图与系统连接上的时候,第三轮展示走秀已经开始了。 少女与裙摆,泛着夏日的光。 控场的人员放下拦在白九槿身前的手臂,白九槿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穿汉服,但依旧熟悉,在之前的世界里她也接受过汉服走秀的训练,与平时走秀的步伐不太一样,汉服走的是平行步。 罗衫衣袂,色彩浓艳,使人心醉,金色鬓掩,轻轻摇晃,勾人神魂,披帛轻扬,云雾缭绕,弦乐飘渺,雄浑大气。 如同飞天仙女,在梵音之处,起身驾云而去。 这是壁画,这是敦煌。 这是坦领,这是汉服。 穿过时间的长河,走过腥风血雨的厮杀,承载的灿烂辉煌的文化,却要败给了冲击而来的外来文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台下的人,线上的人,无论是来看比赛,还是来看热闹,没有一人高呼出声,没有一人发言打扰。 沉浸在“汉服”里,不愿被惊醒。 白九槿踩着音乐在T台尽头转身,她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只要汉服待在那里,她就能爱上它。 曲终人去,61号选手展示完毕。 人们才从刚刚的余味中回过神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轰鸣地掌声。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 白九槿赢了。 首席评委从礼仪人员手里接过奖杯,他看着白九槿,叹了一口气,似乎感叹万千:“你知道吗,我其实也和汉服有一点渊源。” “我父亲是南京绒花非遗的传人,青春期的时候,我父亲想让我接他的班,我叛逆地去学了时装设计。” “我父亲去世之前也没能找到接班的徒弟,绒花的手艺······我······” 白九槿朝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评委笑了笑: “没关系的,我会。” “真······真的?” 评委眼眶里蓄了点点泪水,他看着白九槿,像是看着希望。 白九槿郑重的点了点头: “南京绒花,唐朝开始列为皇室贡品,历史悠久” 像打趣自嘲一般:“我的手艺不是很精湛,不过应该还能看。” 评委把奖杯双手交给白九槿,他拍了拍白九槿的肩膀,像是传承,又像是一种期待:“年轻人,交给你了。” 白九槿双手接过:“好。” 主持人看着这一交接,大声宣布:“此次比赛冠军一等奖:白九槿小姐。让我们祝贺她。” 掌声不断,就像是不断的接受与认同。 白九槿看着台下的苏洛洛一动不动面色僵硬,笑了笑。 这才刚刚开始。 主持人在不间断的掌声里继续流程:“我们请白九槿小姐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白九槿看着面前的话筒,说出了自己两个世界都想做的事情:“我想开家汉服店,然后养只猫,就这样,嗯。” 主持人诧异的眼光过来,似乎想拯救一下:“没······没有别的了吗?” “没了。” 白九槿获奖之后想说的确实就这。 在一旁的主持人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惨遭滑铁卢,别人获奖感言:谢天谢地谢父母,感谢学校,感谢比赛承办者,感谢评委老师,甚至连自己的画笔都要感谢感谢。 这位——就两句。 开店,养猫。 完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引导一下这位奇葩冠军多说一点,还没开口,一旁人过来进入选手区,似乎是想带走一位人。 四号选手,苏洛洛。 “你们干什么?”苏洛洛气极,这帮人,竟然还敢来硬抓她!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 “苏小姐,有人举报你非法参加比赛,你的名单是利用关系替换她人的,请您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来的人直接出示了警官证,没办法,举报的人把关键证据已经收集了,和举报信一起寄来的。 苏洛洛为自己大声辩解:“我哪里有替换他人!” 系统明明是把她插到比赛名单里的! 不,不对! 系统没告诉她是怎么把自己插到里面的! 难道真的是替换他人名额了吗? 苏洛洛强压慌乱:“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算污蔑!” 第四十九章 雨天 来的人无奈抽出一张纸,上面是参赛名单系统的变更情况。 Q大的参赛名单上,本来显示的是放弃比赛,后来申请撤销,推荐了学校的苏洛洛。 但撤销时间,是系统报名截至十分钟之后。 十分钟后,本来应该截至的名单还能改动,并且经过查找,登录的竟然是这个比赛总部的IP。 总部的IP,在那一时间段,只有评委登录过,本意是让评委熟悉参赛人员,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 换句话说,评委里有人帮助苏洛洛舞弊! 苏洛洛接过那张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Q大!那不就是她和白九槿的学校! 所以说,是白九槿放弃了,然后系统才能用这个空子帮她进比赛的吗? 不!本来应该白九槿作为推荐选手去,然后自己举报白九槿作弊的!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明明身败名裂的应该是白九槿才对! “系统,系统你说话!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小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挥挥手,身后两人上前会意将人押走。 苏洛洛却突然镇定下来,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和评委的联系! 对! 他们的证据连接不上!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我要见我的律师。” 领头的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要在法律规程内,您想怎么都行,但是请先和我们走一趟。” 苏洛洛被带走,简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比赛,竟然直接惹来了警察。 于是一天之内此次比赛占据了多个热搜:汉服,作弊,美貌, 还有——汉服店。 没错,这才是白九槿的目的所在。 想要开店,就要有关注度,于是白九槿任凭苏洛洛作妖,自己一招一式的拆。放在平常,白九槿的解决办法就是从根源切断。 比如说,这次比赛结束后,让阚泽寄一个带着证据的举报信。 而寄信的阚泽,此时从席上将的一旁看着屏幕,缩了缩脖子。 他发誓,以后他再也不会惹白小姐生气了! 这段位堪比他之前看着那个啥宫斗剧里面的宫斗冠军! 阚泽默默观察着席上将的表情,您这一脸的骄傲是怎么回事? 席致深从屏幕上收回目光:“人在哪?” “已经在牢里关着了。” 席致深点了点头。 轰隆! 一声震雷打下,伴着闪电轰鸣。 这里夏季多雨,黑云压下,像是预示着什么。 席致深起身拎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阚泽跟着跑过去:“上将,您干嘛?” “接人。” 白九槿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下意识的遮了遮眼睛,却没遇到自己想的强烈光线。 虽然是中午,但是天黑了——又下雨了。 大厅外门旁,有给人准备的雨伞,白九槿过去选了选,拿了把透明的白色伞,就这个伞的颜值还勉强能看。 白九槿护着自己包里刚刚换下来的汉服,撑着伞微微弯着腰冲进了雨里。 雨下太大,遮住了视线。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以前。 “九槿,请汇报任务是否完成?” “九槿,检测到你的位置异常停滞,请汇报说明。” “九槿,请回复。” ······ “九槿叛变,马上就地格杀!” ······ 黑色迈巴赫从雨中冲来,破开了雨帘,急刹车停下,刚好停在白九槿的面前。 车门打开,修长的双腿在西装裤下迈开时依稀能看到肌肉的线条,宽肩劲腰,带着冷杉的味道铺面而来,一手执伞,另外一手臂弯里搭着一件黑色外套。 那人在白九槿面前站定,伸手把自己的伞交到了白九槿的手里,接过白九槿拿的那个小伞合起,手臂展开,外套搭在了白九槿的肩膀上。 是席致深。 他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白九槿带着的汉服:“怎么了?” 白九槿眼尾微红,凝视着他的脸:“天气不好,我生气。” “嗯。别气了。” 他不觉得无理取闹,只是温声劝她:别气了。 席致深伸手接过那把大伞:“我没办法牵你了。” 我没办法牵你了,所以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因此没有安全感。 白九槿自觉伸手揽着他的臂弯,却没看他,她低头看着雨点砸在地上的雨花:“下雨了,你来了。” 席致深护着她走到后座开门:“对,下雨了,我来了。” 两人坐在后座,阚泽在驾驶座上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席致深看着白九槿头发上的小旋没说话,白九槿看着席致深的脚也没说话。 唔,他的脚真大。 头上有东西压下,却是轻软的触感。 席致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比赛赢了,很厉害。” 白九槿抬头,从包里拿出比赛的奖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我想把它给你······但是我之前已经说要送给我妈······” “没关系,你自己还好吗?” ?什么? 白九槿抬头看着他,像是只好奇的小狐狸。 席致深收回了手:“我看你熬夜染布的时候,一直在出汗。”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是稍微有点困。” 白九槿确实有点困,连着两天两夜困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对人来说也是要耗费极大精神的。 “我送你回家。” “好。”白九槿乖巧点头。 阚泽默默改了计划路线,本来他以为席上将是打算让她看一下抓到的人,没想到是先送白小姐回家休息。 白九槿在车里开着的空调里昏昏欲睡,逐渐没了意识。 雨停了。 席致深抱着白九槿回白家的时候,丽莎女士刚刚看完白九槿比赛的重播,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嘀咕了一下着夏天的天气,然后就看到一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身上搭着件外套。 丽莎女士定睛一看:这是······席上将! 席上将到白家来干嘛! 不对! 那他怀里的那个? 丽莎女士拿出了自己见过大世面的冷静,判断出了那是自己的女儿——白九槿。 “伯母。” 伯母!妈呀!席上将在叫我伯母! 第五十章 横幅 第二天早上,白九槿在家吃饭,丽萨女士突然递过来一杯牛奶:“九九啊,你之前不是说要把奖杯给我吗?” “啊,对,我这去给您拿过来。” 白妈大手一挥:“嗨,我不需要那玩意,自己留着吧,送别人也行。” 白九槿:“……那……行。” 之前不是还挺期待的吗?现在怎么视奖杯为粪土的感觉。白九槿嗅出了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 丽萨女士表面无所谓,内心的小人从昨天开始就手舞足蹈:她有更好的东西了!还是女婿好哎! 不知道内幕略感奇怪的白九槿今天要去学校,临近期末,她有个试要考——体育太极拳! 白九槿站在学校大门的时候,对着头顶上的横幅一头黑线——红配蓝的超饱和荧光死亡色横幅,上面挂着她的大名——热烈祝贺白九槿同学在省级比赛取得第一名!!! 后面三个感叹号荧光红蓝交织,正好能反光出此刻白九槿一张表情凝固想撞墙的脸。 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个东西的杀伤力不就是公开处刑…… 门口门卫大爷从窗户里探头看见白九槿站在那里不动,好奇的探出个脑袋:“是白九槿同学吗?” 白九槿羞耻无比不知道该做何表情:“……额,是。” 大爷得到肯定结果,异常兴奋,指着那横幅:“这是咱们学校你的后援会给你做的,祝贺你取得冠军。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和你设计的汉服颜色相呼应!” 大爷一脸骄傲:“这一副还是我亲手挂上去的!” 白九槿:“……” 当事人硬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谢您啊……” 大爷像个退隐江湖的高手一般挥挥手:“不客气,里面还有十几条呢!” ······ 当事人彻底连个笑也憋不出来了。 呵,呵呵。 白九槿机械的走进校门口,终于反应过来后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横幅挂在这,岂不是意味着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了…… 白九槿以飞一般的速度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开始自我催眠:我不尴尬,不尴尬! 短时间的催眠注定是没有效果的,这一点,白九槿在体育学院的操场上深深的体会到。 在连续看到七八个的横幅后,白九槿的心态崩的差不多了。 一个体育系的男生跑过来停在白九槿面前:“哎,你是白九槿吗?” 不,我不是。 没等白九槿回答,男生指着两米开外的栅栏上的横幅一脸兴奋:“哎,你看你看,看见这横幅没有,这是后援会投票选举后定的!很特别吧!” 后援会,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白九槿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选出来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颜色! “这个后援会是……”男生双手一拍,开始给白九槿这个正主简绍后援会:“这是我们学生自己组织成立!还是我们体育学院负责的!厉害吧!” 厉……厉害…… “我还是负责人之一呢!你在比赛上可太厉害了!我给你说,你都不知道我看的有多爽……” 巴拉巴拉…… 白九槿又看了看横幅颜色,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额,您说。” 白九槿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争取不伤害他们喜爱和热情:“就是……就是这个颜色啊,你们是怎么想的……” “奥奥,是这样的。”男生开始从选色开始解释说明:“我们当初选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有一位提出来说,用你这次比赛赢的红色和绿色,我们都觉得是个好点子。” “去弄那时候那个老板问我们要到底用哪种红色和蓝色,我们倒是想着,唉!就要用亮眼的!” “然后就选了这个,你喜欢吗?” 看着大男孩一脸希冀与期盼,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说不出口。 白九槿看了一眼死亡荧光红蓝咬着后槽牙憋足了劲:“喜欢!” “太好了!我,我去告诉他们!” 体育系的男生一蹦一跳地退着跑了,身影活泼。 算了吧,白九槿彻底放弃自我挣扎。 自己的后援会,哭着也要宠他们。 白九槿又看了一眼横幅: 难道体育学院的钢铁直男真的很多吗? 体育课开始了,体育老师是个雄浑的汉子,在点名签到的时候,他特意的点了一下白九槿的名字。 “白九槿?” “到!” 一瞬间,身边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白九槿的身上。 体育老师点了点头,开始热情地和她唠嗑:“原来你就是白九槿啊,唉,我们学院的学生给你耍的横幅还满意吗?是不是贼亮眼啊?” 是啊,贼亮眼!都快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白九槿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两个字:“是的。” “是吧,这横幅老带劲儿了!” 您的东北大碴子味儿也很带劲儿。 体育老师唠嗑结束,正色道:“来,开始考试了啊。” 太极讲究刚柔并济,白九槿在比赛的时候经过其中一位监考官的指导,已经做得不错了。 白九槿上去一套太极,打完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关。 白九槿站到了旁边的梧桐树下,梧桐树的一旁是栅栏,栅栏的另外一边是X大的体育学院。 白九槿站在梧桐树下乘凉,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从脑后挟着风呼啸而来! 白九槿下意识的回头转身,一个蓝球正朝着她射过来。 在快要到栅栏之前,被一个人飞身伸手拦下。 那人抱着拦下的篮球转身,看清是白九槿之后似乎十分惊讶:“哎,是你啊!” 他朝白九槿笑了笑,耳钻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还记得我吗?陆予温。” 是那个曾经在路上救过她的人。 “好巧啊,又见面了。” “嗯。” 白九槿态度远远没有他热情,然而他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陆予温一手抱着篮球走到栏杆旁,一手抓着栏杆和她说话,有点吊儿郎当的意味: “我说我们都这么有缘了,你要不要请我吃个饭?” 虽然白九槿当时能自己躲过去,但是这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吧。 白九槿不太好拒绝:“要去哪里吃?”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白九槿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太贵啊。” 她的小钱钱留着开汉服店创业呢! 陆予温伸手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像是思考一个世纪难题,最后一锤定音:“嗯,吃食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