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原来你还在那里 此时的我,上身衣着白色长袖,侧躺在家中卧室内的床铺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轻轻打开了一盏简约的白色台灯,在一片静谧之中,不动声色的伸出右手从临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支看起来并不是很适手的黑色中性笔,悄然转过脸庞,抬头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将近五月了,空气中裹挟着邻近夏日独有的气息,算不上是燥热,也不能用准确的语言来转述。总之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之所以写这些,是因为时至今日我仍清晰的记得,那些每一个盛夏时节的青空,以及那些个,已然无法忘怀的往事。那个在青空下奔跑的少年,以及那个年少时的自己,我不想让他就此沉溺于时间之中,也决不能让他转身消失在不同时空的茫茫人海。 我想将过去封存于一个只有我和只用文字来描述的世界。 我怀念我顶着炎炎夏日去楼下街边蹭网的情节,我怀念我独自一人走了好几公里只为了去见朋友的情节,我怀念几个人一起联机打游戏的情节,我怀念与表哥一起去街机厅打拳皇的情节,我怀念年少青空的每一个情节。只要有那些个一辈子都要好好的人,心中便再无遗憾。 望向夜空,想起那年仲夏转瞬即逝的流星,想起那年盛夏氤氲深夜的蝉鸣如泣,想起那个没有空调,铺着凉席睡在有些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的一家人,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早已被泪水浸湿。 No.1 致青春,那年的年少青空 【序一】 南方小镇的氤氲晨露,温暖着安逸于当下的人。 父母和身边的人,都有着同一个目标——活着。他们单单是只为了活着而活着,习惯了凌晨五点出门晚上十点回来的生活,每天亦是如此。 想逃离那里,因为我觉得,那只是一个“靠关系”“靠人脉”才能维持生活的城市。那些还在那里苦苦挣扎的人,或是将要逃离那里的人,都想赶紧告别这样的生活,就像我一样。 于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出人头地,想证明给那些看不起的人看。一开始还有想要改变的勇气可因为现实的不堪和时间的失去,新鲜感被消逝殆尽,觉得自己根本耗不下去了。 前些日子在手机上将群名改为了“来日可期”,很多人不理解,更多的人,甚至认为有些可笑。对于“来日可期”这个词,相对来说是美好的。我想让自己变得来日可期,前程似锦。就像大多数的人一样,每天过着一样的生活,呼吸着同一立方的空气,由新奇变成了习惯。 一个人长大的几年,一直在拥有,却又一直在失去。患得患失,发现自己从未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最后,明白了“可有可无”这个词。就像大多数的人一样,选择了接受。以为自己是接受了现实,没想到是自己变得越来越现实。有些人仍对深爱的人抱有期望,有些人仍相信自己前程似锦,有些人离开了另一些人就没有自己。 就像即兴过后,赤诚善良,此生足矣。 继而就是,希望自己越来越好吧。 前些日子也找到了几个小时候玩的不错的同学,得知了他们的现状: 那些认为自己可以考上县里很好的学校的,为了早出晚归的方便,妥协了在普通学校就读;那些考得很差的,靠关系取得了好学校的录取名额;那些成绩一般的,就上了一般的学校。不过还好,至少他们现在安顿下来了。 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再害怕与寂寞为邻。 以前,父母让自己考得很好的成绩,没有做到,只是一同斥责。 后来父母知道了我有多差劲,就不再强迫我考得多好,因为失落,因为死心,因为习惯。 逐渐长大的几年,看清了许多的事: 不张扬的人不是不敢张扬,而是不想像大多数的人一样,为了生存,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 不爱笑的人不是笑点低,而是不想像大多数的人一样,为了接受,不惜放弃自己的所有。 一边得到,一边失去;一边不甘,一边妥协。人生就是这样,有失望也有光亮,其实我们都一样。 【序二】 多年之后,自己在别人看来,变了很多很多;但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自己,什么叫做“变得不像你了”,在自己看来,不过是评论的人根本不了解自己。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越走越远,丢了许多的本应该越玩越好的朋肢,却接受了许多本不可能玩到一起的朋友。正如同《谁的青春不迷茫里》里说的:“我很好”是告诉大家你越来越能接受现实,而不是越来越现实。 那些我爱过的人,或是爱过我的人,都离我渐行渐远了。 还记得刚创QQ号时,我会加很多很多的好友和很多很多的群,尽管大家都不认识对方,尽管我们都是彼此眼中的陌生人,但我们然会聊得很欢,以至于每天都能从上午七点聊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 而现在,许多的群都被我因“太吵”或是“太烦人”的理由退掉,好友们也都不再上线了。既使有人给我主动发消息,或是艾特我,自己也不会去回复,或是直接屏蔽。 从前我和表哥总在一起玩一些在当时认为很有意思的游戏,甚至玩剪刀石头布都能玩上一整天;而现在他因学业搬到老家,离我家很远很远,大概几个月见上一面,但即使见了面,不过是各自掏出自己的手机,刷微博,看视频、打游战,能交流的,也不过只是游戏的攻略。玩尽兴了,就匆匆分别了,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从前,我和朋友经常聚在一起;而现在,不过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睡上下铺,觉得只要习惯了一个人,就能习惯一个人的孤独。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变了,都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我变了。 所以说为什么人们都想回到过去?也许是因为自己认为只要改变了从前,那么未来的境遇就没有现在这么糟糕了吧。 No.2 致一生 人这一生会喜欢上很多的人,小的时候这种喜欢叫做动心,年长的时候这种喜欢叫做深爱。许多人会忘记自己曾经动心的人的姓名、事件,甚至是外貌。对于他/她的出现,只当做是南柯一梦,梦醒之后,便再对那个人无一点新鲜感。于是,爱情也渐渐地开始变得廉价起来—— 说得上几句投机的话,有着几个同样的爱好,喜欢这几件同种名牌的衣服,就觉得对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是自己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对几个眼神就开始变得火热起来。相顾一笑后,借着酒意的熏陶,随后便搂抱撕扯在一起,就这么,交流了肉体。 曾经那个把短发梳得整整齐齐,总咧着嘴笑的少年,为了让自己心仪的人多看自己一眼,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出风头,在她面前总是会佯装漠视,佯装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感受着她的气息。即使过了很久,他还也还是会不停的回想着那个温暖的午后,努力的记起那个扎着马尾辫,身着白色长裙,笑容宛然的少女的模样,以及那个紧张到心跳加速的自己。 后来,曾经的那个少年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父母总是会给他安排各种各样的相亲,他也总是会想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辞,因为他觉得自己还并没有找到真正深爱着的女人,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就结了婚,生了子,平庸的过完这一生。他心里想着,绝不能这样。 可当他抬起头望向已年过五旬的父母,以及他们那满脸皱纹的脸庞,心中突然隐隐作痛。于是酒过三巡,借着酒意,在宴席台上边哭边指着自己的脸,举起右手,眼前被酒气氤氲的大喊道:“明天我就去相亲。” 最终,他妥协了。 在多个相亲对象中,他像是挑花了眼,又像是没有一个能够入得了自己的心。 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禁望着天空,自嘲道:“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只要般配就好,般配就好……”夜色之中,他咬紧了牙关,满脑子想的都是父母那满是沧桑的面孔以及那份还差几万块钱的首付。 他咬紧了牙关,最终选择了那个自己一点也不动心,样貌说不上特别的好看,甚至有些粗鄙,但家境很好,与自己‘般配’的人。 他想着,只要在一起之后,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的,感情也是能培养出来的,就这样了吧。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有了两个孩子,老大已经成年,老二也已读了大学。这二十多年中,日子过的没有什么大起大伏,也没有什么激情澎湃,就只是材米油盐,他已经变成了自己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这二十多年之中虽说他们争吵不休,可孩子们都长大了,也就这么过来了。即使他们之间谈不上‘爱情’,但至少培养出了‘亲情’。 就当他以为人生美满之时,在一个月前,他被确诊得了绝症——胃癌晚期。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医生告诉他自己还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一个人拿着那份确诊病例单,蜷缩在清冷的医院长廊一角,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抱头痛哭,直到眼泪流干,直到发不出声音为止。 时间不觉之间已悄然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他几乎每天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每天都在接受着医院各种各样的治疗、化疗。有许多个夜晚,他都想快点离开这个世界,可总觉得,还有一个很想见的人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着自己,这也是他坚持一个月的原因。 随着病情的恶化,他渐渐的丧失了语言功能,时不时会突然的抽搐,会突然的失去知觉。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月之后的午后,在病床上的他,周围聚满了亲戚朋友,一个个都拉着一张脸,神情阴郁。 最后一刻,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叼着一袋牛奶,满脸阳光的少年,经过那个女孩的窗前,偷偷的向窗内瞄了一眼后,十分满足的笑着来到的操场上,抱着一个篮球,在晴空之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 记忆中那个女孩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终于记起了他的初恋,眼角泛起了泪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再无遗憾的沉沉睡去。 梦中的他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又是那个午后,他仍是那个少年。这次不同,他一步冲上前去拉住那个少女,搔了搔头发,正视脸颊微红的少女用有些青涩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掩藏在心中数十年的话。 ——我…真的好喜欢你。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他零星的白发上,照射在白色的病床上。在一阵亲友的痛哭声中,他牵着少女的手,十分幸福的向着光亮那方走去。 No.3 致初恋 “你曾赤诚的喜欢过她,就像三冬暖,不曾得到。曾经以为她会是自己一生中最无法忘怀的人,可不知何时,关于她的记忆已经渐渐的被抹去殆尽。” 每个人都曾有过青春的不安与躁动,或许是因为某一个人,让自己的心跳加速。这种不安和躁动,有时会成为自己前行的动力,支撑着我们继续生活下去。 关于她和他的故事,献给我们坚韧不拔的青春。 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像是被一种引力吸引一般,可以说得上是:一见钟情。 “就像大多数的校园爱情故事一样,第一眼见到的那个让自己动心的人,也许就是心仪的那个她吧。”他这样想道。 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后。阳光照射进教室内,温暖如期而至。 午间,他懒散的趴在课桌上,时不时向周围看了看,希望能够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 微光,散射在他的脸庞上,他下意识的用左手挡了挡,却在无意间,用余光发现了那个正在看着书的女孩。 她的侧颜,就这样被深刻在了男孩的心中。夏日,那个女孩就像是阳光般,笼罩了男孩的全世界。 男孩对女孩的思念愈加深刻,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能好几次梦到那个女孩。上课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的往那个女孩那边望去,只要看见女孩的样子,心中就好像也很满足。 总想着与女孩搭话,可想要靠近,却又心跳加速,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身边的有些同学课间围在一起,男孩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可没想到,他们讨论的却是自己心仪已久的那个女孩。男孩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就像是他们在谈论自己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望向窗外,发现那个女孩正在操场上,身边有许多的男同学。 男孩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些男生,瞬间变得卑微。他自言自语着:原来她那么受人欢迎啊。 后来,半个学期过去了。临近放假,男孩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 女孩主动发了一条信息,这让他兴奋不已。他立即去看,没想到,女孩却是问他知不知道别的男生的联系方式。 他看了看女孩发的名字,发现女孩向他要的正是班里的那个班草。 他沉默了片刻,但随即又笑了笑,回复道:“这个……不太清楚。”然后紧接着发了一句:“你还是当面找他要吧。” …… 半天,再没有一条消息。 男孩释然的笑了笑,有些庆幸。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的话。 窗外,晴日依然耀眼。 男孩咬紧了牙关,阳光照射在他的侧脸,这次却不像那日那样的温暖,却是有些火辣的痛。 他知道,那个女孩不喜欢自己。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强求呢。他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午后第一眼见到女孩时心中的悸动。对于他来说,那个女孩就像是若即若离的太阳,自己是远离太阳系的恒星,在浩瀚的宇宙之中,他们之间从未在同一轨迹上共同前行。 “既然是不同世界的人,怎么会想着要去越界。如果她是太阳系,我是恒星的话,靠近她会不会被烧焦啊。”他苦笑着,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还是,去寻找我这颗彗星能亲吻的地球吧。” 再后来,他与那个女生已经有一年不见,他们也已经毕业了。又是一个盛夏,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又在街道上与那个女生邂逅。 阳光有些刺眼,蝉鸣不断。 那个女生跨着浅蓝色的帆布包,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细发盖过眼眸,皮肤白皙无暇,像是比毕业之前更有气质了,又像是化了浓妆。微风拂过柳条,柳絮搭在她的长发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柳絮,随后微微抬头正视他。 温暖的阳光散射在路面和街道上,斜射在他的侧面。他认出了她,心中却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相隔数十米,对于他来说,却像是隔了一整个青春。这数十米的距离,是清晨和黄昏的地平线,如同渐近线一般,一直在接近,却从未交汇在一起。 【如果你是太阳,我是彗星,我愿化作一颗卫星,互相吸引却又留三分空间,从此互相依靠,再不分离】 No.4 致网友 这一生且长且短,从我生命之中路过的人也形色各异。有些只是为了给我上一课,就匆匆的转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而有些,更是从我的全世界路过。 前段时间看到一个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想要删除好友的这评论区内留言。其实这样的对白也经历过许多遍,就是从前,曾经与自己关系很好的人,以为我们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觉得一辈子都可以与他为伴。 可没想到,那些与自己关系很好的人,过了一年,半年,甚至是一个月,会突然在社交软件上发一条消息,指名道姓的发了三个字,“你,是,谁?” 每当看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先是苦笑一下,随后沉默了片刻,因为突然知道了,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如果自己对他知道有那么重要,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你。 从前那些无话不谈的好网友,过了几个月,几年,可能会突然给你发来一条信息,然而点开一看的时候,发现他发的不是群聊邀请就是广告。这个时候,他真的把你当做一个陌生人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你和他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面之交,只是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故事,关于他的网名,却从未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了解他,融入他的生活。一个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人,他不可能只记住你一个,因为在那些人中,你和他们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向外人提及时,他会用同样的口吻说:这是我的网友。 但现实生活中也有这种现象。就好比从前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在学校里无话不谈,几乎是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放学,一起打游戏,一起畅谈关于未来的打算,以及一起交换着关于自己的故事。那个时候的我们,都觉得对方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还一起立誓,要一辈子,一辈子都在一起。 可那时只是,那个纯真且又乐观的少年。 恍然一个暑假过去了,到分班的时候,他和我不在同一个班级内。我去他的班级内找他,看到他的身边都是他新认识的同学,再次看到他的面孔,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 我站在窗外,清晨的寒风凛冽过学校的走廊。我侧身让他的班级同学叫他出来,说我找他有事。 他咧着嘴笑着与身边的朋友们聊天,听到我来找他的消息,斜着眼咂了咂嘴,愣了片刻之后问道:谁? 他的同学指了指窗外的我,“就是他,他说找你有事。” 他随即摇了摇手,视线又转回到班级内,耸了耸肩说了一句:他是谁啊,不认识。 ??? 我瞬间有一种想骂他的冲动。 这就不认识了?这就不认识了?我快步离开他的班级,一是不想让他难堪,二是不想让自己难堪。他可能,只是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吧。 仔细回想着自己以前和他的点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好好的合群,好好的想要融入班级的集体,好好的想要维护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好好的按照他的意思来和他做朋友。 没想到背后给我的评价却是——他真烦人,像一个跟屁虫一样,整天贴着我们屁股后面走。 女生的评价则是——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啊,他可千万不要喜欢上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什么资格喜欢。嗯嗯,确实。 这些评价也是后来,一个关系不怎么样的同学一一告诉我的。听到这我的反应先是惊讶,随后是沉默了片刻,再然后是自嘲:哦,原来他们是这样看我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些评价已经有些“免疫”。但看到那些恶语相向,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无论是现实生活中,还是网络上,他们给我的评价总归是——“他真烦人”。 …… 看到这几个字样,我就想说一句,每天这么尽力的讨好他们,尽力的去活跃气氛,以为自己会是他们很重要的人,觉得性格很好的人,可没想到,评价却都是,他真烦人。 再次回到那条朋友圈的删好友的内容,我知道,也许那就是只为了让我看到的。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小矛盾,可没想到,这些话居然能成为我们相识几个月友情的终结。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牢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重要,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过去的我也许会立即给他发信息,说我错了,请你不要删除我。因为想要去挽留一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想要让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的久一点。 可现在,我会在评论区内告诉他,“请把我删除了吧”。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如果我们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如果我在他的心中的印象真的有那么好,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好感,也不会因为这一件小事就要与我断绝关系。 这样没有真的感情在的朋友,就算和他在一起,得到的评价也只会是“他真的好烦啊”。与其这样,不如早点与那个所谓的朋友说再见,然后调整好心态,去寻找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No.5 致余回 我和表哥余回可以说得上是十几年的老友了,在我印象中的他,放荡不羁,头发总是留的长长的,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 小时候总觉得,表哥是一个很有男人味的人,觉得他是自己的榜样——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可以义无反顾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尽管最后不尽人意,他也可以云淡风轻的说着:我没事。 余回的那种性格是很令人讨喜的,比较容易合群,不管是在怎样的场合中,他总是镇定自若,波澜不惊。而再相对与我,在他面前,总觉得有一些小孩子气。 他可以出现在任何在我看来绝不能进入的地方,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情,无论身边的人再怎么劝阻,他也不会就此轻易动摇自己的抉择——这,就是我最羡慕的一点。 小时候我经常留着一撮短发,说白了,就是一撮寸头,显得特别的幼稚。再看看我的表哥,留着盖过眉间的长发,一副与世不争的气场,争得许多女子的芳心。最主要的是,他有着天生的俊俏面容。 我们年纪相差四岁,不过却有着许多相同的爱好,也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当然,男孩子嘛,大多都喜欢打游戏,自然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可聊。 我呢,应该是属于那种在一个团体之中容易被孤零的体质,不爱说话,也不想去和陌生人交涉,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时会感到孤独,想要接近别人却又不敢去试着了解别人,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玩的好的也就只有那些十几年在一起的老友。 然而余回不同,他是属于那种比较容易让别人记住他的那种体质。先抛开样貌不说,单凭他那天赋异禀的交涉能力,无论在哪都比我交到的真心朋友要多得多。对于别人的评价,他会丝毫不放在心上,不像我,因为某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都能悲伤亦或是喜悦上好几天。 他的性格沉稳,能拿得定主意,在人群之中或是团体之中总是那个大哥,而我,也只算得上是团体之中的小弟吧。嗯,我自己是这么觉得。 年少时还没有搬家的时候,我和家人住在水泥地面的出租屋内。而表哥余回,因为中学在城里,就离开乡下的房子,与他的母亲(我的大姨)在城里租了一间房子。他在城里租的房子与我家之间的距离离的很近,大约只有几百米,步行过去也只需几分钟。 在放学的时候,我经常会去余回家里玩,因为邻里之间也就只有他和我的关系最为密切了。 放学后将书包丢在家中的到凉席上,然后再快速拓步来到二楼,在广告纸堆里胡乱抓了一把塞在手中,便快步下了楼,在院中的水泥地面上飞奔,随后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了余回所在之地。 在楼下的我朝二楼大喊,“余回,快下来玩!” 这时余回会拉开浅绿色的玻璃窗,望向我这边,伸出左手示意道:好,马上来! 随即听到楼层里发出砰砰砰的脚步声。 午后的太阳从侧脸散射在伴有围墙的小院内,在楼下的我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手中仍紧握那目测有十几张的广告纸。 不久,他来到了我的跟前。 年少时的余回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头发盖过眼眸,长得文嗖嗖的,更像是一个文艺青年该有的样子。 午后浅红色的阳光在余回的左肩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我正视他在夕阳照射有些微红且又棱角分明的脸庞,愣了片刻之后将手中攥着的广告纸推出,双手捧着,在他的眼前来回晃悠。我用稚嫩且又青涩的语气指着那叠广告纸,对余回说:诺,这些够了吗? 余回咧着嘴笑了笑,先是搔了搔后颈,随后伸出左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对我比了一个手势,接着说道:你小子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对吧,嘿嘿。”我的脸有些涨红,随即抽出了几张广告纸递给他。 他接过后,上下注视着手中拿着的广告纸,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移至我这边。 “要不,来比比谁叠的纸飞机飞的远?”他提议道。 “嗯嗯,那开始吧。”随即,我们几乎以同样的姿态蹲坐在水泥地面上,将长方形的广告纸摊放在地,先是把纸张从二分之一的区域对折,然后再叠了叠上方,在纸张的上方叠了两个直角三角形。为了飞的更远,我按照相同的步骤再叠了一遍,在我们那里这种的叠法被称之为“火箭”,飞的远,速度是极快的,但没有“传统的纸飞机”飞的高。 “我好了!”余回率先站起身来,举起左手拿着那个用有彩广告纸叠成的纸飞机示意道。 紧接着,我也站起身来。 我搔了搔鼻尖,望向他的那个纸飞机,外内都有直角三角形的形状,像是最新型纸飞机的叠法,不由得有些紧张。 轻咳了几声后,我在纸飞机的前端哈了一口气,随后扭过头来望向余回。“准备好了吗?” 他也摆出同样的架势,道:开始吧。 呼——的一声过后,两个纸飞机,可以说是几乎同时飞出。在夕阳的余晖下,正前方的小巷被浅红色的光芒所笼罩,已经有些看不清两个纸飞机飞行的轨迹。 我们两个人注视着已然飞远的纸飞机,彼此心中都有些紧张和兴奋。 大约过了十几秒,我们并肩向飞机飞往的地方奔去。 到了最后看见纸飞机的地方,那里只落着一个“火箭”式叠法的纸飞机。年少的余回看见后,不由得吁了一声,有些鄙夷的望向我,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漠然的拿过落在落在铁梯上的纸飞机,纵身跨过围栏,来到他的跟前。 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抬头望向他。“那你的呢?” 随即,我们四处张望。周围没有见到余回的纸飞机,再望向街道两旁,也没有。 傍晚六点,夏季的夕阳照射在围栏的金属上,发出极其明亮的光芒。我和余回靠在一旁的梧桐树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略微有些得意的说:可能我的纸飞机飞到天上去了吧,哈哈哈。 “哦,对了。”余回一边擦着汗水一边伸出左手掏进已被汗水浸湿了的蓝色短裤的口袋里。 “诺。”他伸出左手,拿出了一张十元纸币在我面前晃悠。 “你等着。”说着,他起身跳上梧桐树后的台阶,紧接着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进入离我们不及二十米的便利店内。我搔了搔后颈,依然靠在梧桐树旁。 不久,余回一手拿着一瓶汽水来到了我的跟前。傍晚的夕阳洒落在南方的小镇,洒落在每隔二十米就摆放着的几个垃圾箱上,以及还没有完全铺好的柏油路面,和街道两旁拉开卷闸门准备营业的杂货店,几只麻雀坐落在一旁浅黑色缠绕着的电线杆上。余回的侧肩也被朦胧的浅黄色夕阳打上一层薄薄且又有些温暖的光晕。他顺手将一瓶扔给了我,随即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汽水,在炎炎夏日里感受到了一丝凉爽,不禁侧身对余回比了一个手势,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谢谢。 夕阳散射在我们的身上,记忆中的那个午后,温暖且又倦怠。每当想起时,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情怀吧。 我年少时想起我和余回玩纸飞机的时候,总是会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幼稚啊。因为余回年少的时候,我比他小四岁,一个比我大四岁的人居然仍残存着年幼时的幼稚玩纸飞机应该是小孩子做的事情吧,那时的我们也太无聊了吧。 两个无聊的人玩着无聊的游戏,却又感觉不太无聊。这应该就是,老友之间的相互之间的特殊引力吧。 后来的余回因为学业的原因,辗转般了好几次家,因此我们之间的来往也越来越少了。有时的一个月见一次,有时是一年见几次,有时是甚至一年都没有见一次。 年少时的余回,还没等我好好的与他告一次别,就匆匆的离开了我的世界。 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盛夏,大概是在七月份。刚放暑假,那时的我刚刚初中毕业。 那年的七月夏天太阳异常的刺眼,七月中旬,正午时分的我考完最后一场之后,跨上浅蓝色帆布包步履匆忙的离开考场。顶着烈日炎炎,在青空下的我加快了脚步,拒绝了同学邀请的好友聚会,只为在下午之前赶回家中,因为余回的学校也终于放了一个假,我们难得一聚,所以非常的激动。 坐在家中的我打开了电视机,将空调调至清凉的温度,正襟危坐在铺着凉席的沙发上。 在电视机的电视节目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窗外的燥热依旧,时不时会有几只候鸟飞过,街道上的热浪清晰可见。 过了片刻之后,手机里传来了他的消息的提示音,我立马点开屏幕去看,他说他已经到楼下了。满心欢喜的我既感到有些紧张,连连对着镜子梳了好几遍头发,随即挺直了脊背,拿着手机快步跑下楼去迎接他。 花了几十秒就从五楼跑到底层,我们四目相对,随即相顾一笑。与他再次见面时,他戴着一副携带式的耳机,嘴里哼着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抱着一个篮球,已然像是成长了许多。看到我后,余回拨了拨剪短了的头发,脸颊的痘印像是已经消了不少。 我望着他那被阳光照射下棱角分明的面庞,世界仿佛变得安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人,却又像陌生人一般,却又像老友一般的相顾一笑,是很久没见了吧。 我朝他摆了摆手,随即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他当年拍我的一样。 我们真的变了好多。 愣了片刻之后,我随即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搔了搔鼻尖,左手拿着新换的智能手机,右手指向后方的楼梯,说了一句:快上去吧。 “嗯,好。” 他转身和我一同来到楼梯间内。不久,便来到了五楼。 我们真的变了好多。 他看到家中的装饰之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再是笑了笑,脱了鞋后一步踩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抖了抖身子,笑着说道:真的是变了好多啊。你小子好像长高了嘛,呃…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哈哈哈,看来你不行咯,你是不是有点挫了啊。”我随即用右手从他的额头上方比划了一下。 随即我们一同坐在了铺着凉席了沙发上,他将手机随意放置着沙发一侧,躺在沙发后背,长呼了一声之后,很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扭过头来对拭着汗水的我说道:开空调了啊,挺舒服的。 “嗯。” … “你还记得……”我搔了搔留长了的头发,咧嘴嘴笑了笑。“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纸飞机的时候吗?现在想想真的好幼稚啊。” “哈?”他用手抵着额头,“当初觉得挺好的,不过现在是玩不了了。呃……确实挺幼稚的,不过……真的好怀念啊。真的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呢,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吧,哈哈哈。当初为什么要和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呢,可能真的是太无聊了吧,哈哈哈。”他随即又朝我比了一个手势。 “现在是挺好的,有智能手机,买东西还不用出门,在家动动手指点一个外卖直接搞定,不用像 小时候那样顶着炎炎夏日跑一大段路去小店里买东西。不过,总觉得是少了点什么。”我无奈了咂了咂嘴,叹了一声气后,接着说道:“可能,少的就是小时候才有的东西吧。可它到底是什么……呃……已经不重要了吧。” “得得得,打住。我好像还没死呢,你说什么呢。现在我不还是在这的吗,我们还是我们,只不过是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努力从而没有了多聚的时间,而已。”余回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讲了大道理般。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问道:这次要打算……住几天呢? 他撇了撇嘴,蹬了蹬身前的茶几,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回复道:“过两天我还要去打工呢,趁放假得赶紧去工作,这样也能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自力更生嘛。你小子也学学我,别整天想着玩。” “呃……”我有些失落的沉下了头。余回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意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以后还有机会聚一聚的,我还没死呢,怕什么。待会去街机厅吗?别整天玩手机了,多出去逛逛吧。 我闻声抬起头,连忙点了点头,“去街机厅吗?好啊好啊。” 我们在家中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我换了一身行头之后,随即和余回一同出了门,将门反锁好后,随即一同动身前往距离几百米的超市,那里的一层往里去有一叠房间大小的街机厅,自己先前也去过那么一两次。 不久便到达了那里。 我们花了好几十块钱买了一堆的游戏币,快步跑到街机厅正前方的拳皇双人游戏机前,很快的将几枚游戏币投进了投币口。 伴随着徬晚六点温热的阳光从街机厅右侧的玻璃窗内照射到我们的侧脸,游戏的界面有些模糊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侧身望了望全神贯注的余回,又咧着嘴笑了笑,随即目光正视游戏机上。此时身边聚集满了前来观战的学生,余回像是熟练般各种的操作,连连被他KO的我,却感到有些欣慰。 我们还是我们,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生活奔波从而没有了再一次好好聚一聚的时间,而已。我们还是我们,只不过是我们成长了,仅此而已。我们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我们觉得我们变了而已。那些一直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些人,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变,他们还是他们,是那个你最为熟悉的他们。 后来的余回上了三年的职校,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余回,如今也长了些胡茬,也将盖过眉梢放荡不羁的长发剪短了。我们在一起聚一聚的时间也由一年几次,变成了一年一次,甚至是一年都没有见过一次面。我们仍会在朋友圈里看到各自的生活,在聊天软件里寒暄那么一两句,在游戏里时不时会看到对方的身影,仍用老友般的语气,开玩笑般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变了好多啊。 我们都没有变,只不过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每隔几天就能见一面,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奔波因此没有了好好聚一聚的时间,而已。 虽然不能回到曾经一起玩纸飞机的日子,虽然不能回到曾经一起在梧桐树下挡着阳光,喝着汽水的日子,但我们仍是我们,无论时间再怎么流转,无论四季再怎么更替,那些老友仍在一起,作为彼此的太阳,从未脱离天空,互相照亮对方。 No.6 她好像不在乎你 手机内传来信息的提示音,我迅速的点开来看——不出所料,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一条广告。除此之外,还有可能是某人发来的群聊邀请,总之,没有她的消息。哪怕是一个“在吗”,就连这样的字样也再未出现。满心期待,连她的一句寒暄都没有换来。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我。 每次盯着屏幕,总想去给她发一条信息。可刚写了几个字,就从最后一个字开始往前删除。随即摁下了开关键,双手捂住手机。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总打扰她,应该会让她更厌倦的吧。 自嘲的笑了笑,最终还是忍住了。决定再也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每当听一首歌,总会勾起第一次听时的回忆,亦或是上一次听时的回忆。不同的歌,总会在心中泛起不一样的波纹。悲伤亦或是喜悦,都会被歌中的旋律一一带出。所以删除了有她在时听过的所有歌曲。悸动亦或是心动,这些都不重要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惊艳青春的那个少女。还有就是,在他身边的那一堆男生。有时我会想,如果自己当初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自己与那个女生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后来想明白了,那些男生也只不过是喜欢她的模样而已。其实都一样,何必要装的清高。如果当初也变成那群男生中的一个,自己可能连最后的尊严和底线都没有了吧。有时也会感叹,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尽力的远离自己,恨不得不想见到自己。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还是因为不配?可能,这两种可能都各占一半。最终,她还是会“弃暗投明”,去和那个真正爱着的男生交往。而那一堆天天跟在她身后,扬言是她的好哥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那堆男生,也许看到她已经有了男友之后,就该去寻找新的“猎物”了吧。 写到这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好像也曾是这样的人。以为自己对喜欢的人好,就是在保护她了。以为自己天天为她做事,就是奋不顾身的为了她不顾一切了。以为这样的不顾一切,就可以让她接受自己了。曾经与自己喜欢的人互发消息的时候,会守在屏幕前湍测多久才会收到回复。几分钟?几个小时?几天?没关系,我等。那时就是以这个心态去和喜欢的人聊天的,觉得只要她回复我消息,就是对我有好感,就觉得“我和她”还有希望,觉得,哎,她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当她没有回复自己的时候,这时守在屏幕前的我心里就会想,“她是不是去吃饭了,还是去睡觉了,还是在和别的男生聊天?”像个变态一样的猜忌她。最终得到的消息回复也正是与自己想的一样,她回了一句,“我在睡觉。”看到这条消息后,并没有觉得失落,反倒是更开心了,觉得,她睡觉的时候都能回复我一条消息,那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啊。 … 其实,她正在和自己的男友聊天,根本没时间搭理我。但当时的我并不是这么觉得,以为只要她能回复我的消息,肯定就是在乎我,自己一定还有希望。 紧接着,就是每天早中晚的一句“早安……午安……晚安”。只要她回复了一句,自己便立即接了下去。 “哎,你听过这首歌吗?哎,你现在在干嘛啊?哎,你能不能……”自己满心欢喜的一连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最终却得到的回复是,“嗯,先不说了,我要吃饭去了……” “啊?”在屏幕前的自己搔了搔后颈,心里没有想她为什么会突然发来这个,为什么会说“我要去吃饭去了”,还觉得,她连吃饭这件事都提前和我说了,是不是怕待会聊天的时候她吃饭去了不在,会留下我一人比较尴尬啊?她好贴心啊。 其实她是想快点结束与自己的话题,只是不想那么残忍的直说。她确实挺贴心的。 那时的我,会把那些看似“珍惜”的聊天记录当做向外人或是同学间炫耀的东西,在与同学之间聊起关于自己初恋的女孩时,总是会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旁敲侧击的炫耀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我们已然很熟悉般。 那时的我以为与她多年之后再次偶然相遇时,会相顾一笑,老友般的打一个招呼。实则,再次相见时,彼此之间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相互避之不及。 No.7 关于我们的孤独 有一种孤独是,我很孤独,想要去找一个朋友倾诉,结果与他说到一半时才发现,他其实也很孤独。两个彼此都很孤独的人,在一起却无法让对方变得不孤独。那些青空下的少年,在晴空下以为自己与对方是一路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以为,只要我们有几句投机的话,有几个共同的爱好,我们就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了。 有一种孤独,是我很独孤,却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听我说我的孤独的人。 有一种孤独,是我很在乎你,你却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在一个班级中,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很会说话且很合群的新同学,那个存在感不是很高的你,渐渐的就会越发的沉默,越发的孤独。有一种孤独,是我告诉他们我很好,他们知道我很孤独,却没有揭穿我的孤独。 刚上初中的时候,由于分班的缘故,班级内几乎都不是很熟悉的同学。所以趴在课桌上,搔着后颈四处张望。由于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又不太合群,以至于几乎没有什么同学主动到自己的跟前打招呼。 看到后方有好几个女生围在一个男生旁,听着他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有趣的事情,每当听到搞笑的地方时,她们就会一边大笑一边鼓着掌。在一旁的自己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正在默默的咬紧牙关。想着,为什么他那么受女生的欢迎?为什么他们刚刚认识就这么熟悉了?为什么她们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的存在感这么高?再然后注视着他的脸,觉得他好像也不帅,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生围着他?阳光散射在他的座位旁,他仍一边咽着吐沫一边连珠炮似的活跃气氛。猛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也在他的旁边,眼睛里冒着光般的托着腮,听着他讲着故事。再对比一下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且有些冷清的座位,孤独感油然而生。在他说笑话的过程中,总是会去与我喜欢的那个女生互动。此时的我便会觉得,他是不是贪图她的美貌?随即自嘲了的笑了笑,有些嫉妒。毕竟,他的存在感这么高,这么容易合群,再对比与我,一碰到陌生的女生尴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何况是与我喜欢的女生。 有一种孤独是,我很孤独,却没有人来让我不再孤独。作为班级内一个存在感不是很高的人,即使很孤独,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在那个“班级内的开心果”面前,简直没有一点存在感。 后来多年之后,那些老同学聚会的时候,只记得那个“敢打架,敢逃课,敢早恋”的同学,却已然无法说出那个“沉默寡言,不合群,且又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同学的名字。 不仅是校园,就连社会上也存在这一现象。在一个群体之中,他们只记得那个很外向且很幽默的开心果,却忘记那个很内向且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只记得那个很有特点且油嘴滑舌的人,却忘记那个只认真工作,认真学习,不搞什么名堂的老实人。 有一种孤独,是我尽力的去融入集体,尽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尽力的去想让喜欢的人注意到自己,然而最终他们连我的名字都已不再提及。 No.8 穿越人海拥抱你 这座城市有3000万个人,我们相遇的可能性为百分之0.0000036。这城市的人潮拥挤,相遇既是命中注定,哪怕只是擦肩而过。驻足于人海茫茫的十字路口前,抬头望向蔚蓝的青空,以及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长呼了一口气,目之所及,心中掠过一种特别的情感。紧接着又再次迈开了脚步,嘴角微微上扬,脱口而出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穿越人海拥抱你。” No.9 你明明,可以左右我的心情的 有一种孤独,是你明明可以左右我的心情,明明只是动一动嘴,或是一个表情就能够改变我的情绪,可你却总是不想让我快乐。 明明只是一个小幸福,哪怕只需让我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听一首我自己喜欢的歌,看一场我自己喜欢的电影,撒一句我自己想要撒的谎,只是这些看似无奇的动作,心里就可以感到满足。可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会去阻止我,揭穿我,难道他们就这么不近人情吗。 一瞬之间突然爆发的我,就像是银河之中的一艘宇宙飞船与一颗陨石发生了撞击,飞船被陨石撞击的那一刻,曾发出嘀――嘀――的警报,然而却无法改变陨石飞行的轨迹,无法阻止陨石的飞行,更无法减轻陨石的撞击力度。在心中最后一根心里防线被言语击破时,飞船与陨石发生撞击的那一刹那,发出了响彻星河的巨响以及充斥整个宇宙间的光芒。地球上的人群观望着浅红色天际变的那由爆炸而产生的宛若恒星的光亮,先是会感到震惊,后来已是习惯,不再去理会那由爆炸而产生的巨响,因为他们觉得,仅仅只是这样,仅仅只是这样…… 那些一言一语一词的恶语相向,凝聚在一起,足以摧毁一个原本很乐观的人。有些人,以别人的不想提及的事来充当自己闲暇之余的快乐,他们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来说着足以摧毁那个人的话,觉得自己只是开了几句玩笑,根本没有恶意。 那些明明知道自己将要说出的话对对方的伤害有多大,却还是口无遮拦,一字不落的脱口而出,觉得自己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而已。我们不是那个被评价的人,不能,也不必感受那个人的感受,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想说什么是我的自由,他是什么感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总不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去寻死吧。 事实上,他会的。你的一句玩笑话有可能就是让他选择寻死的最后一句话,你不经意间做的一件你以为“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也许有可能是让他选择寻死的最后一件事。 No.10 最后一个夏天 夏日悄然而至,不知不觉间,一年已过去了将近二分之一。发呆般的坐在书桌前,又发呆般的将目光移向窗外,浅黄色的阳光从高楼的侧面散下,在高楼水泥屋檐之下,阳光没照亮的地方自然被打上了一层阴影。从后窗隐约传来汽车在柏油路面行驶的声音,这么远且又那么近。 “这么远且又那么近。” 戛然回想起几年前的夏天,先是微微扬起嘴角,紧接着便是,发呆般的望向窗外夏日里的青空,透过阳台前悬挂着的,且被微风吹动着的短袖衬衣,望向浅蓝色天空里漂浮着的几片白云,觉得特别的舒适和安逸,但却没有了几年前的夏天的燥热和骚动,总感觉,好像是少了些什么。脑海中突然由景而勾起一些回忆,伴随着七月的风和汗水,一幕幕都似昨日一般,在青空下的自己,从未随着一个又一个夏天的逝去而褪色。我还是我,只是成长了,简单来说,只不过是比从前的自己懂得更多了,有了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心眼,而已。只是再也回不去那个他们都还在的一年,再也回不去那个他们都还在的夏天,最后一个夏天。 (时间追溯至五年前) 衣着一件在家中随便拿过的衬衣,不管好不好看,不论合不合适,只要选择了它,就不会再去试第二件,年少时的我,就是这么畅快淋漓,且又自信满满。 七月。身处不达一百平米的小出租屋内,站在正厅水泥墙壁前挂着的浅蓝色小玻璃窗前,拨了拨不及眉梢的小寸头,望向窗内意气风发的自己,有些羞涩的舔了舔嘴唇,随即傻傻的笑了笑,觉得不愧是自己,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 然后侧身几步来到那个八十年代般厚盖的黑色小电视机前,据说是父母结婚时买的,年纪可能比我还大,自然是有些年头了。站在电视机前,微微弯膝将视线聚及于电视机下的一层隔板上,盯着散乱放置着的零钱(应该是母亲昨天去菜场买菜时剩下的,由于家中没有专门存钱的地方,于是就将小数目的零钱随意放置)。思索了片刻,搔了搔鼻尖,最终还是向心中的“小恶魔”妥协了,一把拿过还没有清点的零钱随后像小贼一般急匆匆的快步冲向邻连着的房间,来到已有些腐蚀的实木门前。 透过房门,夏日里正午的阳光直射至房间的各个角落,照射在有些发烫的水泥地面上,并毫无顾忌的直射在我的左肩。我背靠在门旁小小的茶几上,将钱揣入了裤兜里,正想要一步迈出之时,长舒了一口气,不忘侧过身来,朝里屋大喊了一句:妈,我去买点东西吃。 没等她的回应,我便欣然的起身,径直一步迈出门,快步走出了房内,来到了设有矮墙挡着的楼梯口,阳光直射在我的侧脸,用左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随即快步跑下了楼梯,一路上踉踉跄跄的穿过小院,又小跑了一段,伴随着夏日内特有的温暖的风,来到那颗梧桐树前,再一步跳上了水泥台阶,来到了那个被我称之为,“底下一楼梯”,实则名为副食烟酒店的小便利店。那时的我还是觉得,“底下一楼梯”这个称谓更加的贴切,因为在众多家便利店当中,这家便利店距离我家是最近的,也是我最常光顾的,所以起这个名字也不足为奇。 小时候家中没有空调,来“底下一楼梯”有两种原因,一是想要去买一些解暑凉爽的雪糕和冰棍之类的东西,二是也可以以“买东西”为理由顺带可以去享受片刻由便利店内空调发出的凉爽。正值盛夏,空调对于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一种奢望。“在炎炎夏日之中刚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就迎面而来的凉气简直是太幸福了。”小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 望向一旁不大宽阔的柏油路地面,由于是盛夏的正午时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阳光将地面灼烧的温度极高,街道上仿佛能够看得见滚滚热浪。 极度压抑 “孤独,不安,迷茫,失望,挣扎,仿徨,放弃,绝望。我,真的累了” 千方百计的欺骗,伤痕累累的不甘,只为了活下去。亲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顺从的理由;爱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欺骗的源头;友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背叛的哀愁。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知所措;后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那万分之一的对于未来的新鲜感以及期望。 好久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快乐了,也许这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说过的话。因为失去了很多,并且没有换得得到。时间还在带走着什么,或许是一些,本应永远拥有的东西。那些在从前看来没什么的东西,却都永远的不再了。现在回想起来,满是奢望。 以前一直觉得时间很慢,路途很遥,怎么过也过不完。 现在觉得时间很快,路途很少,触摸不到,拥抱不了 现实太现实,习惯了孤身一人;因为不得以,因为必须如此。 学会成长就要学会接受,学会接受就要学会放下。你我,亦是如此。这个世界没有光亮,只有黑暗。要像大多数人一样,变得庸俗,就不再畏惧孤独。一个人在深夜,歇斯底里。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他们只觉得,你是一个异类。 凌晨三点的街道,有雨冲刷过的痕迹。行人披上了雨衣,在雨中穿梭。从前想像他们一样,能早一点起床,让整个一天,更加的充实且又漫长。现在真的像他们一样,却没有了从前的看法,因为身临其境,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寒冷以及孤独。 现在知道了现实真的很现实。 从前也曾努力过,也曾上进过,也曾不甘过,也曾放弃过,也曾挣扎过。 但最终,还是被埋没在了,茫茫人海。 每天日复一日,不曾有过新奇,不曾有过变故。 乏味,无趣。 不想搭理任何人,心里记恨任何人。不想活着,却又不敢去死。 山川湖泊,万劫不复;路遥马亡,没有妄想。 如果没有得到,也就不会失去;如果没有活着,也就不会死去。 故事的开始,就是为结束埋下的伏笔。所以,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世事变迁,过去的,成为了回忆。 有痛苦,有阴郁,有失措,有困惑。 好的亦或是坏的,都变成了“曾经”。 活在当下,不曾得到,不曾失去。 向神明祈求不要再夺走什么,可神明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所以,我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每天被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所打扰;不敢闭眼,因为害怕很快就到了明天,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许,这就是大多数人坠入深渊的原因。 不期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有多么重要,只想让自己在这喧嚣不安的此间,能够赤诚尽兴,仅此而已。 望向满天黑暗,没有发现任何其它的颜色。我对后来,即是这种感觉。 无标题章节 我, 到底是在痛心着什么。 一刹那之间,我心竟瞬间判若两人。我到底是在痛心着什么,仅仅只是一句话,我到底为何而心痛。 身边的人都在过着秩序且又一成不变的事情,在我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堆无用的齿轮,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毫无意义的工作,从未有一丝新鲜感占据。 当然,不知在何时之间,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不知在何时之间我竟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那一种人。 在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之中, 她却是我最后一丝的宽慰。 言语之间,可以瞬间将我从深渊拉至天堂,亦或是瞬间将我从天堂拉至深渊。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到底有什么可期待的。 还是说,我这个人,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期待的。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更没有什么古怪离奇的事情发生,身边的一切都在有秩序的进行,从未发生任何的变故。 夕阳仍在那一片天空之上,身边的人仍是他们,从未因为我的一丝不堪或是窘迫而改变些什么。我到底,有什么可期待的。我对于自己的评价,又可以说的上是,无病呻吟。 我到底有什么可期待的。 他喜欢上了她,又或是她喜欢上了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想着,自己何时也能被重视,自己何时也能成为那个被万人瞩目的人,即使是众矢之的。 我在何时之间,竟已成为了一个不动声色的变态。 沉迷上了看恐怖的电影,沉迷上了暴力的游戏,沉迷上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不想再去与外界相连,交涉。却总是觉得孤独,观察着周围的人一点一滴的变化,哪怕只是细微的变化,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来的变化。 多年之后,当再一次抬头仰望天空时 一次晴日耀眼的午后,穿着短袖配着蓝色短裤的我,走在人并不是很多的街道上。 夏日的阳光从侧面照射在我的侧身,阳光有些刺眼,柳树下斑驳的光影像是在告诉我们,夏天真的到了。 不知何时,我以来到了那条走了十几年的小道。 穿过一条马路,来到了小道的另一端。 穿过那条再熟悉不过的小巷,来到了那个满载着我的回忆的地方。 小院内已然被重新装修了好几次——至少与我离开时大有不同。 经过那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那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就是我10年以来的家。 它是一层每间房间只有30平米大小的出租房。几间房间连在一起,加在一起也就百来平了。我的大部分记忆,不管好的或是坏的,都被存储在那里。那里对于我而言,不单单只是一栋房子,更像是我的记忆储蓄站。 那时候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更多的是五色的回忆。但最终,随时间的洪流,渐渐的,也遗忘了一些,淡了一些颜色。 但每次我从那经过,往往会记起来。尽管不是全部,可对于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小时候,总觉得哪儿很大,觉得那就是家,是一辈子的归宿。刚搬入的崭新的白墙,随着时间,让我画上了各种色彩。 喜欢在墙上画画,不是因为画画有多好玩,只是想把白色用其它的各种颜色填满。 一家四口,我,我老爸、我老妈,和我老姐。那时候我的爸妈还挺年轻,我和我姐还小,我们每年都会去拍全家福。我们有时可以步行很远,只为去一个照相馆,拍一张好看的照片。又因为怕浪费钱,所以只好步行。 那时候我还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照相,可还是随他们一起去了。 每到照相馆,我爸或是我妈交了钱后,我们就开始照相。 可一到照相,我的笑就不那么自然,就好像,勉强出来的一样。 但还好,至少我没有哭闹。 那时在别人看来,我很老实,也很乖。 但我觉得,他们是认为我很傻,说白了就是二百五,榆木脑袋。也的确,我的情商不高,智商也一般。所以就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情商和智商都不怎么样?难不成我左右脑都不会运转? 那时的我,拿个碗走两步都能摔倒,然后碗碎了。 那时的我,搞不清别人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只知道哈哈哈的傻笑。 那时的我,会因一只小动物的死而伤心好多天。 那时的我,会因半夜醒来身边没有人而吓得半死。 那时的我,会因买一块橡皮而在店门口傻傻等了两个多小时。 说白了,就是傻。 但自己不那么认为,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够拯救世界,击败怪兽的英雄。以为自己能徒手将一辆卡车停下来。 看了《铠甲勇士》之后,就央求着老爸带我去超市买铠甲勇士的变身器。不是因为变身器有多帅,是因为当时以为带上了铠甲勇士的变身器,就能变成铠甲勇士,能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然而买回来才发现,原来它只有灯光效果....... 在出租屋内的生活每天都很充实,即使用反光镜折射太阳光烧蚂蚁,也能孜孜不倦的玩上一个半天。 在我小时候觉得,出租屋就是自己的家,想要一直都生活在那里。因为在出租屋里生活的日子在我的记忆中仿佛都是温暖的,安逸的,快乐的。 小时候自己的“家”离表姐的家很近,骑自行车仅需十几分钟,所以我们可以随时去往对方的家。 那时没有智能手机,没有覆盖的WiFi信号,更没有ipad和平板。在那个网络还不是很盛行的时代里,总有一些在现在看来“很幼稚”,却又很怀念的玩意来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 那天下午表姐骑着单车到访我家,到达楼下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我闻声从二楼探出头来望向楼下,看到表姐来到后赶忙快步冲下楼去,随后笑着打开了已有些年头的实木门。 出租屋内没有沙发,也没有空调,家具也有些简陋,电视是80年代款式的,也只有几十个台。 我招呼表姐表姐坐在凉席床上,随后转身来到第一隔间,从老式冰箱的第二层里拿出了两根爸爸前些天在小店内批发的小冰棍,随后快步回到第二隔间,将左手边的冰棍递给了表姐,随后和她一起并肩而坐。 用随意放置在床边的黑色遥控器打开了正前方的电视机,一边剥开冰棍的包装纸一边不停的跳台,夏日的热浪像猛兽般从窗外袭来,整个房间都十分的闷。 身着一白色衬衫,叼着冰棍的我挠了挠后颈,消遣着午后的时间。 表姐与我年纪相仿,我们有许多可聊的话题。有许多个午后,晴日里的阳光透过一片片漂浮着的白云照射进屋内,我们在出租屋内,拿出从学校的小卖部里花几块钱买的卡通贴纸,孜孜不倦的将它们贴在纸上,贴在墙壁上,我们笑语不断,享受着简单带给我们的快乐。 夏日虽很燥热,虽还没有空调,但那种充实且又快乐的感觉,也许只有小的时候才能感受的到吧。 整坐房子是上下两层楼,离开第一层——(也就是我们那时住的楼层)向右走一两步就是十几层的阶梯。阶梯和地面都是用水泥做的,记得还很小的时候我和姐姐在午后温暖的晴日下蹲坐在楼梯上,我拿出自己养了有好几天的“海洋宝宝”(学校旁的小卖部里画一两块钱买的可以越泡越大的珠子),那时的我居然认为它是有生命的,就连端出装有它们的塑料脸盆都要小心翼翼的。 在刺眼的晴日下,我和姐姐蹲坐在楼梯间的笑颜时至今日仍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出租屋的楼上也可以去玩。虽然楼上是在我们家的上层,可还是共享的。所以,这就有些不便了。 邻居要去晒被子,就要上楼。我家是上楼的必经之路,每一次上楼,就要进入我的家,然后就是爬十几层的楼梯。 楼上,空荡荡的,除了堆积了一些广告纸和废纸盒,几乎没有什么。最要命的是,连一盏灯都没有,半夜如果想上楼就要摸黑去。所以,平常晚上我就不会去到楼上。 二层楼的楼顶是那种圆木横竖交叉在一起的。中间有空隙,也就成了许多麻雀的家。 那时我还小,不懂得爱护动物,就觉得麻雀很有意思,很好玩,就让我爸和我妈拿着棍子去捣麻雀窝。然而每次捣麻雀窝更像是一场战役。老麻雀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就会在交错的圆木里东躲西藏,而我们就乱追。最终,麻雀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们。 于是,我们就养起了麻雀。每天给它喂软米饭,看着 它一天一天的长大。 开始羽翼渐丰。 直到那个夏季的一天,天气很炎热。家中没有空调,怕把麻雀热死,就把它用报纸放在了门外。 第二天醒来,打开门,没有发现麻雀,只看到报纸上有许多血迹。 “也许是谁家的猫来了,也许是谁不小心踩到了它 ,它还有几天也许就会飞了...” 自己的心情很复杂,想着也许当初不应该把它从窝中掏出来,也许就不会想今天这样... 我蹲在门口,眼眶中有些泪,然后潸然泪下。 路过的人都用余光扫了我一眼,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傻子,为什么要盯着一张旧报纸哭? No.`14自此,你从我的世界之中音讯全无 山风吹过海岸,鲸落沉于深海。岸上人观潮汐,不知鲸落深海。那日的悲伤,那日的痛苦,以及那一日的巨浪卷潮,都沉溺于过往的长河之中,便再无人提起。 No.15 我很好,希望你也是 瘫坐在温暖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开过空调的氤氲气息,拉上一半的窗帘,以及凉席。过往的每一个暑期都溢满回忆,时至今日,仍让人难以忘怀。 窗外依然有着车辆行行驶的鸣笛声,嘈杂且又不吵闹。然而自己,也在无形的遗憾中,度过了一整个夏天。感觉身体像是缺失的一部分,是那无形的不堪。 “那下次再见吧。”这是她最后与我告别时所说的话。我没有挽留,甚至连再一次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过往的琐碎画面,以及一朝朝一暮暮的朝夕,都被编织成电影般的段落,通过思绪传入我的视线。 我在思索着,有关她的一切,最终得到的也只不过是所有我不曾看见的,冷落她时所留下的,所有遗憾。 拨动着手中的键位,荧光屏幕所散发出的微微亮光。天空之中漂浮不定的云层。 “是鱼鳞云吗。”我这样想到。 我迈开了脚步,穿上鞋飞奔到顶层,脚下传来一声声踏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打开已破旧不堪的铁门,来到了顶层。 建筑物一层层的连接在一起,映入我的眼帘。一直一直,延伸到很远。 微风从我的脚边吹过,我向后看去,野菜以及些许的野草被吹向一旁。 那些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楼层,却又不互相认识的居民。 正前方的是柏油公路,双人行道两旁穿梭着的车辆,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此时的她应该还在车上吧,是不是也同我,有着相同的情感呢。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禁想起有关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