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跪下 晚上七点半,温俐书才从摄影室里出来,她今天拍了一天照片,脸都笑酸了。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提醒她有一则未读短信,她点开查阅,上面写着:“八点来香丽酒店。” 发件人是宋虔丞,她的新婚丈夫。 离八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她心一凛,不敢有任何的耽搁,立刻动身前往酒店找他。 千赶万赶,可还是超过了约定时间。 温俐书气喘吁吁的去到他房间门口,才敲了一下门,门板就开启了。 一条强有力的手臂伸出来,将她拽进了房间里,宋虔丞半眯着眸子,阴沉沉道:“你迟到了。” 温俐书想说她已经尽力了,可话还未说出口,他的声音却先蹦了出来。 “跪下!” 温俐书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耳边嗡嗡作响。 她迟疑着没动,宋虔丞已用一双大掌直接按住了她的肩头上,强迫她做着下跪的动作。 温俐书扛不住他施加下来的重量,腿一弯,扑通就跪在了地面。 若不是膝盖传来的疼痛,她真的以为会是梦,只是梦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刻,但现实不会。 她跪着,垂头委屈的哽咽。 宋虔丞今晚喝了不少酒,混身的酒气,也正是酒后吐真言,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他的心底话。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我当年对你那么好,你却联合你爸害了我家破人亡。”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铁青着脸质问。 心里很想告诉宋虔丞,她当年并没有背叛他,只是红唇一张,只换成一句:“对不起。” 若不是她父亲害了宋虔丞一无所有,他的母亲也不会病死在医院里,说到底,她还是要负责任的。 提及往事,她的泪线有些汹涌,但宋虔丞对她的泪很反感,他声线冷硬的命令:“立刻将你的眼泪憋回去。” 温俐书拼命的忍住,但还是止不住眼泪直流。 宋虔丞恼火的俯身下来,伸手掐住她脸颊,用蛮力将她的脑袋转了一个方向。 视线所到的地方,是一张不规则的茶几,上方摆着一个透明的正方形盒子,能看到里头装着的那些蜡烛绳子,还有一系列她叫不出名字的物品。 她望着那个盒子而心惊胆战,而宋虔丞却十足无情,“既然你这么喜欢哭,那就自己选两样,我让你哭个够。” 温俐书大反应反抗:“我不要。” “你没有权利说不。”他发狠的眼神如同个恶魔,“你要是不选,就全套上。” 这样的话,无疑是给了温俐书最锥心一击。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极端。 想当年,他是典型的翩翩公子,可如今,他只剩下心狠手辣,让她陌生而又可怕。 温俐书抿着嘴唇,泪光闪烁的看着他,妄想着能触动他心底最后的一点点怜悯。 然而,是她自己想多了,宋虔丞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一手握紧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并拉她往里走去。 温俐书像个扯线娃娃那般,被宋虔丞拽着扔到了那张黑色沙发上,而他已挽起袖子,准备去那个盒子拿东西。 --本文在红袖读书连载,请支持正版— 第2章: 透心凉 温俐书见此情形,连呼吸都紊乱了。 她全身心都在抗拒着,慌得身体一个翻滚,直接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但还是能摔疼,温俐书已无暇顾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撒腿就想往门口逃。 但宋虔丞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又将她给扯了回来,黑眸怒视着她,他压着声说:“想跑去哪里?” 温俐书可怜兮兮的回望,只求他能放她一马,可她的顺服并没有改变她要受折磨的命运。 宋虔丞动作娴熟的解开领带,绑住她的双手后,又再将她推回了沙发上。 温俐书定住眼睛,心发颤的看着他在盒子里挑东西。 自知逃不过去,她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但心底还是盼着有好心人能救她离开这水深火热。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房间适时地响起了电话铃声。 宋虔丞扫兴的将那玩意扔回盒子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来的,只听到他说:“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宋虔丞一眼都没看她,拿起外套就离开了房间。 直致关门声响起,温俐书才四肢无力的从沙发坐起。 她用牙齿将手腕上的领带咬开,看着那几条勒痕,她的鼻子一阵发酸。 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温俐书走到门边的窥视镜一看,来者是宋虔丞的男助理。 她将门板打开,助理就将手中的一袋子递给她,客气道:“温小姐,这是宋总替你准备的衣服,他让你待会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 还以为她自己逃过一劫,殊不知,宋虔丞原来早已另有安排。 温俐书接过那袋子衣服,就走回房间更衣,可当她将衣服拿出来一看,目光便愣住。 这是一条薄荷色的纱质连衣裙,深V领设计,裙子侧面有个分岔口,夸张的岔到大腿处。 温俐书用力的捏着那裙子,这种衣服哪里是正经人家穿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还是憋气的换上了。 换好着装,助理将她载到了一家高档会所,再领她去到了一个豪华包厢。 推门进去,温俐书往里一站,那表情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这包厢里,男男女女,约有二十多人。 男的多数为富商,而其他女生,全是这里的服务员,关键是,女生所穿的裙子,跟宋虔丞拿给她的那条一模一样。 所以,宋虔丞是要她来当服务员的。 透心凉的感觉,说来就来,知他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可温俐书并没想到,宋虔丞会这般下作,让她来卖笑。 她气得握紧拳头,而宋虔丞则坐在角落里,玩味的看着她,还恶趣味十足的说:“大小姐,还站着干嘛,过来陪大家喝几杯啊。” 他的话一出,席间的男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那眼神让温俐书感到相当恶心。 温家虽然破败了,可她的傲骨尚在,没法让自己继续待在这里。 她受不了这种气,转身想要离开包厢,可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助理,却适时的小声提醒。 “温小姐,今天是宋夫人的死忌,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惹恼宋总了。” 第3章:他开心就好 提到宋虔丞的母亲,温俐书体内的内疚感又被掀了出来,这是她的软肋,也是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面对着他的戏弄,再想想父亲的过错,温俐书终是忍了下来。 如果通过刁难她,宋虔丞可以泄愤,那她今晚便成全他。 她挪开步子,往一边的沙发坐了下去。 才刚坐稳,宋虔丞就跟大伙说:“她酒量好,大家玩得尽兴点。” 随着他的话,桌上的男人就不停的灌她喝酒,一杯接一杯,喝不下去就去吐,吐完再继续。 仅是一个小时,她就喝得晕头转向,而宋虔丞还不尽兴,兴致勃勃的朝一服务员说:“去外面拿些苹果进来。” 温俐书只当他是想吃苹果,并没有意识到另一个惩罚已经在向她招手。 不久后,一男服务员提着一篮子苹果摆在桌面上,宋虔丞抬手打了个响指,朝温俐书伸出食指一勾,命令道:“起来,站到墙边去。” 她咬咬牙,不情不愿的行动起来。 温俐书背向着墙壁站着,在座之人像观赏猴子似的,纷纷朝她投来看戏的目光,惹她脸上一阵火辣。 宋虔丞从沙发站起,手掌伸到篮子里,拿了一个新鲜的大红苹果,再朝她这边步步走来。 来到她身前,他抬手将那个苹果放在她的头顶处,笑道:“好久没有玩过飞镖了。” 温俐书瘆出了一身冷汗,这是要她当活动镖靶?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宋虔丞还戏谑道:“站好了,不然小脸花了,日后就拍不了戏了。” 温俐书抿着嘴唇,心提到嗓子眼,包厢里的人还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一男人在起哄:“要不遮住眼睛,这样玩才刺激。” 温俐书在心里想骂人,她看着宋虔丞,如果他敢答应,她立刻就甩手走人。 宋虔丞似看穿她的心,轻笑道:“出来玩只图个开心,要是闹出人命了,多不吉利。” 男人讪讪一笑,没再继续这个提议。 服务员已给宋虔丞备好了飞镖,他一手接过,站到了离她约有两米远的地方。 怕宋虔丞会失手,温俐书不敢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就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她僵住身体,宋虔丞单着眼睛做着瞄准射击,接着“咻”的一下,他手中的飞镖就飞了过来,再稳稳的击中。 那个苹果从温俐书头顶处滑落,再掉到地面。 在场的人纷纷拍掌欢呼。 宋虔丞玩得兴起,又拿起了一个苹果,意思还要再来。 一位服务员连忙快步走过去,替他接过苹果,主动的摆在了温俐书的头顶上。 宋虔丞的脸上温着笑,看似心情不错,而温俐书的心却麻木了,现在唯一支持她玩下去的支柱,仅是那句“他开心就好”。 她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是她欠他的,是她欠他的…… 接下来,宋虔丞一连投了十几回,幸好每一回都能击中。 待结束时,她的脚边尽是苹果,而他还往包里拿来了一叠钱,用钱小力的拍拍她的脸,羞辱她说:“这是你的小费。” …… 第4章: 滚上来 包厢里的纸醉金迷还在继续着,一直待到凌晨两点方才结束。 温俐书感觉自己是一直泡在酒缸里,连打个嗝,都尽是酒味。 散场后,她一刻都没停留,直奔外头的卫生间,在里头吐到天昏地暗。 她的胃像被火烧着难受,她双手撑着洗手盘的边缘,缓了好一阵子才动身离开。 醉意正浓着,温俐书捂着发疼的胃部,脚步轻浮的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出了会所,凌晨两点多的街道,寂静不见行人,昏黄的路灯洒满地面,似为这八月天再增添了一点热。 眼前的景象正一圈圈的转着,像叠了一层眩晕滤镜,直叫她晕晕乎乎。 来到街边时,温俐书难受的扶着人行道上的一棵宫粉紫荆树,手指用力的抓住树干。 适时,有一道明亮的车灯光,对准她所站的方位,将她给晃了两下。 她本来就晕,那灯光又甚是刺眼,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 直到车灯熄灭,视线慢慢的变回清晰,她才看到不远处的前方,停靠着一辆黑色豪车,而助理坐在驾驶座,宋虔丞则站在车门边上。 他左手悠闲的插着一裤袋,右手臂则垂下,指尖夹着烟,烟雾腾腾升起。 与他对望着,他顶着一张冷脸,再搭配着身上的黑衬衫黑裤子,满满的都是疏离感。 即便隔着烟雾,温俐书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股难以宣泄的恨。 在这种敏感的忌日,的确容易让愁恨翻倍。 他是该恨的,若不是遭她父亲的陷害,他的公司不会一夜清盘,而他更不用含怨离开两年。 可恨归恨,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 温俐书心火猛飙,一身怒气回荡着,她收回抓着树干的手,脚步发虚的朝他走去。 当二人离近时,他附以冷声:“上车!” 她今晚已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就任性的充当起聋子,无视他的话之余还目不斜视的越过他,把他当作透明人。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处于何种不悦的状态。 不久后,重重的关车门声在意料之内的响起,紧接着是车子发动的声响,他的豪车在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原以为他会就此负气离去,殊不知,车子一个漂亮的打转,就稳稳的横停在了人行道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事出突然,温俐书吓得连忙急刹着脚步,才免于撞上汽车。 后排的车窗摇下,黑脸彰显着他的怒气,他厉声:“滚上来。” 温俐书差点被撞,恼火的将两手用力的握成拳头,不由低骂了句:“疯子!” 心中已形成了和他对着干的想法,她迅速的转身,就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他从车里拿出了一本证件,再往车窗外一扔,不偏不中就砸到了她的后背处。 她停步,证件沿着她的身体掉到地面,落在了她的脚后跟的位置上。 同时地,耳边已传来了他的讽刺:“宋太太,你这是打算去找哪个野男人?” 第5章:别不自量力 她闻言身体僵住,脑袋垂下看向地面,地上那个红本,封面印着金灿灿的“结婚证”的字样,真心耀眼到她眼睛刺痛。 她差点都忘了,两人在三天前刚领了结婚证。 脑袋翻波着那天领证的场景,这又是另一出的屈辱史。 她越想越气,干脆弯腰捡起那本结婚证,就当着他的面,将那证件一撕为二,再撕为四。 手指用力的捏着那几张纸,她掷地有声的说:“我要跟你离婚。” 他的表情似听到了一个巨荒唐的笑话,高傲的扬起下巴,淡笑出声来。 “你这是哪来的底气?”他的视线将她来来回回打量着,有一股压迫感向她四面八方袭来,“我能救你爸的公司,也能毁了它,你确定要向我发起挑战?” 机智如他,一语就命中了她忌惮的事情,温俐书顿时沉默了,那一腔的怒火也蔫了。 他得意的朝她挑挑眉,意思是提醒,也是警告,暗示着她别不自量力。 当初答应嫁给他,为的就是想要保住她父亲的公司,毕竟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她不忍就此毁于一旦。 只是领证之后,他一连三天都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故意使唤她去做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今晚则更为过分,他竟然让她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刚才有过好几次,她险些就无法全身而退,差点沦为了卖笑姑娘。 她受够了,就趁着酒精壮了胆子,她脱口就说:“少拿公司威胁我,下周一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当忍耐被磨光,她也变得不管不顾,这次闪婚也该配上一个闪离,可车里的男人却相当淡定,仅偏头对她露出轻蔑的笑。 视线交汇时,宋虔丞又是那种充满了戏弄性质的眼神,他说:“离周一还有两天呢,那时间足够陪你再好好玩会。” 那个“玩”字,真真让她怒火中烧,温俐书气得身体直哆嗦,再加上酒劲作祟,她体内现充斥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暴力因子。 下一瞬,她冲动的抬高手臂,再动作迅速的将那本撕破的结婚证往车内一扔,目标瞄准宋虔丞。 她的手一松,那些碎纸就全砸了过去,还砸中了他的脸部,惹得他眸子闪怒。 温俐书已提不起“素养”为何物,所有恶毒的话,都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愤恨,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她张口就大骂:“宋虔丞,我祝你不得好死!” 许是那个不吉祥的字眼,令他想起了离世的母亲,他的怒火在转眼之间一度攀升。 温俐书见此心颤了下,坦白说,她还是惧怕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且她的傲骨也不容她有半点退缩。 她强迫自己挺直腰背,跟他犟着。 无疑地,她的举动就是火上浇油,宋虔丞不再废话,语调低沉的给她发出最后通牒。 “你一天没离婚,就还是我的妻子,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尽好你妻子的义务。”他眼神凶狠,“一个小时之后,若你没在别墅,别怪我玩死你。” 第6章: 是不是想死 把话撂下,他的豪车便驶离,车速之猛,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温俐书还站在原地,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刚好有风拂来,她的秀发跟裙摆随风摇曳着。 几个眼眸过后,她的眼眶有微微湿润,还伴随着心痛的感觉。 曾经,她疯狂的想要嫁给宋虔丞,但她并不想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实现的。 脑袋止不住的去回想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他。 还记得当年,宋虔丞跟她父亲关系交好,是合作无间的生意伙伴,而两人的爱火也是在父亲的撮合下日趋燃起,从而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就在她以为两人会步入婚姻殿堂时,宋虔丞却跟她父亲闹翻了,而她们俩的感情也亮起了红灯。 事情演变到最后,是她父亲将宋虔丞的公司吞并了,而他则怀着对她一家人的恨远走他乡。 前些日子,她父亲锒铛入狱,各种债务找上门,让父亲一手创立的温氏医药变得岌岌可危。 公司苟延残喘的熬了几个月,终是临近了倒闭的边缘,而此时,宋虔丞则高调的从国外归来,成为了商界的大人物。 再相遇,他的言行举止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流里流气,还摸着她的脸,轻浮的问:“姑娘,注资要不要?” 她不傻,这中间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他也不拐弯抹角,明着说:“以后就跟着我,你爸留下的烂摊子,我来搞定。” “跟”字代表什么,她懂,为了保住公司,她点头同意了。 但未料想的是,他第二天竟然将她带到了登记处。 她吃了一大惊,“来这里做什么?” 宋虔丞玩味的笑了笑,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回:“和朋友玩大冒险,得娶个老婆。” 婚姻大事竟然用这种儿戏的游戏来决定,温俐书难以接受,一语回拒:“别闹了。” 他瞬间不耐烦,“哪那么多废话,想要注资就领证去。” 温俐书有种被他坑了的感觉,心里存着气,可处于劣势的她,又没办法跟他硬碰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糊里糊涂的把证扯了。 领证一事本就不理智,她不想再错下去了,只盼周一那天能顺利的离婚。 心里有了决定,温俐书并没有理会宋虔丞的警告,也不打算回那个家了。 她抬手拦了辆计程车,跟司机报了她租住的公寓地址。 自温家别墅被法院查封之后,她就在外头租了套小公寓,但领完证,宋虔丞就将她领回了他的别墅,没再让她回那里。 三天没回来,温俐书甚是怀念,一回到公寓,她就将自己丢进了那张柔软的沙发里。 醉意还在继续着,她将眼睛闭起,准备在沙发将就一晚,可她刚合上眼睛不久,就有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温俐书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摸来手机,往屏幕一看,来电显示是宋虔丞的名字。 她将视线往手机的顶部一挪,看了眼上方的时间,果真,他给的一小时限期已到了。 猜他是没见她回来,才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她懒得搭理,直接摁了挂断键。 但下一秒,宋虔丞就改用短信发来:“温俐书,你是不是想死?” 第7章: 教她如何做人 温俐书觉得心烦,干脆采用了关机手段。 没了他的骚扰,她终于可以安心入眠。 只是,她这般无视他,终是换来了更惨痛的代价,宋虔丞很快就会用他的方式,教她如何做人。 …… 宿醉了一夜,温俐书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多。 她下午还得赶去影视城拍戏,待醒过来后,她刻不容缓的跑去梳洗。 下午一点时,她已坐在影视城的化妆间,对着镜子化着眉毛。 在大学毕业之后,她便进入了影视圈当演员,算不上顶级流量,但还算有点知名度。 在过去的日子里,有温氏这个财团作为靠山,她并不愁资源,可自温父入狱后,她的片约就大幅度的减产。 不凑巧,此时又适逢影视寒冬,大小角色都纷纷争破头。 温俐书算了算,她已快半年没拍过戏了。 她今天过来,仅是来客串一个小配角,但那是大导演的戏,机会弥足珍贵。 而且,这戏的女二选角一直悬空着,她今天也是卯足劲,尽量将自己的妆容画的精致些,好让自己有机会从小配角跃到女二。 本就是美人坯子的她,经她自己的一双巧手妆化,五官更立体了。 她满意的扑上散粉定妆,此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还附带着一声唉声叹气。 温俐书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来者是她的经纪人,央姐。 她将粉扑放回散粉盒,合上盖子后,就倚着所坐的白色椅子转身,手臂曲着随意的搭在椅背上。 央姐已经朝她走着过来,那表情一脸丧。 温俐书睨着她,问:“你怎么了?” 央姐走到她边上的位置,重重的将手包搁在了化妆台上,再拉了附近的一张椅子过来。 往椅子一坐,她翘着个二郎腿,怨声说:“没劲。” 温俐书不解,“什么啊?” “还能是啥,你的女二没戏了,连那个小配角也被人抢了。” 温俐书一听,瞬间心塞,她的妆发都弄好了,现在却被告之是这样的结果。 她聋拉着脸,而央姐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经纪人是靠艺人吃饭的,她混得不行,央姐也是泥菩萨过河。 她已经半年没有接到戏了,央姐偏急,就抱着手臂于胸前,暗戳戳的说:“方导今晚在会所约了几个投资商谈事情。” 温俐书一听便心领神会,她拧着眉毛,已将不想出席的想法写在脸上。 可央姐却说:“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若搞定了投资商,能带资进组,别说是女二,女一都是你来担。” “可是央姐……” “没有可是了,我晚点把地址发给你。”央姐堵住她的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央姐从椅子站起来,抓着包包离去。 温俐书气馁的一叹气,扫兴的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准备打道回府。 此时,忠叔的电话打了过来,那是她父亲的得力助手,一直跟随着温父打江山。 她抓起放在台面的手机,电话一通就听到忠叔的投诉:“俐书啊,你快回公司看看,宋虔丞这家伙真是疯了。” 第8章: 压她回去 一听到他的名字,温俐书就头疼。 忠叔为人沉稳,以往鲜少会见他这般动怒。 她心里捣鼓着,“他怎么了?” “他一大早来到公司,用公司的最高权限,调出了畅销药的配方,还让他的助手联系买家,想要把配方给卖了。” 温俐书听此一手扶额,脑门突突作跳。 因为宋虔丞的注资,温氏医药的话事权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确有权利来支配这些配方,只是,她不会让宋虔丞这般操作。 那些配方都是她父亲的心血,要是卖了出去,就等同于割了他身上的一块肉。 公司没了,可以再开一间,但配方卖了出去,那她父亲出狱之后,就真的没有翻身之路了。 温俐书没办法坐视不理,“忠叔,我现在就回公司。” 挂了电话,温俐书提上包包,快步离开,可前脚刚出影视城的大门,就有人喊住她了。 “少夫人。”一到女声响起。 温俐书闻言将身体微转,在她的右手边有位妇人正缓步朝她走过来。 那是宋虔丞家的管家,杜姨。 她为人较冷淡,经常瘫着一张脸,笑容屈指可数。 顾盼间,杜姨走到了她的身前,语气一贯的不热情,但还算客气:“少夫人,我是来专程接你回家的。” 杜姨侧身且抬起手臂指向不远处,那里停靠着一台黑色座驾,而车边还站着两名佣人,四名黑衣保镖,场面浩浩荡荡的。 温俐书汗颜,嘴唇微微抽搐,这驾势哪是来接人,明显就是要压她回去。 怕她不肯上车,杜姨还说:“少爷正在回家的路上,少夫人现在上车的话,回去之后刚好可以一起用下午茶。” 温俐书心中呵呵哒了,他们两人昨晚才面红耳赤的争吵完,哪里会有跟他喝下午茶的闲情逸致。 只不过,宋虔丞还捏着配方的事,他们两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的。 她不再挣扎,认命的随杜姨走向那辆汽车。 上了车后,她坐在中间那排,左手边坐着一个佣人,右边是杜姨,前后则是保镖。 所有人将她包围着,这感觉像在押犯人,令她混身不自在。 沉默了一路,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驶回到别墅,车子停稳,杜姨才拧头过来提醒:“少夫人,该下车了。” 众人纷纷下车后,就各司其职的散去了。 温俐书还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这栋欧式别墅而微微发愣。 身旁的杜姨出声催促:“少爷已经回来了,少夫人还是赶紧进去吧。” 温俐书点点头,悬着一颗心进去,可屋内静悄悄的,没见宋虔丞的身影,猜他该是在楼上。 心里还惦记着配方的事,温俐书也不浪费时间,就沿着那条楼梯往上走。 短短的几步路,令她备受煎熬,她每走一级阶级,心里的惧意就多一分。 毕竟,宋虔丞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他要捏死她,是随时随地的事,况且,她昨晚还跟他杠了一回,他肯定气到不行。 温俐书暗暗一叹,但愿一会儿,死相不要太惨烈。 第9章: 家法伺候 忐忑不安中,她已走到了楼上。 温俐书站在楼梯口,探头左右看着,主卧的房门是敞开的,而书房的则是紧闭。 如无意外的话,宋虔丞此时是在书房。 她转身,迈步往左边的书房走去。 站在门口处,温俐书并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在想着开场白,可她还没有想好,书房的门却先被拉开了。 宋虔丞正走着出来,两人一碰面,温俐书只剩下一地的慌乱,她的双腿本能的往后退,想要跟他拉开安全距离。 宋虔丞见此蹙眉,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又将她给拉了回来。 温俐书脚步不稳,一头就扎进了他的胸膛,但很快,又被转了个角度,被他压在了一旁的门板上。 那扇门是半开着的,宋虔丞将她一推,她人连同门板一起往后倒,直致门板贴到了底部的磁吸上,才被固定住。 她跟随着惯性,头部往门板撞去,但意料之外的,她的脑袋并没有撞到门上,在她后脑勺处,正垫着宋虔丞的一只大掌。 待她稍稍回过神后,才愣愣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宋虔丞,而他也刚好低头看下来。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他的脸色并不好,他抽回那只垫着她脑袋的手,手指沿着她的面部一挪,变成手指捏住她下巴的动作。 “舍得回来了?”他语气沉沉,很不快活,还将她的下巴抬高了一些,讽刺了句,“那个野男人没留你?” 该来的凌迟,还是来了。 不就是昨晚诅咒了他一句,他有必要这般记仇吗? 总想要去呛他,但一想到配方的事,她又没敢说出来,只好沉默不语。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宋虔丞甩开捏着她下巴的手,不满道,“就你这种还想跟我谈配方,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宋虔丞心里明明白白,早就算到她是为了什么才回别墅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拐弯抹角了,温俐书认真的跟他分析。 “你注资到温氏,也是图能赚钱,可你卖了配方,公司日后就挣不了大钱。” 宋虔丞将冷眼扫过来,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注资是为了赚钱?” 温俐书糊涂了,满眼不解,惊愕问:“你不图赚钱,图什么啊?” “我不需要告诉你。”宋虔丞黑脸,话风一转,“你还愣着干嘛,认错。” 温俐书咽了咽。 昨晚的事明显就不是她的错。 他要她如何认。 温俐书抿着嘴唇,继续堵气的不说话。 宋虔丞见她那样,气到没边了,就抬起一手臂,指向不远处的墙壁,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死不认错,那就家法伺候。” 温俐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脸部瞬间白了几度。 宋虔丞此时所指的地方,墙上正挂着一条黑色鞭子。 还记得在领完证那天,宋虔丞也带她来了书房,给她看了那条鞭子。 不是开玩笑的,那鞭子比他的大拇指还要粗,而宋虔丞给她的忠告是:“以后要听话,不然受罪的也是你自己。” 第10章: 悔不当初 他那天说过的话,正一句句的回放着,如今想起来,让温俐书如同身处在恶梦之中。 她颤着声求饶:“不要这样。” 他冷淡的看着她,嘴边慢慢的渗出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怕,是肯定的。 温俐书不敢再造次,低眉顺眼的点点头。 宋虔丞抬手捏着她脸颊,力度随着他说话而渐渐加大,“我昨晚就告诉过你,若你一个小时没有回来,后果会怎么样?” 他说,若她没有回来,就玩死她。 她昨晚正在气头,压根没当他的话是一回事,可如今,她有求于他,才叫悔不当初。 温俐书抿着嘴唇沉默着,心里则怕到要死。 宋虔丞见她无动于衷,就甩开她的脸,收回手的同时,动身走去墙边拿鞭子。 温俐书看着他将那条鞭子取下来,瞬间爬满绝望感。 宋虔丞将鞭子握在他手心,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两人的距离在一点点的减少,温俐书害怕的后退着,直致退无可退,被他逼到了死角处。 宋虔丞气势磅礴的站在她身前,害她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物品,宋虔丞还一下接一下的颠着,如同罗刹。 他问她:“知错了吗?” 这种情形,她已经无法不向现实低头。 她很想回他一句“知错了”,可她的嘴巴却怎么也动不了。 接着,视线也开始模糊了,她身体一软,直接吓晕了过去。 …… 温俐书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主卧的床,脑袋还略显昏沉。 房间只有她一人,她坐起来,右手臂上就传来一丝轻微的异样感。 低头看向手臂处,发现上方有个细小的输液针孔,看来在她昏睡的过程中曾经打过点滴。 她扭动脖子,看向左手边的阳台,记得刚回来别墅那时还是大白天,可此时已经入夜。 她收回视线,往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七点。 脑袋适时的想起央姐让她去会所的事,她一拍自己的额头,连忙打开聊天软件。 在消息栏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央姐发来的。 “晚上八点,万莎会所,1088号包厢。” 早上那会儿,温俐书还犹豫着要不要赴这个局,但经过刚才那一遭,她已经下定了主意。 这一次,她一定要出席,而且要想办法拿下这部剧的主演。 她要利用这部剧翻身,尽快让资金回拢,好脱离宋虔丞的魔掌。 手指点开央姐的头像,温俐书就给她回复:“我晚点到。” 发完消息后,她便下床,双脚刚站到地面,门外就有稀疏的脚步声传来。 她当即一激灵,身体也跟着哆嗦了下。 温俐书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宋虔丞,她变得不知所措。 要是他又重提书房的事,她该如何是好? 要不先躲到卫生间避一避,又或是躲回被窝里装死。 脑袋一阵的头脑风暴,可未等她有定夺,房门就被打开了。 温俐书的心跳指数一下攀到最高点,她僵僵的抬起头,缓慢的将目光投到大门那边。 第11章: 一万字检讨 然,进来之人并不是宋虔丞,而是管家。 温俐书神色一变,一时未能适应从宋虔丞变为杜姨的事。 她像见鬼的那般定在那里,杜姨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便淡淡的开声:“抱歉,我不知道你醒了,我以后会注意先敲门再进来。” 杜姨为人虽冷漠,但还是本着佣人的本分主动的道歉。 温俐书愣愣的站着,没有任何的表态,但表情还是古怪的很。 杜姨睨着她,“少夫人,你还好吗?” 温俐书闻言才回神,眨眨眼,“我、我。”语塞了有两秒,她才说全,“我没事。” “没事就好。”杜姨走进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没点燃的香薰,她边走边说,“医生来给你看过了,是低血糖晕倒,少夫人以后还是要记得吃东西才好。” 其实,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公司对她的体重有严格的要求,她必须得管住自己的嘴巴才行。 而今天,为了白天那个戏上镜能更好看些,她起来后就喝了两杯水,一粒米饭都没下过肚。 她本就饿得头昏脑胀的,又在书房被宋虔丞这么一吓,才会晕倒的。 但这些,温俐书并没有跟管家多说,毕竟杜姨也没有兴趣知道。 人的眼睛很容易看到真实,她能感受到杜姨对她很排斥,刚才那一句关切,仅是尽了她作为管家的职责,但里头没有真心的成分。 温俐书也没有点破,仅点点头表示知晓。 杜姨将那一个香薰摆在了相应的位置,就动身离开房间,可在她离开之际,门口处又迎来了另一道身影。 宋虔丞还是来了。 他已换了一身着装,跟白天那身正装,有着明显区别。 温俐书将他打量了一翻,有点儿不适应。 宋虔丞的衣品一向很好,不过两年前的他,走的是斯文风,可现在,除非是工作场合,他一般都穿得跟走秀似的。 就像现在,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整个人骚气极了。 若跟她同公司的那些男明星相比,他绝对不会被比下去,反而会成为更吸睛的那位。 好看归好看,可她却更习惯他原来那个风格。 心里暗暗在好奇,他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为何性格变了,衣品也变了。 她看不透,但又不敢问,她真怕他会说出“拜你所赐”四个字。 神游中,腰间突然传来力量,纷扰的思绪刚回笼,她人就被宋虔丞搂着,坐到了床尾的贵妃椅。 宋虔丞先坐到了椅子上,而她坐在他腿。 两人靠得很近,能呼吸相闻。 温俐书混身的不自在,但又没敢动。 互看着,他一语不发,仅用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将她看得耳根发烫。 温俐书将脑袋低下,不敢再跟他对望,而他捏了她腰间一把,语气生硬:“错了没?”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乖顺的连连点头。 但宋虔丞并不满意,“你是哑了吗?” 温俐书努力让自己装作更千依百顺,回话说:“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那就去写一万字检讨,手写的那种。” 第12章: 别整天像个怨妇 温俐书抬起头来,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红唇轻启,不确定的重复:“一万字?手写的? 宋虔丞面不改色,“这是嫌字数少?” 噗! 温俐书应景的唤起唐伯虎点秋香那电影里的吐血画面,用在她身上最为恰当了。 心里是一个字都不想写,但宋虔丞这语气明摆着是没法讨价还价,要是惹他不痛快,一万变十万,她这双手就要报废了。 温俐书秒怂,“够了够了。” 谈妥条件后,宋虔丞搂着她腰,把她抱到了沙发的空位坐着。 他抬起手腕,往名表看了眼时间,最后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见他要离开,温俐书如释重负,心想终于送走了这樽大佛。 望着他的背影,她忍不住嘴角勾勾,可就在这时,走到门边的宋虔丞突然回过头来,一下就将她脸上的笑意收进眼底。 温俐书大气都不敢多喘,强行的收回笑容。 宋虔丞蓦地黑脸,“你看起来很开心?” 岂止是开心,她简直想要列队欢送,只是她没那个胆,她摇摇头,牵强的回复。 “我在做面部运动。”又给他送去了一个大笑容,她再说,“可以瘦脸。” 这求生反应完美,温俐书想给自己鼓掌。 宋虔丞没法抓住她的小辫子,只好沉声顺杆往下,“那你以后多笑点,别整天像个怨妇般待在我身边。” “好。”违心的笑配违心的话。 宋虔丞转过身,继续离开,在抓着门把手开门时,又稍作提醒:“好好的待在别墅里,我回来时要看到你的检讨书摆在我的台面。” 温俐书点头如捣蒜,直致目送他背影离开之后,才收起那些假到死的淡笑。 她对着空气勾勾拳,自语自语的开骂:“我笑-泥-妹。” 从椅子站起来,温俐书走到阳台处,站在栏杆前面,低眸看向大门方向。 不久后,宋虔丞的身影就出现了,他一路低头摁着手机,步伐匀速的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再拉开车门驱车离开。 车子很快消失于眼前,温俐书见此赶紧的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她铁定已赶不上央姐所说的八点应酬,迟到是必然的,但要是迟太多的话,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她耍大牌。 温俐书不想担此臭名,连忙去衣柜找衣服。 打开衣柜,她挑了件白色挖肩上衣配白色阔腿裤,走的是素净风,但挖肩设计又让穿着暗藏着小性感。 虽说她是带着目的赴局,但她不会做出用桃-色-交易换角色的事,她不敢穿得太招摇,怕被别人营造了不必要的误会。 换好衣服,她再画了个精致妆容。 等妆发结束后,温俐书才挽着包下楼。 底下一片安静,她还以为没人在,怎料刚来到客厅,就被杜姨喊住了。 “少夫人。” 温俐书闻声回头。 杜姨刚从厨房里走着出来,“您是要准备去哪里?” 温俐书淡淡一笑,委婉说:“约了朋友谈点事情。” “推了吧,你今晚不能出去。”杜姨说。 温俐书傻眼,“为什么?” 第13章: 溜出去 杜姨直言:“少爷让我看着你,让你好好的待在别墅,还有,你还没有吃晚饭,少爷说让你把饭菜都吃了。” 温俐书嘴巴张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把话带到后,杜姨没再理她,又返回厨房将晚餐一一端出来。 接下来,温俐书在杜姨的注视下,解决着温饱问题,期间,杜姨像根木头那般的站在边上,害她嚼粒白饭都觉得难以下咽。 她顶着压力消灭了一碗饭,已没兴致再添。 放下筷子,暗示着已经吃饱。 一旁的杜姨连一秒空闲时间都没放过,淡淡开声:“少爷让我提醒你,记得把检讨书的事情落实好。” 温俐书闻言将手握紧,这杜姨张口闭口都是“少爷”两字,惹得她尽是抵触感。 杜姨朝她一抬手,指向楼梯那边,“时间也不早了,免得影响晚上的休息,少夫人还是尽早动笔吧。” 白天那会儿,她就被当犯人那样被压了一路,现在又来这一出,心底当即倾出不满。 这是玩监视,还是怎样,连人生自由都没了。 温俐书本来对那一万字就存了一肚子恶气,现在就更甚。 满满当当的反感蹦了出来,温俐书从餐桌站起,脚步瞪瞪的往楼上走。 直奔房间后,温俐书气呼呼的坐在沙发处,有火没处发泄的跺着脚。 为了泄愤,她在房里找来了一本白纸,握笔就在上方开始作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宋虔丞的劣迹斑斑,手一动,大脑想到什么就画什么。 温俐书有美术功底,仅几分钟的时间,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就面世了,她还不满于此,旁边再写上宋虔丞的名字。 她将那页纸撕了下来,对折成巴掌大,再放到了自己化妆台的小抽屉,用一个小盒子压在底部。 至于宋虔丞让她写的那一万字检讨,她已没那个心情写了。 她就在下一张白纸上,敷衍的写了“检讨书”三字,后面跟着写上违心的一句“我知错了”,就当是交差了事。 再再之后,签上了她的名字后,她就拿着那张纸,走到了书房里,摆在了他那张大办公桌上。 从书房里出来,温俐书就一直站在楼梯口,她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声音。 她就不信,杜姨有本事能在客厅待一晚上,就算她不睡觉,也肯定要去卫生间。 她没有高明的法子,就是在等着杜姨去卫生间,好偷偷的溜出去。 以她这几晚对宋虔丞的观察,他都是在外头玩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的,所以,她溜出去后,只要赶在他回别墅之前回来,就可以瞒天过海。 温俐书在楼梯口候着,楼下在不久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她算准时间下楼,已经为自己找好后路。 倘若杜姨只是在底下活动活动,那她就说渴了,下来喝水,但老天待她不错,她放轻脚步的来到客厅一瞅,杜姨确是去了卫生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温俐书抓紧机会往大门口方向走去,待她顺利的抵达外头,她便心情愉悦的抬手打响手指,嘴里还喃喃:“小样儿。” 第14章: 天要灭她 她收回目光,继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此时已比约定时间迟了快一个多小时,温俐书见此立刻动身前往会所。 从央姐那边得知,这个局是方导组的。 方导出身影视世家,有一定的背景势力,且在大前年那时,他还砍获了导演界的一项大奖,令他在导演界名声大噪。 像以往,都是投资商主动找到方导来导戏的,可现在市道不好,做电影做电视剧都吃紧,方导也面临着要靠自己拉资源的情况。 而方导待温俐书有知遇之恩,她的第一部戏就是方导执导的,虽然是排在二番,但正是因那部剧的成功,才让她在圈里有了名气。 去到万莎会所,不多不少,刚好用了一个小时。 温俐书下了计程车,刚走到会所门口,就遇到了方导。 刚才有个投资商临时有事要提早离开,方导就出来送了一程,才会与温俐书碰个正着。 两人很快就照面了,温俐书主动的打招呼:“方导。” 方导笑着打趣了一句:“来这么晚,这是要忙着去哪里赚大钱?” “你又在笑话我了,我哪里有途径赚大钱。”温俐书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拉资源,“方导,你手头上有片子适合我吗,我最近都闲到快发霉了。” 方导八面玲珑,半真半假的说:“有啊,今晚谈的这个戏就很适合你。” 一听就是官方话,温俐书没当真,学他那样含糊其辞,“那我就期待着方导的再次合作。” 方导展笑,“走吧,我带你去包厢。” 两人沿着走道并肩而行。 温俐书边走边问:“里头都有些什么人啊?” “有好些投资商,你公司来了四人,还有些是其它公司的。”方导顺口一提,“坐在中心位置那位是大投资商。” 方导点到即止,没再往下说。 很快地,温俐书随方导来到包厢门口。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主动的替两人拉开了包厢的大门,还热情道:“欢迎光临。” 门一开,包厢里头挺热闹的,俊男美女坐满一堂,喝酒唱歌聊天尽是狂欢。 温俐书跟在方导的身后,此时有位女明星正唱着一首韩文舞曲。 那女明星边唱边跳,好身段呈波浪状的扭动着,看到席间的几个男人眼睛都直了。 直到音乐停下,门边的方导连忙拍掌,夸了一句:“曼曼,你这歌喉都可以出唱片了。” 沈曼曼抛了个媚眼过来,嗲声嗲气道:“方导,那我只当你是邀我来唱这新剧的主题曲喽。” 方导又是那种什么都好的态度,“我是没问题,最怕你没档期。” 沈曼曼妩媚一笑,“这档期跟沟一样,挤挤还是有的。” 内涵话一出,惹得部分在场男士发笑。 温俐书一直站在方导的背后,在沈曼曼跳舞时,她特意的看向包厢的中间位置,想要看看那位大投资商,究竟是何许人也。 可她一个眸光投过去,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到底是冤家路窄,还是天要亡她,这投资商竟然是…… 第15章: 今晚死定了 宋虔丞。 嗬!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温俐书内心既抓狂,又对宋虔丞存在惧意。 她的一双眼睛在激烈的收缩着,眼睫毛也在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颤。 想要溜走的念头一下跃了上来,可在她朝他投去第一个视线时,宋虔丞就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 对于她的出现,宋虔丞的反应并不大,仅淡淡的看着她,如同见到陌生人,但这种看似的平静,里头却隐藏暗涌。 眼下这种情况,有够她头疼的,温俐书那颗心正极速的往下沉,脑海适时浮起他临出门前跟她说过的话。 她有种预感,今晚怕是要死定了。 虽然说,昨晚那个也是应酬,但那是宋虔丞安排好的,可今晚,是她逆了他的意偷偷的跑出来的,待会儿少不了秋后算账。 互盼间,是温俐书心虚的先挪开了视线。 宋虔丞将目光转回桌面,拿起一杯酒,小口的品尝着。 宋虔丞坐在包厢的中心位置,但没有像其它投资商那样被美女包围,在他的左手边是他的助理,右手边则是一个不认识的商人。 温俐书局促的站着,心想着一会儿该坐在哪个角落好。 此时,在场有一男人说了一句:“方导,你身后这位妹妹长得很面熟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朝门口位置看过来。 方导是个大高个,挡住了温俐书一半的身影,方导忙的将脚步往边上一挪,好让温俐书露出脸来。 刚才说话之人,是一位有实力的大房地产商,方导热络的向那男人介绍:“刘总,这位是魏延娱乐公司的温俐书,上回热搜说的那位民国小仙女就是她。” 方导给温俐书拍的第一部戏就是个民国戏,在道具跟服装上都给她花了不少心思,以致在电视剧官宣那一天,她的剧照一上传到网络就刷爆了社交软件,让她有了“民国小仙女”的标签。 男人听到方导的介绍,恍然大悟那般,也不知道真假,他笑着说:“原来是你啊,我就说看着你眼熟,原来你已经在我的关注列表好久了。” 温俐书回以一笑,并没说话。 那男人朝她招招手,又再拍拍他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到他旁边。 温俐书发愁,现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往那个位置坐下去,不然,今晚就等着脱层皮吧。 只是,男人已给她发出了邀请,她若不回应,别人肯定对她产生其它的不好想法。 温俐书进退两难,唯稍稍的看了宋虔丞一眼,但宋虔丞没看她,一直侧头跟旁边的商人在聊天,嘴角还挂着笑,好似并不介怀刘总这个安排。 她权衡着,方导却用手肘不着痕迹的撞撞她手臂。 温俐书拧转脖子看去方导那边,方导给她挤了个眼色,提醒她往刘总旁边坐下。 温俐书别无他选,只好硬着头皮,往那个空位置走去。 可她刚挪开脚,才走了一小步,包厢里就有一道男声传来:“刘总,你让小仙女坐出风口,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第16章: 顺水人情 温俐书闻言当即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声源。 她微意外,那个声音来自宋虔丞旁边的助理。 此时,助理正看着刘总,开着玩笑:“要是她感冒了,你就不怕她的粉丝对你网暴。” 刘总当即心领神会,助理那是要跟他抢人的意思,但他并不恼。 助理是宋虔丞的身边红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反正,他也谋算着跟宋虔丞合作,跟助理交好些,对他并没有坏处。 为此,刘总做了个顺水人情,顺着助理的话,一手拍额装糊涂,“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是出风口呢?” 助理回以一笑,默默的站起来,他伸手往桌面拿了盒烟,就往大门方向走来。 来到温俐书的身侧,助理淡声:“我那个位置暖和,你坐那里。” 说完,助理拉开门,离开了包厢。 助理化解了温俐书的难题,但她却没有半点的轻松,要她坐在宋虔丞的旁边,心更折磨了,是另一种煎熬。 可她没法拒绝,只好头铁的往宋虔丞那边走去。 坐下之后,她的后背就渗出了一丝冷汗,她拘谨的将双手摆在膝盖上,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的肌肉趋向紧绷。 但万幸,宋虔丞并没有刁难她,全程都在跟边上的商人聊天。 温俐书将脑袋抬起来,才一抬头,就收到两道锋利的目光。 那是来自在场的两位女明星,其中一位就坐在温俐书的旁边,而另一位则是刚才唱歌跳舞的沈曼曼,坐在温俐书的斜对面。 那两人都比温俐书的名气大,且入行比她早,若平时在公司见到她们,温俐书都友好的喊她们一声姐。 只是过了今晚,怕是没法再跟她们友好了,她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敌意,两位前辈都恨不得要灭掉她。 原因很简单,跟她所坐的位置有关。 在场的人都知道,方导今次要拍的电视剧是一部大IP,拥有大量的原著粉,若开拍的话,流量绝对庞大。 而宋虔丞将会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商,若能得到他的赏识,在导演面前一提,这选角就已经有了七八成。 因此,在场的女明星都很看重这个局,早早的盛装出席,使出混身解数,想要搭上宋虔丞。 奈何,宋虔丞一晚上都油盐不进,一直让助理坐在边上,严防死守着。 女人们攻坚不成只好转换目标,向其它投资商下手。 但万万没想到,温俐书迟到不说,且一来就坐到了宋虔丞的旁边,她们想不妒忌也不行。 说白了,大家都是冲着女一号来的,有着竟争关系,而很显然,温俐书已成为了箭靶,注定被人用来射击。 沈曼曼是个火爆性格,看到自己被晚辈抢了角色,对温俐书有了一肚子酸劲。 但娱乐圈是个名利场,不好当面撕破脸,可她又憋不住那股怨气,就朝温俐书投去假意的微笑,暗戳戳的向她挖坑。 “俐书,你今晚在忙什么呢,弄到这么晚才来,都成压轴嘉宾了。”沈曼曼故意拔高了一些音量,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第17章: 这女人是他罩的 沈曼曼无公害的笑着,看似在关切,实质是想给温俐书拉仇恨。 有女人在的地方,永远不缺战场,这不在下一瞬,温俐书就被人推到了枪口上。 除却沈曼曼以外,对温俐书的怨气还要重的人,要数现坐在温俐书旁边的那位女明星。 纵观全场的位置来看,她是坐得离宋虔丞最近的女人了,中间仅隔着一个助理,称得上得天独厚。 自宋虔丞来到包厢后,她就暗中等待着助理中途离开,好让她自己有机会跟宋虔丞亲近些。 可她苦苦等待多时,好不容易才盼走了助理,但一个转眼就被温俐书给截胡了。 女人越想越气,一大波的坏水就涌了上来。 她用余光扫了温俐书一眼,心底已暗下决定,要从温俐书身上出了这一口恶气。 而赶巧,沈曼曼神助攻的说了一句迟到的话题,女人按捺不住,当即附和:“妹妹,江湖规矩,迟到罚三杯。” 女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温俐书,后从桌面拿起了场内最烈的一瓶洋酒,再坏心的配上一个大号的杯子。 温俐书一瞅,就偏头疼,若真要她用那杯子喝上三杯,估计一瓶酒就没了。 想到那是最烈的洋酒,她的心已抗拒到极点,只不过,她迟到是事实,这酒很难逃。 女人已在斟酒,温俐书频频在心里盼着可否有人帮她分摊一些,可在场的女明星,都看懂了女人的小把戏,只秉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冷眼看着,压根就不会帮她。 眼看女人已经把酒倒好,温俐书已感无力回天,便暗暗的抓紧了裤子的一角,心想死就死吧。 温俐书已做好喝下那酒的准备,可此时,一直在边上说话的宋虔丞,突然将一只手掌搭在了她的右腿上,动作自然而又亲密。 温俐书身体一震,稍稍将目光转向宋虔丞这边。 他没看她,也没跟她有交谈半句,另一手举着酒杯缓慢的喝着。 大伙有眼力见儿,宋虔丞这举动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众人,这女人是他罩的。 温俐书不傻,自然也明白,但她却陷入了其它的困惑。 话说,宋虔丞这般讨厌她,为何又要替她解围呢? 还记得在昨晚的包厢里,他还恶趣味的对她多加刁难,喝的酒水量远远是女人手中那杯的数十倍。 但奇怪的是,他昨晚没有阻止,但今晚却一反常态,实属让她纳闷。 越是细想,温俐书就越加不解,貌似自宋虔丞回国之后,他的做事风格一直没有原则可依,她表示没看懂。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宋虔丞以前老是挂在嘴边的玩笑,他总说:“我的女人,只能我来欺负。” 他这个人,一向非常护短,就算他现在对她怀着恨意,但无论如何,她还是顶着“宋太太”的名头,归他管。 那女人故意整她,从本质来说,就是在整他的人,欺负到他的头上。 这么一想,温俐书貌似想通透了。 像宋虔丞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哪里容得下别人来这般践踏,那女人在他头上叫嚣,他不反击才怪哩。 第18章: 他的腹黑 有了这个插曲,包厢的气氛变得很是微妙。 大伙早已将看好戏的主角,从温俐书转到了那位始作俑者的女人身上。 宋虔丞跟温俐书结婚一事,圈内目前无人知晓,在她们眼中,温俐书更多的是宋虔丞今晚看中的猎物。 不敢说以后怎么样,至少在今晚,那女人不能动温俐书。 酒已斟好了,宋虔丞却突然来这一出,让那女人骑虎难下。 女人见此也是相当的憋屈,她怕惹恼宋虔丞,自然是没敢再对温俐书下手。 她默默的放下那杯酒,装模作样的拿起桌面上的话筒,随着音乐将上半身扭动了两下,还开声说:“那是我的歌。” 女人想要用唱歌来将这件事翻过去,众人都看在眼里,纷纷笑而不语。 然而,宋虔丞的声音却冷不丁的蹦了出来:“酒斟了,别浪费。” 声音挺冷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位女人,言下之意是要女人将酒给喝了。 那女人见此暗暗的握紧话筒,心中直叫倒霉透顶。 她这下算是整温俐书不成,反害了自己一把。 女人是个好脸面之人,不想让自己太丢脸,便强行扬起勉强的笑,道出救场的话:“浪费当然不好,刚好我口渴了,我喝了再唱。” 女人放下话筒,伸手端着那酒杯,而众人纷纷看向她,坐等她的表演。 那女人也是个演技派,明明心里已经想将宋虔丞骂个狗血淋头,可举起酒杯之后,她仍旧笑得甜。 这还不止,她还声线温柔的跟宋虔丞说:“宋总,这杯酒就当是预祝你投资的电视剧收视长虹。” 女人的应变能力极强,被她的巧言一润色,这一杯酒就被换了个性质。 宋虔丞眯眸一笑,腹黑道:“如果是祝福的话,那一杯就太少了。” 女人闻言色变,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举着酒杯,抬头一口闷,看似豪爽的将酒喝了,还直言“好酒”,席间有几个男人鼓掌,说她酒量好。 至于是不是真的酒量好,这还有待考究,皆因女人放下酒杯之后,就借尿盾躲去了卫生间,好久好久都没有出来。 女人一走,温俐书旁边的位置就空了,在场的女人们纷纷积极起来。 拜宋虔丞所赐,在之后的时间里,温俐书都成为了香饽饽。 不少女明星都过来跟她示好,又是送口红又是加好友,都只为通过她搭上宋虔丞这条线。 温俐书怕欠了人情,故不敢乱收别人的礼物,但盛情难却,她只是出于礼貌的跟她们互加了好友。 直至将房间里的人都应酬了一遍,温俐书才闲下来,她的脸都笑僵了,就往桌面拿了一罐椰子汁喝着。 而宋虔丞替她解围后,就没再搭理她了,一直在跟友人在谈事情。 温俐书边喝着椰子汁,边听着旁边的对话声。 宋虔丞跟别人聊着金融投资的话题,她没听懂,但她想说,宋虔丞此时说话的声音真悦耳。 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总浮现着以前的影子,让她忍不住怀念。 第19章:回家跟你算账 就伴随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温俐书自然而然的回想起了两人过去的点滴。 若不说那一场变故,两人的回忆以甜蜜的居多,像情侣之间的小争小吵也是存在的。 他有时也会被她气得急跳脚,大骂她是猪,可说完之后,他又会驱车两个多小时,只为去买一碗她喜欢的山水豆腐花来哄她开心。 后来,那位卖豆腐花的老太太不卖了,宋虔丞还担心她以后吃不成,特意跑到村子里,跟那位老太太学习了制作过程。 待宋虔丞学成归来,还笑说要开一间甜品店,让她来当店里的“豆花西施”。 想到这里,温俐书的嘴边泛起浅浅笑意。 突然地,宋虔丞的声音停止了,而她也及时的从回忆中抽离。 她抬眸,宋虔丞已跟旁边的商人谈完事情,那商人烟瘾发作,拿着烟往门外走。 宋虔丞得空了,终于拧头看向她这边来,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温俐书心慌的将那一罐椰子汁放回了桌面。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规规矩矩的坐着,等候着他的发落。 两人旁边都没有人在,给他们提供了说话的便利,宋虔丞将脑袋靠过来,跟她耳语:“还记得我出门前说了什么吗?” 这字面上没有任何不友善的字眼,可经他的嘴巴说出来,又似隐藏着利刺,一针一针的扎在她的身上。 反正已经被他抓个正着,温俐书也懒得去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她直言:“这是早上就约好的局,我推不了。” “是推不了,还是你不想推。”宋虔丞犀利逼问,“还是你看上了哪个男人,才执意的要来。” “我没有。”温俐书否认。 在包厢并不好多展开交谈,宋虔丞不再跟她废话,仅道:“回家再跟你算账。” 提及到回家,总充斥着一股恐怖气息。 听到宋虔丞那么说,她就盼着这一次的局可以晚一些才结束,但又怎么可能呢,不久之后,这个局便散了。 众人相继的离去,温俐书不敢明目张胆的坐宋虔丞的汽车回去。 待她去到门口时,她主动的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先行一步的走了,可车子才驶离会所没多久,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温小姐,你人在哪里?”助理叫翁然,待她还挺客气的,“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温俐书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不想折腾了,“我上了计程车,自己回去就好。” 翁然听此转头看着坐在后排的男人,宋虔丞面无表情道:“让她把定位发过来。” 翁然原话转回到温俐书这边,她还以为宋虔丞只是怕她被司机拐了,听话的将实时定位发给他。 完成任务后,温俐书就坐在后排看着倒退的街景。 在出发来这个局前,她还雄心壮志的立下目标,说要搞定那个大投资商,结果天意弄人,那个人竟是宋虔丞,真是衰到家了。 思量着,前排的司机突然将车速放缓些,后出声问:“小姐,后面那辆车是不是来找你的。” 第20章:又在玩哪一出 温俐书闻言转过身,透过车玻璃看过去,就见宋虔丞的汽车紧跟在后面。 同时地,她的手机传来了震动,有信息发了过来:“付钱,下车,靠边站。” 那几个字如同死命令,温俐书自知反抗不了,也不作挣扎,她朝前排的司机说:“师傅,麻烦前面靠边停。” 司机应声说好,就将车子驶到了街道边上,车子停稳,温俐书结过账,便推开车门下去。 车子后方没见宋虔丞的汽车,她探头寻找着,看到他的车子已驶到前方的空位。 温俐书默默的往那边走去,站在车边,她将手放在了后排的门把手上,做着拉车门的动作。 然,她一拉门把手,她的目光便微滞,这车门竟然没法打开。 温俐书傻眼了,她又用力的拽了几下,结果还是纹丝未动,她呈现着问号脸,不明白宋虔丞又在玩哪一出。 她抬掌拍拍车门,示意宋虔丞将车门打开,可解锁声并未响起,只见车窗缓缓的下降,露出了他的俊脸。 温俐书望着他,表情似在问他为什么? 宋虔丞神情不耐烦,冷声:“我刚才在短信上说得不够清楚?” 那笃定的语气,让温俐书有几秒的恍惚,让她真以为自己是哪里理解错了。 生怕她自己漏看了短信,温俐书还特意拿出手机来,将短信查阅了一遍。 可今一晚上,她只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就是刚才那条:付钱,下车,靠边站。 所以是怎样? 温俐书摸不着头脑,不想再猜哑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虔丞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又是一句更难懂的,“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吗?” 温俐书感到郁闷,他让她下车,她不是已照做了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温俐书抬手挠挠头发,再结合他那条短信,重新在她大脑过了一遍。 他让她付钱下车靠边站,她把钱付了,车也下了,所以,现在只剩下靠边站吗? 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眸光一亮,表情尽是不可思议。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宋虔丞让她中途下车,并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而是要罚她站路边的意思。 “这大深夜的,你不要发神经好吗?”温俐书不想奉陪。 宋虔丞指着前方的一颗树,“少啰嗦,过去对着那颗树站十分钟,想想自己哪做错了?” 说完,宋虔丞将车窗摇上,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 温俐书看着合上的车窗,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抽疼,她很想一走了之,但配方的事还没有搞定,她又不敢这般张狂。 幸好是十分钟,站就站吧。 温俐书憋屈的走到了那颗树前面,愣头愣脑的站着,至于反思嘛,自然是没有的事情。 之后的时间,她人在心不在站在那里,视线胡乱的往四周扫着,看看天,又看看地上的小草。 无意间的抬眸,突然地,一台眼熟的汽车闯进了她的眼帘。 就在她所站的地方的正对面街道上,一车子停在一颗大树下,激烈的晃动着。 第21章:生气的前奏 那是方导的车子,温俐书脸一热,里头做着什么事情,她心中有数。 倾刻,温俐书站不住脚了,她所站的地方还蛮显眼的,要是让方导误认为她在这里偷看,那该多尴尬啊。 她赶紧的将身体一转,背向着他们,想要化身为隐形人。 即便背向着,可温俐书还是感觉如芒在背,估莫十分钟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温俐书不敢多待,脚底抹油似的走回了车里。 今一回,车门顺利的打开了,她坐到后排,迅速的把门关上。 等她坐稳之后,她才发现原本负责开车的翁然,不知何时走了。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本能转头看向旁边的宋虔丞,他在那里闭目养神。 温俐书犯了难,这是不是要她当司机的意思。 她动了动嘴巴,犹豫着要不要开声询问,但一想到宋虔丞的阴晴不定,终是把话止住。 不敢去胡乱揣测他的心思,温俐书只好安静的坐在那里,静等他之后的安排。 车厢里一片安静,温俐书将视线投向窗外,大树底下的车子已经静止下来了。 温俐书腾起了一点小八卦,想要看看车里的女人是谁。 她盯着车子在看,在不久之后,她就看到沈曼曼从方导的车子下来,车子再扬尘而去。 原来刚才在车里的人是沈曼曼,温俐书心沉了一下,适时的想起那句“贵圈真乱”。 收回目光,温俐书又将脑袋转回宋虔丞那边,可一看,心便猛地一大跳。 宋虔丞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现将手肘撑在车门上,托着脑袋,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 他只盯着她看,但又不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尴尬,温俐书心慌起来,眼睛眨个不停。 刚才在包厢里,宋虔丞喝了不少酒,不可以驾车,温俐书主动的提出:“我来开车吧。” 她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指示,事宋虔丞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转而毫无征兆的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温俐书一听耳根在发烫,他该不会是在问方导的事吧,她羞得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就沉默着。 宋虔丞换了个坐姿,在胸前叠着手臂,声线慵懒的再问:“回答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温俐书没法去描述那个场景,只好用细小的声音,避重就轻回答:“方导跟沈曼曼在一起。” 宋虔丞的目光秒变沉,温俐书心一飘,觉得完了,这是要生气的前奏。 果不其然,马上就听到他冷冷的质问:“所以,若不是我今晚刚好在那个包厢,现在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吗?” 谈话间,温俐书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宋虔丞刚才让她站在树前,并非要真的要她反思,他是要她看到方导的车。 她急着解释:“不是的,我跟方导的关系很干净。” 宋虔丞温怒,“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温俐书强调:“我真没有。” 宋虔丞一针见血,反讽:“若没有,那你是打算用什么方法搞定那些男人?” 第22章:是老公他不香吗 温俐书语塞,迟疑了两秒,方才回答:“我没打算做什么呀,就陪他们喝喝酒,唱唱歌,哄哄他们开心什么的。” 她有一说一,心里确是这般想的。 宋虔丞闻言立即赏她一道冷眼,“光喝酒唱歌,就想人家心甘情愿的给你掏钱,你是没带脑子,还是天真够傻。” 他说的温俐书无地自容,但句句在理。 有些想法一旦形成,就很难更改,就如宋虔丞对她这一次的应酬,早已扣上了某些不好的标签,她如何解释,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只是,她若不去辩解,宋虔丞又不会放过她,温俐书嘴笨,仅苍白的强调:“我不会做出婚内出轨的事。” 为表可信度,她又抬起三根手指,“我敢对天发誓。” 宋虔丞抽出手臂,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从边上拉到了他身边。 靠近他时,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温俐书睁大眼,僵坐着。 宋虔丞扣紧她腰,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其实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干嘛去求别人,是老公他不香吗?” 是啊,大投资商就在她旁边,她若搞定了宋虔丞,这戏基本妥妥的。 其实也对,反正都是求人,求宋虔丞也是一样的。 只是说来好笑,她是盘算着利用这个剧来脱离宋虔丞的,可他却主动给她提供法子,这宛如在背地里坑了他一把。 这么一想,温俐书还有些见鬼的小得意。 她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他的深眸。 他的眉眼真好看,令她想起了跟他在酒会上的初次见面,她就是因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才被勾得芳心纵火。 回忆的使然,温俐书心一横,靠过去,就在他的侧脸处落下一吻。 宋虔丞波澜不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两人互看着,温俐书很想告诉他,在两人分开的这两年时间里,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可她心里明白,光是横在两家人之间的恩怨,根本无法消除,所以,曾深爱过,也要懂得放手。 刚才情不自禁的举动,总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温俐书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露出了笑,好甜美的那种,“宋总,这种算讨好吗?” 他给了个冷笑,略嫌弃,“就这点能耐。” 她的心发酸且疼,他可知,刚才那一下,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多少个日与夜,这种场景只发生在她的梦里,温俐书自嘲:“嗯,技术的确有点烂。” 腰间的大掌倏地收紧,那沉厚的低音炮响在她的耳畔,“宋太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幽怨,是怪我没教你的意思吗?” 温俐书展笑,露出白牙,“你教我就学喽。” 一定是他身上的那一身酒气把她给熏晕了,不然她怎会这般大胆。 宋虔丞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笑,他说:“一个吻就想换我的投资,你这唇是镶钻石的吗?” 温俐书顺口问:“那怎样才算?” 宋虔丞抬起手,捏着她下巴,再用大姆指缓慢的滑过她的红唇,不加修饰的说:“嘴巴换个地方试试。” 第23章:我又不像你夜不归家 温俐书瞬间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抿着嘴唇,心里是带着扭捏的。 宋虔丞也不急,耐心的等着她。 温俐书挣扎了数秒,终是跪在了他脚边。 …… 结束后,她汗涔涔,宋虔丞在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温俐书一直回避他的眼神,伸手接过之后,就急急脚的下车。 因长时间待在车里,一推开车门,温俐书觉得外头的空气格外新鲜。 她拧开瓶盖,送了一口水进嘴,再走到几步路远的下水道,把嘴中的水给吐了出来。 漱过口,她绕到了驾驶座那边,主动的担任司机。 将车子启动,她循例问:“你是回家,还是要去哪里?” 没听到他有回应,温俐书特意扭转脖子回头看向后排,再问了一遍,“你是回家吗?” 宋虔丞突然剜了她一眼,对她刚才那一问抱有怨言,“这大深夜的,我不回家去哪里?” 好端端的又无辜被他训了一顿,温俐书立刻腾出了一点小不满,她将脑袋转了回去,小小声反驳:“我也是怕你还有下半场。” 宋虔丞朝她射了一冷箭,“我又不像你夜不归家。” 好吧,温俐书怼不过他,只好住口。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在回家的路上,宋虔丞在后排闭目养神,而她则专心在开车。 期间两人一句交谈都没有,仿似刚才的亲密不曾发生过。 想起刚才那档事,温俐书的一双手总是不受控制抓紧方向盘。 说来讽刺,在入行的第一天,她就给自己定了明确的硬性规定,绝对不接受某规则换角色。 可现在想想,她跟宋虔丞之间所做的,又有何区别。 …… 回家之后,温俐书第一时间就去洗漱,而宋虔丞则去了书房。 两人在楼梯口左右各自分开了。 进了书房,宋虔丞往办公桌那边走去,还没有落座,他已看到了温俐书写的那张检讨书。 就知道她不会写那一万字,宋虔丞边走边晃了晃脑袋。 也罢了,看她在车里这般卖力的份上,他也懒得跟她算账。 他带着倦意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她的检讨书在看。 温俐书的字向来写得不错,让他有了欣赏的心思。 他将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字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她的名字上。 他缓慢的低声呢喃着:“温俐书。” 脑袋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他将身体一靠,瘫在椅子上。 手里还举着那张白纸在看,不远处的那一盏落地灯的光线刚好打在纸上。 在灯光的照耀下,宋虔丞在白纸上隐约看到了一些印子,他猜,这该是上一张纸留下来的印痕。 宋虔丞一时来了兴致,忽地想看看温俐书在上方都写了什么。 于是,他坐直身体,将那张检讨书放在了桌面上。 他伸手在办公桌的笔筒拿出了一只铅笔,就往那张白纸轻轻的来回涂画。 很快的,纸上就有线条浮现出来,当铅笔大面积的涂完后,他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只乌龟的锥形。 一开始,他对此并不上心,只当温是俐书随手画的一张画,直致他的名字出现之后,瞬间就气得将手中的铅笔往桌面一甩。 他发出了一声“嗬”,咬牙切齿道:“欠收拾了。” 第24章:把手续办完再走 卫生间那边。 温俐书一进去,就去疯狂的刷牙。 为了图个心理安慰,她一刷再刷。 明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想刷掉车里的那些记忆。 又刷了一遍,刚将电动牙刷放下,卫生间的门就被猛地踢开了。 “砰”的一声响,吓得温俐书那颗心跳了一下。 她定着眼珠子,扭转脖子看向门口,就见宋虔丞来势汹汹的走着进来。 温俐书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宋虔丞没搭腔,他二话不说就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进了不远处的浴缸里。 一缸子的水溅到满地都是,而她的惩罚才刚开始。 …… 第二天醒来,她一睁开眼,边上已经没人了。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她将身体一转,就见宋虔丞站在一旁穿戴着。 两个人的视线很快就对到了,宋虔丞朝她看了一眼,脸拽拽的说:“醒了就过来伺候我穿衣服。” 宋虔丞昨晚对乌龟一事只字未提,但却将她折磨到崩溃的边缘,温俐书动了动身子,抬手都觉得累。 她抱着被子坐起,往地上捡起那条裙子,床边没见有她的鞋子,她套好裙子之后,就赤脚的走到了地板上。 宋虔丞今天穿了黑衬衫,料子上方有隐约可见的同色暗纹,可谓低调之中又带着一丝奢华。 温俐书走到衣柜里,打开那几排的领带,手指一一滑过。 她先是拿起了一条黑色领带,想想黑色配黑色,太过沉稳,改拿了灰色,又觉得不搭,思量一番,最终选择了一款条纹格子的。 拿着领带过去,宋虔丞长得高,温俐书得垫高脚尖才能帮他系领带,而他跟个大爷似的,全程让她代劳。 领带系好,她又找来领带夹跟袖扣,替他一一搭配配好。 抬手帮他将衣服的各个细致整理好,宋虔丞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再挪挪了领带的松紧,没对她的搭配有意见。 末了,他淡淡的说:“我去出差,三天之后才回。” 温俐书闻言将眼睛放大,嘴巴小幅度的动了动,样子很急切,似有话要说。 宋虔丞拧眉,“有问题?” 温俐书捏着裙摆,顿了顿才回:“不是说好了明天去离婚吗?” 说完,宋虔丞的脸色顿时的沉了下来。 温俐书知道他生气了,但还是壮子胆子说:“你能不能把手续办完再走。” 宋虔丞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不好的提醒:“温氏只是暂时渡过了难关,你少了我,不出一周,又要重回那些天天被逼债的生活。” 可待在他的身边,也跟被逼债无异,温俐书咽了咽,坚持:“可我还是想离婚。” 这一下,宋虔丞是彻底没了耐心,他那双眸子直视着她,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 “我花了大价钱在你身上,才没几天你就想走人了,你真觉得自己是国际巨星,陪一晚就想几千万上落。 你只是一个半红不紫的三线女明星,别那么狂妄自大,与其有时间跟我闹离婚,还不如花点心思想想,怎样才不会被金主给踹了。” 第25章:带我去浪吗 这些话炮轰过来,像无数个巴掌接二连三的往她脸上打,令温俐书无从反驳一个字。 她已接收到了宋虔丞的警告,他在提醒她别不识好歹。 是她天真了,她拿了宋虔丞的好处,还想着可以抽身离去,这一场“交易”由宋虔丞主导开始,结束权也在他身上,她只有配合的份。 早上难得的和谐气氛,以两人争吵结束。 宋虔丞摔门离去,留下一屋子的沉闷。 临别前还有最后一句忠告:“我找上你,只是图你睡得顺手,你要是再让我不顺心,我会让你立刻滚。” 不欢而散,婚没离成,他去出差了。 今天又是没有工开的日子,温俐书一天到晚的待在别墅里,接受着杜姨的特别“照顾”。 她除了待在主卧里会轻松些,其它只要有杜姨在的地方,杜姨那双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盯着她,生怕她会闯下大祸似的。 蜗居了一天,温俐书实在是没熬住,第二天一大早就买张机票飞到了闺蜜的剧组探班去。 她的好朋友陆加茜正在国外拍摄着一部都市剧,在那里一待就快大半年了,温俐书跟她三个月没见到了。 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里,能交到知心朋友很难,陆加茜是温俐书在拍第一部民国戏的时候结识的圈内朋友。 当时两人还是新人,很聊得来,且彼此的兴趣爱好接近,拍完这部戏之后两人就成为了好朋友。 得闻温俐书要来国外探班,陆加茜今天一大早疯狂的加班加点,顺利的将白天的工作量拍摄完毕。 温俐书抵达国外时,陆加茜已收工,两人约了在酒店见面。 一进到陆加茜的房间,她就给温俐书来了一个熊抱,兴奋道:“美人儿,想死我了。” 温俐书推开她,打趣道:“我说大明星,你能不能矜持点,这门都没关,要是对面住着个狗仔,明天我俩出柜的消息就要登报纸啦。” 陆加茜朝她吐吐舌头,先去把大门给关上了,再转身回来挽着她手臂,将她往房间里带。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温俐书将在刚买的樱桃放在了桌面,“给你买了樱桃。” “这么客气啊。”陆加茜嘴贫的同时乐呵呵的拆开樱桃的外包装盒子。 陆加茜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平时都是人前温柔光鲜,人后疯疯癫癫。 她曲着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边啃着樱桃边问:“你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你最近不是要去拍那个张导的戏吗?” 温俐书倚着沙发坐着,手臂撑在靠背上,手抬着脑袋说:“别提了,那个配角被人抢了,我现在是待戏闺中,还是没盼头的那种。” “竟争这么激烈。”陆加茜将嘴里的果核吐出来,又送了一粒新樱桃塞进嘴里,边嚼着边口齿不清的说,“也不知道这寒冬什么时候过去,我拍完这戏,手上也没活了。” 温俐书是过来散心的,不想提工作上的烦心事,“别提这些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啊?有空带我去浪吗?” 第26章:受了什么刺激 陆加茜展笑着跟她挑挑眉,“你来了,必须的呀!” 温俐书回以一笑,“那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我在这边认识了个地陪,长得可帅了。”谈话间,陆加茜将目光扫到温俐书的身上,顿时把要说的话都止住了。 她连忙将盘着的腿放下来,将手中那盒樱桃放回桌面,再穿好鞋子,一惊一乍的来到了温俐书的身边。 陆加茜将脑袋凑近温俐书的脖子,看了几秒过后,露出了夸张的表情,再一手捂着嘴巴。 温俐书看得云里雾里的,“干什么了你?” 陆加茜伸出一根食指,小力的戳戳她的脖颈处,发出“啧啧啧”三声,并阴阳怪气的说:“你在国内的生活很滋润啊。” “什么呀?”温俐书反问着并掏出手机,打开了前置镜头,往她刚才戳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陆加茜这眼光真绝了。 温俐书的脖颈处有个并不算深的红印,是宋虔丞那家伙的杰作,她在出门之前已经用了遮瑕力度最强的粉底液,结果还是被陆加茜看到了。 陆加茜呈现着一副八卦的样子,兴致勃勃的,“来来来,告诉姐姐你是收获了哪家爱豆了。” 温俐书将手机收回来,“别乱说,没有的事。” 陆加茜穷追不舍,“那你这玩意是怎么来的?”她挑眉,“可别告诉我是4-1-9。” 温俐书跟陆加茜算是交心朋友,她不想骗陆加茜,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她跟宋虔丞的事,最后,她只是先打了个底。 “你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件大事,不过现在挺混乱的,等我把关系理清楚再告诉你。” 这样一来,反更撩-拨陆加茜的好奇心,她大胆的猜测:“妞,你该不会是闪婚了吧?” 要不要猜的这么准,温俐书脸一热,没点头也没否认。 这个反应落入陆加茜的眼中,就等于是默认。 陆加茜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她的表情相当的惊讶,过了好几秒后,才大反应道,“老妹,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温俐书心烦的抬手挠挠头发,说:“改明儿再谈吧,我饿了,带我吃点好吃的。” 陆加茜看到了她的烦心,以为是她的婚姻生活过得不愉快,便没再继续挖她的痛处,她一拍温俐书的肩膀,“行行行,姐带你去吃香喝辣。” 不久后,两人离开了酒店,陆加茜还打电话将那个帅哥地陪给叫了出来。 陆加茜在这边的日子全都靠那位地陪来打点,两人的关系比较铁。 那位地陪还是位上大四的大学生,长得一脸奶油,嘴巴更是像裹了蜜糖似的,特别会哄人开心。 温俐书见到他时,他一开声就是油腔滑调:“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能跟两位神仙姐姐一起逛街。” 陆加茜呛他,“小赵,这位小姐姐可名花有主,你别乱-撩啊。” 温俐书跟宋虔丞是隐婚,陆加茜却大聊特聊,她无奈脸,睨着陆加茜说:“需要我给你一个大喇叭吗?” 第27章:别扭的相遇 陆加茜耸肩施笑,转而跟那位地陪说:“小赵,我们姐妹俩今天想去放松放松,你给我们安排一下吧。” 小赵点点头,使命必达般,“行,全包到我身上,保证神仙姐姐们玩得开心。” 小赵虽然年纪轻,可在地陪业务却非常专业,吃喝玩乐各方面全都照顾到了。 之后的时间,三人去过了地标性的中心地带,也去了必打卡的风景景区,品尝了当地的美食,待入夜,又领了她们两人去了一家小资的酒吧,享受着当地的夜生活。 酒吧的人,都是西方面孔居多,温俐书跟陆加茜都是东方面孔,在这人群里特别显眼,自然也备受大伙的目光。 这家酒吧是小赵的朋友开的,三人坐在吧台上喝着调酒师调制的鸡尾酒。 温俐书最初只是想浅尝一杯就算了,可偏偏耳边播放了布兰妮的《Everytime》。 那熟悉的旋律,那忧伤的歌词,每一秒都唱进她的心坎。 在宋虔丞离开的那两年,她每当听这首歌,总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当时的她,正如歌词所唱的那样。 她夜夜祈祷,希望宋虔丞那熟悉的面孔,能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但她每次都难以忘怀。 每当在梦中见到他,她都是那么仔细的盯着他,他依旧让她魂牵梦绕…… 受了歌词的影响,温俐书抬手跟调酒师又点了一杯新的,再一口灌下去,觉得还是不够,她又打了个响指,示意调酒师再添上。 一杯接一杯,终还是贪杯了,三人离开时,温俐书带着混身酒气。 陆加茜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剧组拍个夜戏,三人来到酒吧门口,她拦了一辆计程车先行离开,而小赵负责的将温俐书送回酒店。 抵达目的地时,鸡尾酒的酒劲已上头,温俐书有些微晕,下车时手脚有点不灵活。 小赵走过来扶着她手臂,问:“姐,你还行不?” 这两年来,温俐书没少喝酒,这点酒,她还扛得住,她笑着摇头,“我没事。” 司机还在边上等着,温俐书跟小赵说:“你快回学校吧,晚了也不安全。” 小赵点点头,朝她抬手说再见,“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你还想去玩,记得联系我。” 温俐书跟他笑笑,小赵便钻进了计程车回去了。 车子离去,温俐书才收回目光,准备往酒店走去,可一转身,她又立刻停住了脚步。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个类似于宋虔丞的人在站在那里,目光盯着她的方位在看。 温俐书朝他看了几眼,有几少秒钟的怔然,确定不是出现幻觉后,她心中大叫“冤家路窄”。 她只是来这边散散心的,结果还是遇上他了。 宋虔丞昨天骂她的那些,句句戳心,温俐书抵触的不想跟他交流,但,她又适时想起了他强调的说别再让他不顺心的话。 底气一下没了,她想了想,终是抬步往他那边走去。 两人靠近时,宋虔丞闻到了温俐书身上有很浓的酒味,一张脸红粉红粉,看来是喝了不少。 第28章:脾气还挺大的 温俐书垂着脑袋站在他身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保持沉默。 两人僵持着,他跟她也是同款的无言,宋虔丞是高傲的,也是傲的资本。 温俐书在心里问自己,要跟他问声好吗? 可最后,她终是拉不下脸。 两人并未一句交谈,不知道宋虔丞的表情如何,反正在她低头的视线范围之内,看到他的黑色皮鞋转了个角度,开始转身往酒店大堂走去。 看来又被她给气到了,温俐书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是否跟上。 跟吧,显得自己太没尊严了,昨天被骂得有多惨,她还记得。 不跟吧,肯得会惹他更不快,一会儿他跟她算账,肯定是她吃亏。 纠结中,宋虔丞已经走进酒店大堂,两人已拉开了一段距离,她也追不上了,只好作罢。 她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才穿过酒店的旋转门进到大堂,一入内就到见翁然站在边上。 翁然的脾气向来很好,脸上总是时不时的挂着淡笑,他问好:“温小姐。” 温俐书回以一笑,目光往下一扫,看到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房卡。 这时,翁然将房卡塞到她手心里,并未多解释,就转身走了。 如无意外,这房卡就是宋虔丞房间的,翁然只字不说,是要将选择权留给她的意思。 温俐书看着手中的房卡而发愁,她抬头看看天花上的豪华水晶吊灯,明亮的黄色灯光耀眼夺目,但却没有照亮她心中的阴霾。 房卡就在她的手里,只要她上去了,昨天的事便可以翻篇,反之则继续跟他僵着。 愁人的选择横在她面前,温俐书纠结了一番,终是在“配方”一事做了低头。 她妥协了,拿着房卡向电梯间走去。 来到电梯前室,刚好就有电梯抵达楼层。 她走了进去,电梯门一关上,温俐书觉得里头的空气无比稀薄,仿佛搭的不是电梯,而是去赴刑。 电梯的上升速度快,很快就抵达了宋虔丞所住的楼层。 电梯门应声开启,她迈腿走了出去,沿着长长的走道一路走着,最尽头的那间豪华套房就是她的目的地。 站在房间门口,她来了一个深呼吸方才刷卡。 一推开门,就见宋虔丞站在玄关位置,并不是欢迎她的,而是他准备要去洗澡了。 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没有提昨天的争吵。 温俐书是两手空空进来的,宋虔丞问她:“你的行李呢?” 温俐书走进来把门关上,顺着他的话题回:“放在朋友的房间了。” 宋虔丞顿了下,抱着手臂依靠着墙体站着,看着她的目光耐人寻味。 温俐书已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动说明:“是圈里的女艺人,她在这边拍戏。” 宋虔丞好奇:“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你骂了,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啊。”温俐书半真半假的说着。 宋虔丞听出了她的怨言,挑挑眉,“脾气还挺大的。” 说着话,他站着身体,走进了浴室,还给她留了一句:“进来替我擦背。” 第29章: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温俐书轻轻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再转身去鞋柜前面,将脚下的高跟鞋换成了酒店的棉拖鞋。 走到了房间里,将身上的随身小包放到了桌面上,她掏出手机来,给陆加茜发了短信,跟她报了平安。 本来温俐书是要跟陆加茜一个房间的,但以目前这个形势,她怕是要留在这边了。 于是,她又给陆加茜补了一条:“我重新开了个房间。” 将手机放回桌面,温俐书转身往浴室走去,刚走了两步,视线就看到不远处的案桌,上方摆着一个精致的香薰炉子。 宋虔丞很喜欢在房间点香,温俐书心思一动又拐过去,将那个炉子给点燃。 火苗一点上,就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是让人闻着心安的香味。 一缩鼻子,香调里有她喜欢的玫瑰香,又掺杂着一些提神的薄荷味。 温俐书贪恋的多闻了两下,此时,卫生间那边却传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她抬起头来,看向卫生间那边,不用多猜,这是宋虔丞催促她进去的信号。 她朝着空气吐吐舌头,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某人非要装深沉的故作咳嗽,哼,傲娇鬼。 温俐书从香薰台前面走开,挪开步伐慢悠悠的走过去。 一推门进去,里面烟雾缭绕,莫名地让她精神紧张。 她缓缓的入内,宋虔丞舒服的躺在水里,眼睛闭着,很是惬意。 温俐书走了过去,就在浴缸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不少的芳香精油。 她从中挑了一瓶,往水里滴了几滴,在热气的蒸发下,香味很快就填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宋虔丞起初是有小小的拧眉,但闻到香气后有变得眉头舒卷,可见她挑对了。 将瓶子放回柜子里,温俐书蹲在了地上,拿着浴巾替他效劳。 这工作看似简单,但蹲在地上还挺累的,仅蹲了几分钟,她的脚已经开始传出轻微的麻痹感,但宋虔丞没喊停,她只能继续着。 不久后,宋虔丞终于开声了:“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啊?” 她的手一顿,如实回:“是地陪。” “看着挺年轻的。”宋虔丞语调怪异的说,“你口味什么时候变了,开始喜欢这种小奶狗。” 温俐书一听,就对着他的后脑勺翻白眼。 嘴巴真是带着毒,下一句话,是不是又想说她去找野男人了? 温俐书听着堵心,她不开心时,也不想他快活,她本是想否认的,现又改变了主意。 她接上他的话,违心道:“当然喜欢,人年轻,身材也好,哪里有不喜欢的理。”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温俐书说的全是气话。 宋虔丞闻言将闭着的眼睛缓慢的睁开,再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锋芒,明显对她刚才那句回应而不满。 温俐书低下头来,不去看他且装死不说话。 她专心于手中的工作,以为话题到此为止。 可下一秒,宋虔丞突然转身,一条手臂够过来,用力一拽,就将她拽进了水里。 第30章: 你够狠的 在没有防备之下,她人被拽进来,脑袋也扎进了水里。 温俐书慌得双手撑着边缘,急得将脑袋从水里挣扎的抬起来。 她的头发挂着水,贴在脸边,样子狼狈极了,而那个男人还若无其事的望着她,沉声挖苦:“就骂了你几句,就这么迫不期待的去找下一家了?” 温俐书因他的话而膈应的难受,这下蹦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他:“你疯了吧!” 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她有气没处撒,就冲动的用手捧了一捧水就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宋虔丞将脑袋一歪,完美的躲开了她的攻击,那水落在了他的肩头上,浇湿了些许的头发,但却浇不灭他那团怒火。 “真大牌啊,骂不得说不得,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他朝她投来阴鸷的目光,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大掌在寸寸收紧。 这些天来,温俐书天天都受他的气,那些不满也累积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她已没能力去扮演他想要的那位听话又没脾气的宋太太,便用力的去拧开他的手,想要挣开他的桎梏。 她的反抗惹得宋虔丞的怒火翻倍,他的手劲大到似要将她的手腕掰断才甘休。 训话声相继的传来:“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用钱买回来的老婆,惹恼我,对你没好下场。” 温俐书挣不开他的手,雄赳赳的将脸抬起来,目光在较劲,她不怕死的纠错: “我说宋总,你搞错了,我嫁给你,是你强迫我的,而你花的钱,是投去了温氏,你买的股份的股分,一股都没少拿,所以,我不是你买回来的,不欠你的。” 那个“欠”字勾起了伤感的往事,他横眉怒目,“你真的不欠我吗?” 更猛烈的怒火一触即发,宋虔丞握着她手将她往前一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他声线压抑,“当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却转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你敢说不欠我的。” 自再遇之后,两人都没有提过两年前的事。 如今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还有这狼狈的时刻,由他掀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温俐书,你够狠的,说走就走,我在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你去了哪里,还是你早就知道你爸的计划,只是袖手旁观的在一边看好戏,看我如何一步步的变成一无所有。” 火山爆发式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脸写满了怨恨,终于道出了对她当年的不满。 温俐书凝着脸,她那几天去了哪里,现在回想起来,除了疼还是剩下疼。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宋虔丞已经用他的理解,去替她回答了。 他说:“那几天你故意躲着我,是要摆脱我,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去当周家的儿媳妇。” 宋虔丞甩开她的手,继而气愤的抓着她的衣襟,恨意满盈,“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贱的女人,一边给我承诺,另一边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第31章:麻木了 他骂的话胜过诛心剜肺,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竟然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温俐书愣在了水里,心彻底凉了。 她抬头无言的看着他,他怒火腾腾,而她却脸无表情。 当心疼到了一个极点后,早已麻木到平静。 宋虔丞不满她一声不哼的反应,再冲她吼:“你是聋的,还是哑的?” 倾刻,有泪水从她眼睛冒出来。 她想说,她早已跟聋的无异了。 在失联的那几天,她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右耳的听力。 那些日子,她是在深渊中度过的。 想他,念他,从未停止过,她比他更煎熬。 但这一切,在他眼中,就是她贱。 泪眼模糊了视线,她几度想要告诉宋虔丞所有真相,可一想起他母亲的离世,一切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两人注定已经回不去了,温俐书抬手去拨开他的手,难受的将那些委屈全咽回去。 没法再待在他的面前,她从水里站起,急切的想要逃离,可正在气头的宋虔丞又怎会就此放过她。 他再次将她拉了回去,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切。 待归于平静后,她像个废弃的垃圾被他扔在了卫生间里。 不久之后,听到了外头有超大声的摔门声。 宋虔丞走了,而她还坐在那缸水里,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身体的疼只是短暂的,但心里的疼,却教她难熬。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盯着手腕位置,某些不好的想法飘进她的脑海,就找个锋利的物品,一刀下去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那个想法逐渐的的被放大,但转眼,她又想起了她年迈的父亲,他出狱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人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往下想,也强迫自己放下那个消极想法。 她忍着疼痛从水里起来,套上浴袍,脚乏力的离开这个不愿回想的地方。 去外头拿回自己的物品,她便离开房间。 陆加茜的房间就在往下一层,她穿着浴袍走回去,一路泪水打转。 待刷门进去后,她就彻底失控了,埋进沙发里用一场大哭发泄。 …… 一个小时后,陆加茜从片场归来,那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一回到房间,她就见沙发处躺了一个人,当即一愣,仔细一看,发现是那人温俐书后,又是另一惊。 记得温俐书说过,自己开了另一间房,现怎么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陆加茜往沙发走去,走近一瞅,她的眼睛秒定住。 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被这场景给吓到了。 温俐书身穿着浴袍,面上还带着妆,脸上可见条条泪痕。 再往下,带着勒痕的手腕,受伤的膝盖,还有那深深浅浅的淤青。 明明从酒吧出来时,温俐书还是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她弄得这般狼狈? 在她离开之后,温俐书便跟小赵待一块,陆加茜怀疑是小赵施的毒手,气得双手一插腰,大步走到阳台处,将电话打到了小赵那里。 电话一通,陆加茜就将小赵一通臭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是活腻了吧,竟然敢对我姐们下手。” 第32章:还爱他吗 小赵听得一头雾水,“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我让你送我闺蜜回酒店,你倒好,都提供特别服务了。”陆加茜对他指控,“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电话那端的小赵吓得从被窝里坐起来,觉得再不解释,自己就要背锅了,他连忙说:“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跟温小姐在酒店门口就分开了,你不要冤枉我。” “你这个臭男人,有胆做没胆认……”陆加茜越说越激动,大嗓门一时没收住,说话的声音一一飘进了房间里。 温俐书是在陆加茜的责骂声中醒来的,她从沙发里抬起头来,就见陆加茜站在阳台处,手插腰,而嘴里则是在骂着小赵。 温俐书一听话里的内容,马上意识到误会大了,她立刻穿好鞋跑到阳台,一手夺过了陆加茜的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温俐书才说:“你骂错人了,跟小赵无关。” 陆加茜懵圈状,“那是谁弄的?” 温俐书脸尴尬着,将手机塞回到她手里,难为情的说:“白天跟你说的那个。” 陆加茜难以消化,跟她确认,“闪婚的那个?” 温俐书点点头,发出单音:“嗯!” “啊?是他呀!”陆加茜咽了咽,惊讶到说话都不会了,只懂得用一双眼睛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 视线定在了温俐书的手腕处,陆加茜颇为心疼,并不想掀温俐书的伤疤,但她又想把事情搞清楚。 她问:“他是不是打你了?” 陆加茜向来最讨厌家暴的男人,如果温俐书真的不幸遭遇了,她会劝她坚强的站出来。 但温俐书摇头否认:“没打,只是在那档事上,下手狠了点。” 陆加茜火大:“他也下得了手,真不是人。” 一提直到这个话题,温俐书的眼睛又红了,她将脑袋往上一抬,努力的将眼泪憋回去。 陆加茜担忧:“俐书,你跟我说说那个男人吧,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我也知道找谁出气。” 温俐书心里发苦,她并不爱分享自己的心事,但有些事堵了两年,一直没有倾诉的地方,她真的熬不住了,她如今需要这个树洞。 她小幅度的点点脑袋,陆加茜就扶着她手臂,两人从阳台处走回到房间,坐在了沙发上。 之后,温俐书揣着忧伤的心情,一点点的跟陆加茜说了她跟宋虔丞的恋爱过程,也说了她跟宋虔丞是如何破裂的,末了,还有她跟宋虔丞是如何重逢的。 陆加茜听完,直呼她傻,“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说你没有参与你爸的计划?” 温俐书神伤的微叹,“说了又怎么样,我爸算计他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他的母亲也因这件事而离世了。” 她早就看通透了,“就算说了,他依旧对我家有恨,我们两家的恩怨,一辈子都消除不了,多一点误会,跟少一点都差不多,又何必说出来呢。” 陆加茜心里有个疑问:“俐书,你还爱他吗?” 第33章:学着放手 在爱情这条路上,温俐书一向都是坚定的。 她自始至终都爱着宋虔丞,但她同时也明白,两人之间竖起了一堵无法击破的高墙,现实已经让她不能去爱他了。 所以,她给陆加茜的回答是:“我在慢慢学着放手。” 陆加茜轻叹,替温俐书这段苦恋而心疼。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不久后,陆加茜又问:“既然他恨你,那他为什么还要娶你?” 温俐书用一种自嘲的语气:“或者是为了泄愤报复,又或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用的顺手而已。” 陆加茜大胆的做了假设,“他会不会还喜欢你?” 温俐书将眼睛闭起来,“他若还喜欢我,就不会对我这么狠。” 眼见温俐书的坏情绪又要浮现,陆加茜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拍拍温俐书的手臂,“好啦,你先把妆卸了吧,我们这一行,脸蛋才是我们本钱,只要我们努力赚钱,还愁着没爱情吗?” 陆加茜的话提醒了温俐书,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只剩下拍戏这条路可以让她翻身。 想到这里,温俐书立刻收拾坏心情,走到卫生间,认认真真的卸妆洗脸。 一个小时后,温俐书跟陆加茜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灯灭了之后,两人都没休息。 两人聊着天,陆加茜问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啊?” 温俐书已下定决心,“先把配方要回来,然后再离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只不过,配方一事,她还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之后的时间,两人一直在聊天,转眼之间就天亮了,陆加茜一大早还要去拍戏,她一眼都没合过,又要整装出发。 温俐书挺内疚的,“加茜,昨晚麻烦你了。” “哟,这么客气干什么。”见温俐书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陆加茜也就可以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的跟她说话,“你这样,搞得我们像塑料姐妹花一样。” 温俐书笑笑,说了句正经的:“你今天连戏,一会儿在去片场的路上休息一下吧。” 陆加茜边收拾着包包,边回:“没事儿,姐的最高记录,可是两天不休息。” 温俐书没再回应,仅默默的看着她收拾物品。 没多久,陆加茜挽着包出门了,没了陆加茜在,房间顿时安静了不少。 温俐书靠着床头坐着,脑袋在放空。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温俐书往放手机的床头柜看去,屏幕上跳动着令她心生恼火的名字。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温俐书便气的牙痒痒,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直接挂断了宋虔丞的电话。 而楼上的套房里,刚从外头回来的宋虔丞,看到这空无一人的房间,焦躁不安的给她打去电话,但结果,却收到了温俐书的挂断套餐。 他捏紧了手机,心生不快。 多想高傲的不再搭理这女人,可一想到她在这边人生路不熟的,加之她昨晚又憋了一肚气。 宋虔丞想了想,终还是改用短信询问:“死去哪里了?” 第34章:滚太远,迷路了 温俐书收到短信后,再次无视。 宋虔丞在房间里等的不耐烦,干脆向她施压:“再不回我短信,信不信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看着那些拽的要死的话儿,温俐书对着屏幕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家伙真是过分的狂妄自大,她气不过的给他回复:“宋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天气预报说明天阴天,没太阳。” 彼端的宋虔丞两眉一沉,直接下令:“立刻给我滚回来。” “不好意思,滚太远,迷路了。”温俐书是故意的,存心要将他气成个大胖子。 的确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宋虔丞在房间里恼火的将手机反扣在了桌面,压着火的念着温俐书的名字。 被宋虔丞这短信一搅,温俐书休息的心情都没了。 昨晚哭得太凶,她的眼睛现疼的不行。 她掀开被子下床,跑去卫生间弄了一条热毛巾,往眼睛敷了十来分钟,那股涩感才得到了缓解。 过后,她掏出手机给忠叔打电话。 她昨晚跟陆加茜探讨过配方的事,两个臭皮匠倒是研究了一个可行的方法。 不过,这件事还得再找个可靠的人商量一番,而忠叔就是最好的选择。 自温父入狱后,温俐书跟忠叔的联系也频繁起来,她没有铺垫,把话明说。 “忠叔,我想将公司剩下的股票卖了?” 忠叔很吃惊,电波里传来他的急声质问:“你干嘛卖股票啊?” “我想卖了股票,拿钱套出来,将配方给买回来,但这些我不能出面,我需要你的帮忙,用其它公司的名义将配方买下来。” 忠叔说:“现在公司的话事权已经给宋虔丞占了,你手中的那些股票,是最后可以跟他抗衡的筹码了,要是没了股票,那温氏就彻底改朝换代。” 温俐书权衡过,公司没了可以重开,只要保住配方,日后便可以东山再起,而她跟宋虔丞的婚姻,没了配方跟公司的制衡,也能走协议解除。 忠叔有他的见解,他一一跟她分析。 “俐书啊,这段时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顶着,我觉得你该去监狱走一趟,跟你爸好好谈谈,毕竟这间公司是你爸打下来的江山,你爸的意见比我的管用。” 温氏的危机,温俐书不想温父忧心,一直瞒着,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怕是瞒不住了,她得去监狱里,跟温父好好的聊聊。 温俐书觉得言之有理,故回:“好。” 再与忠叔聊了几句,温俐书便挂了电话,准备开始收拾准备回国。 梳洗过后,她挽着包离开酒店,出了酒店门,温俐书就站在街边翻着手机。 适时,一道声音响起:“温小姐。” 温俐书闻声抬头,只见翁然走着过来,不妙的是,他的身后还跟着宋虔丞。 三人一碰面,宋虔丞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步履如飞的越过她,坐到了前面的车子上。 整个姿态下来,就是摆明了对她有意见。 翁然主动的关切:“温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温俐书摇头想要婉拒,但话尚未说出口,车里就传出一声催促:“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可没空。” 第35章:他回来了 宋虔丞一催,翁然就焦急了。 他语速偏快的说:“温小姐,我们是去机场,如果顺路就一起走吧。” 说完,翁然就使了点力,一下将她推到车子里。 车门一关上,温俐书不得不跟宋虔丞待在后排坐着。 等翁然也上车后,车子便缓缓行驶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搭理过对方。 去到机场后,温俐书迅速的下了车,跟翁然说了声再见就往机场里走。 宋虔丞完全被温俐书无视了,他看着她的背影,嘴巴慢慢的抿成了一条硬线。 翁然从车里下来,过来说:“宋总,已经跟你安排好了,是跟温小姐同一班的飞机。” 宋虔丞点点头,插着口袋,往温俐书离开的方向走去。 温俐书进到机场,先去吃了顿早餐,吃饱喝足后,方才去登机。 然,当她沿着号码找到自己的座位时,心情指数当即蹭蹭蹭的往下掉。 宋虔丞就在她旁边的座位坐着,正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温俐书见此心塞不已,只好顶着冷漠脸的往位置走去。 往下一坐,温俐书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流,掏出包里的墨镜往脸上一戴,再将脑袋歪向另一边,继续将宋虔丞当隐形人。 宋虔丞抬眸用余光睨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抵达当地后,温俐书迅速的拿上行李就下飞机。 并不想再跟宋虔丞同一辆车,她一路大步往前走,好抢先一步的离开机场。 幸好,她一出机场,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得以迅速离开。 坐上车后,温俐书报的地址,不是别墅,而是郊区的监狱。 她今天得跟温父碰个面。 计程车一路往郊区驶去,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温俐书付了钱下车,就往里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偏沉重。 温父之所以入狱,是因为一宗假药事故而被牵扯进来的,售假的并不是温父,他只是那间公司的半个老板,连带责任被判了十年。 愁绪中,她来到了探监的地方。 一段时间没见温父,他消瘦了许多。 两人隔着一墙厚玻璃互看着,温父看着她的眼睛依旧带着往日的浓浓父爱。 温俐书脸上淡笑着,但放在桌下的手,却在紧掐着大腿,看着往日替她遮风挡雨的父亲,现在从西装革履变成囚服在身,那颗心很涩。 两人默契的拿起话筒,是温俐书先说的话:“爸,你在里面还好吗?” “爸一切都好,你别担心。” 温俐书泛起心酸,温父风光了一辈子,到了这种岁数才变成阶下囚,一定难以适应里头的生活,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怕是不想让她多心。 温俐书淡声叮咛:“这边不如家里,你要多注意点,脾气也要平和点,不要跟其它人起冲突了。” 温父摆摆手,说:“爸现在是什么身份,哪里还有底气跟人吵架。” 毕竟探监时间有限,温俐书点点头后,便抓紧时间跟他谈公司的事。 她沉声说:“爸,宋虔丞回来了。” 第36章:已经不重要了 温父闻言色变,“他回来了?” 温俐书如实说:“前段时间公司被追债得厉害,公司快熬不下去时,宋虔丞注资了,拿走了部分股份。” 谈起宋虔丞,温父的脸色一直凝着,末了,他叹了一道气,说:“真是报应。” 温父抬起头来,看着她,问:“宋虔丞没有为难你吧?” 温俐书违心的摇摇头,撒谎否认了。 “没有就好!”温父对宋虔丞一直持有偏见,他说,“宋虔丞这个人心机太重了,你务必要远离他。” 温俐书僵着笑,完全不知道如何跟温父说她跟宋虔丞结婚的事。 她咽咽,换了个话题:“爸,宋虔丞打算将公司的几款配方卖了。” “什么,他竟然打起了配方的主意。”温父偏激动,“我看他注资进来,无非就是要掏空整个温氏,好来报复我。” 温俐书不预以评价,“他已经开始找买家。” 温俐书说完,特意去观察了温父的反应,他脸上有婉惜神情,但又是迫于无奈,他混身无力感,“他真喜欢这公司,就全给他好了。” 既然温父有了心里准备,温俐书也好将话摊开。 “我打算将我手上剩下的股份全卖了,一旦股票卖了,公司可能会面临被取代,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股票卖了也好,省得在你手里,宋虔丞那家伙又出什么阴损招对付你。”温父对宋虔丞满是敌意,言词中句句针对着宋虔丞。 温俐书说:“卖了股票,我打算偷偷的将配方给买回来。” “万万不可以。”温父一语打住了,果断说:“那个配方你不要掺和。” 在入狱之前,温父最心系配方的事了,可他现在却说不要配方,温俐书费解:“你以前不是最看重配方的吗?” “爸都一把年纪,等十年出去后,已经老了,对事业也有心无力,所以配方跟公司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听温父一分析,温俐书才发现自己没有考虑周详,温父出狱后,确是年迈了,他更需要的一个安稳的家,而不是事业。 于是,温俐书立刻心生了另一想法。 “不如我将股票卖了,等法院开拍房子时,我把房子给买回来。” 温父眼睛一秒放出光亮,可见心里雀跃,只不过,他嘴上还是拒绝了。 “不,房子那些都是身外物,你把股票卖了,拿着钱离开这里,去个新城市生活。” “我不能走,我还要等你出来呢。”温俐书说。 “听爸的,你一定要离开。”温父是命令的语气,且面色凝重,好似她不走不行似的。 温俐书疑惑,“为什么啊?” 温父似有难言之忍,顿了顿,仅是在重复那句:“总之听爸的,离开这里。” “我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温俐书坚持。 温父神情焦急,望了她两眼,最后妥协,“罢了罢了,你要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远离宋虔丞,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你犯任何的危险。” 谈话间,探监的时间已经结束。 温父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话筒,被人压了回去。 温俐书的视线一直盯着温父的身影在看,直致看不到为止。 在别人的眼中,温父在商界一路厮杀,待谁都是心狠手辣,可这一切都是工作的他,在家时,温父待她如珍如宝。 她自小就没了母亲,温父既当父亲,也当母亲,为了她操碎了心,想到这里,温俐书已经没有任何借口,让她不去将房子给拍回来。 那栋别墅承载着她们父女之间的回忆,所以,她一定要拍回来。 …… 第37章:站着想清楚为止 从监狱出来,温俐书还是回了那栋别墅。 她手上的股票,还没有顺利出手,目前还不适合跟宋虔丞彻底撕破脸,万一他在中间百般阻拦,那股票就难脱手了。 为了大局考虑,她再不想回这房子,也要回去熬着。 这一来一回的车程,回来时已是傍晚。 温俐书提早在小区门口下车了,她一边散步,一边抬眸欣常着天边泛起的红霞。 不经不觉间,她已走回到别墅,她站在大门口,此时大门紧闭着,庭院这边难得一个佣人也没有。 温俐书拧着眉,心想奇怪了,此时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这些佣人竟然全都不见了。 温俐书挠挠头发,站在门口而犯了难。 她在这边住了才不到一周,平时都是由佣人替她开门的,她从来都没有问过大门密码,也没有人主动的告诉她。 如今这么一弄,她头大了,没佣人在家,她开不了这扇门。 瞬间扎心了,温俐书心想要不要这么衰。 正头疼时,身后方有车子驶过来的声音,她回头一看,就见宋虔丞的车子驶着过来。 宋虔丞回来了,预示着她有门可进,可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默默的退到了边上,看着宋虔丞悠哉悠哉的下车。 宋虔丞在飞机上被冷了一程,他下车后,脸色还是拽拽的。 待他走了过来,两人并没有交谈,宋虔丞抬起手,用指纹输入了密码,大门随之发出了一声“咔”声。 那扇庄严的铁门就缓缓的打开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进屋之后,又沉默的换鞋。 免得碍了他的眼,换好鞋后,温俐书自动消失在他眼前。 温俐书转身准备往楼上走去,可刚迈腿,宋虔丞就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她的身子一转,就被他压在了墙壁上。 他的眸子黝黑又带着不明情绪,他盯着她问:“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好笑了,被欺负的人是她,难不成还要她跟他道歉。 温俐书心里挺气的,故意道:“宋总,真不好意思了,我又不安分,惹你生气了。” 整句话听起来明显就并非真心,宋虔丞黑脸,“你确定要这样跟我倔下去吗?” 温俐书抿着嘴唇不说话,用沉默回应着,他没去看宋虔丞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怒火不小。 宋虔丞对于她这种冷处理相当恼火,他气结:“既然你没有答案,那就站着,想到明白为止。” 宋虔丞想用他的威严强迫她妥协,可温俐书却偏偏不吃这一套。 两人僵持在玄关那边,她罚站着,而他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靠在了玄关柜上,点了根烟,燃着。 空气中掺杂着烟味,约过了五分钟,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想清楚了吗?是要当听话的宋太太,还是要继续跟我闹脾气?” 温俐书连头都没抬,保持着垂脑袋站着,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宋虔丞这下炸了,他给足她机会和好,结果她一点都不领情。 心火旺盛下,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再大步的朝她走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撬开了她的唇齿。 第38章:没人心疼你 辛辣的烟味灌进她的喉咙里,当即呛得温俐书喉咙一阵难耐。 她急得抬手想推开宋虔丞,但他却牢牢的摁住了她的脑袋,让她无法逃脱。 那烟味源源不断的送进来,硬是熏得她眼泪哗啦直流。 好半晌后,宋虔丞才松开她。 温俐书难受的推开他,忙着呼吸新鲜空气。 而他却再次伸手过来,挑起她的下巴,好整以暇的睨着她说:“既然你不喜欢当宋太太,那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身边当个小情儿。” 手指松开她的下巴,他抬高手臂,指向身后的楼梯,故意羞辱:“现在就滚上楼,洗干净等我。” 毫不掩饰的,后面还要附上一句:“别再惹恼我,否则我会立刻将整个温氏弄到连渣都不剩。” 温俐书用力的握紧了手,强行忍着不去对他煽巴掌。 手中的股票还没有卖出去,她确实需要时间周转,面对着他的羞辱,她只能忍气吞声的越过他,往楼梯方向走去。 刚踏上楼梯的第一步,便听到他说:“记得洗干净点。” 温俐书用力的抓紧栏杆,压着火焰往楼上走去。 直致她的背影消失于楼梯转角,宋虔丞才大动肝火的,一脚踢翻了她摆在地上的鞋子。 他恼火的叉腰低骂:“比牛还犟。” 怒气攻心,宋虔丞跑去餐厅,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住了体内的火。 约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走回房间里。 一入内,他体内的火气又澎湃了。 没见温俐书在房里,卫生间里头有流水声,且夹杂着细小的抽泣声。 让她待在他的身边,就有这么委屈么? 宋虔丞火大的抬手一拍卫生间的门,“没死的就给我滚出来。” 警告传来,温俐书抬手将花洒的水关了。 不久后,她穿着浴袍慢腾腾的从里头走出来,那表情有千万个不情愿。 看到她那个模样,宋虔丞气得眉心突突作跳。 他发现温俐书就是生出来气他的。 该让她听话的时候,她不听,现在他吼她出来,她倒是听话的很,但头发却是湿哒哒的,也不知道用电吹风吹干了再出来。 “还不去将头发吹干。”宋虔丞凶巴巴道,“你以为生病了就不用伺候吗?这里没人心疼你,你要是连唯一的用途都没了,就赶紧滚。” 温俐书抿着嘴唇,憋火的又再走回浴室,还抗议的将门板给摔响。 宋虔丞握紧拳头,闹心的大步往里走。 往沙发一坐,温俐书的手提包刚好摆在边上,包上的拉链打开了,可见里头的物品。 他无心一瞅,又有一出更堵心的。 五分钟后,温俐书把头发吹干,才从卫生间出来。 前脚一跨出卫生间的门口,迎面就有一个白色的物品朝她飞过来。 她吓得心跳一阵加速,连忙停步且闪躲,最终,那个不明物品并没有砸到她身上,只掉在了她的脚边处。 温俐书低头看去,发现那物品正是她放在包里的药瓶。 而此时,耳边传来宋虔丞压抑的质问声:“谁批准你吃药了?” 第39章:没心情跟聋子说话 她不满的抬起头,宋虔丞端坐在沙发,眼睛折射着火,可温俐书跟他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 她反问:“你凭什么翻我的包?” 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他也没权去翻她的物品。 宋虔丞无视她的话,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谁批准你吃药了?” 其实,那只是一瓶营养补品,但温俐书对宋虔丞翻包的举动极为不满。 她泛起一团火,明知道宋虔丞是误会了,但她偏就不解释,还说话带刺的扎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吃,你失忆了,情儿是不包生小孩的。” 方才在楼下,是宋虔丞说她以后就当情儿的,温俐书现抓着话柄就往下怼。 宋虔丞青筋暴起,被她气得不轻,但下一秒,他又找到了回击点。 他那副生气面容里慢慢渗出一点冷笑,压着声说:“我懂了,跟情儿玩,凡事都明码标价,得付钱的。” 说罢,宋虔丞从口袋里掏出支票夹,往上面填了个数目,帅气的将支票一撕,他从沙发站起,拿着支票大步的朝她走来。 来到她身前一站,宋虔丞将手一抬,直接将那张支票塞进了她浴袍领口。 他十足纨绔子弟那般,轻挑的挑起她的下巴,“钱我有,你尽管生。”玩味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狠戾,“你要是敢弄掉我孩子,我就先弄死你。” 将她的脑袋一甩,他收回自己的手,大步的朝阳台方向走去。 宋虔丞出了阳台,站在栏杆前面,急速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续命,再跟她多待一秒,他真不知还能被她气成什么样。 其实,她温柔点给他赔个不是,他就不跟她追究了,可她就是学不会,每回都头铁的往枪口上堵。 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都是什么结构,脾气可以犟成这样。 房里的温俐书,处于愤愤不平的状态。 刚才那个塞支票的动作,相当侮辱,她将那张支票拿出来,一把用力的扔到了地上,后坐在了床尾生着闷气。 宋虔丞在外头吸了好几根烟,终于将那一腔的火给压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眼房里的人儿,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尾,脸色相当难看。 目光往下一扫,刚好看到了她带着淤青的膝盖,那是昨晚留下的。 他看了几眼,心头的地方终是软了下来。 此时已经到饭点了,今天别墅的佣人们都被他放假了,他转过身来,冲她喊:“换衣服出去吃饭。” 他说完之后,温俐书全当没听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选择无视他。 宋虔丞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别跟她计较,结果温俐书一点儿都不领他的情,他抬手摁了摁眉心,气得五脏庙都要挪位。 他实在收不住火气,再次走回房间里头,来到她的边上,温俐书还是无动于衷。 他火遮眼的拔高音量:“你闹够了没,你要是耳朵听不见,就去看医生,我没心情跟一个聋子说话。” 天地良心,宋虔丞并无心去戳她的痛处,他真不知她的听力有问题。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夺人命的匕首,来回在她心上补刀。 第40章:诛心又恶毒 早在两年前,她的右耳听不见后,医生就给她配了助听器,但她没办法佩戴机器出现在大众面前,只能放弃了这种治疗方法。 平日里,她是靠正常的左耳接收声音,可这种情况就等于是内耗,日子久了,她的左耳也因为使用过多而开始听力受损。 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就在不久后的某天,她一觉醒来,就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聋哑人。 温俐书最担心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害怕自己成为了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 现听到他的讽刺,温俐书心淡的抬起头,见鬼的冲他一笑,冷冷道:“那宋总千万别跟我在一起,我就是个聋子,会拉低你的档次。” 话儿说的轻巧,但心痛却无以复加,她用最扎人的话,来伪装着坚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当下的一颦一笑,都是掐着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强行装出来的。 宋虔丞还以为她正在气头,才会说自己是聋子,半点没将她所说的话放心上。 下一秒,他又是一句更难听的:“那你还是早点聋吧,省得天天惹我不痛快。” 温俐书暗暗的抓紧了浴袍的衣角,心在滴血,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一句一句的在回放着他的诅咒。 他说,让她早点聋,嗬,诛心又恶毒。 一轮唇枪舌战后,温俐书仍就坐着没动,宋虔丞的耐心也耗光了,他不耐烦的吼:“还坐着干嘛。” 怒火蒙蔽着他的眼睛,他又凶巴巴的补上一句:“真不想去吃饭,就躺下来,来一泡。” 温俐书她面皮薄,被他一说,脸都红了。 想想,其实又何必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呢? 身体是自己的,正如宋虔丞刚才说的那样,这里没人心疼她,温俐书抿唇一细想,终是站了起来,迈开腿走去衣柜找衣服。 宋虔丞那一腔的火并没有因她的妥协而消退,他跟着温俐书一同去到了衣帽间,并抢在她拿衣服之前,顺手的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黑色吊带短裙。 那条裙子相当惹火,贴身设计尽显身材,衣长仅仅是刚过臀,仅靠肩上的两条细绳来挂着身上,清凉极了。 温俐书平时一般都是拿来内搭,外头再穿一件长衫搭配,并不会显得太招摇。 但今天,宋虔丞就是故意找她不痛快,她将衣服塞到了她怀里,冷声命令:“就穿这件。” 她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必须得每时每刻都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是有娱记拍到她这副模样,她日后还怎么见人。 温俐书大意见的看着他,“穿成这样,我怎么出去。” 宋虔丞在报复她刚才怼他的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做情儿就该有情儿的样子,穿太多不适合你。” 又是一句秒杀人心的话。 不给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宋虔丞先发制人的把丑话说在前面。 “别再忤逆我。”他抬手看表,“限你十五分钟之内下来,不然你以后就别想穿衣服了。” 第41章:大发慈悲 宋虔丞率先离开了房间,而温俐书除了心疼以外,就只能万般不情愿的换起那件裙子。 刚才梳洗的时候,她已卸妆了,每回出门化妆,已经是她的标配,待换好衣服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化了个淡妆。 完事后,她抓了一个小手包,就扶着栏杆下楼。 短短的几步路,温俐书走得极其的缓慢,这裙子太短,只要一抬脚,裙子就会往上拉,她全程都得侧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走。 听到有下楼声,坐在客厅的宋虔丞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休息平台时,他的眸光顿时暗了下来。 温俐书的皮肤很是白皙,跟她身上的那条黑色裙子,有着鲜明的对比,而她又是侧着身子而行,从他这边看过去,大长腿的线条接近完美。 宋虔丞见此挺心塞的,心中腾起了一丝异样,貌似并不想让人看到她这身装扮,可偏偏,是他强迫她穿成这样的。 他堵得慌,干脆站起来,一路绷着脸的往门外走。 温俐书慢慢悠悠的跟着他的身后,走到大门口时,前方的宋虔丞忽地停下脚步,惹得温俐书连忙停下脚步来。 宋虔丞停步回头,将她打量了一番。 温俐书心中没底,估摸着他又在发哪门子神经,她已经很配合的按照他的要求来做,怎么他的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不满。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宋虔丞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后一把朝她这边抛过来。 温俐书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接住衣服后,他绷紧脸说:“穿上。” 温俐书看着手中的衣服而微微发愣,他抬眸不可思议的望着宋虔丞,刚才在房间里这般为难她,为何现在又突然大发慈悲了。 宋虔丞黑脸催促:“你要是不想穿,就还给我。” 温俐书一听,已没空去想别的,那裙子单穿的话,实在太过风尘,她抗拒到极点。 她赶紧的穿上,衣服上还有他的余温,以及专属于他的古龙水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她以前曾疯狂的迷恋过。 只可惜,她现在却不敢多嗅一下,她怕那香气会迷了她的心智,让她再度沉沦。 两人继续往门外走,上车之后,她坐在副驾座,开启静音模式。 之后的时间,宋虔丞在开车,她在看街道的风景。 昨晚熬了夜,今天又是周车劳顿,她望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很快就困意连连。 她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可点着点着,只感眼皮越来越重。 温俐书挣扎了几回,终是抵抗不住困意,而阖上了眼帘。 梦里的世界,平静而又美好,她梦到了初次跟宋虔丞见面的那个酒会。 灯火璀璨,衣香鬓影,他穿着一身得体穿着黑色西装,儒雅且矜贵,往人群里一站,耀眼而又夺目。 宛记得那天,她在宴会厅的后花园里,大意的将高跟鞋卡在了下水道的井盖上,死活都弄不出来。 就在她焦头烂额时,宋虔丞如王子那般缓缓而至,还主动蹲下来,帮她将鞋子拔了出来,让她结束了这一场狼狈。 第42章:被他的颜迷了眼 他将鞋子还给她,在他抬头的瞬间,温俐书只感觉一阵的小鹿乱撞。 她在心中连连的直呼老天,他这容貌都让她看愣了。 干净帅气的俊容,又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成熟魅力,一眼就将她这个外貌协会给秒了。 而且,不仅帅,关键他还是个暖男。 那双高跟鞋从井盖上拔出来后,沾上了些许的污物,他拿出手帕替她擦干净后,才将鞋子还给她。 温俐书稳住发颤的手把鞋子接回来,跟他说的第一句是:“谢谢。” 而他并没有回话,仅是回了个暖如春风的微笑,就转身走回了酒会。 温俐书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他的背影,浮起评价:高冷的男神。 小小的插曲,转眼即逝,原以为两人的交集到此就结束,可万万没想到,过了五分钟后,有个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温俐书那时候已经回到了酒会里,她恍然的转过头来,只见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高挑女人,朝她扬着和善的笑。 温俐书并不认识那人,神情偏愕然。 女人手里还拿着一盒止血贴,温声道明来意:“您好,我是宋总的秘书,这个止血贴是宋总让我给您的。” 温俐书当时懵了,心里两连问,宋总是谁,还有为什么给她止血贴呢? 她抬头望着这位漂亮女人,小有疑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人轻微的拧眉,与她确认:“你是温小姐是吗?” 温俐书愣愣的点头。 女人展笑说:“那就没认错了,宋总方才特意交待我,是让我把止血贴交到温家千金的手里。” 温俐书一头雾水,“宋总是谁啊?” 女人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某人,“那一位便是我的老板,宋虔丞。” 温俐书一看过去才明白过来,女人口中的宋总正是刚才替她将鞋子拔出来的男人。 此时,女人将止血贴递给她,又说:“宋总让我转告你,鞋磨脚贴上止血贴,就不会弄伤脚后跟了。” 温俐书接过止血贴,默默的看向自己的鞋后处,她今天穿的鞋子是新的,脚后跟确是磨破皮了,但依稀记得,刚才在后花园里,两人并没有交流过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她被宋虔丞的细心给震惊到了,也正是这一份震惊,让她不得不往他身上多看两眼。 与那秘书道谢之后,温俐书就站在一根大圆柱的边上,偷偷的望着他。 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温俐书当下确是被他的颜给迷了眼,更似有种魔力让她难以挪开视线。 他手里正握着酒杯,与别人交谈时总是嘴伴微笑,深邃的眼睛,似个饱含着故事的人。 那时的她只是个快毕业的大学生,身边接触到了同学总是带着几分稚气,而他却刚好相反,有着男人的成熟感,沉重到让她这个只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产生了一种叫踏实的感觉。 看的正入神,他忽然抬起头来,视线刚好与她对望着。 温俐书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而他却端着酒杯朝她走了过来。 第43章:缘分挡不住 她那时候带着心慌,他却淡定从容的站在她身前,问她:“脚还疼吗?” 如果刚才只是迷于他的样貌,那么现在,她又多了一个加分项,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才叫她倾心,她感觉耳朵快怀孕了。 她摇了摇头,说:“谢谢。”接着,她问个很废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鞋子磨脚?” 他扬起淡笑,淡声:“我的眼睛能看到。” 就因一盒止血贴,两人认识了。 后来,宋虔丞跟温父有了生意的来往,两人再一次的碰面,有种“缘分挡不住”的感觉。 那次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她还将他的名字输成了“宋虔诚”。 他笑着摇摇头,将她的左手摊大,就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画的写了个“丞”字,纠正:“是这个才对。” 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在写字的过程中,脸都烫了,她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温和,他眉眼带笑,勾人心弦。 多好的一段回忆,温俐书都不愿在美梦中醒来,但她口袋里的手机,却偏偏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一遍又一遍,扰得她不得不中断梦境。 她猛地睁开眼,垂着的脖子就传来一阵发酸。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着,她伸手往口袋一掏,把手机拿出来。 刚醒过来的缘故,她的大脑偏迟钝,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滑动接听键,把电话接上。 她尚未开声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彼端阴声细语。 是一把女声,挺温柔的,带着丝丝撒娇。 “丞哥,我生病了,想你了。” 听到这一声称呼,温俐书头皮一麻,吓得困意全没了,她连忙将耳边的手机及时拿下,一看手机屏幕,顿时心一慌。 这是宋虔丞的电话。 完了! 都怪她穿了宋虔丞的衣服,这手机一震动,她就摸来接听了。 倾刻,这手机变成个烫手山芋。 通话还在继续,她拿着手机递到驾驶座那边,眼神急切,但又不敢说话,只能用唇语说:“我接错了。” 宋虔丞接收到她的信号,脸色瞬间沉下,他将方向盘一转,将车子驶到街道边上。 温俐书握着那个手机,在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而电话那端的女人,还拼命的在说:“丞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温俐书连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让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车子停稳后,宋虔丞将车子挂了空挡,才迅速的夺回手机,将电话接听了起来。 他的话并不多,就知道说“嗯”,末了,最后还有一句:“一会带你去看病。” 语落,宋虔丞将电话挂断了。 温俐书动了动身体,端正的坐着,且呈上歉意:“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要接听你的电话,我刚才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才听的。” 宋虔丞没哼声,将手机放在置物的格子后,车子再次启动。 车厢里的气氛一阵的压抑。 不久后,他把汽车开到一家便利店门前,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独留了她在车上。 温俐书还以为他是去买烟的,殊不知…… 第44章:根本就放不下 他却是提了一份便当出来,宋虔丞上车后,将那份便当摆到了副驾驶位的车头位置。 他说:“你晚饭吃这个。” 言下之意就是不陪她吃饭了,温俐书点点脑袋,说:“好。” 他系上安全带,车子再次启动并调了个头,是原路折返回家的路线。 回程时,温俐书坐在那里,心挺灼的。 脑袋不断漂浮着,宋虔丞刚才说的那句“一会带你去看病”的话,刚才她看到了,电话屏幕上写着“顾立薇”的名字。 那个女人,她以前见过,是宋虔丞的一位好友的妹妹。 那女人不怎么待见她的,从她第一次见那个女人开始,就知道顾立薇对宋虔丞怀有别的意思。 两年前,她还为这个女人暗暗吃醋过,宋虔丞当时跟她保证过,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跟她有过亲密的来往。 可现在,顾立薇生病了,打电话给宋虔丞撒娇,而宋虔丞也第一时间去照顾她,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瞬间,温俐书膈应到难受,看着宋虔丞对顾立薇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介意到不行。 当下,她就跟小女生吃醋的心情差不多。 温俐书微微的抓紧了手,原来她自己都是假潇洒,说什么学会放手都是用来骗人的,她根本就放不下。 …… 很快,车子就驶回了别墅。 车子停在了家门口,宋虔丞并没出声,但她有自知之明,赶紧的拿上车头的便当就下车。 温俐书还穿着他的外套,在下车前,主动的将外套脱下,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推门下去,她刚站稳到地面,车子就扬长而去。 温俐书扭头看过去,车尾灯一闪一闪,刺痛着她的眼。 她默默一叹,自言自语道:“温俐书啊温俐书,你真是自找的,明知道故事的结局注定是离婚收场,你还在想什么。” 温俐书无奈的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进屋。 然,身体一转,看着身前的黑色铁门,她的眼珠子便定住。 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早在几个小时前,她就是因没有钥匙被堵在门外,而现在又重演了一遍。 温俐书抬手扶额,心里烦得很,她在下车之前就该问宋虔丞要大门密码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给宋虔丞打去电话,可他的电话一直在占线,温俐书只好每隔几分钟就打一通,但她打了快半个小时,还是忙线。 温俐书穿着高跟鞋,且身上的裙子布料又少,并不适合做蹲下的动作,她在门外直挺挺的站了半个小时,脚酸到不行。 她站累了,就试着给他发短信:“大门密码是多少?” 短信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音。 温俐书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复,就叉着腰在原地直跺脚。 又等了半个小时,温俐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掏出手机继续给宋虔丞打电话。 上天眷顾,这一回,电话终于通了,但希望很快又破灭了,宋虔丞一直没接听电话。 她神伤的在大门口来回徘徊着,就在此时,有一男人悄然的来到她的身边。 第45章:年纪轻轻不学好 那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他骑着自行车在小区内巡逻着,见她穿成这样,一下将她当成了站街的。 顿时,他脸色难看的朝她大小声:“喂,你怎么混进来的,这里不允许做这种生意。” 听他说完,温俐书的耳根烫着,保安竟然把她当成了风尘小姐。 温俐书挺难堪的,那保安还不肯离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鄙视到极点。 保安再次朝她抬高手臂,警告:“赶紧给我离开,不然就打电话报警。” 温俐书无奈,只好指指身后的别墅,解释:“我住在这里,只是忘记了带钥匙。” 她在这边居住的时间并不长,在小区里算是生面孔,保安狐疑的睨着她,全当她是在撒谎。 之后,保安不再废话,掏出对讲机就去联系值班室。 “队长队长,我在小区内发现了一个站街女,劝说之后还不肯离开,请派人过来处理。” 温俐书真想吐血了,脑袋适时想起了前些天看的新闻,说某某物业暴力管理。 一想到待会有七八个保安围着她一个小女人,那场面就叫温俐书心惊惊。 最关键,她还穿得少,要是衣服一不小心被扯了下来,那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温俐书想了想,以免有理说不清,还是觉得先溜为妙的好。 为此,她只能提着那个便当,愤愤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而那保安还踩着单车尾随着她,一路神神叨叨的说:“年纪轻轻不学好。” 温俐书心里一片堵,只好又试着给宋虔丞打电话,结果还是没法联系得上。 瞬间,温俐书挺无助的,刚才在出门之前,她就带了个小手包,里头就放了一根口红、一包纸巾,剩下的就是一部手机。 如今,她无家可归,一没钥匙回原来住的那个旧公寓,二没身份证去住酒店。 眼看就要离开小区了,她身上那一身又太清凉,往街上一站,就是引人犯罪。 她没辙了,只好给经纪人打去电话求助。 “央姐,你人在哪里啊?” 央姐那边很吵,“我跟老板在外头吃饭,刚从餐馆里下来。” 温俐书燃起了希望,“你现在方便来蔚海别墅接我一下吗?” “行吧,我就在附近,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温俐书听此这才缓了一道气,感觉天无绝人之路。 不久后,她来到了小区门口,找了个空位站着,而刚才那位保安还在全方位的监视着,生怕她又溜回去。 温俐书懒得理他,她抬手捂住领口,只盼央姐可以早些过来。 过了五分钟,一台眼熟的车子驶到了她跟前。 来者并不是央姐,而是她的老板,魏霆先。 车窗摇下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魏霆先,很是吃惊望着她。 温俐书惊讶道:“魏总?怎么是你啊?” 魏霆先朝她招手,“先上车。” 温俐书点头,拉开后排车门,坐了上去。 才刚坐稳,魏霆先的训话声就响起:“你搞什么啊,大庭广众的穿成这样,一会被娱记拍到了,你有的是负面新闻。” 第46章:吃味 魏霆先既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好友,她对此没哼声,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训斥。 见她没有回应,魏霆先也没再继续念叨,他转头往小区看了眼,又再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过来办点私事。”温俐书岔开话题,“央姐呢?” 魏霆先将一手搭着方向盘,身体半转过来,“秦央被宁总拉去下半场了,她让我过来捎你一程。” 温俐书略头疼,她还指望着去央姐家落脚的,结果不靠谱的经纪人,却将她丢给了老板。 “你去哪里啊?”魏霆先问。 温俐书举起手中的便当盒,明明忧伤,但故作轻松语气:“我忘记带钥匙了,目前无家可归。” 魏霆先挑眉,似发现了新大陆,“你什么时候搬到这边住了?” “是朋友的房子。”温俐书没敢说实话。 魏霆先“哦”了一声,转身回去,启动汽车后,他边驱车边提议:“给你开个房间吧。” 温俐书没异议,点头同意。 不久后,魏霆先将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在下车前,魏霆先将他的外套脱下,递到了她这边来。 温俐书也没有扭捏,接过来的同时说:“我明天把衣服洗干净再还你。” 魏霆先点头,两人便从车里下来。 步入酒店的大堂,温俐书没带身份证,是用魏霆先的名字开的房间,他一人去办入住手续,温俐书就坐在大堂的休息区候着。 待手续办妥,魏霆先才走来将房卡交给她。 温俐书从沙发站起来,接过房卡,说:“谢谢老板。” 魏霆先站在她的身前,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最后盯着她的膝盖在看,他声音不大,但却有给她提了一条忠告。 “我一向都不太管艺人的私生活,但你也该有个分寸,你的脚弄成这样,还不穿条长裙遮一下,这太不像样了,以后注意一些。” 温俐书不反驳,“我知道了。” 魏霆先说:“那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两人就各自的散去了。 温俐书搭乘电梯来到对应的楼层,刷卡一进房间,她就将手中的便当扔到了桌面上。 她累趴的走到沙发坐着,伸手往发酸的小腿捶打了几下,习惯的找来手机,一看才知手机已经被耗光了电量。 房间并没有充电线,温俐书将手机一扔,往沙发一躺,闭上眼睛眯着,打算休息一会。 可一阖上眼帘,宋虔丞的模样就漂浮进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去想,此时的宋虔丞是不是正在跟顾立薇在卿卿我我,抑或是深情相拥,难舍难分。 越想,心就越疼。 为了让自己能从这种煎熬的挣扎中脱离,温俐书心一横,直接伸手去到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掐了几下。 她在骂自己:“温俐书,你是不是有病,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对他牵肠挂肚。” 觉得自己糊涂至极,她又掐了一下,力度是往死里掐的那种,大腿一直维持着疼意,她就是想要靠着这种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 第47章:别闹了 医院里。 一位染了棕色长卷发的女生挽着宋虔丞的手臂,柔声说:“丞哥,我不想一人住在家,你今晚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宋虔丞坐在椅子上,偏冷淡的回:“我让杜姨去照顾你。”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冲他撒娇:“杜姨又不是你,我是要你陪嘛。” 宋虔丞坚持,“别闹了,我晚上还有事。” 顾立薇不高兴的嘟起嘴巴,怨声埋怨着:“你一天到晚都说有事,难道就连陪我吃一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宋虔丞心生不耐烦,但还是有回:“新公司刚成立,忙。” 又被婉拒了,顾立薇垂头丧气的捏着衣角,心情偏沮丧,这时,一位护士走过来叫号:“下一位,顾立薇。” 顾立薇恋恋不舍的抽回挽着宋虔丞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护士进了看诊室。 顾立薇一走,宋虔丞就忙着掏出手机,给温俐书拨号。 方才,有个重要客户给他打电话,两人聊了好久以致电话一直占线,之后又去顾立薇的住处,忙着将她送到医院,才导致错过了温俐书的电话。 直至五分钟前,他看到她的短信,方知她无法进屋。 距他离开别墅已经好久,他不放心的给她打电话,可拨过去时,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 他心焦急,先是给她回复了大门密码,之后又发去一条:“你什么情况?” 温俐书的手机电源早就耗光了,自然是没人回应,宋虔丞抬手挪了挪脖子上的领带,浮起了一丝烦躁。 不久后,顾立薇步出看诊室,苦着脸说:“丞哥,医生说建议要留院观察一晚。” 宋虔丞从椅子上站起,应声:“那就听医生的话。” 顾立薇小不满的跑过来,再次挽他的手臂,跟他打商量:“医院不比家里,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宋虔丞当即拧眉,九成是没戏。 顾立薇心又不甘,朝他伸出一根手指,苦苦哀求:“就一晚,你就待在病房里,跟我说说话也好。” 宋虔丞此时满脑子都是温俐书回家了没,他烦心的一把拉下顾立薇的手,态度强硬:“我给你请个看护。” 说完,他又朝不远处的护士说:“马上安排入住手续。” 顾立薇看他这样,气得脸颊鼓起来,她怨声说:“丞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自从回国之后,我整天都见不到你人,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宋虔丞见她生气了,安抚:“别想多了,我答应了你哥会照顾到你出嫁,就会信守诺言,你生病了就安心住在医院,要是害怕一个人,我就让杜姨来这边陪你。” 顾立薇的哥哥是宋虔丞的好友,两人在某次滑雪时出了意外,她哥哥为了救他而身亡,临终时,将无人照顾的顾立薇托付给他。 这些年来,宋虔丞仅当顾立薇是妹妹那般照顾。 他早就知道,顾立薇喜欢他,也曾明确的拒绝过,但她依旧的执迷不悟。 他对此也相当头疼,就如当下,他已把话说得这般直接,可她还要执着的问:“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第48章:他来了 宋虔丞为求耳根清净,敷衍道:“明天忙完就过来。” 顾立薇瞬间高兴起来,脸上绽放的笑,她笑眯眯道:“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哦。” “好。”宋虔丞回。 谈妥后,宋虔丞将顾立薇送进了病房。 在离开之前,顾立薇还在三的叮嘱:“你明天记得要来哦。” 宋虔丞回了个点头,便急急脚的离开病房。 去到停车场,宋虔丞一上车,又给温俐书打去电话。 彼端还是关机状态,他心一沉,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开回别墅。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回了蔚海别墅,他回家一看,家里一片漆黑,并没有温俐书的身影,又再给她打去电话,依旧是无法拨通。 他偏心烦,只好打开电脑,将别墅的监控调出来。 鼠标在屏幕飞快的拉动着,宋虔丞如愿的找到了他想看到的身影。 画面里,她先是看到温俐书在门口站了快多一个小时,接着有个保安跟她交谈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她人就离开了。 宋虔丞纳闷,好奇着保安跟她聊了什么。 为了找到温俐书,宋虔丞只好动身走到了物业管理处。 那些保安尽是势利眼,见宋虔丞一进来,就扬起笑容恭迎,且客气问:“宋先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宋虔丞单手插着口袋,“两个小时前,我家门前站了一个女人,她去了哪里了?” 保安在回忆着,猛地想起温俐书,嘴快快的说:“是那个站街女吗?已经被我赶走了。” 宋虔丞脸色猛地一沉,恼怒道:“谁告诉你她是那种职业。” 保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咽咽,改口说:“那位姑娘她走了,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宋虔丞沉声:“车牌号是多少?” 保安手忙脚乱的去调取监控视频,很快就把车牌号码找到。 从物业管理处要到了车牌号,宋虔丞回到别墅,托关系一查,就查到了那辆车是魏霆先的。 最要命的,对方还告诉他,魏霆先在一个小时前在XX酒店开了一间房。 宋虔丞闻讯后,喉咙像塞了只死苍蝇一般难受,最终,他拿起车钥匙,直接驱车赶去那家酒店。 抵达酒店后,宋虔丞按照所提供的房间号一路走去,当他站在房门口时,心蓦地在收缩。 犹豫了几秒,他终是拍响了那扇门。 房间里的温俐书,此时还蜷缩在沙发上眠着,外头猛烈的拍门声,很快就打扰了她的梦乡。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抬起头来看向大门口方向,确认是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后,才揉搓着眼睛起来。 她困意连连的走过去,这房间并不大,几步路就来到了玄关位置。 外头的拍门声还在继续着,温俐书起初还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可往门板上的窥视镜一看,看到竟是宋虔丞在外头,顿时秒醒。 她将门拉开,颇为意外:“你怎么找到这的?” 宋虔丞不哼声,仅眼里蓄火的盯着她身上穿着那一件男款西装。 第49章:你也配 末了,他并未回答她的话,抬手抓着她的双肩,将她往门边一挪,再几大步的走进房间,左右顾盼的似在寻找什么。 温俐书看得云里雾里,不解的将门合上,后跟上他的脚步进来。 宋虔丞将房间逛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其它人,而床上的被单还是平整的,没有躺过的痕迹。 温俐书站在沙发边上问:“你在找什么?” 宋虔丞猛地转身,叉腰质问:“人呢?” “什么人?”温俐书不解。 “你还跟我装糊涂是不是?”宋虔丞怒言,“你刚才是上了谁的车?这房间又是谁开的?” 此话一出,温俐书回味过来,他这是来抓她出轨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不愿担其罪名,便解释:“你误会了,魏总只是顺路捎我一程,我没有带身份证才借用他的来开房。” “是吗?”宋虔丞不信,抬高一手臂指向她,“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来的?” 温俐书说的一脸坦荡,“衣服也是借的。” 宋虔丞郁闷的连声质问:“你跟你老板的关系是有多好,这都同穿一件衣服,还是你俩早就盖同一张被子了。” “宋虔丞,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吗?”温俐书烦厌,“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友情吗,你就非得往这么龌龊的方向思考。” 宋虔丞语气阴沉沉,“我还真没见过男女之间的友情是纯洁的。” 温俐书被他一刺激,便气不过的说:“依你这么说,你跟顾立薇也是那样子的关系喽,你俩都不纯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宋虔丞顿时气憋,被怼得接不上话。 两人结婚之后的第N次交锋,温俐书终于终于胜了一次,实属不易。 但下一秒,宋虔丞又强行说:“我跟立薇她光明磊落的,经得起推敲,而不像你们,不清不楚。” 温俐书可不爱听这话,“我怎么了?我就穿了他的外套,你就要说我出轨吗?” “有没有出轨,你心中有数。” 温俐书一手捏着身上的裙子,“你别忘记了,这破裙子还是你强迫我穿的。” “你别岔开话题。”宋虔丞说,“我看你跟他就没少睡,不然他怎会让一个刚出道,什么也不会的你来当女二。” 温俐书刚出道时,确是一张白纸。 而她之所以能拿下那个女二,一来是方导看中了她穿民国服饰的装扮,二来是她跟魏延娱乐签了长约,公司才给的机会。 可在宋虔丞眼中,这些都是靠她跟魏霆先用不正当交易得来的。 温俐书心有不甘,又开始了扎人模式。 “宋先生,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结婚吧,我要跟谁,又要如何做,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温俐书一口气呛回去,还不带停顿的。 毫无疑问的,宋虔丞被气的眼睛瞪成灯笼。 他一记怒声砸来:“你找死是吗?” 要死也是一起死,大家都别想痛快。 温俐书越战越勇,“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醋呢?” 他发出一声冷嗤,“你也配。” 第50章:绿成一道光 “既然我不配,那就去离婚,大家尽早散了,免得我碍了你的眼。” “找到新码头就想甩了我。”宋虔丞神情带着鄙夷,“想得挺美的,但请你现实点,你要是婚内敢绿我,我保准弄到你身败名裂。” 两人一言一语吵了起来,怒火在争吵声中慢慢演变成火团,且越滚越大。 温俐书不怒反笑,“宋总,你忘记了吗,我婚后的第三天,就被一个人渣送到了会所陪酒,你现在怕是已经绿成一道光了。” 那个人渣就是他,还在包厢里拉她玩什么飞镖,温俐书每次回想都气得牙痒痒。 所以,去他的,哪凉快哪待去。 宋虔丞嘴角在抽搐,有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骂战僵持不下,温俐书还不知死活的瞪着他,誓要挑战他的底线。 与此同时,房间里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传了出来,那是来自温俐书的肚子。 宋虔丞给她买的那份便当,还摆在桌面上,她一晚上还没有吃过食物,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宋虔丞被气得不行,但适时又想起她那天在书房昏倒的场景。 他心一紧,终是窝火的开声:“买给你不吃,是想待会草一半,晕给我看吗?” 他抬手指着便当,命令:“赶紧吃完它。” 朝她一顿炮轰,宋虔丞这才往阳台方向走去,可走了没两步,他又突然折返回来。 宋虔丞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一转,一把将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给脱下,随后扔在了地上。 他低骂:“穿得难看死了。” 接着,他迈开腿,就从那件外套上面踩了上去,直奔阳台,吸烟去。 那件衣服是魏霆先借给她的,要还的,温俐书走过去,想要捡回来。 可她才弯腰,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件衣服,阳台那端就传来话:“你要是敢捡,我就当你是连身上穿着的那件也不想要了。” 温俐书闻言手一顿,今时今日的宋虔丞足够心狠,他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在他的警告声之下,温俐书终日是收回了手,也没力气跟他吵了,她坐在到了沙发上,把那一盒便当拿了出来。 万幸,那是份日式便当,里头全是寿司冷盘,现冷了也不会影响口感。 温俐书将餐盒盖子打开,掰开了筷子,就夹了个饭团塞进嘴里,因闹饥荒的缘故,她吃饭的速度特别的快。 房里,一人享受着美食,一人吸着香烟,仿佛刚才的争吵只是梦一场。 但不得不说,刚才剑拔弩张的骂战,确实是因一声咕噜声响而结束的,画风有些匪夷所思。 温俐书吃完之后,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外面那位爷的安排。 不久后,宋虔丞从阳台大步的走了过来,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并丢给了她,附以冷声:“回家。” 温俐书拿起衣服,默默的穿好,并小碎步的跟上去。 可当她来到玄关时,走在前面的宋虔丞,忽然毫无征兆的将她抵在了墙上。 恍恍惚惚中,她就已被他深深的索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