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读者打赏!!! 感谢小书迷!!!100起点币打赏 感谢刹那芳华YF!!!1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八荒六合九天十地!!!200起点币打赏 感谢鬼面天君!!!!300起点币打赏 关于更新、书评、书友群事宜! 因为作者是第一次写,没有经验。 统计了一下关于书评区的问题作为回答。 1、关于更新 每天三章,会逐步往上靠,前提是保证质量。 2、关于书评区 小扑街是第一次写,不在乎好坏差评。 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大家开心,但是任何一人都难全齐美,有所诟病在所难免。 我宁愿看到大家骂我,哪怕给我一星,也不愿意看到大家在书评区互怼。 这样我会很内疚。也会影响我书写的情绪。 希望你们喜欢是第一,不喜欢也可以一笑置之。 3、书友群事宜。 并非我不建,只是我觉得自己还没资格建。 怕辜负大家期望,但我也想有自己的书友群,作为一个作者,都会想把。 等成绩好一些了,书友在多一些了,一定每天跟大家互动! ………………码字去了! 第一章 倒退三十秒 痛,无边的疼痛。 苏劫艰难的睁开眼,四周都是黑甲和银甲的士卒混战在了一起,地上的尸体流淌出浑浊的血水染红了上党郡的城门之下。 “冲啊,杀啊……” 双方的厮杀声让苏劫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我是谁?” 冥冥中无数的记忆袭来! “黑龙旗?上党郡皮牢?这……这是秦国伐赵之战?” 远处,黑龙旗迎风飘荡在乌黑的天空之下,黑甲铁军像一座移动的堡垒缓缓的往上党郡城冲来。 苏劫不远处的一个赵国士卒忽然看见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浴血,双目一亮,提着短剑就扑了过来,对着苏劫的脑袋砍来。 “秦卒,受死!!!”赵卒大吼一声 苏劫此刻涣然未觉,只感到一阵凉风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铺面而来,一道银刃划过。 人首分离,卒。 【时间系统开启,检测宿主死亡,倒退时间三十秒】 【任务发布:因宿主所在队伍已不余一人,请杀死至少六名士卒,并获得秦国爵位】 【成功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五百积分,失败扣除五百积分,若积分不足,系统解除】 苏劫此刻飘荡在半空中的脑袋满脑子问号。 “系统?” 紧接着,画面忽然一变,时光倒流! 苏劫双眼再次睁开,依旧趟在死尸堆上,头痛欲裂,周围的的士卒如之前一般,酣战在一起。 “冲啊,杀啊……”无边的嘶吼在耳边响起。 “真回来了,时光倒流了!”苏劫依旧处于震撼之中,此刻他意念一动,两眼跟前便出现一行字眼。 “系统倒退时间剩余:二十六秒” 刚才确实是死了,四秒之前的一瞬间,被人砍了脑袋。 劫后余生,系统绑定之下,苏劫心中大喜不已。 “我活了过来了,哈哈哈。” “秦卒,受死。”一声怒吼夹杂着血腥气息的银光划过半空,将还在暗乐的苏劫脑袋再次砍了下来。 “……,大意了,时间倒退。” 瞬间,苏劫再一次回到了四秒之前的画面。 倒退时间剩余:二十二秒。 这剩余时间,不用想也知道,用完就会真死。 此刻苏劫猛的睁开眼睛,尽管身上依旧痛楚不堪,但若是再继续大意,三十秒都不够死的。 苏劫提着剑就从尸体堆上爬起了来,他知道,几秒之后,脑后四十五度,将会被背后的赵卒袭击。 此刻,苏劫不敢丝毫怠慢,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方向。 忽然一声怒吼传入耳中,“秦卒,受死。” 就是现在。 苏劫头也不回,这剑光是朝着脑袋来的,他忽然蹲下,避开了这砍脑袋的一剑,在赵卒诧异的目光下,苏劫头都不回,一剑回捅,直接捅进了赵国士卒的胸口。 “撕拉……”殷红血液夹带着浓烈的腥味喷洒到了他的身上。 陌生的血腥气息,让他冥冥中又感到熟悉!这是两世记忆融合的原因。 “啊……你?”赵国士卒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用颤抖的手指着苏劫。 一剑反杀这致命一击的赵卒,让周围的秦卒不禁纷纷侧目 苏劫身后的一个百将,赞喝道:“好小子,你立功了!” 秦国的军功爵制,斩一人一爵,此刻酣战不下的情况,苏劫忽然的建功,顿时让周围的几个伍的士气振奋了少许。 “这是真正的战场啊!”苏劫此刻才意识到了自己处境,作为一个穿越人,前世怕是群架都没打过,何况这等沙场。 “杀了一个,还有五个!” 苏劫不敢耽搁,瞬间在尸体身上抢了一个木盾,右手持剑朝着人堆就杀了过去。 因为苏劫可以时光倒流,所以拼杀起来在他人看来,根本不惜命! “真乃我大秦虎卒也!”旁边一伍中正拼杀的秦卒,也注意到了苏劫的‘悍勇’。 此刻,秦军老将王龁率军攻克上党城池,此时正是陷队营攻克城楼的时机,所有的大秦军士纷纷为了争夺城楼云梯。 攻城之中,通常都有首登城楼者,记首功的制度! 这样做的原因不言而喻! 苏劫一人当先,忽然一支长矛从赵卒的队伍里刺了出来,将冲在最前面的苏劫刺了个对穿。 秦卒:“……” 赵卒:“……” …… “倒退,倒退!” 倒退时间剩余:二十秒。 “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得没命!” 苏劫回到两秒之前。 两眼盯着那突然刺出长矛的位置,算好时间。 “咻……”一道冷光,从盾牌的缝隙间穿出,若是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苏劫抢在动静前,一个翻身闪避,神乎其神的躲过了这必杀的一次。 “这都躲得过去。”赵卒大惊失色,原本以为可以必杀,都放松了警惕,等着收人头,没想到眼前这秦卒仿佛提前知晓一般,抡起短剑就劈了过来。 咔嚓一声,赵卒直接被砍掉了半个脑袋。 苏劫一鼓作气,就杀了三个赵卒。 在秦卒之中,一场战役下来能杀三人都是猛卒精兵,哪怕是从军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老卒也不敢说一场下来能杀三个。 商鞅当年变法,军功爵除了升爵以外,还有一套降爵的制度,一场战役下来,若是没有杀一人,或者同伍之中杀的人数没有满足同伍总人数,是会将爵的。 爵位,就是秦人的命根子,失去爵位意味着失去了土地,仆人,粮食。 直到最后沦为奴仆! “真乃猛士啊。” 苏劫周围不远的秦卒,将苏劫奇迹般的反杀尽数收在眼底。 苏劫此刻离城墙只有五丈之遥,只需突破了城下的盾矛兵,就能接近城墙,让后方的步兵架起云梯。 一旦率先登楼,就是首功,同样也会被将帅注意。 将帅和诸位将军最关注的便是谁能登上城楼,打开缺口! 苏劫的一步反杀,让赵卒队伍都是一阵愣神。苏劫后方的秦卒在此一瞬便涌了上来,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双方厮杀酣战之时,数架云梯已然靠近城墙,让后方冲锋的秦军军心大振,备受鼓舞。 此刻,无数赵军的弓箭手出现,连排朝着楼下的秦卒开始射击。 苏劫心神大震,眼睁睁的看着黑点般的箭雨撒了下来,四周秦卒顿时惨叫连绵,倒了一片,生死不知。 跟着苏劫冲上来的上千士卒,三波箭雨下,就死伤过半。 中军马车的车撵之上,老帅王龁注视的城门口的攻城状况,眉头拧在一起。 上党郡如今已经酣战月余,秦王已经下死令,必须在一月之内攻克。 如今赵军上党郡皮牢城内赵军坚守不出,粮草准备充足,坚守之下,今日连城楼都尚未攻克。 而秦军,只需要攻克上党郡,便会打开大秦东进的门户。 当年,秦国与韩国发生了战争,打得难解难分。 可韩国又岂是秦国的对手?渐有不支之势。上党的韩国军民在郡守冯亭的带领下,想投降赵国,将上党一带的城池、百姓、土地都献给赵国。 这个烫手的山芋,明眼人看得出来,还是别碰为好,因为那是秦国志在必得且为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去“抢”他唾手可得的东西,不是想找事吗? 赵王本是犹豫难决,最终,由平原君赵胜的劝说下接受了上党,从而拉开了长平之战的序幕,二十万秦军埋骨在此,十数年来元气难以恢复,史称其当时,国库殆尽,远绝重山。 而四十五万赵军更是被坑杀,男丁十不存一。 秦赵二军自是仇深似海。 王龁眼见秦军在城楼下大量伤亡,云梯更是难以攀登,正要下令退兵,忽然瞥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居然迎着箭雨率先登上了云梯,朝着城墙爬了上去,而且离登上城楼,近在咫尺! “哦?” “此子勇猛无双啊!” 此刻王龁和周围的众将将目光全部聚集在苏劫身上。 …… 第二章 全军震动 苏劫自然不会知道此刻他已经被将帅王龁注意到。 秦人好战,但此刻即便悍不畏死,能靠近登楼梯的士卒也极少,苏劫在无数秦卒的眼中,身体左闪右避,无论箭雨多么密集,都被其纷纷躲过,让人惊叹。 “此人好身手啊,将士们,跟上这位兄弟!” 苏劫自然是有苦难言,此前还是运气不错,躲过那箭雨只死了两次,但是在其他秦人眼中,自己自然是身手敏捷。 【系统倒退时间剩余:17秒】 苏劫率先第一个登上云梯,刚爬到第一丈高便看到城楼上的弓箭兵对着他一箭射来。 苏劫左手木盾护住胸口,右手短剑一把将另一只飞来的箭矢砍掉。 苏劫稍稍朝着周围的云梯看去。 此刻居然连一个秦卒都未能攀登上去,纷纷倒在赵军密集的箭雨之下,整个战场上,只有苏劫一人登上了两丈高的云梯。 “兄弟,你干嘛啊,送死啊,我们上不去啊。” “兄弟们,从这位兄弟的云梯上爬,快,给我爬。” 一个个秦卒在苏劫身后嘶吼! 城门下一个五百主将领见十架云梯只有这一架爬上,顿时下令,让其他步卒跟上苏劫的梯子,顺着登楼。 秦赵两军无数的目光聚集在这唯一的云梯,赵卒们终于反应过来,分出一小股人开始射击云梯。 苏劫神乎其神剑法,将飞来的箭矢一个个的拍飞,让跟在后面的一众兵卒大众大喜不已。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将持枪飞快的跟到了苏劫的下面,双目紧盯苏劫。 此时,苏劫的倒退时间,剩余十二秒,又死了两次。 但苏劫,终于率先登上了月攻不下的城楼。 “好,好,此人本帅必重重有赏,咦,后方小将乃是何人。” 王龁身旁的一位将领立刻回应:“回将帅,此子乃是末将麾下百将王翦之子,王贲,年十五,素来勇猛。” 王龁抚须点头,继续将目光注视在苏劫和王贲二人身上。 二人相继率先登楼,顿时被涌来的赵军所淹没,二人纷纷在不宽的城墙上后退。 王贲虽然勇猛,但毕竟年幼,力量后继乏力,战场不比比武,一枪难敌十剑。 此刻,王贲一枪荡开三个赵卒的劈砍,顿时被暗处长矛士卒,电光火石的偷袭下,刺穿了腹部,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苏劫并不认识王贲,此刻城楼之上,只有他二人在此,王贲枪法威猛,此刻忽生意外,让苏劫心头猛跳。 “此人要是这般就死了,自己恐怕也寸步难行了!” “算了,时间倒退!” 画面一遍,回到数秒之前。 王贲一枪荡开三把长剑,直接刺死了一赵卒的咽喉,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长矛桶出。 王贲来不及闪避,心道,“吾命休矣。” 就在此刻,苏劫一剑砍在长矛上,让王贲终于逃出了必死的局面。 二人一前一后,背靠背,瞬时被无数的赵军给围在了城墙上。 王贲惊魂未定,苏劫这一剑相救,便是生死一隔,心中惊叹苏劫实在太过于敏捷! “多谢大哥相救,今日若是不死,王贲必赴汤蹈火,已报救命之恩。” 苏劫只道王贲这名很熟,此刻被赵军围堵,一时没有想起来这未来帮助秦始皇平定六国的不世大将。 二人率先登上城楼,让王龁心头震惊,终于登上去了,但遗憾的是登上城楼的只有二人,其余赵卒纷纷开始砍断登楼梯。 此刻魏泾道:‘将帅,此二人都是我秦军不可多得的猛士,若是这般下去,二人必葬身于此,不如下令退兵,来日在战,赵军经此一役,想必已被我秦军夺了胆魄,来日一战,必能将上党郡拿下。’ 王龁沉吟半刻,道,“只能如此了,下令退兵。” 将帅下令,秦军速退。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 二人在城楼上酣战,苏劫已杀了五人,二人合击之下,苏劫眼看最后一个剑就要砍死一个赵卒,完成新手任务。 王贲银枪如蛇,抢在前面将赵卒刺死。 苏劫心头狂怒,此刻秦军大营已经吹响了号角,此刻若是无法在斩杀一人,他苏劫也是难逃一死:“好你个王贲,我好心救你,你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 苏劫悲愤的看着王贲,王贲一脸诧异:‘大哥,此人准备暗算与你,还好小弟发现及时,你为何这般看我?’ 苏劫心头大怒,但此刻不能解释,没时间了,苏劫狂吼一声朝另外的人堆杀了过去。 王贲心头感叹道:“吾兄之勇武,贲不及也!” 王贲朝着苏劫大吼:‘大哥,速退,来日再战,切勿平白丢了性命。’ 苏劫大吼道:“走,你先走,今日不砍死一个,我死也不走,我给你断后。速退。” 王贲见苏劫勇猛无双,顿时受了些许感染,脑袋一热,道:“大哥,你不走我不走,我与你并肩杀敌。” 说完便要重新冲回来。 苏劫内心狂怒,“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般置我于死地?” 见王贲回返的身形,苏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秦军开始纷纷撤退,若不能再杀一人,赵军不搞死我,你王贲和系统也要搞死我。 “滚,切莫过来!”苏劫的嘶吼震撼着王贲的耳膜。 王贲内心颤粟感动不已,见苏劫声色俱厉,终于还是停止了脚步。 王贲大吼一声,借着云梯飞快的下了城楼。 …… 苏劫的举动让退去的秦军和观战的众将领都备受鼓舞。 王龁虎目闪动,重拳击在车撵之上。 无数将士都被苏劫的嘶吼所震撼,苏劫的表现,更是诠释了老秦人悍不畏死的勇猛。 第三章 时间洞察 苏劫拼着生死,用系统时光倒流,终于砍杀了最后一个赵卒,系统颁布的任务总算达成。 此刻,苏劫被赵军围困,他自己身处城楼上的一角。 苏劫快步登上城头,见到城楼下一处遍地尸体,已经堆积如小山包。 “就是这了,是死是活,就看这里了。” 苏劫在城墙头,心气一上,纵身一跃,整个人直接从接近四丈的城楼上直直的跳了下来。 “噗……”一口猩红的血液从口中喷出。 赵卒见苏劫跃下城楼未死,顿时下令。 “给我放箭!” 苏劫心里狂骂一声,这还没回过神,就是漫天箭雨。 苏劫一个翻身,抄起一个大号的枭盾,顶着头顶,朝着秦军大营的方向张腿就跑。 “噗……噗……” 盾牌上一时间插满了箭,一只冷箭将苏劫的大腿射穿,踉跄一下,摔倒在地,还没抬起头,漫天箭雨将苏劫射程了刺猬。 …… “倒退,倒退!”苏劫利用系统最后的剩余时间,回到一秒前。 苏劫知晓下一刻,他的大腿将会被箭矢洞穿,随后被撸成串串。 此时,秦军的目光全部落在苏劫的身后,王贲在阵前紧握双拳。 苏劫此时离秦军驻地只剩下百丈不到,只要在走十数丈,就能脱离箭雨的攻击。 王贲忽然一动,目光看到不远处一匹战马,战马原本的乘骑士卒已战死,王贲快步上前一举骑上战马,银枪一指直接奔向苏劫。 …… 苏劫再次醒来,已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军帐之中,四处都是伤兵,自己也是浑身绑满了绷带,殷红的血液浸透了出来,不过好在意识清醒,四肢健在。 “苏兄弟醒了,苏兄弟醒了。”一个年长的老卒见苏劫醒来,顿时发出一声呼喊。 一时间,许多目光都朝着苏劫看了过来。 【叮咚!系统提示,宿主达成新手任务,斩杀六名赵卒,并达成爵位公士】 苏劫顿时被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所吸引,之前没有提示,想必是因为爵位的原因。 秦国将爵位分为二十等,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上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 二十级爵位又分成了四个级别,为:士,大夫,卿,侯。 公士也就是最低等的爵位,但也属于士的级别。 【新手大礼包发放,奖励积分500积分,宿主是否开启新手礼包】 “开启,开启,速度开启。” 【新手大礼包开启,恭喜宿主,获得技能:时间洞察】 【是否消耗五百积分,延长系统倒退时间5秒】 “时间洞察,有什么用。”苏劫不禁疑问。 【时间洞察:可以让宿主洞察方圆十里范围,明日发生之事(洞察时间六十秒),冷却时间七日,】 【洞察时间可以间断,使用完毕后进入冷却】 “什么?能让我知道明天发生的事情吗,洞察时间可以间断是指可以和倒退一样,精准使用时间,累计不超过六十秒便可?”苏劫不禁心中大喜,这不就是未卜先知了。 【宿主可以这么理解,请问宿主是否想消耗500积分,延长倒退时间】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回答。 随着系统的声音,苏劫注意到自己能够倒退的时间只有3秒了。 “系统什么时候,我的倒退时间可以恢复。”时间倒退关系到苏劫性命问题,自然是无比的上心。 【隔日子时,便会恢复三十秒,宿主无需担心。】 “增加赠加,当然要增加” …… 中军大营,王龁和一众将军正在地图上观摩。 “大王已然下了诏令,限我等十日之内,拿下上党,我秦军粮草辎重远不如赵军,若在无法建功,怕是少不了被吕相惩处。”王龁一语道来,让众将军无言垂首。 魏泾见众人不语,上前道:“将帅,赵军虽强,但远不如我大秦铁甲,今日之战,已然有了破城之像,接下来,我军只需发起猛攻,必能在十日内破城。” 见魏泾如此一说,让场内不少人都暗自点头。 王龁微微额首,道:“今日之战,我大秦的猛士苏劫第一个登上城头,虽我军未能拿下上党,但有功不能不赏,将军功册拿来,容本帅一观。” “丁字营,百将张虎麾下,士卒,苏劫,斩首六人” “甲子营,百将王翦麾下,士卒,王贲,斩首八人” “丙字营,百将田慵麾下,士卒,田猛,斩首五人” …… 王龁虎首微扣,道:‘此次,斩首达到五人者,只有十八人,单论勇猛无双者,唯有苏劫一人耳。’ 言必,王龁将苏劫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后方写到,赏金十两,精良铁甲一副。 按照士卒立功统计,五人为一伍,杀一人责升一级爵位,若同伍死亡一人,责需多杀一人,死亡两人,责需杀两人补齐。 士卒最高可以以人头数升到第四级不更。若在想往上,责需要升任军官,以军官身份杀敌到一定的数目才可升爵。 王龁大手一摆道:“将战功公示三日,在报与大王。” …… 此时校场之上,无数的士卒都盯着公示牌。 “老子这回终于升到上造了,哈哈哈” “哎,可惜,本来杀了三人,但同伍之中死亡了三个,不升不降。” “苏劫,仅次于王贲,苏兄弟若是同伍中无人死亡,经此一役直接就是不更了。” …… 苏劫此刻从伤兵营走了出来,见校场无数人围观着战功牌,因为系统原因,到没有去凑热闹,整个心思都是在这洞察之眼的技能之上。 “先试试这技能,看看到底有何用处!” “时间洞察!”心中默念一声。 只见苏劫的双瞳忽然变得无比深邃,仿佛洞穿了时空。 而苏劫的眼中,整个天地变得阴暗了下来,周围的士卒全部消失。 只见他的双瞳之中,无数的火光扎起,无数的秦卒在大火之中哀嚎,将帅王龁被乱箭射死,王贲在战场中被万箭穿心。 十万秦兵丢盔弃甲,在银色的铁甲赵卒中狼狈而逃,苏劫一眼望去,只见无数的赵军从秦军的一面鬼魅般的出现,将毫无防备的秦军杀光殆尽。 画面一变,苏劫瞳孔缩小,意识回到现实,此时时间洞察被用掉了三十秒。 苏劫整个人被汗水浸透,冷汗往下直流,两手仿佛失去了力气。 “实在……实在是太真实了,就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难道说,秦军明日会被赵军杀得大败?” “不行,绝对不能发生。” 第四章 震撼奇袭(上) 苏劫通过时间洞察,知晓了明日发生的惨事,顿时没有兴致在校场逛悠。 “是鹿水,赵军知晓若是等秦军在猛攻,上党郡必破,想必是城中将领拼死一搏,在秦军已然胜券在握之时,夜间突发奇兵,派遣先锋两万暗自从鹿水一路游到秦军后方,对秦军发出致命一攻,届时城门口骑兵冲出,里面夹攻,将秦军一举击溃。” “毒啊,妙啊,这赵军真是有胆魄啊,难怪能在王龁率兵下还能坚守月余啊。” 【叮咚,系统临时任务发布,请宿主击退赵军的奇袭,成功奖励时间礼包一份,失败扣除倒退时间5秒】 苏劫还没来得及反应,系统的声音便消失了。 “我还没捂热,就要扣我5秒的倒退时间啊。” 此刻摆在苏劫面前最难的问题,便是如何见到王龁! 就在苏劫在帐篷里来回踱步,烦闷不已之时,一个铁甲军士走了进来。 “谁是苏劫,将帅有请。” 苏劫心中大乐,“正在想怎么见到王龁,就来传唤了,机会来了。” “恭喜苏兄,将帅亲自有请,将来必定加官进爵啊。” “苏兄乃我大秦猛士,将帅亲自召见必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在一片恭维声中,苏劫跟着兵士来到了中军大营,见到了中间主位上威猛老者,便是王龁。 王龁左右皆是军中的将军,一个个将目光投向了苏劫的身上! 苏劫自然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拱手道:‘苏劫参见将帅,参见各位将军。’ 苏劫的姿态让王龁和诸位将军暗自点头。 “识礼数,难得!” 王龁哈哈一笑,示意不必多礼。 “今日本帅观你之勇远非常人企及,乃我大秦不可多得之勇士!” 苏劫回道:“不敢称将帅夸赞!我军之勇,皆为将帅领兵有方,将帅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待我等士卒如手足,我等安敢不效死命。” 苏劫的回答,顿时让王龁和一众将军眼神一亮。 要知道,眼前苏劫看起来也就双九之龄,他们看过其祖籍,乃是咸阳周围的山民,按道理,能够说出这等话的人绝非一般的老秦人。 先之以身,后之以人,乃是兵法韬略中的行兵要旨,要知道,这个年代,一般如苏劫这般年岁的人大多都是在耕地。 只有一般的世族子弟,才能学习和知晓这其中的道理。 王龁来了兴趣,忽然笑道:“苏劫,你习过古籍?” 苏劫笑着回道:“回将帅话,苏劫自幼便读过三二兵法,六韬五略之术也略有所及!但只是略懂皮毛!” 王龁和众将领不禁一惊,若真如此,这苏劫大有可为啊。 王龁捋了捋虎须,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帅问你一问,如今我大秦军队久攻上党难下,军心浮躁,若你为一军之将领,你如何做?” 苏劫沉吟片刻,便道:“回将帅话,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秋。所以战事之前,为将者,一定要竖立信心能够打赢这场战争,精明的将军能够察觉,并利用一些征兆打败敌人。” “士卒相互以破敌为喜,相互以勇猛为荣,相互以威武为誉,这是军队战斗力强大的征兆;如果全军上下不断惊动,士卒散乱行列不整,相互之间被敌人的强悍所恐吓,相互传播作战不利的消息,相互之间议论纷纷,谣言四起不能制止,互相煽惑欺蒙,不畏惧法令,不尊重将帅,这是军队战斗力虚弱的征兆。” 苏劫所言,在王龁等人听来,更是耳目一新。 因为苏劫所言,并非孙子兵法中的一些战略之术,而是从作为一个穿越人的视角来阐述问题。 众将越听越新奇。 苏劫不敢在多言,随即撵口不语。 王龁嘿嘿一笑,到并没有过多询问,只道:“老夫见你今日,以为你只有勇武之心,万没想到还是个难得将才,若是在磨炼十年,大秦将校或有你一席之地。今日以你之功劳,当为屯长一职,但老夫见你之才,破格提拔你为百将,如何。” 王龁此言一出,让苏劫颇为惊讶,这秦时的军制,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屯,屯长麾下一般都有五十人了,并且,想成为屯长,爵位一般都要是簪袅。 万没想到王龁如此爱才,破格提拔自己为百将,苏劫是又惊又喜。 苏劫忙道:“多谢将帅厚爱,苏劫惭愧,末将还有一事要禀明将帅及各位将军!” 王龁哈哈一笑,道:“此乃你自己的功劳,与本帅无关,本帅只是惜你之才,不知苏百将有何事禀明,说来一听。” 苏劫深吸一口气,随即道:“末将心有一计,可助我大军,两日之内攻破上党皮牢!” “什么?” “你说什么!?” 一个个将军被震的纷纷站了起啦。 要知道,大王已然下令十日内攻破上党,虽然诸位都知道攻破上党郡乃是时间问题,但要说十日内破城,很难很难,此刻苏劫语出惊人,挑动了各位将军的神经。 王龁神色微变,道:‘苏百将,行军之事,切莫儿戏,老夫心知你立功心切,但你既读过兵法韬略,应知为将者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切莫儿戏!’ 苏劫立马拱手,道:“将帅之言,末将安能不知,只是末将之计,必能达成,不得不请将帅裁决,要攻破上党,只需引诱城中赵军主动来攻,到时,我军只需示敌以弱,诈败而退,引诱至彭峡谷!彭峡谷地势险要,夹道难行,我军可事先在峡谷两边埋伏火弓手,一旦赵军踏入其中,便是全军覆没,届时,上党郡便唾手可得。” 苏劫一手指着大营中的地图,正是秦军驻扎后方的彭峡谷。 整个场中顿时被苏劫惊的鸦雀无声。 苏劫见大家不言,心中没底,忽然瞥见王龁面色不善,不由大惊失色。 王龁不说话,只见下首一人率先出口,语气不善。 “苏劫,军中大事,岂是你能妄议,若不是看到你有军功在身,本将此时便将你扫地出门。”高虎见苏劫之语,只道是黄口小儿乘机爱表现,出言斥责一番。 苏劫心中一叹,“到底是人微言轻啊!”他有这般把握,自然是料定了赵军今夜必来袭营,若是将计就计,诈败而出,肯定会如他所说,明日便可克下上党皮牢。 苏劫正要反驳,王龁终于开口了,“苏劫,你之计谋到也算是良策,你说你自幼熟读兵书,但此刻却不知变通,虽为良策但无法实施,与那赵括之流有何区别,如你所说,赵军此刻坚守不出,那该如何引诱,如何诈降?” 苏劫自然是早已洞悉,道:“让赵军来攻,一点不难!” 第五章 震撼奇袭(下) 苏劫之语让在场每一人心头一紧,王龁和诸将神色不一。 这苏劫看起来并不像得了失心疯。 王龁此刻也拿不准苏劫之言了,哪怕是寻常士卒也不该如此大胆放肆,在场哪个不是一生征战沙场的老将,“难道说着苏劫真有办法能够引得赵军出击,若是这般,那上党郡不是?”想到这里,连王龁都有点经不起细想,那是滔天大功啊,可以一举打开大秦东进的门户啊。 高虎也被苏劫给震住了心神。 “苏劫,慎言,你可知军中无儿戏,你若信口开河,乃是杀头大罪,莫不是因为将帅惜才而做那哗众之举。” 苏劫此刻见王龁神情,便知有戏,此刻王龁并没有出面制止,想必也想听听苏劫之言。 苏劫正色回道:“启禀将军,我苏劫虽知自己人微言轻,但上党郡之战关系到我大秦横扫六国之布局,更关系到十几年前长平之战我大秦二十万英魂埋骨赵地之耻,我苏劫性命卑微,但此刻哪怕就是身死也要吐出破敌良策,若我苏劫之言不准,要杀要剐,全凭将军做主。” “你……”高虎见苏劫义正言辞,正要驳回,却被王龁阻止。 王龁道:“苏劫,既然如此,老夫就听你一言,若是你能够说动老夫,老夫必将你之功劳亲自呈报给大王,若你之言乃是哗众之举,那就……收回之前对你的赏赐。” “将帅……这,是否太过儿戏。”几位将军都立刻上前劝说。 “你等无需多言,本帅自有主张。” 苏劫此刻已然大定,只要能够说服王龁,那明日秦军大败的局面必然能够改变。 苏劫走到上党郡的地图前,道:“我大秦铁甲之师已然进攻上党郡月余,秦赵二军可以说皆是人困马乏,但若以战略补给衡量,我秦军不及赵军,此刻我军看似略占优势,但还远远不到能够轻易攻克上党郡的地步。” 苏劫说道这里,见诸位将军到没有打断的意思,王龁也只是微微点首,没有过多的表示。 苏劫继续道:“将帅,你可知如今上党郡中还有多少赵军。” 王龁被苏劫一问,到没有过多细想,只能回道:“上党郡下辖十七城,此时大半以上的兵力都击中在上党郡,以本帅这一月观之,至少也在八万的兵力。” “上党郡至少还盈余八万兵力,而我大秦铁甲,这月余下来,也就十万余,那为何诸位将军能为何能够觉得赵军已经无力守城了?或者说我大秦会有一种数日内甚至十日内就能攻克的错觉。” “若说如此僵持下去,我大秦确实能够攻克上党,但是到时只怕我十万秦军已经所剩无几。想必这个先决条件,才让诸位将军认为,我大秦总能打下上党郡,却不知给我大秦的军队埋下了覆灭的种子。”苏劫一语惊人,直接爆出大秦的军队会被覆灭。 王龁也被苏劫惊到了,道:“老夫征战一生,虽不敢说可比武安君,但也不会将我大秦的铁甲之师无故葬送。” 苏劫不等王龁说完,便道:“将帅,那若是我在大秦军队轻敌之时,派出两万兵马绕过军队营地,以后方山林遮蔽,夜袭大营采取火攻,随即配合城内骑兵冲锋呢,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也会葬身于此。” “你说什么?夜袭?”虽不知苏劫所言有何凭据,单凭这一份智谋,不却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高虎顿时坐不住,起身道:“苏劫,本将虽不知你为何会联想到夜袭,但你可知我秦军后方乃是鹿水,本将行军多年,虽说赵军绕过鹿水的可能性极其渺小,但鹿水以东皆有我秦军暗哨,别说两万人,就是两百人上岸也会立刻被我军察觉。” 苏劫不慌不忙,道,“高将军所言甚是,可是,高将军可曾想到,若是赵军主将早早的暗藏了数百赵卒潜伏在鹿水附近,混进了我秦军之中,此刻,只需待我军松懈,暗度两万赵军度过鹿水绝非难事,到时候,一旦两万赵军潜伏在我军背后,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啊。” “不仅如此,我苏劫项上人头担保,赵军夜袭我军大营,就在今夜,鹿水暗度的赵军也绝对两万之数。” 苏劫言出骇人,让众将军纷纷议论起来。 不等众人议论完毕,苏劫朝着王龁拱手道:“将帅,赵军今夜必定会奇袭大营,若不加防范,我军必然大败,如今,我等只需将计就计,佯装大败,将赵军主力引入彭峡谷,顿时以火攻之,上党郡自破。” “荒唐……来人,给将此竖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 “大胆,苏劫,你是何居心,敢乱我军心,你可知你这一番言语传了出去,我大军军心必然动摇。” “住口……”王龁怒声喝止。 此刻,场中除了王龁也有数位一言不发的将军开始深深思考苏劫之言,若真如这般,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第六章 火烧三十里,滔天大功(上) 王龁面色微沉,虎目紧紧的注视着苏劫,虽然没有出声斥责,但也让苏劫压力颇大。 “苏劫,你今日之言,切勿在军中妄言,否则影响了军心,老夫也救你不成,你先下去吧,我与诸位将军有要事相商。” 苏劫知道此时已不能多语,否则怕是立刻就要被拿下,只道自己人微言轻,此等行军大事,却是难以说服众人。 “诺,将帅。”苏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中军大营。 苏劫几经辗转,来到了伤兵营门口,回头瞧了一眼数万军士的驻地,暗叹一口气:“不行,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中军营帐,众将军目送苏劫离去之后。 王龁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道:“苏劫之言,并不无道理,只是这其中有两点,老夫亦是想不明白,苏劫何以如此确定今夜赵军会来偷袭,二是苏劫如何肯定鹿水驻军有赵军混入。” 高虎回道:“将帅,你万万不可信苏劫之言,鹿水驻军乃是我部下所属,每日皆有斥候以文报称述鹿水情况,根本不可能如苏劫所言,这文书竹简之中更有我军暗号,更不可能有人仿作作伪,末将愿以人头担保,鹿水绝对万无一失。” 王龁摆摆手道:“高将军切莫言重,老夫行军一生,大小战役过百,这奇袭之谋也所遇不下十数次,不过苏劫之言虽不能让人尽信,但也不能轻视,高将军,立刻派人前往鹿水,对那里的一千守军进行摸底盘查。” 高虎还要说,却被王龁制止! 王龁同时下令道:“诸位将军,三日之后,整顿军马,进行攻城,此战必须要将上党郡拿下。” “诺……” “诺……” …… 魏泾此时的脑海依旧在想着苏劫之言,他对苏劫是颇为欣赏,虽然一样被震惊,但却暗自决定回去之后整顿所属,以防万一。 鹿水,以东一千多名秦军分散在各处,不少士卒都趟在树林里成荫。 一座茂密的丛林之中,几个人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纷纷钻进了丛林。 只见十来人最后聚集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土穴里。 “将军,属下收到了信息,今晚主帅将会派遣两万将士,从鹿水潜伏到此处,到时候只需火烧大营,届时城中自会出兵强攻,秦军定会措手不及,慌乱之下必会全军覆没。” “你确定是主帅的暗记?” “绝对不会错。” 为首一人面色大喜,低沉道:“好,很好,日落之后,我们便行动,以换班的名义,你等三百余人将此地的数百秦军尽数杀死,切莫走漏了风声,此战若成,算你等首功。” “诺……” “谢将军!” 苏劫刚一进伤兵营,便看到王贲和另外一人立于面前,看样子已经等候不少时候。 王贲见到苏劫,顿时大喜拱手唤道:“大哥!” 苏劫顿声一看,先是注意到王贲身边之人,此人身躯凛凛,双眉入鬓,不怒自威。 来人也打量了苏劫片刻,拱手道:“在下王翦,多谢苏小兄弟对犬子舍命相救。” 苏劫一听,脑海翻滚了一片,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王翦?那这个抢人头的小崽子就是王贲? 之前战场之上,王贲虽然自报姓名,但苏劫也未曾往这里去想,如今父子同时出现,自然便可断定,这两人就是将来要替秦始皇打下整个六国的上将军、彻侯啊。 “久仰,久仰,你就是王翦啊。” 王翦也是被苏劫一阵客**了个尴尬,随即道:“王某之前只是区区一百将,何来久仰。” 苏劫哈哈一笑,打岔道:“不知你二人找我何事?” 见苏劫出言相询,王翦一笑,便道:“此前苏兄弟舍命救下犬子,翦此来便是要邀请苏兄弟前往帐中一叙,略备薄酒,以表感谢,不知道苏兄弟可否赏面。” “军中可饮酒?”苏劫神色一亮。 王贲道:“莫非大哥不知,军中出征前可饮一次,立功之后,可饮一次!” …… 王翦的军帐之中,只有父子和苏劫三人,三人饮了几杯浊酒之后,都放开了话语。 “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敬你!”王贲举起酒樽,大声说道。 苏劫笑道:“你叫我大哥,因年长你数岁,你父却唤我兄弟,岂不乱了辈分!” 王贲一愣,憨憨道:“难道,你让我叫你叔吗?” 苏劫王翦都笑了起来。 王翦道:“军中子弟,各交各的!” 三人再饮一樽! 王翦忽然道:“时才苏兄弟被将帅招去,想必是因首登城楼大功,而入了将帅的眼中,王龁将军是我秦三大老将之一,你若能得将帅关注,军中升职,必定会顺当许多。” 王翦一提此时,苏劫顿时一脸苦闷,见苏劫这副神情,二人心道莫非并非如此? 此前,王龁提醒,让苏劫不得在军中妄议,但眼前王氏父子,虽说初识,但苏劫清楚二人并不是凉薄之辈。 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有所不知啊,此前中帐,我为将帅献出一破敌之计,但是人微言轻,不足可信,也惹了诸将不满,可是此计若不行,则我军危矣。” 苏劫话音一落,王氏父子二人脸色骤变,妄议军情,秦律可斩。 王翦起身,朝着帐外看去,确定没有外人后,才回身询问:“苏兄弟到底所言何事,可否道来?” 苏劫微微点头,“我说你二人听,切勿传与他人。”随即,苏劫便将中军大营发生之事一一道出。 随着苏劫之言,王翦眉头紧锁,双目变幻,似乎隐隐有所明了。 王翦道:“苏兄弟,我只道你勇武,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谋略才学。” 王贲道:“爹,此事听起来虽然玄奇,但若真如大哥所言,岂不是说,今晚赵军偷袭我大军?若无防备,必受大难啊。” 王翦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赵军疲惫之色已现,正是我军麻痹大意之时!此计很像当年武安君泾水偷袭魏韩二国的计策,若是苏兄弟这般笃定,我再一深思,赵军偷袭的可能高达六成。” 王翦之言让苏劫也不由暗自佩服。 “不愧是能横扫六国的不世大将啊”苏劫心道。 “苏兄弟,你可有破敌良方,我王翦如今虽是五百主,但也愿意供你驱使。” 苏劫不禁愣神,回应道:“私自动兵,可是大罪,你如何敢倾力相助?” 王翦大笑道:“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私自动兵八万人,为何魏王不罚?立功了就是赏,没立功,就是罪!” 王翦的意思非常明确,只要立功,私自动兵五百,没人会去追责,这中间的胆魄,就是去赌苏劫所说的夜袭。 苏劫闻言大喜赞喝,道:“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知有敌,若不去舍命破敌,便是愧对大秦君王,既然此,此等大功,就让我三人共享之。” “好,算我一个”王贲起身道。 …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时。 “咕噜……咕噜……”丛林里传来一阵叫声。 “咕噜……咕噜……”鹿水附近响起同样的叫鸣声,让人以为是那未有归巢的雀鸟。 只见数息之后,鹿水的一处暗哨里,忽然水浪翻腾,一颗颗密密麻麻的人头居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行动迅速的登上了岸头,一个个亮出了兵刃,缓缓的朝着秦军大营的后方行去。 第七章 火烧三十里,滔天大功(下) 赵军行动路线极为隐秘,想必是早早就规划好了偷袭的路线。 从鹿水登陆之后,要穿过一片山林,山林茂盛,莫说如此黑夜,就是白天,也很难让人发现些许端倪。 “将军,此地离秦军大营已不足十里,按照时辰,秦军必然已经入睡,只要我们暗中放火烧营,秦军必定大败。” “好,传令下去,火弓手准备,千万不可大意,万万不能被秦军所察觉。” “将军放心,此路极为隐秘,秦军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 而在赵军此路前方的五里处,苏劫,王翦,王贲等三人早早的埋伏在一处土坡之中。 黑夜之中,三人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彼此之间早早的将五百秦军埋伏在陷阱周围,只要发现一丝风吹草动便会雷霆一击。 “大哥,你如何知道赵军会走如此隐秘小路。”王贲手持长枪,两眼在黑夜中扫视。 苏劫自信一笑,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 “既然要偷袭,自然是会找一处绝佳隐秘之地,此地虽行军艰难,但这里却能直驱我秦军大营,换作我,一定会走此处。” 王翦此刻聚精会神的匍匐在地,将左耳贴在地面,一动不动。 半刻之后,王翦虎目大亮,精光四射。 “至少上万的兵马!赵军真的夜袭我军。”王翦心底极度震撼,但此刻只能暂时收住心神,立刻出言提醒。 王翦通过赵军踏在地上的震动,便能分辨出人马数量,让苏劫也不由赞叹。 “苏兄弟,贲儿,前方果然出现不明军队,不到五里之距,至少上万人马。” “大哥,真如你之言啊!”王氏父子此刻声音显得极为激动,若非苏劫出言提醒,秦军必定会陷入覆没之危,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苏兄弟,接下来怎么做。”王翦不自觉间开始询问起了苏劫。 苏劫轻声笑道:“无妨,如今赵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我等已早早埋伏在此,敌明我暗,吩咐将士,按计划行事,一旦赵军前军走入陷阱,便开始行动,这上万人马骚乱之下,定是有去无回。” “好嘞,大哥,瞧我的!”王贲领命之后,低声快速的离去。 …… 赵军士卒此刻皆亮出了兵刃弓弩,在暗探的带领下,已经快接近了苏劫等人埋伏之地。 “什么味,这是。”这里的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硫磺味,此地如何会有硫磺味,也许是树脂。”有士卒说道。 此时,上党郡之中,主帅早已集结了五万人马,只等秦军大营火光出现,就意味着大军可以开门冲锋,如此里应外合,秦军毫无准备下,必然建功。 密密麻麻的人头终于出现苏劫等人的目光之中,五百士卒如今才涣然醒悟,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 赵军此刻浑然未觉,反而下令道:‘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火弓手准备,其他人随我火烧大营。’ 赵军刚刚行进不到两百米,前方之人刚刚踩进一处空地,空地泥土忽然陷了下去,士卒惨嚎一声,在漆黑的密林之中全部摔了进去,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啊……” “是陷阱……” 黑夜之中本就难以视物,前方出现慌乱,后方自然不知如何行动。 正在这时,一个暗探无意中用手触碰到了树上,感觉粘稠无比,他本能的用鼻子闻了一下,顿时魂飞魄散。 “将军,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四处都是桐油,撤,快撤。” 话音刚必。 “轰……轰……”两万人马之前的丛林之中,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只不过,火把被丛林所遮蔽,很难察觉是多少人,乍看一眼,仿佛数万人马在此。 赵军前军跌入陷阱,后方一片漆黑,随意一动,顿时跌倒一大片。 王贲忽然出现,大吼一声:‘将士们,给我放箭!’ “咻咻咻……”无数的箭矢飞快的朝着赵军的队伍飞来。 箭头上裹的油布被点燃,箭矢直接插入事先被涂满各处的桐油之中,顿时间,大火冲天,整座树林一瞬间被焚烧,无情的大火在赵军的队伍中弥漫开来。 “啊……救命……” “啊,快……快……退。” “不好,后方也被点燃,快跑。” 上千赵卒被大火包裹住了身躯,在地上哀嚎打滚,后方赵卒慌乱之下只能选择逃跑。 苏劫如何会让赵军逃脱,顿时下令,让早在其他地方埋伏的两百火攻手准备,将整个树林点燃。 大火弥漫天际,在秦军大营的树林中仿佛无情的巨兽,将赵军吞噬。 赵军将领刚扑灭身上的大火,此刻头发已然被烧没,见士卒慌乱逃串心知大事去矣。 “将士们,给我集合退回鹿水,快退,快退。” 苏劫再次下令,此处三百士卒,大吼:“冲啊……杀光赵卒。”声音连绵不绝,此起彼伏。 一边嘶吼一边用准备好的树枝在地上挥舞,发出无数的沙沙声。 乍一听仿佛千军万马。 火势已经控制不住,浓烟滚滚化作长龙,让无数的赵卒窒息倒地。 此时节西南风大起,大火无情的延绵,连苏劫都已经无法控制,对苏劫等人来说西南正好将逃离的赵军包围。 …… 如此大的火光,让秦军大营顿时一片沸腾,数万人的哀嚎呼救之声让王龁、魏泾、高虎等人都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连衣甲都未来得及穿上。 所有人第一想法就是赵军夜袭大营,只怕今日秦军逃不了全军覆没之局。 此刻王龁等人注视着远处延绵无尽的大火和大火中哀嚎嘶吼的赵军,哪能不知晓发生了何等事。 忘魂未定之下,王龁顿时虎目放光:“好一个苏劫,真被你言中了!” 魏泾心神震撼下,也道:“悔不听苏劫之言,如今正是我大秦军队攻克上党郡的天赐良机啊,哎错失,错失了!” 上党郡的城楼上,主帅浑身颤抖,青筋暴起,双目含泪,他伸出颤抖的双手遥指着秦军大营后方。 “噗……”殷红的鲜血吐洒在了城楼上,整个人向后方倒去。 “将帅,将帅!”无数士卒惊呼。 “到底是何人,我赵军夜袭布局月余……到底是何人能够洞悉,我不信是那王龁,给我查,给我查。” 主帅嘶吼一句,便昏厥过去。 第八章 我有一计,弹指破上党【求推荐票】 大火迅速蔓延扩展,转眼间将两万赵军吞没,短短一个时辰,哀嚎便噶然消失,苏劫等人面前之留下一片汪洋火海。 哪怕是王翦已然从军数年之久,眼前的一幕都让人心头震撼难言,不过此刻更让他侧目的便是苏劫之谋,实乃鬼神难测,想那白起也莫过于此吧。 “赵军已灭,我等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控制火势,以免出现更大的山火。”苏劫的声音将王翦从震撼中唤醒。 “诺……”王翦身为五百主,居然不自觉以下官回应。 …… 乌雀空巢,三十里化为乌有。 天蒙蒙亮,此地已如人间炼狱,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老卒,都不禁心悸莫名。 王龁和一众将军经过一夜的奔波,此刻已派遣数万大军控制了火势,身心疲惫,不过此刻众将军的脸上更多的是兴奋,经此一役重创上党郡守军,虽错过了苏劫所说的最佳破城良机,但如今秦军不费一兵一卒,便杀死赵军两万于人,此般大捷已经十年未有,想必在众人心中,上党郡拿下,已然近在咫尺。 太阳破晓,苏劫立在山头,闭眼沉思。 “系统,系统,任务完成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击退赵军奇袭,时空礼包发送,是否打开!】 “当然打开!” 【恭喜宿主,抽取技能:时间星象大挪移】 【任务发布:宿主请在三日内攻克上党郡,奖励时间积分3000,以及神秘礼包一份】 【任务失败:随机扣除宿主一个时间技能,倒退时间减半】 “系统,三日攻克上党郡?你是否弄错了?” 换来的是无声的沉默。 苏劫:“……”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还是先看看这个技能,能有何帮助!”苏劫自语说着。 “时间星象大挪移!冷却时间一个月?可以……嗯?……。” 苏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激动之情!不自然的笑了起来。 “大哥,你为何发笑!”王贲见苏劫忽然大笑,满头疑惑不解。 苏劫这才回过神来。 “这般大胜,我军已然胜券在握,岂能不笑!” “哦,嗯?将帅来了。” …… 苏劫转过身,见王龁等诸位将军一脸火热,目光中精光四射,藏不住心中的欣赏之色。 王贲早已站在苏劫身后,用手捅了捅苏劫的腰背。 “苏劫(王贲),参见将帅!”二人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快快起身。”王龁迅速上前将苏劫扶起。 “苏劫,本帅昨日没有听你谏言,实乃本帅之过也,还好你能替本帅弥补过失,以避免我军全军覆没之局,本帅也代表全军将士,拜谢苏百将之大恩,诸位将领,随本帅行礼。” 苏劫安敢受此一拜,连忙回礼,道:“将帅及诸位将军万不可行此大礼,苏劫受之有愧,若非诸位将军合力,这大火也会殃及我军,此次大捷皆是因将帅统领有度,我军上下一心之举,非一人之功,眼下上党郡城未破,我等也应该同心协力,共同破城为上。” 见苏劫言语得当,更不居功傲慢,如此大的军功,确能保持得体,是个将才! 王龁大笑道:“昨夜之战,关乎我军生死,乃是大功一件,此等大捷,本帅定会上报大王,按攻犒赏,请苏百将宽心便是。” …… 王龁及魏泾将苏劫等人带到了中军大营,此时,再也没有任何将军敢以身份压之,说苏劫信口雌黄。 直到此刻,诸将都仿佛梦中。 昨日,苏劫当面确定赵军必定夜袭,无任何人敢于支持,没想到,仅仅一夜,不仅被苏劫言中,而且独自以五百军士火烧两万人马。 按照秦律,这最少也要升任大夫爵列了。 十八岁的大夫,大秦数百年来,从未有过! 王龁特地给苏劫定了座位,王翦和王贲虽然位列苏劫身后,但经历昨晚一役,这二人也是滔天大功,此等人物,诸将也再也不敢小视。 王龁率先开口:‘诸将,上党郡昨日夜袭我军大营,幸被苏百将识破,并大败赵军,如今上党郡城定然军心动摇,虽错过了最佳的破城良机,但此时若是我军强攻,必然收获,本帅决定,明日攻城,诸将有何良策。’ 魏泾道:“回将帅,将帅之言亦是末将所想,此等时机,乃是攻城最佳之机,若是等赵军收拢军心,重新整顿,即便是五万人马,我等也难在十日内攻下,此时攻城,便是攻城攻心之计。” 见魏泾之言,其余将军纷纷响应。 “魏将军所言甚是!将帅英明!” 王翦和王贲也纷纷暗自点头,此时攻城,破城机会极大! 苏劫眯着眼,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之举,不过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这是王龁的目光投了过来,问道:“苏百将觉得如何?” 诸将的目光再次聚拢! 苏劫没有直接回应,问道:“诸位将军,此时攻城自然是时机尚可,我军大胜,敌军大败,借此彼消我涨之际出兵也乃是上策,不过,苏劫统兵经验尚浅,到想问问,若是赵军明知必死,奋起反抗,我军需要多长时日可攻取城池呢?” “这……” “嗯……?” 王龁一听,似乎猜到了苏劫的意思,无非是此时攻城可以,但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王龁抚须言道:‘如果明日攻城,哪怕赵军顽强抵抗,本帅预计三万人马,十日内,必定攻克上党皮牢。’ “是也……” 苏劫轻轻一笑,道:“将帅所言不错,不过想必将帅心里也应该清楚,即便能够克下皮牢,这三万人马却所剩无几了吧。” 包括王龁也是神色一亮:“莫非,苏百将另有良策?可否道来?” 苏劫起身道:“将帅,我有一智取的计策,或许只需五千人马,若是顺利,明日便可帮将帅破皮牢。” 一时间,整个中军大营鸦雀无声!只有余沉重喘息声在回荡。 第九章 我赠二十万箭矢于诸位,如何? 王龁及诸位将军虽有心里准备,但是依旧也被苏劫之语,惊得有些意外。 确实如其所说,智取或许才能建此奇功,但是作为领军多年的将军都想不到有何更妙的办法,苏劫却有一计。 不过众将,经过了之前的鹿水奇袭,自不敢说其哗众取宠,此刻,只想知道苏劫到底会如何做来。 王龁先出声,道:“苏百将,若有良策,本将愿意按你之计行事。” 苏劫行礼道:“多谢将帅信任。” 魏泾忍不住出声,道:“苏百将,若是你所言的计策能轻易拿下皮牢,我魏泾愿意供你驱驰!” 苏劫笑道:“魏泾将军言重,苏劫安敢有劳将军。” 随后,苏劫面向帐中诸将,道“赵军城内守军已不到五万之数,我军的却胜之一倍,但我军月余攻城,补给却不及赵军,赵军背靠十七城,此等优势必然大于我军。” “赵军坚守,实乃弓弩之利!” 诸将都频频点头,大秦铁甲就是被赵军的弓弩所阻。 苏劫微微一顿,环视一周,见大家沉吟不语。 “不知苏百将何意,难道与攻破上党郡有关。”魏泾忍不住询问。 “自然有关,敢问高将军,我军弓弩还有多少储备。” “我军弓弩补给还余是五万余支。” “那请问魏将军,赵军的箭矢补还有多少余支。” “这……若是后方城池源源不断提供,怕是目前储备在皮牢的箭矢补给,定不下二十万之数。” 苏劫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军即便强攻,所花费的代价必然也是巨大的。” “如果,苏劫设计,将此二十万箭矢赠送于诸位,那敢问魏将军,此战能胜否。”苏劫加重了语气。 王龁、魏泾等人不禁猛然变色,如此,上党郡不就等于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大秦军队岂不是轻易的可以撕碎皮牢的大门? 苏劫之言,太过匪夷所思! 王龁心头一震,对着苏劫道:“苏劫,你所言当真?你真有办法……弄来赵军的二十万箭矢?” 苏劫道,“诸位将军切莫激动,此计行法上,到是简单,只需用干草树枝,编扎一千个草人,捆绑与木车之上,到时再以遁甲兵护送,将草人运至城楼下,赵军箭矢射过来之后,我军只需将草人上的箭矢带回来,便算成了。” 王龁“……” 魏泾“……” 诸将“……” 王翦“……” 王龁面色有异,不过苏劫有珠玉在前,到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道:“苏劫,你说的行法上如此,本帅觉得妥当,但若是赵军见我军以草人偷箭却不攻,定不会胡乱放箭,只需派兵防守便罢了,难道你还有另外一法不成?” 苏劫正色道:“将帅若信我,只需让人准备数千草人,数百擂鼓便可,等我将赵军的二十万箭矢耗尽,皮牢便不足为虑了。” “这……” 在场的诸将包括王翦在内,都无法想象苏劫如何让赵军乖乖的将箭矢送给秦军。 王龁见苏劫信心满满,下定决心,便问道:“本帅问你,有几成把握!” 苏劫道:“九成在我,一成在将帅!” 苏劫之语是什么意思,众人一听便明白了。 意思是说,一定可行,但是能不能做,就让将帅来决定。 “好,既然无甚风险,本帅就听你一言,为你准备数千草人,数百擂鼓!” 苏劫闻言,立刻行礼道:“多谢将帅信任,末将必不负将帅期望!” 第十章 赠你一功,活捉敌将主帅 苏劫等三人拜别王龁诸将领,便回到了王翦的营帐。 王龁待三人走后,将目光投向了左右诸将校尉等将领的身上。 魏泾:“将帅,苏百将之言,将帅如何评判。” 王龁沉默片刻,道:“苏劫行止有度,非寻常之辈,能顾我军将士的生死安危,便知此人断不会胡乱行事,本帅认为可以相信!” 魏泾点头,王龁之言和他所想的异样。 高虎此刻忽然上前道:“将帅,苏劫虽有朱玉在前,但明日按其所谋,仅仅只是用草人窃取箭矢而已,末将觉得,赵军万万不可能这般愚蠢,苏劫虽智,但也不能尽信全信,行军大事岂同儿戏。” 魏泾等诸将目光投向了高虎,不由心道:“此人居然如此愚蠢!” 王龁冷哼一声:“莫非高将军还有另外的破敌良策不成,鹿水守军应是将军麾下百将,如今鹿水之战险些让我军全军覆没,此战之险全靠苏劫一人,高将军可知自己的不察之罪。” 高虎万万没想到将帅此刻会突然发难,他此时主张乘机赵军军心不明,全力攻城,虽有损伤,但不失为万全之策。 “将帅……末将……末将只是想戴罪立功,末将并非怀疑苏劫之计,只是,怕明日若窃箭不成,错过了攻城最好的时机啊。” 王龁道:“此事,本帅已定下,便不可反悔,而且明日之计若是成,你可知我大军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取皮牢,这等良策,能保我军将士性命,本帅如何会不试之?” 王龁说完,便下命退去,让人开始准备苏劫所需之物。 苏劫三人一路无话,直奔王翦梭在的军营。 一入营中,王贲便率先忍不住相问。 “大哥,明日真能拿下皮牢吗。” 苏劫笑道:“自然可以,不仅如此,我还有一个滔天大功给你!赵军上党郡主帅司马杰,乃是赵国大将司马尚子侄,明日,你只需按我所说,便可亲自将其活捉,活捉敌方将帅,此功大否?” “什么?” “这……?” 这等大功,他二人当然想要,活捉敌将主帅,爵位可升三等,要知道,从第五等军功爵开始就不是按人头算了。 见二人久久不说话,苏劫自然清楚,二人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这等大功,我自然想要,只是有点……太过玄奇了。” 王翦虽然没有王贲这般失神,但也很希望此事是真的! 不过此刻王翦果断的道:“苏百将,明日如何行事,我父子二人,听你调遣!” 苏劫点头“好,替我取羊皮图和墨笔来!”苏劫直接吩咐道。 …… 二人得到了苏劫的吩咐后,便出了营帐寻其所要之物。 “时间洞察,给我开!”苏劫心中默念。 前日,苏劫洞悉鹿水袭击用掉了三十秒的时间,此刻还剩下最后三十秒的使用时间。 此时苏劫双瞳忽然变得无比的幽暗深邃,仿佛跨过了无尽的时空螺旋,双瞳之中星辰环绕。 苏劫眼中,跨过了无尽的时空长河! “哦!?果然如此,司马杰,你无处可逃了!” 不到半个时辰,父子二人便找来了羊皮纸和墨笔,此时秦军大多文书都是书简,极少使用羊皮图。 苏劫微微点首,便将空白的羊皮图放在了桌面。 并用墨笔开始在羊皮图上图画了起来。 不久之后,整座上当郡城的地图愕然与羊皮纸上,细致万分,远超中军大营大的战略地图。 “大哥……这是,上党郡地图。” “不可思议,这般清晰细致!”王翦率先惊叹,正想发问,却被苏劫给打断。 苏劫道:“明日破晓之后,我军将会发起总攻,你二人必须从此处进入,绕开这里……埋伏在此……等待两个时辰,司马杰将会从此处逃脱,到时来个守株待兔,将其活捉便可。” 二人越听越心惊,却没有细问苏劫是如何如此精准判断,司马杰会从此地离开。 苏劫吩咐二人的事宜,并确定其尽数知晓后,这才放心。 “替我通知将帅,今晚子时一过,集结全军!” 第十一章 鬼神之谋,经天纬地! 上党郡府,司马杰面色微白,下首众位将领面色极度沉重,实乃鹿水奇袭,损失惨重。 此时,司马杰身边,坐着一位素衫男子,男子凤眼须眉微微闭目,看不出其思绪。 司马杰道:“我军日前奇袭,却被秦军察觉,此计乃是项先生所布,我军为此准备了月余之久,只待秦军大意之下,一举破敌,没想到被秦军识破,损失惨重。” 项先生微微睁开眼,缓缓道:“兵家之争,虽无完全之举,但此计乃是兵家巨首推演数日献于赵国,此局注定是秦军全军覆没,但此时却出现变故,我兵家细子收到战报,此计乃是秦军中一位谋士,名叫苏劫之人所破,将军可知苏劫乃是何人?” 司马杰眉头紧皱,寻思良久:“本帅也从未听闻此人,莫不是秦军为了误导我等,故意放出一无端之人,以本帅来看,定是那王龁之计。” 项先生摇头笑道:“王龁虽智,但还不足以看破巨首的谋划,如今我兵家细子已然确定,却有此人。” “不过如今大事,在军心,军心不稳,秦军必然洞悉,老夫料定秦军三日之内,必然发起猛攻,我劝将帅还是以稳定军心,防止秦军攻城为上。” “至于苏劫之事,我已用墨家飞鸽传书巨首,巨首得知,必然不会置之此人于不顾,如今两军酣战月余,秦军补给不足,我军固守之下,定会军心浮躁,将帅只需在坚持月余,其必然不战自败。” 司马杰点头道:“只能这般了……” …… 当夜。 上党郡城楼兵卒增加了一倍有余,严防秦军夜袭,整个城楼上布满了火把,隔着两里也能看到城楼上不断巡视的赵军。 秦军在王龁的一声号令下集结! 十万大军一动不动,屹立如山,看着远处的皮牢。 “将帅,苏百将已到!”一个传令兵对着车撵上的王龁报道。 “快快有请。” 很快,苏劫便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龁的帐下。 “苏劫参见将帅。” 王龁点头,回道:“不必多礼,苏百将到我车上来。” “……” “……” 苏劫也不客气。 “多谢将帅。” 王龁苏劫二人站在车撵上,遥望着上党郡城。 王龁道:“苏劫,数千草人已经按你所说捆绑在车轮之上,你所说的良策到底该如何行动。” 苏劫双手扶握在车撵的横栏之上,抬头看了看天。 “将帅勿急,在等等便可,先让我军十万将士,点燃火把,让赵军务必知晓,我军要全力攻城了。” “啊?……什么?” 周围所有的将军都不禁愕然,咱们是夜袭,还要告诉一番。 一位将军正要说话,却被王龁制止。 “传我帅令,全军点燃火把!” …… “呼呼……呼呼……” 片刻十万秦军中燃起了数万火把,将整个战场照了个通透。 秦军此举,将上党郡城楼上的赵军吓了一个踉跄。 “不好了,快通报将帅,秦军夜袭攻城。” “秦军夜袭攻城……” “秦军攻城……” 很快,传讯兵的声音便惊动了司马杰和项先生等人。 二人和一众将领快速登上城楼,看着数里外十万集结的秦军, 司马杰大笑道:“想不到王龁匹夫如此愚蠢,那谋士苏劫也是个赵括之流,夜袭还弄得我军上下皆知,真乃愚蠢之至。” 项先生也被秦军此举弄得一脸茫然,道:“或许这秦军有所图谋,将帅不可大意。” 秦军既然有所行动,赵军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虽说,夜晚拔城的概率不大,但是司马杰也不敢大意。 “传我帅令,全军坚守,一旦秦军靠近,便给我放箭!” “是,将帅!” …… 王龁等人眼看着上党郡城楼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兵卒涌入,军械补给箭矢打量的被搬运上的城楼,弓箭兵一排排的站立,顿时脸色难堪之至。 王贲和王翦二人见到城楼上的赵卒,面色一变。 王贲道:“爹……这怎么办。” 王翦回道:“相信苏劫,按计划行事便可。” …… 待得上党郡城楼已经集结完毕,苏劫这才满意,回头对王龁道:“将帅,一炷香之后,便可让五千推车手出击便可。” 王龁心中万分不解:“难道一炷香之后,城楼上的人就变少了,将上党郡拱手想让不成,但是此刻只能选择相信苏劫了。” …… 苏劫回首看了看郡城,心道:“就是现在了!” 随即,苏劫技能发动,时间星象大挪移。 此技能刚一获取,便看到其中所描述,是能将二十四节气中的气象搬运挪移。 此时大秦乃是五月出头,处于立夏,小满时节,大秦地处西北,函谷关更是干燥酷热。 而此时,苏劫的时间星象挪移技能,成功将数月后,十月霜降时分的一次大雾抓取,和此刻星象时节相调换。 也就是说,一旦技能发动,此地将会出现一场五个月之后的浓雾气象,按照苏劫技能的抓取程度,这次浓雾所存在的时间,长达数个时辰,足以利用到天明了。 …… 此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被一层白色的乌云所遮蔽。 “咦,怎么有点冷意……” “这么凉快的今夜。” 无数的秦军被一股微凉所侵蚀。 很快,方圆数十里,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披上了一层微微的白沙。 远处的上党郡城楼,也只剩下了懵懵的扩影! 第十二章 在下苏劫,多谢将军赠箭! “起雾了……” “上党郡看不见了!” “……五月怎会起雾。” “这还怎么打,估计要等到天亮,浓雾散了才能攻打了吧。” 王龁及众位将军也被突然出现浓雾给弄懵了。 “这……?” 在浓雾刚一出现,王翦就被震撼住了,忽然想到苏劫的谋略、草人、脑袋里忽然灵光一现,仿佛见了鬼一般。“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苏劫是如何知晓此时会有一场大雾。” 王贲立刻明白了前前后后的关键:“爹,大哥早就知道今夜会有一场大雾啊。” 王龁已经无法看到数米外的光景,此刻,忽然瞥见了车辆上的苏劫,依旧是那副笑容。 终于,他知道了苏劫的计划,苏劫的把握,今夜的关键,就是这一场罕见的大雾。 此时秦军相互之间只能看到数米之内的光景,上党郡早就没埋在了大雾之中。 赵军守军也被突如其来的大雾给弄懵了。 司马杰也不禁愣神,“看来秦军今夜攻城的算盘落空了。” 项先生此刻也极为意外,异常的气象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哪怕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的出究竟为何。 苏劫嘿嘿一笑,道:“将帅,此乃天赐良机啊,有此场大雾相助,我秦军何愁拿不下皮牢啊。” 魏泾心头不禁念道:“经天纬地!这就是传说中的经天纬地,洞悉阴阳?” 王龁此刻已经不知该如何说的好,这夜观星象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之术,可今日亲眼所见,他不得不信啊,苏劫预测此战局,实乃生平仅见。 “苏……苏劫,那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去做。”此时战局已始,王龁只能强压心神朝着苏劫询问道。 “将帅只需让五千推车手听我号令,其他军士原地休整,以逸待劳,等到破晓之后,敌军疲惫,届时我军精力充沛下,上党郡弹指可破!” 左右将军皆把目光投在车撵上的苏劫身上,双目炯炯发光。 浓雾翻滚,仿佛潜伏着一条噬人的巨龙。 项先生忽然道:“司马将帅,此次大雾散去,秦军必定猛攻,此刻虽然两军无法对战,打也要以防不测,不可大意。” 司马杰点头道:‘应如先生所说,这场大雾实乃怪异,此地处北,一年之中很难见雾,此时出现,真乃怪事。’ 二人正在商聊之时,忽然,城楼之下战鼓之音猛烈想起,无数的秦军高呼。 “轰隆……轰隆……” “冲啊……拿下上党郡城。” “将士们给我冲开城门!” …… 大地仿佛被千军万马所踩踏,将城楼上赵军惊的严阵以待。 眼看秦军千军万马已然快到了跟前,司马杰大惊失色,“秦军怎如此愚蠢!弓弩手,给我放箭,快,给我放箭,决不允许秦军靠近。” “嗖嗖……” “嗖……” 一排排的弓弩手在城楼之上对着大雾中埋藏的秦军猛烈放箭, “啊……啊……” “快退……箭矢太猛……快退……” 司马杰冷哼一声:“秦军怎变得如此愚蠢,怕是被昨夜的胜利迷住了心神不成。” …… 秦军刚刚退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浓雾中再次响起了擂鼓之音。 “咚咚……咚咚……” “冲啊,杀光赵军,为我大秦建功立业!” “放箭,给我放箭!” …… 此刻,大秦军队所属之处,王龁苏劫及众位将军走到不远处的推车前。 只见车堆前的草人身上,插满了赵军的箭矢,一个草人身上,不下百支,可见赵军有多凶猛。 苏劫早已洞悉,此计必成,“来人,将这些箭矢捆绑收好!” 苏劫吩咐道,立刻有士卒前来将赵军箭矢收拾整理。 苏劫经天纬地之才实属震撼,眼前一幕幕,让他万分庆幸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相信苏劫。 “若是被大王得知,不知该有何等喜悦。”王龁将目光瞧向了一边的苏劫。 此时,苏劫之计已然让众人知晓,这等传奇战事,势必要威名远播。 …… 秦军后勤部队将赵军所赠的箭矢一捆捆的扎在了一起,三个时辰后,大雾开始褪去。 此时,上党郡城楼上,赵军紧张攻伐了一夜。 二十万之箭矢,如今也快消耗殆尽,不过,昨日秦军在黑夜里哀嚎,和多年的行军经验,让司马杰判断出,秦军必然损失惨重,而赵军却毫发无伤。“哼,总算为我两万将士报了大仇。” 项先生在城楼上观战了一宿,这秦军一会攻城,一会撤退,整整消耗了一夜,此刻赵军一眼看去人困马乏。 正当此时,远处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忽然之间,一股极其强烈的不详预感充斥心头。 “没有尸体!!!空荡荡的城楼下,什么都没有。” 司马杰作为一军主帅,自然也并非无能之辈,随着大雾的扩散,也发现了极其不对劲的地方。 渐渐地,秦军十万大军,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城楼不远之处。 而未见到一具秦军的尸体。 顿时司马杰浑身大汗,项先生原本风轻云淡的神色也不禁睁大了双眼,脑海里飞快的回忆着昨夜秦军攻城之事。 “将军,大事不好,我军中了秦军诡计!” 二人只见中间车撵之上,一个年轻人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不远处一扎扎堆砌着无数的草人和捆绑好的箭矢。 只见与王龁同承车撵之上的年轻士卒朝着城楼上摆了摆手。 “在下苏劫,多谢将军赠箭!” 话音刚毕。 十万大军同时大吼。 “多谢将军赠箭……” “多谢将军赠箭……” 声音此起彼伏,声威荡荡,久久不能平息…… 司马杰浑身颤抖,指甲嵌入城墙的楼上,鲜血直流…… “我军休矣……大王,臣罪该万死啊……” “噗……”鲜血喷出,再次被其余诸将抬走。 项先生此时瞪大了双眼,看着车撵上的自信的年轻人,此刻,这才真正开始正视了。 第十三章 活捉赵军主帅! 苏劫见司马杰仰天倒下,此时上党郡中可以说是人困马乏,补给消耗殆尽,反观秦军精神奕奕,所有人眼光之中,都如饿狼般的凶狠。 只待一声令下,秦军必可轻易撕破上党郡防线。 苏劫道:“将帅,此时赵军军心溃散,此时不待攻城,更待何时啊!” “哈哈哈,好好好!全军听令,给我拿下上党郡,将赵军一网打尽,冲锋!”王龁大笑一声,随即下攻城命令。 “冲啊……” “杀啊……” “轰轰轰……” 秦军在校尉、军侯等军官的带领下,发起了猛冲。 只见大秦军队后方一阵阵箭雨朝着皮牢城楼挥洒而去,赵军惨嚎,一个个纷纷倒地。 “快退,快退,守不住了,秦军箭矢太猛,先退!” 在箭雨的掩护下,数万秦军终于踏上了城楼,月余的僵持,终于在这一刻,被大秦铁甲冲破了防线。 赵军军心溃散,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疲惫,此时如何应对得了秦军猛烈的攻势。 城楼上的赵军转眼便被屠戮一空。 “快,打开城门,让我军骑兵入城!快快快……” …… 上党郡府,此时司马杰周围只余数位护卫,其余将军各自领兵迎接秦军的猛攻。 外面的厮杀声将司马杰从昏迷中唤醒。 司马杰惨痛道:“项先生,昨夜观秦军之计似早已做足了准备,可他们又如何得知这蹊跷的大雾?” 项先生此刻也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昨夜他虽早已有了不详的预感,但尽管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秦军会如此破城,道:“如今大势已去,皮牢守不住了,司马将军还是早做打算,先逃离此城为上,万万不可耽搁。” “今日看来,此计也必是出于那苏劫之手,实难相信,他居然能夜观星象以预测天象,这等人物居然从未听说!” “来人,先护送司马将军出城!” “先生,城内如今已经四处都是秦军,另外几座城门,早被秦军堵截,如何杀的出城。”随性的护卫士卒道。 “去鹿水港口,那里有我的兵家的暗船,乘船沿着鹿水,不必经过城门。” 一行数十人,经过几番暗道,直接抵达了鹿水港,此处是城内唯一连接水路之处,只待上了船,秦军就是千军万马,也不可能追捕。” “如今,只需逃离上党郡城,在将赵军重整,分为三路兵马,堵住邺城,屯留,平阳三城,方可堵住秦军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到时在想办法让大王派兵增员,别无他法。”项先生出言道。 正在此时,港口的暗道巷子里忽然冲出一队人马。 为首二人骑马而立,将目光投在这几十赵军身上。 为首的将领立刻将司马杰等人围住:“司马将军,我等已经等候多时了。” 司马杰心神巨震,心道:“吾命休矣!” …… 苏劫与王龁二人,在城外静候! 不久之后,只见上党郡城楼插满了黑龙旗。 苏劫微微一笑:“将帅,我军大胜,如今皮牢以破,末将恭喜将帅了!” “不过末将还有一份惊喜献给将帅,?” “哦?”听苏劫这么一说,王龁顿时吸引了兴趣。 “苏百将,莫非你还有什么藏私不成!”王龁笑道。 “不可说,不可说,将帅一去便知。” “好,进城!” 中军的护卫大部队在王龁的命令下,驶入了皮牢将帅府。 此战,秦军大胜,赵军降卒过万,战死数万,堪称史诗大捷。 经此一役,必定让大秦军威再次席卷六国。 王龁和苏劫来到了城中的将帅府邸,正在听取此战的汇报的战况。 传讯兵忽然报道。 “禀报将帅,五百主王翦,屯长王贲活捉赵军主帅司马杰,就在府外等候!” 王龁魏泾等人相互而视,随后看向一边的苏劫。 苏劫笑道:“将帅,这份大礼如何!” 第十四章 上党郡破,兵家失算! 王翦父子率先进入到了上党郡郡守府,此刻,王龁一干人都从座椅上起身,双目紧盯着王翦身后的早已被捆绑押送而前的司马杰。 王翦朝着王龁拱手道:“将帅,末将生擒赵军主将司马杰,请将帅发落。” 王龁此刻心头火热,不禁想道:“上党郡纵横交错,乱军之下,主将在护卫下想要逃脱绝非难事,一般主帅除非力矩死守,想要生擒简直是痴人说梦。”此刻王龁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座椅上的苏劫,苏劫神色轻松异常,仿佛早已知晓。 “莫非……莫非苏劫你早已布下奇谋,料知司马杰的逃脱路线?”王龁朝着苏劫不解的询问道。 苏劫尚未答话,王贲上前一步道:“回将帅,大军攻城之前,大……苏百将早已吩咐我父子二人,帅一队兵马,埋伏在鹿水港附近,料定这司马杰兵败之后,将会乘船逃离,我父子二人按兵不动,这司马杰居然真的自投罗网,被我父子二人生擒。” “此功也多亏苏百将料事如神。” 苏劫摆手道:“生擒敌将主帅,首功就在你二人,切莫推脱。” 王龁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苏劫是为父子二人争了一天大的功劳,不过这又如何,此份大礼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反观周围的军侯,都尉等面色表情不一,“这王氏父子真是好运,居然能得苏劫一计,单以此功而言,怕是之后大王封赏之下,身份便会不输我等,好生羡慕啊!” 王龁心中自然被震得外焦里嫩,随即放声大笑:“好好好,此计算是苏劫之谋,但抓捕此人乃是你二人首功,本帅记得。” …… 司马杰、项先生二人面如死灰,如此隐秘的逃脱计划,又如何事先就被苏劫所洞察,一步错便是生死之局。 司马杰愤道:“王龁,你切莫得意,这般魍魉诡计,枉为一军主帅!你秦国无故讨伐我赵国上党郡,安知事后六国必定组成联军共伐你秦国。” 王龁回道:“哼,你一军主将居然说出如此稚儿言语,莫说你一后辈在此,就是你叔父司马尚亲临,本帅今日也能将其生擒,六国鼠辈联合,我大秦有何惧哉。” “来人,将司马杰打入军牢,严加看守。” 此刻苏劫将目光投向一边闭目不语的项先生。 此人虽身穿布衣,但器宇不凡,观司马杰对其的态度,便知此人身份绝不一般。 如今虽未阶下之囚,但却毫无慌乱之感。 “你是何人?”苏劫问道。 项介见苏劫询问,睁开眼,并未先答话,而是细细打量着一脸微笑的苏劫。 “想不到,秦国居然有你这般鬼神之才,莫非,你真能夜观星象,早已洞悉这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雾?你是阴阳家传人?” 苏劫略微一愣,此人提到的阴阳家,不正是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一,阴阳家乃是早期道家分支,研究阴阳五行,天象数术的学派,号称“天地人我一掌中”,在诸子百家之中都数极为隐秘的流派。 派首称之为太一,太一是尊号,与墨家矩子,兵家巨首等同。 苏劫笑道:“我只是一大秦士卒,并非什么诸子传人,夜观星象之术,又有何难,不过我观你之言,莫非你是哪家传人不成。” 项介道:“哼,老夫乃兵家之人,鹿水之计,便是出自我兵家之手,只是老夫万万没想到,你是如何识破!” “什么……” 项介之语让王龁等将领心中震动,此计若非苏劫在,怕是如今秦军和赵军的情况要反转过来,大秦军队难逃全军覆没之局,想不到,这背后居然有兵家的参与。 苏劫内心狂动,要知道,在他的时间洞察之下,秦军确实被赵军里应外合,落得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道:“好计谋,确实厉害,不过如今你兵家的计划怕是落得一场空谈。” “今日上党郡皮牢城破,却不代表你秦军能继续东进,暴秦倒行逆施,势必会让六国共伐之。” “住口……” “啪的一声……”王龁愤怒的拍向了桌面。 “匹夫之言,阶下之囚安敢大放厥词,来人,将此人押出去,施以斩首之刑。” 项介被士卒拖下去之前,朝着苏劫道:“苏劫,你坏我兵家大计,你也活不长,巨首必将你杀之而后快,老夫在地下等着你。” …… 一个时辰之后,上党皮牢城已彻底被秦军占领。 王龁将此次战况,足足写了三份简书,吩咐快马加鞭星夜加乘,直达咸阳。 …… 第十五章 咸阳震动!厚赏之! 秦国都城,咸阳。 王宫的大殿之中,庄襄王子楚眉头紧锁,一语不发,盘坐在大殿正中的案桌上,手上来回翻阅着书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落在吕不韦等人眼中。 子楚早年在赵国为质,对赵国,自然是万般痛恨,此次上党之战,数次下令催促,便是其心愤恨难鸣。 他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如今还在赵国为质。 十几年不知音信,此战若是拿上党十七城,不仅是打开了秦国东进的门户,更能以此为胁,逼迫赵国将赵姬和赵政遣返秦国。 “寡人已经快十几年没有见过他母子二人了啊。”子楚心思到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战事之前,华阳太后几次找到自己,言语之间,数次暗示,有意要立成蛟为太子。 世人皆知,子楚并非华阳夫人亲生,乃是在阳泉君和吕不韦的帮助下,让子楚成了华阳太后的养子。 当年,华阳君妻妾众多,唯最为宠爱的华阳夫人无子。 其弟阳泉君道:“夫人无子,将来何人可以为养,素闻异人贤明,不如收为养子!” 华阳夫人被说动后,便按照阳泉君的意思,收了异人为自己的儿子。 当子楚登上王位后,华阳夫人也就成了当今的华阳太后。 不过,子楚为太子时还好说,一副母慈子孝。 如今子楚做了秦王,这后宫他一人独尊,便在无惧念。 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直接命子楚来做。 二人之间,子楚知晓,当他把自己的生母夏姬立为太后之后,二人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 子楚的姬妾雉婴之前便是华阳太后的侍女,虽为姬妾,实为眼线,子楚安能不知,成蛟便是他二人的儿子。 后来,吕不韦等大臣以公子蛟尚幼,大王还处壮年为由推诿,否则以华阳夫人对子楚的恩情,万万是不敢明着拒绝的。 想到这里,让子楚心中痛苦万分,在华阳夫人看来,赵姬和政儿就是弃子,不必理会其死活。 “前线战事至今还无半点消息,寡人寝食难安啊。”子楚看着吕不韦等人。 吕不韦上前道:“我军久攻,赵军必有所忽,以王将军的本领,必定会帮大王克下城池,还请大王静候,切勿忧虑。” 子楚无奈的点点头。 正在此刻,咸阳王宫外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大王,前线战事来报!” “王龁将军星夜兼程,快马急报,还请大王过目!” …… 自然也立刻惊动了子楚和吕不韦、蒙骜、藨公等人。 “什么,快快快,王龁的战报,快给寡人。”子楚惊呼一声站起,快步上前,亲手要拿。 月余不见消息,此刻突然出现,吕不韦等人也是心中有些惊讶和震颤,也怕这其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子楚飞快的展开,神色紧紧盯在其上。 要知道一般传讯书简,军中有文官代笔,此战报居然是由王龁亲书,想必事关重大! 子楚的目光紧紧的看着书简。 吕不韦等人因为不能僭越之举,只能静立一边,看着子楚的表情猜内容。 子楚刚开始,一副紧张的神色,吕不韦等人也不由互看了一眼,浑身一紧,这等察言观色他是最为擅长。 随即,只见子楚双目圆瞪,嘴里呢喃自语:“火烧三十里、赵军全军覆没!” 吕不韦大惊道:“赵军全军覆没!?” 子楚继续看着战报。“草人借箭,百里浓雾,生擒司马杰,好啊,好啊!!!我大秦居然出了此等人物,寡人……寡人没有愧对我大秦历代君王啊,太好了,我军大胜啊。此人,此人,寡人要重重有赏,大大有赏。” 子楚面色红润,情绪激动,也顿时让吕不韦等人放下心来。 吕不韦道:“大王,可是前线大捷?” 子楚此刻意气风发,多日的阴霾一扫不见,用手指着战报道:“尔等自己看,苏劫,我大秦居然还藏有一经天纬地的奇才,王龁所言,此次大捷,皆因此人洞悉天象,以大雾迷惑赵军,从而大败赵军!” 吕不韦等人早已等得不耐烦,飞快的将战报拾起。 越看越心惊,若非此乃王龁亲书,实难让人相信。 “经天纬地之才,此人居然有和孙膑一样的本领!”蒙骜感叹道。 “鹿水奇袭,皆因此人,得以避免赵军重创我军之危局,皮牢大城,其洞悉天象,献那经天纬地之奇谋,一日克下皮牢雄关,臣于其谈,知其更有横扫六合之壮志,报效大秦之雄魂,望大王垂之,用之。” 吕不韦,蒙骜二人相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 藨公此刻也被王龁所言震惊,实乃让人不可置信。 庄襄王时期,朝中只有蒙骜、藨公、王龁三大老将。 随着秦王政继位后,蒙恬,蒙武,王翦,王贲,内史腾,尉缭等才一一涌现。 吕不韦见子楚君心大悦,道:“恭喜大王,为大秦再次开疆扩土,大王声威必将响彻六国。” “恭喜大王!” “大王威武!” …… 见诸位朝臣的情形,子楚感到自己亲政以来,最愉悦的便是此刻。 “丞相,如此大功,如何封赏,这等克城破敌,经天纬地的旷世之才,应该如何赏赐,才能表达寡人的看重呢?” 吕不韦沉思片刻后,道:“商君以来,我大秦皆以军功爵制军,本相认为,军爵上,可按秦制封赏,官职上,可等其回到咸阳,酌情封赏。” 吕不韦之言,顿时让子楚有些不忿。 同为军中出生的蒙骜和藨公二人,也纷纷有些皱眉。 吕不韦此言明着是赏,实则是按事办事。 听起来不错,但是,问题就在苏劫此时的爵位是在不更以下。 秦国的军功爵,不更以下是按左耳作凭,升降军功为制,一人一爵,一旦过了不更,便是按照领兵队伍的杀敌来定爵。 不在单单按人头来算。 吕不韦这么说,作为朝中的老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吕不韦此言就是商人思维。 子楚道:‘丞相此言寡人到是不太认同,奇才当以另类而待,如果按照丞相之言,那六国士子如今为何都要纷纷入秦呢,自然是我秦国给了他们施展才华的机会,就和这苏劫一样,在战场上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如果按事办事,不知变通,我秦国何意广纳贤才?’ 吕不韦,藨公,蒙骜等人纷纷对子楚的言词而侧目,这个大王很少和吕不韦驳斥。 如今居然为了一个苏劫,而说出一番道理。 吕不韦哑口无言,道:“大王,苏劫虽有贤才,但名册所言,其年刚及双十,计谋虽卓人一等,但统兵如何,王龁将军却未有提及,想必因其年轻历潜,王将军有意留其在军中打磨一二。” “所以,老臣谏言,若大王念其有功,可以酌情升爵,爵至官大夫,但军中官职,还需考虑才是,大王认为呢?” 官大夫,第六级爵位,在军中通常都可以担任五百主,甚至二五百主。 吕不韦之言顿时让子楚心头泼了一盆冷水,吕不韦此人是何意思,子楚心中甚为清楚,但此刻吕不韦之言,也确实不无道理,作为自己倚重的丞相,子楚也不想过于苛责。 子楚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了藨公:‘将军的意思呢!’ 藨公何蒙骜都出自军中,自然和商人出生的吕不韦想法迥异。 藨公思虑片刻,便上前问道:“大王,秦国之所以强,是因为尽用人才,六国士子之所以纷纷而来,也是看到秦国的用才之举,当年,蔺相如只是嫪贤的门客,还不如如今的苏劫,渑池相会后,立下大功,后又使燕国,夺城与赵地,于如今苏劫相似,赵王拜其为上卿,即为假相,大王如若不厚赏,岂非告诉世人,大王不如赵王吗?” 藨公言必,子楚顿时大振,不如赵王,这是万万不能的。 见子楚反应,藨公继续言道:“苏劫奇才,赵王若知,遣使来询,愿一城换苏劫,大王答应否?” “嗯?……”吕不韦一震,不禁看了过去。 子楚不明所以,道:“自然不换!” “那赵国若以十城之地,换取苏劫呢。” 子楚眉目一拧,道:“大秦自己的贤才都不够用,寡人岂会行这等事情。” 藨公继续说道:“那若是百城换苏劫一人,大王换否!” “这……这……藨公何意!”子楚,吕不韦等人对藨公之语所惊讶。 子楚犹豫半响,面色一正,道:“藨公不必试探,此等经天纬地之才,便是百城万金相赠,寡人亦是不换,有苏劫在,能为寡人打下数百城,将来甚至能横扫六国,寡人安能不知!” 藨公笑道:“既然大王百城万金都不换苏劫此人,那有何必吝啬封赏呢?” 吕不韦心道:“好你个藨公,平日你不见你多语,现在你来个背刺!” 藨公之言让子楚眼睛大亮:“藨公真乃点醒寡人!” 第十六章 裴旻剑术!大战将至! 子楚不在犹豫,也没有再次询问吕不韦等人的建议,命人准备书册,拿起笔墨便在诏书上哗哗哗的书写起来。 期间几次停笔,思量些许,直到最后,才点头满意。 “速速派人送往上党郡,不可耽误,寡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苏卿!”此刻子楚对苏劫的称谓已然出现了变化,让人侧目不已。 “传寡人口谕,待苏卿来日凯旋,寡人还另有赏赐!”子楚高声对着传讯兵下令。 “诺……”士兵将诏令收好,飞快的出了王宫。 今日的朝堂议会因为黎城战报的送达,导致朝会整整比平时长了一个多时辰! 待朝会散去,众人离开之时都依然还在纷纷议论着。 其中,相国吕不韦,很快回到了相府中,随行的还有蒙骜。 只是此刻他的神情微微皱起,军中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出乎他的意外。 因为尚不清楚对方底细,故此大王在询问该如何封赏时,他并没有大力推荐,只是颇为模糊的建议了一句。 不过让他略微惊讶的是,军中老将麃公竟然大力推荐此人。 难不成这苏劫是藨公一方暗藏在军中的棋子?此次大胜听起来匪夷所思,莫非是有意要培养出一名带兵大将,所以故意夸大其词? 吕不韦心念之下将目光投向了蒙骜。 此时,蒙骜也是一脑袋迷糊,先不说此子之名从未听闻,战况之局也是充满了奇异的色彩。 但要说其是藨公、章田等人培养的后辈却又不大合乎情理。 吕不韦道:“蒙将军,此战之报中,论及此人提前破晓赵军鹿水夜袭,洞悉天象,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蒙骜眉头邹起,略微思量,道:“老夫行军一生,不怕丞相笑话,当时听闻赵军之计,老夫也是一身冷汗,如果是老夫领兵,必定中这赵军诡计,那我大秦十万大军,怕是全军覆没啊,此子能识破此计,其智略不下于当年的武安君啊。” “哦?”吕不韦微微捋了捋虎须,心中也被蒙骜之语所震惊,蒙骜可是非同一般的人,连蒙骜都这般说,那此人的智略应该是极其罕见的,武安君又是谁,那是大秦军神白起,让六国闻风丧胆的不世军神。 “想不到,连蒙大将军对此子都是如此评价,老将军行军一生,可有听说过,能洞悉天象,拥有这经天纬地之才的谋略奇人,当初武安君也未必能够这般本事吧。” “这……行军之术,确实要讲究天时,地利,用以借用其便,但战报之中提到,此子能够洞悉天地异象,此等本领实难判断真伪,丞相大可委派食客前去探查一番便知,若是查处所实,此子又根底青白,到时以丞相在朝中的能力,可以付出足够的善意,未必不可让其成我方一员,想必此刻很多人都已经行动了!” 蒙骜这般一说,算是提醒了吕不韦。 吕不韦深深点首,道:“将军所言甚是,来人,将嫪毐给本相叫来。” 片刻后 一个衣着劲装面容刚毅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嫪毐恭敬的朝着二人行礼,道:“见过相爷,大将军!” 嫪毐是吕不韦众多食客中能力最为出色之人,武艺超群,对其也颇为信任。 “此次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务必要细细探查,将此人的一切信息全部查清,不可遗漏点滴。” 嫪毐见吕不韦神情慎重,心头略微惊叹,:“是,相爷” 此时,却如二人所想,公子蛟已然在华阳太后的吩咐下,开始探查起了苏劫的底细。 两人随后到了正厅,吩咐下人准备后了晚宴,正在此刻,一声通报声传来了过来。 只见一个下人快步的上前,手里拿着一个灰色的信物。 “相爷,外面时才有一人持此物和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相爷,说相爷一见便知。” 吕不韦此时才见到这一灰色的信物,只是一只双鱼玉佩。 脑海里仿佛划过无尽的时间,随即神色大变,飞快的将信物和书信拿在了手里。 当年,他吕不韦还是一介商人,一日碰到一个白发老翁,老翁拦住吕不韦的车马,道:“你当营救异人前往秦国,异人必为秦王,你于秦王大恩,秦王该如何回报与你?” 吕不韦起初不信,这异人仅仅只是一个秦国的质子,质子为秦王,想那山村老妪也不会相信的。 后来那老翁轻笑一声道:“你吕姜虽富可敌国,但也只是这惶惶大世的蚍蜉,诸子洞悉天数人理,须知奇货可居,若是你信我,他日必为一人之下,一国之相,机缘乃是天授,纳取乃是人为,你取不取?” 老翁说完之后,取了吕不韦身上的玉佩,便活生生的在吕不韦面前,转身几步便消失掉了,让吕不韦以为见了鬼,但后来冷静后才知是遇见了奇人! 从某个层面来说,吕不韦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当初那个奇人! 现在一想,此人也和那苏劫一样的本领啊,能够洞悉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吕不韦飞快的打开书信,里面的内容让他的面容几经变化,最后的内容也颇为震撼。 书信中提到,让吕不韦将苏劫此人的一切底细查清,送到一处地方以报当年之恩。 还提到,诸子兵家传人,当代巨首已然出发前往上党郡黎城。 数代兵家巨首研究百年的奇门兵阵即将出世,此次将以奇门兵阵堵截大秦军队,要将王龁部队击退至函谷关。 还要结合六国兵马,在函谷关前布下兵家天罗奇门大阵,并说道,此阵至少十年不可破。 也就是说,兵家巨首要将大秦关在函谷关后十年! “这……”里面的消息太震撼了! 此人是谁,送信的是谁,这奇门兵阵又是什么,吕不韦有太多的疑问,能够知晓兵家之谜,想必当初的老者也必定是诸子百家之一,想不到连诸子百家也已经对苏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背后隐藏了什么? “蒙将军,这书信中谈到诸子兵家巨首的事,你看看,如何汇报给大王吧。” …… 而此刻,苏劫正在军营中休息,上党皮牢城破,整军还需数日,既然皮牢已破,接下来的十六城不足为虑! 【叮咚,恭喜宿主攻下皮牢,奖励积分3000,奖励神秘礼包一份,是否打开】 “打开!”苏劫也很期待,这次礼包不是时间礼包。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裴旻剑术、武穆遗书】 苏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意识中仿佛被醍醐灌顶,这才大喜过望。 “剑圣裴旻的剑术!” 裴旻,大唐时期被皇帝册封的剑圣,号称执剑入云随即归鞘的飞剑之术。 而武穆遗书,这就是大宋时期的岳家军岳飞一生的兵法!此刻对苏劫而言,无异是雪中送炭啊。 第十七章 封赏!军侯!五大夫! 军帅大帐之中,王龁一身军甲戎装,端坐在上首,他左右下方皆是将军军侯校尉等高级军官,末尾次坐,还有王翦父子二人。 王翦此刻的军职还是五百主,但因为得了苏劫一计,生擒了敌将主帅大功,也展示出其非一般的勇猛,到也有资格端坐在中军大帐。 不少裨将军校尉更是时不时投来羡慕的目光,这王氏父子居然能得苏劫一计,按照秦制,生擒主帅,乃是连升三级啊。 五百主直接可以提升到领兵校尉,掌管的人马从五百最少也能到五千之数,一步登天啊,所以哪怕是如今二人的身份还是五百主,在场诸将也不敢轻视,何况二人背后还有一尊绝世鬼才。 此刻王龁脸色略有轻松,一扫之前的紧张。 “如今,上党郡皮牢城已然攻破,诸将功不可没,本帅已手书大王,给诸将请赏。” “多谢将帅!此战全奈将帅统兵之能,末将等不敢居功。” “哈哈哈,你等都是我大秦将领,这等马屁本帅可不受,此战能如此轻易取胜,全因苏劫之功,之前,老夫和尔等都为未能听信苏劫之言,错失了破敌良机,好在尔等将功补过,事后切勿忘了答谢苏劫才是。”王龁不忘提醒诸位将军,大秦军队战力无双,不是没有道理的。 “偌……”诸将回应道。 王龁这才继续开口,道:“如今我军已下皮牢,东进将再无阻挡,上党郡余下十六城乃有两路可以进军,尔等可以一议,我军何时攻取。” 诸将略微沉思,只见一将领上前一步道:“将帅,以末将之意,我军当以乘胜追击之势,兵分两路,一路攻打黎城,一路攻打上合,赵军主力已然在此地全军覆没,援军根本不可能抵达,而且,两座城池地势平坦,绝难守城。”王龁微微点头。 这名将领刚说完,很快便有一名将领站了出来,抱拳说着。 “将帅,末将认为不该如此操之过急,赵军主力虽说全军覆没,但其他十七座城池也并非能够轻易拿下,赵军若是坚守不攻,我军恐怕也有不必要的伤亡,末将认为,这两座城池只需围而不攻,可以不战自破。” “末将不认同张将军之言,我军虽有损伤,但赵军折损的兵力远胜我军,此时我军军心大振,应该一鼓作气,攻下两座城池。” “末将附议!” 几名将领纷纷发表意见,争论着。 在众人激烈议论之时,沉吟着的王龁抬手示意,制止了众将的争论。 “诸将所言皆有道理,本帅已有决断,七日之后,我军发起总攻,各位将军切要做好军资准备便可。” 众人议论之际,外面的传令兵的声音传入到众人耳中。 “将帅,大王内官已然到了军中!带来了大王亲诏!” “大王亲诏?”王龁内心跳了一下,诸将也是深深的感到惊讶。 “快快有请!”诸将刚一起身,便看到内官和一众护卫来到大营之中。 内官朝着王龁施了一礼,笑道:“恭喜王将军,立此大功,大王君心大悦,此次本官前来一是带来了诸将的封赏诏书,二是大王口谕要本官好好看一下苏劫,当然也有苏劫的封赏诏书,不知苏劫可在。” 众将目光相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极度的震撼,不约而同的想:“这苏劫怕是要一步登天了啊。” “还请内官稍等,此前苏劫帅军酣战,身心俱疲,本帅特让其回营歇息,此刻怕是已经苏醒,还请内官稍后,容本帅命人将其传唤过来。” “甚善……”内官略微一笑,如今整个咸阳都在传这苏劫之名,自己也很想看看其模样! 苏劫此刻还沉侵在刚刚获得两个系统奖励之中。 此时,无论是剑圣裴旻的剑术还是武穆遗书记载的兵法,仿佛自己依然洗练了数十年一般,深深的印刻在骨子里。 “裴旻剑术乃是裴旻一生研习剑法的精髓,此剑中记载的绝技飞剑之术,真是神乎其神,按照记忆中所表述,裴旻剑术有一部分脱胎于公孙大娘。” 世人皆知公孙舞剑,却不知公孙大娘的剑术不弱于裴旻,皆因公孙剑术相传便是越女剑法。 越女剑!一剑可荡三千铁甲! 哪怕是在战场上数万军阵搏斗之中,也属于以一挡千的绝世剑法。 “想必当今肯定有越女剑法传世!将来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到时还要看看是越女剑强还是我裴旻剑法强!”苏劫轻笑一声,不自觉的想到。 “只是还要找个机会,打造一把长剑,才能使用飞剑之术。” 所谓飞剑之术,首先要有特质的一把精丝铁线,以精丝铁线链接剑身,在以独门手法,将飞剑探出,百步之内可杀敌,端是难防!人剑合一之下,飞剑宛如身体的一部分,端是杀人利器。 苏劫正要消化武穆遗书的内容,外面一个持枪士卒通报了一声,便走了进来。 “苏兄弟,将帅有请,王宫来了内官,携大王口谕,命你前去接诏”士卒满心羡慕的说道。 “哦?”苏劫也没想到王宫的人来得这么快。 “多谢兄弟,还请带路!” 片刻,苏劫再次来到了中军大帐,他刚一进帐,十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目光中皆充满了羡慕之色。 不过,苏劫的目光顿时放在了坐在王龁一旁内官身上。 内官面白无须,不过双眼精神数数,此时看到前来的苏劫,一身普通军服,但面目俊秀睿智,尤其是一双深邃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一切,让人心生赞叹。 “好一个人杰!”内官心中赞叹道。 苏劫此时的双眼由于时间技能的原因,已经有了变化! 苏劫快步上前,恭敬拱手道:“苏劫,参见内官,参见将帅。” 王福自然不敢受礼,作为大王近侍,安能不知此时苏劫在大王心中的地位。 “苏大夫过谦了,本官此次奉命前来,一是大王亲诏,二来,本官也是替大王看看,我大秦绝世鬼才到底是何等模样,今日当面,才知咸阳所传,也不及苏万一啊。”王福恭维道。 此刻,苏劫还尚未接诏,但称谓之间,已经让人猜到了一些,不少人已经心脏直跳了。 秦爵分为二十级,五级划分为,士、大夫、卿、侯! 若说这军帐之中,只有王龁一人乃是第十级左庶长!即是卿! 这里除了王龁,最高的便是第七爵。 大秦数百年来,没有二十岁不到,便是九级爵的存在,哪怕是武安君这个年岁都不行。 苏劫此时,自然不知诸位将军心里所想。 “苏劫惶恐,此战之胜,不在苏劫,而在大王,大王圣明,才能万军一心,大王贤明,才知唯才是用,所以,功在大王雄才,而非苏劫小智!” 苏劫说完,让在场的人目光变得透亮。 “好好好,好一个功在大王雄才,而非苏劫小智!本官,一定将你之言带给大王!” 王福被苏劫之语震惊的激动起来,作为内官,见过多少少年得志,或自命不凡的人,唯这苏劫,居功不自傲,难得是,处处都以大王作想。 “人才!实在是太难得了,大王苦苦找寻的人莫非就在眼前不成!”王福内心道。 商君变法以来,秦国渐强,如今六国士子商贾,都是纷纷入秦,子楚继位后,更是四处寻找良才。 “苏劫被大王关注,前途远大啊!”众将心中念道。 “大哥,你是大夫了!”王贲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王福深吸一口气,不在客套,面目严肃起来。 “咸阳亲诏,苏劫接诏!” “苏劫接诏!”苏劫单膝跪下,其他人也一样行礼拜下! 内官的声音想起,在中军大帐中回荡。 “秦王口谕,附诏,寡人心念大军此战,惶恐有背先王之恩泽,实寝食难安,此战之胜,寡人看来,全在苏劫,虽未当面,但寡人之心念却时时与诸将同在。苏劫,汝之功一,以避免我军大溃,挽大夏与将倾,汝之功二,寡人亲政,时时不忘大秦先王之志,在寡人看来,此战开疆拓土,也洗刷长平之耻,百年东进之谋,成之于汝,汝之功三,我大秦之威名必将威震六国,国运昌隆之始,必从此开始!汝之大功,不能不赏!” “封苏劫为九等高爵,爵至五大夫,领大夫之首!享岁贡五百石,黄金百斤,良田五百亩,仆从二十人,丝绸五车,咸阳府邸一座。” “封苏劫为军侯,领强兵一万,特许自建强军。” “待苏军侯凯旋,寡人必当十里相迎,他日,我君臣二人在把酒言谈。” 内官将诏令和口谕念完了后,朝着苏劫拱手道:“恭喜苏军侯,不知苏军后对大王的赏赐可还满意?” 苏劫有点惶恐,实在是,这奖赏太大了。 此刻,诸位将军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这赏赐背后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此前知道大王必定不吝封赏,但这也太…… 五大夫是什么概念,若说王龁的左庶长是一军司令,那五大夫就是副司令,政委一级。 一般五大夫的岁贡是四百五十石,那为什么大王要赏五百石? 五百石可是左庶长的岁贡,要知道此战还未到最后,若是苏劫再次立功,那……想想二十岁不到的卿!想想都可怕。 最可怕的遍是自建一军,而且数在一万!这是什么概念,这几乎是封疆大将的待遇了,大王为什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下达这样的封赏。 要知道,哪怕是王龁和诸位将军,战事之后,都不会领军。 军队调遣是要有虎符的,但赏一万强军是什么概念,简直可以代表,这一万人马就是‘苏家军’了!咸阳城内谁敢对一个拥有一万强军的军侯给半点脸色,哪怕是将军,司马也要掂量。 “满意,满意,臣惶恐!还请内官转告大王,苏劫必不辜负大王,必将上党十七城尽数拿下,以报大王之恩。” “甚善!那本官就不多做打搅了,还要回咸阳回禀大王,待他日苏军侯班师凯旋,本官在扫榻相迎,到时,苏军侯可千万赏脸啊。”王福点点头,笑道。 待王福离去之后,大帐之中一时间只有吸气声。 王贲惊喜道:“大……大哥,你发达了!” “无礼之极,也不看此乃何地”王翦喝骂一声,随即豪爽笑道:“恭喜苏军侯!末将愿以军侯马首是瞻。” “恭喜军侯!” “恭喜苏军侯高升,他日切勿忘记我等同袍之义啊。” …… 第十八章 宁做军侯帐下百夫,也胜大秦一将军! 在坐的将军哪个不是心眼通透之辈,苏劫的军职虽说不是最高,但爵位却是仅次于王龁的存在,如今掌握了一万强军,轮实权远超在场诸将。 在秦国,不管所居何职,都是以爵位论尊卑,何况如今的苏劫受了大王恩宠,他日秦国国柱之列,怕是已然翘首可盼。 王龁此刻也颇为高兴,作为大秦老将,莫不希望看到秦国军方后继有人。 “恭喜苏军侯,以苏军侯之才,大王之恩宠,他日,我大秦侯爵之位也只怕是苏军侯囊中之物。” 苏劫谦逊道:“岂敢,苏劫能有今日,多亏王将军提携之恩,末将铭记在心,末将虽略有寸功,如今受了大王隆恩,但资历浅薄,日后定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将帅请教,届时还请将帅能够不吝赐教,让末将少走弯路!” 苏劫这般回答,自然是怀着一种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的态度,若非王龁刚正无私,他苏劫确实很难在大王面前露脸。 王龁心头赞许,“这苏军侯确实不像一般的少年得志之人,知进退,老夫没有看错。” 随即笑道:“哈哈哈,苏军侯过谦了,老夫虽已过天命之龄,但朝中还是有些人脉,他日班师咸阳,想必朝中的几个老东西也会对苏军侯极为赞赏,军侯切勿多虑!” “多谢将帅!”苏劫拱手拜道。 “既然大王允许你自建一军,老夫必当遵从大王恩诏,如今,我大秦铁军尚有十余万,你可自行在其中挑选一万人马,你军属之下,任意将官,由你自行挑选,军备所需只需呈报本帅便可,本帅替你一应备足,如何?”王龁开口说道。 王龁极为看重苏劫,既得了大王恩准,自然极为主动的要为苏劫操办,要知道,这一万之军从此以后就是姓苏了。 王龁之言让诸将心头震撼,王龁作为朝中三大老帅要如此提携苏劫,这苏劫要在大秦站稳脚跟,怕是容易许多,而且,军属之下,任意将官,自行挑选。 意味着什么,没有监军将领!一般大军之中,哪怕是一师主帅,一边也会有监军。 若是换作他人,按照制度,苏劫身边必然会有一位副将,此次大王的恩诏中只字不提,王龁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多谢将帅,一切全凭将帅做主!”苏劫回道。 “那好,文令官何在!”王龁将目光投向帐外。 “末将在!” “此次大王诏令,对全军将士皆有犒赏,各营军士的战报通文审核无误后,贴榜公示三日,同时,将苏军侯需招募一万强军的军文公示全军,至于苏军侯如何招募,择日苏军侯亲自挑选。”王龁下令道。 “偌……”文令官得令后退下! 各将军面目表情不一,要知道,军属之下军官,可以任由挑选,他们哪个手下没一两个猛将,若是苏劫捡着强军挑,他们岂不是…… “看来,回去后要给几个五百主和校尉说说,切勿投了苏劫。” “还好,苏劫只有一万军马,下属官职并不多,到不足以吸引一些本就是领军数千的将领。”不少将军都这般思虑道。 王龁下令完毕后,随后说道:“苏军侯,本帅命你,七日之内组建一万强军,到时,本帅会兵分两路,让你亲率一路人马攻打黎城余下七城!” 苏劫回道:“多谢将帅,末将必不负帅命!” 大帐议会在众人的惊叹之中完毕,无数在城中的将士一个个涌向了校场。 此次大胜,无数人借此获得了不少战功,如今大王恩诏公示,自然让数万人军士前往探究。 “甲字营,王五,斩首两人,升簪袅” “丙字营,张龙,斩首三人,同伍死亡两人,升上造” “丁字营,莽冲,斩首四人,同伍死亡四人,不升不降” …… “魏泾将军麾下,五百主,王翦生擒赵军主帅,军团斩敌两万余,升爵公大夫” “魏泾将军麾下,百将,王贲生擒赵军主帅,升爵大夫” …… “这二人居然升任大夫爵了,怕是要成领军校尉了吧,我何时才能和他们一般。” “别做梦了,你一个小小什长还想着校尉,要成大夫爵要靠这里的,就你这憨货。”一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被数落之人顿时涨红了脸,道:“你……你安知我不行,下次我依然可以立功,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升到大夫,我可……我可是答应我家娘子了的。” 周围的人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来,打趣道:“好小子,有志气,我从军二十年,可以明白告诉你,若想从不更升任大夫,二十年,只有不过双手之数,你觉得你还能吗?哎,这王翦王贲二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身居这般高位。”老卒满是叹息,神色中充满了向往,当年他也如这新兵蛋子一样,想通过战功加官进爵,现实呢,太残酷了。 “想要升爵立功,以我从军十数年的经验,告诉你一方法,只要你能成为某个将军麾下,而这将军若是能够如那武安君一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升到这大夫之列也绝非难事。” 按照寻常军功累计,想要跨过士爵一列,名列大夫爵,确实难如登天! 成了屯长,便不是在以人头论爵,那时乃是领兵杀敌,以十人为一单位,百将,以百人为一爵,从关内侯想到彻侯,那是要有灭国之功,可见秦制爵位之艰难。 要知道大秦军神白起,当年也只是位列十六级爵大良造,始皇帝时期唯有王翦是以军功升到二十级彻侯之位。 众人议论之间,忽然见到榜上的一边,出现一道募兵公示! “秦王恩诏,军侯苏劫,自建强军一万,若有意愿者,可自行前往募兵处参报!” 顿时引起了无数人议论纷纷。 “这苏劫乃是何人,为何之前从未听说。” “我到是有点映像,当初攻下上党郡城之时,此人好像出现在将帅车撵之上,应该是咸阳哪个高官家的公子吧,见战况乃是必胜之局,被安插到军队里来,获得战功,回去之后立马可以获得高职。” “哎,想不到我大秦军队也会有这等龌龊之事。” “嘿嘿,年轻人有些事情可知而不可说,这等事情,时间久了,你也就觉得寻常了,谁让人家出生好了,你不见赵国当年,居然任命一书呆子赵括为三军统帅,结果呢,这等公子素来都是无能之辈,不必理会便可。” “说的对,这等锦衣玉食之辈把战场当做儿戏不成,若是跟了此人,说不定立刻便死在战场上。” …… 苏劫自然不知晓外界对此事已然议论纷纷,实则不问也知,他苏劫的名声虽然在咸阳震动,但一般底层军士是很难清楚的,哪怕是大王调兵,也要通过虎符,秦时不比千年后,通讯发达,这个时候,谁知道大王长什么样。 假如一个人突然跑出来,说是大王要调兵,唯一的结果,怕是被乱军砍死。 苏劫正再营帐中思量如何募兵的事宜,只见王翦父子二人走了进来,一脸激动的看着苏劫。 苏劫打趣道:“你二人为何这般看我,莫不是因为升了千军校尉心喜难隐不成!” 二人并未发话,王翦给王贲使了一个神色,只见二人单膝朝着苏劫跪下,行礼正色的说道:“军侯,还请收末将父子二人为麾下,我父子二人愿以军侯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你们……”苏劫被王翦二人的举动弄得一愣! “大哥,我和爹商量过了,大哥乃是绝世之才,我父子二人只有跟随大哥,才能建功立业,若非大哥,我父子二人安能有今日,还请大哥不弃,容我父子二人效忠!” 苏劫此刻被二人的举动感动,他是穿越之人,自然知道此二人将来的分量,在他看来,王翦的功绩是超过白起的。 而他自己如今穿越到这大世,自然早已下定了决心要做出一番功绩! “王校尉,你此刻身居校尉一职,以你之能,领军数万,甚至将来成为将军之流也是近在眼前,前途远大,而我麾下只有一万兵马,你入我麾下,我心中自然欣喜,但你要知道,一旦入我麾下,你的权利便大不如前了!”苏劫也正色回应道。 王翦道:“军侯不必多说,翦早已决断,宁做军侯麾下百夫,也胜过大秦一将军!” PS:剩下两章一起发,求推荐票!没有票票也请读者收藏支持一下!本周要开始冲字数了! 第十九章 苏劫点兵! 军中募兵榜上的告示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仅仅在士卒的围观下成了一点点谈资,转眼便不被人关注。 夜晚,赵赐还想着白日里被同僚数落之事。 “按照我的爵位,要想成为不更,还要杀五十人才行!哪怕接下来的战事不断,也不可能做到。” “哎,不知道娘子在咸阳过得可好,等我升了爵,就可以让娘子在家享福,到时候多找些仆人服侍她。” “哎,那个叫苏劫的真是好运,出身好,不必与我等一样要冒死拼杀,想必此战过后,这苏劫回去就能被封官了吧,到时候留在咸阳,不用受着日日拼杀之苦。” 赵赐还在思量之际,只见外部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表兄,你可在营帐。” 赵赐被声音吸引,是同村兄弟,赵虎,只见招呼双眼含光,面目通红,似是饮了酒。 “我在,兄弟有何事,为何如此兴奋。” “表兄,大事,喜事啊,你可知军中苏军侯要招募一万强兵?” “知道啊,白日里不少同僚都在谈论此事,只是这苏军侯乃是一官宦子弟,来这军中磨炼资历。” 被赵赐一说,赵虎先是一愣。 “谁和你说苏军侯乃是官宦子弟,他与我等一样,都是普通秦人,此次上党郡大捷,便是苏军侯一人指挥,才让我等三军被大王下诏犒赏全军?” “什么?”赵虎之言让赵赐一愣。 “我还骗你不成,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爵位了吗,我已然是不更了,不更了你知道吗,像我这样同属王翦百主麾下五百军士,皆是不更。” “什么,你……你是火烧赵军的五百猛卒之一?” “这,想不到你有这等好运,能跟着王翦校尉,让大哥好生羞愧。”赵赐被赵虎的言词所震惊,心中有些羡慕,当初,还是自己领着一群族人投到了军中。 “哈哈,表兄不必羡慕,今日王翦校尉已然辞去了校尉一职,率先投入了苏军侯麾下,而我等五百军士皆要投效,你可知乃三十里大火火山赵军便是出自苏军侯之谋,前日大雾攻城,也早早被苏军侯洞悉天象,此两战苏军侯已极小的代价便拿下上党郡,震动大王,才有大王犒赏三军的诏令。” “小弟此来,便是要告诉你一定要去投效苏军侯,到时候升爵不比你现在容易许多?等到苏军侯威名传开来后,这等机会还能等到你?到时候怕是众人都要削尖脑袋要进入苏军侯的军伍。” 赵虎之语让赵赐内心砰砰心动,作为底层士卒如何知道这等消息。 “连……王翦都辞去了校尉?校尉啊!你没弄错,那是可以领兵五千人马的将领!” “表兄,反正信息是告诉你了,我那五百同僚现在一个个都在往外放消息,迟了就晚了,你这什长算什么,爵位才是关键,在苏军侯麾下,哪怕让你升任大夫都有可能。” 随后,赵虎吩咐了一番,督促一定要去报名苏劫的军队,便离去,留下在营帐中还在发懵的赵赐。 此刻,军中不少营帐中都穿梭着王翦麾下五百将士的身影,大秦的氏族观念是极重的,作为大秦猛卒,无人不知跟随一个将军的重要性,那是可以活命的,谁都想在一个厉害的将军麾下,封爵升官。 赵赐半响才回过神来,想起了白日里被同僚数落,想起了家中的娘子和孩儿,牙一咬心一横。 “族弟应该不会骗我吧。”起身便起身心怀忐忑朝着募兵处走去。 …… 次日 大早,王翦便来到苏劫的军帐之中。 “军侯,昨日募兵处消息,招募士卒三百余人,加上末将麾下原部五百人,此时招募士卒堪堪八百余人,将帅命军侯七日募军一万,怕是有恐差池。” 苏劫笑道:“王校尉务须多虑,在军中募兵虽说得大王诏许,但你要知道我苏劫此前并非什么声名显赫之辈,而军中诸多将军也未必会真的放任我取了他们的兵卒,自然有所阻扰。” “话虽如此,但军侯麾下若是早日建军,才能征战沙场,而将帅那里若是因军侯建军不立,怕是会影响军侯在将帅心中的映像啊。” 苏劫点点头,道:“王校尉确是知心,不过,此刻也务须担忧,大秦悍卒皆是勇猛之辈,汝等知晓大秦铁军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秦爵之制,若是我等能够证明入得我等麾下,才能更快的建功立业,那时我等还会担忧建军不立吗?” “军侯的意思是?”王翦有些不解。 苏劫没有直接作答,道:“通知八百兵卒,校场集合,本军侯要点兵。” 见苏劫下令,王翦不再犹豫,迅速出营召集兵卒。 中军大营。 “将帅,苏军侯昨日募兵三百余人,此刻在校场点兵,而其他将军似乎有意没有替军侯……”文令官将昨日募兵处的事情报告给了王龁。 王龁点头笑道:“苏军侯虽智谋无双,但这军旅之中可不比上阵杀敌,本帅到想看看,这苏军侯怎么破了这个局,哈哈哈,走,随本帅瞧瞧去。” 校场之中,苏劫一神军侯戎装,缓缓出现在了点兵台上。 八百军卒在王翦王贲二人带领下,英姿飒爽屹立不动的在下面有序排开。 八百军卒的目光皆都锁定在苏劫身上。 苏劫依旧一脸微笑,面目俊秀,气质区别于普通秦卒,少了些许悍卒的勇猛之气,但多了许多睿智。 看起来不及双十之龄,这里因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苏劫,所以对苏劫的传闻大多都是听来的。 “这等年纪,居然是一军军侯?” “完了,被我那族弟给坑骗了!” 此刻除了那五百士卒,昨日招募而来的三百人此刻大多心底都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等小儿,怕是战场都没上过几次吧,族兄,我敬重于你,你为何害我,难不成觊觎我家媳妇不成。” 苏劫将大多数人的目光看在眼中,崇拜、疑惑、失望等等! 苏劫的点兵瞬间吸引来了无数的大秦士卒,尽皆围在校场周围指指点点。 让校场内新招募的三百士卒恨不得蹲下去。 “哈哈,你看那赵赐,昨日还做梦升爵不更,今日便投了一小儿,真是得了失心疯啊。” 王龁和魏泾等一些将领也来到了校场周围,不过并没有打搅苏劫的意思,此刻到是一个个看着台上的苏劫。 王翦王贲二人,率先开口,高声呼道:“末将等参见军侯!” 八百士卒异口同声:“末将等参见军侯!” 声音响彻上党郡城,显示出大秦铁军军法严明,行军有度之制。 苏劫闻声点头回应:“尔等今日入我麾下,实乃苏劫万幸之至,我素知尔等乃是百战之兵,悍勇无双,亦算作我大秦王师。” “不过,若是我大秦王师之是汝等这般模样,本军侯,真是好生失望。” 苏劫之言,让王龁等人包括王翦都是一阵错愕,要知道,大秦铁军可是名闻六国,治军严明,士卒堪比魏武卒,悍不畏死,居然被让苏劫说失望。 苏劫下面的八百人顿时被苏劫说的羞怒,不过此刻正也体现了大秦军法治军有度,让人下面的人不敢言论。 不过周围的士卒顿时气炸了。 “什么,黄口小儿居然敢说我大秦军卒,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给抡趴下。” “气煞我也,我大秦军队可允许稚儿戏语。” “人家是军侯,你算个什么,你敢冲上去揍他一顿吗。” 苏劫不理周围人的义愤填膺,依旧说道:“说你们让我失望,绝非我苏劫故意败坏你等名声,实乃,在我看来,你等皆是一群苟全性命于乱世之辈,汝等若是平民,然也,但汝等偏偏要做我大秦王师,不够格也!” 第二十章 点兵约斗 苏劫朝着八百军士问道:“诸位将士,本军侯问你们,汝等为何从军?” 苏劫一问,底下士卒纷纷相互看去,开始议论纷纷。 随后,不少军士纷纷出言。 “当兵吃粮领饷,当兵有前途,可以正兴族楣!” “当兵的威风,乡里的女人可以认我选,乘机捞几房妻妾。” “俺也一样。” 王贲面色一变,这说的都是啥,上前说道:“军侯,我为了建功立业,效忠君王,封侯挂帅。” 苏劫笑了笑,用手压了压,道:“王贲,你不用代他们回答,一个个都是口不对心。” 苏劫随后下了台,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八百士卒站立不动,苏劫缓缓的走在他们中间,左右而看。 “你们当兵,想必也经历了沙场浴血,卧冰尝雪,千里奔波,赴汤蹈火,为的自然是不仅仅效忠君王,保家为国,更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 “让自己能够在战场上的功劳,能够惠及家人,族亲。” “为了让自己能够建功立业,人前显贵!” “是,还是不是?嗯?” 苏劫铿锵之音,震铄有辞! 八百士卒无一回答,不过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苏劫之言,印入心中, 苏劫继续道:“今日站在这里的,都是军中的勇卒,你们是大秦的荣光,是大秦的倚仗,是也不是?” 这时候,八百士卒终于有人出声,大吼道:“是” 苏劫点点头,道:“我大秦曾被人称为虎狼之师,令列国闻风丧胆。可就在十几年来,先是远绝重山,后被五国合纵,我等束手无策,任人宰割。这是为什么?我们的虎狼之师呢?我们的王军将士呢?都去哪儿了?” “商君变法以来,只有军功才可受爵,无军功者不得受爵,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荣华,我知道,偏偏有些人要复辟旧制,不思进取。” “你等自命王师,本军侯心中高兴,但是,你们的勇敢和武力,不献给能够为你们提供公平、军功、荣耀的君王,那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本军侯给你们一个机会,加入本军侯的亲军。” “本军侯也承诺你们,从今以后,你们所付出的一切血汗都能够得到回报,本军侯,愿意和你们一起,并帮助你们,建立无数的军功,让你们在秦国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彻底的属于你和你们后代。” “今日秦国在推行商君的律法,他日,这个天下,可能同样会去推行这样的律例,天下大定,乃是历代君王的夙愿,我等所做的一切,为的是自己,更是门楣。” “你们可以成为公士、为上造、为不更、为左庶长、为右庶长、为少上造、为大上造、为关内侯、甚至为彻候,食邑万户,你们敢不敢去争取,能不能做到?” 这个时候,八百士卒和周围的士卒,也都纷纷激动起来。 苏劫,能够帮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 只要加入苏劫的亲军! “能……” “能……” 一个个发出怒吼,响彻校场! “所以,本军侯为了得到这一切,用尽了才智,才让自己能够被大王和将帅去赏识,我希望你们也一样,用尽你们的勇气,成为我的亲军。” 见到苏劫的身影,王龁目光闪闪,这一幕像极了曾经。 魏泾问道:“将帅,可是想起了武安君?” 王龁不答,只是微微点头,“我更愿意看到秦国能再出现一个武安君!” 片刻之后,等到众将士皆冷静了一些! 苏劫继续说道:“本军侯此次招募一万兵马,但心知诸位都心有疑惑,本军侯治军素来在精不在多,吾自幼熟读兵法韬略,也知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 “所以,本军侯挑选军士,自当用军中率兵之法,免得让尔等认为,本军侯是那纸上谈兵之人。” 在众人疑惑之间,苏劫才道:“明日此时,我麾下这八百兵士,本军侯将用其在此布下一兵阵之术,尔等数万将士,无论校尉,二五百主,五百主,百夫长皆可率军破阵,只要领兵不过三千之数,破我军阵者,本军侯赠黄金百斤。” “反之,本军侯也只会挑选在此军比之中,能够抵挡住我兵阵三炷香而不败者选为麾下士卒,当然,意愿还是在汝等手里,本军侯绝不强迫。” …… “什么?八百挑战三千?”苏劫之语顿时让底下一阵哗然。 “百斤黄金,我的天啊,军侯疯了不成!” 大秦铁甲之师哪怕是对战魏武卒,同等条件下,也是可以一千打八百的存在。 他国军队就更不用说了。 王龁也被苏劫之言所震惊,若说利用天时环境,这有可能,但若是在平原对战,或者冲阵战中,八百想抵抗三千兵马,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至于何谓兵阵之术,王龁也不太了然,至少,大秦的军阵,都是成一定军形列阵,可兵阵之术又是何物? 此刻,苏劫麾下的八百士卒也被苏劫弄懵了,让他们明日以八百打三千,这样太疯狂了吧。 第二十一章 奇阵现大秦!如获至宝!(求收藏推荐) 校场之中议论纷纷,人声鼎沸,要知道,百斤黄金(铜金)足够一人富足一生了,即便是千人分润,也是一比不小的财富。 “嘿嘿,老子现在就去召集兵马,这百斤黄金(铜金)送上门来,岂有不要之理。” “高校尉,此战理应让于我等,要知此前攻城,你军乃是前锋部队,所获军功本就颇丰,好处都被你占了去,我营将士怕是会心生不满啊。” 另一将官听二人要争这百斤黄金(铜金),随即说道:“哼,你等又不是不知苏军侯之智,此刻便下了定论,是否言之过早,若是明日被八百军士击溃,到时惹得同僚耻笑。” “赵将军此言不妥,苏军侯虽智勇,但我等亦非寻常之辈,本将戎马三十余年,大小数十战,若说两军对峙之下,要以八百军士击溃三千人马,即便孙膑白起复生,怕也是一败涂地。” 王龁此刻内心中极为震撼。 要知孙膑兵法有云,实而备之,强而避之,十而围之。 众观百年战场对弈,皆应用此理,若说以弱胜强,也必定有一些的客观因素存在,比如此前火烧三十里,便是如此。 实难想不明白,以苏劫之智,如何会想不通这般道理。 魏泾见王龁邹眉沉思,道:“将帅是否在想苏军侯此举是否有欠妥当。” 王龁点头,“若是苏军侯败了,怕是此后难以服众,我大秦军伍之中若是少了苏劫,怕是一天大的损失。” 魏泾继续道:“将帅既然如此相信苏劫,便知此人并非那赵括之流,将帅是否想过,苏军侯口中所言的兵阵之术,而此等兵阵之术末将等皆是从未有所耳闻,但若是苏军侯所言的兵阵赢了这场赌局,那是否代表,我大秦军队若是皆用此阵,那六国该何去何从?” 魏泾之言让王龁顿时恍然一惊,“对啊,苏劫绝非危言耸听之辈,此等军阵若是真能用在冲锋陷阵的沙场之中,大秦铁甲之师荡平六国,指日可待啊。” 一时间,王龁魏泾二人的言语让周围的将官们顿时热血沸腾。 苏劫长剑悬腰,朝着在场数万军士,道:“诸位将士,本军侯既已许下此诺,便不会自食其言,明日便在此恭候。” 随后,便领着八百人马离开了校场,留下一众摩拳擦掌的军士。 赵赐此刻都快哭出来了,上了族弟的大当,此时也只能苦着脸跟上了王翦的部队拼命的用脚猛踢赵虎屁股。 王翦领命让八百军士在军营待命,随后便进入了军帐之中。 刚一入帐,王翦便一副急切的神情询问苏劫:“军侯,恕末将直言,明日赌约之事,势必难以取胜,末将认为输了对战为小,影响了军侯威名为大,哪怕军侯兑现了赌约,但此后怕是再难以在收拢军心啊,望军侯三思。” 苏劫走到桌案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王校尉之言,确乃良言,但本军侯若是没有把握岂敢夸下海口。” 苏劫有此把握,自然是因为脑海里拥有完整的武穆遗书兵法传承。 若说孙子兵法却乃兵法奇书,但更多的是战略布局,审时度势的行军兵法。 而后世在孙子兵法的基础上,更是出了无数的经典的兵法韬略。 其中《武侯兵法》《武穆遗书》等更是受人追崇。 武穆遗书之中除了记载了岳家军十二路军的详细组成要点,更是记载了无数先人研习千年战阵之法。 而战国时期,战阵之法还未出世,苏劫依稀记得乃是兵家首创,后传承各地,被不断的改进,而战阵运用最为广泛的时期,便是三国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诸葛武侯的奇门八卦阵鬼神难测,已然有了奇门遁甲的色彩! 武穆遗书之中,记载了千古流传的十座兵阵之术,在苏劫看来,哪怕是第一阵,也远远不是寻常军队可以破解的,实在是这其中的细节根本是模仿不来的。 只有精通奇门兵阵之人,才可能洞悉一二,君观刘备若非徐庶,如何破得了曹军的八门金锁阵? 王翦见苏劫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知道苏劫为人谨慎,此刻也有了一些期待。 苏劫道:“王校尉,今日我在校场中说道的兵阵之术,便是明日取胜的关键。” “末将从未听闻何为兵阵之术!” “兵者,勇也,阵者,变化也!若要成一兵阵,须先知一点,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苏劫低沉的声音让王翦心头一颤。 “还请军侯赐教!” “今日,我便传你一奇门兵阵之术,虽然时间仓促,但若是今日操练得当,抵挡三千军马三炷香时间,绰绰有余,日后若是勤加操练,战场之中你将如鱼得水,战无不胜。” 苏劫之言顿时让王翦沸腾起来。 随后,苏劫取了毛笔,准备了一副巨大的羊皮,在上面画写起来。 随着苏劫越画越多,越写越多,王翦的双眼愈加离不开图卷,此时的他,仿佛见到了什么至宝,打开了他从未触碰过的大门,心头间,更加的对苏劫起了敬畏之心,苏劫之谋已然不用多做思虑,此刻苏劫所展示的行军之术居然远超自己,这天下这有这样的人吗? 约为一炷香之后,苏劫便将阵图及详解布阵要略,书写完毕。 “此阵名为一字长蛇阵,阵型名为长虹贯日,王校尉,你可瞧得明白?”苏劫将笔收好,用嘴吹了吹尚有水迹的墨汁。 王翦此刻似乎没有听到苏劫的问话,整个人深处颤抖的双手,深怕损坏了桌上皮图,宛如至宝! “这……这就是兵阵之数……这乃我大秦至宝啊。” 苏劫见王翦这般反应,到没有出声提醒,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此阵能流传千古,其中的精华要素,只有王翦这等铁血将领才能明白他的价值。 王翦单膝跪下,道:“军侯,你居然将这等至宝传授末将,末将愧不敢当!” 苏劫笑道:“宝剑赠英雄,兵阵自然赠将军,你无须如此,你既然为我麾下大将,我也不会藏私,刚才我便说过,目光要放长远,我答应过你父子二人,让你等此生封侯挂帅,必然不会让你失望,你且先告诉于我,此阵你可看得明白!” 王翦见苏劫这般,便不再矫情,但此等授业大恩,他必将一生铭记,“回军侯话,此阵实乃奇阵,但只要不是精通阵图者,根本不可能破阵,即便是模仿,也只有其形。” 苏劫微微点头,暗道,这王翦真不愧是后世名将,一眼切住要点。 “你说的对,仅凭模仿,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你觉得多久可以掌握。” 王翦沉思片刻道:“若是能勉强使用,一日便可,但此阵内容变幻实在是千变万化,要融会贯通,怕是数十年都不敢说。” 苏劫哈哈大笑,道:“不错,记住,兵阵要诀便是在变化之上,无变幻不足以成阵!” 王翦并非后世之人,自然不知苏劫的用意。 苏劫是怕王翦认为这阵太过于简单。 但苏劫知道,哪怕是谋士辈出的三国时期,能够掌握一两座阵法的谋士,那都是大名鼎鼎之辈。 一阵变幻法门,足够一个谋士一生研究,也受用一生。 苏劫随后便下了军令:“王校尉,本军侯命你在一个时辰内,闭营操练,相关布阵所需的马匹盔甲备足,明日,必须给本军侯完成任务,活捉三千将士的主帅。” 王翦双目放光,大声回道:“末将领命,必不负军侯所托。” 随后,王翦慎重的将羊皮图,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如获至宝一般,领命出帐! …… 王翦关闭了驻军营地,将八百军士召集,开始演练这一字长蛇阵。 而军营外,今日苏劫的赌斗很快便传遍了全军。 不过大多觉得苏劫是哗众取宠。 三千人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八百人。 几个校尉为了争这百斤黄金,差点打起来。 最后在王龁的干预下,也是怕苏劫一人难敌千军万马,于是选了三个校尉,各自领兵一千,组成三千军士对战苏劫的八百将士。 明日之战,各方关注,都想看看,苏劫到底如何破这局面! …… 第二十二章 八百对三千!长蛇露峥嵘! 偌大的校场周围挤满了大秦士卒,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居然还有人开了档口在角落里吆喝。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苏军侯胜一赔十,买三位校尉胜一赔半成。” “才半成,也太少了点吧。”一个军士不满道。 “哼,你要是嫌少就压苏军侯啊,一赔一你要让我赔死不成,在下的钱币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买就让开,还有人排队着。” 士卒被挤兑了一下,心气顿时起来了。 “哼,我就全压苏军侯五十钱!” 开档口的士卒没想到眼前的士卒居然带了这么多钱币,心中大喜。 不过嘴里却道:“这就对了嘛,只要你赢了,五百个钱币,也是一笔横财了啊,哈哈哈。” 士卒冷哼一句,没有理会此人,拿过信物便走到了校场周围。 …… 王龁等一众将军皆在早已备好的看台上等候苏劫的人马。 此时,苏劫及王翦父子二人带领八百军士终于出现校场之中。 三个校尉早已经各帅一千军士,列阵在校场一侧。 总共有五百骑兵,五百冲锋盾剑手及两千长矛步兵。 “踏踏踏……” 苏劫一方的重甲骑兵的进入校场之中! 随后三百轻甲步卒和三百盾甲步卒组成列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众人眼中。 八百将士一字排开,王氏父子率领骑兵居左右,八百军卒斗志激昂,充满了肃杀之气。 苏劫将八百军卒的士气瞧在眼里,心道:“王翦真不愧为大秦将帅之才。” 此刻,八百士卒尽数展现了大秦铁军的风采,虽然敌强我弱,士气上也不输半分。 苏劫朝着对方军阵之前骑马居首的校尉道:“三位校尉,我容你等摆好阵势,在行进攻之举,此战胜负,以脱离校场之地为负,以军卒倒地或溃逃则出局,如何?” 三个校尉听苏劫居然这般自负,好似凭这八百士卒就能吃定自己三千军马似的。 顿时一人道:“苏军侯此言怕是狂妄了些,我等还是请军侯先摆好阵势吧,本校尉这三千铁甲即便是站在这里不动,怕是这八百士卒都无法攻破,到时,军侯切莫食言才是。” “哈哈哈,校尉多虑了,只要你等能攻破我这八百军士,百斤黄金双手奉上,来人,取黄金来。” 只见一人早已将准备好的黄金搬了上来,一摞摞的堆在点兵台上。 让周围的士卒都睁大了的眼睛! “好,哈哈哈,苏军侯爽快人,我韩豹佩服,苏军侯之才,我韩豹却有所耳闻,不过这两军冲阵,全凭勇武,想必苏军侯这百斤黄金,保不住了,此战我军已胜,不做二想,但我韩豹也绝非完全贪图军侯的黄金,此战若是我输,我韩豹便投入军侯麾下,任凭差遣。” 苏劫轻笑一声,道:“韩校尉言重,既然韩校尉如此自信,那本军侯就先行布阵了,随后胜负之局,就看韩校尉的了!” 苏劫随后正色道:“王翦、王贲领命,布大阵。” 随着苏劫一声令下,王龁、魏泾、高虎等一众将军皆将目光投向了校场中的八百士卒,昨日苏劫所言的兵阵之术,到底是何物。 王翦骑马居左,手中阵旗一挥:“听吾号令!一字长蛇阵!开!” 只见原本占城一排的八百军士尽数行动起来。 “列阵……列阵……” “列阵……列阵……” 八百虎卒的咆哮声震撼全军,整齐的步伐将地面都塔出了微微的震动。 黄沙被大风吹散,沙场肃杀震撼心神! 只见三百步卒和三百盾甲步卒不断交替换动,成一二交替之势前后列阵,巨大的护身盾牌将前方和上方阻挡。 六百人成一幅长蛇游走姿态,不停的变化位置,时而长矛在前,时而铁盾合击之势。 蛇头蛇尾处各一百骑兵形成游走阵眼,掩护蛇身盾矛氏族,整个阵型如何攻击防御,皆有骑兵将领洞察战局,改变阵型和长蛇身形。 王龁等人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刺眼的铁甲,彷如银色长蛇,正展示出了巨大的獠牙。 以诸位将军的目光,顿时便敲出了阵法一二,但若是有何等变化又是如何带动阵法,却一概不知,但即便如此,此刻诸位将军终于被阵法给闹闹的锁住了目光。 王翦见阵型已成,此刻,被十万军士围观,第一次展示出这一字长蛇阵,内心早已激动。 “全军将士听令,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 涛涛嘶吼之音响彻上党郡城,让围观军士纷纷侧目。 八百铁甲之师,至少此刻所拥有的气势绝不输于三千军马! 一字长蛇阵,可攻可守,三种主阵眼变化,一旦阵型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 三位校尉皆是领兵多年的将领,八百将士所展示的军阵确实气势非凡,此刻连己方三千军马都颇受影响。 “骑兵听我号令,全军出击,进攻地方中路,将此阵撕裂而开!将士们,随我冲啊!” “冲啊……” 五百骑兵直奔一字长蛇阵正中!声威浩荡,带起一片尘沙! 八百士卒此刻虽然颇有士气,但也被对方的攻势所震动,要知道,步卒最怕的便是骑兵。 说内心没有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但此刻只能按照之前的操练的阵型来抵挡! 无数的士卒都捏了一把汗。 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若是换作自己,这一冲怕是都要被踏于马下。 苏劫静观地方冲阵,丝毫不紧张,“若是一字长蛇阵这般容易就能破,那还能名列千古奇阵之一?” 王翦见敌方攻来,阵旗一变,大吼一声:“长蛇阵第三阵,变阵,蛇身横撞,首位交替,绞杀阵。” 顿时,一字长蛇阵首尾骑兵带动一头一尾,在骑兵冲锋中路之前,很快的变化首尾交替,中间的步卒变幻身形,穿插左右,以长矛掩护左右骑兵交换位置。 阵型一变,原本冲进来的五百骑兵,正要用武器拼杀,却发现阵型忽然变成了一支支长矛,原本要厮杀的目标顿时和左右骑兵形成了一股合击之势。 王翦带领一百骑兵的蛇头将阵眼一拉,以骑兵的机动性居然绕到了骑兵的后侧。 王贲见五百重骑被盾矛所阻,带动蛇尾将五百骑兵围在了一起! “不好,被夹击了,突围!防止长矛!”一个百夫长大吼一句。 可是不管怎么突围,蛇头和蛇尾一带动阵眼,立刻被围,即便突破了某一处的蛇身。 可只要步卒跟着蛇头和蛇尾,立刻将五百骑兵隔开。 此时,场上的局面五百骑兵被分成了十几股,每一股只有数十人,但要面对的永远是八百重甲士卒,和两百骑兵不停的游记骚扰。 王贲见敌军破围不出,下令道:“绞杀,全部将他们打下马。” 长蛇阵一变,八百士卒不停游走,将五百骑兵锁在了一个“8”字型之中。 首尾不停的交换之间,五百铁甲骑兵居然全部被挑落马下。 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一炷香不到时间,五百骑兵全部被斩落马下,反观苏劫一方,八百人一人未损。 “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 八百军士此刻的士气已经到了顶峰! 不过大多人大脑也是懵了! “我们这就赢了?” “我们居然杀了五百冲锋铁骑!?” 赵赐此刻浑身发热,双目血红,两手将握着的长矛更紧了,他居然杀了这么多骑兵。 “娘子,我做到了,我可以做不更了,我一定可以成为大夫!你知道吗,我遇见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赵赐内心狂吼,现在让他回去做什长,百夫长,他都不去,他要跟着点兵台上的那个人! 他的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台上的苏劫!此人如此年轻,却如此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无数士卒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长大了嘴巴! 台上的苏军侯,镇住了他们所有的人,原来用兵还能这般用。 苏劫依旧一副风清云淡,稳坐钓鱼台,静观校场战况。 “这可是五百大秦重甲骑兵!我的天啊!” “我看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这就是兵阵之术吗?” 王龁等一众将领更是被惊得站立起来,一个个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见到了他们这辈子完全不敢想象之事,此时王龁的目光瞥向了校场中的苏劫,一个个恨不得将苏劫抓过来,问问这阵法妙处! “苏劫,国之重器啊!”王龁的虎目闪闪,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 此刻韩豹见自己五百重骑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全军覆没了,顿时一声冷汗,这要是在战场上,就是五百骑兵瞬间没了。 若是这一字长蛇阵是数万人组成呢?自己岂不是片刻时间便损失了五千铁骑。 “诸位将士听令,如今我等兵马数倍于敌方,将此八百士卒包围,让其无法变阵,上!” “偌……” “冲啊……” 两千五百步卒顿时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王翦阵旗再次一挥,“全军将士听令,一字长蛇阵第二阵眼,尾动,卷字阵!” “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王贲此刻便是在蛇尾,见到王翦下令,策马大吼,“将士们,盾甲在尾,卷敌将步卒!蛇身游动护蛇头!” 八百对二千五,即将正面撞击在了一起!沙场上,一片厮杀声顿时响彻大地。 第二十三章 背嵬军!吾之亲军! 王龁等将领将目光紧紧盯着苏劫所布下的一字长蛇阵。 此时韩豹等三名校尉各自领兵提奖将苏劫的八百人马围困,只待一声令下,随即便可发起总攻。 不过,王翦此时的阵势再次变幻,让人难以琢磨这最终的战局。 王龁道:“按照孙子兵法所言,十而围之,此时韩豹的兵力只有三倍于苏劫,此法怕不是上策,若是老夫,当集中兵力先行攻取骑兵也就是蛇头阵方位。” 魏泾点头道:“将帅英明,此阵变化多端,但以末将观之,此阵变化多于骑兵为阵眼,迁一处动全身,或许还有末将等不知道的变数,但此刻围剿,怕是苏劫的阵势可以轻易破围。” 若是二人的对话被苏劫听见,苏劫怕也会拍手称赞。 一字长蛇阵的阵眼核心确实是在蛇头蛇尾,但若是轻易就能被攻破,确实也并非这般简单。 王翦见对方已然将己方包围,丝毫没有慌乱。 对方兵力围之,必定兵卒阵势稀薄,以蛇头骑兵和盾矛兵突破,轻易可以攻破。 什么是卷子阵,便是让敌军击蛇头,尾动,卷杀! 无数盾兵护住蛇身交叉移动,盾兵用的盾叫鸢盾,什么是鸢盾,就是那种有人高拥有巨大防御的盾牌。 手持鸢盾的盾甲士兵与骑兵步兵交替,直接冲杀了出去。 蛇头骑兵仿佛张开巨大的蛇头,八百士卒同时运动下,仿佛一条巨蟒探头撕咬猎物要将围困的士卒给撕裂。 韩豹见王翦率先厮杀了过来,不在犹豫,下令出击,双方人马顿时酣战。 “杀啊……” 蛇头骑兵和盾兵配合无间,直接于另一校尉厮杀在了一起。 王翦乘势大吼道:“蛇头列阵!” 只见原本主战的蛇头忽然变阵,枭盾手列阵只攻不守,忽然之间,巨大的蛇形阵的阵尾仿佛一条灵动的尾巴一卷。 将攻击阵身两侧的士卒给包夹了!一时间,韩豹一方阵型大乱。 “啊……被包夹了!” 阵身以蛇头为轴,几度卷身,形成包夹之势,顿时让围攻的士卒倒了一片,只要被卷立刻崩溃到地。 韩豹一时没想到这蛇头看似的攻击,实则是为了防御便为轴心! “攻蛇尾,放弃蛇头!”此刻,他意识到了,若是用对应的兵力同时攻蛇头蛇尾必然可以打破现在的僵局,只是不知道打破了这种僵局,这阵法又有什么变幻。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点兵台上苏劫的恐怖之处了。 此刻,只见之前正在攻取蛇头的一个校尉被蛇尾一包,连人代马被掀下了地面。 瞬间被活捉了! 几个苏劫的士卒立刻跑上前,熟练的将其捆绑! “这……苏军侯你……!” 两兵对阵,有时胜负就在一瞬间,就这么一会,自己这边再次损失了五百余步卒。 另一校尉见韩豹下令,率兵攻打不断绞杀己方士卒的蛇尾。 王翦见状,立刻阵旗一挥,道:“将士听令,长蛇阵第一阵势,咬字阵。” 原本只守不攻的阵眼位,瞬间变化成了长枪和枭盾手的组合,蛇身不断走位,吸引一些士卒靠近。 蛇尾化作两百骑兵组成,和枭盾手长矛兵两相厮杀! 片刻后,该校尉,依旧被活捉! 此刻,只有沙场上无尽的厮杀声和围观之人的惊叹之声。 无数的大秦老卒见到了传说中的战阵之术,无数人此刻都在脑海里思索,若是自己也是战阵中的一员,也可以做到以弱胜强。 而战场上,若是能够组成这样的阵势,自己不仅活命的机会大大的提高,更多的是,会立下无数的战功,无数的军功,那封爵,便不再那般艰难! 秦人之所以能够战力无双,悍不畏死,便是为了爵位,没爵位的要升爵,有爵位的要保爵。 对于秦卒来说,这样的战阵无异是最大的宝贝。 一个个秦卒此刻已经不在关心战局了,因为苏劫已经证明了他真的能以弱胜强,现在无数的秦卒都未能昨日去报名苏劫的一万强军而后悔不已。 不用想也知道,此战过后,将会有无数的秦军争先恐后的要入苏劫麾下,那时候,就不是这般容易的了。 “后悔啊!昨日,本来都决定去了,就是你等几个,让我打消了念头!” “田兄我等也未知啊,此战过后,我也会去报名,到时在争取成为苏军侯麾下吧,哎!” 直到此刻,场上的局势已然变成了八百对八百,但两边的士气,却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在战场上,韩豹这边的八百军士怕早就溃散而逃了。 果不其然,长蛇阵在王翦的号令下,主动发起了进攻,不到一炷香时间后,韩豹居然也被王翦给活捉。 一时间,十万将士的围观中,三个校尉被五花大绑到苏劫面前。 苏劫见到三个羞愧的校尉此时衣衫褴褛,浑身面目通红,三千军马被苏劫八百军士击溃还被活捉,此刻若是有个地洞,三人怕是一定会钻进去,怎么也不会出来。 王龁等一众将领见到这般结局,一个个心头震撼同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王龁高声道:“苏军侯,威武!!!” 一时间,十万兵士高声呐喊,声势排山倒海:“苏军侯威武!苏军侯威武!” 苏劫两手一按,无数的高呼声瞬间安静下来。 苏劫将目光投向三位羞愤至极的校尉道:“你等太过于无礼,怎能如此对待三位校尉,快快松绑!” 王贲憨笑一声,道:“还请军侯勿怪,实乃是因为三位将军勇猛无比,贲怕三位将军悍不畏死,拼死也要冲锋,这才出此下策!” 王贲之语让不少人憋疼了肚子,韩豹狠狠的瞪了王贲一眼,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什么叫我三人悍不畏死,是怕我三人输不起?被打下马还要继续冲杀不成,鬼都知道定是这苏军侯的注意,不过,这等战阵真乃奇了。”三人心头皆是这般想到。 韩豹被士卒松了绑,晃了晃被捆麻木的手臂,随后,朝着苏劫行礼道:“军侯,我韩豹心服口服,军侯大才,远胜我等,我韩豹言而有信,从此之后,愿为军侯麾下,敢不效死命!” 另外两人见韩豹率先开口,心道不好,好你个韩豹,平日里见你一副憨憨,此时怎这般精明。 两人顿时效仿韩豹:“末将也愿为军侯麾下,还请军侯不弃!” 苏劫点头道,“三位校尉皆是有勇有谋之辈,能得三位校尉看重,吾之幸也!” 王龁看得老怀大畅,魏泾等一众将军此刻便苦了脸,要知道,此时入苏劫麾下的校尉也好,士卒也罢,都是他们麾下精兵,这苏劫拦路打劫,还偏偏自己等无法阻挡! 苏劫此时才对着围观的十万士卒,开口道:“本军侯得大王恩诏,欲组建一万军马,此军名为背嵬,分六路军马,各有一校尉领兵。” “嵬,酒瓶也,背嵬军,便是本军侯亲军,可随本军侯征战沙场,建立不世功业。” 苏劫之言顿时激起了无数士卒迫不及待的情绪。 “王翦何在!”苏劫道。 “末将在!” “此次募兵,由你主持,在募兵处将有入我背嵬军意愿的士卒领至我军营驻地,进行比武选拔,艺高者入我亲军,艺高前五百者登记在册呈报于我,我另有重用!” “偌……” 随着苏劫令下完毕,无数大秦士卒一窝蜂的涌向了募兵处,深怕迟了。 其中自然不少平日里自认勇武之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鬼都知道,若是在军中比武获得前五百,一定可以成为苏劫亲军中的亲军,获得战功的机会会更高。 一个年轻小将双目放光,道:“这个名额必有我一席!” “哼,龙治,我田光也不弱于你,到时候,比武场上见!” …… 第二十四章 韬略元机!山峰偶遇! 老将王龁及一众将领纷纷上前恭贺,随后几人一同去了中军营帐。 期间,几个将军心痒难耐,纷纷想要从苏劫这里获得一些关于兵阵之事,苏劫也一一作答,但兵阵之术玄奥,绝非一两句可以阐述清楚,只说日后若有机会,可以相互探讨。 王龁对此到并无任何意见。 这个时代,即便是一些将领的行军经验,书写成文书都是至宝,绝非一般寻常人可以获得,何况这等兵阵之术,不过在王龁看来,只要苏劫是大秦的人,便够了! 随后,王龁询问了诸将关于数日后攻打上党郡余下城池的军备事宜。 要知道,皮牢以下,余下城池已然不足为虑,在众位将军的眼中,都是一个个已入囊中的战功,自然是不浅余力,只是在到底委派何人攻打上做了争论。 最后被王龁制止,直言数日后在议,并吩咐苏劫早日将背嵬军组成,便草草结束了此次议会。 苏劫回到营中之后,便打开了上党郡余下城池的地图细细开始观看。 “上党郡皮牢城已然攻下,打开了太行山门户,余下只需派两路兵马,就可彻底长驱直入进入赵地,若是攻破黎城,那离邯郸便不再远了。” 苏劫一直以来,都有所疑问,按照历史的进程,王龁此次攻下上党郡需要数月,而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似乎产生了一些偏差,自己居然洞悉了秦军差点全军覆没,按照这种情况,莫说战胜,若非自己,可能秦军都要退回函谷关了。 苏劫前世对这一段历史颇为模糊,依稀记得上党郡破了后,赵孝成王便下令送回了嬴政母子,六国第一个被灭的也并非赵国。 如今即便自己知道大致的接下来的历史进程,但也因为上党郡提前的攻破,也对峙不上了。 “皮牢已破,赵国居然没有有所行动,真乃怪哉,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防啊。” 苏劫目光锁定在太行山一脉,忽然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来人,将王贲唤来!” “大哥,你唤我何事!”不一会,王贲便戎装进入到账中。 苏劫略一沉思道:“你率十个士卒,轻装便可,与我登山一行。” 虽不知苏劫为何有此一举,但王贲没有多问,随即领命。 …… 太行山一处茂密山地之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主上,前面不远就是望月亭,可以眺望皮牢城,我等已爬山数个时辰,怕是阁老身体吃不消,是否在亭中歇息。” “呵呵,也好,不必在前进了,此处便让我等落脚便可。”被唤作主上之人出言说道。 声音颇为清爽随意,但让人一听之下便生出一丝不容拒绝之感。 很快,一行十几人便出现在了望月亭里,很快,望月亭左右便被随行卫士守卫起来。 一个个腰间长剑,眼神凝视着周围,显得极为警惕。 亭中唯有一白衣青年男子,眼神极为犀利,嘴角略微翘起,面容如刀削。 “阁老,你看这亭中景致别雅,居高临下,真有一番奇景,您老久居世外,不问世事,怕是许久没有见到这般景致了吧。” “哈哈,老夫与你祖父年轻之时,早就踏遍了六国土地,至于景致美与不美,早已不在心中,唯有这天下太平,才是老夫心中的美景。” 孙云没有回答阁老的话,而是遥望着皮牢城,口中念道:“知天时,晓阴阳,兵家之谋却成全于竖子!” 阁老须发皆白,不过双眼颇有神采,道:“听说你为赵国献上一计,却被秦军所破,而破计之人便是莫非便是你口中的‘竖子’?” 孙云摆手一笑道:“此子名不见经传,不足为虑,以谋而胜之,更显我兵家韬略无可匹敌。” 阁老不在作答,忽然疑问道:“你请老夫出山,难道就是想让老夫看看,你如何帮赵国阻挡秦国不成。” 孙云道:“我兵家一代代先人呕心沥血,以五行八卦为基,创下奇门阵法,数年前,我终于将数门阵法完善,一旦布下奇门阵法,哪怕秦军千军万马,也势必无法破除,秦军安能胜之?” 孙云停顿一下,继续道:“此战之后,我兵家奇门阵法出世,必将引起六国震动,到时无论是法家,儒家,墨家,都不可能与我兵家抗衡,天下若要一统,首先便是要尊一派诸子学术为天下学术,而我兵家便是要做这天下一统的前驱。” 阁老继续问道:“那为何你不选强秦,而选择弱赵呢?” “我兵家先人,皆亡于秦手,而能抗秦者,唯有赵楚两国,而赵地接壤于秦,我自然是助赵,此次孙云厚颜请阁老出山,内心也和阁老的意愿一样,结束这数百年的战乱纷争,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但我兵家素来以战止战。” “奇门兵阵出世,击溃秦军后,我便再以奇门大阵将秦军封闭于函谷关内,到时,我兵家威震天下,阁老便可广布世外榜,号召天下诸子百家,尊我兵家为世外榜首!到时,百家一统,天下便可一统。” 孙云之言到是让阁老震撼,兵家以战止战是思想核心,与法家的治理天下在于刑而不在于德同理。 阁老并未多言,只是道:“你的心意老夫已然明白,这样吧,你之才学在兵家历代巨首之中都是翘楚,老夫虽远居世外久矣,当年也受你祖父影响,模仿兵家的奇门之术创下一棋局,名为韬略元机,不知巨首可有兴趣陪老夫下盘棋再说不迟?” 孙云虽不知阁老何意,但欣然答应,作为兵家巨首,对弈乃是寻常之事,他自己的棋力他清楚,天下间能和他对弈之人不超一手之术。 “既然阁老有此雅兴,孙云自当奉陪。” 很快,望月亭中摆下一副棋。 孙云首先持了白棋,道:“您是祖父好友,吾为晚辈,阁老先请。” 阁老也不客气,执子于棋盘之上,二人展开了搏杀。 棋盘上落子的阵势却非寻常落子之法,仿佛两军对垒,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阵势。 半个时辰后,二人此刻皆难落子,往往一子都要思略良久。 不过阁老此刻清楚,优势在孙云,这兵家当代巨首的棋力,真是匪夷所思。 这韬略元机便是真正的布阵之法,阁老也想通过这棋局揣摩一下孙云的奇门阵法到底如何。 如今看来,却如孙云所言,秦国即将面临大难。 “天意如此!”阁老内心探道。 此刻,二人对弈之时,孙云眉目间一闪,只见远处山道上居然行来了十几人,朝着二人所在的望月亭走来。 转眼间双方便相隔数十米,已然可以看清相互之人。 这十几人自然便是苏劫轻装带领的士卒,前来山顶探路。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看样子,还不是一般人啊!”苏劫内心念道。 孙云和阁老的目光也看向了苏劫,只见为首之人颇为年轻,但双眼深邃有神,周围的护卫虽然换了衣服,但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人士。 苏劫的士卒和孙云的护卫皆是久经战场之辈,谁都瞧出对方的一丝根底,立刻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第二十五章 苏劫对弈孙云!(求收藏推荐) 苏劫的目光自然放在亭中对弈的二人,虽然孙云面貌年轻,但一见之下,便知绝非易于之辈。 此等时候,恰巧出现在此,又有护卫在旁,苏劫自然不敢怠慢。 而亭中老者衣着虽然朴素,但举止有度,气质空灵,一身超然之气让苏劫心声赞叹。 两方侍卫如今都是剑拔弩张。 此等地界,正处于两郡战场腹地之中,此刻,双方皆都摸不清对方根底,自然也都没有妄动。 苏劫摆了摆手,让王贲等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随即走上前去,朝着亭中二人施礼道:“在下乃是城中商贾,今日恰巧,因战事平定,借此出城踏青,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二位,实乃在下之幸,打搅了二位雅兴还望勿要见怪。” 见苏劫似乎没有敌意,孙云等人自然暂时放下警惕。 在孙云的示意下,护卫也松弛了下来。 孙云笑道:“哪里哪里,兄台言重了,在下也是城中商贾,今日和祖父再此对弈散心,想不到能够和兄台在此相逢,实乃缘分,我见兄台器宇不凡,不知如何称呼啊。” 苏劫道:“小弟贱名,不足挂齿,兄台可唤我孙云便可!取自孙子兵法有云之意,小弟又如何称呼兄台?” 苏劫自然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杜撰的名讳便是对方的本名! 可是苏劫本是谦逊之言,但在孙云听来仿佛有些不对。 “我孙云乃是兵家巨首,何时成贱名了!”不过,此刻孙云有意隐瞒身份,自然不会出言不逊,只当二人居然是同名。 要知道,这个时代大多人名以两字为尊,出现同名之人实乃太多,到也没做他想。 所以随即说道:“阁下名讳真乃不一般,在下苏劫,你可称我苏兄便可,时才听你之言,汝之名讳取自孙子兵法,想必汝父也是家学渊源,熟读兵书之辈,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入亭中一叙?” 苏劫被孙云之言震得外焦里嫩,若说二人同名,也有可能,但也太巧了吧! 但此人是自己的粉丝,所以杜撰了自己的名讳到有些可能! 若说眼前这苏劫是敌方细作,可能性也不太大,莫说此地已被秦军占据,哪个细作带个老人在山顶下棋的? 苏劫只当对面隐藏身份,不便详说,这到也能理解,实在是这个时候太过于敏感。 既然两方没有敌意,那便不在出言详问。 “那小弟就多谢苏兄,在此打搅了。” 苏劫此次带人秘密上山,自然是有所计量,如今既然偶遇一波神秘人马,那还不如坐下闲谈,说不定可以探出对方身份。 而孙云邀请苏劫这个所谓的商贾孙云入内,也是想从其口中探寻一下目前城中的兵士。 二人各怀鬼胎! 苏劫大大方方的走到二人一边的石墩上随即坐下。 目光顿时见到二人面前的棋盘之上,因为自己精通武穆遗书,一眼便看出这棋局非一般之处,似乎蕴含着九宫八卦之势和武穆遗书上的兵阵又有所不同。 但越看越觉得厉害。 对于奇门遁甲阵,苏劫是一点不明白的,奇门阵和武穆遗书中的阵法完全不同,蕴含的变化道理也不一样,即便苏劫精通武穆遗书,也难以对九宫八卦有深刻的领悟。 阁老和孙云二人自然发现了苏劫眼里的精光。 阁老目视苏劫问道:“孙小友莫非对棋弈有所研究!” 苏劫摇摇头,道:“回长者话,晚辈对棋弈只能说略知一二,只是时才见这棋局非同一般,故而心声赞叹,让二位见笑了。” 此刻,苏劫的内心深处自然是疑云丛丛,此前见二人衣冠举止,便知绝非普通人,而这棋局上的对弈更是隐隐透露出二人熟知兵法,甚至是这个时代都还只是雏形的阵法布局。 苏劫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才精通阵法。 而苏劫之言自然让阁老和孙云内心颇为震惊,因为,只有二人心中知道,这棋局便是奇门遁甲阵,是兵家百年首创,即便放在当年的七国第一棋手弈秋眼中,也未必能看出一二。 这‘孙云’名言直说此棋局非同一般,看懂一二,二人是绝不信的。 孙云对兵家奇门阵是了然于胸,半生沉赢其中,连世外阁阁老此刻都是甘拜下风,而眼前的‘孙云’若是一眼能看懂一成,孙云都觉不相信。 阁老到是极为意外,询问道:“哦?小友既然说能看出奇妙之处,能否给老夫解惑?” 苏劫憨笑一下,道:“长者高看晚辈了,晚辈只是在这棋局之中,瞧出一些奇门八卦的影子,想不到二位居然精通易学,并能运用至棋盘之上,二位的智慧,让孙云实在是敬佩。” 这个时代,诸子学派都有各自的学术,都是绝不外传的智慧宝书! 苏劫被两位所惊艳,安知此时孙云和阁老皆被苏劫之言吓到。 能看出九宫八卦,能说出九宫八卦,绝计和诸子百家脱不了干系! 但世外阁是什么地方,阁中的世外榜上,一个个都是诸子中出类拔萃的人中豪杰!虽然孙云名列榜中,但那个孙云不是眼前这个孙云。 难道还有诸子以外的人脱离了世外阁的目光吗? 苏劫见二人神色有些恍然,随即解释道:‘二位切莫觉得稀奇,这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之言,乃是起始于道家之学,在下虽能说其然,但不知其然,并未有何稀奇之处。’ 孙云见苏劫解释,这才暗自点头。 心思此人既能从棋盘看出奇门遁甲,那必定有所研究,但到底掌握到何等地步,还要试试才知。 孙云爽朗的笑起来,道:“时才你说汝父常言孙子兵法,而孙兄又对此棋局一眼便知关键,想必乃是当今圣手之列,不如今日借此机会,我二人对弈一番,以棋会友如何。” 苏劫对围棋说实话,真不太懂,眼前吸引他的是上面似乎蕴含的奇门遁甲阵,但如今二人身份不明,却学究天人,又关系到奇门遁甲的布阵,随即想试试一番也成,看到底能不能看出一二。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苏兄手下留情!” 阁老此刻也被苏劫勾起了兴趣,也想从苏劫的棋弈中探究一二。 随即起身道:“哈哈,老夫便让于小友了,今日得见二外高才对弈,倒不失为一佳话!” 苏劫道:“失礼了!” 孙云见苏劫坐到了对面,道:“既然孙兄赏脸,那我等便重开一局!” “不用,就这等局势便可,在下棋艺不太精通,哪怕重开未必有这等局势,我们接着下。” 孙云和阁老两人相互视了一眼,脸上不禁出现一些疑问。 若是高手在此,定可看出,阁老的棋势已经走入弱势,难道眼前这孙云看不出来? 难道说,这孙云有把握击败自己不成,那怎么可能? 要破这棋局虽说不是没办法,但至少棋力要胜过自己三成以上或自己精通这奇门遁甲才有可能。 此刻,苏劫执黑子,该苏劫下子,苏劫此刻脑海里仅仅只有前世一点点的围棋技能。 而面前的孙云,那是谁,兵家巨首,放到后世都是国手级别的存在,甚至更强。 王者段位对战青铜段位的棋局,在阁老的期待中展开了厮杀。 苏劫随意找了一处空隙,看似一处破绽,便毫不犹豫的将黑子放下。 这一步,让孙云和阁老皆是眉头一邹。 这等臭子!难道‘孙云’看不出来吗? 难道还有一些后手不成,讲究破而后立? 孙云不待犹豫,转眼落子,局势顿时一变,九宫格局变幻成为四象之位,白虎主杀,将苏劫的半壁江山,吞了一小半。 仅仅一小半,就形成了排山倒海的颓势,之前阁老局势还能勉强抵挡,到此刻仿佛断牙的老虎,左右难以下子。 阁老看在眼中,不禁摇头,这‘孙云’看来真不懂棋啊。 孙云眼中从慎重也慢慢的化作了不懈,只有他自己知道,再多三字,黑子便败。 这九宫变化之间,攻守统一,要想破局唯有一处落子,否则根本不可能。 苏劫此刻专心的看着孙云的棋势变幻,太快了,杀得果断,防得无懈可击。 莫说自己一个青铜渣渣,就是同是王者估计也干不过啊。 这还只有四象局那诸多变化想必以自己的棋力根本都逼不出来,何谈能看出东西? “在试试吧!” 苏劫想看看棋势变幻,但奈何能力不够,只能乱捉瞎。 “这里吧,看起来到是可行!”一子落下。 孙云嘴角抽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算了,还有两子,早点结束,此人虽颇有才学,但我还是高看了他,兵家的奇门遁甲哪是这般容易破的。” 苏劫此子落下,继续被无情的屠杀。 “果然还是不行啊,一个变化都没有,怎么办,就这么放弃不成?” 脑袋里飞快转动,顿时想到一个办法,“有了!” 苏劫起身,朝着孙云拱手道:‘苏兄大才,小弟半点不能抵挡啊,惭愧惭愧,但小弟实在是心中难痒,还望苏兄赐教,若是苏兄在我这一边,不知会在何处下子呢?’ 见苏劫这般坦然认输,虽然此人上来就是臭子,但自己不知为何,却赢了‘孙云’而感到心怀畅快。 随即坦然道:‘若我是孙兄,此子必将落于此处,此处处于变化阵眼之地,虽不能立刻破局,但也必定会逼得我转换阵型,在寻良机破子!’ 孙云之言,顿时也让一边的阁老频频点头! 见孙云这般解释,苏劫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多谢苏兄解惑!哈哈哈!” “倒退!……” “……????” 第二十六章 时间破棋局! 苏劫之前的积分,早已都被兑换成了时间倒退的时长。 所以,每日子时一过,苏劫便拥有六十五秒的倒退时间。 此刻,画面一转,数秒之前,苏劫此刻手中正持着黑子沉思,而面前的孙云面无波澜。 苏劫紧盯着棋盘,若非时光倒退,他如何能知道手中这一子应该落于何地。 现在想来,这棋盘上九宫四象格局,真是隐晦难现,不精通奇门阵法根本不得入其门。 不过,自己的目的只是想通过这棋局观一丝奇门阵法的布局,虽未必能窥的全貌,但至少能略知一二,万一将来遇见,也不怕一窍不通。 苏劫自然不在犹豫,将手中黑子放在了孙云所诉的位置! “嗯……?”孙云原本神色轻松至极,见苏劫者一落,恰是藏匿的阵眼位置。 不禁愕然的看了面前的苏劫一眼。 “此前苏劫的下法明明就是臭子,几乎就是个不懂下棋之人,但这一子落得,为何偏偏到了阵眼之中?难道他早已知晓……不可能,非精深的奇门遁甲修为,如何能发现此处,必然是蒙的无疑!” “妙极……”阁老一直在一边静观,他的棋力实则与孙云相差无几,苏劫忽然的神来之笔,让他眼神一亮,不禁发出感叹。 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出的方位,却被这少年人给洞悉,自己只是和孙云前来此处勘测秦军地形,居然就能碰到此等人物,真不可思议。 孙云阵眼被占,自然要变幻局势,如今棋局的主动依然在自己,哪怕镇住了阵眼又如何。 白子落下! 奇门四象阵局化作守势,但暗藏玄机,让一边的阁老再次陷入了思索之中。 苏劫发问道:“苏兄大才,吾不及也,不知换作苏兄,改落子于何处呢!” 见苏劫认输,孙云松了一口气,此人之前果然是蒙的! 见苏劫一问,到也不做隐瞒:‘若我是孙兄,将落子于此处,此局势的谋划便会打乱,将逼得不得不再次变阵。’ 苏劫笑道:“佩服,佩服,倒退……” “????……” 画面再次一变,孙云此刻对自己的变阵有信心,他虽然不在轻松,但双眸精光深藏,紧紧的盯着苏劫的神态和持子的手势。 他不信苏劫真懂奇门阵法! 只见苏劫手上的黑子居然…… “啪……” 黑子落在了一个阵点上。 一时间,之前的布局却被整个打乱! “怎么可能……他如何会知道!不可能!居然不是碰巧!?” 阁老在苏劫落下此子之后,即便养气功夫好,也被震惊吸了一口气。 奇门阵法,兵家绝学,虽然棋盘上只能展露一二,但能以攻对攻,非精通奇门不可。 “虽知此子之名乃是假名,但实在想不到,这六国之中到底还有哪个年轻人懂得兵家之术,莫不是兵家后人不成。” 孙云终于慎重对待了,白子落下,局势不在防守,而是要将黑子践踏一空。 苏劫发问,孙云再次告知,时光倒流! 几番对弈下来,苏劫居然占据了优势,孙云内心极为不解,这苏劫的每一子都是落在他变化阵眼位置,直到此刻,棋局被对方占据了主动! 直到孙云几番思量,终于咬牙放弃,便道:“孙兄高才,在下佩服,没想到孙兄真的精通奇门之术” “不下了?”苏劫正要好好观摩了,听孙云之言好似要放弃。 “孙兄棋力非凡,在下下去想必我也只能甘拜下风,不如早些放弃。” 孙云此时到也洒脱,孙子兵法虽然宝贵,但六国之中皆有流传,奇门之术脱胎于易学,在更早的时期皆有流传于诸国,民间若有人细细研究,到确实能研究一二。 孙云继续道:“易学之中有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术,而奇门为三式之首,蕴含万物至理,想不到孙兄年岁虽轻,但所学精深,不知师从何处?” “在下哪有什么师傅,只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对一些上古经典颇有兴趣,时时观看揣摩,真要和苏兄相比,怕是远远不如。” “若真是如此,孙兄怕是奇才了。”孙云作为兵家巨首,心中到也颇为豁达,即便他心中的苏劫,能够在棋盘上占了上风,但行军布阵远胜棋局,能破棋局变幻,不代表能破奇门阵法的军阵。 苏劫见其作罢,此刻,他心中已然知晓,此人必为诸子中人,可为何诸子会出现在这里,想不通! 随后苏劫便出言道:“在下叨扰多时,今日风和日丽,还想去山中转转,就先行告辞,希望他日还能有缘再会。” 见苏劫拜别,阁老和孙云便没有挽留:“也好,我祖父二人也就不在打搅,来日再会!” 苏劫客气了几句,就带着王贲等护卫继续往山中行去。 孙云阁老目送苏劫离开,直到苏劫的背影消失在面前。 二人皆将目光投向彼此,此刻,苏劫的印象深深的两人记在心里。 “此人非同一般,孙云之名乃是化名,只是不知他乃是秦人还是赵人,这等地方有此等人杰,我世外阁居然一无所知。”阁老出声道。 “观棋知人,此人智慧不在我之下!我亦万分好奇,来人!” “主上,属下在!”一个护卫立刻上前领命。 “派出影卫,将此人详细信息,祖籍三代之情况,报之于我,但切莫惊动此人。” “是,主上!” 孙云将目光看向山崖下的皮牢城,道:“阁老,攻破此城之后,往西行军三百里,便是函谷关,秦国难攻,皆因此关易守难攻,但若是我将秦军困守此关之中,在施一离间之计,让秦军内乱,到时,此关必成我兵家之关!” “莫非,你还有后手不成!” “哈哈哈,孙子兵法曰,兵不厌诈,可别忘了当今秦王子楚,有一质子在赵,而赵国有意将其送回秦国,但我兵家影卫探知,此质子可非寻常质子,事关吕相。” 苏劫和王贲等行了数里之后,忽然问道:“王贲,你可知这山中可有山民。” “回军侯话,这山中山民不少,在此处,便有数个村落,不知军侯有何要事。” “那便好,你去替我寻来一熟悉山路可靠之人,我有要事相问。” 王贲领命而去,一个时辰后,将一个老者领到了面前。 据老者所言,他这一辈子都生在这太行山之中,一生狩猎,这大山里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得清楚。 虽然苏劫年轻,但老汉却知此人乃是秦军将军,自然不敢怠慢。 苏劫问道:“不知老先生可知,若是本将想去赵地,不知山中可有捷径?” 老者小心回道:“回将军话,山中小路无数,若说通往赵地的也有,这秦赵边境线漫长,其实个别赵人想通过边境入我秦境,并不太难,同样我秦人若想入赵境的话也不难!不过,许多通道都是狭窄小道,非常艰险,只适合少量人通过,若想大军通过而对方不察觉根本不可能!” 苏劫听着微微颔首道:“无妨,只要能过人就行,王贲,三日之内,你随这位老先生将山中小道摸探清楚,本将有大用。” 王贲道“放心,军侯!末将必定办好。” 苏劫认真的点了点头。 …… 孙云回到黎城,守城将领早已等候多时。 “先生,大王已然传召,让我一切配合先生行动!邯郸已派出五万大军增援,不日便可抵达!” 孙云点头,回道:“我料秦军必先攻黎城,尔等可派出斥候,随时通报秦军动向,一旦秦军又所行动,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与我,同时分出两万大军绕道邺城,到时秦军来攻,便让邺城守军听我将令便可,必让秦军有去无回!” “得令,先生!” 孙云回到驻地之后,直到深夜,门口传来敲门声:“主上,今日您所遇见之人的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了,特来汇报!” …… 第二十七章 秦军出征!兵家算计! 得到了孙云的回应之后,影卫这才推门入内,随即将手书呈给了孙云。 孙云将其铺开,目光便落在帛书之上。 一时间,不禁神色微变,一字不漏的将里面的内容观看完毕。 孙云嘴角微微翘起,不禁自语道:“有趣,有趣,想不到此人便是苏劫,我道是何人居然有此般才能,今日意外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此番看来,上党郡一战,此人乃是劲敌了。” 见孙云有些感叹,影卫不禁说道:“主上是否太过高估与此人,属下对此人虽有所耳闻,但想必传言多又夸大,不足全信。” 孙云摆摆手,道:“此次我兵家即已参与了六国之争,便是孤注一掷,要诸子中那些家伙见到我兵家之大势,如今,想必墨家、法家等诸子都在观望之中,若我兵家能够拒守秦军与函谷关,到时兵家大势将在无抗争者。” “此等时刻,尤其是像苏劫这般绝世之才,今日偶遇下,也算是可见一斑,你等切不可轻视之。” “属下明白了!” “好了,将这份帛书呈给阁老吧,想必阁老也很好奇。” …… 次日。 苏劫一大早便将王翦传唤了过来。 询问起了目前募兵的情况。 王翦满目红光,神采奕奕,如今要报名背嵬军的士卒已然远远超过了规定的一万之数。 可见昨日苏劫布下的一字长蛇阵让无数秦卒趋之若附。 仅昨日一夜,募兵处就传来了目前登记在册的士卒达到了两万有余,此时此刻都还在持续增加。 王翦将情况简单细致的汇报给了苏劫。 苏劫眉头微拧,道:“传我将令,募兵处停止继续招募的事宜,如今我军出兵在即,若是因为我募兵而耽误,怕是会引起诸将不满,耽误了战机才是大事。” 王翦也是极为认同,随即领命。 “王校尉,三日之内务必将背嵬军一万人马招募完毕,另外五百勇士的选拔也要尽快完成。” “末将领命!” 苏劫吩咐了一些事宜之后,便来到了中军大营。 此刻诸位将领陆陆续续的到达,王龁一见众将到都齐后,便开始了军议。 苏劫坐在王龁下首,此时自然没有任何将领敢质疑苏劫端坐的位置。 王龁环顾一周道:“剧斥候探报,从如今情况来看,无其他赵军再增援上党之地……余下十六城兵力不足为虑,眼下我军整顿已然完毕,后续攻占物资也已备足。” “本帅决定明日便出兵攻打上党各城。” 上党各城的情况,在座之人皆很清楚,眼下的战争在众人眼中,便是妥妥的战功啊。 众将听王龁准备攻打上党,不禁一个个眼眸亮了起来,人人都有些心动。 王龁语气顿了顿,继续言道:“皮牢关守已破,余下各城可兵分两路,一路通邺城,一路通黎明。” “众将军可议一议,我等应该采取何等攻势,是同下两城,还是集中一处!” 王龁之问,众将开始议论纷纷。 一将领道:“回将帅,末将认为,赵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占兵卒数目之利,不占地域之险,我军大可驻守两万兵马至皮牢,各分四万兵马同时攻打两城。” 此人言必之后,并无人在说取意见,想必都觉得赵军此时已然苟延残喘。 魏泾在右首,思虑一下便道:“将帅,如今从赵国局势来看,邯郸有赵王丹及平原君镇守,李牧远在北地抵抗匈奴,而老将廉颇在赵韩魏接壤之地镇守,而司马尚卧病久矣,上党之中却无一大将。” “即便如此,赵国仿佛没有任何动静,所以以末将看来,应小心为上,先攻一城以探虚实,若是兵分两路,万一有所变故,那我军难以汇合,恐出变故啊。” 魏泾之言也颇有道理,让王龁频频点头。 随即王龁将目光投向了苏劫,问道:“不知苏军侯可有其他看法。” 苏劫此时还在回忆起在山顶碰见的二人,直觉觉得此二人出现在此,并非偶然。 但实在想不出有何因由。 “回将帅话,末将比较倾向于魏将军的看法,黎城地势平坦,行军便捷,若是赵军兵力真有不足,强攻便可,但邺城却依靠群山,路途稍险,即便我军兵临城下,邺城守将大可放弃此城,强行山路抵达黎城,和黎城守军形成夹击之势,我军便不免被动。” “但若是只攻黎城,邺城守军必定不敢亲举妄动,我等只需攻下黎城之后,邺城只是囊中之物罢了。” 苏劫之言顿时让诸将点头,若是真如苏劫所言,怕是攻下其余城池又要多些波折。 随后,王龁下令:“本帅已决定,先行攻打黎城,可有将领愿做先锋?” “将帅,末将愿为先锋!” “将帅,末将申请出战!” 一个个将军纷纷从座椅上的起身,朝着王龁争此战功。 王龁眉目一拧,这到是不易抉择,要知道,此刻等于将战功拱手奉上,怎么端? “黎城守军虽然不多,但依然不可轻视,且此番统兵需立下军令状,若战败,或未克城者,夺爵!斩首!” 王王龁掷声严肃的环视着众位将领说着。 众将领听着,心中这才微微一缩。 不过诸位将军依旧无退意,若是被夺了爵,那真是比死还惨! “何人愿往,需多少兵马,且报于本帅!” 王龁肃穆的环视着众人微微说着。 “将帅,末将愿往,只需五……四万兵马!” “哼,申将军真乃鼠胆也,区区一黎城,还需四万人马不成,末将只需三万人马,必下此城。” 三万! 此人言闭,让众将军不禁侧目。 这可是要签军令状的,若是出现差池,夺爵斩首,可开不得丝毫玩笑啊! 见众将没有在出言争夺,王龁便道:“齐将军听命,本帅命你率三万人马作为我军先锋,黎城一下,便与我等合攻邺城。” “末将领命,必下黎城!” …… 苏劫回到营中后,便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星夜之后,忽然王贲求见。 “大哥,你让我查探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 “昨日,我悄悄藏在山中,等待那二人离去后,便顿着痕迹一路跟随,这二人居然返回了黎城,很显然,并非我秦人,只怕真是赵军的细作。” “什么!”苏劫内心顿时狂动! 要知道,苏劫从昨日的棋局中猜对方是诸子之人,而棋局暗合奇门遁甲之形,当今天下精通奇门遁甲的诸子只有兵家,而不久前皮牢城中项姓之人已然说出兵家似有所图。 若是那黎城之中,此刻有兵家在,若说没有所谋,怕是根本不可能。 如此说来,今日大秦已然派兵攻取,若无防备之下,怕是早已被算计了? 第二十八章 兵者!诡道也!(周一求推荐!) 苏劫长叹一口气,掐指算了算时辰,即便现在派兵前去阻拦,必定已经来不及了。 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这一番推测也着实没有说服力。 兵家又如何,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区区数千兵马,能抵挡得住几万大军的冲锋不成。 可惜苏劫的时间洞察只能洞悉方圆十里之地,黎城远在数百里之外,怕是难以窥探。 “此事,战局不明,哪怕是王龁将帅也不可能轻易下令让先锋回返,你速派伺候,星夜快马追上齐将军人马,告知黎城恐有诈,对峙便可,切记不可冲城,等我军后军部队汇合在言攻城。”王贲领命立刻便出帐,安排快马。 …… 奇丹及其副将和三万兵马,马不停蹄直奔黎城。 星夜子时之前,便抵达黎城外三十里处,此地地处开阔,齐丹立刻下令驻扎,整军休息。 不远处,已然依稀可以见到城楼处哨岗处的火光,只待明日一早,稍稍探明城中情况,便可发起攻城。 黎城的城楼上,孙云和守军将领皆在眺望。 “报!先生、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秦军大部队已然驻扎。” 守军将领闻言变色,“这秦军来的真快!” 孙云问道:“可探清秦军主将何人,兵马多少。” “回先生话,探查秦军主将帅旗应是裨将军齐丹,根据目测,秦军人数应在三万有余。” 孙云略略点头,道:“这秦将虽知我黎城守军不足,但却距我等三十余里,怕是恐我乘其人困马乏之时,夜袭大营,到不算个有勇无谋之辈,但我料此秦将,明日攻城必定试探我军虚实,将军只需按计行事便可。” 秦军驻扎之后,齐丹便派出数百伺候,将黎城四周埋伏防止赵军乘机夜袭。 “将军,据之前探报,赵军守军不足五千,明日我军士是否直接发起总攻?” 奇丹摇头道:“虽说赵军羸弱,但也并非不堪一击,明日你先率一万人马作为陷队之士,攻打城门,到时赵军虚实一探便知,随后听我将令行事。” 丑时一过,黎城后方的城门悄然打开,一对对人马进入城中! 只见战马的四蹄皆被包裹,行走起来,悄无声息! …… 苏劫派出的伺候连换三匹快马,马不停蹄,日出破晓终于看到了远方秦军驻扎之地。 “报!后方有一探马,说是苏军侯麾下,有要事相告。” 齐丹等一众校尉正在商议攻城之事,听到来报,立刻将目光投向帐外。 “苏军侯?快带进来!” 只见一传讯兵风尘仆仆,神色略有紧张。 “苏军侯有何指示!” “回将军话,军侯特吩咐属下一定要敢在将军攻城之前,告诉将军,这黎城之中有诈,将军不可轻易攻城,切记不能进入城中,一切等到军侯及其他将军援军抵达!” 兵士的话顿时让一种将领脸色微变。 黎城近在眼前,在众将看来,此城必定可以轻易拿下,那便是妥妥的战功。 “莫非苏军侯是怕我等独领战功?”有一两个校尉这般想到。 “这……”传讯兵的话立即让齐丹左右两难,一个个校尉更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先不说之前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如今攻城在即,军士们一个个都是期盼已久。 “将军,若是末将所料不错的话,苏军侯此言虽慎,但恐怕也是猜测,若苏军侯真清楚其中有诈,为何不说是何等计量?想必也不太清楚,不过苏军侯派人传讯,也是提醒我军不可大意的意思。” 一个校尉朝着齐丹道。 齐丹左右衡量之下,点头对着传讯兵道:“你大可回复你家军侯,本将不会冒然行事!” 传讯兵只是将话带到,随即立刻出营。 …… 黎城的城楼上,布满了赵军的弓箭手,赵军将领早已在城门上严阵以待。 呜呜呜…… 秦军的战壕声从远处传来,让守城的赵军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秦军三万大军化作前军和左右翼三路,前军率先冲了过来。 “将士们,谁攻破城门记首功,率先登上城楼者,赏十两金!” “冲啊……” 轰轰轰!大地都被践踏的微微震动。 黑色铁甲化作一片洪流,彰显着秦军铁甲的无畏勇猛。 “给我射!不许秦军登楼!” “嗖嗖嗖……”一支支箭矢不要命的飞向了秦军的阵营。 “御矢阵起,往前冲,陷队之士,架起登楼梯!”秦军校尉高声下令。 “秦军的弓箭手对着城楼上一阵猛射!”无数的赵军倒地不起,秦军数倍于赵,让赵军城楼顷刻间便失去了威胁。 “冲啊……”无数的大秦士卒登上了城楼和赵军拼杀在了一起,城楼狭隘,赵军根本无法阻挡秦军的猛攻。 “攻下城门,这首功是老子的!”悍卒勇猛,率领数人朝着赵卒冲了过去。 奇丹在远处看着登上城楼的秦卒,不禁神色大喜,“皆是我大秦猛士,想不到这赵军真乃不堪一击!” 奇丹此刻只等城门一开,变向率军乘势一击,到时黎城可下。 赵卒被秦军杀得纷纷后退,几个冲击之下,便倒了一片,一个个狼狈的往后跑去。 原本奇丹的意思只是猛攻试探,没想到,这赵军确实太少,简直是以卵击石,一击即溃。 眼看着无数秦卒争相恐后的打进了城门处。 奇丹紧紧的握住剑柄,“城门要被攻占了。” 正要下令全军进城,忽然想到昨夜苏劫传讯,让他万万不可入城。 “这……”若非苏劫之前所展示的鬼神之谋着实让他震撼,此刻根本不可能犹豫。 “将军,快下令吧,城门开了!!!大功啊!!!” 身边的校尉不停的催促。 奇丹心中飞快的思量:“城楼已被攻占,如今只需进城酣战,秦军数量数倍于赵军,此时万万不可能退兵的。” “将军,快下令吧,战机不可误啊,将士们还在和赵军厮杀了!” 终于,奇丹下了将令:“传我将令,右军出击,攻打城门,配合我军先锋,将赵军斩杀一个不留。” “得令,将士们,冲锋!!!” 右军校尉再次领一万兵马,在战鼓擂动之下冲向了城门。 此刻,城门终于被秦军占据,迎来了秦军的猛攻。 右军校尉和左军校尉良方人马在城中汇合,四处都是逃串的赵卒,仿佛行走的军功。 “哈哈哈,张校尉,黎城以下,这赵卒已然逃串,你我二人不如看看,到底谁能夺得敌将首功” “哼,吾不惧与你!” 二人各率兵马,不停的追逐逃串的赵军,刚一过三个街道,便看到四处的路口被架起了高高的垒土阻挡住了秦军的脚步。 垒土上密密麻麻的赵军用弓箭对准了两人的兵马。 此刻,四处的楼屋里窗户上“啪……”的一声,尽皆被推开。 早已埋伏的赵卒一个个伸出了獠牙。 此刻,唯一的退路上传来了厮杀声,最少一万赵军枭盾手出现,以巨大的盾牌和盾车封死了几处街道。 让秦军无处可退,后军秦军开始防抗,迎来的是四处密密麻麻的箭矢! 两个校尉一见,顿时魂飞魄散! …… 远在五里之外的奇丹此刻心中略有紧张,毕竟,苏军侯从来都是言出必中,此刻内心深处到有些悔意。 此处,依稀听到城内的厮杀之声,哀嚎之声。 让奇丹将最后一丝顾虑抛之脑后。 在半个多时辰焦急的等待中,忽然见到密密麻麻的黑甲秦军登上了城楼,一个个持枪守卫在城楼之上,将一个个原本属于赵军的旗帜砍断,换上了大秦的黑龙旗! 奇丹大喜过望:“将士们,黎城以下,哈哈哈!二位校尉真乃勇猛如斯啊。” “恭喜将军,恭喜将军!” 周围的二五百主们纷纷恭贺,一个个万分可惜,没有参与其中。 此刻只见黎城其中一门忽然涌出了两三千人马,一个个狼狈不堪,将旗被扔到了地上,被溃兵践踏。 奇丹一见之下,便知道是赵军主将,此刻要逃往邺城。 随即下令,道:“将士们,拿下赵军主将,尔等不可放走一兵一卒!” 见奇丹下令,将士们一个个两眼放光,之前没有参与进攻,如今这好不容易逮到战功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一个个飞快的冲向溃逃的赵卒! 从黎城抵达邺城皆是山路,地势极险,若说寻常情况,奇丹是万万不敢追杀的。 但如今黎城以下,赵军逃兵只有千余人,而自己的中军有一万。 一万人马飞快的奔向汤峡谷的方向。 齐丹率先骑马在接近汤峡谷便追上了赵卒,率领骑兵一个冲锋,无数的赵卒便左右溃逃。 后又被步军封堵! 几番厮杀追逐之下,到了峡谷甬道之中! 就在酣战之中,只见峡谷两头冒出了无数的人头,只见,埋藏在此的赵军见到奇丹大军尽数入谷后,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棍木,巨石纷纷从高处推下。 前后之路立马被封堵,成为了瓮中之鳖! 奇丹作为一军将领此刻终于意会过来,自己为何敢冲杀逃兵,皆因那城上的黑龙旗! “吾命休矣!!!!!” 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双目血红,大吼一声:“苏军侯,悔不听汝之言啊,你定要为我大秦男儿报仇啊!!!!!” 赵军无尽的火矢飞出…… 第二十九章 相互算计!苏劫领命!(周一了求推荐票) 孙云和阁老正在将府之中对弈! 二人面前,只有青茶一碗,香烟绕梁,方圆数十米皆是护卫,让人无法靠近! “巨首此计,深得兵家诡道之意,秦军不知深浅,必中其计,此刻怕是全军覆没之局。” “阁老所言甚善,上兵伐谋,此战只是小胜,若想封锁秦军与函谷关,当谋在皮牢!” 孙云之言让阁老诧异,这兵家巨首莫不是要攻取皮牢不成。 “巨首之言,老朽到是费解,这皮牢乃是上党关要,如今大秦驻军七万,而巨首要谋皮牢,无异虎口拔牙,秦军绝非易于之辈,安之能得皮牢?” “呵呵,阁老有所不知,这皮牢虽重,但并非不可破之!只看这三万先锋全军覆没,必激起秦军奋勇来攻,到时,吾自有良策!” 见孙云这般说道,阁老不在疑惑,只是道:“巨首切莫忘记苏劫此人!若是巨首寻常视之,怕有所变故!” 孙云闻之,道:“并非我轻视苏劫此人,而是苏劫哪怕素有奇谋,也不能未卜先知!兵家大势岂是其一人可挡之!” 大帐之中,王龁左右踱步,按照时间算,今日奇丹已然开始攻城了,若是快马来报的话,今日便可收到前线消息。 苏劫静坐在下首,对前线战事并不乐观,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 “可惜自己并非这一军主帅,否则将令压下,谁敢违抗。”苏劫内心思衬。 “将帅不必忧心,奇将军绝非无谋之辈,此战必胜,想必捷报已然在路上了。” “末将也这般认为,我军不如即刻整军,攻取邺城!” 几位将军纷纷出言说道。 就在众将焦急等待之时,外面传来焦急的传讯声。 “将帅!将帅!”众人盾这声音看去,一个探马士卒神色惊恐的跑了进来。 众将心中一个机灵,苏劫一眼看出,“不好,果然出事了。” 王龁虎目圆睁,喝道:“何事这般慌张,速速给本帅道来。” “将……将帅,那黎城有诈,今日破晓之后,齐将军率兵攻城,启始赵军防御几乎是溃不成军,我军很快占据城门,后又有一军人马紧跟其上,却中了赵军诡计,两万大军被围困,死伤无数。” “而赵军奸诈,将城楼帅旗更换成我军旗帜,并诈败一路人马至汤峡谷,齐……齐将军不疑有他,率军追击,又中了赵局埋伏,此刻我军先锋三万人马,尽数……奇将军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军大败!” 探子传来的战报让整个大帐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王龁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数位将领此刻也被传来的消息所震撼住了,几乎不可置信。 “这赵军哪里来的人马,主将又是何人?莫非是司马尚亲临?”一个将军惊恐的出声问道。 “回将军话,赵军在黎城之中人马根本无法打探,但肯定是早就埋伏久矣,能破我军两万铁甲,必定不下数万人马,主将更是无从得知!” 王龁强忍心痛,在周围将领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本帅和司马尚也算旧识,宿知此人虽勇,但绝无这般诡计!绝非是他,我大秦三万将士,就这般……老夫之过也!” “将帅,切莫自责,赵军此战乃是乘我秦军不备,如今已是端倪尽显,我军只需严阵以待,他黎城在如何坚守也比不过皮牢。” 苏劫此时终于站了起来,朝着王龁拱手,道:“将帅,赵军此战所用计量深得兵法要领,无论是时机,还是攻心之策,拿捏的极为准确,我想诸位将军是否还记得之前司马杰身边的项先生!” 经苏劫一提醒,众将不由皆陷入沉思。 “苏军侯,你的意思是,兵家参与之?” 苏劫点头:“十有八九,起初不敢肯定,其实昨夜我就派出快马,星夜追击齐将军人马,并告知黎城恐有诈,切记不可进城,只需等待我等援军和其汇合,在做攻城之举,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赵军主帅,却又有攻心之策,实难防备也!” 听苏劫之言,众将不免有些感叹,这行军之中确实在某些时候将士是很难听命的。 不可能因为一个怀疑,就将已经登上的城墙的士卒给拉回来,此乃兵家大忌。 一鼓作气,便是如此。 王龁朝着苏劫问道:“苏军侯,如今,我军出师不利,按你之意,我军该如何对应。” 苏劫道:“若是兵家之人在其中,那可以想象的出,兵家所图何为?难道仅仅只是守住一个黎城或邺城?我想绝非如此,恐怕其谋在皮牢,只有重新占取皮牢,才能再次阻挡我大秦东进的战略,甚至将我等逼退至函谷关后。” “苏军侯的意思,赵军要攻打皮牢?” “不,谋而不攻才是此人的策略,若是秦军守而不出,他也拿我等无可奈何,但我等要取上党,必取余下城池,这便是我等必须出兵的缘由,赵军也有恃无恐!” 王龁略一思量,道:“苏军侯所言甚是,众将军,本帅决定拔兵三万,重新攻打黎城,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秦人本就好战,此前虽大败,但只会激起众将的好战之心。 “末将愿领兵替我三万大秦军士报仇雪恨!” “末将亦愿往!” 王龁点头道:“此战关乎我大秦大计,两位将军万万不可轻视之!” “等等!”苏劫出言阻止。 “将帅,如今若是在强攻黎城,恐非上策,我军虽勇,但敌暗我明,赵军以逸待劳,防而不出,我军甚难建功,只会多添伤亡。” “时才,我说过,赵军主帅深得兵法韬略,所谓上兵伐谋,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我料定如今邺城黎城两座城池早已做好了我军攻打的防范,若是随意攻打,必在中诡计。” 王龁闻之,随即相询道:“苏军侯,此刻莫非有上策?” 苏劫笑道:“将帅,要想破赵军之谋,只需逼得让其不得不行动便可,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便是这般,一旦我等的行动打乱了赵军主帅所谋,那方可化被动为主动。” 苏劫之语确实让几个将军打消了念头。 王龁见苏劫这般说,便知其已有对策,问道:“苏军侯,若是本帅命你出征,你需多少兵马!” 苏劫道:“两万人马便可!” “什么……” “苏军侯……切莫玩笑……” 极为将军皆是被苏劫言语弄的瞠目结舌。 要知道此刻黎城守军绝对超过两万,而且据城池之坚,以两万攻城,还是有备而来的赵军,根本不可能。 “苏军侯,我知你谋略无双,但此事不合乎常理,切莫玩笑视之,本帅拨五万人马于你,如何!” 苏劫道:“多谢将帅厚爱,苏劫岂敢在战事上开玩笑,末将也愿立下军令状,若无法建功克下城池,当以军法论处!” 王龁见苏劫认真,才道:“那……本帅就信你之言,除了你亲军一万,在拨一万人马与你。” “多谢将帅,此事无需太过急切,两日后,末将便拔军出征!” …… 先锋秦军大败,在城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无数老秦人泪流满目,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前线。 而得知两日后,军中传奇苏军侯即将领兵两万,攻打黎城,都激动不已。 而苏劫回到营中后,便即刻下令,明日点兵一万亲军。 王翦来到营帐,“参见军侯,军侯今日之事,翦已听闻,末将愿为先锋,替军侯建功。” 苏劫摆了摆手,道:“赵军主帅,必定与兵家脱不了干系,此战我军两万哪怕对峙之下,也未必能轻易攻克,今日我在将帅营中立下军令状,自然也有一策,你且细细听之!” 见苏劫这般说,王翦立刻正色。 苏劫附在其耳边低语,王翦越听越震撼,心中仿佛一团热火在燃烧。 “军侯!这……若是此计成,军侯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邺城!!” “然也!!”苏劫微微一笑。 第三十章 昼伏夜出!一万变五万!(求收藏推荐) 苏劫领了将帅之令,并立下军令状,让全军哗然一片。 而苏劫营中自然不分昼夜的在筛选一万强军,此次苏劫领命,那这一万强军必定作为先锋。 军营外,大多老卒都是一脸锤头丧气,看着军营里的一些士卒露出羡慕的神色,谁不知若是跟着苏军侯那战功和爵位必定不少。 “兄弟,真是好运,以后你就是背嵬军的一员了,家乡族亲可都要瞻望你了。” “嗨,兄长哪里说,小弟也是好运,就差一点,就排在万名开外了。” “这是实力,你不看有多少人羡慕你成为军侯亲军了!” 韩豹,崔松等几位投效的校尉也早已被苏劫安排在了军中,按照目前背嵬军军制,三校尉及王翦王贲二人,各领两千人马,实则只是秦军中二五百主的待遇。 二五百主至多领兵两千,远远低于校尉,但无人心生不满,大秦将士尽知苏军侯手中的两千人马,那是不可用常理来断之。 仅仅在苏劫接了帅令一日之后,在众人协力之下,一万军马很快被晒选出来,被选中的士卒一个个心怀大畅。 老将王龁因为出师大败,折损三万人马,一夜难眠。 次日一早,他神色有些萎靡,很快,陆陆续续的将领们都来到了中军营帐,但苏劫因为要整顿军马,所以并未出现,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份帛书! 帛书所诉之内容,不禁让王龁邹起了眉头。 众将见到王龁气色不佳,心知必是心怀前线战事。 王龁见众将到齐,询问了苏劫军马之事。 “将帅,军侯亲军皆已备齐,尽是我大秦悍卒!” 王龁点点头,道:“另外,老夫答应了苏劫,另拨一万人马任其调遣,你等帐下各匀出部分人马,今日落日之前,交接给苏劫,切记不可滥竽充数。” “偌……末将等万万不敢抗命!”众将军异口同声说道。 “苏军侯此次出征,关乎秦赵上党之争的胜败,昨日,苏军侯只言带领两万人马,其余五万尽留皮牢城中,诸位将军如何看待。” 虽不知道王龁为何有此一问,但很快便有将领上前说道:“将帅,末将认为,齐将军战败只是因为赵军出其不意而已,但我秦军势大,大可在另派三万人马作为后方部队,两万大军驻守皮牢便可,若苏军侯万一遇到差池难以应付,我等也有三万人马予以增援。” 此人之语,让其他将领纷纷点头。 老将王龁顿时想到了帛书所言,其中,苏劫千万嘱咐,“万万不可增援!” 王龁心道:“至识苏劫以来,哪怕再是匪夷所思之事,每每所言必中!苏劫这般嘱咐,想必自有缘由。” 王龁随即道:“皮牢事关重大,即便苏军侯有所差池,只要皮牢不失,我军便不算战败,所以老夫决定,你等切莫再提增援之事,哪怕天塌地陷,拒守不出便可。” 王龁想到了帛书中数条嘱托,此刻到一一吩咐下来。 “众将,至今日起,城中守军不必严防死守,哨岗守卫轮番交替便可,巡逻护卫减少一半!其他军士,入营休息,不可擅自出营!” “这!?将帅啥意思?让大家好生歇息不成!”众将一脑袋迷糊,不过也不敢多问。 王龁不理众人,虽不知苏劫何意,但如今只能选择尽信。 不过,心中没底,这才最后下令道:“来人,苏军侯明日出征,路途之中,斥候探马每两个时辰就要汇报战况,绝不可漏掉一丝一毫,本帅要第一时间知道苏军侯捷报!” …… 次日,两万大军整整齐齐并立在皮牢城下,苏劫单骑在万军之前,神色平常! 大秦军侯戎装裹身,举止之间已然有了一副威势,让人惊叹。 “哪怕是武安君在世也莫过于此吧!” “你还真说对了,当年长平之战,老子有幸在武安君的战马旁,那神态,真就是这般!”一个老卒在城门口小声的对旁边的人说道。 苏劫策马回身,对着王龁及一众将领道:“将帅,末将此去必拿黎城,他日在于诸将把酒言欢,勿念!”随即,王翦一声令下,万军出击! …… 苏劫军马行军缓慢,一个个都是慢慢走动,行个几里,便开是原地歇息,在行几里,又原地歇息,仿佛走马观花,让大秦军卒一时还不适应,数个时辰下来,才走了不到十里路,这才堪堪眺望不到皮牢而已。 苏劫此刻手一抬,全军顿时停止。 “韩豹何在!” “末将在!”韩豹快速骑马上前,到了苏劫一侧! “本军侯此次出征,事关甚大,此地地势平坦,且离皮牢不远,怕是赵军刺探也不敢深入到此,但若在前进些许,便会进入了赵军探马的视野。” “我现命你率背嵬军骑兵一千,白日里将这些探马驱逐至东方丘壑山林之处,夜晚便任其行动不必理会便可,万万不可怠慢!” 韩豹得令,立刻率骑兵一千,绝尘而去! 见韩豹走后,苏劫唤来了王翦,下令道:“名命全军就地扎营,夜晚亥时出兵行动!” “偌……” …… 王龁等一众将领直接回到了中军,因为有探马来报,随时知道苏劫的行军状况,知道数个时辰后,探马来报:“将帅,军侯大军此刻便驻扎在前方十里不远,此刻已然全军扎营了!” “什么?” “这……” 一个个都万分不解,两城虽隔百里之地,一般都是快速兵临城下,哪怕有伺候探之,防守一边怎么也会有所慌乱,苏劫难不成是给对方准备时间不成! “而且,看军侯的意思好像明日也会这般,要是这般行军,恐怕三日后才能抵达黎城之下。” 众人虽不解,但王龁道:“军侯行军,自有道理,你等不必揣摩,必须按照本帅将令,随时来报!” …… 日落西山之下,此地凭空多了一丝凉爽。 青青丘壑之上,此刻正站立着两道身影。 苏劫背后自然是王翦,王翦持剑站立,护卫其左右。 军营驻扎之地,实则便是分路口,一路通往邺城,一路自然通往黎城。 而邺城通道,山路较多,所以,隐秘之处更多。 苏劫心中正在思量:“之前根据探报,这黎城和邺城之中,必然藏匿数万赵军,但具体兵卒数量,也绝不可能超过秦军。” “而赵军主帅,意在皮牢,若赵军不管哪路前来攻打皮牢,必走此处!” “而我军一旦现形,进入赵军视野,以赵军主帅的谋略,必定以一个让我军想不到的地方,以雷霆之势,攻打皮牢守军!” “此人深谙兵家诡道,未必没有几个后手!不过,你在如何诡计多端,也绝迹无法想到……” “洞察之眼!”方圆十里,尽数展现。 苏劫双眸之中炫动出无数的星光点点,洞穿时空…… …… 苏劫回到大营之中! 不久后,苏劫两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被王翦悄然带至了邺城方向,数千人开路,很快藏匿在黑暗的山林之中。 而另一路由苏劫亲手领兵,王贲为副将跟随。 苏劫下令道:“全军将士听令,今晚至辰时之前,全军行至黎城外五十里处。” “王贲,命我军一万人马,尽数燃起火把,一人一对持之,战马火把二对持之,战车火把三对持之,火种不可熄灭!” 一时间,苏劫一万大军形成了一条火龙,在夜色中开始缓缓前行! …… 此刻,韩豹已早已回到了军中,大军行军五里之后,远处的黑暗之中,数十个身影晃动,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黎城将帅府,孙云和一众将领都在此处商议,此刻外面伺候来报! “先生,将军,秦军已然出发皮牢,如今星夜行军!领军将旗是苏,末将猜测应是秦军军侯苏劫亲率!” “哦!?”孙云神色一亮,不过,周围几个将军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赵将主帅司马杰便是被苏劫气得吐血,如今整个赵军,都在传言那苏劫洞悉天象,以大雾之迷抢夺了赵军二十万箭矢导致皮牢兵败,如今,苏劫亲至,至少无数赵军心理在打鼓! 孙云笑道:“想不到秦军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要和苏劫见面了,也好,苏劫此次人马所带多少?” 伺候仔细一想,道:“苏劫骑兵开道,我等不敢靠前,但星夜行军之下,势必难以藏匿,秦军行军之时火如长龙,虽难细数,但也决不低于五万之数!” “什么!?”一众赵将惊呼了一声。 “五万?”孙云眉头拧了一下! 第三十一章 兵家暗子!司马杰逃脱! 探马退去之后,众将纷纷开始讨论,秦军苏劫大势来攻,而且此次定是有备而来。 赵军不可能在做出出其不意之举,怕是有些难对付了。 当然,赵军将领也绝非庸才,此刻到是有人开始思量,如何御敌! 一个将领道:“先生,秦军之前大败,此次苏劫为主将,势必为秦军主力部队,五万来攻怕是到了秦军的极限。” “而我方若是拒守,兵力不占优势,但若是出城对峙,以先生的奇门阵法,必定可以破敌,若是在让邺城兵马夹击,苏劫五万大军必破,秦军主力一旦湮灭,皮牢唾手可得。” 其他将领也觉得所言有理。 孙云出言道:“诸位将军务须慌乱,在等等便可!” 众将领议论了一个时辰后,又有军官探马来报:“先生,秦军先锋,不下五万之数,末将在秦军主力拔营之后,便命人绕过了秦军部队,此刻,皮牢城中哨岗守卫稀松,按照判断,城中守兵不到两万。” 孙云听后,这才点头,道:“吾素闻秦军好战,苏劫亦为秦人,想必此前大败,真的激起了其报仇之心,此等心态虽有大才又有何惧。” “诸位将军,既如此,那皮牢已然空虚,我暗藏在邺城的两万人马,便可作为奇兵,直取皮牢,皮牢一下,苏劫大军便是瓮中之鳖,只有插翅难逃之局。” 孙云之言让赵军眼睛一亮,若是能够攻下皮牢,那秦军此战就必输无疑了。 “先生,皮牢城虽空虚,但我军只有两万攻取,而皮牢秦军想必也差不多,若是其坚守,我等又如何建功呢?” 孙云笑道:“将军务须顾虑,我兵家之人广布七国,早在秦军下城之前,我便已经埋好了棋子,到时,我等赵军只需长驱入城,秦军毫无防备之下,必然大败,到时,大事可成矣!” 孙云的话让诸将心头震撼,“先生真乃奇才,这等运筹帷幄之兵法我等实难想象,原来先生早就开始谋划皮牢了。” 孙云对着身后的一人道:“以墨家天机鸽传我巨首令,命邺城两万大军明日子时之前,夜袭皮牢!” “尊主上命!”影卫飞快的离去。 “等等!”孙云再次出声。 “传我巨首令,邺城守军至我军出城之后,无我巨首令,任何人不得开城!违者就地诛杀!” “偌……” …… 秦军此刻一个个都被关在营帐之中,护卫都少了一大半,街道上都显得清净。 一个阴暗的街道里,几道身影晃动,避开了为数不多的巡逻守卫。 几人伸手极为敏捷,轻轻点地,便翻越至一座墙后。 落地无声,可以看出,几人武艺极为不凡。 “哥儿,就是这里了,上面有命,让我等几个合力将其救出!” “今天秦军巡逻这么少,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就怕上面的老大怪罪,说我等办事不利,这下好了。” “嘿嘿,少废话,赶快动手吧,一旦把人救出来,就去西北角汇合,马厩的草垛地下,地洞直通城外,快马在城外二里之处,走,动手!” 只见秦军大牢门前,两个秦军一阵睡意袭来,刚想打个哈欠,左右忽然串出两个影子,一记手刀砍向了守卫的脖子! “咚……”二人应声而倒。 一个黑衣蒙面的人飞快的从守卫的身上摸出了钥鉴。 此刻,司马杰被单独关押,数日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丝发散乱! 不过作为敌军将帅,到没有被严刑拷打。 只不过今日晚上巡逻的守卫变少了,时才听到守卫说今日秦军军侯苏劫,率军攻打黎城去了。 想到那个年轻的脸庞,司马杰一阵抽搐!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这秦国居然出了此等人才,简直骇人听闻。”此刻,脑海里那无尽的大雾还像梦魇一般。 司马杰正在思量之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 不过很快,秦军守卫皆被放倒,不知生死。 只见三个蒙面人飞快的跑到司马杰的牢门前,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不过声音略有些激动。 “司马将帅,你受苦了,我等受主上所托,特来营救!今日秦军大军出征,终于等到机会了。” 司马杰一听之下,顿时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兵家之人?有何凭证!” 为首一人,顿时从手中拿出一块小木牌,呈一奇怪的行装,上面刻着一个兵字! 司马杰一见之下,顿时知晓,这是兵家之人互认身份的名牌! 司马杰神情激动了,双手有些颤抖,道:“想不到孙巨首还记得本帅,本帅脱困之后,必当厚报!” 三个兵家之人中,为首一人道:“司马将帅勿要再此逗留,速速随我等逃脱!城外已备好快马,此地秦军一旦发现,我等都逃脱不过!” “那就有劳兵家壮士了!” …… 三人行动迅速,带着司马杰丝毫不吃力,几人轮番掩护下,很快便逃到了西北角,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地洞! 刚要钻出洞,城内忽然火光大胜,有人大呼:“有人劫狱了!!速速搜查,快去禀报将帅!” 无数的秦卒开始出现,几人不敢耽搁,加快了步子! “嘿嘿,兄弟,秦军怎么也想不到咱们是怎么出来的!” “不可大意,切莫说笑,赶快带着司马将帅离开。” “好嘞!” …… 司马杰此刻身体极为虚弱,力气不足,不过多年行军之下,意志颇为坚定。 “壮士,秦军今日已然攻打黎城,我等只能避开秦军,前往邺城一路!” “然也,巨首早已下令,一旦救出司马将帅,务必让我等护送将帅前往邺城汇合,到时方能重整赵军,将秦军一网打尽!” 司马杰此刻终于找到了之前准备的快马:“本帅如今体弱,此去邺城,还要麻烦壮士随行了!” “此乃主上之命,将帅答谢主上便可!” 四人不敢耽搁太久,立刻护送司马杰深夜前往邺城的方向。 …… 第三十二章 一日下邺城!算无遗策!(求推荐) 星夜兼程,苏劫大军直奔黎城,直到天边渐白,这才下令原地驻军。 苏劫端坐马上,用手指掐了掐时间,“差不多这个时辰,邺城军马就要出发了!” 苏劫昨日子时之前,便用了时间洞察,探查到了赵军行军的准确时间,按照他的预估,赵军主将必定会另留后手,以奇袭方式攻打皮牢。 随即苏劫嘴角弯起一丝弧线,赵军主帅必定是想断去自己大军的后路,前后夹攻之下,自己恐怕也是插翅难逃。 此刻,苏劫大营距离黎城还有三十余里。 “王贲,命我军将士原地扎营,营帐多多益善,必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不可让赵军知晓我军虚实!” “若……” 苏劫以一万人马冒充五万大军,一旦天亮之后,昨夜的障眼法必定被赵军知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此刻下令全军修整,编制营帐,哪怕赵军伺候探马在前,也必定无法探知真相。 孙云和赵军将领听取探马汇报:“先生,苏劫大军天亮便驻军在黎城外三十里,不知其用意。” 一个将军道:“这苏劫真是谨慎,若是靠近黎城二十里地,我等必会乘其人困马乏之时,采取强攻!” 孙云点头道:“我军拒守黎城,以苏劫之智,如何会以逸待劳,见其行军之法,想必是要细细图我黎城,不过,他如何也想不到,我等谋在皮牢,黎城只是诱饵,今夜苏劫军马一旦行进,黎城守军便出城袭击,敌方人马众多,我方勿须硬拼,只须拖住秦军,打乱阵脚便可。” “先生所言甚是!” 日渐午时,邺城大门被打开,马蹄声如擂鼓,赵军忽然从城中涌出! 按照赵军行军速度,只需今夜子时左右,便可抵达皮牢城下,到时和城中兵家暗子里应外合,便可大败秦军! 此计要成,唯一的要点便是皮牢空虚,如今,在赵军看来,苏劫率五万人马攻取黎城,那皮牢守军绝对不超两万。 整整半个时辰,邺城两万人马才尽数出城,大地滚滚震动,朝着皮牢而去。 而山道左右的密林之中,密密麻麻的人头一个个匍匐在丛林之中,一个角落里,几双眼睛盯着赵军离去。 王翦心神震动,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平复心中的激动:“军侯真是料事如神!这赵军午时出征,子时之前到皮牢,简直与军侯说的一般无二!” 王建一边的士卒神色也有些兴奋:“王校尉,赵军居然真的去攻皮牢,这邺城空虚,正是攻城良机啊。” 王翦点头,回道:“赵军出征,早在军侯的意料之中,所以,我等才会埋伏在此!不过此刻还不是攻城的时候!军侯说今夜亥时左右才能攻城,我虽不知何因,但军侯所言必中,吩咐下去,全军潜伏至亥时,在攻取邺城。” 王翦之语让一边的士卒咋舌,“果然,只有跟着军侯才能建功啊!下城之功啊!” 昨夜疯狂逃串的司马杰四人,为了防止被秦军追堵,而是选择了去邺城方向的小路。 此地山林茂盛,四人身在其中,要想在追捕便是大海捞针! 即便如此,四人也丝毫不敢停留,若是走大路,只需一夜加上半日便可抵达邺城,但势必要承担被秦军抓捕的风险。 小路虽难,但无疑是安全许多。 直到日渐黄昏之后,四人终于离邺城不到二十里路,只是小路崎岖,荆棘丛生。 司马杰目视着邺城的方向,血红的双眼释放着兴奋的神情,“此次大难不死,终有报仇之日!” 此刻,兵家暗子已去掉了蒙面的黑布,为首之人颇为年轻,双目如剑,一路上皆是此人开路。 司马杰道:“想不到壮士年岁虽轻,但武艺不凡,等回到邺城之后,本帅必重重酬谢。” “将帅客气了,秦军残暴,我兵家与赵国联盟,必定会不浅余力相助!此地虽离邺城不远,保险起见,我等还是等天黑之后在继续前行。” …… 戌时! 山中鸟兽归巢,寂静无声。 邺城守军只有两千余人,城楼上却依旧点燃着无数火把。 守卫不敢有丝毫的歇息,一个个轮流在城楼上巡视,哪怕一丝风吹草动,都有人注视。 此刻,城楼下黑夜尽头忽然出现数道身影,一身狼狈之色飞快的跑向了城楼下。 “速速开门,此乃将帅司马杰!” 城楼下的声音顿时惊动了城楼上的守卫士卒。 顿时,一个个亮起了兵器,拉起了弓弩。 “司马将帅不是被俘虏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莫非是秦军细作?” 赵军士卒一个个都在城楼上疑问重重。 很快,一个将领便出现在了城楼之上,目视着楼下四人,但因黑夜昏暗,根本无法瞧见四人容貌。 “你等四人乃是何人,速速招来,若是一字不清,我便下令放箭!” 将领声音刚一说完,便听到城下一人道:“楼上可是田将军,本帅司马杰,并非秦军细作,这三位壮士乃是兵家之人,昨日,也多亏三位壮士将本帅救出!” 声音一出,赵军守将脸色大变,守军将领使劲揉了揉眼睛,瞳孔微缩,司马杰此刻虽狼狈不堪,但那身形声音和隐隐可见的容貌,不正是司马杰又是何人? 田将军高呼一声:“将……将帅,真是你,你居然逃出来了!哈哈,太好了,开门,快开门,此乃司马将帅!并非秦军细作!” 一时间,赵军心神顿时放下了戒备! 不远处的山林中,王翦等人心下骇然不已,“莫非,军侯所言的时机便是司马杰逃回邺城不成?军侯真乃恐怖如斯啊!” 田将军正要跑下城楼,命人开门放行,忽然一边一个素服中年人道:“将军,巨首有命,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这……” 田将军一摆手道:“先生多虑了,本将安能不知巨首用意,但城下之人却乃我赵军主帅司马杰,也是我赵国司马尚之侄,难道先生认为,司马将帅会投靠秦军不成?” “而且护送司马将帅回来的是你兵家之人,你等可有互通身份信物?” 田将军一说,确实无法反驳,一军主帅若是被拒之门外,那到时候赵国怪罪下来,怕是会影响巨首的计划。 随即,便上道城门,道:“你等三人是巨首所派皮牢暗子,可有身份名牌!” 为首一人从怀中拿出昨日给司马杰看的身份名牌,道:“名牌在此,可证我等身份!” 很快,便有士卒将三人名牌带了上来,兵家驻守在邺城的素袍之人详细端详了名牌。 其中正有兵家暗记,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田将军勿怪,实在是现在非常时刻,此等三人身份已无问题,快快迎司马将帅入城吧!” 司马杰被邺城守军迎入城内,此刻,终于将紧绷的心神放下。 “将帅,你受苦了,此次我邺城大军已然奇袭皮牢,秦军大队人马已攻黎城,皮牢无防备,我军必下此城!” 田将军一脸激动的看着司马杰! “有巨首在,我等必胜无疑,想不到巨首运筹帷幄,早已算计了皮牢,对了,你等速速命人好生招待三位壮士,三位壮士以身涉险,救本帅于水火,本帅要厚报之!” 为首青年,拱手谢道:“将帅客气!我等就厚颜领赏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王校尉,此刻已到时辰,到底是何动静!” “按照军侯锦囊之言,亥时一过,城门自开,此等时候,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如军侯所说,便要一鼓作气,拿下此城!” “末……末将明白!” …… 城中本就人手不足,一个时辰一换岗。 “咕噜……咕噜……”一阵鸟鸣之声在城中响起。 顿时有了回应,三个身影仿佛影子一样,几个闪烁就到了城门口。 因为靠着城墙缓缓行动,两脚点地,让城楼上的守卫毫无所察。 为首一人,对另外二人眼神一使,二人顿时点头回应。 “兄弟们,军侯命我等必须守住城门半柱香,若是成功,此战首功便在我等三人!” “军侯之命,敢不效死?若是我等拿下邺城,实在不敢想象这是何等功劳,军侯真乃算无遗策!这司马杰怕是做鬼也想不到,我等是军侯之人!” “好了,军侯之智,岂是我等能够妄议的,我等只需知晓跟紧了军侯,不日便可升爵,他日拜将也未尝不可!走,动作麻利点!” 三人武艺不凡,一瞬间杀死了城门内的五个守卫,顿时惊动了各处守卫。 “什么?来人啊,有细作!他们要打开城门,阻止他们。” 三人手中的匕首如毒蛇的杏子,飞快的收割着赵军的喉咙。 “快,打开城门!” 三人顿时被四处赶来的赵军围堵在城门口,两人捡起兵器便开始抵挡,另外一人开始搬动门闸。 丛林里,王翦早已准备好,手上的宝剑被紧紧握住,两眼紧盯城楼下。 忽然,城内传来无数赵卒的声音。 “杀啊,快阻止他们!” 黑夜中的厮杀声,格外刺耳。 王翦眼神一缩,心知军侯所言的时机已到,随即大吼一声:“兄弟们,邺城已空,城门即将打开,随我入城杀敌,邺城一下,建功封爵,冲!” “冲啊!” 一万秦军的嘶吼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两千赵军早已闻到城外的秦军声音顿时魂飞魄散。 眼看城门被三人打开,却无法阻止! “轰隆……”一时间,邺城大门轰然而开! 王翦大军践踏而至,在赵军毫无防备之时,冲进了邺城之中! 第三十三章 人去营空!连环策!(求推荐) 秦军一万人马五倍于赵军,惊慌失措之下顿时溃不成军! 秦军的厮杀声,惊动了正在休息的司马杰,外面的嘶吼让他顿时明白:“秦军攻打进来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哪里来的兵马!” 此时若说逃跑,根本就是无从可逃,想必一万秦军早就严防各处,不可让任何一人逃脱。 “啪……”司马杰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将领正是王翦和之前救他回城的兵家壮士! 司马杰双眼凸出来,心中骇然:“你……你到底是何人?” 王翦等人看着惊慌不已的司马杰,一个个顿时大笑起来。 王翦道:“司马将帅,又见面了!” 司马杰悲愤的差点吐血,两次都是这王翦将他活捉,此刻他还刚从噩梦中逃脱,这才没有一个时辰! 他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俊秀青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青年上前两步,冷哼一声,“吾乃苏军侯麾下,龙治是也!” “什么!?……” …… 苏劫此刻他正静趟在营帐里,细细盘算着这赵军若是知道邺城也被谋划,到时该作何感想。 此计之难,乃是在时辰上的把控,若非时间洞察,他即便能够心生此计,但实施起来却极难掌控时间。 之前,苏劫在皮牢城外十里处扎营,便是用时间洞察,探测出了今日子时之前赵军具体的动向。 而城中潜伏的兵家暗探,也自然无法逃脱,洞察之下,见到一个个暗探相互之间的信物,自然被苏劫所捕捉,才有了龙治三人的以假乱真之举。 实则昨日行军之前,苏劫早已备好了一锦囊命人偷偷返回皮牢,告知王龁城中或有暗子,若是赵军来攻,定会里应外合,到时! 苏劫起身,抬头看了看月色,此刻夜幕遮蔽着一层轻纱,半月悬挂在虚空,宁静下透露出一股肃杀。 一直在帐外的王贲见苏劫示意,随即上前,“大哥有何吩咐?” …… 苏劫昼伏夜出,意思是要等到天明在行军!而为了不让赵军窥探虚实,所以遍地都扎了营帐用来混淆视听。 丑时,黎城中兵马早已备齐,只需孙云一声令下,即刻便可夜袭苏劫大军。 “虽是夜袭,但苏劫今夜必定会布好防御,我军出军一万伐之,但秦军五万,想必很难有所建功,但敌明我暗,主动在我,我等以骑兵迅捷,必让其明日人困马乏,到时,我兵家奇门阵法强攻而上,皮牢即破,苏劫插翅难逃!” 孙云目视前方,随即下令出兵扰之! 赵军一万人马皆以骑兵为主,很快奔袭至苏劫大营不远,无数的火光在营中点燃,方圆数里都是秦军,四周被堆放了关卡,防止赵军夜袭。 “点火,放箭!”赵军将领自然不想深入敌中,随即下令。 “嗖嗖……”一支支燃烧的箭矢成一条弧线,将秦军的营帐点燃! 夜间火光冲天,在大风的协助下,瞬时席卷了一片。 赵军将领冷哼一声,这秦军也未免太不堪一击吧。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便僵住了,“不对,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军将领下令继续放箭,果然,一丝声音都没,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随即,一股不好的思绪袭上心头。 大火烧尽了一半的营帐,赵将立刻命人上前探查虚实。 只见苏劫大营的空地上,只有一片片被烧尽的残灰,莫说人影,就是鬼影也没有。 “不好,我们中了苏劫诡计!”此刻,赵军将领已然意识到不对了。 “快快快,快回黎城,告知先生!苏劫大军撤退了!” 很快,孙云骑马敢至此处,双目发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的脑海飞快的思索,他不相信苏劫能够洞悉他奇袭皮牢的计划,即便知道,又如何能够猜到时辰。 所谓奇袭,便是在世人不知的时辰上采取的进攻! “难道苏劫此刻已经撤退,要和城内守军,夹击邺城奇兵?他又如何知道我进攻的时辰?” 孙云如何也想不通!因为换作一人,即便是他自己,即便洞悉有奇兵袭城,那又如何判断准确的回防时间呢,那个时候,通常只会进退两难,这苏劫此刻撤退,又能和皮牢守军夹击奇兵,又用一己之力,混淆了自己的视听,拖延黎城守军! “太不可思议了!我早该想到,这苏劫不可能这般平庸!轻视了!”孙云暗自叹道。 “先生,我等还是速速派兵,追击苏劫大军,否则一旦苏劫和皮牢守军夹击,我赵军两万将士将毁于一旦啊!” “是啊,先生,不可在等了!” 一个个赵军将领心急如焚,此刻仿佛都被苏劫玩弄于鼓掌之中! 孙云不曾发言,此刻,他的脑海里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随即神色大变,双目之中神色骇人。 心道:“苏劫即知我奇袭皮牢,想必早已猜到乃是邺城守军,若是我,明知邺城空虚,安能不攻之?怎么可能,他哪里来的兵马!假设邺城真被他拿下,此刻黎城追击,黎城定会受到邺城奇袭……真是连环策,防不胜防,此人深得兵家变化之术!这乃……” “诸位将军切勿多言,此人是我轻敌了,速速派人前往邺城查探虚实,其他兵马不可追击,全部返回黎城,从长计议!” “这……,先生,难道,邺城已经!?”一个将领失声问道。 “若是常人,吾不敢肯定,但若是苏劫此人,邺城十有八九已经被攻下。”孙云摇头叹道。 苏劫此时率领大军,正在黑夜行径,一路上因为不敢暴露行踪,所以没有点火照明,行动甚为缓慢。 王贲忽然从后方跑了过来,道:‘大哥,刚才探马来报,赵军守军没有追击,尽数返回了黎城。’ 苏劫叹了口气,貌似有些失望,道:“可惜,这兵家巨首多智,想必终于想通了这连环策,不过又如何呢!呵呵呵呵。” 王龁、魏泾等人此刻依旧戎装在身,皮牢五万大军严阵以待,此刻也是随时待命。 “苏军侯昨日离去之后,派人托一锦囊与本帅,其中言道,今日夜晚,若是有赵军来功,便代表邺城已被拿下,到时,他便回军撤退,与我等前后夹击,共击赵军奇袭。” “这……”一个个将领面面相额。 忽然,外面传来讯息:“将帅,我方探哨已然发现,赵国两人万人,以极快速度直奔皮牢!最多一炷香之后,便抵达城下。” “什么,赵军?哪里来的人马!”魏泾问道。 “回将军,是邺城方向而来!” 王龁眉目一展,随即大喜,道:‘苏军侯料事如神,果然……’ “那……是不是代表,邺城已被苏军侯拿下了?”一个将领语气有些激动问道。 王龁笑道:‘虽不敢尽知,但十有八九了!邺城空虚,以苏军侯之才,如何会不取之。’ 魏泾也是越想越这般:“哎,我等事后才知这般,没想到,苏军侯,居然早就洞悉一切,将我的蒙于鼓中!” “一日便下了邺城,这等鬼才!老夫此刻都不敢相信。”王龁不禁道出。 “报……” “将帅,前线大捷,王翦校尉烽燧传讯,代表邺城已被攻下!” 第三十四章 老阁主!九鼎之秘! 实锤了! 此时虽知敌军来袭,但因为苏劫提醒,众将领早就防范,两万军马根本不足为虑,但邺城已被探知实情,一个个仿佛处在梦中。 一日,仅仅一日便克下一城,按照苏劫所言,赵军奇袭的两万兵马必定也是有来无回。 王龁心中感慨:“武安君用兵,也不过与此了!” 王龁自然是指苏劫领兵好比当年白起,白起二十岁那年,大败三国联军,一举震惊六国。 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秦国之中一颗新星冉冉升起,这一次,比武安君还要震撼。 “苏军侯如今得了邺城,按其所言,此刻已然反转回皮牢,与我等夹击赵军,此刻城中暗子如何。” “将帅,我等在城门附近,挨户搜寻,发现十几个身份不明人士,从他们怀中搜寻出了兵家名牌。” “苏军侯料事如神,若非其提醒,我等必被蒙在鼓里,魏将军听令!” “末将在!” 王龁道:“如今城中暗子已然清除,即便有所遗漏,也必定让漏网之鱼不敢轻易有所行动,此刻你领军马防守城楼,直到苏军侯大军返回,才许出城攻敌,到时不许放走一个赵军。” “偌……” 赵军骑兵将领一马当先,眼看皮牢已在眼前,如今只待兵家暗子里应外合,到时必会杀得秦军措手不及,“皮牢之重,乃是关键,此等大功,吾便取之”赵将神色激动。 黎城,将府大厅!孙云和阁老此刻都在此间静候。 孙云神色阴沉,一语不发,一众将领都端坐左右,不时看向孙云。 “金蝉脱壳之计!这苏劫居然用我兵家的兵法算计了我这个巨首!”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探马终于来报。 “先生,各位将军,不好了,邺城已被……已被秦军夺取,此刻邺城之中最少有一万人马。” “什么?你可知谎报军情的下场!”一个将军神情激动,出生喝道。 “确确属实,昨日戌时左右,司马将帅出现在城门下,据说乃是兵家暗子所救,当时守城将领田将军和兵家先生一同认明了来者身份,这才将司马将帅迎回城中。” “没想到,这是秦军诡计,那暗子身份有诈,随后在城中打开城门,秦军一万大军乘机攻入邺城,邺城守军不足,又毫无防备,很快便……失守。” 众人都非寻常之辈,一个个都在思考着连环计其中的关键。 “到底哪里出错了!” 孙云飞快的思考,阁老虽未出声,但神色间难隐惊讶。 忽然,孙云内心惊呼一声。 “我知道了,好一个苏劫,这苏劫所率兵马居然是障眼法!” 见孙云仿佛想通了到底是如何情况,众将领不禁一个个将目光投了过来。 “还请先生赐教,这秦军到底是如何躲过我等探查!” 孙云神色骇然,道:“我只当苏劫年少得志,所以在战败之后,必率军强攻,其必定是在出征之时暗派一支人马,潜伏至邺城附近,而他亲率军马以障眼法让我等认为,其大军尽出,我等便一直以为皮牢空虚!” “他想必料定我等会夜袭皮牢,所以此刻,怕是会和皮牢秦军前后合攻我军,我军无处可逃!晚矣!晚矣啊!” “此子算计,当真一环一环,实乃恐怖!真乃吾之大敌啊!” 一个个将军在孙云的诉说下,目瞪口呆! 孙云此刻,不禁想起和苏劫第一次在山顶碰面,互炸身份,连奇门遁甲阵所布下的棋局,都能破之。 实难想象,这等人才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仿佛毫无破绽!尤其是营救司马杰之举,当真是神来之笔! “这……先生,如今皮牢和邺城都已失守,我军如今只有三万兵马驻守黎城,黎城孤立无援,绝难在抵御秦军攻打,此刻,我军该如何对应啊!”一个将军颤声说道。 孙云一时之下,也很难做好对策,因为他一直认为,皮牢绝对会攻克,如今出了巨大的变数,只有另想它法。 “你等先下去吧,苏劫大军此刻暂时不会返回,先做好防范,容我三思!” 赵军将领们一脸无奈,只能退下! 孙云神色平淡,很快便收敛住了心神,阁老在一边陷入沉思,不知其在思考何事。 孙云一脸看去:“阁老,我真想不出此人的来处,苏劫深得兵法韬略,能识天数,又知奇门,乃是不世之大才,若说其只是秦国一普通山民,这等本领又从何处得来?莫非,他是阁主传人不成?” 孙云所说,也让阁老浑身一震。 老阁主,将天下置于棋局,弟子出将入相,决定列国存亡,推动着历史的走向!不谋之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孙云之言也不无道理。 老阁主所学,乃有术数之学,能测日形象纬,很像之前传言中苏劫能够洞悉天象。 二为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变幻莫测,苏劫此前已经展示出能够识得奇门之术的本领,虽不尽然,但已窥得真髓。 阁老随即说道:“阁主当年忽然离去,只留一言,为修真养性,形神俱妙,超乎万有,体合自然,算算时间,阁主若还在这个世上,已然超过百岁。” “可这苏劫才不到双十之龄,若说其是阁主弟子,却无法让人相信。” “难道阁主去了秦地?并收了苏劫为弟子?难道阁主也看好秦国一统天下?” 阁老摇头道:“阁主之眼界,便是以天下为棋盘,从不干涉弟子到底倾向何国,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等人也各有其主,并未被老阁主干涉。” “但,若是想知道苏劫是否老阁主弟子,老夫可以前往皮牢,一见便知。” “这?”见阁老也开始有所怀疑,孙云不禁有些愕然。 “若这苏劫真是老阁主弟子,有这般才学便不足为奇,不过如今邺城被攻,皮牢拒守,你独独一个黎城,怕是难以坚守了,不知巨首可有对策?” 孙云深深细,心知如今战事已是极为不利,道:“秦军虽强,但唯苏劫一人耳!” “而兵家之谋,从不在于一地之争,抗秦之举,乃是大势之驱,诸子必定不浅余力,即便上党郡出了差池,但若秦国内乱,六国联盟共图之,那必也成其功也。” “哦?难道巨首还有谋划不成。” “六国之地,皆受制于秦!而世外榜首,又关乎继承老阁主留下的九鼎之秘,。” “早在百年前,诸子各自依附于各国,便是要借六国行统一之举,但到底哪家才是统一社稷之正统?这一争,就是百年“” “如今,秦国强,若能以兵家之术抵御强秦,以如今其余诸国势微,世外榜首必为我兵家所夺,九鼎之争也必将落下帷幕。” “若要秦国乱,秦赵各有一子可用!一旦行之,秦国万劫不复,苏劫哪怕是天众奇才,也不可能挽回局面,此战失利,唯眼前耳,实则胜败早有定数。但如今黎城之局貌似事关老阁主,还请阁老前往一探虚实,待阁老归来,我们在做打算!” 阁老听完,随即点头,用摆了摆衣袖,被一边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童子扶了起来。 “徐福,先到屋内准备准备,明日陪老夫去一趟皮牢。” “是,师傅!”徐福双眼透亮,声音清脆! 第三十五章 炼气士‘徐福’!拜访苏军侯!(求推荐) 苏劫大军连夜返回皮牢,因为得知黎城守军已然返还,所以便下令加快了行军的脚步。 苏劫掐算了一下时间,心思:“此刻皮牢城中五万军马以逸待劳,以守株待兔等候邺城赵军袭击,此刻必然已经展开厮杀。” “赵军邺城军队一旦战败,必定会逃往黎城,合击我军,但因为邺城被取,所以这一队人马也必定不会有所察觉邺城之变故,若是溃逃的军队逃往黎城,我军必定会碰上。” “王贲,下令全军准备迎战,切不可让赵军逃脱一人!” 王贲此刻早就安奈不住性子,“大哥,你就放心吧!” 大军行至数里,便遥遥隐约可见,一对对分散的人马,仓惶的向这里疾驰而来。 王贲神色微亮,手中长枪一指:“兄弟们,给我杀!” …… 天还未亮,黎城的大门被守卫打开。 只见一行车马缓缓行驶了出来。 除了驱车的马夫,只有十来个护卫御马在车马前后。 秦国虽素有暴秦之名,但各国之间,无论何时,使者往来皆是常有之事,即便战场之上也不会被敌国斩杀或者扣留。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此乃华夏大地千百年来的规则,尤其是在战国时期,若是哪国敢公然违背这等道理,必将冠上无信无义之名,也将被举国共伐之,无信则不立,何以立国? 阁老身在车中,一边的徐福双眼滚动,手上还在不停的比划着什么。 “哼,劣徒,我门中典藏六书韬略,可习纵横睥睨的本事,也有洞晓阴阳知天时变幻的法门,大道不学,偏偏沉迷炼丹奇巧的小道,瞧瞧那苏劫,小小年纪,便有惊天动地的本领,你若有其一半之才,为师都可瞑目了。” 少年徐福闻言,瞬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徐福嘿嘿一笑,道:“师傅好生无趣,这炼丹制药之术,也是救世人与水火的秘法,如何是小道,再说纵横睥睨和制药行世,皆是为了苍生福祉,道之所终,皆为一同,师傅以大道泯灭小道,才不为我门中真意。” 阁老见徐福居然辩嘴,此刻也不禁睁开了眼睛,怒视着他:“你这孽徒,歪曲义理,巧舌如簧,怕是许久没吃板子了,真想活活气死为师吗,把手伸出来。” 徐福悄悄吐了吐舌头,道:“师傅说不过,就要动武,有为君子之道,徒儿不服!”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手伸了出来。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你怕是都要入魔了,老夫真是后悔早些年对你宽松包容,如今居然这般顽劣。” 徐福一见阁老怒了,顿时怂了,不过他素来厚颜,此刻脸色一变,便道:“师傅勿气,是徒儿不好!徒儿怕疼!” 阁老对徐福的求饶直接无视,顿时抄起尺子狠狠的打向了徐福的手板。 若是这一下打实,徐福的手掌定要肿胀,哪怕是用药物调理,也要数日才会好转。 徐福恐惧的闭上眼睛,在紧张下浑身一阵暖流忽然出现,顺着经脉涌向了手中。 “啪……” 一声闷响,让驱车的马夫都是一震。 直接击在徐福手中的铁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击,阁老一时不查,顿时脱手。 铁尺直挺挺的飞出车外,直有数丈之远。 阁老一脸难以置信,徐福此刻也发现了身上的不寻常之处,师徒二人不禁相互瞪眼,不约而同道:“炼气士?” “孽徒,你居然成为了炼气士?”阁老一脸震惊,同时,难掩狂喜之色! …… 午时不到,苏劫大军便从新抵达了皮牢城下,四处都是残兵断脊,秦军正在收拢战场。 不少士兵涌向赵军遗留的尸体,一刀将左耳割下,放在早已备好的腰囊之中。 一队队士卒正在收割战场,忽然看到苏劫大旗。 “你们快看,是军侯兵马,哈哈哈,快去告诉将帅,军侯已回!” “是军侯回来了!” 王龁帐中,数位将领都早已等候,神色间颇有激动之色,就在昨夜,突袭赵军两万兵马,只有数千人逃脱,这等大捷,却在苏劫的指掌之中,所谓弹指间,灰飞烟灭,莫过于此。 即便在座的将军职位高于军侯,但此刻,任何将军都不敢以身份来看待苏劫。 谁都知道,苏劫一旦凯旋回咸阳,都不可能只是一个裨将军,二十岁不到的将军,七国百年来未有一人,但哪个敢说其资历不够,那就是瞎话。 苏劫独自来到帐中,王龁等将军纷纷站立起来,和苏劫相互问礼。 魏泾自然的将原本的位置让于苏劫,走向了另一处。 苏劫也不客气,道:“恭喜诸位将军,恭喜将帅,昨日大捷,想必大王得知后必然会重赏。” “军侯太过于客气,此等首功,我等安敢和军侯争之,哈哈哈!” “对啊,来日方长,军侯一跃青云,以后我等还要军侯照料。” 恭维之声纷纷入耳。 众将领客气一番后,随即进入了正题,王龁详细询问了关于邺城的事情。 苏劫自然不在隐瞒,而是细细道来前后因由,话语之间,一个个将军被震撼的五体投地。 “军侯,这等战机的把握,我等恐怕毕生难望其项背啊。” 苏劫道:“将军言重了,因为城中暗子极多,苏劫怕有生变数,所以没有事先尽数相告,还望包涵,然则也是因为此计太过于掐算时辰,此计能成,也有运气之由,看来,最后的结果还是天意在我大秦,皆是大王庇护之功啊。” 苏劫自然不会告知,因为能够掐准时辰,是因为他的时间洞察,只是若是说运气成分,那自然不会让人怀疑。 见苏劫这般说,众将军心中更是佩服之至。 老将王龁微笑暗暗点头,他欣赏苏劫,便也有因为苏劫从来都不好大喜功,这等大捷都依托是大王庇护之福,安能让人不喜? 王龁随即说道:“军侯之前所立下军令状,只说必克下一城,如今想来,我等还以为军侯是要克黎城,不过,如今邺城即下,黎城便是囊中之物了,所以军侯的军令状,此刻立即作废,众将不得在提!” “若……将帅,军侯的军令状我等不知!” “哈哈哈,此等军令状,在军侯眼里,无异于废纸呼!” 王龁点头,道:“如今黎城守军必然不敢轻易出城,而我皮牢还有五万大军驻守,邺城及军侯手中共有两万军马,哪怕对黎城围而不攻,黎城也必定不可久守,此番本帅想下令全军出击,众将视若如何?” 此刻,众将都知道,上党郡之战已然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赵军此时再败,已是无力反击。 大秦东进,再无阻碍! 帐外忽然传讯兵来报:“报……将帅,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赵国来使,要拜访苏军侯!” 众将不禁心生诧异,相互看向了苏劫。 苏劫也颇为意外,按道理来说,要拜访也是应该拜访王龁,而来使指定要拜访苏劫,不合两国规矩啊。 王龁也对此有些诧异! 问道:“赵国来人多少,可说来此为何?” “只有一座马车,随行护卫十人,末将问过,他们说拜访苏军侯并非为了两国战事而来,而是为了苏军侯师承!” “什么……。” 众将军顿时了然,不禁大生兴趣。 “对啊,苏军侯虽为秦人,但名册上记载,是秦地的山民,并非世族豪门,可一身惊天动地的本领,总有师从出处吧!”众人纷纷想到。 王龁看向苏劫,意思是苏劫怎么说。 苏劫也极为纳闷,自己的情况,他自然清楚,哪里来的师从,不过赵国来人说道自己,此刻也不禁升起一丝兴趣。 “若是将帅无意,我便见见来使!” “既是军侯师门中人,老夫岂会心生他念,哈哈哈,让来使入城!” 苏劫告罪一声,便出了营帐,看看到底来者何人。 苏劫刚一走不久,魏泾便道:“将帅,切莫让苏军侯单独与其见面,说不准,便是赵军探知了军侯师门,让师门中人前来,将苏军侯诱骗至赵国,折我大秦之脊柱!” 王龁眉目一邹:“将军所言有理,但老夫相信苏劫绝非见利忘义之徒,不过赵军来使,不知其意,不得不防,若其真行那狗盗恶举,本帅哪怕是毁了不斩来使的盟约,也必定不会让赵国得逞,毁我大秦脊柱。” 第三十六章 阁主门徒!《本经阴符七术》! 护卫小心翼翼的领着苏劫,来到了一处庭院。 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庭院四处都是军士,随即便心领神会,猜到了王龁的用意。 随即会心一笑,便踏步入了庭院之中。 正堂之中,阁老端坐在前,身边的童子徐福双手缩在袖子里,眼睛灵动四射,四处打量着庭院,心中满是新奇。 直到苏劫的脚步声传来,二人这才将目光收缩,和苏劫目光触碰到了一起。 苏劫一见来者,顿时生起一丝惊讶,没想到这赵国来使,居然是当初在山巅遇见的老者,那老者和化名苏劫的年轻人对弈,自己无意中遇见,并参与了二人的棋局。 “原来是长者来此,苏劫有礼了!当日一别,晚辈万没想到,今日还能得见,甚幸。”苏劫神色平常,举止有度,让阁老点头。 “哈哈,老夫当日便知小友绝非寻常之人,想不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苏军侯当面。”阁老也是略微还礼,二人并排就坐。 徐福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苏劫,心中也极为好奇。 苏劫饮了一口茶,随即问道:“我听闻长者前来皮牢,是为我师门而来,莫非,长者与我师门旧识?” 阁老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此来便是判断苏劫身份,随即回道:“军侯之才,经天纬地,不管是当日棋局对弈,还是行军之术,皆是百年难得之才,以军侯之龄,若无师承,岂能识得这六韬五略之法。” 苏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掩饰了一下尴尬,心道:“我能洞悉天象,是因时间技能,能行军有术,是因为武穆遗书,没有这般神奇。” 阁老继续道:“不知军侯可否为老朽解惑,军侯之学师从何人?” 苏劫此刻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先不说老者之问,如今这四处都是大秦军士,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必定会传回秦国,而说一个普通山民忽然之间智慧超举,没有来路,那也定让人心生疑惑。 随即道:“前辈,晚辈之才,不敢得先生夸赞,但长者问,不敢辞。” “当年,晚辈只是一山中顽童,恰逢战乱不断,家中父兄皆附沙场,此后便行了那阴阳相隔之事,后来,一日在山中,晚辈偶遇一老人,老人见我言有缘,便传下六韬武略之法,阴阳洞悉之术,此间三年,苏劫愚钝,才略微入门,直到晚辈参于军中,恩师便不知所踪,不知他日还是否有缘相见。”苏劫叹息了一声。 阁老不疑有他,苏劫所言虽无法证实,但确实是老阁主的风格,不禁有些激动,问道:“原来如此,苏军侯居然能有此机缘,不知道苏军侯是否能够告知,令师容貌?” “嗯?”苏劫有些疑惑。 “军侯切莫多虑,只是另师之举关乎我门中阁主,此后,老朽必定坦言相告。” 苏劫心道:“我随便杜撰的一人,莫非真有其人不成。”可怎么形容? 苏劫不敢乱言,只能道:“回长者话,并非苏劫有意相瞒,恩师与我,如同乃父,但恩师容颜,晚辈不敢乱议,只能说家师面有异像,平日里白衣素装,举止不是凡俗,还望先生包含。” 苏劫只是随口胡掐,心道既是高人,就一句面有异像便可,让他们去猜吧。 可万万没想到,苏劫刚一说完,阁老一瞬间脸色通红。 “真是老阁主,没想到老阁主还活着!” “?……”苏劫一脸疑问。 “老阁主向来只有白衣,额前有四个肉痔,便是异像,苏小友不敢直言,老夫了解,没想到,苏军侯,居然是我云梦山门人,老阁主如今已然百岁,居然还会收了门徒,想必老阁主对苏军侯也是多般喜爱吧。”阁老目视苏劫的脸颊,此刻更是期许。 苏劫有些尴尬,这老者之言,居然说自己乃是云梦山门人,这哪儿跟哪儿。 见苏劫不语,心有疑惑。 阁老这才笑道:“苏军侯切莫有所疑惑,想必你之恩师,便是我世外阁阁主,你我之间,并不算外人。” 阁老这才开始继续道 “我门中居隐于云梦,老阁主身怀旷世绝学,仙家的超凡冲举之术,却屈居人间俗世。” “在此人间,老阁主门徒无数,亦有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做秦国宰相,还有商鞅,为孝公改革变法,而当今秦相吕不韦,赵国李牧,当年的武安君白起,田单,魏章等,皆为阁主门下外徒。” 随着阁老的一句句讲说,苏劫此刻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这一个个的名字所代表的皆是七国牛耳,随便一个都是旷世奇才,没想到,都是这老者门中的门徒。 此刻,苏劫听到了阁老解释了自己杜撰的师傅具有异像,不敢在多做深谈,只能顺其自然,认了这一师傅,既然七国之中如此多的人都是门徒,那多自己一个,想必也无所谓吧。 “没想到这一个个大名鼎鼎之辈,只是恩师外徒,真乃不可思议,当年随恩师学艺三载,从未听到恩师提起这些事,不知恩师广施天下,贤如孙膑等为何只是外徒?”苏劫感叹一声。 阁老笑道:“老阁主栖身于云梦,旋转乾坤,执手黑白,自然是为了超度这些惊世之才,同归仙境!” “仙境?”苏劫不禁大惑,自己穿越到战国末年,哪怕身具后人的智慧,都不知仙境为何? “仙境,只是我等的一个称谓,只有老阁主知晓其具体所在,当年,老阁主曾言,仙境之地,一在东海蓬莱之处,二在西山昆仑之所,一旦入得其中,可得长生不死药,但即便以老阁主之才,恐怕也还未入其中。” “后来,便有了老阁主广施天下英才,为何这等人杰皆是外徒,因为在老阁主眼中,只有能继承我门中《本经阴符七术》的人,才算阁主亲传,习得此术者,可称炼气士,到时便可和老阁主同往仙境。” “这百年来,门中门徒,皆是当世英杰,却无一人继承了老阁主留在云梦山中《本经阴符七术》” “苏劫,你即是阁主看中之人,老朽希望你有朝一日,务必前往云梦山,若是能够继承了这等旷世绝学,必当能够长生久视,得大逍遥于世间啊。” 苏劫有些目瞪口呆,这战国末年,居然还有这等辛秘,作为后世人,自然知晓昆仑和蓬莱的传说,这个时代居然被称为仙境,到底有何不同? “蓬莱?长生不死药?不正是数十年后,始皇帝让徐福出海寻找的东西吗?”不过此刻,苏劫心中却心生期待,既然是误会,还是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吧,而老阁主也许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既阁老相邀,他日得闲,苏劫必附云梦山!” 第三十七章 巨首破危局!攻于朝堂! 阁老此时既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要告辞离去。 苏劫目送二人离开,只见童子徐福偷偷的回过头来看了苏劫一眼,嘴角嗤笑了一声! “苏军侯是云梦山门徒!”王龁等人第一时间便知道的情况。 “我就说苏军侯师承绝迹不凡,没想到依旧超乎意料。” “每一个云梦山门徒出世,必执各国之牛耳,出侯拜相也是等闲。” “我等还是低估了苏军侯啊,大秦必将迎来一个盛世之举,皆系于其一人。” 苏劫此刻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然被坐实了,此刻他还在回忆起二人的对话,没想到这乱世之中的辛秘,历史中的谜团,仿佛被揭开了冰山一角。 车马缓缓朝着黎城的方向行进。 车内,只有徐福和阁老二人,此刻,阁老看向徐福的目光没有往日的严苛。 眼底深处,都潜藏着一丝丝羡慕之色。 炼气士的第一层境界,便是生出灵气,贯通奇经八脉,至此之后,举止之间有了远超凡俗的力量,各种神通要领皆是不可言表,最重要的便是,一旦进入‘行脉境’,寿元也可凭增半甲子。 “师傅,徒儿有所预感,这苏军侯极有可能继承《本经阴符七术》。” “哦?为何这般说。” “徒儿习得是《黄天清领术》,虽比不得阴符七术,但也是上层法门,炼气士神魂精神远超常人,似乎能感觉冥冥之中,反正,徒儿觉得这苏军侯有别于常人,但徒儿时才却无法感知其体内的灵气,所以这苏劫此刻绝非炼气士。” 阁老点头道:“也对,炼气士精神可沟通青冥,能窥未知于一二,如今,你修为尚浅,不知其所以也属正常,不过,未来之事,变数不断,当年孙膑白起等皆无法继承老阁主真传,若说苏劫,也只是有一丝可能,等到苏劫来到了云梦山,一试便知。” 徐福继续道:“想不到苏劫和孙云同出云梦一脉,此刻却分属秦赵二国,龙争虎斗之局必有一胜,如今秦国国力强大,上党郡之战苏劫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真弄不清楚,孙云为何还要帮助赵国,在徒儿看来,赵国已败!” 阁老见徐福这般说,随即出言解释道:“你以为孙云岂是无能之辈,他之所以帮助赵国,是因为孙云洞悉阴阳之天象,早早的发现了,帝星在赵地,而非秦地。” “秦地此战虽胜,但却不代表胜了天下,这最终谁胜谁负,还言之过早了。” 徐福眉目一挑,因为其炼气士的原因,冥冥中似乎有一些感应,但不确切 “是这样吗……!?” …… 孙云早已等候多时,此刻,从阁老的话语中得知了苏劫的师承,是老阁主云游天下在秦地所收的门徒。 孙云这才有些了然:“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云梦山传人出世,即是老阁主亲传,有此等本领便说的通了。” “以巨首之才,自然能够窥得此时秦赵之战,秦国已然难挡,不知巨首接下来是准备直接撤退,还是另图他法。” “两国交战,不以一时论成败,帝星在赵地,赵国即便输了眼前这一战,但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旦秦军攻克上党,韩国,魏国,皆会不得安宁,此刻若是联盟六国之力,便可阻挡其东进之举。”孙云道。 “当年六国联盟,吕不韦手书六国,六国联盟顷刻瓦解,如今你若要继续用此一计,秦国安能坐而视之,若是秦国以其素来交好的韩国定下盟约,一旦韩国退出,其余五国联盟不战自破。”阁老出声道。 孙云笑道:“此计必成,无需担忧,当年六国联盟,秦国还未有到东进的地步,如今上党门户若开,其余诸国安能不惧?二者,秦国子楚亲政二年,封了华阳夫人为太后及生母夏姬为太后,一朝二后,此乃祸端之始也。” “如今,子楚二子,一为成蛟在王宫,乃是华阳夫人侍女之子,二位赵政,此刻在赵国王都邯郸,异人久久不立太子,为何?莫过于思念赵地质子和畏惧华阳太后罢了。” “一旦促使华阳夫人的警觉,让异人和其反目,到时秦地内乱,华阳夫人到时自会想到其母国,楚国,一旦华阳夫人寻求楚国的帮助,到时,我兵家自可乘势介入秦国内政,扶持公子蛟为秦王。到时……大事可期!” 孙云的计策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兵家探子早就清楚,华阳夫人和子楚如今的母慈子孝只差一层窗户纸,公子蛟也并非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而子楚迟迟不立其为太子,早就让他神经紧绷。 不但如此,除了生父异人,朝中吕相也不知为何,也不同意立其为太子,让公子蛟心生记恨,不过不敢表露罢了。 而成蛟几次派人告知吕相,只要吕相支持他,他愿保其一生荣华富贵,甚至位列三公!但吕不韦丝毫不为所动。 “大秦当今的朝政,确实隐患极大,孙巨首此番是想着手于秦国内政了,那上党郡之争,巨首如今该如何打算。” 孙云道:“苏劫近日必会行全军之力来攻黎城,我军只有三万,其余各城池根本不可能有一争之力,但我兵家若是这般退缩,那诸子中人如何看待我等。” “反不如借此劣势,我便在城下布下奇门遁甲阵,若是秦军无法破之,久而久之,必定军心不稳,而秦军长途跋涉,我军背靠赵国余下城池,秦军粮草补给便不可久战,一旦出现机会,烧了秦军粮草,到时秦军必将退回皮牢。” “咸阳城中,我兵家暗子也将同时采取行动,离间华阳夫人和秦王子楚,让公子蛟和华阳夫人寻求援助,到时,我等以上党郡为条件,公子蛟必然答应,再以诸子联盟的力量,加上华阳夫人的帮助,秦国必将陷入长期的内乱,如此一来,最终,哪怕是强如大秦,也会生生的被掌握在我兵家手中。” “难道巨首就不怕吕不韦从中干涉,吕相虽是商人出生,但早年能够富甲天下,也是因为阁主点拨,算是我云梦山门徒!”阁老出言道。 “哈哈哈,吕不韦此人虽不错,但我兵家后手岂是等闲,到时,只需放出一人,吕不韦便会和异人反目。” “此计关键,便是要让异人和公子蛟对立,若是事先放出了吕不韦和异人的暗子,那异人必定会立成蛟为太子,我等的计划,便会落空。” “可一旦公子蛟成为了太子,这个时候,在放出吕不韦的和异人的暗子,那时候,异人必定会因为此事感到愧疚,吕不韦也将跌下神坛,到时,公子蛟便可乘势上位,坐上秦王宝座!” “兵家巨首运筹帷幄,实乃可怖!苏劫即便用兵如神,但这秦国大势,却不是其能掌控的,此前,我道巨首到底该如何改变劣势,即便千思万绪,老夫都想不透,想不到这等局面,巨依旧能破掉,巨首之智简直是叹为观止!”阁老语气之中,极为佩服,虽然他也很欣赏苏劫,但云梦门下,百年来皆是如此,阁主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天下为棋局,便是如此。 此前,苏劫送了孙云一个连环策,在孙云看来,也不过兵家兵法之术。 现在,孙云以纵横之术要还苏劫一个连环策,不过,孙云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秦国的朝堂之上。 此计一旦成,秦国大厦将倾!而秦王也将成为兵家傀儡。 如今的孙云,丝毫看不到因为之前失利的沮丧,反而迫切希望苏劫领兵来攻。 对于奇门遁甲阵,他是非常有信心的,即便以三万的兵力,没有五倍以上的兵马强攻,是很难攻破的。 阁老心生赞叹不已:“这二人当真是龙争虎斗之局,不过上党郡归属真的很难说,到底谁胜谁负?之前,阁老已然觉得孙云即将败退,此刻,却又蒙上了一层迷雾!” 第三十八章 楚使到来!立太子? 咸阳王宫,主殿之中。 秦王子楚最近一段时日里,心情都极好。 此前,前线传来齐将军三万人马,中了赵军诡计,全军覆没,让一个个瞠目结舌,朝堂震动,不少人已经出言,要严惩王龁。 上党郡之争,事关秦国百年生死,不得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就在子楚满心震怒的情况,仅仅相隔两日,快马来报,苏军侯率军二万,一日攻下邺城,此刻黎城三万赵军不敢轻举妄动,孤守黎城。 朝堂之上,再次一片哗然! 前一刻还是我军大败,下一刻便锁定了上党郡最终的战局。 “又是苏卿,又是苏卿之功!寡人有此大将,幸甚啊,哈哈哈,苏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细细给寡人道来。”子楚满心喜悦,吕不韦等重臣更是竖起了耳朵,要一探究竟。 传令官随即将苏劫洞悉赵军夜袭,将计就计,诈开邺城守门,以一万军马化作五万,让黎城赵军不敢轻举妄动,这一环环的计谋,说的是唾沫横飞。 此间,尤其是蒙骜,藨公等人的感触更是深刻至极,二人一生戎马,若是置身处地在那赵国,恐怕也会沦落到此等局面。 此子鬼谋,防不胜防,洞悉天时地利,更是常人不及! 一众人更是充满了好奇,皆想早日见到这大秦忽然出现的传奇人物。 实则,不少人已经意识到,苏劫一而再,再而三的立此天大功劳,这大秦的朝堂上,很快又要出现一个实权人物,哪怕是强势如吕相,也不可阻挡。 子楚意气风发,红光满面,道:“有苏卿在,寡人当高枕无忧!” 众人皆在纷纷议论之际,忽然有人报道:“大王,楚国安乐君造访咸阳,此刻已到宫外,肯请求见!” 随着探报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顿时一片寂静,随之疑惑不解。 秦楚世代交好,如今这上党郡眼见就要归纳到秦国版图,楚地便来了使者,到底为何而来? 吕不韦见子楚也是疑惑,便道:“大王,如今我大秦东进门户已然打开,安乐君此来,想必是想一探我大秦东进的想法,本相认为,大王切不可表露意图,只需虚与委蛇,探清来意。” 子楚微微点头,楚地来人,到是极为意料之外。 实则,秦国和楚国一直都有联姻的习俗,在秦国数百年来,两国之间有着十九代联姻,所以,秦楚二国的关系很复杂,尤其是朝中双方都是对方最大的外戚势力。 自己的母后华阳太后,便是楚人。 当年,安国君之所以娶华阳夫人为妻,更多的是其祖母宣太后的安排。 宣太后便是执掌秦国四十余年的芈月,芈八子,也是楚人! 宣太后此举,自然是希望楚国的外戚势力得到延绵。 “宣!”楚国来使子楚自然不敢怠慢之。 只见来人颀长身子,英武不凡,年岁四十余。 来人上前,快步走到子楚三丈远的位置停下,随即扣身行礼,高呼道:“楚国外臣芈仲,拜见秦王,愿秦王泰康万年!” 芈姓,楚国贵族,子楚虽未见过此人,但也点点头,道:“芈卿勿须多礼,今日突然造访秦国,不知有何事?” 芈仲这才起身,躬身说道:“秦楚二国,相交百年,如今大秦国富民强,而我楚地却弱小,外臣此来,自然是行秦楚百年之好!此乃楚国大王手书,亲禀秦王!” “哦?”子楚意外,不过也命人将手书呈上。 子楚接过手书,抬眼看去,半响之后,已知其来意! 手书中所言,最主要的便是,要将楚美人芈辛,论族谱,亦是宣太后赠孙,当今楚王侄孙女,嫁与子楚的儿子成蛟! 书中言道,芈辛在楚地乃是第一美人,诗画才情冠绝楚地,深得楚王喜爱! 见子楚端详半响,芈仲继续道:“大王威震六国,如今克败赵国于上党,六国虽巨,但也绝难和大王相抗衡。” 芈仲之言,顿时让子楚心情极好。 “两国世代联姻,我楚地方能立足于寸地之上,外臣此来,便是要延续这世代邦交,愿二国永不侵犯,还望秦王恩准!” 大殿之中,众臣纷纷开始小声议论,每一代秦王,几乎都和楚国联姻。 大秦数代君王以前,楚国渐渐微弱,楚国便依靠女人来讨好秦国,巩固自己国家的地位。 但是,楚国之言让子楚顿时有些难办。 秦楚联姻到没有什么问题,但至少数代以来,楚女联姻秦国,皆嫁于太子! 在楚国眼里,将楚美人芈辛嫁于成蛟,自然是嫁给了未来的秦王。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啊。 或许是因为华阳夫人的原因,子楚至登上王位以来,便和成蛟渐渐疏远,莫名的对其有些冷落,脑海时常涌现出当年在赵国,那个尚还吖吖学语的政儿,想起自己在最为落魄的时候,那个在自己面前偏偏起舞的女人。 想到这里,子楚便一时拿不到注意,忽然瞥见吕不韦眼中的寒光,便道:“楚王之意,寡人已然明了,但联姻之事,极为突然,此事还是等寡人和太后商议在做回复,如何!?” 芈仲道:“自然如此,两国联姻,亦是天大之事,大王此举甚为妥善!此番外臣前来,还有一事,望大王恩准,芈氏族老如今年岁已高,时长怀念当年远嫁秦国的华阳太后,特命外臣前来,探望太后,按照族谱,华阳太后矣是我之舅母,还望大王首肯,以全晚辈之孝心。” 子楚闻言,心有感叹,“华阳夫人如今的族人,确实都在楚地,至安国君去世之后,便很少出宫,无论华阳夫人对自己有多少戒备,但若无其的帮助,自己又如何能成为秦王。” “你之孝心,寡人怎敢阻拦,若是太后得知楚地子侄前来探望,必定大悦,准了!” 芈仲大喜,道:“多谢秦王!” “寡人会命人准备好招待诸位的驿站,等寡人和太后考虑商议之后,自会命人唤来尔等,在做决议。” 芈仲退去之后,朝堂上顿时展开了议论,能入朝堂的人,哪个不是易于之辈。 虽然秦国一直没有立太子,但在诸国眼中,公子蛟便是唯一的太子。 “大王,楚国与我秦国世代交好,此番前来,虽是看在我秦国之强,但上党以下,从长远考虑,也非坏事。” “赵楚相连,一旦联姻,其必生忌惮于楚地,韩国又为我秦国马首是瞻,六国已去其二,赵国如今失去上党,便是强弩之末,我大秦一扫六合便再无阻挡。” “大王,如今时机已到!若是此时立太子,那社稷便稳如泰山了!” 作为朝堂臣子,自然是希望早有太子,其中的道理,很微妙! 子楚一个个听在心里,见吕不韦面无表情,随即问道:“丞相如何看。” 吕不韦沉吟半刻,道:“圣人云,立长不立贤,太子之尊,关乎社稷,难道大王忘了尚在赵国的长子,赵政?” 吕不韦之言,一语惊人,很多人都忘记了当初的异人,如今的子楚在赵国确实还有一个儿子,如今身处赵国的质子。 子楚也顿时被吕不韦之言勾起无数的思绪。 看情形,这个丞相是偏向政儿的?为何? “丞相,此言差矣,当初大王滞留邯郸为质,虽于外族女子生下一个儿子,但十几年来,却从未和大王照面,如今在赵地之中,必当受尽苛责,身如蝼蚁,如何能做一国太子?” “而公子蛟,自幼生长在咸阳,更是华阳太后的亲孙,若是按你之言,立长不立贤,且丞相也从未和此子照面,那为何选远而无视近呼?”藨公出言问道。 吕不韦道:“哼,藨公此言可是质疑本相有其他意图不成,本相只是按照千古礼法,圣人垂询,立长而已,本相一心为了大秦,何来意图二心?” 子楚见众人争相不下,而如今迟迟不立太子,怕是早就搏动了一众大臣的内心。 “好了,好了,此事容寡人和太后商议,在和众卿决议……” 第三十九章 咸阳下王令!封疆露雏形! 上党这边,苏劫等人收到了咸阳军令。 一为关于王龁督军不力,秦军三万大军全军覆没,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记王龁爵位下降一级为五大夫。 二为赞赏王龁大军,一日克下邺城,同时灭了赵国两万大军,升王龁爵位一级!同时限王龁一月之内攻克上党余城,若是在战不利,或久久无法下城,便爵降三级。 而诏令中,关于苏劫的封赏,只有一句苏军侯恪尽职守,君心甚欢,来日大王亲赏。 众将领面面相额,王龁道并未有所意外,只是言道:“此前我军失利,本帅便听闻朝中已出现关于对本帅不利的言论,即便大王盛怒之下,拔了老夫这一身军戎,老夫也在所不惜,此战势必要为我大秦三万男儿报仇雪恨。” “末将等愿为将帅出征,此战必拿黎城!” “末将也是,为将帅分忧!” 苏劫有些不解,此前王龁大军虽有失利,但战场之上,向来不可以一战定胜负,总体来说,王龁大军克下上党,应为大功,但为何大王的诏令显得有些奇怪。 见到苏劫一脸疑惑,王龁轻笑一声,拍了拍苏劫的肩膀:“军侯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却没有入得朝堂之中,所以军侯对大王诏令深感疑惑,但此等事情,却另有隐情,将来军侯入得朝堂为官,此事定会见怪不怪。” 苏劫拱手询问道:“还请将帅不吝赐教!” 王龁沉默了半响,双目盯着苏劫的眼眸,摆了摆手,让其余诸将退出帐外。 这才点头道:“军侯之才,将来势必为多方拉拢,但老夫却有一事相嘱,望军侯谨记,这朝堂不比军伍,军侯切莫轻易站队!” “哦?不知将帅何意!” “如今上党郡下,不出意料,所属十七城皆归我大秦版图,而此地东接赵国,北临韩国,乃是大秦东进的战略边疆重地,若此地归纳到我秦国之中,请问军侯,你认为到底该让何人做这封疆大将军?” 苏劫随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邹,目光看向王龁。 王龁笑道:“大秦诸位大将军中,老夫也算是几朝老将了,至大王亲政,大秦励精图治之下,如今又占据了如此要地,打开了东进的门阀,按道理,即便我军损失不足一层,这也是大功,万万谈不上有何过错。但老夫在朝中和藨公等老将历来不向于吕相,一心只为了我大秦的江山。” 王龁说道这里,苏劫已然明白,随即说道:“想必朝中有人觊觎这即将新进的镇边大将军之位的权势,按照功劳此等封疆大吏即便落不到将帅头上,也必定会是将帅这边的军方将军,但此刻只要抓住了将帅无故损失了我大秦三万将士的原由,便可借此发难,将帅所属的军方功过相抵,让这封疆大将军之位成为其所在势力的一个重大筹码!” 王龁见苏劫说的通透,这才点头,道:“军侯惠心,若是老夫所料不错,能够影响到大王诏令,还能让朝中藨公等人吞下苦水的人唯有一人!” 苏劫笑道:“唯吕相尔!只是这上党郡边陲的封疆大将军,事关重大,大王也未必都肯听吕相的,毕竟这是大王的江山。” 王龁道:“苏军侯,你要知道上党郡的封疆大将军不比匈奴边陲和蛮夷边陲,我大秦迁都咸阳的战略,便是为了东进,将来所有战略都将以上党为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上党郡镇军大将军将会是秦国未来第一将军,说是我秦国大司马也不远了。” “你觉得,以吕相对权势的掌控,他会放任这等封疆大吏之位,落到非他这一派系的人身上吗。” “只要老夫出了问题,三十日内若是无法克下上党余城,到时,吕相必定会推蒙骜为上党大将军,如今内史腾等几位将军都已投向了吕相,蒙骜之孙蒙恬更有虎狼之资,实际,投向我军方人才很难于吕氏蒙氏相比。” 苏劫听到此处,已然明白了王龁的意思,“将帅的意思是,哪怕是大王也会权衡到底哪方更具有实力接管这上党郡大将军之位,按照如今之局,吕相一派确实优势颇大。” 王龁点头道:“苏劫,若是你早出现十年,这上党郡封疆大将军之位势必会属于你,只不过如今你资历尚浅,克下一郡之功,按照秦制,你能以大夫爵升至卿爵,但朝中必然会有人说你资历浅薄,不能竞争这等高位。如今,唯一让藨公欣慰的便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即便入土,大秦有了你,我军方也可瞑目了!” 苏劫忙道:“将帅太过于看得起苏劫了,苏劫得将帅提拔,方有今日之成就,不过,末将先前听来,到觉得这大将军之位,未必不会落入我军方手中,大王已然下令三十日克下上党余城,若是将帅接下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大王的嘱咐,到时吕相那边自然不好发难,即便发难,我等也因快速建功而不可被责,否则便是寒了我十万大秦将士的心,大王安能不考虑?” 王龁道:“话虽如此,但三十日克下上党余城,实在太难,就说我大军数量有限,若是兵分两路,越过黎城,只要黎城不失,我等便不算建功,到时若黎城奇袭,我等势必会被打乱阵脚,想必,这也是吕相之功,哼!” 苏劫点点头,余下十六城,便是两日一城,哪怕是行军都颇为艰难,何况这黎城之中潜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苏劫王龁二人在帐中呆了两个时辰,苏劫才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 在苏劫心中,王龁对其有大恩,大王不赏不罚,他心里也颇为有些不快。 若是三十日内无法克下其余城池,意味着王龁必会受到责罚,这等权谋之事,自己一旦入了咸阳,想必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至于争夺这上党郡封疆大将军之位,苏劫此刻是不敢想的,这等高位,那是要统兵至少二十万的存在,一旦东进战事一起,势必要统领更多军马。 这等身份若是去韩国魏国等弱国,君王都不敢怠慢! 苏劫思索之际,拿起了一边的孙子兵法九地篇:“置之亡地而后存,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赵军主将到底想干嘛!” 此刻,大门被嘭的一声,推开。 只见王贲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苏劫定眼看去,心道这小子越来越憨了! 王贲道:“大哥,查清楚了,黎城之中的主帅并非赵国将领,而是兵家巨首,名为孙云!此人正是几日前,我等在山峰碰见的那人。” “什么?这般巧?”苏劫不禁一愣,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化名孙云,对方也是化名苏劫!莫非天意!苏劫不禁这般想到。 “你说此人便是兵家巨首!?和我下棋的那个?” “对!是他,是他,就是他!”王贲道。 苏劫忽然意识到,“我似乎知道他想干嘛了,此人这般行径,或许能够三十日内克下十六城!” 第四十章 只身赴黎城!沙场立赌局! 丑时一过,星夜下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出了皮牢城,前后不到二十护卫,簇拥着苏劫朝着黎城的方向行去,没有惊动任何其他人。 王翦和王贲二人皆在车内,此行乃是苏劫一人独断。 王翦道:“军侯,此去黎城为何不带兵马,若是赵军主将心生歹意,末将等怕到时难以顾全军侯安危。” “若是惊动了将帅,将帅必定心忧我的安危,到时即便不制止,也会派大军跟随,到时恐影响了我的计划。” 苏劫之言,让王翦疑惑,大王令下三十日克下十六城,此番苏劫冒然出行,难道又有何妙计不成? 见二人疑惑,苏劫摆了摆手,笑道:“你二人不需多疑,此乃去黎城,便是要去会一会这赵军主帅,此人乃是孙家传人,当代兵家巨首,兵法韬略天下可以说无出其右。” “兵家之道,此人决不可违,是以便为破绽所在,兵家有言,先之以身,后之以人,则士无不可勇也的道理,是指兵家行事,必尊自己身先士卒,然后才能号令他人。” “黎城必败无疑,若是赵将为帅,或许已退,但兵家巨首不可退,或者说不能主动退。” 见苏劫解释,王贲父子二人若有所思。 …… 孙云接到了属下的暗报,“楚国使者已在我兵家安排下抵达咸阳,如今已经面见了秦王,其中秦国内的暗子传来细报,相国吕不韦谏言秦王要求王龁大军一月克下上党!” 孙云缓缓点头,面容平常,道:“华阳太后地位虽尊,但如今身处咸阳却无靠山,此时楚国来使,支持公子蛟成为太子却恰逢其意,到时秦国朝堂必然大乱。” “如今吕不韦又为了这封疆大将军之位和军方展开博弈,而军方也不可能束手待毙,必定和华阳夫人联手而抗之,吕不韦也将腹背受敌,难以脱身!” 来人细细听之,道:“巨首藏于幕后,却将这强秦握于鼓掌,属下佩服之至。” “报……先生,城外皮牢方向发现一队人马,看情形是朝我黎城而来。” 孙云双目中精光一闪,道:“可知来者何人?” “不知,不过见其衣着乃是秦军,但随行只有兵马二十来人。” 孙云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一想,不禁笑了起来。 “这苏军侯真勇也,此刻孤身来此到是让吾意外之至啊。” …… 皮牢城中,直到天明,这才发现苏劫已然离开,询问过守卫之后,才知苏劫前往了黎城,王龁等人不禁惊得一身冷汗。 苏劫这番行事,突然前往黎城,在王龁看来,无异自投罗网,现在赵军上下恐怕恨不得生吞其肉。 “魏将军,速速调拨军马,直攻黎城,若是军侯有所意外,给我屠了此城。”王龁面色怒极,语气愤慨。 不过众将依稀可以看到,老将王龁的关切之情。 “末将领命!” 很快,五万大秦铁甲化作浩浩荡荡的长龙驶出皮牢,朝着黎城狂奔而去。 此时的苏劫,在车马中休息了一夜,刚听到马夫传话说已然快到了黎城,随即睁开了眼睛。 苏劫随手拨开了车帘,目光已经看到了不远的黎城,随后,双目便见到了城门下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坐在临时架起的木亭之中,双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久久不能放在棋盘之下。 苏劫一见,会心一笑,道:“停下!” “偌,军侯!” 苏劫将车马停在了木亭不远的地方,随即掀开车帘,从其中走了出来。 “大哥,我随你去!”王贲出声。 “勿需这般警惕,我与其也算旧识,他安能暗算我不成!” 黎城的城楼之上,密密麻麻的赵军站立其中,不难发现,大部分的脸色上充满了惊恐和愤恨。 苏劫独自一人朝着孙云所在走了过来。 孙云抬头,二人四目相交,不自觉都笑了起来。 苏劫也不客气,率步踏进了孙云的凉亭,相对而坐。 一手将面前的茶水拿起,一口饮下:“一夜奔波,甚是口渴,此等沙场之中,能饮此甘泉,不比那琼浆玉露差多少,孙兄别来无恙啊。” 孙云不禁笑道:“得苏兄挂怀,本座自然尚好。” “只是如今弟孤身前来,以身犯险,就不怕我一声令下,赵军万箭来袭,一代鬼才陨落此地吗。” 苏劫哈哈一笑,道:“兄乃兵家巨首,诸国共尊的诸子,若是行此计量,安不怕有损兄之威名?在说了,若非我苏劫,兄安能号令这数万赵国将士?想必兄应谢我才是啊。” 孙云见苏劫出言挖苦,随即脸色一变,道:“苏劫,你本秦地一山民,上不知天数,下不明大势,你若归降于我,从此尊我兵家号令,我赏你一辆马车,如何?” 苏劫冷笑一声:“兄虽高才,此刻却只会在这摇唇鼓舌,搔首弄计,呵呵,莫不是因为当日弟侥幸破了兄的奇门阵棋局,心怀怨恨呼?” 孙云冷冷视之,“想不到弟唇舌之利不输心中之计,这等妇人计量兄真是自愧不如啊,不过,这行军布阵乃是上上之兵,棋阵虽玄妙但为死子,难窥军阵九牛一毛,弟虽师从云梦,到底有何本领能认为自己能破奇门阵法?” 苏劫笑道:“兄且听着,无论是斗兵斗将斗阵法,弟都不惧,只是愚弟有一事不明,还请请教。” “苏劫乃是秦人,如今得大王恩诏,拜秦军军侯,为我大秦开疆拓土,行万事太平之举,若按兵家圣人之言,乃是以战去战,王道也。” 苏劫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孙云瞳孔一缩,以战去战,王道也,正是兵家至理,兵家之人莫不以此为思想。 意思是说,以战止战才是王道。 孔子之言在儒家中尊为至理等同。 “而兄非赵人,却行赵国之兵抵抗大秦的王者之师,此乃不义之战,兄又为何要这般做呢。” 孙云:“想不到弟对我兵家至理,这般了解,你所说的意思,便是行一不义,杀一无辜,而得天下者,皆不为也的道理,但何为王者之师?弟不识天数,自然不知道大势何在,大秦攻打上党,上党赵人便是无辜,秦便是不义,如何能夺天下?” 苏劫笑道:“君权天授,非人授予,惶惶百年下,唯有一国可以战止战,如今大势,还有秦国之外的国家可以做到吗,巨首佣兵拒守在此,乃是逆天而行,此刻若能弃暗投明,一旦我大秦横扫六合,到时兵家自可成为百家之首,岂不顺势而行?” “就仿如黎城孤守,我大军一旦抵达,即便围而不攻,十日内也必败无疑,此乃天数,兄此举无异是以人力抵抗天数,有违大道也!弟虽不知兄有何依仗,但你我二人不妨设下一赌局,如何?” 孙云有些兴趣,道:“你且说来!” “我大王诏令以下,以兄之能或许已然知晓,我等大军虽能克下上党余城,但一月之内却难实现,除非赵国放弃上党诸城,容我大军长驱直入方可。” “兄若有所持,今日可摆下道来,若我苏劫侥幸破之,兄必须让赵国军马尽数退出上党!我二国也无需刀兵相见,避免无辜之人因此丧命。” 孙云笑道:“我又有何能,能让赵国退兵!” 苏劫道:“赵军败局注定,此刻拒守只是拖延时间罢了,若是必败无疑,又能避免干戈,让无辜的赵人得以活命,为何不能做到?” “那若是你无法破之又如何?” “若我无法破除巨首手段,自然无法完成大王的命令,到时你我二国,依然兵戎相见。” 孙云心中计量,他之所以拒守,令下暗子于朝堂,无非就是为了秦国内乱,掀起吕不韦和军方的斗争,争的也是一个时机。 而奇门遁甲阵乃是兵家百年精华,哪怕苏劫在聪慧十倍,又岂是能轻易破除的? “好,既然弟有此雅兴,吾自当奉陪!”孙云衣袖一挥,黎城城门哄然打开。 “轰轰轰……”车马奔腾而出,很快便在城门口列城了一队队移动的阵势。 苏劫定睛看去,神色一变,心道“果然如此!” 孙云见苏劫神色有异,随即笑问道:“弟可识得此阵!” 苏劫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道:“自然识得,此乃奇门八卦阵是也!” 苏劫之语孙云一阵愕然,“此乃我兵家秘阵,百年来都在不断完善,或许他是从其他地方见过残阵,但如今这奇门八卦阵可以说从未出世!” “哼,既然识得,那你可知其利!” 苏劫道:“此阵之利,怕是千军万马都难攻破!”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观测此战一个时辰,容你回去带兵来攻,你若能攻破此阵,我便率军退出上党!” 苏劫听孙云这般一说,双眼目光一闪即逝。 第四十一章 挥袖破奇门!此子近妖!(求推荐) 奇门八卦阵,脱胎自易学八卦,以奇门遁甲、天干地支为阵眼,形成三十二个变化,传承之诸葛武侯之时,演变成了六十四般变化。 而苏劫的武穆遗书中所描绘的十座阵法,并没有这奇门八卦阵,只有略微提及,此阵可以变换至九宫连环阵。 为何可以变化成为九宫连环阵,便是因为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乃是三大秘术之首,无论是后世的袁天罡,刘伯温,甚至近代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奇门遁甲分为术法奇门和数理奇门。 术法奇门千古应用者无数,这里孙云便是率先用到了行军布阵之中。 苏劫越看越奇,心道这奇门遁甲阵当真玄乎! 上万兵马,形成一个个方块,其中无数的人马都在不停的按照一定形状运动,此阵之复杂,远超‘一字长蛇阵’。 “此阵当真玄奇,棋局之中实难展现全貌一二,巨首才智,苏劫佩服!” 苏劫此话乃是发自真心。 孙云道:“不知军侯可看出一二!” 苏劫沉吟片刻,道:“此战阵八方之位,分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为八卦所在,形成三十道变化!若不明其中变化,一旦冲阵其中,阵门完全闭合之后,八座方位的卦象便会不断行动,敌军便会陷入中央的方阵之中,直到被擒!” “若是遇见敌方率军冲阵壁垒,卦象所代表的小方阵相对于大方正的位置便会出现调换,成逐浪吞噬之形,让敌军瓦解!实乃恐怖之至,此乃战场杀器,千古第一也不为过!” “兵家又此奇阵,战场之上必将所向睥睨,战无不胜,巨首之智,苏劫佩服!” 孙云心中万分震惊,要知道,此等阵法乃是汇集了兵家无数人的智慧,直到他这一代才阵成出世。 但这苏劫每一句话都仿佛重锤锤到心坎之上,因为苏劫所言的克敌的主要方式,就是如其所言,半点不差。 孙云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苏劫端详这奇门遁甲八卦阵才一炷香时间,“此子几乎于妖啊!” “弟见过我兵家奇门残阵?” “此等阵法,合乎至理,难以窥见!” “那弟可破得此阵呼!?” 苏劫神色一挑,沉默半刻,这才道:“能识得,自然能破!” 孙云此刻不在淡定,大声道:“弟好大口气!既然如此,那为兄就拭目以待!” 苏劫笑道:“哈哈哈,巨首切莫心急,要破这奇门八卦阵,对吾而言并非难事,只是待弟破了这奇门阵法后,兄可切莫食言啊。” “哼,我堂堂一兵家巨首,岂会出尔反尔!” “好,那兄便静候之,日落之前,弟便破了此阵!此时闲来无事,不如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如何!” …… 两个时辰后,远处黑龙旗迎风翻滚,骑兵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黎城而来,王龁等一众将领远远看到了黎城之下三万赵军摆开的阵势,煞气冲霄! “将帅,那是军侯马车!” “嗯,加速行径,绝不可让军侯出现差池。” 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很快便道了苏劫后方不远,一对对铁甲布阵而开。 王翦父子二人见到王龁,立刻快步行到了车撵前。 “末将参见将帅!” 王龁此刻见苏劫独自一人在亭中和一人对弈! 疑问道:“军侯此举何故?” 王翦道:“回将帅话,此人便是赵军主帅,也是兵家巨首孙云,军侯此来和孙云立下赌约,若是能破这奇门八卦阵,孙云便率军撤回赵地,将上党余下城池拱手想让!” “什么!?”王龁大吃一惊,以他的眼光,也敲出赵军布下的奇门阵法极不寻常。 所散发的气势远超己方五万军马! 魏泾道:“将帅,此阵之奇似乎还在当日军侯的一字长蛇阵之上!我军若是强攻,怕是根本无法胜之!” 王龁点头,问道:“军侯可说能破得此阵?” 王翦眉头一缩,道:“军侯说此乃千古第一阵……但……若是想破此阵,要等到黄昏之后!末将也不知军侯到底有何良策。” 苏劫一记黑子落下,顿时被孙云抓住了空挡,一下便被吃了一片。 “弟今日似乎心绪不灵啊,棋力不比当日!” “兄乃圣手,弟安能较之!” 孙云笑道:“弟之前所言要等到黄昏之后,才能破得此阵,莫非是为了等着五万大军不成?” 苏劫摆手道:“八卦阵变幻莫测,哪怕是十万大军,恐怕也难破此奇阵!用兵之道,敌强则用智,敌弱则用势,此阵一布,便是你强我弱,人智不足之后便可借用天时,兄可知其道理?” “哼,你既熟知兵法,当知竖壁清野,以埃其来,整甲缮兵,以乘其弊,此刻若是我衣袖一挥,你大秦五万人马,怕是要尽数退败!此等天时,可合用兵天理呼?” 孙云的意思便是,我拒城池坚守,清理四野,等待你秦军的到来,你的人马长途奔波,我确在修整甲胄,修缮兵刃,等你困乏疏略之时,乘机攻打你,这便是天时所用,是否合乎道理。 …… 王龁等人听闻苏劫的赌约后,内心不免升起一股热潮,若是赵军主动退出十六城,那只需二十日,秦军必定可以尽数占领上党。 不费一兵一卒的占领! 一个个将领此刻心痒难耐的看着亭中苏劫的背影。 “将帅,敌军兵阵虽玄妙,但我军有五万军马,此等时候若是五万人马强攻,未必不能攻破此阵。”一个将军道。 王翦一听,立即说道:“将帅,万万不可,军侯曾言,此阵我军哪怕数倍于其,一旦进入其中,不知八卦变化,必折戟于其中!” 王龁点头道:“军侯真有破阵之法吗!” “这……军侯也不知如何破阵!” “什么!?”连苏军侯都不能破!? “那为何又要和这孙云下此赌约!?” “军侯说,此阵人力不可破,但黄昏之后,此阵不战自溃!” 众将领骇然不已,实在是苏劫每言必中! 若是细想下去,是否意味着,今日之后,上党便…… 众将心里想想都兴奋! …… 西山日落后,苏劫此时的棋局已溃不成棋。 他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默默念道:“时辰到了!” 是的,他在等冷却时间,时空星象大挪移。 脑海里,想起了穿越前,一次偶然间见到一篇《竹书纪年》的文献,这书简成书于战国末,先秦之时,其中一句,秦庄襄王三年,太山震(太行山),此地当年出现一场小规模的强烈地震。 不过此时离地震的出现还有一年时间。 孙云见苏劫出声,道:“时辰已到,弟的破阵之法,是否能让为兄一观!” 苏劫笑道:“这个自然,此阵一破,我大军完全可乘机攻占黎城,为了避免两军无故的伤亡,还请巨首切勿忘了我二人的约定。” 孙云此时万不相信,“哼,故弄玄虚!” 苏劫也不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黎城外的三万赵军,时空星象大挪移,一个月才能使用一次,有距离范围,一旦挪移了过后,星象也将会调换,也就是说,一年后,太山震将不在存在。 “为了这十六城,也算值了!时空星象大挪移,发动!” 随着苏劫的目光看去,很快原本沐浴在夕阳下的黎城蒙上了一层青濛之色。 乌云忽然出现,滚动在天际之上,很快便将黎城遮蔽! 这等异像的出现,让王龁等人心生警觉,浑身汗毛直竖! 孙云原本淡漠的脸上,猛然生起一丝不解。 “这!?” “嘶……” “嘶……” 无论是孙云军阵中的战马,还是秦军中的骑兵战马,纷纷开始极度不安起来。 一个个扬天狂啸,似乎要纷纷逃离此处。 “畜生,给我安静下来!” 牵着王龁马车的三匹马更是躁动不已,让其差点摔到地上。 八卦阵之中,一万骑兵的战马一时间纷纷发狂,尽管被赵军拼命的抑制,也有不少人被战马摔到了地上。 “啊……” “怎么回事,列阵,列阵,不许慌乱!” 一时间,奇门八卦阵就被撕出了一道缝隙! 孙云撇见苏劫微笑自信的脸颊,此刻手中的白子“啪”一声,跌落到了棋盘之上! 第四十二章 威震天下!胜百连城璧!(第一卷终求票和收藏) 古有天灾人祸,这天灾便是洪涝,干旱,地动等等。 此时,战场上的军马发狂,天色忽然异变,无处不彰显着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 阴沉天空下,忽然从山中钻出无数飞鸟,逃命一般的朝着南方而去。 “轰隆……”一道紫色的闪电撕裂天空,天威浩荡的弥漫在沙场之上。 让人震耳欲聋! 就在众人恍然不知所措之际! “隆隆……”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朵之中。 紧接着十万人接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地动山摇! “稳住……稳住……是地动!” “嘶……”因为地动的原因,骑兵一时倒地,战马狂奔而出,奇门阵中的士卒顿时被撞得吐血。 苏劫和孙云二人此刻从亭中走出,二人皆看向战场上的情形。 “轰塌……”木制的凉亭很快便倒塌,砸在地上形成了一地的碎屑。 苏劫在发动星象挪移之时,将地动的方位靠在了三万赵军的地下,秦军虽也有震感,但远远不如赵军强烈。 一时间,赵军的奇门阵法在地震中轰然倒塌。 几处地方,甚至出了地陷,数十个赵军一时不备,纷纷跌落其中。 战马的践踏下,赵军顿时出现了伤亡!而反观秦军,此刻虽然也受到了地动的余波,但依旧没有乱掉阵型。 五万秦军此刻也不敢妄动,一个个纷纷睁大了双眼,眼见赵军在天威下溃败! 孙云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冷汗浸透了衣背。 “怎么可能……这么可能!地动!”孙云内心中心绪难平,嘴角默默念道。 地动之势来时迅捷猛烈,退也极快,前后短短二十息不到的时间,沙场上便天翻地覆。 黎城的城墙之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城下的三万赵军此时不仅无法在列阵,连士气都被天威给磨灭殆尽。 上千赵卒筋骨折断,趟在战场上哀嚎不止! 乌云散尽,夕阳的余晖最后洒在了苏劫孙云的脸上。 王龁王翦等一众秦将此刻依旧处于呆滞之中。 “这……这……苏军侯……。”王龁哪怕厮杀一生,也未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天威之下,人如蝼蚁,但此刻眼前的场面,他意识到了,赵军的奇门八卦阵确实破了。 王翦汗如雨下,从头到尾,他是最清楚的,苏劫亲言:“黄昏之后,此阵自破!” 大秦一众将领,此刻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 若是之前,真的率军去攻,此刻秦军怕是伤亡更大! “苏军侯,又说中了!将帅……奇……奇门阵破……了,连城墙都……”魏泾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颤抖。 众人哪个不明白?这场天威地动,早被苏军侯洞悉天象!这所谓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苏军侯破阵之关键。 王龁和一众目光顿时投在不远处哪个消瘦的背影之上。 “真乃妖呼!” “世上真有这等人杰?” “幸哉,为我大秦国柱也!” 苏劫的一万亲军,此刻看到他们的主帅,一个个内心激动的热泪盈眶! 妖一般的主帅,是他们的主帅,挥手间利用天地伟力,破了赵军奇门八卦阵! 苏劫神色如常,眼见一个个哀嚎的赵军,内心深处被荡起了一丝涟漪,不过很快便将之埋藏。 他侧身看到一边一动不动的孙云,道:“兄之奇门遁甲,当世第一,但天时在我大秦,故而取巧破之,此刻,若是我衣袖一挥,兄如何挡之?” 秦军虎视眈眈,一个个面含杀气,只待苏劫一声令下,赵军必然全军覆没。 孙云强敛心神,努力将自己从震撼中拉了回来,他双目紧紧得看着苏劫的脸颊,片刻后才道:“曾传闻,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吾不信也,今日当面所见,传言也不足弟才之万一!此战之后,弟之威名怕是会名震天下……此战,吾败了!”孙云的语气沉闷。 苏劫正色道:“奇门遁甲阵,暗合天道至理,可断阴阳,沙场上当是无敌之国器,弟才疏学浅,确实无力破之,只有借这天时行了取巧之法,论才学,弟恐远不及孙兄。” 孙云摇头道:“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弟此举看似取巧,但却深得天时地利的兵法至理,万物皆握于扺掌之间,进可帷幄千里,退可不动若山岳,弟,汝实乃我兵家大贤啊!” 孙云轻笑一声,转身朝着黎城的方向走去,背对这苏劫道:“苏劫,你既破我阵法,我便履行承诺,上党郡余下十六城尽数送于你手,今日此去,兄也相告一言,朝堂之争,论凶险远胜行军打战,望你好自为之……呵呵,他日咸阳在见!” 苏劫一语不发,目送孙云离去,看着他被夕阳拉长的身影显得萧索! 大秦五万大军一动不动,目送赵军缓缓的从黎城之中撤出! 夕阳下,苏劫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回头看向王龁等人,道:“将帅,黎城已空,余下十六城皆为我大秦国土,将帅劳苦功高,大王必将重赏将帅及三军将士,还望将帅早早入城。” 王龁此刻内心狂喜,想不到他们会胜利的这般容易!容易吗? 此战若真按秦制,则是代表苏劫一人连下十六城! 哪怕是秦相吕不韦想抹黑军方,此刻以苏劫的功劳也做不到了吧。 “军侯言重了,万不可多礼,苏劫一人成军,连下十六城,按功劳,都是我等依仗了军侯,老夫等惭愧!” 魏泾率先道:“哈哈哈,军侯之名,此后威震六国,军侯一人,胜百连城璧啊,恭喜军侯了。” “军侯威武!!!” “军侯威武!!!” 五万秦军将士用手中的武器震动着大地,一时间声威震天。 此战苏劫不费一兵一卒连下十六城,此等大功,哪怕是匀到他们头上,都是一笔不小的功劳。 随后,王龁一声令下,大军进入了黎城之中。 数日之后,一对对人马分成了两路,前往了上党余城。 却如孙云所言,赵国放弃了上党郡地盘。 老将王龁,亲率大秦铁甲王师,经过两月有余,终于克下了赵地上党全郡! 东进门户,终于彻底打开,六国闻讯,举国震动,一时间,风起云涌! 皮牢城中一个个探马携带着捷报,马不停蹄赶往咸阳。 咸阳城乃至整个秦国版图,可以想象得到,将会陷入一场怎么样的波澜和震动中。 …… “报!快报!!!大王,五百里加急,前线史诗大捷!!!!” …… “报!快报!!!大王,五百里加急,前线史诗大捷!!!!” 咸阳城的街道上,无论贩夫走卒,皆停止了手中的一切行动,目视着传令兵飞奔至王宫的方向。 “什么?大捷?这么快都赢了吗?” “我儿要回来了吗!天啊,吾儿啊!”一个老妇手提着菜篮蹲坐在一边,激动的哭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麒麟将! 传令兵的快马捷报,惊动了整个咸阳。 秦国已经十几年没有发动这般大规模的战争,前线战事一日未平,一个个秦人的心头便一日难以安宁。 而此刻,王宫大殿之中。 秦王以及诸多大臣终于率先收到前线战事的战报! “哈哈哈,王龁将军,苏军侯,果然没有辜负寡人的期望,成功攻克上党!” 吕不韦和蒙骜等人更是一脸疑惑。 几日之前,他们可是用尽了手段,才让大王下令,必须让王龁一月之内,攻克上党全郡。 此举事关后续吕相派系争夺上党郡封疆大将军之位的谋划。 怎会这么容易让王龁那一边达成。 谋划之前,他可是一而再的问过蒙骜,若是蒙骜在上党,多久可以攻克上党全郡。 答案是至少还要两月。 但这才几日,怎么可能!谎报,绝对是谎报! 吕不韦目光瞪了藨公一眼,藨公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让吕不韦不耻。 “谎报军情,该当何罪,你们等着大王责罚吧!”吕不韦恶狠狠的想到。 吕不韦道:“大王,臣觉得此报有假!” 大殿之中,顿时落针可闻! 子楚神色一变,看向吕不韦,沉声问道:“丞相何意,莫非怀疑王龁将军谎报军情不成。” 吕不韦吭声道:“大王,不日之前,我军才攻克皮牢及邺城,至大王下令命其一月攻克余城至今,才不到三日,试问,即便赵军守军不堪一击,我军又如何能短短几日攻克十六城,此乃欺君,贪赃军功之举!何人敢如此大胆,视我大秦律法于无物,藨公,你说呢!” 一时间,众臣纷纷冷静了下来。 “对啊,这不可能啊!这军方怕是想染指上党将军之位了啊。” 藨公脸色一白,作为大秦仅有的几个大将军之一,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如何攻打的余下十六城。 但若说王龁贪攻谎报? 他二人相交数十载,藨公不信王龁是这样的人。 藨公上前一步:“大王,王老将军一生持正,绝不是贪图军功之人,此战捷报虽让人难以置信,但大王可派亲卫,一探便知,若老将军真有贪功谎报之举,臣必定不会徇私。” 藨公之言,也让吕不韦心生疑惑,大王若派出亲卫,那无论怎么隐瞒,都不可能的。 蒙骜此刻也出声道:“诸位务须争论,大秦法制,军队但逢捷报,向来会有主将、监军将领、城军将领,三份同至,若此事属实,三份捷报皆为一同,万难作伪,我等只需静候,等细报到来便可。” 蒙骜之言,众人纷纷点头。 一日之内,此事便知真假! 一众大成和秦王一个个此刻到有些恍然,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无论对谁,都是关乎自己。 一个时辰后,咸阳外,陷入了一片沸腾! “报!!!监军传令兵已至宫外,求见大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迫不及待的看向宫外,藨公的内心狂跳。 所有人都想一窥究竟,王龁是如何做到几日便克下上党郡所有城池! 子楚直接走到大殿门口,不待传令兵上呈,便将其手中的捷报夺了过来。 他打开木简,神色从紧张,到惊恐,到震惊! 众大臣不敢打扰,只能从其面目中猜出似乎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子楚口中喃喃呢语:‘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事!真……真乃寡人的麒麟将’ 随即,仿佛失心疯一样,哈哈哈大笑起来。 藨公,蒙骜等人见状,顿时明白,王龁果然克下十六城! 见众臣一副莫名的疑惑神色,子楚心怀大悦,“你等自己看吧,切莫惊了神魂,哈哈哈,苏劫,苏劫,苏军侯,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乃我大秦的麒麟将啊。” 吕不韦率先,将竹简拿了过来,他不敢动,其他大臣更不敢动。 吕不韦神色巨震,竹简上阐述的经过,让他双手发抖,“此……此人乃鬼神不成!” “单骑赴黎城……约斗诸子之首……谈笑间山崩地裂……奇门遁甲阵顷刻瓦解” “一人连下十六城!威震天下!” 一个个字眼让吕不韦差点吐血,此刻,苏军侯虽未蒙面,但秦国朝堂之中似乎无形中耸立起了一座大山!让人倍感压抑! 子楚神色有些微红,他端坐到了朝堂正中,大臣门纷纷知晓了前因后果,一个个瞠目结舌,藨公眼中虽充斥着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欣赏和佩服! 蒙骜此刻,终于意识到了,秦国军方,出了一个及其了不得的人物。 这中间一些不可描述的细节,想必事后有更清楚的详报! 朝堂上,整整震动了半个时辰。 子楚出声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传寡人令,三日后,寡人要率尔等出城十里,亲迎我大军和寡人的麒麟将凯旋,苏军侯一人成军,乃我大秦不世奇才,为寡人完成了大秦东进的壮举,赏,寡人要重赏,怎么赏,你们都可以说!必须说!” 王宫之外,老秦人一个个泣不成声,纷纷朝着东边,似乎看到了即将归来的亲人。 “我大秦出了一个大将军,身高八尺,一顿能吃一头牛,一人杀的几万赵军片甲不留!” “嘿,我兄弟传来家书,说苏军侯一口气,吹得山崩地裂,赵军吓的仓皇逃窜。” “……” “听说这一次,因为苏军侯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赢了赵国十六城了,我老秦人因此才能活着回来了。” “哎,听说一个将军没有听军侯之言,枉死了三万人,我隔壁村婶子的儿子,似乎就在其中。” 秦国的震动,咸阳中无数的他国探报开始纷纷传书于外。 芈仲推开院门,只见一个老汉从他面前经过,神色红润,仿佛有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这位长者有礼了,不知发生何事,城内这般愉悦?” “我大秦出了一个大人物,此次出征,一人连下十六城,我那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听说就是在这大人物手下当兵了,我这割了几两肉,等我儿子回来。” 老者告谢一声,便离去。 留下芈仲一人在门口愣神,忽然,院内传来一声清脆优雅的女声,如黄莺初啼:“叔叔,发生何事了?” …… 三日后! 大军动,浩浩荡荡的朝着咸阳进发…… 一声急促的禀报声在王宫大殿中响起! “启禀大王,王龁将军已率大军抵达咸阳二十里之地安营扎寨,正同诸位将领前来王宫复命!” 秦王听到禀报声都是议论纷纷。 “哈哈,老将军和苏军侯回来了!”秦王大笑着,而后瞧了一下众臣道, “走,随寡人出城十里迎接!” 当下秦王便率领着众多大臣朝着城外而去 而此时。 踏踏踏…… 咸阳城不远处,在大军驻扎后,王龁便骑乘着战马一马当先,带着亲卫队和一队的将领朝着咸阳城门而来。 苏劫便在其中。 瞧着远处出现的巍峨气势磅礴的高大城墙,苏劫心中感叹。 咸阳! 他终于来了啊! 第四十四章 准侯!朝堂封将! 咸阳城门外, 百姓夹道十里,纷纷退道两边,直到延伸到王龁等一众将领的位置,好奇的看着这支行驶而来的队伍。 左右守卫瞧见王龁领将而来,无不恭敬行礼。 很快,左右两边的百姓中各种各样的议论声纷纷传来。 “是王龁老将军,凯旋回来了,老将军精神饱满!” “听闻老将军数日便克下上党郡十六城!” “对了,谁是苏军侯,你等可看见苏军侯!” “应该是那个黑面高大的将军吧,你瞧那手臂,比我大腿还粗!” “哎,我也听说了,我大秦军中出现了一个鬼神一样的人物。” “对,就是那个黑大个,这家伙身高一丈,臂长一丈,一顿食粟十斗,肉十斤,一拳可以把山给打塌了!” “嘶,这么恐怖?” “嗯?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一个清秀俊俏的年轻人!” “什么清秀俊俏?你见过清秀的年轻人能一口气吹塌一座山?” …… 正骑马在王龁身后的苏劫,此刻神色有些怪异! 周围众人的议论声纷纷落入耳朵里。 “我有这么奇特吗?” 苏劫摇头,表示无语,这帮家伙都把自己传成啥样了! 就在苏劫思索之际,不远之地,屹立着一群人。 为首一人年约三十余,一身黑袍镶着金丝,被一众官员簇拥其中。 秦国以玄色为尊,为首之人苏劫顿时猜到其身份! 老将王龁立刻下令下马,快步率众走到秦王跟前,纷纷辑手拜下! “臣王龁,拜见大王!” “吾等拜见大王!” 王龁一众纷纷朗声道。 “哈哈,老将军,诸位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王笑着,而后亲自扶起王龁,仔细的端详着王龁说着。 “王将军,一路辛苦了!” 王龁听着秦王的话语,颇为感动,抱拳躬身大声道, “大王,臣终不负所望,攻克上党,率军归来,特向大王复命!” “好好好……上党起于卿手,今终于卿手,可喜可贺!” 秦王连胜说着。 众多大臣也颇为感慨,上党之地终于攻克了! 秦王忽然话音一转,朝着王龁身后的一众将领看去,众大臣也纷纷好奇的瞧去。 “寡人的麒麟将,苏卿呢!”自然指的是苏劫! 不仅众大臣,就连周遭的百姓,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苏劫此刻不敢怠慢,缓缓人群中走了出来! “嘶……这么年轻!” “真俊俏啊!还没娶媳妇吧!” 周围的百姓顿时热闹起来!群臣更是心脏猛跳! “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真的要封将军不成?” 吕不韦,蒙骜,藨公更是死死的盯着苏劫的脸颊! 秦王双目之中,隐隐也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几日,他可是不断的听到关于苏劫的细报,其中一条,便是,苏劫,乃是云梦山亲传! 云梦门徒啊,在他为一代君王的时刻,居然能够得到云梦门徒的辅佐! 苏劫虽年轻,但在场无论是谁,都不敢起丝毫轻视! 他们哪个不是手眼通天之辈,苏劫是什么人,他们比谁都清楚,鬼神莫测! “臣苏劫,拜见大王,愿吾王万岁!”苏劫声音平和,但却显得极为真切! 这个年代,还没有恭贺君王万岁的说法,但此刻苏劫说来,却让子楚心中更是欢悦! 秦王很快的将苏劫扶了起来,两眼紧紧的盯着苏劫的眼睛,:“苏卿,此处并非朝堂,万勿行此大礼,寡人日日念及苏秦,可依旧没有想到,苏秦是这般英武年少之人,寡人何幸得苏卿辅佐,寡人今日得见,方知今后将高枕无忧矣!” 苏劫正色道:“臣本布衣,躬耕于咸阳,曾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今得吾王看重,臣愧难呈命,今生为大秦之民,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吕不韦:“……” 藨公瞪大了虎目:“……” 王龁双目瞳孔收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劫身后的一个个将军,包括王翦,皆被苏劫一眼震撼的虎躯动荡! 这等言语,只有苏军侯敢说!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一时间,上万的咸阳百姓,疯狂的呐喊! “贤臣啊……”子楚双目之中,激动的泛起水光。 一众大臣一个个心中道:“大秦,即将出现一代权臣了!” “走,上寡人马车,寡人今日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子楚拉着苏劫的手! 苏劫吓了一跳:“大王,这,这不合礼数!” “此乃王命,你要抗命不成!” …… 苏劫别无他法,只能登上子楚的马车之中! 随后一众大成便跟着子楚的马车,往咸阳而去! 穿过城门,车马入了城中街道上。 咸阳城很大,也很繁华。 由青石铺就的路面非常宽阔,干净,整齐! 最后,众人返回到了气势磅礴的大殿之中。 巨大大殿中央,三军统帅王龁,以及副将和几位裨将军还有苏劫站立! 苏劫是军侯,按照秦制,属于军中高级将领,在二五百主、校尉之上。 但军侯上面还有郎中,都尉,裨将军。 但此刻,苏劫集大功于一身,又得秦王厚爱,可以说此战大捷全系于其一人! 也许下一刻,苏劫的身份便不在是军侯,在坐将军都将成为其下属官员。 但未有一人觉得这有何不妥。 秦王站在大殿之首,极为畅快的笑道,很快命内官拿来了早已备好的帛书! 内官将帛书摊开,高声呼道:“秦王诏,王龁将近攻克上党,劳苦功高,君心甚悦,特犒赏三军,犒赏如下……” 最终,王龁及以下将官,全部爵升一级! 秦制,灭国之战,方为彻侯,灭十郡之地,可为关内侯。 越到后面,爵位是越难提升的,当年武安君白起,才是第十六等爵位,爵名为大上造。 秦国二十爵,每五爵为一级,分别为士、大夫、卿、侯。 而大上造便是侯的最低一级,即便如此,整个大秦也没有几个大上造。 秦王的封赏,大家是极为欢喜,唯独没有苏劫的封赏! 此前,关于苏劫的风声,颇有争议,秦王决定独自做主,所以并未公开,此举让吕不韦心有介怀,今日得见苏劫本人,虽未能何其对话,可仅凭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吕不韦便知苏劫势不可挡了。 恐怕明日整个咸阳都要流传这一句苏劫之言。 秦王笑道:“苏卿之才,经天纬地,如今又建不世奇功,我大秦二十余代君王励精图治,东进之举终于在寡人这一代成,寡人到底该如何赏你!” 苏劫拜道:“大王哪怕赏赐臣一辆马车,臣都毫无怨言!” “哈哈哈,寡人听说,你和那兵家诸子对赌,你若投降于他,他便赏你一辆马车,今日却找寡人要,寡人安敢不赏,来人,赠苏将军一辆黄金马车!” …… 藨公、蒙骜等一个个不可置信! 大王说的是将军,不是卑将军,一字之差,天差地远。 秦王继续道:“苏卿为我大秦国柱之臣,寡人册封苏卿为十五等爵少上造,为百卿之首,是为准侯!官拜大秦将军衔,可统帅三军,另赐良田千亩,仆从百人,黄金五百斤,锦缎二十车,王宫外宅院一座,不知,苏将军可还满意!” 苏劫心中越听越惊,这大厚赐了,少上造,可以说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可得的爵位,仅比武安君低一级,也称为准候。 “大王厚赐,臣愧不敢当!” “寡人说你能,你便能,能说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寡人便知你是个大大的贤臣,苏将军还不领命?” 苏劫此刻,不在推诿:“多谢大王厚赏,臣必当为大王效死!” 王龁此刻眼见苏劫摇身一变,爵位已然超过了自己,心中甚是快慰! 按军功,苏劫不可能一跃成为少上造,有很大可能,是大王临时改变了主意。 尤其是将军衔,那是一入战时,就能统帅三军的存在,封疆大吏也便是将军位。 此刻,王龁内心之中忽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苏劫,有一丝可能争夺上党郡的封疆大将军!” 秦王接着,道:“寡人今晚在宫内设宴,给众位将军接风洗尘,众卿务必前来,到时太后也会应邀到场,她老人家也想要亲眼见见我大秦的麒麟将。” “臣等,多谢大王!”不过一个个纷纷把目光看向了苏劫! 第四十五章 夜宴!楚美人芈辛! 朝议完毕,众臣目视着子楚离去之后,这才纷纷出了大殿。 苏劫也刚出大殿,正准备离开,顿时不少大臣纷纷朝着苏劫围拢了过来。 “苏将军,恭喜恭喜了!” “苏将军年纪轻轻,如今已经身居高位,他日抽空闲暇,定要来老夫寒舍一叙。” “不知苏将军可有婚配在身?” 苏劫一脸涣然,这都是谁和谁,他一概不知,只能拱手一一还礼,旁边王龁则是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这位是宗正,庞毅。” “这位是郎中令,魏冉” 王龁亲自给他介绍,算是一种对他的袒护,因此他也颇为感动。 苏劫爵位虽高,但并无官职在身,此刻绝不敢因为自己得了厚赐,拜了将军就目空一切。 很快,在介绍了好几个人之后,王龁的声音微微提高了道, “苏将军,这位是我秦国的御使大夫阳泉君!” 苏劫不禁骇然,双目也不禁看了过去。 阳泉君本名芈宸,华阳夫人的弟弟,出身于楚国贵族,与宣太后,穰侯和华阳君有血缘关系。 当年吕不韦说动华阳夫人,让异人成为其养子,便是芈宸大力促成。 苏劫不敢怠慢 “在下见过阳泉君!” 苏劫眼前是一个五十上下身材魁梧,身穿朝服的威严老者,御史大夫,三公之一,位高权重。 阳泉君抚摸着胡须,眯笑着的瞧着苏劫道:“苏将军年轻有为,老夫身在咸阳都是如雷贯耳,苏将军出到咸阳,若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本君!” 苏劫笑道:“多谢阳泉君!” 随后,又和一众大臣一一相识客气了一番,直到再也没有人上前。 苏劫虽年少,但举止沉稳,神态不卑不亢,一众朝臣纷纷赞叹,百闻不如一见,尽管只是一见,也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拜见苏将军,王将军!”苏劫和王龁二人正在闲聊之际,只见宫殿之中,行来了一个宦官。 苏劫见内官神色放在自己身上,便知道其找自己有事。 “内官有礼了,不知找在下是有何事!” “苏将军客气,在下乃是太仆属下车府令,大王知苏将军初来咸阳,定不识路途,特派下官前来引领苏将军前往府邸。” 苏劫明了,道:“那就有劳车府令了!” 随即和王龁告别一声,随着车府令出了王宫。 王宫附近不到二里,便是秦王赏赐苏劫的宅院! 苏劫刚一进府邸,便看到一百奴仆,跪倒在左右等候。 “恭迎将军回府!” …… 芈仲作为楚国使者,一直在秦国驿院中长住,期间自然拜访过阳泉君,得知其来意后,阳泉君自然颇为欣喜。 作为楚国芈氏,自然属于外戚势力,作为华阳太后的亲弟弟,这一派系早已在大秦扎根。 当年华阳太后无子,却因为年轻貌美最受安国君喜爱,只是安国君二十余子,各有其母,谁肯为华阳夫人所收养?自然是当今的秦王! 若是芈辛在嫁于太子,也便是秦国下一代秦王,他芈氏定然长久不衰。 饭后,芈仲正在书房里饮茶,忽然得报,有重要消息前来。 “大人,这是刚从赵国传来的消息,我国使者已说动赵王!” 芈仲接过手下的文书,打开,随即神色一亮,“好,办得好!” 王子蛟是华阳夫人侍女稚婴之子,华阳太后视如己出,只有王子蛟上位,才最符合他芈氏的利益。 苏劫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爵服,修长长袍承托起了笔直的身姿,行走之间已然有了一些威势。 “按照时间,王子政已快被送回秦国了。” “命人准备车马,本将要去王宫赴宴。” “是将军!” 苏劫刚一道王宫门口,便看到王龁、藨公已在门口等候。 随即不敢怠慢,上前道:“末将见过王将军,藨将军。” 藨公轻轻一笑,用粗大的手掌拍了拍苏劫的肩膀:“此地并非在军中,苏将军切莫这般客气,老夫在此等候,是有一言相嘱。” “官场不比战场,战场只要有实力,众人便能服你,但官场不一样,朝堂势力复杂,不要轻易卷入其中的争斗,你年岁虽轻,却已身居高位,朝堂中必然会有无数眼睛放在你的身上,当行事谨慎,切勿被人抓了把柄。” 苏劫知道这是藨公好意提醒,自然心生感激,随后,三人便一同前往秦王设宴的大殿。 苏劫刚一入内,便看到大殿已来不少人等候,纷纷聚集在一起闲谈。 不少大臣朝着苏劫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不少人微微点头,表示问候。 因为此次宴会乃是犒赏王龁等将士,所以被分配的坐席自然靠前。 苏劫跟随其后,坐落到了宴会的第三处席位,不算太前,也不算太后。 不多时,大臣纷纷到来,苏劫注意到吕不韦和阳泉君似乎正在议论着什么,不过见吕不韦神色有异,似乎颇有些愤慨。 很快,子楚便出现到了大殿之首,紧接着,只见子楚身后跟随两位华服妇人,二位皆是衣着华丽,,缀以阴红绣纹。 众臣立刻停止了出声,朝着子楚等来者拜道:“臣等参见大王,华阳太后,夏太后!” 随后,华阳太后落左而坐,而夏太后则是在子楚的右边。 秦时,以左为尊,华阳太后乃是楚国贵族,子楚也是因其而登上秦王,身份地位自然高于华太后,而夏太后之前只是一歌姬,朝中地位更是远远不及,不过苏劫见其面容如常,想必这等事宜,夏太后并无芥蒂。 子楚笑道:“众卿勿需多礼,今日乃是寡人犒赏王将军的晚宴,并非宫廷礼宴,大家放手即可。”随即,子楚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低头拜礼的苏劫。 “二位太后,这位便是我大秦的麒麟将,苏劫苏将军,此役能轻易攻克上党,全奈苏将军奇谋克敌,才有此大捷。” 二位太后随即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苏劫此刻,也上前一步,拜道:“苏劫,恭贺华阳太后万福,恭贺夏太后金安。” 华阳太后微微点头,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随即道:“老妇久居深宫,亦能闻之苏将军威名,今日亲面得见,万想不到苏将军还是一翩翩少年,成蛟虽有才名,但以后也要多多向苏将军请教。”华阳太后将目光朝着他一旁的少年说道。 只见其身后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浓黑的眉毛,眉宇间透出英气,面目上于子楚有着几分相似。 他上前一步,道:‘成蛟见过苏将军,苏将军之名如雷贯耳,成蛟神往已久,成蛟素来研习兵书,但听闻苏将军用兵如神,可比武安君,成蛟若思,近日闲暇之后,当亲自拜访将军,望得将军垂询!’随后成蛟躬身拜下。 苏劫心思,此人便是嬴政的弟弟,成蛟!见华阳太后的态度,便知晓对其极为喜爱。 “臣惶恐,臣才疏学浅,当不得王子夸赞,兵法韬略,臣也只是略知一二,若是王子不弃,日后定和王子相互请教。” 子楚见苏劫恭谦,丝毫不因年少得志而有一丝的傲气,心中甚为满意。 “好了好了,此次宴会,寡人为了犒赏王将军及诸位将军,切莫因为苏卿而冷落了众将,来来来,寡人率先敬众位将军一杯!” 苏劫连忙回到座位,纷纷和众臣欢饮。 忽然,华阳太后道:“大王,有酒无舞端有不美,恰好今日楚国来使芈辛在宫中陪伴老妇,芈辛亦是楚地第一美人,善歌舞,不如让其为众卿献舞一曲,以助其幸?” 成蛟一听,神色一惊,随即暗有喜色,芈辛之容,他是见过,简直让他魂牵梦绕。 在场的众臣都是见过芈仲,自然知道其来意,此刻华阳太后此言一出,众臣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第四十六章 楚赋!云想衣裳花想容! 子楚脸色一变,虽不知太后何意,但楚使来意,他是清楚的! 如今楚使久居咸阳,自己也未迟迟给与回复,但他知道,芈氏乃是华阳太后的族亲,华阳太后自然乐见其成。 实则还有原因,丞相吕不韦早已发书告知赵国,让赵国遣送赵姬和赵政返还秦国,赵王丹已表明,不日将会遣送其二人回国。 子楚或许是因,早年自己蒙难于赵,对于赵地的母子二人,一直以来都是心怀挂念。 不过此刻,华阳太后既出声提及,作为儿子,自然不敢违背。 “太后之意,甚善,寡人也想看看楚地美人的风采,就有劳太后安排了。”子楚出声道。 华阳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在众臣的注目下,很快,宫外便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身穿楚国服饰,身后跟随着五位女子,为首的女子身姿婀娜,体型修长,纤手外露肤若凝脂。 尽管面容被一层薄纱所遮蔽,但星眸如水,让人恨不得一探究竟。 众臣纷纷赞叹,“不愧为楚地第一美人!” 成蛟自其出现,目光便一刻也挪不开。 芈仲和芈辛参拜道:“外臣芈仲(芈辛),参见秦王,华阳太后,夏太后!” 秦王点首,华阳太后欣喜道:“你等起来吧,今日晚宴,不必有此生疏,恰逢今日我大秦众臣欢聚一堂,老妇素闻芈辛美艳之名,今日邀你等到此,是想一睹风采,不知可否以全其意?” 芈仲道:“芈辛虽是楚人,亦为太后之侄孙,太后之命,莫敢不从!” 华阳太后,点头道:“甚善……” 随后,四个女子分次跪坐在殿中,手中分别持着磬、鼓、瑟、竽。 苏劫也是极为好奇,上一世,他去过荆楚地界,亦是楚国所在。 楚舞不仅名传七国,哪怕是千年后,矣是影响深远。 声动,芈辛随之而动,一时间,彷如惊鸿出世! 连吕不韦等人都心生赞叹不止。 子楚也是神色有异,回忆起当年,赵姬在其面前翩翩起舞的风姿。 “寡人,一定会将你接回来!”内心处的声音不断响起。 此刻苏劫也不由暗暗赞叹,楚国宫廷乐舞不同于民间乐舞,表现场面要大得多,当然也就要豪华得多。 尽管此刻殿中只有一人起舞,但那舞姿也极为震撼。 苏劫连连点头,佩服不已,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前世所熟知的杨玉环。 成蛟此时眼神流动,早已将芈辛视为禁脔!楚女娇弱,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很快,一曲完毕,众臣纷纷拍手称赞! “哈哈,本君上次见过这般舞曲,还是出使楚国之时,今日得幸才能再见其容,真乃万幸之事。”阳泉君开口笑道。 “太后侄孙,自然貌若天人,与我大秦王子真乃天作之合啊。”一个大臣出声道。 华阳太后面含喜色,单论容貌,这芈辛配得上成蛟! 论家室,更是他的侄孙辈,亦是楚国芈氏贵族,可以说,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太后道:“成蛟,楚地善舞善赋,芈辛即以舞附其礼,你便要还赋于之回礼,今日你二人同殿同留舞赋,也算一作佳话,不可失礼也。” 众大臣眯着眼看着成蛟,知道这是太后有意促成。 “若,孙儿自不会让芈辛失望!” 成蛟目视着芈辛,缓缓走到前来,朝其拜了一礼:“今日得见辛之仙容,成蛟惊为天人,便附赋一首,以作回礼!” 随即缓缓道来:“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兮,以鸟为声,以月为神兮,以柳为身,以玉为骨兮,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兮,以辞赋为心,吾无间往矣!” 成蛟言闭,面朝四周拜下,一时间,迎来了纷纷喝彩! 秦人尚武,对于辞赋一说,属于六国之末,向来被六国所诟病,就说吕不韦,编纂《吕氏春秋》为何要请三千门客同撰,便是为了掩蔽他商人出生,不好文诗的心态。 成蛟之赋却让人惊叹,此赋便是说芈辛美人,花容月貌,声如啼鸟,神似皎月,身如杨柳,他成蛟无时无刻不在向往。 “好,好,好,王子文才,有大家之风啊!哈哈哈。”阳泉君称赞,顿时迎来一片喝彩。 成蛟之赋,怕是早有准备,但依旧让人惊叹! 子楚笑道:“我大秦尚武之风极甚,但若说这风雅辞赋之事,却难比肩楚国,成蛟献丑,若有不妥还请楚使包含,不知芈辛姑娘觉得吾儿所作如何?” 芈辛微微躬身,回道:“王子之赋尚可!”随后便退后一步。 众臣不由皆是一惊,这姑娘不一般啊。 成蛟更是有些诧异,随即尴尬笑道:“这……成蛟才疏,自然……不可于楚地辞赋相比较!” 芈辛没有答话,不过此刻都是朝堂之上的老臣,一个个精明似鬼。 这楚地美人献了绝佳的舞姿,堂堂大秦居然没有人拿出一首像样的赋作为回礼,这传出去,说我大秦满堂朝臣不是不学无术吗。 子楚也有些尴尬,谁叫他大秦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不过说道成蛟之赋,确实不错啊。 随即他的目光环视了众臣一眼:“哈哈哈,此乃雅事啊,既然楚地美人言我秦赋不足,那不如借此良机,众卿皆出一赋,让美人品赏如何!” “甚好,甚好啊!还是大王圣明!” 吕不韦神色苦了一脸,心道:‘老臣如何会这等辞赋,让老臣算算珠,到是不弱他人!’ 只见一个四十许的官员出声道:“既然大王有此雅兴,那臣就先来试试。” 顿时一片喝彩! “咳咳……” “野有蔓草,零露传兮,有美一人,清扬宛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宛如清扬,邂逅相遇,与王子携藏!” 言必,顿时又是一阵喝彩,大臣环视拱手说道,“献丑献丑,还请楚使品鉴啊!” 芈仲微笑的看了芈辛一眼,芈辛这才道:“尚可!” 子楚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目光投向了吕不韦,意思是说:‘丞相你门下食客三千,难道就没有善赋之人吗?’ 吕不韦见躲不过,随即灵机一动:“大王,此宴乃是宴请王将军凯旋,此次自然是以王将军为主,要说辞赋,自然也该王将军先行展示,不然我等岂不失了礼数。” 王龁虎目一瞪,内心狂怒:“老夫早已年过半百,一生戎马,何时识得辞赋!” 正要出言反驳,便见到子楚一脸兴致看了过来。 王龁不得不出声道:“大王,臣一生戎马,若是兵书韬略,臣到是能对簿一二,这楚辞臣一生都未见过,此等雅事,就别难为臣了!” 忽然王龁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暗笑的苏劫,灵光一闪,一手把苏劫一指,高声道:“老臣虽不懂,但我军中人才济济,苏将军才学颇深,冠绝我军,若是苏将军出马,必能成赋,臣将此雅事便托给苏将军了!” 苏劫差点晕过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座的王龁!想不到王龁把他给推出来,他也不会做赋啊。 不过,随着王龁之言,一个个都朝着苏劫看了过来。 芈仲和芈辛也不禁侧目而视,王龁随即对着面前的芈仲道:“这位,便是大秦将军,苏劫苏将军!” 芈仲和芈辛顿时震惊,二人内心不禁惊道:‘这么年轻的将军?此人就是苏劫?’ 实在是苏劫名头太大了,如今可以说,六国之中,无人不识。 芈辛秀目闪闪,盯着苏劫的脸面。 “传言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是否夸大之谈。” 苏劫见躲不过,起身道:‘大王,太后,臣虽略读诗书,但楚赋精深,臣从未见过,当做不来赋!’ 子楚笑道:“苏卿之名,天下皆知,若说不会做赋,寡人却是不信,苏卿切莫多想,只需说说一二,若是不足,想必楚使也未必会笑话。” 芈仲盯着苏劫,见其有些犹豫,才开口道:“苏将军之才,芈仲耳闻已久,传闻苏将军才名经天纬地,此等小赋,想必信手而来!” 苏劫知道绕不过去了,这才道:“楚赋,本将确实不擅,但诗经到是粗通一二,今日见楚美人偏偏起舞,便即兴一首,以搏一乐,如何!” 芈仲先是一愣,自然不会强迫,诗经也并非简单之事。 “将军之诗经,自然也是高雅之事!” 子楚兴致勃勃,一个个大臣将目光看向行走出来的苏劫! 苏劫走到殿中,看了一眼芈辛,暗叹:‘真乃美艳不可方物啊。’ 随即朝着芈辛道:“今日见姑娘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实乃天下一绝,让我想到一首诗经,便念来供大家品赏,如有冒犯,万万海涵!” 苏劫言必,一时间,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八字已经堪称绝艳啊!”阳泉君暗暗叹道。 连芈辛也不由看向了苏劫! 苏劫不经意念出的八字,让子楚,太后和一众大臣顿时惊呆了! 苏劫自然不知,此乃是有感而发,却听者有心! 随后,苏劫缓缓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一句下来,全场落针可闻! 秦王手中的酒樽居然跌落了下来。 芈辛浑身汗毛竖起,秀目光彩四射!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 第四十七章 我秦国王子,怎能在他国为质! 子楚神色呆滞,连华阳太后及夏太后都被震惊的差点没握住酒樽。 作为善赋的楚人,感触更是极为强烈和深刻。 在他们看来,苏劫的意思便是,看到云朵就想到她华美的衣裳,看到美丽的花儿就想到她娇艳的颜容,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如此天姿国色,若不见于群玉山头,那一定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见到! 芈仲深吸一口气,朝着苏劫深深一拜:‘将军文才,举世难及,此诗经简直前无古人!我楚地无人可及啊。’ 芈辛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神色中仿佛多了一丝情绪,柔声朝着苏劫道:“多谢将军赠诗,辛铭记在心。” 子楚顿时率众拍手称赞,心道:“苏卿,你又给寡人长脸了!好,谁敢在说我秦人不善诗赋!” 随即子楚笑吟吟的看向芈辛,问道:“楚美人,此诗如何?” 芈辛愣神了片刻,这才轻轻说道:“极好!” “嘶……” 终于,被称赞了! “我等只知苏将军智谋举世无双,没想到诗赋更是天下一绝!”阳泉君开口说道。 王龁藨公更是拍手大笑,苏劫长脸,他们军方自然长脸。 苏劫心底是有些汗颜的,诗仙所作能不惊艳绝伦? 便回道:“今日之宴,幸得楚美人献舞,臣只是有感而发,大王及诸位同僚听听便可,此作只聊表娱兴,端无需受诸位称赞。” 子楚笑道:“苏将军,你又给了寡人一个惊喜,寡人都不知如何赏赐你好!不如以后时常进宫陪伴寡人唠嗑唠嗑,如何?” 苏劫忙道:“大王何须赏赐,区区一副诗经而已,大王开心,臣便开心!” 子楚目露精光…… 成蛟见到芈辛看见苏劫的目光中,满是柔色,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妒气,要知道,芈辛被他已经视作王子妃,一旦他成为了太子,芈辛便是堂堂大秦的太子妃,此刻居然对苏劫起了异样的情绪,能不让他愤恨? 华阳太后见成蛟似乎有异,才出声道:“楚国善诗赋,成蛟有所不及也属常事,但吾孙儿素有贤名,更有尧舜之志,今日在座皆是肱骨,老妇也想借此机会,问问关于立成蛟为太子之事,如今吾儿子楚社稷已固,早立太子,当为了社稷而行,若是能再与芈辛大婚,正是双喜临门,众卿以为若何?” 华阳太后之语一时让众臣愕然,这吃个宴都是心惊胆颤。 实则秦国老臣都极为纳闷,为何大王如今迟迟不立太子,要知道,大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赵地的那个儿子,谁会在意呢! 众臣一个个都没有先行接话。 只见芈仲上前,拜向子楚和华阳太后道:“大王、太后,使臣此来,便是想促使我秦楚二国永不为战之好,成蛟王子虽年幼,但臣在楚地,也能听闻其谦而有礼,勤而好学,有君子之风,只有这等贤主才能稳固江山社稷,让我二国百姓皆免于战乱之苦。” “所以,使臣恳请大王为了二国百姓,结此大好之事!” 二人这联合一说,子楚一时间面露难色。 吕不韦正色一步道:“大王,臣觉得不妥,此前楚使到来,臣便说过,江山社稷,君王至尊,立长不立贤,一旦开此先河,轻则社稷不稳,重则江山不保,望大王切勿因情而断!” 苏劫眉目一拧,知道大戏来了。 根据他不多的记忆,他记得非常清楚,秦庄襄王二年至三年,赵国使者送回了赵政和赵姬,庄襄王很快薨逝,少年嬴政便拜吕不韦为仲父,全权治理秦国,一时间,秦相吕不韦,一手遮天! 此刻若是立了成蛟为太子,那还有嬴政什么事,记忆中的千古一帝去了哪里。 但,苏劫从穿越至今,隐隐发现,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似乎煽动了蝴蝶的翅膀,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但成蛟此人,在历史上最后还是选择了叛乱。 阳泉君和吕不韦,当初为了力鼎子楚上位,二人可以说是携手共进,都属吕相一脉! 但在立储一事上,却各有政见。 但说立太子,大多数肱骨老臣皆是希望早日立太子! 吕不韦却是最不想立太子的人,偏偏成蛟又被华阳夫人看重,作为华阳夫人的弟弟阳泉君也自然希望成蛟为太子。 阳泉君上前一步道:“丞相所言,虽有道理,但难免有所突兀!此言虽善,但并不尽矣,所谓立嫡而不立长,才有立长而不立贤,成蛟作为华阳太后之孙,虽非长子,但属嫡子,有此一例便可立其为太子,而丞相口中的长子,生在赵国,不知道其品性才能,如何能和成蛟公子相较呢。” 既然有人开了先河,自然有大臣出来纷纷称是。 “对啊,成蛟公子乃是嫡!” 苏劫自然处于旁听,一句话也不发,因为此事太过重大,他身份虽高,但毕竟朝堂资历尚浅,何况藨公王龁更是劝诫过他,切勿轻易卷入,一旦出错,万劫不复啊! 吕不韦冷笑一声:“阳泉君,你好大的胆子,你口中大王的长子如今身在赵国,不知品行,矣不知其才能,便不可为太子,你莫非忘了大王也是在赵国为质,从未踏入过秦地吗,你是在质疑大王的才能和品行吗?” 吕不韦之言,让正要发言支持阳泉君的大臣顿时退缩! 苏劫惊叹:“这吕相好快的反应速度啊!” 阳泉君一时难以反驳,瞥见子楚阴沉的目光,道:“大王,老臣绝无此意啊,只是……只是……” 子楚大袖一挥,出声道:“你们都给我住口,寡人不立太子,自有寡人之用意,早在数月之前,寡人便派使者前往邯郸,赵王丹已然回复,近日便会将王子政及其生母送回咸阳。无论之立嫡还是立长,在寡人心里,他们皆是寡人的儿子,寡人早年落难在邯郸,如今虽贵为大秦君王,却无法解救他母子二人,此乃寡人之耻乎!” 子楚发怒,自然让一众臣子,面面相额,不敢胡乱出声。 “关于立太子之事,一切等到政儿回到咸阳在说,若是其才真不如成蛟,便立成蛟为太子,众卿不可在议!” 苏劫此时才长苏一口气,“这才对嘛!按照历史的进程,赵政确实是在近一段时间返回了咸阳!” 不过,就在大家以为此事已闭之时。 楚使芈仲出声道:“大王,可能有所不知!” “嗯?”苏劫和一众大臣纷纷朝其看去。 芈仲说道:“回大王,外臣今日伴晚,收到了来自楚国的传书,书写此帛书之人如今正在赵国,其中讲诉了一事,事关大王长子!” 子楚一时惊讶至极,楚国接壤赵国,有其书信来往属于正常。 但此刻,芈仲之言让其极为意外。 只见芈仲不在多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帛书,然后递给了子楚手里! 子楚一时间急不可耐,迅速将其摊开! 双目紧紧的盯于其上,一个字都不肯漏过!这是他回到秦国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关于赵姬的书信。 吕不韦此刻也颇为紧张,以他的见识,自然猜到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子楚眉头拧在了一起,帛书都被他的手掌抓出了皱褶。 子楚大怒,一把将帛书怒摔店中,“赵丹匹夫,出尔反尔,寡人不杀你誓不为人!” 随即还不解恨,拾起桌案上的鼎炉便摔在大殿正中。 众臣大惊失色,何事让大王如此大怒,一个个纷纷跪地,拜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 苏劫眼皮直跳,此刻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芈仲这才继续道:“大王长子及生母身居国外,孤立无援,四处依附赵国权臣而不受待见,如今有国而似无国,此次大王克下上党郡,赵王惊怒难平,要誓杀他母子二人以泻心头之恨,好在赵国平原君以大局为由,制止了赵王的泄愤,但下令禁足其母子二十年。” 苏劫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什么?秦王政被赵国囚禁了?” 吕不韦听后,青筋爆起,差点怒骂出声来! 王龁藨公等人此刻也觉得不可思议,两国既下承诺,居然反悔,这等外交之事岂是儿戏? 【叮咚,系统任务颁发,请宿主在六个月之内,营救秦国质子赵政】 【任务达成,奖励系统积分一万,开启时空商城,延长系统倒退时间至九百秒】 【任务失败,宿主所拥有的倒退时间减半,所拥有的时间技能冷却时间增倍】 苏劫万分意外,此刻,居然再次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若是能够倒退至九百秒,那他也能干很多事了。 可如今若说最希望赵政回到秦国的人是谁,自然是吕不韦啊! 苏劫的目光看着还处于愤怒的吕不韦。 这个时候,子楚终于再次出声道:“诸位卿家,赵丹如此辱我,众卿家告诉寡人,如何做,如何才能救回寡人的儿子!” 只见藨公出声道:“大王,此次伐赵,我军虽胜,但国库军备已然有所损耗,更不可能出兵继续功赵,逼迫赵国就范,若说此时唯一的办法,便是遣使说服赵国,或可一试!” 廷尉却道:“藨公此言不妥,上党之战,我秦国乃是战胜国,岂有战胜国前往战败国祈求一说,在说了,大王只是心念长子,而赵王此时只是盛怒,平原君既然保了大王长子,自然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臣觉得,应逼迫赵丹直接放回王子政,威逼利诱之下,见其如何应对,在做打算,方不失我强秦之威严。” 华阳夫人此刻才接着道:“赵王此举,乃是忌惮我强秦继续攻打其领地,扣押王子政乃是权宜之策,若按两位所言,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使者劝说,莫非赵丹便可服软不成,在说了,只是囚禁二十年,又并非杀了王子政,他日我强秦更进一步,一举东进,到时,兵临城下,那赵丹只会投鼠忌器,到时,大王父子自然可以一见。” 既然华阳夫人都出言说了,众臣自不敢继续说下去,此时要救王子政,怕是非付出上党一郡之地才有可能。 群臣纷纷开始劝说,让子楚放弃迎回他母子二人的想法, 此时,场内唯一没有出声的只有吕不韦及苏劫! 子楚此刻知道已然无计可施,下意识的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苏劫! “苏卿,你也这么认为吗?” 苏劫面色严肃,走到大殿正中,朝着子楚拜道。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劫的言语,一时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吕不韦目光如炬,看了过来! 子楚衣袖一挥,神色激动:“苏卿,勿需顾虑,尽管道来!” “我秦国王子,安能继续在他国为质!” 苏劫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让人不敢出声! 唯有子楚和吕不韦,目中精光四射! 王龁惊声唤道:‘苏劫,不可胡说!’ 子楚制止了王龁的话语,问道:“你告诉寡人,为何满堂大臣都认为寡人不该营救,为何你认为我秦国王子不可为质!” 苏劫笑道:“苏劫身为秦国臣子,这般认为,自然是为我大秦考虑,也为大王考虑!” “臣听过一些赵人言质子在邯郸所为,末将认为质子继承了他父亲优秀的血脉,不仅勇武双全,更是胆魄无双,末将认为质子将来的成就必定非凡!” 苏劫加重了‘他父亲优秀的血脉’这一句,同时还偷偷瞧了一眼吕不韦! 苏劫话音一闭,满堂皆无,唯有子楚、吕不韦心头如虎,震动难言! “说得好!”子楚道。 “说的好!”吕不韦道…… 第四十八章 芈仲密谋!成蛟直接为秦王! 听到苏劫这话,吕不韦整个人都激动了一下。 眼神中射出无尽璀璨的光芒,嘴角更是露出了欣慰无比的笑容,内心有些自豪,仿佛无比骄傲一般。 此时此刻,吕不韦看向苏劫的目光,当真是充满了欣赏。 这朝堂之中,此刻能力挺他吕不韦的,居然是苏劫。 只是吕不韦很快遮掩了自己的表情,而是颇为开心的道:“大王,苏将军所言,臣也略有耳闻!” 子楚此刻内心颇为激动,心道:‘只有苏卿知道寡人心中之痛,你们这些一个个,何时替寡人着想过。’ “苏劫素有奇谋,此刻站出来力争营救质子,莫非已经计划?”子楚顿时想到这里。 “苏卿,你可是心有良策?”子楚立刻忍不住,询问出声来。 苏劫道:“回禀大王,王子久居国外,而此刻上党郡下,赵国更是如惊弓之鸟,臣下认为,若是采取威逼或者游说,都未必能有所成效,而赵国平原君为何要力保王子政,还不是因为此时赵国只有这一个筹码,若是被赵王丹杀了,那我秦国大军恐怕指日就会直达邯郸!” “若想营救王子政,自然是只可智取,不可力达!” 子楚此刻正要询问,苏劫到底有何良策,才意识到,此刻并非说话的时候,楚国来使更是在殿堂之内! 随即便道:“寡人相信苏卿,既然苏卿说可以救,那寡人的长子必定可以回到秦国!今日寡人已乏,众卿自行退下,寡人便不奉陪了!” 说完,不理众人愕然的目光,独自出了大殿。 子楚一走,众臣自然不敢久留,也纷纷告退! 几乎所有大臣,在离去之前都撇了一眼还站在殿中的苏劫。 此刻,成蛟目视苏劫,内心之中,双眼都快冒出火来,“都是你,你居然敢坏本王子好事!你给我等着。” 随即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而去。 华阳太后脸色极为难堪,若非苏劫出言,此刻大王可能已经被迫答应立成蛟为太子,到时芈氏势必数十年乃至更久,都能权倾大秦江山。 直到华阳太后离去之后,一直从未发生的夏太后这才走了过来,看着苏劫,轻轻点了点头, “苏卿是个忠臣,不枉吾儿万般信任!” 苏劫连道不敢,夏太后便在侍女的服侍下,离开殿中。 很快,整个大殿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王龁这时才悲愤的道:“苏将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可知华阳太后已经对你心生芥蒂!你才刚入朝中,就竖立大敌,以后怕是寸步难行啊。” 藨公也是倍感惋惜,这立储之争,向来极为敏感,为何大臣都希望早日立太子,还不是怕站错队! 此时到好,原本大家只需一心,成蛟公子上位,皆大欢喜,苏劫居然偏偏来这一出! 哪怕是权如吕相,在立储之事上,谁也不敢直言力挺啊。 苏劫道:“多谢王将军,藨将军好意,苏劫心中甚是清明,此事自由因由,请原谅苏劫尚不能相告,但此事既然被苏劫揽下,自当将质子救回,到时,我相信二位将军绝对不会对质子失望的。” 见苏劫注意已定,二人自然不想在多做劝说,不过苏劫想来多智,应该不是这般鲁莽之辈。 “好,本相今日对苏将军真是刮目相看!”吕不韦一脸高兴,神采奕奕的走了过来。 苏劫连忙道:“丞相谬赞,在下只是有感而发,我秦国王子,血脉尊贵,自然不能为质,营救质子,此事即是苏劫之愿,想必也是丞相之愿啊。” 吕不韦一听,顿时兴奋不已,此时是怎么看苏劫,怎么顺眼!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夫今日还未尽兴,不如乘此良机,邀请苏将军前往相府一聚如何?”吕不韦乘机发动了邀请,想不到苏劫在立储一事上,和自己一样,那就代表苏劫将来极有可能就是自己人啊。 忽然,他也意识到,这苏劫貌似是军方提拔的人啊。 见藨公和王龁二人脸色难堪,不禁心下大喜,道:“二位将军不如一起?” “哼,老夫无此雅兴,丞相好意,心领了!” 华阳太后一脸寒色,一路上一语不发,一人率先回到了寝宫! 芈仲及成蛟紧跟其后,神色自然不好。 侍女服侍着华阳太后在正堂里落座。 “你二人随意,今日晚宴,老妇略有心气,此前素闻着苏劫,知局势,懂进退,用兵如神,但用兵可知为人,此子怕是因为几场胜利,就冲昏了头脑,立储之事,居然从中作梗,真是气煞老妇了!” 芈仲劝慰道:“还请太后惜身,苏将军年少得志,有些轻狂也属常事,大局之事,非人力可及,江山之重这其中蕴含的凶险,想必苏将军也未知其然!” 芈仲的意思,自然是指苏劫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朝堂凶险。 成蛟此刻接着道:“祖母,孙儿比那苏劫年岁尚小几年,也分得清轻重,如今他却力挺一个远在他国的质子,孙儿真是想不通,所谓多智,恐怕乃是讹传,山民之子岂有远见,若是他力挺我为太子,他日,我又何尝不能行君父于吕相之盟!” 芈仲笑道:“那王子政此刻早已是阶下之囚,怎可较得过成蛟王子,苏将军此时只是因初入朝堂,没有看清局势罢了,或许几日之后,大王想通此一介,必定会放弃营救的计划,成蛟王子也无需担忧。” 成蛟道:“我并非担忧君父,只是这苏劫虽乃一介寒民出生,但定有本事,否则,岂能被委以将军之身,若是其真的侥幸救回质子,那到时才真是麻烦。” 华阳太后点点头,道:“我孙儿所言甚是,如今大秦的太子之位关乎我芈氏,确实不能做丝毫侥幸之心。” 芈仲听闻后,也略略点头,随即心中一动,道:‘太后,王子,太子之位事关重大,若说有何方法能够让成蛟公子继承太子,外臣到有一计!只是此事太过……怕王子太后有所顾虑。’ 华阳太后一听,随即浑身一阵,他目视着芈仲的眼睛,知道其所言绝对骇人听闻。 随即,摆手,让侍女宫卫尽数退出! 一时间,整个厅堂只剩下他三人。 华阳太后道:“你虽为外臣,但亦为老妇侄儿,成蛟亦是你之子侄,何况如今,我芈氏虽居秦楚二国,但有些事,你不需见外,也无需担忧老妇会有所顾虑,一切以我芈氏利益为先。” “对啊,舅父,你有何良计!”成蛟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芈仲这才放心,道:“舅母无以有子,何以为养?乃秦质子异人耳!” “如今子楚为君,舅母则为太后,但子楚念旧,便奉夏姬也为太后,夏姬岁轻,必久于舅母于后宫!” “成蛟为舅母之后,众人皆知,但若是王子政回宫,必侍奉于夏太后膝下!” “若是舅母不在后宫,那夏太后一家独大。” “到时夏太后何以为养?自然乃王子政耳!” 芈仲之言,让华阳太后和成蛟脸色一白,对啊,虽说让王子政回来后,太子之位也不一定,但若是秦王不好抉择,选择延后在说,那王子政成为太子的机会绝对大于他成蛟啊,而且王子政和子楚都做过质子,更有同病相怜的心绪啊。 “这……这该如何是好!”成蛟惊呼道! “那,就让成蛟王子先一步成为秦王便可!”芈仲语出惊人! “什么……!”华阳太后差点没捏稳手中的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