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要出身在帝王家,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要这倾城容颜,如果可以她情愿永远不要遇见他。她只愿做个普通的农家女子,与她的太阳月亮粗茶淡饭普通一生。不,她更希望她不要出生在这世上,这样她就不用看到国破家亡,她的太阳陨落,她的月亮神伤•••••• 小说片段: (一) 眼看黑衣人就要杀到人群时,猎场四周出现了许多拿着弓箭的猎手,团团围住了整个猎场,这明显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眼看着中间的黑衣人一个一个被箭射死,带头的黑衣看到了那个向他慢慢靠近的云汐,他看着她,拼命的摇着头。少女却笑了,笑容干净清澈地向着他走去,一根箭直直的插在少女的面前,险险的差点就要了少女的命,却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脚步。 赶回来的云治看到了云汐,想上去拉住她,却被李义拼命地拦着,他疯了般地叫着“汐儿”。 可少女完全不看他,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着她眼中的那轮明月,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突然她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尽然是太子云苏。 一向温文尔雅的云苏怎么都没想到云汐会这样不顾自己死活的胡来,所有的伪装风度都被眼前的少女刺激的荡然无存。 “你好好看看,那个男人,他今天必死无疑,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云汐什么都不说,拼命的想要挣脱云苏的怀抱,她只是看着空月。空月不停的摇着头,他不要心爱的女子为他送命,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两个人交织的目光深深刺痛着抱着少女的太子。 (二) 本是软软诺诺的声音却透出无情的冷意,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是这样的绝情,可云苏一点都不恼,毕竟她已经真正是他的人了。抱着躲在被窝中的她,不顾她的反感,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就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屋里抬来了浴桶,进来服侍是玉儿,云汐只说了一个滚字,就直接走进浴桶,玉儿连忙逃了出去。 浴桶中的水没过了云汐的头顶,眼泪混在了水中,直到她快无法呼吸,才浮出了水面,她已经脏了,不过比起这具身体,她更在乎空月的死因,她紧紧捏住手心那颗珠子,放在胸口,深深压抑下所有的痛苦,女子不再哭泣,她穿上了衣服,她要查出是谁出卖了她的月,她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三) 水银珠看着死去的老者,本该高兴,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突然她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缓缓地向后倒去,玄治急忙上前接住她。她躺着他的怀里,眼睛里是真正的放松,一切终于结束了,她伸出右手摸像玄治的脸。 “治,银珠不能再陪着你了,此身能遇上你和空月是我最幸福的事。” “不,银珠,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一走了之。你走了,让我怎么办?” “傻瓜治,你要忘了银珠,找个好姑娘,好好幸福的活下去•••”水银珠说着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她的生命就快到了尽头。他拼命的抱紧她,想要从死神手上抢回她。她撑着最后的力气看向那边眼神比死还无助的云苏:“云苏,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可以死,你要活着•••,受尽良心的谴责•••,•••如果•••有来生,银珠•••甘愿入那畜牲道,•••也不要•••遇见你。” 水银珠的眼睛已经快看不见,她突然觉得好冷,从衣服前襟里颤抖地拿出那根有着两颗珠子的朴素发簪,放在胸口,已经混浊的眼睛最后看着她的治,这是那个总是陪着她,明明已经爱上却还是不敢想不敢爱的男子,“治,我去见月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来世,不要再为我•••这种女人付出,•••,不值。” 序章 水公主,年九余,二八活窆为祀,云浡,不祀,云亡。 (序) 红色,红色,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大红色,与那腥味弥漫,恶心反胃的废墟上,残肢断体堆积成山,耳边到处都是哀鸣与刀光剑影划破一切的声音,这里已经埋葬了多少生命。远处厮杀呐喊声还在继续,只怕过不了多久,又将多太多的尸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厮杀,可自古以来的战争又有多少公平可言。秃鹫飞在了远远的上空看着,就像在讥笑着悲催的真实。 一片片的红色,一阵阵的腥味,一声声的呐喊冲刺着我的神经,我不由得抖了起来,却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战场上的拼杀,我真的好害怕,然而站在王的身边,让我更加的害怕。 王好残暴,水国士兵已经大多葬送在了我们的手上,可对这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水国,对这统治者水王都已经已死的水国,尽还下令屠城。 更大的血腥弥漫开来,一座曾今的繁华的王城,女人们的哭声,孩子们的叫声混在了一起,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残忍”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我只是个十二岁的男孩,是王收留的可怜孤儿,他的义子,面对着眼前这种血腥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我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这场屠杀,只能冷漠的看着这满天的血海。 突然,王摸了下我的头:“治儿,等你长大后,要成为一名大将,保我云氏江山。”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我知道王很迷信,曾有预言,只要王得到了我,云国必将一统天下。另外还有一个预言: 水公主,年九余,二八活窆为祀,云浡,不祀,云亡。 我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只知道王找到了我,并灭了水国,只为水国小公主。 这时一名士兵带来了水国小公主水银珠,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好可爱的玉娃娃。刚被抓过来的她好像还不知道水国已经被灭,挣开士兵,向我这方向跑来,我这方向后就是出口。 说实话,我是多么不希望她过来,因为我这个方向正好看到帐篷外面的屠杀,我急忙想要遮住她的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是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一切,小人儿吓得面色惨白,她的父王母妃就死在了她看出去的城楼上。 她呆呆地望着外面,突然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叫着:“父王,母妃,银珠回来了,银珠再也不调皮了。父王母妃••••••”声音哽咽沙哑,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 王没有让人阻止那个玉娃娃公主,只是轻轻吩咐让我跟着,不能让她死去。就这样我看着这个才九岁的小人儿,疯了般的跑进战场上的尸横遍野间,那恐怖凄凉的四周已经入不了她的眼,可是她浑身的颤抖跑着,出卖了她孩子的纯真,眼睛里只有着她的爹娘,小人儿跑进死寂一般的城内,踏过一具具死去水国士兵的尸体。 成楼上,她的母亲抱着水王,已经有了丝僵硬。小人儿扑进了已经死去,完全冷却的她父王母妃的中间,一双小小的手用力抱住他们,却因为她的用力,那两具原本在一起的尸体纷纷向后倒去。小小的女孩想拉起这个,又想拉起那个,可她哪有力气,眼泪早哭得干透,满脸的泪痕,声音嘶哑,嘴里不停地说着:“父王,母妃,银珠以后一定乖乖的,你们不要留下银珠••••••” 可是不管她如何嘶喊,她的父王母妃都不会再理她。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这一切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而且我还听王说过,这个水国小公主将来还要为她的仇国献祭被活埋。 小人儿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哭晕了过去,我连忙上前接住了她,却没办法抹去眼前发生的所有一切,看着怀中才九岁的玉娃娃,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的冲动。 水公主,年九余,二八活窆为祀,云浡,不祀,云亡。 水国的公主,今年9岁,要在她16岁时活埋祭祀,云国旺盛,没有祭祀,云国将灭亡。 国破家亡无所依,天之娇女变孤女,此后无依亦无靠。落花离树无人惜。 第一章:相逢初识(一) (一) 云国首都怀阳城,一座繁华富饶的都城,阳光照射在粉墙黛瓦间,那些个凹凸不齐的房檐下,是那商品招牌或者飘荡着的旗号,街道两旁是一座座酒楼茶室各类作坊,应有竟有,中间最大的街道两旁小商小贩摆着摊子,主干道边上更是有着错综复杂的许多小街小巷,怀阳城的老百姓们安居乐业。 主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脸上洋溢着惬意舒适的气息。是啊,在这百废待兴的年代,它就是一座没有经历过任何战火洗礼的世外桃源,四季更替,却各有各的美好。 谁叫它这么好命是这天下霸主云国的首都呢?这八年来,云国先后灭了玄国,吴国,水国,空国,一统五国天下。而当今的云王也是出了名的残忍,虽未杀尽四国人,却屠了四国王都的城。那鲜血满天的洗礼,声声哀嚎,像是噩梦般留在了四国人的心中,他们却不敢哭,不敢说,只能继续着最基本的活着。 怀阳城靠南方向就是那人人敬畏的豪华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气势更是磅礴,有着让人油然而生的庄重感。只是这座富丽的宫殿角落,有着一个格外冷清的地方——汐颜宫,这是座没什么人会去的宫殿,还好看着还算干净。 汐颜宫里唯一的梧桐树下,正站着一名十四岁的白衣少女,随意的青丝披在身后,没有梳起,天然而乌亮,一张精致的脸庞干净清澈没有瑕疵,一双不大的眸子干净,本是那么的好看,却没有一丝神采,高挺却小巧的鼻子,特别是一张少女特有的粉嫩嘴唇,不艳却恰到好处。虽然脸上还有着未褪去的稚嫩,却已是那袅袅婷婷的倾城羞花,不似牡丹美的张扬,却似那百合的清美。 少女抬起那张倾城的容颜望向梧桐树,眼神里只有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呆呆傻傻的没有一丝人气。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天地间就像是只剩下那抹不动的倩影,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幅精美的画卷,美则美矣,就是没有了灵魂。 过了很久很久,一个活泼灵动的声音传了过来:“汐公主,您一直在看什么啊?” 从那完全没有人看守的汐颜宫大门口,走进来一名长相可爱,扎着两把揪揪的小宫女玉儿,小丫头看着比少女大上几岁,可是感觉上却还有着孩子的心性。也是,在这汐颜宫里,也就她一个丫头,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勾心斗角,只是这丫头单纯却不代表她纯真。像今天的这句问话她一直没少问,只是从未从少女口中得到过答复。 树下美人儿只是摇了摇头,眼神是看向了玉儿,却还是那样的空洞没有一丝焦距。小宫女却是习以为常。 “今天云治大将军回朝,听说连王上,太子都去迎接他归来,他可是我们云国的大英雄啊!汐公主,您要去看看嘛?” 玉儿是多么希望去看看啊,只是这公主就是个玉娃娃,没有任何情感,每天除了这边发呆就是那边发呆的,她又是她身边唯一的侍女,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少女。 明明知道不可能,玉儿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玉娃娃美人,美人儿却是直接向屋里走去,也没有等她。玉儿满心的怨恨,双手握拳,但也只得悻悻然地跟着。只是在她心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少女,只待少女早早被活埋祭祀了,她就可以离开这永远冷冷清清的汐颜宫。 汐公主,虽为公主,可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云王带回来的义女,那个水国亡国的小公主水银珠。云王从来没来看过她,她只是那16岁的祭品,就连赐名云汐,也是为了让她以云家的身份去祭祀,一个为保云国百年基业的祭品而已。 玉儿是从她九岁来这后,就陪在她身边的丫鬟,她的任务就是要让少女好好的活到16岁,完成活埋的重要任务,从此玉儿就能自由,离开这里。只是这些年来的相处,她从未真心待过少女,也从未听少女说过一句话,甚至笑过,少女就像那永远没有灵魂的玉娃娃。 (二) 怀阳城的城门大开,那条对着城门的主干道两旁站满了老百姓,人群拥挤,夹道欢迎,遥首期盼着他们云国年轻有为的大将军云治归来。 那怀阳城高高的城楼上,站着天下之主的云王,虽已过壮年却仍是霸气四射,他的眉宇间还有着年轻时候的英俊。一名帅气年轻的男子陪在他的身旁,眉宇间更是与云王有着几分相似,只是男子精致的五官上,却有着一种上位者不该有的柔情似水的眼神,整个人看上去温儒如玉,看着就是难么的无害,正是云国的太子云苏,与他父王那双傲世群雄的鹰眼格格不入。 城楼上站着两排士兵,保护着云王与太子的安全,同样等待着大将军的归来。 风沙带起了尘土,远处灰蒙蒙中,风度翩翩的年轻大将军穿着铠甲骑着白色骏马,一身正气,在百万雄狮的最前端。他的五官帅气刚毅,男儿本色般的丰神俊朗,只是一直清雅平淡的眼神中,此时却藏着深深的克制。 大将军云治带领着训练有素整齐的军队缓缓前进,他们走进了城门,四周的老百姓欢呼雀跃大呼“英雄”。年轻的大将军进了城后,却让军队先行离开,他则立马下马赶去城楼拜见云国的至尊。 云王看到他们云国的大将军对他见礼,上去主动扶起了他,顺手拍了拍他的肩:“治儿,辛苦了,让父王好好瞧瞧,不错,这些年的磨练到底是不一样,英雄出少年啊。” “父王缪赞了,儿臣不负众望,扫平叛军。” “好,不愧是父王的好儿子,没叫父王失望,这次叛军的情况,你可有了解清楚。” “是,父王,这次的叛军是玄国的余孽,带头的是曾今玄国的大将军李义。” “玄国?”云王的眼神突然变了一变,却很快的隐下,“治儿,那李义人呢?” “已被儿臣在三军将士面前斩首。” “好,做的好。” “叛军已被儿臣全部歼灭,没有留一个活口。” “好,自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个四国余孽就该杀光,可惜当年逃出了那么几个。”云王看着云治的表现,并无不妥,这才放下了心。 云治是他寄予厚望的孩子,是他为云国培养的大将,可云治要有一丝反心,他绝对会杀了他。 第一章:相逢初识(二) “父王说得即是。” “治儿,你与苏儿一文一武,可保我云氏江山稳固。他日苏儿继位,你更要好好辅佐苏儿,兄弟齐心。” “是,儿臣一定不负王命。” 云治话刚说完,太子接口道,语气中是那样的温润和煦以及一丝孩童对父亲般的撒娇:“是啊,父王,您放心,苏儿一定和治儿会好好把您辛苦打下的江山守好的。”云苏主动过去扶着云治的肩膀:“阿治,是吧。” “是的。” 云王是越看云苏越满意,他子嗣繁多,儿子也不少,可就这个大儿子总是最讨他喜欢的,他需要的继承人是仁君而不是暴君。他不需要他像他一样杀伐果断麻木残暴,他不需要他开疆扩土,因为天下他已经替他打下来,他只要他守好他的基业就行。 “好,治儿,朕就赐你一座将军府,就叫做戢从府,还有黄金万两,都让人送到你的新府上去。你呢,和苏儿也好久不见了,你们兄弟两好好聊聊。” 看了看眼前的大将军义子云治,摸着儿子云苏的肩,云王是满意地离开的,他要留给两个年轻人空间,他相信他的儿子云苏不会让他失望,会笼络好这他特地为他安排的将军。 “儿臣恭送父王。”两名同样年轻帅气却风格不同的男子双双跪下,正是太子云苏以及大将军云治。 直到看不到云王的背影后,云苏立马拉起云治很是亲昵,连话语中都没有了太子的自称,而是纯粹的兄弟之情:“阿治,你总算回来了,我快无聊死了。” “太子殿下,君臣有别。”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可如今您毕竟是太子,我是将军。” “那又如何,你不还是我弟弟,难道你想做我哥哥?” “太子说笑了,臣弟只是路途有些劳累,想先回府去休息一下,明日再来好好拜见太子哥哥。” “把太子两字去掉,和以前一样叫大哥。” “是,大哥。” “阿治,我虽弟弟妹妹不少,但知心的弟弟只有你一人,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以后也不能生分了。” “好的,大哥。” “那你快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父王还给你准备了接尘宴,你可不能缺席噢。” “臣弟遵命。” 云治这才得以离开,只是曾经最最亲密的兄弟中间偷偷出现了一条明显的鸿沟。云苏看着云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发翘起,眼里的目光越发温柔。 (三) 面前是一座粉墙黛瓦,飞檐斗拱下,雕梁画栋大红立柱竖立着,一块巨匾上三个雄浑大字“戢从府”,高挂于房檐下,正门上,白底金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云王亲自提的笔。古朴中有着庄重,一派凝重肃穆,一看就是庄严的府衙,倒是很有将军府衙的派头,只是这一切对于云治来说却是个笑话。 门前,年轻帅气的大将军没有下马,只是静静地看着门扁上“戢从府”三个大字,握紧了牵马的缰绳,眼睛里全是冷笑。 身边的小厮急忙问道:“将军,您不进去吗?” “不了。” 正说着,一名穿着一身云国宾士衣服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他对着云治的马前一拜:“将军。” “义叔,请起。”云治并下马,只是又对着小厮说道:“带义叔进府,以后义叔就是戢从府的管家。” “是。”“多谢将军。”两人纷纷再次鞠了一躬。 “我还有事,就先不回府了,谁不许跟来。”云治说完快马加鞭的离开。 “是。”远处还留着两人鞠躬的身影。 一路上,云治的心里是复杂的:云王啊云王,你好深的心机,赐我戢从府。戢,从,无非是要我收敛顺从与你云国,可谁又来为我们玄国喊屈。 是啊,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云王做梦都不会想到,云治已经知道了一切,最主要的是那个眼里藏不住情绪的孩子,现在却学会了隐忍。 这年轻帅气的大将军正是儿时被云王收留的孤儿,从小一直以为云王是恩人,却不想是仇人,而他就是那个被骗了多年的傻子。 多亏了这次的围剿叛乱,让他见到了玄国活下来的将军李义,李义用计使他落单,他本也打算亲自活捉李义,倒是给了两人独处,可以谈话的时间。 那日谈话中,李义说他是玄国最小的玄王最喜欢的小王子,他三岁时,玄王得知了预言,就把他偷偷送出宫去藏起来,可还是被云王找到。 云治一开始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的,毕竟这要是事实,他无法面对自己。要知道云王是带着他第一个灭了玄国,甚至云王拿着他的手教他用刀,教他杀人,亲手砍下了那个有可能是他亲生父母的人头,那年的他只有六岁,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害怕地看着满天的血海,瑟瑟发抖。那要真是他的国家,是他的生生父母,你让他如何自处。 但事实就是事实,在他去查证后,哪怕他再崩溃,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直到现在他才刚刚明白,那时玄王眼中的湿意,以及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 (四) 一片竹林中,云治疯了般的狂叫着,拿着云王御赐他的剑到处乱砍,那把剑是他去剿匪前,云王赐予他的,如今那把剑看着也像是个笑话。男子曾经清雅平淡的目光中是蚀人的恨意,眼泪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从知道身世后,他一直在压抑着心中这份不能说的痛苦,现在终于可以不顾一切的发泄出来了。 这是一片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竹林,竹子的清香弥漫,是那么一处美好的所在,却是被云治一顿乱砍乱划。多少无辜的竹子带上了一条条划痕,甚至断裂,满天飞舞的竹叶就更别说了,真是破坏环境啊! 可是就在他肆无忌惮地胡砍中,差点伤着一名白衣似雪的少女。少女看上去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却已经美得纯粹没有瑕疵,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面前的竹林,她的眸子虽没有神,但总觉得她看得是一个遥远的方向。 少女本是与这竹林间的美好融为一色,却不想有人会来打扰她,她转身的瞬间,差一点就要撞进他的剑上。剑已经抵上她的脖子,碰上她白皙如玉的肌肤,还好没有划出红色,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少女仍没有一丝慌乱。 就这样,两人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好久好久。望着眼前的少女,男子是看痴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却还在诉说着发生的一切,直到竹叶掉落他的面前,他才清醒,手上的剑掉了下去,差点再次伤害到眼前的少女。他急忙看看少女,弯身拾起地上的剑,挂进腰间的剑鞘里。 看着眼前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傻傻发呆的少女,玄治出口道了声“对不起”。可少女还是没有理会他,转了个身,眼睛继续空洞地看着之前她看的地方。 男子走到可以看见她正脸的方向,也就这样看着少女清纯的容颜,虽觉得她奇怪,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少女无神的眼睛中是他内心深处见过的眸子,但也没想起哪里见过,却也不影响他对她欣赏。 时光浸染,林中飞舞的竹叶,绿的像精灵,衬托着画中的两人,除去少女没有焦距的视线,两人相配的容颜是那么的美好——绿意花丛满天飞,年轻将军美佳人,疑似倾城亦倾国,多少仇情多少冤。 “你是谁?我在哪见过你吗?感觉你好熟悉?”云治还是没能忍住缓缓地问道。 少女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只是微微摇了摇脑袋,眼中是目空着一切,不管男子问她什么,仍是那样的无神,却也不影响两人之间平和舒服的气氛。特别是男子本是仇恨痛苦克制无措的情绪都慢慢缓和了下来,眼前无声的玉娃娃少女,却成了安抚他心灵的特效药,让他的心也跟着平和。 倒是此时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子出现,打破这份平静。 “云将军,您怎么在这?” “你是谁,怎么知道本将军的?”云治看了眼走过来的女子,有了一丝被打断的不快,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将军,您还穿着铠甲呢,奴婢是汐公主的贴身婢女玉儿。” “这么说,你是那个水银珠公主,不,如今是公主云汐了。”云治听后,没有看玉儿,而是再次看向那个无声的美人儿。 只是在男子说道水银珠时,少女空洞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光彩,很快消失不见,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难怪云治会有熟悉感,当年的小女娃早住进了他的心里,当年也许是可怜,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是他当年想守护,却守护不了的。 他的眼前出现了那个九岁的女娃,那年她国破家亡,他却无法为她做什么。满天血海中,只能看着她抱着父母的尸体哭泣,直到她泪流尽,昏了过去。没想到五年不见,那个可怜的小公主变成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倾城佳人,只是如今的她美则美矣,却比之当年失去了灵魂,就像是少女的灵魂永远遗落在了国破家亡父母双亡的那日。 第一章:相逢初识(三) 云治看着少女,平淡高雅的眸子越发柔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故意套近乎:“我也算你名义上的哥哥,那我就叫你汐儿了。”看看少女还是不理会他,继续道:“汐儿,你怎么会来这儿?” 少女自然不会回答,这下是连头都懒得动了。倒是一旁玉儿急忙替她回答,眼前这位将军,年轻帅气,玉儿看得心早就小鹿乱撞了,这有机会说话,她当然不会浪费,谁叫汐公主从不带她去见任何人,她也有着麻雀变凤凰的想法:“公主不会说话,云将军莫怪,有什么,您都可以问奴婢。”说着更是故意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们怎么会在这?”云治明显对小丫头没兴趣,只是正常的问道。 “公主常常偷偷溜出宫来这儿,有时一待就是半天。” “那汐儿还会再来这对吧?”云治是完全没注意那个玉儿,他的眼里只看得少女。 玉儿心里很是不爽,不就是一个祭品公主嘛,她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也没了好感:“公主,马车在林外等候,我们回宫吧。”说着走上去扶着少女慢慢离去。 少女洁白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就像是快要消失的晚霞。 男子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往事还不停地重复在眼前,真的是伊人如梦,悲情心生,一种叫做怜惜的感情涌上心头。 (五) 夜晚的王宫不像白天那么雄伟庄重,却有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使那份气势磅礴也柔和上了几分。那曾今庄重的大殿上此时欢声笑语,流光溢彩,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当下国君云王正在为大将军云治举行了接尘宴,云治的心里不管多么不愿,还是笑着早早来到宴会,他必须好好表现,为了有更好的机会复仇。 宴会上云王高兴的坐在台阶上的御椅上,举手投足间霸气尽显。台阶下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是云苏,云苏边上就是云治。右手边坐在云王的二儿子三儿子,接着左右位置往下的都是朝中要臣们。今天,有资格参加宴会的,都是云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家更是积极的应酬。 歌舞没有断过,只是一曲特殊的音乐响起,一个美人儿在舞女的包围里,渐渐露出了脸来,那是云国的五公主,那从小习舞又是云王最宠爱的女儿。今日她是特地亲自献舞,为博父王开心,她的舞姿魅惑绝美,一席粉衣灵动华丽,加上本就娇媚的脸蛋,丰 满的身段,把整个宴会带上了高 潮。 五公主一边舞蹈着,一边在这赞扬声中,看向一个个在场每人的眼睛。却有一双平淡高雅无波的眼睛,让她的心为之一振,那双眸子不同于那些一个个留恋痴迷的眼神,也不像她父王哥哥们的欣赏,而是过分的淡雅,不由得让她多看上了几眼。眼神的主人正是那个多年后再次看到的英雄般的人物云治,他那帅气正气的外貌,却都及不上他那唯一完全没有她的眼神,五公主一向自视甚高,越是这样她越想得到他,她的心慢慢的沦陷。 五公主的舞姿更加魅惑妖娆,多次有意识地靠近云治,对他投去暧昧的眼神,云治却还是对那对他抛媚眼的美人公主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觉得整个宴会都是那么的无趣。一杯杯有意应付着场面喝着酒,还是会觉得不适,后来看大家都被公主的舞蹈吸引就干脆偷偷溜了出去。整个宴会也就一直关注着云治的云苏和明显有些失望的五公主注意到了,可是他们却还得继续应付场面。 (六) 不知是无意,也许就是故意,云治走向了那没有人烟的汐颜宫。 汐颜宫中那美轮美奂的白衣少女,本想早早歇息,可明明离那喧哗热闹的大殿很远,这歌舞嬉戏声响却也传到这院子,不响甚至很轻,只是在这过分安静的院子中还是有些微的吵闹。 小宫女玉儿早就溜出去玩儿,这样倒只剩下那汐三公主一个人,她却也早习惯安静的日子,倒是这样吵闹的声音,让她有了不适,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向了梧桐树下。 九岁那年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国家的小公主水银珠被扔在了这完全没有温度的宫殿,只有一个老妇人管她的衣食。孤零零的她哭过闹过,眼泪没日没夜地掉着,可不管她如何拼命的嘶叫,眼泪哭光了,嗓子叫哑了,老妇人都不会来看她一眼,任她发疯。就是她不吃不喝的反抗,老妇人才会强制撬开她的口灌下食物,只是保证她的生命。 小小的女孩每天每夜待在这没有人烟的宫殿,四周空落落,冷清清,惨凄凄,像是永远没有阳光的冰库。女孩只能自己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眼泪流尽,再也哭不出来,嗓子再也发不出声,完全哑掉,身上的衣服明明不薄,却让她还是那么的冷,一种由心里冷到外的刺骨的寒冷,浑身发着抖,直到再也抖不动,像是个没有了灵魂的玉娃娃,一个不会动了的雕塑。 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关心她了,她再也没有了爱她的父王,爱她的母妃,爱她的所有人,以及保护她的国家。午夜梦回,都是那满天满地的血海,水国人堆积成山的尸体,那高高的水国成楼上,她父王母妃永远闭上了双眼,那冰冷的触觉,没有了的心跳,像是梦魇一样围绕着她,直到她的心麻木了。 一次次的绝望失望后,她开始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再哭泣,不愿再说一句话,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焦距,每天只穿着那最像寿衣颜色的白色衣物,无声的与这无情的世界隔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妇人离开了这个宫殿,来了这个比她大不上几岁的小宫女玉儿。玉儿从来没有真心待过她,只是敷衍了事的应付着她,她也不在意,对于她来说,能让她在乎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包括她的这条命。 这些年来,在这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宫中,她只是习惯了,她的生命也没剩多少,就这样慢慢耗着吧。梧桐树下是她最爱站着的地方,她小时候,在水国王宫里她母妃的住处,也有着这么一棵一样的梧桐树,她一直遥望的那个方向是她的故乡水国的方位,只有在这树下,她冰冷的心里还能有一丝温度。她只是傻傻地等着,等着她失去生命的那刻,等着可以早日回到家乡的怀抱,等着与九泉下的父王母妃团聚,对于她来说,活着只是无趣。 (七) 云治漫步到了这汐颜宫,却不想这个宫殿门口连个守门人都没有,就像是个被遗忘遗弃的冷宫,不,冷宫人都比这多。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没有了灵魂的玉娃娃。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来看她,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打仗,之前是在灭空国,之后也是在到处镇压叛军,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的回来。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面前一棵梧桐树下,云汐那双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却很快回到了她的梧桐树上,对于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即使这样无声呆滞的她,明明只是站在树下,玄治却觉得她比殿上那些个莺莺燕燕美上不知道多少,那热闹的宫殿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天生的讽刺,倒是这份安静更让他心情舒适,他主动走到少女身边站着。 “汐儿,我可以在这陪陪你吗?汐儿,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家小宫女呢?汐儿,你在看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男子轻声低语的话语不断,温温柔柔的就像是一股暖流流着,少女却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更不会开任何口,只是继续看着梧桐树。 云治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汐儿,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我就见过你,我是真的想保护你,可惜那时也真的没有能力,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他是多么想和她说,他是玄国王子,和她一样与云国有着灭国仇恨,可他不愿她操心,只希望她永远不要再有烦心事,他一定会救她出这金丝牢笼,远离那无情的祭祀,做回水银珠。 只是这些话也许在少女九岁那年还有用,这时的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云汐却不知道云治确实是真心的。她没有回答他,仍然望着她家乡的方向,就好像她的亲人在向她招手。 两人一个发呆一个看着另一个说话,就这样奇怪的情形,倒还是有了些微的和谐,比起虚假欢快热闹的大殿,这小小院子里的安静对于云治来说却是享受。 (八) 夜半三更,打更的都已经睡去,戢从府的主卧里却亮起了蜡烛。房间里的桌子上坐着一名才回来没多久,眼神清雅平淡,就像是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的男子,正是大将军云治。 第一章:相逢初识(四) 他的左边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长得是五大三粗的,其实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就是那叛军的头头曾经玄国的大将军李义。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却不想云治只是在三军阵前做了场戏,他却成了戢从府的管家。同时,那些叛军也未有人死亡,李义偷偷安排着他们混进了戢从府,混在了云王派来的人中间以及府衙的特殊地方。这个所谓的将军府本不小也不算最大,却是偷偷收藏了不少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一个阴谋发展。 云治的右手边是房中唯一的女性,一名叫月的女子,她浑身上下都包裹着黑色,脸上带着黑色面纱,体格较一般女子有些大,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锐利,只是看着两名男子谈话,不发一语,在一旁听着服从安排。 “阿月,我明天送你去汐公主身边做个普通婢女,你要保护她的安全。” 这是云治对月说的,却不想月还来不及回答,李义立马开口。 “不可啊,王子,阿月是王上留给您的暗卫。” “李义,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那日看云汐一人在汐颜宫,云治就有了这个打算,月是他暗卫中唯一的女性,只有他的人放她身边,他才会安心。想他云治堂堂男儿对于国仇家恨尚不能释怀,她一个可怜的孤女,要在那仇人的宫中生活,他能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少。 “月,拿下面纱,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暗卫,只是她的侍女,一定要保她安全,除了她,不用再听任何人的话语。” “是。”干净明了的一个字,声音是淡淡的雌雄莫辨,倒是面纱下的一张脸美得精致。女子回完话,便消失在了房间,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冷笑。 (九) “奴婢月儿,拜见汐公主。”这是她第一次见她,眼前的少女是一个绝美的玉娃娃公主。 云汐只是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月也没有在意,她只是奉命保护她,最主要的是她可以待在宫中,一抹不属于普通女子的精光在月那双成熟锐利的眼中一闪而逝。这就是她们两的第一次见面,一段缘分的起源。 倒是一旁可爱的小宫女玉儿看到难得有人愿意来这比冷宫还冷清的地方,先接了话:“快起来吧,月儿,公主是不会说话的,性子也比较冷,你呢,比我晚来,以后有什么事就来问我,都要听我的,知道了吗?” 玉儿说着话,倒是有些做起了大姐的架势,想要上前扶起月。月不经意的避开了她的触碰,也没说什么,就默默地跟在玉娃娃公主的身后,去到梧桐树下。 玉儿气得直跺脚,跑过去想抓住看着云汐的月,可月哪是她一个小宫女能抓住的,直接跳开,让玉儿撞到了树上。这下玉儿也是知道了,月会武功,她明显有些自讨没趣,看着反正公主身边有人,也就离开随她们去,你当她真想天天看着个玉美人儿发呆啊。 这小小的插曲表面上看着没有影响到发呆的云汐,只是她还是有了一瞬的愣神,这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瞬间却还是让月感觉到了,月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继续看着少女。 仍是那棵梧桐树下,云汐无声空洞的看着树,就这样傻傻的一个上午过去了。下午时分,玉儿很自觉的准备好了马车,不过这次她没敢再去找月的麻烦,只是说了一声也没跟去。她知道汐公主又是要去那片竹林继续发呆,现在既然月愿意陪着,汐公主就不会不回来,她也不用看着,自然是乐得轻松。 一路上,月无声的陪着云汐,是那么的安静,月本不是话多之人,反而不像玉儿那么无聊,而是认真观察着眼前的少女。而月这样不像玉儿那样总是喜欢自言自语,无声安静的陪伴倒是让云汐心里有了几分舒适。 第二章:初开心门(一) (一) 马车到达后,月扶着云汐来到了竹林,云治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少女,他很是殷勤。云汐没有理会他,只是找了个看的到她们水国方向的竹子间继续发呆。 云治直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着各种各样的话,像“汐儿,今天过得如何?”,“汐儿喜欢什么?”,“汐儿,饿了吗?”,“汐儿,我带你去逛街吧!”,“汐儿,我们一起去游湖吧!”,“汐儿,空了我就去汐颜宫看你。”等等等等,和那满天飞的苍蝇还真有的一拼,还真是怕他以后投胎了真做了苍蝇啊!(苍蝇承接作者的另一本书《愿为你不做侦探》) 云汐呢,还是像没有灵魂的摆设,没有回头,更不会理会他。 可站在一旁的月却看出了少女空洞 眼神中隐藏着的嫌烦,一丝不属于女子的玩味眼神出现在了那双成熟锐利的眼眸中。月没有出声打断云治,也没有说任何话,就继续无声地看着眼前的发呆少女,没完没了的云治,月嘴角的弧度不由得上扬,始终没有放下来过。 就这样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换成一般人,大多都会如玉儿般想逃。可月哪是一般人,每天看着在所有人都看来呆呆傻傻的玉娃娃美人,却成了她最喜欢干的事情。 自从月发现少女眼神中隐藏着的微妙情绪后,更是留心观察注意。果然让她发现,玉娃娃美人不是没有情绪的,只是不想表达,不想说话,甚至不想与这个世界有丝毫联系。她喜欢穿白色衣裙,喜欢站在梧桐树下却不是真的发呆,像是在看什么地方,同样她喜欢在竹林里,也是在遥望着哪里。她那空洞的眼神中,其实有着深深压抑着的悲伤迷茫。 也许正是这朝朝暮暮的相处,过分用心的观察,月的眼睛是越来越离不开少女,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装下了这个特殊的玉娃娃公主。 而一直以来不同于玉儿的敷衍,月是真心实意的待少女,照顾在她身边,特别是话不多,无声却温暖的陪伴。云汐不是没有感觉的,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个比一般女子体格大的精致女子,对月,云汐第一次有了一种她自己都没发觉的依赖。 (二) 一次梧桐树下,少女脚没踩稳,差点摔倒,是月抓住了少女带回了怀里。月的怀抱不像女子那样柔软,也许是因为胸前那两个软软的隆 起,也就不像男子那般的刚毅,却是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 自从九岁后,那个水国小公主水银珠成了云汐,就再也没有人抱过她,都是她自己抱住自己,这是她五年来的第一个怀抱。少女的心有了丝丝的波动,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小时候,她虽有过亲人的怀抱,那时还不懂得珍惜,可失去后,再次有人愿意抱住她,那份特殊温暖,特殊的舒适,让她不舍。也是从这时候起,她就喜欢上了被人抱住的感觉,无关情爱,而是一种特殊的嗜好,会让她心安。 云汐很是贪婪这个怀抱,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窝在月的怀里,不愿月放开她。月的身体直接僵硬了,怀中软软的少女牵动了她不该有的心跳,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傍晚的夕阳照在抱着的两人身上,却是有些一种特殊的美好,夕阳西下,美人如画。那瞬间的云汐褪去了空洞的外表,却是脆弱的像个孩子,这也是月明明已经心跳不受控制,却还不放手的原因,她轻轻把怀中少女的发丝别在少女的耳后,看着这最真实的云汐。 直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月才放开了少女,帮着少女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而此时,玉儿出现了,她看到梧桐树下的两人,只是对着云汐鞠了一躬就转身回房去了。 (三) 那片美好的竹林,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云治,云汐,月,三人每日的聚集地。很显然,云治虽有些烦,可少女并不讨厌他,但也谈不上喜欢。也许对于云汐来说,云治只是个比普通人多一点熟悉,连朋友都算不上。 每天云治总会在竹林中唯一的小石桌上,放好茶具,备些茶点,等着汐公主的到来。起先少女还不会去碰那些个东西,只是站在竹子间发呆。后来她也会坐到石桌边的石凳上,慢慢的喝上几口茶,吃上一些小点心。她的这些个细微改变,让云治和月开心不已。 三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似的,每天来这聚聚。云治开始还是喜欢问少女这问少女那,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渐渐有了情绪,甚至有时会直接表现出一丝烦躁。这时云治会主动闭口,他也是发现少女是喜欢安静,可也不讨厌他说话,却不喜欢他总问她话。于是他不会再过多问她问题,而是会找一些身边的趣事和她说说,也会把握分寸,不多说让她嫌烦。 云汐越来越喜欢月的陪伴,那会使她安心,她总是喜欢靠在月的身上,感受着那份温度,月就像是个守护者,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只是这样美好温馨的竹林时光却不长久,一日下午的竹林里,阳光还是如往常般温暖,那张每次都有茶具小点心的石桌上,却什么都没有。云汐看了看四周,云治没有到来,少女那已经有了丝改变的眼中划过一丝奇怪。 第二章:初开心门(二) 月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她察觉到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她们。月立马静静的更加靠近云汐,无声地从少女背后抱住少女。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向着云汐攻了过去。月直接左手更紧地将少女保护在怀,右手快准狠的抢过一个黑衣人手上的刀,一刀刀杀着眼前的黑衣人,没有一丝犹豫,这种时候,也只有快速解决对手,才能保护云汐的安全。 只是眼前的洒出的血腥还是深深刺激了少女,少女五年来第一次又发出了声音,多少年没用的嗓子哑哑的嫩嫩的叫着,是那样的可怜,眼泪早不受控制的流下,眼中的空洞全部一扫而光,换成了恐惧无助。 月留意到了,很是不舍,可此时的她分身乏术。只是在她分神的时刻,她身上多处被黑衣人砍伤,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让人伤害怀中的少女一分,她只得加快杀人的速度,一边继续杀人,一边说道:“汐儿,不怕,闭上眼睛,一会就没事了,月在,月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云汐听话闭上了眼睛,更紧的抓着月,她虽害怕,可是有了月在,至少让她有了可以撒娇的怀抱。直到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月也是一身的伤,红色的鲜血染满了她的衣服,有她的,更有黑衣人的,同样染上了少女那洁白的衣裙。 月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痛,满身地血污,血迹的腥味,以及地上的尸体,而扔了手上的刀,双手紧紧抱住哭泣的少女,温暖着她吓坏冰冷的身体,嘴里还继续说着:“汐儿,不怕,坏人都死了,乖,月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怕。”只是这次之后,云汐是不愿再来这竹林,真是可惜了这美好的所在。 过了很久很久,怀中的少女终于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可睡着的她还是紧紧抱着月,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依赖着月,月的心其实早已沦陷。 月一把打横抱起怀中的少女走向马车,一路上,她都没再放开少女。特别是入宫后,还好他们不用出马车,没人注意到两人一身的血迹。 (四) 回到汐颜宫后,月把少女送到了她的床上,唤来了玉儿。玉儿是整个人都吓坏了,月想让玉儿给少女擦身换下衣服,玉儿却立马打了盆水过来就离开,她才不想碰那满身的血迹。 而云汐又紧紧地拉着月不放开,睡梦中更是小声的哭泣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了。父王,母妃,银珠会乖乖的,求求你们不要死,不要丢下银珠。银珠不想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活在这冰冷的世上•••” 一句句话都像是砸在了月的心上,“汐儿,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月会永远陪着你。”月不舍地摸上了她的脸,扶平她紧紧皱着的眉头。 看着少女满身的血污,月没法只能轻轻点了她的睡穴,尽量闭着眼睛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却还是不敢给她擦身。只是用湿了水的毛巾给换好衣服的少女擦了擦脸和手。 看到云汐平稳不再激动的呼吸后,月才放开少女的手,替她盖好被子,偷偷离开了房间。 梧桐树边上的一个小房间,正是月的住处,她推门进入后,一个黑衣人在房中等着她。 见到月后,黑衣人立马跪地说道:“主子,您受伤了,要快些包扎。” 此时的月哪里还有一丝女态,一种浑然天成的男性气息拥了出来,那雌雄莫辨的声音带上了男子独有的磁性:“我会包扎,去查查今天竹林的刺客,是谁想杀她。” “是,主子。属下不该多嘴,可您什么时候准备动手。” “我自有分寸。” “主子,我们布置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没听见我说的吗?快去。” “是。”黑衣人走后,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瓶金创药。 月确定没有人后,才脱下了身上的女装,衣服里两个像大肉包大小的两团棉花体掉到了地上,月的身体相交于其他男子只是稍微纤细了点,可那一身性感的肌肉露了出来,就是男子的躯体,匀称白皙的完美,只是那一身的疤痕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慢慢上完药后,月才重新换上新的女装,又拿起地上的两坨棉花团,塞在了胸口,确定无异常后,才再次回到了云汐的房间。 月轻轻解开了少女的睡穴,少女潜意识中又紧紧拉住了他,他只得躺下陪着她。而少女更是无意识的放肆,直接窝进了他的怀中。月只得把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不敢多动,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念着清心咒,天快亮时才有了些睡意。 (五) 戢从府中,云治醒来已是深更半夜,一种无法克制的怒气不需要他开口,直接从他身上折射出来,那双平淡高雅的眼睛只剩下了愤怒,“真是好大的胆子,尽敢给我下迷药,戢从府里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李义立马跪在他的床前:“是。” 云治昨天下午,也是和往常一样要去竹林赴约,走时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就没了知觉。这是可是他的府衙,敢在他眼皮子地下下药,可不是一件小事。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刺杀汐公主。” “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云治眼中的愤怒换上了不该有的焦急情绪。 李义皱了皱眉头,可他还是隐下了这份担忧,继续回答道:“阿月保护了汐公主,公主没事。” “看来给我下药,是为了杀汐儿,查出是谁做的吗?” “是云王赐给王子您的歌姬。” “一个小小的歌姬哪来的能耐?” “属下已查实,她是吴国的探子,是她在您水里下了迷药,又通知吴国人去杀汐公主。现在她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下,她提出想和我们合作。” “杀。” “我们的目标一致,可以利用她。” “听不懂我说的吗,敢伤她一分一毫的人,都得死。” “王子,其实汐公主要是死了,云国会•••” “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了,我最后说一遍,不可伤她。” “可是王子•••” “李义,你再提一下伤她,休怪我不顾主仆之情。我会杀了云王那老贼,夺回这天下。” “是。”李义慢慢地退下,可他心里是无奈的,他的王子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而此时的云治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自己派了阿月在她身边,只是等他知道了月的真实性别后,不知道会不会还这样庆幸。云治现在必须得加快脚步,云汐还有两年就满16了,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打点好一切,救出她。 云治想了一回,再次叫来了李义,让人先不杀那吴国的探子,那个歌姬,就让她这样死去,太便宜她了。既然她是吴国的人,他就布个局,让人把她送回给云王,就给她制造个机会。 云治明知道就凭这歌姬是肯定杀不了云王的,他也不介意,能给云王添添堵也是不错的。退一万步讲,万一她真杀了云王,他也不会放过她,谁叫她动了他想保护的少女。 (六) 清晨的阳光不刺眼,缓缓的照在床上,可刚睁开的眼睛,还是会有些不适应。只是这个看着与平日一样的早晨,却在那冷清的汐颜宫里有了一丝改变。 云汐眨了眨眼睛,朦胧的光线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睡着熟悉的脸蛋——女子精致的五官,在那很是平静的睡容中却偷偷透出一种男子的刚毅。 少女那双空洞的眼神有了焦距,望着眼前的月,那种好久没有过的踏实心安唤起了她那颗沉睡多年的心。特别是昨天放情的发泄,月包容她,任她哭泣,始终陪在她身边,让她的心有了依靠,也终于让玉娃娃美人有了灵魂,更是让她不再是一个人孤苦无依。 云汐看着还没醒来的月,更紧的抱着他,继续窝在他的怀里,更是把头埋进月的那对假胸间,贪婪着他怀中的温度,不想离开。 月其实在云汐睁眼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可他不敢动啊,怕吓到她是一点,可怎么面对她更是一点,还好少女还不知道他的男儿身。可他还来不及庆幸,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妮子明明醒了竟然又钻回了他的怀里,还抱得那么紧,无奈之下的月只能继续装睡,就希望,少女自己离开。 月可是个假女人啊,真正的男儿身,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在怀,又是他心动的少女,要他还要装的清心寡欲,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没办法,月只能继续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什么四十二刚经啊,想办法放空自己,估计再这样下去,他都可以考虑改行做和尚去了。 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玉儿走了进来,昨晚她太害怕就逃了,今天一早都没见到汐公主,她就想来看看情况。而汐公主这些年来总是呆呆傻傻的,以至于这丫头一直没什么规矩。可当她推门走进去后,就看到了床上两名相拥着的女子。 第二章:初开心门(三) “月儿,你怎么可以抱着公主睡觉?”玉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床上的两人。 在玉儿进来时,月就睁开了双眼,他是愤怒的,这个小宫女太没有规矩了,他想起来,可他怀中的小人儿紧紧抱着他,不让月动。 云汐慢慢支起了身子,那还有些沙哑但已经好了很多的软软诺诺的声音飘了出来:“玉儿,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的寝室也是你想进就进的,你还有一点点规矩吗?。” 玉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公主,您正常了。” “还不快滚出去。” “可是,为什么月儿可以在,我就不可以?” “玉儿,你是听不懂本公主的话吗?再不听话,我就让人把你送出宫去。” 玉儿这才有些害怕,这些年来,汐公主一直是个玉娃娃美人,玉儿总是阳奉阴违的陪着她,偷她的月银,吃她的食物,甚至穿她的衣裳,反正她不会说话,没人会知道,而且她看着也不在乎。就这样,玉儿本以为可以在她被活埋后,就带走她的一切,可没想到玉娃娃公主会说话了,眼神也不再空洞,而那月儿才来没多久却成了汐公主的心腹,月儿又会武功,至少表面上玉儿还欺负不了她。 玉儿急忙离开了房间,怕汐公主真赶她走,毕竟她就是看着她祭祀的宫女,真被赶走了,她的命将不保,只是转身之后那双看着可爱无害的眼中有了阴霾,。 看着云汐会主动维护他,月的心情不错,对那小宫女的不快也消失殆尽,他坐了起来想下床,可云汐仍拉着他的胳膊。 少女小小声地说道:“月儿,不要离开我,一直陪着我好吗?”声音中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眼中是那样的不安,也许人真的是在尝过了温暖后,就会更加害怕孤寂。 月就在少女身边,才能听到她的话语,马上回身抱住少女,在她耳边同样轻轻说道:“好,月不离开公主。” “叫我银珠。” “好,银珠。”月没有半丝犹豫,人前他自会叫她公主,只是这个丫头,住进了他的心里,他已经放不下了,也不愿放手。月的唇角的弧度不由得上扬:“银珠,以后叫我月,不可以叫月儿。”看着怀中少女疑惑的模样,很是可爱,月更加抱紧她,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上,继续道:“月是只属于银珠的称呼,也是只属于银珠的。” “好。”云汐不疑有他,直接一口答应,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开心的,就为他那句’月是属于银珠的’。 “那现在可以起来了吧,银珠需要月来服侍吗?”可是月话刚说完就后悔了。 只见云汐就爬了起来,很自然的脱去了身上的衣袍,就等着月帮她换衣服。 看着眼前美好的少女身体,某假女人差点鼻血喷出,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月急急拿来衣服,遮去眼前的春光,嗨,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某假女人会不会哪天喷血而亡啊! (七) 曾经冷清无声的汐颜宫,终于有了人气,汐颜宫的主人云汐公主站在那棵梧桐树下,眼睛仍看着远处的方向,只是眼神不再空洞,有了神采。月总是注意着她,看着少女如破茧成蝶般的灵动表情,他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 云汐感觉到了她身后的月,主动叫了声“月” ,声音软软诺诺的,很是好听。月主动走过去,少女转过身来,抱住月,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这就是她的依靠,她再也不用一个人舔舐伤口了。有了这份心安后,一阵阵倦意袭来,少女 干脆闭上了眼睛,月连忙打横抱起她,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让她在他的怀里,睡的舒服点。 可云汐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汐颜宫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也不是脚步声有多大,只是在这安静异常的院子里,还是听得很清楚。少女睁开了那双清澈的双眼,眼里明显有了丝被打扰的不快,但很快划过,她还是站了起来,离开了月的怀抱,月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是正常的陪在她的身边。 今天的早朝云治是心绪不宁的,昨晚听说汐公主被刺杀,虽有月护着,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别是他到现在还来不及去看看少女的情况。就这样人在朝堂心已飞,连云王好几次问他话,云治都没反应过来,倒是在他前面的太子云苏多次提醒他,才不至于在朝堂上出丑。 好不容易挨过了早朝,一下朝云治就急急忙忙地向着汐颜宫赶去。太子看着他急冲冲的背影,很是好奇,于是也就在后面跟着他。 云治推开了汐颜宫的大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太子也会跟他进去,只是云治现在更多的心思在云汐身上,倒也没多想。 两名男子大将军云治与太子云苏,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美景:梧桐树下,白衣少女纯净无暇,眼神清澈灵动,微微有着笑意,充满了生气,这种美不再是外表的肤浅,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纯洁灵气,似百合的清纯干净,直射人心的单纯。 两名男子呆呆地望着眼前,早不知道今夕何夕。特别是第一次见到少女的云苏,自幼在这宫中长大的人,对于眼前这份纯洁更是想要抓住。 望着眼前云汐的装扮明显不是宫女,在这王宫里,却连他太子都从未见过,云苏又联想到大门口门扁上的“汐颜宫”三个字,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少女是先看到两人的,脸上那微微的表情消失殆尽,看着望着她的两人,她只是对着两人一礼就打算离去。可此时已经有了焦距的双眼,早已不再空洞,她却也还是在尽量的目空一切,仍想装出那木纳无神的样子,只是少女毕竟还是单纯的,有了的心再也做不到以前的无望。 月看着云汐眼中有了复杂的变化,他是开心的,这样的少女可爱,甚至有了孩子气,更像是她这年龄应有的样子。他很自觉的靠近云汐,把她保护在他的身边,让少女的心更安上了几分。 “从没想过汐妹妹是这样一个绝妙之人。你就是汐妹妹吧,我是你名义上的大哥云苏,也难怪阿治一下朝就往这赶。”云苏心里知道,眼前的少女再美好,也只是个祭品,他不该和她有交集,可心这东西谁又能控制的住呢? 云汐没有回话,还是不希望与过多的人有交集,只想回她的房间,月轻轻拉住她,替她回了话,月的声音不卑不亢雌雄莫辨:“太子殿下,公主不会说话,请您见谅。” “没事,汐妹妹,不会说话的事,我也听说过,只是可惜了。像汐妹妹这样清丽脱俗的妙人儿,若能开口,一定比那黄鹂还要好听上许多。你说,是吧?阿治。”太子这才注意到月,只是觉得他有些眼熟,不过也没多想。 云苏浑身上下总是散发着温润尔玉的气场,看着与他作为太子的应该霸气身份很是不符,可却让人觉得舒服,此时的他看向一旁正若有所思的云治。 云治是个一向淡漠如水的性格,当然除了对云汐以外,很难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波澜,可今天见过少女后,他的眼中出现了惊艳诧异迷茫等神情,虽然只是细微地变化,可在这皇宫中长大的太子,怎么会真是傻的看不出。 “大哥,我们不要打扰汐儿休息,我去你宫中坐坐。”云治看出了云汐不太待见他们,就干脆开了口帮她解围。 “好,那汐妹妹,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太子的言语中,连太子的自称都没用,明显对少女有了兴趣。云治这下是真的后悔了,他就不该把他的汐儿暴露在别人面前,都是他太挂心她的情况。 (八) 时间没多久,一切看着都是那样的平淡,那云国王宫,云王的寝室里就上演了一出好戏。一名美貌的歌姬被人送给了云王,寝宫里,歌姬不知道在哪学来的魅惑舞蹈,迷得云王直接把她扑 倒在床上,疯狂运动着。 月上三干,歌姬躺在云王的怀里,几番云雨后,她主动倒了杯水给云王。没过多久,云王兴致更甚,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如狼似虎,歌姬更是各种方式 引 诱 挑 逗。 一代统一天下的君王,那一夜差一点就在个女人 身 上交代过去。过分的逍遥快活,本就岁数不轻的他差点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还好一大早太医抢救及时,要不这死法可是要丢尽天下君主的脸。 当然后来查出歌姬那日在她的舞衣上下了挥发性的媚药,又在云王的茶里下了高纯度媚药。这也是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能用的唯一手段,更是通过她,云王查到吴国的头上。 歌姬的下场很惨,是被扔进了军营,被几十万士兵活活玩死的。那个给云王献歌姬的大臣查出亦是吴国奸细,被活活的五马分尸。全国收查吴国人,吴国这次是真正的损失惨重。同样云王吃了这次的亏,也不敢随便找女人 侍 寝,倒是洁身自好了不少。 云治坐在他的书房,听着李义的汇报,很是满意李义的办事效率,同时也趁着这次机会,顺便清理了他戢从府里的一些各方探子。只是真正可惜了云王还活着,不过这次他本就知道云王没那么好死,毕竟祸害遗千年嘛,不过能看到云王卧病在场多日,爬不起来,他的心里还是舒服的。 第三章:湿身风波(一) (一) 在这富饶的王宫里,那曾今冷清的汐颜宫的院子里如今不再像过去那么冷清,太子云苏由于公务繁忙,不能天天光临,但有机会也会去串门,大将军云治那是差不多天天有空就来这报道了。 两个大人物的到来,其实有时也是很无语,像他们一个太子,一个大将军,不管去哪不都是好酒好菜好茶的招待着嘛!在这汐颜宫的梧桐树下,却是什么都没有不说,有时还得他们自带茶具点心反过来招呼那清纯无暇的少女,特别是还要看少女有没有这雅兴。只是尽管如此,他们两还是甘之如饴。 云汐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倒也慢慢习惯了两人的无事的串门,她喜欢待在梧桐树下。只有在这树下,她会有一种归宿感,就像小时候,她在她母妃的后院里一样。就是还是不愿说话,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月还是时常伴她左右,玉儿是完全被忽略了。云汐不要她跟着,她便没什么机会出现在院子里,哪怕难得在太子将军面前露一下脸,也是只能很快的离开,毕竟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一种恨意也慢慢加深。 只是像太子将军这种大身份的人这样来往过剩,总会落入有心人的眼里。特别是五公主可是放出话,喜欢云治大将军,这是可是传的连玉儿这个小宫女都知道。也是难怪,玉儿没事总喜欢找各宫姐姐妹妹们套近乎拉家常,于是关于云治大将军喜欢汐公主的谣言,很快就传了出去。本来汐颜宫这种偏僻之地,本就没什么人,可毕竟玉儿在啊! 看着院子中梧桐树下坐着的汐公主身边站着月,两边分别坐着太子和将军,看上去是那么的养眼。一抹狠毒从站在门边的玉儿眼中划过,太子的谣言,玉儿不敢传,不过云治将军么,特别是五公主那,就不一定了。 (二) 十月的天气虽不是太冷,但绝对算不上热,汐公主穿着她常穿的白衣,难得独自走出她的汐颜宫。月一早和她请了个假,出去了一趟,习惯身边有了这么一个人,一下子不在很不习惯,云汐尽然不知不觉走出了大门,无声地等着月的归来。 难得今天云治没来,太子也在忙,就是这么一个只剩少女一个人日子,玉儿是肯定不能算的。有了人气的汐颜宫,突然安静下来,少女还真是一下子觉得有了丝寂寞。 默默等着月的云汐没想到,等来的不是那熟悉的比一般女子都大的身影,那个有着成熟锐利眼神总是陪着她的月。却是谁都想不到的美貌娇艳的少女——五公主一行人。 云汐并不笨,汐颜宫这地方,平日很少有人会来,五公主却带着人出现了。少女想要回去,自然的想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麻烦时常不是你想避就避的开的,何况五公主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想她当今云王最宠爱的女儿云国五公主,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到大没有她得不到的。从那次宴会后,她就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云治,那可是她看上的男人,谁都不能觊觎,也不敢多看。只是不曾想这个她名义上的哥哥,却是一直往这个汐颜宫跑,听说还爱上了汐颜宫里的狐狸精,嫉妒早就烧毁了五公主所有的理智。 五公主抬头看着那传说中的汐公主,那个明明被所有人遗弃,没人会注意的清纯佳人那张美如仙子的脸蛋。五公主眼里的阴霾更甚,就是这张明明只是个亡国公主的脸却勾走了她的大将军云治。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汐公主很美,比起她的娇艳富贵,更是清纯惹人怜爱,活脱脱的一朵白莲花。越是这样清纯倾城的云汐,五公主就越气,恨不得亲手撕毁这朵花。 “汐公主对吧,干嘛急着离开,你也算是本公主名义上的妹妹,平时我们姐妹来往太少。本公主倒不知妹妹生了张如此祸国殃民的脸蛋,倒是在这么个冷清的宫里可惜了,来本公主宫里坐坐如何?” 云汐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面前拦着她进门的丫鬟太监们,她往东,他们往东,她往西,他们往西,他们四周围住了她。少女知道她今天逃无可逃,心也跟着往下落,她的月不在,她又只是一个人了。早习惯了这种无助,哪怕有过一丝温暖,毕竟现在的她又得再次单独面对孤独无助。她的面上仍是没有一丝情绪,生与死对她来说也许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种无波无澜,置生死于世外的态度,却让五公主更加的生气,更加的抓狂。 “汐公主,你真以为你是公主。也对,你就是个扫把星,亡国公主。你们水国活该被亡,要不是你,我父王干嘛要灭你们水国,你就不该出生,就是个灾星。来人,把汐公主带去本公主那。” 五公主话音刚落,立马有太监宫女上前抓住云汐,也是五公主可是真正的公主,谁会不听她的去可怜那个被人抛弃的云汐。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看着汐公主被带走,一直躲在院子里的玉儿,不但不出来帮忙,还在那看大戏,此时倒是还有了丝幸灾乐祸。 (三) 玉儿是从心底里看不上这个祭品公主,今天这一切可是玉儿一手促成的,想起这些日子来她对她的态度,她始终不愿带她在身边。她倒好,每天太子将军的围着,不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嘛,有什么好得瑟的,还有那个月自视武功高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玉儿狠毒的希望云汐永远回不来。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玉儿却忘了,汐公主真有什么事,她必死无疑。 玉儿还是不够成熟,汐公主都已经不见了一下午,她还像个没事人。直到月回来,问她公主去哪了,她还在拿乔着不愿回答,那态度傲慢的让月自己找去,语气中更是讽刺意味十足。 气得从不对女性动手的月,第一次被气到抓住了她的脖子,逼迫她看着他,却还必须克制着怒气,就怕真不小心掐死了她,毕竟现在只有她知道汐公主在哪? “玉儿,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公主在哪?”月的心很乱,云汐从来不会这样消失不见,一种不好的预感折磨着他的心。 “你个贱人,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掐死我,你更找不到公主。你们不是看不起我嘛,有种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我倒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说。” “我求求你,告诉我公主在哪?公主再不受宠,她也是云国的祭品,她有一丝闪失,你你也不会有命活下去。” 月这才放开了掐着玉儿的脖子,玉儿可以正常呼吸后,更加傲慢的看着他。堂堂男儿的月为了云汐,真的跪下求到玉儿,他不在乎玉儿辱他骂他,却在说她是祭品时心疼了一下。可是他必须吓住这个丫头,不好的感觉始终蔓延在他的心里。 果然,玉儿再坏她也怕死,这下她也不淡定了,月看到她的反应,站了起来,眉头皱得更甚,“公主到底怎么了?” 玉儿这下焦急起来,她拉着月的袖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月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看到公主她被五公主带走了,已经去了一个下午,怎么办,公主出事,我们都活不了。” 月无意识的捏紧双拳,很想揍死眼前这个丫头,可是不能,毕竟也不是她做的,可要是云汐真有什么事,他一定会让这丫头偿命。只是如今心急如焚的他,却不得不冷静,他让玉儿立马去找太子。 而月不顾一切地向着五公主的宫殿拼命赶去,他亦有耳闻五公主喜欢云治,而云治对云汐的感情他是最清楚的,只是他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五公主会来找云汐的麻烦。月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老天开眼,不要再伤害那个可怜的少女,完全没顾及他的特殊的身份是否会暴露,那一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她,惟愿能及时救下她。 玉儿急急忙忙地找去了太子云苏的寝宫,这下的她算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她被拦在了太子寝宫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来找云苏的云治,于是她哭着求起了大将军云治。 “云将军,求求您带我去见太子,我们公主被五公主带走了,已经去一个下午,求求您带我见太子,奴婢怕公主有生命危险。” 云治自然是认出了玉儿,听到玉儿的话,心沉到了谷底,立马让人带着玉儿去找云苏。确实能管住五公主,又会帮汐公主的人也,只有太子了。可他也管不上那么多了,他也怕心中的女子有危险,也先赶去了五公主处。 (四) 一个小房间里,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夕阳已经慢慢落下,房中四周没有点起蜡烛。 在余光快消失,还有最后一丝余温照耀下的一名白衣少女本是美得倾城清纯,此时却双手成一直线被绑在一个木架子上,金黄色的光线给少女那双空洞的眼睛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可此时的少女闭上了眼睛却没力睁开,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那张本是少女天然粉色的嘴唇没有了血色有些发白,只有那微微的喘息能证明她还活着。 第三章:湿身风波(二) 云汐的脸蛋头发以及身上的白衣全部湿掉,都还在滴着水。井水本就比正常的水更冰冷,一旁站着的几名宫女太监,正把一桶桶井水往那单薄的白色身影上倒。 湿了的衣服整个贴在了云汐身上,井水冰凉刺骨,她的整个身体早冻的没有了知觉,湿衣却很好的映出少女刚发育良好的身体曲线,只是可惜了哪道特殊的风景线。云汐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就像是那落汤鸡,美好倾城的容颜自然还在,就是看着苍白上了许多,脸上早就没了血色,白得有些微吓人,绝美又凄凉,更是可怜的让人心疼。 这里的宫女太监也好,侍卫也好,也许心里会有一丝想法,却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去可怜她,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去欣赏她,毕竟五公主的不是什么善茶,谁敢找死。 汐公主的正面靠近门口处正坐着那名衣着光鲜亮丽的美貌少女,正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者五公主。她好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看着眼前一次次冻得晕死过去的云汐,却还一次次被冰水泼醒,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特别是之前云汐外表的冰美人,这下子变成了真正的冰美人,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 五公主不敢真在汐公主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可是云国要用来祭祀的物品,五公主还是会怕她父王云王怪罪。不然,五公主早就毁了云汐那张绝美清丽的脸蛋,那是她五公主最恨的东西,明明只是个低贱的亡国公主,可那张清纯的脸蛋,淡然的气质,尽然比她这当朝最受宠最高贵的公主更吸引人。 不过不能毁汐公主的容,五公主就这样让人用冰凉的井水不停地浇她,在这十月已经开始冷的天气,就算云汐大难不死,最起码要在床上病上数日。而五公主更是打算这样整整浇云汐个一天一夜,让她发起高烧后继续用冷水浇着继续受冻,她要云汐的身子骨里烙下病根,永远都好不了。 一桶一桶的井水,从几个不同的宫女太监手上泼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的少女,那洁白无瑕的身影早就没了活力,就靠在木架绑着,没有摔下来。泼向少女单薄身体的井水反复重复着,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 (五) 月赶去了五公主的宫里,没走正门,直接跃进了院子,看到人抓住就问汐公主在哪?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掐住了脖子,月下手极重,在他们答不出汐公主的位置后,直接打晕。 只是还是惊扰了不少侍卫,所谓关心则乱,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的月,这次的急切,使他落入了侍卫的包围圈。好在五公主的侍卫算不上顶级,武功自是不及云王他们的亲卫,何况是月这种顶级高手,可却架不住人多不是。 月反而不顾忌自身的安危,他心心念念的是他心中的少女,那洁白无瑕的身影。任身上增加一刀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不顾,夺过最近侍卫手上的刀,继续杀戮,鲜血不停喷出,已经分不出那刺眼的红色是谁的了。直到在差点要了一名太监的命后,月才知道了云汐的所在地,太监看着抵在他下巴的刀,吓得尿了裤子。月直接扔下太监,没有一丝一毫的恋战,准备去找云汐。 可月还来不及离开,那个逃过一命地太监就被赶来地云治杀了,云治一身的肃杀之前,不差于月,他直接吩咐手下,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云治不去顾及眼前一个个流逝的生命,对着月道:“阿月,你不能暴露你会武功,不然会害了她。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你是不小心卷进来被伤到,知道吗?我们现在快点去救她。” “好。”月明白云治和他一样想保护云汐,自然是同意的,毕竟他的身份确实还不能暴露。 (六) 两个同样焦急的男子是急忙赶去了那个小房间,云治一脚踢开了门,差点就踢到坐在离门口很近的五公主,浑身是血的月也跟了进去。 五公主看到怒气冲冲的心上人,吓了一跳,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云治会出现,立马想要解释。 云治根本就没有理会五公主,他的心思都在那汐公主身上。月先他一步跑向早已经晕了过去的云汐,砍掉两边捆着少女双手的绳子,却被云治先一步抱住摔向地面的可怜少女。 云汐浑身湿答答的还在大量滴水,美好的少女曲线毕现,却冷得像冰。云治立马脱下他的外袍包住湿透的云汐,用力抱紧她,想给她温度,嘴里不住地叫着“汐儿”。一旁的月也上前拉着少女冰冷的小手,她的手已经冰的像是没有了人气,月把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他的大手里,他是多么想抱着他的公主。可是现在他却不可以,不过比起这些,月更担心她的情况,他不住地叫着“公主”。 可是云治与月一声声地呼唤却还是不能叫醒早冻僵的云汐,她的呼吸甚至有了些微弱。 看到心上人抱着那个她看不上的亡国公主,是那样的急切温柔,一向任性惯了的五公主气坏了,早没了她身为公主的矜持。 “阿治,你给本公主放开那个贱人,你越在乎她,本公主就越要她的命。今天本公主倒要瞧瞧,你们谁有这个能力带走她。”五公主的话语刚落,她的护卫就赶了进来,团团围住面前的“两女一男”。 云治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今天就算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五公主,他也要带走云汐。就连本不打算出手的月,也提起了精神,暴露自己与她的安危,他更在乎后者。 就在打斗一触即发之时,一个温润尔玉的声音及时传了进来,“五妹,好大口气,是不是本宫都没这个能力了?”人未到,声先到。 门口出现了那个看着温和无害的太子,当他看到云治怀里那个湿透的可怜少女,那永远不变的温雅眼神有了一丝变化,瞳孔收缩了一下,却很快被他收起,快步上前一把把少女打横抱怀中。 云治没有阻拦,月亦是,他们知道现在只有太子云苏能救她,也是真心会救她,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没打算现在就暴露自身。 云苏抱起怀中早晕过去的冰冷少女就要离开,五公主急急地唤道:“太子哥哥。” “五妹,你好好想想怎么去跟父王解释,汐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认为父王会放过你。” 五公主这才觉得后怕,她知道云王的脾气,在江山社稷面前,她就算是云王最宠的公主又如何呢?云王是宠她,可她最怕的也是她那父王。五公主根本没想弄死云汐,只想让她吃些苦头,烙下病根,反正祭祀了也没人会知道。可现在太子都出面了,她真的怕她父王知道。 “太子哥哥,五儿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告诉父王。” “五妹,这次事情,只要汐妹妹没事,本宫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还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可要是汐妹妹有任何事情,你就等着父王来找你吧。” 说完,云苏不再管那个五公主,抱着他怀中的少女飞快往他的寝宫赶去。太子的寝宫后山有一座天然药池温泉,被云苏改成了一间浴室,现在只有那天然的药浴温泉能救治他怀中那已经冷透的湿少女。 云治和月也急急地跟着云苏赶去,三人却不想快回到太子宫中的路上,就有太监来找太子,说是云王找他。云苏万分不舍,他却必须去见他的父王,他不能让他父王知道他对云汐的特殊,这会害了少女,可他又怕云汐有事,只得把少女交给了云治。 云治接过云汐,头也没回的和月赶去太子寝宫的温泉外。到了门口,云治把少女递给了月,月急忙打横抱住。 “阿月,你陪汐儿去泡温泉。” “太子的温泉,奴婢进去不合适。”月其实并不在意是不是太子的地方,可他毕竟是男儿身。 “你不合适,难道我进去?” “绝对不行。”一抹霸道的目光在月的眼中一闪而逝。 云治注意到了,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在他觉得两人都是女子,太子宫中的人又都不及月安全,至少他能看出月对云汐的真心。 “我在门口帮你们看着,快带她进去吧。” “好。”月不再犹豫,抱着云汐进入了温泉,就算是他自私也好,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云汐的少女身体。 (七) 浴室里的温泉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使得整个浴室都像在仙境中一般,看不太清眼前的场景,可作为假女人的月却要亲手脱下怀中少女的衣服,他的脸都红透了。 月闭上了眼睛,抖着用手去解她的衣裙,可看不见,那特殊的气息,手上的触感更加让人记忆深刻,心跳狂乱。只是当月脱去云汐上身的外衣,直接碰上她过分冰冷的身体,让月有了丝分神,不舍害怕的情绪比起害羞更甚,少女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月不再迟疑,他快速的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不再估计男女之别,横抱起少女放进温泉。 可一直没醒的少女是没法一个人待在温泉里的,月一手扶着半泡在温泉里的云汐,只能叹了口气,先把少女放回温泉边上,脱光了他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抱着少女重新一起下到温泉。 第三章:湿身风波(三) 月从云汐后面抱住她,两个人就这样全裸的待在水里,月抱住少女往温泉中心慢慢走去,靠近温泉中心药浴的出水口。他并不担心有人会进来,毕竟云治在外面看着,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却还是不忍放开怀中的女子,只希望少女快些好起来。 月的身上多处刀伤,使得本是均匀白皙,穿衣看着单薄,实则肌肉发达的完美男性身体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的味道,刀伤倒也没破坏他的魅力,只是伤口在药浴的温泉池里,正好杀菌,很疼。月却咬牙忍了下来,同时他怀中那已经有了正常人温度的全裸少女,更是一剂最好的止痛药。 云汐那白皙细腻的触感,丝滑弹性的背部等是直接靠坐在月那宽广的胸口,他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尽量闭开她女性最美好的敏感地区。月身上伤口的疼痛因为时间的慢慢习惯,特别是怀中的特殊,早就没了感觉不再疼痛。反而是那一室的暧昧让他身体的温度都快和那温泉匹敌,安静的温室里只剩下了月超越常人的快速心跳声,使得本就够热的温泉好像又更热上了几分。 热热的温泉温暖了云汐的身体,何况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更加火热的怀抱。过了很久,少女的身体也更加的热了起来,云汐微微转醒,她终于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眼睛。抱着她的怀抱让她感觉有些熟悉,只是不知道怎么少了胸口的两团柔软,虽然也还是让她舒服,可少女还是有些奇怪,挣扎着想回头。 月立马更紧的抱着少女,不让她乱动,:“银珠,不要动,我是月,现在你需要好好泡泡药浴去寒。”月的声音里有了沙哑,喃喃的在云汐耳边说着,一种莫名特殊的感觉让两人的心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加快。 云汐不再动作,在那让她有了奇怪的,却连她自己都不懂的悸动的怀抱中,一丝委屈涌上,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 “月,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对不起,银珠,都是我的错。” “银珠其实真的很害怕,只是没有人会在乎我。” “我在乎银珠,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了。” “银珠是不是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是不是灾星。要不是我,云王也不会为了祭品灭了水国。” “傻瓜,云国是要灭四国,就算没有你,云王也迟早会灭水国,你只不过是个借口。” “可银珠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父王,没有了母妃,没有了离哥哥,没有了水国,却还要为云国祭祀,就像是个笑话。” “银珠,你还有我啊,你一定不会被祭祀的,你相信我。” “月,月,银珠相信你。” “嗯,银珠只要永远相信月就可以。” “那月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你不在了,银珠真的会活不下去。”少女语气中已经是卑微的祈求。 月更加抱紧怀中的云汐,都有些勒疼少女,少女却没有挣扎,月的怀抱让她心安,有活着的感觉,让她可以懦弱可以撒娇。 月轻轻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说道,却正是他发自内心真心的誓言,“好,月永远不离开银珠,要是月真的食言,那月愿意用自己灵魂作为代价换取与银珠的下一世一世相伴。”同时月在心中又补充道:相爱相知相守,白头到老。(这句誓言是一句隐线) “月,我不要你食言,只要你永远一直陪着银珠。”这是少女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人也许真的是有了依靠就会软弱,就会忍不住想要撒娇。 “好,月不食言。” 月温暖的怀抱比那温泉水还要融入云汐的心中,少女还有些头晕,只是她越发觉得月的胸膛比之前硬了太多。 “月,你的胸怎么小了。” “你感觉错了,月的胸本来就不大,是衣服比较厚。” “那也不会差那么多啊?” “我最近瘦了,就变小了。” “哦。” 云汐是很天真的问着,晕晕乎乎的也算是搞懂了,可抱着她的男子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与他听上去平静的回答不同,他身体的热度增加了很多,恨不得现在就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不过月的怀抱还是很舒服很温暖,只是下面一直有什么东西顶着云汐的屁股,少女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月,我屁股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少女还是那同样单纯无意识的言语,她的小手甚至打算摸下去拿开那个东西。月的脸现在可不是红那么简单,都成猪肝色了,急忙拿他的大手抓住云汐在他身上差点摸上去的小手。还好雾气蒙蒙,少女又没转头,他确定少女能够自己坐着,连忙转身逃跑,嘴里还不忘说话关照,他可怕少女跟上来了,现在这种情形下,他更不敢让她知道他是男儿身啊。 “银珠,你先好好待着,今天你受了寒,还得泡一会,我去给你准备衣服,一会就回来,月永远不会丢下银珠的。” 偷偷摸上岸的月,背对着云汐,超快速的穿上他脱下还带着血迹的衣服,穿好了衣服,才敢舒口气,体内的燥热还在,他都快不敢看水中的少女了,连忙跑出去。 门口的玄治看着脸红透的月,很是奇怪,但他更担心云汐的情况:“阿月,汐儿如何了?” “她醒了,公主已经没事了。” “那你是怎回事?” “我去给公主找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好,那你快去快回。” 这见到了云治,倒是让月缓和了那浴室中尴尬的气氛,他急忙回汐颜宫换套衣服,又带了干净的衣服赶回来。 (八) 云汐也是有些奇怪月的反应,发现他放开了她,本来是打算转身的,只是听到他的话后,就没回身,继续坐在温泉里,少女相信月不会骗她,就继续心安的泡着。 没过多久,月为云汐拿来了干净的白色衣裙,少女听到他回来后,就从温泉里起来,慢慢走向池边。 少女对月是没有一丝的防备,本就有些手脚无力,爬上池边上时,就直接摔回了温泉。月本是背对着云汐,听到扑腾的响声只能回身,急忙把全裸的少女从水里捞出来,放到岸上。 云汐更是撒娇的拉住月,“月,银珠没有力气,你帮我穿衣服,好不好?” 某假女子只能尽量不去看眼前美好的少女身体,半眯着眼睛,念着清心咒,任劳任怨地擦干少女的身体,为她一件件衣服穿上。这时候少女没了生命安全,只剩下那暧昧的气氛,月就算是不想看,可这手上的触觉,鼻前的清香,总是无意中入眼的春光。两行鼻血早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这下轮到云汐急了,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可还是抬起手的想帮他擦去。 “月,你怎么出鼻血了?” 月一只手按住少女想动的手,另一只手用袖子直接擦干净鼻血,仰起头不让更多的血流出,连忙解释道:“这里面太热了。”那双一直过分成熟锐利的眸子中哪还有一丝过去的神采,倒是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可爱上了许多。 浴室外任劳任怨守着的云治是一刻都不愿松懈,可见他对少女的用心,只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温泉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第一个想劈死自己呢? (九) 温泉出来后的汐公主还是发起了高烧,月没日没夜的照顾着她,大将军云治和太子云苏也是一有空就来看她,那曾今的贴身丫鬟玉儿是连房门都进不去。 很快云治,月,云苏三人都发现了少女的另一面,她很怕吃苦的东西,特别是又苦,药味又足的药。云汐每次喝药喝补品肯定都是趁人不注意就偷偷倒掉。 三人其实都是很宠云汐的,特别是云治,那是完全没原则型,他一看到眼泪旺旺看着他的少女,就跑去逼太医开没有药味苦味的药,这不是为难人嘛。弄得一个个太医跑到太子那去告状求救,太子都是笑着应到他会管管云治,还不许他们去云王那告状。可到底真管还是假管就没人知道了,云治还是继续难为太医,太医们可是一看到云治立马调头就跑。 云苏同样宠少女,不过比起云治正常许多,他只是少女吃药时绝对不出现,扔给宫女去搞定,省得看到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 倒是月,宠归宠云汐,只是吃药上绝对不依她,不管少女再如何撒泼无赖,每次都是看着少女喝光药才罢休,只是喝完后,会马上给她喂甜食吃。 关于每日的药膳,那是忙坏了太子宫里专门准备的小厨房,既要药效到位,还得完全吃不出药物的味道,真真是难为坏了一帮特级御厨。 这样的云汐真的是可爱纯真上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丰富,不再是那没灵魂的玉娃娃,反而更有了朝气,让人心动,这才是14岁的少女应该有的形态。 就这样每日太医院太医随叫随到,各种药汤不断,补品药膳连连,还有那日药浴温泉的浸泡,云汐不只没烙下病根,还慢慢恢复了健康,倒是比起之前的身体还更好上了几分。 五公主找茬这件事情,云王完全不知道,云苏也没找五公主的麻烦,毕竟云治了救云汐杀了不少人,事情要是真闹大,云苏怕反而会影响到少女。 第四章:玉儿心思(一) (一) 天气不冷,只是微微有些凉意,可玉儿的心里却已是寒冬腊月。云汐得罪的可是五公主,如今她不能拿云汐如何,可这夕颜宫的小宫女玉儿,就没那么好命。特别是五公主知道了,玉儿那次去搬太子这个救兵的事。 一大帮子太监宫女们再次团团围着玉儿,她本就跟的不是一个得宠的主子,还是因为她那个该死的祭品主子,又她得罪了五公主。近来经常被太监宫女欺负,只是这次他们玩得更过火了。 他们剥光了玉儿的衣服,让她光着身子在御花园中裸奔,肆意地欺负玩弄着她,那一刻的少女恨不得杀光所有人。可是她打不过他们,无力反抗,为了活命,她却只能屈辱地受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着,就像是她已经伤透的心,完全没了那个可爱的小宫女的影子,一切的一切是那无底的深渊。泪水流尽,也没有人来救她,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像是永远没有了尽头,何况就算这次过去,还不知道下次,他们还会怎么玩她。 玉儿不敢死,也不想死,她是真的不甘,为什么那些个公主想如何就如何,她却要受这些苦。特别是那个比她还惨的祭品公主,明明都是一个将死之人,却还有人喜欢,有人保护,绝望的玉儿总是在祈求着有个人能来救她,还希望哪天攀上枝头变凤凰。 也许是她的祈求太诚心真的得到了应验,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那群太监宫女在玉儿那洁白无瑕的少女身体上涂着恶心的动物分泌物,臭气熏天染满了少女的身上脸上。一个如天籁般的声音如天神降临般打破了阴霾,“你们在干什么?” “太子殿下饶命,我们是奉五公主的命令教训一个丫鬟。” 太监宫女们立马停下手中的事情,集体跪下行礼。这样就露出了中间那个完全看不出样子的可怜玉儿,玉儿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她的眼中有了一丝希望,果然声音的主人没有让她失望。那声音虽然听着还是那样的温润和煦,里面却有了怒气。 “五妹真是太不像话了,若是再让本宫知道你们欺负人,休怪本宫不客气,你们还不快滚。” “是。”太监宫女们吓得立马逃走,这可是太子,比起五公主来说,这未来的储君,他们更是不敢得罪。 太子云苏还是那样温润如玉,慢慢走向地上那个可怜的玉儿,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他,就像那春天第一缕阳光照进了玉儿的心里。 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却没有嫌弃她那满身满脸的污迹,难闻的气味,脱下了他那象征着权利地位的外袍,裹住她裸露的身体,打横把她抱起,走向他太子的寝宫。 玉儿望着他那帅气英俊的侧脸,被污迹涂了的脸上染起了红云,心跳的速度加快,这一刻玉儿的心沦陷了,突然觉得要是就这样被他抱着,她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云苏让人给她准备好洗澡水,干净的衣物,让人好好服侍她。玉儿第一次感受到不同的待遇,浴桶里飘满了花瓣,这哪是她一个小宫女有资格享受的,服侍她沐浴的宫女们叫着她“姑娘”,用心帮她洗澡,为她擦干发丝身上。 她贪婪着这份特殊,更是希望能入太子的眼,看着眼前宫女的服装,尽然提出让人给她拿来一件粉色的贵人衣裙,故意用心描画她那张本来就很可爱的容颜。宫女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太子吩咐好生对待的人,也就配合着她。 焕然一新的玉儿站在了太子云苏的面前,精心装扮后的玉儿,除去了她自身的可爱,美上了万分,特别是那粉色的衣裙更是衬得她更是娇艳上了不少,不再是那不起眼的小宫女。 只是云苏也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她不知道,像太子这样的身份,什么美人儿没见过。她更不知道,云苏回宫后,就让人把包过她的太子袍直接扔了,同时扔掉的还包括他抱她穿过的里衣。云苏喜欢云汐,也是因为她那与众不同特殊的纯洁气质,在这肮脏不堪的宫中,那抹纯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你叫玉儿是吧?”那次汐公主被五公主抓走,她来搬太子这个救兵,他却从未问过她的名字。 “太子,您怎么会知道?” “你是汐妹妹的人啊。” “您记得我,我是,不,奴婢是汐公主的贴身婢女。” 玉儿一时激动,差点忘了自称奴婢,云苏微微皱了一下眉,脸上却一点都未表现出来,还是那完美的温柔。 “不用紧张,汐妹妹的人,本宫自会照顾,最近一直在忙,都没空去看看她,还真是怪想她的。” 作为太子的云苏自然是忙碌的,特别是最近几日都没怎么歇下来,他是真的很想去看看那意外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汐妹妹,只是他记着自己的身份,不会胡来。 “公主她一切都好。” “本宫记得她身边还有个宫女。” “是月儿。” “月儿,本宫有点印象,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婢女?” 云苏哪只是有些印象,她身边的人,他都会用心留意,特别是那个月。云苏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像他那个经常闭门不出,不参与任何事的小王叔云海,不过这世上像的人很多。只是他总能感觉到那个月儿和云汐之间有些特殊,这种感觉他很是讨厌。 “是的。” “喔,和本宫好好说说汐妹妹的事,还有那个月儿。” “公主喜欢月儿陪着,连晚上睡觉也要月儿陪着睡。” “公主和丫鬟睡一起,这亲密的有些过了,还有什么趣事?”云苏心里已是不快,可脸上的表情越发温柔。 “公主其实会说话。” “哦,汐妹妹会说话,她对谁说过话。”云苏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个白色的身影是越来越有趣了。 “是的,公主只对我和月儿说话,还不让奴婢说出去。” “汐妹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你以后只要告诉本宫一人就行。她会说话的事一样。”既然云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亦不会揭穿她。 “是。” “玉儿,以后汐颜宫有什么事,都要来告诉本宫哦。” 玉儿的心很痛,一瞬间尽然忘了回答太子的话。眼前这般美好的男子心心念念着那个该死的祭品公主,她狠透了云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生了根。 云苏什么话都没说,他在观察着女孩的表情,玉儿到底还很幼稚,眼睛无意识中把她的所有心思都反应了出来,云苏很快察觉到这女孩的心思不单纯,甚至恶毒,可他需要这样的人,就继续循循善诱。 (二) 谁都没有想到,玉儿会设计云汐。几日前,从太子处回来的玉儿,怎么看云汐都觉得厌恶,特别是太子有时间就来看少女,甚至太子每次和她说话,话题永远都是云汐。 天气微凉,却比不上玉儿眼里的冷意,她站在远处看着汐颜宫的树下永远有着的那个白色身影。那个比起以前来说,本就清纯无暇,如今更是可爱灵动上许多的少女。玉儿早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的心里是无法压抑的恶毒。 找准月难得不在云汐的旁边,玉儿连忙走上去对汐公主鞠了一躬:“公主,昨天有人找奴婢,说是水国曾今的将军,想见您。” 云汐本不想理会玉儿,可是听到水国的信息,她的心直接乱了,抓住玉儿的双肩问道:“他在哪?” “公主您也知道见水国的人,是危险的。奴婢不敢让他进宫,安排在宫外见面。公主,奴婢现在就带您过去。” 对于少女来说,水国的一切都是她心里的柔软,加上现在的她的心性还是比较单纯,根本没有多想,就跟着玉儿离去了。 玉儿安排好了车,向着宫外驶去,看着面前分外紧张的云汐。她的心里不由得冷笑,祭祀要的是云汐这个人,可没规定一定是纯洁之人,玉儿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清纯佳人没了女子最主要的 贞 洁,太子还会那么在乎她。 (三) 一间城外的破庙里,几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邋里邋遢的男子等在那里,这些个乞丐,看着就不是善茬,他们可是从上午就在等着送上门的少女。 昨天下午一个可爱的女子,找到他们,花钱让他们今天破一个少女的处 子 之身,先给了他们一部分费用,说是今天完事后,再给全部。像这种拿了钱还有女人 玩的事情,可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何况是什么都没有的乞丐了。 几个乞丐连午餐都是在这婆庙里解决的,就没离开过破庙。直到下午时分,一辆马车停在了破庙前面,玉儿先下了马车,扶着那洁白无瑕的身影进入了破庙。 单纯的云汐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急着见水国的将军,玉儿更是识趣的说是在门口守着,少女也没有多想,走进了这个为她准备的陷阱。 倾城绝世的清丽佳人走入了破庙,眼前却是一批破烂肮脏的男子,他们镇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走向他们,还带着些微稚嫩的脸庞上全是对故国故人的激动。 “你们谁是都是水国将军?” “水国将军,小美人儿,你搞错了。”,“大爷我们就快是你的相公了。”,“小美人儿,快来让大爷们好好抱抱。”•••••• 几个男子团团围住那白色的身影,慢慢地靠近云汐,不顾少女微弱的反抗,直接将少女压在了地上,那洁白的裙衫也被地面染上了灰尘,几双黑漆漆的脏手开始撕扯少女的衣服。 玉儿在破庙门外,偷偷看着庙里的一切,看着少女完好的衣服就要被扯掉,那张绝美干净的脸上露出绝望,拼命的尖叫声,她开心坏了。 第四章:玉儿心思(二) 只是玉儿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凝固,一个黑色的身影略了进去,一脚脚踢开围住云汐的乞丐们,黑影是嫌弃他们太脏,连手都不愿意碰他们。而后黑影一把拉过地上可怜的少女,没有抱她,而是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云汐离开了破庙。 只是玉儿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凝固,一个黑色的身影略了进去,一脚脚踢开围住云汐的乞丐们,黑影是嫌弃他们太脏,连手都不愿意碰他们。而后黑影一把拉过地上可怜的少女,没有抱她,而是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云汐离开了破庙。 破庙里的乞丐们四仰八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本就心情郁闷的他们,没想到那玉儿还跑进来开口就骂他们没用,哪还有一些少女的可爱,纯粹一泼妇。 “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还是不是男人,就让一个女人跑了,活该你们做乞丐••••••” 几个乞丐为了这事今天都没去乞讨,本来看着钱的份上也想就算了,可谁知道玉儿越骂越过分不说,还不打算给他们费用。 “姑娘,我们也是尽力了,那个黑衣人,一看就武功高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你们能做什么,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我们是没用,不然也不会去乞讨。那个姑娘,你把钱结一下吧,少给些没事,毕竟哥几个这一天时间都耗给你了。” “你们这帮杂碎还想要钱,告诉你们一分都没有,你们连男人都不是,只是帮脏东西。” 乞丐中一名算是毕竟有修养的男子耐着性子和玉儿说这话,可这下子把他们几个都惹毛了,两个火气最爆的乞丐早看玉儿不顺眼。 “你个贱人,给你还不要脸。” “哥几个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们是不是 男 人。”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帮混蛋,你们这帮畜牲,你们这帮禽兽,你们以后生儿子都是最破烂的乞丐,生女儿都是最下贱的 妓 女,不,是断子绝孙••••••” 在玉儿那没完没了的叫骂声中,乞丐们的眼睛都更是红了,这丫头完全不知道收敛,太不把人当人了,这种时候还不懂得求饶。 终于,在她的辱骂声中,那帮乞丐,也不再说话,而是把她按在了地上,撕光了她的衣物,露出了属于少女的纯净白皙的 胴 体。玉儿此时才知道了害怕的滋味,开始求饶,可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乞丐们早没了理智,那几双黑漆漆的手 摸 上了玉儿洁白细嫩的肌肤,摸向了少女从未被人 碰触过的 地方,一张张脏兮兮的 嘴巴 落在了她 身 体的各个地方,这时的她就算再求饶怒骂都不会有人去救她。 玉儿留下了泪水,她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看的姑娘,对于那些个乞丐来说,自然是漂亮的,她的反抗 更能 激 起 男 性 的 本 能 欲 望,他们在她的身上毫无怜惜的留下了她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耻 辱,撕心勒肺的痛后,少女的鲜血更是留在了肮脏的地面,乞丐们亦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疯狂的毫无节 制 的运动,一阵一阵的 浪 潮,铺天盖地••••••。 那个曾今还是少女的玉儿,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她真的好恨,身体整个疼得脱力,却比不上心中的恨意。为什么明明这一切该是云汐承受的,为什么是她。 看着在男人骑 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 按住她,继续地 运动着,直到她再也哭不出来,叫不出来,没有了一丝力气,瘫软在了地上。乞丐们个个满足后,才舒舒服服的离开了她 如 破铜烂铁般的 身 体,他们走前还不忘拿走了从玉儿衣服里摸出来的银两。 可怜的女子已经哭不出来,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像一块破布般任人 欺 凌,眼中只有恨意,眼神让人心颤。过了许久许久,玉儿才拿起了地上凌乱的她被撕坏的衣服,想办法穿上,遮去一身的 斑斑点点,满身的 污迹,空气中弥留着的 恶 心 气味,却怎么都散不去,玉儿的眼中再也没了少女时期的灵动。 (四) 午后的太阳本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在这快靠近冬季的时节是没太大热源的,照在人身上反而有些舒适。 云汐被黑影拎去了太子云苏那,黑影看着就对少女没有一丝的同情,直接扔在了太子寝宫的地面上,虽不至于太随便扔少女,但没有弄疼少女,可也明显的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放下少女后,黑影拿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单膝跪在地上,面巾下的脸英俊帅气,却是很冷。 “阿垣,起来吧,你还真是对美女没一丝兴趣啊,是真打算以后就娶个丑女了。” 太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他的亲卫齐垣,不由得打趣到。可当他看到地上可怜的少女,衣衫发丝凌乱,脸上有过泪痕后的痕迹,云苏立马心疼的不得,连那一直保持的温润如煦都快破功。 “汐妹妹,你没事吧!”云苏急忙扶起地上的少女。 云汐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眼中并无惊恐。对于她来说,经历过太多,心性已经比一般人都强大,就是一般性的不安害怕,她心里再多的思绪,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何况现在已无危险。 看着面前坚强的少女,云苏还是会有一丝不舒服,她对他的防心太重,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情绪,再次温柔的面对云汐。 “汐妹妹,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一套白色衣裙,你换好了来找我,我送你回汐颜宫去?” 见少女点了点头,云苏带着齐垣离开了房间,同时不忘关照宫女去准备干净的白色衣服,洗脸水等。 看到房中无人,云汐才敢放下那无所谓的坚强,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直到宫女推开房门,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让宫女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擦去脸上的痕迹,梳理已乱的发丝。少女就像是个美丽清纯的玉娃娃,任人摆布装扮,不过宫女想给她化妆时,她还是摇头拒绝了,她还是喜欢干干净净,最真实的自己。 书房中,云苏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气,他在乎的人,岂是谁都能伤害的。 “阿垣,是谁伤害了汐妹妹?” “是玉儿那个宫女。” “她人呢?” “属下走的时候,听到破庙里有声音,只怕那丫头已经被那些乞丐欺负了。” “是嘛,活该,你做的很好。敢动本宫看上的人,就该死。那个玉儿,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就先留着。” “是。” “阿垣,这些日子潜伏在汐妹妹身边,还有什么发现?” “那个叫月儿的宫女武功很高,她在时,属下不方便监视汐公主。” “哦,又是那个月儿。没事,以后可以让玉儿看着,去把那个玉儿带本宫这来,本宫正好有事安排她去做。” “是。” 齐垣说完就离开了书房,书房中只剩下云苏一人,那温柔和煦又浓烈上了几分。从小到大他云苏想要任何一件东西,都会不择手段得到,包括这个太子位置。那温柔无害的外表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温柔越无害越加强,其实那绝对是阴谋的开始。 书房的门被推开,那一身白衣的少女出现,只是那件为她特别准备的白衣是有着绣花的,比起她平日的装束,更加灵动上了几分。太子云苏望着眼前清纯绝美的佳人,真是恨不得揉进怀里,好好疼惜着,只是现在他不会,他做事喜欢稳妥,在一切都布置安排好前,他不会随意动手。 “汐妹妹,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如沐春风,特别是对她。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云苏很自然的走到她的身边,却没有任何越距的动作,只是陪在她回去。 (五) 汐颜宫中,月急坏了,找不到汐公主的他,已经联系了云治,云治更是派出了不少暗卫。只是梧桐树下急疯的两个男人,都没想到,那个他们心心念念的少女,会和太子一起回来。 月一眼看出云汐身上的衣服变了,包括她头上明显重新梳理过的发丝。不过月担心她的情绪还是很快超过了疑惑与不快。 只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向高雅清纯的云汐,会在见到月的那刻,像个孩子般,不顾四周的一切人和事,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月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他能感受到她的依赖,她的不安,她对他的全身心信赖。 明明知道眼前是两个女子,可不管是云治还是云苏,看着相拥的两人都会觉得是那么的碍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云治先开了口:“既然汐儿,没事了,那我先走了,阿月照顾好汐儿。” “嗯。”月没有放开云汐,只是答了一声。 云治还要回去召回暗卫,何况他看着眼前的“两女人”,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复杂,就和太子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云苏亦是不想多待,看“两女子”的相拥,他还要回去收买玉儿呢!于是对着云汐道:“汐妹妹,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休息。” 第四章:玉儿心思(三) 少女是不会回答他的,不过还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却也没抬头,现在的她窝在最安心的怀中,已经不愿再管任何事。 “太子殿下放心,月儿会照顾好公主的。” 替少女回答话的自然是月,看着太子离去,月都没放开怀中的少女,他无奈宠溺地一把打横抱起少女,往她的卧室走去。 直到房中,确定无人后,他才问道她的情况。云汐却摇了摇头,关于这次事情,她不想说,潜意识里她不想月知道,怕他冲动做出什么。她也不愿怀疑玉儿,以后她更小心些便好,她知道月不会逼她,更舍不得逼她,就继续撒娇的蹭在他怀里。 “月,我真的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正好被太子看见,就去换了身衣服。”云汐看着眼前月眼中明显的不相信,声音更是嗲上了几分,“月,银珠真的好想好想月。” 对于怀中的这个丫头,月还真是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只能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叹了口气。 “好,月也想银珠。以后银珠不管去哪,都要和月说一下,不然我会担心。最好是有什么事,都等我一起。” “嗯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银珠都会等着月。” “好,不许食言。” “嗯。” 云汐那日就一直窝在月的怀中,连晚餐都不愿离开,那晚更是抱紧他,不愿松手。晚上熟睡的少女还会做到白天的噩梦,害怕的抖着身子,嘴里叫着“不要,走开••••••”。 月不知道云汐经历了什么,心里很是不舍,却只能更紧的抱住她,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月在,银珠不怕。” 他的话语像是夏日晚风般温暖,直入少女的心扉,少女不再颤抖,安心睡去。月才闭上了眼睛,不过即使是睡着,月都不曾放开过云汐。两人虽都穿着女装,可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相配。 (六) 那一晚,受到伤害更重的玉儿没有回汐颜宫,她被齐垣带去了太子那,太子命人杀了那几个乞丐。玉儿一直以为太子云苏是为她杀的人,对她有了心,可她永远都不知道,太子杀那些乞丐纯粹是为了他的汐妹妹。任何想要伤害他看上的人的人,他都不会留,不管有意还是无意。 玉儿本来觉得太子不会再看他一眼,已是不抱任何希望,可谁知他却不嫌弃她的 不 洁 之身,帮她报仇,还对她那么的温柔,让她在他的地方舔舐伤口,心中对他的感情更加不可自拔。 云苏当然不会介意玉儿的 清 白,他只是在利用她的感情,他就是想让玉儿越陷越深,对他言听计从,以便这颗棋子更加的忠心。 三天后玉儿才调节好了心态,回到了汐颜宫,让她没想到的是,云汐没有问她任何问题,还如以前般,只是与她更加的疏远。 不过玉儿不在乎,太子说了,云汐只是祭品,她必须好好看着她,保证她的一切。云汐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太子。总有一天,云汐会被祭祀,而她玉儿会成为太子的女人。 只是也不知道命运是不是故意的,玉儿是以水国将军为借口骗的云汐。没想到,一月后,真会有水国将军找上了玉儿,玉儿早不是那单纯的小丫头,本就恨透云汐的玉儿自然是不会告诉云汐,她第一时间告诉了太子。太子却让她继续接触水国将军,传递假信息。就这样,在云汐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水国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将领们却陷入了一个大大的陷阱。 第五章:懵懵懂懂(一) (一)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怀阳城属于靠南的方位,往年冷归冷,却很少会下雪,其实就云汐来到这的五年,这儿是第一次大雪纷飞。 上一次看到这漫天大雪还是她和父王母妃在一起的日子,水国的王宫也许没有现在的云国富丽堂皇,却比这儿温馨的多,同样水国一向比云国寒冷,冬季总是会下雪,却也比这难得下雪的云国温暖的多。 那时候,水国梦汐王妃的宫殿里,同样的一棵梧桐树下,八岁的小公主穿着可爱的粉色衣裙,扎着可爱的揪揪头,在这满天满地的大雪中跑来跑去,和比她大了几岁的兰离,一个看着已经有些小大人的男孩,开心的打着雪仗。 孩子们开心的笑声,洋溢在这天地间,那时的水银珠总是爱追在男孩的后面叫着“离哥哥”,童年时还不懂爱情亲情友情区别的她还说要嫁给兰离,就是这两个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总是玩在一起。梦汐王妃看着玩疯的两个孩子,急忙拿出手绢给水银珠擦着汗,还不忘一边说着她“银珠,你好歹是一个公主,也太没形象了。” “母妃,是你也想玩了吧。”说着,小女孩水银珠,抓起地上的雪球扔向了梦汐王妃。梦汐王妃也不生气,也拿起了雪,加入了孩子们的打斗中。她的母妃其实也不像其他个王室宗亲,温柔是温柔,可有时也很顽皮,完全没有一点架子。和她不像母女,更像姐妹,她的父王总是会宠溺的看着他们嬉闹,开怀大笑,水王虽不年轻,但对于水银珠来说是最好最喜欢的父亲。 今年比起往年更加的寒冷,却比往年这时候只有着汐三公主和玉儿两人的汐颜宫,多出了另一份温暖。 醒来后看到外面的大雪,云汐随便穿了件白色的衣服,连鞋都没穿就跑出了房间,站在这大雪中的梧桐树下,像是又回到了她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她一回身,她的亲人就会站在她的身后。 “银珠?” 月的声音响起,云汐回过身来,眼中她父王母妃的身影渐渐变成了眼前的月,一切梦幻打碎,少女声音中有了一丝哭腔:“月,我想父王母妃,想离哥哥了。” 月手上拿着干净的鞋袜,听到少女的话语,急忙跑上去一把抱住没有穿鞋子的少女。让她坐在他腿上,帮她脱下湿了的袜子,捏着那双冷冰冰的小脚,用他的大手捂着搓热后,再给她穿上干净的袜子套上鞋子。 月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同时说道:“银珠,不难受,你还有月,月会把你父王母妃的爱都给你。” “嗯,银珠还有月。”云汐在月帮她换好鞋袜后,在月的脸上亲了一下就离开了月的身上,走到梧桐树下转身对着月说道,“月,你知道吗?这棵梧桐树和我母妃院子里的一样,我们水国每年都会下大雪,满天的雪花,真的很美。小时候我经常和离哥哥在梧桐树下打雪仗玩,父王母妃都会在旁边看着,有时候母妃也会加入我们一起玩,父王就站在这棵树下看着我们。” 还沉浸在云汐第一次亲他脸的喜悦中的月听了少女的话,走到她的身边,对着梧桐树道:“水王水王妃,谢谢你们生下了银珠,把她教育的这么好,我会真心待她,好好保护她,请您们放心。” 云汐看着月,直接扑进他的怀中,月手上还拿着少女换下的袜子,倒没抱紧少女。 “对了,离哥哥是谁?” “离哥哥是母妃收留的义子。” “那银珠和他是?” “银珠出生,他就在,就像是我的亲哥哥般。” “哥哥啊,那没事。他对银珠来说就是家人,对吧?” “嗯,重要的家人。” “好,银珠,我一会就回来。”月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个所谓的“离哥哥”是已经死去的人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心里泛酸,还好只是亲人。 梧桐树换上白衣,在这白色的天地间,云汐看着离开的月,转身轻轻地对着梧桐树道:“父王母妃,银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你们可以放心了。”这句话出口,就像是少女走出了过去,她的心重来没有这样轻松过,感觉这寒冷的冬季,都暖了起来。 月很快从云汐的房间里拿出一件白色的大斗篷,披在只穿着白色单衣站在梧桐树下的少女身上。 云汐回过头看见他,对他伸出双手。月嘴角不由得上扬,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中是化不开的宠溺,很自觉一把她抱进了怀里,旋转在天地间,就像是只剩下了那相拥着两人身影,美如画。只是那相拥中的月,要是换上男装会更和谐。 “月,我怎么觉得,你的 胸 又变 大了?上次好像好小的?”少女只是纯粹的好奇。 “那个•••天冷衣服穿的多,最近我又胖了许多。” “可是我没觉得月胖了啊?” “我胖就胖 胸 上,瘦也瘦 胸 上。”月现在是对着云汐撒谎都快不打草稿了,不过他脸上的脸不红,不代表心里的心不跳。 “哦,这样啊!” 云汐说着,还去摸了某假女人的假大 胸,月吓得往后躲,少女倒也没注意,只是继续看了看自己的 胸 口,摸 了 摸,还在思考。一旁的月满脸的黑线,面对着这种纯得像小白兔的少女,他怎么觉得他像狼外婆。 那次温泉事情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更加说不清,也许少女不知道。可月知道啊,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丫头,在他心中,云汐早就是他的少女,那份安心的幸福温暖着两人。 第五章:懵懵懂懂(二) (二) 大将军云治可是汐颜宫的长客,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这串门,特别是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也许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可她身旁的三个真男子假女子都是记在了心里。 早朝一结束,云治立马赶回戢从府,换上他特制的黑色金边衣服,带上他特地找人按照她的喜好定制的一套绝美的首饰,赶去了汐颜宫。 今天可是云汐的生辰,自从她9岁国破家亡后,就再也没过过这一天,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有这日了。 天上的雪不再下,可却留下了满世界的白色,雪地的雪很厚,留下厚厚的脚印。少女是早早的就起床,跑到梧桐树下,她最喜欢大雪,这云国难得的大雪季,让她像是回到了孩童时期,本不会跳舞的她,还是在树下自由的起舞,虽不专业,却是另一种灵动。 云治直接推开了汐颜宫的大门,看着树下越来越有灵气的她,心里是说不出的开心。 “汐儿,生日快乐。” 说着拿出一套绝美的首饰给少女,云汐打开看了一眼,那是一套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却又不招摇,玉色圆润的一套发簪。可少女明显没什么兴趣,直接给了月,月是给了正好出来的玉儿。让送东西的云治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下台,还好玉儿把首饰放回了云汐的房间。 她玉儿还不屑拿别人送她的东西,她可是太子的人,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昨日,她设计让太子抓住了水国的将军,如今那将军已被太子关了起来,同时,还抓起了不少他们水国的余孽。立下这样的大功,太子云苏可是赏了她不少好东西,现在太子更是让她多多注意云汐身边的风吹草动。 (三) 今天这特殊的一天,月也是希望云汐快乐,他想起少女说过小时候喜欢打雪仗,便主动拿起地上的雪球扔向了云治,虽是打雪仗,他却没想打到少女。不过雪仗明显带起了少女的兴趣,少女脸上的笑容融化了两个男子的心。 云治也拿起雪,团成球扔向月,他们就这样隔着云汐互相攻击着对方,却谁都没打中谁。云汐笑容越来越大,有时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让月和云治更加的开心。两人更加卖力的打起了雪仗,同时也会把雪球扔向少女,不过会很好的控制力度方位,每次都是险险的擦过少女身边。 云汐也加入了这场混战,她是拿起雪球随意的乱扔,可怜两个男子还得配合着被她打中,更夸张的是,两人还抢着中招。还好少女没有手劲,打出去的雪球也不至于太疼,不然,估计雪仗后,两人都得卧床不起了。 三人疯跑着,没有敌我的雪球飞来飞去,一球都没打中云汐,就像三个没长大的孩子,愉快天真,玩得不亦乐乎。少女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她的白色衣衫虽没有弄脏,却也有了些凌乱,但却是灵动可爱的有了活力。 (四) 作为太子,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可今日不同。好不容易空下来的云苏,急忙赶来了汐颜宫,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温润尔雅看上去那么无害的云苏,第一次看到如此灵动美好,像孩子般可爱的云汐,心更加的沦陷。对陪同着像仙子般纯洁的汐公主身边的那两人,有了些微的不爽。 三人还在继续的玩耍,见太子来了,却也没停下那雪仗。难得云汐这么开心,他们也舍不得她的笑容。 云苏笑着加入他们的队伍,他不管心里有任何的想法都不会表现出来,永远是那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旁跟来的是他的心腹侍卫齐垣,虽觉得太子这样有些不妥,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尽职的帮忙去院外看好门,毕竟太子这样没形象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到。 云苏其实有时真的很羡慕云治,他没有他的顾虑,他的责任,就连来看她,他也必须克制,只能难得。小时候的云苏从出生就是被母亲寄予了厚望,拼命学习着各种知识,没有童年可言。母亲被冤,被父亲活活打死时,他更是尝尽了人间疾苦人情淡薄,开始学会隐藏自己,努力成为他父亲最喜欢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不断的强大自己,如今更是做到了面不改色,像这样的放纵自己,像这样不顾身份的玩耍,是他的第一次。 雪地上玩疯了的众人哪里还有太子公主将军丫鬟的形象,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情景。他们还各自堆了雪人,雪地上那四个雪人,就这样对称着他们的主人,微笑着向着天空招手,很是可爱。 与他们的快乐不同,玉儿的心疼的无法自已,虽然太子说过,他对云汐好,只是因为她是祭品。可同为女子的玉儿怎么看不出太子眼中对云汐的深情,那是她羡慕想要,却得不到的,何况如今的她,早就被 玷 污,恨意在她眼中越来越深。 (五) 傍晚夕阳西下,云治和云苏都没有回去的打算。月亲自下厨,准备了几个家常小菜,味道自然是比不得御厨的手艺,却胜在心意以及特殊上。下午的月已经越距,作为丫鬟自然不能与主子们同桌吃饭,他只是陪在云汐的身边,看着她吃着他做的菜,明显胃口比往日好了很多,一种开心融在了他的心中。 云苏拿出了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送给了云汐,那颗夜明珠可是唯一一颗无价之宝,是他父王送他成为太子时的礼物。在这夜晚比蜡烛光还要亮上几分,它的光不刺眼,却能照亮了整个房间。 云汐仍是没有说话,接过直接给了月,月直接放进了衣柜里,和云治送的礼物放一起。看到少女兴趣缺缺,他们还真不知道少女喜欢什么了,其实他们的礼物在她心里,都比不上月为她做的这顿饭。比起那些富丽堂皇的虚物,少女更喜欢这些实实在在的心意,经历过太多的云汐,更在乎的是心。 月亮已经很亮很亮,太子和将军才不得不离开了这个安静平和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云汐舒了口气,她不讨厌他们的到来,只是还不习惯他人的靠近,早早洗漱上了床,窝进了月的怀里。 月看着怀中的小少女,摸着她的小脸,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中是满满的宠溺。 “银珠,我也有准备礼物。” “嗯,什么?” “就是完全不能和他们的比,是我自己做的。” “银珠要。” “嗯。” 说着月从衣服里翻出一根簪子,那根簪子很朴素,没有装饰。云汐却是很开心的拿过,插在头上。 “好看吗?” “好看,银珠好看,只是这簪子我做得太丑了,不配你。” “谁说的,这是银珠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银珠,你真的不嫌弃?” “嗯,银珠以后都带着它。” “哈哈,不用,只要银珠不嫌弃,肯收下就行。” “我就要一直带着它,它是月给银珠的。” 云汐说完,又在月的脸上落下一个 吻 。在他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熟熟睡去。月摸着少女 吻 过的脸颊,心被填的满满的,脸上是去不掉的傻笑,紧紧抱住少女,直到子夜十分,少女的生日即将过去时,在睡着的她耳边轻轻说道:“银珠,生日快乐,月想陪你过一辈子的生日。” 只是这句话终将无法实现。 (六) 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月在银珠熟睡后,再次去了汐颜宫梧桐树边。他的小屋里,那个黑衣人正等着他的到来。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完全没有机会接近云国老贼,再等等。” “是,主子,可是主人已经开始催了。” “我知道了,你们开始准备,年后我们行动。” “是。” 黑衣人走后,月坐在他的房间发起了呆,现在的他一直在拖时间,他贪恋着这份特殊的温情,只是不知道他还能拖多久。 (七) 没过多久,云国迎来了除夕,大年三十可是家家团聚的大日子。作为云国太子的云苏,和那将军又是名义上义子的云治自然都得在王上宫中过年,王室家宴自是热闹非凡。 只是今年的汐颜宫,不同往年,每年这时候玉儿都会提前请假回家和父母过年。五年来的过大年,都是那个可怜的少女一个人待在梧桐树下,回忆着过去,想着她的家乡亲人,一个人渡过,唯有夜晚天空绚丽的烟花,让她知道时间还在继续。这次玉儿的离开,倒是没有人去打扰了月和少女两人,两人也是乐得自在。 太阳刚刚升起,还在梦乡中见家人的云汐,就被月拖了起来。月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裙,本就雌雄莫辨的脸上,难得没有涂那些个胭脂水粉,倒是少了女气有了丝俊逸,眉眼中特别是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里亦是有了男儿的风采。 他知道少女喜欢穿白色,就给少女准备了套比较厚的冬天面料的白色衣裙,只是这套衣裙上有了绣花,不再是那像寿衣的洁白。 云汐换上那套为她特制地衣裙,比起平日的纯白衣服更加灵动美好,只是她头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就用月送她的那根簪子插在一个简单的发髻上。自从她生日后,她每天都带着这发簪,发簪虽然朴素,却还是遮不住她自身的清纯绝色,反而美得更加纯粹。 月的大手主动牵起云汐的小手。 “银珠,新年快乐。” “月也是,新年快乐。” “银珠,要永远开开心心的。” “嗯,月也是。” 两个人傻傻地说着话,没有了其他人的干扰,倒是一种异样的甜蜜。 “银珠,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之前过年,我只是一个人在宫中待着。小时候,父王母妃在,离哥哥会陪着我瞎胡闹。对了,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烟花。” 也是,对于云汐来说,她真的不知道过年能做些什么,以前太小只知道玩,现在大了更是没过过真正的年。月最是不舍少女有一丝的情绪,连忙摸了摸少女的头。 “那银珠今天一天就跟我玩吧。” “好。”云汐难得眼中有了期盼。 第五章:懵懵懂懂(三) 月带着云汐一起包饺子,少女第一次接触面粉等东西,弄得浑身都是,不过一个正常的饺子都没完成,那些个面粉光光做成面皮,就怎么都做不好。看着身边的月熟练的擀面皮塞肉馅,完成一个个好看的水饺,还排成一排排,大小差不多,很是整齐。她干脆就不包了,拿起水和了面粉,开始做的小动物玩,这不某公主做的这四不像的小怪物是什么?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只看得出有四条长短粗细不一的腿,一个大脑袋,两个怪耳朵和怪尾巴,不过看上去还蛮可爱的。月直接拿起少女的作品,笑着拿起刀给小怪物加上眼睛,还找了个萝卜粒给它做嘴巴,这下那小怪物是更加可爱了。 “银珠,一会我们把它蒸了,加餐。这可是你第一次做东西给我吃啊。” “好。”云汐说着有一些脸红,算了,这也是食物,没错的。 “那你看要不要给它再做一个伴,它就一个人怪可怜的。” “嗯,那我再做只狗。” “咦,它是狗啊。我还在想这四不像是什么呢?” “它哪是四不像了,是猫啦!” “哦,对,是猫,就是猫,这怎么看都是只可爱的小白猫,银珠做得真是太好了。”月拿着那明显看不出是啥的小东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成熟锐利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少女的脸更红了,都不愿意再动手做了,小嘴翘到天上。月笑看着她,没忍住点了下她挺巧的小鼻子,他的手上还有着面粉,点在她本来脸上已经不少面粉的鼻子上,倒也很和谐,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形象。看着她闹起了小情绪,还轻轻“哼”了一下,转过了身子,很是可爱。月立马从后面紧紧抱住少女,他的下巴还故意点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有了丝故意的卖乖。 “银珠乖嘛,月是真的想吃银珠做的东西,我们一起做,好吗?” 看着怀里还有些使性子的云汐,反正他做的水饺够他们两吃了。月主动拿起面粉,就这样从少女背后包住少女,拉起她的小手,给那’小白猫’做起了狗伴侣。大手包裹着小手捏着面团,月的手很巧,有了他的加入,狗伴侣倒是明显有了狗样。 (八) 完成了那个狗伴侣后,两人都没换衣服,一起去剪窗花。其实月还好,就衣服上蹭了些微的面粉,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少女却是一身的白面粉,还好她穿的是白衣,看不出来,就是脸上也都是面粉,花里胡哨的。月却故意没和云汐说,难得能看到这么可爱没形象的少女,他还真不舍得就这样放过。 那剪窗花的事宜,这两货明显都不会,看看这两货剪了那么长时间,特别是月还差点剪手上,造成流血事件。这出来的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窗纸是什么鬼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是特地剪来辟邪用的。 云汐拿起其中一个最丑的月剪的窗花纸,笑着拿到月的脸庞,比起月的脸。 “这个最像月了。” “这么丑。” “很像嘛!”少女就是故意的,笑得那清纯的眼里都有了丝坏坏。 “好吧,那这个是银珠。”月却把当中相比较最可爱的一个少女自己剪的窗花拿了出来,不过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不过两人也不嫌弃自己剪的东西丑,笑着就把这两个“像他们”的怪东西直接贴到窗户上。就窗户上这一对奇怪的东西,估计牛鬼蛇神看到,会以为找到了亲戚,到是很好的起到了防小鬼的作用。 两人看着窗花傻笑着,月决定再写福对联贴上。总算写对联是两个人都会的事,不过云汐却要求把对联写成心愿,于是过年的对联就这么变成了: 上联:(云汐)珠愿月旁日日伴 下联:(月)月伴珠心永相随 横批:珠月伴随 同样贴在了云汐房间的窗户上,三面包住那对奇怪的窗花。两人就这么开心的笑着闹着。少女是无意中看到铜镜中她的花脸,知道是月故意的,气得立马拿起毛笔给月的整张脸上画上花纹。月倒也不反抗,坐在凳子上,随便少女折腾,不过在少女画完后,他直接把脸蹭上少女粉嫰的脸庞,还两边都蹭,这下两人的脸都更加好看了。 月一蹭完,立马逃跑,少女拎起小拳头就去追打他,眼看着月就在眼前,可就是差那么点,怎么都碰不到他。两个人追了很久,直到月看到云汐气喘吁吁,才笑嘻嘻地停下脚步,一把抱住少女进怀里,让少女的粉拳落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的一点不重,倒像是挠痒痒。慢慢的云汐也不动手了,她安静的待在他的怀中,累的有些喘气,气鼓鼓的拿头撞他的胸,月看着撒气的小丫头,差点笑破功,他那可是两团棉花啊! (九) 下午洗好澡后,干干净净的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月故意也和少女一样穿了白衣,随便弄了个干净的发髻,除去 胸 前的 两 团外 ,倒是有了更多男子的气息。 梧桐树下的雪已经化去,却还是有着另一种自然美。月在树下为少女弹琴,琴声优美流畅,云汐不会舞蹈,却还是随着他的音乐随意动着,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动作虽不专业,却有着一种天然的少女美。月就这样看着少女,嘴角的弧度更甚,琴声也欢快了起来。 “银珠,你会唱歌吗?” “就小时候唱过,只会一些童谣唱,也记不太全了。” “唱下听听。” “好。” 少女有着天生的好嗓子,声音更是如那清泉般缓缓流过,月听后,琴声和上了她的歌声,只是可惜只会重复来重复去那几句童谣。很快,月也会唱了,和她一起伴着琴声唱着还是那几句童谣: “水娃娃,水娃娃,闭上小眼睛,不怕豺狼与虎豹,家国安定永得福。” 月的歌声算不上多么好听,只是不走调,但却入了云汐的心。 “银珠,我教你唱首歌吧。” “好啊。” 他主动教她唱歌,她倒是一学就会,还比他唱得好听太多: “风沙迷人眼,不见伊人身,却闻伊人声。灵动黄鹂歌,初闻心悦喜,细闻隐中悲。自古知音难寻觅,多少心伤多少知。但愿一切都是梦,梦醒还在月下歌。” 这是月小时候他母亲唱给他听的,那时的他最喜欢听着母亲唱这首歌哄他入睡。云汐的歌声融入了月的琴声,不像他母亲那般温柔低吟,可是却更加的灵动入情,深深牵动着两人的心。 远远看去树下都穿着白衣的两人,洁白无瑕美轮美奂,一种纯净美好感染在天地间。 (十) 两人唱累了,弹累了,跳累了,过了很久,月拉着云汐去书房为她画画。看着眼前纯真的少女,月拿起笔,一点一滴记录着她的美好,画上的少女美得那般倾城无暇,月却还是觉得不及她本人的万分灵动。 云汐也主动拿起毛笔来画月,可惜九岁后就没再接触过琴棋书画的少女,那毛笔拿起来写写字还行,要画画的就有些难为自己,只是少女还是很认真的画着。 她画的月那可是比那孩子的涂鸦好那么一点点的杰作,除了能看出是个人外,还真不知道是男是女,绝对的抽象派杰作。她看到月过来,立马藏着身后。 月抢了过去,拿得高高的,让少女够不着,就在上方打开来看到。 “这画的是什么?” “是你啦!”少女垫着脚还想去抢回来,都有些脸红了。 “哦。” “还给我啦。” “这画的是我,就是我的。” “那我重新画一张。” “不要,这是银珠第一次为我画的画像,我要把它当传家宝。” “不要,我画的不好看。” “谁说的,画的那么像,那么好,简直就像是我本人。” 听着月又一本正经的瞎说,少女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更加想抢回那张画撕毁。月却是将画像是个宝贝一样叠好,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衣服里,就是不愿意还给少女。 (十一) 傍晚,夕阳西下,有了冷意,可两人却一点不觉得冷,就像他们此时的心一般温暖。 围着桌子,两人吃着月包的饺子,还有那特殊的’猫狗’组合,明明是那水饺的味道更好,可是他们两却都觉得那两个只有着面粉原味的两动物更加好吃。 饭后两个白色的身影就靠在一起,在梧桐树下席地而坐,看着天上的烟花灿烂辉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以前看到的烟花都美上了许多,云汐就这样靠在月的怀里守岁。 “月,烟花好漂亮。” “嗯,银珠更漂亮。” “讨厌啦,月,今天我真的好开心。” “以后我们一直都这么开心。” “嗯嗯,我们以后所有的新年都这么过好吗?” “好。” 两人累了就直接躺在梧桐树下睡了过去。月没有睡着,他看着怀里的少女,心里是深深的满足,偷偷亲了亲少女白皙柔嫩的脸庞,怕被云汐发现,红着脸,急急忙忙地闭上眼睛,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光可以慢点过去。 这毕竟还是大冬天,天气还很寒冷,两傻子就这样在院子里的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可想而知,都发起来了高烧,只是这高烧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心情。他们喝着太医院急忙送来的汤药,没有惊动太多人,也没有找人来照顾他们,就躺在床上,一起捂汗。 床上的两人看着窗户上那两个怪窗花,以及那特殊的对联,继续像两个傻子似的傻笑着。 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初四,人家都是开开心心的走街串巷,两个傻子都是在床上渡过的。云汐还是很讨厌喝药,都是被月逼着喝下,当然药后会有甜食,直到初五两人才完全痊愈。月收起了那两个窗花和对联,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初六一大早玉儿就回了宫,云治云苏这个年基本都在宫中陪着云王,他们都怕引起云王的注意,没去找云汐,终于挨过了这个年,初六后才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看少女。于是没有人知道月与云汐这六日的经历,却也成了少女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年。 第六章:月的身份(一) (一) 大年过后迎来了春天的万物复苏,暖暖的阳光充满了生机,只是月却觉得这温度反而不及大冬天温暖。他恨云国,那是刺骨的恨意,可是为了她,他还是一次次的推后任务,只为和她再多些相处,如今已经是新的一年,他也将避无可避。 汐颜宫的梧桐树,早早穿上嫩嫩的新衣,看着比以前更加的生机勃勃。一名白衣少女,头上只插着一根朴素的发簪,仍是站在它的下面看着它,只是少女如今的脸上有了她年龄该有的天真烂漫的笑容,清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月是习惯了抱少女,看到树下的云汐就走上去从背后抱着眼前的她,他的头靠在她的右肩膀上,那双成熟锐利与之年龄不符的眼眸里,斜看着她,鼻尖都是她未有任何香物熏染的少女天然的气息,月的心里眼里早就只剩下了她。 “银珠,我一直想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个方向,那是曾经水国的方向。”云汐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她一直看着的地方。 月的心不由得被牵动了一下,靠着少女的肩头没了声响,倒是云汐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平静,曾今的痛苦就像是翻篇了似的,重获了新生。 他其实与她一样有着国仇家恨,只是他的父亲还在,对于月的父亲来说,他父亲永远只爱他自己,就连他这个唯一活下来的亲人,唯一剩下的儿子,也只是他父亲的复国工具。他的父亲是空国唯一幸存下来的王室直系血脉,本是与王位无缘的一个王爷,却也有了坐上那位置的希望,他的父亲更是打着复国的旗号,疯狂的想要这云国的天下。 从小到大唯一爱月的只有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只是父亲的小妾之一。他父亲妻妾成群,子嗣也多,母亲又是那软弱的性子,哪怕美艳,也是在这么多大小夫人中毫不起眼的存在。月自小文武全才,音乐绘画无一不精,可他还是那不得宠的庶子。 这些年来,在那个大家庭中,只有他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每日各种妻妾间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他们活得一直如履薄冰。他母亲又不愿惹事,处处忍让逃避,慢慢的连一些得丫鬟小厮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也是月什么都会的原因,很小的他就要自己做饭洗衣,砍材挑水,不然就会饿死冷死在那个豪华却冰冷的牢笼中。 对于他的家他的国,月没有一丝留恋,没有一丝爱,记忆中更多是冰冷。甚至对于他的父亲,他小时候拼命学习学问武功,力求事事都比其他兄弟出色,就是为了父亲能去多看他与母亲一眼。可他越大越失望,不管他如何出色,他父亲都看不见他。直到最后他对父亲也没有了太多的情,更何况现在他也只是他父亲的工具,这份凉薄的亲情对于月来说,更多的是无奈。 当年那场灭国大战中,他的母亲将他藏在了床下,那天府上就他一人活了下来。那日,透过床下的缝隙,13岁的月亲眼看着母亲被一群人  糟 蹋。那个温柔美丽,总是不争不抢的母亲没有留下一滴泪,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是那样的坚强,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床下的他。任由那些个云国 禽 兽 在她 身 上  驰骋,污 言 秽 语的 辱 骂 着她,调 戏 着她,玩 弄 着她,母亲只是无声的用嘴型对他说着“躲好,不要出来,不要听,不要看。” 13岁的少年听话的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双手遮住耳朵不愿再听,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屏蔽心中的痛苦与挣扎。直到过去了很久很久,云国士兵走光。他才放下遮着耳朵的手,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死去的母亲没闭上的眼眸,仍然看着他的方向。她的眼里是对他的宠爱,就像晚上哄他睡觉般平静。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直到他父王回到家中,月才出来。他的父亲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母亲,就不屑的绕开,就像他的母亲是瘟疫般。就连月想上去,他父亲都不让,直接带着哭闹的他离开了那个只剩尸体的家。 他的母亲被直接逐出了家谱,父亲嫌她 不 洁 的身体, 玷 污 了家门。这些年过去了,月每晚午夜梦回都有着遗憾,恨当时的自己太小,不能给母亲下葬。他会愿意为父亲复国,一是恨云国杀了毁了他的母亲,同时也是希望父亲能让母亲重回祖谱,至少让他母亲死去的魂魄可以落叶归根。 (二) 云汐很奇怪抱着他的月,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响,在他怀中转过身体,就看到他眼中的伤痛,抬起她的小手扶平他皱起的眉头。 “月,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我的母亲。” “月的母亲一定是和月一样温柔的人。” “是啊,母亲真的很温柔。” “希望我有机会能见见月的母亲。” “她已经不在了。” “月,不难受,银珠会永远陪着你。” “好,我现在有银珠了。” 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是男子,那时已经13岁,都无法接受那些痛苦的回忆,而她那时才9岁就经历了生离死别,国破人亡,如今更是孤身一人。想到这月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感受着怀里少女的温度,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这份真实是他心中最大的安抚。云汐任他抱着,同样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两人相拥的画面是那么的和谐美好,一直这样到天荒地老多好。 只是这时少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在这安静的气氛中特别的响亮,云汐脸红了,把脸更加紧的埋入月的假胸间。月看着怀中的小妮子,实在忍不住大笑,直到看到某少女越来越红的脸,生气想离开他的怀抱时,才忍住笑拉住她。 “银珠,我给你去拿些小点心过来。” “嗯。那个,不许笑。” “我不笑。” “说不笑还笑。” “那个是我脸抽筋了。” “不理你了。”说着少女生气地转身走到梧桐树的面前,不再看月。 身后是月强忍着的笑声,他很快就去拿来了一些小点心,看着少女还是没有回头,月便拿了一块放在云汐的嘴里。少女也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直接张嘴,还故意咬上月的大手,不过也不会太用力,只是留下几个小小的牙印痕迹。偷眼看了看月正拿左手摸着右手上的牙印,脸上的笑容不减,少女继续不理月,吃着嘴里的点心,慢慢品着味道,云汐的心里其实是甜的。 (三) 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安逸的一幕 “汐妹妹,下月初是我的生辰,你一起过来聚聚吧。” 太子云苏温润尔雅,远远看着就是一副无害的神态,直接推开汐颜宫的大门进来,自来熟地走近了云汐身边。 看到来人,月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汐颜宫的大门也太不安全了,谁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来得找时间好好看看怎么办了,只是很快他就没心思去思考这事,但这不安全的汐颜宫也确实有着大大的隐患。 云汐看到太子仍是不愿意开口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少女以为知道她会说话的,只有月和玉儿。云苏其实早就知道云汐能开口,不过她不愿说他也不介意,他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就很满足,温柔的气质更是柔和上了几分。直到他的心腹侍卫齐垣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才不得不离开去继续忙他的大事。 见太子走后,云汐才放松了下来,月很自然地走近少女,让她靠着他的假胸。 “银珠,你会去太子的生辰吗?” “我不想去。” “银珠还是去吧,接触一下人也无妨。” “月希望我去吗?” “嗯。” “那月想去吗?” “嗯。” “那我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是我的月啊!”少女虽没有直面回答,却是对月全身心的信任。 月的内心却是复杂的,他正是需要这个时机,太子云苏生辰,以云王最喜欢这个儿子来看,云王肯定会出场。可月亦不愿欺骗眼前的少女,还好云汐没有多问。月只有伸出双手将少女转过身来抱在怀中,比以往抱得更紧,希望能够朝朝暮暮天长地久,只是这份安逸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在一旁小门后,玉儿咬碎了一口银牙,曾今哪个女孩不怀春,曾今她一直想让公主带她出席各种活动,曾今她也想被公子们看上,可公主却从不理会她。 可这个月儿一开口,公主什么都听他的,立马答应。何况现在的玉儿心中是真的爱上了太子云苏,就想做他的女人,他的寿辰她却没资格去。汐公主肯定也只会带月儿这个贱人去,玉儿愤恨的撕碎了手中的绢子,一根丝不小心划破了她的手,流出了鲜血,她却感受不到疼,眼神继续恶毒的看着梧桐树下,紧紧相拥的月与云汐,一颗怨毒的心已经在黑暗中发酵。 第六章:月的身份(二) (四) 夜晚的月亮如往常般明亮,看着是那么的安静,却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云汐仍是喜欢粘着月要他陪 睡觉,月只好继续留宿在她的身边。 看着怀中的少女睡熟后,月才轻轻点了她的睡穴,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放下纱帐走出了房间。 汐颜宫梧桐树边上的一间小房子里,那熟悉的黑衣人正等着月过去,今晚是月难得主动找的他,他是一接到信号弹就立马赶来。 “主子,您找我。” “嗯,下月初,太子云苏生辰,那狗王一定会露面。” “那真是太好了,主人知道您准备行动,一定很开心。” “回去安排我们的人,想办法混进宴席。那日,我会和汐公主一起过去,到时我们里应外合。” “是,只要杀了狗王,再除去汐公主,他们云国就会灭国。” “不许动汐公主,你还认我这主子,就打消这个念头。” “主子,可是主人他。” “父亲那,我会自己去说。” “可是••••••” “你们要是敢动她,休怪我不仁。” “是。” “哪怕是父亲也不可以。” “主子,属下知道不该多嘴,可您对汐公主用情太深了,主人要是知道,他不会放过您的。” “你会去说吗?” “属下不会,属下只忠于您。” “那就好,我自有分寸,父亲那等杀了狗王后,我会去解释。” “是。” “好了,你回去父亲那复命,安排人混进宫里,最近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是。” 黑衣人答完就离开了房间,月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次的刺杀能成功,他还有命与她相守。 再次回到床边,打开纱帐,床上的少女没有任何变化,月钻进了被窝,顺手解开云汐的睡穴。睡梦中的少女一个轻微的侧翻,又习惯性窝进了月的怀中,他抱着她,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到头,太子的生辰永远不要到来。 (五) 云国一个多少年来真正做到统一天下的国家,今天是云国尊贵的继承人太子云苏的生辰,一大早的皇宫之中就开始忙碌,为这未来的天子准备夜晚的庆生宴。 宫女太监们打扫插花张灯结彩布置现场,御膳房更是早早的准备新鲜食材,忙的热火朝天,就连今天的御林军侍卫队人手也比平日多上了一倍,巡逻亦更是紧密。 可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谁都没有注意到,会有一伙人偷偷的潜进王宫。几名正在巡逻的士兵同时被人打晕拖走,又走出几名穿着同样衣服的士兵。他们打开了后门,放进了更多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被慢慢取代,同时一些宫女太监也被人默默的换走••••••只是宫中的侍卫宫女太监人数还是太多了,换也还不完,于是有人混进了御膳房,变成了厨子,准备了宫女太监士兵们的食物,至于里面是不是加料了,只有一些特殊的“假人”知道。 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本就姹紫嫣红的御花园更是染上了黄金的色泽,到处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桌椅摆放整齐,却也不显得庸俗,反而是一种贵气。 本来太子生辰是没有资格在这举办的,可是云王特别宠爱这个儿子,为他破例,今晚有资格参加这场盛宴的都是些大臣的儿女,其中不乏许多国家未来的栋梁。 汐公主是她九岁后第一次参加宴会,本不想与人有太多交集的她,只是为了月才来了这她不喜欢的场合。少女自是不愿太过显眼,穿了件干净朴素的纯白衣裙,脸上没有一丝妆容,就一个随意的发髻上插着一根朴素的簪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少女本身就有着一张倾城清丽的面容,哪怕她再不愿意,她那自身的纯净无暇气质,在这众多花枝招展百媚娇艳的莺莺燕燕中却是一种独特的干净素雅。 云汐来到席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找了个角落落座,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打算隐于人群中。可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反倒是引来了不少男子的侧目,同样引来不少女子的嫉妒。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清纯佳人坐着,自是有人会上去套近乎,可不管男女和她说任何话,云汐都不会回答,自有月会替她说她不会说话。 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这就是那个倒霉的祭品公主,哪怕美人再美,也不会有人愿意沾染晦气,一些个就算有了心思的公子哥儿,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去招惹闲话。云汐倒是不介意,她正好乐得清闲。 从云汐进来后,云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一旁的五公主早恨不得撕了少女的绝色容颜。太子云苏也是一有机会就会看云汐,他们两没有如往常般靠近她围着她,不过两个人的心思还是大多挂在了她的身上。陪在她身旁的月察觉到了视线,以及四周的指指点点,可此时的他只能是她身边的婢女,又能做什么呢,他有些后悔让她来此,可他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六) 宴会上喧闹嘈杂大家各种聊天相识叙旧,一声明明是男子却扭捏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回到各自的座位站着,井然有序,哪还有一丝方才的凌乱。 云国至尊云王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席间,坐到了最上方正中的龙椅上,说了声“坐”,大家才敢坐下。 云王虽已人已过中年,可仍然气宇轩昂,特别是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散发着上位者的霸气。只是这些年来他从不曾立后,特别是一统五国后,他娶了不少女子,倒是去年吴国歌姬事件后,他不再沉迷 女 色,更在乎他的身体,想要健康长寿。云王的所有后宫佳丽都只是封了个夫人,这些年来子嗣不少,可只有这个最大的儿子云苏,是他最看好的。这场宴会就是云王在给太子云苏铺路,有意设在这帝王才有资格宴请的御花园中,为儿子笼络更多的人心。 第六章:月的身份(三) “今天晚上是太子的生辰,朕也只是客,今晚大家没有君臣,只管娱乐。苏儿,与父王一起敬敬在坐的未来栋梁们,以后你们都要好好辅佐太子,保我云氏江山。” “是 父王。” 坐在龙椅桌子下面特别准备的金色位置上的云苏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在坐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高举杯子。一同喝下了杯中酒。 只是今晚席间不知道为什么,宫女太监少了些,不过没人会注意这种细节,倒是太子云苏心里皱了下眉,脸上的笑容更加无害温柔,他叫过一旁的齐垣,对他耳语了一番,齐垣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又来了几名宫女,在席间到处点上了熏香。没人注意的地方,一名宫女偷偷给了云苏一粒药丸,云苏趁人没注意服下。 云王那一段段冠冕堂皇的说辞后,让大家放开拘束,好好娱乐,他也留下陪着儿子过生辰。 (七) 宴会上,公主们以及各家大臣的女儿纷纷登台献艺,争奇斗艳,诗词歌赋,歌舞琴音,各有各的美好,场面好不热闹。而这一切就像和汐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她连眼睛都懒得抬起,只是默默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可总有人会看不惯她,其中最恨她的就是五公主,她提议让她出场表演才艺,以及一大帮早看她不顺眼的女子们纷纷附和着。 白衣少女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坐着,什么都不说,所有人都看向了云汐。她一旁的月立马解释公主不会说话。 可喧闹的人群谁会听一个侍女的话,仍是各种起哄,特别是带头的五公主以及一帮有意讨好五公主的人和嫉妒云汐的女人。好像云汐不上台表演就是挖了他们家主坟的似的,各种明赞暗讽话语不断。 云治深深捏紧拳头,可云王在,现在的他只能忍着。云苏本也想看看少女的表现,他的生辰,少女能为他表演,他是期望的。可看到无助可怜的云汐,云苏亦是不忍,可他也有着顾虑,他不能让父王看出他对她的心思,哪怕一点都会为这可怜的少女带去更多的灾难。 让人都想不到的是,会给少女解围的尽然是云王,其实连云王自己都想不到,他本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带回来的祭品,可就在五公主她们起哄时,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她。云王望着云汐,心中是震惊,迷恋,不舍,以及深深的恨意,可还是抵不过他对那张绝美清纯容颜的怀念,她太像她的母亲,那个绝美的女子梦汐。 “朕看今晚月色不错,小五给你哥来段舞蹈祝祝兴。” 云王发话,大家立马符合着,没有人再去为难那不会说话的汐公主,人群立马响起了掌声,为五公主助兴。 在确定云汐没事情,月深深看了一眼少女,眼中还是有着不放心,只是他还是闭了下眼睛,捏紧双拳,悄悄离开宴会场。月的离开,云汐是立马察觉到的,可她没有跟去,她现在不想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御花园中间的舞台上五公主的舞蹈美轮美奂,毕竟是从小习舞,举手投足间都是柔美。舞蹈中的她总是有意识地向着大将军云治抛去媚眼,那毫不掩饰的爱意勾魂摄魄,明明白白的占有欲写在了脸上。 云治一身黑袍帅气正义,本是眼神清雅平淡,可看到五公主就觉得烦心,特别是她曾今的所作所为,今天又想欺负他想保护的汐公主后,更是不待见她,却也只能一杯杯喝着闷酒,不去看眼前故意勾引他的美艳公主。 倒是云王看到五公主的表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也想要拴住这个义子云治,要能控制住他,他不介意送个女儿出去。 (八) 五公主的舞蹈让人沉醉,快要接近尾声时,整个生日宴掌声雷动不止,人群气氛高昂,欢呼雀跃。 突然冲进来一群士兵,明明穿着云国侍卫服的士兵,却直接向着龙椅的方向冲去,明显的目标在于云王。 所有人还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包括云王,只是王上的暗卫还是准时的现身,与那些个云国侍卫交起了手。 看到打斗,大家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咆哮呐喊很快从人群中传出,不少女子的哭声叫声喊声不断。 “云国士兵”与暗卫实力不相上下,双方都是在拼死进攻,暗卫各个武功不赖,“云国士兵”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很快的鲜血染红了御花园,这并不是什么助兴的游戏,而是正在的厮杀。 “士兵”带头的一名满脸胡子的男子有着一双成熟锐利的眼眸,他的武功很高,接连砍杀好几个暗卫。其他“士兵”明显在为他开路,他们有意识地用血肉之躯拦下身边暗卫,不顾身上的伤口,任那血肉破裂,还是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向暗卫,让大胡子有机会攻向云王。 很快大胡子脱离鲜血满天飞的人群,他手上的刀,向着那正中前方的龙椅而去,云王吓得站了起来。大胡子刀势如虹,速度之快,眼看着就要落进那明黄色的龙袍中。 就在这飞沙走石昏天黑地间,一把轻盈的剑拦住了大胡子的刀,太子云苏立在了云王的面前,还是那如水般的温柔无害气场。云王本也会武,可这些年国家统一,他日日养尊处优,早没了那练武的习性,看着儿子拦在了他面前,他才松了口气,立马大声喊道“护驾,护驾••••••”。 暗卫们分身乏术啊,他们是想赶来,可他们都被“士兵”们不要命的拖着啊,更有甚者,一个“士兵”已是满身的鲜血,身中数刀,可他还是拼死抱住暗卫,暗卫把刀刺入了他的身上拔出再刺入,一刀一刀又一刀,却还是没办法挣脱那个死死抱紧他的“士兵”,这已经是一种意念在驱使了。 云治本是故意想看云王受伤,可云苏都出来护驾了,他作为这大将军,面子上也得行动不是。于是,他也只好站起来去拿起地上刀,飞身同样护在云王的面前,与云苏一起对上胡子大汉。 第六章:月的身份(四) 刀光剑影间,大胡子武功本不弱,可对付起同样武功不错的两人还是有了丝吃力,身中数刀,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可他的衣服被划破多处,露出的肉色几分看上去与他那满脸的大胡子不配,还是比较白皙,只是那红色血迹弥漫出来,染红了侍卫服。还好还能堪堪的打成平手,可却无法再靠近云王一分。 席间早已经是一片混乱,一些会武功的公子们也加入了战斗,和暗卫一起对付“士兵”们,还有一些公子们担当起了现场保护工作,而各家小姐们是吓得涩涩发抖抱做一团,尖叫嘈杂声声不断,已经不是一个混乱能形容的了。 混乱的人群中,有一抹白色身影,始终没有动过,她从大胡子出现后,眼神始终忍不住看向他。总觉得他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她却不愿意深想。面前的血海让汐公主的心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却不由得苦笑。都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不能完全走出过去痛苦的阴影,心中明明放下了,可每次那厮杀红色出现,她的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沉沦。 云汐闭上了眼睛,尽量把自己隔绝在这场战斗之外,因为她知道月在,她可以撒娇,可他不在,不会有人会在乎她,就如她九岁的时候,没有人会帮她一样。只是月不见了,她此时却是希望他真的不见。 由于云治和一帮公子的加入,本是有着优势不要命的“士兵”们,这下也陷入了苦战。双方都被牵制着,只是一瞬间一抹冷笑从大胡子眼中一闪而过。 大家打做一团时,谁都没有想到,这帮“士兵”们还有后手,现场的太监宫女悄悄的围上了云王,眼看着就要杀到云王。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没有悬念,云王的生死就像是今天注定似的,只是更让人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慢慢倒下,不管敌方我方,包括云王,唯一站着的是太子云苏,他仍是那样的温润如玉,眼神温柔无害。 “士兵”中有一人意识到身体不对,狠狠的刺向自己,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跑去保护大胡子,攻向太子云苏。同样大胡子也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也狠心的刺伤自己,那一刀是狠的,没有一丝犹豫,全靠着最后的毅力撑着没有倒下。在那人被云苏一剑剑砍死时,乘机逃走。大胡子的眼中有了一丝伤痛,那是对他最忠心的属下,以及在场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只是如今的形式下他也只能离开。 (九) 云苏一脚踢开他面前已被他杀死的“士兵”,站在所有人都倒下的现场,他的身上没有染上一丝血迹,明黄色的太子服衬得他更加俊俏,眼中还是那抹温润如玉,此时看着纯良可谁都不会觉得那是无害了。 只见太子云苏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齐垣带着一大群云国真正的官兵出现,开始逮捕已经不能动的穿着云国士兵服的刺客们。 现场得到了控制,抓捕了所有刺客,不过这次来行事的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为了不暴露更多秘密,在场所有刺客集体咬舌自尽,没有一个向云国臣服的叛徒,场面是那样的壮烈。 很快又有不少宫女端上一碗碗解药,云苏走过去扶起云王,拿起一碗解药喂进了云王嘴里。在场的除去刺客外,都服下了解药,慢慢的都恢复了力气。 云王慢慢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是暴怒的,刚刚差点他就命丧这里,只是他一想到今天的情况,怒气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一掌用力的拍上桌子,声音很响。 所有人吓得跪下,只是那抹白衣的少女还是没有动,仍坐在位子上。云苏看了她一眼,竟觉得她可爱,不过他立马转移云王的视线,看着是为在场所有人解围,其实就是为了独独的她。 “父王,息怒。”云苏特地跪在云王面前道。 云王看着太子还是很欣慰的,今天还好他这大儿子在,压下火气问道云苏:“苏儿,这是怎么回事?” “父王,具体情况,苏儿也还没搞懂。只是今天席间苏儿发现宫女太监都不认识,而且人数有些少,便觉察到有事要发生。便让阿垣安排人送上来了这些有了迷香的熏香,同时去宫外调来士兵,苏儿事先吃下了解药。” “不愧是父王的好儿子,这份冷静运筹帷幄,好。” “父王今日受惊了,都是儿臣发觉的晚了。” “苏儿过谦了,朕先回宫,这里全全交给太子负责。” “是,儿臣遵命。” “恭送王上。” 云王离开了御花园,总算带走了那份恐怖的威压,太子云苏井然有序的安排着现场,仍挂着那满脸的温和笑容。 “大家都起来吧。” 听到了太子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才敢站起来,其中自然不包括那抹白色的身影。 这就是云治在没有成熟把握前不愿动手的原因,现在的他羽翼还不丰满,他太了解一个人,毕竟是和云苏一起长大的。太子就是个笑面狐狸,看着无害,内里心思弯弯绕绕多着呢。云王是勇在表面,而太子云苏面上笑容有多无害,内里的算计就有多深。 等到云王走后,场面平静下来,云汐恢复力气,立马就离开了这满天的血腥,完全不去管身后的场面。那么多尸体躺在地上,空气中都是血的味道使云汐快要崩溃,她拼命的逃回她的房间,没有了她的月,她只能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同时她的心中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太子云苏看着白色的少女离去,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维持现场,他再不舍也只能留下,毕竟他是太子,所有的一切都要他来处理。 五公主看着云汐的离去,正想发作,却被太子一记看似温柔却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恐吓住,只能恨恨的捏紧双拳不敢再生事。 同样关注着少女的还有云治,他也很不放心她,立马请命带着官兵去搜查各个房间。云苏自然知道云治的心思,心里有一丝不快,可他还是应许了,毕竟云汐的安危更重要。云治得令后,立马带人是直奔汐颜宫。 第七章:真相大白(一) (一) 夜晚的汐颜宫,看着还是那么平静,像是与那场刺杀没有丝毫联系。回到房间的云汐,才关上门就闻到了房间中的血腥味,正想出声喊叫,就被一个士兵服饰的人捂住了嘴。 “银珠,是我。” “月。” 少女立马回身,眼前的男子正是那个大胡子,可云汐看着他那双成熟锐利熟悉的眼睛,都不用月再解释,她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大胡子拿下了满脸的假胡子,露出了属于月那俊美精致的脸庞,满身的血迹。在看到心中的少女时,强撑着的月一时的放松就有了丝晕眩,闭上了眼睛摔了下去。 云汐马上抱住月的身体,让他靠住她,不至于摔在地上。看着如此虚弱的月,少女的心很乱,可更多的是对月的担心,不管月是什么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她的月。 可这时门外传来了,官兵搜查房间的声音。云汐急着把月塞进被子,自己脱去外衣,躺在他的身边。她紧张的一只手捏紧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摸着被子里的月,房间中只剩下少女飞快的心跳声。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是云治的:“汐儿,我们要进来搜查刺客。” 从来不愿说话的少女,这次为了月还是开了口:“汐儿已经睡下了,汐儿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望云将军注重礼仪。” 听到少女尽然开口,云治不由得更加怀疑。他还是推开了门,不过是他一个人进去,跨进房间立马锁好门,直接走到少女的床边。 云汐瑟缩在被窝里,微露的香肩,明显没有穿外衣,可床上过大的隆起却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少女望着云治,眸子里染起了雾气,眼里是深深的祈求,拼命地摇着头。 云治拿过一旁的衣物还是掀开了被子,并同时把衣服扔向了少女。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蜷缩着伤势严重的月,月已经爬不太起来,可仍不屈地看着他。 这些还都不是让云治最气愤的事,眼前的少女也许还没看出,可同为男子的他,直接看出了月的男子之身,他一手抓起了月的领子,恨不得一刀解决了他,那双一直平静的双眼里,愤怒在不停地溢出,手下的力道越来越紧。 一旁的云汐完全不顾自己的样子,急忙跪在月边上,拉住云治的另一只手,怕外面人听到,拼命地无声地求着他。 看着心爱的女子身上只穿着肚兜底 裤,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名节,在为着另一个男子求他。云治的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他拼命压抑心中翻滚的怒气,压低声音对着月说道:“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闭了下眼睛,云治还是不忍伤害少女一分。愤恨地放下了月,直接转身离开房间,对着门外说没有找到刺客,带走了官兵。 谁都不知道云治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这是他亲手送去保护心爱女子的女人啊,却是一匹狼。想到之前的所有种种,特别是那次温泉,还是他把月送了进去,他甚至连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云治离开后,云汐立马上去抱住放下心摔倒在床边晕过去的月,看着满身伤痕的他,胸口处还在流着鲜血,心疼地流下眼泪,这是她的月,对她最好,也是她最在乎的人。 少女擦了擦眼泪,颤抖着手轻轻解开他身上的衣服查看伤势,月的胸口处明显没有女子的 胸 部,而是男子那宽广的胸膛。放在月胸膛上的云汐的手不由得更抖了一下,也是这时候的她才刚刚知道月的男儿之身。想起两人的朝夕相处,以及所有发生的一切,包括她多次当他面换衣,特别是温泉之中两人全裸抱着等等等等。少女后知后觉的脸红了起来,她的 身 体早就被月看 光。 但看到月那满身的刀伤剑伤,她也顾不得害羞,想要捂住他还在出血的胸膛处。可是那哪是捂住就能马上不再流的,何况此时的月已经发起了高烧。云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身边没有任何疗伤的药,她只能无助的抱紧他,毕竟是自小生在王室的少女,除了哭,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二) 时间慢慢地过着,可什么都不会的汐公主还是什么都不会,第一次她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泪水是那样的无用。 过了很久后,云汐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云治再度回来。此时看到云治,少女第一次像是看到救世主降临般。从云治前面愿意放过月开始,如今又爬窗进来,她就知道他不会害他们。少女看着云治,她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里都是可怜祈求的眼神。 云治看着眼前还是肚兜底 裤,只知道抱着月哭泣的少女,他真是气不出来只能叹气了。“汐儿,你去穿件衣服,我来帮他上药。” “谢谢。” 云汐不舍地放开月,急忙胡乱套上地上的衣服,看着云治真的是在给月包扎才放下了心。 “汐儿,你转过身去,我要帮月 脱 衣服涂药。” “好。”云汐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她也不好意思看着月的 裸 体,听话的转过了身体,坐到了椅子上。 “汐儿,你不觉得,你该好好向我解释一下。”云治一边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说道。 “云将军,我不知道该向你解释什么。” “叫我治。” “云•••” “叫治。” “治。” “嗯,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 “去年,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了。” “那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云治听到少女竟把他当无关紧要的人,心里是一阵说不出的无力感。 “阿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他对你很重要?”明明知道这是句废话,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嗯。” “你知道他是男子吗?” “今天才知道的。”云汐说着脸又红了起来,她和月之间早就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她却不怨月,也许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心就给了月。 听了少女的这句话,云治总算心里好受了一些。不再言语,快速包扎完月,云治是把昏迷的月包成除了头外,浑身都是绷带的木乃伊。云治就是故意的,毕竟月在云汐这,他可不愿少女看到别的男子的身体,特别是这个可恶的月。 其实云治已经算是可以的了,这要是反过来,月帮云治包扎。那肯定是连整个脸都包起来只剩两个眼睛,当然鼻子嘴巴呼吸处会留缝隙。月对少女可是绝对的霸道,他不会想让她看其他男子,连脸都不可以,当然月肯定是还会把人打包带走,不留下少女与别人的相处机会。 云治把月放在了床内侧,盖上被子。反正月深度昏迷中,他难得有机会可以和少女独处,就走到了云汐面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以不放心月伤势为名留了下来。 “汐儿,阿月刚包扎完,我不放心他,就在这儿看着。” “谢谢治。” “汐儿,以后对我不要说谢,为你做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云汐刚刚正常没多久的脸色,又红了一下,这是她多少年来第一次对月和玉儿以外的人说话。她本来就不讨厌云治,特别是他这次为她做的一切,她是感动的,只是此时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治看着云汐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也不难为她,他先找了话题开了口,他决定向少女坦白他的一切,他怕他再不行动,少女会离他越来越远。 “汐儿,我不是云王的义子,应该说他也是我的仇人。” “嗯?” “汐儿,我本姓玄,是玄国的王子。和你一样是因为预言被云王带回来的。” “那你还为他打仗。” “我也是这次回朝才知道的,我被云王那老贼骗了整整十多年。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那天我就是知道了身世在竹林中发泄。” “难怪那天你拿着剑。” “汐儿,还有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去年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们什么时候还见过?” “你九岁那年国破家亡,我就是当年陪着你的男孩,对不起,那时的我没有能力救你。” “这事已经过去了。”对于那个男孩的记忆,云汐还是有些的,只是现在的她不愿再去回想那些往事。 “不过,汐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祭祀的,你要相信我。” “好。”也许是同命相怜的相似,少女对云治的好感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汐儿,阿月本来是我父王留给我的暗卫,我怕你在宫中没人保护,就安排了他过来。只是阿月明明应该是女子,怎么会变男子?还有这次的刺杀并不是我安排的,只怕阿月的身份不简单。” “月是你送来的,谢谢你治,把月送到我的身边。” 少女是真心感激云治,可云治听了这话,怎么有种吃了一万只苍蝇的感觉呢。咳,看来云治和苍蝇还真是有缘,估计下辈子真会变苍蝇。(苍蝇这个典故在作者另一本书《愿为你不做侦探》里有答案) 第七章:真相大白(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天微微亮,云治才不得不离开去上早朝,只是这一夜也是他和云汐第一次真心相处,没有了隔阂。 在云治走后,云汐爬上了床,拉着月被白布包着的手沉沉睡去。哪怕隔着厚厚的白布,月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让她安心。 月是女子也好是男子也好,对于少女来说,都是心中最在乎的人,甚至知道他是男子后,她竟然有了一丝开心,像是打开了她心中一扇特殊的门。 (三) 关于刺客事件,月逃跑了,可惜留下的人中没有活口,就算聪明厉害如太子云苏,一下子也查不出源头。 那天整个王宫的翻找,除了找到被下药迷晕和被杀死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外,连那个下毒的厨子都服毒自尽了,谁都想不到这次的刺客是这么的刚烈。这也是月的厉害,月确是一个不能多得的人才,他真心待人,奖罚分明,他带出来的手下个个真英雄。 因为这个事情整个朝堂上每天都是乌云密布,云王火气一日大过一日。朝臣人人自危,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成了这现成的出气筒。 倒是这几日的云治心情不错,朝堂上每每看到云王不爽,他就舒服。何况月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需要好好静养,这不他云治就有了和云汐日日独处的日子,两人之间明显关系比以前近了不止一点点。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云治都是晚上偷偷爬窗进来帮忙救治月,白天更是只要空了就冲汐颜宫去。他为了少女,可是包下了月的所有上药换药换衣,喂水喂食喂药,至少他喂食就不用客气,不需要那些个什么口对口的,只要捏开下巴直接灌进去,也不管月呛不呛。不过即使这样折腾,月的恢复了也算是惊人了,一直昏睡着的月情况有所好转。 这几天,云汐基本都没出过门,一直陪在月的边上,没看到月睁开眼,哪怕云治再三保证月已经没事了,她还是很担心,人都消瘦了不少,让人看着就很是心疼。就连那个曾今英俊正气清雅平淡的大将军,天天这样来回,眼睛下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不过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能换来与心爱女子的真实相处,以及她的真心相待,他甘愿。 有时候云治心里真的是矛盾,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自己要靠着帮情敌疗伤才能接近喜欢的少女,而他那该死的情敌还是他自己给送过来的。那次温泉救治,他还傻傻的给两人看门,嗨,想他云治一世威名真真是全扫了地。当然他也去查了月的情况,可只知道他是玄王给他留下的暗卫后代,这次刺杀也不是他们的人。这最气的还是明明白白的女人,怎么就成了男子里,也只有等月醒来后好好聊聊人生。同时他也有那么点私心,又最好月晚点醒来,最好等到云汐喜欢上他后月再醒,只是这个想法是永远不可能了。 (四) 终于又过了几天,月还是醒了过来,云汐激动的上去一把抱住他,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她的月终于回来了。 月虽然满身的绷带,此时行动有那么些不方便,却还是靠着少女,少女穿着的白色衣裙已经没那么干净出尘,人明显瘦了不少,头发有些微地凌乱,满脸的泪痕,却仍插着那根他送的发簪。月的心里有着太多的不舍与抱歉,以及深深的迷恋,特别是这次的生死一线后的重聚,那份得之不易的情,让他更想永远抱紧怀中的云汐,只是他动作不太方便,倒是少女抱他抱得紧。 两人就这像完全没注意到房中还有云治在的亲密相拥,像是要天长地久永不分开。画面感刺痛了下朝就在这没走的云治。 云治真是恨得牙痒痒,都恨不得现在马上直接把那月敲晕,可现实是只得自己咽下去忍着。他好不容易可以和云汐走近,不能破坏她不容易才敞开的心菲。对于少女,他不会放手,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自己就真的争不过这来路不明的月。(作者:儿子,不是妈说你,你太墨迹了。)轻轻咳嗽了两声,云治故意发出声响,抱着的两人闻声连忙分开。 云汐抬头看到云治,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人,脸红的想起来。月却是看到云治,本是像个木乃伊,又多日卧床没什么力气,却不知哪来的劲道霸道地把少女拉回纳入怀中,他一身的绷带抱不住,就干脆拿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有意无意的用他的 唇 吻 着少女的发丝,那双成熟锐利的眼神里带挑衅地看着云治。 还好云汐毕竟是女子,脸皮还是薄,她直接推开了月,谁知道月这家伙既然立马呼疼,对着少女卖乖撒娇。 “银珠,疼,疼,疼,月好疼。” 果然少女立马上当,不敢动了,还心疼的摸上月的胸口的伤处,清纯无暇的眼里满是焦急。 “月,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银珠多摸摸就不疼了。” 云汐的脸这下子是红透红透了,这手拿掉不是,不拿掉也不是。她是真怕月疼,可又觉得月是故意的,尴尬着没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气到无语的云治,真后悔没把月整个人都给包的不能动,不,应该连他的嘴都包了,如今也不好计较。只能多次心里默默的深呼吸,待平静下来,直接走过去,轻轻拉开云汐,一屁股坐在月的床边。 “汐儿,我来看看月的情况,你放心吧。”对着云汐,云治那双高雅平静的眸子里是温柔的,转脸又对着月,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哪疼啊,我替你揉揉。” “男女授受不亲。” “你以为这些天,你身上的绷带都是谁换的。” “你别想让我以身相许。” 月一本正经的瞎说出口,云治和云汐都差点被口水呛到。少女是直接不想理月,云治调节了一下暴跳的神经问道。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变男的了?” “你知道了,那银珠也知道了?”月看向了云汐,见少女对他点了下头就红着脸低下头,月举起那满是绷带的手想扶额,可是抬不上碰不到啊,那样子倒是说不出的可爱,只能叹气道:“这样也没办法了,可为什么不是银珠帮我包扎,我正好以身相许啊!” 云治忍住一把拍死眼前木乃伊的冲动,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好歹我还是你的前主子。” “救命之恩,我知道你是为了银珠才会救我的,还是谢谢你了。不过即使如此,银珠是我的人,不,我是银珠的人。”月看了眼少女立马改了个口。 云汐脸都没恢复正常过,越来越红,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都有把月嘴巴缝起来的冲动了,于是故意坐到了一旁,不再看月。 “现在你该好好解释一下你的事情了?”云治实在是看不下去,把话题带回正轨。 “我姓空,原名空月。”难得月一本正经起来,脸上没了玩笑,要是去除他一身的绷带,哪怕还在病中,那张脸还是成熟帅气的。 “空月,你是空国王室,我记得空国灭国时,只有一个老王爷逃了出来。” “他是我父亲。” “那你怎么会成为我的死士?” “这些年,云王那老贼防卫越来越严密,只有你最有机会接近他,我们查出你是曾经的玄国王子,就杀了玄王留下暗卫中的一家,由我顶替了他女儿。” “原来是这样。” “月,治,既然空国和玄国都是要杀云王,你们干脆合作。”云汐听着两人的对话,她没忍住,若是可以,她也想为这事出份力。 “这是不可能的。”空月无奈的答道,他的父亲想要的是这天下,哪愿与别人分羹。 “为什么?”此时的少女还是单纯的,她自是不懂这家国天下。 云治解答了少女的疑惑:“我们各个国家残余势力除了要杀云王报仇,还想要找到云国玉玺,夺得这最大的天下,没有哪国人愿意和别国人分享。哪怕我愿意,只怕我们玄国那些将士也不愿。” “可是这样大家不是都没法报仇?”云汐仍是不明白。 “在这江山权利面前,没有人愿意妥协,也没有人愿意做小。我们空国,我父亲第一个不肯。好了,乖,这些国家大事交给我们吧!” 第一次空月和云治达成了共识,月刚说完,云治继续道。 “汐儿,你还是做回那个可爱的小公主就行,我们会保护你的。” 只是空月正经了才一会又不正经起来了,“银珠,帮我把身上的绷带拆了吧,我觉得浑身都养。” 云汐听了脸红归红还是走了过去,云治拦住少女,对着少女的声音还是温和的:“我来拆,汐儿,你先出去一下。” “好。”毕竟空月是男子,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后云汐还是要注意男女之别的。 空月的声音继续传出:“我不要你个大老爷们,我要银珠啦。银珠,月想以身相许。” 第七章:真相大白(三) “汐儿,帮我们去门外看着,不要让人进来,这里我来搞定。”云治扶着额,忍住怒气道。 少女立马点了下头,就走出了房间,她怕她待下去,空月还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呢? (五) 云汐离开后,空月脸上完全没有了那不正经,云治看着他的变化,也大致知道了他的心思。 “阿月,你是故意想支开汐儿。” “嗯,我不想银珠为我担心。” “这次你们损失惨重啊。” “没想到会输在云苏身上。”想起那日的一切,他们布置了那么久,还是功亏一篑,空月还是难受的,在提起云苏时,心里是恨得牙痒痒。 “云苏本来就是真正的万年狐狸,别看他平日整天满脸笑容,看着无害,还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我们真是大意了。” “是云苏太会藏,我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才知道他的心机。” “那天后来怎么样?”这次出来行刺的都是他空月一手带出来的精英手下,空月相信他们,也猜到后来的情景,可还是问了一下。 “所有刺客集体自杀,你们空国人也算是真英雄了。” 明明已经想到结局,可听到又是另一回事,空月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不愧是我们空国的好儿郎。” “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继续找机会刺杀。” “有胜算吗?” “没有,这次我们失去的是精英,而且云国已经有了防备。” “那你知道还•••?” “阿治,我们合作吧!” “你觉得我们玄国会和空国合作?” “我父亲绝对不会和你们玄国人合作。不过,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什么?” “一起守护银珠。” “为什么找我,你就不怕我•••”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爱她,我也知道凭我一人的能力很难护住她,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她就要被献祭,几个国家的残余都想杀她。” “是啊,时间不多了。” “阿治,我不在乎什么王位天下,只想保住她。” “好,我答应你,先保住她,之后我们再来慢慢竞争,在这之前你不可以对她出手。” “这点不用你说,她是我愿意用命换的女子,在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前,我不会随便夺走她的 清 白。” “那你继续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最近皇宫搜查严密,我还要去处理事情,有事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这是空月和云治第一次合作,他们都不愿云汐遇到任何危险。空月虽叫月,却如太阳般闪耀,倒是云治更像是夜晚的月亮,其实若没有少女,两名同样优秀的男子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云治离开了,比起少女的情,他首先要先保住她的人,他的计划还得继续加快脚步,要早日做好平安救出云汐的准备,而且他相信空月的保证。空月同样相信着云治,只因云治对少女的爱绝不比自己少,只有云治在,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放手一搏。 (六) 多亏了生辰宴刺客事件,云王又情绪不稳,太子云苏只能忙于处理各类大小事情。云苏本就有着他自己要做的事要安排,这下是忙的脚不离地,更加没空去看云汐,也就让汐颜宫的三人逃过了一劫。 只是那谁都能进谁都能出的汐颜宫真的安全吗?别忘了它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 空月与云汐多日没有踏出卧房,大将军云治又天天过来。这些本就很奇怪了,但也能解释的通。那汐公主本就是个怪人,听说又在太子生日宴上受了惊,这躲着不出门也说的过去。可现在汐公主站在外面把门,里面明显云治大将军和空月两人在,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大将军喜欢上了那个月丫头。 玉儿心中是一肚子的疑问,只是汐公主现在都有些不待见她,她也不好凑上去找不是。只是这疑问就疑问呗,玉儿放心里就算了,可她也没搞懂什么情况,就跑去告诉太子云苏。 云苏正忙着批奏折,这几日他父王可是把奏折都送他这来了。只是他边批阅着奏折边听着玉儿的汇报,心中有了一丝疑惑,很快察觉出里面的不寻常,脸上还是那如沐春风的笑意,让玉儿继续盯着三人,特别是那个丫鬟月儿。 第八章:最后甜蜜(一) (一) 那天后云治开始忙碌起来,他要安排人员偷偷混进宫中,有了空月那次的教训,他要做的更隐秘,同时他得更加防着云苏,为此最近他有机会就往云苏那跑,时刻注意着太子的动向。倒是忙得没有再经常去汐颜宫,习惯云治没事就来串门的云汐,也有那么点不习惯,只是有空月陪着,少女也没多想。 空月那日拆去白色绷带,那变态的恢复能力倒也是惊人,伤好得七七八八,就又换回了女装。云汐回房看着恢复女装的空月,看了好久好久,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摸上了月胸 前的两 团 假 胸。空月一脸黑线的看着她,真心觉得她纯的可爱。 “月,这两 团 这么软,到底是什么。” “等等,我关个门拿给你看。” 空月话一说完就去关上了大门,背对着少女,拿出了 胸 前的两团棉花团。云汐捏着棉花团,想起来在温泉中梧桐树下,空月骗她说他胖了瘦了的话,气得把两团棉花扔在地上。 “月,你就喜欢骗我。” “没有,那是情非得已,月就算骗谁也舍不得骗银珠。” 说着立马上去抱住云汐,少女一把推开他,谁知少女本没什么大力气,何况她也没用力,空月却摔在了地上不能动。 “银珠,月好痛。” “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少女一看空月摔倒就心软,想要拉起他。空月却一把抱住她,他的下巴枕在少女的颈部,看着她还想离开,马上继续他的表演。可在少女看不到的背后,空月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里哪有一丝疼痛,明显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银珠,月还没完全恢复,觉得有些头晕,胸口好痛,你让我靠靠,不要动。” “好,我不动。月,你没事吧。” “好多了,银珠,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那时不敢给你知道男儿身,怕你生气不要我。” “什么要不要你啊,我哪有那么小气。” “那是肯定的,我们银珠那么善良,又是最大气的。不管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原谅,是月小心眼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云汐怎么觉得她好像又被绕进去了,一种被人卖了还在数钱的感觉油然而生。(作者:女儿啊,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话,特别是月的。) (二) 日子就这样看着是以前差不多,只是知道了空月的男儿身后,他和云汐之间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云汐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事事依赖他,只是每次换衣洗澡都会把他推出门去。空月还是会自然地把云汐抱进怀里,少女没有推开他,很喜欢他的怀抱,就是会脸红了,心跳也会加快。而空月就是喜欢看少女脸红,现在抱着她,让他很有成就感,特别是少女那小鹿乱撞的心跳,让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 不过一到晚上就轮到空月头疼,他想和云汐保持一些距离,毕竟这知道了男女性别问题后,他对她有了更多的渴望,也做不到以前的装傻充愣。可习惯抱着他睡的少女每晚还是会赖在他怀中,非得紧紧抱着他,贴着他的身体才睡得着。 这小妮子以前不知道他是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她这是在考验谁的忍耐力啊!空月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想躲开,可一看到少女沾染雾气的眸子,只得立马妥协,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还是舍不得她有一丝的不开心。只得一动不动让云汐抱着他,在他身上蹭着,他呢?在心里不停的催眠自己:我是木头人,我没有感觉,我是木头人,我没有感觉•••••• 虽然在空月的心里,他早把云汐当成了他的人,也是两人除了那洞房花烛夜,之间早不清不楚,只是空月还有着他不得不完成的使命,这也是他不敢过那男女 防 线 的主要原因。 (三) 七夕花灯节是独属于云国的一个特殊日子,如今的天下只剩云国,这日子更是成了神圣的一天,每年的这时候都是热闹非凡,而它的神圣主要是对于那些个未婚男女们。 一大清早那本就热闹的怀阳城的主干道上,早早就出了摊子,那些个的青年才俊美貌少女们更是一大早就起来装扮自己,谁都希望今天能大放异彩。 云国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的约束不是太厉害,可平日也是讲究规矩颇多,女子还是不要过多出门抛头露面,以免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也只有今天女子们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可以完全放飞自我,大大方方的让人欣赏,任人追求,更是以这一日哪个女子的追求者多追求者优秀为傲。 男子们就更不用说了,像这样可以看美人,追求心上人的日子自然也是不会错过的。总得来说,这一天其实就是单身男女的相亲日,追求日,游玩日,也是情侣们互定终身的日子。当然你就算没有伴侣,这一日,也是可以出来玩的,只要你是单身就行。当天那热闹的场景,大大的人流量,绝对不差于过大年。 第八章:最后甜蜜(二) 这不才刚刚上午,大街上就有了不少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等着遇见人生中的伴侣,亦有不少情侣在其中。 午后的太阳照着大地,本是有着一丝炎热,却还是抵不住人们心中的欢愉。最近的日子都没出现的云治,今日特地来接云汐出门游玩。从来没过过七夕花灯节的少女对这一日也是有着一丝好奇,只是她今天一大早就没见到空月,还有些正在奇怪,不过看着云治的盛情邀请,也就同意了。 (四) 马车停在过道上,车前的马儿热得哼次哼次的呼着大气,看着倒是别样的有趣。云治拉过云汐的衣袖,没有去拉她的手,把她托上了马车,他总是那样的君子,不会逼她一分一毫。 只是云汐拉开马车帘子的那瞬间,车上一名白衣公子,让她失了神。男子五官精致,英俊潇洒,褪去了所有的女气,一双成熟锐利的眼里是忍不住的笑意,白色的衣服很是配他,特别是那干净利索的男子发试,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看着呆呆的白衣少女,头上只带着他送她的簪子,白衣男子主动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带进了他的怀里。 “小傻瓜,怎么?认不出我了。” “月。”看着眼前的空月穿回男装,云汐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的怀抱,坐在他的边上,却还是靠近他的。 跟着上来的云治很是不满的地瞪了一眼空月,坐到少女的另一边。他今天本来想单独约云汐出去游玩,空月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大早就赖在了他的马车上不肯下来。为此他可是赶了他一上午,后来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算了。这不空月这家伙还当着他的面呢,就不知道收敛。只是就这样一个大马车上,一排椅子挤满了三人,另一排椅子空空如也,也不知道这外面拉车的马儿会不会重心不稳了? 今天的玄治可是特地穿着一身定制的金镶边黑袍,本身帅气正义的气场,配上清雅平淡的眸光,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的俊逸,他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给云汐看到,希望少女多看他几眼。可没想到的是空月穿着白衣,颜值也是绝对的高啊,倒是与他不相上下,各有各的魅力。咳,这堂堂大将军,好歹也是英雄般的人物,什么时候也学起了美男计。(作者亲妈都不想认他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在一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停下来,那马儿只是有些累坏了,倒还好没有翻车。 云治率先下了马车,伸手要去接云汐,空月却是先他一步,牵起少女的手下了马车的另一边。 还好,第一次看空月穿男装的云汐很是害羞,没让他一直拉着她的小手,不过空月还是会有意无意的隔开玄治与她的距离。 街道上全是年轻的男女,三人的样貌本就很出众,经常会引来过多的目光。 (五) 街上各种叫卖声不断,很是热闹。一路上有不少女子对着云治与空月抛媚眼,什么手帕不小心掉落啦,他们直接踩过。什么眼看就要不小心撞上啦,他们直接侧身避过。还有什么一不小心摔倒在他们身上啦,他们快速把路让出来,完全不管那些个女子花容失色的模样。只因为他们眼前的云汐根本就没注意他们,她只是走走停停看着各种店铺,眼睛完全被东西吸引过去。 而同样云汐那倾城清丽无暇的容颜也是一路上男子们的焦点,难得空月不再针对云治,与他和倒是一致对外起来,一左一右陪在少女两旁,隔开所有有心思的眼神。 云汐是真的很开心,单纯的她像个孩子般的灵动。一路上她倒是没去看过那些个女子都喜欢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而是对各种小玩意感兴趣。 两名帅气的男子,只要她看上一眼立马买下,抢着给她付钱。还好云治有安排暗卫跟着,他们两个帅气公子才没满手都是东西。就是可怜了这些个人肉买卖的人物,沦落到小玩意搬运工,一趟趟往返汐颜宫。 路上有人正在卖糖葫芦,云治立马买了一根给云汐,谁知道云汐只是吃光了外面的糖就不想吃里面的山楂,想找个地方扔了。 空月却是看出了少女的心思,一把拿过她吃剩下的糖葫芦,十分自然地放在嘴里慢慢解决,还不忘继续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银珠,月就不喜欢吃外面的糖,最喜欢吃里面的山楂。”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瞟着买冰糖葫芦的某位,气得云治差点就要打人。 不过就这样东买买西吃吃,特别是各种零食下来,云治也算是知道了某少女的口味。她喜欢吃甜,不喜欢酸,喜欢小点心,却又不喜欢糕类,她喜欢把最喜欢的东西放到最后吃。不喜欢的倒是都被空月说成他最喜欢的进了他的肚子,只要是少女最后放进嘴里的那一定是她最喜欢的食物。看着少女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虽然有着一旁的空月在,云治的心还是柔软的。 (六) 三人继续逛着,直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云汐再次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一个猥琐的小老头,一看到有客人,那是立马热情的招呼。他的整个摊上就是些各种各样,看着就很假的假货,倒是被摊主说得像是绝世珍宝似的。 少女是真没怎么逛过街,上一次逛街还是9岁前,对摊主的话自然是相信的。不过两名男子看得出货色啊,只是他们看到云汐开心,也就不去打扰她的雅兴。 云汐拿起了摊主拼命推荐的两颗一模一样的珠子,看了又看,很是满意,又再次问向摊主:“世上只有这两颗一样的珠子,对吗?” “对对,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两颗珠子可是绝世之宝啊!姑娘放心,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三颗了。” 前面的话自然是假的,只有最后一句珠子不会有第三颗倒不是摊主瞎说,两颗珠子是最失败的仿制品,自然不会有人没事无聊去做第三颗,这不他好不容易可以把它们骗卖出去。 “好,那我要了,多少钱?” 摊主一看少女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正想狮子大开口,却被她身边的空月一瞪,本来打算说五百两的话语,立马改成了五十两。可正说完一个“五”字,十两还来不及说,就又被少女另一边的玄治一瞪,出口就成了“五两”。摊主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啊呦妈呀,这两男子的眼神也太吓人了,还好这五两已经是赚了不少,也就没再计较。 而对于云治空月来说,五两更是小钱,只要换少女开心,就算买个假货又如何。只是云汐这次坚决不让他们付钱,她自己又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拿出了一个玉质的耳环问道摊主:“我没带银两,这个耳环,值五两吗?” 这耳环哪是值五两,就是把整个摊位买下来都绰绰有余,摊主立马拿过耳环,藏在衣服里,就怕那两男子抢去不给他。同时不忘拼命的对着少女道谢,那态度好得就是你现在要让他叫娘,他都会屁颠屁颠地叫。 云汐笑嘻嘻的拿起珠子,两颗珠子不是太大,捏在手心中正好,她直接把一颗给了空月,另一颗给了云治,笑容是那样的真挚。这是她第一次送他们两东西,也是唯一的一次,更是成了他们之间的特殊信物。 两个傻男人拿着各自的劣质次品珠子,像是拿着天下绝品珍宝似的又是摸又是看,还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衣服里,满脸的满足开心。 看得一旁的摊主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是他们傻了,还是他真的搞错了,那两颗珠子其实不是赝品都算不上的劣质货,难道其实是真正的绝色宝贝? (七) 逛了整整一下午,他们没有回宫,看到云汐有些微累了,空月就找了个最近的酒楼里歇息,三人也顺便就在里面用了晚餐。 了解了云汐的口味,这次云治点的菜都是少女喜欢的。看着少女淡淡的笑容,两个男人的心也跟着开心,可他们之间一路上的暗暗较量刚刚放下,看着云汐又忍不住给她夹菜。 两个人你一块鱼,我一块肉,你一根青菜,我一根白菜,你一块萝卜,我一块豆腐••••••少女碗里堆了高高的金字塔,完全看不见下面的米饭是啥样,这样也没有坍塌下来,倒也是门技术活啊!绝了。 只是这样云汐更不知道怎么下口了,总感觉她一碰,这些菜就会倒塌。她干脆从新拿过一个空碗,直接不吃他们两夹的菜,也不许他们再夹。不然,今晚她非消化不良不可。 他们桌子是对着的窗户外的好位置,云汐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大街上的猜灯谜,吃饱喝足歇好的少女眼光早就被吸引了过去。 心思都在少女身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拉起少女两边的手,只是空月拉的是少女的小手,云治却是拉的袖子。这下又是一阵拉扯。被拉来拉去的云汐,同时挣脱开两人的手,不理他们走向了酒楼对面的花灯里,他们两只得急急地跟着过去。 第八章:最后甜蜜(三) (八) 五彩斑斓的花灯下,白衣少女开心的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如孩子般可爱,这她第一次看见花灯,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清纯无暇倾城灵动。这也是两个男子见过少女最最纯净美好的时刻,以至于许多年后,云治还深深记得此刻的少女,只是那时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街上很多男子都被此时的云汐勾去了魂儿,不过她身边黑白衣服的两名护花使者明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瞪着看向少女的男子们,更是一些想行动找少女的男子是直接被云治带来的暗卫带走,免费做人肉飞机去。这些那只知道玩的云汐肯定是都不知道的,也就没人去打扰这如画似幻的美人美景。 花灯摊主的吆喝声响起:“看花灯猜灯谜喽,猜中奖品多多。只需一两银子就可启猜,猜中可继续。” 少女听后直接看向礼物,明显当中有她想要的,云治和空月看到后,就这猜灯谜开始比赛,看谁先给少女赢下这些丰富的礼品。 起先摊主看着有钱赚还很开心,可渐渐就不对了,他那一大堆的灯谜眼看着就要被云治和空月猜完。旁边围着的人群也都在看热闹,没人参与,奖品就要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收入。 摊主的眼泪都快掉了出来,幽怨地看了那美得纯洁的少女一眼。她美是她的事,干嘛来祸害他,他也只是小本生意啊,眼看着就快忍不住出声阻止。 空月注意到了,他没有和云治去抢剩下的几个灯谜,偷偷塞了大腚银子给了摊主,他见云汐难得那么开心,自然不想任何人去打扰了少女的雅兴,笑着对云治说:“阿治,我输了。” “好,汐儿,这所有的奖品,你喜欢哪个,只管拿。” 两人忙活了那么久,云汐却只拿了三个最最普通的河灯,给了他们一人一个,三人直接去往河边放灯。那架子上的所有礼品仍放在上面,这下摊主这上天下地的心跳都化成了嘴角合不上的弧度,今晚他可是赚了,还好他刚刚没来得及冲动就被白衣公子拦下了。 河边的人此时还不太多,不过很快就会多起来,三人这河灯放得早,看着河灯慢慢往河中飘去,也就走出了渐渐躲多起来的人群,继续看着路上各种杂耍表演。 (九) 很多走过他们身边的女子手上都拿着的红色布条,引起了云汐的注意,少女觉得稀奇跟着过去看看,一棵千年老树上挂满了红色布条,树旁可是真正的人山人海人挤人。 云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很是好奇,云治帮她解释了起来:“汐儿,那是许愿树,只要有愿望就写在红带子上,再系到树上就行,听说七夕这天特别灵验哦。” 听到云治的话,少女很想上去试上一试,可看到了前面挤满的人群,她就提不起兴趣。空月永远是了解她的,“银珠,我们自己去种棵树,以后每年只放我们的愿望。” 这个提议倒是别有一番趣味,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一个空旷人少的地方,他们种下了这棵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小树。他们都写下各自的愿望在带子上,又绑在了那幼小的枝干上,还特地多打了几个结,就怕带子松掉。三人看着这棵小树,纷纷希望年年都能来看着它长大。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亮起了烟火,美轮美奂,一声声像是美好动听的歌声响起。三人就在小树旁席地而坐,抬头看向空中的烟花,直到烟花散去,空中没有了任何痕迹,他们才不舍地离开。 夜晚宫殿的大门慢慢的关上,怀阳城的各大店铺关上门,路上的摊子都已经撤离,大街上空空如也,看着是那么的安静,像是欢乐后什么都没有留下似的。这是云汐第一个七夕花灯节,也是她的唯一,以至于多少年后,她还会寻找这日的影子。 三人的嬉笑美好永远都留在了今年这个特殊的七夕花灯节上。 (十) 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么的柔和,就如今晚的气氛般让人看着就舒服。回到汐颜宫卧房的云汐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空月就带着她去屋顶上看月亮。 少女又是习惯性地赖在他的怀里,随着心跳声愈来愈强烈,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光的作用,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云汐无意识的抬头,嘴 唇 碰上空月的下巴,时间就像是禁止一样,两个人深深地望着对方。空月下巴往下移了一下,就直接碰上了云汐那不艳却是粉粉的少女唇畔,甜甜的,酥酥麻麻着两人。一个淡淡的 吻 后,他立马放开她,呼吸有些不畅,心跳更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在演绎着美妙的旋律。 而云汐一向后知后觉,特别是在 男 女 之事上,总是慢上半拍,呆萌的可爱,这个 吻 已经过去很久,她才想到脸红。 夜晚不热,一阵阵微风正好轻轻吹拂着两人飘逸的发丝,本是正好,可屋顶上的两人,一阵阵的热意上涌。 云汐那清纯精致的脸上染上了红色,越来越红,就像快熟透了的苹果,等着人来采摘,一双清澈纯净的眸子开始不知道往哪放,偷偷映出空月那张精致雌雄莫辨的脸。 看着眼前的少女,空月那双有着与年龄不符成熟锐利的眼神中有了情潮,深得可以把人吸进去不再放出来,他再次附上了她嫩嫩的如甘泉般让人不可自拔的 樱桃 小 嘴,这次不再是浅尝即止,舌尖 试探性的 撬开 她如蜜的小 嘴寻找着她的柔软,与之共舞,缓慢而绵长•••在这本就寂静的夜晚,只剩下,快速的心跳声,甜甜的,让人越陷越深。 月下璧人初食樱,不识人灾初祸至。 (十一) 太子宫中,云苏气的右手直接捏碎桌上的杯子,鲜血直流。一旁的玉儿吓得立马上去查看。 他云苏看上的女人,哪怕会成为祭品,也不允许别人靠近,哪怕同是女子,何况那个那个该死的月胆敢吻了他的汐妹妹,。 “太子,您没事吧•••”玉儿的心很痛,眼前这般美好的男子却是心心念念着那个恶心的女人。特别是那晚后,玉儿更是觉得她恶心。 那晚,玉儿和往常一样夜晚起床如厕,无意中看到空月与云汐坐在屋顶上,本就嫉妒云汐的她多看了会。一个她简直无法想象的事发生了,他们尽然在接吻,那是两个女人啊,玉儿当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不过她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来告诉太子,她希望云苏看清楚那个贱人的真面目。 云苏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很快,他就稳定下了心神,哪怕心里再恨,脸上还是那温润尔玉的温暖。 他让玉儿继续回去看好两人,随时向他汇报,他要好好想想怎么除掉那个月,当然还不能让他的汐妹妹察觉是他做的。 (十二) 七夕花灯节那晚的屋顶 初 吻 后,空月与云汐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美好又是那么的甜蜜。 云汐特别喜欢看空月每次吻她后,气息不稳拼命克制的表情,这会让她觉得她是最最特殊的。 空月本已是夜夜抱着心爱的女子入睡,热血沸腾。某小女子现在更是动不动就露出那纯真无害,可爱呆萌中带着丝丝诱惑的表情。在他怀中一刻不得安生,诱导着他多次没忍住用他的 唇 去采摘她 唇上 的蜂蜜,直到两人都 气息 不稳,他才会急急地放开她。 可空月毕竟也是正常男人啊,这样反反复复的压抑,真怕哪天他真成了宫里那帮不能人道的生物之一。 这不,又一次激烈 刺激 疯狂 的 吻 后,空月受不了的直接冲了出去,在汐颜宫的井边,拎起一桶桶的凉水往身上浇。空月是真的爱她,所以他更不能在这没法保障的危险时刻 真正 得到 她。 冰凉的井水湿透了他的衣裳,云汐立马跟过去,心疼地紧紧抱住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更不懂这是因为她,不过两人就这样在凉凉的井水中相互抱着,还是那么的甜蜜美好。 这些就是少女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一切,她一生最美的回忆,要是时间能够静止,到此画上句号那该多好。 朝朝暮暮心心惜,不羡鸳鸯只羡仙,可惜时光不愿停,美好只留回忆间 。 第九章:月落珠伤(一) (一)空月走在回汐颜宫的路上,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父亲的信号弹去见了父亲,这也是至那次刺杀事件后,他第一次回去见他的父亲。 很多事真的不是他想躲就躲的掉的,那次刺杀的失败,他父亲果然坐不住了,他若再不行动,只怕他父亲会对云汐不利。 可这没有机会的行动,那就是必死无疑自投罗网。可他的父亲只知道催他怪他威胁他,却完全不懂得,如今他们元气大伤,必须得重新整顿,好好恢复,寻找更好的时机。 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了,看到汐颜宫的大门,空月深深叹了口气,换上了他那满脸的幸福笑容,也只有和云汐在一起时,他才能暂时忘却那些个国仇家恨。 空月与云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不过他却不再让少女离开皇宫,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虽然他父亲答应只要他行动就不动少女,可他还是怕父亲出尔反尔派人伤害她。 而云治也在默默为云汐付出,所有想要伤害她的人,都被云治偷偷处理掉,这才能让空月和云汐两人有着这份平静的幸福。 两名男子都清楚的知道,因为那该死的预言,离少女祭祀越近,外面想杀她的人就越多。 第九章:月落珠伤(二) (二) 今夜看着与平日无异,可对于空月来说已不再平静,白天他可以装的像没事人似的,这夜晚他却不得不有所行动。 空月看着怀中女子睡熟后,他不再点云汐的睡穴,只是轻轻地下了床,去往汐颜宫梧桐树边的小房间见自己的手下。 “主子,主人希望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要不伤害她,我会再去行刺云王。” “可是现在那狗王身边高手更多了,我们想要靠近更难。” 这个手下虽及不上那些死去的精英们,可至少还是忠心于他空月的,他是真的在替他的主子担心。 “总会有机会的。” “主子,有一件事,也许该向您汇报下。” “什么事?” “派去太子身边的探子来报,说云王两日后要去西郊涉猎。” “好,我知道了。”这个消息来的是那么的蹊跷,就像你想睡觉,立马有人给你送枕头,你想吃饭,立马有人给你送碗。可是现在的空月还有的选择吗?他强忍住心中的疑惑,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那就定那天行动,去准备吧。” “是。” 回到云汐的身边,少女看着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空月一把把睡着的她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少女清香,感受着她的真实,却无法入眠。 其实,最近每天晚上空月都无法入眠,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明知道再次出手的危险有多大,可他不得不去。 (三)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天空本该是繁星满天,可这两夜却不知为何,是那样不明的黯然。 看着熟睡的云汐,空月不自觉的摸上少女的脸庞。这两天来他在尽自己一切所能的宠着她,为她下厨,为她梳妆,为她解闷,陪她嬉戏,陪她看花看月亮,哪怕像现在这样只是看着她的睡颜,他都甘之如饴。若是可以,他多么希望能宠着她一辈子,这天永远不要亮起来。 可是天还是快亮了,卧室的窗外露出了一丝鱼肚白。空月的眼里是满满的云汐,他最后 亲 了下少女粉粉的 唇 畔,留恋了许久才不得不放开。他换上了黑色夜行服,带上了黑色面巾,那孤寂的身影上,成熟锐利的眸子里是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汐公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过。她不是没有感觉,这两天月看着对她过分宠溺,可她看得出他眼里隐藏的深深不舍。昨晚他看了她一夜,其实她一直都醒着,却不忍他担心,闭着眼睛装睡。直到他离去,她都不敢睁开眼,怕从此眼中再也见不到她的月。 玉儿轻轻拍了拍门:“公主,宫人传旨,王上命您今天要去西郊猎场,轿子已经在外候着,奴婢服侍您梳妆打扮。” “不必梳妆打扮,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是。” 那双本是纯净无暇的眸子睁开,里面有了复杂的情绪,最多的是不安与害怕,却又不得不面对。 (四) 西郊猎场今天是格外的热闹,大家闺秀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般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公子哥儿们更是个个意气风发,等着大展拳脚,欢声笑语的场面好不愉快。 一个人的出现却与这场合格格不入。汐公主穿着一身白色孝服,长至腰际的黑亮长发上没有任何一样装饰,只簪着一根朴素的簪子,脸上自然没有丝毫妆容。她面无表情的缓缓走向云王所在的凉亭,远远看去不像是去拜见君王,更像是去奔丧。 汐公主走进去,像是没有灵魂的玉娃娃,一眼不看四周的王子官员们,只是向着云王微微鞠了个躬,也不等云王发话,就自己往一边走去。 本是心情不错的云王,看着这样的汐公主气得正欲发作,一旁的太子云苏立马出来打圆场。云苏本不想出来,可这次他的汐妹妹实在是有些过了,哪个君王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穿孝服,虽然云王不会杀了她,可绝对不会轻饶她。 “父王,难得今天您这么高兴,儿臣一定猎个大物给您,好想快些开始,儿臣都等不及手痒痒了。” 面对儿子的有意转移话题,云王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是会给他面子。“好好,那今天的狩猎正式开始。” 云苏,云治以及一些云国的王子们第一批进入林子狩猎,没多久,年轻的官员,以及一些大臣的儿子们也加入了队伍。林外加油声此起彼伏,不少名门闺秀更是激动的挥着手帕,只希望能让林中的公子们能多看她们一眼。 汐公主一个人躲在人群角落里,好像和这个世界无关。她是真的很害怕,今天的她亦不是无缘无故穿这身孝服,空月的离开,又正好是皇家狩猎,无助的少女却只能在心中默默向着上天祈祷。可不管云汐现在多么的虔诚,她最害怕的事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五) 皇家猎场中突然出现了一大批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们慢慢分了开来,留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小路,露出一名有着成熟锐利眼眸的带头男子。他的眉宇间此时有着不可抗拒的霸气,手上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在地上划出一丝线痕迹。他眼中那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望向凉亭中的云王。 只是这次很快就有官兵冲出来,把他们拦在了猎场的中间,离那凉亭远远的,和黑衣人动起了手。黑衣人不顾一切的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哪怕浑身划得稀烂,也还是不管不顾。官兵们面对着这些个亡命之徒,也是奋起攻击,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个公子小姐贵人们是乱做了一团,特别是经历过太子寿宴事儿的那些人,难道他们真是被阎王附体了,怎么到哪都能碰上厮杀啊!他们这次回去要好好烧烧香拜拜佛。现场喊叫声,呐喊声,哭泣声源源不断,人群拼命的在四周逃命,特别是那猎场的外围,他们想逃出去,却被一大帮士兵围住。 黑衣人中带头的男子武功高强,生手了得,眼看着黑衣人渐渐占据了上风,却不想猎场四周出现了许多拿着弓箭的猎手,团团围住了整个猎场,这明显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云汐从带头的黑衣人出现,眼睛就没离开,不去管四周的喧闹逃跑,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人群。只是看着那个黑衣人,关注着他的一切,此时她的心里只剩下他,也只看得到他,向着他的方向慢慢走去。 鲜血开始在眼前模糊,这是赤裸裸的屠杀,眼看着黑衣人们一个一个被箭射杀,兵刃随意的掉落在地上,鲜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出来。他们就是死,也还在用那血肉之躯保护着他们的带头人,那个他们的主子。 黑衣人的四周已是尸横遍野,活人的气息渐渐低落,活着的人更是慢慢减少。带头的黑衣人左手边,一个黑衣人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拼命地砍着眼前的射来的剪支,保护着他的主子,面目狰狞。他右边的黑衣人大声的吼叫,眼角嘴角流出了血来。 带头的黑衣人,扔掉了手中的剑,从怀中摸出一颗连赝品都算不上的次品珠子,紧紧的捏在手中。那双成熟锐利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向他慢慢靠近的云汐,他看着她,拼命地摇着头,眼里的绝望却比不上对她的关心。 少女看着他却笑了,笑容干净清澈地继续向着他走去,一根箭直直的插在少女的面前,险险的差点就要了少女的命,却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脚步。 赶回来的云治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特别是那不要命的云汐,他想上去拉住她,却被李义拼命地拦着,云治疯了般地叫着“汐儿”。 可少女完全不看他,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着那属于她的那月,不顾射向黑衣人的剑雨,继续靠近她的月,眼看着就要离他越来越近。突然少女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尽然是太子云苏。 一向温文尔雅的云苏怎么都没想到云汐会这样不顾自己死活的胡来,所有的伪装风度都被眼前的少女刺激的荡然无存。 “你好好看看,那个男人,他今天必死无疑,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云汐什么都不说,拼命的想要挣脱云苏的怀抱,她只是看着空月。空月则不停地摇着头,他不要心爱的女子为他送命,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两个人交织的目光深深刺痛着抱着少女的太子。 “汐妹妹,你父母被我父王杀死,你的国家是被云国灭国,你被我们囚禁了快七年,现在你就好好看着,你爱的那个男人被乱箭射死。要知道你要是死了,我们还是这大陆最尊贵的人,云国还是最伟大的国家。你真的相信那无稽之谈的预言,甘心让你最亲最爱的人都白白死去。”云苏故意在云汐的耳边说道,知道她已经不在意生死,他要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哪怕是恨。 听到云苏的话语,云汐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无以伦比的痛更深地刺激着她的心脏,眼泪泉涌般的流出,模糊了她的双眼,却还拼命睁大眼睛,可是她也不再挣扎。 少女亲眼看着她的月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天地间像是突然过分的安详宁静,只剩下一根根箭划破长空和进入 血肉 的声音,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绝望。 那些不眨眼的箭终于刺进了空月的身体,一根,一根又一根,就像是射进了她的心中,凌迟着她的心,疼痛已经无法形容她那完全碎裂无法拼起来的心脏。 她的月始终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捏着,那双成熟锐利的眼中是对少女深深的心疼,直到最后,他的眼睛都不曾闭上,摔在了那群尸体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云汐的心早已四分五裂,痛到极致泪水流尽已经哭不出来,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空月他们没了呼吸,直到没有箭再射出,那皇家猎场中只剩下惨绝人寰,尸横遍野,天地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安静的诡异。有时候人活着,却比死去更累更苦,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那活着的人却要背负太多太多。 所有人都想不到,此时的云汐会挣开云苏,跑过去抱起尸体中的空月。她拉下他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他那张精致英俊的俊颜,吻 上 他已经慢慢失去温度的 薄唇。她的一只小手同时偷偷打开了他握紧的拳头,那里面是她唯一送给他的礼物,那颗珠子,还带着他最后的体温,她拿在手里,心痛的早没了感觉,她要牢牢记住今天的一切,总有一天她会让整个云国付出代价。 第九章:月落珠伤(三) (六) 云苏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故意安排眼前的这一切。几天前,玉儿带来了一个让他疯狂的消息,她无意中看到空月在水井旁用井水浇身体,湿透的衣服贴在了空月的身上,空空的前胸膛透了出来。早不是懵懂无知的玉儿,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正是那时玉儿知道了空月是个男子。 云苏早就对空月有了丝怀疑,听说他敢 吻 他的汐妹妹,就想把刺客之事安排在空月身上。本来在安排中的事,在得知空月是男子后,他立马想到那与空月相像的小叔叔云海。云海的母亲曾是玄国公主,这玄国的线索一出现,再加上暗中调查,果不其然空月正是空国之人,亦是那场生日宴的主谋。 于是云苏就向他父王提议去狩猎,并故意透露消息给空国的探子,安排下了这场围杀大戏。也是他假借父王的名义叫来的汐公主,他要云汐亲眼看着她爱的男人死去,他要让她死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苏从对云汐的好感已经到爱她入骨,也许是那变态的占有欲作祟,他对她势在必得。甚至为了她,他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好与他父王对抗。 只是本来云苏是想隐在暗处,不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还想在她面前装装好人。却是在今天被她的不要命,逼得失去理智,完全顾不上他那引以为豪的温润尔玉。他不能让她死,不想让她献祭,更不会让她离开,哪怕囚禁她一生,事到如今就算一切暴露又如何,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七) 曾今的西郊猎场本是那么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如今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在那堆黑衣人的尸体中间,汐公主抱着已经没了温度的空月,她的 唇 还未离开他的 唇,就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似的,却有着一种诡异的美艳。 云王看着云汐,就像是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母亲,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梦汐。他恨她的背叛,即使到了最后,她情愿陪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她父亲的水王去死,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灭了水国,带走这个水王与她的祭品孽种。而眼前这个云汐,就如她母亲般下贱,不,比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最得意的儿子明显也爱上了她,此时的云王眼睛里已经染漫了杀意,只是还在碍于她是祭品,不能置于死地。 “来人,把那个贱人关起来。她的房间里不许断宫女太医,朕要她活着被献祭。” “父王,求您放过汐公主,让儿臣来看着她。” “苏儿,你说什么?你太让父王失望了,成大事者怎可为个女人乱了阵脚。” “父王,儿臣说请您放了汐公主。” “云苏,你还知道自己是太子吗?这个女人留不得,你们都聋了吗?给朕把太子送回宫去。” 可此时,却没有一个士兵上前,倒是一帮老臣有人附和着云王的话,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吹胡子瞪眼,如何蹦达,都没有人响应,现场十分的诡异。 太子云苏一改小心谨慎的样子,走进那满地的尸体中,一把拉起抱着空月的云汐,不顾少女的挣扎,用力地抱进怀中。 “父王,儿臣本不想逼您,不过她是儿臣最在乎的人。” “你个逆子想做什么。” “现在只能请您提早做太上王了。”太子话刚说完,立马有兵士上前抓起了云王。 云王气得破开大骂:“逆子,你要造反,你知不知道她不祭祀,云国会亡,你真的要为个女人,致我云国百年基业不顾吗?” “本宫,不,朕就不信朕的云国基业要靠献祭个女人。”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这天下,朕早晚是要给你的,你就这么急着串位。” “父王,朕本来也不想的,当年母妃就是被你活活打死,朕那时太小。如今朕在乎的人,没人能动。” “你说什么?” “也对,你对母妃根本没心,更不会当回事。父王,您就安心养老,儿子会替您守护好一切。对于朕的登基,有没有不服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云苏话刚说完,果然有不少不服的官员,还有几个年纪小的王子。只见云苏一挥手,那些刚站出来,脚还没站稳,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的人们,被一旁的士兵们直接砍去了头颅,现场一片血腥,哭喊叫声此起彼伏,刺耳无比乱成一团。 “谁再喊一声朕就杀了谁。”云苏说这话时,明明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温润无害,却让在场的人们都心惊,大家拼命的捂着嘴,就怕发出声音成为那剑下冤魂。 云苏突然俯下身子,对着他怀里的云汐耳边说道:“汐妹妹,为了保住你,我可是做了这不孝子。”说完,强行带走始终看着空月的少女。 这一场改朝换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云苏继位后改称皇帝,所有王都改成了皇,云国踏上了新的皇朝。 (八) 云苏直接把少女带去了快成为过去式的太子寝宫,今天看到少女的表现,特别是她的不要命,以及在那么多人前去 亲 吻 那个已经死去的空月,早使他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云汐被他直接扔在了床上,云苏扑了上去,疯狂 吻 上少女的 粉嫩 小嘴,辗转反侧。不顾她的拼死挣扎,用他强而有力的身子压着她发育完整的少女 躯 体,强制撬开了她的唇瓣,长驱直入,拼命 摄取着她 嘴里 香甜。哪怕是云汐咬伤了他的舌头,鲜血味充满了整个口腔,他还是不撤离,甚至双手直接暴力的开始 撕 扯 少女身上的衣服。鲜血从两人始终没有分开的嘴边流了下来,滴在了少女洁白如玉的脖子里,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妖艳。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的 唇,可用那带血的 嘴巴 吻 向了少女的 脖颈,她身上的衣物早被他 撕 扯 开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肚兜。云苏用一只大手固定住了她的双手,身体 压住 她,另一只手摸上了 肚 兜里 的少女 胸 前,还在滴着血的嘴也跟着附了上去。 无法挣扎的少女手心里是那颗空月的珠子,她用力握紧,却阻止不了身上 男人的 暴行。她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基本接近 全 裸,云苏的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摸上 少女从没被人 碰 触过的地方,紧接着他再次欺上她的身体。那一瞬间,早就绝望的心万念俱灰,云汐不再挣扎,她知道不管她如何,都不会有人来救她,她的月已经不在了。而她的反抗反而会使身上的男人更加 疯狂,如今这一切避无可避,她只有紧紧的捏住手中有着空月最后体温的珠子,这一切就当是被狗咬了,总有一天,她会一刀一刀的杀了这条狗。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也没能让少女有一丝的呼喊,她紧紧咬着唇,唇上早就鲜血淋漓,有他的,如今也有了她的。她只是看着床顶,没有眼泪,就像她早就伤的无法再伤的心,至始至终都只是捏着那颗属于空月的珠子,哪怕是她失去 清 白的那一刻。她慢慢的从少女蜕变成了 真正的女人,眸子中的眼神也由仓皇无助变为了成熟坚韧,伴随着那入骨的恨意。 云苏不顾一切的 疯狂 掠夺后,用力地抱着云汐,心中一片狂喜,他的汐妹妹没有被 任何人 碰过,床单上的红色 是只属于他的。云汐一把推开他,拉起一旁的被子 盖住那 满身的 耻辱。 “完事了吗,完事你可以滚了。” 本是软软诺诺的声音却透出无情的冷意,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是这样的绝情,可云苏一点都不恼,毕竟她已经真正是他的人了。抱着躲在被窝中的她,不顾她的反感,吻了吻她的额头,拿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就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屋里抬来了浴桶,进来服侍是玉儿,云汐只说了一个“滚”字,就直接走进浴桶。玉儿愤恨的捏紧拳头,为什么云汐还是做了太子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她玉儿,一抹邪恶划过了玉儿的脑子,她连忙离开房间,往着太子书房的密室跑去。 浴桶中的水没过了云汐的头顶,眼泪混在水中,直到她快无法呼吸,才浮出了水面,她已经脏了,不过比起这具身体,她更在乎空月的死,她紧紧捏住手心那颗珠子,放在胸口,深深压抑下所有的痛苦。女子不再哭泣,她穿上了衣服,她要活下去,要让所有害过她最在乎的人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不得好死。 (九) 那日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生气的汐颜宫,比起最早之前更加的冷清,没有了任何人的气息。一切看着还与往常无异,那棵梧桐树下却没了那美好的身影。 云汐没有再踏入过汐颜宫,玉儿更不用说了。那个地方对于云汐来说是特殊的神圣的,里面有着太多她与空月的过去。空月这次行动明摆着中了圈套,现在她需要查出是谁出卖了空月,以及当年害他们水国灭国的主要人员。 第九章:月落珠伤(四) 一大早曾今的白衣云汐,换上了红衣,那是像鲜血般鲜艳的大红色,就像是所有死去的亲人爱人的血染红了女子的衣服。红的艳丽,使得那本是清纯的佳人有了一丝魅惑妖娆,那骨子的纯洁被无情替代。女子头上干干净净,只簪着她常带着的那根普通的发簪,上面多出了一颗珠子,那是她让人连夜赶工装上去的。 云汐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没有思想的汐公主,她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云治,可她不想暴露他,便等着他来联系她。果然那天下午,就有一名婢女红儿主动靠近她,红儿说出了他们三人七夕节的细节,云汐才敢确定来人。 这正是云治安排在宫中的内应之一,有了红儿在,她与云治的联系就方便了起来,当然平日云汐也不会随便找红儿。就像有时候云汐在看花,红儿会在一旁浇花。云汐在房间的窗口,红儿会在外面的窗口。云汐在一棵树前,红儿在一棵树后••••••两个人就是说话也都是这样偷偷的进行,基本不是面对面。现在云汐每走一步路都得小心再小心,毕竟她面对的可是云苏。 (十) 那晚过后,云苏没再强迫过云汐,却每天下了朝就待在她的边上,哪怕是批奏折,也喜欢看着她批,直到晚上睡觉时才离去。可云汐却一句话也不愿对他多说,更是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他倒也不恼,他相信只要他在她身边,她总有一天会妥协。可是云苏却不知道有一些仇恨不是简单的妥协能过去的。 一个有些微热的上午,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头上一个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根朴素的有着一颗珠子的发簪。她正在脑子里整理着云治帮她查出的关于当年灭水国的主要参与者,以及那个害了空月投奔太子的玉儿的事情。 却不想御花园中出现了几个太监装扮的人,他们偷偷靠近凉亭中的女子,云汐感觉到了来人,正打算叫人,却不想那几个太监纷纷跪下,其中一个最前面的太监开了口。 “公主,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你们是?”云汐有一丝奇怪,无情的眼中还来不及换上那份魅惑的假笑。 “公主,我们是水国的将领啊,国破家亡后,我们一直在找机会想见您。” 最前面的太监说着眼睛都有些湿润,他后面的太监亦是如此,水国灭亡,他们失去了所有亲人,想报仇可完全没有门路,水国王室更是只留下了这唯一的公主水银珠,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见到了公主。 云汐的心收缩了一下,她看出他们眼中的真挚,再说现在的她还没有需要让人欺骗的价值。不过经历太多太多的公主,不会再如以前般天真,她还是有了一丝怀疑。 “云国守卫严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多亏了您的侍女玉儿。” “玉儿,什么情况,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一听到玉儿,云汐的怀疑更甚。 “公主,是这样的,我们去年就来找过玉儿姑娘想见您,谁知道会被云国太子的人抓起来,一直被囚禁在太子的密室里。”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是玉儿姑娘偷偷放了我们,还给我们安排地方疗伤,这次她还特地为我们准备了太监服,我们才能来见您啊!” “什么,不好,你们都被利用了。”云汐很快就察觉出里面的阴谋,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老远就传来了玉儿的声音:“皇上,奴婢没有骗您,汐公主让奴婢放出了水国将领,正在密谋想杀您。” 随着话音刚落,温润尔玉的年轻皇帝云苏带着一大帮侍卫出现在御花园中,侍卫们很快包围住了凉亭里的几人。云苏的边上还站着明显精心打扮过的玉儿,只是云苏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慢慢走向云汐,侍卫们很快抓起了那些个水国将领。 “汐妹妹,你有什么话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云苏很快就走到了云汐身边,一把将明显不想理他的红衣女子抱进怀中,他知道云汐不会和他说话,便继续道:“汐妹妹,我本来没打算杀这些水国人,想让他们牵制你的,只是看来他们必须得死了。” “你想做什么,云苏,他们没有想杀你,都是玉儿的阴谋。”云汐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忍水国的生命。 “我知道,只是我怕他们带走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来人,杀光。” “求求你,放了他们,我不走。”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逃离,杀。” 云苏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与他那外表一样,只是话音一落,那些个水国将领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一个个成了刀下亡魂。 云汐疯了的大叫,眼睛都成了红色,只是也许是习惯了绝望,她的那颗没有温度的心,反倒没那么痛了。过了很久,她慢慢平息下来,重新调整了心态。 “云苏,你狠,人命对于你来说,只是玩意。我水银珠在此立誓,我一定会灭了你们云国。” 云汐的声音软糯,里面却是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那是如誓言般的话语,说完她用尽全力推开云苏。本就已经冰冷的眼眸更加冰冷上了几分,比那冬天刺骨的寒意更加的寒冷。站在亭中,一席红衣,像是重生的罗刹,再无那纯真无邪的汐公主一分。 玉儿看着这样的云汐也是有了一丝害怕,不过她立马对着云苏道:“皇上,您看,奴婢没有骗您,您不能放个刺客在身边啊?” “玉儿,本公主和你之间倒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算算。”云苏没有开口,倒是云汐那听着就是软软诺诺的好听声音再次响起,只是里面有着一分的毛骨悚然。云汐突然又露出了她那魅惑众生的笑意,妖媚妖娆,“云苏,玉儿交给我处置。” “好,汐妹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云苏本就对玉儿没有好感,她一次次陷害他的汐妹妹,把他当傻子了。他不杀她之前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现在既然汐妹妹想玩,他不介意做个人情。“来人,把玉儿抓起来,送给汐公主,你们几个从现在起就跟着汐公主,听从她的一切安排。” 玉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爱的男人,那个明明还救过自己,为自己杀光乞丐的男人,就这样完全不顾她的死活。她立马不住的求着他,“皇上,您不能这样,玉儿在汐公主那根本活不了,皇上,玉儿做什么都是为了您啊,玉儿是真心待您的••••••”可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人会去看她的表演。 云汐转过头面对着云苏道:“云苏,水国将领的尸体,你把他们送回故土。” “好,我答应你。” 云苏说完后,还想靠近云汐。可云汐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看现场的水国将领的尸体。其实他们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是解脱了,而她也再无牵挂,红衣女子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十一) 云国皇宫的御书房本是最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此时龙椅上坐着一名绝色清秀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衣,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一头乌发上插着一根有着一颗珠子的朴素发簪,曾经清澈干净的眼眸里是妖娆绝恨的眼神,书桌前两名士兵压着玉儿跪在地上。 云汐只是看着自己的指甲,连头都没有抬起:“玉儿,本公主好像没有亏待过你吧。”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 “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本公主饶了你的。” “公主,玉儿没做什么,都是误会。” “误会?难得本公主有这耐心,就来好好讨论讨论这误会。你陷害本公主的事,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可你最不该动本公主在乎的人。你一次次透露月的行迹,害月入圈套,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你还害死了我们水国将领,不是你,他们被关,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你说你该不该死?”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皇上救我,救我。” “本公主就是要你的命,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要做皇上的妃子。” “玉儿,该说你坏呢还是该说你单纯呢?那个男人要是有心,你觉得你会在这儿。” “明明都是你的错,是你自己要和狗男人在一起,还来勾引皇上。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你这个贱货,你就是个妖女,你不得好死•••” “来人,不用管她的嘴,让她继续骂,你们把她的手指脚趾一个一个的切下来。对了,再去叫个太医来,给本公主把她的命吊着,本公主要慢、慢、地、玩。” 整个御书房里传出女子拼命的嘶哄,如那鬼哭狼嚎般让人不寒而栗,宫里路过的宫人们都不由得打起冷战,这哪还是那个纯洁无暇的玉娃娃美人啊,大家急急加快脚步,都离那御书房远远的。 第九章:月落珠伤(五) 一名温润如玉看上去无害的男子穿着金黄色龙袍在门口站了很久也不曾离去。他的汐妹妹变了,是他一手改变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爱,可他却不后悔,很小就没有了爱的他,那份占有欲强烈,他要一辈子抓住她。 御书房的门打开了,云汐从门里走了出来,云苏立马迎了上去想要抱住女子,女子直接避过他,直直的往前走去。 房间中失去十根手指脚趾却被太医吊着命的玉儿看到了那抹明黄连忙叫道“皇上救命”。 新一任的年轻皇帝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急急跟上他的汐妹妹。她不知道朝堂上因为她,早已经风声四起,四面楚歌,可为了护她,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暴君,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在满足她。何况是那个恶心的小小婢女,哪怕是这天下,他也甘愿给她玩。 (十二) 每日云汐都会去御书房看看玉儿死没死,今天却不想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云国那曾今高高在上,到现在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五公主跑过来,拦住了正打算去往御书房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那张清纯无暇的脸上有了一丝魅惑纵生的假笑,再也没了那曾今的纯真无邪,“五公主找本公主有什么事?” “你这该死的贱人,勾引了治,听说你还爬上了大哥的床,你为什么不去死?” “来人,送五公主回去。” 云汐留下一句话,就不再理会这个五公主,直接绕过她继续走向御书房。五公主看她这样更是气得口无遮拦,可是她没办法追上云汐,只因红衣女子身边有着云苏给她安排的专业侍卫护她安全。五公主被侍卫拦着,甚至被强制送了回去。 即使五公主再不识好歹,云汐也没打算杀她,毕竟她只是个娇蛮公主,没有参与她们水国的灭亡,没有杀她父母,亦没有伤害过她的月。哪怕五公主曾今差点害死过她,但对于云汐来说,只要不动她在乎的人,她都不会在意。 看到御书房中已经死去,只剩下头和身体,被做成人棍的玉儿。云汐脸上落下了一滴眼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异样光彩,她拿下了她头上那个有着一颗珠子的朴素发簪,用手来回抚摸着,心里无声地说着“月,害你的玉儿,我已经杀了,云国将领们,你们也可以安息了。这只是开始,父王,母妃,月,离哥哥,所有水国的人们,我水银珠活着就是要为你们报仇。” (十三) 当晚,云苏离开后,云汐穿回了她的白色衣裙,头上还是簪着那根朴素的一颗珠子发簪,慢慢走向汐颜宫。 她轻轻推开汐颜宫的大门,就这样站在门边看着面前,那棵梧桐树下还是那么安详安静,没有一丝变化。 眼前的树下,还能看到一名白衣少女站在下面,纯洁灵动,像个仙子。一名穿着宫女装的男子,慢慢走近树下,靠近她,从她后面一把抱住少女。少女自然的靠在他的怀中,两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站着,都是那么的养眼。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还能听到那丝丝的声音。 “银珠,又在看家乡了。” “嗯,月。” “有月在,月永远都会陪着银珠。” “嗯,月不可以食言,要永远和银珠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月,月,月,银珠想你了,银珠真的好想好想你。”门边的女子留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是撕裂般的疼痛,她对着树下的空月大声的喊叫道,声音里是道不清说不明的凄凉无助,她再也不是那个树下的美好少女了。“你说过要永远陪着银珠,月,你食言了。月,你快回来,银珠不能没有你。月,月••••••” 树下的少女消失不见,空月听到了云汐一句句撕心裂肺的话语,回身看向门口的她,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里是对她深深的宠溺,就像过去一样,好像他随时会冲上去抱住她。 “月。” 两人就这样对视,过了许久许久。 “月,你回来了,银珠好想好想你。” 空月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往前走去,云汐急了,急急地跟着她的月,好怕他消失,脸上早已经染满了泪水,她却没有去擦。 空月入了汐颜宫她曾经的卧房,她连忙推开门,跟了进去。她的月正躺在床上,他的旁边还有着那如仙子般纯净的少女,空月吻上了少女的 唇 畔,辗转反侧。少女的脸上是满脸的娇羞幸福,与门口的云汐那满脸的悲痛泪痕形成了强烈对比。空月感觉到了门口的她,坐了起来,怀中的少女再次消失。他看着她,爬了起来,向她走去,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她亦伸出手抱向他,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她转头看着空月,他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她爬了起来,嘴里还是不停的叫着“月,月,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月,月••••••”一声声的直入人肺腑,撕开人心脏,绝望地颤抖着。 她跟着空月走向书房,他还是消失在了门口,最后对她深深看了一眼,眸子里有着不舍的爱恋,就如同那日的皇家猎场上,他永远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眼睛里心里都是她。 云汐闭了闭眼睛,眼前的泪水早让她看不清任何东西,“月,月,月••••••”。好久她才再次睁开眼睛,书房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走到桌子边,打开了抽屉,里面放着他们过年时写的愿望对联,剪的丑陋窗花,以及那张月为她画的画像。画中的云汐还是那样灵动单纯,那般美好,却再也回不去,那曾经的岁月。所有的东西中,独独少了她为月画的那副丑图,她知道月一直贴身藏着,也是他唯一带走的东西。可他却不知道,他走了,带走的哪只是那幅画,更是她云汐的所有情,所有爱,甚至她的人,她的一切一切•••••• 云汐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用手摸上去,一瞬间的迷茫,空月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双成熟锐利的眸子里还是满满的宠溺,以及对她的心疼不舍,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她用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拼命露出了那久违的笑容,在那满是泪痕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纯洁,却是让人看着更加的揪心:“月,不要走了,好吗?永远陪着银珠,好吗?”说着跑上去紧紧抱住他,窝在他的怀里。 “汐儿,我们该走了。” 云治的声音打破了这场美好的幻境,眼前的空月变成了云治,他的眼里有着刻骨的心疼。 云汐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没有推开云治,声音沙哑,是从嗓子里好不容易逼出来的哽咽:“好。” “汐儿,你想哭就哭吧。” 云治看着这样的云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抱住她,希望给她温暖,他的怀抱是干净的,不带任何一丝情 色,只是安慰。 此时的云汐就像是找到了水的鱼儿,在他怀中放声的大哭,像是把这些日子所有的悲所有的伤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无助所有的绝望••••••都发泄出来,泪水湿透了云治胸前的衣襟,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曾经的云汐不相信任何人,不愿接触这个世界,是空月融化了她冰冷的心。对于云汐来说,空月就是她生命中的太阳,照亮了她,给她温暖,给她希望,更是给了她爱,让她像个人般去笑去哭去爱,会生气会撒娇会玩耍••••••那份爱已入骨髓,如今太阳落山后,只剩下了黑暗,她再也见不到一丝的光明。 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云汐哭够了,眼中的迷茫伤痛再次收起,她开了口,嗓子沙哑干涩,“治,我们走。” “好,那这些东西?” “还放这儿吧。” 云汐说着离开了云治的怀抱,把那些她与空月的回忆放回了书桌抽屉里,慢慢关上,就像是关起了他们美好的过去。 曾今的一幕幕从她眼前飘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拥抱,她第一次遭到追杀他护她,他第一次拥她入眠。温泉之中他陪她泡浴,他为她换衣。梧桐树下他为她换袜穿鞋,为她拿来点心,为她披衣。她生日他陪她打雪仗堆雪人,为她做饭送她发簪。过大年,他陪她一起包水饺一起剪窗花一起写对联一起画画一起唱歌跳舞一起看烟花,甚至一起生病卧床。他受伤她无助,他好了继续宠她。七夕花灯节他们无拘无束逛街吃东西猜灯谜放花灯种树许愿看烟火,也是那次她第一次送他们礼物,那晚更是他们第一次 接 吻。那些个日日夜夜两人相拥而眠,空月一次次 吻 着她,抱着她••••••他总是喜欢一次次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又爱她宠她入骨,所有的一切,就像发生在昨日一样,他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美好甜蜜的回忆。 “治,从今以后不要叫我汐儿,世上再无云汐,只有我水国公主水银珠。” “好,银珠。” (十四) 谁都没有想到,就在云汐玩死玉儿后的第二天她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云苏那所谓的义弟云治。 新皇云苏一气之下杀光了戢从府的所有人,包括找出来的玄国奸细,其中就有红儿,之后他大肆追杀四国余孽。并听说了云汐消失前五公主找过她的麻烦,本就对这个五妹上次差点害死云汐的事耿耿于怀,那时他看着父王在还不能把她怎样,这次是她自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来,正好让他发泄。 于是一道圣旨下来,年轻美貌的少女五公主就被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乞丐,那曾今的天之骄女在如花般的年纪在那还是花骨朵时就被生生折断,谁都不知道这个公主以后会如何? 云苏这般折腾后,倒是打击了四国余孽,吴国在前云王在时就受到了大大的打击,不成气候。水国是基本灭光。空国更是因为空月的死,那老王爷再也掀不起风浪。唯一保有一定实力的玄国这次也是深受牵连,死伤过半,还好他们的王子以及一些重要人员逃了出去,不至于像其他几国那么惨。 可是不管云苏如何折腾,也再没了云汐的踪影。云苏最后悔的就是他还是太仁慈,没有杀了云治,他在心中暗暗立誓,他一定会抓回云汐,砍断她身边的所有羽翼,让她没法再逃,永远把她禁锢在他身边。 风沙迷人眼,不见伊人身,却闻伊人声。灵动黄鹂歌,初闻心悦喜,细闻隐中悲。自古知音难寻觅,多少心伤多少知。但愿一切都是梦,梦醒还在月下歌。 第十章:花魁念心 (一)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云国首都怀阳城每年总会有那么两个月是烟雨蒙蒙,倒也不讨厌,反而有着一种雨乡特色的情调。 在怀阳城的主干道边上,一个小巷子里,有着一条每晚都人满为患的街。只是这条街上,来的大多是男子,各种岁数长短高矮胖瘦帅丑不一。这条街就是出了名的花街柳巷,各大妓 院欢 场的所在。 街道上一家不起眼的小 妓 院如梦阁本是生意平平,根本及不上那几个出名的大 妓 院,只是因为一名红衣女子的出现改变了它的命运。红衣女子是自愿 卖 身在这小 妓 院的,她有着一张倾城纯净的容颜,可脸上却有着一种妖娆魅惑的笑容。哪怕她不爱带那些个金银首饰,头上只簪着一根普通的有着一颗珠子的发簪,也不影响她的绝色。 红衣女子名叫念心,她一来,那一般女子都没有的特殊气场,高贵优雅的气质,绝色又不艳俗的容颜,特别是那眸中普通女子都没有的神秘感觉,很快就成了这条街上的花魁娘子,多少人想见她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如梦阁也因为她,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成了这条街上的繁华地,那如梦阁的老鸨妈妈更是把她当菩萨似的供着,还给她专门安排了独立院落。 (二) 今晚可是这花魁娘子的第一次登场演出,如梦阁里是早早的坐无虚席。很多人为了看这一场演出,几天前就来这儿排队拿号,才能有机会看到她的表演。 太阳刚刚还未落山更是离晚上还早,男子们却早早的坐着干等着晚上的演出,他们也不嫌累,各种议论纷纷心心念念盼着夜晚的到来。老鸨妈妈自然不会浪费任何一丝赚钱的机会,立马安排如梦阁里的莺莺燕燕出来,先陪着各个大爷打打牙祭,倒也让不少男子们不至于无聊。 当夜晚正式到来,一霎那如梦阁中所有蜡烛全部灭掉,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如梦阁正中的舞台上四个角落各亮起了一排灯笼,一名红衣似火般带着红色面纱的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了舞台上。她的头上带着一根朴素的有着一颗珠子的发簪,一双清澈无暇的眸子,却射出妖艳魅惑的光芒,这两种极致不相容的美,哪怕不拿下面纱已是诱惑众生的妖孽。 男子们痴痴地看着舞台上的妖精,竟觉的身边的女子都失了颜色,与台上的佳人一比都是些庸脂俗粉,不愿再理会。 台上的红衣女子翩翩起舞,水袖轻飞,似一条火蛇般钻进了在场观众们的心里,她美得那么妖娆,如那罂粟般让人痴迷,所有人都甘愿成为那一只只飞蛾扑进女子化成的火海里。 正当男子们无法自拔的时候,场上响起了音乐。 红衣女子慢慢褪去了外面披着的红色袍子,里面是一套白色绣花的裙装,完美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同时她那红色的面纱也变成了同款白色,只有那朴素的珠子发簪没有改变。一首婉转缠绵的歌声如那水磨般从她的口中漂出: 风沙迷人眼,不见伊人身,却闻伊人声。灵动黄鹂歌,初闻心悦喜,细闻隐中悲。自古知音难寻觅,多少心伤多少知。但愿一切都是梦,梦醒还在月下歌。 歌声中有着一种悲凉凄美,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深陷,白衣的女子与那红色勾人的妖精相比,女子似乎更适合白色,洁白纯净如那高高在上的仙子般使人更加疯狂的想要占为己有。 一曲歌声完毕,可大家还沉浸在其中。如梦阁大厅中的所有灯笼再次亮起,舞台上地白衣女子站定,向众人轻轻扶了扶揖,就朝着后院她的专属别院走去。 台下整个沸腾了,到处都是在痴迷地叫着美人,心肝等各种甚至更肉麻的称呼,老鸨立马上台安抚观众。 “大家静一静,今晚是念心姑娘第一次登台,念心姑娘可不同于其他姑娘,想见她的人,去门口登记,念心姑娘会选择她想见的人,希望啊,你们都是她的有缘人。” (三) 念心离开了大厅,走向后院她专属的庭院,与外面大堂中的喧闹景象相比,这如梦阁的后堂念心独立的小院子却是格外安静。 白衣女子轻轻推开她的卧室门,那窈窕美好的白色身影走了进去。 一名长相英俊正气,眼神清雅平淡,此时却压抑着熊熊怒火的男子正坐在里面,听到推门声,他抬起了头,看向眼前的女子。 “念心,你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外面那些个男子看着她的污 秽 眼神,他恨不得杀光他们。 “治,从你把我救出来的那天起,你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念心,就算阿月活着,他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可是他死了,不是吗?治 ,不要阻止我,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三年了。” 念心边说,边拿下了面纱,伸手摸了摸头上发簪上的珠子,那张纯净清澈的脸庞褪去了稚嫩,曾今干净无暇的眸子染上了成熟稳重,却也隐藏着深深的仇恨,越发的绝色倾城。 曾今云国的大将军云治早已做回了他的玄治,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能自己生自己的闷气,还是不忍心多说她,可这三年来日日夜夜的陪伴,却仍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治,明天开始让妈妈给我安排的客人必须是有官阶的,或者父亲做官的,我们多收集些情报也不错。” 念心拿起男子给她泡的茶慢慢品着。 “念心,这些事可以让其他女子来做,你又何必•••” 玄治话还没说完,一根晶莹细嫩的食指堵上了他的嘴,念心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抱的更紧了点。这几年来,他每晚抱着她入眠,可是两人之间确是清清白白的。他知道,她只是一个人不敢睡觉,需要一份温暖,他心甘情愿做她那傻傻的暖炉,而不愿她有一丝一毫的强迫与不开心。 “好,我明天会去说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嗯,治,你放心,现在的念心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公主了,你少皱皱眉,不然会变小老头的。”念心说着还用她细嫩的小手摸上了男子的眉头。 “念心,你打算,先动哪家?” “丰家吧,丰家小儿子可是青楼常客,就从他家开始。” “好,都依你。”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一) (一) 云国将门丰家那可是曾今赫赫有名的人家,丰家老爷当年可是陪着云国太上皇去攻打四国的功臣,云国曾今的战神老将军。只是可惜了三年前新王云苏造反,老将军一气之下不再踏入朝堂,丰家也就只剩老大丰浅初还在军中做将军,如今早不负当年的声望。 不过这瘦死的骆驼总是比马大,日子倒还是过的不错,丰家老将军这辈子就娶了妻子未曾纳妾。两夫妻感情和睦,也是真心相待恩爱一生,膝下有三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 而丰家最让老将军夫妇烦心的还是他们两那三个宝贝儿子,个个老大不小了都还未娶妻,真是急死了想抱孙子的老两口。 丰家大公子丰浅初长的忠厚老实,虽胸无点墨,却是一个有担当的大丈夫,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是不通男女之事,也从不和任何女子来往,身边都是些大老爷们,整天只知道行军打仗。 二公子丰浅午长相颇为英俊,也是三个儿子中最优秀的,14岁便中秀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这孩子也是不走寻常路,好好的官场之路他不走,就爱经商,还好丰家老两口也不是迂腐之人,就随他去。这些年他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好,商铺遍布怀阳城,喜欢他的女子都可以从城门排到他家门口了,可惜他不喜欢不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老两口真怕他哪天就真做了和尚去。 而丰家的小公子丰浅暮则和他两个哥哥完全不同,整天沉迷于花天酒地,各色青楼,身边一天不能少了女人,是怀阳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这也是丰夫人一手惯出来的,谁叫他是家里的老末呢!老将军那是恨铁不成钢啊,还好丰浅暮在外玩归玩,却不曾带过女子回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这次丰浅暮有些过了,他迷恋上如梦阁的花魁娘子念心,整天往如梦阁里跑不说,还多次和家里提出要娶念心为正房妻子。这下老两口急了,这花魁娘子再美,也只是个 妓 女,哪能娶回家来,这不是要把他们丰府的脸面全踩地上啊!两个哥哥也都不淡定了。 (二) 夜晚的如梦阁里门庭若市,可前厅的 香 艳 妖娆 淫 词 艳 曲都没有影响到念心的独家清雅小院。 念心的房间里,正坐着长相还算不差,可明显被长期的淫靡生活熏陶的有些萎靡不振的丰家小公子丰浅暮。 至从那晚丰浅暮看了念心的登台献艺后,心就被吸了进去。之后他就多次报名想见上佳人一面,要知道想见念心的名门贵公子多了去了,而能真正见到她的却又不多。他丰浅暮就是这么幸运的被念心选上,入了她的小院。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二) 本以为佳人毕竟是这烟花之地的女子,却不曾想到,她却是比那些个大家闺秀更为优雅贵气。清纯中不失妩媚,却不 艳 俗,笑容得体,言谈举止更是高雅清秀。 多次见面后,丰浅暮的一颗心都挂在了念心身上,以前每天女人不断的他,再也看不上其他女子。在念心的身上没有半丝 妓 女的 低 贱,她有时是那清纯无暇如那天上的仙子,有时又是那诱惑人心的妖精,哪怕只是静坐着看她,丰浅暮的心里都是被塞得满满的。 “念心,你嫁给我好吗?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这已经不是丰浅暮第一次说这话了,他早就被念心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念心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眼睛里有着丝丝魅惑,不是有句话说过,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嘛,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丰公子,你又说笑了,念心只是一名 妓 子。” “你和她们都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丰浅暮是多么想去抱佳人,可他不敢啊,念心是真的不同于其他 妓 女,卖艺不 卖 身,高贵又典雅,他要真抱了她那就是在亵渎佳人,至今他连她的小手都没碰过。 “你家人也不会同意念心进门的。” “念心,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说服家里的。” “丰公子,你再胡说,以后念心就不见你了。” “可是,念心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好感吗?” “有啊,不然念心干嘛一直见你。” “那念心,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妻子?” “不是念心不愿,而是你毕竟是将门之后,我的身份不配。念心愿做你永远的红颜知己。” “可是,念心••••••” (三) 房间中的谈话还没结束,突然念心房间的房门被一脚踢开,那大门也是牢靠的,这下却是整个掉了下来,可见来人用力之猛。 丰浅初丰大将军出现在了门口,那是还未看清人,先听到那火气冲冲的声音,“哪个狐媚子勾引了我弟弟。” 丰浅暮可是吓坏了,怕大哥伤害到念心,急忙想要上去护住她。 当然要是换做普通人肯定会被吓坏,可对于经历太多的念心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念心哪里有一丝慌乱,她只是对丰浅暮摇了摇头,让他继续坐着,缓缓站起身,走近丰浅初微微一拜。 “念心见过丰大将军。” 她是故意慢慢地走向门口的丰浅初,那灵动的腰身缓缓移动,优雅妖娆却没有一丝轻浮。站在大将军的面前,念心抬起了那张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清纯容颜,魅惑射人的眼神直直看进了丰浅初的眼里,直看得他脸红了下来。 就那么一瞬间,丰浅初那颗快三十多年未动过的心直接漏跳了好几拍,来时的怒气完全消失殆尽,甚至有些手足无措,那个粗老爷们看起来有了些可爱。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以为的龌蹉 妓 女 会是这样一个清纯佳人,身上无半丝庸脂俗粉之气,倒是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穿着红衣,不施任何粉黛,不带任何金银首饰,头上简单发髻上只插着一根朴素的珠子发簪。从那纯洁的眸子中透出丝丝魅惑,不要说是那些个风尘女子,甚至一般大家女子都未必有她的那份特殊气韵。 这一刻的丰浅初算是知道了弟弟为什么会迷上念心,她确实与众不同。 看着发呆看着她的男子,念心心里有了些好笑,这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莽夫。她的脸上笑容得体,化解了尴尬,她的一颦一笑就像是罂粟毒药般牵动着丰浅初的心。 “丰将军,念心没有高攀丰家的意思。” “念心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鲁莽了,我就是个粗人,让念心姑娘见笑。” “大哥,我是真的喜欢念心。”丰浅暮插话想要解释。 丰浅初直接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带着他急忙离开,丰浅初脸红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念心,只想先逃离。 “别瞎说,念心姑娘,我先带弟弟回去,改日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丰将军不用放在心上,念心这会有人来收拾的。” “念心姑娘,这次都是我的错,我•••”丰浅初还想解释。 不过念心再次微微扶身,送客之意明显:   “念心送丰将军,送丰公子。” 两名丰公子只得离去,可明显心都留在了这儿。他们前脚才走,玄治就走了进来,他习惯性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治,你怎么又皱起了眉头?” “还不是因为你。” “治,你绝对不可以爱上念心,念心早就是个无心之人。” “念心。” “治,我们来说说丰家的事。” “我刚刚看见丰家老大来了,你就这样放他走。” “不急,有时候以褪为进效果更好。” “那你接着打算怎么做?” “我会嫁进丰家,不过我要做丰家大少奶奶。” “念心,你太冒险了。” “没事,我自有分寸,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嘛。” “嗯,我知道了。” “丰浅初这三天一定会再来。这几天和妈妈说下不要让丰浅暮进来,我只见丰浅初,这场好戏终于要拉开序幕了。” 念心说着就很自觉的窝进了玄治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在他怀中的女子会放下所有的伪装,这是她唯一安心的港湾。 (四) 怀阳城最近正好赶上雨季,不过今天的天气倒是别样的好,万里晴空,太阳又不是特别的大,这又不冷又不热的,真正是好天气。 丰府门口那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的气氛。丰家大公子娶妻,本是开心的事,毕竟那武夫总算通了这男女情事,能为丰家留后。可却是娶的一名 妓 子,哪怕是那花魁娘子又如何,也只是 妓 女中的极品 妓 女罢了。像这种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娶回家做个妾都上不了台面,何况丰家大公子可是娶正妻啊! 气得丰家老爷差点断气,丰夫人差点跳河。可一向孝顺的丰浅初这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为此还挨了丰老将军的好几顿打,跪了无数夜祠堂,丰家二老就连断绝父子关系都搬了出来,可还是阻止不了丰浅初一意孤行迎娶如梦阁念心的念头。 一路上吹吹打打,礼节不亚于正常人家娶妻,大红的花轿就这样抬着念心从如梦阁来到了丰府门口。 丰浅初绝对算和英俊无关,却是忠厚老实,憨憨的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拉开了轿帘,亲手牵出一名身材婀娜穿着喜服,带着红盖头的女子。女子伸出了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放在了男子宽广粗厚的大手里,丰浅初握着心爱女子的手,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对她好。 席间丰家三公子丰浅暮只是拼命的灌着酒,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最爱的女人却成了他的嫂子?他的心在不停地滴血。 一旁的丰家二公子丰浅午看着一杯杯不要命喝着闷酒的弟弟,和不顾所有人反对豁出一切的哥哥,以及丰家老爷老夫人一脸的不情愿,那满脸的大大晦气,真是越看眼前的那个新娘越碍眼。 在场宾客的表情更是有趣,看着眼前这一家子哪像是在办喜事,倒有些像是办丧事。现场的宾客本就邀请的不多,看着这家子的诡异表现,这是笑好呢?还是哭好呢?弄得大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尴尬,精彩无比。 也就丰浅初那军营里的几个同样没啥眼力劲的武大粗们,开开心心的看着自己兄弟娶妻。 而丰府的大门外,更是夸张,一大帮一大帮的公子哥们儿就在这丰府大门口,也不嫌丢人,个个是哭碎了心肝儿。他们那心尖上的绝色倾城的佳人,怎么就看上了个武老粗啊。丰府的下人们是赶走一批又来一批,围观群众更是当笑话看,后来下人们也没了办法,只能不去管它,丰老爷知道后更是气得恨不得打死这大儿子。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在场唯一开心的那对新人。隆重的婚礼正常进行,只是没有出现那经典的抢亲场面,倒是让很多人都失望了。 随着最重要的三拜后,新娘被送进了新房,丰浅初急急忙忙应付完宾客,就马上赶回去陪自己的娇妻。 (五) 大老粗就是大老粗,那些个结婚细节对于他来说都是麻烦,一回到新房,他直接用手掀开了新娘盖头。一旁拿着喜杆的喜婆是直接看呆了,这•••,她下来该干啥,她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新娘头上仍然只簪着一根朴素的珠子发簪,却还是美得像天上的仙子,她倒是温柔的给在场的所有下人解了尴尬。 “你们都先退下吧,那些个虚礼不用在意。” 很快新房中只剩下了两个新人,丰浅初看着他的妻子是越看越喜欢,急急地想要抱上去,念心轻轻地推着他,不让他靠近,嗲嗲的声音飘出。 “相公,我们先把交杯酒喝了。” “好,娘子,我马上拿来。” 一杯交杯酒下肚,念心笑看着丰浅初,眼中有着魅惑妖娆,那软糯的声音继续飘出。 “相公,先不急着洞房,你要先答应念心一些事。”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三) “好,娘子,你说什么,为夫都答应。” “首先,一辈子要宠念心。” “那是肯定的。” “不可以纳妾。” “我就是个粗人,能娶到娘子这般的美人儿,已经是我的福气,其他娘们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念心本也是大家小姐,只是被骗入了那烟花之地,希望相公不要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我知道,娘子早是我的人了,我不会在意别人说的。” “相公,讨厌啦!”念心说着脸红了起来,更是娇艳上了几分。 •••••• 慢慢的丰浅初觉得眼前的佳人更美更艳,眼睛开始迷离,身体更是燥热了起来,明显神情不对。 见此念心脸上的娇羞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个黑衣人抱着一个女子进来,扔在了已经热情难耐的丰浅初边上。立马丰浅初就扑上了女子,大力撕扯开她的衣服,大手摸上女子美好的 裸 体。房间中很快就传出来男子与女子激 烈的喘气声,温度上升一室 暧 昧。 念心早在交杯酒里下了春药,聊天就是在故意等他药效发作。同样穿着黑衣的玄治跟着进来,习惯性地从念心背后抱住她,用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念心,你打算在这看一夜的活 春 宫?” “治,是你想看吧。” “我可没这雅兴。念心,今天累了吧,我先带你去休息。” 玄治话刚说完,念心直接靠着他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做新娘可是要一大早就折腾到现在的,她是真的累坏了。 玄治一把打横抱起念心,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找了家最近的客栈住下。看着怀中的念心,睡着后单纯干净的容颜,忍不住摸着她的脸,她真的是背负太多太多了,其实他是多么的希望她能回到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公主。 他知道丰浅初那日来向她赔礼道歉,她早早准备了满室的迷香春药。那日丰浅初和她事先准备好的女子一夜春宵,只是醒来后,躺丰浅初身边的自然是她念心,这才有了今天的婚礼。 (六) 清晨的阳光慢慢洒进了新房,照到了床上的两人,丰浅初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身边的念心。 一夜的辛苦的耕做,本该没力的大将军却还是神采奕奕,毕竟是练武的人,看着眼前的佳人,一种熟悉的燥热再度涌起,忍不住又想 亲 上她的娇妻。 念心适时的醒来,逃开了某人的魔爪,话语里是满满的撒娇以及微微颠怪,恰到好处,让人又是疼爱又是不好意思继续。 “相公,念心真的很累很累了。” “好,好,我不乱来,娘子好好休息,为夫先去军营,回来就陪娘子一起吃饭。” “相公,路上小心,念心就再贪睡一会了。” “好好,娘子休息,为夫走了。” “嗯,早去早回。” 望着床上美得像画的女子,丰浅初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了?不过他还是很快抛开了这种想法,快速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念心慢慢地坐了起来,摸了摸头上发簪上的珠子,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出现在她的眼里,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打颤。 玄治出现在她面前,用左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右手顺手将她抱在怀里。他知道这才是现在真正的她,是那样的让人无法靠近,念心拿开了他的手,脸上那种魅惑众生的笑又回来了。 “治,前厅的情况如何?” “丰家那两老东西在等你这新媳妇奉茶呢,丰浅午也在。” “那就让他们慢慢等着。” “嗯。” “丰浅暮呢?” “他在他院子里天天喝的大醉。” “这就不好玩了。” “你打算怎么办?” “不急,丰浅暮好搞定。治,你说丰浅午也在前厅?” “对。” “那丰浅午听说可是个肖子,你说,他会不会等不及来叫我这个嫂子?” “很有可能。” “这就有趣了。治,你好好看着,丰浅午来了,提醒我。” 念心说着,走到门口开门,让丫鬟们送了浴桶进来准备沐浴。 (七) 新的一天到来,丰家老两口早早起床,就正坐在前厅等着喝新媳妇茶。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两人是不喜欢的,可好歹也他们儿子明媒正娶娶进门的,不喜欢又能怎样,主要是他们儿子肯退货吗? 可是等了一个早上都没有出现那窈窕的身影,老两口是早饭都没吃就等着,等到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就让丫鬟们把食物端这来吃,继续等。 眼看着中饭都要吃了,还不见人来,老将军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毕竟是公公,要风度,还得忍着。丰夫人就不管了,直接开口骂起这不像话的新媳妇。一旁的丰家老二丰浅午看着爹娘的神情,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丰浅午怒气冲冲地向着他大哥房间走去,一向最重礼节的他,倒要看看那个低贱的 妓 女,是不是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 来到大哥房门前,正打算敲门的丰浅午听到了里面的尖叫声,急急推开门进去。眼前一名绝色女子从浴桶中翻了出来,胸前就靠一块擦身大布遮住美好春光,直接摔到了丰浅午的身上,一室暧昧。 念心连忙撑起睡在男子身上的身子,水还在往下滴。女子沐浴后的馨香气息还未褪去,本就美得纯净的女子,此时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也是丰浅午第一次看到念心的长相,15岁就开始经商的他,很早就看透了人心人性,特别是商业场上待多了,对女性就没那么多兴趣。这也是他二十多年的生涯中,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到女子,又是这样一个情景。他的眼睛就这么呆呆望着眼前,鼻间都是女子身上的味道,直接忘了怎么呼吸,一瞬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念心那一向酥酥软软的声音发出了刺耳的叫声,丰浅午反应过来,立马遮住女子的嘴巴,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他以后怎么面对大哥,面对家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女子春光 外 泄,只露出一点香肩和美腿,虽用大大的浴巾遮住身体,却比那全 裸,还要诱惑上万分。丰浅午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边放,眼神更是闪闪烁烁,那句嫂子他本就叫不出口,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更叫不出口了。 “出去,你还不快出去啊。” 念心站了起来,想要重新躲回浴桶里,可刚站起来,一不小心又滑了一跤,再次摔到丰浅午的身上。这次比之前贴他贴得更紧,那美好白皙如凝脂般细嫩的美背全都露了出来。 身下男子的心跳比之刚才快上了太多,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的身体里面更是有了一种陌生的燥热,整个房间的温度已经不是热那么简单了。 感受到男子的变化,念心急急爬起来,回到浴桶,让浴桶里的花瓣遮光她的所有春光,唯留下个头,只是就那张倾城清纯无暇的脸蛋还是有着魅惑之味。 “你还不出去,你快出去啊!”念心的声音里都有了哭腔,楚楚可怜地说道。 丰浅午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快速关上门。他背靠着大门喘气,衣服的前面都湿了,可在这已经不是很热的天气里却还有着一股股热气。 隔着门,丰浅午连忙解释道:“我刚刚听到屋里的尖叫声,就进去了,没想到你会在沐浴,真的对不起,今天这事?” “我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二弟,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声音里都是委屈以及可怜,让人听了就是不舍。可与声音相反,房间里面的念心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渍,不急不慢地换着衣服,哪有一丝惊慌失措。她的心里不由得冷笑:丰浅午啊丰浅午,这样你都不上钩,你就不是男人了! 房间后窗的窗户被打开,玄治翻身进来,满脸的怒容:“念心,你玩得太过火了。”他虽已经气到不行,却还是在拼命压抑火气,把声音尽量放到最低。 “治,对付丰浅午不下猛药不行。” “可你也不能••••••”玄治实在是说不出口,那个纯净的小公主早已不在,他再生气又有何用。而他又放不下眼前的女子,他一直是爱她的,正因为爱她入骨,才舍不得她这般不顾一切。 念心走过去,直接窝进他怀里,她知道玄治的心情,可她已经没有了自己,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让她还有一丝作为人的温暖。 玄治只能用力的抱紧她,他是多么想温暖她的心,让她少些仇恨,让他来替她分担些,至少这样,她能活得轻松点。两人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像是天地间都失去了语言。 (八) 可怜了丰府的老两口还在等着新媳妇,这下是连去叫新媳妇的二儿子也不见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大儿子回家,晚饭时间才能得见这神秘的媳妇。老两口这一天是吃喝拉撒,都基本没怎么离开,那两张前厅正中的椅子。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四) 一个带着面纱,穿着绣花白色长裙,头上只簪着一根普通珠子发簪的念心,是在丰浅初的陪同下,来到前厅。 丰老爷早气得半死,可他还得自持身份不是,一些骂人的话,他自是不能出口,可丰夫人就不客气了。 “这媳妇果然还是要大门大户的,烟花柳巷出来的到底是不同,就不是个东西。要么一天不出来,出来还带着面纱,看来也是知道自己没脸见人。” “娘,你怎么可以骂人?说话这么粗俗。再说念心这么好,能娶到她是我丰浅初的福气。”出口的自然是丰浅初,他可舍不得他那宝贝妻子受一点点委屈。 “你这逆子,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娘吗?”丰夫人真是气坏了,这等了一天的媳妇还说不得了。 “爹,娘,念心不慎感染风寒,没能给二老请安,念心知错。” 念心柔柔弱弱的,面纱上的眸子里是楚楚的无措,眼泪在眼睛里面打着转,却坚强的没有流下来,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疼,微微准备下拜。 丰浅初立马扶起她,不让她拜下去,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真是疼到心尖尖上了。以为是昨晚,他辛苦了娘子,才会造成这一切,真是怪他自己不知节制。这美娇娘可是个柔弱如水的身子,哪能那么折腾,立马帮着念心说话。 “还不是你们二老急着要抱孙子,我这不是太过卖力嘛,折腾了娘子整整一夜,她今天才爬不起来,这能怪娘子吗?”说着还体贴的让念心先坐下。 这话说的,念心脸红不说,丰老爷没事,那丰夫人的老脸都红了,这个武老粗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不过这样他们老两口倒也确实不能怪念心了,只是这气氛咋那么尴尬呢? 丰浅午是一直在走神,他想起房间中那香艳的一幕,心里有了涟漪,只怕念心是在那浴桶中受了凉,他也是难辞其咎。可他还是很快压下情绪,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主动化解尴尬,扶着母亲坐到餐桌上。 丰浅暮是人都没有出现过,丫头小厮去叫了也没用,他就烂醉如泥的倒在他后院的酒坛中。从小被蜜 汁养大的贵公子,只会自暴自弃,大家也是拿他没办法。 丰夫人这下是急得饭都吃不下,急着要去看她那心肝宝贝的小儿子,走前还狠狠看了念心一眼,都是这个扫把精害的。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念心的心情,她这一感染风寒,可是好处多多啊!即让丰家老大老二心里有愧。又怕传染给老两口,这请安免了,吃饭不用和他们一起不说。更是怕过给丰浅初,直接分房睡了好些天,可是憋坏了丰家老大,可他一看到他家媳妇那泪眼汪汪的样子,就什么事都乖乖顺着她了。 (九) 春天的早晨总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新生,丰浅初早早的去往军营,念心起床后无所事事,便想着去看看丰浅暮。这小公子从小被宠坏,样样都要顺心,想要什么有什么,更是没受过一丝委屈,心性反倒是最好拿捏的。念心的鱼饵早已下好,就等着收网。 丰府小公子独立小院的石桌上,放满了酒坛,还有不少摔碎在地上,曾经那个留恋花丛的风流公子早已不见。 眼前剩下的是这个只知道喝酒,还总是喝的醉醺醺,邋里邋遢睡着酒坛中的男子,他的嘴里一直重复喊着“念心,为什么,念心,我喜欢你,你不要嫁给大哥•••” 念心也不嫌弃他,嘴上随意应着好,让下人给丰浅暮收拾干净。本是醉的一塌糊涂,见谁都推开的丰浅暮,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便不再推人,更是被念心那句“你不收拾干净,我就再也不来看你”的话,乖乖的让人把他推进浴桶,不再反抗••••••丫鬟小厮们忙活了半日,喝下醒酒汤的某人,终于睡下了。 直到下午,丫鬟来报三公子醒了,念心才走进了丰浅暮的房间。房中酒气还未散干净,不过有大量的熏香遮着,只是空气中还是有些弥漫不开的味道。 念心稍稍遮了下口鼻,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隐下去,等稍微适应了点,才走到床边坐下。 床上的丰浅暮已经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念心,很是兴奋,只是神色里有着憔悴。 “念心,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干嘛喝酒,你不知道吗?” “你没事别糟蹋自己,我看着难受。” “念心,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念心已经是你嫂子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选我大哥,不选我?我到底哪做得没我大哥好,明明也是我先爱上的你,为什么,为什么?” “那几天念心生你气,你来如梦阁故意没见你。相公登门道歉,他是你哥哥,我当然得见,谁知道相公喝醉,就把念心按在了床上••••••,念心失去了清白之身。”念心说着,脸上都是落寞,“我们是有缘无份,你就对念心死心吧!” “畜牲,想不到大哥平时看上去那么正气,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就是因为这才嫁给他的?” “相公也是喝醉酒无心的。你知道,念心虽不慎流落烟花之地,可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这女儿家的清白自是最重要的。” “那个混蛋,就这样欺负了你。念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清白,我是真的喜欢你。” “三弟,他是你大哥啊。” “不要叫我三弟,叫我暮。” “我已经是你嫂子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你就忘了我吧。” “不,我怎么忘得掉,我们私奔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家你不要了。” “对,我不要了,我只要你。” “相公对念心很好,念心这辈子只会是他的妻子。三弟,你别胡思乱想,你再这样,以后念心永远都不再见你。” “不要不见我。好,你只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哥,我要听实话。” “念心与夫君只是相依相伴无关情爱。” “那对我呢?” “曾今沧海难为水,今生无缘。” “那我不闹了。念心,你可以多来看看我吗?” “嗯,可你要是再喝酒,念心就再也不来了。” “好,只要你来看我,我绝对不碰酒。” •••••• 傍晚时分,丰浅初快回府时,念心才离开了丰浅暮的小院,她的心里不由得好笑:私奔,也亏丰浅暮想得出来,她念心好不容易进的这将军府,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这小公子确实很不成熟,他以为就他这样,离开这儿能活得下去。不过这颗棋子却是最好用的棋子了。 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每天丰浅初离开家后,念心都会找些时间去看望丰浅暮,两人之间倒是比起在如梦阁里,关系进了很多。 看着眼前有时纯真无邪,有时魅惑勾人的女子,又在这日日相处的特殊情怀中,丰浅暮的心越陷越深,已经快无法自拔,他甚至感觉到,念心对他亦有情。他开始怨恨他大哥,恨他毁了他最爱的女子,恨他每晚能抱着她入眠,恨他可以叫她娘子•••••• 三兄弟中现在唯一还清醒着的,只剩下老二丰浅午了,虽然有过浴桶边的惊艳一幕,可毕竟是生意人,心性还是比较成熟的。只是心里一不小心,有了一抹特殊的身影,这心房还能守多久? (十) 时间总是慢慢的过着,却又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念心的每天,过得可是万分精彩。 有事没事就去找老两口玩玩,什么特地给老两口端水送茶,一不小心全送老两口身上去,二老已经有些苍老的皮肤被烫得红了好些天。特别为老两口采来的花,一不小心就招惹了蜜蜂,二老的脸可是一个星期后才能见人。更是为了孝敬老两口,特地下厨,不小心把佐料全部弄错,最夸张的一次是直接把巴豆给一起炖了••••••二老差点就这么交代过去了。 当然每次犯错,那可怜的认错态度啊,真是让人心疼不已,丰浅初最是宝贝的不得了,绝对服服贴贴的妻奴一名。丰浅午最近都是能不出现尽量不出现,更不会管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那小儿子丰浅暮就更不用说了,念心才是他的心肝宝贝,爹娘早忘脑后去了。 起先老两口还想着要好好教育教育念心,想着法儿让念心知道孝敬老人,他们要拿出公婆的谱来。可这下吓得他们,可是能躲她多远是多远,这媳妇儿简直就一绝世灾星啊!他们还要不要命了。 (十一) 关于丰家老二丰浅午天天躲外面,以为念心就会这样轻易放过他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每天丰家老两口,可是能不见念心绝对不见,念心的时间倒是空的多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念心穿着一身带着绣花的白色衣衫,头上只插着一根朴素的一颗珠子发簪,出现在了丰家老二的酒楼里。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五) 那日丰浅午正在楼上包间里谈生意,本也没注意到走进大堂的念心。只是本就美貌的念心故意没有遮起她自身的容颜,身边就跟着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很快造成了大堂里的议论纷纷,楼下的骚动传到了楼上,也让包厢里的各位有了丝兴趣。 丰浅午从包间里探出头去,就看到了那抹他故意不想见的白色身影,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她怎么会来,直接回头不再看她,继续谈生意。 念心注意到了丰家老二刚刚的一瞥,不过她也不急,就在大堂中找个位置坐下,点上几样酒楼里的拿手小菜。只是这小菜还没上来,这好巧不巧的来了一帮流氓恶霸。 他们团团围住了桌子边的念心,那唯一的小丫鬟直接被他们推了出去,污言秽语的调戏着念心,就要上去 轻 薄 佳人。大厅里传出女子那柔柔糯糯却惊恐万分的喊叫声,这下逼得丰浅午不得不现身英雄救美了,这毕竟是他的大嫂啊。 丰家老二看了一眼大堂,留下他的生意伙伴,急急忙忙赶下楼来,用力推开流氓恶霸的包围圈,拦在了念心的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在这儿强抢良家妇女。” “小子,你识相点,就给老子们滚开,别来管闲事。”“大哥,这小娘们,够水灵,比那些个窑子里的都够味。”“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流氓恶霸们这明显的不把丰浅午当回事。 念心害怕的拉着丰浅午后背的衣服,“二弟,怎么办?” “大哥,看来这小娘子和这小哥认识。”“那就都不能放过。”“小娘子,你就让爷们 爽 一 爽,保证让你记一辈子,以后还会想爷们。”“对啊,爷们一定好好 疼 你,叫你 欲 仙 欲 死,永远忘不了那滋味。”••••••流氓恶霸们言语粗 俗 下 流 不说,还满脸的猥琐样,流着口水看着念心,就像是在用眼睛 扒 光 她的衣服似的。 “你们要干什么?”念心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要不要演的这么逼真啊! 丰浅午感受到念心的发抖,他以为她在害怕,更加用他英俊帅气的身躯将她遮了起来。 “你们这帮畜牲,要欺负念心,先过我这关。” 几个流氓恶霸直接不再废话,上去就揍丰浅午,还专往他脸上招呼,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酒楼掌柜反应过来时,丰浅午那张俊俏潇洒的容颜,已经被揍成了猪头。掌柜急忙叫上店里的伙计,抄起家伙,保护起东家来,开玩笑,要是东家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还要不要吃饭了。特别是最后从厨房赶出来的那两个大汉,手上可是还举着两把大菜刀,那菜刀上还有着刚刚切完肉的血迹,在这午后更是闪着银光。 这下轮到流氓恶霸们怂了,可这时候已为时已晚,他们被暴揍了一顿,送往官府。 念心是直接呆了,玄治安排的人就这么不经打吗?可她一抬头看见了,门口几个一看就是做杀手的人,穿着又烂又破的衣服,正想走进酒楼,就看到了被压走的流氓恶霸。 她立马对他们摇了摇头,还好那几人也不傻,直接转身离开。念心在心里不住的叹气,看来她是遇上的是真流氓啊! 其实还好玄治安排的人没来,不然就那一个个看着就像杀手的人,演起流氓恶霸来,估计也像是在杀人,想想都觉得违和。 念心一转身,就换上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成了猪头的丰浅午,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打的是她呢?念心心疼的摸上丰浅午的脸蛋,天知道她心里忍笑忍得有多累,都快内伤了。她只能不时地拿手帕遮脸哭泣,让看到的人,都以为她是心疼丰浅午心疼坏了。 掌柜找来大夫,就在他们酒楼最上好的客房里,为他们的东家看病。那帮流氓恶霸明显嫉妒丰浅午的那张俊脸,大多伤都在他脸上,身上倒真没什么重伤。念心更是留下来不顾丰浅午的反对,亲自帮他上药。 掌柜他们很识趣的关门出去,他们并不知道念心只是他们东家的嫂子,看两人亲密的模样,以为他们东家终于开窍,他们就要有女主人了。 “念心,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这样不好。” “二弟,你就别推迟了,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念心直接哭了起来,还投入了他的怀抱,身体一颤一颤的。没办法,她看着他的脸真的想笑,实在是忍不住了。 “念心,不要这样,就是普通女子,我也会救的,何况你是••••••”那句嫂子,他还是说不出口。 “还是二弟最好,你自己又看不见,就让我为你上药吧。”念心笑够了,确定表情到位后,才坐了起来,继续给他上药。 “念心,今天这事就不要跟家里讲了,我怕爹娘担心。”丰浅午不再反抗,任念心给他上着药。 “好。”念心又不傻,她本就没打算说,“二弟,你这样,爹娘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打算一会让伙计去和家里说一下,要出去进点货,等我伤好了再回家。” “好,那我每天都来看你。” “这样不妥吧。” “二弟,这毕竟是我造成的,你就让我来嘛,至少这样,我心里好受些!” 念心的语气里有着一丝委屈,一丝魅惑,一丝撒娇,恰到好处的让人心里舒服,不由得深陷。 久经商场的丰浅午总觉得一切太过凑巧,有了一丝疑惑,可毕竟这么接触女子,他也是第一次,反而倒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那天出了酒楼,念心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在大马路上就笑了起来。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这么漂亮的女子是个疯子啊!小丫鬟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大少奶奶被刺激疯了吗?天呐,谁知道今天念心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直到她笑够了后,才吩咐小丫鬟回去不要乱说。她倒也不担心这个小丫鬟,玄治会帮她处理掉的。比如小丫鬟和某某人私奔,当然念心不会要小丫鬟的命,她又不是杀人狂,只是给小丫鬟换家人家工作罢了。经历过玉儿的事后,现在的念心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十二) 就这样每天丰浅初去了军营后,念心上午去看丰浅暮,下午去陪丰浅午,三兄弟倒是一个都没落下。只是这丰浅午伤好后就回了家,念心倒没了去看他的借口,只是这没有借口又如何,她念心会创造机会啊! 这天,那清纯绝色又有着丝丝魅惑的念心,手上拿着两套衣服慢慢走向丰家老两口的房门前,敲响了他们的门。 “爹娘,念心特地给二老做了两套衣服,想让您们试穿。” “房间里没有人,老爷夫人都出去了。”明明在房间里的丰夫人竟然压着嗓子学着小厮说话。 一旁的丰老爷更是人都抖上了好几抖,想他戎马生涯一辈子,都没怕过谁,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动不动就能哭出来的娇娃娃,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门外的念心心中冷笑,不过脸上还是那如花纯洁,妖娆诱惑的笑容:“那念心就在门口等着爹娘回来。” “大少奶奶,您就先拿回去吧。老爷夫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等他们回来,奴一定去通知您。” “那念心就先走了,爹娘回来和我说一下,念心会再来,这可是念心做了好久的衣服,一片心意啊!” 念心这前脚一走,丰家老两口立马打包好行李,叫好马车,出去旅游一阶段,他们可还想多活几年啊! 其实他们离开后,没多久,玄治就告诉了回到房中的念心。念心脸上的笑容更甚,最近丰浅初外出剿匪不在家,这老两口一走,她就更方便接近丰浅午,她的计划中可不能存在不定因素。只是可惜了那两件特制的衣服,可是能让丰家老两口整整痒上好多天呢。 (十三) 月光微微地照在假山石上,不是很亮,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凄美。 丰府后花园中,女子一身白色绣花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根朴素的一颗珠子发簪,却不影响她的美丽,就像那月中嫦娥,坐在凉亭中,如诗如画,让人不忍破坏。 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念心转过身去,看到走来的男子,微微一笑,主动打起了招呼:“二弟,怎么也来这?” “我晚上睡不着,就过来坐坐。” “二弟,还是不愿意叫我嫂嫂,那就叫念心吧。” “念心。” “二弟,是不是很不喜欢我,也和爹娘一样嫌弃念心是个烟花女子。” “我的想法不重要,这是大哥的选择。” “对于念心来说,二弟的想法很重要,我们可是重要的”念心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家、人、啊!二弟你一直在躲着我,对吗?这世上没有女子生下来,天生就下贱,会要做这卖笑的营生。”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六) “念心,我没有。” “二弟,不用否认。” “念心,我真的没有。” “那二弟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我,我只是••••••” “二弟,你知道吗?要是可以选择,念心愿做普通女子,不要荣华富贵,不要身份地位,更是不要这花容月貌,只想与君粗茶淡饭,平淡家常。”说这话的时候,女子无意识中褪去了浑身的伪装,一丝伤痛划过眼中。 丰浅午望着失神中的念心也失了神,他深深地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念心,真实不做作,只是那一抹伤痛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刺了一下他的心,喃喃道。 “念心,你不是有大哥了吗?大哥是真的很喜欢你。” “是啊,有相公了。”一抹自嘲一瞬而过,又恢复了那清纯中带着妩媚勾人的笑容。 看到了再次带起面具的女子,丰浅午觉得特别的烦躁,连说话都带上了情绪。 “念心,大晚上你一个人不睡觉,在这干嘛?” “我就当你在关心我,二弟。你大哥出去剿匪,念心一个人睡不着,就出来吹吹风。二弟,你不也是睡不着吗?正好我们可以说说话。” “男女有别,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二弟不算别的男人,你是相公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自家弟弟,没那么讲究。二弟,看念心跳舞好吗?” “现在吗?这于理不合。” “没事,念心最喜欢跳舞了,来了丰府后,都没机会跳。” 不待丰浅午再说任何话,念心直接走到花间的空地上,跳了起来。在那小型的花海中,翩翩起舞,美妙的歌声像清泉一般从她嘴里流出。 风沙迷人眼,不见伊人身,却闻伊人声。灵动黄鹂歌,初闻心悦喜,细闻隐中悲。自古知音难寻觅,多少心伤多少知。但愿一切都是梦,梦醒还在月下歌。 月下美人,纯情飘逸,轻歌曼舞,直射人心。 只是美则美矣,可是那美人的眼中有了思绪,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凄凉悲伤绝望,让人不只是心痛那么简单。 丰浅午也从中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怕念心有着伤痛的过去,只是一些不能有的心思也在他心中越发的发芽起来,可他无法控制。 那晚过后,丰浅午明知不该,可还是每晚还是会去凉亭,念心也是每天都在等着他的到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很大的缓和,两人的身影却也越发的和谐。 (十四) 午后的太阳并不火辣,只能说是温暖,倒是丰家门口等着的众人内心,却是有着不同的热度。 远远的看到了丰浅初的身影,丰夫人激动的那是老泪纵横啊,她家大儿子终于回家了。可这大儿子一下马,连看都没看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要去抱他的宝贝妻子。 倒是念心,不好意思的没让他抱住。气得知道大儿子今天回来,昨晚连夜才赶回家,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的丰老爷,在一旁不停地咳嗽,丰浅初这才回过头来。 “爹,你怎么咳嗽了,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出来啊!” “混账东西。” 丰老爷这下更气了,丰浅初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念心直接拉过他,对他耳朵偷偷说老两口吃醋了,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他关心自家娘子,他们有什么醋好吃的。不过被念心那软绵绵的眼神一瞪,立马不敢再问,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去和老两口说话。 从小就不着调的丰浅暮看着心里不舒服,早早就溜掉了,这都是很正常的。而一向恪守礼仪分寸知趣的丰浅午,心里尽然有了要是大哥永远回不来多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过于激烈,几天后竟然变成了现实。 当天夜里,丰浅初喝下念心给他特制的茶水,抱着一名他根本不认识的女子翻 云 覆 雨,他压在她的身上,卖力的耕种。也许是他太多日没进 女 色,也是那药效的原因,更是念心故意把门窗都开着,方便声音传的更远。 那一夜丰浅初的 激 情 四射,可是整个丰府里都清清楚楚,那女子一次次的求饶声,一样传遍了每个犄角旮旯。 本来没有念心之前那么多的故意接近,丰浅午,丰浅暮听到心里还不至于那么难受,可现在他们的心情就不知道了。估计也就丰家老两口是开心的,虽然这大儿子太疯狂了,不过这孙子就有希望了不是。 接着连着好几天,这样高昂 激 情 的声音不断,丰浅初白天明显有了些萎糜不振,精神不济。 看得丰夫人摸着大儿子的肩膀说道:“阿初啊,我和你爹还年轻,不这么急要孙子,你悠着点,别累坏了。” 可是其实丰浅初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他的满腔热情。 至于这一夜夜的刺激下,另两兄弟的情况就不得而知,念心是直接“累”的都没爬起过床,更何况和他们见上一面。 同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丰府终于安静,没有了那男女“打架”,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精彩声音,大家还在奇怪,今晚大少爷咋这么安静,也许是最近太累知道消停了。 微风轻轻吹拂着,丰家的后花园不是最豪华大气的,却有着不一样的小巧玲珑。特别是那还没盛开的荷花池,一朵朵的花骨朵们,看上去倒是别样的可爱。 此时安静的水面上却飘浮着一个东西,那是具男尸,男尸头朝下,整个脸都在水里,背朝上,早没了一丝气息。给这安静恬雅的夜晚划上了一丝丝的诡异。 (十五) 铺天盖地的白色充满了整个丰府,远远看去一片白茫茫,就连那正大门口金色门扁上的丰府,都被白布遮去了一个角。这里两个多月前才刚刚挂满喜庆的大红色,现在却是无比的凄凉。 丰府大厅的正中心,写着大大的奠字,奠字四周围了一圈白布做成的花,正下方正放着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是那丰府的大少爷,那个几天前才回来的将军丰浅初。 棺材边跪满了身穿白色孝服的男男女女,哭声此起彼伏。丰夫人早就哭得肝肠寸断,扶着大儿子的棺木晕了过去,丫头们急忙把她扶进房里。丰老爷摸着大儿子的脸,抖着手,不停地叫着儿子,本是还很健朗的身体,像是一下子整整老了十岁,头上花白的头发又染白了不少。 唯一还算镇定的是丰府二少爷丰浅午,他是家里现在的顶梁柱,得撑起这个家。他安排着府中所有大小事物,心情其实也是非常不好,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一个念头会变成事实,心中隐隐有着对大哥的亏欠。 在人群最前面,最靠近棺材的地方,有那么一抹洁白可怜的身影,窈窕美好,跪在棺木的阴影中,是那么的弱小孤寂。她痛苦地哭泣着,哭着哭着就向着边上晕了过去。 丰浅暮就跪在靠近棺木,那女子的正对面,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对死去大哥的伤心,倒是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离开过对面的身影,看到女子晕了过去,第一时间打横抱起女子,把她送去了她的房间。 整个大厅中,前来吊念的人很多,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丰浅初,还抛尸在那后花园的荷花池里,想来那个武大粗也不像是会得罪人的人啊?真是可怜了这结婚才两个多月的美娇娘,直接做了寡妇。和那两个连孙子都没有,这下子直接少了个儿子的老两口。最是可怜的还是那三十岁才娶妻,还没过上多久幸福日子的丰将军。这些都是在场人们的心声,只是惋惜归惋惜,可怜归可怜,这毕竟也是人家的家事。 (十六) 丰浅初和念心的新房看着还和以前一样,却再也没有了男主人。丰浅暮将念心放在床上,看着女子那清纯无暇的睡颜,心早就不受控制。 眼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丰浅暮忍不住就想扑上去,他也这么做了。他想 碰 念心,已经想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他大哥终于不在,他再也不用估计他。可是当他就要扑到女子身上时,念心直接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只是这次的丰浅暮,根本就没打算这样放过她,长久以来的忍耐,早摧毁了他的意志。他不顾念心的反抗,一把抓住她,按在自己的身下,就要欺上女子那粉粉的 樱桃 小 嘴。 这意想不到的突然,让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念心,埋在心里深处的屈辱感拥了出来。就像是她的噩梦云苏再次出现,她疯了一样推着丰浅暮,嘴里不停的地说道:“你滚,你滚,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染满整张脸。 可眼前可怜无助的女子,不但没让丰浅暮有一丝犹豫,反而是更刺激了,早就没有理智的他。他又再次欺上,把她按在了床上,想去亲吻女子的唇瓣。被念心挣扎着躲过,吻在了她的颈部,他的一只手撕扯着女子的衣服,眼看着她的春光就要外泄。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七) 突然,房门的门被一脚踢了开来,丰浅午出现在门口,他一把上前拉走弟弟,又想去拉起床上的女子。 念心却不让他碰触,直接往床角落里躲着,就如她小时候在汐颜宫里一样,满脸的泪水,自己抱住自己发着抖,嘴里不停地说着:“走开,不要过来,走开,滚•••”完全没有了那平时念心一分的形象。 丰浅午看着可怜的白色娇小身影,心隐隐的作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安慰地说道:“不怕,念心,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事。” 可念心还是抱住自己,眼泪继续留着,不停地让他们滚。 当时在前厅里,丰浅午看到丰浅暮带走她,心里就觉得不安。他一直都知道,弟弟对她的感情,那是一种得不到更想得到的占有欲。就连他丰浅午对她也有了心,只是他毕竟还是心性比较成熟,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意念。 于是丰浅午很快安排完手头上的事宜,就跟了过来,还好他来了,才没有出事。可是念心的反应明显有些过大,与平日的她完全不同,除去对她深深的疼惜外,怀疑的种子也在慢慢地爬上丰浅午的心头。只是府中现在离不开他,他只得拉走弟弟,先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念心,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晚些来看你,不会再有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房顶上,玄治这才收起佩剑,右手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早就鲜血淋漓,可此时更痛的是他的心。等屋里两名男子一离开,他立马进了房间,抱住了发抖的女子。 “念心,没事了,不怕,都过去了。” “治,你不要离开我,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杀光他们•••” “好,我们杀光他们。” 只有在这唯一让她心安的怀抱里,念心才能平静下来。她拿下头上那根朴素的珠子发簪,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拼命按下心里不停流出的往事。就这样摄取着玄治怀中的温度,脸上的眼泪慢慢褪去,又恢复成了那个冷心冷情的女子。过了许久,从她的嘴里飘出一句完全没有感情的话语,不过话语中已经明显平静了下来。 “治,我没事了。” “好。” “还好刚才你没动手,我要让他们被自己的亲人杀死。” “好。” 玄治与空月最大的不同,是在于空月宠她,却不会任她胡来。而玄治则是完全没有原则的宠着她,什么都依着她,不管对错。 就像当年他晚救了她一步,害她被云苏欺辱,是他玄治一辈子的痛。可当他准备好一切去救她时,她却说要杀个人再走。明明那时的玄治面临着随时会暴露不能再拖下去的危险,可是为了她,他还是不顾手下的劝阻,等她完成她的目的,杀死了玉儿。 为此,本是可是全身而退的所有玄国余党,死伤大半,以至于现在要对付皇帝云苏更是困难。可是他玄治不悔,不怨,只是不舍她的不顾一切,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只能看着她的复仇计划,默默守着她。 (十七) 夜半十分,月亮早爬上了枝头,却不是特别的明亮,天空中更是没有了一向喜欢出来游玩的星星们,一片黑暗,就如这府中的气氛,一样低沉。 前厅里丰浅初的棺材旁坐满了和尚,哪怕是离得很远的小屋中都能听到和尚们超度亡魂的声音,何况是本就在不远处丰浅初与念心的主卧房。 一声声木鱼敲击的声音,一段段空灵的经文,在夜间更是让人鸡皮倒立头皮发麻,哪怕不是如此,至少也是心烦意乱。 可这些在念心听来,却是一种愉快的享受,她躺在玄治的怀里,平静的像只懒猫,心情明显不错。 “怎么了?你喜欢听和尚念经。”玄治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是,只是觉得有一种特殊的解脱。治,你别瞎想,不许跑去做和尚。” “我要真做了和尚,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杀光所有寺庙里的所有人,让你不得不还俗。” “好。”他心里很明白,她对他还不是爱,他是她唯一的温暖,最后的依赖。这样日日夜夜只是这样陪着她,哪怕心有不甘,他也甘之如饴。 此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的和谐,一个文雅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 ,“念心,你睡了吗?我是丰浅午,方便进来和你聊聊吗?” 玄治的拳头立马捏了起来,很是用力,那受伤刚结好的疤差点再次出血。念心连忙掰开他的手,放在她白皙的小手里,心疼的摸着,小声地说道。 “治,我没事了,不要担心,你先躲起来。” “好。”玄治永远是这样无条件的依她,哪怕他自己再怎么不快。 “好的,等我披件衣服就来” 念心对着门口说完,确定玄治躲好后,才去开的门。门内的她又恢复成了那个绝色清纯中带着妖娆,总是有着魅惑笑容的女子。 丰浅午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她,也许在世人眼中,这样的她够美够魅够吸引人。可他就是觉得太虚假,太做作,就像生意场中的人一样,总是带着虚假的面具。 “念心,你可以不用笑的。” “二弟,不喜欢我的笑容?” “不喜欢,太假了,整天带着面具,你不累吗?” 边说丰浅午边走进了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房间的门他只是带上,故意没有锁,怕她不安。他也不怕有人会来打扰他们,因为他都安排好了一切,才来找的她。 念心也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剩下的只剩那冰冰冷冷的真实。 “二弟,你是第一个说,不喜欢看我笑的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念心,冷心冷情。” 两人都是聪明人,说话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念心是直接问道,语气里也是同样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想知道什么?” “念心,我不知道你曾经遭遇过什么?只是希望你放过我的家人,大哥已经不在了,也请你放过你自己。” “二弟,你今晚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个?” “今天三弟糊涂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今天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念心,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吗?” “二弟,你越矩了。” “念心,我•••” “丰浅午,这才是真实的我,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何必继续自讨没趣。” “好,念心,我只求你不要杀人。” 丰浅午闭了闭眼睛,他真的很矛盾,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真实的她。真实的她让他心颤,让他心慌,却是他自己要求的真实。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都太过巧合,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可他却只能希望一切是他自己多想,希望她不要继续下去。 “放心,我不会动手的。” 明明知道眼前女子的这句话不可信,可是丰浅午早已身陷她的陷阱中不可自拔,那颗被偷走的心再也拿不回来。 (十八) 自古而言,好事不上门,坏事连连发,说的就像是现在的丰家。这丰家好歹也是云国的将门,可最近真的是惨事连连啊! 丰家大少爷丰浅初意外死亡,他的死因,却成了这无头公案。丰夫人是失去儿子,悲痛欲绝,在丰浅初头七还没过,就跟着去了。丰老爷一下丧子又丧夫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失去了说话能力,只能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几日,家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丰浅午一个人身上,他是忙得脚不离地。不过,还是派人把丰浅暮看管起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丰浅暮不见了。这一个个乌云都往丰浅午的头上飘来,那个曾经风度翩翩,英俊帅气的肩上压力越来越重,可他只能全力拖着。 出乎意料的是,本应该还在伤心中的念心,这几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日晚上在丰浅午面前摘下了面具的念心,做回了她自己,不再有那虚假的魅惑妖娆笑容。今天难得她主动关心起了丰老爷的身体来。 下午的暖风微微吹浮着,虽还没到夏天,可已经有了阵阵暖意,一名绝色清纯的窈窕女子手上端着一碗药膳,轻轻推开了丰家家主丰老爷卧室的门。 念心让下人们都下去,她这个儿媳妇,要亲自好好地伺候她的公公。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女子那妩媚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越发的妖娆。她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到丰老爷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话里十足的妖媚讽刺,与她那柔柔弱弱,如清风扶柳般的声音完全不配。 “丰老将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看着面前话都说不出来,手更抬不起来,一周前还是灰白头发,如今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继续道。 “丰老将军,你不觉得本公主很面善吗?也是,当年那个纯洁无暇的傻公主早已经死在你们这帮人的剑下,现在的念心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她的影子,难怪你都认不出来了。” 第十一章:将门丰家(八) 床上的老人之前是觉得念心有一些眼熟,可毕竟她只是个妓 女出身,谁会去注意一个妓 女,而他丰老将军又是带兵打仗的粗人一个,更何况念心与当年的公主除了相像的容颜,气质眼神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 如今听着她的话,老人这才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努力的回忆,把那完全不可能的想法变成了可能,眼神由吃惊到不感相信,再到滔天的愤怒,要是眼神能杀人,念心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念心就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老人,她在观察着老人的每一个表情,眼里有了妖娆的讽刺。也是,你看她多成功啊!曾今那么单纯无邪的她,如今是浑身上下都快看不出影子了。念心的声音越发蛊惑人心,软糯好听。 “丰老将军,您可满意,我给您安排的这出大戏?您不用这么看着我,也不用这么感激我。”念心的话风突然一变,声音一下子跌入了冰点,冷入骨髓的飘出,让人不寒而栗:“我就是要你,家,破,人,亡。” 女子说完,站了起来,拿起桌上本是给老人的药膳,全部倒进房间的花盆中。把那空碗往桌上一放,头也没回,不再看老人一眼,就离开了房间。念心那本是楚楚可怜的娇弱身影,一下子也不再娇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透着死亡的气息,有了一丝诡异又说不清的恐怖。 床上的老人,望着离去的女子,本已经很是苍老的人,却在一瞬间像是被抽离了灵魂,整个人空的就像那棺材里的骷髅,没有了气息般,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十九) 曾今热闹美好的将军府,一下子就像是没落了,没有了生气,府里再没了欢声笑语,就连下人们也像是失去了朝气。整个府宅阴沉沉的,又异常的平和安静,怎么都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 丰家现在剩下,唯一能主事的二公子,丰浅午是整天忙完家里忙外面,真是家里离不开他,外面生意也离不开他,完全没得休息,更没人能替他分担。这一大早,他就要去他的那几家店里看看,毕竟家里的开销都是靠着他的店铺在维持啊! 如往常一样,念心在玄治的怀中醒来,只是今天的她,又穿上了大红色,那像鲜血一般颜色的衣裙,就像是那些死去的亲人爱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般。她的头上还是只簪着那根朴素的,有着一颗珠子的发簪,冷冷的眼神倒是有了一种另类的美。 慢移莲步的念心,走进丰家的前厅。里面前不久才放过丰浅初和丰夫人的棺材,如今倒是空空如也,不见痕迹。只是前厅里的空气中都透着压抑,总是有着一种恐怖怪异的气息飘散着。 念心像没有任何感觉,直接坐到了前厅正中的椅子上,叫来府中管银子的账房先生,又叫来了丰家所有的下人。就在那个上午,她给每人分发了银子,遣散了丰府中的所有人。 她念心只是要报仇,却绝对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坐在空落落冷清清,独剩她一人的将军府里,念心就这么坐着,一个人陷入了回忆:童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失去了家园亲人的公主,好不容易学会爱的公主,爱人被杀的公主,失去清 白的公主,下定决心复仇的公主,如今踏上复仇之路的公主••••••她的人生早已经支离破碎,无法拼合。 玄治出现在这无声无息的天地间,走到念心身边,一把抱起她,给她温度,给她支持。念心什么都没说,感觉到熟悉的温度,直接闭上眼睛靠着他,温暖的阳光射进来,前厅中倒是有了一些热源,今晚这出大戏终于要拉上帷幕了。 (二十) 忙了整整一天,累得像狗一样,都快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回府的丰浅午,推开了家门,就感觉到了不对。整个府中一个下人都不在,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心头,那份劳累一扫而空,只剩下心神不宁。 两名黑衣人正在门内等着他,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丰浅午既不愿意,可还是不得不接受。其实他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一直在有意忽略。黑衣人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也不矫情,直接跟着人,向着家里的前厅走去。 前厅的正坐上坐着一名清纯绝美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裙,头上只是簪着一根朴素的一颗珠子发簪,却美得就像那罂粟。 她的边上站着一名长相英俊正气,眼神清雅平淡的男子,女子随意地靠在身边男子的身上,右手拖着下巴,几缕青丝滑了下来,正看着走进来的丰浅午。 靠左的凳子上,坐在已经奄奄一息风烛残年的丰老爷,他的身边站着两个黑衣男子。右边的凳子上,坐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丰浅暮,同样有两名男子站在他边上。 念心看了看自己晶莹圆润的手指甲,轻轻地开口,声音是那样的软糯诱惑, “人都到齐了,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女子的声音又再度甜上了几分,对着丰浅暮道:“暮,你不是说爱我,为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嘛?” “是,我爱你,只要你说的我都做。”丰浅暮痴痴地看着念心,眼睛里已经装不进任何东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对劲。 “暮,去杀了对面那个老头。” “我杀,我马上就杀,念心不喜欢的人,我都杀。” “不要啊,三弟,那是爹啊。” 丰浅暮直接拿过黑衣人递给他的刀,刺进了丰老爷的身体。丰老爷直直的看着小儿子,早没了生气的眼睛里是不敢置信,丰浅午想阻止可被人抓着完全动不了。 念心还嫌不够的继续补充道,声音还是那样的美妙入耳:“丰老将军,忘了告诉你,丰浅初也是暮杀的,包括你的中毒噢。还有,你知道为什么暮会变成这样吗?那是因为他被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疯的,是不是很有趣?” 老人老迈无神的眼睛里滴下了血泪,到死也无法闭上眼睛。 丰浅暮精神状态更加不对,他想靠近念心,被黑衣人拉开,压在了凳子上,嘴里还是不停地叫着念心。 丰浅午激动了起来:“念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来我们家,就是要杀光我们一家人吗?” 没有虚伪伪装的念心,美得让人不寒而栗,却又异常的让人飞蛾扑火。冷冷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的柔弱,却让人冷入骨髓。 “丰浅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嘛?我是水国的公主水银珠,亦是你们所谓的祭品公主。你父亲当年亲手杀了我的父王母妃,灭了我的国家,才有了你们家的荣誉。那年我只有九岁,亲眼看到尸横遍野,父母惨死。三年前,是你哥丰浅初带的队一箭箭射死了我的空月,我是亲眼看着他死去。你觉得我该不该要找他们报仇呢?” “你是汐公主?原来你就是汐公主,难怪啊。哈哈,原来一切都是报应,看来我大哥也好,三弟也好,包括我都只是你的棋子。” “没错,我就是想看看,你和你弟弟谁先为我弑父弑兄。只是没想到你丰浅午也是个人才,所有人都被我骗了,你倒是一直很清醒。” “清醒吗?我要是真清醒,丰府还会有今天这个下场?算了,事到如今,念心,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上。” “我要你命干嘛,你又没动我家人杀我爱人,还有我说过我不会动手的,我可没食言噢。” 念心站了起来,直接和玄治带着黑衣们离开。路过丰浅午时,丰浅午还是没忍住,拉着念心的袖子。 “念心,你对我们三兄弟中任何一个可有过一丝真心?” 念心直接抽离衣袖离开,嘴里飘出了两个完全没有温度的字“没有”。 丰浅午就这样看着念心离开,他的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重复着“没有”两个字,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他对她是恨的,毕竟她害他家破人亡,可是他对她又是爱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的动心,却伤得这样体无完肤。 丰浅午拉起了已经疯了的弟弟丰浅暮,走出了丰家,一把大火烧去了丰府的所有,就像是他的前程往事。他没法原谅他的弟弟,亦却不愿伤害他,就像他恨她亦不愿害她一样,他的骨子里还是善良的。最后看了一眼弟弟,希望他能活下去,他闭了闭眼睛,绝尘而去。 (二十一) 怀阳城内各大说书的酒楼最近一直在说着一名女子的故事:女子名唤念心,倾城美貌,曾是那条出了名的花街柳巷中的花魁娘子。将门丰家大公子一眼看中,娶回家中,可不曾想念心与那丰府小公子早早的便私定终身,一对苦命鸳鸯活活被逼成了叔嫂。丰小公子为了爱情竟然杀兄杀父,只为佳人。念心伤心欲绝遣散家丁丫鬟,烧了丰家,死于大火。一代佳人从此不在,丰家小公子直接疯了被压在牢里,丰家二公子没法接受事实,落发为僧。 至于这个故事里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就无人知道了。 一名长相秀美的男子走在大街上,男子有着比女子更为惊人的容貌,清纯妖媚的两种气息很好的融合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的头上却插着一根朴素的珠子发簪,还好不是十分女气,倒是很适合他。 这时另一名长相英俊正气,眼神清雅平淡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给了秀美男子:“无双,给。” 秀美男子吃完了糖葫芦外面的裹糖,那名给他糖葫芦的男子接过他剩下的糖葫芦里的山楂,直接放在了嘴里。 两人明明都是男子,这样的举动很是怪异,可他们的身影却是那样的般配。 念心念心,名念心,却是无情更无心。 第十二章:公子无双 (一) 云丰学院,它是能以云国国姓云字命名的学校,就可见这个学院在云国的地位有多高,它是云国前云王的哥哥,云国上一代的第一大才子,云丰王爷一手创建的。这位大才子一向不喜欢那些个朝堂纷争,只爱文化知识,只是可惜了自小身体太差,那时前云王还没继位,他未娶妻生子就已经去逝。 为了纪念这难能可贵的才子,云丰学院就被前云王保留了下来,它成了所专门为国家输送人才的学院,很多名门贵族世家子弟的孩子都会来此镀镀金,这里同样也是很多学富五车的才子能人们,那些个穷书生实现抱负的入门地。当然不是说要做官就必须进云丰学院,只是学校是一条捷径罢了,你要有实力就秀才举人进士等等一样样考上去也行。 学校对于招生的考试难度很高,真心不亚于考秀才。当然要是能考进云丰学院,那也是绝对的光宗耀祖,学校一毕业就是秀才,还比一般的秀才更过硬,有资格参加云国金銮大殿上的特殊考试,这就是对云丰学院来说的殊荣。当然考不进的学生还是考不进,不过有了这个比秀才还要硬的云丰学院学子的身份,也是让人羡慕不已的。 只是在学校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全部一律一视同仁。这条规章制度还就是为了那些个父母花了大价钱,又有着大背景的富家子弟们特别定制的,省得他们不好好读书还来祸害他人,毕竟这里可是主要培养人才的地方啊? 一旦被云丰学院录取,从入学开始每三个月放一周假期,为期三年,其中随意离校者或不返校者,直接开除学籍。 (二) 九月的天气有着一些燥热,不像7,8月那么热的不行,却还是多动动就会出汗,闷闷的天气让人懒懒的不想多动。 通往云丰学院的必经大路上,一匹高大雪白的骏马发出“哼哧哼哧”的不满声音,像是通了人性,它的马背上坐着两名男子正在路上走着。这两男同乘一马,本是很奇怪的场景,可放在眼前的两名男子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坐在前面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长相秀美,五官精致小巧,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特别是一双眼睛清秀妖娆,身材看着就比一般男子瘦弱,更偏向于少年,他的头上带着一根朴素的珠子发簪,看上去也有那么些懒懒的窝在身后男子的怀里。 后面的男子则是一身的黑衣上有着金色的镶边,长相看着就很正气凌然,英俊潇洒的外貌,很是平淡高雅的目光,看着怀中的男子,透出的是深深的宠溺。 “治,你都安排好了?这次找的人一定要弄得像一点啊!千万别找那几个杀手客串了。” 前面秀美的男子先开了口,一改他懒懒的形象。想起几个月前,玄治特地安排的那些个杀手演的地痞流氓,他立马转过身子看着后面的男子。眼中还有着不放心,谁叫某人就喜欢让杀手客串各种身份。 “都安排好了,我的无双公子,你别不放心了。我这次花钱找的真正的土匪,没再让他们几个客串。”后面的男子只得将怀中男子再抱紧些,怕他摔下去。 “那就好。”无双这才舒了口气,继续无力的窝在玄治怀里。 (三) 骏马慢慢的在大路上走着走着,带着那对奇怪的男男组合,它的尾巴甩来甩去,很是有趣。突然,前面发生了打斗事件,一名年轻的俊公子被一帮歹人围住了。 那俊公子身上有着一份淡漠的高贵气息,眼神清澈,一看就是出生名门世家,没接触过黑暗的单纯公子。他那看着是冷冷的外表却不是从心里生出的,只是那外在的习性。 俊公子看着是学过些拳脚功夫,可就是个花拳绣腿,学艺不精,只是空有那看上去不错的花架势,和他那表面的高冷倒是有些像。这不明显就在那挨打,好在他死死护住了那张帅气的脸蛋,没有破相,身上自然是没少挨上几拳,衣服更是被划了无数刀,明显遇到了劫匪。 这眼前的一幕挡住了那匹高大雪白的骏马,马鼻子中是“呼哧”一声的不屑,像是在笑话那俊公子似的。无双没忍住想笑,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头,这马简直成精了,它马上摇晃着脑袋表示不满,还有意故意颠簸它马上的人,真是可爱的有趣。 玄治拉了拉缰绳,“驭”了好几次,它才不情不愿的不动。在确定了马儿安分了,玄治才翻身下马上去帮忙。他对上那些个劫匪,就是小菜一碟,人家好歹也是曾经的大将军啊!就那释放出来的气场,压得劫匪们过了两招都不到就纷纷逃走。他走过去一把拉起地上狼狈的俊公子,同是男子又帅气的两人,玄治却比那地上的男子不知道要男人多少,形象高大有味上了太多。 “多谢公子搭救,请问公子是?在下卫•••”被救公子好不容易从地上起来,忙着想要道谢。 玄治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翻身上马,坐到无双后面,动作潇洒帅气一气呵成。倒是马上的无双看着有些尴尬的姓卫公子,开了口,也算是在替他解围。 “卫公子不必客气,他是我的护卫,相逢就是有缘。” “请问公子姓甚名谁,日后我也好登门拜谢。” “不用在意,我们有缘自还会相见的。” “那个,可以••••••” 那匹颇具人性的骏马没等卫公子说完话,就又发出了叫声,这次明显是有了不耐烦,抖了抖身子,直接驮着一白一黑的身影向前快速奔跑,也不顾它身上主人的意愿。 无双这下子是确定了这匹马聪明异常,他摸了摸马头,轻轻俯下身在它耳边说道:“你要再闹情绪,我就给你找匹又强壮又厉害的母驴子做老婆。” 骏马听后果然不敢再胡来,乖乖的慢下脚步,缓缓地向前走着,这下子倒也不见它急了,更是无双让它往东就往东,让它往西就往西,哪还有一点小脾气。 姓卫的公子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些呆了,特别是前面那个比女子还美的男子,长得比一般男子都瘦弱,像是被风一吹就会倒,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而卫公子其实是真的还有话想说啊!他身上的衣服可是破的一条条的,随风飘荡,风一吹,还有那么些凉飕飕。 第十三章:相府卫家(一) (一) 说起云国最有名的姓卫人,便是那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卫宰相。卫宰相本也只是个小官,只因当年极力支持前云王攻打水国,立下不少功劳,做了太子云苏的先生。又因新皇帝云苏造反,他看准形式,站准队伍,帮着云苏布置皇家猎场捉拿空国刺客,全力拥护云苏继位,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事业上的卫宰相,绝对算的上是人生赢家,一个小小的进士出身,在整个金銮大殿上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却很聪明的看准时机,懂得看帝王心思,投其所爱。只是生活中,他有着一妻二妾,却都是多年无所出,直到晚年妾室田氏才得了这一独苗儿子卫如轩。卫府上下可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上怕摔了,整一个宝贝儿疙瘩。 好在这独苗疙瘩在这千宠万宠下,还成了一名才华横溢的俊公子,没长歪了。卫如轩倒底也是多位顶级师傅带出来的,除了从小学武不行外,其他都还不错,再加上显赫的家事,不用说就是那万千少女心中的完美如意郎君。 可惜卫如轩自小性子比较冷,看不上也不爱搭理这些个莺莺燕燕,加上卫家在他小时候就帮他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卜府千金卜晓妍,不知道碎了多少女子的心。 如今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卫家又子嗣单薄,就急着想让两家联姻,早早有这第三代。卫如轩很是不愿一生就这样被家里人给定掉,便偷偷报考了云丰学院顺便逃婚。 可不知道卫如轩要是知道这次逃婚会改变他的人生,甚至是血的代价,他可会后悔? (二) 一匹白色如雪的骏马,就算再闷热,再不舒服,也只敢慢慢地走着。它可不敢得罪了它背上两男子中,坐在前面那个看着柔弱的公子无双,它可怕那男子真给它找匹又壮又大的母驴子来,这让它的马脸往哪放,以后的马生怎么过啊! 就这样直到快傍晚十分,玄治与无双才到了云丰学院。无双就是故意要这么慢,这不,他们下马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姓卫公子也总算走到了云丰学院。 身穿白衣的无双看到卫公子的形象,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开了口:“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好巧啊,卫公子。”这一笑比女子还要美上十分,清纯中流露出丝丝魅惑。 卫公子竟然有一瞬的失神,,眼前的两人正是路上救了他的恩人,立马回道:“确实有缘,公子是?” 第十三章:相府卫家(二) “我叫无双,上月考进的云丰学院,是这一届的新生,这是我的暗卫也是我的亲人治。” “在下卫如轩,也是今年新生。路上的事,真是谢谢了。” “不用谢,这些都是小事,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 “是啊!” “那我们一起去办手续吧。” “好,可是••••••” 卫如轩现在的形象可是不只是脏乱那么简单,衣服都被撕破,一条条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他正不知道怎么进学校见人呢?身上的包裹就更不用说,早被那帮歹徒拿走了。没想到会再次碰上无双,而且看着就是贵公子样子的无双,倒也不嫌弃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卫如轩是瞒掉家里逃婚出来的,怕爹娘知道他在哪,连个小厮都不敢带。这路上又遇上了劫匪,真真是祸不单行,就算再怎样冷清高傲的公子这下也是狼狈不堪,不好意思见人。 无双看了卫如轩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他笑着主动化解卫如轩的尴尬,“卫公子,我身形比较小,衣服都是特别定制的,不过我这有一套小厮的衣服,你要不嫌弃,就先去换一下。” 虽说是小厮的衣服,可怎么都比他卫如轩这身精彩的衣服正常吧!卫如轩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就去拿过玄治递给他的衣服,找了个大树后换衣服。 可他不知道的是,无双转过头的眼中里有了丝满意的得逞笑容。等到卫如轩换好衣服后,那个本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公子,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穷酸书生。 (三) 卫如轩跟着无双一起进入学校,路过的学生很多,他们都会忍不住看上无双好几眼。天啦,这可是比女子还美上好几分的男子啊!而且,无双的气质又一看上去就是贵公子,是啊,像富家公子父母做官的孩子来上学,谁不带个人随身服侍,这无意中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哪怕云丰学院说是在校学生人人平等,可怎么可能完全做到不嫌贫爱富,欺软怕硬呢?特别是那些个穷书生们大多还是比较识好歹的,他们也会想要结识那些个朝中官员的公子们,更是会为了来这云丰学院穿上最像样的衣服。那卫如轩这样看着不就成了奇葩一名了嘛? 卫如轩的边上可是那气质高贵典雅,一身白衣干净,始终清纯妖娆的无双,包括跟着无双的玄治,那也是气场强大高雅。 那一身灰不溜秋的下人服的卫如轩,跟在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子身边,还那么的高傲。当然习惯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这样反而让人看不起。也是,贵公子眼高于顶那叫高冷,那这种穷书生呢,就叫不识好歹,不自量力。这也为他接下来的校园悲催日子,留下了伏笔。 在云丰学院的登记处,登记的夫子看了卫如轩好多眼,都没敢相信这样子的卫如轩是宰相的儿子,不是说卫宰相儿子是人中龙凤 ,家里独苗吗?怎么穿个小厮衣服啊?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不过碍于一旁的无双在,他也不好表现的太明了,又本就不是话多之人,而且作为为人师表的代表,他更不会去胡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的办完所有手续。 就这样,学生中再也没有人知道卫如轩的真正贵公子身份。云丰学院一般都是两个学子住一间房,在搞定所有手续后,无双主动与卫如轩分在了一间房中。终于来到学生居住的房间,已经是很晚了,两人便早早的休息下。 (四)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云丰学院里传出了学生们的读书声,声音洪亮。今天是新生们的第一堂课,一名年纪很大胡子花白的夫子在教学生们君子论。 进入了云丰学院后,学生们都换上了统一的学校服装。这是无双公子第一次穿蓝色,倒也是好看的,没有破坏他如仙的气质,头上虽然簪着一根朴素珠子发簪,却比那女子还美上几分的无双,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阵阵魅惑,清纯的眼神中总是透着勾魂妖娆。 而卫如轩换上了蓝色的统一服装后,肯定是比他之前那小厮服好上太多太多,隐隐有了份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可他昨晚那生服装已经入了学生们的心,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谣言,明明白白的宰相府公子,成了那没权没势还没脸没皮的穷苦书生。 今天上课前,无双来到课室后,一大帮男子都抢着坐在他边上,在这只有着雄性荷尔蒙过剩的天地间,他自然是成了所有男子心中的白月光。可这样一个大家心目中的光线,却只找了个角落坐,还主动去拉卫如轩坐他前面离他最近的位置。 昨晚,不少人看到无双与卫如轩一个房间时,已是气上心头,可谁叫卫如轩这穷小子好命啊,他和无双正好一起去报的到。可今天,这最靠近白月光的位置,还被他占了。要知道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舍得去怪心中的白月光,而且无双可是有着厉害的暗卫在,身世看着就是不凡,那么所有的过错就都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卫如轩的不是了!就这样在卫如轩在还没搞懂的情况下,所有学生都嫉恨上了他。 上课期间,不管夫子问任何问题,总会有人想办法让卫如轩回答,好在卫如轩是真正的学霸。他一次次地完美回答了夫子的问题,不只没出丑,还让夫子十分满意,夸奖不断。他后面的无双,更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都是明显的看偶像的神态,满眼的佩服崇拜。可这让其他学生看着,气得不少人捏断了手上的毛笔,那更是看他就像看眼中钉肉中刺。 午餐十分终于到来,夫子宣布下课后便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拍拍卫如轩的肩膀,这孩子好苗子啊,哪个老师不喜欢好学生呢?他是越看越喜欢啊! 学子们有小厮的自然是小厮整理书本,没有的就自己动手。无双主动去帮卫如轩整理,自小就有人服侍的他自然没啥感觉,就由着他帮他收拾。可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中,他卫如轩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觉得自己学问好,就不得了了。一双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那完全没觉得的卫公子。 (五) 学校的食堂很大,不过看上去也是清香素雅,与它整个的学子才地很是相配,它的伙食不差,毕竟是这云国最好的学院啊!卫如轩踏入食堂,自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他,难得也觉得这学校的一切还是入的了眼,可见学校的硬件设施还是可以的。 他刚去拿了饭,就不小心被人绊倒在地,他想看是谁做的,可他抬起头却看不到一人,便去拿一旁的菜,这下是又再次被人绊倒,那整整一大碗菜,全打翻在了他的身上。第一次他以为是无意,可这连着两次明显就是故意了,一股子怒气冲出。“是谁?” 可他生气有用吗?肯定是没用的,一个看上去就很狂的公子直接开口:“是我,又怎么样,就你这穷书生,还想咬我啊!啊呀呀,我好怕怕噢!”他对过的另一个公子也跟着开了口,“还有我,你就配吃地上的 秽 物,什么东西啊!”两名公子身边都有着两个看着武功就不赖的下人陪着,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本就看卫如轩不顺眼的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就是,你想如何,我们是没来得及绊你。”,“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是不是连这么好的饭菜也是第一次见到”,“吃啊,快吃啊,就像狗一样舔光,我们就这么看着”•••••• “我,我,你,你们,欺人太甚了。”卫如轩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么多人都在说他一人,他连回嘴的时间都没有。打架他不在行,以前在家时,谁敢打他啊,包括他那父亲也舍不得动他一下。这下子的贵公子是真的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可那些个起哄的学生更甚,在他们的哄闹中,有两个看着家事不凡的学生就起了头,他们叫来身边的下人,去把卫如轩的头按进了地上的食物中,更有甚者,一个下人拿起地上的食物就要往他嘴里塞。 就在这耻辱的一刻来临时,那如阳光般温暖的声音响起,里面是柔柔糯糯却又不失气场的话语:“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么欺负一个人。” 人未到,声先到,那抹蓝色的苗条如仙子的身影出现,玄治直接上去打倒那两名带头公子的下人,救下了卫如轩,把他带到了无双的身边。 无双拿起怀中的小手帕擦着卫如轩脸上的污迹,温柔和煦,真的就像那一抹柔和春光般温暖,嘴里继续道:“如轩,不用理他们,我们一起去边上吃饭。” “无双,你不要理那穷小子。”,“无双,和我们一起玩吧!”,“无双,他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为什么啊?”••••••学子们看着玄治,自然不敢再胡来,可他们不死心的问着无双。 “因为他是卫如轩,你们都不是。”无双的嘴里话语轻轻流出,却还是那样的软糯。他带着卫如轩走到了食堂的一角坐下,把他的饭菜都分成了两份。 第十三章:相府卫家(三) (六) 之后的剩下的半天时间,卫如轩都有无双陪着,他倒是没再受什么大苦,可只要无双一不在,就有人抓紧时间欺负他,什么故意绊他一脚啦,用东西泼他啦,拿东西丢他啦,哪怕是骂上他几句都是爽的。 第二日上课,卫如轩的桌子上被人扔满了垃圾,无双让他与他坐在一起。夫子看到后也皱了眉,他是喜欢卫如轩这个学生的,可是一堆询问下来,也没查出是谁做的。开始上课后,卫如轩的凳子突然就直接散了架,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的凳子残骸里,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动的手脚,可同样查不出是谁动的手,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天更甚,他的书不见了。第四天是他的书直接出现在桌子上四分五裂,他的功课又不见了。第五天,自然是他的功课出现,也是四分五裂,毛笔不见了。第六天毛笔出现,断了,砚台不见了。第七天砚台碎了••••••慢慢的他也习惯了每天从房间里自带椅子,直接做到无双身边,都不用去看他那就没干净过的桌子和不见得凳子,以及早就只剩破碎纸张的书与作业,断裂的毛笔砚台等等。 同样不管夫子再喜欢卫如轩,可这天天都有事,还主要总是找不到是谁做的,外加所有学生基本除了无双外,没人喜欢卫如轩。起先夫子还会找学生谈话,可慢慢的夫子也开始不再理会他,开始忽略他,毕竟一个人说不好,那有可能是他瞎说,可所有人都说他人品有问题,这假的也被说成真的,何况是不知真情的夫子呢!他可是最在乎学生人品的,何况他那时也不知道卫如轩的真实出身,也以为他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 至于吃饭,卫如轩几乎每天每餐都是吃的无双的,也就只有那每晚回宿舍后,才是他唯一放松不累的时候。对于卫如轩来说,还好有个无双陪着他,不然在这孤寂的学院里,他根本活不下去,只是现在的他更不愿认输回家,他还想再争口气。 (七) 又是一天这么混过去了,对于卫如轩来说确实是能混一天是一天。他还总是那么傻傻的抱有那么一点希望,同学们时间长了,就不再欺负他。而且最近有了无双一直陪在身边,他们整他的手段大多也没了什么太大的害处。只是他还是太单纯太幼稚了,这也是那些从小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的人的通病,他总会觉得世界是会因为他们的想法而行动。可现实永远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残酷,无双越是护他,他的日子只会越惨•••••• 太阳慢慢地落下山,淡淡的余晖洒在了学院学生们沐浴的浴房中,卫如轩光着身子坐在浴房的地上,抱着双腿,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浴桶。 自从来了学院,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全校公敌,所有人看他就像看瘟疫似的,没人和他说话,却总是故意在他听得到的地方各种诋毁辱骂他,吃饭时故意打翻他的饭菜,藏掉他的书籍,撕毁他的功课,把东西打翻他身上,偷走他的椅子,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不同戏码,只有无双会不顾忌别人的眼光,陪在他身边,帮助着他。 他现在基本是离开宿舍后,就不敢离开无双的边上,就连洗澡都不敢过来,只因为无双不愿来这公共浴室沐浴。可是他又不像无双,有着玄治随时可以带他出去,来到这后,他都多少天没有沐浴过,身上都有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做为世家公子的他,哪受得了这样,实在是被欺负怕了。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才提起了勇气,可还是偷偷摸摸的摸来这浴室沐浴,就希望不要让人发现。可没想到还是会被学生看到,这不被同学们偷走了衣物,反锁在浴房里。 看着面前的浴桶,这个从小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何曾受过这些委屈,他们的承受能力可是比普通人都差上太多,何况是如卫如轩这样的出身家世。 他快撑不住了,一种从心里面涌出来的委屈让他不可自拔,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流过的泪水流下了脸庞。他开始怀念他的家,他的爹爹,他的大娘二娘娘,陪着他长大的小厮,家中的一切一切,包括门口经常走过的那条小黄狗。 在这完全封闭的空间中,在这什么声音都没有的空间中,在这越来越暗的空间中,他陷入了自己心中的黑暗,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他完全像个无助的孩子,只会拼命的抱紧自己,恐惧害怕早就比不上心里的无望,这是一种深深陷入绝望深渊的前兆。(也许大家会觉得卫如轩这段描写太过,但事实上人生确实如此,越是单纯的人,当遇到挫折,他心里所承受的,是比别人多了无数倍的,那份黑暗甚至有时会把人逼疯) (八) 这时,在这黑暗的空间中,窗户被打开,从窗外爬进了一个苗条的蓝色身影,正是那个比女子还美的男子无双,就像是黑夜中的唯一光线。无双一进来就看到了,没穿衣服缩成一团的男子,立马脱下他的外袍,盖在卫如轩的身上。 “如轩,终于找到你了。” 卫如轩抬起了那双无助的双眼,看到无双后终于里面有了光芒,从来没有过这么奢望看到一个人,那是一种绝望中的救赎,他满脸泪光的轻轻叫了声:“无双。” “如轩,你怎么哭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哭啊。” “无双,无双••••••”卫如轩一把抱住无双,像个孩子似的哭着,他抱得很紧,就好像他松一点,他就会消失似的。 无双没有动,他知道卫如轩现在越来越依赖他,这个人心,他已经成功收获。只是现在的卫如轩太过懦弱,太无用,看来还不够绝望。在卫如轩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脸上是一抹讽刺的笑容。 直到过了很久后,卫如轩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放开了无双,说了句:“我没哭。” “好,如轩没哭,如轩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我看错了,就是溅到了水花。” 无双那柔柔糯糯的话语一出,卫如轩脸红了一下,立马转移话题。 “无双,你怎么过来的?” “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正好听有人说道你被关在浴房,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帮家伙会偷走你的衣服。你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来。” “无双,可以不要走吗?” 其实卫如轩这话也是多余了,当无双要再次想爬窗出去时,竟然发现窗被锁上,两个人只能继续呆在浴房里。 “对不起,无双,都是我连累了你。” “为什么要对不起,我们是朋友啊。” “谢谢你无双。” “如轩,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也不要对我说谢,无双可是很贪心的。”说着,无双顺手还摸了一下头上发簪上的珠子。 “无双,你真爱说笑。” 两个人就这样在浴室里坐了一夜,披着衣服的男子看着在他旁边睡着的无双,恬静单纯,总是给他希望,一种温馨特殊的情怀在他心里生了根。那时的卫如轩对无双,还只是好感喜爱和在意,不过他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份量已然不轻。曾今的冷公子如今有了珍惜的人,哪怕他是名男子,也是他最在乎的兄弟。 那晚过后,是玄治打开了浴室大门,放出了两人。夜晚本就比白天凉,卫如轩又没穿衣只披着无双的外套,一夜下来,自然是受了凉,高烧连着几日没退,也都只有无双在一旁照顾着他。 (九) 卫如轩再次回到课堂上课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只是校园霸凌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可怜的卫公子就算找夫子求救也是无用,夫子不再相信他,毕竟大多数学生都在说他在无痛呻吟。 更有甚者,这次明明是他受了委屈,却被说成是他卫如轩为了偷东西,不小心把自己关在了浴室,才会生的病。这一听就是个漏洞百出的假话,谁没事跑去浴室偷东西,还裸着身体去偷,那浴室的门又明显是有人从外面锁上的。可这所有人都说是真的,假的时间长了也成了“真的”。 这不,卫如轩刚去找了夫子,本想让夫子帮帮他,可这夫子老远看到他来,直接调头走人。现在夫子是看到卫如轩就讨厌,谁叫他明明自己“不好”,还三天两头找他告状,可是夫子一次次问下来倒都是他的不是。 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该说卫如轩傻呢?还是太单纯实心眼呢?他还是不死心,一有机会就去找夫子诉苦,就想有人给他伸张正义。无双自然不会去多说他,毕竟不撞到头破血流,他永远长不大,更狠不起来。 (十) 这天刚跑去找夫子没找到,回来的卫如轩,就被一大帮学生围住,无双又正好不在,学生们中有几个带头的,找到了机会上去就打了他。 虽然夫子那,他们也不怕卫如轩翻出什么浪花来,可这动不动就去告状的情形,他们心里也是不爽的。 第十三章:相府卫家(四) 四周的学生不但起着哄,更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源源不断,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上一句话,更不会有人会出手去救他,他们都早想揍他了。 而眼前的大声辱骂,撕扯衣物,被多人群殴还都只是小事。学生们是越来越过分,就连那绳子蜡烛也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平时卫如轩一直有无双护着,这好不容易有了欺负他的机会,他们像是把这么久来,对于卫如轩的讨厌一并发泄了出来。 人群中尽然有人牵来了一只黑色的大公狗,这可不是普通的玩笑了,这一刻的学生们都是疯狂的,他们像是没有了人性的怪物,等着看大黑狗的表现,甚至有人还吹起了口哨。 卫如轩虽为男子,贞 洁 之类的没有女子那么重要,可他是一个 正常 男人啊!还是那世家的公子,宰相府的独苗少爷,就算只是普通人,谁又能忍受这种 非人 的事情。 他被几个学生的下人按在了地上,拼命反抗,却怎么都挣脱不了。只能闭着眼睛,任那黑色的大公狗靠近他,忍受着一切的耻辱,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身体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 耻 辱,他的心已经死去,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泛了出来。他直接吐了,那帮兴奋观看的学生们这才嫌恶的离开。 直到人群散去后,他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身体坐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面前是吐出的食物,一股酸臭味,却也比不上卫如轩心里的味道。 第一次他萌生了自杀的念头,眼神空洞,早没有了那高高在上贵公子的气息,就像是一块任何人都可以 践 踏 的破布,凄冷孤寂,完全没了人气。 一名秀美的男子慢慢走了过去,把一件男子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无神地抬起了头。眼前的无双仍是像那春天里的第一缕阳光般温暖,都这样了他还是没有嫌弃他,还是那样真心待他。 只是这时候的卫如轩,自己已经无法接受自己,他觉得自己很脏很脏,没有资格被那如阳光般纯洁干净的无双碰触。他更加抱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有意无意避开了他的双手。 看着如此卑微可怜的卫如轩,无双自是不会有不快,他直接呼唤玄治给了他一把剑,当着卫如轩的面杀死了那头还在一边喘着粗气的黑色大公狗。一刀一刀又一刀,像是在切萝卜青菜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无双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表情。 卫如轩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他污秽的呕吐物后面。看着那条刚刚还有气息的大黑狗,变成了尸体,鲜血流的到处都是,染红了大地,也悄悄染红了他的心。 (十一) 今天的太阳不是太热,却很是温和的照在卫如轩的床上,却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里。 那次回来后,他再也没离开过房间,只是躲在被窝里,不想吃也不想喝,无双一直在照顾着他,如今也只有无双是他唯一不排斥的人了。 直到有一天房间没人,卫如轩还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割上了双手手腕上的大动脉。看着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身体开始变冷。他没有害怕,却在这时候,他的心里浮现出的是那一直陪伴着他的,如阳光般温柔的无双,他尽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弃生命,不想死了。 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就像是他流逝的生命,那一刻他决定,如果还能活下去,他会要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在生命的迷离之际,还好无双及时赶来,这才堪堪保下了这条性命。 也正是这次都发生了流血事件,学院才开始重视,夫子才知道卫如轩不是在没事找事。特别是学院的校长那是吓坏了,割腕的可是当朝宰相卫家的独苗公子卫如轩。 在学院校长认真调查了事情的经过后,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好好的学院然会发生这么多无法想象的事。这事要是让卫宰相知道,他的老命只怕也会不保啊! 参与霸凌事件主要的学生都是些贵族世家子弟,在家时就是些靠着父母的名头混日子的地痞恶霸,本就无法无天。直到校长找过他们后,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欺负的尽然是这么一个大背景的人物。 学院是立马开除了他们,包括那名毫无作为的夫子,他们自己也是一个个狼狈地逃回家中。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能改写过去,他们只能祈求着事情不要败露,卫如轩能放过他们。 校长不敢把这事去和卫宰相说,只能多次亲自去看望卫如轩,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个学院本不会管事情的夫子们,这下也是没少跑去卫如轩那,他们也怕这事闹大,他们跟着遭殃啊!可卫如轩只是躲在被窝里,谁都不理,整个学院上空都飘着一片片乌云。 (十二) 无双轻轻地走进了卫如轩的床前,坐在他的床边,拉下他闷在头上的被子。 “如轩,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不想说话,就听我说,不管再如何残酷的现实都会过去,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欺负了你,我们就还回去,没有人会打倒你,真正能打倒你的只有你自己。” 看着已经平静很多,可还是没有说话的卫如轩,无双继续道:“你是打算永远这样下去了?这样软弱的卫如轩,无双从心底里看不起你。” 卫如轩终于有了反应,许久不说话的嗓子干涩难听,整个人萎靡不振,却终于有了一丝人气:“无双,你说,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 “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是人的天性,谁都不会去同情弱者。在这个世界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必须自己强大。” “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嗯,所以如轩你必须强大起来,只有你强大了,才能反过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我想保护的人?想得到的一切?”卫如轩说着,抬起虚弱的眼睛看了一眼无双,像是下定了决心。 “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曾经呢,有个小孩子,他也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爹娘的掌中宝。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爹娘就被坏人杀害,坏人把他抱回家当成货物养大。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做货物,还是坏人的货物,每天都过得很迷茫。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他生命中的太阳,是那个人给了他第一份温暖,第一份希望,也成了他唯一的爱,孩子这才有了活着的真实感。和他在一起,是孩子最最开心快乐美好的时光,他终于可以依赖,甚至撒娇。可是那时候的孩子太懦弱太无能,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坏人还是不愿放过他,他们杀了孩子的太阳,逼着孩子亲眼看着他的太阳落下,夺了孩子的清白,灭了一切想救孩子的人。而其他所有的人都只是冷眼旁观,孩子还是活了下来,他逼着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摧毁他一切的侩子手,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无双的声音很是好听,却还是有丝波澜起伏,不过并不明显,他现在只要不是特别的刺激,会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已没了丝毫变化,很多东西进了心,内心再多的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再体现。 “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要是如轩你是那个孩子,你会如何?” “我会杀光坏人。那孩子后来怎么做的?”卫如轩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杀气。 无双看着他的变化,眼中满意的神采一晃而过, “谁知道呢?也许他正在一步一步报复着害过他的人吧。” (十三)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再多的苦痛,只有自己能去 舔 舐,也只有自己站起来了,不被挫折打败,才是真正的成长。 卫如轩终于慢慢恢复了过来,那曾经冷清的贵公子更是冷上了几分,也只有对着无双时,他才会露出那难得的温柔。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学院他是自然不愿呆下去的,他没有为难学院,不过走时拿走了那些个欺负过他的主要人员名单。只是没想到,无双也愿意随他离开,这是他意想不到,也是唯一开心的事,他却是是不舍与他分开。 回相府路上的马车上,卫如轩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插着一根朴素珠子发簪的无双,温柔甚至带了些连他都不知道的宠溺眼光慢慢流出。 “无双,你确定不留在学院。” “嗯,不留了,那个地方太污秽,反正无双也没打算做官。” “那你打算接着去哪?” “还没想好,就到处走走看看吧。” “那跟我回相府吧!” “不了,我怕你娘子会吃醋。” “我没有娘子。” “无双,跟我回去,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一下。” “如轩,我可是男人啊,你照顾我一辈子,不怕外人非议。” 第四十六章:猎场刺杀 西郊猎场今天是格外的热闹,大家闺秀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般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公子哥儿们更是个个意气风发,等着大展拳脚,欢声笑语的场面好不愉快。 一个人的出现却与这场合格格不入。汐公主穿着一身白色孝服,长至腰际的黑亮长发上没有任何一样装饰,只簪着一根朴素的簪子,脸上自然没有丝毫妆容。她面无表情的缓缓走向云王所在的凉亭,远远看去不像是去拜见君王,更像是去奔丧。 汐公主走进去,像是没有灵魂的玉娃娃,一眼不看四周的王子官员们,只是向着云王微微鞠了个躬,也不等云王发话,就自己往一边走去。 本是心情不错的云王,看着这样的汐公主气得正欲发作,一旁的太子云苏立马出来打圆场。云苏本不想出来,可这次他的汐妹妹实在是有些过了,哪个君王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穿孝服,虽然云王不会杀了她,可绝对不会轻饶她。 “父王,难得今天您这么高兴,儿臣一定猎个大物给您,好想快些开始,儿臣都等不及手痒痒了。” 面对儿子的有意转移话题,云王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是会给他面子。“好好,那今天的狩猎正式开始。” 云苏,云治以及一些云国的王子们第一批进入林子狩猎,没多久,年轻的官员,以及一些大臣的儿子们也加入了队伍。林外加油声此起彼伏,不少名门闺秀更是激动的挥着手帕,只希望能让林中的公子们能多看她们一眼。 汐公主一个人躲在人群角落里,好像和这个世界无关。她是真的很害怕,今天的她亦不是无缘无故穿这身孝服,空月的离开,又正好是皇家狩猎,无助的少女却只能在心中默默向着上天祈祷。可不管云汐现在多么的虔诚,她最害怕的事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皇家猎场中突然出现了一大批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们慢慢分了开来,留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小路,露出一名有着成熟锐利眼眸的带头男子。他的眉宇间此时有着不可抗拒的霸气,手上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在地上划出一丝线痕迹。他眼中那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望向凉亭中的云王。 只是这次很快就有官兵冲出来,把他们拦在了猎场的中间,离那凉亭远远的,和黑衣人动起了手。黑衣人不顾一切的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哪怕浑身划得稀烂,也还是不管不顾。官兵们面对着这些个亡命之徒,也是奋起攻击,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个公子小姐贵人们是乱做了一团,特别是经历过太子寿宴事儿的那些人,难道他们真是被阎王附体了,怎么到哪都能碰上厮杀啊!他们这次回去要好好烧烧香拜拜佛。现场喊叫声,呐喊声,哭泣声源源不断,人群拼命的在四周逃命,特别是那猎场的外围,他们想逃出去,却被一大帮士兵围住。 黑衣人中带头的男子武功高强,生手了得,眼看着黑衣人渐渐占据了上风,却不想猎场四周出现了许多拿着弓箭的猎手,团团围住了整个猎场,这明显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 第四十七章:月落珠哀 云汐从带头的黑衣人出现,眼睛就没离开,不去管四周的喧闹逃跑,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人群。只是看着那个黑衣人,关注着他的一切,此时她的心里只剩下他,也只看得到他,向着他的方向慢慢走去。 鲜血开始在眼前模糊,这是赤裸裸的屠杀,眼看着黑衣人们一个一个被箭射杀,兵刃随意的掉落在地上,鲜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出来。他们就是死,也还在用那血肉之躯保护着他们的带头人,那个他们的主子。 黑衣人的四周已是尸横遍野,活人的气息渐渐低落,活着的人更是慢慢减少。带头的黑衣人左手边,一个黑衣人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拼命地砍着眼前的射来的剪支,保护着他的主子,面目狰狞。他右边的黑衣人大声的吼叫,眼角嘴角流出了血来。 带头的黑衣人,扔掉了手中的剑,从怀中摸出一颗连赝品都算不上的次品珠子,紧紧的捏在手中。那双成熟锐利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向他慢慢靠近的云汐,他看着她,拼命地摇着头,眼里的绝望却比不上对她的关心。 少女看着他却笑了,笑容干净清澈地继续向着他走去,一根箭直直的插在少女的面前,险险的差点就要了少女的命,却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脚步。 赶回来的云治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特别是那不要命的云汐,他想上去拉住她,却被李义拼命地拦着,云治疯了般地叫着“汐儿”。 可少女完全不看他,现在她的眼里只有着那属于她的那月,不顾射向黑衣人的剑雨,继续靠近她的月,眼看着就要离他越来越近。突然少女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尽然是太子云苏。 一向温文尔雅的云苏怎么都没想到云汐会这样不顾自己死活的胡来,所有的伪装风度都被眼前的少女刺激的荡然无存。 “你好好看看,那个男人,他今天必死无疑,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云汐什么都不说,拼命的想要挣脱云苏的怀抱,她只是看着空月。空月则不停地摇着头,他不要心爱的女子为他送命,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两个人交织的目光深深刺痛着抱着少女的太子。 “汐妹妹,你父母被我父王杀死,你的国家是被云国灭国,你被我们囚禁了快七年,现在你就好好看着,你爱的那个男人被乱箭射死。要知道你要是死了,我们还是这大陆最尊贵的人,云国还是最伟大的国家。你真的相信那无稽之谈的预言,甘心让你最亲最爱的人都白白死去。”云苏故意在云汐的耳边说道,知道她已经不在意生死,他要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哪怕是恨。 听到云苏的话语,云汐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无以伦比的痛更深地刺激着她的心脏,眼泪泉涌般的流出,模糊了她的双眼,却还拼命睁大眼睛,可是她也不再挣扎。 少女亲眼看着她的月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天地间像是突然过分的安详宁静,只剩下一根根箭划破长空和进入 血肉 的声音,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绝望。 那些不眨眼的箭终于刺进了空月的身体,一根,一根又一根,就像是射进了她的心中,凌迟着她的心,疼痛已经无法形容她那完全碎裂无法拼起来的心脏。 她的月始终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捏着,那双成熟锐利的眼中是对少女深深的心疼,直到最后,他的眼睛都不曾闭上,摔在了那群尸体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云汐的心早已四分五裂,痛到极致泪水流尽已经哭不出来,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空月他们没了呼吸,直到没有箭再射出,那皇家猎场中只剩下惨绝人寰,尸横遍野,天地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安静的诡异。有时候人活着,却比死去更累更苦,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那活着的人却要背负太多太多。 所有人都想不到,此时的云汐会挣开云苏,跑过去抱起尸体中的空月。她拉下他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他那张精致英俊的俊颜,吻 上 他已经慢慢失去温度的 薄唇。她的一只小手同时偷偷打开了他握紧的拳头,那里面是她唯一送给他的礼物,那颗珠子,还带着他最后的体温,她拿在手里,心痛的早没了感觉,她要牢牢记住今天的一切,总有一天她会让整个云国付出代价。 第四十八章:改朝换代 云苏突然有些后悔,他不该故意安排眼前的这一切。几天前,玉儿带来了一个让他疯狂的消息,她无意中看到空月在水井旁用井水浇身体,湿透的衣服贴在了空月的身上,空空的前胸膛透了出来。早不是懵懂无知的玉儿,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正是那时玉儿知道了空月是个男子。 云苏早就对空月有了丝怀疑,听说他敢 吻 他的汐妹妹,就想把刺客之事安排在空月身上。本来在安排中的事,在得知空月是男子后,他立马想到那与空月相像的小叔叔云海。云海的母亲曾是玄国公主,这玄国的线索一出现,再加上暗中调查,果不其然空月正是空国之人,亦是那场生日宴的主谋。 于是云苏就向他父王提议去狩猎,并故意透露消息给空国的探子,安排下了这场围杀大戏。也是他假借父王的名义叫来的汐公主,他要云汐亲眼看着她爱的男人死去,他要让她死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苏从对云汐的好感已经到爱她入骨,也许是那变态的占有欲作祟,他对她势在必得。甚至为了她,他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好与他父王对抗。 只是本来云苏是想隐在暗处,不让她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还想在她面前装装好人。却是在今天被她的不要命,逼得失去理智,完全顾不上他那引以为豪的温润尔玉。他不能让她死,不想让她献祭,更不会让她离开,哪怕囚禁她一生,事到如今就算一切暴露又如何,哪怕她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看着眼前的西郊猎场,那个本是那么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如今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那堆黑衣人的尸体中间,汐公主抱着已经没了温度的空月,她的 唇 还未离开他的 唇,就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似的,却有着一种诡异的美艳。 云王看着云汐,就像是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母亲,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梦汐。他恨她的背叛,即使到了最后,她情愿陪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她父亲的水王去死,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灭了水国,带走这个水王与她的祭品孽种。而眼前这个云汐,就如她母亲般下贱,不,比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最得意的儿子明显也爱上了她,此时的云王眼睛里已经染漫了杀意,只是还在碍于她是祭品,不能置于死地。 “来人,把那个贱人关起来。她的房间里不许断宫女太医,朕要她活着被献祭。” “父王,求您放过汐公主,让儿臣来看着她。” “苏儿,你说什么?你太让父王失望了,成大事者怎可为个女人乱了阵脚。” “父王,儿臣说请您放了汐公主。” “云苏,你还知道自己是太子吗?这个女人留不得,你们都聋了吗?给朕把太子送回宫去。” 可此时,却没有一个士兵上前,倒是一帮老臣有人附和着云王的话,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吹胡子瞪眼,如何蹦达,都没有人响应,现场十分的诡异。 太子云苏一改小心谨慎的样子,走进那满地的尸体中,一把拉起抱着空月的云汐,不顾少女的挣扎,用力地抱进怀中。 “父王,儿臣本不想逼您,不过她是儿臣最在乎的人。” “你个逆子想做什么。” “现在只能请您提早做太上王了。”太子话刚说完,立马有兵士上前抓起了云王。 云王气得破开大骂:“逆子,你要造反,你知不知道她不祭祀,云国会亡,你真的要为个女人,致我云国百年基业不顾吗?” “本宫,不,朕就不信朕的云国基业要靠献祭个女人。”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这天下,朕早晚是要给你的,你就这么急着串位。” “父王,朕本来也不想的,当年母妃就是被你活活打死,朕那时太小。如今朕在乎的人,没人能动。” “你说什么?” “也对,你对母妃根本没心,更不会当回事。父王,您就安心养老,儿子会替您守护好一切。对于朕的登基,有没有不服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云苏话刚说完,果然有不少不服的官员,还有几个年纪小的王子。只见云苏一挥手,那些刚站出来,脚还没站稳,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一句话的人们,被一旁的士兵们直接砍去了头颅,现场一片血腥,哭喊叫声此起彼伏,刺耳无比乱成一团。 “谁再喊一声朕就杀了谁。”云苏说这话时,明明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温润无害,却让在场的人们都心惊,大家拼命的捂着嘴,就怕发出声音成为那剑下冤魂。 云苏突然俯下身子,对着他怀里的云汐耳边说道:“汐妹妹,为了保住你,我可是做了这不孝子。”说完,强行带走始终看着空月的少女。 这一场改朝换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云苏继位后改称皇帝,所有王都改成了皇,云国踏上了新的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