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命时钟1
A城，是最繁荣的都市，也是最危险的都市。A城就像是一颗珍贵的糖果，被层层的外衣保护着。
轻轻地嗅着，会闻到一股甜蜜的味道，那是由层层外衣相处传递出的香甜。
其实，那最里层的糖果已经变质了，而它的外衣还余留着蛊惑人心的香甜。
已经入春了，夜晚的微风还有些凉意，轻轻地吹拂这座城市，微风中掺杂了淡淡的青草气味。
这是春风的气息，为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清香
A城最大的一所酒吧，周围停驻着多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五颜六色的牌匾勾勒出一副盛夜美景。
一群人一窝蜂地涌出酒吧。其中，几个女人已经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走，还有一些男女有些微醉，走路摇摇晃晃。许是身心的燥热，使他们放肆地喧哗，破坏了夜的宁静。
接着，有两个女人，一胖一瘦，互相挽着对方的手从酒吧走了出来，清楚地绕过那群人，走向自己的车子。
突然，一个男人走上去抓住了那个胖女人的瘦，语气轻浮，道，“美女，别走啊，陪哥哥喝一杯啊！”
胖女人挣脱着，大喊道，“放开我。”声音软软地，男人听了，心痒痒的，又加大力度，握着女人的手。
“放开她。”瘦女人瞪着男人大呼道，开始有此怕大家的关系变得更僵了，没想到男人得寸进尺。
现在她忍不了，空闲的那只手握成一个拳头，要是男人再不放手，她就一拳揍过去。
那一群人就看着好戏，看似像醉了的人，现在好似已经酒醒了，一个样貌出挑的女人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津津有味地看着。
有时候看似醉了的人不一定是真的醉了，他们只是借用醉酒来为所欲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那个男人正一边揩油一边睁大醉眼，胖女人的模样清楚地放大了，胖胖的脸，圆润的身体。
男人吓得立马甩开了胖女人的手，骂了一句，“死肥婆，真恶心。”
瘦女人放开胖女人挽着她的手，冲过去朝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妈的，你他妈想死吧。”
男人也回击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胖女人赶紧上去阻止，“你们别打了。”
那群围观的人依旧不为所动，两人打得越狠，他们就越看越起劲，表面按奈住了嘴上想要脱口而出的加油，心里却毫无保留地展露欢呼。
“哎呀，别打了，可别伤了和气。”那个样貌出挑的女人站在原地不动，假装劝道，心里想着最好就打死，看着那两个自以为是的人就心烦。
“对呀，别打了，大家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又有几个人表面劝和道。
胖女人直直地盯着那个样貌突出的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她真的该死了。
最终那群人中还是有人出面阻止了，只是因为看腻了，打了那么久还是分不出输赢，没看头，太无聊了，好好的一场聚会也落得不欢而散。
残缺的月亮隐藏在墨色的天空中，它散发着柔弱的月光，在路灯耀眼的光芒下显得微不足道。渐渐地，黑暗离月亮又进了一步，夜更深了。
“铛铛铛”，仿若一座古老城堡里挂着的古老时钟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清脆响亮，又古老，古老的就像是穿梭时空到来的笙歌。
“噗通”一声，平静的水面掀起了巨大的涟漪，一声过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章:生命时钟2
一阵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A城的平静。
“近日，有市民于xx月xx日在xx河发现一名女尸，疑似失踪两日的女模高娅….....相关事宜，稍后为您继续播报.......”
互联网欣起了一阵波涛，高娅的黑料瞬间被扒出来，疯狂流传在网络世界。
高娅之死，她的粉丝为她伤心，有人在惋惜，也有人事不关己，毕竟这又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公安局。
全员都在忙碌中，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的A城又欣起了波澜。
停尸房。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仔细地检验女尸，不放过任何一个切入点，男人干净俊秀的脸上挂着丝丝汗珠，这个男人是王牌法医程允。
绝美的面容，天使般的相貌，精致的手掌握着一把无形的手术刀，仿佛时时刻刻都能致人于死地。
程允旁边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耐心的等待着程允检查的结果。
男人的五官俊美，犹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分明的棱角透着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好似藏着秘密。他是刑警队队长姜亦远，破案无数，王牌刑警。
程允检查好了，将白布覆盖了女尸，挡住了那令人作呕的尸体。
那具女尸被人用钉子钉在十字架上，左腿被切下来，钉在十字架上旁边的一根棍子上。十字架和棍子相连，摆出了一个“十一”。
女尸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变得臃肿肥胖，尸身发白，散发出腐烂的臭味。
“溺水而亡。”程允说道，他只能判断出死亡原因了。
至于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钉在十字架上，只能一步一步找答案了。
“去看下她们那边调查的结果。”姜亦远道，眉头紧锁，案发现场，他们察看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姜亦远和程允是前几个月从B城调任到A城的，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案件，两人合作多年，自是知道这次遇到的案件非同一般。
两人离开了停尸房。
停尸房没有窗户，盖着尸体的白布像是被风吹动，似乎要飞起来。
监控室。
两个女人在仔细地观看监控拍下的一幕幕，高娅和同学们在酒吧里面的情况和出来后的场景。
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人正要去拿鼠标，结果那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抢先夺去了鼠标。
“你干嘛！”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大呼道，瞪了眼披着长发的女人。
扎着低马尾的女人是刑警队员何姝璃，清丽脱俗的五官，光洁白皙的脸颊，细致如美玉的肌肤，不施粉黛，身着警服。
相反，披着长发的女人，精致小巧的脸蛋，涂着浓厚的脂粉，妆容冷艳，警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紧身，勾勒出了她身体的完美弧线。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成熟性感的魅力。她也是刑警队员百芊玥。
“查案。”百芊玥也不恼怒，淡淡地答道。
何姝璃知道刚刚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也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跟着她一起看监控录像。
何姝璃一直都对百芊玥有意见，说不上的感觉。她们两个人一起破案一年多了，她俩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不冷不热，有时还会出现小争吵。
百芊玥是个十足的御姐，而何姝璃什么也不是，或许因为性子才和不来吧，可能也是因为一开始就为争夺刑警队队长，而“针锋相对”。
没想到刑警队队长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姜亦远给“抢走”了。
其实她们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们的眉眼很像。
要不是何姝璃是独生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就要怀疑百芊玥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了。
百芊玥移动鼠标，播放了一个视频，那个画面是高娅和几个女人一起进入厕所，一个胖女人在门口靠着墙壁没有进去，低着头，适中的短发遮不住眼底的悲哀。
又一个瘦女人走了过来，靠近胖女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拉着胖女人一起走了。
仔细一看，那个画面里，高娅和胖女人穿得衣服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的嫌疑很大。”何姝璃联系了酒吧外面发生的那一幕，怀疑道。
“嗯，但也不排除其他人的嫌疑。”百芊玥认同她的观点，肯定的点点头。
又认为不能单看监控就排除了其他人的嫌疑，一起去了酒吧的人都有嫌疑。
“你们这里有什么发现吗？”姜亦远和程允一起走了进来，姜亦袁开口问道。
“我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何姝璃兴高采烈地道，似乎急于表现自己，把记录本递给了姜亦远。
姜亦远看了眼记录本，何姝璃做得记录还是很认真的，赞赏地看向何姝璃，笑道，“越来越聪明了，看来以后不能小看你了。”
“那是。”何姝璃骄傲地昂起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又看着姜亦袁和程允忍着笑意，到忍不住笑了。“好啊，姜亦远，你竟敢小看我，我一直都那么聪明的好不好。”
“是是是。”姜亦远敷衍似的应和道。
“哼，别看我的，自己找去。”何姝璃把记录本从姜亦袁手中抢过来，还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给他看，给我看看吧！”程允想要逗逗何姝璃，作势去抢她手中的记录本。
“不给。”何姝璃把拿着记录本的手放在身后，退后了一步，朝他做了个鬼脸，程允被何姝璃的鬼脸逗笑了。
与此同时，姜亦袁走到百芊玥身前，看向百芊玥的目光温柔，就是见到多年的好友，更像是心里的爱人，柔和中又夹着愧疚，他柔声道，“怎么样，还行吧！”
“嗯，还行。”百芊玥依旧是不冷不热，淡淡答道，她抬眸刚好对上姜亦远的视线，冷淡地移开目光。
何姝璃看二人像是在眉目传情，重要任务是破案，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呢，突然走到姜亦远的身前，拉着他的手就走，“事不宜迟，破案要紧，走了走了。”
姜亦远难的见到何姝璃那么积极的破案，记得刚来到时，见她完成一件小事都要偷懒，还真是小看她了，任由她拉着自己出去。
程允嘴角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落寞，抬了抬眼皮，驱散眸中的落寞，眸中从新染上了喜色。
百芊玥望着门外越来越小的两个身影，又看了看程允，心无波澜，说了句，“走吧。”先走了出去，程允也跟上去了。
第三章:生命时钟3
A城的高级住宅区， 高大的建筑物巍然耸立，参差错落，远近有致，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描绘出金字塔顶端的富丽堂皇。
姜亦远与何姝璃走到保安室向保安出示了警察证件，这才被允许进入别墅区。
别墅区里有一栋别墅，外观复古，具有欧美风，又给人一种梦幻城堡的感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瘦女人看着热搜，感叹道。这个瘦女人叫许婼，五官端正，是一张耐看型的脸。
许诺旁边坐着胖女人米丽娜听到她的话，心里微微一颤，低着头，交叠双手放在腿上，胖胖的脸上冒着汗珠，手掌冒着细细的汗滴，交叠在一起，有些粘稠。
许诺感觉到了米丽娜的不自在，以为她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放下手机，拍着米丽娜的肩膀，宽慰道，“别怕，有我在。”
米丽娜点了点头。
突然，门铃声响起，“我去看下。”许婼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看到穿着警服的一男一女，有些惊讶，刚想开口询问。
姜亦远率先说出来访的目的，“警察办案，请积极配合。”
“嗯，好。”许婼点点头应道，招呼道，“进来吧！”
姜亦远与何姝璃走了进来，姜亦远左右张望了下，无意中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米丽娜。
米丽娜没有从刚才的心情平复过来，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回望，入目的是警服，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姜亦远的目光，假装镇定，站起身，淡定地走到许婼身边。
何姝璃也看看了四周，布置简约大气，干净整洁，还有一股艺术的气息，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的画，画的都是服装，有点眼熟，便走过去仔细地看画。
米丽娜连忙走向何姝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的拙作，献丑了。”似有似无地想去遮挡画作。
何姝璃看着画作，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是米丽娜！”
米丽娜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低下头，没想到有人光看她的画就能认出来她的身份，有些惊喜。
“米丽娜？”姜亦远有些疑惑道，从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定格在米丽娜的身上，没有离开过，觉得她的好像隐藏了什么事情。
“一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何姝璃简单解释道，简洁明了。
“没想到我家丽娜那么有名了。”许婼打趣道，心底是真的为米丽娜开心。米丽娜一听，脸更加红了。
姜亦远看着何姝璃认真地欣赏着画作，心道你什么时候对服装感兴趣了。
要知道何姝璃最讨厌的就是裙子了，所以姜亦远也从来没有见过何姝璃穿裙子。
何姝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副婚纱画上，洁白无瑕的长裙，一层覆盖一层的薄纱，这是多少女孩的梦想。
“咳咳咳。”姜亦远清咳一声，示意何姝璃，他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看婚纱图的。
何姝璃回过神来，拿出记录本，朝姜亦远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姜亦远看向许婼和米丽娜，开口道，“我们是来调查女模高娅之死的案件，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许婼和米丽娜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我叫许婼，是个电脑程序员。”
“我叫......”
“我知道，米丽娜，知名设计师。”何姝璃笑嘻嘻地答道，写好朝姜亦远扬了扬本子。
姜亦远既无语又无奈，何姝璃这个傻子，怎么不长点心，从她们的自我介绍时的神情中也能捕捉一点蛛丝马迹。
“高娅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姜亦远继续问道。
“高中同学。”许婼抢答道。
“把你们在酒吧聚会的整个过程讲述一遍。”
许婼想了想，道，“那天，是高娅的生日......”
回忆。
酒吧的包厢。
“娅姐，等会记得给我留个签名啊！”一个女人半开玩笑道。
“那是自然。”高娅笑了笑，心里很是得意，她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模。
“高娅，你说你好好的邀请那个死肥婆来干嘛！”一个男人嫌恶道，这个男人叫阿正，就是在酒吧外面和许婼打架的醉酒男人。
“自然是来玩啊！”一个女人不怀好意地笑道，故意加重了“来玩”的字音。这个女人叫夏栖澜，是高娅的好友之一。
“听说那个死肥婆当设计师了，还挺有名的。”又一个女人道，语气含着满满的嫉妒，听着很酸。这个女人叫华雨琳，也是高娅的好友之一。
“我拍杂志广告穿得的衣服都是她设计的，看到她就烦。”高娅不满道，她穿米丽娜设计的服装就被观众说成修饰物，不是衣服衬托她，而是她来衬托衣服。
此时，许婼和米丽娜就站在包厢门口，两人开开心心地来到，以为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没想到入耳的竟是这些不堪的语言。
许婼听着不是说自己也无所谓，可是说的是她的朋友米丽娜，看着米丽娜委屈的神色，眸中含着就要溢出来的泪水，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婼早知道猜到高娅要作妖，礼物都是挑的最适合她的，想想她收到礼物时强忍着怒意还得说声谢谢的表情就开心。
米丽娜抹了把眼泪，对许婼笑着说，“没事。”
许婼自是不相信她没事，反正她已经想好了整高娅的办法，待会就可以帮米丽娜“报仇雪恨”了，挽着米丽娜的手走了进去。
进去后，包厢里的所有人包括许婼和米丽娜都很诧异，高娅穿的长裙和米丽娜穿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高娅穿着淡粉色的长裙，宛如城堡里的公主，高贵典雅，又如童话世界里的天鹅，美丽优雅。
而米丽娜就如童话世界里灰姑娘的姐姐，为了穿上不适合自己的水晶鞋而削掉脚跟，最会还是不适合。也像童话世界里的丑小鸭。可丑小鸭最终还是变成了天鹅，而米丽娜依旧是个丑小鸭。
天壤之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像此刻的对比。米丽娜的脸因为尴尬而涨红。
突然，爆发了一声笑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笑声。还有那些人将高娅与米丽娜做比较，疯狂，拼命地夸高娅。以及高娅面带笑意地看着米丽娜，探寻着米丽娜此时的心情，嘲笑她的东施效颦。
这些都给了米丽娜沉重的打击，她的自尊心，心里最后的那到防护墙，在此刻被攻击的支离破碎。
第四章:生命时钟4
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心里都存在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当潘多拉魔盒打开时，就会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虚荣，阿谀奉承，是这群人最明显的特征。
高娅是故意的，她故意穿得和米丽娜一模一样，就是想看她出丑。为了显示她的大度，又笑着打圆场道，“好了，都别说了，米丽娜也不是故意的，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恶意贬低米丽娜的人不情愿地停住了自己的嘴。
许婼松开挽着米丽娜的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满面笑容走向高娅，递给她，“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咬重了精心的字音。
周围人起哄让高娅打开看看，高娅也有意这么做，她想看看礼物究竟有那么“价值不菲”。
高娅打开礼盒后，大惊失色，这是一个圆镜子，镜框和手柄是古铜色的，镜框镶嵌着细细小小地钻石，纹着复杂的花纹，就像是白雪公主的故事里恶毒王后手中的魔镜。
有人伸长脖子去看，看过的人都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许婼，你这是什么意思？”华雨琳拿着镜子质问许婼。
“没什么意思啊，”许婼摆摆手，无奈道，“高娅那么有钱，我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所以我就去了礼品店认真地选了这个镜子给她作为生日礼物。”
礼品店，许婼的挑明了这个礼物不值钱，送便宜的礼物是因为高娅太有钱了，什么贵的没见过。
“谢谢。”高娅强忍着火气，僵硬地笑着道，拿过华雨琳手中的镜子，迅速塞进盒子里。
许婼看着高娅的神情，瞬间觉得心情大好。又开口道，“我也是觉得这个礼物很适合你，记得多照照镜子，好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开个玩笑，高娅不会介意吧。”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高娅笑着道，心里是恨地牙痒痒，许婼，你给我等着。
夏栖澜瞟了眼空空两手的米丽娜，笑道，“米丽娜，你的礼物呢？”
“我送的就是丽娜送的，反正高娅那么有钱，怎么会在意礼物呢？”许婼反驳道，挑衅地看了眼高娅，走过去拉着米丽娜的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啊！”高娅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就招呼大家吃喝玩乐，许婼和米丽娜无事可做就在玩手机。
回忆结束。
“就是这样了。”许婼对姜亦远说道。
姜亦远点点头，沉思了会，嫌疑还是挺大的。
何姝璃停下手中的笔，略带怀疑地看向许婼，“酒吧厕所门口和就酒吧门口的事呢？”
许婼说了全部过程，唯独这两个地方发生的事，不是忘了就是故意隐瞒。
许婼和米丽娜两人互看了一眼，米丽娜开口道，“在酒吧厕所的门口......”
回忆。
酒吧厕所门口，米丽娜刚想去厕所洗个脸，结果看到了高娅在大声嚷嚷，就躲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个破设计师吗？”高娅大声嚷嚷道，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高娅成为模特，完全是用钱捧出来的，而米丽娜靠得是自己的实力。
“娅姐，就看那个死肥婆能得瑟多久。”华雨琳恶狠狠地说道。
“是啊，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夏栖澜神秘一笑。
“也是。”高娅像是瞬间有了底气，恢复了像平常一样举止优雅的自己。
“等会给她颜色看看。”华雨琳笑了笑，心里正想着歪点子。
米丽娜听见三人的笑声，想到当年的事，耷拉着脑袋，这是她永远无法跨过去的一道坎。
许婼见米丽娜去厕所那么久了还没回来，出去找她，在厕所门口看到，心里了然了，对她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两人就去一并离开了。
回忆结束。
米丽娜又说了酒吧门口的纷争。
“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姜亦远问道。
“十点半。”米丽娜快速回答道。
“姜亦远，记好了。”何姝璃放下笔，收好记录本。
“嗯，走吧。”姜亦远朝两人道，“谢谢配合。”便与何姝璃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下墙壁上挂着的画。
许婼确认他们走了之后，才关上门，抱怨道，“浪费我时间，我还想着出去逛街呢！现在哪还有心情，高娅那贱人死了是她活该，一提道她我就来气......”喋喋不休道，许婼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就来气，她可是挂了不少彩，那肯定是高娅搞得鬼。
“丽娜，你没事吧？”许婼被米丽娜的脸色吓到了。
米丽娜惨白着一张脸，额头还冒着细细的汗滴，嘴唇也没有血色。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米丽娜说完后，往房间走去。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许诺感到疑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无意间瞟了眼墙上挂的画，“奇怪，什么时候换了画啊！”
姜亦远与何姝璃离开这个别墅区时还去了保安时找保安要那天晚上的监控。
许婼和米丽娜的确是十点半回到别墅的。
姜亦远回想刚刚，米丽娜迅速回答了时间，这给姜亦远的感觉就是米丽娜提前记好了时间。
姜亦远想到墙壁上挂着的画，喃喃道，“森林，婚纱，云彩......”其他都是服装，可偏偏这挨着的三幅画却让他感觉到如此奇怪。
“你怎么了？”何姝璃听到姜亦远自言自语，出声问道。
“你不觉得米丽娜的嫌疑很大吗？准确无误的到家时间，森林，婚纱，云彩这三副画看起来与其他画格格不入。”姜亦远说出了心里的怀疑。
“婚纱？”何姝璃的心又飘到那副婚纱画上，感叹道，“婚纱真好看。”
姜亦远一听，瞟了一眼何姝璃，故意叹气道，“下次我还是和百芊玥一起查案吧。”
何姝璃停止了对婚纱的遐想，心想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勾搭”百芊玥，她可不想以后天天都在吃狗粮。
还有她也不想和程允一起查案，一想到程允如沐春风的笑容，盛着暖意的眸子，她感觉自己一定不能认真查案。嘴快道，“你做梦。”又清了清嗓子，道，“的确，米丽娜嫌疑很大。”仔细想想也就是米丽娜杀人动机最大。
“你也喜欢婚纱吗？”姜亦远想到何姝璃看婚纱图时的沉迷，好奇道。
“你是直男吗？”何姝璃翻了个白眼，大多数女生都会喜欢婚纱，想象自己身着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的意中人，那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姜亦远顿时语塞，想了想，故作一脸认真地说，“那不是女生才喜欢的吗？”言外之意：你是女生吗？
“你是不是皮痒了。”何姝璃咬牙道，扭动着脖子，摩擦着手掌，发出骨骼碰撞的响声。
“别别，”姜亦远求饶道，“我不是皮痒，只是嘴贱。”贱贱地笑了一下。
“不错，还有自知之明。”何姝璃回怼了一句。
“还不是某人教的好。”姜亦远谦虚道，嘴角挂着贱贱地笑容。
“懒得理你。”何姝璃加快脚步，姜亦远也快步跟了上去。
第五章:生命时钟5
何姝璃和姜亦远从高中时期就认识了，别看姜亦远表面严肃，尤其是破案的时候。玩熟了就会发现姜亦远就是一个毒舌直男。
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
何敬泽正在坐在位置，看到近日发生的这起案子，瞬间头疼，A城已经很久没出过事端了，以后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叩叩叩”窍门声响起，“进来。”何敬泽还看着案子，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发现是小张，小张是信息部。
“局长，有两名嫌疑人意图逃走......”
“通知姜亦远，实行逮捕。”
一条胡同里，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房子，低矮的平房，荒废的房子，狭隘的过道上没有什么人。
程允和百芊玥走了进去，发现最里面还有几栋小楼并排而立，两人上了中间的那栋楼房。
程允敲了敲门，接连发出了几声“叩叩叩”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声，房子里面有人出来把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男人，他叫阿正，是聚会的那群人里混得最差的一个，就连上次去聚会的车都是借的。
阿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像是一个鸡窝，他披着衬衫，露出暗黄色的上半身。一脸睡意，像是刚醒来一样，脸上又带着一丝怨恨，被人打扰的不悦。
阿正看到程允，不认识的人，立刻关门。刚关了一半的门，又瞟见身着警服的百芊玥，犹豫了几秒，又把关到一半的门打开了。
不友好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警察办案，请积极配合。”百芊玥说着举起警察证件给他看，收起证件，和程允正要走进去。
阿正刚才是侧着身体，见他们要进来，赶紧正着身体，迅速挡在了门的正中央。有点不耐烦又有些紧张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百芊玥和程允互看了一眼，他们没有搜查证，不能贸然闯入，看阿正的架势，明显是不想让他们进去，两人要节省时间，也不想互相为难。
于是，百芊玥进入主题，道，“我们是来调查高娅之死的案件，请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阿正点了点头。程允在百芊玥的示意下拿出记录本和笔，又点了点头回应百芊玥可以开始了。
“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叫阿正，是个司机。”
“你和高娅是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
“把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整个过程陈述一遍。”
阿正边回忆边说道，只能说个大概。
“酒吧门口的事呢？”
“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是吗？”百芊玥紧盯着阿正，想从他的眼里寻找一些线索，却被阿正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他绝对有问题。
“阿正......”室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软软细细地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妩媚与娇柔。
“来了来了。”阿正扭过头去，声线颤抖着说，又转回头来，紧张道，“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百芊玥摇了摇头，要问的已经问了，想问的他又不愿意说。
阿正又急切地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了吗？”
百芊玥还没来得及答复，室内的女人又唤了一声，“阿正。”
“好好好，来了。”阿正立即关上了门。
程允感觉自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那声音真是“令人陶醉”。
百芊玥盯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刚才阿正说话时的神情，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百芊玥瞥了一眼程允上衣的口袋，程允朝百芊玥歉意地笑了笑，接起了电话，“你好......”
程允挂断电话，面色凝重，朝百芊玥道，“有两名嫌疑人试图逃跑，局长下命令让我们去机场拦截。”
“那走吧。”百芊玥道，和程允赶紧离开了。
房子里面，阿正听着门口急迫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没有了，阿正知道他们离开了。
阿正感觉身后一阵凉意，背后冒着冷汗，凉飕飕的，额头也挂满汗水，一滴滴往下流，阿正转身“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惊慌，畏惧，蔓延全身，阿正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他走来，高跟鞋发出“搭搭搭”地响声，就是像跳动的音符演奏出一曲美妙的旋律。
对阿正而言，高跟鞋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犹如冥冥中亡灵的召唤，告知他死亡的到来。
阿正看着跟前的白色高跟鞋，朴素，少了一丝光泽。
“好看吗？”女人的声音清冷，明明是笑着问，又给人一种肃杀之气，又像是潮湿的地板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好看好看。”阿正猛地点头，他要附和她，说不定她一高兴就能放过自己。
“还是红色好看。”女人惋惜道，似乎在遗憾自己没有穿红色高跟鞋。
“你喜欢红色吗？”阿正顺着她往下说道。
“我不是喜欢红色。”女人咯咯地笑道，又道，“我只是喜欢血的颜色。”
“血，血，的颜色......”阿正结巴道，明白了过来，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磕了几下头，地上有一小片水泽，是阿正的汗水。
女人看着阿正求饶地狼狈模样，忍不住嘲笑了几下，道，“你陪我玩个游戏，说不定我一开心就会放过你。”
宽大的马路上，今天却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前面，排在第一位的轿车一动不动，后面跟着的车，车主只能不停地按着车喇叭。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周围的车尽量往边边靠，让警车通行，警车小心翼翼地绕过排头的那辆轿车。
姜亦远与何姝璃刚接到任务要去机场拦截嫌疑犯，本来是要坐他们的车去，没想到车没油了，只能等着警车来一并去。
还好是坐着警车，不然的话嫌疑犯都上飞机了，他们还是没能到机场。
坐在后座的姜亦远低头沉思，何姝璃无聊地看着记录本发呆，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辆轿车内空无一人。
那条交通道上排满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一辆出租车内，出来一男一女，是程允和百芊玥，他们也收到了去机场的任务，堵车过于严重，他们只好跑步去机场了，希望能来得及。
在他们走后的不久，那辆排头轿车开动了，向前行驶，后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开动了。
A城机场坐落在高楼大厦之中，像镶嵌在高山上的一颗明珠，映射着太阳的光辉。从正面看，机场的航站楼金碧辉煌。
“尊敬的各位乘客，从A城飞往xx的HO1264航班已经开始检票了，请带好随身行李物品，依次排队登机......”
夏栖澜和华雨琳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时不时还瞟一下周围的人，两人穿得也很奇怪。
全身被衣服层层迭迭的包裹着，头上还戴着帽子，眼睛也戴了墨镜，脸又被口罩严严实实的遮挡着，好像生怕被人认出来。
第六章:生命时钟6
机场外传来一阵警车的鸣笛声，一瞬间，机场外面的人人心惶惶，突如其来的警车，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有违法或犯罪的人。
想到电视剧里的场景，要是真的有不法分子，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又或者会成为人质。
“怎么办？”华雨琳小声问道，“我也不知道啊！”夏栖澜也没想到警察会来，她们躲的不是警察，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心里还是慌张。
警车停到机场门口稍微宽阔的场地上。姜亦远与何姝璃下了车走向排队进场的人群，身后跟着几个警察。
“警察办案，请积极配合。”姜亦远道，又道“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在手上，我们要检查。”
那群人一听，赶紧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姜亦远与何姝璃还有那几个警察一一检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都可以进场检票登机了。到华雨琳和夏栖澜的时候，她们磨磨蹭蹭地拿出身份证。本来，她们的装扮就挺引人注目的。
姜亦远一看身份证，果然是她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凭什么？”华雨琳喊道，“我们又没有犯法。”夏栖澜也跟着说道。
“我们正在调查高娅之死的案件，请协助调查。”姜亦远正色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华雨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忘了她是高娅的朋友。
“有没有关系回警局就知道了，”何姝璃好笑道。
两人不情不愿地拖着行李上了警车。
此时，程允和百芊玥跑了过来，站着喘了口气，两人脸上挂着汗珠，正一滴一滴地留着。
“你们为什么要跑过来？”何姝璃笑着问道，她没有幸灾乐祸，就是单纯想笑，有车都不开。
“别幸灾乐祸。”百芊玥看着何姝璃就是一记刀眼。
“我是这种人吗？”何姝璃瘪瘪嘴。
“你不是谁是？”姜亦远怼道。
何姝璃故意把手张开放在耳朵上道，“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到你说啥？”
“你那不是信号不好，压根就是没信号。”姜亦远就站着何姝璃旁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程允看着他们斗嘴好笑道，大学和姜亦远是大学同学兼舍友，现在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与何姝璃是大学期间通过姜亦远认识的。“车没油了。”程允解释道。
“那么巧吗？我们的车也没油了。”何姝璃大惊道。
“路上还堵车所以我们才跑过来的。”程允无奈地笑道。
“今天堵车堵的也太奇怪了。”姜亦远道，堵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今天基本上全部要开往机场的车都塞车了，要不是他们坐的是警车，也不会那么及时来到了。
“姜队，我觉得那个叫阿正的男人有问题。”百芊玥对姜亦远道。
“那你们有调查到什么吗？”姜亦远问道。
“应该和你们调查的差不多。”百芊玥道，估计都是询问了那天的情况。
“话说你们来这里干嘛？”何姝璃看他们如此着急的跑过来，心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可能是找到了案子的关键线索。
两人顿时一惊，他们跑得晕头转向，光顾着说案件调查，忘了大事，两人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们，就是空荡荡的，人都已经进场了。
“我们接到了一个任务。”百芊玥道。
“现在看来我们来晚了。”程允又无奈地笑道。
姜亦远刚刚想了一下，他们也是接到任务才来的，笑着道，“的确来晚了，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小任务，不仅叫了我们来，还叫你们来，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何姝璃嘟囔道。
百芊玥与程允对望了一眼，想到刚刚那个叫阿正的男人的神情就觉得奇怪，估摸着肯定有问题。
现在......
“糟了，中计了。”程允懊恼道，这可是他在A城的第一个任务，他虽然是法医，但是钟爱破案。
百芊玥垂着眸，修长的睫毛挡住了眸中的懊悔之色，看来这个案子不容小觑。姜亦远看着两人的神色心道那个叫阿正的男人一定出事了。
他到A城接手的第一个任务竟然会牵连两条人命，A城这个繁盛之都让他们都变的安逸了。
何姝璃看着三人的表情逐渐凝重，脑子灵光一闪，激动道，“我知道了，是调虎离山。”一说完，就感觉身上多了三道目光，嘿嘿笑道，“差不多差不多啦！”
三道目光十分有默契的从何姝璃的身上移开，一瞬间的尴尬，她没说错啊，咳了几声，见三人还是想事情的模样，“要不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没死，死透呢！”说完有点心慌，她又说错了吗？
“何姝璃，百芊玥听命。”姜亦远严肃的说。
“到。”何姝璃/百芊玥。
“你们负责护送嫌疑人回警局，做笔录，再调查一下xxx路上的监控。”
“是。”两人齐道。
“程允，你和我去侦查现场。”姜亦远朝程允道。
为了方便及时侦查现场，姜亦远和程允先开着这辆警车走了，何姝璃与百芊玥保护嫌疑犯等待下一辆警车。
快到中午了，阳光越来越强烈，似乎为下午的烈日奠定基础。干燥的空气中漂浮在浓厚的血腥味。
几个警察控制躁动的人群，封锁现场，以防止案发现场受破坏。
阿正和高娅的死法一样，被钉在十字架上，不同的是阿正是从楼上被扔下来的。
程允摸了摸血迹，差不多凝固了，道，“凶手为同一人，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左右。”
“十一点？”姜亦远又看了看阿正的死相，十一？高娅也是一样，瞬间明了，道，“高娅的死亡时间应该也是十一点。”
两人有默契地看了一眼楼上，“上去看看。”姜亦远道，两人走上了楼。
阿正的房子，门是开的，两人一走进去，就看到墙壁的正中央的一行红色字体：下一个十一点见咯！
赤裸裸的挑衅！
凶手在挑衅他们，张扬放肆，是觉得他们无法破出这个案子，还是觉得就算他们破出这个案子，也逮捕不了他。
“这个凶手胆子挺大的嘛！”程允看着姜亦远的脸色变了变，假装开玩笑道，缓和一些此时的气氛。
“是啊，看来不能让他逍遥太久了。”姜亦远不屑地笑了笑，除了B城的那个组织杀人案，他还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第七章:生命时钟7
姜亦远和程允去了监控室看何姝璃与百芊玥审问那两名嫌疑犯的视频。
姜亦远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视频内定格在了夏雨栖说的十一点中。
何姝璃问她逃跑的原因。
她说聚会那天收到了一个恐吓信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抱，只是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们会付出代价！
然后高娅又突然死亡，所以害怕，就想着离开A城可以躲过一劫。
何姝璃又问多少点钟。
十一点。
“十一点？”姜亦远重复了一句，“又是十一点。”
“那个叫阿正的男人应该也收到了这个信息。”程允道。
他们又看了百芊玥审问华雨琳的视频，她也收到了这条信息。
她们两个人都有一个可疑之处，就是提到高中的事，都含糊其词，神情紧张，眼神躲闪。
她们高中一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们调出了xxx路的监控，一看发现那辆轿车内空无一人。
“看来这个案子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姜亦远拧着眉毛。
“姜队长可要努力了。”程允看着姜亦远的样子，知道他陷入了困难，假装打趣道。
“你也一样。”姜亦远强笑了一下，回应道。
今天来来去去不是在查案就是在查案。他们整理了证据，发现米丽娜的嫌疑是最大的。程允接到的那个电话的确小张打的，可那个号码不是警局的，难道......电脑程序员许婼！
“姜亦远，姜亦远......”
姜亦远听到耳边传来何姝璃的声音，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今晚我不回去了，我爸叫我回家吃饭。”何姝璃道，因为某些原因从姜亦远刚来到那天就开启合租之路。
姜亦远点点头，“你去吧！”，说完看着电脑，搜索着高娅的信息，高娅好歹也是一个模特，说不定能找到和案子有关的信息。
名模木莎芸当众扇新人高娅耳光
高娅高中霸凌同学
........
木莎芸，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凶手有可能是被雇凶杀人的
。
明天还得去一趟学校......
他们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办公，程允收拾好了东西，走到何姝璃的位置边，笑着说，“姝璃，我走了，明天见呐！”
何姝璃的眸子里映入程允暖洋洋的笑容，耳中传来他的温声细语，心头似乎有小鹿乱撞，表面镇定，笑着回应，“明天见。”
程允走后，何姝璃看了眼百芊玥的位子，空无一人，走得还真早。
夜幕降临，天空蒙上了一层黑布，零星点点，似乎在迎接月亮的到来，可月亮迟迟没有到来，今夜应该无月了。
都说白天不懂夜的黑，可是夜能懂白天吗？白天与夜晚本来就是对立面，它们不能并存，但可以共存。
百芊玥看着镜中的自己，毫无伪装的自己，素着的那张脸竟与何姝璃有六分相似，极易认错。
百芊玥试着咧嘴一笑，发现镜子里的脸僵硬，她又强行笑了一下，脸传来一阵疼痛，镜子里的五官有些扭曲。
她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没有月亮，也就没有月光，这或许才是真的黑夜。
百芊玥不敢再笑了，现在的她，怎么还能再拥有笑容呢？
路上虽然没有月光照明，但还是有路灯照亮黑夜，照亮行人前方的路。
何姝璃坚持要自己一个人，想着警局离家不远，她就自己走回去了。其实，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到家。
何姝璃走到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这个家，对她而言显得陌生。
别墅内。
何敬泽与一个浓妆艳裹的女人坐在桌子旁，满桌的家常菜，色泽饱满，女人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姝璃，快过来吃饭了。”何敬远看到何姝璃走过来，一脸慈祥的笑，道。
“不就是一个警察吗？还不如你爸回来的早，那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想饿死我。”女人看到何姝璃坐了下来，责怪道。
“我看你还有力气说话，哪里像要饿死的人。”何敬远厉声道。
“何敬远，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饿死，你好找过。”女人生气地大喊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血口喷人了。”何敬远冷哼道。
“你没这个意思，那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女人依依不饶道。
何姝璃从刚坐下没说一句话，他们就开始吵了，小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
可是，为了摆脱这样的吵闹的生活，她初三故意填报了B城的高中，大学也是就读B城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在B城就业，直到一年前才回来。
“算了，不吃了，气饱了。”女人把碗筷一摔，看了眼何姝璃，又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以前也是这样，女人说着说着就会扯到何姝璃妈妈的身上。
“阿姨，说那么多话不累吗？口渴了就喝水，少说话这样能长寿，别老是生气，不然化妆都遮挡不住你满脸的皱纹了。”何姝璃冷笑道，她真的已经忍够了女人的嚣张跋扈。
这个女人是她的继母张语，现在也不过三十来岁，在何姝璃读小学时，张语嫁给了何敬远。
“何姝璃，我好歹是你继母，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呢！”张语瞪着何姝璃并指着她怒道。
“阿姨，我说错了什么吗？”何姝璃好笑道，张语也好意思说是她的继母，张语配吗？
以前，张语每次和何敬远吵架，都会对何姝璃的母亲出言不逊，对何姝璃也从未有过好脸色。
“不吃你就回房去，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何敬远黑着脸，厉声道。
“何敬远，你就知道护着她。”张语气哼哼地离开了。
何敬远看了看何姝璃，心头弥漫着愧疚，要是他当年执意娶了张语，何姝璃就不会这么多年在外面了，有家不想回。
“姝璃，是爸对不起你。”何敬远愧疚道。
何姝璃听着何敬远的道歉心里好笑道，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没有理会何敬远，端起碗吃饭。
何敬远不奢求何姝璃的原谅，毕竟他们还是父女，父女之情还是要有的，夹了道何姝璃最爱吃的菜到她碗里，笑着道，“姝璃，快尝尝，这可是你最爱吃的。”
“嗯。”何姝璃应了声，吃着何敬远夹给她的菜，味同嚼蜡。
她从未想过电视剧里的情节竟然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
夜又深了。
何姝璃看着何敬远书房紧闭的门，透过门那细微的缝隙，隐隐约约透露出灯光，他应该是在工作了，何姝璃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和他说一声再走。
“小姐，你在这干嘛？”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道，与何敬泽相仿的年龄，但多了几分沧桑，用一双老成的眼睛盯着何姝璃，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
何姝璃被突然出现的管家吓了一跳，“吴叔，我今晚就不住这了，你和我爸说一下。”
“好的，小姐，你注意安全。”管家恭敬道，看着何姝璃走远了，眼神深邃，隐藏着丝丝的危机感，又盯了一下书房的门，才离开。
书房内，亮着灯，却没有人。
第八章:生命时钟8
屋内陈设简单，毕竟住不久。
程允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程奇，要是高中没有辍学，现在该读大学了。程奇现在是一名电竞选手和赛车手。
程奇长相和程允有些相似，程奇多了几分狂野不羁，一头栗色的短发，左耳别着黑色的耳钉，一双瑞凤眼，带着勾人心魄的蛊惑。
“哥，什么时候让我去找二哈姐玩啊！”程奇笑道，想到何姝璃在他哥哥面前的傻样就好笑，在他面前又是一个不同的样子。
“等这个案子破了才会有时间。”程允笑了笑道，一说到何姝璃，程允的眼里都会有星光。程允是大学期间喜欢上何姝璃的。何姝璃，在姜亦远面前就会有点小泼辣，在他面前，倒是温顺的很，这倒让他觉得何姝璃很可爱。
“嗯，那我睡觉去了。”程奇应了声，起身走去房间。
程允知道程奇不会那么早睡觉，听着房间轻轻地关门声，笑着摇了摇头。
房间内，亮着灯。
程奇打开了电脑，戴上耳机，开启了他的电竞之旅。
泛黄的旧照片里，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手捧着刚采摘的鲜花，浅浅一笑。
姜亦远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这是小女孩第一次笑呢，在他的映象中，小女孩没笑过多少次。
姜亦远看照片看了很久，才轻轻地收起来了，放进抽屉，他找小女孩很久了，现在可能有结果了吧。
姜亦远的故乡本就在A城。儿时，父母离异，他就跟着父亲生活，后来受不了酗酒与家暴的父亲，便跟着母亲到了B城生活。母亲在B城又嫁给了一个华裔，这几年去到国外生活。姜亦远只想留在B城，却不料又被调回了A城。
往事如风，来得快也走得快，就是散不开。
姜亦远轻叹了口气，走出卧室，到了客厅，一种无聊之感油然而生，他倒有些想念何姝璃了。
姜亦远坐到沙发上，又斜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回想今天收集到的证据。
不对！
他们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探查过发现高娅尸体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酒吧的监控却是完好无损，全都指向嫌疑人米丽娜，就像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证据，只为找到一个替罪羔羊。
那三副画，会不会是米丽娜想要提醒我们什么呢？米丽娜如果不是凶手就是知情者。森林，婚纱，云彩，十字架，十一点，酒吧完好无损的监控......这样的话......
真凶绝对......
“姜亦远，开门，姜亦远，我回来了......”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与何姝璃的喊声。
姜亦远刚理起来的一条线索被打断了。姜亦远睁开眼睛，走向关着的门。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姜亦远打开门道，语气里是满满的嫌弃，心里却多了一阵名为惊喜的心情。
“还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我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何姝璃一边走进来一边抱怨道。
何姝璃走到沙发上就倒了下去，累死了，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还是觉得累。
姜亦远关上门也走了过来，看到何姝璃这种毫无形象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了。
“现在不犯傻了？”姜亦远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想到她白天的时候，忍不住笑道。
白天，简直就要变成二哈了。
何姝璃感觉身上突然充满了力量，挺起身体，坐在沙发上，“我那是可爱好吧！”何姝璃故作嫌弃地看了一眼姜亦远。
“是是是，可爱到傻。”姜亦远敷衍地笑着应和道。
“不是你说的程允喜欢可爱的女生吗？怎么我可爱了那么久，都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丝丝的喜欢。”何姝璃想着程允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忍不住抱怨道。
“可能是以前喜欢吧，过了那么久我都忘了。”姜亦远一边假装回想一边心虚地说。
“你要是敢骗我，这就是后果。”何姝璃边盯着姜亦远，想探索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边扬起自己的拳头威胁道。
何姝璃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拳头，笑了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百芊玥，要是我追不到程允，你也别想追到百芊玥。”
姜亦远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谁说我喜欢百芊玥的？”
姜亦远一心只想着破案，怎么会对谈恋爱感兴趣，更何况他真的不喜欢百芊玥，又道，“少看点言情小说，多想想怎么破案。”
何姝璃听到姜亦远的话，，才知道他不喜欢百芊玥，可是他怎么看都像是对百芊玥有意思。又听见姜亦远后面的那句话，立马驳道，“小说又不影响我破案，等我追到了程允，我保证我再也不看言情小说了。”
何姝璃是这样想的，她一直暗恋程允，却没向他表白过。有过向他表白的想法，但是又怕他拒绝，那这样的话，以后相处起来就会很尴尬。所以何姝璃只能先变成程允喜欢的那类女生。
“你不喜欢百芊玥，干嘛老是去“骚扰”人家。”何姝璃瞟了姜亦远一眼，道。
“你猜。”姜亦远神秘兮兮道，说道百芊玥，脑海又浮现了那张泛黄的照片，那个小女孩。
他是个刑警，同时也是个罪人，他也犯了罪，一个无法救赎的罪，心里的愧疚感蔓延开来。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何姝璃一个白眼丢过去，不说就不说呗，她还不想知道呢。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何姝璃尴尬地捂着肚子，嘿嘿笑道，“我好像没吃饱。”
姜亦远也知道何姝璃的家庭情况，除了不知道何敬泽是何姝璃的爸爸外。
“不是好像就是。”姜亦远无语道，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在厨房捣鼓。
何姝璃无聊地玩手机，无意点开了一个看点。
服装设计师米丽娜又设计了一件惊人的长裙。
何姝璃看了看图片，真的很惊人，由一条十字架锁骨链而展开的黑色长裙，脖子到锁骨处是白色的纱蕾丝，连接一件黑色抹胸裙，边角是蕾丝花边，说不出来的禁欲美。
名字是：十锁忆
姜亦远从厨房走出来，端了一个碗，放到桌子上，“可以吃了，小心烫。”
何姝璃放下手机，看着碗里精心制作的面条，又听到姜亦远的提醒，心里一阵感动，“你是个好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我这还不是怕烫到你了，遭殃的又是我吗？”姜亦远无奈道，这是一直以来获取的经验。
何姝璃收起了脸上的感动，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才放入嘴里。吃着面条还忍不住说话，口齿不清道，“米丽娜又设计出新裙子了，看着好好看。”
“米丽娜什么？”姜亦远听不太清何姝璃说的话，但还是听到了关键的三个字。
何姝璃咬了咬嘴里的面条，吞了下去，又道，“我说米丽娜新设计的裙子好好看。”
姜亦远还是第一次看到何姝璃这么迷一个设计师的裙子，一听到是米丽娜，赶紧问道，“在哪里看的。”
何姝璃拿起手机，打开递给姜亦远，“你自己看。”何姝璃关注米丽娜的起源就是那件婚纱裙。
姜亦远接过手机，看了看那张图，重点看到了那个十字架锁骨链，“怎么会？”他想过排除米丽娜的嫌疑。
“十锁忆，十锁忆......十一！”
第九章:生命时钟9
翌日，姜亦远与何姝璃穿着便装办案。
姜亦远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搭着黑色直筒裤，配上黑色皮鞋，少了平日里的一分威严，多了一分温和。何姝璃身着黑色棒球服，休闲随意。
他们的任务是调查高娅以前高中发生的事，而程允和百芊玥负责调查高娅的家。
走进教学楼，入眼的是科学楼，两边是绿化带，大树下还有供休息的石桌石椅。空气清新怡人，令人闻着心情愉悦。
再往前走，就到了教学楼，未接近教学楼就听到了老师讲课的呐喊声。
路过教学楼时，两人望了眼里面正在认真听课的学生。回想起自己的高中，也没有太多的怀念，惆怅和感慨倒是不少。
校长办公室。
校长的头已经秃得差不多了，这是他辛勤教学的见证。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到校长的脑袋上，为校长的头顶镀上了一层光。他脸上不满了时光走过的痕迹，戴着眼镜，坐在椅子上看到姜亦远与何姝璃走进来，乐呵呵地笑，以为这是他教过的两个学生。
“校长，您好，我是警察，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和高娅案件有关的事，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姜亦远简单地说明来这里的目的。
校长一听高娅的名字，心里明了，这是他带过的一个问题最大的学生，想到往事，脸上浮现愧疚，看着姜亦远与何姝璃脸上期待的表情，点了点头，道，“这个高娅......”
另一头，百芊玥和程允在高娅的经纪人带领下来到高娅的家。
一进去，入目的便是墙上挂着的海报，全是高娅。海报看着很新，像是刚挂上的一样。百芊玥和程允走近看海报。
“这些都是高娅最喜欢的时装海报了，挂在这很久了。”经纪人道。
挂了很久？竟然像新的一样。
仔细一看，海报落款时间是xx月11日，竟然是前几天的，十一？那就说明凶手肯定来过。
百芊玥和程允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已经明了。
“高娅出事那天晚上，你多少点钟去接她的？”百芊玥看向经纪人道。
“那天晚上，木莎芸有事找我，我没有去接高娅。”经纪人道。
两人心里涌起了一阵怀疑，对木莎芸的怀疑。酒吧的监控上看到的是高娅上了后座，难道是凶手？如果是凶手，而高娅还是坐上去了，那凶手一定和高娅认识......
“木莎芸和高娅的关系怎么样？”程允开口问道。
“不好，甚至很差。”经纪人道。
“那木莎芸找你是为了什么？”百芊玥又问道。
经纪人刚想开口，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接起电话说了句好，又挂断电话，抱歉地说道，“公司找我有事，我得赶回公司了，很抱歉。”
“没事，我们也调查地差不多了。”百芊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高娅的死没有牵扯公司的利益，公司自然是不想去掺和这件事，同时又安排了高娅的经纪人带新人。
三人一起走出别墅，灰暗的别墅内，墙上挂着的那些海报，高娅笑颜如花，就像活人一样，在此刻显得诡异。
高娅上初中时，父母离异，并且都各自在别的城市组建了新家庭。高娅在高中经常欺凌别的同学，有次因为学校的一个胖女生和她撞衫了，结果把她的衣服当众扒了下来，害得那个胖女生自杀了。
校长说完，脸上的愧疚还是未减丝毫，他要是早点处置高娅就不会有这件事了。
学校就是这样，平常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只要没出人命，就不是大事。如果一出人命，就知道亡羊补牢了。
“自杀了？”何姝璃疑惑道，如果说那个胖女生是米丽娜的，那她还活着？
校长叹了口气道，“是啊，跳河了，尸体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尸体没找到，说明胖女生没死，还有可能是米丽娜。
姜亦远想到高娅尸体被发现的那条河，又问道，“校长，你还记得是哪条河吗？”
“好像是xxx河。”校长回忆道。
果然是那条河，看来有必要再去趟那条河了。
“校长，那个胖女生是叫米丽娜吗？”姜亦远问道。
校长回想那个胖女生，发现自己忘得差不多了，道，“不记得了，很多年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姜亦远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是不是这个女生。”
校长接过照片，看了眼激动道，“是是是，没错了，就是她。”又看了一眼，道，“又好像不是，当年我教过的学生里有两个胖女生。”校长推了推眼镜。
姜亦远与何姝璃听到校长说是米丽娜的时候，有些，案子又进了一步，听到校长后面的那句话时，两个胖女生？又心想，如果米丽娜不是那个胖女生，那个胖女生很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如果米丽娜是的话，那她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不管是哪个，这个案子目前看来都很棘手。
“谢谢校长。”姜亦远向校长道谢。然后与何姝璃出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身后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分钟和秒钟像是在赛跑，跑着跑着就跑到十点半的位置了。
百芊玥和程允分别去了夏栖澜和华雨琳的家，在她们的家门口不远处守着。
姜亦远与何姝璃去找木莎芸协助调查案件。
“咔嚓咔嚓”一张又一张的美人照被拍下来了，女人穿着十锁忆长裙摆着不同的pose，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漠又孤傲的厌世脸，看上去空灵又高冷，眉目间散发出冷淡而又严肃的气息。
她就是名模木莎芸。
户内摄影棚，木莎芸正试着米丽娜新设计的长裙拍写真照片。
木莎芸拍好后就碰上刚赶来的姜亦远与何姝璃。
“我们是来调查高娅的案件，请积极配合。”姜亦远道。
“我先去换个衣服，你们等会。”木莎芸淡淡道，转身离开。
何姝璃看到木莎芸还以为看到了百芊玥，气质太像了，她不喜欢过于冷漠的人。
“你们先去坐会吧，莎芸换衣服很磨蹭的。”木莎芸的经纪人微笑道。
木莎芸的经纪人长相丝毫不逊色于木莎芸，同为厌世脸，五官比例堪称完美，没有木莎芸的冷漠与孤傲，倒有几分性感美艳，身材曲线完美。
一个名模的经纪人颜值竟然可以与名模媲美，这很可疑。
“谢谢。”姜亦远道。
经纪人带着姜亦远与何姝璃到了休息室，经纪人招呼两人坐下，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手上的手表，这一个小动作还是让姜亦远发现了。
经纪人说了句有点事很快就回来匆匆忙忙出去了。
“10:45了。”姜亦远看着经纪人远走的背影，掏出手机看了眼。
“嗯。”何姝璃玩着游戏，敷衍地应了声，游戏一输，顿时回过神来，“快十一点了！”
“木莎允竟然还没出来，经纪人也有点奇怪。”姜亦远蹙眉道。
何姝璃收起了手机，想着经纪人的确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又不知道是哪里说不上来，问道，“哪里奇怪了？”
“怪漂亮的。”姜亦远道，看似像不正经的在开玩笑。经纪人的确过于漂亮了，一个名模身边为什么会有一个容貌身材都不逊色于自己的人呢？
这样的人完全可以当模特了，她会甘心只做个经纪人吗？
第十章:生命时钟10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敲打出姜亦远内心的怀疑，这个案子似乎才进入正轨。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米丽娜呢！她现在的嫌疑完全排除不了，还有许婼，电脑程序员......
何姝璃看着低头想事的姜亦远，以为他在想那个经纪人，道，“至于吗？搞得你好像没见过美女一样。”
姜亦远听到何姝璃酸溜溜的语气，觉得好笑，道，“你吃醋了？”
“我不吃醋，谢谢！”何姝璃反驳道。她好好的吃什么醋，明明就是觉得姜亦远眼瞎，身边有个大美女都没见他夸过。
姜亦远看着何姝璃微红的脸，像是被气红的笑道，“你是不是想要说身边有个大美女我都不夸。”边说着还直视何姝璃的眼睛，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何姝璃回看姜亦远，与他对视，道，“知道就好。”撇开了脸，心里美滋滋地等着姜亦远的夸赞。
“肯定知道，百芊玥那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这是我看过的最漂亮的女警察了......”姜亦远一边喋喋不休地夸赞道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何姝璃的脸色。
何姝璃的脸色在他开始夸百芊玥的时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已经黑着一张脸，又气得微微透红。
何姝璃拿着手机的手握成了拳头，转过脸来，瞪着姜亦远，气急喊道，“姜亦远，你是不是故意的。”何姝璃肯定地说。
姜亦远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来自何姝璃身上的一股杀气，他原本就坐在何姝璃旁边，立马往旁边移动，拉大了与何姝璃的距离，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感觉到杀气消失了，又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说出实话的。”
“姜亦远。”何姝璃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重色轻友的直男，怎么能在一个女生面前夸另一个女生好看呢！
何姝璃起身抡着拳头就往姜亦远那边去，“程允不喜欢暴力的女生。”姜亦远从沙发上起身逃似的跑到休息室门前，笑道。
“我只对你暴力。”何姝璃作势要绕过桌子过去揍姜亦远。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木莎芸出现在门口，说道，打量了一下他们，猜想刚刚发生的事。
“没事，也没等多久。”姜亦远道，看了看木莎芸，她的确换了一套衣服，一件素雅碎花连衣裙，使木莎芸看起来多了几分清灵。
何姝璃见木莎芸来了，也不和姜亦远打闹了，乖乖站在姜亦远旁边。
“你们要问什么就问。”木莎芸走到沙发椅坐了下去，看着站着的两人，道，“你们也坐下来啊。”
姜亦远点点头道谢，两人坐在了木莎芸对面的沙发。
“高娅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姜亦远问道。
“我在公司，我找了高娅的经纪人问一些事情。”木莎芸缓缓道。
“什么事？”姜亦远又问道。
“一些私事。”木莎芸没有直言不讳，而是有所隐瞒。
私事？会是什么事呢？肯定不简单。
“听说你和高娅的关系不是很好？”姜亦远委婉道。
“的确，不过不是很好？而是非常不好。”木莎芸道，眼里多了一些不屑与鄙夷，“我挺讨厌高娅的，过于娇柔造作，之前我就因为受不了她在我面前作，所以给了她一巴掌。”木莎芸毫无隐瞒道。
木莎芸是圈内出了名的暴脾气，受不了高娅而打了她，这也比较符合她的性格。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不好意思。”姜亦远歉意的说，起身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头，程允道，“看到一个可疑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姜亦远问道，脑中冒出了木莎芸的经纪人。
“披着长发，长得很漂亮，穿着黑色西服。”程允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小心点。”姜亦远说完，挂断了电话，那个可疑的女人果然是木莎芸的经纪人。
姜亦远回到原位坐着，何姝璃问：“怎么了。”“发现了可疑人员，等会和你说。”姜亦远见何姝璃还想问，抢先说道。
“木小姐，你的经纪人呢？”姜亦远先假装环视周围，然后再问道。
木莎芸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她刚刚去换衣服了，也不知道经纪人去哪了？
“莎芸，你要的奶茶来了。”经纪人提着奶茶急匆匆地跑进来，到木莎芸的身前，说话时喘着气，可见是跑回来的。
“我的奶茶？”木莎芸疑问道，没有伸手接经纪人递过来的奶茶。
“是啊，莎芸，你不是刚嚷道要喝奶茶的嘛！”经纪人保持递奶茶的动作，眼里朝木莎芸流露出求救的信号。
木莎芸像是接到信号，连忙接过奶茶，道了一句，“谢谢。”
经纪人的眼里露出一抹喜色，像是得救了一样，如释重负。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姜亦远收入眼底。
“那是在xxx买的奶茶吗？”姜亦远突然问了句。
经纪人缓了过来，微笑地镇定道，“是啊，莎芸最喜欢喝那家的奶茶了。”
“姝璃也最喜欢喝了，我经常看到她买呢！”姜亦远笑着道，看了一眼何姝璃，发现她又在玩手机，她就是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玩手机。
姜亦远用脚轻轻踢了踢何姝璃的脚，何姝璃玩手机被人打扰了，烦躁道，“经常喝奶茶很容易胖......”
何姝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收起手机，抬起头，笑着配合姜亦远道，“是啊，我最爱喝xxx的奶茶了，没想到亦远还记得。”
奶茶喝了会发胖？木莎芸是模特，怎么可能经常喝奶茶，经纪人不会不知道，这么说来经纪人在说谎。
姜亦远想道，良久才回过神来。
“我的经纪人回来了，警官刚刚问到我经纪人，是不是有事找她？”木莎芸又把话题绕回去了。
姜亦远沉默了一下，笑着道，“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的经纪人很漂亮。”
木莎芸一听看了眼经纪人，经纪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抿嘴而笑，木莎芸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晦暗，隐藏着丝丝缕缕的危机感。
姜亦远想着调查地差不多了，道，“谢谢配合。”“不用谢，应该的。”木莎芸礼貌地回应道。
姜亦远与何姝璃离开了这里，现在十一点半了，竟然没有出事，木莎芸与经纪人也成为了姜亦远心目中的嫌疑人。
路上，姜亦远与何姝璃说了对木莎芸和她经纪人的怀疑以及自己的头绪，何姝璃只有听着，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手机，差点忘了她是去办案的。
躲过了早上的十一点，还有晚上的十一点。
第十一章:生命时钟11
程允和百芊玥还是分别守在夏栖澜和华雨琳的家，而姜亦远与何姝璃打算到木莎芸的家门口守着。
没曾想，姜亦远与何姝璃遇到了米丽娜和许婼。
姜亦远与何姝璃原本是开着车的，看到她们觉得可疑，这条路通向木莎芸的家，离米丽娜家很远，两人像是来逛街的。
为什么要来那么远的地方逛街呢？一样的A城区域，街道差不多，卖的物品也大同小异。
姜亦远与何姝璃下了车，假装与米丽娜她们偶遇。
“姜警官，要不要来我家喝杯茶再走？”许婼挽着米丽娜的胳膊热情地笑道。
米丽娜没有开始见到姜亦远那么紧张了，脸上挂着微笑。
姜亦远的目光全程都在许婼的白色高跟鞋上，像是沾上了什么污渍，擦不干净。
何姝璃刚想拒绝道，姜亦远抢先道，“好啊，正好我也渴了。”姜亦远拉着何姝璃的手暗示她有线索。
“那就走吧。”许婼笑嘻嘻地道。
米丽娜和许婼竟然是步行来的，实在可疑。两人乘着姜亦远的车子回家。
姜亦远发了个消息给程允，让他们分别盯住木莎芸和她的经纪人。姜亦远与何姝璃看住米丽娜和许婼顺便找线索。
姜亦远心想盯住四大嫌疑人，今晚一定会是一个平安夜。
程允和百芊玥收到消息后就一路跟踪木莎芸和她的经纪人到了一栋别墅区。
两辆轿车先后开进了别墅区。
木莎芸站在别墅门口，老是觉得有有人盯着自己，左右看了看，不安道，“是不是有私生饭混进来了。”
经纪人笑道，“莎芸，你太敏感了。”也看了看周围，没人，以前是混进来过私生饭，吓到木莎芸了，以至于她现在很敏感。
木莎芸又看了看周围，没人，才拿钥匙开开门和经纪人走了进去。
程允和百芊玥从一旁的绿化带出来，“就在这里吧，方便隐藏。”百芊玥扫视周围，很适合隐藏。
“嗯。”程允点了点头应了声。程允看着黑夜中的一轮明月，白色的光亮，像是一层白色的轻纱，笼罩了月亮的神秘。
很美，他在想要是什么时候可以与何姝璃一起赏月该多好。
百芊玥也顺着程允的视线看去，明月当空照，同一个地球，同一个天空，同一个月亮，一起看月的人却不是同一个。
她也有心中所念所想之人。
她想心里人还是放心里的好。
眼下破案要紧。
黑夜中的月亮越来越亮了，夜也越来越黑了。
“墙上的画怎么换了？”何姝璃看着墙上挂着的画惊讶道。
姜亦远一开始就看到了服装画替换了森林，婚纱，云彩等画。心里存在疑问，肯定是想隐藏什么。
“那是我新设计的服装稿纸，觉得好看就放上去了。”米丽娜微笑道。
“那之前的画呢？”姜亦远问道，墙上那么多副画，米丽娜竟然没问是哪张画，看来她知道是什么画了。米丽娜的回答让姜亦远证实了之前的想法，那三副画一定是米丽娜故意放上去的。
米丽娜语塞，许婼看了眼米丽娜慌乱地眼神，她的眼珠在眼睛里左右移动，就是想不出回答。
许婼故作震惊，问道，“是婚纱画吗？”何姝璃点了点头，许婼又道，“我以为不要了就给扔了。”
扔了，这个理由让姜亦远没法反驳，扔了也找不到了，这样的话，又少了一个线索。
姜亦远看了眼许婼，她面色如常，不像是说假话，但也不能让姜亦远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丽娜，抱歉啊，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许婼向米丽娜道歉。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米丽娜道。
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唱一和，对一个设计家来说，她所设计的稿纸都是重要的，许婼又怎么会不知道？米丽娜又怎么会那么坦然接受。
姜亦远假装无意低头，瞥见了许婼的鞋子，道，“你的鞋子好像脏了？”
许婼低头一看，慌乱，眼珠一转道，假装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肯定是不小心喝果汁弄到了。”
“是吗？”姜亦远笑道，紧盯着许婼，试图用眼神逼迫出许婼的紧张，慌乱。
何姝璃也看了一眼，像是红色的，道，“应该是喝西瓜汁的时候弄到的吧。”
“是啊，哈哈哈，被猜到了。”许婼笑着道。
“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米丽娜假装责怪道，许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西瓜汁？入春没多久，未免过早了，就算不早，喝果汁又怎么弄到鞋子上？红色的？今天的米丽娜，话太多了，姜亦远觉得不对劲。
糟了！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姜亦远歉意的笑道，一把拉着何姝璃快步走了出去。
姜亦远在门口停留了几秒，无意中瞥见了许婼与米丽娜二人的笑，仿佛在你们又中计了。
“姜亦远，怎么了？”何姝璃问道，她感觉姜亦远好像很着急，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了，赶去阻止。
“来不及了，我们得快点了。”姜亦远顾不得解释了，拉着何姝璃狂奔出去。
“姜亦远，你慢点我跟不上去了。”何姝璃累得喊道，气喘吁吁，她多久没跑过步了，还那么快。
姜亦远与何姝璃到了停车室，迅速上了车，车子风行电掣。
时钟的“哒哒哒”声与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塔塔塔”声交织响起。
这栋房子不是很空旷，可能是在夜的渲染下，这声音显得突兀，诡异。
时钟的声音与高跟鞋的声音同时停止了。
夏澜栖东躲西藏，她无法得知声音的来源，突然，声音停止了，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
夏澜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舒了口气。
那阵怪声又响起了，在夏澜栖的身后响起，越来越近了，结果又停止了。夏澜栖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人，背后腾起一股冷气。
夏澜栖慢慢回头看了眼，竟然没人，转过头来，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
“晚上好呀！”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夏澜栖的耳朵，又带有玩味，像是寻找到猎物的欣喜，又具有压迫感。
夏澜栖缓慢地抬头，心里边安抚自己，她是幻听。一抬头，看到一个女人，女人的五官隐隐约约有种熟悉感。
夏澜栖跌坐在地，随着本能地想大喊一声，只见一道白光闪现，鲜血四溅，以及女人张扬的笑声。
唯独没有夏澜栖的喊叫声。
第十二章:生命时钟12
一辆轿车加速行驶在公路上。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何姝璃急道，脸色浮现担心，一个案子不会死三个人吧！
“你坐稳了。”姜亦远道，狠狠地踩向油门。
“啊？”坐在副架势的何姝璃刚发声，就一个颠簸，脑袋向前倾，要不是有安全带，脑袋直接磕到车上了。
那辆加速行驶的车变成了超速行驶，惹得别的车辆的车主骂骂咧咧。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夏澜栖的家门口。
何姝璃走下车来摇摇晃晃地，一瞬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站定身形，马上跟着姜亦远走进去。
姜亦远拿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到夏澜栖的家门口，先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
“姜亦远，会不会没人？”何姝璃小声问道，周围的房子一片漆黑，只有路灯的灯光和夏澜栖家里还亮着灯，气氛有点吓人。
“坏了，肯定出事了。”姜亦远急道，要是夏澜栖在屋内的话不可能听不到的。
姜亦远试着推了推门，果然门是开的，两人迅速走了进去。
屋内的灯是开的，却空无一人，姜亦远一直举着枪，保持警惕状态。
两人又往里面走，听到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流在地上的声音，好像是从厨房传来的，姜亦远循着声源走去，何姝璃紧随其后。
何姝璃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粘稠的液体，隔着鞋子都觉得脚很不舒服，低头一看。
是血！
何姝璃抬头看去，卧室亮着灯，半开着门，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披散着长发，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嘴角流着血，看起来像一个鬼。
“啊！”何姝璃被吓得大叫一声，她是办案一年多了，但是还从没有去过案发现场，勘察现场都是由百芊玥负责的。
凭她的胆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当上刑警的，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当刑警，要不是因为她爸还有那个女人......
她有一个梦想，从儿时到现在，最终成为了一个梦。她想收录五彩斑斓的美好，最后只得到了泡影。
不该想的就随它去，现在最好的便是随遇而安了。
姜亦远听到何姝璃的尖叫声，走到何姝璃身边，问道，“怎么了？”
“那个房间好像有死人。”何姝璃伸出手指了指，她调整好了心态，没刚刚那么害怕了，但还是有点。
姜亦远顺着何姝璃指的地方看去，还真的是，立马走了过去，何姝璃只能跟上去。
姜亦远推开门，就看到夏澜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和前两个死者一样，十字架连带着夏澜栖紧贴着墙壁，上面还挂着一个显眼的大时钟，正指到十一点。
“怎么样了？”程允和百芊玥姗姗来迟，姜亦远在车上时发了信息通知他们过来。
“和之前一样又死了一个嫌疑人。”姜亦远答道。
程允提着装着检查仪器的小箱子，赶紧上去检查夏澜栖的尸体，百芊玥在房间里察看，搜索有用线索，何姝璃也跟着察看房间。
姜亦远蹙着眉毛，整张脸看起来很严肃，在房间走来走去，他在思考案子。
米丽娜和许婼的出现一定不是偶然，是想故意引开他们，目的又是什么呢？她们要么就是凶手，要么就是协助凶手作案，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几次事件可以看出凶手并不是一个人，案发现场都没有留下证据，有人替她清理。
凶手真的在嫌疑人里面？还是凶手一直都没出现过？如果不在嫌疑人里面，怕是连性别也难以确定了。
姜亦远瞥了一眼夏澜栖，死前因为惊恐万状而睁大了双眼，就像阿正一样。
姜亦远走来走去，无意中张望到窗户外月光洒落一片的房屋。
如果说阿正居住的地方，那栋居民楼，十一点，里面住的人刚好都要去工作，所以没听见阿正的叫喊声。
那夏澜栖呢？周围的人应该都入睡，但是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不可能说听不到吧！凶手明显是把死者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死者会经历痛苦然后慢慢死去，在整个过程中，不可能没有死者的求饶，求救，叫喊声。
“还是和上次一样。”程允道。
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姜亦远，什么都找不到。”何姝璃道，有一种挫败感蔓延心头。
姜亦远看着百芊玥，百芊玥摇了摇头，表达自己也没有任何发现。
姜亦远沉吟了片刻，走到夏澜栖的身前，对程允道，“检查一下她的口腔。”
程允有些懵，但还是照做了，捏住夏澜栖的脸，掰开她的嘴巴，查看了片刻，道，“没有问题。”见姜亦远低沉着的脸，似乎猜想到了他心里所想的，继续查看。
姜亦远心道他想错了吗？
“还真的有问题。”程允兴奋道，姜亦远看去，看来他的猜想还是对了，嘴角上扬。
何姝璃与百芊玥二人也被吸引了，何姝璃好奇道，“哪里有问题？”
“死者的舌头被割了......”程允答道，话没说完，何姝璃就反驳道。
“不是还在吗？”何姝璃瞅了眼夏澜栖道，也不敢多看几眼，看多了怕做噩梦。
“凶手先割掉死者的舌头，这样死者就不能出声呼救了，然后再把死者钉死在十字架上......”姜亦远解释道，看着何姝璃，想着后面的不用说她就能猜到了。
没想到何姝璃还是一脸迷茫，一脸懵，百芊玥接着道，“再把她的舌头还原，好让我们陷入困惑。”
“都怪姜亦远开车太快，弄得我脑子都不清醒了。”何姝璃尴尬地笑道，用手捂着脑袋，装作脑袋不舒服，以此缓解她的尴尬。
“破案关键是靠智商。”姜亦远怼道，拐着弯说她智商低。
“姜亦远，姐姐智商高着呢，你等着看吧！”何姝璃气呼呼的说。
“好啊，我等着，你倒是快展示啊。”姜亦远笑着道，故意催促，这笑让何姝璃感觉像是嘲笑。
何姝璃刚想回一句，程允立马道，“破案要紧。”
程允和百芊玥表示对两人的日常斗嘴已经习以为常了，现下关键是破案。
何姝璃一听程允的话，噤声，就当是给程允个面子，谁让她喜欢程允呢！姜亦远，你给我等着，何姝璃心想道。
姜亦远见何姝璃有气不能发泄，只能憋着的样子，好笑道，还朝她得瑟了下。何姝璃此时心里气得咬牙切齿。
姜亦远见何姝璃的表情，心里得到了一丝，想想她当初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现在看到她这样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程允，把死者的舌头取下来带回去。”姜亦远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是。”程允拿出提取仪器，开始行动。
死者的尸体搬运是由警局里的警察做的。
“为什么啊？”何姝璃其实想到了，故作疑惑，眸子里含着一抹胜利的笑意，“凶手作案戴着手套，所以提取不了指纹，但是凶手要把舌头放回死者嘴里，必须脱掉手套，不然很滑，容易掉。”赶快道，生怕谁和她抢，说完又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程允没时间理何姝璃，姜亦远和百芊玥有默契的瞟了眼何姝璃，仿佛用眼神告诉她，“我们都知道。”
好气！何姝璃感觉要是再气她就被气死了，她干脆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
第十三章:生命时钟13
滴答滴答。
墙上挂着的时钟敲出了八点半的响声。
经纪人抬头看了看时钟，神色不明，木莎芸坐着椅子上，傲睨万物地环视警局里的一切，米丽娜和许婼低着头，似乎在发呆，她们竟然出奇的安静。四人都坐在警局里做笔录的地方。
姜亦远为了验证指纹，把四名嫌疑人请到了警局里，不管是哪一个也不能排除嫌疑。
“姜警官，还要多久，莎芸可是还要回去拍杂志。”经纪人微笑着问道，同时带有一丝着急。
“等会。”姜亦远道，木莎芸都没开口，经纪人竟然比她还急。
木莎芸听到经纪人开口，想到她还要拍杂志，也道，“最迟九点半。”不急不燥，语气淡然，又像是下命令。
米丽娜和许婼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前方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分针不听地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心里想起。感觉到了姜亦远的目光，两人立马收回视线。
“姜亦远，提取的指纹不见了。”何姝璃急冲冲地跑进来，着急道。
“什么？”姜亦远大惊道，昨晚提取的指纹怎么会不见了，放在警局里，凶手又是怎么进来的。
“姜亦远，怎么办啊？”何姝璃急切道，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就这么没了，线索也断了。
“姜警官，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莎芸还赶着拍杂志呢！”经纪人微笑道，她听到何姝璃与姜亦远的对话，心里也猜了个七八分。
姜亦远扫视了坐着的四人，证据没了，无奈，他又不能扣押她们，点了点头。
木莎芸和经纪人率先走了出去，米丽娜和许婼也正准备走出去。
“就让她们这么走了吗？”何姝璃不情愿道，她也想快点破了这个案子，这四个人的嫌疑很大，让她们走了，要是又出事了怎么办？
姜亦远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了一声，“米丽娜！”
米丽娜和许婼刚走到门口，两人脚步一顿。
“怎么了？”米丽娜问道，但没有转过身来。
“你们有没有收到恐吓信息？”姜亦远道，目光紧紧地定格在她们身上。
“没有。”许婼抢先回答。
一切似乎显的那么正常，这只是看起来，她们要是没有收到恐吓信息，那这意味着和她们没关系吗？
姜亦远顿了顿，道，“你们走吧。”
两人像是如释重负，快步离开了。
时钟敲出了九点半的钟声。
“华小姐，你在家吗？”程允边敲门边道，他和百芊玥的任务是负责保护华雨琳。
“我们是警察。”百芊玥接着道，估计是夏澜栖死亡的事件吓到她了，现在还是表明身份才能让她放心。
百芊玥刚说完，门就开了，“求你们救救我。”华雨琳出现在门后，道，她披散的头发散乱，一脸疲倦，看到百芊玥和程允时，那双惊惧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曙光。
“我们就是来救你的。”程允笑着道，想着自己的笑容可以缓解她的恐惧害怕。
“那你们快点进来。”华雨琳急忙让程允和百芊玥进来，华雨琳局促不安地望了望门口，嘭地关上了门。
程允通过一番了解，知道了华雨琳害怕的原因，自从前段时间她去了趟警察局，这段时间每到十一点，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响起敲门声。
华雨琳通过猫眼发现外面什么人都没有。还有昨天晚上十一点时，夏澜栖给华雨琳打了个电话，却没有说话，然后听到一个女人开口说了句“晚安”，电弧就被挂断了。
这几日她都是神经兮兮地，早上一得知夏澜栖死了的事，心里更是害怕恐惧。
不用猜，这都是凶手做的，目的就是想吓吓她，最终目的还是想杀了她。
百芊玥回忆姜亦远去她们高中时打探的消息，想了想，道，“你还是有必要和我们说说你们高中的事。”
华雨琳一听到高中，像是被吓到了，突然又大喊道，“是米丽娜，一切都是米丽娜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程允问道，米丽娜的确嫌疑很大，但是华雨琳是怎么知道，又是凭什么肯定是米丽娜做的呢！
华雨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噤声，迟疑了片刻，又道，“我们在高中校园欺凌过她。有一次，她穿了一件和高娅一样的衣服，高娅一生气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衣服扒了。”
“然后呢？”程允问道。
“然后她自杀了。”华雨琳道，想了想又说，“她不是米丽娜，米丽娜还活着。”华雨琳情绪失控，喊道，“自杀的不是米丽娜，不对，那是米丽娜，她穿了米丽娜的衣服，她不是米丽娜......”
“你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程允安抚道。
百芊玥见状，她似乎被吓得心疼，想到了一些往事，有些心疼她。靠近她，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华雨琳闻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十点了，又想起那个女人的话，呢喃道，“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紧紧握着百芊玥的手。
百芊玥知道她此时急需要一个支柱，没有甩开她的手，而是轻声安慰她。
程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百芊玥，在他的映象中，百芊玥是一个极难接近的人，待人接物都很冷漠，仿佛对世间万物皆是冷淡。
A城市中一处较为静谧的咖啡厅。
入眼是古棕色的排列整齐的桌椅，走进一步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每处都弥漫着古香古色，因为是新开的，所以没什么人。
最靠里面的那桌坐了三个人，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对面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是高娅的经纪人。
“那天晚上木莎芸找你是什么事？”姜亦远正色道，听程允说上次经纪人因临时有事没来得及说就离开了。
他们最近太忙一时忽略了，现在想来这也是一个重要线索。
“讨论我带她的经纪人入圈的事。”经纪人答道，凭借木莎芸经纪人的美貌入圈了肯定能一炮而红，也就没有什么好瞒的。
果然，木莎芸的经纪人不甘心只当一个经纪人。
那她有可能是杀害高娅的凶手吗？
“你是说她要当模特吗？”何姝璃问道，木莎芸经纪人的样貌只做一个经纪人的确可惜了。
“是的，之前我带高娅不方便，木莎芸找我询问这件事，现在高娅不在了，公司也安排了，等过段时间，我就要带木莎芸的经纪人了。”经纪人解答道，又问，“还有什么事吗？”作为一个经纪人他还是很忙的。
“没有了，谢谢你的配合。”姜亦远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经纪人礼貌回答，然后起身离去。
如果说木莎芸的经纪人为了取代高娅而杀了她，也是情有所原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接二连三杀人呢？这就说不过去了。
米丽娜和许婼像是有意帮凶手隐瞒，回想那些线索，可以判断她们不是凶手，她们应该是认识凶手才会帮她隐瞒的。
第十四章:生命时钟14
时钟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一圈又一圈的循环，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太阳西下了，红霞遍布天空，渐渐地，黑雾笼罩了天空，夜幕降临，星辰闪烁的星光埋没在了夜色中，黑暗遮住了它的亮。
夜晚，它来了。
今天一天程允和百芊玥都在寸步不离地保护华雨琳，而姜亦远与何姝璃在警局整理这几天的证据。
躲过了早上的十一点，就还剩下晚上的十一点。
晚上十一点，姜亦远与何姝璃也去到华雨琳家，与程允和百芊玥会合。姜亦远与何姝璃为了抓凶手而去的。
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了。
“别怕，我们在这里。”百芊玥握着华雨琳的手，安抚她。
华雨琳听到百芊玥的话似乎得到了安慰，身体没有刚刚颤抖地那么厉害了。
但是华雨琳的害怕并没有完全消失，她用慌乱的眼神巡视左右，生怕凶手躲在某个她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不经意就到了她的身边。
程允坐在一边，他和百芊玥负责在屋里保护华雨琳。
屋外，姜亦远与何姝璃守着这个房子。“我们守在外面有用吗？”何姝璃不悦的说。
她老是感觉身边有很多蚊子围着她，她挠了挠身上发痒的部位，又拍了拍空气，企图想打死蚊子。
“光守在外面肯定是没用的我只是虚张声势吓唬凶手。”姜亦远半开玩笑道，他看了看四周整齐的排列的楼房。
又说，“关键是注意楼上的阳台，窗户还有可疑人员。”
凶手不可能会从正门进来，不管是因为监控还是因为他们。
从正门走进来没有恐怖的氛围，不会让死者事先感到害怕恐惧。达不到凶手报复的快感。
至于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凶手，因为拍到凶手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嗯嗯。”何姝璃点点头敷衍回应道，她感觉她不是来抓凶手的，而是来喂蚊子的。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快十一点半了，凶手还没出现，看来，凶手今晚不会来了。
今天过于平静，是因为指纹的事，让凶手起了警惕之心吗？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平静的。姜亦远想到这里，心里感到不安。
“凶手还会来吗？”何姝璃打了个哈哈，面露疲倦之色，眼珠子配合地在瞳孔里打转，眼皮也在打架，眼皮最终还是坚持不住地合上了。
“时间过了，凶手不会来了。”姜亦远说，没想到何姝璃的回应，转头一看，何姝璃坐在地上靠着门睡着了。
姜亦远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何姝璃身边，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耳边，忍着笑意，“嘿！”大叫了声。
然后，何姝璃被吓醒了，差点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伸手就是一巴掌，还好姜亦远躲得快，不然脸上就要多出一个巴掌印了。
“姜亦远，你干嘛？”何姝璃要气炸了，做美梦做了一半，就被打扰了。
“不干嘛，我就是想吓吓你。”姜亦远说，又理所当然地说，“现在是办案时间。”嬉皮笑脸的，还敢提办案，丝毫没有愧疚感。
“姜亦远！”何姝璃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重音叫道，脸上是平静的表情，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垂直的双手握成拳头，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姜亦远觉得有一股冷气吹了过来，隐隐约约带着杀气，不动声色地往后移动。
“怎么了？”程允从房子走出来问道，百芊玥和华雨琳也一起出来了，他们听到了外面的咋呼声，以为是凶手出现了。
“没事。”何姝璃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脸上的表情已经由阴转为晴了，笑着回答。
“真的没事吗？”百芊玥狐疑地看了眼笑容正盛的姜亦远。
姜亦远想到刚刚炸毛的何姝璃，此时变脸比翻书还快，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姜亦远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手机，发现警局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他，接通电话，大吃一惊，“什么？”“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姜亦远对着想要开口询问的几个人，及时说道，“xxx河边的一辆轿车发生爆炸了。”
程允知道姜亦远接下来要说什么，回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那你们小心点。”姜亦远道，便与何姝璃火急火燎地离开，赶着回去。
警局里，姜亦远与何姝璃在监控室看着监控录像里的画面。那条河原本是没有监控的，自从出了命案，就装了监控。
正是十一点，又是那辆轿车冲到河边，停留几秒，爆炸了。一片火红，卷起巨大的花火，一朵又一朵的火红色云彩出现。
还未融化的轿车碎片掉入河中，“那辆轿车好眼熟。”何姝璃睁大眼睛看，使劲回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姜亦远想了想，又调出酒吧门口的监控与这辆轿车一对比，竟是同一辆。
“为什么要炸了这辆车，难道车里有证据吗？”何姝璃疑惑道。
“在xxx河爆炸的轿车，为什么要在xxx河爆炸呢？”姜亦远也陷入了疑惑，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道，“这是警告。”
“警告？”何姝璃还在疑惑中绕来绕去。
“警告我们别再管这个案子了，不然这辆车就是我们的下场。”姜亦远解释道。
“这个下场？”何姝璃被吓住了，一个案子不至于那么疯狂吧！还要袭警。
河流？自杀的胖女生？高娅？
“看来这个案子有着落了。”姜亦远自信满满道。
他忘了潘多拉的魔盒还没有关上，他忘了人性的缺陷反馈给了故事，他忘了每个故事的结局总是不尽人意。
A城的夜景，繁华而热闹，美丽而迷人，霓虹灯，五颜六色，光彩夺目，它为A城的美渲染了一层质感。
夜深了人静了。
潘多拉的魔盒还在释放它的邪恶。时钟的滴答滴答声混合高跟鞋的塔塔塔声又响起了。
A城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用尽力气绽放它的美丽，保留全力迎接另一天的枯竭。
第十五章:生命时钟15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照常破案。一片浅蓝色，又夹着一片白色，海蓝色的天空，棉花糖般的云彩。
破案又开始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木小姐有时间吗？”姜亦远礼貌地笑道，他故意踩着点来的。
木莎芸十点半左右下班了，然后就去换衣服，如果她是凶手，会不会借着换衣服的时间出去呢？
姜亦远看了看木莎芸身边，她的经纪人竟然不在。
“木小姐，你的经纪人呢？”何姝璃问道，她知道姜亦远想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帮他问了。
“买奶茶。”木莎芸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木莎芸说完，微微点点头做个鞠躬状。
又是买奶茶？
不过不用担心，百芊玥和程允近距离保护华雨琳，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模特天天喝奶茶不会胖吗？”何姝璃瘪嘴道，她承认她羡慕了，她也想要一个吃不胖的身材。回归正题，说真的模特不会忌口奶茶吗？
姜亦远听到了何姝璃的话，沉思了片刻，每天的奶茶会不会只是障眼法？
“木小姐请你们去休息室等她。”工作人员走过来礼貌地说。
“好的。”姜亦远说。
姜亦远与何姝璃跟着工作人员走向了休息室。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我去看看。”程允对百芊玥说，起身走去开门。
程允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外卖员拿着外卖，他们谁都没有叫外卖，心里觉得有问题，不对，隐藏好面上的怀疑，说道，“请问你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啊，这不是华雨琳家吗？”外卖员拿起单子看了看说道。
“我们没有叫外卖是不是走错了？”程允边说边打量他。
外卖员年龄看着和他相仿，又像是比他小，戴着口罩，穿着外卖员的衣服，但是给程允的感觉不对，他不像是个外卖员。
“没有，我不是来送外卖的，我是来收外卖的。”外卖员冷冷说道，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收外卖？”程允重复说，他知道身前的人是谁了？这个外卖员肯定是和凶手一伙的。
程允看着眼前的外卖员，没有丝毫慌张，他从刚吃来的那一刻就心存警惕，随时做好了备战状态。
“一条命就够了。”外卖员说完，朝程允扔了一把粉末，人也一闪而过。
程允猝不及防，及时捂住口鼻，试着用手挥散粉末，粉末散开后，外卖员也消失不见了。
程允放下手，放眼望去，门外风平浪静，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面粉，一条命？”程允呢喃了句，不可能会那么简单，什么都不做，就朝他扔了把面粉。不对，目的是把他吸引到外面......
屋内传来华雨琳的尖叫声，程允暗道不好，马上跑了回去，连门都来不及关上。
一进入客厅，又是一阵粉末，扑鼻而来，程允没来得及捂住口鼻，粉末进入呼吸道......
程允倒在地上。客厅内，百芊玥晕倒在沙发上。
“咚”的一声，华雨琳跪在地上，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泪流满面，声音带着哭腔。
华雨琳哭得像个泪人，她像是试图用她的可怜，她的眼泪感化女人。
“还知道夏澜栖死的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吗？”女人笑着说，像是在问她，又像是一种警告。
女人看着华雨琳因为震惊恐惧而睁大的双眼，嘲笑，轻蔑地看着她，轻启红唇，“少说话，尤其是不该说的。”
华雨琳心里一颤，半趴着跪在地上，她怎么知道的？那天她故意装作神志不清，以此向百芊玥和程允透露一些。
华雨琳满脸都是惊恐的情态，夹着畏惧担忧，她慌慌张张地望了望四周较为隐蔽的地方，没有摄像头？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需要安装摄像头吗？”女人像是看透了华雨琳的猜想，噗嗤笑道，像是嘲笑华雨琳的愚蠢。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华雨琳知道除了求她别无他法，一步步跪着爬到女人的身前。
“我只放过死人。”女人冷笑道。
滴答滴答。
姜亦远的心里响起时钟敲的响警钟，他看了看手机，10:50了。何姝璃刚刚喝了一杯工作人员拿来的水，就赶紧跑去厕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姜亦远拿起桌上还有半杯子水的杯子，这是何姝璃喝过的水。
姜亦远用手指沾了沾杯子的水，放到鼻子上嗅了嗅，是水的味道没错。
他又查看了杯子，白色的杯子，没有问题。是他想多了吗？
木莎芸还没有出来，她换个衣服怎么会那么久，她会不会趁机走了？
姜亦远为了安全起见，走到换衣间，敲了敲门，问道，“木小姐，你在里面吗？”没听到回应。
又敲了敲门，问道，“木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依然没有回应。
姜亦远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的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左右两排挂衣杆的挂满了衣服，没有开灯的缘故，显得有点暗。
姜亦远又往里面走，一块幕布遮挡了前面的路，遮住了前方的视线。
“木小姐，你在里面吗？”姜亦远问道，几秒钟之后依旧没有回应，姜亦远向前走了几步，用力拉开了幕布。
收入眼帘的是女人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的脊背，光滑的皮肤就像是被牛奶浸泡过的美玉，毫无瑕疵。
一个女人背对着姜亦远，四周亮了起来，她用余光瞥见一个帘布被拉开了，是一个男人！
女人吓得大叫，连忙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姜亦远赶紧放下帘布，道歉。
“那你还不快出去。”女人驱逐道，隐忍着怒气，像是生怕他会冲进来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姜亦远连续道歉，退出了换衣间。
那个女人像是木莎芸，又好像不是木莎芸。
不对，一定不是。
姜亦远刚想再进去一探究竟，何姝璃突然出现。
“早上喝了杯咖啡，搞得我老是想上厕所，厕所竟然都是关上的，等了很久发现都是没人的，好气啊！”何姝璃气道。
又笑着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来的。”
“厕所关上的门都没有人吗？”姜亦远又问了一句，他开始以为何姝璃是喝了水才去上厕所的，现在听她说才知道是喝了咖啡。
“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恶作剧。”何姝璃无语道。
为什么厕所关上的门都没有人？他因为何姝璃去了很久而觉得水有问题，然后又联想到了木莎芸。
所以他，被设计了吗？有人故意让他来找木莎芸，刚好在木莎芸换衣服的时候，难道是......
第十六章:生命时钟16
“嘭”门开了。
木莎芸出来了，她冷着一张脸，表情阴沉。
“啪”木莎芸扬起手就给了姜亦远一巴掌。
“你干嘛打人？”何姝璃生气地吼道。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打姜亦远，这着实让她生气。
姜亦远的脸瞬间多了几个巴掌印，“对不起。”姜亦远鞠了个躬道歉。
凶手故意设计他，为了让木莎芸拒绝访问，应该是木莎芸知道了什么？
“姜亦远，该道歉的是她！”何姝璃喊道，何姝璃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对于姜亦远被打还是很生气。
姜亦远沉默不语。
“今天我不接受任何访问。”木莎芸冷冷道。
“不接受访问，你就可以打人吗？”何姝璃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对不起。”姜亦远又道歉，拉着想要开骂的何姝璃走了，“姜亦远，你干嘛，我可是为你出头。”何姝璃不满的喊道。
木莎芸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姜亦远与何姝璃已经走远了。
“已经十一点二十了。”木莎芸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悲凉。
“莎芸，你的奶茶。”经纪人从换衣间出来递上了奶茶。
木莎芸接过奶茶，说了句，“下次别买奶茶了。”话音刚落，从换衣间门口走了，经纪人也跟了上去。
华雨琳家，她和之前的死者一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程允先醒来救醒了百芊玥，接着打电话通知了姜亦远他们。
“外卖员？”姜亦远蹙眉道，从这个案子到现在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作案，倒像是一群人。
“是凶手假扮的。”程允说，又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现在连凶手性别也无法判断了。”
凶手可能是女的也可能是男的，这不是简单的作案，是预谋杀人案。
“姜队，你们去木莎芸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百芊玥问道。
何姝璃抢着回答，“压根就没有，被赶了出来，都怪姜亦远偷看木莎芸换衣服。”看向姜亦远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在车上时，姜亦远把在换衣间发生的事讲给何姝璃听了，没想到何姝璃一听就不再搭理他了。
任姜亦远怎么解释，何姝璃就是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百芊玥闻言，看着姜亦远，眸中多了一丝诧异。程允也惊讶地看了一眼姜亦远。
两人皆知姜亦远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都解释过了我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姜亦远开口辩解道。
听到何姝璃的话，姜亦远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他解释了很久，何姝璃就是不相信他。
“是是是，怪我，你自己做的事还赖我，你也好意思！”何姝璃毫不客气地与姜亦远吵道。
“你们别吵了，亦远不是这种人，这一定是个误会。”程允看两人不像是平常的斗嘴，赶紧打着圆场。
“都冷静点。”百芊玥也难得出来调解，按理来说她都是置之不理的。
两人都没有要停的架势。
“怎么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去换衣间吗？”姜亦远冷冷的说。
“因为我？你怎么不去厕所找呢，我在换衣间吗？”何姝璃回道，语气不善，态度没有缓和。
“不是你去那么久，我会联想到案子的事吗？你别那么不可理喻行吗？”姜亦远以同样的语气回道。
“我不可理喻？那你做这种事是对的咯！”何姝璃生气的说，带着一丝讽刺。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姜亦远又解释说。
“那你是有意的？”何姝璃故意反问道。
百芊玥和程允看到两人依旧在吵，索性站在一旁看着，等两人吵累了，自然就不会吵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小事而吵架了。
何姝璃与姜亦远要吵到不可开交之际，几名警察进来了，两名警察去收尸，一名警察小跑到姜亦远旁边说，“姜对，许婼自首了。”
“什么？”姜亦远惊道，许婼自首了？她为什么要自首，她又不是凶手！
一句话顿时炸开了锅，刚才吵架的两人，看戏的两人都在互相看对方！
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了疑惑，为什么，许婼会自首？
警局里的审讯室。
四人迅速赶了回来，一看，果然是许婼，她自首了，没有看到米丽娜，作为朋友她不应该出现吗？
“我是凶手。”许婼说，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害怕也没有丝毫认错的姿态。
“把你作案细节描述一遍。”姜亦远说，眼神一直停留在许婼脸上，找不出什么可疑的情态。
“我是雇凶杀人。”许婼说。
姜亦远看向百芊玥示意她去查一下情况，百芊玥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杀人原因是什么？”姜亦远问道。
“高娅和那几个人在高中校园欺凌过我和米丽娜。”许婼回道。
“杀人时间？”姜亦远问道，凶手杀人时间都是确定了的。
“十一点，因为我生日是双十一。”许婼说。
姜亦远点点头，的确有道理，可是真的是因为这样才再十一点杀人的吗？
程允在一旁做笔录，何姝璃则在一旁看着，因为木莎芸那件事，何姝璃心里对姜亦远有了芥蒂。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姝璃都觉得很生气，反正心里就是不舒服。
百芊玥回来了，说，“我查过她的消费记录，转账一百多万。”
姜亦远点点头，又问道，“作案地点在哪里？”
“我把他们的住址发给了凶手，我也不知道。”许婼说，见姜亦远蹙着眉头，似乎怀疑她。
许婼接着说，“姜警官，你还记得那三副画吗？”
“记得。”姜亦远回答，这三副画一直让他对米丽娜产生怀疑，直到后因为木莎芸和经纪人才让他对米丽娜的怀疑减少。
“那三副画是我故意放上去的，好让你对米丽娜产生怀疑。”许婼看着姜亦远微微惊愕的神色。
又道，“还有上次我穿的高跟鞋上沾的不是西瓜汁而是阿正的血，在阿正死之前，我去送了他最后一程。”
“那上次......”
“上次是我们故意的，假装和你们偶遇，好拖住你们，让凶手有时间动手。”许婼知道姜亦远要说什么，抢先道。
这样一来，许婼的确是凶手无疑了，可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先关起来。”姜亦远说，一个警察过来将许婼带去监狱。
“姜亦远，我不要和你一对。”何姝璃将脸瞥到一边，气道，她知道姜亦远要安排任务了。
“那姝璃要和我一组吗？”程允笑着问道。
程允竟然主动邀请她和他一组了，这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事，程允竟然真的主动了！
何姝璃心花怒放的想要开口，姜亦远先说道，“何姝璃和百芊玥一组，守在警察局，我和程允去米丽娜家找搜查。”
即使是在警察局，也要时刻防备着，毕竟还没有确凿证据可以指正许婼。
通知:抱歉
第十七章:生命时钟17
夜晚如期降临，月色朦胧，星辰零散。
“米小姐，请问你对许小姐一事知情吗？”姜亦远问道，眼神犀利地在米丽娜的脸上来回打量。
米丽娜神色淡定，听到姜亦远的话，眸子里流露出难过之色，又有些不敢相信。
米丽娜说，“我不知道，许婼她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姜警官，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许婼是自首的。”程允回答，他从米丽娜的脸上看到了她对许婼的担心与她坚定自己的想法。
难过许婼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迫的吗？
“米小姐可以让我们搜查一下许小姐的房间吗？”姜亦远问。
“好的，请跟我来。”米丽娜带着他们去到许婼的房间。
许婼的房间干净整洁，就像是提前被人收拾好了一样。
“许小姐的房间很干净啊！”程允微笑道，心里涌起一阵怀疑。
姜亦远带着怀疑的盯着米丽娜。
米丽娜避开了姜亦远的眼神，解释说，“许婼她是处女座的，有洁癖。”
姜亦远和程允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留露出惊讶和怀疑。许婼说她的生日是双十一，怎么可能是处女座的？究竟是谁说了假话？
这给他们的心里敲响了一记警钟，许婼不是凶手。
“米小姐，可以和我们聊一聊高中的事吗？”姜亦远询问道。
米丽娜迟疑了下，脸上露出难为的神色，脸上放平了些，微笑道，“好。”
月色散满警局，警局笼罩在一片微光之中，微光被黑暗包围着。
何姝璃与百芊玥守在关押许婼的监狱外，许婼安静地坐在床上，时不时抬头看向监狱外，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神色流露慌张。
何姝璃走来走去，看似在察看情况，其实她就是心里烦闷，没有和姜亦远一起有点不习惯了，和百芊玥又没有话能说。
百芊玥一直站在一个位置，关押许婼监狱外面不远处的角落，有些隐蔽，却能很好的观察到外面。
何姝璃一阵烦闷，正巧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响铃，掏出电话接通，不情愿地“喂”了声。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何姝璃挂断电话，小声嚷嚷道，“天天推销广告，烦死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百芊玥问，面色凝重。
“没有。”何姝璃说，突然耳边响起高跟鞋与地面相碰的声音，又说，“好像有，有人来了吗？”
何姝璃看向大门外，黑漆黑漆的，没有任何人，只感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冷风中好像夹杂了某些物质，接着是两个重物倒地的声音，许婼透过门窗见何姝璃与百芊玥双双倒地，尖叫了一声。
许紧紧坐在床上，不敢下床也不敢动来动去，慌慌张张地望了望四周，还有铁门挡着，心里多了一点安慰。
监控室，一个警察坐在椅子上看监控，发现监狱外面的监控不太对，想仔细看一下，突然脖子一疼，警察趴倒在桌面上。
此时的全部监控录像失灵一样，逐渐模糊，成了若隐若现地黑白画面，接着就黑屏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人看着这一幕，对着对讲机说，“搞定了。”开心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清亮低沉，带着一丝属于孩童的
警局外一个警察在门口走来走去，视察，防范可疑人员。
“到我了。”黑暗中，一个女生自信地笑着说。
黑夜又镀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显得深厚，沉重。
“叔叔，救救我！”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冲到警局门口跌倒在地。
那名警察要不是听到女生的呼救，见她衣裳不整，头发凌乱，都会被这个女生吓一跳。
“别怕，同学，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告诉给叔叔，叔叔会帮你的。”警察赶快上前安慰道，伸手想扶女生起来。
女生慌乱不安，全身颤抖，一直喊着“叔叔，救我。”搭上警察的手，借力起身。
“别怕，叔叔会救你的。”警察扶起女生再次安慰道。
女生缓缓抬头，抬起头的那一刹那，警察连女生的脸都没看清楚，就被在黑暗中显眼的白色粉末迷乱了神志。
警察神志不清，摇摇晃晃，耳边传来女生的声音，“你困了，睡吧......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你该睡觉了......”
警察机械般的跟着说，“我困了......我该睡觉了。”接着倒了下去。
女生拿出对讲机，说，“十一，解决了。”
警局里的这所监狱，只是一个看守所，可是对有的人而言，这里什么也不是。
“啪”地一声，灯关了，“啊！”许婼尖叫了一声，紧紧贴着墙，谨慎地盯着门窗，生怕那里会出现一个人头或是人脸。
监狱里刚刚安静地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此刻又响起一阵滴答滴答的时钟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发出高跟鞋与地面触碰的尖锐声。
那时钟声像是夺命的咒语，那高跟鞋的声音索命的白绫，一声，两声，这是死亡的笙歌，终结的曲调。
一声接一声，默契配合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许婼捂住耳朵，这声音还是可以从指缝进入耳朵里。
许婼慌忙抓过被子捂着自己，她连带着被子发出了害怕的颤抖。
“怎么了，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会放过你吗？”女人带着笑意说。
“我来了，我来了，哈哈哈，我来了......”女人大笑道，像是鬼魅的声音，阴森恐怖。
许婼屏住呼吸，死死地拽住被子，她一直在安慰自己没事，放心，她进不来的。
“咔”门开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那声音还没有停止，并且越来越近了，许婼的心提到了嗓子哑，她感觉到了心脏的剧烈跳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那声音停止了，许婼感觉自己身前站了一个人，一股人的气息充斥了她的神经。
身前的人似乎在等着许婼自己从被子里出来，等着等着像是没了耐心。“唰”地一声，被子被大力掀开了。
“啪”地一声，灯又开了。
许婼自认为的一层保护壳，没了，她看着女人的面孔一惊，“咚”的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下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许婼害怕地哭了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我进不来吗？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女人大笑了几声。
“我只原谅死人。”女人冷冷道。
第十八章:生命时钟18
漆黑的夜里吹着徐徐凉风，大门吹进一股凉风，从半开的门吹了进来，扑打在许婼的身上。
许婼听到女人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为了躲避女人而自首的，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看在我们曾经那么好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许婼哭的梨花带雨，她试图用曾经的感情来打动女人，兴许就能饶她一命。
女人听到曾经二字，回忆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眸子里染上了些许悲伤，痛苦，恨。
“曾经？噗，你还敢和我提曾经。”女人觉得搞笑，噗嗤一声笑出声。
许婼听到女人的笑声，害怕的哆嗦了一下，许婼强忍着对女人的畏惧，握紧颤抖的双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女人。
“曾经以为能在一起一辈子呢？谁想到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许婼抹了一把泪水，扯出一个笑容。
眸子露出喜色，看着女人忆往昔。还记得我们......许婼滔滔不绝地说。
女人收敛笑意，悲凉在全身蔓延开来，冷眼看着许婼，静静地听她说从前。
从前，一同上学，一同回家，一起快乐，一起伤心。多么好的关系啊，她们什么都做到了，做到了有福同享，唯独没有做到有难同当。
有因必有果，自食恶果，又能怪得了谁？
女人听着许婼虚情假意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来，用讽刺的口吻说，
“许婼，你知道吗？其实你和高娅他们那群人是一样的人，只可惜你没有他们的家世背景，不然你早就融入到他们当中了。”
许婼像是被揭开了真面目一样，气得涨红了脸，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摇尾乞怜。
许婼眸中盛着晶莹透亮的泪水，显得楚楚可怜，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过去我不了解你，现在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女人说。
接着又说，“是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会杀了你，你别忘了当年的事可是你一手弄出来的。”
女人说着，不免带着被背叛的心痛，羞辱后的怨恨，所有情绪交织，心里百感交集。
许婼一听，吓得身体抖了一下，她跪在女人跟前，气都不敢出了，低声下气地求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是帮你隐瞒了，我什么都没说。”
许婼像是瞬间多了几分底气，抬头看着女人，她知道女人很多事，自以为可以威胁到女人。
这不过是愚蠢，女人压根就不屑一顾。
许婼此时心里想先安抚女人，她要是逃过一劫，一定会她知道的全部事都说出来的，不会让女人好过。
这就是她进警局的目的，逃离女人的掌控，告发女人的罪行。
“你是不是在想让我放锅你，然后你就去告发我。”女人冷冷地说。她看透了许婼，要知道她内心想什么也不难。
女人的眼神带着压迫与警告，盯着许婼使她心里直发慌。
许婼没时间去想女人是怎么知道她内心所想的，她现在只需要让自己活下去。
许婼像是没听到女人说的话，依旧苦苦哀求道，“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那么对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朋友？”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道，这个词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讽刺的形容词。
“你该庆幸之前什么都没说，不然你早就死了。”女人看着许婼惊慌失措，惶恐不安的样子，又缓缓道，
“你放心，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痛苦一点。”
夜愈深，也愈凉。
姜亦远这次手上特意带了手表，为了方便看时间，他抬起手来，又是十一点多了。
米丽娜也说得差不多了，和他们调查的情况也差不多。
“不好意思，打扰米小姐了，我们也该走了。”姜亦远起身说。
程允也跟着起身，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没事，不打扰。”米丽娜客气道。
从米丽娜家出来，两人极快地坐上车子，飞驰而过。
“出事了。”程允看向姜亦远肯定地说，从刚刚姜亦远的神情严肃，却表现地不急不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监狱的许婼，出事了。
姜亦远点点头，他知道许婼今晚一定会出事，就算留在那里的是他，凶手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将他引开。
上次是在河边爆炸的车，他不敢赌，所以把何姝璃与百芊玥留在了那里，他没抱多大期望，还是有一些期待。
无论如何，今晚凶手一定会让许婼死的。
从前几次的接触看来，许婼并不简单，她应该知道凶手不少事，自首，估计是她想躲避凶手。
姜亦远想到了以前接过的一起案子和这个案子相似，一个组织杀人案。
和那个案子相关的人都死了，最后一个嫌疑人由他保护，他明明是贴身保护，最终这个嫌疑人还是死了。
这也是他唯一失败的案子，结局锁定了真凶，但是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将真凶绳之以法。
“和B城的那个案子还真像。”程允说，他也参与了侦查那个案子，和这个案子一样棘手。
作案手法一样，嫌疑人多个，就是判断不出凶手，因为没有确凿证据。
“他们怎么会来A城？”姜亦远说，沉思片刻，他们来A城的目的一定不单单是杀人复仇，只怕是另有玄机。
真担心A城以后会掀起欣然大波，永无宁日了。
“今晚你打算引蛇出洞咯！”程允微笑着说，直盯姜亦远，证实自己的想法。
姜亦远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护不了许婼的。”
程允也点点头，“也是。”
就像B城的那个案子，他们谁都没救下，就连真凶也制裁不了。
一到警局的外面，就看到一个警察倒在地上，程允马上上去查看，说，“还好，没有生命安全。”
姜亦远和程允谨慎地走进警局，他们在到来之前通知了其他警察过来救人，他们先去办案。
警局内，灯是开着的。
接着又是黑了，又亮了，一闪一闪的，姜亦远和程允两人手持着枪，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四周。
第十九章:生命时钟19
灯啪的一声，亮了，几秒过后，灯还是保持着它的亮度，姜亦远和程允两人警惕的心微微放松。
一一声尖叫，姜亦远和程允两人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他们对视一眼，赶紧冲完监狱内。
那是何姝璃的声音，粗重快速的脚步声一阵阵，心脏在心房里急速的跳动，两人飞速跑向声源处。
何姝璃跌坐在地上，看着被钉在门上的许婼，睁大双眼，下巴都是血，又摆着十一的造型。
何姝璃一醒来就看到这一幕，入眼的血色，凄惨的死相，不免被吓到了。
百芊玥被何姝璃的尖叫声吵醒了，起身，头还是晕乎乎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立马清醒过来。
姜亦远和程允跑进来，一看，果然，许婼死了，程允先去扶起何姝璃，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在。”
何姝璃点点头，她像是寻到了支柱，紧握着程允的手，不敢松开，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该庆幸凶手不随便杀人，不然，她一死就顺了那个女人的意，当年她高考后被迫改了志愿，读了个警校，还是经过她爸的帮忙。
何姝璃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说服她爸的，让她当刑警，不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因公殉职吗？好让那个女人彻底的鸠占鹊巢。
程允也任由何姝璃握着自己，眼神温柔，带着笑意，眸子盛着深情。
看向何姝璃就像是一件无价的珍宝，小心翼翼地，不敢让她知道他觊觎了好久。
姜亦远看着百芊玥，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们在这里守着，一阵风吹了过来，就闻到一种味道，然后晕了过去。”百芊玥解释说。
“那你没事吧。”姜亦远走前一步，眼神扫百芊玥，眼里的担心不言而喻。
像是在看着百芊玥，视线又定格在何姝璃握着程允的手上。
百芊玥摇了摇头，与姜亦远拉开距离，明显排斥他的靠近。
姜亦远感觉到了百芊玥的排斥，也没有死缠烂打，还是要抓紧时间破案。
“姝璃，该破案了。”程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有种打扰到她了的歉意。
“哦哦哦。”何姝璃回过神来，放开程允，看到姜亦远时，眸子里多了嫌弃，鄙视的意味。
姜亦远还故意不理何姝璃，何姝璃见状又有些生气，像是有意跟姜亦远过不去一样，他走到哪，何姝璃就挡到哪！
程允走向许婼，下巴都是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和前几个死者不一样，前几个死者不会像许婼一样，下巴都是鲜血。
难道是凶手没来得及清理，或者说不想清理，程允扒开许婼的嘴巴，满嘴的血，惊诧道，“她的舌头不见了。”
闻言的三人都默契十足的看了看四周空无一物。
“凶手要死者的舌头做什么？还特意留下物证吗？”何姝璃问，奇怪了，凶手作案从来没留下现场证据，怎么可能留下物证。
“你是不是傻？”姜亦远反问道，凶手要是会留下证据之类的，那早就抓住了。
“会不会是在死者的肚子里，上次指纹事件，凶手已经起疑了。”百芊玥想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有这个想法能说服自己了。
“有可能，看来需要用到医疗器械了。”程允笑道，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还真的是麻烦。
姜亦远左右看了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米丽娜不可能是凶手，那就还剩下木莎芸和她的经纪人了。
姜亦远无意瞟到了许婼脚下穿着的鞋，是上此那双可疑的白色高跟鞋，许婼说过这双鞋子沾的是鲜血。
许婼不是凶手，但她知道谁是凶手，为了让我们相信，而说出了实情，那这双鞋凶手一定穿过。
目测好像是38码！
又想到之前觉得可疑的地方，那凶手一定是她没错了。
太阳东升西落，阴晴冷暖，世间万物都是有迹可循的，人也不例外。
翌日。
“姜警官，你来有事吗？”木莎芸脸上露出微微的不悦，对姜亦远和程允的到来有些抵触情绪。
“木小姐，你的经纪人呢？”程允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木莎芸的经纪人，笑着问，假装好奇。
两人心里都会有个疑问，经纪人该不会又去买奶茶了吧？
“她辞职了。”木莎芸淡淡道，像是无所谓，不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她们之前的表现看着的确关系很好。
是因为经纪人要出道的事而被辞了吗？
“辞职了？”程允一惊，很快又隐藏好了自己的震惊，怎么有种畏罪潜逃的感觉，他们已经锁定了，凶手就是木莎芸。
故意想把他们再引入对经纪人怀疑的歧途中。姜亦远心想，他已经锁定了凶手，证据确凿了，木莎芸别想逍遥法外了。
“你们是来经纪人的吗？”木莎芸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姜亦远问。
姜亦远的眼神就像是鹰眼，锋利，让人不免产生畏惧，仿佛只要一眼，他便可看到人的内心。
“我们是来找你的。”姜亦远笑着说，给人一种压迫感，适度的微笑隐藏着势在必行的压迫。
“我还没下班.....”
“木小姐是穿38码的鞋吗？”姜亦远打断道，看了眼木莎芸的鞋问，不礼貌的行为，脸上却挂着礼貌的笑容。
木莎芸点点头，难得的开玩笑说，“姜警官，是我的鞋子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呢？”
“自然是对木小姐感兴趣。”姜亦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木莎芸，“木小姐可比我想象中的还不简单。”
木莎芸噗嗤笑了一声，眸中含着笑意，冷冷的说，“姜警官，还真是会开玩笑。”
木莎芸比起平常像是变了一个人，气势不输姜亦远，或许平常只是伪装，眼见已经暴露了，干脆撕下了假面，露出真面目。
“木小姐，去警局喝杯茶，我们慢慢聊。”程允像是开玩笑道，木莎芸刚想回拒。
姜亦远拿出了逮捕令，“木小姐，请吧！”
看来刚刚的胸有成竹，都是因为事先准备好了一切。现在万事俱备了，只欠一道东风了，木莎芸认罪。
可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
“好啊！”木莎芸礼貌地笑道，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接下来是一场硬战了，它决定着能否侦破十字架杀人案，关键看打不打得赢了。
第二十章:生命时钟20
警局审讯室。
木莎芸坐在椅子上，前面有一张桌子，姜亦远就站在桌子前审问她。
“木小姐，xx选秀大赛冠军，十一号，原名木云霞，高中遭遇校园暴力，自杀未遂，为了报复便谋划了这场杀人案。”姜亦远站在木莎芸身前，微微倾下身说道。
“木小姐，我说的对吧！”姜亦远肯定的说，还真得感谢木莎芸名模的身份，人红是非多。
虽然和木莎芸有关的事都被清除了，但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也是因为底子过于干净，才不得不让姜亦远产生怀疑。
“姜警官，难道就凭这些就确定是我未免过于草率?”木莎芸反问道，眸子里含着不屑的笑意。
“那木小姐，可以告诉我高娅被害的那天晚上，你和她的经纪人待了多久吗？”
“十点到十一点。”
“木小姐还真是好记性。”
“那是自然，姜警官不信可以找她的经纪人对峙?”
“高娅的经纪人已经离开A城了，这要怎么办呢？”姜亦远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姜警官自然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木莎芸直视姜亦远，笑着说。
两人不相上下的气势，姜亦远胸有成竹，木莎芸也不甘示弱。
“我想要木小姐帮我。”姜亦远像是讨好地笑道。
“姜警官那么神通广大，我又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呢！”木莎芸收回视线，难为道。
木莎芸假装无聊的扣指甲，好看的红色透着光泽，就像是发光的红宝石，昂贵，更是高贵。
“帮我描述一遍作案细节。”姜亦远说，他不想废时间与木莎芸绕来绕去了，一步留神就会被她绕进去。
“姜警官，没有证据，这可是诽谤。”木莎芸装作善意地提醒，一脸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姿态，张扬放肆。
“木小姐不说，那只好我来说了。”姜亦远笑笑，若是没有证据，他又怎么会逮捕木莎芸。
木莎芸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姜亦远的后续。
“高娅死的那天晚上，你故意找来经纪人当幌子，高娅上车看到是你所以没下车，你残忍的将她杀害了。”
“还有阿正，夏澜栖，华雨琳，你也是用同样的手发将她们杀害，木小姐为什么还杀了许小姐呢？还烦请你待会给我解释解释。”
“你给她们都发了恐吓信息，而米丽娜和许婼却没有收到恐吓信息，我想木小姐应该是打电话给她们亲自通知。”
“每一次有人遇害，木小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些证据都是指向米丽娜和许婼是凶手，一步步把我们引入到对米丽娜和许婼的怀疑之中。”
“当我开始怀疑你时，你又故意让经纪人出来挡刀，最后把她辞退，这看起来像是畏罪潜逃。”
姜亦远一边一说在木莎芸眼前走来走去，木莎芸丝毫不慌乱，无动于衷地坐在位子上。
“我倒是好奇，米丽娜和许婼一早就知道木小姐是凶手，为什么不说呢？你们是一同作案吗？”姜亦远直直的盯着木莎芸，想从她的脸上寻找破绽。
木莎芸淡定从容，带着坦然的笑。
“难道你们是朋友吗？”
“朋友?”木莎芸忍不住笑出声来，眸子里是嘲讽的笑意，笑容僵硬，不似刚才的自然。
木莎芸露出马脚了，她也不想演了，时间差不多够了，挑明了说，“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米丽娜是凶手的证据确凿，过于巧合，我们需要的证据完好无损，想要的证据却没有，刚好我就在网上看到了木莎芸当众扇高娅耳光的事。”
“就因为这个?”
“米丽娜家挂着的三副画，森林，婚纱，云彩，加大了我对你的怀疑，还有经纪人几次三番买奶茶，模特不用控制身材？”
“昨晚我们在米丽娜的家中，她根本不可能行凶，那就只有木小姐了，木小姐回去没有感觉到鞋子上沾了什么东西不舒服吗？”
木莎芸一听果然惯性低头看鞋底，突然觉得不对，抬头一看，姜亦远盯着木莎芸笑，她被骗了。
“木小姐那么聪明，前几次案件都没有留下证据，要是我在地板上做了什么手脚，木小姐又怎么会中招呢？”
“看来你早就认定我是凶手了。”木莎芸笑道，大胆镇定的说。
“换衣间的女人是木小姐的经纪人吧，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是木小姐呢？”
“木小姐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了许小姐呢？你们不是朋友吗？”姜亦远双手撑着桌子，看着木莎芸，问。
木莎芸冷笑了几声，垂下手，挺直腰身，瞪着姜亦远，“朋友?就她吗？我不仅杀许婼，我还要杀了米丽娜。”
木莎芸狠狠地说，眼神流露出恨意，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半闭了闭眼皮，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又像是吃了糖果，留着甜蜜，想赶快与人分享就快消散的甜蜜。
“姜警官，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作案的吗？”
“那天晚上......”
高娅一上车发现是木莎芸，以为她找自己有事，也没有多想，又挂起平日里虚伪的假笑，“前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木莎芸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戴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车内亮着的灯光照亮了男人。
终究是敌不过男人身上的黑暗气焰，男人一半是被灯照亮的光，一半是被夜色覆盖的暗。
“要你的命。”木莎芸说，眼里似乎释放出了极大的火焰，下一步就要吞噬高娅。
高娅被吓到了，看到木莎芸此时的脸，竟然异常熟悉，不似平常的淡漠，似有千种的悲凉，化不去的仇恨。
原以为她在开玩笑，发现不对，怎么那么眼熟，“是你，竟然是你。”高娅突然明白了，大叫起来，推不开车门，大力地拍大车窗。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高娅大声呼救。
高娅和木莎芸平常也不怎么见面，她也没怎么去关注木莎芸，只知道木莎芸和忙，一个公司的，也就见过一两次。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认命吧。”木莎芸来到车的后座，一把拽着木莎芸的头发，将她扯到了后座。
高娅大声呼喊，嘴里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猛地被扔到一旁的十字架上，她刚刚怎么没注意到一旁的十字架呢，她感觉自己像是固定在了十字架上，起不来了。
“木云霞，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饶过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高娅见到木莎芸手上拿着铁锤，害怕地哀求道。
高嘴上说着错了，脸上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
木莎芸没想到高娅还敢叫她这个名字，想到她就更恨了，“我需要你的道歉吗？更何况还是迟来的道歉，我只要你死。”
一条偏僻的马路，一辆轿车缓缓前行，车内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哀嚎声与求饶声，混着铁锤锤敲打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在这荒无人烟处显得阴森恐怖。
第二十一章:生命时钟21
“那年高三了，我和许婼从高一认识到高三。而我和米丽娜是从小认识，米丽娜是先天性肥胖，小的时候，我们天天待在一起。”
“可是，长大后，米丽娜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她说待在我身边，她只能当绿叶。因为这个我疯狂增肥，最后变得和她一样胖了。”
“高一，我们和许婼成为了朋友，米丽娜很喜欢把我们以前的合照分享给许婼看。许婼每次看完都是一脸不高兴。”
“高三那年的元旦活动，米丽娜无意中和高娅撞衫了，然后许婼让米丽娜欺骗我穿上她的衣服。”
“高娅是学校出了名的不良少女，米丽娜竟然同意了。高娅可是一直都在欺凌我们。”
木莎芸开始说着声音平淡，回味往昔，想着快乐的事，声音也多了几分感情，时不时又忍不住笑出声。
说道后面，米丽娜竟然同意了，她不敢相信，声线颤抖，脸上染上可怜，蔓延着悲伤，被背叛的心痛，使她停顿了一下。
木莎芸尝试调整情绪，姜亦远安静地听着木莎芸叙述往事，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旁听者。
姜亦远听着，心里多了几分同情，他想安慰木莎芸，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对一个杀人犯，他要怎么去安慰?
木莎芸调整好了情绪，又开始讲道，“然后高娅生气了，我竟敢和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我又矮又胖怎么配穿上那件华丽的裙子。”
“高娅她当众扒掉了我的衣服......”木莎芸哽咽道，她看着姜亦远激动地说，“你能想象到，体验到我当时的绝望吗？你知道吗？当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我以为周围没有人。”
高娅自我嘲笑了一声，“那只是我以为，周围的人都在看戏，我清楚地听到了不绝于耳地议论嘲笑声，我清楚地看到了有一群人拿着相机对着我。”
木莎芸的眸子蓄满泪水，眼里流露出崩溃，绝望的神色，她陷入了往事的痛苦牢笼里。
木莎芸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小声地开口问，“现在的人对小动物都可以仁慈，为什么就不能对人仁慈呢？”
姜亦远心，现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木莎芸杀了人，她犯了罪，他是警察，他要秉公办案，不会因为同情她的遭遇而对她留情。
姜亦远义正言辞道，“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木莎芸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卷起了波涛，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大笑了几声。
这是她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都说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那迟到的正义还有用吗？
木莎芸仰着脸，看向姜亦远，愤怒地反驳说，“正义，需要它的时候，它迟到了。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就打着正义不会缺席的口号来了。”
木莎芸顿了顿，说，“已经晚了。”眸子里蓄满的泪水迟迟没有落下。
木莎芸的脸上蔓延着痛苦与痛恨，“我恨高娅她们，但是我更恨许婼和米丽娜。”
恨她们的自私，恨她们的身份:冷漠的旁观者。
“因为更恨，我让许婼吃了她的舌头，她真的听话啊，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了自己的舌头。”
木莎芸冷笑了几声，脸上并没有复仇过后的快感，只是挥之不去的痛。
那是被背叛的痛。
十几年的情谊，也不过如此，终究是败给了胆小，畏惧，败给了自私。
“你所犯下的罪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值得吗？”姜亦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不由自主。
他好像透过木莎芸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挣扎在痛苦，最后沦陷在了痛苦，直到离开了A城，他才慢慢地淡忘了痛苦。
那时的姜亦远没有木莎芸有能力，有勇气，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但是他的痛苦比起木莎芸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时常在想，当初，他要是不那么懦弱，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他视如珍宝的人还是被他给弄丢了。
“值得。”木莎芸丝毫没有犹豫，她也不后悔，“离高三已经过了很多年，这些年的我无时无刻都在诅咒他们。”
“我希望他们去死，现在他们死了，我还是恨他们，我希望他们下地狱。”木莎芸恨之入骨道。
“你也要杀了米丽娜？”姜亦远问道，刚刚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差点忘了这个案子没有结束，米丽娜还活着。
作案的不只是木莎芸一个人，她隐瞒了最真实的过程。
“是。”木莎芸肯定的说，脸上的痛苦消散了，被快乐包裹住的恨取代了，恨透过一层水雾大胆地释放出来。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开始的礼貌变得急躁了，程允敲门的力度加大了。
姜亦远特意安排了程允和何姝璃来录口供顺便保护米丽娜，百芊玥去木莎芸家里搜查物证。
“会不会不在家啊！”何姝璃说。
“她一定在家。”程允肯定道，又用力敲了敲门，“米小姐，请配合协助破案......”
屋内没人，米丽娜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手握着笔在不停地写字，一张白纸上布满了黑字，她才停下来。
那张白纸上染上了大片的墨色，只有字里行间还是白色，突然又一滴一滴泪滴掉落在白纸上。
黑色的字迹被弄湿了，微微褪色，褪了黑还是墨色，晕染开来，将字里行间的那点白染成了黑色。
米丽娜擦了擦眼泪，拿着那张两人的合照，手指划过照片，掠过回忆。
有美好的回忆，有罪恶的回忆，交织起来的回忆，显得半真半家。
高三那年那件事是她一直都过不去的坎，是她心里的伤，是她心里的痛，是她自私的后果。
那天，木莎芸的崩溃，绝望，历历在目，米丽娜在较远的地方躲着，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一圈又一圈的围观人群。
她透过缝隙看到了木莎芸眼里流露出来的哀求，她在求救，周围都是冷眼旁观，或看戏的人。
也包括她，她是一个自私的旁观者。
高三分班，米丽娜没有考好和许婼，高娅分到了一个班，木莎芸成绩一直很好，在重点班。
她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了，木莎芸还是在尽力调和，为了她，木莎芸从重点班到了普通班。
在班里，高娅一直针对米丽娜。木莎芸都会出头帮助米丽娜，因此，木莎芸也一直被米丽娜针对了。
谁曾想她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终究是。
米丽娜对不起木莎芸。
高跟鞋响起来的声音，十一点的钟声又要响起了，一个女人走到房门口。
冷冷的说，“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第二十二章:生命时钟22
今日的天气很好，太阳高高挂起，阳光普照，大地一片光明。
程允隐隐约约听到了室内传出来的声音，有一阵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声音，不同的高跟鞋响声，里面像是有两个女人。
“米丽娜肯定在里面，不对，里面不只有米丽娜。”程允说着，摇了摇头，甩去了刚刚的想法，得出后面那个结论。
“那现在怎么办？”何姝璃问，难不成要撞开门吗？
“只有这样了。”程允看了眼门，撸了撸袖子。
“你不怕伤到自己吗？”何姝璃大呼道，她怕程允不仅撞不开还会弄伤自己，毕竟这不是电视剧。
程允只是笑了笑。
这栋别墅的对面也坐落着一栋别墅，阳光散落在窗户上，一束又一束的光照在窗户上。
窗户上多了一张人脸，望远镜遮住了双眸阴森的眼睛。
“那天，还是老师出来阻止了，可是老师也来迟了。”木莎芸又回忆道，陷入越深的回忆，她就越痛苦。
只有痛苦，才能说服她作恶，犯罪。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所有人都有错。
木莎芸嗤笑了几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米丽娜和许婼帮我不就是想放过她们吗？”
“你没有，没有放过她们。”姜亦远说，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整理线索。
“所以，我要放过她们咯！”木莎芸好笑地摆摆手，像是显得无奈。
姜亦远捕捉到木莎芸眼里一闪而过的笑，胜利在望的笑。
难道，木莎芸是在拖延他的时间！
有程允和何姝璃，他应该不用担心米丽娜了。
“你没有放过她们，木莎芸，认罪吧。”姜亦远正色道。
“姜警官，我何罪之有啊？”木莎芸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仿佛忘了刚刚说的话，笑着问。
“木小姐，昨晚十点出门，十一点半才回来，别墅区有监控，这里也有监控。”
姜亦远笑着答非所问，眼神瞟了眼角落里的监控，示意木莎芸。他出示已有的证据，他不想再和木莎芸耗费时间了。
木莎芸抿嘴笑了笑，说，“你觉得我会留下证据吗？”
“木小姐自然不会留下证据，我倒是替木小姐准备了证据。”姜亦远笑着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姜亦远拿着录音笔在木莎芸面前晃了晃，姜亦远知道木莎芸作案是不可能会有指向她的有利证据。
要是证据不足，凭木莎芸的身份地位很难将她逮捕归案，谁让这个世界分为了两个呢！
现实和虚拟，贸然将木莎芸逮捕很容易引起大众的不满。
冥思苦想后，他只能用这个办法找证据了，亏他还是个王牌刑警，这也没办法，谁让这是团伙作案呢，把握不住突破口，就很难破了这个案子。
木莎芸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地管理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没有想到姜亦远会用这种办法。
就算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又怎么样？
姜亦远照样拿木莎芸没辙，姜亦远他怕是忘了声音也是可以模仿的，录音笔也是可以伪证。
姜亦远看着木莎芸渐渐转晴的脸，笑着说，“木小姐，是不是觉得证据不够？”
木莎芸一笑而过。
“别急，单单的录音笔怎么能够轻易定木小姐的罪呢！”姜亦远胜券在握道。
木莎芸看着姜亦远，等待他的下文。
“木小姐，你还记得你的发小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木莎芸的发小自然指得是米丽娜。
木莎芸一愣。
姜亦远和程允在许婼自首那天晚上，去了米丽娜家，米丽娜许是因为愧疚，米丽娜小心翼翼地提示他们自己的房间有证据。
他们去搜查米丽娜的房间，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和奖状以及录像带。
“木小姐高中可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呢，各科成绩优异，尤其是政治，多次拿过满分，最低分也不少于95。”
姜亦远没想到那个本子记录了她们高中的事，这是个很有利的证据。
姜亦远试着几次三番找木莎芸的资料，过去的事被磨灭的一干二净，家世背景也难以查找到细致的资料，据说是华裔。
木莎芸闻言，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的母亲是政治老师，她从初中开始就对政治下了苦功夫。
别人每每谈论到她，都会提到她的母亲是个政治老师。
木莎芸想着这会让她的母亲为她骄傲，自豪。
可是没想到，她自杀未遂，却发现她的母亲自杀身亡了，她爸爸是华裔，和她的母亲离婚了，因为居住地的问题。
一个小小的问题，也能导致这么严重的问题，实在是可笑。
姜亦远让程允和何姝璃去找米丽娜，希望她能来做人证，米丽娜竟然愿意把证据交给他。
让她做人证，也是有可能的。
“人证，物正齐全了，木小姐还想抵赖吗？”姜亦远问，胜券在握地笑。
木莎芸扬起一个笑容，“那也得姜警官有本事阻止我抵赖。”
“木小姐，供出你的同伙，兴许还能减刑。”姜亦远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了，他想快点解决，避免夜长梦多。
“同伙？姜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木莎芸装傻道，嘴角挂着的笑容像是一个挑衅的标记。
“木小姐，刚刚都招出了一切，何必再装傻？”姜亦远就看着她即将自导自演。
木莎芸捂嘴笑了笑，说，“我说的可是我一个人作案，哪有什么同伙？”
“木小姐，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姜亦远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程允迟迟不来电话，都不知道成功了没。
木莎芸瞬间没了刚刚假装的好脾气，收敛了笑容，说，“姜警官不是号称王牌刑警吗？怎么还需要问我呢？”
“rivers。”姜亦远说，见木莎芸微微变得难看的脸色，肯定道，“你是rivers的人。”
木莎芸突然笑了，“rivers是什么吗？公司还是集团？姜警官说都说不明白可真是吓到我了。”
木莎芸用笑来掩饰刚刚的失态，用手拍了拍胸口，假装被吓到了。
“木小姐，可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姜亦远笑着说，眼神犀利的捕捉木莎芸脸上的细微情绪。
“看来是那辆轿车没给姜警官教训啊！”
“木小姐可别吓唬我了。”姜亦远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姜亦远，我奉劝你别多管闲事了。”木莎芸也不再惺惺作态了。
“这可不是闲事，这是我的责任。”姜亦远正色道。
木莎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弯了眉眼，“十一点了。”
第二十三章:生命时钟23
渐渐地，阳光有些刺眼了，米丽娜看了看窗外的世界，A城表面的美好倒映在了眸子里。
海阔天空，一层又一层的云彩，渲染出天空洁白的美，倒映在大海里寂静的美。
别墅外面，程允拿着一根铁针，对着锁孔插进去，缓缓转动铁针。
“原来你会开锁啊！”何姝璃惊讶道，像是看到了新大陆，她还不知道程允会开锁。
这种情节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没想到她竟然可以亲眼见证到。
程允笑了笑说，“我以前就是......”说着突然噤声。
“就是什么？”
“没什么，当法医的闲暇之余过于无聊，就学会了。”程允笑着说，面色如常，心里却不平静了。
程允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们开了，何姝璃惊喜的要望里冲去。
程允一把拉住何姝璃，“我先走。”
何姝璃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程允担心里面有危险，自己走前面，好保护何姝璃。
男人放下望远镜，拿出对讲机，“他们进去了，需要我帮忙吗？”
“你先回去，注意安全，别暴露了。”女人冷冷地说。
“嗯，你也一样，自己小心。”
话音刚落，对面那栋别墅的窗户上的人脸消失了。
女人收起对讲机，看向盯着窗外发呆的米丽娜，“怎么？后悔了？”语气有些不屑。
米丽娜回头对着她扬起一个笑容，“帮我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扭头，纵身跳下去了。
程允一进到别墅内，觉得不对劲，他们在外面，怎么能听到室内的声音，难道？
外面传来，“澎”地一声。
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不好，是米丽娜。”程允说，人体和物体砸在地上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两人迅速走出去了。
入目的是鲜红色的一片，米丽娜倒在血泊中，紧闭着双眼，嘴角含着笑意。
程允拿出手机拨打了120，何姝璃则拨打110，他们这里两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警车的鸣笛声混着救护车的声音。
“姜警官，要是人证物证都没了，你还有理由逮捕我吗？”木莎芸笑着说。
“木小姐，别高兴太早了，事在人为。”姜亦远答道，走出了审讯室。
姜亦远吩咐警员看好木莎芸，快步跑去了办公厅。
姜亦远到了办公厅，赶紧赶到自己的位置上，从口袋拿出一根铁针，打开了一个锁住的柜子。
他拿出里面的本子，翻了翻，竟然一片空白。
姜亦远顿时不知所措了，怎么会这样？他特意没有用密码箱放本子，怕的就是过于显眼。
这个柜子是没有钥匙的了，是定制的，会开锁的人不一定能打开，需要用定制的铁针才能打开。
姜亦远又匆匆赶回了审讯室，有两名警察正准备带木莎芸离开。
何姝璃也回来了。
“米丽娜认罪了，写下了认罪书自杀了。”何姝璃先说道。
“米丽娜认罪？”姜亦远重复了一句，确定他没听错，米丽娜何罪之有？
何姝璃点点头，说，“程允在处理了。”
姜亦远瞥见木莎芸的笑容，恍然大悟，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牢牢的掌控了，凶手给了他们会破除案子的假象。
绝对不会让他们真的破了这个案子。
木莎芸像身边的警察说了句话，走向了姜亦远，在离姜亦远很近的距离停了下来。
木莎芸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姜亦远，道高一尺，魔高一仗。”
木莎芸转身要走，姜亦远拿出了录音笔，“我有证据证明木莎芸才是真凶。”
姜亦远绝对不会让真凶逃脱制裁的，木莎芸笑着看他，等待她的所谓证据。
姜亦远摁了摁录音笔，没有声音，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他提前试过了，录音笔是没有问题的。
“姜队，米丽娜是真凶，已经查清楚了，局长发令放木小姐回去。”百芊玥突然出现在了审讯室。
百芊玥不是去木莎芸家里找证据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而连三出现的事，真是猝不及防。
姜亦远愣在了原地，陷入了迷茫。
何姝璃走到了姜亦远身边，说，“或许真的是搞错了，米丽娜才是真凶。”
“姜警官，下次可别那么粗心了。”木莎芸说完，转身离去，故意将波浪卷长发捞了起来，停了几秒钟再放下去。
姜亦远清楚地看到了木莎芸背后的脖子处纹了一个“十一”的纹身。
木莎芸是rivers的杀手！
“木小姐，我送你。”百芊玥说着便和木莎芸走了出去。
审讯室就还剩姜亦远和何姝璃了。
姜亦远盯着前方越发模糊的背影直到消失。
原来她是rivers的杀手。
rivers是个为报复而杀人的组织，成员广泛，分为两类。
一类是专业杀手，rivers会大面积搜索一些被社会遗弃的人，或者是憎恶社会的人，总之是一些心灵扭曲的人培养为杀手。
训练他们几年，然后让他们杀了自己所要杀的人，这样他们一旦犯了罪，就离不开rivers了。
另一类就是普通人，有欲望却无能的人，有能力而不敢做的人，这群人做rivers的探子，rivers给予他们所想要的一切，他们也要回报rivers想要的一切。
这一类人就像是黑吃黑。
为了区分他们的身份，杀手会专门纹身，将他们的代号纹在身上。在杀手执行任务时，那类普通人要用一切力量为杀手打掩护。
所以那群普通人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姜亦远在B城接触过一起rivers的案子，他也是从B城局长的口中得知的rivers。
他只以为木莎芸是rivers的成员，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专业杀手。
从一开始的畸形杀人手法，他就该想到那是rivers做的。
rivers会像在B城那样，一起案子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吗？
姜亦远又想到了B城，想到了局长，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何姝璃见姜亦远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不免担心，也跟着出去了。
姜亦远站在审讯室门口，仰望着天空，阳光格外的刺眼，在B城也是一样的天气。
B城的那起意外事件......病床上的局长，还有他家人哭喊着让他滚开的场景，历历在目。
都怪他一意孤行。
“姜亦远，你没事吧！”何姝璃小声问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
“木莎芸是凶手，我对不起许婼，我利用她引出木莎芸，成功了又好像失败了。”姜亦远苦笑道。
“木莎芸是凶手，她真的是凶手。”姜亦远呢喃道。
“我相信你。”何姝璃悄悄地握住姜亦远的手。
姜亦远没有看向何姝璃，但回握住了何姝璃的手。
第二十四章:生命时钟完
“滋滋滋”一个瓷盆里放出熊熊火焰，在水晶灯的晕染下，盆里喷出的火焰镀了一层金光。
盆里的东西还未燃尽，火焰愈演愈烈，木莎芸注视火盆，那是米丽娜的笔记本。
也勾起木莎芸心里仅剩的最后一丝善良。
其实就算没有米丽娜的认罪书，姜亦远也没有任何证据将她逮捕，有证据就一定会被消除的。
酒吧米丽娜和高娅撞衫的事就她做的，当众扇高娅耳光是木莎芸的私心使然。
盆里的罪状终于燃尽了。
“高娅的经纪人说他不想干了。”木莎芸说。
“他要退出rivers？”女人问，带有一丝厌烦，拿完钱跑路了，是想独善其身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做掉他吗？”木莎芸问，她拿不准注意，提个建议听从吩咐就好了。
“我请示一下Azrael。”女人说，接着又说，“这里我不宜待太久，先走一步，你自己注意安全。”女人说完起身。
“你也是，带好面具别被发现了。”木莎芸调笑道。
女人噗嗤笑了一声，点点头。
“叩叩叩”程允敲了敲门，问，“程奇，你在房间里吗？”
程允这段时间忙着办案，有点忽视程奇了，也不知道程奇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经常看不见他人。
程允敲了几次门，又问了几声，没人应答，程允握住门把手一转。
门开了，房间一片黑，程允打开了灯，室内很整洁，床上叠好了被子，电脑桌也很整齐。
电脑屏幕贴了一张纸条，程允走进，撕下纸条一看。
哥，我要去参加赛车比赛了。
落款是程奇。
程允听程奇提过，看来程奇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准备赛车比赛。
程允将纸条放在桌面上，走出了房间。
青春是场远行，远行的过程是疯狂的，懵懂的，也是美好的。
下课铃声一响，一群群穿着校服的学生飞奔出了校门，还有一些在后面的学生，则是打打闹闹地走出校门。
一对颜值突出的男女称为了校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引人注目。
少年和少女走得很近，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还是保留了一点空隙。
少年鼓起勇气握住少女的手，少女害羞地低下了头。
少年看着少女红着的脸，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少年拉近了和少女的距离，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害羞地低下头。
少女腼腆的笑了笑，踮起脚尖在少年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脸红得不行。少年的眼里溢满了宠溺的笑。
少女的脸红为了少年，少年宠溺的笑容给了少女。
少年少女手拉着手，边走边诉说他们对彼此的欢喜。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刚刚说话的内容竟然是：
少年：Areal说下一个任务你别参与了。
少女：为什么？
少年：再下一个任务就是你的了，提早准备。
少女：收到。
少年：十一还会留在A城，尽量别找她。
少女：十一留在这不会有危险吗？
少年：案子已经完了，姜亦远他们没有证据，也不能怎么样！
少年：你好像被盯上了。
少年瞥见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的少年，边玩手机边走，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个少年时不时地抬头看向他们。
少女也往后瞟了瞟，低声说，“是他，怎么办？”
那个少年像是感觉到了前面两个人的目光，又假装在认真地玩手机。
少年搂着少女，说，“甩掉他。”
少年少女加快了步伐，身后的少年紧跟其后。
一眼望去，琳琅满目，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姜亦远看着服装店的衣服，脑子一片乱了。
中间是过道，两边摆放着衣杆，挂着各色各样的衣服。隔着过道，又是一排排的衣服。
“这件好看吗？”何姝璃拿着一件裙子，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问姜亦远。
这个问题简直比破案还麻烦，他觉得脑壳疼，说好看还是不好看都不对。
“好看。”
“你好敷衍。”
“那就不好看。”
“你审美有问题吧！”
姜亦远语塞。
晚上局里举办一个庆功会，为了庆祝案子“破了”，何姝璃也不知道是咋啦！
竟然要穿裙子。
“小姐，可以试一下。”店员热情道，脸上堆满了笑。
“嗯嗯，好。”何姝璃应道，见店员好像要说什么，立马说，“不用帮我。”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姜亦远一听忍不住笑了。
店员为了更好的服务，会为顾客需不需要帮忙。
“先生，你可以坐在这里等这位小姐。”店员笑着，指了指休息的座椅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亦远点点头，走到座椅上坐了下去。
等了一会，何姝璃出来了。
何姝璃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好看吗？”她很多年没穿过裙子了，突然穿觉得不习惯。
何姝璃拉了拉裙摆。
姜亦远蹙眉，何姝璃穿得竟然是短裙。
何姝璃见姜亦远表情严肃，紧张地问了一句，“不好看吗？”
姜亦远微微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你的腿好粗。”
说完忍不住大笑。
“姜亦远！”何姝璃气得大喊道。
店员也看了一眼何姝璃的腿，也不会很粗，怕何姝璃一生气就不买了，赶紧道，“小姐，你可以试试别的。”
何姝璃随着店员又去挑了几件衣服，走进换衣间。
又有别的顾客来了，店员走过去为别的顾客服务了。
姜亦远等的有些久了，无聊到想打盹。
“好看吧？”何姝璃从换衣间出来了，见姜亦远瞪大了眼睛看自己，以为姜亦远被惊讶到了！
姜亦远摸了摸下巴，疑惑地看向何姝璃。
“不好看吗？”何姝璃屏住呼吸，等待姜亦远的回复。
“你这是抹胸裙？”姜亦远笑着问，接着道，“不太适合你，你穿出了一马平川的感觉。”
“姜亦远！”何姝璃瞪了一眼姜亦远。
“诶！”姜亦远应了一声，为了给何姝璃一个面子，尽量憋着笑。
“你，哼！”何姝璃哼了一声，双臂挡着胸，快速走了换衣间。
“噗哈哈！”姜亦远成功没有忍住笑。
姜亦远坐在椅子上，闲着无聊看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报综艺。
木莎芸！
木莎芸穿着米丽娜设计的“十锁忆”，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和主持人交谈，同台下观众互动。
“时隔几年了，还记得莎芸初次来到舞台时的青涩内敛的甜美，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主持人夸赞道。
“哪里有！”木莎芸谦虚道。
“让莎芸再来一次初次登上舞台的自我介绍，你们说好不好？”主持人将话筒对着台下的观众说。
“好！”台下的观众欢呼雀跃，激动万分。
木莎芸准备了下，说，“大家好，我是十一号木莎芸！”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还有大声呼喊木莎芸的声音。
木莎芸，原来木云霞，她出生在一片红霞中，白云染上了色彩，纯粹的美好，云彩的开始。
后来，木莎芸亲手扼杀了内心的那片云彩，选择了恶，选择莎芸，丢弃了善，丢弃了云霞。
“你好，我是木莎芸！”
一一
第一个案子完结！
第一章:画心1
心是罪恶的本源，素描画上的心，散发出腐蚀的气味，这颗心已经坏了。
一一
“有人在外面吗？”何姝璃的声音从换衣间传出来。
“有，我。”姜亦远走到换衣间门口，许是刚刚没笑够，说着话还带笑。
“没事了，你快走。”何姝璃听着姜亦远的笑像是不怀好意，催促他快走。
“那我走了。”姜亦远试探性地问，假装要走。
换衣间传出衣服摩擦身体的声音，何姝璃急道，“姜亦远，你给我回来！”
何姝璃打开了门。
“来了！”姜亦远笑着应道，勉强从半开的门进去了。
里面竟然是一片昏暗，她没有开灯，是因为他进来了吗？
“帮我拉一下拉链。”何姝璃双手抱胸背对着他说。
“哦！”姜亦远应了声，把何姝璃背后半开的拉链拉了上去。
“姜亦远，我是让你帮我拉开，不是帮我拉上去，我好不容易拉下去的。”何姝璃没好气地说了一大堆。
“哈哈哈，你是怎么穿上去的？”姜亦远问。
“我我我，干嘛要告诉你。”何姝璃结巴道。
“你能穿肯定也能脱，我走了。”姜亦远故意道，假装要走，实则伸手去帮她解拉链。
“姜亦远！”何姝璃喊了一声，一转身。
“刷！”姜亦远刚好将她的拉链拉开，裙子从身上滑落，“啊！”何姝璃大叫一声，赶紧捂住胸。
“姜亦远，我跟你没完！”
“我不是故意的！”姜亦远闭着眼睛解释道。
换衣间一片昏暗，他们谁也看不见谁。
“姜亦远，你还不快出去！”何姝璃羞红了脸，大叫道。
“是是是，我出去。”姜亦远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在外面又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镜子里射出幽幽的光，何姝璃背对着镜子，捂着胸扭头看镜中映射出淡淡的痕迹。
从换衣间出来的姜亦远，耳根都红了，他是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帮何姝璃拉拉链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后背。
肩膀下光滑细腻的肌肤，再往下好像......姜亦远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
姜亦远从衣架上挑了一间淡蓝的连衣长裙，叫来店员送进去给何姝璃。
然后姜亦远随着点员去结账了。
换衣间内传出女人说话的声音，细细微微，好像在说什么小秘密。
“盯紧他，他要是敢背叛rivers，就除掉他。”
“姜亦远还在查十一，让十一小心点。”
“通知他今晚行动。”
何姝璃换好衣服从换衣间走了出来，恰好隔壁换衣间的女人也出来了。
何姝璃心想怪不得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讲话，原来隔壁的换衣间也有人。
何姝璃多看了女人几眼，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话说这几天她遇到的女人都长得很漂亮。
要是她也化妆，那一定也会很好看的，只是她现在不能化妆。
姜亦远走了过来，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很好看。”
何姝璃好像把刚刚的事情忘了似的，抿嘴笑着。
何姝璃突然又想了起来，瞪着姜亦远，“刚刚的事情没完！”挥舞着拳头。
姜亦远单手握住何姝璃的拳头，另一只手揉着何姝璃的发丝，笑着问，“你没洗头，披着头发不油吗？”缩回手闻了闻，故作嫌弃。
“姜亦远，你死定了！”何姝璃咬牙切齿道，挣脱不了姜亦远，另一手挥向姜亦远。
姜亦远迅速握住何姝璃挥来的拳头，哈哈笑道，“小样！”
“姜亦远，放开我！”
“哈哈，不放！”姜亦远朝着何姝璃做了个鬼脸。
何姝璃心里的小火山要爆发了！
姜亦远和何姝璃在别人的眼中就像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姜亦远见店员一脸笑的走了过来，松开了何姝璃。何姝璃突然一个踉跄，姜亦远又赶紧扶住她，何姝璃跌进姜亦远怀里。
“小姐，你男朋友真体贴。”店员笑着说。
何姝璃赶紧从姜亦远的怀里弹了出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是她爸爸！”
两人同时开口，何姝璃瞪着姜亦远，有外人在，只能用眼神示意说“你死定了！”
店员一脸尴尬，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这样，女人的脸有点偏童颜，看起来也就小男人一两岁的样子！
不像是金主爸爸和干女儿的关系！
店员又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我懂的样子”。
“乖女儿，该回去了！”
他竟然还敢叫！
“姜亦远！”何姝璃狠狠地叫道。
姜亦远迈着大长腿开跑了，何姝璃拼命追赶上去。
“年轻真好！”店员羡慕道。
墨色的天空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那个口子掉落，先是噼里啪啦地乱成一团，然后整齐划一地连成一片迅速降下。
“轰轰”，一道道闪电划过黑夜，发出巨大的响声，电闪雷鸣。那道道闪电像是往郊外的一个复古的像城堡一样的别墅劈去。
别墅内，晶莹透亮的灯光将室内笼罩的犹如白天一样，偌大的别墅内，人并不是很多。
两个女佣收拾好了桌上的餐具就下去了，管家站在一旁教着一个少年画画。
少年的面容俊俏，又长又卷的睫毛遮挡了那双流露着忧郁的眸子，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白衬衫，就像是言情小说里的学霸男神。
少年拿着画笔，听着管家的指导画着画，少年听着管家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看样子，这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少年。
一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
沙发上的女人很漂亮，又很甜美，小巧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烫着波浪卷，穿着藏青色的连衣裙。
女人看着身旁的少年画画，眸子里认真地勾勒出少年好看的容颜。
中年男人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沙发顿时凹陷下去了，中年男人笑眯了眼，“博惠都回来几天了，还没和叔叔好好聊过呢！”
陈博惠下意识地往少年靠过去，少年依旧认真画着画。
“叔叔，我还有事要回去了。”陈博惠尽量笑着说。
“什么事啊，叔叔可以帮你，去我书房里说。”中年男人的眼神扫视着女人，目光停留在女人的胸前。
“不了，叔叔我真的有事。”陈博惠着急道，起身要离去。
“外面下大雨，出去多危险。”中年男人用力拽住陈博惠的手。
“博优，救救姐姐。”陈博惠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
陈博优停下画画的动作，抬头看了眼陈博惠，她的眼睛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陈博优又低下头重新画画。
中年男人感觉心浮气躁，再也包裹不住那颗贪婪的色心，拽着陈博优往楼上走去，“博惠，叔叔有话要和你说。”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陈博惠边哭着说边挣扎，中年男人不管陈博惠，拽着她迅速上楼。
“博优，救救姐姐！”陈博惠扒拉着楼道上的栏杆哀求道。
陈博优不为所动，继续画画。
中年男人把哭喊着的陈博惠拖上楼了，管家身边站着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楼上传来一阵响声，床板的咯吱声，衣服撕裂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唯独没有陈博优的声音。
“轰轰”，这些声音都隐匿在了雷电声中。
陈博优抿着唇，加重画画的力度，发出一阵笔与纸触碰的摩擦声。
画上是一颗心，还未完成的心，黑色的心隐隐约约透露出腐烂的气味。
第二章:画心2
暴雨过后，空气里弥漫一股雨水的味道，清爽中似乎包裹了铁锈的腥甜。
姜亦远和何姝璃因为下暴雨的缘故，姗姗来迟，要怪就怪他们太磨蹭了。
包厢里的同事都已经入座了，姜亦远和何姝璃一边进去，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
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扑向何姝璃，程奇抱着何姝璃，说，“二哈姐，我好想你啊！”
姜亦远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不爽，要不是这是程奇，他就上去揍一顿抱着何姝璃的人。
等等，他在想什么，关他什么事！
“我也想你了！”何姝璃笑着说，回抱程奇，在他的耳边悄悄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叫我二哈，我请你吃拳头！”
“二哈姐，二哈姐，略略略。”程奇松开何姝璃吐了吐舌头，躲在了程允的身后。
何姝璃一见程允过来了，收起了即将挥舞出去的拳头，扬起一个笑容。
姜亦远已经绕过他们走向座位，看到了百芊玥，穿着红裙，嘴角微微上扬。
她还是那么喜欢红色。
姜亦远坐到了百芊玥身旁，百芊玥低者头看手机，猜到了身旁来的是谁，往旁边移了移。
姜亦远看着百芊玥，她还是低者头看手机，百芊玥感觉到了姜亦远炙热的目光，手指乱划着屏幕。
“你真好看。”程允看了一眼何姝璃说，目光如炬。
“谢谢！”何姝璃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哎呦呦！”程奇发出了起哄的声音，眼神仿佛在说，“我懂我懂”。
“来来来，都来庆祝。”包厢里有人说道。
何姝璃跟着程允走到座位上，坐在了他旁边，程奇识趣地坐在一边。
姜亦远看着何姝璃与程允谈笑风生，何姝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猛地靠在沙发上，百芊玥被他的动作吵到了。
百芊玥看向她，姜亦远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看着她，缓缓开口说，“我们聊一下吧！”
百芊玥点了点头。
包厢里有人发出了“哦！”的声音，所有人像是懂了什么，催促他们快去。
何姝璃看着姜亦远和百芊玥出了包厢，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何姝璃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了，她看向程允说，“我先去上个厕所。”没等程允回话，快速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诧异询问，等程允回复了，其他人才又继续喝酒。
“哥，酒吧很乱，你还是去陪着二哈姐吧！”程奇提醒道。
程允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程奇笑了笑，二哈姐会变成他的嫂子吗？
他第一次见到何姝璃时，就觉得她看着傻哈傻哈的，后来发现这是真的傻！
路痴，学痴，花痴，吃货！
程奇就帮何姝璃取了外号二哈姐，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过道上没有什么人，很安静。
姜亦远看着百芊玥，鼓足了勇气，开口叫道，“三三。”
“姜sir，我叫百芊玥，不叫三三。”
“你就是三三，你长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你不爱笑，不爱说话，喜欢红色，喜欢奶糖......”
姜亦远念叨着，想到记忆中的女孩，眼神迷离，眸子里含着泪光。
“抱歉，我真的不是三三。”百芊玥敛眸，想要绕过姜亦远回去。
姜亦远抓住百芊玥的双肩说，低吼道，“你就是三三，你就是我的三三。”
何姝璃躲在拐角处的长廊处偷看，气愤地鼓着腮帮，手扶着墙壁，指甲像是要陷进墙里一样。
百芊玥垂眸，“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没有，你就是三三，三三，我好想你。”姜亦远一时情难自控，一把抱住百芊玥。
三三是他心头最柔软最美好最圣洁的存在。
姜亦远紧紧抱着百芊玥，感受她寒冷的躯体传来的温度，同时给予她所需有的温暖。
他真的很想三三了。
百芊玥垂着手，僵硬在原地，抬眸不知所措，她似乎有点留恋这片温暖了，她这么做对吗？
眼前一片漆黑。
“别看了。”程允捂住何姝璃的眼睛说，他来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何姝璃点点头，程允放下手的那一刻，何姝璃转过身来。
“你喜欢亦远吗？”程允问，见何姝璃，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谁喜欢他啊！”何姝璃瘪嘴道，“老是想着谈恋爱，多想想破案不好吗？亏他还是刑警队长。”
何姝璃边说边走，又生气地说了句，“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
程允像是明白了什么，满面愁绪，苦笑了一下，他要是再不说，是不是没机会了。
“姝璃，其实我......”
程允看了眼走得较远的何姝璃，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了，也跟了上去。
百芊玥犹豫几下推开了姜亦远说。
“姜sir，长得像也许是巧合，我与何姝璃长得也很像，我不爱笑不爱说话，是我性格就是这样的。”
“我喜欢红色，只是觉得红色好看，其实，我不喜欢奶糖，我只是想尝一下甜味。”
百芊玥说完在姜亦远错愕的神色中走了。
姜亦远停留在了原地，直视百芊玥走的那条长廊，眼神流露出迷茫。
那片迷茫中隐藏着悔恨。
何姝璃不可能会是三三，身世性格完全不一样，相比之下，百芊玥更像是三三。
以为失而复得了，没想到是从未得到过，姜亦远陷入了回忆的圈套里。
她是她却又不是她。
百芊玥真的不是三三吗？
姜亦远，他后悔了！
这个四个人先后回到了包厢，“有闲情谈恋爱，还不如未雨绸缪，提防再发生案件。”
何姝璃故意对姜亦远，姜亦远笑了笑，没说什么。
谁知道何姝璃的一句气话竟成真了。
“姐姐，你杀了叔叔。”陈博优幽幽地说，眸子里的忧郁蔓延到脸上了。
陈博惠的衣服被撕破了，头发乱糟糟的，手中拿着带血的刀，狼狈不堪。
“不是我，我没有杀叔叔。”陈博惠扔下手中沾着血的刀，身体发抖，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人突然死了。
这个房间亮着亮，照在陈博优，陈博惠，中年男人的尸体下闪着恐怖的光芒。
地上的毛毯大片沾满了中年男人的血，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
紧闭的房门外站在一个男人，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鸡鸣叫的声音从很远的乡村传了过来，天亮了。
一辆警车通向了那栋矗立在郊区的别墅，警车的鸣笛声响彻在了郊区。
据说这条繁华街最外面的郊区是被人买下来了，用来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人钱的世界，有钱人的挥霍，谁能知晓呢？
A城的人们只知道繁华街最外面的郊区有一栋别墅，复古的像古堡一样的别墅立在那里。
第三章:画心3
金碧辉煌的别墅在寒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由大理石堆砌，尽显富丽堂皇。清新不庸俗，灰白色泥墙契合朱红屋瓦。
一辆警车停住，四人下车，并行穿过那道威严的大门。
不经意间，“啪嗒”一声，大门被徐徐的大风吹过，关上了。
进入里面放眼望去是大厅，左右两边一个又一个的小房子就像是小阁楼一样并立。
左右最靠边的两侧分别是两条小径，应该是通往最里面的风景区。
“铛铛铛！”一阵古老的敲钟声响起，就像是穿越时空裂痕传来的。
大厅最里层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古老的时钟，正在撞击着外面的保护层，仿佛要从里面出来。
姜亦远停住了脚步看向那个钟，眉头皱成一双山丘，为什么这里会有钟？木莎芸的案子也听到过类似的钟声。
这一切有关联吗？
其他三人见姜亦远停下脚步，他们也跟着听了。
“是不是和木莎芸的案子有关联？”程允见姜亦远紧皱的眉头说。
“能有什么关系！”何姝璃看了一眼时钟，茫然地说。
“之前破案也听到过类似的钟声。”百芊玥凝眸说。
姜亦远点了点头。
“你们是警察吗？”一个老人从左边的那条小径的尽头出来。
老人眯着干练老成的双眼打量着来人。
他们都穿着警服，难不成还是假的警察？
“我们是警察，老人家，请问你是谁？”姜亦远问。
何姝璃看着老人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家的管家似的，好像管家都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是这里的管家，昨天我家老爷被杀害了。”管家叹了一口气，面上是复杂的情绪。
难过，害怕，哀叹交织。
“可以带我们去一下案发现场吗？”姜亦远礼貌地问。
“请跟我来。”管家在前头带路。
四人跟了上去。
走到了那条小径的尽头，入眼的一个大花园，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里面还有一个亭子，亭子旁边有一个秋千。
此时那个秋千处围着几个人。
“发现老爷时，老爷被吊在秋千上。”管家说。
“谁先发现的？”
“少爷。”
姜亦远点点头，几个人又走到那个秋千处，围着的几人一看是警察就纷纷让道。
程允带好手套上前去检查地上躺着的尸体。
百芊玥询问了围观的几人，他们分别是女佣，厨师，司机，杂工。
几人看似都没有嫌疑，说话时躲躲闪闪，管家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出声。
何姝璃接到一个电话，到旁边去了。
“怎么了？”姜亦远见何姝璃面色不太好，出声问道。
“没事。”何姝璃摇了摇头，面色依旧苍白，人也不似之前的嘻嘻哈哈。
姜亦远自是不信，知道问多了她也不会说，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何姝璃看着案发现场，心里还想着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
刚刚打电话的是她爸何敬泽。
电话里她爸的心情不是很好，“芊玥都和我说了，自从B城的那两个小子一来，你就开始玩忽职守了。”
“你是不想干了？”
“没有。”何姝璃小声道。
她心虚了。
“没有？你就这样工作的？一个案子死了多少人？你当警察一年了，A城的大小事，你都一清二楚，这次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啊？”
何敬泽说话声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大声，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何敬泽真的生气了。
“爸，对不起，我......”
“我不是要听你的对不起。”何敬泽吼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声音平缓了些，
“爸知道你和那两个小子关系很好，也知道那两个小子很厉害，但这不是你退缩的理由。”
“爸，我没有。”何姝璃反驳道。
“你没有？自从那两个小子来了，你对A城的事就越来越懈怠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何敬泽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爸.....”何姝璃大声叫道。
“你是不是还想做那个工作，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何敬泽依旧没有停，还在说。
何姝璃噤声了。
“何姝璃，别忘了你是我何敬泽的女儿。”何敬泽说完挂断了电话。
何姝璃垂眸。
她知道何敬泽年轻时最厉害的警察，她知道何敬泽希望她也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可是何姝璃不愿意。
何敬泽是只老狐狸，何姝璃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每次何姝璃一违背他的意愿，何敬泽就想着拿那件事威胁她。
何姝璃借助了他们被调来A城的机会，凭他们的能力的确可以让她出局。
只是没想到.....
何姝璃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百芊玥。她不喜欢的重要原因和初始原因就是百芊玥是何敬泽的“走狗”。
姜亦远听到了何姝璃的叹气声，看了一眼她，有一瞬间的错觉。
他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姜sir，死者是被人从后背活活挖心而死的，前胸还被画了一颗心。”程允翻动着尸体给姜亦远看。
尸体全身呈现腐蚀的状态，散发出一种腐烂气味，背后有一个大洞，胸膛的心脏不见了，血肉模糊凝固成一片。
一晚上就腐烂了？尸体上也没有蛆虫？
“管家，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下你家少爷吗？”姜亦远问。
管家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四人跟着管家从那个大花园绕了过去，外面的别墅似乎是障眼法，里面才是他们真实的住处。
他们又来到了一栋别墅，和刚刚的别墅外观差不多。
管家带着四人走进了别墅，这个别墅比较正常，不似刚刚那个别墅诡异的像一栋古老的城堡。
“管家，刚刚那栋别墅没人住吗？”何姝璃看似随意问，眼神定格在管家身上，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管家犹犹豫豫说了一句，“那栋别墅荒废了很久。”管家没有了下文。
四人皆知管家故意隐瞒，也没有追问下去了。
他们来到楼上，恰好撞见了陈博惠，陈博惠神色慌张，惹人觉得可疑。
“这是大小姐陈博惠。”管家率先介绍道。
陈博惠笑着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可怜的大小姐一出生就不会说话”。管家一脸的惋惜。
四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对方，各怀心思。
陈博惠对着管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回房间，管家看了看姜亦远，姜亦远没有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陈博优的房间，管家敲了敲门，“少爷，你在吗？”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一个少年音，“门是开的。”
管家推开门，房间亮着灯，窗帘紧紧拉上了，少年坐在画架前画着画。
少年一双忧郁地眸子盯着画像，不理来人。
“少爷，这位是姜警官。”管家说。
少年依旧在画画。
“你好，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昨晚的事。”姜亦远说。
陈博优抬头，眸子流露出浓厚的忧郁，“我昨晚看到叔叔时，叔叔已经死了。”
陈博优又低下头作画，不想理睬身前的人了。
少年身上散发一股忧郁的气息，四人觉得少年的表现甚是奇怪，自己的叔叔死了，好像有点淡定，但却又不是淡定。
还有陈博惠也一样的令人觉得奇怪。
“你在画什么，可以给姐姐看一下吗？”何姝璃笑着问。
陈博优闻言，抬了抬眸，抿着唇，将画架上的画撕下来递给何姝璃。
何姝璃接过画一看，大惊失色。
这不就是死者身上的画吗？其他三人见状也凑上来看了看，皆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