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岳母羞辱,净身出户! 南都市。 陈家,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大声怒斥道:“沈麟你个废物,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一月就三千多工资,混吃等死,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跟一头猪一样!” 其身前一位青年垂头不语,唯唯诺诺。 他叫沈麟,沈氏嫡长子,因父亲惨死,而不得不入赘陈家。 而这中年妇人便是他丈母娘,唤作何云英。 “错了错了,你还不如一头猪,猪杀了还能吃肉炖汤,可你呢,浑身上下就二斤排骨,连点肉都没有,说你是猪都算夸奖你!”何云英满是冷笑道。 看沈麟唯唯诺诺的样子,何云英便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气地道:“还有老娘闺女都嫁给你两年多了,你看看你整天都在干些什么?洗衣做饭扫地擦桌刷厕所,你说你整天有没有出息?能不能别跟个我窝囊废一样?” 她脸露冷笑道:“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答应沈老大,将灵儿嫁给你,本想借助沈家势力往上爬爬,谁知你那死鬼老爸竟是个短命鬼,白白将所有财产送给沈老二。还真是一只可怜虫!” “还有你,进了我陈家的门,就要本本分分,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上门女婿,不要多管闲事?”青年闻言身子一僵,似要辩解几句。 何云英当即叉腰,厉声道:“怎么?灵儿不就是跟赵公子吃了个饭么?有什么大惊小怪,难道你连这个也敢多话?” 沈麟面容苦涩,喃喃自语道:“可她是我老婆啊,怎能在外面和别人乱来?” “谁乱来,说谁乱来?休要胡说!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何云英眉宇一竖,满是不善地冷视沈麟,警告道:“你记住,以后你与灵儿分房睡,不准再碰她一根寒毛,也不准对外人说起任何有关灵儿私事?记住没有!” 沈麟当即色变,果断拒绝道:“不可能!” 何云英不屑地道:“老娘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跟你商量,日后要是敢乱说,我废了你!明白么?”她最后厉声威胁道。 最后,她瞥了一眼沈麟后,淡声道:“另外,今晚灵儿不回来了。” 沈麟闻言脸色大变,猛然抬首,死死地盯着何云英,一脸悲愤。 何云英有些心虚,但她也知道自家女婿的秉性,温顺老实,必然不敢反抗,而只要这一关过去,日后便可任由她拿捏了。 故而她心中笃定沈麟不敢反抗,面无表情地道:“这位赵公子家世显赫,乃是南都市首屈一指的大富豪,灵儿若能攀得如此富贵,此后半生衣食无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沈麟木然点头。 见他如此恭顺,何云英也脸色稍缓,但语气仍显冷淡地言道:“准备一下,办一下离婚手续吧。” 沈麟浑身一僵,踉跄将倒。 继而满脸悲愤,青红交加。 最终,他神色颓然,瘫坐在地。 反观何云英一脸得意洋洋,仿若打了个大胜仗,重重地冷哼一声后,便要扭着水桶腰离开。 就在这时,沈麟霍然转头,双目血红,对着何云英的背影吼道:“等等,你们想要攀富贵,我不拦你们。可若是想要给我戴绿帽子,不可能!” “你让灵儿立刻就回来,现在去把婚离了!否则错过今日后,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死都不会离婚的!!” 何云英闻言顿时大怒,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扇在沈麟脸上,指着他厉声道:“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威胁老娘,看我不抽死你!” 却不知为何往昔沉默老实的沈麟今日一反常态,双目血红,直视何云英,一字一句地道:“我再说一遍,想要离婚,可以,让她现在就回来!否则,今日之后,休想离婚!”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步步紧逼,直视何云英,“否则,要么我死,要么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我若被带了绿帽子,那你们这辈子就休想摆脱我的纠缠!” “不死不休!!” 何云英有些色厉内荏地道:“你敢!” 沈麟惨然一笑,凄凉道:“我有何不敢,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母女敢背着我在外面养男人,我就不敢豁出去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不想鱼死网破,就照我说得做!” 他如同一头猛兽,低沉、狠辣而凌厉地道:“让她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今日便去民政局离婚!” 看着突然发疯的沈麟,何云英破天荒有些怕了,她有些心虚大声喝了几声后,心中一想,既然这窝囊废愿意放手,让灵儿追求她的幸福,那今日便趁此机会让她彻底摆脱这个混吃等死的家伙,让他趁早滚蛋,也好节省明日的粮食。 当然,离婚之事乃是沈麟主动提出,日后倘若沈家多管闲事前来问责,也可推脱到这窝囊废身上,哼,算这小子识相。 心中主意一定,何云英便眼神鄙夷地看了眼沈麟,道:“也好,日后灵儿没了你这个累赘,将过得更加幸福,算你识相,也不枉老娘疼你一场。” 沈麟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癫狂之色。 何云英一个电话,几声添油加醋的话语之后,便将陈灵儿诓骗回来。 片刻之后,一辆奔驰停下楼下,陈灵儿笑容嫣然地走下,优雅地弯腰一礼,“谢谢赵总”。 车内那位,满脸怪笑,声音却温柔至极,满是深情地道:“快去把事情处理了吧,我等你。” 陈灵儿满脸羞涩,声如蚊音,“好”。 随后三步一回首,再次嫣然一笑,直至彻底消失在小区里。 而那位赵总则笑容缓缓消失,看向某个楼层,目光之中满是戏谑与讥讽,“沈氏麒麟儿?呸,而今也不过一个即将被撵出家门的上门女婿罢了。” 继而便是一阵猖狂大笑从车中传出,“沈兄,我给你的这份大礼如何?” ----- “如何?” 陈灵儿甩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沈麟垂首不语,默默接过一扫后,当即抬首,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我爹给你们陈家八千八百万彩礼,婚后咱们购置了六十套房,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哪一件不是用的彩礼钱?你居然一分都不给我?” “现在虽是离婚,但毕竟曾是合法夫妻,你即便不分我一半,也总得给我留一套房吧?” 眼看沈麟还想要‘讹诈’她们娘儿俩,旁边何云英当即如同炸毛:“什么?谁告诉你那八千多万是你家送的彩礼?你爹那个短命鬼当初根本就没给几毛钱,除了象征性的给了几万,还给过什么?” “对了,你还敢提房子?灵儿名下的六十多套都是灵儿他爸和老娘辛辛苦苦挣得血汗钱,哪个瞎眼的看见是你爸送的彩礼?谁能证明?你个小杂种以后要是再敢胡言乱语,颠倒黑白,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拍:“这协议书,今日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一旁的陈灵儿似还有些不忍,她自然知道,当年沈麟他爸给的彩礼自然不只八千多万,还有两栋海外别墅,一份农场以及几十万多头牛羊。 总计算下来,足足一亿多。 但她们绝不会告诉沈麟,还有这么多资产。 反正这窝囊废今日要净身出户了,管他死活? 只是可惜了,日后不能再攫取沈氏利益了。 以前沈麟他爹沈琴在世时,她们或许还能借助沈氏媳妇的名头占占便宜,但而今沈琴意外死亡,这一房的数十亿资产尽皆被二房占有,而沈麟这个往昔的家长继承人也失去倚靠,一无所有。 所以她们母女才背着沈麟,商议将这个窝囊废踢开,然后接着沈氏的遗泽搭上赵氏赵公子这条线,要知道赵氏可是比沈氏还要富上三分的庞大家族呢。 据闻赵氏集团下的业务,都开到了京都了呢。 每年少说都有百亿的利润。 百亿利润啊,而陈灵儿只要稍稍张开腿,就能从赵氏那里分走几百万、几千万,如此便宜之事,人生能有几回? 何况,一旦陈灵儿当上‘赵夫人’,那日后整个赵氏集团不就是她们母女的么? 想到如此未来美好的生活,即将到来,何云英、陈灵儿母女都不禁浑身颤抖,激动莫名! 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 而沈麟与陈灵儿办了离婚证,也最终被她们逼着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净身出户。 真正的净身出户。 因为,那老妖婆何云英说,上衣、长裤都是她们花钱买的,他沈麟没权利带走。 只让沈麟穿着平角裤,滚出家门。 沈麟茫然抬首,惨然一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父母惨死,家产被夺,胞妹被虏走,至今杳无踪迹;而今就连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说不定此刻正在给他戴帽子。 不,现在应该是前妻。 沈麟目光渐渐冷冽,嘴里死死地蹦出几个名字:“陈灵儿,何云英。” “还有,赵曙!” “你们等着,等着,总有一天,我沈麟会让你们加倍还回来!” “加倍!!” ------- 第二章 昔年因,今日果! 五年后。 一辆劳斯莱斯南都城外某地驶去。 而且还是一处集污垢、混乱以及肮-脏之地。 劳斯莱斯开到一处断桥之下。 这里聚集了方圆十里的乞丐、流浪汉以及某些无家可归的老夫老太,他们都是因种种原因流落至此的可怜人。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此刻沈麟的目光便落在一位步履瞒珊的老妇身上。 其浑身上下除了遮羞的烂布条外,再无好衣裳,甚至沈麟还看到了不少被撕扯的痕迹,俨然遭到过抢劫。 他挥了挥手,让紧随其后的钟魁与萧腹停车止步。 他下车,向着那位妇人走去。 这时,早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辆豪车,纷纷聚拢,窃窃私语。 不过并未擅自靠近。 毕竟,有人心善愿意施舍,也有人横行无忌,直接将他们毒打砍杀一顿都有呢。 这不,那个老妇人当初不就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么? 沈麟走近后,老妇人有些不敢见人,不断躲避沈麟的探查。 他目光复杂,轻叹一声后,轻声道:“妈,是我。” 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云英! 沈麟前妻陈婉儿的母亲! 也是他沈麟的前丈母娘! 虽说你当初拆散我婚姻,诈夺我财产,但他和陈灵儿一日是夫妻,那何云英便是他沈麟一日的丈母娘。 听到沈麟这声呼唤,老妇人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转过身来,瞪大呆滞灰暗的瞳孔,直视沈麟,“你是?” 沈麟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痛快叹息,还是怅然唏嘘,亦或者是心神悲凉,只见他脸露喜悦地道:“是我,我是沈麟啊。” 何云英闻言如此遭遇避蛇蝎一般,连连后退,一幅不敢见人的模样。 见此情景,沈麟非但没有丝毫幸灾乐祸,反而一脸痛心地道:“妈,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灵儿呢?” 何云英听闻‘灵儿’名字后,死寂的眼眸中终于划过一丝亮光,她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迅速攥紧沈麟手臂,声音沙哑地急切道:“快,快,快去救灵儿,快去救灵儿啊!!” “灵儿怎么了?”沈麟脸色一变,急切问道。 见沈麟确有搭救之意,何云英拉着沈麟便要去救陈灵儿,“先别说了,快,快跟我走。” 然而,她一拉,却发现沈麟根本拉不动。 她顿时一怔,看向沈麟似有不解。 沈麟却笑着拍了拍手臂,似要掸去身上灰尘,淡声道:“妈,你告诉灵儿在哪儿,我来想办法。” 暂且不提其他,今日了解陈灵儿之事后,他还要处理沈氏呢,岂会真正将心思放在这对忘恩负义的母女身上? 毕竟还有叶晴儿要他照顾呢。 何云英下意识地指着沈麟,破口大骂地道:“你个窝囊废说什么,灵儿正在遭罪,你不去救她,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见其依旧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沦落至如此地步,还将他沈麟视作往昔那般可欺,他不禁暗自叹息,她们混到如此地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至少,何云英这个老太婆,不会做人! 听到何云英如此侮辱言语后,身后钟魁当即大步上前,啪啪两声响亮耳光响起,直接将何云英侯抽懵了。 他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对我家大人?不想活了?” 说完他眼中果真迸发出杀机! 一个捡垃圾的乞丐老太婆,好好在垃圾堆里刨食就好了,还敢辱骂大人,真是活腻坏了! 说完,他便要一拳解决了何云英。 沈麟微微皱眉,轻喝道:“不得放肆!” 钟魁当即收了杀机,不再动手,但仍是狠狠地瞪了眼何云英,还威胁道:“好好说话,大人问什么答什么,听到没有?” 何云英早就吓得浑身颤抖,通红淤青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有平常捡垃圾都未曾感受到的浓浓屈辱,尤其是在昔日那个任打任骂的女婿面前,她这一刻真想死了算了。 但她不能死,因为灵儿还在被那个畜牲蹂躏,简直生不如死! 她噗通一声,痛哭流涕地给沈麟磕头,嚎啕大哭地道:“儿啊,你救就灵儿吧,你赶快去救灵儿吧,她现在被赵氏囚禁在,一直被那赵家小畜牲糟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灵儿好歹跟你夫妻一场,妈求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灵儿脱离苦海吧!!” “只要你能救灵儿逃出那个炼狱,妈这条命就归你了,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 “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财迷心窍,拆散你和灵儿,都怪我,都是妈不对,现在你放心!只要你救灵儿出来,你们立刻重归于好,马上去复婚!” “凌儿你看如何?” 听到如此内幕,钟魁不禁眉宇一挑,原来是公子的家事。 沈麟闻言后,心中冷笑,重归于好,复婚? 这老妖婆倒是打了个好主意! 但他却并未显露出来,只是温声问道:“妈您放心,灵儿我一定会去救,你就放心吧!” 随即便转身走了。 走了? 何云英神色一懵,这就走了? 按照常情,不是他沈麟喜极而泣,然而好吃好喝将她招待着,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救灵儿么? 眼看沈麟即将上车,她当即一个激灵,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凄厉痛苦声:“哎呀老婆子的闺女真是惨呐,遇人不淑啊,本以为遇到一个好夫君,没想到被卖了不说,还将她推入火坑,现在还在遭罪啊。” “真是没天理啊,有没有哪位好心人帮帮我这个可怜的老婆子啊。” “我那可怜的闺女好惨呐,现在都还在被人糟蹋,活得生不如死啊,老天爷啊,求求你开开眼吧,好好看看这个吃人的社会吧,让那些狠毒无耻的人遭受报应吧。” 听到一连串近乎痛诉他沈麟的凄惨话语后,即将上车的沈麟眉头微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微微偏头,淡声道:“告诉她,管好自己的嘴,我便答应将她闺女救出来。” 钟魁闻言一怔,他正有些犹豫。 依照他的意思,这种胆敢冒犯公子的东西,应该当场灭杀! 哪能容她活过当晚。 不过得等公子离开之后。 倒是旁侧的萧腹反应快,当即点头哈腰,朝着沈麟躬身之后,迅疾跑到何云英面前,恶狠狠地训斥道:“住嘴吧,老妖婆!公子答应去救你闺女!” 何云英眼中当其松了口气,似有得色。 小样,老娘还知道你,一个小计俩便能将你吃的死死地。 但萧腹久经商场,岂会易于之辈,他目光深沉,低声道:“不过,公子虽然答应救出你女儿,但此事终究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下人。” “你若真想你女儿活着回来,那就该识相点!” 他目光阴狠,“拿东西来换!” 何云英闻言心中一颤,压下心中恐慌,“你要换什么?” 萧腹目光冰冷,一字一句地道:“听说过主辱奴死这句话么,你方才指桑骂槐地辱骂了公子,已然罪该万死!” “还想要救你女儿,真是痴心妄想!” 这话一出,何云英彻底瘫软在地,满脸绝望! 但萧腹话锋一转,“不过,倘若你待会从这桥上跳下去,以一命换一命的话,我们倒真的可以考虑救你女儿出来!” 说完他便欲起身离去,也不给何云英回话的机会。 “记住,你自己死就行了,别给我们公子惹麻烦,否则,一切的账都落在你女儿身上!” 他大有深意地道:“即便最后公子将她救出来,老子也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何云英脸色惨白,几近昏阙。 俄而,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何云英满眼悲哀,绝望与悔恨。 不过令人惊诧的是,她悔恨的不是当初苛刻沈麟,而是将陈灵儿送入赵曙手中,倘若换个人,结局是否会好一些? 但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位号称在整个南都市只手遮天的赵氏少主早已命陨沈麟之手。 类似何云英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醒悟的人,更不会对昔日迫害、苛刻过他人的行为感到羞愧与悔悟,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恶毒! 而令人可悲的是,这种人在社会上比比皆是。 车上,沈麟沉默不语。 不知过去多久,似有砰地一声传来,他微微闭睑,心神复杂,轻轻一叹。 逼死何云英,虽不是他直接授意,但萧腹作为鏖战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自会懂得如何揣摩上意。 沈麟微微闭目,神色平静。 片刻后,轻声道:“先去一趟赵氏集团吧”。 钟魁当即转向,身后萧腹所在车辆自然尾随。 少顷,两道小轿车停在一栋百层大厦之前。 有数十位保安迅疾冲出,俨然误以为老总到来。 轿车熄火,停车。 钟魁开门,沈麟下车。 而于此同时,在第九十九层的某个豪华办公厅内,一位面目威严的中年人厉声咆哮道:“不见了?那还不快去找?” 只见房间所有东西都被砸烂,除了一位哭哭啼啼的年轻美妇外,还有几位赵氏集团的得力干将,“都愣着干什么,通知下面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联络一切关系、合作方、公司以及伙伴,立刻切断沈氏的商业网络,立刻向警方揭发这些年沈氏的违法犯罪活动,包括他们走私、贩卖军火、打压同行、操纵沈股、暗结国外极端势力,不管用什么方法,陷害也好,打压排挤也罢,只要能扳倒沈氏,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做!” “缺钱,找公司财务;缺人,找孙总;缺信息渠道,找张局。总而言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将沈氏彻底吃下!” 说完大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还快去办?” 众人当即如蒙大赦。 不过中年人并未察觉,某位副总离开前,与美妇悄然对视一眼。 而哭哭啼啼的美妇不知何时止住哭声,呆愣愣的看着那位中年,她满眼悲恸,不禁脱口而出地痛哭道:“老爷,你现在不去为曙儿报仇,还在想着这些作甚?” 中年人名唤赵铸,正是赵氏集团的掌权人。 也是赵曙的父亲。 至于这位美妇人,则是赵曙的继母。 不过,这位继母为赵曙的惨死,似乎、好像有些伤心过度。 也不知缘何他们之间感情会如此之深。 赵铸冷笑道:“敢杀我儿,自然让他不得好死,还有沈.......。” 忽而,一道轻笑声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响起:“不得好死,不知赵董事长如何让我不得好死?” 赵铸霍然转身,目光死死地看向门口。 第三章 掌杀罪魁祸首! 率先进入的乃是一道魁梧身形,看得那美妇眸光闪烁,溢彩连连。 及至沈麟负手踏入之后,她整个人都痴了。 唇角似有晶.液溢出,眼神痴然。 沈麟自然不曾将这荡.妇放在眼里,对着赵铸含笑道:“听说赵董事长一直在找我?” 自沈麟甫一踏入,赵铸便感受到一股气场。 这股气场之大,几乎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自然明白,自家遇到狠人了。 赵铸脸色沉凝,将那美妇拉向身后,沉声道:“你是沈麟?” 见对方眼中迟疑与不敢置信,沈麟轻轻一叹,“赵伯伯,当年你还曾与我父亲把酒言欢呢,小子曾有幸见过您一面啊,莫非你真忘了?” 这小子似乎在给他台阶下,赵铸念头急转,飞快思索脱身之策,他当即神色一缓,似大松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对对,没想到沈侄儿还记得此事啊。” 他眼中顺势流露出恍惚追忆之色,轻叹道:“想当初琴兄是何等英杰,却被你那心狠手辣的二叔陷害致死,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沈麟轻笑一声,继而笑容渐敛,轻声言道:“是么,可为何侄儿得到的却是,赵叔叔你撺掇我二叔,陷害我爹,并吞并我沈氏族产呢?” 闻此言语,赵铸脸色大变。 却不是做贼心虚的变色,而是勃然大怒地变色,他当即大义凛然地斥声道:“这必是哪个居心叵测之人破坏你我两家关系,侄儿万万不可相信这些颠倒是非、满口污蔑之人所说的,其等才是陷害侄儿你一家的罪魁祸首!” 眼见赵铸打死不认账,沈麟轻轻一叹后,幽幽地说道:“赵叔叔,您的宝贝儿子,已经被侄儿废掉了,你若再不说实话,恐怕他很难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何止是废掉了,都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 而赵铸闻言后,瞳孔一缩,牙关咯咯作响,指尖早已嵌入掌心血肉,猩红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浸染了一大片。 赵铸血目瞬间暴涨,一字一句地厉声道:“你果真要赶尽杀绝?” 而沈麟话语落下之后,那位美妇当即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赵铸理都未理,只是目光死死地盯住沈麟。 沈麟缓缓走到他身侧,一个向内,一个朝外。 他轻轻地说道:“我再免费赠送你一个好消息,你这娇妻美妾的肚子里,似乎有小生命了。” 他语气一转,“不过,好像跟你关系不大啊。” 赵铸闻言浑身一僵,目光豁然落下,几近喷火地落在脚下美妇身上。 观其模样,俨然接近疯狂的边缘。 而这时,沈麟再次火上加霜,幽幽地道:“看来,你们俩爷子都没怎么努力啊。” “沈小儿!!!!!”赵铸发出一道极致的怒吼。 随即便对着脚下美妇咆哮道:“贱人,贱人,贱人,你这个贱人!!!” 同时还一边狠狠踢在她肚子上,直接将她疼醒,满脸惊慌失措与痛苦。 “铸哥,我错了,我错了!铸哥饶命,铸哥饶命啊!” 这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赵铸目光一闪,竟然突然提起脚下美妇,毫不犹豫地扔向沈麟。 “哎呀”一声惨叫响起。 沈麟面无表情地扇出一巴掌。 直接将美妇抽飞。 而赵铸已然跑到门外,声嘶力竭地道:“快,杀了他!” “小杂种,你今日不知死活,敢来赵某地盘,真是不知死活!” “上,都上,赶快把他打成筛子!!” 沈麟嘴角玩味,嗤笑一声,只见那些龙骧虎步的壮汉们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 “砰砰砰.......。”接连数十声枪响。 但紧接着却令人倒吸口气。 就连赵铸都瞳孔一缩,不敢置信低吼道:“不可能!!” 只见那数十枚子弹直接饶过了沈麟,噗噗噗几声直接打在背后的墙壁之上,将整个本就凌乱的总裁办公室激的鸡飞狗跳。 而那个昏死过去的赵曙后妈更是刚被惊醒,便在此惊恐昏阙。 而这次,一股猩红血液自其小腹下流出,顺着双腿滴落在地。 俨然被惊吓过度,小产了。 然而这时无人关注她,甚至赵铸嫌弃厌恶的看完之后,恨恨想道:“待会儿完事后,直接将那贱货从这儿扔下去,免得给老子丢人现眼。” 这时沈麟轻掸衣袖,眉宇一挑,“还有么?” 持枪保安们纷纷目瞪口呆,神色呆滞。 而赵铸不愧是久历商界之人,或多或少也见过一些奇人异士,故而很快稳住心神。 眼看身前十几名保安有些人心惶惶,似有瓦解崩溃趋势,他心神一颤。 当即色厉内荏地吼道:“他这是装神弄鬼,是假的,不要被他的骗术给蒙蔽了,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众人闻言心神一定,不过骗小孩的小把戏罢了,随即再次举枪,朝着沈麟开火。 一脸枪爆声炸响。 沈麟脸色一沉,当即袖袍一卷,便在众人大肝胆欲裂之下,子弹倒飞而回。 整整齐齐、一字排开地立在众人眼前。 凝滞不动。 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少顷,咕噜一道吞咽声。 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咕噜声。 相视一眼,尽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恐不安,头皮都为之发麻。 俄而,一阵惊惧震恐的尖叫声响起,纷纷作鸟兽散。 徒留赵铸一人傻眼愕然地站在原地。 久久未曾动弹。 沈麟走近后,只听闻他喃喃自语地道:“鬼,鬼,你不是人,你是鬼,对,你就是鬼!!”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鬼啊,难怪,难怪!” “你居然是鬼,那就说的通了。你既是鬼,那曙儿他死的不冤,不冤啊。” “原来是你这鬼魂找上来了,哈哈哈,难怪,难怪!!” ........... 看着赵铸已然被吓傻,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俨然是没救了。 不过沈麟倒是没这么容易被骗,幽幽地说道:“我若是告诉你,你那宝贝儿子还有救呢?” 赵铸闻言,无动于衷,仿若痴傻。 沈麟轻笑一声,状若无意地道:“我能废了他,自然也能治好他,难道这你都不明白?” 赵铸闻言豁然抬首,目光死死地盯着沈麟,一字一句地道:“此话当真?” 见这老东西果然上当,沈麟蓦然大笑,指着赵铸几乎笑出眼泪,“你说呢?” 赵铸脸上露出阴晴不定,良久之后,他气息萧索,身影佝偻,垂声道:“你想要什么,赵某人都可答应你,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他目光血红,缓缓言道:“只要你答应,赵某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见赵铸这么有诚意,沈麟渐渐收敛笑意,缓缓言道:“好,赵董事长果然是个好父亲!” 赵铸闻言大喜,正欲道谢时。 沈麟忽然邪魅一笑,“可是,您家那位贵公子,似乎早就归西数个小时了,侄儿恐怕拉不回阳间了啊。” 听此言语,赵铸当即一愣。 俄而,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整个赵氏集团大楼:“沈小杂种,我要你死!!!!!” 无数人闻此怒吼声,几乎下意识地顿步,纷纷愕然抬首。 然而,还不待他们回过神来,便有两道身体从九十九层疾速坠落。 砰砰两声。 便化为两团碎肉与血污。 四处飞溅。 第四章 了却前因 十分钟后,赵氏集团赵铸夫妇跳楼身亡,疑似被仇杀? 瞬间登上南都市新闻头条。 而前往沈氏的沈麟在车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目光一扫,落在那个署名‘昭慕华’的总编辑上,喃喃自语地道:“此文之犀利、见解之深刻,确实是少有啊。” 他心中一动,偏头问道:“能不能将此人挖过来?” 旁边坐着一位大腹便便之人,此人名唤萧腹,乃是南都市的地头蛇! 当然,自然不是混混泼皮,而是站在整个南都商界顶层的存在。 沈麟想要在南都开创一番局面,少不了此人的助力。 至于这位究竟为何愿意靠上来,那就是另外一个缘由了。 经过方才的‘擅自做主’,萧腹已然更进一步,勉强迈入沈麟的圈子了。 他一听沈麟对此人有意,目光小心一探,落在那份‘南都时报’上,心中一动,暗自思索计划,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沈麟轻轻一瞥,淡声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了! 早就等您这句话了。 只见满面笑容的萧腹毫不迟疑地点头,当即排着胸脯承诺,斩钉截铁地道:“公子放心,我下午便将此人待到您面前!” 不管此人缘何如此殷勤,但只要能办事,而且还办的妥妥贴贴,那沈麟就会扶持,尤其是这份态度,让他极为满意,他当即颔首道:“好,那就有劳萧会长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赞言一语三伏热。何况这话赞赏还是出自沈麟之口,那份量就更重了。 这可不是千金万两可以买来的,此言无价啊。 萧腹当即表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诚惶诚恐的半天。 而这时,沉默的半晌的钟魁突然问道:“公子,为何不去救那位陈姑娘?” 本来他该唤主母的,但既属于沈麟的前尘过往,那便不能如此称呼了。 车内霎时沉寂。 萧腹肥胖身子僵直,脸色凝固。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沈麟,见其目光冷淡,便知暴风雨将至。 不过他想错了,此暴风雨却非是冲向钟魁。 只见沈麟眼帘一垂,淡声道:“她早就死了”。 不错,陈灵儿早就死了。 早就被赵曙折辱致死了。 今次沈麟诛杀赵氏父子,也算给她报了大仇。 毕竟夫妻一场,她的恩怨自然落在沈麟身上。 其实,沈麟一直想告诉何云英、告诉陈灵儿,那些财产属于沈氏公产,倘若他沈麟不愿意,谁也夺不走。 但他当初依旧傻乎乎地签了那份离婚协议。 自然不是因为他沈麟确实是个窝囊废,而是他在父母双亡之后,对他最好的便是陈灵儿了。 毕竟他相信,当初陈灵儿真正爱过他。 虽说其后因为何云英的撺掇,从中挑拨,让陈灵儿移情别恋,乃至出轨他人,但毋庸置疑,至少他们真正相爱过。 这,就足够了。 至于何云英,她挑拨离间,拆散沈麟夫妇,还巧夺其族产,实乃罪该万死,让她自尽算是便宜她了。 而且当年夺取完沈麟财产后,并未享受多久,便被赵氏吞并,也算罪有应得。 萧腹更是惊愕,“早就死了?那公子你为何还杀了赵铸父子?” 听到话语中的埋怨之意,沈麟倒也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语气幽幽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赵氏父子与我有灭门之仇,我自然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前方钟魁闻言默然,顿知沈麟心情。 在钟魁看来,公子明知前妻已死,即便杀了赵氏父子也于事无补,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因为,公子还没有丧失良知。 片刻后,钟魁问道:“公子,可是回沈氏?” 他果真是沈麟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沈麟其实一直想去拜祭一下前妻,故而顺势一问。 沈麟目光一抬,轻声道:“去公墓吧”。 公墓,位于南都市南面紫金山外侧。 不过据沈麟所知,当年赵曙为了毁尸灭迹,并未将陈灵儿葬入公墓。 路上买了点火纸、冥币以及冥纸楼等后,便车子停在一处断崖。 沈麟下车,临崖俯瞰,手中火机一点,火纸微燃。 蹲在地上,平静目光幽幽地俯瞰着下方。 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他轻轻一叹,轻声呢喃道:“你我夫妻一场,本该琴瑟相合,奈何天公不允,及至生离死别。既是人祸,也算天意。” “我不怪你夺我财产,怪就怪我醒悟的太晚。” “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的教训,再次发生!” 他目光深沉,语气坚定,缓缓言道:“死过一次,便算新生。” “这一世,我要掌控一切,登临巅峰,再不让悲剧发生,再不会让人践踏!” “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 祭奠完陈灵儿后,萧腹便递过一个电话。 却是叶晴打来,只听那头满是幽怨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出去这么久了。” 沈麟神色一怔,继而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小妮子还是片刻都离不开他啊。 他当即神色温柔,宠溺地轻声回道:“快了,马上回来了。” “唔,那你快点啊。”电话那头,叶晴满是娇气地回道:“你不回来,我有些害怕,睡不着。” 沈麟哑然,继而心中一暖,他知道这丫头其实是担心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他当即安慰道:“别怕,由我在呢。” 因为叶氏中某位掌权者的存在,叶晴也曾多次遭遇刺杀。 数月以来,前来袭杀叶晴的狙击手几近十名之多,不过都被沈麟给暗中料理了。 这也是叶晴缺乏安全感的缘由之一。 安慰好叶晴后,他当即取消去沈氏的行程,对着萧腹、钟魁二人言道:“走吧,回别墅。” 钟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去沈氏复仇了?” 旁侧萧腹倒是悄然松了口气,虽说先前何云英‘跳桥自尽’被他压了下来,但赵氏父子跳楼却上了‘南都时报’头条,算是将沈麟推上了风口浪尖,此时再去撩拨沈氏,恐怕有些不妥。 瞧见萧腹脸上舒缓神色,沈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萧腹讪讪而笑。 沈麟并未在意,只是对钟魁回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重回沈氏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他语气一顿,对着他言道:“不过,这几天你便跟着萧会长,将赵氏集团接收过来吧。” “法人就填你自己了”。 钟魁愕然,面容呆滞;萧腹心脏猝然一缩。 沈麟轻轻一笑,“赵氏集团资产足有两百亿,但百分之八十的股权都掌控在赵氏父子手中。而今他们既死,咱们也该将这块肉吃下了。”他对着萧腹笑道:“想必有关股权转移之事,萧会长已经不陌生吧?” 萧腹当即忙不连跌地点头:“公子放心,从您踏入赵氏集团那刻开始,我就在准备接手赵氏集团的相关手续了。” 他着重申明:“工商那边不用担心,各种手续都已妥当,并无疏漏。”“而且,此次股权转让乃是赵懂事‘自愿’,合理合法,无人指摘。”“另外,那些董事们.........。” 沈麟打断萧腹的话,对着二人言道:“先前说好的,拿出二十亿投入萧会长所在商会,代我保管,另外再从今年的股权分红中抽出两千万无偿赠送给萧氏基金,算是感谢萧会长的招待。” 眼看萧腹将要推辞,他当即摆手道:“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无需推辞。” 见沈麟如此慷慨大方,他顿时心神一松,不管如何,前期投资总算有了回报的希望,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着实够励志啊。 看来,跟着这位,确实有肉吃! 他虽有钱,但毕竟不是开钞票厂的,何况以后花钱的日子还多着嘞。 当然,跟着这位,绝不用担心亏本就是了。 处理完赵氏后,沈麟便在钟魁陪同下回到别墅,萧腹则急吼吼地去接受赵氏集团了。 下车后,沈麟偏头,淡声道:“去忙你的事儿吧”。 钟魁当即称是,虽说他对什么股权、法人以及分红等等一窍不通,但萧腹知道就行,而他只管把萧腹监督好就行。 然后将其行为一一报给沈麟,若是有何不妥,想必公子定会心中有数。 车子发动,眨眼而去。 回身一看,沈麟便愣住了。 只见叶晴一副梨花带雨的站在面前,呜呜不停:“柳姐姐重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沈麟瞳孔一缩,脸色顿时一变,“什么?婉儿受伤了?” 第五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他当即拉着叶晴进屋,霎时四周一阵风吹草动,不过都是影卫。 沈麟左右瞥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带着叶晴直奔那满是血腥气味的房间。 甫一进房,沈麟便眉头一皱,青筋鼓起,暗骂一声,只见除去满地血污外,还有三具黑衣人尸体。 这些人,都是影卫中人! 他匆忙一瞥,心中陡然一沉,都是一击毙命! 来人,是位高手! 这时一道呻吟声响起,紧紧跟随在沈麟身后、拽住沈麟衣袖的叶晴当即惊呼道:“柳姐姐”。 沈麟抬头,当即低吼道:“找死!!” 只见一道蒙面身影正迅疾扑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柳婉儿。 俨然是来收尾的。 或许先前本欲扩大战果,刺杀叶晴,却未料到等来了沈麟。 故而孤注一掷,想要彻底灭杀柳婉儿。 但沈麟既已回来,岂能容其得逞? 只见他抬手便是一抓,那道身影当即停滞在空中,如同冻住。 叶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沈麟出手,俏脸上满是目瞪口呆,呆滞愕然之色,一幅见鬼了表情。 不过沈麟无暇顾忌其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连杀他三位影卫,还要将柳婉儿赶尽杀绝,你们还真是活腻了! 他目光冰冷,蓦然一拳轰出。 那人当即惨叫倒飞,直接撞破窗户,跌落在墙下。 下方当即有六名影卫闪身而出,看着这位‘同僚’,他们齐齐愕然:“是你!!” 那人沉默不语,迅疾贴墙撤退,意欲遁走。 但众人早已被怒火填满,好哇,本以为是外敌入侵,没想到是出了内贼! 真是该死! 连累了首领重伤不说,还差点令夫人丧命,真是该千刀万剐啊! 不由分说,几人一番缠斗之后,便将其擒住。 待押至沈麟面前时,他身上早已多了十数道狰狞豁口,猩红血液沾染衣襟,满是凄凉狼狈。 安抚好叶晴后,他目光冷冽,直视漠然俯瞰着跪下那人。 良久之后,沈麟出声了,如同九幽之音,冥府之言,他缓缓言道:“吴淞,你跟我有两年了吧?” 跪下之人名唤吴淞,乃是沈麟在其走投无路之际招入影卫,算是自家的‘亲信’了,只是连他都未曾想到,这次并非外人袭杀叶晴,而是自己内部之人! 更令沈麟震怒的是,背叛自己的人会是他。 会是这位被自己一手训练、提拔起来的嫡系! 而吴淞事了,沈麟必然会对整个影卫都筛查一遍,否则要是再来一个吴淞,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下方跪地之人沉默不语。 沈麟眼神一寒,似有不耐烦,“说说吧,为何背叛于我,毕竟我待你们不薄吧。” 吴淞身形一颤,犹豫良久之后,方才苦涩地言道:“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吴淞的错,是我对不起婉姐,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听其如此言语,沈麟当即脸色一沉,砰地一声,拍在墙上。 整个别墅都颤抖了几下。 吴淞知道沈麟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这简直都不是此方世界该有的! 他惨然一笑:“公子,我也不会说的,说了你也不会饶了我。” 沈麟身形前倾,目光淡漠,缓缓言道:“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吴淞闻言,身形一僵。 却沉默不语。 吴淞爱过一个女人,两人甚至同居过一段时间,但最终却因对方爱慕虚荣,投向某个公子哥而决裂。 此事沈麟自然知晓,不过当初他并未过多干涩这位兄弟们的私生活,怎料当时一时心软,今日险些铸成大错。 沈麟目光深沉,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人是谁?” 既能反间吴淞,自然是不弱于沈麟的势力,甚至早在他现世之前便早已布局。 吴淞面容痛苦,只是磕头,并不答话。 看着他如此模样,沈麟就气不打一出来,呵斥道:“快说!否则,连我都救不了你那小情人。” 吴淞闻言浑身一颤,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将此事前因后果吐露而出。 原来是他那情人在两个月前突然传讯给他,言受到那位富豪公子哥的迫害,整日被虐待,过得生不如死,想要回到吴淞身边,吴淞当时就急了,直接暗中找上那位公子哥,结果人没见到,却得到一句话:因为集团资金链断裂,想寻求叶姑娘的帮助,请叶姑娘去吃一顿饭,聊聊商业合作。 吴淞自然不知对方打何算盘,而且暗忖不过吃顿饭,应该无碍,所以便擅自替叶晴答应了。 沈麟恨铁不成钢,厉声呵斥道:“你个蠢货,你还没明白么,这是你那位情人给你作的局,目的便是搞垮我们,助她那公子哥掌控我等势力,跟了我这么久,你莫非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 他身子前倾,一字一句地道:“还有,谁给你的胆子,要俘虏晴儿的?” 吴淞痛苦流涕,砰砰磕头道:“公子,都是属下的错,都是属下的错,还请公子看在属下效忠多年的份上,救飞儿一命吧。” 见吴淞仍然纠结那个名唤燕飞的女子,沈麟都快气笑了,他指着吴淞久久未语。 感情这种东西,谁也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控。 有人为了它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也有人为了它,弃之如敝履,毫不在意。 而吴淞便是前一种人。 见对方如此苦苦哀求,旁侧床榻上听了半晌的柳婉儿,艰难睁开双眼,虚弱轻微地唤了一声:“公子”。 沈麟豁然起身,来到床边,问道:“婉儿,你怎么样?” 柳婉儿虚弱一笑,继而对沈麟说:“公子,燕小姐也是个苦命人,你就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沈麟沉默了。 少顷后,他轻叹一声,“好,我答应你。” 柳婉儿闻言露出一丝笑容;下方吴淞顿时神色一松,喜极而泣。 待安排柳婉儿睡下后,沈麟带着吴淞走出房间。 客厅中,跟着后面的吴淞揣揣不安,沈麟沉默不语。 待行至门外,在几位目光喷火的影卫注视下,沈麟头也不回地道:“你走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吴淞浑身一僵,身形愈发显得佝偻。 门外之人也顿时一愣,有人皱眉,有人目光复杂,也有人欲言又止,似要说情。 沈麟置若罔闻,负手而立,目光冷漠。 背叛,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能忍受之事。 吴淞垂头走到沈麟前方,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便默然离去。 待其离开后,沈麟淡声道:“景十,你去查查那燕飞情况究竟如何?若是确实受尽了虐待,你如实来报;若是完好无损.......。” 他眼神冷冽,寒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位隐匿在暗中的灰衣人闻声走出,在场之人纷纷色变。 景十,代号十。 便意味着这位的实力,在公子所有影卫中足以挤进前十! 而在历次任务中,能够动用前十影卫之人,寥寥无几。 当然,让公子真正全力出手之人,更是未曾出现。 或许有人见过,但已经死了。 景十垂头道:“公子放心”。 他有些犹豫,问道:“倘若吴淞阻拦,我该如何?” 沈麟偏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景十心中一颤,当即称是;众人也心神一凛。 暗道,公子威势果然不减当初。 带景十离去后,沈麟便回到房间,刚一踏入,便有一个娇弱身躯扑入怀中。 他冷冽目光早已消失不见,温柔抚摸了一下怀中佳人的柔发,轻声安慰道:“放心,没事了。” 叶晴埋首于沈麟胸怀,紧紧将他箍住,仿若生怕他要离开似的。 沈麟也毫不在意,任由她抱紧自己,一边安慰,一边轻轻呵护。 待叶晴陷入睡眠之后,他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离开之后,他不曾察觉到,叶晴的嘴角轻轻嘟起,但紧绷的全身却悄然放松下来。 她知道沈麟爱她,两人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她也希望当他日后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时,是一个完璧无暇之身。 当然,倘若沈麟现在就要,她虽然有所犹豫,但肯定会给的。 还好,他没有。 不知为何,叶晴悄然送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微微失望。 莫非他还不够爱自己么? 自然无人回答这个问题。 就这般,带着这些幸福的烦恼渐渐沉入梦乡。 而门外,待听到叶晴均匀的轻鼾声后,沈麟便悄然离去了。 俄而,一辆轿车使出别墅。 开向沈氏庄园。 非是族地,而是庄园。 因为,今日正是沈氏的族会之日。 第六章 麒麟威犹在! 提及族会,便不得不提沈麟数日前‘大逆不道’之举动! 数日前,发生一件震动沈氏上下之事! 却说那日,有辆劳斯莱斯驶过天江大桥,直奔西城断桥驿。 停在了沈氏大门前。 沈氏外,当即聚集了数十位左右邻居,小声地议论纷纷。 “不知是谁,莫非是沈氏贵客?” “有可能,毕竟咱们这位沈二爷上位后,可是将沈氏推向了本市十大家族之列啊。即便是当年的沈五爷也不曾做到。” “嘘,噤声!不想活了你?” 那人当即色变,似乎想起当年那场惊天变故。 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就在这时,小轿车门开了。 与此同时,一头雾水的沈氏族长沈镰急匆匆从跑出来,尚未走近便拱手作揖,口中朗声大笑道:“不知哪位贵客登门,沈某有失远迎,还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缀着胡须的下巴张开,几乎快要塞进一个咸鸭蛋。 只见从小轿车内出来的那人浑身休闲服饰,极为随性,仿若放荡不羁,但平和清淡的笑容中似有迷人魅力,令人如沐春风。 他笑着对沈镰道:“二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却见沈镰脸上惊容渐渐消失,瞥了眼年轻人身后那辆劳斯莱斯后,轻淡摆手道:“原来是我沈氏麒麟儿回来了啊,不知在哪儿借来这部豪车,怎么还把开到家里来了?” 年轻人,正是沈麟! 曾经的沈氏麒麟儿,也是曾经的沈氏家族继承人。 不过,之所以是曾经,而非是现在,眼前这个中年人便是罪魁祸首。 当年他嫉恨沈麟获得老爷子赏识,直接将族长之位传给他,而非他沈镰,故而联合外敌将陷害沈麟一家,致使他爹沈琴夫妇惨死,亲妹失踪。 而他,则被这位二叔‘卖’给了何云英,成为陈灵儿的上门夫婿! 不过,今日,他衣锦还乡,强势归来。 目的便是要将昔日属于他的一切都拿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沈氏开始吧! 沈麟看着沈镰,轻轻一笑后,幽幽地言道:“二叔,不知屋内可曾埋伏有刀斧手或者枪手,否则侄儿不敢进啊?” 沈镰当即脸色一沉,指着沈麟厉声道:“放肆!” 话音刚落,一阵咚咚脚步声疾速传来,眨眼间便有十数位西装革履的冷面护卫将沈麟围住。 沈镰当即喝道:“何等不肖子孙,裹挟家族财产擅离家门也就罢了,家族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倒是上门挑衅来了?可曾将家族长辈放在眼里?” 他声音洪大,几乎整条街都听得一清二楚,同时还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厉声指责道:“你可曾将我沈氏族规放在眼里?” 沈氏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似乎预料到接下来必然会出现血腥事件,为了不惹祸上身,纷纷远离。 有人暗道,看来沈二爷要发威了! 那个小子快完了! 却说沈镰大手一挥,“给我将这个忤逆子拿下!” 众人纷纷大喝一声,“是!” 随即如虎狼般恶狠狠地冲上去。 观其模样,俨然是要将沈麟当场格杀! 沈麟笑意收敛,眼中掠过一丝厉色。 当年他如同丧家之犬的逃离这个恶魔之地,他今日却是另一番局面! 洗刷仇恨,夺回族产! 他目光陡然一瞪,抬手就是一拳。 顿时,一阵阵惨叫声响起,护卫尽皆倒飞滚落在地。 沈麟收拳,看向沈镰,幽幽地道:“二叔,你这些狗腿子似乎不行啊。” 沈镰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他哆嗦抬手,怒吼道:“混账!” 沈麟眼中厉色一闪,正欲一拳将其废了。 “爸!是哪个该死的混账敢来挑衅我沈家?真是活腻歪了?”沈镰背后响起一阵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沈麟抬眼看去,只见一道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大刺刺走出,斜眼瞥了下躺在地上的护卫,满是不悦地摆手:“滚,都滚,丢人现眼的东西,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小杂种都收拾不了,还养着你们有何用?” 那些护卫当即飞快爬起身,互相掺扶着走入族内。 那人名唤沈隆,正是沈镰亲生儿子。 不过,却是庶子,也就是私生子。 见到此人,沈麟眼中不受控制地迸出仇恨之色,嘴里阴寒出奇,一字一句地道:“沈隆”。 沈麟心中一叹,果然这位宿主怨气未消。 沈隆瞥了眼门外的劳斯莱斯,嗤笑一声:“哪里偷来的?难道不知偷人东西,不仅会犯法,还会害我沈家丢尽脸面,难道这些你都不知么?” 沈麟目光一闪,忽然上前。 岂料站在沈隆背后的沈镰忽然目光炽烈,同时上前一踏,越过儿子沈隆,抬手就是一拳递出。 几乎与沈麟同时出手! 砰地一声。 场中似有一道音爆炸裂,震得庭院翠叶簌簌而落。 两人各退一步,尽皆看出对方眼中诧异。 沈麟则稍显奇异,而沈镰则满脸不敢置信,当即失声道:“不可能!你怎么会习得武学内功?” 沈麟脸上浮现冷笑,道:“怎么,莫非二叔能修得武学,侄儿就修不得?” 他心中鄙夷,武学是什么玩意,井底之蛙。 沈镰收起脸上震惊,但心中却掀起滔天骇浪,暗道这小杂种当年身受重伤、仓惶逃走,身中数刀后仍然逃脱,几乎成为了他心中一根刺。 未料到消失了十年后,这小杂种居然回来,真是造化弄人。 他暗道,这次,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逃了! 本以为会沦落街头,不料却习得一身武功,得尽快想办法将他彻底除掉了,否则后患无穷! 不过,而今看来,此子似乎实力不弱。 沈镰暗忖,看来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啊。 不过他却不知,沈麟心中同样有些惊诧,暗忖未料到自家这位二叔居然能抗下他半成实力,看来这世间武学内功倒是确有独到之处。 当然,除此之外,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边沈镰心里转着歪念头,脸上却渐渐露出讥讽之色,嗤笑道:“狗肉子上不了正席,你这不知从哪儿坑蒙拐骗偷来的不入流功法也想胜过我沈氏族学?真是痴心妄想。” 沈麟却环视一周,甩了甩手,淡声道:“今日我回来,可不是跟你们逞凶斗狠的。” 正有些吓傻的沈隆逐渐回神,继而满脸羞愧,闻言后当即满脸嗤笑道:“怎么,想要族中收留?你也不打开镜子照照你自己,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想在族中混吃混喝?想得倒挺美!” 沈麟目光复杂,轻轻一叹,“也罢”。 话音刚落,他豁然抬首,身形骤然消失。 沈镰脸色大变,正欲疯狂后撤。 岂料轰隆一声传来,继而便是一道痛苦惨叫声。 沈镰茫然回首,待尘烟落地之后,他忽然发出一道刺破长空的凄厉叫声:“隆儿!” 却见沈麟一手提着沈隆,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观其手中沈隆,已然奄奄一息! “小杂种,我要你死!!!”沈镰气息一张,俨然迈入武学宗师之流。 沈麟将口吐瘀血,双眼翻白,浑身颤抖不止的沈隆随意丢下,看着将要爆发的沈镰,认真地道:“二叔,隆弟虽说适合习武,但奈何资质不高啊,索性我就帮你彻底废了他,也好节省族中资源。不知二叔该如何感谢我?” 沈镰大叫一声,疯狂向沈麟扑来。 他轻轻一笑:“你真想他死?” 沈镰身形戛然而止,看着那如同恶魔般的笑容,他面目狰狞,如同地狱发出的声音,阴恻、幽深而阴寒,“小杂种,敢再动他一下,我必将你老五和你妈那个贱人的骨灰刨出,撒入猪圈,让上百头猪日日践踏,死都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 沈麟笑容渐渐消失,目光森冷而可怕。 袖袍一挥。 昏死在地的沈隆当即痛醒:“啊!!!” “爸,爸,爸,疼,疼,我疼啊!!!” “住手!!!”沈镰疯狂大叫,连忙叫住沈麟。 沈麟将沈隆踢到一边,看得沈镰浑身发抖,双目喷火,好几次才忍住怒火。 他看着沈麟,几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如何才能放了他?” 沈麟目光平淡,直视他少许后,轻声道:“我说过,我今日回来便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们该得的报应,都将由我来审判!” 他眼神冰冷,语气森森,“包括那三条人命!!” “我会将你们背后的人,都挖出来,一个个都跪在我爸妈坟前,磕头谢罪!” “然后........” 他轻轻俯身,静静地吐出两个字:“自裁!” 沈镰看着眼前的熟悉面孔,他眼神阴冷,死死地盯着沈麟。 良久之后,方才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好!好!那你二叔便等着你的报复!” “有胆子,你就来!” 沈麟放声大笑,绕过他走出大门。 第七章 美人如玉! 门外小轿车自动开门,他上车之前,回头看了眼沈府这个牌匾。 目光再落在最深处,里面似有一双冷眼旁观的眼睛。 他深深地看了眼最里面,意味深长。 她转过头后,便钻入车内。 车内还有一人,待他进来后,便轻轻依偎在他怀中。 美人如玉,玉却不如美人。 沈麟轻轻吸力口气,轻声道:“辛苦你了,让你这个千金大小姐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女子温婉贤淑,微闭双眸,低声道:“我的大英雄在的地方可不是穷乡僻壤呢”。 沈麟闻言大笑,将怀中玉人紧紧搂出,似乎一刻也不愿松手。 而怀中佳人同样贪婪的吮-吸着沈麟身上的气息,仿若在无尽的索-取。 透过车窗,沈麟目光之中悄然划过一丝沧桑与幽深。 他心中喃喃自语地道:“时光飞逝,虽只离开了数年,可我却感觉过了百年。” 对了,我的老朋友们,你们都还好么? 恐怕你们没想到吧,兜兜转转,我沈麟居然安然无虞的回来了!” 而他这次“归来”自然不是教训几个身价百亿的小商人,而是另有图谋! 他目光幽远,似能穿过千山万水、重重空间阻隔,直抵某个神秘地方。 那里,才是他日后将要征伐的所在! 继而他目光垂下,低头审视自家,这才是他傲世一切、睥睨天下的资本! 准确来说,是被迫与某位存在融合的强大神魂! 犹记得那日,初始沈麟无法力敌,但在即将被那位神秘存在吞噬时,其却突然后力不继,被沈麟瞅准机会,将其一举吞噬! 从此他便‘继承’了那位的一切! 功法、修为、记忆、势力与所有隐秘! 简直是天外机缘,比中那百亿分之一的福利彩票都还要多。 沈麟在翻开其人记忆中发现,此人在前世渡过仙尊天罚之后,却遭到最亲近的师尊袭杀,盗取了他的仙尊道果,将他打入轮回,几近魂飞魄散。 但好在,他又活过来了! 可惜,好似上天要给他开个玩笑,刚要绝境逢生,凤凰涅槃,便遇到了走投无路、意欲跳崖自尽的沈麟,谁能料到随手抓到一个将死之人,魂魄之力居然这么强,竟然阴沟里翻船,死在沈麟手上了。 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呐! 沈麟轻轻摸了摸手指上一枚扳指,心中幽幽一叹。 成也是它,败也是它,还真叫他对其又爱又恨呐! 扳指之内,别无一物,只有一枚玉莲。 其状萎靡,但生机尚存,似有大道天缘暗藏其内。 玉莲不大,仅巴掌大小。 玄妙不明,但其名唤作‘道果’。 少顷之后,沈麟眼中深邃与沧桑尽逝,唯有精芒与坚毅遗留。 那位神秘人在无背景、无势力、无机缘之下,尚能重修仙尊果位,今世我沈麟握其道果在手,焉能不成就一番伟业? 还有谁能阻挡我复仇之路? 谁能当我大道之敌? 谁也不能!!! 轿车缓缓使出街口,在整条街明暗无双数羡慕嫉妒的眼睛中驶入内城。 作为九朝古都,南都历史文化浓厚,不仅尚武精神浓郁,现代化也同样不分上下,历史与现代、文化与经济等各方风马牛不相及的因素将整座城市给融合成多姿多彩的模样。 而这两劳斯莱斯进入的地方,正是汇聚了南都最为顶尖的富豪居住地。 一片低矮的别墅区。 静谧、干净、舒适以及和谐。 待进入最中央的那栋别墅后,停在门口。 当即有两位等待多时的中年人点头哈腰的跑来,其大腹便便,身形臃肿,但浑身上下少说上百万,就是不穿金戴银。 正是萧腹。 原来方才他率先一步离开,打理好好一切后,等待沈麟二人到来。 萧腹狗腿式的站在车门外,点头哈腰地问道:“叶大小姐、沈公子,住处已经准备好了。” 叶大小姐,单名一个晴字。 叶氏商业帝国继承人。 依偎在沈麟怀中的女子不满地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后,轻咦了一声,“你不是在我们后面么,怎么跑前面去了?” 她也没指望萧腹回答,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当即赔笑道:“小的萧腹,忝为南都市商会会长,三年前小的有幸在帝国商宴上拜见过您一次,您还记得么?” 叶姓女子眼神茫然地看了眼沈麟,似乎在说,有这个人么? 沈麟在她耳畔轻声道:“萧腹,南都商会会长,前年跻身百亿富豪榜,得以入席帝国商宴,前年商宴上远远地拜会过你。” 叶姓小姐当即醒悟,难怪沈麟先前会招此人当那个地头蛇,她当即言道:“哦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不过你当时好像没这么胖吧?” 萧腹当即点头哈腰,“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没想到你还真记着小的呢,真是小的的荣幸啊,荣幸啊。” 叶姓小姐笑呵呵的点了点,随即看了眼外间别墅,赞赏地道:“难得你为我们选了个好地儿,还几次三番的为我们跑前忙后的,真是辛苦你了。” 萧腹几乎热泪盈眶,姑奶奶,等得就是您这句话嘞。 他正欲表几句忠心,顺便再关心关心饮食起居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不过叶姓小姐说完之后,便再次缩在沈麟怀中。 萧腹干笑几声后,连忙赔笑道:“小的真是该死,打扰到大小姐休息了,该死该死。”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给自家甩了两巴掌。 沈麟温煦笑道:“萧会长不必如此,今次有劳会长忙前忙后,帮我们张罗了。” 萧腹心中一动,颇为振奋,当即顺杆子往上爬:“不知姑爷尊姓?” 沈麟含蓄一笑,摆手道:“会长客气,唤我沈麟便可。” 萧腹当即点头,当即恭谨点头,赔笑道:“沈麟?哦好好好,原来是沈........嗯?沈麟?” 忽然他愕然抬首,不敢置信地道:“哪个沈麟?” 沈麟笑了笑,却并不答话,食指方才唇边竖起,“嘘!” 萧腹一见叶大小姐已然睡着了,眼中露出了然神色,继而看着沈麟会心一笑,正欲再恭维几句时,当即一个激灵,臃肿肥胖的身躯嗖地一下让开,让沈麟下车。 看着将叶大小姐公主抱进入别墅的那个年轻背影,他不管后怕,冷汗沁沁。 娘的,老子刚才好像堵门了。 而且还是叶大小姐的门。 真是好险呐。 随即他看向沈麟的背影满是羡慕嫉妒。 还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非常甜。 其实是酸。 他承认,他嫉妒了。 这小子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啊,不然如何能当上叶氏的孙女婿。 他眼神恍惚,喃喃自语地道:“叶氏啊”。 在整个南都市,没有谁真正了解‘叶氏’究竟代表着什么。 除了他萧腹。 还有,这位姑爷竟然是沈麟! 沈氏当年那场公案可是在南都都掀起轩然大波啊。 还有,这小子当年不是被那陈灵儿母女给整得净身出户了么? 他从来勾搭上的叶大小姐? 他目光瞥向沈氏家族方向,嘴角玩味,一想到这位回江猛龙即将与那化鳞在即的地头蛇一较高下,他就浑身颤抖,激动振奋。 当然,最让他期待的还是沈麟、陈灵儿、赵曙这三人之间的夺妻大戏。 当然,倘若叶大小姐也加入进来,那就更好看了。 他喃喃自语地道:“看来,南都市,有好戏要上演了啊。 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娘的,叶大小姐明儿早上从法国、米国还有韩国进口的早餐还没到嘞。 赶紧去催催。 与此同时,在沈麟启衅之后,沈氏族会再次开启! 商讨如何抵御这不速之客、来犯之敌! 第八章 以生命护你! 进入别墅之前,沈麟便随意扫视了几眼,便心中了然,轻轻颔首,看来这个萧腹办事还是蛮稳当的,日后当时可以考虑让他待在身边伺候着。 整栋别墅一里之内,好像并无闲杂人等,莫非是最近被清走得?难怪这么安静。 进入别墅后,屋内水晶灯叮铃作响,随风摇晃;专属于帝国顶层的瓷砖边缘似残留着两点沙砾,看来刚刚完工不久。 此外,客厅内清一色原木家族极具雕匠造诣,非大宗师不可镌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这些小玩意也就几千万,但这位萧会长能在短短五日内完成,必然是花了大价钱,看来这老胖子挺上道的嘛。 随后沈麟将怀中叶大小姐轻轻抱上楼,轻盈脚步入房,屋内智能系统自动调节温度、湿度与光暗程度,彰显柔和、舒缓。 同时,房门自动开启,由米国皇室专供的窗帘、丝绸以及顶级床垫‘仙境’等映入沈麟眼帘。 沈麟心中一松,她生怕这小妮子睡不习惯,还提前专门招呼了一声,还是这些熟悉的东西能让她安然入睡。 轻轻将怀中佳人放下后,看着光洁额头,轻轻地一吻。 吻后,他凝视床上露出甜甜笑容的绝美女子,满眼温柔。 那年,他下山,她上山。 一个是修道入世;一个是买了百余座山。 然后,两个人因为地盘,吵了起来。 最后分道扬镳。 但他却心中浮现隐忧与不安,悄悄跟了上去。 却见她正被人追杀,数百名狙击手将她随从、保镖杀绝。 在她濒临死境之际,他出现了。 然后在她满眼绝望之际,将她救起。 然后飘然离去。 至于那数百名狙击手,早已气绝身亡。 至今无人知晓死亡缘由,被称为帝国史上最大的十大悬案之一。 事后问她被何人追杀,她沉默不语。 显然已然猜到凶手是谁。 他却喃喃自语地道:“不管谁要害你,先过我这一关!” 待叶姓小姐熟睡之后,他正要轻轻离去。 忽而,那只玉手紧紧将他攥住,死死不放开。 一道蚊音声响起:“陪我”。 沈麟默然,然后轻声道:“好”。 然后,就在床边,守了一夜。 一夜过去,沈麟精神抖擞,倒是叶小姐睡眼惺忪,懒腰不断,瞪大眼睛在沈麟身上瞧个不停,左捏捏,又摸摸,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上下其手。 沈麟无奈,“我的小姑奶奶,又怎么了?” 名唤晴儿小叶大小姐嘿嘿一笑,傻傻地笑道:“我就想看看我的驸马大人为何不睡觉也能这么有精神”。 沈麟哑然失笑,轻轻捏了捏叶大小姐的脸,叶晴当即一番张牙舞爪。 少许打闹之后,两人便收拾好下楼。 只见萧腹早已恭候在此,赔笑道:“叶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早餐准备好了。” 说完给二人搬座椅,待二人入座后,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这是德国欧德堡盛产的牛奶,昨日刚产,方才刚到,正鲜。” “还有这个,是今晨刚盛出的豆浆,由京都百年世家傅家傅大厨师亲自给您磨的。刚刚送达,还热着嘞。” “对了,还有,您二位尝尝,这是咱们市长半月前就订好的‘醇蛋挞’,小的擅自做主,先给您二位尝尝。说起这制作蛋挞之人,那可不得了,单凭这份手艺就能入选‘帝国御宴’十厨百艺呢。叶小姐您可要尝尝啊。” 听着萧腹在旁絮絮叨叨,叶晴有些不耐烦,嗯了一声后,萧腹顿时讪讪而笑。 沈麟抬首看着萧腹,颔首笑道:“萧会长费心了”。 萧腹闻言脸上再次挂满笑容,暗道这驸马爷倒是懂礼数,知进退。 随即正要离去时,沈麟叫住了他,吩咐了几件小事。 待听闻这几件小事之后,萧腹当即肃容一正,沉声道:“驸马爷的事儿就是萧某人的事儿,您尽管放心,我必会为您办妥当!” 沈麟轻轻含笑点头,“有劳了”。 “您说哪里话,能为您二位效劳可是我十九辈子都求不来的福份呢。” 这时,叶晴诧异地抬首,疑惑地问道:“为何是十九辈子?不是八辈子么?” 萧腹当即肃然起敬,正色地道:“因为地狱有十八层地狱,小的正是历经了十八层地狱,投了十九次胎转世,得见两位贵人。您说,这不是十九辈子才有的福份么?” 叶晴闻言掩口大笑,沈麟也有些哭笑不得,难怪能混得这么好,原来有一张甜言蜜语嘴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便让萧腹退下了。 待萧腹离去之后,叶晴歪着头问道:“这个萧腹人这么样?” 沈麟轻笑道:“挺像历史上一位名人的”。 叶晴来了兴趣:“谁?” 沈麟目光幽幽,轻轻吐出一个名字:“安禄山”。 叶晴嘴里念叨这个名字,随后嘿嘿一笑:“大忠似奸?” 沈麟莞尔,无奈地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想攀龙附贵罢了,不必担心。” 叶晴哼哼几声后,鄙视了几眼沈麟:“我爷爷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很重要,但还有下半句呢。” 沈麟蓦然神色一肃,恭敬拱手道:“诺,卑职谨记公主殿下教诲!” 叶晴当即喷饭,笑骂:“去你的”。 沈麟朗声一笑。 两人吃完饭后,叶晴慵懒起身,露出诱人曲线。 沈麟唤人收拾好碗筷后,轻声道:“我出去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叶晴下意识地抓住沈麟的手,“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沈麟无奈,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有点黏人。 他脑中浮现了几道身影,轻声道:“不过是些陈年旧怨”。 叶晴哦了一声,但依旧死死抓住不放。 沈麟无奈,稍稍沉吟片刻后,决定还是坦白,“其实是关于我前妻之事,当年她们母女二人夺走我财产,随后立马投入赵氏怀抱。而且,我爸沈琴之死的背后,似乎也有这赵氏的影子,我想去弄清楚。” 夫妻之间最忌猜疑,今次将此事说清楚,当然以前也跟她谈及过有关前妻之事,今日便是彻底做个了解。 叶晴微微一想,沈麟与过往斩断关系便好。 就怕他剪不断理还乱,一直纠缠不清。 她轻轻点头:“我相信你,早点回来。” 沈麟温柔一笑:“好”。 随即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道黑色妖娆身影悄然浮现在窗口,恭声道:“少主”。 沈麟淡声道:“保护好晴儿”。 “是”。 随即他捧起叶晴那张倾国容颜,轻轻地一啄,而后温柔地道:“放心,用不了多久”。 叶晴看了看依旧单膝跪地的那个黑色妖娆身影,轻唔了一声,嘟嘴道:“又让柳姐姐陪我?哼,花心萝卜,怀银!” 沈麟无奈,索性将她拦腰抱起,轻轻一拍翘臀,佯怒道:“你说什么?” 叶晴咯咯直笑:“坏人,坏人。” 沈麟直接将她抱回房。 少许片刻,便走了出来。 临走之前,轻声道:“附近可有人监视、窥探?” 名唤柳婉儿的黑衣女子恭声道:“禀少主,附近千米之内并无任何监视。” 沈麟轻嗯一声,随即吩咐道:“再调十名影卫待命,务必保证她的安危。”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地上女子,面无表情地漠然道:“她若少一根汗毛,你们就都自裁吧。” 柳婉儿娇躯颤抖,恭声称诺。 吩咐完之后,沈麟便对着这个亲手培养的女下属柔声道:“晴儿乃我生命,不可有任何闪失!” 他语气一顿:“但你们也是本座肱骨,也需惜身保命!” 柳婉儿娇躯颤动,脸上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羞涩笑意,几近泛泪地言道:“能得主人怜爱,实乃奴婢万幸!” “奴儿愿为主公赴汤蹈火,生死不惧!” 影卫、柳婉儿都是沈麟从那儿神秘人物的记忆中得来。 一个极其庞大的神秘组织。 修道组织。 沈麟神色动容,俯身轻轻抹去其眸中泪光,柔声道:“嗯,你有心了。” 柳婉儿羞涩一笑,头垂胸前。 沈麟含笑离去,似是极为满意。 离开别墅,早有一道魁梧身影静默待立,其人名唤钟魁,乃是沈麟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后见其无路可去,便随意给了一部‘武宗’级别的功法,从此踏上武修之道! 而今,卖命于沈麟,奔走内外。 钟魁见沈麟出来后,翁声道:“方才得到消息,沈氏家主沈镰与赵氏家主在‘集仙堂’会面,另外那位赵氏少主赵曙也在。” 沈麟闻言,拳头猛然攥紧。 先前,去沈氏耀武扬威便是死去的沈麟‘私心’作祟。 他心中一笑,也罢,你我都要复仇,不过如今看来,倒是你的仇要小一些! 今日,便先将赵曙摆平! 似乎明晰了他心中念头,那抹仇恨之意渐渐消退。 但他知道,这并非消减,而是隐藏。 他精光一闪,收拳不是怕了,而是为了让下次出拳更加强大! 沈麟对着钟魁道:“走吧,去聚仙堂。” 钟魁当即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 引擎低沉,缓慢而沉稳离去。 第九章 一网打尽! 聚仙堂。 位于南都东部,人流稠密之地,商业繁茂,四通八达。 整个南都百分之六十的赋税便出自这里,可谓是大佬横行。 不过,即便如此,一部劳斯莱斯依然恨抢眼。 就这般,在众人瞩目之下,车子停在了聚仙堂。 有人似早有耳闻,当年那个沈氏麒麟儿回来了,而且是带着无上荣光回来的。 据传闻,他的坐骑就是一部这部劳斯莱斯。 看着众人惊叹的目光,车内沈麟神色平淡,一部劳斯莱斯就惊到了,那他基地里几十辆红旗牌怎么算? 要不是怕太过招摇,他绝对不会坐劳斯莱斯这种他车库里最低端的车。 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坐这车不过是区区一富人罢了。 那么沈麟他而今,仅仅只是一介富人么? 自然不是。 否则,那位叶氏掌权人真的会同意叶晴与他交往? 车子停下后,聚仙堂内当即传来一声大笑:“不知哪位贵客莅临我聚仙堂,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沈麟下车,看着脸上堆满笑容的大胖子,脑中浮现出有关此人的资料。 刘广财,南都市首屈一指的大富豪,这聚仙堂便是其名下的一份产业。 平常此人并不进驻此地,今日却突然驾临,看来这背后的水似乎很深呐。 沈麟眸光一闪,心中冷哂,神色平淡。 钟魁下车,将车钥匙直接丢给刘广财,便护送沈麟进去。 刘广财见此几乎一愣,都多少年了,这种迎来送往的小厮活没落在他身上了? 但他脸上非但未曾流露丝毫不悦,反而愈发卑微。 因为,他知道,能在知晓他刘广财背靠那位大人之下,还敢视他与无物,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位大爷更加来头不小啊。 他不敢怠慢,脸上堆笑,“二位,来,楼上请。” “不知二位是品茶还是买醉?亦或者来点..........。” 钟魁甩出一张白金卡,扔在刘广财身上,“找人”。 刘广财当即手忙脚乱地小心拿住,仔细一看后,当即牙根一疼,我的个乖乖哟,原来是他背后那位集团下最高等级的白金卡,这可是全球通用啊。 自家而今身价数十亿,可是连铜牌都没求到呢,全球数百亿人口中,真正能够拥有这种白金卡之人,在华国都找不出几人来,更勿论这小小南都市呢。 恐怖绝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说过这事儿呢。 他当即额上冷汗直冒,对方如此行径,自然不是给他面子。 而是在借他之口,告诉背后那个庞大势力:这事儿,你们不要插手! 刘广财心肝都颤了好几下,当即强行从脸上挤出一丝赔笑,“不知二位贵客要找谁?可需要刘某通报?” 钟魁闻言回头,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说什么?” 刘广财当即脸色一变,有些苍白,连连摆手道:“二位自便,自便,呵呵呵。” 钟魁冷哼一声,正欲离去。 岂料沈麟微微驻步,偏头对着刘广财轻声道:“劳烦帮我告诉那位,以后南都我说了算,他若是有何意见,让他亲自来找我。” 刘广财当即脸色大变,再也无法恢复自然。 而当他回神时,沈麟已在二楼包厢之外。 他负手而立,目光冷漠。 钟魁当即一拳轰出。 尖叫声、怒骂声以及震怒声接连响起。 “啊!!” “放肆!” “谁那么胆子,敢擅闯我等议事之地?活的不耐烦了?” 沈麟却只是笑了笑,悠然道:“都到齐了?” 众人闻言大怒,当即怒骂,各种脏话、废话还有辱骂都一骨碌的蹦出来。 而这些人中,便有沈麟的二叔,沈镰! 沈麟充耳不闻,含笑道:“二叔,侄儿来晚了。”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当即色变,霍然看向沈镰。 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的高瘦老者,阴恻恻地道:“沈二爷,昨日可是你发出的召集令,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该我等一个说法?” 另外几人也同样大怒,莫非这沈老二叛变了? “不错,沈老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莫非就因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才让我等兴师动众的前来,你成天到底在干什么?吃干饭的么?” 眼看众人即将内讧,沈镰当即头大,对沈麟暗恨不已,这小杂种手段果然还是这么阴狠。 他脸上当即挤出笑容:“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容我解释!” 沈麟脸上笑容一敛,冷不丁地道:“诸位可是在等帮手?” 此言一出,几人再次脸色微变,纷纷息声,相视一眼后,下意识地聚拢,目光审视地看向沈麟。 沉默片刻后,有位中年缓缓言道:“不知沈公子今日有何事要与我等商谈?” 沈麟借沈镰之手,将众人召集过来,自然不是请客吃饭。 那他要干什么? 却见沈麟目光轻轻一叹,自语道:“我要干什么?” 随即在众人眼皮一跳之下,他笑道:“我说,从今日起,我想要南都,你们觉得如何?” 此话落下,包厢内外再次陷入死寂。 不过在沈麟对面之人尽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沈麟。 他们神色错愕,相视一眼,咱们没听错吧?这小子想要南都? 你以为这是黑道拼杀么?想要哪儿就出手攻下这片地界? 随即,包厢内响起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 “你想要南都?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我想要南都?哈哈哈,我想要南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现在的小子都是这么狂妄了?啊?” “老子都没你这么嚣张?还想要南都,小爷我还要做总统呢?那地球能答应么?” 沈麟见此,轻轻一叹,朝着最后说话那人微微抬了抬下巴。 顷刻,钟魁身形一闪,便出现那人身前,其脸色剧变,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钟魁提起。 继而咔嚓一声,当即咽气。 这一下,整个包厢都陷入死一片寂静。 众人呆呆地看着如同死鸭子般软软的跌落在地那个胖子。 人人背后一股寒气直往上冒。 他们尽皆一个念头:完了,出大事了。! 要变天了。 因为,死的那人,是南都市茶商会长的独生子。 而且还是老来得子。 对其极其宠爱,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 在整个南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要女人,那还用说,一个眼神,手底下便有无数女人往身上贴。 沈麟踱步上前,轻轻踢了一脚后,轻声道:“第一个”。 此话一出,包厢再次传出刺耳的尖叫声、混乱的咒骂声以及惨叫痛苦声。 但还有几人,尽皆目光死死地盯着沈麟。 沈镰厉声道:“住手!!” 沈麟抬眼,笑道:“不知二叔有何见教?” 听到这声二叔,沈镰不知寒气有多深,但他深深地吸口冷气之后,竭力控制心神,对着沈麟沉声道:“凌儿,你若想要继承你父亲那份遗产,大可回家向族内申请,届时我们共同商议便是,何须将此事闹到这里来?” 沈麟却看了看脚下死不瞑目之人,轻声道:“二叔,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回来争家产的?” 此话一出,沈镰脸色一变。 但还未等他说什么,沈麟蓦然变色,声音如同九幽冥府传出,令人寒气直冒,森然而冷冽,近乎一字一句地道:“我今日归来,便是为复仇来的!” 这时,其他人似有察觉,当即变色狂呼道:“沈二爷速退!” “沈兄小心!” “不好!” 然而,他们都是徒劳了,作了无用功。 只见一阵厉风卷过之后,沈镰便砰地一声,跌落在墙壁之上,重重地摔下。 咚地一声。 沈麟目光森然,放下右手,缓缓言道:“当年你害死我父亲,今日便先收一点利息。” 众人心神大骇,只见沈镰原本饱满强大的气息瞬间萎缩,如同气囊眨眼破开,变得干瘪瘪的。 沈麟却轻轻拍了拍手,含笑道:“不知现在可否谈谈?” 众人相顾对视,缄默不语。 此时包厢内,正聚集着南都市最有权势的几人。 而他们,也正是当年迫害沈琴一家惨死流亡的幕后推手之一。 今日,沈麟便是要让他们将过去所吞下的,全都吐出来! 见识到沈麟手段狠辣之后,其余商富纷纷慷慨解囊,表示愿意为沈氏崛起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岂料听闻这些‘捐献’之后,沈麟摆手道:“诸位放心,我今日前来,可并非强取豪夺的,而是与诸位来做买卖的。” 众人闻言一愣,作买卖? 他们不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断、满地打滚的沈镰与那位早已生息俱泯的茶商会长儿子,他们嘴角抽搐。 说老实话,这些年商场上的风风雨雨他们不是没经历过,可如此出场便令人致死、伤人性命之事倒还真是少见。 可以料想得到,今日之后,不仅仅是那位茶商会长,恐怕整个南都市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在众人愣神期间,沈麟搬来把椅子坐下,笑道:“诸位都别站着了,都坐下谈、坐下谈。” 听得此话,包厢内的人一阵强颜欢笑,颇有赶鸭子上架的趋势。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管其他,今儿先保命再说。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是不是问题。 大不了花个几亿赎身钱,只要能出此地,从此以后见到此人咱必要绕道而行,千万不要再撞见这个煞神了啊。 至于仍然躺在地上干嚎的沈镰,他们理都未理。 然而,事情发展还是超出他们预料。 只见沈麟目光一抬,落在地上装死装哀嚎的沈镰,目光复杂,轻轻一叹,轻声道:“二叔,看来此生你我缘份已尽了啊。” 此言一出,整个包厢再次陷入死一般寂静。 包括正在地上意图以打滚、发疯逃过一劫的沈镰,也豁然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沈麟,一字一句地道:“小杂种,你果真要赶尽杀绝?” 沈麟看也不看他,神色平静,缓缓吐出一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规矩,谁都赖不掉。” 这时钟魁上前,冷冷的目光落在沈镰身上,如同看一堆死物。 这些年,经过沈麟训练,他早已炼得一幅铁石心肠,杀人斩头不过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见此情景,沈镰惨然一笑,看着沈麟的目光满是怨恨、不甘,乃至怨毒之色,“好好好,小杂种,当年没杀了你,真是二叔最大的错误,可惜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今日栽在自家人手里,也算二叔福份。来吧,动手吧!” 沈麟神色平静,眼帘一垂,轻声道:“送二叔上路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见一道咔嚓声。 而这道咔嚓声,也彻底瓦解了其余人的心志,心神彻底崩溃。 噗通一声,一位中年胖子当即瘫软在地,眼神恍惚,呆滞憨傻,神情癫狂而暴虐,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沈麟置若罔闻,轻声道:“诸位,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都陷入诡异的气氛。 第十章 死人如何复仇? 包厢内本有六人,除去那位滥竽充数的茶商会长儿子死不瞑目外,真正出现意外的只有沈镰一人。 其余四人,正是在南都市都排得上号的大佬。 不过此刻这四人中,有两位中年、一位瘦高老人。 还有一位青年。 而今次沈麟来此的目的,正是这个青年。 他名赵曙。 从沈麟出场,到一拳轰杀沈镰,整个过程中,那位青年都未曾说一句话。 自始自终都沉默不语。 并非其人胆小如鼠,而是其心机城府之深,已然媲美诸多老狐狸。 另外三人下意识地看向赵曙,现在场中就他们四人了,而且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该如何,您拿主意吧。 这时,赵曙缓缓抬头,面容清秀,温煦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他含笑道:“沈大哥,何须如此?” 沈麟笑道:“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兄弟。” 赵曙,当年在沈麟父母惨死后,正是此子‘收留’了沈麟的青梅竹马。 而且其出现的时机之恰当、与沈镰父子关系之亲密,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当年沈麟不明白,但而今以沈麟目光来看,或许当年自家那场灭门变故的背后便有这位赵氏少主的影子。 说不定就是沈镰、沈隆父子为了谋夺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不惜勾结赵氏而除掉沈麟一家。 不过可惜的是,在计划如此周密之下,仍然漏掉了一条漏网之鱼。 那就是沈麟。 赵曙笑了笑,满脸关怀道:“不知沈大哥而今可有住处?可需要小弟帮忙的地方?” 沈麟瞥了一眼沈镰,努了努嘴,言道:“倘若我说,请曙弟将我二叔带回去,并告诉他们是你杀的,你能帮我做到么?” 赵曙脸色一滞,继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沈麟,苦笑道:“老实说,麟哥儿你这次闯得祸太大了,即便是小弟也爱莫能助啊。” 在沈赵二人叙旧情时,其余三位顿时心中一松,眼中似有喜色,少主果然交友甚广,连如此煞神都认识了,看来今次命是抱住了。 听完赵曙的话后,沈麟笑着道:“曙弟却是说错了,我可不是来惹事儿的。” 这话一出,连钟魁都不禁看了眼沈麟。 暗道,老大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然越发玲珑剔透了,让人不信服都难啊。 沈麟语不惊人死不休,缓缓言道:“我是回来讨债的”。 赵曙闻言,下意识地瞳孔一缩,一股浓郁的死亡危机笼罩心头,他眼神之中似有阴翳之色,他厉声道:“怎么,你真敢动我不成?” 沈麟失笑,似笑非笑地道:“莫非就凭你收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拦下我?” 话音刚落,包厢之外,几道阴影迅速破窗而入。 钟魁嘿然一笑,一拳递出,便是数人骇然吐血、倒飞而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曙身形猛然作势一扑,瞬间掠至沈麟身前。 钟魁嗤笑一声,沈麟目光玩味,也不见他神色慌张,只是袖袍轻轻一甩,霎时传出一声惨叫。 赵曙惨然倒飞回去,在空中撒下一片血花。 而其家族麾下那三位富商当即色变,再也不敢藏私,纷纷拿出自家绝密防身武器。 只闻砰砰声响起,数枚美制式转轮手枪响起,足足有十余枚子弹射入沈麟身躯之内。 那三位富商见此一喜,纷纷惊呼之后,正要过来补刀,却见沈麟抬首,身形一震。 子弹倏然弹出,反射回去。 噗噗噗三声之后,三位富商瞬间闷哼倒地。 又是三条人命。 这一幕落在赵曙眼中,他终于色变,低呼道:“你果真要赶尽杀绝?” 声音中满是仓惶与失态,其脸色阴沉,阴晴不定,死死地看向沈麟。 而钟魁则眉宇一挑,正欲顺手结果了他,沈麟摆了摆手,走到钟魁身前,蹲下后,摁下其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 赵曙遭此侮辱,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兽吼声后便砰地以头触地。 他嘴里嘶吼道:“沈麟,你今日若不整死我,我必让你沈氏家破人亡,十族尽灭!!” 沈麟目光冷冽,声如九幽之下传来,阴恻而冰寒:“我只问你一件事,灵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灵儿,沈麟前妻。 在他回到南都之前,便获悉陈灵儿已死,而且死了足足五年了。 也就是说,她正是在沈麟离开南都后不久被害。 毋庸置疑,灵儿之死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地上赵曙愕然,灵儿?哪个灵儿? 忽然他咧嘴一笑,蓦然挣脱沈麟束缚,毫无忌惮地猖狂大笑,“你说陈灵儿?你老婆陈灵儿?哈哈哈哈,这个故事说起来就有些长了。不过看在你慷慨献妻的份上,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那个臭婊子是怎么死的。” 他忽然收声,凑近沈麟,满是戏谑、怪笑以及邪恶的低声道:“她是被本公子活活整死的!!” “你想知道本公子怎么整的么?简单,来让我好好跟你唠唠。” 沈麟眼神彻底冰冷,一掌拍下。 不过,在拍下之前,沈麟嘴角噙笑,贴耳轻声道:“你爹已经去了,你走快点,或许能赶上他!” 赵曙瞬间一僵,瞳孔瞪大,仿若不敢置信! 然而沈麟不待他有所反应,当即摁下。 顷刻,发出活猪被开水生烫的极致惨叫声,声音瞬间刺破包厢,传到了聚仙堂外。 而那刘广财早已欲哭无泪,我的祖宗啊,咱这小螺狮道场可经不起你们这些巨龙大鳄之间的斗法啊,饶了小的吧,我就做点小本买卖,折腾不起啊。 但这些话,都在心里埋怨,丝毫不敢道出口。 因为,方才为了确认沈麟的身份,他当即给那位大佬传了音讯,将有关那拥有白金卡的神秘主人的话告诉给自家靠山。 岂料对方沉默了良久之后,蹦出了一句:“月底,我亲自来跟他谈!” “记住,他是你这种小喽喽不可招惹的存在,他若有任何需要,你要倾尽全力来满足他!万万不可有丝毫懈怠!否则,坏了本座的大事,你想死都难!” 这番话一出,刘广财当即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 他可是很清楚背后那位所代表的能量,别说南都市,恐怕在整个华国都能排得上号的。 然而就连他靠山都如此郑重,可想而知,那位年轻公子哥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已经不敢想象,真正是细思极恐啊。 刘广财在楼下暗自踱步,我的个乖乖啊,本以为只是条过江猛龙,岂料竟是一位天上神仙! 他真是又惊又喜,意欲旁敲侧击,却又怕扰了大靠山的好事,但又摁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奇与振奋。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次,或许是他此生鲤鱼跃龙门的最大的机会! 刘广财,抓住它! 抓住它! 忽而,一道凄厉声音传入楼下,他脸色一变。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除了那位赵氏公子,谁能叫的如此惊心动魄? 而就在这时,聚仙堂外不断有急促的汽笛声响起,四面八方、源源不断,而且速度极快,几乎在声音传入的片刻间,便齐齐汇聚在聚仙堂外。 “快,快,快,快去救少主!” 楼内伙计、宾客以及护卫神色大变,尖叫声四起,似是乱象将起。 刘广财见此脸色一变,有些阴晴不定,不过这种迟疑与犹豫仅仅持续了一息。 来人他认识,乃是赵氏的管家赵忠! 他眼中闪过一丝果断与坚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了! 不成功便成仁。 输了,他将在南都一蹶不振,一败涂地;赢了,不仅获得老靠山赏识,说不定还能搭上这位大佬的线。 而且赢面大,风险小,利润更是高的吓人。 旋即他大手一挥,眉宇一竖,厉声道:“放肆,此乃聚仙堂,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话音刚落,自后院蓦然冲出四五十号人,人人目光狠辣,腰间不是别刀,便是藏枪,俨然都不是吃干饭的。 却见外面那些人中某个头目,大声喝道:“快去救公子,还愣着干什么,要是公子掉一根汗毛,咱们都得脑袋搬家!” 听得催促,众人眼神发狠,“冲!” 顿时齐齐冲入聚仙堂。 刘广财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眼中厉色一闪:“都听着,谁敢擅自传入,立刻砍杀!” “若还敢伤人,直接诛杀!” 其身后四五十人下意识色变,这么干的话,那就彻底跟赵氏干起来了。 届时死的人多了,可是会出大事的啊。 刘广财也有些犹豫,但很快便恢复冷冽与狠辣,无毒不丈夫,你们想挡住我高飞之势,那今日便先拿你们祭旗! 他厉声道:“出了事自由我承担,你们怕什么?还有,此事主人也知道,不必担心后患!” 众人闻言,再无后顾之忧。 这时,那些赵氏护卫已然冲了进来。 刘广财大声喝道:“打!” 一场混战当即引发。 呼吸之间,楼下便不断传来砰砰声,大刀砍肉声,凄厉痛苦声,以及桌椅被掀翻砸烂声。 当然,更多的还是混战中那些倒霉蛋被乱刀、短枪砍死毙命的痛苦呻吟声。 流血事件瞬间扩大化。 但就在这时,三具尸体从天而降。 轰隆地一声。 狠狠地砸在堂中的半边长桌上。 轰隆一声,烟尘四起,人人呛鼻后撤。 待尘雾散尽后,众人齐齐后退,倒吸口气。 继而烟尘入体,又是一阵咳嗽响起。 只见那具尸体四肢错乱,或是曲折弓弯,或是骨断筋连,亦或者断肢残臂。 而最让人胆敢欲裂的还是那具被剥皮的年轻尸体。 那些赵氏集团的人,纷纷色变,几乎不忍直视。 有人当即干呕,现场吐了起来,直教人吐的胆肝出喉,苦水呕尽。 就连方才接连砍杀数人、浑身沾满血污的刘广财都眼皮子直跳。 这位爷,整治人的手法果真是闻所未闻呐。 具体如何,根本难以用言语描述,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忍不住打了寒颤,同时心中喟叹,赵公子,下辈子投个好胎,而且记得每次出门之前一定要将眼睛擦亮,万万不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呐。 至于这辈子,呸,还有个屁的这辈子。 就这凄惨模样,恐怕连阎王爷都会嫌弃,直接拒收啊。 踏踏声响起,众人当即回神,齐齐看向木制楼梯,眼神之中满是忌惮、敬畏与惊疑不定。 莫非将赵曙赵公子虐杀的罪魁祸首便是此人? 咦,似乎还有点小帅? 刘广财当即打了个激灵,卑躬屈膝地将他迎下。 弯腰的瞬间,他悄然低声道:“老主说,月底他将亲自过来与您商谈南都事宜。” 沈麟轻描淡写地轻嗯一声,随意扫了一下,最后将目光落在刘广财,轻轻颔首道:“你倒是有心了”。 闻人一声赞,叫人三冬暖呐。 天地良心,他老刘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果然,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沈麟下楼,行至那死不瞑目的赵曙尸体旁,轻轻审视一番后,颔首道:“如此模样,应该入不了轮回了。” 这话,瞬间将那被吓傻的赵忠惊醒,继而满脸悲愤,朝着沈麟厉吼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众人顿时惊醒,但相视一眼后,纷纷脸色犹豫,踟蹰不前。 开玩笑,他们虽行事凶狠,敢打敢杀,但论折磨人,还没见过这么狠的,可想而知自家赵公子死前遭受了多少罪。 那赵忠见众人不敢上前,当即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他再可怕也不过一个人,大家一起上,难道他还能干掉我们这么多人不成?” 众人闻言顿时一狠,扬起手中大刀,嗷嗷叫的冲来,便要朝着沈麟砍下。 却见从其背后蓦然钻出一道壮硕身影,从地上捡起一根桌腿,一记横扫千军便抽飞数人。 随即几个闪身期间,不时传出闷哼跌倒声,痛苦呻吟声,还有头皮发麻的尖叫声。 直至最后,再无一人站立。 出手之人,正是钟魁。 他偏头朝着那赵忠咧嘴一笑,“轮到你了”。 赵忠傻眼神态霎时惊醒,俄而尖叫后退。 钟魁嘿然一声,当即闪身至其身前,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擒住其脖子,押解至沈麟面前跪下。 沈麟居高临下,冷淡地道:“你回去告诉赵董事长,当年他吞了我沈氏两成财产,今日我便要他加倍还回来!” 他一瞥赵曙尸体,淡声道:“他的儿子,便是利息。” 他袖袍一摆,径直离去。 赵忠不知哪来的勇气,蓦然开口道:“小杂种,你杀了我家少爷,老爷绝不放过你的!” 他满脸猖狂,狞笑道:“你最好现在向爷爷求饶,否则你日后想死都难!” “知道么,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他仰天大笑,传遍四方。 沈麟神色古怪,莫名其妙地问道:“死人如何向我复仇?莫非是装作鬼魂?” 赵忠闻言,浑身一僵,满眼骇然,如视魔鬼。 第十一章 参加族会! 钟魁冷哼一声,直接将瘫软的赵忠扔在地上,恶狠狠地道:“今日算你走运”。 刘广财点头哈腰地跟在沈麟后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唯恐他有何不满。 至于赵氏集团被砍伤的这些人,他自然手段化解。 何况,再不济不还有老靠山么。 沈麟看了他一眼,笑道:“财神爷倒是慧眼识明珠,能得刘老板这样的能人,倒有几分‘伯乐’真意。” 刘广财赔笑道:“您这可真是抬举小老儿了,不过您老说得是,若非老爷子抬举,小的岂有今天?” “别的咱不敢打包票,知恩图报的道理小的是时常牢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 沈麟笑了笑,随即稍作沉吟后,言道:“劳烦给财神爷带句话,就说沈某人在沈氏恭候大驾!” 刘广财当即心中一凛,肃然恭声道:“您放心,小的一定将原话送到。” 他知道,这两位巨头一旦碰面,自然不是打打杀杀之事,必是牵动南都乃至整个东南商界的大事! 龙虎汇聚,天地动荡啊。 沈麟拍了拍刘广财的肩膀,而对方也恰到好处地矮了矮身子。 他言道:“放心,赵曙之事并不会牵连到你,你今日做的不错。” 刘广财谦虚一笑,“能为您效劳,是小老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会其他,至于您老说得牵连,更是无从谈起。” 沈麟闻言大笑。 不愧是生意人,上道。 当然,这招细水长流确实符合他胃口。 这时,一道豪车驶来,在刘广财眼皮直跳之下,萧腹那大腹便便的小山般身影快速下车,并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冲到沈麟面前,一旦担忧害怕,“沈公子,您怎么?可有受伤?” “快快快,赶快给沈公子看看,说你呢,该死的,你快点!” 他一边催促随行医师,一边跑到沈麟身侧嘘寒问暖,那模样,简直比伺候主子还要勤勉。 尤其是那股子殷勤劲儿,让刘广财叹为观止。 直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家在南都混了大半年辈子了,就是比不上这位南都市首富。 原来根子出在这儿啊。 他暗道,看来伺候人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得仔细深究啊。 沈麟见萧腹一幅兴师动众的模样,顿时有些苦笑不得,难怪有那么多人拼死拼活也要跻身社会上层,成为别人眼中的达官显贵,换作是谁,也会被副阵仗折服。 当然,他不是常人。 自然不是寻常的追名逐利之辈。 他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赚钱那么简单。 他摆了摆手,让身后钟魁驱散了这些人,让有些手忙脚乱的萧腹有些尴尬。 沈麟笑道:“萧老板切勿误会,沈麟非是娇生惯养之辈,无需如此兴师动众。而且今次并无大碍。倒是让你费心劳力了。” 萧腹闻言,脸上当即转阴为晴,连连摆手,笑呵呵地道:“公子客气,客气了哟,咱们何须如此见外。毕竟都是南都一份子,您今次回来,想必是要在南都干一番大事业,萧某不才,愿意为沈公子鞍前马后,略尽绵薄之力,以了我拳拳之心。” 两人都是明白人,萧腹想借沈麟搭上叶氏,而沈麟也有意借萧腹之势,来完成自家心中谋划。 两人算是珠帘合璧,互通有无。 当然,沈麟不知傻子,他萧腹若果真想要更上一层楼,从南都走出,跻身真正的帝国上层,自然不是靠区区巴结殷勤便可获得,还需要展露一定的实力、财力以及手段。 而沈麟,便成为了这个‘考察人’。 日后或许便可将其举荐于叶老爷子。 当然,此事八字还没一撇,日后之事谁也料不到,说不定两人日后便会因为某事一拍两散了呢。 这时萧腹才注意到沈麟背后那位小老头,惊诧一声,言道:“咦,这不是刘老板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广财早已摁捺多时,他当即压下心中振奋,含笑行礼道:“萧会长,刘老儿有礼了。” 萧腹敷衍了事地摆了摆手,“有礼有礼”。 随即他看向沈麟,问道:“敢问沈公子接下来可是要去赵氏集团?” 沈麟闻言一笑,继而摇头道:“不,接下来,回家。” 回家? 萧腹下意识点头,刘广财似乎也想随其一起。 忽而,萧腹脸色微变,小心地道:“您说得,可是沈家?” 沈麟笑而不语,对着刘广财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这时,钟魁将车开来,沈麟上车后,对着二人笑道:“怎么,二位也有心来我沈氏一行?” 刘广财倒是想要好好在接触接触,但萧腹这个狗腿子却罕见摆手,笑道:“沈公子既是家事在身,萧某就不便前往了。” 说完他朝沈麟微微躬身,“萧某便在别墅恭候公子凯旋”。 旁侧刘广财醒悟,额上冷汗直冒,暗骂自己一声,差点坏了大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谁会希望处理家事时,外人在场?那不是给自家难堪么? 沈麟大有深意地看了眼萧腹,知礼数、懂进退、会变通,难怪能走到今天,果然名不虚传。 随即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城外沈氏庄园外,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停在大门口。 而此刻屋内正在对沈琴遗产是否转让给沈麟而辩论不休。 其中以二房沈隆为首之人言辞凿凿,厉声道:“沈麟手段毒辣,蛇蝎心肠,实在不足以接掌族内资产,否则必将我沈氏带向深渊,故而我提议将五叔当年的遗产悉数充公,纳入族会基金之中,用作族中子弟的教育、商业培训以及庶脉资助等方面,如此也好过扔给那个小貉子!” 刚从车内出来,便听到如此言语的沈麟轻轻一笑,挥了挥手,止住进去通报的那个庶脉堂弟。 在沈隆大义凛然地说出那番话时,场外不少庶脉族人纷纷热泪盈眶,就差磕头纳拜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轻笑声:“可为何我却听说,二叔早已将我爹这份遗产收为己有,四年前便将其存入瑞士银行。” 他转头对着脸色微变的沈隆道:“似乎,正是你的身份开的账户。” 此话一出,堂中数人色变,不少人更是霍然起身,指着脸色苍白的沈隆,厉声道:“此事当真?” 眼见自家苦心经营的局面被沈麟一句话攻破,沈隆下意识倒退数步,色厉内荏地道:“胡说,他在颠倒是非,我爹不可能这么做,对了?此人是何人,有何资格来我沈氏族会,快将他打出去!!” 不少醒悟,纷纷看向沈麟,怒目而视。 沈氏族会岂能有外人介入,不少人直接喝道:“还不快滚出去!” “不错,哪来的野猴子,还不快滚出去。” 第十二章 雄狮迟暮! 这些人,无一不是沈隆阵营之人,或是在其面前卑躬屈膝之人,或是狼狈为奸,亦或者服低做下的狗腿子们。 当然,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尽皆受了沈隆父子的恩惠或者贿赂。 而且,这些‘恩惠’都来自他爹沈琴的遗产!! 沈麟渐渐收敛笑容,袖袍一甩,啪啪声接连响起。 当即传出数道惊呼、痛呼声,还有人连桌带椅向后倒去,堂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肃静!!” 一道极有威严的苍老声响起,众人惊怒声方才渐渐消停,但被扇过巴掌之人无一不怒视沈麟,眼珠子内几近喷火。 而沈麟置若罔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正中那位沉默寡言的老人。 老人名唤沈崇。 按辈分来算,应该算是沈麟的爷爷辈。 当然,沈麟自然不是沈崇的直系子孙,他的直系子孙正是沈镰、沈隆父子! 沈崇身形瘦高,弄眉狭眼,如同钩弧,想来应该经常眯眼。 他看向沈麟,眸中似有幽光闪逝,一闪而过。 沈麟坦然对视,甚至眼中还有一丝戏谑。 以及一丝玩味之色。 当年沈琴夫妇惨遭陷害,倘若没有这位的袖手旁观,便不会有此恶变。 但他,终究还是关上了沈琴求救的窗户,任由沈镰父子为非作歹,蚕食族产! 老人沉默半晌后,徐徐言道:“非我沈氏族人,不可踏入族会,敢问尊驾何人,缘何前来搅扰我沈氏?” 众人闻言,顿时醒悟,老爷子这招高明啊。 管你是不是沈琴的儿子,反正我们不认。 当然,这也就是他们臆想罢了,毕竟老爷子可是以‘老眼昏花’搪塞过去,他们可不行。 倒是沈麟闻言,他自然听出老头子的装聋作哑,也不拆穿,直接顺着台阶下,轻笑一声后,幽幽言道:“原来诸位都不认识我啊”。 他环视一周后,径直走到左下位的空椅上,对着众人笑道:“郑重自我介绍一下,我爸沈琴,我叫沈麟,乃是曾经的沈氏继承人。” 他笑意一收,淡声道:“还要装傻么?” 话虽对着堂中其余人,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老头子沈崇。 场面霎时静寂,不少人阴晴不定,也有人微微皱眉,似有不悦。 他们乃是沈隆阵营,甚至还有老爷子的心腹在内,对沈麟不宣而入自然极其不感冒。 其余人则是看老爷子也沉默不语,顿知此中定有详情。 这些人都在观望,尚且不知事情发展,唯有作壁上观。 他们便是沈氏家族的庶脉之人。 这时听见沈麟嗤笑声,旁人脸色微动,但都还坐得住,倒是沈隆当即跳出,厉声道:“沈麟你休要猖狂,此地是我沈氏族议,你举止如此冒犯,可是将诸脉叔伯大爷放在眼中?” “可曾将我沈氏族规放在眼里?” 他冷笑道:“莫以为在外面骗了几个臭钱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要知道,只要你一日姓沈,便要听从家族的命令!” 此话一出,他的那些狗腿当即附和:“就是,既是沈氏之人,自然要听从家族命令!” “隆少爷所言极是,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既为沈氏族人,自当受我沈氏族规,否则都照你这般乱来,那这个家族岂不是都乱套了?” “正是此理,沈麟,莫以为你在外面可以杨武杨威,但只要你回到族中,一切行为举止都要听族内吩咐,族规仍在,岂能容你乱来?” 诸多质问、警告以及训斥话语接踵而来,沈麟笑意彻底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爷子沈崇。 对方看似慈眉善目,但此刻这番局面,若不是他默许,谁敢放肆? 沈氏家族传承两百多年了,在南都市诸多行业皆有涉猎,甚至在海外都还有产业拓展,但这些商业机密以沈麟的资格地位是无法知晓的。 除非沈崇将沈麟纳入沈氏核心之中,否则单是当年那数亿嫁妆如何从陈灵儿母女手中过手,再经赵氏父子一番运作后,最终被沈崇截流之事,沈麟都无法知晓。 不错,先前沈麟之所以未曾从赵氏集团发现那数亿‘嫁妆’,便是因为早已被这位老爷子半道截胡了。 而且还是以赵铸都不曾知晓的方式,若不是发现赵铸那小老婆与赵忠有一腿,沈麟都不知道背后有老爷子的身影。 这时沈崇微微抬眼,众人霎时偃旗息鼓,他轻轻挪动了下屁股后,再定睛仔细一瞧后,当即恍然道:“原来是小凌儿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几时回来的?” 老狐狸,你可真能装的啊! 他就不信,昨日在沈氏发生之事未曾传入他耳中。 而且,想必以这位老爷子的手段,沈镰之死必然也知道了吧。 可观沈隆这个蠢货的模样,似乎还一无所知啊。 沈麟有些悚然,暗道这老家伙对沈氏的掌控之深,竟如此恐怖,果然是老奸巨猾啊。 知道老爷子是在装腔作势,沈麟笑了笑,深深地看了眼沈隆一眼后,大有深意地道:“二叔身故,侄儿特意敢来吊唁,岂料碰上族会,倒是小子唐突了各位族老。” “二叔亡故?”有人懵然问道。 “族长死了?怎么回事?他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有人脸色稍白。 不管旁人如何,场中真正变色之色,只有两人,一为沈隆,他脸色霍然大变,当即脱口而出地道:“不可能!爸他怎么可能出现意外!你撒谎!” 老爷子沈崇同样色变,他眉头低敛,似有些惊诧。 至于堂中其他人更是震惊地目瞪口呆,半晌未曾反应过来。 沈麟轻笑道:“怎么,自家老子死了都不知,你这作儿子的是否有些失败啊。”他对着沈隆言道。 此时的沈隆自然无心计较沈麟话里话外的明讥暗讽,听闻沈镰死了,他如同天塌地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俨然魂不守舍。 倒是沈崇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通知后事堂,将族长遗体接回,安排好归葬之事。” 堂下一人起身而立,恭声道:“谨遵老祖命令”。 沈隆终于回神,忽然嚎啕大哭,“爸,爸,你死的好惨呐,你死的好惨呐。” 他猛然扑到沈崇膝下,大哭道:“爷爷,爷爷你要为孙儿作主啊,我爸定然是被这沈麟说杀,还请爷爷降下族规,杀了这个丧门星啊!” 族堂之中哀嚎声响起,极其刺耳,无人知晓沈隆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假,但哭声倒是响亮。 沈崇听闻儿子死了,当即老了几十岁,再不复先前威武。 如同雄狮,步入迟暮之年。 霸气不再。 第十三章 镇杀沈隆! 沈崇听闻儿子死了,当即老了几十岁,但眼中冷冽之色犹如寒刀利刃,直接刺进沈麟心脏。 他一字一句地道:“杀害同族,简直禽兽不如,按照族规,理应凌迟!族中对于这种道德败坏、无亲无族、不仁不义之人,向来是有恶必惩,绝不姑息!!” 沈崇气场瞬间散发,一股无形的族长威严充斥房间内,只见他方脸肃目,沉声道:“沈麟我且问你,老儿果真是你杀的?” 此言一落,如同一锤定音,将沈麟罪行敲定,倘若他果真应下,就真的再无回寰余地了。 如此,在沈隆咬牙切齿、沈崇面无表情以及其余沈氏族人众目睽睽之下,沈麟轻轻一笑。 他环视一周后,笑容微敛连,直视沈崇,幽幽地言道:“是我杀的当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 沈隆闻言,再也抑制不住,疯狂向着沈麟冲来,全然忘了当日被沈麟整治的痛苦与凄惨。 不过若是有心人观察,便可发现沈隆只是张牙舞爪的胡乱挥舞,却并未靠近沈麟半步,一直待在沈崇丈许范围之内。 倒是沈崇听闻此言后,当即脸色一沉,似在爆发边缘地厉声道:“倘若你果真杀害亲族,待家族查实后,必会按照族规处置!” 他大义凛然地沉声道:“不管是谁,只要违反族规乃至同族相残,都需得到应有的惩戒!!” 老祖此话落下,族会众人纷纷叫好,尽皆心悦诚服地恭声道:“老祖英明!” “你说都会得到应有的惩戒?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一道朗声大笑语声响起。 沈崇见发笑之人正是沈麟,当即脸色不悦,“莫非你对族规何异议不成?” “放肆!族规乃是历代老祖为家族繁荣昌盛所设下,你有何资格质疑?真是可曾将历代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可曾将老祖放在眼里!!”有位族老再也听不下去了,当即厉声斥喝道。 沈隆见沈麟再次挑衅族会威严,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喜色,当即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嚣道:“此子先害家父在先,此刻又无理挑衅族会,藐视历代祖宗所设族规法度,实在是该杀!!” “不错,该杀!如此狂悖无礼之子,不杀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愤!” “就是,这连自家二叔都敢杀,日后是不是会连我等也一块杀了?” “嘿,老家伙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如此举动莫非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看着族中大半都训斥沈麟,尽皆怒目而视、义愤填膺,俨然被拧成一股绳。 沈麟却恍若未闻,不禁唾面自干,还谦虚一笑。 待众人渐渐骂累之后,他环视一周,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骂够了么?” 此话如同彻底点爆整个族会大堂,纷纷摩拳擦掌,作出意欲大打出手之势。 这一刻,就连沈崇都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他倒想看看这个小畜牲如何抵挡众怒! 却见沈麟极其嫌弃地向前一拨,顿时族人纷纷咳血倒飞,伴随着惨叫声落地。 除了几个年纪实在太大,几乎七老八十了,禁不住沈麟折腾了方才作罢。 砰砰声、哎哟惨叫声以及倒吸冷气声在堂内杂乱响起,沈崇面色一变,渐渐阴沉。 这个小貉子果然学了些歪门邪道,哼,想要凭借这些打打杀杀便要抢夺族产,真是痴心妄想! 看着满地桌椅到处翻飞,族老们横七竖八地痛苦躺着,沈崇除了脸色难看之外,再无其他神色。 这让站在沈崇旁侧的沈隆大为惊诧,同样也对沈麟实力突风猛进的震撼与恐惧,这小杂种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武打功夫,几次三番地掀翻他的护卫与杀手,当日就该将他除掉,否则怎会酿成如此大祸。 他脸色泛起怨恨,毫不犹豫地逃出怀中一柄袖珍手枪,朝着沈麟啪啪两声。 枪鸣声瞬间笼罩整个族会大堂,甚至将庄园外的护卫都迅速吸引过来。 而在枪响的第一瞬间,沈麟霍然转头,目光冷冽,轻轻一抓。 “你敢!”沈崇猛然惊醒,下意识地威胁道。 沈麟大笑道:“我有何不敢?” 话音刚落,他看着眼中有怨恨转为惊恐的沈隆,这一刻他终于想起当日正是此子给他此生难以洗刷的耻辱!! 而此刻,这张心心念念数日的可恶面孔近在咫尺,他却无能为力。 沈麟轻轻一笑,继而笑意收敛,语气阴寒而冷冽,如同裂风刺骨、冻雪沁脾,令他们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当初,是谁将我爸妈族产侵占?” “又是谁让我赶出家门、流浪街头?” 他双目血红,血丝弥漫,如同疯魔般,一字一句地道:“还有,是谁,间接害死了我前妻?” 沈麟手中提拧着被扼住喉咙的沈隆,也不管他妆若猪肝、几近窒息的脸色,缓缓向着沈崇走去。 “沈麟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沈隆,他可是你堂弟啊!!”沈隆的亲叔叔当即斥喝道。 不过也有人意识到不妥,当即拉住沈隆叔叔,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沈麟你有何要求,尽管直言,家族一定想办法满足!” “千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沈麟掌杀沈镰之事他们毕竟只是道听途说,有些半信半疑。 即便是方才沈麟以一种诡异姿态躲过沈隆子弹,他也一直以为是某种武术。 还有些鄙视、瞧不起,暗忖不过是些拳脚功夫。 故而依旧不敢相信沈麟会下此辣手。 但场中还有一人,早已肃穆以待。 那人正是沈崇。 只见他目光死死盯着沈麟,语气却逐渐缓和,“麟儿你有何困难,只管跟家族说,老祖我会尽全力满足你!” 他目光一转,轻轻一扫沈隆后,郑重地道:“同族相残,必会为外人所不耻!麟儿,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沈麟闻言大笑,笑声响彻整个族会大堂。 俄而,笑声骤罢,一个手掌瞬间落下。 啪地一声,沈隆嘴里血沫横飞,牙齿再次掉落四五颗,算上先前掌掴掉的,沈隆直接掉了小半。 甚至连带着他的左半边脸都彻底凹陷进去了。 “沈淋!!!肾霖!!!!”吐字不清晰的沈隆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有本事你杀我,杀了老子,你有种就杀了老子啊!” “今儿当着诸位族老的面,当着老祖的面,杀了我!” 他眼露癫意,疯狂挣脱沈麟钳制,噗通跌倒在地,猖狂大叫道:“来啊,你动手啊,你个小杂种有本事就动手了,要么今儿彻底了解我,要么被老子纠缠一辈子!!!” “哈哈哈哈,你辈子,你的女人、你的族产老子都霸占过,怎么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对了,你爹娘的墓碑.........。” 噗嗤一声。 一道光芒瞬间绕过沈隆脖颈。 打了个璇儿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沈隆却戛然而止,眼珠瞪大,双手死死捂住脖颈,口中嗬嗬叫着。 他的眼神中似还残留着不敢置信之色。 致死都未曾料到,沈麟会当着所有沈氏族老的面、当着老祖沈崇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下如此辣手! 这一刻,整个族会厅堂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呼啸声响起,秋风掠过,却带给了众人寒冬腊月的冷冽与森寒。 俄而,一阵阵怒斥声、震怒声、咒骂声以及凄厉惨叫声响起。 有人疯狂朝着沈麟扑来,意欲同归于尽;有人脸色惨白,踉踉跄跄地撞开大门,朝外仓惶跳去;也有人直接目瞪口呆,迟迟未曾醒过来;更有人神色癫疯,大声尖叫嗷嚎,好似被吓惨了。 第十四章 围点打援 这一刻沈崇瞪大双目,看向沈麟的眼神近乎呆滞,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孙儿惨死于当前,他的苍容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来。 沈麟甩掉沈隆尸体之后,倾身向前,轻声问道:“三爷爷,白发人送黑人的滋味如何?” “现在,你明白孙儿当初的心情了吧?父母惨死身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受真的很痛苦啊。” 沈崇眼珠凝滞,死死地盯着沈麟,如同虬根青筋鼓起,嘴里传来崩崩的碎牙声,血液自嘴角流下。 他一字一句地诅咒道:“小畜牲,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老头子我再下面等着你!!” 话音刚落,他嘴里猝然响起一道轻破声,继而眼珠一鼓,身形便渐渐僵直。 族会堂中纷纷大乱,更有嘶声怒吼:“沈麟你竟然逼死老族长!你该死!” 至于沈麟更是瞳孔一缩,立马朝着沈崇一拍。 其嘴里当即吐出一口瘀血。 瘀血带乌,红中蕴黑。 沈麟目光冷冽,直接爆喝道:“都退开!” 众人当即被震开。 他趋身上前,抬起沈崇枯槁手腕,稍稍感应一番后,当即朝着沈崇胸腹轻轻一拍。 众人尽皆变色,厉声疾呼地喊道:“你想干什么?” “快住手!你想死老族长不成?” “沈麟!你放肆!大胆!” 沈麟充耳不闻,并且连续在沈崇胸前拍了三下后,方才住手。 待其余族老围拢,将要将沈麟碎尸万段时,一阵轻微咳嗽声响起。 诸位族老当即大喜,“族长醒了!” “什么?快让开让开!” 却见沈崇稍稍咳嗽几声后,缓缓抬起双眼,复杂地看了眼沈麟,虚弱地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族人看了眼司马元后,有些犹豫。 沈崇当即沉喝道:“出去!” 离开之前,他目光落下沈隆尸体上,闭眼漠声道:“把隆儿尸体先带下去吧”。 几人抬着沈隆尸体,恨恨地看了眼沈麟后,不甘地退下。 待族人离开后,沈崇面无表情地道:“方才你虽救我一命,但不要奢求我会放过你。” 他眼光如毒狼恶虎,一字一句地道:“若有良机,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剁下小畜牲你的脑袋,以血祭我儿孙!” 沈麟脸上一笑,也不以为意,“三爷爷想要为二叔、隆弟报仇,随时都可以。” 沈崇话语中的怨毒之意,他毫不在意,其实若非顾忌沈崇死后会影响他掌权沈氏,今日说不得就将他一并解决了。 不过沈崇对沈氏有功,非大罪不可轻动,一旦贸然出手,别说掌权沈氏,说不定在南都市的根基都会被悉数拔掉。 如果说他杀沈镰、沈隆父子是为父母报仇,那么倘若他敢对沈崇出手,那便是真正的以下犯上、忤逆尊长了。 沈麟心中暗叹,这个世界终究是被‘礼法’包容的世界,尊老爱幼、崇尊礼贤乃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一旦贸然越过,必会头破血流。 过了片刻,沈崇缓缓言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会堂中一片寂静,死一片寂静。 面对沈崇灼灼的目光,沈麟坦然对视,淡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沈崇手杖触底,痛心疾首地道:“那也不至于将你隆弟杀了”。 沈麟眼帘一垂,徐徐言道:“父债子还”。 砰地一声。 只见沈崇当即手中权杖一甩,砸在地上。 他厉声道:“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沈麟漠声道:“三爷您是一家之主,谁敢不敬?” 沈崇直接气得缓不过劲来,指着沈麟直哆嗦。 这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 不过沈麟并未让沈崇久等,他负手而立,走到窗前。 稍稍沉默少许后,淡声道:“我要整个沈氏”。 沈崇自然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当即瞪大苍目,浑浊的双眼骤然爆出精光,不敢置信地大声道:“你说什么?” 沈麟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我说,孙儿想要整个沈氏!” 他语气一顿,缓缓言道:“不仅仅是南都沈氏,还有其余诸脉!” 他目光一凝,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主脉!!” 他眼中似有炽热的熊熊烈火在燃烧,这种烈火将他的英俊与风度带向另外一种高度。 那种高度,被唤作野心。 沈崇怔怔未语,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麟,缄默其口。 不知过去多久,沈崇涩然开口道:“你在外面究竟经历了什么?有何底气敢跟诸脉叫嚣?” 他脸色渐渐恢复淡漠,冷眼看着沈麟,不屑地道:“莫非就凭这些拳脚功夫,便可逼迫诸脉乃至主脉臣服?” 他朗声大笑,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沈麟,“如果你真是这样,那就太小觑我沈氏全脉了。” 听见沈崇奚落声,沈麟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丢下一句:“那三爷您就拭目以待吧。” 沈崇冷笑道:“那就走着瞧”。 沈麟轻轻含笑,继而话锋一转,“既然想要掌控沈氏,那首先南都沈家自然要听孙儿的吧。” 沈崇闻言嗤笑一声,“你想要,就去拿啊,别到时候牙口不好,磕掉了牙。” 这是极其不看好他沈麟啊。 沈麟轻笑一声,幽幽言道:“沈氏这些年的违法贸易、行贿官方、操控市价打压同行、逼迫商主就范等等诸多触犯法律事件都在孙儿掌控之中。” 听沈麟这意思,似要借助官方来插手啊? 他一脸诧异地看向沈麟,莫非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么,要真计较法律,那他沈麟不是第一个被抓乃至被枪毙的么? 却见沈麟笑着道:“莫非三爷觉得,有何不妥?” 沈崇蓦然一笑,满眼满意地颔首道:“不,你能想到用此法,倒确实大出我意料之外。” 他笑容一敛,轻声道:“必要时,公检法都到场,否则世间公正岂有昭雪之日?” 沈麟闻声扑哧一笑,继而捧腹大笑,大笑不止。 此举弄的沈崇一脸懵逼,继而恼羞成怒地斥声道:“笑什么?” 沈麟笑得无法弯腰。 沈崇则心中骤然浮现不安。 突然,他脸色大变,“老四、老五!!” 老三,是沈崇第四、第五个儿子。 也就是沈麟的四叔、五叔。 这两人都是沈崇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掌控南都沈氏家族的倚仗。 只不过都一南一北镇守在家门之外,一时半会回不来。 不过沈崇早有准备,在沈麟杀掉沈镰时,便将二人急急召回。 目前已经在路上了。 沈崇喃喃自语地道:“没事的,没事的。” 忽而,一道影子闪入,掠至沈麟身侧,轻声道:“解决了”。 沈崇浑身陡然一震,看向沈麟的目光极尽怨毒,他一字一句地道:“畜牲!畜牲!” 他再也抑制不住,狂声咆哮道:“小畜牲,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沈麟目光淡漠,负手而立。 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崇作垂死的挣扎。 而会堂之外,随着不少仆人相继跑来,脸色焦急地在其等耳畔低语几句后,尽皆脸色惨白,不敢置信。 最终,一切喧闹、咒骂、不甘以及痛苦等,尽皆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谦卑恭谨之色。 第十五章 目的,掌控南都商界! 沈崇只觉天塌地陷,倘若这两人有何不逮,他这一脉可就彻底没落了。 此刻的他无暇去悲恸,但心中早已悲愤欲绝,他怒吼道:“你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如何?” 沈崇嘶吼着,疯狂大叫着,“你说啊,你说啊。” 看着如同疯狗的沈崇,沈麟眼中并无丝毫怜悯,反而冷笑道:“很心痛?是不是心如刀绞?是不是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他脸上似哭似笑,非哭非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那当初我爸妈被二叔陷害惨死之际,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 “莫非他们不是沈家人,不是沈家一份子么?” 他朗声大笑,畅快大笑,一种大仇得报的大笑。 笑罢,沈麟对着沈崇言道:“放心,二爷,孙儿不会动您一根毫毛!” “您是我沈氏的底蕴,是柱石!我怎么会轻易动您呢?” 沈崇神色大恐,而今虽未转秋,他却浑身一冷,如堕冰窖。 他惨然一笑,“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你肯放过你那些叔叔伯伯,我都答应你!” 沈麟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冷淡,不屑一顾。 他嗤笑道:“莫非你真以为孙儿是为了沈家这点蚊子肉回来的?” 话语中浓浓的不屑当即让沈崇大怒,羞愤怒喝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麟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缓缓言道:“我要沈氏成为我爪牙,我还要整个南都市!” 他身形前倾,大有深意地道:“二爷,您能帮我做到么?” 他要整个南都? 这小貉子莫非疯了? 他要干什么? 想都不想,沈崇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他冷笑道:“老头子虽然看重我沈家传承,但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作出投敌叛国的行为!” 他看着沈麟的眼中有些痛心疾首:“没想到你出去几年,好的没学,反倒投靠了外国资本主义、邪恶恐~怖主义,你真是让我心寒,让我心寒啊!” 沈麟闻言一怔,继而摇头失笑。 他本不屑于辩解,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轻描淡写地道:“二爷莫非以为孙儿真是那等不知家国根本、不知恩义的叛国悖逆之徒么?” 他不屑地道:“我要南都市,自然会通过正当的手段,那些鬼蜮伎俩我不屑为之!” 这话简直是将沈崇这几十年的智慧狠狠地摁在地上践踏! 而且是踩上了数十脚后,又反复摩擦! 他终于抑制不住地怒吼道:“鬼蜮伎俩?你杀了二叔、废你堂兄,埋伏老五、四儿,就不是鬼蜮伎俩?” 沈麟目光平淡,徐徐言道:“自古兵家之道,在于奇正结合。” 他环视一周后,淡声言道:“今次孙儿之所以登门拜访,一则是为了为父母报仇,二则也是给二爷您面子。” 他语气一顿,声音稍沉地道:“我就是要沈家上下知道,从今日之后,二叔的声音已然完全消失,您的时代也已过去。” 他目光咄咄逼人,近乎一字一句地道:“今后,沈家上下,当以我为尊!” “如有不服,当如同此柱!” 话音刚落,族堂内足足六根三人合抱大小的水泥石柱瞬间蹦碎! 整栋族会大楼,都为之摇摇欲坠! 而沈崇直接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后,沈麟便甩了甩衣袖,在门口早已胆战心惊的族老们注视下,离开了这处庄园。 坐上劳斯莱斯,轻蹦一声,他抽出一根雪茄。 早已等候多时的萧腹一脸谄笑地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沈公子接下去去哪儿?” 沈麟目光一抬,看了看天色,稍微沉吟片刻后,问道:“聚仙堂那位到了么?” 聚仙堂那位? 萧腹忽然想起,方才那位聚仙堂老板刘广财来了个电话,似乎是邀请沈公子过去。 他当时就回绝了,暗嗤道,怎么什么玩意都来骚扰沈公子,真是没个眼力见儿。 他心中一个咯噔,莫非沈公子与那位有约? 他擦了擦额上莫须有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道:“沈公子,方才确实个电话,是那聚仙堂刘老板打来的,说是邀请您去一趟。” “不过.......。” 沈麟瞥了他一眼,问道:“不过什么?” 语气虽淡,但在萧腹耳中却如同天雷滚滚。 他嗓子眼都快要冒出来了,竟然有些结巴地道:“不不不....不过方才被我回绝了。” 回绝了? 沈麟有些诧异,随即看了眼被吓坏了的萧腹,他念头一转,便明白对方俨然是看到了自家显露身手了,心中暗笑,也不安慰,只是点头道:“给他回个电话,就说我马上到。” 萧腹当即忙不连跌地道:“好好好,沈公子您稍等。” 电话拨通,回信之后,那头首次出现一个陌生声音:“沈公子?” 沈麟缓缓转头,微微眯眼,稍稍沉默后,忽然一笑:“怎么,吴老板不认识沈某了?” 那头似松了口气,笑着回话道:“原来真是您啊,先前等小刘子说您回南都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呢,没想到真是您!” 沈麟笑着道:“行了,别啰嗦了,我待会儿过来找你谈点事儿。” 那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沈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欢迎之至!” 说完他好似在那头拱手,沉声道:“那吴某这就摆下宴席,静候沈公子了。” 眼看那位站在刘广财背后的大人物如何敬重沈麟,车内萧腹无声地倒吸口凉气,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乃至惊骇之色。 这位沈公子,究竟有何恐怖的背景,竟然会让那位大佬如此敬重? 莫非他不是本地人? 不不不,沈麟就是沈氏本地人! 这绝不会有假。 他敢以自家十九代祖宗灵位发誓! 那这位消失多年的沈公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让那位大人物如此郑重对待? 这个疑问,萧腹只能埋藏在心里,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因为,能涉及到聚仙堂背后那位,必然不是几百几千万块钱的小事! 沈麟掐掉雪茄,熄灭火头一扔,淡声道:“走吧”。 车子启动,驶往南都市东区,直指聚仙堂。 这次会见之人,乃是站在南都市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无人知道,他们俩人之间的谈话,将决定整个南都商界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大致走向! 第十六章 断他一条腿! 聚仙堂,位于南都市东城区,商业繁华地带。 此时接近傍晚,旅人如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而今日不知为何,位于三岔口上的聚仙堂破天荒提早打烊了。 这可就惹恼了一干公子哥、贵族小姐了,他们纷纷致使下人仆役前去质问:“怎么回事,刘老板你今儿失心疯了,怎么不接客了?” 这话一出,喧闹人群霎时一静,继而哄堂大笑。 而本是赔笑的刘广财脸色一黑,但又不敢得罪这些权势人物,只能不断作揖,赔笑、赔礼又赔罪。 连他自己都暗自吐槽,老子差点成了三赔人物了。 这时,街口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入。 刘广财眼神一亮,毫不客气挤过人群,带着小碎步地跑到车前,主动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地道:“沈公子”。 车上率先迈出一只皮鞋,随后走下一个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孔。 他对着刘广财轻轻颔首:“辛苦刘老板了,头前带路吧。” 听得沈麟一声赞,只觉浑身都舒坦;若问缘何会舒坦?广财上下飘飘然。 他连忙谄媚道:“沈公子客气了,您随我来。” 说着便半弯腰,半牵引着沈麟入楼。 “慢着!!!”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只见一身上等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鼻孔朝天挡在刘广财身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名贵纸扇,只见他下嘴唇向上一翻,吹了吹额前飘发,不屑地道:“小爷都没进去,你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敢先进去?” 这到这话,沈麟还没发话,刘广财脸色就突然泛白,暗骂道找死的小畜生,去阎王殿投胎也不找好时辰,非得这个时候,真是白长了这副气囊。 你猪脑子啊!没看见连老子都点头哈腰的,能是你这个富二代惹得起的? 但话到嘴边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他连连给年轻人使眼色,嘴里还赔笑言道:“周公子误会了,这位是我聚仙堂邀请的贵客,今日特来赴宴!” 说完他向四周拱手道:“老刘今儿招待不周,向各位赔礼了!” “改日!改日诸位前来聚仙堂,一切酒水免费!” 不少人精神一振奋,喜上眉梢,下意识便要点头。 然而那位周公子却不买账了,直接把手中附庸风雅的风流扇狠狠地摔在地上,还用脚死死地踩了几下,数万元的稀世珍货就这么毁了。 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道:“我不管,小爷今儿就要上去乐呵乐呵,老子昨天就跟你们管账的打过招呼了,你今儿跟老子说打烊了?” “这不是存心放我们鸽子么?你们这聚仙堂还想不想在南都市开了?” 他指着刘广财厉声道:“不想开就给老子滚!区区一个贱奴才,也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看你是活腻坏了吧?信不信老子分分钟让你消失?” 这一番如同连珠炮的咆哮声几乎将刘广财给整懵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都说这位周氏集团的大少爷很沉着稳重的么? 怎么今儿发起失心疯来了?鬼附身了? 他自然不是失心疯,更不是被鬼附身了,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站在刘广财背后的沈麟拦住好几次想要出手的钟魁,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公子的‘表演’。 他大有深意地看了眼聚仙堂顶楼,本以为这道下马威会在楼上,没想到却安排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吴老板若就这点手段,会不会太小看沈某了? 却见他眼神平淡,徐徐言道:“打断一条腿,别伤人性命。” 此话一出,刘广财脸色大变,身前看似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周公子当即变脸,本是状若无意瞥向沈麟的目光再也掩饰不住,直接厉声叱喝道:“你敢!!” 然而,话音未落,他只觉眼前一花。 一道咔嚓声响起后,便是一阵胫骨错位的剧烈疼痛传来。 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啊~~~~”。 随即便跌倒在地,满地打滚起来。 而四周本是看热闹的公子哥、贵小姐们纷纷花颜失色,哭爹喊娘的仓惶后退,生怕被这个煞星相中。 眼见周公子遭此痛苦,刘广财脸色一苦,他也不知这周家小子今儿为何突发神经,前来阻路,你特么以为这是拍电影么,居然来个主动打脸,给沈麟增加人气? 这下好了,腿断了吧?很疼是吧?下次长点记性吧。 有些人,是你注定惹不起的存在! 即便你是南都市有头有脸的.......富二代。 进入聚仙堂,昨日的破坏现场早已恢复原样,甚至连装修都搞成了豪华至尊版,仿若迎接某个尊贵存在。 刘广财迎路上楼,待到三楼楼梯口后却并不上去,“沈公子,我家老板就在楼上等您,我就不上去了。” 沈麟看了他一眼,颔首道:“有劳刘老板了”。 刘广财满脸汗颜,连连摆手道:“当不起当不起,您请便您请便。” 沈麟点头后,便带欲带着钟魁上楼。 “沈公子”。 沈麟转头,只见刘广财一脸为难地看着钟魁。 方才他随手劈断那位周公子大腿的场景可是令他记忆犹新呐,这种危险人物决不能让他近老板身。 沈麟对着钟魁言道:“在这里等我”。 钟魁微微皱眉,看了看沈麟后,还是应允下来。 沈麟随即缓缓登楼。 踏,踏,踏。 走上顶楼,天窗开启,红日余霞,红彤如赤。 一道中年身影负手而立,背对着沈麟。 待他上楼后,那人缓缓转身,含笑看来,“沈大人,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只见那人眉宇舒朗,满面堆笑,眸中似有星辰宙宇,星移斗转。 任谁一看,都会下意识地赞道,此乃人中龙凤也! 唯一的缺点,那人居然是个地中海。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国南方商界大佬之一! 吴氏集团的掌门人! 吴成龙! 听闻吴成龙笑语后,沈麟淡淡言道:“多日不见,你就给我来这一出,膈应我?” 哪知吴成龙被人当面戳破后,非但没有丝毫惭愧,反而大为赞叹道:“沈大人不仅高风亮节,海纳百川,行事也如此干净利落,丝毫不脱离带水,实乃吴某平生所见,佩服佩服!” 沈麟也无意兴师问罪,方才不过区区小事,无法影响他心情,只是摆了摆手道:“既然明白了我的诚意,那就开始谈合作吧。” 吴成龙笑眯眯地道:“不着急不着急,沈大人,要不咱先喝一个?” 不知道为何,沈麟对于这位扬名商界的笑面虎总是有些别扭。 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唔,猥琐? 对,就是猥琐! 娘的,一位堂堂上市集团的老总,在他沈麟这里的印象居然是‘猥琐’! 说出去都没人信! 毕竟,在毛爷爷的堆积下,任何难看的面容都会被人美化! 就连某些外星人面孔不就被人亲切的叫成爸爸、爹地么? 当然,即便是这些人物在沈麟这里不好使。 听到吴成龙仍旧卖关子、端架子,沈麟本有些速战速决,但转念一思,复又安静下来。 也罢,今儿小爷就陪你玩玩儿。 第十七章 合作愉快! 喝茶,闲聊,谈笑风生。 这一幕,便出现在聚仙堂顶楼。 与楼下几近剑拔弩张的场景截然相反,反而有些温煦暖人,仿若老友相逢。 事实上还真是老友相逢。 只不过两人以往那次会面的地方在京都。 茶香飘逸,清气淡烟袅袅,吴成龙轻嘬一口,大赞道:“润舌滑喉,齿留余香,凝神静气,心旷神怡!好茶!” 饮完后还不忘邀沈麟细品,“沈公子您也尝尝,这九龙香可是吴某手中的珍品,常人听都没听说呢。” 说完,他还顺便拍着胸脯,言辞凿凿地保证道:“放心,茶茶里没放药,也没下毒。” 看着他自卖自夸,满口保证,沈麟含笑点头,有毒也无妨,有仙人道果护体,别说毒药,就有九幽邪气都难以将他干翻。 他轻抿一小口后,顿觉一股火龙如喉,清香贯彻腔喉,直抵心肺。 同时,一股清爽灌满脑际,舒坦放松之意传遍全身,茶中上品已是毋庸置疑。 他神色一缓,颔首道:“确实是好茶”。 满眼期待的吴成龙闻此缪赞,当即眉开眼笑,连拍大腿,呼道:“沈公子是人中龙凤,更是在世谪仙,远非我等凡俗垢物所能比拟。” “本来还担心此物难入公子法眼,此时方知公子也是爱茶之人呐。” 见这吴成龙有意无意的拽文弄墨,沈麟笑了笑,漫声道:“非是沈某爱茶,而是此茶有吴老板斟酌,沾染了你的气息,想来再平凡的茶,也不平凡了吧。” 闻人一声赞,令人三冬暖啊。 吴成龙当即竖起大拇指,深以为然地道:“沈公子乃是实诚人,俺老吴就喜欢你这样说实话的人。” 沈麟哑然失笑,何时连场面话都变成实话了。 不过两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说起谎话、假话、违心话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如此,茶过三盏之后,沈麟看了看楼下。 在先前那帮闹事围观的公子哥、贵小姐们骂骂咧咧、嗔怒埋怨的离去后,又来了一批人。 这群人,与沈麟、吴成龙二人杯中之物息息相关。 楼梯口传来急促脚步上,只见刘广财额冒冷汗地小跑至吴成龙身旁,正要耳语时,吴成龙不悦地道:“沈公子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沈麟笑而不语。 才见两次面,就不是外人了?那这关系增进的有点快嘛。 刘广财听闻训斥后,当即明白老板意思,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满是歉意地对着沈麟道:“沈公子,本市茶商会长李会长正在楼下,说是要见你一面,不知您........。” 茶商会长? 沈麟眉头一挑,顿知乃是寻仇来了。 先前正是在这聚仙堂一掌拍死了这位李会长的独子,两人算是结下不共戴天的仇怨了。 却见吴成龙当即脸色一板,大义凛然地呵斥道:“沈公子乃是我聚仙堂请来的贵客,岂能说见就见,还把没把我聚仙堂放在眼里?” 这时,一道阴寒刺骨的冷冽苍老声音自楼梯口传来:“聚仙堂是什么东西,还敢包庇隐藏我李某人的仇人?” 三人当即转头看去。 只见一道黑衣老者,步履稳重的踏上顶楼,如同鹰隼的阴沉目光如同针刺般落在刘广财身上,令他下意识一颤。 在他垂头之际,目光也随之转移,落在吴成龙身上。 “你是何人?” 吴成龙笑眯眯地道:“一个你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人”。 “故弄玄虚”李会长冷哼道。 吴成龙嘿嘿一笑,也并不反驳,两人就这般对视了一个瞬间。 一个笑面如虎,一个阴沉似水。 时间都仿若在此凝固。 但最终,空中的硝烟味尚未散发,这场无形的对峙便化于无形。 因为,那道阴沉的目光最终落在背对着他的那道年轻身影上。 他眼中陡然爆射出慑人杀意,如同苍老雄狮般发出一道凄厉的怒吼:“小杂种,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只见他身形瞬间爆射而至,一直如同擒拿手般的虚影直奔沈麟。 两人之间竟然响起破空声,快过音爆,强过闪电,势若奔雷,直抵沈麟后背! “死!!” 刘广财几乎下意识发出一声大叫,“小心!” 吴成龙则是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桌对面的沈麟。 就在这一刻,就在那‘龙爪手’即将落在沈麟后颈之前。 一双木筷子横空出世,险而又险地卡在大手手腕上,竟令其丝毫不得寸进。 同时,沈麟头也不回,轻描淡写地道:“不请自来,是为恶;不告而入,是为贼;不宣而战,唤作袭。” 他微微偏头,向后瞥了眼满脸涨红的茶商李会长,轻声道:“而你,正好不巧,居然都占了。” 咯吱声响起。 李会长手腕青筋鼓起,手掌五指竟然泛白,血液堵住,几近废掉。 至于手腕小骨,早已碎裂。 而他本人额上,更是汗珠滚滚,浸湿衣襟。 他眼中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宛若要将沈麟剥皮抽筋、炊骨啖肉,模样狰狞而怖恐,再加上其虬结苍容,俨然从地狱归来。 倒是沈麟神色平淡,筷子一拧,李会长当即发出死猪一般凄厉惨叫。 他轻轻一甩,便见李会长整个人囫囵个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楼板上,咳出大片瘀血。 但他如同濒死的雄狮,挣扎爬起来后,狠狠抹掉嘴边瘀血后,通红血目死死地盯着沈麟,发出嘶吼问道:“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为何要杀?为何???” 声音贯穿楼顶,直达楼外,令街口行人纷纷色变,侧目而视。 楼中沈麟闻言,负手向前,一步一步地走到李会长身前,目光俯瞰,语气冷冽地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你儿子当初招惹我沈家在前,逼死我父母在后,后又勾结沈镰谋夺我沈氏族产,如此行径杀他一万遍都不够!” “今次晚辈回来,他又再次淌入这趟浑水,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那我便送他一程,让他早死早超生!” “何况,你儿子这种蠢货,为你招惹的大祸还少么?你既然不管,那沈某人便替你代劳,帮你一绝后患,一劳永逸!!” 李会长满眼不敢置信,当即失声道:“不可能!!我李家虽不是百亿富豪,但也有数十亿身价,岂会看得上你沈家那点族产?” “至于你说我儿逼死你父母之事,纯属无稽之谈,你这小畜牲勿要含血喷人!” 沈麟冷笑一声,怜悯地问道:“李会长,老来得子很不容易吧,你们李家上下是不是将他捧在手上怕磕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要什么给什么?” 他不屑地道:“全家上下如此溺爱,替他瞒着几件命案,又算得了什么?” 李会长也不是傻子,闻听沈麟话语后,老脸一滞,他忽然想起来了,数年前那小子确实在家老老实实待过一段时间,莫非正是那时犯下的过错? 然而一想到自家儿子而今命魂不再,一切都化为云烟,什么富贵荣华,什么亿万家产,都无人可以继承,待他死后,必会便宜那些贱货养的男人。 沈麟回到座位,淡声道:“惯子如杀子,从你放纵他任性妄为那日起,便注定了你儿子今日之结局。” 说完便对着赶上来警戒的钟魁言道:“请李会长下去休息吧”。 钟魁目光落在李会长身上,似有冷色闪逝,继而便要将其扶起。 李会长挣开钟魁,身形萧索,几近颤巍,看着沈麟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虽放我离开,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沈麟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随意地道:“随时欢迎”。 李会长怨毒目光深深看了眼沈麟后,便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 吴成龙临窗而立,看着楼下李会长离去的车队,忽然转头对着正在品茗的沈麟问道:“为何不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莫非你不知放虎归山的道理?” 听到这话,连钟魁都看了过来,显然连他都不理解为何沈麟会放那老头离开。 沈麟目光幽深,轻叹一声后,缓缓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儿子参与逼死我父母之事,已经为此付出代价,倘若我再对他出手,便算是滥杀无辜了。” 吴成龙步步紧逼,问道:“你就不怕他日后以你最亲近的人相威胁?” 沈麟闻言,眉宇一动,嘴唇轻蠕,却终究不复轻松。 只是丢下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某不会因为未曾发生之事,而牵连无辜。” 听到这话,吴成龙与刘广财悄然对视一眼。 似乎,都闪过一丝放松。 这样的人,合作起来才放心。 不怕他心狠手辣,就怕这个人没有底线。 纵观沈麟虽然数次出手狠辣,但终究不是被仇恨冲破了头脑,只是报父母之仇而已。 想到这里,吴成龙缓缓坐下,对着沈麟伸出一只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沈公子你我便开始合作吧。” 沈麟眉头一挑,看了眼吴成龙后,顿时一笑,伸出一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十八章 擒贼先擒王! 回到别墅,与满心担忧叶晴一番温存,好好安慰后,方才出来。 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位神色焦灼的胖子。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萧腹。 沈麟微微皱眉,行至门口,问道:“何事?” 不知不觉间,萧腹已然习惯了沈麟这种上位者姿态,他当即敛神,低声道:“赵家那位老泰山从国外回来了!” 赵家老泰山? 莫非是那位消失多年的赵氏集团创始人? 他心中一动,掠过几番思绪,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说说这位的情况”。 萧腹不敢耽搁,当即一五一十地将这位赵氏创始人的一切抖搂出来。 听完萧腹阐述后,沈麟便陷入沉思。 这位赵氏创始人名唤赵铜,人如其名,当年便是靠着一身铜头铁骨一刀一枪的打下整个赵氏商业帝国。不过在二十年前开始隐退,并逐渐放手交权给赵铸,自家隐居海外。 前些年还传闻这位赵氏的擎天之柱已经病逝异国他乡了呢,今儿却突然蹦哒出来,很明显是为儿子与孙子之死而来。 沈麟喃喃自语地道:“来者不善啊”。 旁侧萧腹嘴角抽搐,这何止是来者不善啊,简直就是‘死敌降临’啊。 毕竟来人是谁,那可是赵铜啊! 赫赫有名、铜头铁骨的赵铜赵狠人呐! 萧腹眼帘虽然低垂,但脑中却飞快的转动着,思虑自己是否该找下家了。 沈麟虽强,却不过南都市新起的小地头蛇,甚至连地头蛇都算不上;而那赵铜乃是真正的翻江大鳄、过江猛龙啊。 他暗叹一声,看来这次这位沈公子是定要栽个大跟头了。 而商场如战场,一旦跌倒,便很难再爬起来。 少许,沈麟轻轻舒出一口气,眼神渐渐清明,呼出口气后,对着萧腹缓声道:“萧老板勿忧,风浪再大,还能翻天不成?有我在,定可保诸位安然无虞!” 听得沈麟话语中的强大自信,萧腹似也渐渐冷静下来,稍作沉思后,沉声道:“赵铜归来,必会设法收回赵氏集团,而今我等虽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但仍有近半散落在外,倘若那位果真想要抢夺,必会在那些散户上下手。” 他抬手对着沈麟言道:“还请公子尽快将那些散户都掌控在手,以此彻底堵住这个漏洞。” 然而听到萧腹如此对策,沈麟却笑着摇头,“治标不治本,倘若我等果真在此事上与其纠缠,那会将整个沈氏都陪进去,得不偿失。” 萧腹眉头一动,心中有些焦急,牙关一咬,有些焦急地言道:“公子,此事迫在眉睫,万万不可耽搁啊,一旦让那赵铜得逞,届时赵氏集团必将再次归于其麾下,说不定会找来商局前来调查,那时诸般掣肘之下,想要彻底摆脱赵氏的影子,恐怕就很难了!” 他神色郑重地道:“商界这边可以由萧某安抚,但此场斗法的胜负关键还是在那些散户手上的股权上。公子,事不宜迟,须尽快出手啊!” 却见沈麟忽然一笑,幽幽地说道:“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倘若我等果真在赵氏集团上角力,那就果真中了那位老狐狸的诡计了。” 他大有深意地道:“唯有寻本溯源,拨开云雾直达本质,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才是真正破局之道。”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莫非公子他要.....? 萧腹吸了吸冷气,心中有些明悟,看来公子这是将注意达到赵铜本人身上了。 却是不知公子究竟会用何方法? 心中猜测他不敢说,更不敢问。 倒是沈麟神情闲适,轻飘飘地言道:“既然这位赵老前辈回南都了,我们这些作为晚辈的,理应去拜谒一下才是,你安排我们见个面吧。” 萧腹闻言,茫然地啊了一声。 沈麟即将离去的身影转过来,笑道:“怎么,莫非那位没时间?” 萧腹干笑几声,这哪是有没有时间啊,这是杀父仇人与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大佬之间的会面啊,谁敢马虎? 他当即连连点头,谄笑道:“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眼看萧腹快速离开,叶晴从楼上下来,轻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麟转头失笑,一脸揄揶地道:“怎么,担心为夫?” 叶晴轻啐一声,嗔怒夹羞地道:“你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儿,我们好回去。” 沈麟眉头一挑,从叶晴的眼神中似看出一丝焦虑,他心中悄然一震。 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柔荑,轻声道:“好,都依你。” 叶晴当即喜上眉梢,嫣然一笑。 将佳人揽入怀中后,轻轻拍着其后背。 安抚好叶晴后,沈麟便随着萧腹出去。 来到南都市外一处庄园,萧腹便前面轻声道:“赵家那位老泰山行踪不定,但我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此地最合适。” 沈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他?” 话语虽淡,但其中隐藏的杀机却令萧腹额上直冒冷汗,他当即勉强一笑,“先前公子说‘擒贼先擒王’不就是在告知萧某了么,既然赵老爷子此次归来就是为儿子、孙子报仇,那与其在赵氏集团上苦苦纠缠,不若直接直捣黄龙,将他本人解决,不就一劳永逸了?” 解决那位赵氏创始人? 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不是没人做过,但无人成功。 那位当年纵横南都数十年的老狐狸,不知遭遇了多少次刺杀与陷害,多少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又岂会栽到阴沟里? 过江猛龙终究还是龙啊,毕竟不是地头蛇所能钳制得了的。 看了眼萧腹灼灼眼神,沈麟不置可否,只是随口言道:“先看看再说”。 他虽然强悍,但毕竟只是血肉之躯,暂时未曾臻至传说中的不死不灭,据他自己估算,在那位存在记忆中,而今的他相当于‘筑基巅峰’,可掌灭凡间武学宗师,但面对生化.武器与核武器却还是会灰飞烟灭。 他暗忖,看来得想办法晋升金丹境啊,否则一旦面对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怕会栽在阴沟里。 而好巧不巧,这位在海外隐匿多年的赵氏创始人手中必然掌握有极其强大而隐秘的毁灭手段。 闹不好,他沈麟即便携带无上机缘也要陨落在此。 故而,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还是当众见上那位赵氏创始人比较好。 注意打定之后,他便对着萧腹言道:“走吧,回去。” 萧腹满脸期待的神色一僵,继而惊诧地道:“回去?为何?难道今晚不猎杀那赵铜了么?” 沈麟深沉一笑:“谁说我要杀他了?” 说完便闭眼靠下,淡声道:“走吧”。 萧腹虽满腹疑窦,却不敢反对。 待小轿车离开之后,沈麟忽然言道:“明白替我邀请那位赵董事长,来聚仙堂一叙。” “嗯?” ............. 与此同时,在沈麟车子离开之后,数十道持械保镖身影无声地出现在原地。 “车子还没走远?追!” 一道沙哑声音响起:“不必追了”。 众人闻言齐齐一震,继而默默躬身一拜。 透过黑幕,似能看见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影。 然而那道挺拔的身姿,却是一头白发。 第十九章 杀赵铜! 高大身影须发皆白,目光精湛,凝视沈麟离开方向,喃喃自语地道:“好深的内功啊”。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轻笑声响起:“不及阁下之万一啊”。 高大身影豁然转身,只见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 赫然正是已经离开的沈麟! 高大身影瞳孔一缩,“你没走?” 沈麟笑道:“本就为你而来,你既已现身,我又怎会离去?” 高大身影沉默少许后,赞叹道:“好胆量!” 霎时,足足十余枪口对准沈麟。 砰砰砰声瞬间贯穿夜空,彻底打破郊园的寂静。 硝烟散尽之后,沈麟轻拍衣袖,缓缓踏出烟雾,神色淡然地道:“就这点本事么?” 高大身影瞳孔一缩,低喝道:“都散开,这是位高手!” 沈麟大笑,“来而不往非礼也,赵老爷子也接我一招。” “老爷闪开!” “不好!” 然而未等众人飞速救援,沈麟便趋近高大身影身前三丈。 知道这时,沈麟方才看清这位老爷子的威严面孔。 与赵铸国字脸如出一辙,但其满脸皱纹,如同老树根,眼神更加浑浊。 年近七旬! 但沈麟却从内感受到一股隐晦、深沉的霸气与漠然。 这种气质,非久居上位者不可有! 雄狮虽老,余威犹存! 这位便是赵氏集团的创始人,赵铜! 沈麟眉宇一挑,抬手一抓。 “你敢!!”一道猛喝响起。 沈麟直觉脑后劲风袭来,直奔要害。 观其实力,竟只比沈麟稍逊一筹。 俨然堪比半步筑基!! 他心中又惊又喜,莫非这个世上还有人修道不成? 他豁然转身,毫不犹豫地轰出一拳。 砰地一声,来人闷哼一声后,咳血倒飞回去。 但就在这时,那个高大蓦然口吐斥喝声:“咄!!” 音波袭脑,几乎令沈麟身形一个凝滞。 同时,数十把枪口再次对准沈麟。 砰砰声再次响起。 赵铜却突然后撤,四周持械护卫都未曾反应过来。 继而一阵幻影闪过,几十杆枪械尽皆碎裂,同时人人如同遭受重创,纷纷闷哼跌倒。 及至幻影凝实,显露出沈麟的身影。 他甩了甩手掌血液,封住身上枪眼,目光冷冽躲在众人后面的赵铜。 他受伤了。 双拳难敌四手,方才混乱之中,终究还是让赵铜寻到一丝可趁之机。 场面顿时陷入僵持。 对面赵铜看着浑身染血的沈麟,终于动容,下意识地瞥了瞥身侧黑衣人。 这位跟了他足足十五年的贴身护卫,替他挡了数百次刺杀与袭击,但今日却败在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着实让他震惊。 可惜啊。 只见赵铜苍容复杂,喟叹道:“原来你是方外的人,难怪有这本事。” 说着他眼露痛苦与仇恨之色,厉声道:“你们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今日我便为世间除掉你们这些大害!” 沈麟环视一周,大笑道:“赵老爷子,想要为你儿子、孙子报仇尽管出手便是,有什么枪炮只管搬出来吧,你要报仇雪恨,我又何尝没有斩草除根的心思?” 说到斩草除根,赵铜便当即大怒:“杀了他!” 话音落下,数百米外,足足有近百位狙击手同时扣动扳机,一道道本是极其弱微的破空声,聚少成多之下,竟然响彻整个夜空。 百米外的狙击声竟然响彻四方,可想而知这位赵老爷子为了埋伏沈麟准备了多少人手。 霎那间,便见沈麟四周被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子弹包围。 不错,就是包围! 直接被凝滞在身前丈外。 赵铜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低喝道:“都上!” 嗖嗖嗖,足足上百位练武高手齐出,如同蚂蚁堆象般将沈麟围拢。 或是手持短刀,或是握有日本武士刀,亦或者双手持枪,甚至还有穿着软甲而来。 俨然这位赵老爷子有着属于自己一套来对付他这种‘武道高手’! 面对围杀,沈麟怡然不惧,摇头失笑道:“也罢,本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自己想要寻死,那我成全又如何。” 话音刚落,他浑身上下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机倒旋逆冲,瞬间便将四周子弹弹回。 噗噗噗,一阵阵破肉声接连响起。 身前数百高手,尽皆惨叫倒地。 顷刻之间,沈麟四周便清空了场子。 已然躲到远处的赵铜终于脸色大变,身侧影子疾呼道:“不好,快走!” 赵铜心中闪过一丝心悸,浑浊眼神中划过一丝惊慌。 这一刻,他再次体会到久违的生死危机! 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沈麟双手一抬,四周一片片树叶、草叶悬浮在侧,如同凝滞。 他大手一挥,树叶倏地破空而去。 一道道闷哼声不断传来。 每一道闷哼响起,奔逃中的赵铜的心便下沉一分。 及至百道声音传入耳畔中,他终于意识到今次彻底托大了。 他悔恨,早知这小杂种如此厉害,就不该亲自回来。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道幽幽声音在耳畔响起:“赵老爷子,您往哪儿去啊?” 声音刚落,身侧影子身影向上一纵,意欲飞起杀向沈麟。 然而,尚未飞出一丈,便有一柄短刀直接破空而至。 贯穿了黑衣人的心脏,颓然跌倒在赵铜身前。 他猛然抬首,口中怒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找来拐杖打向沈麟。 砰地一声。 原来是是一杆改装的枪。 不料枪响之后,却连沈麟的衣袖都没沾到。 一道青叶倏忽而至,在赵铜瞳孔瞪大之下。 直接将其割喉。 一切声音,都销声匿迹。 时间都为之静止。 少许,踏踏声响起。 沈麟走出草丛,低头看了看胸口数处枪眼。 漠然抹了一把嘴角瘀血,再次封住枪眼后,便向着赵铜庄园蹒跚离去。 片刻之后,沈麟解决掉留守的保镖之后,翻出止血、绷带以及镊子等。 他首先用法力逼出子弹后,便用镊子夹出伤口内的碎片。 收拾好伤口后,他便四处搜查整栋别墅。 然而,仔细寻找半个小时后,却一无所得。 直至在一处泳池便停下,他陷入沉思。 他忽然大手一挥,池边被轰炸出一个缺口。 哗地一声,泳池内水不一会儿便流干。 他目光落在池边一个小门上。 他竟然那里感应到灵气的波动!!! 没错! 正是灵气!! 修道人如饥似渴、心心念念的灵气! 他喃喃自语地道:“小瞧你了”。 第二十章 祸从口出 都市仙婿第一卷战神归来第二十章祸从口出轰开泳池瓷砖墙壁之后,发现竟有一处微型灵机源,着实令沈麟大吃一惊。 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那赵铜会在此建泳池了。 以池水封锁灵源,以水汽遮掩灵机,以达到暗中汲取灵气的目的。 而以沈麟与之昨晚交战来看,那位黑衣人俨然获益不少,而赵铜本身倒是未曾如何增益。 沈麟思绪稳定平静之后,他轻身一跃,便落入池中。 直接闪身而入,进入那灵机之地。 入洞之后,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处荧光聚集之地。 他心中一震,似有些口干舌燥,此处灵机之盛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些荧光并非萤火虫,而是灵机聚集成团,散发的光源波动。 沈麟有种直觉,倘若他将此地所有灵气光团吸纳,说不定他的实力可以直接一步登天,迈入金丹之境! 他目光一闪,喃喃自语地道:“如此一来,或许可在此结丹。” 结丹乃是修道人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隘,而沈麟因那位前辈遗泽登上筑基,后虽多次打磨臻至筑基巅峰,但距离结丹境终究还差一线。 一线之隔,便是天壤之别。 他神色湛然,目光灼灼,倘若晋升金丹其实力必然更上一层楼,届时或许还可打开那老家伙留下的一件宝贝。 不过那件宝贝被他放在秘密基地,未曾带出;甚至说不定还能将那数位大长老降伏。 那位大能前辈留给他的,自然不仅仅只是记忆,还有一大笔庞大遗产。 以往碍于实力太弱无法化为己用,但而今有这一枚灵机之源后,便可真正傲视华国诸雄了。 届时倘若再遇见昨晚那黑衣人层次的对手,翻掌便可镇压! 好几次深呼吸之后,沈麟毫不迟疑盘膝而坐,大口吞食这些灵机光团。 只见他张口一吸,便是大口灵源被鲸吞。 轰隆一声,如同开闸外泄洪流,滚滚而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沈麟浑身一震,七窍流血,俨然虚不受补却补太多了。 他大声一喝:“炼化!” 这是他出道以来,首次竭尽全力。 岂料这全力却非是对敌,而是炼化灵气。 霎那间,那些滔天洪流如同被驯服的绵羊般乖乖分成数百股,化作涓涓细流,流入沈麟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外间日月更替,昼夜轮转,不知过去多少时日。 良久之后,沈麟缓缓睁开双眼,轻吐一口浊气之后,眼神爆出一缕精光。 精光炽烈,如同大日,炫目刺眼。 而观其气息,俨然距离金丹门槛,只有一层浅浅的薄膜了。 他喃喃自语地道:“一鼓作气,直上青云!” 话音刚落,他目光环视一周,将仅剩的数十道灵机光团张口一团。 顷刻,一道开天辟地的震天巨响传出。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自庄园散发。 瞬息之间便扫过了方圆十里。 顿时参天古木倾倒,飞禽走兽俯首哀鸣,路人行客颤栗,就连附近磁场电子信号都被瞬间抹平,成为一块黑地。 如此异状自然引起安全部门的注意,不过当他们赶到时,却只看到一片废墟。 仔细勘探之后,最终还是无奈地发现毫无所获。 这其中有位清秀小丫头歪着头言道:“如此巨大动静,定是那些异能人干的!” 旁侧一位中年男子当即变色,急忙捂住小丫头的嘴,竭力低声道:“我说我的祖宗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知道咱们局长可就会异能啊!” 小丫头不屑地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他修他的异能,咱们查咱们的案,互不相干,那么小心作甚。” 中年男子俨然是久历浮沉之人,自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稍加告诫一番后,犹豫片刻,低声道:“那位喜欢如此对待别人,却不喜欢被人在背后非议。” 小丫头切了一声,瘪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了还不许别人说么,什么鬼道理。” 中年人脸色都白了,低呼道:“你想害死我么”。 小丫头也不是不知轻重,也就稍稍抱怨一下。 然而,哪知还真抱怨出事儿了。 一道幽幽声音响起:“你们说的异能是什么?” 小丫头杏眼瞪大,中年人霍然转身,死死盯着一根被摧折的参天古木背后。 只见沈麟拨开草丛,含笑走出。 “不要过来!”中年人厉声喝道。 沈麟挑眉,淡声道:“如果你有意将你同伴招来,那恐怕失算了。” 他语气一顿,声音稍沉地道:“因为,我说能他们抵达之前杀了你们,你信不信?” 中年人脸色一僵,继而阴晴不定起来。 这根本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必然之事。 而躲在他背后的小丫头更是满脸悔恨,这一刻她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巴,让她乱嚼舌根,这下好了,真惹出祸事来了。 这个家伙虽然长得好看,但明显是个坏人啊。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我死不要紧,要是连累老头子就真是万死莫赎其罪了。 最终,经过剧烈的思想挣扎后,小丫头毅然站出,“我知道有关异能的事情,你要找就找我,别连累我爸!” 中年人脸色大变,一把将自家闺女扯到背后,厉声喝道:“你乱说什么”。 随即对着沈麟强笑道:“这位,这位小哥切莫误会,小女初出茅庐,不谙世事,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至于您说的异能之事,我等确实不知具体详情,抱歉,抱歉了啊。” 沈麟不置可否,笑着道:“莫非两位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 说着他朝废墟努了努嘴,笑道:“好好配合,咱们大家都好过。不然你的队友会在那片废墟中有些新发现的!” “哇!!!!”小丫头终于扛不住了,直接被吓哭了。 而中年人脸色惨白,但其眼神中似有迟疑之色。 此刻沈麟与其相距二十米,他在暗中计算,自家一旦掏枪,能否在第一时间将其击毙。 沈麟则好整以暇,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丫头。 三人远离其同伴不过两百米左右,倘若听闻哭声,必会赶来。 这个小丫头倒是古灵精怪,冰雪聪明。 可惜啊。 他叹息一声,父女二人都没作出正确抉择。 砰地一声。 只见那中年人以极快速度掏枪射击,子弹以趋近光年的速度近身。 沈麟却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只是目光一闪,体外便有一道无形涟漪荡开。 而子弹赫然正被涟漪包裹,凝滞在空。 岂料那中年人似早有预料,直接拉起小丫头便向后跑。 同时还朝着沈麟开了好几次枪。 倒是那小丫头对着沈麟作了好几次鬼脸,同时其手中似有一道形似罗盘的玩意,其上指针迅疾旋转,但指向最多的还是沈麟这方。 罗盘名唤寻灵盘,可寻灵搜穴,捕捉灵机。 岂料,下一刻她却犹如见鬼般尖叫。 “鬼啊!!!!” 第二十一章 来自沈麟的训诫! 只见沈麟如影随形,竟然紧紧跟随在小丫头身侧,观其神情似还有些闲情意适,对着小丫头咧嘴一笑,吓得她大叫起来。 而那中年人更是头皮发麻,直接都吓瘫软了。 “老萧,你怎么了?” “绥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沈麟看着瑟瑟发抖的中年人,似笑非笑地道:“跑什么?” 中年人连忙收敛心神,抑制心神内的滔天巨浪,竭力摁捺住心中的紧张,强笑道:“兄,兄弟你果然好本事。” 沈麟笑了笑,继而提着中年人与小姑娘便要离开。 岂料这时那小丫头当即气鼓鼓地道:“你住手!快放了我爸!” 沈麟微微一瞥,目光闪烁几下后,幽幽言道:“你们今天知道我的秘密,迫于无奈,只能杀了你们!” 中年人身形霎时僵住,眼中那最后一丝希望顿时绝望,眼神渐渐黯淡。 “不过”沈麟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中年人如有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沈麟目光一转,看向怯生生的小丫头,漠然道:“不过,你们父女二人,只能活一个!” 小丫头似乎明白沈麟所言,竟然紧紧拽紧沈麟衣裤,仰头道:“我要我爸爸活!” 中年人脸色大变,急忙扯回小丫头,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随即他对着沈麟祈求道:“她还是个孩子,放了她!” “要杀你就杀我!!” 小丫头挣脱中年人,哭诉道:“留我爸,求求你留着我爸。” “我妈还在生病,这次是因为要照顾才带我出来的”。 她紧紧抓住沈麟衣裤,哭诉道:“你要怪我就怪我,不要怪我爸!!” 沈麟面无表情地道:“你确定了,要用你的命换你爸的命?” 小丫头满脸泪水,拼命点头,“我确定,我确定!” 沈麟轻轻点头,“好”。 说完,便要抬手。 而旁侧中年人更是在瞬间退开女儿,扑倒沈麟脚边,低沉迅疾道:“杀我,不要动我女儿!!” “不要动我女儿!” 然而,嚎哭半天却并未等到沈麟动手。 只见他微微低头,看着小丫头,缓声道:“你叫什么?” 小丫头有些懵,但还是下意识地道:“我叫灵儿”。 沈麟眉头一挑,自语道:“倒是有缘”。 随即在中年人脸色惊慌之下,沈麟轻轻拂过灵儿头顶,轻声道:“麟,音谐灵。” 他语气一顿,声音微沉地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做下大弟子了!” 嗯? 大弟子? 灵儿茫然抬首,有些手足无措。 倒是中年人先是一呆,继而露出劫后余生之色,但沈麟却从他眼底最深处发现一道惊慌与忧虑。 他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多说无益,日后自会相信他的诚意。 他将中年人扶起,拍了拍他身上草屑后,温声道:“方才有所误会,还望不要介意。” “尊驾可是姓萧......?” 眼看沈麟主动给了台阶,中年人起身后,当即恭声道:“免尊,我确实姓萧,唤我萧绥就行。” 沈麟点头道:“萧兄客气了”。 萧绥拘谨地笑了几声,连忙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客气?我要是真客气的话,我命早就没了?客气个屁。 倒是萧灵儿明眸瞪大,有些怯生生地看向沈麟。 沈麟环视一周,这会儿功夫,也有不少人找了过来。 萧绥眼底最深处似有一丝喜色闪逝,但转瞬即逝。 倒是沈麟毫不在意地言道:“无妨”。 瞧见萧绥这神情,沈麟便心中一叹。 本想拉你脱离苦海,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就罢了。 他对着萧灵儿轻声道:“跪下”。 萧灵儿懵了,啥? 沈麟板着脸,沉声道:“跪下,拜师!” 萧灵儿下意识地看向她父亲萧绥。 萧绥脸色微变,心中有些挣扎,暗骂那些蠢货怎么还不来,莫非耳朵聋了,连这么大的枪声都听不见?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麟则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绥。 他心中一个咯噔,待见萧灵儿惊奇意外的眼神看来后,他顿时心中一叹,他明白自家闺女是被小子方才的神异勾住了魂。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也罢,权且收个流浪汉吧。 萧绥遂点了点头。 眼见老爹同意了,萧灵儿眨了眨眼睛,继而在沈麟板着脸注视下,直挺挺地跪下,煞有其事地正色道:“徒儿拜见师傅!” 沈麟脸色一缓,将她扶起后,笑着道:“为师姓沈,住在沈氏别院,日后你可来此找我。” 萧灵儿当即瞪大杏眼,“师傅是沈家人?” 而旁侧萧绥则下意识脸色一变,沈氏和赵氏可是世仇啊。 看来这位果真是为那位赵老爷子而来。 沈麟瞥了眼萧绥后,稍作沉吟,本想送萧灵儿一件宝物防身,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但也不是没有拜师礼。 他心中一动,抚在萧灵儿头顶上的手掌渡入一丝真气,进入萧灵儿体内。 她杏眼一眨,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倒是萧绥有些皱眉,担心沈麟出尔反尔。 沈麟笑了笑,轻轻打了个响指后,四周似有些震动。 还有一道若有若无地哗啦声,如同镜面碎裂、玻璃裂开。 随即他大有深意地对着萧灵儿道:“师尊在沈家等你啊”。 “啊”萧灵儿神色茫然。 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大劫。 或者说,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丧亲之痛。 这时,一道爆喝声响起:“退!速退!” 萧绥脸色大变,终于听见同伴的声音。 “是谁?谁杀了我爸!!”来人似是赵铜的儿子。 随即,便是一阵机关扫射声,惨叫声与呻吟声。 至于远遁数里之外的沈麟,正冷眼旁观着废墟周围发生的大屠杀。 其身侧萧腹、钟魁神色复杂,似欲言又止。 最终,萧腹咬牙后问道:“公子,我们为何不去帮忙?” 沈麟目光平静:“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再说,他们我救不了。” 他偏头反问道:“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被陷入泥淖时,换作是你,会不会救?” 旁侧钟魁目光冷淡,漠然言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屡见不鲜”。 沈麟颔首道:“正是此理”。 萧腹犹有不甘心,抛出最后一个撒手锏:“您不是说刚收了个徒弟么,莫非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沈麟目光幽幽,轻飘飘地道:“没有经历过失去,便不会珍惜现在的拥有。” “只有当她经历过眼见至亲惨死身前的无能为力,才会明白实力的真正意义!” “否则,她是不会潜心学道的。” 萧腹身形一震,脸上似有阴晴不定。 倒是钟魁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虽然连他都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终章 完结 本书源于突然之想,起于萌发之念,暂告完结。 另有新书《玉京之上》正在持续更新中,可移驾一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