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十年扑街无人问
怔怔看着作者后台的订阅数据，楚天行脸上满是苦涩。
新书上架已经二十四小时，单章最高订阅，定格在“77”这个数字上，整整一个小时没有过任何变化。
上架爆更二十章，总订阅也是非常凑巧的“777”，算起来均订只约等于39。
又盯着两个数字看了好久，楚天行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自嘲一笑：
“虽然数据惨淡了点，但至少不是订阅零……”
端起搁在电脑桌上的饭碗，扒了一口已经凉透的鱼子酱拌饭，只觉往日还可入口的大白鲟鱼子酱，此时吃在嘴里，却是粒粒苦涩。
真的不是订阅零吗？
除了扑街群里友情订阅那些作者朋友，77个高订中，究竟有没有一个真正的读者？
放下那已无滋无味的鱼子酱拌饭，从桌子底下抽出一瓶麦卡伦威士忌【真酒】，拔掉瓶塞，一口气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吨个精光，楚天行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嘴，喃喃自语：
“十年扑街啊……我果然没有才能么？十年啦，梦想什么的，也该放下啦……是时候回家了。”
放下酒瓶，摸出手机，犹豫了一阵，拨出了老爸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老爸低沉而略显疲惫的声音：
“天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爸。”楚天行嘴唇嚅嗫两下，涩声道：“我……又失败了。”
“哦。”老爸叹息一声：“你写小说，已经十年了吧？连败十年……或许，已经证明了什么？”
“嗯。我知道。我已经醒悟了。我确实……”楚天行抿了抿嘴，带着些不甘心，又掺着些许释然，说出了后面的话：“不是做这行的料。”
老爸：“想通了？”
楚天行：“想通了。我已经耗费了十年，做自己喜欢的事，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好，那你回来吧。”
老爸的声音还是低沉而疲惫，但又带着几许欣然：
“先回家歇上一阵，如果想自己创业，我先给你十个亿练手。如果只是想上班，就来集团总部，先从我的秘书做起，最近工作很忙，我也经常加班到半夜，你回来，刚好可以帮我处理一些琐事……对了，我马上派人申请飞行，派咱家的飞机去接你。”
任性十年，老爸还是这么爱我！
楚天行鼻子一酸，声音带上了些哽咽：“自家飞机就算了，太高调了，我还是自己坐飞机回来吧。帮我订个头等舱就可以了……”
又和老爸聊了一阵，楚天行放下电话，最后看了一眼作者后台，毅然关上电脑，洗漱睡觉。
……
恍惚之间，忽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楚天行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脸，心里嘀咕：“我记得睡前拉上了窗帘的，怎么会有阳光照进来？”
想要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这一翻身，居然身下一空，噗嗵一声落到了地上。
楚天行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睁眼环顾，这才愕然惊觉，自己居然不是在租住的一百二十平米小公寓里，而是在……
公园？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旁边是一条长椅，方才他就睡在那长椅上。
“怎么回事？”
楚天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茎泥尘，茫然四顾：
“我不是在睡觉么？怎么莫明其妙到了这地方？是梦么？可如果是做梦的话，这梦境未免也太逼真了吧？”
正不明所以时，一阵奇异的金属铮鸣声，隐隐传入耳中。
楚天行略一犹豫，踏上草坪前的林荫小道，循声走了过去。
前行数十步，视野豁然开朗。
一泊小湖，呈于眼前。
湖面飘着几只天鹅船，隐隐有少年男女青稚的欢笑声，从那几只天鹅船上传来。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穿着练功服，手握一口双手剑，正在湖畔的小树林边舞剑。
老太太步伐稳健，姿势优雅，行云流水，看上去似舞蹈。可当长剑由慢至快地刺出时，总有苍劲的金属铮鸣声，自那长长的双手剑上传来。
楚天行怔怔地看着那舞剑的老太太，感觉很不真实：
“剑鸣？双手硬剑刺出剑鸣？声音还能传出那么远，在几十步外的林中草地上都能听到？这……这是梦吧？”
正难以置信时，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男声入耳：“喂，你们几个太不讲义气了，怎么不等我来，就把船开走啦？”
楚天行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湖边冲着湖面上的一只天鹅船叫唤。
听他叫唤，天鹅船上探出一张明媚的少女脸蛋，笑嘻嘻冲少年招了招手：“谁叫你迟到的？自己过来吧！”
楚天行本以为少女是叫那少年游过去，以为这只是小伙伴之间的玩笑。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少年听了少女的话，竟是弯腰脱下鞋袜，卷起裤管，然后手拎着鞋子，赤脚踏入了湖中。
然后楚天行就看着那少年踏水而行，脚掌与水面接触之时，爆起团团白莲般的水花，就这么步步生莲地走过数十米水面，去到了天鹅船上。
楚天行看得分明，少年踏水而行时，双脚入水最深时，也只没至脚踝。
“……”
楚天行茫然地眨了眨眼：“湖水只有脚踝深？不可能啊……飘着好几只船呢……”
他看看那仍在湖畔树林边悠然舞剑的老太太，再看看少年少女们所在的，那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的天鹅船，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我这绝对是在做梦。”
他自言自语着，刚想掐自己一把，就听身上响起了电话铃声。
从裤兜里摸出一只朴素而陈旧的手机，意外地发现，这居然还是按键手机，屏幕虽是彩屏，却小得可怜，只占机身一半。
“这是十几年前的老机型吧？”
诧异地看了看手机，再看看来电显示上的“猪猪”二字，楚天行心中一动，按下接听键，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楚天行你在哪儿呢？说好了陪我去报名参加武道大会的，你怎么不在家等我？”
听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楚天行迟疑一阵：“你是……秦玲？”
“哈？”电话里那清脆又元气满满的女声，陡然提高八度，带着一股愤然之意喝道：“楚天行你什么意思？居然用疑问句？你手机上难道没有存我的电话？就算没有存我的电话，你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楚天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不错，就是这个气势。
这个女孩，就是和他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秦玲了。
因为比他小半岁，生肖是猪，小学时脸蛋一直有着粉嘟嘟的婴儿肥，所以楚天行一直叫她“猪猪”。
但……
自从考上了不同的大学，秦玲有一次特意从她学校所在的城市飞过来找他，与他说了些话之后，两人就几乎没再联系了。
今天什么情况？
多年未有联系的秦玲，怎么突然打来电话了？
声音听起来，怎么还跟高中时代一样，清脆、元气，又极具气势？
还有，“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又是个什么情况？
果然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吧？
无数的疑惑，令楚天行迟迟没有回话。
可电话里的秦玲不但没有生气，“喂喂”了两声后，声音反而变得柔和起来：
“天行，你没事吧？不会还在因为高考的事郁闷吧？可你不是说过吗？这次高考，只是生病了发挥不好，所以才考砸了，你不是已经决定，复读一年，再搏一次吗？当时你下决心时，可是很有气势的。不会到现在，又为已经过去的事情郁闷吧？”
高考？
还考砸？
怎么可能？
楚天行虽然自诩除帅之外才能平平，高中时也远远称不上学神、学霸，可当年高考好歹也是考上了重点大学的。
倒是本来有着重点实力的秦玲，因为发挥不佳，只勉强过了一本线，又不想复读，报了一所普通的一本院校。
怎么在这里就反过来了？成了我楚天行高考考砸？
所以果然是个梦吧？
“天行你说话呀！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见楚天行还是没有回话，秦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慌。
楚天行沉吟一阵，终于开腔：“我在一个公园里。”
秦玲赶紧追问：“哪个公园？”
“不知道。”
楚天行看着四周，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到自己记忆之中，家乡城市的哪个公园里，有类似的小湖，“这里有个小湖，湖上有些天鹅船。”
秦玲当即说道：“我知道你在哪儿，别乱走，等我过来。”
挂断电话，楚天行想了想，打开手机摄像头，选择自拍模式对准自己。
看着屏幕中那个白净英俊的少年，楚天行眉头一挑：“果然是高中时的模样……话说，我不会是重生了吧？”
虽然极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梦境哪会如此清醒？
可如果不是做梦……
那一剑刺出剑鸣的老太太，那踏水而行、水不过踝的少年，还有秦玲说的什么“高考考砸、武道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轻轻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十分清晰。
俯身掐断一根小草，轻轻一嗅，亦有鲜明的青草芬芳入鼻。
走到湖边蹲下，将手探入湖水，那感觉也真实不虚。
再拿出手机，看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确实是当年高考后的日期。
“所以，并不是做梦，而是重生？我回到了……高中时代？”
楚天行怔怔站在湖边，思绪一片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湖对岸忽然传来秦玲的惊呼：“楚天行，你不要想不开呀！”
楚天行愕然抬着，望向对岸，就见一个穿着牛仔短裤、短袖T恤，肌肤晶莹白皙的大长腿短发美少女，一边一脸紧张地死死盯着自己，一边大步踏入湖中，脚踩着水面，飞一般冲了过来。
这美少女比刚才那踏水而行的少年还离谱，在湖面上飞奔之时，脚掌都没有没入水中，看上去鞋子都没有打湿。
很明显，她正是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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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世界真奇妙
看着秦玲以超过每秒三十米的速度，在湖面上踏水飞奔而来，楚天行还没有想好该流露出什么表情，手就已经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秦玲拍了起来。
可惜还没有拍上两秒，秦玲就已经飞冲过湖面，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掌推出，正中楚天行胸口。
一股柔和无害却难以抵卸的劲力，令楚天行双脚离地，身不由己向后倒飞出去，直飞出数米开外方才落地。
落地后又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还没等楚天行对此表达震惊，秦玲就又一步赶到他面前，俏美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瞪大双眼望着他怒喝：
“楚天行你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不就是高考稍微考砸了么？你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湖？你一死了之倒是痛快，可是你爸妈怎么办？我……那些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
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一下，无语道：“谁说我要跳湖了？我不过是在湖岸随便看看风景，你就风风火火冲过来推了我一把……”
“你真的不是要跳湖？”
“真不是。”说到这里，楚天行目光炯炯地看着秦玲：“话说回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踏着水面就冲过来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秦玲诧异地眨眨眼睛：“楚天行你今天有点奇怪啊！踏水而行，对我这种内力已经贯通了十二正经的内力境武者来说，不是基本操作么？”
“内力贯通十二正经？内力境武者？还基本操作？”
之前已经震惊茫然过很多次，到了现在，楚天行已经能够基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只在心里惊叹：
“我究竟是重生还是穿越？如果是重生，那舞剑的老太太、踏水的少年人，还有‘内力境武者’秦玲是怎么回事？可如果是穿越，穿越到同名同姓同长相的人身上倒也罢了，可怎么连曾经的青梅竹马秦玲都出现了？
“难道……我这是穿越了到了一个与我原本世界，有着不同发展轨迹的‘平行世界’？”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秦玲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拉着他远离湖岸：“无论如何，你都给我离湖边远一点。”
“都说了我不是要跳湖……”
“可你不会游泳，万一掉水里怎么办？”
“谁说我不会游泳的？”
“呵！前天去游泳馆你都只敢跟小朋友们在浅水区厮混……”
“……那你现在拉着我去哪？”
“不是说好陪我报名参加武道大会的吗？现在当然是陪我去报名了！”
楚天行很想询问一下，那什么武道大会，还有“内力境武者”是怎么回事。
然而想到那个舞剑的老太太，那个踏水的少年人，还有秦玲所说的“内力境武者基本操作”，楚天行感觉，他的这些疑问，在这个世界，恐怕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常识”。
一个人，如果连基本常识都不懂，问七问八，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谨慎起见，楚天行将疑问埋在心底，打算等到陪着秦玲报完名，再回去上网查询一番。
“武道大会”的报名地点，也是一座在楚天行对家乡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的大厦。
大厦正门挂着“苍河市武道协会”的牌子，看样子这整座大厦，都是那“武道协会”的产业。
秦玲熟门熟路地带着楚天行去到二楼大厅，来到一处办事柜台前，说明来意，领了张报名表，就在柜台上填写起来。
楚天行正站在秦玲身后看她填表，后面冷不丁响起一个张扬的男声：“哟，这不是楚大才子么？怎么，弱不禁风的楚大才子，今天也来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啦？”
楚天行眉头微皱，回首一看，就见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虎背熊腰，魁梧异常的中年人，在四个少年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仔细打量那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几眼，楚天行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倒是簇拥在那中年人身边的四个少年，其中一个楚天行依稀有些印象，貌似是他高中同学？不过那家伙是个混子，跟好学生楚天行没什么交集，也从来不敢惹家世奢遮的楚天行。
瞥了那个依稀有些印象的混子同学两眼，楚天行对那中年人说道：“大叔你谁呀？我认识你么？”
“大叔？”
那中年人一怔，旋即脸色一沉，横眉怒瞪楚天行，咬牙切齿道：“楚天行，你特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讽刺我长得老？”
说话间，伸手一抓，蒲扇般的手掌挟一股恶风，呼地薅向楚天行衣领。手速看上去并不快，可气势却令楚天行呼吸微微一窒，感觉像是有一只虎爪朝自己迎面抓来。
眼看就要被那“中年人”的手掌薅住，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蓦地横插过来，并指如剑，在那“中年人”掌心轻轻一点，噗地一声闷响，那中年人闷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掌，怒视横插一手的秦玲：
“秦玲，你怎么到现在还护着这小子？”
一指点退“中年人”手爪的，正是秦玲。
她绷着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中年人”，冷冷道：“肖虎，我要护着谁，用得着你来操心？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最好带着你的狗腿子们滚远一点！”
名为“肖虎”的中年人咬牙切齿，一脸不甘地说道：“秦玲，楚天行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家里又没钱没势，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护着他？”
旁边那个楚天行看着眼熟的混子同学也帮腔：
“就是。楚天行不仅没有天赋，练武不成，读书也是个渣渣，高考连一本线都没有够上。也就平时爱写几句狗屁不通的所谓现代诗，大家讽刺他才叫他一声楚大才子。这种废物，哪里值得你多看他一眼？
“咱们虎哥就不一样了，虎哥昨天已经将最后一条正经贯通，如今也是贯通了十二正经的青年高手。他叔叔还是锦衣卫的人。要前程有前程，要家世有家世，你……”
“闭嘴！”秦玲冷喝一声，盯着那个帮腔的混子同学：“李小飞你再多说一句，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你！”混子同学李小飞怯怯地一缩脑袋，色厉内茬地叫嚣：“秦玲你敢滥用武力，不怕锦衣卫抓你么？虎哥的叔叔可是锦衣……”
秦玲不屑撇嘴：“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师哥还是东厂的人呢。”
说到这里，她又瞪了肖虎一眼：“肖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再敢招惹楚天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天行，我们走！”
说罢，抓住被“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名词震得外酥里嫩、不可自拔的楚天行手掌，带着他扬长而去。
肖虎看着秦玲窈窕背影，不甘心地低吼：“秦玲，你护不住这小子一世的！”
又对楚天行喝道：“楚天行，你是要一辈子躲在秦玲背后，求她庇护么？你要是个男人，就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咱们擂台上争个高下！”
那李小飞阴阳怪气道：“虎哥，楚天行天生软骨头，别说内力了，他连外炼筋骨都练不成，哪有胆子跟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他呀，这辈子就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了。”
听了二人这番话，楚天行脚步不由微微一顿。
秦玲却强拉着他往前走，语气不屑地说道：“别理他们，他们也就剩这点嘴皮子本事了。”
楚天行皱着眉头，回头看了肖虎等人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随秦玲走出了大厅。
二人离开后。
李小飞一脸无奈地对肖虎一摊手：“虎哥，楚天行那小子龟缩神功炉火纯青，压根儿不受激呀！”
肖虎阴沉着那张中年人的脸庞，冷哼道：“无所谓。他这么缩下去，总有一天，秦玲会对他绝望。”
离开武道协会大厦，楚天行终于开口问秦玲：“那个肖虎……今年究竟多大了？”
秦玲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跟我同岁，比你还小半岁。我说，他好歹也是咱们一个班的同学，虽然人很讨厌，经常挑衅你，但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不屑吧？”
“什么，跟你同岁？”
楚天行一脸惊诧。
秦玲比他小半岁，今年十七。这么说来，那个身高两米、魁梧异常，长着一张满脸横肉的中年脸庞的肖虎，居然也只有十七岁？
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可楚天行对高中同学的记忆中，压根儿就没有肖虎这一号人物。
“世界真奇妙……”
惊诧之余，楚天行就只能这么感慨了。
当然，他更惊诧的，其实还是“锦衣卫、东厂”这两个词。
肖虎的叔叔，是锦衣卫的人。秦玲的师哥，是东厂的……公公？
我去，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一时间，楚天行只想快点回家，好好上网查询一番，这世界的真相。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那肖虎貌似说他“家里没钱没势”？
这可就奇怪了。
楚天行虽然是个凭本事扑街十年，单靠稿费的话，房租都交不起的扑街写手，可他家世着实奢遮。
他老爸楚云河有着非常传奇励志的人生经历。
楚云河大学毕业后留校做讲师，只干了一年就辞职下海，揣着仅有的三百块资金南下，捣腾小电器，三年就成了在那个年代异常稀少的万元户，后来又艰苦奋斗五年，将资产翻了三十倍。
虽然三十万资产在二十一世纪并不多，但在那个年代，三十万就已经可以算是一方富豪了。
当然楚云河的传奇人生，并没有就此止步。
在拥有三十万资产后，他在一次大胆的冒险投资中失败，亏得血本无归，只剩下不到万元的资产。但楚云河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仍然斗志满满地准备卷土重来。
然后他就继承了早年跑路到太平洋对岸的二爷爷的五亿美刀遗产，从此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楚天行的老爸楚云河因为奋斗多年，结婚有些晚。直到继承遗产成为巨富后方才结婚，所以楚天行落地就是个家世豪奢的富二代。
当然，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往事了。
在这个世界……
“难道世界线的变动，让我的家世也没落了？”
怀揣着疑惑，楚天行跟着秦玲，回到了自己的家——之所以要跟着秦玲，是因为楚天行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恐怕不是一回事，自己在这条世界线上的家，恐怕并不是他曾经高中时代的豪宅。
事实不出他所料。
在这个世界，他楚天行的家，就只是一座老旧公寓楼里的二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六十平米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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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历史岔道，武道起源
狭小的卧室里。
楚天行端坐在电脑桌前，在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陈年哮喘一般的机箱运行声中，皱眉看着搜索出来的历史资料。
这个世界的历史轨迹，在大明崇祯十七年以前，与他原本世界的历史并无差别。
历史的分岔口，出现在明崇祯十七年。
在楚天行原本的世界，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破燕京，崇祯皇帝煤山上吊，之后就是那段血腥黑暗的民族沉沦史。
而在这个世界，崇祯十七年的燕京城，仍然被李自成攻破。
不过崇祯皇帝并没有在那棵老歪脖子树上自挂，他突然之间开了无双，在李自成从德胜门进京时，以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把李自成给斩首了……
没有错。
这个世界的崇祯皇帝，正是中原大地首位练成“真气”的武道大宗师。
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崇祯皇帝，勤政异常，虽然他的勤政基本只起了反作用，把本就不堪的局面越搞越坏，但至少从未懈怠过。
而这个世界的崇祯皇帝，即位之初还稍微勤勉过一阵子，一年之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了崇祯四年，更是一个月都不上一次朝。
所有人都以为，崇祯皇帝又是一个嘉靖帝，但当时没人知道，崇祯帝怠政不是因为懒，而是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潜修武道上面……
他不仅自己练武，还大力培养儿子女儿，同时还紧紧抓着大明京城之中，最后一支精锐“勇卫营”的兵权，并未将勇卫宫派出征战，还将武道授于军中，练出了一支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的强军。
崇祯十七年，亲自斩首李自成后，崇祯皇帝便趁着闯军群龙无首，率勇卫营大败闯军，重夺京城，逆境翻盘。
之后又南征北战，败义军，灭后金，重整河山。在他的征战生涯中，他的儿子女儿们也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现在还是大明。
所以才会有锦衣卫、东厂存在。
不仅有东厂，还有西厂、内厂……
看到这里时，楚天行一边暗道荒谬，一边顺手搜索“真气”。
这一搜索，顿时就把他给震住了。
“此世武道，分外炼、内力、真气、罡气四个大境界……‘真气境’，是为第三个大境界。
“需先练出内力，再以内力一一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使内力通行无碍，再不断凝炼温养内力，提升内力质量，并以内力不断淬炼身躯，直至体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能够承受‘真气’的力量，这才可以尝试凝炼一点‘真气’种子……
“所谓‘真气’，是指能够‘化假为真’的一种能量。内力无形无质，虽可提升人体体质、耐力、力量、速度、反应，但即使修炼至内力外放，也是肉眼不可视的无形之力。
“而真气……根据各种不同的属性，可以展现出各种不同的声光特效。火属真气，可以打出火焰般的光影，拥有真实不虚的高温。冰属真气，可以打出奇寒冻气。金行真气，可以打出锐利剑芒，无坚不摧……
“真气境武者，以真气凝炼穴窍，至将周身穴窍炼成，便可尝试突破罡气境。若成功，则从此成为陆地神仙……可肉身飞行，可潜入深海而不溺，可畅游熔岩而不焚，可呼风唤雨、掌发雷霆，可徒手撼山，掌削大厦……”
看到这里，楚天行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激动，还有些小小的担忧：
“有没有搞错？罡气境……这么强的么？这和传说中的神仙有什么区别？地球这么小，经得起罡气境的大神们折腾么？”
担忧之下，赶紧查了一下罡气境武者的人数，查到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罡气武者亿中无一，大明十六亿人口，罡气境武者也才区区九人而已……好吧，至少公开的资料上，只有九个人而已……”
查完历史和武道资料，楚天行闭上双眼，沉吟一阵，自语：
“从史料看来，崇祯皇帝并不是穿越者……在崇祯皇帝首度出手，重夺京城之后，中原大地上，也出现了不少内力境武者，乃至真气境大宗师……而且那些人，与崇祯皇帝，与勇卫营并没有关系。甚至在义军、后金当中，都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针对这个奇异现象，后世当然有所研究，结论不出意料，正是“灵气复苏”。
有研究者认为，上古神话中的仙神，应该真实存在过。而他们也并不是天生的神灵，很可能是上古人类修成了真气乃至罡气，于是被普通人视为神祇，顶礼膜拜。
但因为“绝地天通”，导致世间灵气渐渐干涸，超凡力量渐渐绝迹，于是仙神从此成为传说。
直至崇祯年间，灵气再度复苏，那些天生体质殊异，对“灵气”异常敏感的武道前辈，察觉到了灵气的存在，遂通过修行，令超凡之力再现世间。
但问题又出现了：武道是非常严谨的，即使是“外炼”筋骨，若锻炼方法不得当，都会把自己练出毛病，甚至练出残疾。涉及经脉、穴窍的内力、真气修炼，更是不可有丝毫错漏。
“灵气复苏”之前，世间并没有内力、真气境武道流传。那么包括崇祯皇帝在内的真气境宗师、内力境强者们，又是如何修炼成功的？
这个问题，只能在史料中，找到些许只言片语。
崇祯皇帝起居注中，曾有一句“朕梦得天启，遂成武道”的记载。而在其他同时代武者的一些私人笔记中，也有极零星的类似“梦中得神人授功”，“夜观星象，心神恍惚，忽有所得”的记载。
从这些史料记载看来，最初的武道起源，似乎都指向那神秘的“天启”。
可这“天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网上就没有公开的资料了。反正楚天行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
但网上没有资料，并不能证明现今的世界，不知道“天启”的真相。
在楚天行看来，也许“天启”的真相早已被研究出来了，只是并未公开罢了。
因为灵气复苏，个人掌握的超凡力量出现，更有神话之中，上古神祇一般的罡气境武者存在，这个世界，民用科技方面，并不落后于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同一时代，但军事科技就异常滞后——武者，尤其是强大的武者，理所当然会拥有与其个人实力相匹配的地位。
可武者并非不死之身，即使神祇一般的罡气境武者，也存在弱点，也可以被杀死。
所以全球掌握了力量与权势的强大武者们，有志一同地打压军事技术的发展，以免被普通人掌握能够杀死自己的力量。
因此这个世界，核武器是不存在的。罡气境武者们，本身就是“核武器”。
常规兵器也非常落后，大概只相当于楚天行原本世界的一战以前。
这种程度的武器，可以杀死弱一些的真气境武器，但对于强大的真气境武者，威胁就不大了。对于罡气境武者，更是毫无威胁。
军事技术就这样了，于是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否强大，只在于其拥有多少强大的武者。
所以强大的武者们，对武道并未进行严密封锁，至少基础武道、普通武道，甚至少数高深武道，都是任其流传。
当代全球各国，更是从小学起，便开始传授学生们练武。在大明，每周至少有十四节体育课，武道相关的理论课也有五节以上。
不过即便如此，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高深武功。
练武比念书更吃天赋。
读书之人，即使身体天赋一般，只要脑子够用，又够专注坚毅，就可以学有所成。
但练武，尤其是高深武道，光有脑子不够，光有不怕吃苦、专注坚毅的性格天赋也不够，还得有一副天生的好身体。
在楚天行原本的世界，身体天赋顶尖的运动员不少，可未必有脑子。头脑天赋卓绝的学神也不少，可未必有好身体。身体、头脑都不错的人也有不少，可又未必有坚忍不拔的性格。
而高深武道，则是身体、头脑、性格天赋缺一不可。
所以，罡气境武者才会是亿中无一。真气境武者的绝对数量不少，可相对比例也不算太高。
内力境武者虽然数量庞大，比如现今的大明，因为有高达十六亿的人口基数，所以总计拥有千万内力境武者。但这千万内力境武者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就止步于此，炼不出真气种子，更不可能奢望罡气境。
至于连内力都练不出来的，更是占了绝大多数。
比如这个世界的楚天行，他别说内力了，因为天生体质不佳，做不了特别剧烈的运动，连武道基础，“外炼筋骨”这一关都过不了。
“所以，我这一世，文不成，武不就，连亿万家财都没了，除帅之外，还真就一无是处了？”
楚天行心中很是不甘。
这个世界如此精彩，他又怎么甘心，做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帅哥？
“就像肖虎那家伙说的那样，我总不能一世都躲在秦玲背后吧？可是……从小学就有武道传授，到了初中，高中，武道更是地位不下于语文、数学的绝对主课……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如果真有武道天赋，早该开发出来了……
“话说回来，穿越总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穿越这一趟。导致我穿越的……神秘力量也好，玄虚存在也罢，总该给我点穿越福利吧？不然岂不是白穿这一遭？”
就在这时，他脑海之中蓦地一震，一颗晶莹剔透，如钻石，似莲花的奇异晶体，莫明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随着那奇异晶体的出现，一道玄妙的信息，涌入他脑海。
解读了那道信息，楚天行脸上不禁浮出一抹古怪之色。
“写小说……小说知名度越高，愿意为之付钱买单的粉丝越多，就能凝聚愿力，洗炼身体？如果能改编成电视、电影、漫画动画，走进千家万户，得到的好处更多？
“我去，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么？我都决定改行了啊！怎么穿越一遭，还是得写小说？我已经用十年时间，证明了我自己——我并不是干这行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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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我楚天行要开挂！
写小说能变强。
穿越福利就是这样了，楚天行也没有办法——如果能让他自己选，他最想得到的，还是那种根基最为扎实，绝对不会走火入魔的“加点流”外挂。
力敏体统统点起，一口气加到最高就完事儿了。
可惜没有如果。
楚天行不想错过这个世界的精彩，更不想被人当面嘲讽挑衅还得靠秦玲撑腰。
所以即使再为难，他也必须得重操旧业，重走一趟自己曾经走了十年，也没能走通的老路。
既然要写小说，当然得先搞清楚，这个世界小说之类的通俗文学，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话说，这个世界既然有真实武道，甚至有神仙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那武侠、仙侠之类的小说……应该没有生存的空间吧？”
然而网上搜索的结果，让楚天行颇有些意外。
他搜到了一个名为“幻空华文网”的小说网站，乃是大明最大的网络小说连载网站。该网站上点击率前十的，全是武侠、仙侠类的小说。
其中只有一本以崇祯年间为时代背景，主角是勇卫营土著小兵的历史演艺，其余小说，全都是模糊了年代背景，乃至世界背景的武侠、仙侠小说。
“这就有点意思了。明明现实有着武道存在，为什么武侠、仙侠类小说还是这么火呢？”
思索一阵，楚天行不得不承认，之前是自己想岔了——在他原本的世界，现实中本有大员官员存在，可官场小说仍然一度风靡网络。为什么？因为人人都想当官啊！
道理是一样的。
在这个世界，虽然现实中有着武道存在，甚至有神仙一样的罡气境强者，可大明十六亿人口，能练出内力的，也就只有千万人而已。
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无法在武道上面有所成就的普通人。
武道强者地位极高。
像大明九位罡气境武者，不仅享受着皇室待遇，还有着实际的权力——大明如今早已进入虚君时代，皇帝只是国家象征。真正掌权的是内阁，由内阁首辅实际行使国家元首的权力。
而相当于人形核弹、镇国之柱的罡气境武者，完全可以不卖内阁首辅的面子。
即使只是真气境武者，无论从政、从军、经商，也都拥有着普通人羡慕不已的优势。真气境武者甚至可以不用工作，成天宅在家里琢磨武功，国家福利就能让他们活得很舒服。
武道强者地位既高，有名声也有实利，那么从小接触武道的普通人，即使没有在武道上取得很高成就的天赋，内心深处，也一样会有着练成绝世神功，从此成为人上人的强烈愿望。
可现实条件不允许，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天赋，即使心里再渴望，也不可能有所成。
既如此，他们心中的强烈愿望，就只好在幻想作品中，代入主角得以实现了。
“十六亿人口，普通人占了绝大多数，又对武道强者有着强烈的向往……这就是武侠、仙侠类的幻想作品，得以生存乃至繁荣的土壤！”
想明白这一点，楚天行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再从幻空网排行榜前十中，挑出几本一目十行的浏览一番，楚天行不禁哈哈一笑：“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还处于野蛮生长的蛮荒时代啊！”
野蛮生长的蛮荒时代，网络幻想小说百花齐放，什么路数都有。而读者也颇有些饥不择食，什么都能入眼。
像排行榜第一的那本武侠，主角的经历那叫一个坷坎。
开局死爹，跟着死娘，接着一弟一妹陆续被仇家杀掉，再然后青马梅马的小师妹被反派抓去凌辱杀掉，再然后报仇过程中结识，并肩作战了半本书，互生情愫的侠女，也在大结局之前为了救主角被反派抓去，虽然最后又被主角救了回来，可肚子已经大了，人也痴呆了……
就这么一本放在楚天行的年代，绝对要被读者喷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小说，在这个时代居然火得一塌糊涂，总点击率赫然是排行榜第二名的二点五倍，并且都已经大结局一个多月了，点击率还是高踞于周榜榜首。
而也许是有这本排行榜第一的巨著珠玉在前，排行榜前十的作品中，足足有五本是这种文青虐主的类型……
这令楚天行不得不感慨，蛮荒时代的读者们，胃口还真是好到百无禁忌、百毒不侵哪。
扫榜研究了一番，楚天行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在这种毒草横行的蛮荒时代，就算他只是个凭实力扑街十年极品扑街，单凭他谙熟于心的，在他那个时代已经过时，读者们压根儿不会买账的各种老旧套路，都能够横扫一切。
更何况，他拥有的，还不只是原本世界那些久经考验的套路。
扑街十年，楚天行就算在这一行的才能有限，可文笔也是磨练出来了。
倒不是说他有着花团锦簇的文风，而是他已经能够做到，用最流畅直白，绝不会给读者设置阅读障碍的文字，把心里设想的情节、场面描述出来。
然而写小说，仅仅有这样的文笔是绝对不够的。
文笔其实只是基础，重要性都不在前三之列。
脑洞、情节、人物，都比文笔重要——楚天行就知道一个用语音寻入的大佬，别字连篇标点错乱，可人家一样能火。为什么？就因为人家脑洞够大，情节够精彩。
而现在，楚天行文笔有了，自身的短板，也有着原本世界，那堪称海量的资源来弥补。
“不做文抄公的穿越者，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
楚天行在网上查找好一阵，确定没有前世那些经典的武侠小说，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开山之作，就是射雕了！唔，时代背景不必改变，不过武力值得提升一下……五绝就设定成真气境巅峰高手。至于罡气境……
“这可是连崇祯皇帝都没有达成的境界，直到一百五十年前，随着灵气潮汐日益增强，才出现了第一位罡气境武者，那么这种有着时代背景的小说里面，就不必出现罡气境武者了……”
心中琢磨一阵，回想了一番射雕的情节，楚天行打开国产文字软件，活动了一番手指，暗道一声：“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手速了！”十指飞快地键盘上敲击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记得射雕小说原文。
不过小说他不知道读了多少遍，各版电视剧他也不知道刷了多少回。
即使不记得原文，他也可以用自己笔耕十年磨砺出来的流畅文笔，将故事从头开始娓娓道来，将那些烂熟于胸的人物一一刻画。
要知道，他可是有电视剧作参考的，照着记忆里的画面描述，对他并不困难。
噼哩啪啦，键盘响个不停。
凭借十年扑街练出来的手速，楚天行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敲出了整整一万六千字。
修改润色一番，将这开头一万六千字拆分成八个小节，楚天行打开幻空中文网，注册作者，定笔名为“天行者”，打开作者专区，建立新书，然后将这八个小节一口气全传了上去。
站起来活动一番筋骨，正要再接再励，再码个一两万字，大门处，忽然传来了门锁响动的声音。
楚天行这才惊觉，不知不觉，窗外天空已经全黑了。
这时候开门进来的，会是这个世界的爸妈吗？
楚天行心里忽然有点小紧张。
他在相册里看到过一张全家福，爸妈的形象，与他原本世界的只稍微有些不同。这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双亲，心里并没有多少抵触。
可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线里的楚天行了——这个世界线里的楚天行，说不定已经去了他那个世界，顶替他去做富二代了。
虽然他的样子没变，爸妈的样子也没变。
可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令楚天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双亲。
紧张踌躇一阵，楚天行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服，走出卧室，就待迎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父母。
可出去一看，他顿时一呆。
因为开门进来的，居然是秦玲。
她拎着一个大号的塑料袋，里面盛放着各种蔬菜、肉类。进门后，她反手带上大门，在鞋架前熟门熟路地换了双拖鞋，抬头看见楚天行杵在卧室门口，不禁瞪了他一眼，说道：“愣着干嘛？过来搭把手啊！”
楚天行奇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吃什么？”秦玲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楚伯伯、沈阿姨临行前特意托付我照顾你，你当我愿意过来给你做饭啊？我可是要参加武道大会，夺个好名次的，这段日子不知道有多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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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新手礼包：小洗髓丹，易筋锻骨篇！
楚天行其实很想问一问，自己爸妈去了哪里。
但考虑到身为人子，连自己父母去向都不知道，还要向外人打听，实在过于奇怪，便只能将疑问憋在肚子里，在秦玲的迭声招呼下，帮她打下手准备晚餐。
虽然独自在外生活多年，但楚天行空有一身吃饭的本领，对于做饭却还是技艺平平。
他只擅长用电饭锅将米蒸熟，然后投入现成的调料，做成各种拌饭……
所以他此番打下手，也就只能负责淘米择菜了。
以秦玲为主力，楚天行打辅助，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摆上了饭桌。
两人在饭桌上相对而坐，楚天行接过秦玲递过来的饭碗，正要开吃时，脑海之中，忽然又跳出那枚晶莹剔透，如钻石，似莲花的奇异晶体。
同时他视网膜前浮出一张光幕，一行文字浮现于光幕之上：
“《射雕》通过幻空网审核，进入新书入库状态。获得成长礼包：新手启程礼包。是否开启礼包？”
楚天行心中一动，心说这外挂这么人性化？
我之前还寻思过，要是有个更直观的信息面板就好了。没想到这下还真就心想事成，出现了这个功能。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秦玲。
秦玲正大口吃饭，见楚天行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睁大两眼反瞪回来：“什么事？”
楚天行微笑：“没什么，你吃饭的样子真香，感觉看你吃饭就很下饭。”
“看我吃饭……就很下饭？”
秦玲琢磨一阵，狐疑地看着楚天行：“总感觉不像什么好话。”
楚天行面不改色：“你想多了。”
说话时，见她没有任何异常，想来并不能看见自己视网膜前那张光幕，楚天行便放下心来，心中暗道一声：“开启礼包。”
光幕上的文字随即变化：“礼包开启。获得小洗髓丹*1，获得《易筋锻骨篇》外炼篇。”
与此同时，视网膜前那张光幕上，出现了一个4*4的背包格子，前两格分别放着一枚金灿灿的小丹丸，以及一本蓝色封皮的古朴书藉。
“这背包格子，是参考了哪个页游开发出来的？是兄弟就来砍我？”
楚天行一边吐着槽，一边既诚实又兴奋地“看向”那颗金色小丹丸。
“小洗髓丹，可略微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这正是楚天行需要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他，天生体质不佳，不能做任何过于剧烈的运动。
百米短跑都不敢全力冲刺，否则就可能缺氧晕倒，因此注定不可能在武道上面有所成就。
想要改变这种天生有缺的体质，当然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条件太过苛刻，以楚天行家里的财力、人脉，基本没有任何指望。
之前查询武道信息时，他就在网上查到过，有一种名叫“造化丹”的丹药，就能将一个天生体弱，不能练武的普通人，改造成根骨奇佳的武道天才。
但这种造化丹，只有大明九大“罡气境”强者之一的“雷神”余江才能炼制。
且炼制一炉丹丸，不仅需要消耗许多极珍贵稀有的材料，过程也非常不易。
因此“造化丹”在市面上几乎没有流传。
偶尔流出一两枚，也只会出现在高端武者们的拍卖会上。
而即使是一枚品阶只得“下品”的造化丹，也能轻易拍出一千万明元的天价。
别说这个世界的楚家，只是一家三口挤在六十平米小居室里的平凡之家，就算是他原本世界那个家财亿万的富豪之家，倘若没有高端武者的人脉，也休想进入那种拍卖会，拍到一枚“造化丹”。
既然现实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只能开挂了。
而楚天行穿越自带的外挂，也着实没让他失望。
开局给出的新手礼包，就给了他改变体质、根骨的希望。
区区一枚“小洗髓丹”，自然不可能像“造化丹”一样，将他改造成根骨奇佳的武道天才。
但也足以改变他不能做剧烈运动的糟糕体质。
而“易筋锻骨篇”的外炼篇，更是令楚天行欣喜不已。
他看着背包格子中，那本蓝皮书藉的说明。
“易筋锻骨篇外炼篇，出自九阴真经，分内外两篇。
“内功篇为打坐静修的静功，修之可纯化内力，提升修为。
“外炼篇为由外至内的动功，修之可提升体质、发掘潜力、改善根骨。更可由外而内，练出内力……”
楚天行没有想到，新手礼包里面，居然会出现幻想作品中的“九阴真经之易筋锻骨篇”。
而这易筋锻骨篇外炼法门，对他也正如及时雨一般，恰可与小洗髓丹配合，改善他的资质、根骨。
只是，为什么会有易筋锻骨篇出现？
是因为我预备的开山之作，正是射雕吗？
那如果我第一本写的是别的小说，那会不会给我别的功夫？
早知道我就写仙侠小说了，说不定会给我一部炼气境的功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脑海中那如水晶、似莲花的神秘晶体，刚开始就传递过信息，说是要通过写小说，凝聚粉丝“愿力”，化无形“愿力”为有质能量，才能提升宿主实力。
而现在小说才刚刚通过审核，还只是新书入库状态，自然不可能有粉丝供给愿力。
那么这个新手礼包，消耗的应该就是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了。
“唔，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应该很有限，不然新手礼包就不会只给一枚小洗髓丹了。怎么也得给我一枚造化丹吧？
“所以，我开局写射雕应该恰好合适。要是写一部仙侠小说，神秘晶体开局自带的能量，还真未必能给我具现出一部能够在现实修炼的炼气境功法出来……”
楚天行带着些许自我安慰地如此想道。
这时，秦玲忽然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喂，你这都愣着老半天没动筷子了。我知道我做饭的手艺比不上沈阿姨，可也不至于让你为难到这种地步吧？”
“哦，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楚天行笑了笑，放下心思，继续开动起来。
秦玲见他吃得并不为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等秦玲收拾完碗筷，楚天行友好提示道：
“这饭也吃完了，天色也黑透了，你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太好，你是不是……现在就该回家啦？”
“……”
秦玲面无表情地看了楚天行一眼：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可能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楚天行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可能？我这么帅，人见人爱……”
“去你的！”
秦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回去练功了。最近有个很危险的通缉犯流窜到了我们市，锦衣卫正在全城搜捕他，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说完迈着两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麻利地离开了。
她倒也没有生气，显然早就习惯了楚天行的德行——
话说，虽然是不同的世界线，但同一个人的底层性格，显然不会因世界的不同而变化。
两个世界的楚天行，骨子里的性格，还真是高度一致。
目送秦玲离去后，楚天行锁好大门，回到自己卧室，调整一番情绪，使用了“小洗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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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洗髓神效，读者评论
随着背包格中，那枚金灿灿的“小洗髓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楚天行忽觉一股暖流，自胃部扩散开来，瞬间淌遍四肢百骸。
暖流冲刷之下，他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层无形的重负，身体渐渐变得轻快起来。
又像是久病初愈，呼吸之间，都透着一种轻松惬意。
过了好一阵，那暖流才缓缓消失。
楚天行闭上双眼，静静体会着身体的变化。
“效果立竿见影！之前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得劲，总有种有气无力的困乏感，码字节奏都受到了影响。但是现在……力量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困乏感一扫而空……”
虽然区区一枚小洗髓丹，还不足以令他彻底脱胎换骨，变成武道天才，但至少令他这副身体，不再像之前一样孱弱不堪。
至少已经可以做剧烈运动了。
楚天行并没有趁热打铁，就此开始修炼易筋锻骨篇。
易筋锻骨篇虽能改善体质，发掘潜力，提升根骨，可并非朝夕之功，必须长期锻炼才能见效。
因此他也并不着急修炼。
他先去洗了个澡，洗去了小洗髓丹洗炼体魄时，皮肤上渗出的一层类似油汗的杂质。
接着就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了父母的电话号码。
迟疑一阵，他拨出了父亲的号码。
然而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
楚天行微微皱眉，又拨出了母亲的号码。
结果仍然不在服务区。
“什么情况？老两口究竟上哪儿去了？不会是出国了吧？”
楚天行当然不会以为，爹娘是出国去接收老爹二爷爷的遗产了。
原本的世界，老爹之所以有他二爷爷的遗产可以接收，是因为他二爷爷作为战败者的一员，跑路到了太平洋对岸。
而这个世界，至今都是大明，并没有发生那一场连战连捷，消灭敌军亿万，最终成功转进宝岛的战争。
既如此，楚天行的老爹楚云河，自然也不会有一个跑路到了太平洋对岸，又神奇地成为了亿万富豪的二爷爷。
“话又说回来，我连我这个世界的父母，究竟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呢。老两口电话都不在服务区，难道是出国打工了？又或者，是去了什么基础设施很不完善的封闭地区打工了？明天秦玲来做饭时，得想个法子，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寻思一阵，楚天行放下电话，又在电脑前坐下，打开幻空网，查看他小说的情况。
写小说是他强大的根基。
仅仅一个新书入库，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自然要格外重视。
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正处于起步开荒阶段，还是群魔乱舞的蛮荒时代。
幻空网建站也才两年而已，虽然迅速火遍全大明，成为了大明最大的华文小说网站，但书库里的书藉并不多。
也没有楚天行世界那些小说网站，那般门类繁多的分类。
整个网站页面很简单，主页上面的推荐栏，只有两个大类，一个是火热推荐，一个是主编推荐。连大封推的位置都没有……
两个推荐栏之外，就是点击榜、推荐榜、收藏榜、新书榜。
次级页面也只有书库以及各种榜单。
网文作者也并不多，每天入库的新书相当有限。
因此即使没有获得推荐，也没能登上任何主页榜单，甚至没有在主页的书藉更新栏刷出来，新鲜入库的小说也不会被埋没。
总有追完了更新，又意犹未尽的热情书友，在书库搜索刚刚入库的潜力幼苗。
楚天行刚刚上传八节一万六千字的射雕，自然也被某些书友发现了。
于是当他打开自己的作者后台时，发现居然已经有了三十多个收藏。
再点开小说页面，点击居然已经有了三百多，推荐票也有了十几张。
评论区甚至还有人留言：
书海老饕：好书，快更新！
东厂厂花：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接下来的情节了！
黎公公：狗屁不通！开篇一万多字，这么多出场人物，究竟哪个是主角？
锦衣天下：楼上幼儿园小朋友，只适合看吃个地瓜就能增加百年功力的大毒草。对这种仙草潜力的小说毫无鉴别能力。
肖虎2215：顶楼上。这本小说虽然开篇乍一看平平无奇，但细品很有味道。至于主角，凭我读书破万卷的阅历，我敢拿我那一击2215斤拳劲的右手打赌，主角必然是得丘道长赠匕取名的小郭、小杨中的一个。
……
虽然只有十几条评论，但也足以令楚天行长舒一口气，对于这部射雕的未来，有了更大的信心。
原本他对于这本射雕是否能火，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就像那位书友“黎公公”说的那样，开篇一万多字，出场人物不少，又是说书人，又是曲三跛子【曲灵风】，又是老郭老杨丘道长，还有大内高手，以及追杀丘道长的黑衣人等。
这么多出场人物，愣是没有一个主角。
最关键的是，接下来的好几万字，仍然没到主角出场的时候。
像这种开篇几万字不见主角的小说，放在楚天行那个年代，绝对是必扑无疑。
然而在这个连文青虐主文都能火爆的网文开荒年代，绝大多数网文读者，都是刚刚从线下实体转到在线阅读，还没有经历过黄金三章、黄金一章、各种套路的洗礼。
连文青虐主小说都能读得津津有味，痛并快乐着地追更，这一阶段的读者们，对于小说节奏的耐受力，显然远远强过楚天行那个年代的读者。
“要是再晚几年，这部射雕再精彩，火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毕竟，随着网文越来越多，套路越来越丰富，节奏越来越快，网文读者们的耐受力，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递减。
“我那个年代，即使是火遍全网，号召力超强的顶尖大神，也绝对不敢在开篇几万字以后，才让主角正式登场……”
意识到这部射雕，在当今这个阶段，还存在大火的可能性，楚天行决定趁热打铁趁胜追击，以最快的速度把开篇几万字写完，一口气上传到主角出场之后，再放慢更新节奏。
毕竟，当今阶段的读者们虽然耐受力超强，可现在那些火爆的网络小说，主角出场最迟也在三章以内。
楚天行这部射雕主角出场还是太晚，若不是赶上了好时代，他的笔力又确实磨练得相当不错，而射雕本身又确实卓有魅力，那他基本就只能去复制斗帝的天空了……
不过斗帝的天空那是网文进化到快节奏时代的杀手锏之一，楚天行暂时还不想放出来。
“趁着现在刚刚消化小洗髓丹，精神饱满体力充沛，趁热打铁再码几万字，直接码到小郭出场！”
楚天行抹了把脸，抖擞精神连夜开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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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签约大礼包！
凌晨两点。
以平均每小时八千字的速度，连肝了五个小时，手指头感觉都快抽筋的楚天行，终于停了下来。
将新写的四万字检查修改一番，拆分成二十个小节，先发了五节一万字上去。
剩下的自然是存起来，以后以每天万字的速度更新。
发布完更新，楚天行并没有立刻睡觉。
他唤出投影在视网膜上，仅他自己能够看到的面板界面，点开了背包格中那本蓝皮书册。
蓝皮书册化作金光消散，融入楚天行脑海及四肢百骸，瞬间就令他学会了易筋锻骨篇外炼篇的各种锻炼套路。
不仅是理论上的学会，身体也可以自然而然、熟极而流地做出所有动作。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已经修炼易筋锻骨篇很长时间，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一般——当然，仅仅只是学会了，并没有立刻产生实质的锻炼效果。
不过既然已经学会，跳过了学习的门槛，那接下来，楚天行就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就可以持续改善体质，提升根骨。
“果然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楚天行感慨一番，开始打拳修炼。
就在卧室的方寸之地，用半个小时，将一套纯粹的练法打下来，楚天行顿时浑身发热，大汗淋漓，累得像是跑了一趟五千米。
可身体疲惫之余，又有一种奇异的轻松惬意之感，自体内油然而生。
“改善体质、提升根骨的效果，感觉非常明显。虽然没有具体数据，但这一趟练下来，绝对又让我的体质变得更好了！”
休息一阵，他本来还想再接再厉，再练一趟。
不过先是连肝五个小时，狂码四万字，跟着又练了一趟易筋锻骨篇，身体的疲惫还在其次，关键是精神有些撑不住了。
当下他也只得再去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头刚挨着枕头，他便沉沉睡去。睡眠质量之高，竟是他生平未有。
清晨五点。
绝大多数人，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时，楚天行便已醒了过来。
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多一点，可他并没有半点不适，只觉精神抖擞，身体轻盈，浑身是劲。
先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楚天行又练了一趟易筋锻骨篇。
这一次没有昨晚那么累，但也并不轻松。
可楚天行感觉还是相当不错。
练完后那种似乎由骨髓之中散发出来，辐射全身的轻松惬意之感，令他颇有些食髓知味，隐隐沉迷。
“难怪老顽童会说练武功才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我只不过初学乍练，就已经很有感觉了……”
练武很爽，但过犹不及。
楚天行克制住再练一趟的冲动，又去冲了个热水澡，之后便煮了挂面条，放上四个水煮蛋，草草填饱了肚子。
吃完早餐，时间还只是清晨六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饭后楚天行只休息了十分钟，略微消了消食，便再次打开电脑，码起字来。
他打算用十五到二十天的时间，将整部射雕写完——
射雕原著总字数不过刚刚百万出头，以楚天行平均每小时八千字的手速，他每天只需要肝八个小时，就能在二十天以内，将这部书写完。
正常情况下，即使有原著及各版电视剧参照，即使楚天行对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物都烂熟于胸，也不可能连续八小时，都保持这种最高手速。
但小洗髓丹不是白吃的。
易筋锻骨篇也不是白练的。
码字累了，练趟易筋锻骨篇，小睡片刻，立刻就能恢复精神、体力。
开挂之人，就是这么任性。
楚天行开始大肝特肝。
键盘在他快如幻影的指法敲击之下，发出密集如雨的噼啪声。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
就在楚天行沉迷码字时。
视网膜前，忽然自动投影出光幕，浮出一行文字：
“恭喜你，新书已通过主编审核，达到签约标准。获得成长礼包：首签礼包。是否开启？”
已经通过主编审核，可以签约了？
楚天行连忙打开幻空网，进入作者后台，果然看到了签约短信：
“作者您好。您的小说已经达到签约标准，请联系编辑进行签约。联系方式，铛铛号……”
后面是一串数字号码。
“铛铛”正是大明当下用户最多的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图标是一个Q版小铃铛，界面跟楚天行那时候的即时通讯软件差不多，但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暂时还非常简洁。
楚天行并没有立刻联系编辑签约。
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看看那首签礼包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
当下楚天行心中默念：“开启礼包。”
光幕上的文字随之变化：“礼包开启。获得小洗髓丹*1，获得身法‘蛇行狸翻’。”
背包格中，又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小洗髓丹，以及一本蓝皮册子。
小洗髓丹已经服食过一次，效果立竿见影。此时再得一枚，能令楚天行的体质更上层楼。
而那“蛇行狸翻”身法，虽然听起来有点捞，可实际上乃是九阴真经中的上乘身法，可用来闪避敌人的攻击。
易筋锻骨篇是练法，能改善体质、提升根骨，但并没有实战能力。
而蛇行狸翻身法，则是可以用在实战之中，是一门上乘的保命身法——当然，仅限于射雕世界的武力层次。
在这个现实世界，真气境强者可以“化假为真”，将内力炼成“真气”，打出各种能量特效。
楚天行昨天查询武道时，就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
那是一位真气境武者的演武视频。
那武者一拳打出去，橄榄状的火红拳劲，宛若一枚出膛的炮弹，直轰出百米开外，将一辆小汽车炸了个稀巴烂。
在这种强度的破坏力面前，蛇行狸翻这种在方寸之间寻找空隙，翻滚挪移的身法，估计不怎么好使。
须得以白驼山庄“瞬息千里”那种冲刺速度流的轻功，瞬间位移，才有可能闪过。
不过据说“真气境”强者，能以气机锁敌，轰出的隔空真气，有自动追踪之能。所以一般的位移技能，恐怕也闪避不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现在不过是初学乍练，连内力都没有练出来，哪用得着想那么远？有功夫练就不错了。
“蛇行狸翻身法，至少比起学校里传授的基础武学，以及市面上流传的普通武学，还是要高明许多的……”
当下楚天行也不犹豫，立刻服食了那枚小洗髓丹，并点击学习了“蛇行狸翻”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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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我观此书，有霸榜之资
第二次服食小洗髓丹，反应虽然不像初次那般强烈，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
楚天行感觉，自己现在的体质，应该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先天不足的状态，开始步入运动小天才的行列。
点击学习“蛇行狸翻”身法的结果，也和昨天学习易筋锻骨篇外炼篇一样，不仅瞬间学会了理论知识，身体还形成了肌肉记忆，随时可以施展出来。
当然，即使拥有了瞬间形成的肌肉记忆，也还需要大量的实际修炼，方能不断提升熟练度，真正掌握这门身法，使之可以在实战中运用。
处理完了首签礼包，楚天行这才注册了一个新的“铛铛”号，联系幻空网编辑。
输入责编的铛铛号码，查询结果出来后，一看责编网名，楚天行顿时感觉似乎有些眼熟。
“东厂厂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网名……”
想了想，打开自己小说的书评区，立马就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东厂厂花：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接下来的情节了！
东厂厂花：作者大大快更新！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在等更新呢！
看着评论区“东厂厂花”这个Id留下的三条评论，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自语：
“想不到……幻空网的责编，居然还兼职水军……可恶，你难道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换个Id吗？”
好吧，换个方向想一想，责编肯亲自下场当水军活跃评论区，那不是正说明编辑对这本小说非常重视么？
有责编重视，那推荐资源什么的，那还不是源源而来吗？
楚天行如此自我安慰着，加上了责编“东厂厂花”的铛铛号。
东厂厂花的铛铛头像，是一个上书“朝廷心腹”四字的印章。
通过验证后，那印章头像立刻闪烁起来，向楚天行发来了消息。
“天行者你好。我是你的责编东厂厂花，以后你的小说由我负责。请多多指教。”
楚天行沉吟一阵，输入对话：“你好。指教不敢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套了两句，对方给楚天行发来文档，接收一看，正是签约合同。
幻空网才刚刚创建两年，编辑们的职责划分还不是特别精确。
据说网站创始人兼主编，现在都还在亲自审稿，与作者交流。
而专职的签约编辑目前也没有出现，作者签约、职络、推荐等事宜，全由责编一手包办。
楚天行打开合同浏览一番，条件很是宽松，只签了电子版权，其余版权都保留在作者手上。稿费分成也是七三开，作者七网站三。
“真好啊……希望幻空网能一直保持初心，不要像我那个世界一样……”
感慨一番，楚天行表示对合同很满意，马上就去打印合同投递。
东厂厂花发来一个热情的笑脸表情：
“加油哦！编辑部一致看好你这部小说，认为有大火的潜质。说不定能成为长期霸榜的现象级作品呢。”
楚天行心说那你们还真的很有眼光。
现在幻空网各个榜单上，文青虐主文占了大半。而射雕乃是标准的爽文，主角虽然出场较晚，家世背景也比较凄惨，可他从小成长的经历，哪一点不是爽文模板？
即使开局貌似武道废材，可就算是在“废材”阶段，他仍然能有诸多奇遇，甚至得到许多令人称羡的成就——
有七个师父不辞辛苦，万里奔波，苦苦找寻，悉心传授。
有全真掌教传授正宗内功。
以幼童之身，一刀秒杀出身名门、成名已久的凶恶铜尸。
有神箭哲别为师，与铁木真一家交好，与拖雷结拜，得华筝倾心。
战阵之上，救铁木真于危难之间——说到这里，必须提一句，因为这个世界还是大明，而蒙元只是大明的手下败将。
作为胜利者，大明对待蒙元，心态是高傲而宽容的。所以称赞铁木真，并不会被人攻讦。
铁木真是很不起。
然而他传下的黄金家族子孙，被我皇明太祖击败，赶回草原，后又被我皇明成祖屡屡征讨，如今整个蒙古草原，更是早已并入我华夏大明领土，如此一来，铁木真越是了不起，越是英雄了得，不就越能衬托我皇明之英勇强悍么？
所以主角小郭与铁木真一家的交好，书里对铁木真某些英雄特质的描写，不但不会惹得读者不快，反而能令读者暗爽。
铁木真何其英雄了得？
那可是只比我皇明太祖稍逊一点的人物——
铁木真起步好歹还是个部落首领之子，就算曾经一度落魄，可至少还有为部族所承认的首领血统。
而我皇明太祖一无所有，开局一只碗，连个正经的大名儿都没有，论出身之低下，论开局之艰辛，为历代开国皇帝之最。
以如此低的起点，开创煌煌大明，延续至今，雄踞世界东极，执掌东方秩序，皇明太祖的英雄，自然是要比铁木真强一点的。
而主角一个武道废材，都可以在战阵上救铁木真一命，与铁木真一家交好，与日后的大汗拖雷结拜，成为公主华筝金刀附马……
爽爆了有没有？
后继小郭出草原之后的情节，就更爽了。
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闯个王府就能吃到别人精心培养多年的天材地宝，还莫明其妙就得到了天下五绝之一，东邪那位大岛主的宝贝女儿的欢心，又在东邪之女的帮助下，得到了北丐传授的绝世武功……
武道废材的伪装也渐渐撕下，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专注”这个天赋，以及只要勤修苦练，就一定能获得回馈、增长武功的隐形金手指——
要知道，现实之中，天赋不行，就是不行。
再怎么勤修苦炼，到了天赋的天花板，那除非能得到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的奇遇，否则就再也不可能有丝毫进步。
而绝大多数普通人，就是天赋有限，上限不够高。
哪怕从小习武，哪怕再痴迷武道，也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虽然小说主角后期在感情方面稍微有些波折，但结局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并且武功也隐隐与老辈五绝比肩，甚至可以与铁木真那等大人物分庭抗礼。
这么爽的爽文，只要不被埋没，只要给足资源，那在这个文青虐主文大行其道的蛮荒年代，难道还不能秒杀一切，横扫榜单？
楚天行已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担忧忐忑，自信此书一定能火。
谢过了责编东厂厂花的“看好”，又与其聊了两句，楚天行便出门寄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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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锦衣卫，意外遭遇
到小区附近的邮局寄了合同，楚天行准备去昨天那座公园里练一练蛇行狸翻身法。
距离不远，他便没有乘车，直接徒步前往。
从一条小巷前经过时，突然发现巷口拉上了封条，还停着两辆闪烁着警灯的黑车。
几十个闲人围在巷口前瞧着热闹，还有人试图溜进巷子里边，但都被几个守在巷口的黑衣人挡了出来。
那几个把守巷口的黑衣人，身上的黑衣，都是清一色的束腰修身长风衣，看上去威风凛凛、漂亮精神。
他们的衣襟上，还绣着某种奇形生物——体型像蟒蛇，头部有双角，尾巴又是鱼鳍形状。
楚天行知道，那种奇形生物，正是“飞鱼”。
而那些衣襟上绣“飞鱼”的黑衣人，便正是大明的锦衣卫了。
历史上的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负有监督百官，以及侦察情报的职责。
不过到了当代社会，皇帝成了“虚君”，锦衣卫的职能，自然也早已发生了变化。
锦衣卫不再受皇帝管辖，而是作为对内治安部门，接受政府管理。
其职责主要为维护社会治安，打击罪案，相当于警察部门。
锦衣卫入职的最低标准，乃是修成内力。
而整个大明境内，足有百万锦衣卫。
一百万最低内力境的武者组成的执法部门，一百万口绣春刀打击罪案、镇压不法，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尽管这个世界武者众多，大明更是因其庞大的人口基数，拥有世界最多的内力境、真气境武者，社会治安在全球范围内，却还是首屈一指。
民间武者大都遵纪守法，鲜有滥用武力者。
此刻。
看到锦衣卫出警，封锁巷口，楚天行也不由自主靠了过去，想要瞧瞧热闹。
不过并没能看到什么实际的东西。
几个穿着现代款式飞鱼服，绣春刀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锦衣卫守着巷口，禁止闲杂人等入内，巷子里边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围观的闲人们都是一无所知。
楚天行混在人群里听了一阵，见围观群众们都只是在胡乱猜测，不明真相，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又等了一阵，见实在没啥好看的，楚天行又默默离开人群，继续前往公园。
同一时间。
巷子深处。
一座垃圾堆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锦衣卫面沉如水，看着垃圾堆里的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干枯萎缩，皮包骨头，看上去像是风化多年的干尸，可身上的衣服却十分光鲜，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锦衣卫走到他身后，沉声道：
“已经是这个月出现的第四个受害者了。那个疯子身负全国通缉，居然还敢连续作案，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胆大包天。
“而且他作案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流窜到苍河市前，他每个月最多只杀两个人，而现在，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杀害了四人……他越来越疯狂，力量也越来越强了。”
中年锦衣卫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必须尽快抓住他！否则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现场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说话间，他看向周围几个手持各种仪器，小心翼翼的收集线索的锦衣卫。
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予人一种“新手菜鸟”感觉的锦衣卫满头大汗地说道：“跟以前一样，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凶手没有遗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中年锦衣卫不满地哼了一声，又问：“那死者的身份呢？”
那菜鸟锦衣卫道：“死者是……苍河市武道协会的青年干事，内力境武者许周，今年才二十五岁，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皆已贯通，被认为有望在四十岁之前，臻至真气境宗师……”
那戴着眼镜的锦衣卫淡淡道：
“真气境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二十几岁就把全身经脉贯通的武者，终生都未能凝炼出真气种子？不过这许周的名字我也听说过，曾经在市武道大会上夺魁，在省武道大会上取得前十的好成绩，还参加了全国大赛……算是一个小天才了，实战能力也相当优秀。”
中年锦衣卫脸色难看：
“那疯子此前还只是对普通的内力境武者下手，现在已经开始狩猎天才武者了。许周这种参加过全国大赛，拥有不弱实战能力的内力境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普通的民间武者遇上他，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一般的锦衣卫，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戴着眼镜的锦衣卫点点头：“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中年锦衣卫深深吸了口气：
“将手头一切不算特别紧急的案子暂停下来，把所有能抽调的人手都抽调出来，全部投入此案。另，通知市武道协会，让他们调派高手，与锦衣卫协同追缉。十天之内，我要看到那个疯子落网！”
刚说到这里，中年锦衣卫突然侧首，厉喝一声：“什么人？”
周围的锦衣卫们纷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巷子一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撑着防晒小花伞的白衣人。
那人穿着立领白风衣，脚蹬一双白皮鞋，披肩长发梳理地一丝不苟，皮肤雪白，五官漂亮，一双丹凤眼，更予人一种“妩媚”之感。
然而这人是个男的……
他一手撑着小花伞，一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锦衣卫们。
在场这些锦衣卫，最低也是贯通了十二正经的内力境武者，可谁也不知道，那个白衣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看着那白衣人，中年锦衣卫皱了皱眉头，“顾冬藏？这里可是我们锦衣卫的办案现场，你身为东厂的人，一声不吭潜行过来，不太合适吧？”
名为顾冬藏的白衣人微微一笑，用略显阴柔，但并不令人反感的声音说道：
“林队长，我过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你们锦衣卫耗时半年都没有抓住的通缉重犯凤予飞，其行踪已经被我们东厂锁定。接下来，就不劳你们兴师动众抓他了，我们东厂自然会将他缉捕归案。”
中年锦衣卫林队长把脸一沉：“国内刑事案件，一向由我们锦衣卫负责。你们东厂横插一手，捞过界了吧？”
顾冬藏微笑道：“凤予飞此人，涉及的可不仅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他身上有大秘密。要不然，林队长以为，他凭什么能在你们锦衣卫全国通缉之下，至今逍遥法外，肆意杀人？”
顿了顿，不给林队长说话的机会，顾冬藏又是微微一笑：“林队长，凤予飞的案子，由我们东厂接管了。接下来你们可以收队休息，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是。再见。”
说完，他身形一晃，幻影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像他来时无人发现一般，在场的锦衣卫们，也无人能看破他消失时的身法。
就连已经凝炼出真气种子，随时可能突破至“真气境”的林队长，也只是勉强捕捉到了些许影子。
顾冬藏走后。
眼镜锦衣卫沉默一阵，问道：“队长，怎么办？”
林队长浓眉紧锁，咬牙道：“还能怎么办？东厂已经把案子接过去了，还特意派顾冬藏过来传话，显然是对凤予飞那个疯子志在必得，我们……”
不甘地吐出一口长气，林队长涩声道：“只能像顾冬藏说的那样，收队休息，等东厂消息了。”
公园。
楚天行又来到了昨天醒过来的那块林间草地，打算在这里修炼蛇行狸翻身法。
这里颇为僻静，昨天他在草地前的长椅上醒来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以为今天也会空无一人，没想到等他来时，那张长椅上已经有人坐着了。
那是一个身形矮小，看着颇显瘦弱的男子。穿着普通的夹克衫、运动鞋，相貌平凡，发型凌乱，看上去毫无特色。
照常理，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特色，又矮小瘦弱的男子，应该让人感觉人畜无害才是。
然而楚天行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就莫明一突，头皮一炸，竟隐隐生出一种看到了毒蛇、饿虎的本能警惕。
不过他并未因此震惊动容。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瘦小男子一眼，楚天行装作只是从这里路过的咸鱼路人，若无其事地沿着草地外的林荫小道径直前行，要穿过这里，前往湖边。
然而刚走几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便陡然传入他耳中：
“你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心跳加快了将近一倍，手心出汗，呼吸急促……为什么？你认识我？你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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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疯子！
楚天行天生擅长控制表情。
然而外部表情可以控制自如，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掌控的。
他也没有想到，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感知居然如此敏锐，连他本能警惕之下，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的自然反应都能察觉到。
还一口说破。
不过楚天行并没有慌。
不但没慌，他还作充耳未闻状，继续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前方小树林走去。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并没有意识到，那瘦小子男子是在对他说话一样。
这种反应也并不异常——
你在我背后开口，又没有叫我的名字，我哪儿知道你是在对我说话？
那瘦小男子见状，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天行背影，淡淡道：
“‘直感’是一种很稀有的天赋。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可以本能地察觉到危机，若是武者，可以在战斗之中，不自觉地避开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并本能地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对付拥有超强直感的武者，一切虚招、花招，乃至毫无征兆的暗杀，都毫无作用。
“你不应该认识我。我现在这模样，没有人认识。即使你看到过我的通缉令，也不可能认出现在这副模样的我。
“你不过十七八岁，连内力都没有，当不可能察觉我的气息——事实上，就连真气境强者，在我刻意隐匿之时，都察觉不了我的气息。
“那么你的反应，就并不是因为认出了我……你拥有天赋直感？可惜了……”
听到“可惜了”这三个字，正若无其事走着的楚天行，顿时像只受惊的狸猫，猛一个飞扑，飞蹿进前方小树林中。
入林后他匍匐在地，只以双肘、腹肌、膝盖、脚尖发力，奋力扭动腰身，蛇一般贴地滑行，只几个呼吸，便蹿进小树林深处，隐没于林中齐膝深的草丛之间。
正是蛇行狸翻身法。
看到方才还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楚天行，陡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敏捷，几乎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顿时一脸懵逼：
“我只是在可惜，你这年纪还未练出内力，未免有些荒废了你的直感天赋。难道你以为我会像电影里的那些反派一样，说出‘可惜了’这句话之后，便对你痛下杀手？”
树林深处，潜身草丛中的楚天行听了这话，脸色不禁有些讪然。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仍像是一条冬眠的蛇一般，蛰伏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
方才那“狸猫飞扑、蛇行飞蹿”的一系列动作，虽只在几个呼吸间就已完成，但短短几个呼吸的爆发，便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体质虽已大幅提升，但毕竟没有内力。
纯以肌肉筋骨的力量施展蛇行狸翻身法，陡然爆发之下，固然发挥出了惊人的敏捷，可体能的消耗也是极大，感觉比跑一趟五千米还要疲惫。
他现在全身乏力，短时间内，已经难以再施展一次“蛇行狸翻”身法。
而那貌不惊人的瘦小男子极度危险，心思也难以捉摸。就算他暂时对楚天行没有杀意，楚天行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他只能蛰伏在草丛之中，争分夺秒恢复体力。
那瘦小男子见楚天行并未现身，也不生气，只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你不必这么怕我的。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我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我从不滥杀无辜，凡是死在我手下的人，个个都罪有应得。
“就算他们现在没有犯下死罪，未来也一定会犯罪。我是在替天行道，防患于未燃。现在我杀了他们，未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得救……”
听到这里，楚天行一脸古怪：
“现在没犯罪，未来一定会犯罪？现在杀人，是为了救未来之人？他以为他能看到未来？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吧？难怪给我的感觉那么危险……”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疯子？”
那瘦小男子仿佛听到了楚天行的心声，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不怪你，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凡人，怎么可能看到未来呢？
“时间的领域，连在世神佛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都无法看到，更何况我这个连真气种子，都尚未凝炼出来的内力境武者？
“但他们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能在锦衣卫全国通缉之下，屡屡逃脱搜捕？不仅如此，我甚至还可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就凭我懂缩骨之术，就凭我擅长易容？不可能的。现在可不是古代，满街都是监控，遍地都是摄像头，天上还有能看到火柴盒大小物体的侦察卫星……
“以锦衣卫的资源、人力，只要他们认真起来，就没人能逃脱他们的搜捕。可我偏偏一次又一次逃脱，连锦衣卫的真气境强者亲自出马，都没能抓住我。
“可惜，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认真想过，为什么我能做到这一切。
“如果他们认真思考了，就会发现……我，不是疯子。我，真的能看到未来……”
楚天行暗自摇头，心说你要不是疯子，怎会莫明其妙无缘无故对我这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反派死于话多知道么？
你看我，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语，这才是真正的冷酷主角范儿啊！
刚这样想时，那瘦小男子冷不丁说道：
“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么多，一是因为我欣赏你的天赋。你有直感天赋，若能修成武道，你的战力，将远超同侪。其二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未来视’的代价，是寿命。我用它替天行道，铲除未来注定祸国殃民之人，虽因此付出了我的‘未来’，令我寿命所剩无几，但我无怨无悔。
“只是，这能力不该后继无人。我死之后，还当有人继我遗志，继续替天行道。你有天赋直感，若再加上未来视，当能如虎添翼……
“你，愿意做我的传人，在我死后，继续我未竞的事业么？”
“……”
楚天行无语：“这人真是疯得不轻。哪怕他没有疯，他那所谓的‘未来视’，可是要氪命的。我已经开了挂，还是无需氪命，只需氪肝的安全外挂，傻了才会继承你那氪命挂！”
刚想到这里，那瘦小男子嘿地一笑：“是否情愿，可由不得你！小子，你就乖乖认命吧！”
话音一落，他猛地挺身站起，瘦小的身形充气般膨胀起来，转眼之间，就化作一个身高不下两米、浑身筋肉虬结的赳赳猛男。
之后他脚掌猛一跺地，地面轰然一震，庞大身形出膛炮弹般撞入小树林中，直指楚天行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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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氪命挂的真相！
楚天行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用命去氪的外挂，他才不想要。
见那人要强人所难，楚天行也不多说废话，再次施展蛇行狸翻身法，四肢伏地，仿佛受惊的猫儿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小树林外飞蹿出去。
之前他施展身法，一轮爆发之下几乎耗尽体力。
不过这种爆发式的消耗，体力去的快恢复的也快。
那人方才好一阵絮絮叨叨，给了他恢复时间，现在他又有了充足的体力施展身法。
见楚天行飞蹿之时灵敏如猫，那人不禁哈哈一笑：
“你这身法倒也有趣。可惜你没有内力，爆发时的速度，普通人固然望尘莫及，可在我面前，却还是稍嫌缓慢！”
说话间他迈开大步，一步就跨出十余米，只三两次迈步，就赶到楚天行身后，大手一抓，扣向楚天行肩头。
楚天行仿佛背后生眼，头也不回就斜刺里蹦跃出去，堪堪避过了这一抓。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真有天赋的超强直感！”
那人不但不恼，反欣然一笑，如影随形般跟在楚天行身后，又是一爪抓出。
这一次，他蒲扇般的手掌抓出之时，掌心之中，赫然生出一股无形的吸摄之力，隔空笼罩在楚天行身上，令楚天行只觉仿佛身陷泥沼，举步维艰，身法再难如之前一般灵敏。
“直感天赋虽强，但你武功太弱。就算你能本能预测我每招每式，我纯然以修为压制，你也无可奈何！”
话音未落，那人手爪便已堪堪触及楚天行肩头，眼看只需五指一扣，就能将他牢牢制住。
千均一发之际，一道白光陡然激射而来，挟锐利破空之声，向着那人手腕斩去。
那人脸色微变，手掌倏地缩回，险险避过白光斩击。
落空的白光斩在侧面一棵小树上，嚓地一声，将那碗口粗的小树拦腰截断。但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利器，小树的断截面上，只有一层湿漉漉的水渍。
得此白光拦截，笼罩在楚天行身上的无形吸力也猛然消失，楚天行顿时又恢复灵敏，三蹦两蹿，就蹿出十几米外。
但竭力爆发之下，他体力又差不多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身法，大口喘息着，一边抹着额头上淋漓的汗水，一边看向关键时刻出场搅局，救了他一手的新来者。
这一看，顿时让他微微一怔。
因为新来者，竟是一个身着白风衣，长发披肩，长相漂亮，双眼妩媚的……男人？
胸膛平平，又有喉结，不是男人是什么？
“这怕不是个女装大佬！”
楚天行心里暗自嘀咕时，那在林子里都还撑着只防晒小花伞的白衣人，先冲着楚天行点头微笑一下，接着就看向那“氪命”的疯子，用略显阴柔，但并不令人反感的声线说道：
“凤予飞，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
名为“凤予飞”的疯子，脸色难看地盯着白衣人，眼神之中，颇有几分难以置信：“你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白衣人也不装腔作势，坦然道：“我叫顾冬藏，是东厂的人，接了你的案子，专门负责抓你归案。”
东厂的人？
网上不是说因为太监太不人道，东厂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没有真正的公公了吗？
如今的东厂，也早就不是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了，而是成了负责国土安全的特殊部门。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在古代，东厂的话事人虽然是公公，可行动人员，大多都是正常人啊，许多人手，还是在东厂成立时，直接从锦衣卫里抽调出来的老手。
怎么这位东厂的顾冬藏……看着这么像个公公呢？
还是“厂花”级别的……
楚天行心中纳闷，虽然极力克制着，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朝顾冬藏下三路瞥了一眼。
结果这一瞥，恰好被顾冬藏捕捉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给了楚天行一个颇微妙的笑，令楚天行好一阵恶寒。
凤予飞则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顾冬藏：
“东厂的人？我有未来视，能看到未来，觉险而避。就算是真气境武者，都抓不到我的行踪。你虽有几分本事，可刚才那一手，还需借助实体的水，才能发挥出近似‘真气’的手段，就凭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顾冬藏微微一笑：
“凤予飞，你果然疯得不轻，居然直到现在，还对那什么‘未来视’深信不疑。连在世神佛一般的罡气境强者，都看不到未来，你又凭什么以为，你比罡气境强者还要特别？”
凤予飞双眼微红，咬牙切齿：
“你懂什么？若我看不到未来，凭什么能屡屡预先察觉锦衣卫布下的陷阱，从容脱身？又凭什么能在锦衣卫真气境强者追捕下屡次走脱？就因为我看到了未来，提前预知了危险！”
顾冬藏微笑道：“看来你对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我也不与你争论，我只问你，你可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那些人，死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凤予飞道：“能变成什么模样？我虽杀人，但也仅仅只是一击震碎了他们心脏而已。既未在他们死前折磨他们，也没有破坏他们的尸体。所有死者，尸身皆是完好。”
顿了顿，又强调道：“我杀的那些人，都会在未来祸国殃民，害死无数无辜。我是在替天行道，用我的性命，拯救未来那些受害者。”
顾冬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你啊……中邪已深，却不自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向着凤予飞掷去：
“这些人，就是死在你手下的受害者。你且好好看看，他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凤予飞谨慎地接过照片，拿过来一看，顿时双眼一突，脸色剧变：
“不……不可能！”
他双手颤抖着，颤声道：“我明明只是，只是震碎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
那几张照片上的尸身，皆是血肉干枯，皮包骨头，看上去仿佛风化了多年的木乃伊。
且双眼暴突，面容扭曲，显然死得极其痛苦。与凤予飞自称的尸身保存完好，死前并未折磨大相迥庭。
“你连自己杀人的手段都记不清了，居然还深信自己能够看到未来？”
顾冬藏叹息一声：
“凤予飞，你其实是被邪物附体了。你所谓的未来视，所谓的觉险而避，全是那邪物所为。你以为你杀的那些人，都是会在未来祸国殃民的祸患，却不知那也是受了邪物蛊惑。
“你每动用一次邪物的力量，你的精气神，便会被那邪物吞噬一分。所以你才会命不久矣。而死在你手上那些人，也是被附在你身上的邪物，汲尽了精气神。
“你之所以会被我锁定，也只是因为……我有能够克制那邪物力量的法子，所以你才没能像从前一样，提前‘预知’我的到来，觉险而避。
“凤予飞，你若自诩侠义，便束手就擒吧。跟我去东厂，我们有办法拔除你身上的邪物，让你清醒过来。”
听到这里，楚天行心中暗自庆幸，心说幸好我立场坚定，没有受那凤予飞蛊惑。
要不然，我岂不是成了那个“邪物”的下一任宿主，变得跟凤予飞一样疯魔？
疯魔倒也罢了。
关键还得用自己的命，去供养那邪物，偏偏还自以为在做伟大正义的事情。
想想就觉悲哀。
然而凤予飞并不这么想。
顾冬藏的那番话，最初还是让凤予飞稍有些动摇，眼中隐隐有着些许后悔。
但很快，随着他瞳中一道血光闪过，他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眼神更透出几分疯魔。
他低着头，将那几张照片狠狠一握，噗地一声，将之统统碾成粉末。
摊开手，让粉末从掌心洒落，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不信……这些照片统统都是假的！想用几张伪造的照片动摇我的意志，打击我的信念？太小看我了！”
他猛抬头，面容扭曲，双眼猩红，死死盯着顾冬藏：
“顾冬藏是吧？我的双眼，看到了你的未来。未来你会权倾天下，横征暴敛，掀起战争，祸国殃民！你这种大患，不该活着！给我去死！”
话音一落，他抬脚猛一跺地，地面震颤间，身如炮弹出膛，瞬间飞掠至顾冬藏身前，双拳如流星，似暴雨，向着顾冬藏连环轰落。
“冥顽不灵。”
顾冬藏轻叹一声，插在裤兜里的手掌倏地抽出，并指如刀，疾刺而出。
手刀如无孔不入的风，穿过凤予飞那疾风骤雨般的拳势，先在他左腕轻轻一点，继而又倏忽一折，戳在他右腕之上。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凤予飞双手软绵绵地垂落下来，竟是被顾冬藏以手刀戳断了腕骨。
凤予飞双眼大瞪，满是难以置信之色，显然没有想到顾冬藏居然这么强，武功居然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但即便一个照面便被废了双手，凤予飞仍未有丝毫绝望之色，反而狞然一笑：
“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不过我的意志，我的信念，不会就此断绝！顾冬藏，现在的东厂，还敢滥杀无辜么？”
话音一落，他爆喝一声，天灵盖竟嘭地炸开一个窟窿，从中飞出一道半透明的血影，向着楚天行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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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我们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当那半透明的血影飞出时，楚天行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汗毛一炸，两脚一蹬，离弦之箭般斜蹿开去。
不过他反应虽快，可那半透明的血影，赫然已锁定了他的气息，在半空中猛地转向，锲而不舍地向他追来。
楚天行竭尽全力，如灵蛇，似狸猫，在林中飞快地翻滚蹿跃，却始终无法避开血影追索。
眼见那血影就要扑到他身上，顾冬藏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向那血影。
那是一枚陈旧残破的龟甲，上面篆刻着许多黑白圆点、直线线条。
那龟甲刚一出现，血影便像是撞见猫的老鼠，通体一阵剧烈波动，蓦地放弃扑击楚天行，就要调头离开。
但为时已晚。
残破龟甲只是滴溜溜一转，一股无形的吸力，便将血影锁定，如长鲸吸水一般，将血影吸摄进龟甲之中。
就在血影被龟甲吸入的那一刹，楚天行隐隐听到了一声满是不甘怨毒的凄厉哀嚎。
而那龟甲则啪地一声，炸开一条长长的裂痕，令其本就残破陈旧的外观，变得更加破败。
顾冬藏抬手一招，收回龟甲，看向楚天行：“你没事吧？”
楚天行长舒一口气，抹掉满头的大汗，“多谢。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就要被那鬼东西上身了。”
顾冬藏微微一笑：“职责所在，勿需言谢。也是你自己不放弃，努力坚持自救，否则未必能支撑到我出手。”
楚天行诚挚道：“这事儿对你来说，或许只是职责所在。但对于我，却是性命倏关。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谢谢你的。”
看了看天灵盖炸开一个大洞，早已停止了呼吸，横尸在地的凤予飞一眼，楚天行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东西……难道是鬼么？这个人，被鬼上身了？”
“鬼？”
顾冬藏轻轻摇头：
“不，世上并没有鬼——至少我们的世界没有。那东西是比灵异故事里的鬼怪，更加危险可怕的东西。要不是发现得早，它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我手里又有这宝贝……”
他看一眼手中残破的龟甲：“我也奈何不了那邪物。”
楚天行好奇道：“这龟甲，莫不是传说中的法宝？就是西游记、封神演义里的那种？”
这个世界自然是有西游记、封神演义的。
楚天行原本世界的四大名著，在这个世界，只少了一部红楼梦。
其余三国、西游、水浒都流传于世，并且都是大Ip。
在幻空网上，就有这三大名著的同人小说。也有不少三大名著相关的电视、电影。
封神演义比这三大名著就差了一档，不过也是流传甚广，读者甚众，也有相关影视。
所以“法宝”的概念，世人还是相当了解的。
“法宝？”顾冬藏笑道：“这龟甲却不是西游、封神里那种神仙法宝，只是对那种血影邪物，有一定克制能力的奇物罢了。若不遇上那种邪物，这龟甲也就只是普通古物而已。”
楚天行很想再问问，那“血影邪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但顾冬藏并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反问他：
“小兄弟，你的天赋不错，‘直感’这种天赋，即使在真气境武者当中，都如凤毛麟角，极其稀有。我们东厂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东厂做事？福利待遇很好的哦！”
年少天才的武者，十七八岁甚至十五六岁，就正式进入锦衣卫、东厂实习、工作的比比皆是，所以顾冬藏的招揽并不奇怪。
哪怕楚天行到这个年纪还没有练出内力，让顾冬藏感觉有些奇怪，但以他观之，楚天行的根骨似乎并不算差，又有“直感”天赋，用东厂的资源大力培养一番，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就能培养出一个真气境的武者种子。
还是那种实战能力远超同侪的真气境种子。
楚天行想了想，问道：“你们东厂有那种……就是那种……”
他比划着手势，用飞扬跋扈的表情，不屑嘲讽的语气说道：“‘要圣旨是吧，来呀，咱家现场给他写一张’……有没有这种奢遮公公？”
“……”
顾冬藏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一脸古怪：
“小兄弟，你对我们东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是天启年间，魏忠贤兼领东厂事务，东厂最为权势熏天的时代，都没有你说的这种奢遮公公……
“那年代提督东厂的公公们，说到底，也就是天子家奴而已，靠着皇帝宠信才能掌握权势，没了皇帝宠信，他们什么都不是。又哪里敢如此侮辱皇权？
“而现代东厂，更是早就跟皇室脱钩了。已是负责国土安全，反谍反恐，专门应对特殊危险，保护大明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特殊部门……这你在网上应该都能查到的吧？”
楚天行讪讪一笑：“那什么，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唔，我现在才刚刚高中毕业，还想进大学好好学习，继续深造……所以，暂时还不想参加工作……”
“这样啊！”顾冬藏想了想，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楚天行：“那你哪天想参加工作了，就打我电话。我随时可以介绍你加入东厂。另外……”
他又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楚天行：
“你这年纪还没有练出内力，是以前没怎么用心练武吧？不过我看你的身法用得很不错，应该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应该是认识到武功的魅力，决定奋起直追了吧？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才十七八岁，现在开始努力还来得及。这是一瓶培元壮体丹，有培植元气、增强体质的功能。对你修炼很有好处。
“别推脱，凤予飞的事情把你卷进来，险些让你被邪物附体，是我的工作失误，这丹药既是我的补偿，也算是我对你的提前投资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天行也就不好推脱，接过了名片和那瓶“培元壮体丹”，同时心中暗自琢磨：
“不仅凤予飞看好我，顾冬藏这个东厂的高手居然也如此看好我……‘直感’这个天赋，看来真的很有潜力。话说，我以前好像没有这种能力，是穿越后开挂带来的能力么？”
正琢磨时，顾冬藏说道：“接下来，我要叫人来处理凤予飞的尸体了。小兄弟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离开吧。对了，能告诉你的名字吗？”
“我叫楚天行。”楚天行报了名号，再次谢过顾冬藏的救命、赠丹之情，便告辞离开。
出了公园，他也没在外边闲逛，直接打的回家。
“这个世界真危险……本以为大明有百万锦衣镇压不法，社会治安首屈一指，没想到一片祥和的外表下，居然还有‘血影邪物’那种诡异邪门的东西……
“我今天明明没有浪，只是和其他在公园里锻炼的人一样，很正常的去公园锻炼，没想到居然差点就栽了，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不行，我得苟在家里，猥琐发育一阵了。好在我写书就能变强，苟在家里也不会耽搁修炼。总之，在练出内力，并练成真正的武功打法之前，不能再轻易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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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开挂真是寂寞如雪
回到家，楚天行收起顾冬藏的名片，又取出那瓶“培元壮体丹”研究。
打开瓶塞，轻轻一嗅，就觉清香扑鼻，神清气爽，口舌生津。
倒出一枚查看，只见丹丸不大，只黄豆大小，但通体滚圆，色如翡翠，予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奇妙感觉。
“这丹丸像是好东西。”
楚天行心中暗忖：
“可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那‘直感’倒是没有预感到危险，顾冬藏看上去人也不错，应该不会害我。然而毕竟是吃进肚里的东西，还是稍微有点不放心。要是能鉴定一下就好了……”
正这样想时，视网膜前垂下一张光幕，“培元壮体丹”的影像随之投映在光幕上。
丹丸的影像旁边，刷出一行字幕：“检测中，请稍候……”
楚天行心中一乐：“我那外挂居然还有鉴定功能？这倒是省事了！”
没多久，视网膜上的光幕，便刷新出检测结果：
培元壮体丹，主要成份：精灵果。辅材：肉芝、龙骨粉、血兰花粉、大豆粉、花生仁……无毒，易消化。
功能：培植元气，增强体质，强化骨骼，提升并纯化内力。
副作用：可能会引起腹泻、燥热、皮肤瘙痒。
看完检测结果，楚天行一时愕然：
“主材料精灵果？那是什么玩意儿？
“肉芝又是什么？灵芝么？还有血兰花粉……呃，血色的兰花花粉么？
“龙骨粉的话……我记得在我原本的世界，似乎有段时间，中医界把刻着甲骨文的龟甲、兽骨当作‘龙骨’？
“唔，能跟大豆粉、花生仁这种朴实无华的材料并列的，应该就只是写甲骨文的龟甲、兽骨吧？”
虽然这培元壮骨丹的材料，让楚天行有点看不懂，但功能他还是很满意的。
培植元气、增强体质、强化骨骼，正是现阶段的他所需要的。
而提升并纯化内力的功能，对他就有些浪费了。
但这更能证明顾冬藏对他的看重——这丹丸，恐怕是顾冬藏自己修炼用的。
至于副作用嘛，与丹药强大的功能相比，那点小小的副作用，压根儿不值一提。
当下楚天行二话不说，拈起一枚培元壮体丹扔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丹丸入腹，很快就有一股暖流，自胃中爆发出来，飞快地流遍全身，令他只觉浑身燥热，皮肤变得异常敏感，脖颈、后背、胸腹都在隐隐发痒。
他忍住身体不适，趁着丹丸功效正强，在屋子里打起了易筋锻骨篇。
一趟易筋锻骨篇练下来，楚天行只觉身体又变得轻盈强壮许多，且那令他浑身燥热，皮肤敏感瘙痒的暖流，仍未完全消失，显然丹丸药力尚未完全消化。
此前他练易筋锻骨篇，每练一趟，就像跑过一次五千米，累得不行。
但今天就完全不同，培元壮体丹支持之下，练完之后，仍然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当下他也不耽搁，拉起架势，又从头练起易筋锻骨篇。
这一趟练下来，效果更不得了。
不仅出了一身夹杂着许多灰白杂质的油汗，身体感觉又是轻盈强健许多，小腹脐下某处，更隐隐感觉似有丝丝暖流，正自缓缓汇聚。
暖流汇聚的位置，正是“丹田气海”所在。
楚天行在网上查找武道资料时，就已经从各种公开的武道资料中得知，丹田气海处有暖流汇聚，正是内力自生的表现。
“内力”这种能量，本来就可以“由外而内”自然产生。
只要有着合适的外功练法，只要体魄强健、气血旺盛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练出内力。
楚天行的练法，乃是出自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外炼篇，比网络上公开流传，乃至学校里传授的外功练法，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又先后用了两枚小洗髓丹，根骨早已大幅提升，现下又吃了培元壮体丹——
这可是顾冬藏那等已经凝炼出“真气种子”的内力境巅峰武者，都能用来日常使用的修炼灵丹。要不是机运好，以楚天行的家世，以他现在连内力都没有练出的修为，这种档次的灵丹，他压根儿连闻都闻不到。
总之托顾冬藏的福，楚天行一枚灵丹吞入腹，两趟易筋锻骨篇外炼篇练下来，居然就成功练出了“内力种子”。
当然，丹田气海中那丝丝缕缕的暖流，目前还只是成长中的种子，还无法运用到实战中。
需得再接再厉，不断修炼，培养壮大那内力种子，使之能够循经脉运行，贯通各条经脉，方才具有实战价值。
比如内力贯通手臂经脉，便可在出手之时，将内力聚于手臂指掌之上，大幅提升攻击力、攻击速度。内力贯通腿脚经脉，便能做到像秦玲一样，人在水面走，脚上鞋不湿。
而楚天行此时的内力，还处于起步阶段，那么一点点内力，连离开丹田都办不到，更别说贯通经脉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楚天行本打算再接再厉，再练一趟易筋锻骨篇，趁热打铁稳固一下新生的内力。
不过腹中忽然一阵雷鸣般的响动，隐有绞痛之感。
好吧，“腹泻”的副作用终于来了……
没奈何，他只能先去清空了肚子，又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油汗。
完了虽然感觉一身轻松、神清气爽，但又本能感觉再练下去，恐怕会伤及身体。
培元壮体丹暂时也不能连续服用，否则也会过犹不及，损伤身体。
于是他便耐下性子，没再迫不及待地继续修炼。
瞧瞧时间，也快到中午了，秦玲要到晚上才会来给他做饭，他也就只得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领，做了一碗拌饭——
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猪油加酱油拌饭，但楚天行吃得很香。
感觉比就着777的总订阅数据，吃大白鲟鱼子酱拌饭时要香了不知多少倍。
说到订阅，楚天行就想到了自己的小说。
抱着饭碗，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打开电脑，登陆幻空网，进入作者后台一看，发现收藏竟已增加到三百多。
再进入小说页面，只见总点击已有数千，推荐票两百多张，评论区更是有了上百条评论，看着很是热闹。
要知道，他这本小说，昨天吃晚饭时，才通过审核正式入库。到现在，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呢。
二十四小时不到，就有这数据，评论区就这么热闹——
好吧，即使剔除编辑充当水军水的几条评论，真实评论应该也有百条以上，所以感觉这书怕是很快就能大火了。
楚天行高兴之下，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就又发了五个小节，一万字的正文上去。
完了再回到网站首页，点开新书榜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说，居然已经到了新书榜第十三名，很快就能在首页显示了。
这年头的新书榜，只算点击，并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算法。
并且也不分老作者新作者，所有人的小说，都只在一个新书榜上竞争。
只要入库时间在一个月以内，字数十五万字以下的小说，都可以凭点击数上榜。
楚天行看了一下，被他甩在身后的，居然还有不少已经有过成绩的老作者。
而排在他前面的，也大多是老作者。
再看看排在他前边儿的那些新书的数据，算一下涨幅，楚天行有把握，新发布了那五小节一万字正文后，最多个把钟头，他就可以升到新书榜前十，在首页显示出来。
“现在的作者，更新都很慢啊！”
这年头，作者们更新都很咸鱼。
因为网络小说才刚刚起势，前景其实并不算特别明朗，网站又没有“全勤奖、保底金”之类的奖励，所以绝大部分作者，都是兼职。
极少数的全职作者，其实是吃出版的。即在网络上发布，稍微挣点电子稿费，但真正赚钱主要靠出版。
所以现在的网络小说，更新都不快。
绝大多数作者都是咸鱼更新。
很多作者，两天一更，三天一更，甚至一周一更。虽然章节字数大多不少，还没有变成万恶的二K党，但一个月能更新五六万字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与楚天行那个年代的更新节奏，完全没法儿比。
楚天行新书入库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更新了三万六千字。
单这更新速度，就能秒杀所有作者了。
对于楚天行的更新速度，评论区的读者们也有话说：
书海老饕：我的天，又更新了！这书昨天才入库的吧？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更新十八章了！这种更新速度，简直前无古人，天行者大大太牛了！
肖虎2215：天道酬勤！就像我每天都最少拿四个小时出来练武，所以才能在十七岁的年纪，就贯通十二正经一样，勤奋刻苦的人，老天都喜欢。天行者大大更新如此神速，质量还如此之高，此书不火，天理难容！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期待更新哦！
黎公公：哼，更新快，字数多又怎样？三万多字都还看不出哪个是主角，三国、西游等古典名著都不是这么写的。这书能火，我就把手里的键盘吃下去，说到做到！
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标记一下。期待楼上的公公吃键盘。
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同标记。同期待。
当然是原谅她了：标记。同时很好奇楼上发生了什么？
东厂厂花：哇，作者大大又更新了，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
楚天行眼角微微抽搐：“编辑大人，您水评论时，就不能想点新花样么？连着两条评论，都水到丧心病狂……”
一边看评论，一边吃着饭，等到饭吃完时，视网膜上忽然刷出光幕：
“登上新书榜前十，于网站首页显示，获得成长礼包：人生首次新书榜礼包。是否开启礼包？”
“人生首次新书榜？总感觉这挂是在暗示我！”
楚天行曾经扑街十年，就没有一次登上过新书榜——虽然身为土豪，他完全可以氪金上榜，但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就是要凭实力上一次榜。
只可惜，事实证明，他当时实在是太没有逼数了……
“无论如何，我现在开了挂。开挂的人生，就可以不讲道理……唔，开挂真是，寂寞啊！”
楚天行寂寞一叹，开启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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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亢龙有悔
“礼包开启，获得武功，降龙掌法之‘亢龙有悔’。”
这次的“人生首次新书榜礼包”，开启之后，居然只有“一招”武功。
然而“礼品”虽少，份量却重。
降龙十八掌，乃金系武学天下掌法之最，刚猛天下第一。
在天龙、射雕主角手上，都曾大放异彩。也有洪七恃之跻身天下五绝。
这门武功，乃是楚天行最喜欢的武功之一。
而这一招亢龙有悔，正是降龙十八掌的精髓，堪称降龙十八掌的“总纲诀”。
最关键的是，降龙十八掌是一门可以外炼的功夫。
也就是说，不需要有多强的内力，纯靠外功就可以发挥威力。
并且招式质朴，并不精奇，奥妙全在运劲发力的法门，最适合楚天行这样的初学者。
“想我楚天行十年扑街，从未登上过任何榜单，这次人生初登新书榜，居然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感觉心情有点小复杂……”
心情虽然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无疑是兴奋喜悦。
楚天行毫不犹豫，意念点击背包格中，那一招记载着“亢龙有悔”，蓝色封皮上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的小册子。
小册子化光消失。
楚天行脑海之中，则多了“亢龙有悔”的招式打法、运劲法门。
身体也如同此前学习易筋锻骨篇、蛇行狸翻身法一样，直接拥有了这一招的“肌肉记忆”。
楚天行摆出架势，左腿微屈，左手画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
掌出之时，他只觉力从足下起，沿小腿、膝盖、大腿、腰腹、脊背、肩膀、手臂节节贯通。
全身劲力，尽都整合在这一掌之中，连丹田那丝丝微弱的内力种子，都蠢蠢欲动，被这一掌带动，差点蹿出丹田，贯入经脉。
呼！
风声乍起。
楚天行到底内力微弱，那丝微弱内力，没能参与到这一掌的发力之中。
然而单凭全身肌肉筋骨之力节节贯通、整合一体发出的劲力，就令他这一掌，打出了清晰分明的呼啸风声。
楚天行闭上双眼，细细体悟着方才出掌时的感觉。
消化收获后，又摆出同样的架势，打出一掌。
呼！
风声更疾更劲，甚至直抵数尺之外，将前方一本书册掀动，发出哗哗翻页声。
楚天行又细心品味体悟一番，第三次出掌。
就这样，他一边琢磨着亢龙有悔的发劲法门，一边根据身体的肌肉记忆，不断演练掌法，越练越是纯熟，出掌威力也越来越大。
不知练了多久。
突然，楚天行一掌拍出，这一次不仅打出了疾劲的风声，掌心之前，更爆出“嘭”一声脆响。
这一掌，比起之前，威力骤然提升了不止一倍。若是打在人身上，骨头都能打断。
不过这一掌打出去，楚天行也是浑身酸软，汗出如浆。
他每一次出掌，都要调集整合全身劲力。而降龙掌又是刚猛第一，消耗极大，以楚天行的境界，也做不到收放自如、轻重刚柔随心所欲。
所以这一番演练下来，尤其是最后那打出脆声爆响的一掌，令他体力消耗一空，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站都站不稳了。
身体虽然极度疲累，楚天行心情却极是愉悦。
他强撑着站着休息一阵，恢复一丝体力后，缓步挪到电脑桌前，缓缓坐下，抹去额上汗水，道了一声：“爽！”
又休息一阵，楚天行只觉腹中饥饿无比，开礼包前，吃的那一海碗拌饭，早在他修炼亢龙有悔时消耗得一干二净，于是又去到厨房，再做了一大碗拌饭，风卷残云般扒得干干净净。
填饱了肚皮，稍事休息，他本想继续修炼亢龙有悔，不过突地想起了那血影邪物。
“那玩意儿非常邪门，顾冬藏也没有告诉我那邪物的来历。不知道网上有没有相关信息……”
楚天行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血影邪物”，试图查询相关信息。
然而网上“血影”、“邪物”相关的资讯非常多，但全都是小说里的虚构存在。
没有任何现实资料，提到过“血影邪物”相关。
“封锁了消息么？”
楚天行摸着下巴，暗自沉吟：
“看来那血影邪物的来历，颇有秘密。想要在网上查到相关资料，只怕并不可能。”
想要得知这等机密，怕是得加入东厂，做一个东厂特工。
“东厂还是算了，现在都没有那种可以现场写圣旨的奢遮公公，我加入东厂干嘛？和顾冬藏一样做女装大佬么？”
又查询一番，见实在找不到血影邪物相关资料，楚天行也只得放弃。
接下来他就在网上查询现实武道的资料、视频、影视剧。
这当然是为了写小说。
射雕的武打描写虽然精彩，但毕竟是没有现实依据的幻想。
在他那个世界，现实没有超凡武道，随便怎么幻想都可以，没人会提出质疑。
可在这个世界，现实有着真正的超凡武道，那么对于打斗的描写，就得参照一番现实了。
当然，小说毕竟是小说。
小说允许虚构，允许超出现实。
就好像现实超凡武道，是在崇祯年间才开始涌现，而楚天行这版射雕，年代背景则是南宋时期，可读者们并未因此喷他写得不合理。
所以只要小说里武功的基本理论、表现手法，不与现实武道差距太大，读者便也不会太过较真。
毕竟，小说最关键的还是情节和人物。
只要情节精彩，人物鲜活，能让读者沉浸其中，那么打斗描写方面即使有些小瑕疵，读者们也不会太过苛刻。
而射雕的情节和人物还用得着怀疑么？
那可是在楚天行的世界，经历了时间考验，翻拍了不知多少版本的经典。
查资料、看视频，看影视剧中的打斗场面。
楚天行就这么研究着现实武道，一边思考着小说里打斗的写法，一边充实自己的武道见识。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
大门门锁一阵响动，当是秦玲又来给他做饭了。
听到动静，楚天行精神一振，起身迎了出去，见到秦玲，双眼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小玲儿你总算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么？”
见楚天行眼神灼热，语气也前所未有地亲切热情，秦玲不禁小脸一红，正寻思他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该怎么回应他？等会儿如果他邀请我晚上留下来，我是拒绝他呢，还是答应他呢？
正胡思乱想时，就见楚天行十足热情地迎了过来，作势要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
“吃了一天拌饭，我可想死你做的饭菜啦！辛苦等到现在，你总算是来啦。咦，你脸怎么红了？别不好意思呀，你都有我家的钥匙，来我家，不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样么？别楞着了，赶紧去厨房做饭呀！”
“……”
秦玲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全力克制着将装菜的塑料袋砸到楚天行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
“呵呵，你果然还是那个楚天行，注定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说完把脸一板，脚儿用力蹬踏着地面，迈着两条修长雪白的大长腿，大步走进了厨房，留下楚天行满头雾水、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我都这么热情地迎接了，怎么莫明其妙就生气了？啧，女孩儿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唔，十年扑街，宅居码字，鲜少与人交流，楚天行是真的不擅长跟女孩儿相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他一头扑进网络写手这一行之前，好像也不怎么擅长和女孩儿相处。
那时的他，非常珍惜时间。
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学习的时间，哪来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有那时间，我看小说不爽么？玩游戏不香么？
至于女子……
以我楚天行的家世，这个真不用发愁。
不过如今的楚天行，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世，已经不是从前那种什么都不用愁的亿万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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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我也要参加武道大会！
晚饭时间。
秦玲已经不生楚天行的气了，问他：“白天你在家做什么呢？有好好复习吗？”
“复习？”楚天行莫明其妙：“复什么习？我们不是已经高中毕业了么？”
“诶？”秦玲一呆：“可你不是说不愿意去读二本院校，要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上‘明都大学’的吗？既如此，那当然得抓紧时间，努力复习呀！”
明都大学是大明帝国，乃至整个东亚地区排名第一的高等院校。
如果能考上明都大学，顺利毕业，那么即使是个完全不通武道的普通人，也能有相当不错的发展前景。
“明都大学是很好，但我真的不想再复读一年了。”
“可你要是不复读，就只能去读个二本院校了。还不可能是帝都的二本院校。”秦玲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小着急：“这样子，你就不能去帝都了呀！”
秦玲这次高考，文化课成绩，其实也仅仅只是刚好过了一本线。
但她是十七岁就贯通了十二正经的武道小天才，是楚天行所在的市一中“第一高手”，靠着武道加分，高考之前，她就已经被明都大学提前录取了。
“不能去帝都，那又怎么样？”楚天行不以为然：“在哪儿念大学，不都一样么？”
反正我是大挂逼，就算辍学在家，也不会误了前程。
说起前程，他就又想到了东厂。
话说，东厂可是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的，顾冬藏那位东厂大高手，都开口招揽他了……
秦玲却不知道这一茬，着急道：“去帝都跟不去帝都，怎么会是一样的呢？你要是不去帝都，那咱们不就……”
她本想说，那咱们不就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太直白，不够矜持，便将这话憋回了肚子里，改口道：
“反正楚伯伯、沈阿姨都盼着你能考上帝都一流大学的……他们暑期还要不辞辛苦出去打工，就是为了给你攒学费……”
原来父母是出去打工，给我攒学费了么？
可怜这条世界线的老父亲，没有五亿美刀遗产继承，居然沦落到要在暑期打苦工的地步。
听秦玲这么一说，楚天行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好固执己见，想了想，说道：
“复读是不可能复读的。不过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直接被明都大学，或是帝都哪所一流院校破格录取，那我也不会拒绝。”
秦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倒是想得挺美。无缘无故的，哪所帝都一流大学，会破格录取你呀？呵，除非你能在武道大会取得好名次，打进全国大赛，那样子倒还有点希望。可是你……”
太过打击人的话，她也不忍心说出来，只得柔声劝道：
“天行，咱们放弃幻想，好好复习行吗？一年，只要再坚持一年，咱们就能在明都大学成功会师啦！”
可楚天行压根儿没听她后面的劝解，只若有所思地说道：
“参加武道大会，打进全国大赛，就有希望被帝都一流大学，甚至明都大学破格录取？
“玲儿啊，武道大会的报名截止日期，我记得是七月十日吧？正式开赛是七月十五……
“今天六月二十三，距离报名截止日，还有十七天，距离正式开赛，还有三个星期……
“时间貌似来得及？”
“你想做什么？”
秦玲瞪大双眼：“难道你还想报名参加武道大会？别说只有三个星期了，就算给你三个月，甚至三年……对不起天行，我不是故意揭你的短，可是……可是咱们别异想天开了好吗？踏踏实实复习一年好不好？”
楚天行心道：“开挂的人生，你根本不懂。”
但他也没有解释，甚至都没有显摆一下今天刚学到的“亢龙有悔”，只微微一笑：“总之玲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在明都大学成功会师的。”
秦玲以为他是听进了劝告，决定认真复习了，松了口气，笑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个，咱们苍河市的文化课高考状元，是我二姨家隔壁邻居的表叔家同事的小孩，要不我托关系帮你请高考状元来给你补习？放心，补习费我包了！”
像她这样的天才武者，市武道协会、市政府，每个月都会给她发放一笔数额不匪的津贴。
高中毕业以前，学校每个月也会给她发放津贴。
单凭这些津贴，她的收入就已经超过了不少有正式工作的成年人。
就算以后她去念大学，市政府和武道协会的津贴都不会停下。
当然，这么好的待遇，全因为她是市一中首屈一指的武道小天才。
排在她之后的肖虎等武道小天才，福利待遇也有，但比她就要稍逊一筹了。
“补习就免了。你能每天来给我做饭，我就已经很领你的情了。哪能再让你破费给我请补习老师呢？”
每天由秦玲买菜来给他做饭，楚天行其实并不会有吃软饭、伤自尊的感觉。
因为他相信，自己如今欠下秦玲的，将来必定能十倍、百倍地偿还回来。
既然有这样的自信，他这“软饭”也就能吃得心安理得了。
但补习就真不用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复读。
见他拒绝，秦玲以为他是好面子，出于照顾他的自尊，便没有再提此事，只鼓励道：
“天行你本来就有考取一流大学的实力，这次只是因为生病，身体状况不好，高考时才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再认真复习一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明都大学的。加油，看好你哦！”
说着，还举起小拳头，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
“承你吉言。”
楚天行哈哈一笑，见时间不早，又友好提醒：
“玲儿啊，这天又黑透了。时间不早，你是不是该回家啦？唔，我也该努力看书复习了……”
“……”秦玲表示无话可说。
送走秦玲。
楚天行在客厅里踱了两圈，消了消食，便回到卧室，打开幻空网作者后台，先看了一下收藏增长情况。
发现自从登上了网站首页新书榜前十，收藏增长那叫一个飞快，仅仅一个下午，就已经暴增七百多收藏，总收藏已经破千。
打开小说主页，发现总点击破万，推荐票破千，评论区也是一片火热，书评已经有了三百多条。
“前景大好！”
楚天行满意地点点头，看看首页新书榜，发现自己的小说已经冲到了新书榜第七，心情一时大爽，二话不说又一口气发了五小节一万字上去。
这下子，他开书差不多才二十四小时出头，就已经发布四万六千字了。
如此恐怖的更新速度，又引起书评区一阵惊呼：
书海老饕：居然又更新了！作者是触手怪么？还是练成了什么特别的指法？
神啊赐我一个老婆吧：根据我个人经验，这应该是单身多年练出的手速……
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楼上此言不妥。有情侣的男子汉，只要肯下苦功，也是能练出如此手速的……
黎公公：更新快有毛用啊！粗略扫了一遍，这都四万多字了，主角还是不见踪影……此书扑定了。
当然是原谅她了：楼上的公公，怎么解释这书只一个下午，就冲到了新书榜第七？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
楚天行乐呵呵地刷了一遍评论区，心说正因为主角到现在还没出场，我才舍得一口气更新这么多啊！
等到主角正式出场了，就得放慢速度了。
到时候就每天更新一万字，不会再多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楚天行关闭网页，打开文字软件，又开始了今天的爆肝码字。
他已经决定，报名参加武道大会，争取打进全国大赛。
而距离报名截止日，只剩十七天时间。距离正式开赛，只有三个星期。
所以他最多只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准备。
必须在这三个星期之内，肝到拥有足够的实力，参加武道大会，打进全国大赛。
之所以毫不吝惜地一口气更新这么多，除了因为主角小郭到现在还没出场，为免人气流失，只得爆更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能在正式开赛前，多得到几招降龙十八掌……就算我内力未能修炼到贯通十二正经的境界，也很有希望打进全国大赛！
“毕竟，在十八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少年组’当中，像秦玲、肖虎一样的武道小天才，也并不是大白菜。大多数少年组的参赛者，都只不过贯通了几条经脉而已。
“而降龙掌法乃是最顶尖的外功，纯以筋骨肌肉的力量，就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我以易筋锻骨篇强化体质，提升肌肉筋骨之力，又有培元壮体丹强化肌肉骨骼……三个星期后，就算我内力修为稍逊，实战能力也能有飞跃式的提升！”
实战之中，功力并不能决定一切。
同一个大境界中，并不是功力深厚，就一定能碾压功力稍浅的对手。
一些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筋骨强悍的武者，哪怕内力稍浅，也能凭强悍的体魄之力、精湛的实战打法，打败内力远胜于己的对手。
楚天行不是那种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的选手。
相反他在这个世界的天赋体质还相当孱弱。
不过经两枚小洗髓丹洗炼体魄，又有培元壮体丹相助，更重要的是有易筋锻骨篇外炼篇，楚天行后天成长起来的筋骨之力，未必会逊色于那些天赋异禀之人。
加上降龙十八掌这门绝学，楚天行相信，自己必能在武道大会取得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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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开挂不能停
键鸣如雨，字符飞闪。
楚天行指如幻影，以每小时八千字的速度，飞快码字。
不知不觉，就一口气码了五个小时，码出整整四万字。
检查一遍，修改掉错别字，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楚天行想了想，又从之前的存稿当中，拆出七个小节，发了一万四千字上去。
现在正文达到了六万字。
而主角，也终于正式登场了。
这一波爆发，顿时在评论区炸出一群夜猫子。
书海老饕：……老夫已经不想再惊叹了，甚至感觉有点麻木。不过真希望别的作者好好向天行者学习一下。这才是年轻作者该有的更新速度嘛！
文章写得好要饭要到老：天行者大大更新爆炸，这对我们书迷固然是好事，可每天更新这么多，大大身体撑得住吗？天行者大大不如爆一下地址，我有家传补肾灵丹，可以给你邮些过去。
大胆秃驴，竟敢跟贫尼抢道长：楼上就不要替天行者大大瞎操心了。以我观之，天行者必然是一位内力深厚的武者，每天只需要睡两小时的那种，并且专精指法，每小时至少能码五千字……大大不如爆一下地址，与贫尼探讨一下，指法在日常生活中的运用？
黎公公：呵……写小说又不是流水线工作，一小时五千字，还能保证质量吗？必然会水到丧心病狂！反倒是那些几天一更的作者，细心打磨之下，才能出精品……话又说回来，主字六万字才刚刚出场，还是个四岁才能开口说话的低能儿，这让人怎么代入？此书不扑，天理难容！
肖虎2215：楼上这杠精怎么又来了？居然还能说出情节，你从开书黑到现在，不会是黑出感情来了吧？天行者大大别理这种竹杠成精的家伙，我严重怀疑这家伙是某个扑街作者的小号，看到大大书火，在这儿恰柠檬呢！话说，我小时候也不聪明，三岁才会说话，但现在还不是成为十七岁就贯通十二正经的内力境武者了？
书友210157454：附议。刚刚登场的主角，看起来似乎有点笨，但反而更让人期待他的成长。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今天也在期待更新呢！
……
楚天行刷了一遍评论区，再看看网站首页，一个晚上下来，俨然已经冲上了新书榜第四。
之所以能冲得这么快，一是因为小说质量着实过硬，即使六万字了主角才登场，可前六万字的情节、人物，不知不觉，就能让人沉浸进去，令人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其二就是因为更新爆炸了。
在这个咸鱼更新的时代，即使新书榜上的小说，都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至少日更一章。楚天行这种更新速度，并且还能保证质量，理所当然会引起关注，吸引来更多的读者。
“说不定到了明天早上，我就能雄踞新书榜榜首了！说起来，入行十年，我还从未看到过新书榜首的风景呢……”
楚天行暗叹一声，关掉电脑，准备修炼。
来到客厅，服下一枚“培元壮体丹”，待灵丹生效，浑身发热、皮肤发痒之时，楚天行便拉开架势，打起易筋锻骨篇外炼篇。
一套练法拳架打完，灵丹效力仍未过去，楚天行又趁热打铁，反复演练“亢龙有悔”。
掌出之时，初时只有呼呼风啸。
到后来，每出一掌，掌心之间，都会响起轻微但清脆的嘭嘭爆鸣。
虽然仍没有达成洪七公那种劲力变化“轻重刚柔随心所欲”的境地，但至少已经开始渐得“刚猛”之真意了。
足足练了一个多小时，等到灵丹效力完全消化，身上又出了一层粘乎乎的灰白油汗，楚天行方才收起架势，松动了一番筋骨，稍事休息后去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后上床睡觉。
时间已接近凌晨三点。
楚天行挨着枕头便熟睡过去，进入最深沉的无梦沉眠。
只睡了两个小时，他便醒了过来，身体和精神皆已恢复最佳状态。
起来先练了一趟易筋锻骨篇，又打了半小时亢龙有悔，楚天行吃过早餐，又继续码字。
正沉浸于码字时，视网膜前忽然垂下光幕，刷新出一行文字：
“恭喜你，小说登上新书榜榜首，获得成长礼包：人生首次新书榜首大礼包。是否开启？”
人生首次新书榜首……
这个吐槽狠狠击中了楚天行的心脏。
眼角重重地抽搐两下，楚天行缓缓呼出一口长气，淡淡道：“开启礼包。”
光幕上文字刷新：“礼包开启。获得宝蛇血灵丹*1，获得武功，降龙掌法之神龙摆尾。”
宝蛇血灵丹，出自射雕之中，梁子翁用各种名贵药材，养了多年的那条宝蛇。服之能百毒不侵，可大幅强化体质，增加功力，还有驻容养颜之效。
楚天行决意参加武道大会，但只有三个星期准备。
虽有顾冬藏赠送的培元壮体丹，可一共也只有七枚。
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能在武道大会上有所收获的境地，强化体质、增加功力的灵丹妙药，自是多多益善。
这“宝蛇血灵丹”对楚天行来说，来得正是恰到好处。
至于“神龙摆尾”就不必多说，降龙十八掌之一，专打背后，攻守兼备，能防敌背刺。
开启礼包，看过礼品说明，楚天行二话不说，就把宝蛇血灵丹给吃了。
灵丹在背包格子中化光消失，同时楚天行胃里暖流乍起，飞快辐射至四肢百骸，令他全身皮肤变成赤红之色，身体有种充气膨胀、似欲炸裂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宝蛇血灵丹的效力，还要远远强过培元壮体丹。
“培元壮体丹毕竟只是内力境武者日常修炼所用，而那条宝蛇，则是专精药道的梁子翁，用各种名贵药材，精心饲养栽培多年的变异体，拢共就那么一条……
“最关键的是，这是我的外挂具现出来的，其中奥妙不能以常理视之，药效更强过培元壮体丹，也在情理之中。”
楚天行感觉身体似乎快要爆炸了，连忙修炼易筋锻骨篇消化药力。
一连将易筋锻骨篇外炼篇从头到尾打了两遍，又练了上百趟亢龙有悔、神龙摆尾，“宝蛇血灵丹”的药力方才彻底消化。
炼化药力，检视自身，楚天行一时大喜。
丹田之中，原本只是丝丝缕缕的内力，已经变成了好大一团，小腹暖烘烘像是揣了个小暖流似的。
随手打出一招“亢龙有悔”，内力竟随掌势涌出丹田，进入手臂经脉循环，参与到发劲之中。
十二正经之一的“手阳明大肠经”，居然就这么贯通了。
虽只贯通了一条经脉，且目前积蓄的内力，不足以再贯通第二条经脉，可这已经能令楚天行掌力爆增。
“我如今，也能算是货真价实的内力境武者了！”
楚天行踌躇满志，决定打点什么，试炼一下掌力。
结果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能用来试掌的东西……
“家里连个沙包都没有……总不能打门打电视打冰箱沙发吧？打墙也不行，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如今我这家庭条件，可禁不起瞎折腾了。”
无奈之下，楚天行只收起试招的念头，继续对着空气演练。
其实认真说来，练武之人，如果只是自己闷头修炼，那么实战之时，很难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很容易被功力逊色，但实战经验丰富的对手击败。
楚天行一个人在家独自修炼，就算练的武功很厉害，可毕竟没人与他对练。
正常情况下，他功夫练得再纯熟，功力修得再深厚，毫无实战经验的话，也不可能在武道大会上获得什么好名次。
然而他并不是正常人。
他不仅开了挂，还拥有“直感”天赋。
连凤予飞那种邪物附体、杀人如麻的内力境高手的攻击，他都可以凭“直感”闪避过去，实战之时，他自然也可以凭借“直感”，拉近自己与实战经验丰富的对手们之间的差距。
其实说到切磋对练，楚天行是有一个很好的陪练人选的。
他可以找秦玲对练，而秦玲自然不会拒绝他。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解释自己修成武功的事情——几天之前，他还是个连外炼筋骨都不成的废材，短短几天功夫，就修成了内力……
这该怎么和对他知根知底的秦玲解释？
穿越开挂这种事，必然是要一辈子憋在肚子里的秘密，对谁都不能提起。
那么又能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这短短几日，脱胎换骨的变化呢？
“毕竟要参加武道大会的，迟早会被她知道，总得对她解释一下。得想个合适的理由……话说……‘天启’似乎是个很不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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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你相信奇迹么？
“玲儿，实不相瞒，我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梦得‘天启’，练成了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一直是在隐藏修为、扮猪吃虎……”
“玲儿，我是武道天才我摊牌了……”
“玲儿，实不相瞒，我已经被东厂一位位高权重的奢遮公公看中……”
傍晚。
距离秦玲过来做饭，还有个十几分钟。
楚天行早早结束了码字，站在镜子前，一遍遍演练着对秦玲解释自己练成武功时的说法。
不过理由找了不少，可有一点总是绕不过去——
他原本先天不足，体质孱弱，做不得剧烈运动，百米冲刺都很为难，就算“梦得天启”，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就脱胎换骨。
毕竟，按照网上流传的考据资料，崇祯年间大量涌现的“天启”，最多也就是让人莫明就通晓了武道练法，并不会令人一夜之间就改易了先天禀赋。
好比当年第一位亮相于世人面前的真气境大宗师崇祯皇帝，在得到“天启”后，就宅在宫里苦练十多年，方才猥琐发育成一代宗师，之后才正式出道，斩首闯王，横扫天下。
总之梦得天启也好，突然“觉醒”发现自己是武道天才也好，又或是被东厂的公公看中，得赠灵丹妙药也罢……
反正只要不是吃了九大罡气境之一的“雷神”余江出品的“造化丹”，那就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彻底换了根骨。
“该如何解释体质方面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天行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就说其实体质很多年前就已经变化了？这些年一直在隐藏实力？
“可全民练武的时代，越早崭露头角，越能得到好处。比如政府福利、武道协会津贴、一流高校提前录取、高额奖学金之类的……
“以我在这个世界的家世，哪有什么资格隐藏实力？早早地展现实力，得到各种津贴福利，减轻家庭负担，才是正理。
“隐藏实力，扮猪吃虎？又没人迫害我，莫明其妙隐藏实力扮猪，这么多年都没有吃过一头虎，那不是神经病么！”
隐藏实力这种理由，显然是说不通的。
正苦苦寻思合适的理由时，门锁响动，秦玲直接开门进来了。
楚天行只好收起思绪，迎了过去。
今天秦玲难得换了一身碎花小短裙，齐膝裙摆下，露出一双晶莹雪白、修长笔直的小腿。脚上没穿袜子，直接穿着一双水晶凉鞋，展示出精致秀美的玲珑脚丫。短发也扎了个俏皮的小揪揪，脸上即使不着粉黛，看上去也是青春靓丽，俏美可人。
饶是楚天行已经见惯了她的美丽，见了她今天这副打扮，也不禁眼前一亮：
“可以啊小玲儿，以前总是短裤T恤运动鞋，跟个假小子似的，没想到今天这么一打扮，你还真挺漂亮的。”
秦玲心里美孜孜的，面上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敢情我以前在你眼里，就是个假小子呀？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楚天行呵呵一笑：
“没什么对不住的。反正你再漂亮，在我心目中，也是当年那个小学一年级时，还因为不好意思举手汇报，结果上课时憋到尿裤子，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的傻丫头……”
“……”秦玲嘴角微微抽搐两下，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飞起一脚，将他踹飞的冲动。
不过生气之余，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怀念的。
因为当年那件糗事发生后，几乎全班同学都在笑话她，只有楚天行不但没有笑她，还当场脱下了他自己的裤子，要给她换上。
结果当他拎着自己的裤子，只穿条花短裤走过来时，反而吓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总之你来了就好，今天又吃了一天面条、拌饭，正等着你来做大餐呢。”
楚天行毫无揭人黑历史的自觉，笑呵呵地迎上去，接过她手里装着肉菜的塑料袋，进厨房去处理食材了。
秦玲手按心口，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复下心中激荡的情绪，板着脸儿进了厨房。
不过她对楚天行，还真是从来不记仇。
没多久，她便又忍不住和他说话了。
“今天复习的怎么样？”
“唔……还行吧。反正我的真实实力，你也是清楚的……”
“你的实力我当然清楚，就担心你的心态。”
“放心好了，我如今心态稳得很。”
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做饭，秦玲很快就整治出了两荦两素四个菜，外加一个排骨藕汤。
之后吃饭时，楚天行假装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这人生的际遇，有时候真的很离奇哈！”
秦玲不解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楚天行道：“你看过网络小说没有？现在网上有很多小说，主人公总能机缘巧合，得到各种奇遇。比如掉崖得到神功秘藉、灵丹妙药，比如落水意外进入龙宫遗址，得到龙宫神丹，又比如救了个猴子，猴子带主角找到一株奇树，树上满是吃了能让人脱胎换骨的灵果……”
秦玲一脸茫然：“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天行以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
“这艺术虽然高于生活，但也终究竟是源于生活。即使是小说，也是要讲究基本逻辑的——可现实生活，甚至都不用讲逻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既然小说里边儿的主角，可以有这么多奇遇，那么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是不是也可能得到同样的奇遇呢？比如，我出门散步，捡到一枚雷神余江出品，却不知为何遗落在外的造化丹？”
“……”
秦玲眼神奇异地看着楚天行：“天行你还好吧？这时间……不该是做梦的时候啊！”
楚天行无奈摇头：“看来玲儿你并不相信奇迹……不过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捡到‘造化丹’这样的奇迹发生，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秦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赶紧带你去医院看脑科啊！”
“……”
楚天行表示无话可说。
吃完晚饭，收拾完碗筷，送秦玲离去时，楚天行正色道：“玲儿，有时候奇迹是真的会发生的。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天行，你真的没事吧？”
秦玲这时候反而真的有些担心他了：
“是不是复习太辛苦，太累了？其实你也用不着那么急的，反正还有一年时间……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你家又没空调，不好好休息的话，你身体会撑不住的。”
见铺垫这老半天，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让秦玲误会担忧，楚天行只能无奈说道：“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好得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总之你要注意劳逸结合……”又叮嘱了好一阵，秦玲方才有些不放心地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楚天行苦恼地一拍脑门：“这事儿还真难解释……算了，先不解释了，到时候我参加武道大会，实际表现一下，她自然会记起我今天的铺垫，相信我说的奇迹。”
接下来的日子，楚天行过得很有规律。
每天清晨五点起床，修炼易筋锻骨篇、亢龙有悔、神龙摆尾、蛇行狸翻身法。
吃过早饭码字到中午，午饭后稍事休息，练一下午武功。
晚上与秦玲一起吃过饭，又继续码字攒稿。
睡前再服食“培元壮体丹”，练一趟武功，不断提升体质、内力，以及武功熟练度。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
培元壮体丹已经吃完，楚天行筋骨体魄变得更强，内力修为也再次提升，又贯通了一条“手少阳三焦经”。
七月一日，楚天行的小说已经发布了十二万字正文。
且签约合同早两天就已寄到，这天换推荐时，终于登上了首页的主编推荐榜。
刚刚登上推荐不久，已雄踞新书榜首好几天的射雕，同时杀上了首页点击榜、推荐榜。
楚天行也一连收到了三个礼包：
主编推荐榜礼包、首页点击榜礼包、首页推荐榜礼包。
打开之后，楚天行收获了三招武功：
降龙掌法之见龙在田，降龙掌法之飞龙在天。
以及“弹指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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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弹指神通，出版消息
见龙在田，降龙十八掌中，唯一一式纯粹的防御招式，守势密不透风，宛如铜墙铁壁。
飞龙在天，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威力既大，姿势又帅，乃是一招兼顾威猛与帅气的掌法。
加上亢龙有悔、神龙摆尾，降龙十八掌楚天行已得其四。
而且既有刚正面的亢龙有悔，又有反打背后的神龙摆尾，还有飞起来耍帅的飞龙在天，以及纯防御的见龙在田。就这四招掌法，在低烈度的实战中，差不多就已经够用了。
而开启“主编推荐礼包”得到的“弹指神通”更是不得了。
这是东邪黄药师的看家绝技之一，是黄药师恃之跻身五绝的杀手锏之一，足以与南帝的看家绝学一阳指并列。
弹指神通既可用指法近身点穴，亦可弹出小石子等弹丸远程射击。
黄药师施展时，可将小石子弹出百步开外，并且仍然有巨大威力。可将一口铁剑弹射出去，使几斤重的铁剑势如劲弩破空。可弹出无形指风，隔空点穴。
当然，想要发挥出这等威力，需得有五绝级数。
在楚天行看来，怎么也得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内力境臻至大成方可。
弹指神通不仅威力巨大，出手还非常隐蔽。
只需动动指头就能发威，可阴人于无形之中，令敌人直到中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且弹药携带非常方便，随身带上几枚弹珠、硬币，就可以充当弹药。
这次的收获楚天行非常满意，二话不说就把见龙在田、飞龙在天、弹指神通给学了。
之后他就有点手痒，想弹点什么试试指力。
他找到一枚硬币，又找了个空的可乐罐摆在桌上当靶子。
之后将硬币扣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对准可乐罐瞄了两下，发动“弹指神通”，食指陡发脆力弹出硬币。
发动之时，内力自丹田之中汹涌而出，循已贯通的“手阳明大肠经”，涌至食指指尖“商阳穴”，如火药爆炸般作用在硬币之上，赋予硬币更加强劲的动力。
咻！
疾劲的破空声中，硬币化作一道虚影，疾射向桌子。
啪！
一声脆响，可乐罐安然无恙。
硬币落在可乐罐左侧一尺处，将桌面打出一道清晰的印痕，又斜斜弹出，撞到墙上，叮铛落地。
唔，很明显，楚天行打偏了，还偏了足足一尺……
“很正常。虽然学习之后，瞬间明悟弹指神通发力手法，还直接拥有了肌肉记忆，但毕竟是第一次真正施展，准头不佳也是合情合理。多多练习，自然能找到准头。”
楚天行也不气馁，拾回硬币，接着练习。
咻，硬币弹出，啪，命中茶几。这次偏到了右侧，还是偏了一尺有余。
“可乐罐这么小，都只偏了一尺而已。用来打人的话，至少打胸膛那种大面积的目标，是一定能命中了。”
楚天行心态好得很，拾回硬币，再接再厉。
天道酬勤，多练习果然是有用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苦练，手指头都快弹肿了，并不雄厚的内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楚天行终于练到能够百发百中，三米开外一击命中可乐罐。
而硬币弹丸的威力也相当可观，首次命中，就把可乐罐射了个对穿。
“严格来说，硬币这种形态的弹丸，只适合‘投掷’，并不适合作为手指弹射的弹丸——这又不是超电磁炮，可没有电磁场约束弹道。
“我能以硬币作弹丸，精确命中靶子，那么使用形态更适合的弹丸时，准头必能更加精确。”
对这一个下午的修炼成果，楚天行表示非常满意，就是手指头疼得厉害，怕是会影响晚上的码字效率。
不过这些天，他以每天至少六万字的速度码字，除去已发布的十二万字正文外，已经攒下了四十多万字的存稿。
即使今晚的码字效率会略微降低，影响也并不大。
找了瓶跌打药酒，涂抹一番手指，楚天行又回到电脑前，打开网页，查看这一下午的推荐效果。
主编推荐，是幻空网首页仅有的两个推荐榜单之一，效果自然十分爆炸。
仅仅一个下午，收藏就已经爆增三千多，点击爆增十几万，推荐也增加上万票。在首页的点击榜、推荐榜上的排位也是节节攀升，估摸着最多到凌晨，怕是就能杀进前三了。
书评区反响也十分热烈。
那些从新书入库开始，就已经发现此书的铁杆书友，如“书海老饕、肖虎2215、锦衣天下、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当然是原谅她了”等人，以及之后陆续加入书友行列的“神啊赐我一个老婆吧、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大胆秃驴，竟敢跟贫尼抢道长”等等书友，自然是好评好潮。
东厂厂花也是兢兢业业，每天催更不断。
虽然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作者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作者加油，今天也在期待更新呢！”
“作者加油，好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但他一天至少发五条书评，也足见其诚意了。
而从开书时就黑到现在的黑子代表“黎公公”，也仍然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在书评区挑刺：
“可笑！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能以一敌七暴打江南七菜的铜尸，居然被一个七岁小娃一刀秒杀……作为武者最基本的警觉呢？千万别说没有武功的七岁小娃，手速能快到铜尸这等级的武者反应不过来！作者为了爽，为了突出主角，已经完全不顾基本逻辑了。”
“荒谬，铁木真虽然不如我皇明太祖英雄了得，但好歹也是曾令世界为之恐惧惊惶的大魔王，居然差点被几个不入流的武者突袭斩首，还得靠小郭这个武学资质低劣的低能儿救驾？这还有半点逻辑吗？铁木真要是那么菜，凭什么一统草原，杀戮无数啊？”
“这书也就是占个更新快了。除此之外，毫无亮点，奉劝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
到了如今，在黑粉道路上坚持不懈一路狂奔的黎公公，已经成了书评区一道靓丽的风景。
就连爆脾气的“肖虎2215”都懒得怼他了。
只是每当黎公公发书评时，肖虎2215都会惯例在楼下补充一句：“请大家擦亮眼睛，此人是个嫉妒天行者大大书火的扑街写手，柠檬转世，竹杠成精……”
楚天行出于安全考虑，一周都没有出门，每天都宅在家里码字练武。除了晚上秦玲来给他做饭时，能与她聊聊天散散心之外，书评区便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来源。
因此他每天都要抽点时间刷一遍书评区。
今天也是一样，花了半个小时，刷完书评区，他方才乐呵呵地打开铛铛，与编辑东厂厂花联络感情。
结果刚给东厂厂花发了个笑脸表情，厂花大人便给他发了条消息：
“好消息！主编将你的小说推荐给相熟的出版社，已经通过了初审，接下来的终审也很可能通过。亲爱的天行者，你的小说，有很大可能实体出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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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先天功与蛤蟆功
实体出版？
楚天行精神一振。
在这个世界，电子阅读虽然发展迅猛，前景一片大好，但智能手机还没有问世。
人们在线阅读还是习惯使用电脑，还没到全民使用智能手机，阅读电子书的便捷时代。
所以这里的传统纸质书藉，仍旧占据着统治地位。
实体出版的收入，也是远远超过刚刚起步的电子订阅。
不过对楚天行来说，能赚多少钱其实都还是次要的——
这可是他人生首次实体出版，外挂难道不给个超大号的礼包庆祝一下？
实体出版之后，小说的影响力从互联网扩散到线下，将有更多的读者知道这本书。而粉丝越多，外挂获取的愿力也就越多，楚天行能得到的好处自然越大。
最后实体出版之后的影响力如果持续扩大，被影视公司看中，改编成影视剧……
楚天行都难以想象，外挂发放的礼包，究竟能开出什么样的好东西了。
但有个问题，他还是得问清楚：
“厂花大人，不知道实体出版，会不会影响网络发布？虽然很高兴能出版实体书，可我并不希望因为实体出版，导致网络发布必须为实体出版让步。”
东厂厂花很快回复：
“放心，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即使出版了实体书，你仍然可以在网上连载。不过因为你更新太快，为了不过于影响出版社的利益，所以最好近期就上架销售。”
开书才一个星期，楚天行就已经发布了十二万字的正文，且还在以每天万字的速度连载公众版。
那公众版的内容太多，势必会对实体书的发售造成一定的影响。
对此，楚天行表示理解。只要实体出版不影响网络连载，那么近期上架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回复东厂厂花：“那么等下了这个主编推荐，正文连载到二十万字的时候就上架？”
东厂厂花回复一个大大的笑脸：“可以。”
说完正事，楚天行又和厂花大人闲扯了两句，听到大门门锁响动，知道是秦玲来做饭了，便结束了与厂花大人的闲聊，关上电脑，笑着迎了出去。
见楚天行笑容满面、容光焕发，正换着拖鞋的秦玲奇道：“怎么笑成这模样？遇上什么好事了？”
楚天行笑道：“是遇上好事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奇迹么？实不相瞒，我真的捡到了雷神余江出品的造化丹，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秦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就满嘴跑火车吧！”
楚天行哈哈一笑，也没多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大号塑料袋，进厨房帮她打下手去了。
吃饭时，秦玲见他右手食指涂了跌打药酒，不禁问他：“你手指头怎么了？”
楚天行实话实说：“修炼一门指法时用功过度，稍微劳损了筋骨。不过问题不大，应该很快就能好。”
秦玲俏生生白他一眼，都懒得吐槽了。
楚天行知道她现在不会相信。
不过他这都是在做铺垫。
等到武道大会时，他一鸣惊人，技惊四座，秦玲自然会想起这些铺垫。
凌晨。
楚天行正氪肝码字时，视网膜前垂下光幕，刷出字幕：
“恭喜你，小说登上网站周点击榜、推荐榜榜首，获得人生首次登顶点击榜礼包、人生首次登顶推荐榜礼包。是否开启？”
对于登上双榜榜首，楚天行早有预料。
小说质量过硬，更新又爆炸，还是万恶的二K党，同样的字数章节更多，下午换推荐时，还上了主编力荐，登上双榜榜首岂不是理所当然？
而礼包他也开过不少，连降龙十八掌、弹指神通都开出来了，再次收获两个榜首礼包，已经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令他惊喜不已了。
不过楚天行也知道，像如今这般连续获得礼包的日子，很可能只有这一次。
因为他这些天获取的礼包，大多都是“人生首次什么什么礼包”。
感觉就像是外挂可怜他，对他扑街十年的补偿。
而之后他再开新书，再次杀上新书榜、点击榜、推荐榜、上主编推荐、强力推荐之类的，怕是再没有这种“人生首次”礼包了。
不过以后再开新书，即使没有了这种种“人生首次”礼包，只要书火，只要能获得广大书友的认可追捧，外挂就能汲取愿力，帮助楚天行变得强大。
有没有礼包，其实也无所谓了。
淡定地开启了两个榜首礼包，饶是楚天行已经习惯了惊喜，看到开出的礼物时，也不禁有些动容。
“获得内功，先天功。获得武功，蛤蟆功。”
先天功！
五绝之首，天下第一，中神通王重阳的根本内功。
此内功可修炼“先天真气”，使内力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也就超强持久、超长待机。
还可激发人体潜能，乃至将人的“潜能意识”开发到极限——潜能意识感觉就像是第六感、气机感应。练成此功，说不得就有“觉险而避”之类的玄妙能力。
虽然楚天行拥有天赋“直感”，本就能觉险而避，但若修炼“先天功”，他的天赋“直感”，必然能变得更强。
楚天行得到的易筋锻骨篇外炼篇，虽然能由外而内，练出内力，而降龙十八掌也能由外而内，内力自生，但终究都不是专业的内功练法。
易筋锻骨篇外炼篇，更侧重易筋锻骨、强化筋骨体魄。
降龙十八掌本质上也是武功打法，乃斗战杀伐之术。
所以楚天行虽然已经由外而内练出了内力，但内力量既不多，质也不高。与他日益强悍的体魄，以及日渐精熟的武技相比，内力方面就显得相对平庸。
而专业内功“先天功”，就恰好弥补了他这方面的短板。
更妙的是，先天功乃玄门正宗，修“先天真气”，发掘人体潜能，本质中正平和、毫不极端。就算日后随着境界提升，先天功变得落伍，也可以顺利转修其它更加高段的内功。
先天功出自中神通王重阳。
大名鼎鼎的蛤蟆功，则是出自西毒欧阳峰，乃欧阳峰压箱底的绝技之一，攻守兼备，刚猛无匹，其威能足以与降龙十八掌相当。
唯一的缺点就是招式太过朴实无华，姿势也极不优雅。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尽量不要用蛤蟆功了……反正我有降龙十八掌、弹指神通。蛤蟆功可以练，当作隐藏绝招，但如非必要，尽量不用，免得影响形象……”
楚天行暗自嘀咕着，毫不犹豫地将先天功、蛤蟆功学了。
这一来，他身上便集齐了五绝当中，四绝的绝学。唯有南帝的一阳指，暂时还没有开到。
这么多绝学，其实任何一种，就足以让人受用终身。
武学天赋不够的，连一种绝学都无法练到顶，贪多绝对会嚼不烂。
但楚天行不一样。
他可是天赋挂逼。
作为挂逼，哪有学不成、练不好的道理？
这一晚，楚天行没有睡觉。
他用打坐代替睡眠，修炼了一晚的“先天功”。
这一晚的修炼，并没有让他的内力突飞猛进。
丹田中原本练出的内力，反而少了许多。
不过内力的量变少了，质却有了极大的提升，变得更加精纯。
更让楚天行意外的是，在他修炼先天功时，竟隐约在身体周围，感应到了某种生机勃勃，似蕴含着极强能量的奇异气息。
那种气息飘渺玄虚，虽能感应，却捉摸不定、触碰不得。
这令楚天行心中颇有些诧异：
“难道是传说中的灵气？可是灵气……不是只有贯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的内力境巅峰高手，才能感应到吗？”
据考证，超凡武道的出现，当与“灵气复苏”有关。
而灵气则是一种用任何科技仪器，都无法检测出来的奇异能量。
灵气不参与任何物理现象，也不参与任何化学反应。不会对科技的发展，造成任何影响。
但它对于生物的影响，又是切实存在的。
正因有了灵气复苏，所以才会有超凡武道的出现。
可即使是天生体质殊异，能隐约感应灵气存在的人，也无法直接触碰灵气。
必须修炼到内力境巅峰，才能切实感应到灵气存在，并尝试着主动接触、引导灵气入体，凝炼“真气种子”。
当然，这并不是说只有内力境巅峰，才能利用灵气。
事实上，灵气对生物的影响无处不在，要是没有灵气，武者根本就不可能修出内力。
但在内力境巅峰之前，即使天赋异禀之人，也只是隐约感应到灵气存在，只能被动接受灵气影响。
必须修炼到内力境巅峰，才有资格主动利用灵气。
然而楚天行如今只不过打通了两条经脉，居然就感应到了疑似灵气的神秘气息存在。
“难道是‘先天功’的缘故？先天功……还有感应灵气的功能？”
楚天行暗自思忖：
“唔，世上原本没有‘先天功’，这先天功，原本也只是幻想出来的功夫。是我的外挂凝聚愿力，化不可能为可能，将之具现出来……
“也就是说，本就不该简单地将之视作射雕里的先天功。或许，它不但拥有先天功的一切特质，还拥有先天功所没有的能力！
“这么一想，那降龙十八掌、弹指神通、蛤蟆功是否也一样？
“降龙掌法，是不是真的能打出飞龙特效？弹指神通，是不是能弹出光弹？蛤蟆功……算了，就算是火云邪神的蛤蟆功，那也是难看地一匹……”
楚天行原以为，自己这些五绝级的功夫，在这个有真气境、罡气境存在的世界，最多也就只能在内力境打基础。
将来他若进阶真气境，说不定就要沦落为他的“基础武学”，难以派上大用场。
不过现在看来，即使在射雕小说中，仅为内力境武学的五绝级武功，似乎未来也大有可为。
“看来，我不能小看任何一门外挂具现出来的幻想武功……哪怕哪天外挂给我具现出来一门五虎断门刀，我也得认真对待——万一能升级成一刀挥出五头白虎、灭人满门的神功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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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报名参赛
七月九日，清晨。
武道大会报名截止日期前一天。
打坐整晚的楚天行缓缓睁开双眼，瞳中神彩奕奕，精光闪烁。
修炼先天功已有八天。
虽然已经没有灵丹辅助，但“先天功”极其强劲，楚天行每次修炼，都能隐约感应到灵气存在，即使暂时还不能导引灵气入体，内力仍能日益精纯深厚。
于是只短短八天，继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之后，他便又贯通了手太阴肺经、足阳明胃经两条经脉。
且先天功能极限开发人体潜能，与易筋锻骨篇外炼篇配合之下，楚天行体魄也变得越来越强，甚至又一次开始发育了。
短短几天功夫，他就长高了两厘米。
原本因先天不足，显得有些瘦削的身形，也开始日渐强壮雄伟，肩宽背阔，惹得这几天秦玲看他时，眼神总有些怪怪的。
内力大进，体魄愈强，四招降龙掌法、一门弹指神通，以及蛇行狸翻身法，也是越练越精。
连蛤蟆功都练出了几分味道，伏在地板上模拟蛤蟆蹲踞鸣叫时，那声音，那姿势，简直惟妙惟肖。
楼下的邻居有一次甚至委婉地对他说，能理解他饲养奇怪宠物的个人爱好，但是不是能稍微管理一下宠物？让它别在半夜里叫得跟打雷似的，打扰街坊们休息？
楚天行对此表示歉意，并保证立马回去把宠物蛤的嘴给堵上，再也不让它在半夜乱叫了。
于是之后楚天行修炼蛤蟆功时，专捡邻居们上班时间修练。
武功修炼一帆风顺，唯一遗憾的是，这几天再没有得到任何礼包。
不过对此楚天行也是早有预料了。
初登新书榜、点击榜、推荐榜时，各得到了一个礼包。
登顶新书榜、点击榜、推荐榜，雄踞榜首之时，又各自得到了一个礼包。
这三个榜单，足足给了楚天行六个礼包。
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一个登上主编推荐的礼包。
这么一算下来，幻空网目前所有首页榜单的礼包，他都拿到了。
两大推荐榜单的礼包，他也拿到了一个，只剩一个强力推荐榜目前还没有上。
不过前两天作者后台也来了短信通知，今天下午换榜时，就会登上强力推荐榜，为他上架销售造势。
“所以今天应该能得到一个强力推荐榜礼包。上架之后，订阅火爆的话，应该也能有不少礼包。比如……人生首次首订破百，人生首次均订破百，人生首次高订破千……仔细想想的话，订阅方面的礼包，恐怕会呈现源源不绝之势！”
楚天行高兴了一会儿，突然眨眨眼睛，感觉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哥们儿扑街十年，吃了十年全勤、低保，居然连个首订破百、均订破百都没有过哎！
我去，我那十年，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现在想想，真是恍如一梦啊！
摇头唏嘘一阵，楚天行跳下床，把亢龙有悔、神龙摆尾、见龙在田、飞龙在天翻来覆去打了几遍，又练了一阵弹指神通。
他已贯通“手太阴肺经”。
这一条正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互为表里，末端穴窍为右手大拇指的“少商穴”。
于是楚天行食指、拇指相扣，施展弹指神通时，内力可同时经由“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循行至食指“商阳穴”、拇指“少商穴”，赋予“弹指神通”更强的爆发力。
感觉有点像“拔刀术”。
大拇指少商穴凝聚内力，作“剑鞘”蓄力。食指商阳穴爆发内力，作为推动力。
两者结合之下，弹出的弹丸威力增强了何止一倍？
即使不用弹丸，食指空弹，打出的指风，亦能发出清晰的“咻咻”声。
只是限于功力，空指弹出的指风还不能及远，也并没有真实的威力，只能听个响而已。
练了阵武功，楚天行先去冲了个澡，一身清爽地吃过早餐，便带上手机、钱包、钥匙出门了。
武道大会报名截止日期是七月十日。
今天七月九日。
楚天行并不想卡着最后一天时间前去报名，打算今天就先去把名给报了。
下楼出了小区，坐了辆出租车直奔苍河市武道协会大厦。
前些日子，他陪秦玲来这里报过名，对于报名流程并不陌生。抵达目的地后，便下车直奔武道协会大厦二楼，在二楼大厅一处办事柜台前，领到了一张报名表。
报名表的内容并不复杂，填写一下姓名、性别、年龄、职业、住址、电话就可以了，连修为境界都不必填——武道大会并不依据武道境界分组，只按年龄分组。
十四岁以下，分为少儿组。
十四岁以上至十八岁以下，分为少年组。
年满十八至三十岁，分为低龄青年组。
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分为大龄青年组。
呃，似乎有点不对？
好吧，并没有任何不对。
五十岁以下仍然是青年，是武者们强烈要求的。
因为内力大成之人，基本都能驻颜延寿。很多内力大成的武者，四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跟三十出头似的。
所以在武者们强烈要求下，对于武者的年龄段划分，就与没能修出内力的外炼武者，以及普通群众大有不同。
十八至三十岁的武者，算低龄青年。
三十岁至五十岁的武者，算大龄青年。
之所以“青年”还要分成两段，是因为不算某些天赋异禀之人，内力境以上的武者，基本都是年纪越大，功力越深，实战经验越老辣。
要是把四十多岁的老牌内力武者，与十八九岁、二十挂零的小年轻们分在同一个年龄段参加比赛，那对于小年轻们就实在太不公平了。
所以武道大会，就把“低龄青年”分了一组，把“大龄青年”们分到了另一组。
秦玲没满十八，才十七岁多，所以就分到了“少年组”。
而楚天行比秦玲大半岁，早两个月已经满了十八，按照规则，他将会被分配到“低龄青年”组。
十八岁的小年轻，与二十七八的青壮同台竞技，其实还是要吃不少亏的。
不过武道本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年龄并不能决定一切。
甚至连内力境的修为都不能决定一切。
要不然大家不用比试了，直接把年龄一报，再论一论各自贯通了几条经脉，那结果不就直接出来了？
武功高低，还要打过才知。
楚天行身怀绝技，又是挂逼，即使要被分配到“低龄青年组”参加比赛，他也并不担心。
他坚信自己此次一定能打出好成绩，得到大明帝都一流大学的破格录取。
仔细填好了报名表，又交了两张登记照，就算是报完名了。
完事之后楚天行也没有逗留，就要直接回家码字。
没想到刚走到楼梯口，就碰上了一个熟人。
“楚天行？”
身高二米，满脸横肉，看着像个中年老男人，实际年龄只有十七岁的肖虎同学，双手环抱胸口，堵在楼梯口前，挡住楚天行去路，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一脸鄙视地俯瞰着他：
“你一条武道废材，来武道协会做什么？”
楚天行神情古怪地看着肖虎，心里居然很难提起反感之情——他小说的书评区里，有一个非常活跃的铁杆书迷，Id叫做“肖虎2215”。
在最近黄蓉登场之后，肖虎2215更是有化身脑残粉的趋势。
楚天行很是怀疑，那位肖虎2215，就是他的同班同学肖虎。
之所以如此怀疑，是因为肖虎2215在书评说过，他右手一拳能打出2215斤的拳力。
而某次与秦玲聊天时，秦玲也提到过，肖虎虽然内力修为比她略逊一筹，但天赋异禀，天生筋骨强悍，拳劲比她还要凶猛不少，一拳就能打出一点一吨的拳力。
一点一吨，与2215斤很接近了啊！
因这怀疑，尽管现实中出现在楚天行面前的肖虎，一副盛气凌人、目中无人的模样，可楚天行想起他在书评区里的好，居然很难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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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小楚终于开窍了？
见楚天行一言不发，神情古怪，肖虎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势震慑，一时愈发得意：
“楚天行，你不窝在家里琢磨你那些酸诗，跑到武道协会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对了……”
他作不经意状，假装左右环顾：“秦玲在哪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到底只是十七岁的骚年，这肖虎外表看着再怎么成熟，却还是会流露出少年人青涩的一面。
楚天行好笑道：“我家小玲儿在哪里，貌似不关肖虎同学你的事吧？”
肖虎两眼一瞪：“什么你家小玲儿？秦玲还没进你楚家的门呢……不是，你区区一个连外炼筋骨都做不到的病夫，凭什么以为秦玲一定会跟你？她可是天才武者，就你这身子骨，降得住她吗？”
楚天行微笑道：“这就不劳肖虎同学你操心了。对了，听说你一拳能打出1.1吨的拳劲？”
听了他前半句话，肖虎本想发飙。
不过听了他后半截话，肖虎便又得意起来：“准确地说，是2215斤的拳劲，1.1吨才2200斤，还昧了我15斤呢！”
听到这里，楚天行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同班同学肖虎，就是他书评区里的铁杆书迷肖虎2215了。
一时间，他看向肖虎的眼神，不禁愈发亲切柔和——对于这种铁杆书迷，必须得好好珍惜呀！这可是他最优质的“愿力”来源，是他未来不断变强的群众基础。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楚天行那亲切柔和的眼神，直看得肖虎毛骨悚然。
他干咽一口唾沫，伸出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握住沙钵大的拳头：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实话告诉你，就你这身子骨，我若一拳打在你身上，我怕是马上就得跪下来，求你不要死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相信了。”楚天行声线柔和，语气亲切：“说起来，肖虎同学你平时除了练武，还有什么业余爱好呢？”
这亲切柔和的语气，令肖虎愈发毛骨悚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骂一句：“神经病，我有什么业余爱好，又关你屁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拔脚就走，匆匆离去，再也不想跟楚天行多说一句话了。
楚天行看着肖虎的背影，笑而不语，直看得肖虎如同芒刺在背，越走越快，最后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肖虎迅速离开，上到大厦七层，进了他在大厦里的单人训练室——肖虎家境极好，不仅能在武道协会长期租用各种训练设施一应俱全的大面积单人训练室，还能长期聘请武道协会的高手干事做私人陪练。
为了在武道大会打出好成绩，最近一段时间，他更是几乎住在了武道协会，家都很少回。
进了单人训练室，回想起楚天行方才的眼神、语气，肖虎不禁心有余悸：
“那家伙，该不是经常被我挑衅，刺激出神经病了吧？他刚才那样子，感觉好可怕……不行，我得看看小说压压惊。今天的更新，应该已经发布了……”
走进训练室的休息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点开幻空网，直接在首页点击榜首找到射雕英雄传，点进去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说起来，楚天行的名字，跟天行者真的十分接近啊。可惜同名不同命。瞧瞧天行者大大，人家这是什么文采？再看看楚天行，呵，所谓的现代诗，不就是把正常的句子拆开来写吗？亏他还自诩文才风流，简直不知所谓……
“唔，哪天有机会，把天行者大大的书，当面砸到他脸上，让他好好认清一下现实……呃，这好像有点不妥，他现在就已经有点神经病了，再这么刺激下去，我怕是真得跪下来，求他不要疯……”
一边心里碎碎念着，肖虎一边看完今天的更新。
最后一章公众版是上架预告，说是今晚十二点将正式上架，会有一次爆更，肖虎不禁登陆“肖虎2215”的Id，又在书评区把天行者狠夸了一通。
同时把每个新发布的好评贴通通顶了一遍，又追着锲而不舍黑到现在的头号黑粉“黎公公”狠咬一通，这才意犹未尽地关掉电脑，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楚天行顺利报名，又偶遇自己的铁杆书迷之后，并没有在武道协会大厦多作逗留，很快就离开大厦，坐车回家。
回到家，楚天行继续着他朴实枯燥，又乐在其中的生活节奏——上午码字，下午练武，晚上跟秦玲一起吃过饭后，便接着码字。
顺提一句，下午换推荐时，楚天行不出所料地登上了强力推荐榜，又不出所料地得到了一个礼包。
开启之后，他又得了一式降龙掌法，名为“密云不雨”，乃是一招双手连环拍击的“欧拉欧拉”式打法。
这一招“密云不雨”的招式，秉承着降龙掌法一贯朴实无华的风格，除了双掌不停欧拉，猛得一塌糊涂之外，就没有任何花俏了。
楚天行一个下午就掌握了这一招，至此降龙掌法他已得其五，用来实战比赛已是绰绰有余——
小郭初出茅庐时，只反反复复施展唯一会的一招“亢龙有悔”，就可以跟老年选手梁子翁打得有来有回，楚天行都掌握了五式降龙掌法了，还有弹指神通、蛇行狸翻身法，以及轻易不能用的蛤蟆功，在同年龄段的擂台赛上，又哪里会有不够用的道理？
晚上，和秦玲一起吃过晚饭，楚天行一想到十二点就要上架，情绪一时有点难以平静，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就迫不及待地提醒秦玲天黑了，女孩子家是时候回家了。
他反而一反常态地邀请秦玲留下：
“小玲儿，你最近为武道大会作准备，每天修炼，也有些辛苦吧？今晚不如放松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秦玲先是一呆，接着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霞彩：
“什么情况？他今天居然邀我留下来？这家伙难道终于开窍了？我该怎么办？是严辞拒绝，还是答应他留下来？”
然而还没等心如小鹿乱撞的秦玲作出决定，楚天行便不由分说，拉着她走进卧室。
这下秦玲心更乱了：
“这，这就进卧室了？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虽然我们从小学就一直在一起，楚伯伯、沈阿姨也一直都看好我……可，可突然之间就进展到这一步……我，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呢……”
心绪正乱时，楚天行已拉着她来到电脑桌前，搬过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椅子旁边，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笑呵呵说道：
“我昨天找到一部动画片，既搞笑又感人，我看了个开头，舍不得一个人看完，专门留着你过来，好和你一起看。咱们今晚呀，就好好放松一下，一起把这部动画片给看了！”
“……”秦玲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不过虽然心里有无数的槽想吐，可是……
楚天行发现了有趣的动画片后，好歹也是“舍不得一个人看完”，要专门留着和她一起看。
这番心意……貌似，他终于是有点开窍了？
于是秦玲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即使她本来对动画片并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勉为其难”地与他一起看完了这部动画片。
看完动画片，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楚天行送她出了小区，目送她坐车离去后，回到家里，感觉还是静不下心来码字，便又练起了武功。
易筋锻骨篇外炼篇、降龙掌法、弹指神通，翻来覆去练了两个多小时，快到午夜十二点时，楚天行先洗了个澡静了静心，这才坐到电脑桌前，一脸虔诚地打开作者后台，等待开通VIP。
午夜十二点终于到来，VIP章节已经开通。
楚天行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搓了把脸，打开文字软件，将早已准备好的上架章节，一章章发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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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人生首次”系列礼包
午夜十二点，楚天行小说上架，一口气就爆发了三十章。
虽然他早已进化成万恶的二K党，但三十章也有六万余字，份量也是相当多了。
这一爆发，顿时引爆了书评区。熬夜等更的书友们纷纷留言，称颂不已。
书海老饕：天行者如此勤奋，老夫无话可说，唯有全订支持。
肖虎2215：没什么好说的，本座这就开十个马甲，统统充值全订！
大胆秃驴，竟敢跟贫尼抢道长：虎施主才开十个马甲？太小气了。贫尼要开一百个马甲，先全订一下。接着心疼一把天行者大大。每天更新这么多，这得是单身多少年，才能练出来的手速？大大不如留个联系方式，贫尼也许能让大大的手速，派上真正的用场哦。
黎公公：痛心疾首！天行者这么爆更，必会养叼读者胃口。以后作者们为了挽留读者，不得不学他一样爆更。可都来爆更，还能保证作品品质么？网文风气，势必就此败坏，再也没有人肯耐心打磨精品，网文势必被洪水漫天的白文淹没！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爱是一道绿色的圣光：咦，楼上的黎公公既然如此痛心疾首，为什么看你粉丝值，貌似是全订？
书友201121254：学生党，暑假零花钱不多，只能跳着订阅一下了，有哪位全订的好心人能告诉小弟，黄蓉出场的章节都有哪些呢？
东厂厂花：作者加油，每天都在期待更新呢！
……
爆更之后，书评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刷新了几百条评论。
除了那些Id熟悉的活跃读者外，许多以前只是默默看书，几乎不留言的读者，也难得留言表达了一番对楚天行爆炸更新的惊叹与支持。
没办法，现在这个年代，咸鱼更新的作者们，上架之后能保证一天一更的都不多。
像楚天行一样上架首日就爆更三十章六万字，并且作品质量还一如既往优秀的，更是前无古人、绝无仅有。
如此良心勤奋的作者，读者们不得不支持啊！
书评区一片火爆，订阅数据也是飞速提升。
从第一章上传开始，楚天行视网幕前那张光幕的文字刷新，几乎就没有停下过：
“恭喜你，人生首次首订破百，获得首订破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人生首次首订破二百，获得首订二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人生首次首订破三百，获得首订三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人生首次……”
刚开始，楚天行还是蛮兴奋的。
不过随着光幕不断刷新文字，发下一个接一个礼包，楚天行兴奋之情渐渐麻木，甚至还有点小郁闷：
这破外挂为什么每次都要强调“人生首次”？
虽然我确实是“人生首订”首订破百、破二百，但我好歹也是个从业十年的老写手【扑街】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稍微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然而他的外挂，只是一个无情的发奖机器，压根儿就不会体谅他的心情，兀自不断刷新字幕，发放奖励：
“恭喜，人生首次首订破五百，获得首订五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人生首次均订破百，获得均订一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
随着大量读者一口气将三十章全订，以及一些习惯读完一章再订下一章的读者，将发布的章节逐一订阅，小说的均订也渐渐高了起来。
于是楚天行在首订不断破掉自己的人生纪录，获得一个又一个“人生首次”礼包时，均订方面的“人生首次”系列礼包，也开始不断地出现。
楚天行奈何不了外挂的无情，只能假装没有看见一次又一次刷新的“人生首次”四个字，将注意力集中到开礼包上。
不过这次发放的礼包，虽然都是“人生首次”系列，可因为首订破百、均订破百这种成就，对一个从业整整十年的成熟网文写手【扑街】来说，着实太过不值一提——这跟登上新书榜、点击榜、推荐榜，以及获得大推荐的成就可不一样。
在楚天行的时代，你首订过三千，均订达精品，也未必能登上首页新书榜。
而除非氪金，否则三千订阅的成绩，也几乎不可能登上首页点击榜、推荐榜。
至于订阅几百上千，却没能拿到大推荐的，更是多如牛毛。
所以之前楚天行登上首页各种排行榜、获得大推荐的礼包，开出的礼品品质就比较高。
而这次首订破百、均订破百等“人生首次”系列礼包里开出的礼品，品质就相当一般了。
“开启首订破百礼包，获得‘杨家枪法’。”
“开启首订二百礼包，获得‘断魂刀’。”
“开启首订三百礼包，获得‘追命枪’……’”
“开启均订一百礼包，获得‘呼延枪法’。”
“开启均订二百礼包，获得‘金龙鞭法’。”
“开启均订三百礼包，获得‘妙手空空’……”
最开始的几个系列礼包，开出的要么是杨家枪法这种战阵功夫，要么就是“黄河四鬼”的龙套功夫，又或是江南七怪的二流武功。
其中品质最高的，也就只是妙手书生朱聪的扒窃本领“妙手空空”。
不过楚天行一点都不失望。
低阶数据开出低阶武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等到数据渐渐高涨，首订达到一千、两千、三千……均订亦随之高涨，开出的奖品必然水涨船高，越来越好。
至于那些低阶武功……
反正艺多不压身，楚天行又是点击就能学会，不会出现“贪多嚼不烂、博而不精”的弊端，且基本都是实用型的兵器技巧、外门武功，并不会与他的内功“先天功”冲突，因此楚天行也不嫌弃，统统学了。
“刀枪剑戟、斧钺棍锤……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也是高手名将的标配。
“这些兵器技巧、外门武功虽然大多都是龙套级、二流级，但其中也不乏闪光点。学习之后，至少各种兵器的基本功，马上就能掌握。
“而万丈高楼平地起，掌握了基本功，以后得到更高阶的兵器功夫，也能更快上手。再等到我武学底蕴更加深厚了，我便自己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未必不能整理出更强的兵器功夫……”
上架第一个小时，楚天行首订达到了九百多，均订也有七百多。
这种数据，在楚天行那个时代，压根儿不值一提。
楚天行的时代，火书上架第一个小时，首订破千、破两千、三千的多得很。一个小时首订才九百多，那二十四小时首订，差不多也就只三千多的样子了。
二十四小时首订不过万，又哪能算什么大火的小说？
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与他那个时代大有不同。
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才刚刚起步，还是蛮荒时代。
幻空网建站也才两年，首创收费订阅制度更是只有一年不到。
在楚天行这本射雕出现之前，整个幻空网销量最火爆的小说，至今高订都才五千多，均订也才三千出头而已。
就这，就已经是创下各项电子订阅纪录的“现象级”作品了。
而楚天行这部射雕，目测二十四小时首订就能破三千，将来破掉全网高订纪录，可以说是毫无悬念。并且日后幻空网的高订、均订纪录，也必然会由这部射雕来创造。
现在楚天行开出的礼品，还只是黄河四鬼、江南七怪的龙套级、二流级武功。
等到他订阅开始破千、过二千、三千，等到他开始不断创造全网订阅纪录，那得到的奖励，必能出现飞跃式的提升。
“说不得，就能把五绝武功集于一身，连九阴真经，说不定都能凑齐。”
楚天行不断刷新着作者后台，盯着还在持续上涨的数据，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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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技多不压身，皇家书坊
“开启首订一千二百礼包，获得‘碧波掌法’。”
“开启均订一千礼包，获得‘飞絮劲’。”
……
“开启首订一千五百礼包，获得‘落英神剑掌’。”
“开启均订一千二百礼包，获得‘收筋缩骨法’……”
次日早晨七点。
当楚天行结束打坐，睁开双眼，开始开启在他打坐期间，陆续发送到那背包格子中的礼包时，开出来的礼品，已经渐渐上升到五绝级、九阴真经级层次。
射雕五绝，每一位都是除了看家绝技之外，还身兼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功夫。
比如洪七公，除了耳熟能详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棍法之外，还有逍遥游、混天功、铜锤手、莲花掌、铁帚腿法、漫天花雨撒金针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功夫。
再比如黄药师，除看家本事劈空掌、弹指神通绝技外，其自创的桃花岛一脉武功，从入门掌法“碧波掌法”开始，有落英神剑掌、玉箫剑、落英神剑、兰花拂穴手、旋风扫叶腿、狂风绝息斩……不对，应该是“狂风绝技”等等一系列进阶功夫。
其余西毒、南帝，以及中神通，也个个都是武功渊搏，徒手、兵器、轻功等各种花活儿样样精通，绝不是仅靠看家功夫吃饭。
其中较有艺术天份的东邪、西毒，还都精通用乐器施展的音波功夫。北丐苦出身，不会用乐器，但也能用大嗓门吼出音波功。
另外，五绝级的武功，并不仅仅是指东邪西毒那五个人的功夫。
铁掌帮主裘千仞，武功也有准五绝级。
老顽童一身功夫虽大多都是王重阳所授，但也有自创的功夫。
这二位的功夫，也能算作五绝级武功。
所以想要掏干净五绝级高手们那一身渊博的功夫，楚天行还不知道要开启多少个礼包。
九阴真经也是一样。
上半卷重内功，同时亦有飞絮劲、收筋缩骨法、移魂大法等一系列实用手段。
下半卷侧重武功，都是诸如摧坚神爪、摧心掌法、白蟒鞭法、大伏魔拳法等上乘武功。
想要把九阴真经记载的武学统统学到手，同样不知道要开启多少个礼包。
反正楚天行琢磨着，或许等到射雕完本，高订、均订破掉各项纪录，甚至实体书出版，销售火爆之后，才有可能将五绝级、九阴真经级的武功全部集齐。
楚天行一脸平淡地开启礼包，学习武功，内心之中波澜不惊。
不知不觉，他已经学齐了射雕之中，几乎所有的龙套级、二三流级别的功夫。
金国那一票高手诸如零智商人、彭连虎、梁子翁、沙通天等人的功夫，楚天行也基本都开出来学会了。五绝级、九阴真经级的功夫，也在一门接一门地开出来。
单论武功之渊搏，他现在已经不逊于五绝之中任何一人。
只是功力还远远不够，无法发挥出那些武功的最大威力而已。
武功渊搏，自然好处多多。
只要不是“博而不精”，那么武功越是渊博，面对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对手时，便越能从容选择出最合适的手段应对。
“武功倒是学了不少，可暂时都没法儿演练。毕竟，家里没有兵器……呃，似乎可以用拖把棍儿代替大枪、棍棒，练习杨家枪、伏魔杖法等枪法、棍法？
“这么一想的话，也可以拿菜刀来练习短刀用法，用直尺充作短剑，练习剑法。鞭法的话……就用皮腰带来练吧。就是家里空间不够，许多大开大阖的招式怕是施展不开……
“不过话又说回来，皮腰带充作鞭子还勉强可行，菜刀当短刀，直尺作剑器，这长度首先就不够啊！还有铁蒺藜、漫天花雨针等暗器手法，也找不到合适的工具练习。要不干脆出门一趟，买点家伙什回来？
“反正等学到了碧海潮生曲等音波功之后，我还是得买乐器练习的。”
想了一阵，楚天行决定再次冒险出门，买些家伙回来。
他当然不是要买真家伙。
因为全民习武，而徒手和持械的杀伤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一个内力境武者，被同境界的武者照胸膛打上一掌，内力护体之下，可能不会受太重的伤。
可若是胸腹部位被高手砍上一刀、刺中一剑，基本就可以宣告抢救无效了。
所以除了锦衣卫等执法部门，刀枪剑斧等冷兵器，民间武者想要持有，必须得考证，还得通过心理测试，证明没有暴力倾向，才能持有冷兵器。
并且只能持有没开锋的冷兵器，年纪在七十岁以下的武者，还不能随意将兵器携带到公众场合。
像楚天行穿越之初，在公园里看到的那个舞剑的老太太，她手上的双手硬剑，就没有开锋。且她能带真剑去公园，手上必然有证，且年纪必然过了七十。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内力境武者，乃至体魄强悍、武技精熟的外炼境武者来说，武器开没开锋，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反正即使没开锋的兵器，甚至只是质量过硬的木刀、木剑、木枪，打到普通人，乃至同境界武者身上，都一样能打死人——唐伯虎光用没枪头的木杆子，都能捅死夺命书生，内力深厚的内力境武者，一样能做到这一点。
因此大明的冷兵器资格证考核非常严格，心理测试也是异常严苛，一般人根本考不过。
当然真正令民间武者安分守己，不敢滥用武力的，还是靠着百万锦衣等武力强大的执法部门镇压不法。
既然民间持械要求如此严格，那市面上自然不会有真家伙售卖。
刀剑之类的玩具，也大多是无害的软木或是塑料制品。
这让楚天行想要买点适合用来演练武功的玩具兵器都不容易——软木、塑料兵器只适合给小孩子玩耍，他这样的武者拿来试练，随便挥上几下就坏了。
没奈何，楚天行最后只得买了几根木拖把回去，自己动手，削成各种兵器练功。
当然他还顺便买了一盒绣花针，练习“漫天花雨撒金针”手法。
又买了一管铁箫，为之后开出玉箫剑法、碧海潮生曲作准备。
铁箫可是好东西，不算管制刀具，即使没证也可以带出门。
质地又足够坚韧，可以用来施展多种兵器功夫，尤其是配套的玉箫剑法、碧海潮生曲。
这一来，以后楚天行出门时，兜里揣上几枚硬币，一盒绣花针，腰里扎条皮腰带，再带上一根貌似附庸风雅的铁箫，乍看上去仿佛安全无害，其实已经是全副武装了。
人身安全大幅提升有没有！
带着采购到的木拖把等“装备”回到家，楚天行先把那几根拖把拆了，再拿菜刀切削一番，勉强削成了一刀一剑一短枪。
而就在采购并自制装备期间，视网膜前还时不时垂下光幕，刷新字幕：
“恭喜，人生首次首订破一千八百，获得首订一千八百礼包，是否开启？”
“恭喜，人生首次均订破一千四百，获得均订一千四百礼包，是否开启？”
他那外挂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发奖机器，礼包就从来没停过，还不需要他自己氪金充钱，除了完全不体谅他的心情，次次都要强调“人生首次”四个大字，别的方面都令楚天行非常满意。
礼包自然是随发随开，开出的也都是一门门五绝级或者九阴真经级武功。
楚天行已经在不断刷新的礼包冲击下，历练得心如冰清，天塌不惊。五绝级、九阴级的武功，也只能令他微微一笑而已。
随手点击学习新开出的武功，稍微试了两手，他便坐到电脑前，打开幻空网，登陆作者专区，准备看一下订阅增长情况。
刚进入作者后台，就看到短信箱里有新短信，点开一看，是编辑厂花大人的留言：
“天行者，你的小说通过了出版社终审，可以实体出版了！我把你的铛铛号给了出版社，出版社近期会主动联系你，和你谈签约。留意一下好友申请哦！”
看到这条留言，楚天行精神一振，马上登陆铛铛号，果然等到一条好友申请。
点开那条好友申请，只见验证信息简单明了“出版社，谈签约”，再看看申请人的铛铛名，叫做“大明皇家书坊主编”，头像俨然是一副五爪金龙印章。
“我去，大明皇家书坊？来头这么大的么？”
楚天行心里嘀咕着，通过了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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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超新人待遇
“天行者你好，我是大明皇家书坊主编。恭喜，你的小说射雕英雄传已经通过了出版终审，请问是否愿意与我们出版社签约出版？”
楚天行当然愿意了。
他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大明皇家书坊确实是皇室产业，背景深厚，实力强大。
能在皇家书坊过审出版的书，那宣传、销售、版税什么的都不用愁了，一切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如果销售火爆，影响足够的话，影视改编都能被皇家书坊安排妥当——大明皇室虽然没有实权，但经商的话还是拥有极大优势。
出于名声考虑，大明皇室从不涉足地产、金融等争议颇大的行业，其主要经营的行业，便是文化娱乐产业，以及如今正蓬勃发展的互联网行业。
全大明最大的几个出版社，大明皇家书坊在其中占了一席。
最大的几个影视娱乐公司，大明皇室开办的“皇明影业”也占了一席。
所以能和皇家书坊签约，由皇家书坊负责出版小说，那将来影视改编便能得到极大便利，对于怕麻烦的楚天行来说自是再好不过。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回复：“我的小说，自然是要托付给贵书坊出版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皇家书坊主编回复道：
“互相关照吧。我们研究过，根据你这本小说在网上的人气，以及凌晨开始的网络销售情况，我们认为，你这本书，有爆火的潜质。出版你这部小说，应该能给我们皇家书坊带来不菲的收益。出版此书，对你我来说，属于双赢。
“另外，对于版税，你有什么要求？”
楚天行想了想，回复道：“根据我在网上查到的消息，皇家书坊给新人作者的版税，似乎一般都是百分之六？”
皇家书坊主编回复道：
“是的。一般刚出道的新手作家，由于没有历史成绩，我们一般只会给百分之六的版税。不过即便如此，凡是被我们看好、签下的小说，其作者都能获得极丰厚的收益。毕竟，我们皇家书坊在实体出版这一块，实力是勿庸质疑的强大。”
除买断之外，实体出版的版税收入，一般是由书藉定价，乘以印刷或销售总册数，再乘以版税率。
比如一本书定价20，销售一万册，版税率百分之六的话，那作者就可以得到一万二千的版税。
如果能卖到一百万册，那作者就能得到一百二十万的版税。
所以作者的版税收入，是与销售量挂钩的，销量越多，作者收益越多。
而正如皇家书坊主编所说，皇家书坊背景深厚，实力强大，有着巨多的宣传渠道与销售网络。
并且出于皇室名声考虑，皇家书坊从来不会隐瞒实际销售数量坑作者。
另外，大明对于知识版权相当重视，打击盗版异常严厉。至少实体书方面，市面上几乎找不到盗版。
大明拥有十六亿人口的超级市场，且大明文明辐射周边，周围的高丽、扶桑、安南等国，对大明文化极尽追捧。在大明能够畅销的通俗小说，在周边的小国也大多都能畅销。
所以只要被皇家书坊看好、签下的小说，即使新手级的版税只有百分之六，新人作者也基本能大赚。
本来，楚天行作为没有历史成绩的新手作者，按照皇家书坊一贯的规则，只会给他百分之六的版税。
不过书坊主编似乎特别看好他这部射雕英雄传，在给他讲解了一番皇家书坊的规则后，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编辑部特别看好你这部小说，一致认为你这部小说，必然能够大火，并且还特别适合影视改编。出于对你未来潜力的看好，我们决定打破惯例，提高给你的待遇。
“只要你承诺下一部小说，也交由我们书坊出版，我们可以把你第一册小说的版税，提升到百分之七——划重点，是‘第一册’哦。
“你这部射雕，应该会有百万字吧？这样就能出版五册。射雕第一册版税为百分之七，如果销售情况符合预期，那么从射雕第二册起，版税将逐步提升。就是第二册百分之八，第三册百分之九，第四起提升至最高额度百分之十这样子。”
作为一个新人作者，这待遇已经相当优厚了。
楚天行想了想，问道：“请教一下，什么叫‘销售符合预期’？第一册要卖出多少本，才能算符合预期？”
皇家书坊主编回道：“作为新人作家，首月只需要能卖出十万册，就算是符合预期了。”
首月十万册？
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然而并不算多。
十六亿人口的庞大市场，实体书几乎找不到盗版的大环境，以及华夏人一贯爱好读书的习惯，使得大明的畅销书市场发展极好。
去年排在图书销售榜首的一部小说，年度总销量，是一千二百多万册。平均每个月都有百余万册的销量。
当然，那是成名畅销书作家才能有的成绩。
然而即使是没有名气的新人作者，在皇家书坊强大的渠道力荐之下，新书发售的第一个月就卖出十万册，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是对潜力火书的要求。
如果不是对这部射雕预期极高，又要给予楚天行打破惯例的高待遇，那么作为纯新人作者的出道之作，发书第一个月能卖出四五万册，就能算是销畅火书了。
对于能否达成销售目标，楚天行很有自信。
不就是首月十万册么？
一个小目标而已。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回复皇家书坊主编：“皇家书坊的名声，我是信任的，下部小说，自然也准备交由皇家书坊出版。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签合同了？”
皇家书坊主编立马就把合同发了过来。
楚天行接收文件，打开浏览了一遍合同正文，发现是网上有着范本的图书出版制式合同。又看了看合同附件，是一份优先授权协议。
协议规定，楚天行承诺将下一部小说的实体出版权交付皇家书坊，皇家书坊因此给予他的第一部小说“超新人待遇”。
超新人待遇的具体条款，与主编说的一致——首册版税百分之七，首月销量过十万的话，则第二册版税提升到百分之八，以此类推，直到法律规定的版税最高额度百分之十封顶。
看到这份附录协议，楚天行知道皇家书坊是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这正说明，皇家书坊看好他小说的潜力，甚至看好他下一部小说的潜力。
既然对方如此看好自己，待遇又是超新人级别的优厚，且皇家书坊的历史口碑一贯极佳，那楚天行也就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再在网上找出图书出版的制式合同范本，对照着将合同细看了一遍，确认属实是制式合同，并不存在文字陷阱，楚天行当即作出决定：
“很好，签约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马上就出去打印邮寄合同。”
书坊主编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旦收到合同，我们便马上启动宣传。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小说第一册就能上市了。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结束了与书坊主编的交谈，楚天行便准备出门寄合同。
刚换好鞋，还没出门呢，忽然接到了秦玲的电话：“天行，班上准备组织一次为期三天的毕业旅行，明天一早出发，你要不要参加？”
楚天行道：“毕业旅行？你要参加么？”
秦玲道：“马上就要各奔东西，这可能是咱们全班同学，最后一次集体行动了，我身为咱们班的排面，自然是要参加的。”
楚天行道：“可今天都七月十号了啊，七月十五就是武道大会开赛的日子，你不是正忙着准备参加武道大会吗？哪来的时间旅行？”
秦玲道：“只是乘游轮旅行三天而已，大半时间都在海上，又不会搁耽我修炼内功，当然可以参加啦！天行你来不来嘛！”
楚天行想了想，谨慎询问：“乘船出海？会不会有危险？比如遇上巨鲲啦，海盗啦之类的……”
“楚天行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我大明周边，哪来什么海盗？还有，巨鲲又是什么东西？”
“哈哈，一种幻想生物，很可怕的……那什么，旅行的事，我先仔细考虑一下，等晚上你过来时咱们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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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武者之心，天行之志
当楚天行到邮局正式将出版合同寄出后。
视网膜前不出所料地刷出字幕：
“恭喜你，达成实体出版成就，获得成长礼包：人生首次实体出版礼包，是否开启？”
楚天行心中毫无波动，选择开启礼包。
“礼包开启，获得武功：越女剑。”
嗯？
就这？
就一门越女剑，就没啦？
楚天行看着背包格子中，那绘着一位持剑女子剪影的蓝皮书册，心中大惑不解：
我这可是实体出版，还是被大明皇家书坊看好，得到了超新人待遇的实体出版。
如此重大的成就，怎么就只奖励了一门“越女剑”？
疑惑一阵，他心中忽地一动。
说起来，之前开出了那么多武功，江南七怪其余六个的武功都开出来了，可貌似正好就缺了一门韩小莹的越女剑。
难道……
这门越女剑，有什么说法？
楚天行当然知道，韩小莹的越女剑，追根溯源的话，可以追溯到一根竹竿突破千军的“越女阿青”身上。
然而越女阿青并不懂得教授剑法。
因为她自己的剑法，也只是在跟白猿打斗中，通过多年实战练出来的。
她本就没有学剑，自然也不懂教授剑法。
后来流传的所谓“越女剑”，只不过是当年越国剑士，看着阿青用剑，自行摸索着学了几手，本来就只得了越女阿青剑法的“影子”。
这点影子剑法再传承下来，到了射雕时代，就是韩小莹的“越女剑”了。
照理说，韩小莹版本的越女剑，最多也只能算是江南七怪级的武功。
可偏偏首次实体出版这等重大成就，奖励的就是“越女剑”。
这就不得不让楚天行浮想联翩了。
一念至此，楚天行连忙将意念集中在背包格子中，那本蓝皮书册上，读取武功说明。
越女剑：江南七怪韩小莹的看家本领，虽只是二流剑法，但似乎来历不凡……
没了。
就这么一句简介，后面就没有其它说明了。
但楚天行并未因此失望。
“来历不凡……当然来历不凡了，源头毕竟是越女阿青嘛。既然能被当作出版成就的奖励发放下来，那是不是说明，韩小莹版本的越女剑，将来能追根溯源，升级到越女阿青版本？
“越女阿青从来没有练过内力，却可以用一根竹竿，轻易打断强壮武士的腕骨，更可刺出剑气，隔空伤人。她的师傅还是一头白猿……这可就带点玄幻色彩了啊！”
心中如此想着，楚天行便将越女剑学了。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门二流剑法，连他已经学到的全真剑法都不如，但说不准哪一天，就有办法追根溯源，升级到越女阿青版本了。
之后楚天行打车回家，继续码字存稿。
至于秦玲说的毕业旅行，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参加。
主要是他身为穿越者，对自己总有一种迷之自信——
穿越者出趟门，那要是不惹点事，那还能算是穿越者么？
就算我自己不主动惹事，可也保不准会有麻烦主动来找我。
上次我只不过想去公园练趟功夫，就撞上了被邪物附体的凤予飞。
这趟要是坐船出海，天知道会遇上什么麻烦。
“反正我总觉得，我要是参加旅行，九成九会引来麻烦。穿越者嘛，没有麻烦缠身的特殊体质，那未免也太没有排面了。”
楚天行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过当晚上秦玲过来，与他说起毕业旅行的事情时，面对着秦玲那满是期待的眼神，楚天行郑重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练武毕竟不是修仙。仙道的终极目标，本来就是长生不死。所以修仙的话，苟是正道无疑，打打杀杀反而是邪道。
“可练武……武道源于战场，本就不是什么修生养性之道。武道，本就是争杀之道。
“练武之人，若没有一颗有我无敌、只手翻天的武者之心，若前怕狼后怕虎，若总为一点可能出现的麻烦而裹足不前……
“那就算坐拥无数绝世神功，在家苟到天荒地老，真到生死决战之时，也绝无可能战胜同水平的对手。甚至可能刚刚功成出关，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靴子砸死……
“这就跟我那个世界，电竞圈某位永远滴神说的那样：
“你不知道秀一把的后果会怎样。但这种时候，你一定要上去秀。失败了，无非被喷，成功了，你就是神。如果你这时候不敢上去秀……
“那以后碰到同样的情况，你就再也不敢操作，只想着逃跑了。”
武道当然跟电竞不一样。
秀失败的后果，可能是重伤，可能是残废，更可能是死亡。
可哪一位武道强者，是纯粹靠苦练练出来的？
阿青的一身天授神剑，都是在自幼不断被白猿痛打之中练出来的。
射雕里的小郭，小时候练武也是天天挨师父们的打，出道之后更是身经百战，屡斗强敌，方才成为五绝中的北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所有有志于登临武道之巅，一览众山小的武者之道的正确打开方式。
于武道这种争杀之道苟到无敌？
碰到危险就真的“觉险而避”？
不存在的。
就连此世界历史上第一位真气境大宗师崇祯皇帝，那也是以天子之尊亲身涉险，于万军之中从天而降，斩首闯王，得手之后，于精锐的闯军老营重重围困之下，杀得浑身浴血，身披数创，方才在勇卫营的接应下，突围而出。
没有哪一个武道宗师，能在和平安逸的环境下成长起来。
只练不打的武者，天赋再高，极限也就能抵达“真气境”。
当世最强的罡气境在世神佛们，尽管网络上并没有他们“生死战”的战绩流传，只有一些切磋比试的战绩纪录，但楚天行相信，那些罡气境强者，绝对经历了不止一次的生死激战。
一番思索，楚天行赫然发现，自己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认清了自己。
之前他笔耕十年，与寂寞为伍，窝居陋室，不近女色，吃着最朴实的拌饭……家世的繁华，似乎完全与他无关，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恰相反，他是想要十年不飞，一飞冲天，十年不鸣，一鸣惊人，一举成名天下知，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家世，成为能令父母骄傲的人。
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的沉沉暮气？
今日的隐忍，难道不是为了未来的大放异彩，震惊世人？
没有这样的难心壮志，那还奋斗做什么？
还是趁早找个地方，出家修仙去吧。
可惜，楚天行错估了自己的天份，以至于十年扑街，一事无成。
而这一世，他同样从事着已经用十年时间，证明了自己的行业。
不过靠着做前世文坛的搬运工，他似乎能在这一行“一举成名天下知”？
然而此世既有更加精彩的超凡武道，他也开了武道相关的外挂……
那么以他的本性，他就必须踏上正确的武道之路。
量力而为，规避无力抵抗的风险，可以。
但风险还没临头，只是“感觉、可能”会有麻烦，就忙不迭地规避，那还练个屁的武啊！
趁早放弃武道，专心写小说赚钱出名算了。
“我楚天行……纵然耐得住寂寞，忍得住清苦，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隐修者。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武道之路，那便一定要……踏天而行！”
一时间，楚天行二血沸腾，隐有几分回到了中二年纪的感觉。
就在这时，秦玲话声幽幽入耳：“天行，你发什么呆呢？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啊？”楚天行一怔，眨了眨眼，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
秦玲咬了咬牙，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说，明天早晨七点在学校大门前集合，坐大巴去码头。所以我会在明天早晨六点过来叫你，你要早一点起来。
“还有旅行要携带的行李，今天晚上就得备好，别到了明天早晨再慌慌张张收拾。这次听到了没？”
楚天行连忙点头：“这次听清楚了。”
“记住哦，我早晨六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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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原来我有不止一个小迷妹……
次日早晨五点五十五。
昨晚就收拾好了随身行李，作好了出发准备，还将小说更新托付给厂花大人，并给了厂花大人三万字存稿的楚天行，背着一只双肩背包，提前五分钟来到小区门口。
刚出小区大门，就正好看到秦玲迎面走来。
她也背着个双肩背包，身上穿着短袖T恤、网球裙。
一身白色的衣裙，与她晶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宛若一朵纯白剔透的小花。
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尤其吸睛，楚天行都禁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看到楚天行打量自己，秦玲不禁得意地挺了挺胸膛，笑道：
“哟，今天可真稀奇呀，居然主动提前出来等着我啦。我该说受宠若惊嘛？”
楚天行语重心长地告诫：“受宠若惊可以，但千万不能恃宠而骄。”
“美得你！”
秦玲俏生生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几眼，手托着下巴说道：
“总感觉你最近好像长高了……身子也壮实了不少。”
“你眼力可真好。”
楚天行赞许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捡到了雷神余江的造化丹，一枚金丹吞入腹，从此脱胎换骨，我命由我不由天……”
“停停停！”
秦玲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天行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怎么现在还在做梦呐！男生能一直长到二十出头，现在还在长高，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完全停止发育而已。好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学校吧。”
楚天行笑了笑，与她并肩往学校走去。
两人一路不紧不慢地走到学校时，校门口停着一辆大巴周围，已经来了不少同学了。
楚天行打量一眼，这些同学当中，大半都是陌生面孔，只有少数是自己有印象的熟人。
“毕竟是分岔的世界线，同班同学还能有少数是熟面孔，青梅竹马的秦玲也能一直在一起，已经能算是奇迹了……”
正感慨时，忽然看到肖虎正跟他的几个狗腿子聚在一起说话。
对于自己的铁杆书友，楚天行还是很关注的，装作不经意地走了过去。
肖虎嗓门很大，楚天行不用靠得太近，也不必功聚双耳，就能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我前几天推荐的射雕英雄传，你们都看了吗？”
“虎哥，我最近实在没时间……”
“没时间？你能比我更忙？我每天至少要练武四个小时，还得学钢琴、练书法、打篮球……我都这么忙了，都还能每天挤出时间读书充实自己，你成天无所事，会没有时间？废话不多说，我推荐的小说，你们必须得看，不然咱们以后没话题了，兄弟都没得做！”
“虎哥，我可是看了的。昨天还开通了VIP，订阅了正版的。”
“虎哥，你推荐的那射雕英雄传我也看了。虎哥的品味没得说，那小说真的相当精彩，上架后我也是一口气全订了！”
肖虎满意点头，训斥唯一一个没看的家伙：
“李小飞，你也听到了，兄弟们都看了，还全都订阅了。现在就你一个人没有看，你自己瞧着办吧。”
李小飞苦着脸说道：
“虎哥你放心，这趟旅行回去，我其它事情都放下，专心看你推荐的小说……”
肖虎大手一拍李小飞肩膀：“迷途知返，这才是好兄弟！”
听到这里，楚天行不禁感慨：
“多可爱的铁杆书迷啊！自己开十个帐户全订也就罢了，还如此积极地帮我作推广……这样的书迷，值得珍惜。”
心里这么想时，再看肖虎等人时，楚天行内心对他们的标注，已经不再是“肖虎和他的狗腿子们”，而是“肖虎和他的小伙伴们”了。
这时，肖虎的一个小伙伴发现了楚天行，又四下环顾一番，发现秦玲正跟几个女生说话，没在楚天行身边，便悄悄一拉肖虎的袖子：
“虎哥，楚天行在那边呢。秦玲不在他身边，好机会呀！”
肖虎精神一振，本想趁这机会过去警告楚天行一番，让他在旅行时少跟秦玲腻歪在一起。
可刚往楚天行那边儿一瞥，就见楚天行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瞧着自己，两人视线碰上时，楚天行还嘴角一翘，浮出一抹看到亲人一般亲切温和的笑意……
再想到之前在武道协会遇到楚天行，他那种种古怪的反应，肖虎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觉头皮发麻，心中发毛，忙不迭避开了楚天行的视线。
回过头，肖虎看着小伙伴们沉声说道：
“楚天行那家伙精神状况有点不对……他从小不能练武，武道算是废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读书，可读书也不成，高考成绩连一本线都没够上。
“连番打击之下，我怀疑他已经不堪重负，精神方面开始出现问题了。他这样子，咱们还是不要再继续打击他了。不然他一个想不开，旅行时怕是会跳海自杀。”
几个小伙伴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楚天行自诩“诗人”，那诗人不就最是玻璃心么？
古今中外，自杀的文人里边儿，诗人可是最多的……
略过此事，肖虎又继续跟他的小伙伴们聊起了小说。
楚天行也没再继续关注他最可爱的铁杆书友。
话说，老是盯着一个身高两米、满脸横肉的大男人看，着实有些古怪，很容易被人怀疑自己的取向。
所以楚天行听了一阵，就若无其事地远远离开，走到学校门口的花坛前，默默地数花瓣。
正独自享受片刻寂寞，以收敛自己无处安放的魅力时，一道清柔悦耳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最爱那清晨的花朵，
“晨雾里摇曳着温柔，
“露珠一如眼泪，
“于晨光下生辉，
“仿佛迷离的星辰……”
楚天行听得莫明其妙，回头一瞧，就见一个娃娃脸、大眼睛，肤如牛奶，娇小玲珑的女孩，正含笑看着自己。
这女孩身段不如秦玲高挑修长，风格也不是秦玲那种活泼明媚的阳光美女，但也算是一个优质小美女。
尤其是那娃娃脸、大眼睛，颇有几分卡通小美女的可爱感。
然而楚天行只觉满头雾水：“同学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
那女孩一怔：
“呃，我刚才念的是你写的诗啊！楚天行，你的诗写得很好，我好喜欢……”
“啥？”楚天行一呆：“就你刚才念的那玩意儿，就是我的写‘诗’？”
那女孩一脸懵逼：“难道不是么？”
楚天行撇撇嘴：“连韵脚都没有，这种……”
他本打算说这种破烂玩意儿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然而话要出口时，他话头突地一窒——
貌似，这个世界的我，之前的人设，就是喜欢写几句酸诗的“诗人”啊！
难道那狗屁不通的东西，真是“我”写的？
就这，居然还有人欣赏？
姑娘，你这诗词鉴赏能力……段位有点儿低啊！
摇了摇头，楚天行对那明显是他的同班同学，然而他却并不认识的女孩说道：
“你刚才念的那个……唔，只是我的玩笑之作，当不得真，你还是忘了它吧。”
那女孩道：“可是，明明写得很好呀！”
“不行，真的不行。”楚天行摇头：“这种东西，我是不会承认它出自我手……”
那女孩嘟了嘟嘴：“可是，这明明是你的得意之作……”
楚天行无语，头疼，左右环顾，找到秦玲所在，大步向她边走去：
“同学我还有事，咱们以后再聊……嗯，再聊也不要聊诗了，至少在诗歌方面，我决定暂时封笔了……”
可那女孩不依不挠，一把拽住他衣角：
“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你这首诗，可是我最喜欢的现代诗了！你不能……”
“造孽啊！”
楚天行心中哀叹：
“写什么不好非要写诗，我特么真是……还有，这种破烂，居然都能被这女孩当作最喜欢的现代诗……这个世界的现代诗，到底是处在怎样一种蒙昧状态啊！”
哀叹之时，见那女孩手拽得极紧，又不好跟那女孩拉拉扯扯，没奈何，楚天行只得给她一个狠的：
“喜欢现代诗是吧？那破烂诗你最好忘掉，因为我有更好的，且听……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一首诗念完，那女孩顿时呆住，大瞪着双眼，嘴唇微微嚅嘬着，一时竟无法言语，只能拼命去记忆楚天行念诵的，那充满了美感的诗篇。
楚天行叹了口气，轻轻扳开女孩那不知不觉已然松动的手，低吟一句：
“我于杀戮之中绽放，一如黎明的花朵……同学，我是一朵转瞬即逝的花，也是一片转瞬消失的云……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然后趁着女孩呆滞，楚天行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远远走开，找秦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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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是渣男吧？天启之门
七点，全班同学到齐，乘坐大巴车前往码头。
途中，楚天行闭目假寐，实际上却是在开启新发放的“均定三千礼包”。
新书上架已经有一天多，首日高订就有三千五，已经刷新了幻空网开站以来的首订纪录。
然而因他一口气爆发的章节太多，均订直到现在，才堪堪突破三千。
在高订破三千时，他开启的礼包，就已经是降龙十八掌的某一招，或是铁掌功、水上漂、透骨打穴法、摧心掌等五绝级、九阴级的高段武功。
这会儿刚刚发下的均订三千礼包，则是开出了大名鼎鼎的摧坚神爪。
也就是“九阴白骨爪”。
老实说，九阴白骨爪未必比同为九阴真经武功的摧心掌、大伏魔拳等武功高明。
只是因其出场率较高，名号又有一种邪异残酷的美感，这才拥有了如此之高的知名度。
楚天行自是毫不犹豫地将摧坚神爪学了。
只可惜这会儿正在车上，不然他还真想买个西瓜，试炼一番摧坚神爪的威能。
四十多分钟后，大巴行至海边码头。
众人次第下车，登上了一艘可容供百名游客住宿、休闲的近海游轮。
这艘游轮，是班上一位女同学家里开办的旅游公司的船。
因着这层关系，班上此次包船出海，一分钱都没出。
低沉的汽笛声中，游轮缓缓驶离码头，为期三天的海上旅行，正式开始了。
这趟旅行，只是在近海航行观光，途中会在两个著名的景区小岛停靠游览。
另有一个正处于航线上的荒岛，也在停靠计划之内，到时候大家将乘坐小艇，去那无人荒岛上野营烧烤。
旅行计划听起来挺靠谱，路线也是安全的近海航线。
船上的安保人员，则有一位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皆已贯通的内力境大成级高手，以及几位打通了十二正经的退伍军人。
据说船上还备有开了刃的优质冷兵器。
安全的航线，武功高强且经验丰富的安保人员，按理说，这趟海上旅行，应该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然而不知是天赋“直感”生效，还是因为对穿越者招惹麻烦的体质迷之自信，以至于杞人忧天，楚天行心里面，总是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总感觉这趟恐怕真会出点儿什么事情。
然而在大明近海的安全航道上，又能出什么事？
天气预报也没说这几天海上会有大风暴啊！不然也不会出海了。
“反正感觉不太好……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
然而事实证明，楚天行的自信，是有道理的……
上午九点。
远处的海岸线，已变成了一条模糊的影子。
天空风和日丽，海面波澜不惊，游轮行驶得非常平稳。
同学们三五成群，在游轮上结伴玩耍。
一个有着“慈善赌王”称号的同学，还在甲板上支起了牌场子，和几个牌友一起打牌。
“为什么都叫他慈善赌王？”
楚天行背靠着舷边的栏杆，看着遮阳伞下的牌场子，好奇地询问身边的秦玲。
“高远虽然很喜欢打牌，还喜欢带点小彩头，但无论赌什么，他从来没赢过。每次都会输得一干二净。”
秦玲笑道：“久而久之，就有了慈善赌王的称号。不过你可别小看他，他的武道修为很不错，在咱们班上，仅次于肖虎。”
“这个我知道。”
楚天行点点头，笑道：
“之前在大巴上，我听有人说，咱们班上正好五十四个人，恰似一副扑克牌。你跟肖虎，是咱们班的第一、第二高手，宛如大小王。高远、许静、陈木生、李海洋仅次于你们，就是牌里面的四条2。下面还有什么四个A，四条K之类的……感觉很中二。”
秦玲轻哼一声，“这说法，是肖虎一个跟班传出来的，言下之意就是想把我跟肖虎凑一块儿呢。哼，真是莫明其妙，谁跟肖虎那家伙是大小王啦？”
楚天行赞同点头：“没错，你只是小王而已。肖虎嘛，就只能算条二了。”
秦玲诧异道：“我只是小王？那谁是大王？”
楚天行抬手梳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笑而不语。
秦玲秒懂，一脸无语地看了楚天行好一阵，嘴巴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说楚天行武功不行？
那不是揭他伤疤吗？
想了想，秦玲轻巧地换了个话题：
“天行，你行李里边儿，似乎有根铁箫？你最近在练乐器吗？”
“嗯，最近确实有在练。”
“可为什么是铁箫，那玩意儿多沉呀。”
“就是因为它又硬又沉嘛！”
“呃，你喜欢就好。另外，你包里似乎还有盒绣花针？”
“小玲儿啊，你为什么对我包里有什么东西，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我刚才在舱里帮你整理行李，就顺便看了一下嘛。你还没回答我呢，无缘无故的，带一整盒绣花针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
刚说到这里，就见两个女同学笑嘻嘻地走过来，对着楚天行比了个大拇指：
“大才子，你那首诗真不赖哟，许静到现在都还失魂落魄呢。”
许静？
那个娃娃脸、大眼睛，颇有几分卡通可爱风的小美女，那个诗词鉴赏能力十分低下的女孩，就是“四条二”中的许静？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果然有点二啊！
“诗？什么诗？”秦玲好奇道：“天行你又写诗了？”
楚天行干咳一声：“那什么，游戏之作，当不得真……”
正想转移话题呢，一位女同学就抢在他前头，把那首诗背了出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听这女同学背完此诗，秦玲不禁皱起眉头：
“这诗……比天行你以前写的诗都好，可是，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那背诗的女同学笑道：
“是啊，诗挺美的，可感觉好像是一夜那啥，然后始乱终弃，还劝女孩子别再纠缠……”
另一个女同学道：“感觉像是渣男写给受害的女孩儿的……”
说这话时，两个女同学都用意义不明的眼神看着楚天行，笑得一脸微妙。
秦玲一个激灵，瞪大双眼看向楚天行：
“你给许静写了这首诗，然后她就失魂落魄到现在？天行，你不会是对许静……”
楚天行一脸无语：“我这也是造孽啊，咋就抄了这首诗呢？”
著名诗人徐志摩，当然是渣男。渣到他老师梁启超，都在他婚礼上公然骂他。
老金身为他的表弟，都不禁鄙视他，还特意在天龙八部中，塑造了“云中鹤”这么个反派来影射自家表哥……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突然，如往常一样输得愁眉苦脸的“慈善赌王”高远，抬手一指右侧，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呐喊：
“我去，快看，那是什么情况？”
正跟他打牌的一个同学叫道：
“高远你别耍花招，这把你就要输了，别想着转移我们注意，趁机仗着手速偷牌出千！”
高远急道：“不是，我高远的赌品好歹也是有口皆碑，以我的手上功夫，真要出千，当着你们的面你们都看不出来。那边是真出状况了，你们快看，情况有点不对啊！”
同桌两个牌友将信将疑，警惕着侧目一看，顿时呆住。
与此同时，正在甲板上的同学们，都听到了高远以内力发出的的呐喊，纷纷望了过去。
楚天行跟秦玲也侧目望去。
然后所有人都怔住了。
视线之中，游轮数百米外，一团浓郁的云雾，宛若活物一般蠕动着，向着游轮这边飞快移来。
眼力够好的同学甚至看到，云雾之中，隐隐闪烁着丝丝蓝芒，予人一种极诡异的感觉。
“风暴云？不对，云雾是白色的，且紧贴着海面，范围也只有方圆几百米……”
楚天行心中无奈：“果然，我的预感没有错，真招来麻烦了！”
正这样想时，那团内有丝丝蓝芒闪烁，紧贴海面，笼罩方圆几百米的奇异云雾，便已风驰电掣般来到了游轮旁，蠕动着将游轮包裹了进去。
同一时间。
苍河市郊，一座看着很普通的农家庄园地下，一个布满了各种不明觉厉的科技仪器的环形空间当中。
某个身着东厂制服的女子蓦地站起，神情凝重，“东海检测到能量波动，波形符合‘天启之门’开启时的特征……新的‘天启之门’出现了！一级警报！”
话音一落，便有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下空间中回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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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异变，怪物
当奇异云雾笼罩游轮的那一刹。
秦玲紧紧抓住楚天行的手，说道：“天行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声音带点儿小颤音，但语气极坚定。
楚天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其实我一点都不怕……”
刚说到这里，云雾袭来，蓝芒闪烁，船上所有人眼前一片茫然，不能视物。
紧接着，正自平稳航行的游轮轰然一震，伴着这震颤，船上人员只觉像是在乘坐过山车一般，出现了明显的沉坠感和失重感。
尽管船上人员，无论学生还是船员，尽皆身负武功，就算大多数都没能练出内力，也有着不弱的外功基础，可猝不及防之下，还是有不少人没能及时扎稳下盘，摔倒在地。
一时间，船上惊叫声、呼痛声不绝于耳。
好在那沉坠失重感很快便告消失。
紧接着，连那笼罩船身，令所有人失去视野的奇异云雾，也突兀地消散一空。
奇异云雾一散，甲板上的楚天行等人，顿时恢复了视野。
众人连忙向着船舷外看去，就见四周仍然是茫茫大海，头顶仍然是蓝天白云，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但船上的广播立刻就响了起来，船长以低沉严肃，又略带几分紧张急迫的语气说道：
“请所有同学立即离开甲板，前往大餐厅集合。重复一遍，请所有同学立即离开甲板，前往大餐厅集合……”
刚刚才发生了“奇异云雾”的诡异事件，即使在场的都是年轻气盛、胆大叛逆的少年人，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敢违逆船长的命令。
当下包括楚天行、秦玲在内，甲板上所有的同学，就准备离开甲板，前去集合。
但刚抬脚没几步，楚天行就听到身后传来咚一声闷响。
不必回头，天赋“直感”驱使下，他如同脑后生眼，猛地一偏头。
就在他偏头的那一刹，一道劲风撕裂空气，贴着他的耳朵嗖地掠过。同时他眼角余光，亦捕捉到了那给了他一记背刺的物事。
居然是一口三股鱼叉。
避过那三股鱼叉背刺之后，楚天行就要反手回敬一记“神龙摆尾”。
可还没等他出手，他身边的秦玲便猛地一掌推在他肩膀上，将他往侧面推了开去。
同时她饱含愤怒地斥喝一声，猛地拧腰，旋身，裙摆飞扬宛若一朵怒放的白花，修长雪白的右腿则像是一柄破空的战斧，挟风雷怒啸般的低沉轰鸣，凶猛无匹地横扫出去。
嘭！
爆胎一般的打击声中，秦玲的右腿，狠狠扫在偷袭者身上。
清脆的骨裂声、凄厉又刺耳的哀嚎声同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记巨大的撞击声。
而被秦玲推开的楚天行，此时终于回头，看清了偷袭者的模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看清偷袭者的样貌时，楚天行眼角不禁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那居然是一个鱼头人身的怪物。
它躯干似人，但身上不着寸缕，只覆着一层黝黑的“鱼鳞”。
它身高还不到一米六，但肩宽背阔、肌肉发达，四肢粗壮，上臂竟有常人大腿粗细。
它没有脖子，肩膀上直接搁着一只古怪的鱼头。
鱼头上没有鼻子，只有两个气孔。气孔上方，是一对猩红滚圆的鱼眼。
它头顶支楞着一排鱼鳍般的骨刺，看着像是“莫西干”头型。
它大张的鱼嘴里，满是尖利的獠牙，此时正有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泉一般自它血盆大口中涌出。
这怪物，赫然像极了楚天行曾经玩过的某款游戏中的怪物“鱼人”。
不过眼前这头感觉远比游戏里的鱼人，更加强壮凶残的怪物，其胸膛已被秦玲一腿轰塌，整副排骨都陷了下去。
它背靠着已被撞到略微变形的船舷栏杆，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可那对滚圆猩红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秦玲，眼神之中，满是掠食动物对于杀戮与血肉的渴望。
“这，这是什么怪物？”
虽然一腿就秒掉了这头怪物，可秦玲最多只参加过擂台比武，并没有真正的生死实战经验，更别提杀生了。
此时见那奄奄一息的怪物一边吐血，一边用凶残森冷的眼神瞪视着自己，饶是秦玲才是胜者，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发冷。
甲板上的同学们也看到了这头怪物，顿时连连惊呼起来。
楚天行倒是很快就从惊诧之中恢复过来，刚要过去安抚秦玲，就听沉重的“咚咚”之声接连响起。
循声一望，就见一头头同样的“鱼人”，手持着锈迹斑斑的三股叉、长矛、各形刀剑，乃至骨制标枪等五花八门的冷兵器，翻过船舷，跃上甲板，一边戛戛怪叫着，一边饿虎扑羊一般，杀向甲板上的同学们。
看着它们那残忍贪婪的眼神，楚天行仿佛听懂了它们的怪叫：
肉，好多的肉，又鲜又嫩的肉！
鱼人突袭之时，甲板上绝大多数同学，都被这突发的变故、凶猛的怪物吓得手足无措，似乎连身上的武功都忘掉了。
对此，楚天行并不意外，也并没有因此觉得这些身怀武功的同学都是废物。
因为戚继光戚大帅就曾经说过：
“平日十分武艺，临阵时如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日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也。
戚大帅的意思，就是指实战和修炼并不是一回事。
平时功夫练得再好，实战时能用出五分，就已经是“大成功”了。
而他这还是对职业士兵的要求。
连以杀戮战斗为职业的士兵，都只要求临阵能用出五分武功，就可以算他成功，楚天行这一班同学，都是生长在和平年代，从未经历过生死战的高中毕业生，第一次实战，面对的就是鱼人这种凶残狰狞的非人怪物，那平时功夫练得再好，也不可能马上就把功夫发挥出来。
惊慌震颤、手足无措才是正常。
从小生长在和平安定的环境，没有任何生死实战经验，却能镇定自若、大杀四方的，不是天才，就是变态。
而就连秦玲这样的武道天才，挟怒一击轰杀一头鱼人，看清那鱼人的模样后，不一样遍体生寒、微微发抖？
至于楚天行……
此前遇上凤予飞时，他虽然奔逃狼狈，可即使血影邪物扑出，就要上他身的生死关头，他也没有慌乱无措。
反而在生死压力之下，将当时身上仅有的那点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事后虽有后怕，但临场之时，他是真的不慌不乱。
而此刻，他同样一点不慌，反而极冷静地观察着鱼人，分析着它们的长处和弱点。
“看来，我真的是临阵能发挥十成武艺的绝世天才！”
此时此刻。
眼看着鱼人就要杀进人群，而大多数同学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有高远、陈木生等少数武功排名顶尖的同学，能勉强克制处恐惧，做出迎战准备，楚天行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从兜里摸出一把绣花针扣在手中，刚要以漫天花雨撒金针的手法掷出，刺瞎冲在最前的几头鱼人的眼睛，一声爆喝，忽在甲板上响起。
轰！
爆喝仿佛惊雷落地，震彻整个甲板。
那些正要扑入人群，大肆杀戮、掠食血肉的鱼人，顿时像是遭了雷劈一般，踉踉呛呛扑倒在地。
许多同学也遭这爆喝波及，晕船一般东倒西歪。
爆喝刚落，一道雄壮的身影，便左手持一面防爆盾，右手持一口开刃大斧，旋风般冲上甲板，盾击、斧劈、脚踹、肩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结果了四头鱼人。
在那雄壮身影之后，又有六条人影杀出，每三人结成一阵，皆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彼此配合着杀了上来，所过之处，刀光闪烁，血溅如雨，一头鱼怪或身首分离，或胸膛开洞，纷纷倒在他们脚下。
船上的保安队出战了。
当先那一声爆喝震倒十几头鱼怪，手持大盾战斧的，正是贯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内力境大成的安保队长——这内力修为，放在没有被楚天行提升表现力的原版射雕世界，这保安队长至少也是一个裘千仞级别的准五绝级高手。
话说，要不是这条游轮的小主人也在船上，这种等级的高手，还真不会轻易随着这么一条才有几十个乘客的小船出海，亲自来担任安保队长。
他坐镇的，应该是那种有几百上千乘客的大船。
紧随保安队长的六人，都是退伍军人出身。
尽管他们修为远远不及保安队长，也未必有过生死实战的经验，可毕竟是经历了严格训练的正规军人，且至少有过高度模拟实战的演习经验。
此时有所准备之下，他们一出手就大杀四方，将鱼怪杀得尸横遍地，暂时没有让一头鱼怪接近学生们。
但这并不代表形势就此一片大好。
因为保安队员们虽然仗着器械精良、武功高强，暂时挡住了鱼怪，可鱼怪的数量，委实超出想象。保安队员刚刚砍倒几头鱼怪，马上就有更多的鱼怪，翻过船舷，跃上甲板。
楚天行掌扣绣花针，几步走到船舷边上，飞快地探头往下看了一眼，眼角顿时微微一跳。
只见下方海面上，水面翻滚仿佛沸腾，宛若沙丁鱼群一般难以计数的鱼怪，正在水下穿梭来去。
看到这一幕，楚天行顿时明白，今天这事儿，怕是难以善了，当下快步回到秦玲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
“鱼怪数量多得难以想象，保安队虽然厉害，可数量差距太大，不可能真正击退鱼怪。我们得赶紧组织同学们撤回船舱，据险而守，等待救援！”
这一番话入耳，秦玲总算是回过神来。
她用力点了点头，护着楚天行穿过正自血肉横飞的战场，来到甲板中央，一一扶起那些被保安队长一声怒喝，震得手脚发软，到此时还未恢复过来的同学，带着他们往船舱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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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恰同学少年
尽管保安队长实力强大，六位保安队员也是久经训练、武功不俗的退伍军人，手中器械也远比拿着破铜锈铁，乃至骨制标枪的鱼怪精良，可鱼怪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区区七人，并不足以组织起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随着跳上船的鱼怪越来越多，保安队长等七人终于无法挡住所有鱼怪，三三两两的鱼怪冲过他们的防线，向着正自往船舱撤去的楚天行、秦玲一行冲来。
“怪物过来了，小心！”
保安队长周围还有十几头鱼怪，根本没有时间冲过去解决那些漏过去的鱼怪，其余队员也是如此。
他又不能像刚出场时那样，一声咆哮震瘫鱼怪，因为这一招不仅极耗内力，且不分敌我。
如果再吼一嗓子，那正自撤向船舱的十几个学生，怕是又要被他震瘫大半。
因此保安队长尽管心急如焚，也只能一边大砍大杀，一边纵声提醒。
不过不用他提醒，楚天行一行早就看到了那几头鱼怪。
见那些矮壮敦实、面目狰狞的鱼怪，大张着獠牙森森的血盆大口，狠瞪着残忍冰冷的猩红鱼眼，戛戛怪叫着狂冲而来，队伍中几个胆小的女生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花容失色。
连已经打死过一头鱼怪的秦玲，以及班上武道修为仅次于她和肖虎的高远、陈木生两人，都不禁口干舌燥，掌心冒汗，头皮阵阵发麻。
唯有楚天行，面不改色，不慌不忙，手腕一翻，就要撒出飞针。
然而飞针即将出手的那一刹，他又不得不将手收了回来。
因为一条尤其高大强壮的身影，蓦地从斜刺里蹿出，挡在楚天行等人前方，以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直面那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几头鱼怪。
楚天行如果出手撒针，飞针首要就要落到那尤其高大强壮的身影背上。
那身影背对楚天行等人，单手倒提一根手腕粗细的八棱钢棍，面对着鱼怪扬声爆喝：
“东狂肖虎在此，怪物休得猖狂！”
虽然声线有点小颤抖，还带着点小破音，不过气势还是喊出来了。
但是……
楚天行眨眨眼，看着肖虎的背影——“东狂”是个什么情况？
正纳闷儿时，肖虎已经抡起那起码有两米长的八棱钢棍，一边叫着：“大家快走，我来断后！”一边迈开大步，冲向鱼怪。
轰！
风鸣声中，钢棍抡起，横扫千军。
无论是鱼怪的兵器，还是那厚实堪比鳞甲的鱼鳞，又或是强壮的肌肉、坚韧的骨骼，在肖虎那沉重的钢棍之下，皆是脆若朽木，不堪一击。
一时间，濒死哀嚎声、骨肉撕裂声不绝于耳，肖虎仅仅横扫三次，就把数头冲过来的鱼怪一扫而空。
楚天行见状，不禁暗自感慨：“棍锤之将不可力敌，古人诚不欺我！”
若是别人这么抢他风头，就算他素来心胸开阔、雅量恢弘，也多少会皱一皱眉头。
但既然是肖虎……
那就算了。
身高两米，肌肉发达，天赋神力，一拳拳力足有2215斤，宛若古之恶来的肖虎，当得起他一声赞叹。
正暗自赞叹时，轻易解决了几头鱼怪，看上去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势不可当的肖虎，突然咚地一声，将钢棍一端支在甲板上，然后弯下腰，张开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嗯，他也是首次杀生。
还因为钢棍杀伤力太强，造成的打击效果太过和谐，不慎被飞溅的血肉脑浆糊了一脸，刺鼻的腥臭味往鼻子里边一冲，方才还猛如古之恶来的肖虎，立刻就吐了。
正大吐特吐时，又有几头鱼怪闯过防线，怪叫着冲了过来。
“呜等一等！”
正吐得昏天黑地、手脚发软的肖虎见状，一时也有点慌，居然傻乎乎叫鱼怪“等等”。
可鱼怪才不会等他吐完，继续怪叫着向他杀来。
肖虎无奈，只得抡起钢棍，深吸一口气就要再战。
可这一吸气，糊在他脸上的怪物血肉，又被他吸进了鼻孔里，腥臭味一冲之下，他顿时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好在高远、陈木生已被肖虎的奋战激起了勇气战意，齐齐呐喊一声，自楚天行左右冲杀出去，一个掌势如刀，一个拳如流星，几下就把那几头冲向肖虎的鱼怪放翻在地。
其实，单论武道修为，高远、陈木生是要强过那六位安保队员的。
那六位安保队员，毕竟只是普通的退伍军人。
虽然他们年纪远远大过高远、陈木生，也在军队里练出了内力，但修为还是比不上初中时就修出内力，到了现在，已然快要贯通十二正经的市一中武道天才。
一中乃是苍河市最好的高中，一中的学生，无论文武，都是全市的尖子。
而楚天行所在的班级，又是整个年级，集中了最多尖子生的班级。
秦玲的武道修为，在整个市一中都是首屈一指，肖虎则能排到第二。
在班上仅次于他们二人的高远、陈木生，其武道修为，亦能在整个市一中排进前十。
所以只要他们克服初临杀场的惶恐，那么即使一身武艺只能发挥出五成，也能轻易打败这些虽然体魄强悍、肌肉力量强横，可并无内力，脑子也似乎并不好使的凶残鱼怪。
当然，只限于鱼怪数量不多的情况。
一旦鱼怪数量多了起来，悍不畏死的鱼怪，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连内力境大成，实战经验丰富的保安队长，都被陆续冲上船的鱼怪，纠缠得腾不出手来支援学生们，高远等高中少年一旦陷入鱼怪重围，武功再高，也未必能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因此当高远、陈木生解决了那几头鱼怪后，楚天行顿时冷静地说道：
“趁现在，赶快回船舱！”
高远、陈木生连忙拖着吐得手脚发软的肖虎退了回来，在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楚天行指挥下，带着队伍往船舱快速撤去。
这时断后的人已经换成了秦玲。
当几头鱼怪再次追杀过来时，秦玲绷着脸蛋，不发一语，双腿连环飞踢，看似纤细的修长双腿，蕴含着爆炸般的劲力，几下就把那几头追来的鱼怪轰飞出去。
肖虎回头看了一眼，不满道：
“怎么能让秦玲断后？我……呕！”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又吐了。
楚天行面不改色，语气平静：
“不要添乱，区区几头鱼怪，我家玲儿应付得来。她可是比你还强的一中‘小王’。”
肖虎忿然：
“她明明是‘大王’，我才是‘小王’……话说回来，凭什么都听你指挥？”
正说时，一头身高超过了一米六五，远比其它鱼怪都要高大强壮，身上的鱼鳞亦呈蔚蓝色泽，且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鱼怪，不知从哪里冲过了保安队的防线，冷不丁出现在队伍侧面，一声不吭地向着队伍冲来。
它手里的武器，赫然是一柄小号的四爪铁锚，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多斤。
很明显，这是一头“精英怪”。
而秦玲这时正在队尾迎战五头闯过防线的鱼怪，高远、陈木生又是赤手空拳，若强行迎战那拿着“重武器”的怪物，很可能出现意外。
肖虎见状，顾不得状态不佳，就要鼓起余力过去迎战。
然而他刚要抡起钢棍，就觉手中一轻，手里的八棱钢棍竟然不翼而飞。
左右环顾，他顿时目瞪口呆。
因那钢棍赫然到了楚天行手中。
历来身体孱弱，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楚天行，竟然单手抓着那八棱钢棍尾端，抡起就砸。
那架势，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一根百斤出头的钢棍，而只是一根空心的塑料管……
楚天行先后服食两枚小洗髓丹，又服食宝蛇血灵丹，还服食了七枚东厂内力境精英特供的培元壮体丹，又日夜勤炼易筋锻骨篇，还修炼了最能激发身体潜力的先天功。
洗髓伐脉、易筋锻骨、培元壮体、潜能激发之下，他不仅身高在短短数日内长高了不少，体魄之健壮，亦早已今非昔比。
纵使内力修为仍然只是贯通了四条经脉，纵使身高不及肖虎，肌肉也不似肖虎那般壮硕发达，可他肌肉筋骨之力，已然不逊于天生神力的肖虎。
轰！
疾劲的破空声中，八棱钢棍以力劈华山之势，挟降妖伏魔的堂皇大气，当头劈向那“精英鱼怪”。
伏魔杖法！
鱼怪怪叫一声，抡起四爪铁锚反手一撩，就要与楚天行来一个硬碰硬。
瞧它单手反撩铁锚的架势，一百多斤的铁锚在它手中，亦是轻如稻草，显然纯粹的肌肉筋骨之力，并不比肖虎、楚天行稍逊。
若是硬碰硬，两件一百多斤的“重兵器”大力对撞之下，恐怕谁也讨不了好，都要被反震之力震得够呛。
然而楚天行那疾劈而下，似乎势不可收的钢棍，竟于不可能间，蓦地略微偏移了一寸，堪堪擦着铁锚轰了下去。
在那精英怪反撩落空，劲力反挫之下，身形一滞之时，钢棍猛劈在鱼怪左肩，将它整副肩膀连带小半个胸膛，统统轰成了粉碎。
一击轰杀那精英鱼怪的同时，楚天行还不忘侧行一步，站到肖虎背后，以他那高大厚实的身体作盾，挡住了飞溅过来的怪物血肉……
于是可怜的肖虎，又被怪物血肉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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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飞龙在天
“……”
同学队伍一片沉默，所有人，包括刚刚解决了后面五头怪物，想要赶过来救场的秦玲，以及被怪物血肉糊了满脸的肖虎，全都瞪圆两眼，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天行。
这怎么可能？
素来体质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楚天行，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猛了？
单手拎起那根起码有百斤重的八棱钢棍不说，居然还一下就把那头看着就不好惹的“精英怪”给秒了……
“不可能，楚天行不可能这么猛的，他一定是磕了丹，或者开了挂！”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震惊呆滞之中，不可自拔。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船舱！”
楚天行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沉声催促。
同学们顿时醒悟过来，忙不迭奔向船舱入口，很快就与赶过来接应的船员们汇合，依次退入舱中。
楚天行留在最后，等秦玲过来后，刚要与她一起退回去，就见一头古怪的鱼怪，在几头持着重兵器的蓝鳞精英鱼怪簇拥下，登上了甲板。
那鱼怪体型并不强壮，反而显得有些瘦弱。
它头上戴着骨冠，手持一条珊瑚杖，浑身鳞片呈暗红色。
猩红的双瞳中，虽然也透着普通鱼怪一样的残忍，但并无疯狂嗜血之意，只有一种令人望之生寒的冰冷。
一看到那戴冠持杖的鱼怪，楚天行天赋直感立刻发作。
尽管那鱼怪并未关注他，也没有向着船舱通道这边冲来，一双冰冷的眼睛，只是盯着正自在鱼怪群中大砍大杀、所向披靡的保安队长，但楚天行还是毫不犹豫地沉喝一声，以“大摔碑手”将八棱钢棍猛掷出去。
沉重的钢棍撕裂空气，挟低沉风吼直击那戴冠持杖的鱼怪。
不逊肖虎的筋骨神力，加上精纯的先天内功加持，赋予了钢棍超强的动力。
以八棱钢棍的重量，以楚天行奋力一掷时的劲力，他这撒手一击，连保安队长那等内力境大成的高手，都不会愿意与之正面硬碰。
然而那戴冠持杖的鱼怪，却看都没看破空袭来的钢棍一眼。
只抬起珊瑚杖，将镶嵌着一枚黑珍珠的杖首指向保安队长，獠牙森森的鱼嘴里，发出嘶哑低沉、古怪拗口的音调。
两头簇拥在它身边的蓝鳞精英鱼怪，则是怪叫一声，各自出手抓住一头普通鱼怪，将抓到的鱼怪迎着钢棍投掷出去。
嘭！
一头鱼怪被钢棍轰中，立刻鱼肉横飞，整个身体几乎被彻底撕碎。
钢棍余势未歇，但又有一头鱼怪被投了过来，拦在钢棍之前。
又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重撞击声后，那鱼怪胸膛塌陷，坠落在地，霎时气绝。
而钢棍的动能，也终于在击杀两头鱼怪后消耗一空，铛啷一声坠落在地。
不过楚天行本就没有指望能一击轰杀有好几头精英怪保护的持杖鱼怪。
掷出钢棍之后，他身形倏地弹射而出，向着持杖鱼怪冲去。
其速之快，竟如电光幻影。
西毒轻功，瞬息千里！
与此同时，那持杖鱼怪已经结束了念诵，杖首的黑珍珠中，射出一道灰蒙蒙的射线，无声无息地击向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毕竟是内力境大成的高手，即使激战之中，亦能察觉危险，当下疾步侧移，闪到一头鱼怪身后，欲以那鱼怪作肉盾，挡住那道射线。
然而那灰蒙蒙的射线竟倏地一拐，绕过那头鱼怪，不依不挠地射向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心中一惊：气息锁定？隔空追袭？
这可是真气境的大宗师，才能做到的！那鱼怪怎也有如此手段？
然而事实如此，容不得他多想。
千钧一发之际，保安队长将防爆盾挡在面前，又以大斧斧面，在盾牌之后立起第二条防线。
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灰蒙蒙的射线，居然像是没有实体一般，直接穿透了盾牌与斧面的双重防线，径直落到了保安队长身上。
射线及体，保安队长只觉身体一沉，一股深深的疲惫，自射线及体处蔓延开来，扩散开去，转瞬之间便蔓遍全身，令他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开闸泄洪一般飞速流逝。
连内力都受到了严重影响，无法再如之前那般，在经脉里畅通无阻。
虽然并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但这一道射线，至少让保安队长的实力瞬间跌落三成，且还在持续生效，令他实力不停地缓缓跌落。
这还不算完。
那持杖鱼怪发出一道射线后，居然又继续念念有辞，开始酝酿第二波攻击。
保安队长大急。
如果再让鱼怪发出一道同样的攻击，那自己的实力，怕是要跌落得更狠。到那时，想要全身而退，撤回船舱都不容易。
可他实力已跌落三成，且还在不停地缓缓跌落，在周围鱼怪悍不畏死的围攻之下，他已然只能自保，根本无力突过去斩杀那头持杖鱼怪。
另外六名保安队员，实力远不如他，虽能勉强维持住防线，却也无力突破斩首。
就在这时，楚天行的身影，蓦地映入保安队长眼帘。
见楚天行风驰电掣般冲向持杖鱼怪，保安队长虽惊异于他身法之快，却也忍不住斥喝一句：“胡闹！那怪物身边有好几头护卫，你冲不过去的！快回去！”
然而楚天行充耳不闻，瞬息千里身法全开之下，转眼就闯入鱼怪群中，又换蛇行狸翻身法，狸猫般在鱼怪群中辗转腾挪，几下就寻隙闯过大群普通鱼怪，来到了那持杖鱼怪近处。
持杖鱼怪身边一头精英护卫怪叫一声，越众而出，挺起三股鱼叉，向着楚天行迎面刺来。
直到鱼叉快要刺到脸上时，楚天行才猛一低头，堪堪避过鱼叉一刺。
同时双臂内弯，手肘在前，肘尖似箭尖，猛撞向那精英鱼怪胸口。
桃花岛武功，灵鳌步。
噗！
肘尖撞中那精英鱼怪的胸口，刺耳的骨裂声中，精英鱼怪胸膛塌陷，口中狂喷鲜血，身不由己地向后倒跌。
楚天行亦步亦趋，手肘顶着那精英鱼怪的身躯，推着它撞向那持杖鱼怪。
但持杖鱼怪身边还有足足四头精英护卫，此时皆一步踏出，挡在持杖鱼怪前方。
同时抡起手中的四爪铁锚、钉头锤、三股叉等兵器，狠狠轰向被楚天行顶着的那头鱼怪，要将那头同伴连楚天行一起撕碎。
就在四件“重兵器”落到那被楚天行顶着飞退的精英鱼怪身上，将它撕成碎片时。
楚天行双膝微微一弯，脚下陡发巨力，身形腾空而起，如巨龙升天，瞬息飞跃过四头精英鱼怪组成的防线，随后身形在半空一弯一折，倒悬过来，头下脚上，向着持杖鱼怪打出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掌出之时，掌风呼啸，宛若龙吟。
降龙十八掌，飞龙在天！
楚天行现在还只是内力境，且还只贯通了四条经脉，还无法打出真气境才能打出的，拥有实体光影的隔空劲气。
但尽管只有掌风呼啸，可当他从天而降的那一刹，那持杖鱼怪竟像是遇上了天敌一般，被那恍似的龙吟呼啸掌风，震慑得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抬头，眼神惊恐地看向楚天行。
这居然是“龙威”？
这个人，是“龙脉术士”？
嘭！
手掌落到持杖鱼怪头顶。
刚猛无匹的狂爆掌力轰击之下，整颗鱼头四分五裂，血肉碎骨飞溅如雨。
楚天行借反震之势，身形再度腾空而起，一个后空翻，落到那四头精英鱼怪的防线之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鱼怪数量太多，杀之不绝。
就算他天赋“直感”，临阵能发挥十成武功，可他内力修为毕竟稍浅。
方才那一套大摔碑手、瞬息千里、蛇行狸翻、灵鳌步、飞龙在天的爆发，已经令他消耗巨大，若再与那四头精英鱼怪纠缠片刻，一不小心，怕是就要被后继而来的鱼怪重重围困。
他虽然修炼了“先天功”，但毕竟才刚刚修炼不久。
目前还没有练到内力生生不息、源源不绝、超强待机、超长持久的境地。
虽先天功令他回气速度，远超同境界的内力境武者，可一旦陷入重围，被源源不绝的鱼怪围杀，他的回气速度，未必能赶上消耗。
因此楚天行一击解决令他天赋“直感”发作，予他严重危机之感的持杖鱼怪后，便毫不恋战，抽身就走。
略作回气便再度爆发“瞬息千里、蛇行狸翻”，冲入鱼怪群中，帮助实力大打折扣的保安队长杀出重围，与其余六位保安队员汇合之后，便向着船舱方向杀去。
而这个时候，秦玲、肖虎、高远、陈木生居然也都杀了过来。
不仅这四人杀了过来，娃娃脸、大眼睛的卡通风美少女许静，以及另一位武功位列“四条二”的李海洋，也都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杀了过来。
这六人以秦玲、肖虎为箭头，秦玲、肖虎手上都拿着“御林军刀”样式的超长战刀，高远、陈木生手上也持着一刀一盾，想来是许静、李海洋过来接应时，给他们带来了兵器。
有犀利兵器在手，秦玲等人如虎添翼。
尽管实战经验不足，可六人修为皆是不俗，结阵而战之下，普通鱼怪压根儿挡不住他们，很快就被他们杀透怪群，与楚天行等人汇合。
见到楚天行，秦玲飞快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身上连血都没有溅上一滴，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形势紧急，她顾不得质问楚天行方才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返身冲上甲板，对实力已经跌落到比她都略有不如的保安队长略一点头，便又与肖虎作为箭头，带着众人返身杀了回去。
船上武功最高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又都持着现代材料、技术打造的精品冷兵器，鱼怪数量虽多，在失去了那持杖鱼怪之后，也再无法阻挡他们，被他们杀透重围，冲杀至船舱入口，与把守入口的船员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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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在世神佛
楚天行一行顺利撤回船舱，接应的船员立马锁死舱门。
很快，舱门外便响起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并不算太坚固的舱门，在撞击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形。
薄薄一层舱门，自是不可能抵挡住体魄强壮、臂力强横的鱼怪。
不过通道宽度有限，鱼怪的数量优势发挥不出来，只需两个人手持长兵，就能堵死。
当下保安队长令学生们撤去大餐厅集合，自己带着保安队员、船员们镇守通道。
楚天行沉吟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缩在船舱里等着？外面鱼怪多不胜数，其中恐怕还有方才那种能发射能量攻击的特殊鱼怪，就算地形有利，时间一长，你们未必守得住。”
保安队长沉声道：
“你说得没错，久守必失，一味防守确实不是办法。但我们人数处于绝对劣势，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倚仗地利防守待援。希望能支撑到救援到来。”
楚天行心中一动：
“真的会有救援到来么？我感觉这次的事件，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若是换个人来问，保安队长未必会回答。
不过楚天行方才闪电突袭、斩首持杖鱼怪的表现，着实惊艳了保安队长一把。
并且保安队长也得承楚天行的人情。
若不是楚天行及时突进斩首，等那持杖鱼人对着保安队长再来一发灰色射线，那保安队长今天说不定就要交待在甲板上。
因此保安队长只是略一沉吟，便断然说道：
“放心，负责国土安全的东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时刻都在监控着类似事件。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东厂一定能及时发现，并且一定会及时派出救援。”
楚天行讶异地一扬眉：
“东厂全年全天监控类似事件？这么说，类似事件早就发生过不止一起？能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什么事件么？”
保安队长摇了摇头：“我签订过保密协议，多的就不能再说了。”
肖虎不满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必要瞒着我们这些亲历者么？”
保安队长肃然道：“规矩就是规矩。”
顿了顿，放缓语气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放心，这次事件结束后，东厂肯定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当然，最后你们也会像我一样，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高远奇道：“意思是大叔你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类似事件了？”
保安队长笑了笑：
“年轻时在部队里经历过一次。不过我那一次，场面可比这一次小多了，也没遇着这种奇形怪状，还会发射能量攻击的怪物。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赶紧去大餐厅集合，这里交给我们。”
楚天行问道：
“大叔你刚才受了伤，这会儿顶得住么？”
保安队长道：
“刚才那鱼怪的手段，着实有些古怪，竟然能令我体力飞快流失，功力大打折扣……
“不过它那手段持续时间似乎有限，现在体力已经不再流失，以我功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过来。
“所以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守得住。”
通道狭窄，鱼怪数量优势发挥不出来，可防守方同样是人再多也没用，同一时间最多只能有两个人顶在前排。
所以只需保安队长带着六个队员，以及数个武功不弱的船员，就足以两两一组，轮流把守通道。
再多人滞留在这里，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当下楚天行也不逞强，对着保安队长点了点头：
“那大叔你们小心一些。我们先去餐厅集合，万一有事，马上派人去餐厅找我们，我们随时支援。”
说完带着同学们沿船舱通道，向着大餐厅行去。
适才在甲板上，所有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连登场时威风凛凛、一度大杀四方的肖虎都出了大糗，唯有楚天行，始终保持着冷静。
不仅从容不迫地组织起了撤退，还一击秒杀精英鱼怪，孤身突进怪物群中，斩首持杖鱼怪。
无论同学们心里如何奇怪为何楚天行会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不由自主地就跟随他的节奏行动。
见一众同学都隐隐以楚天行为首，连素来对他横眉冷眼、挑衅不断的肖虎，虽然一脸不忿，可也老老实实跟在楚天行后面，之前在船舱里游玩，鱼怪登船之后，才带着兵器出来接应，并没有看到楚天行表现的许静、李海洋很是奇怪。
楚天行啥时候变得这么有范儿了？
肖虎啥时候对楚天行这么客气了？
作为一个诗词鉴赏能力十分低下的文学少女，武道修为在班上仅次于秦玲、肖虎，与高远、陈木生、李海洋并列“四条二”的卡通风小美女许静，正是楚天行的“小迷妹”。
可她迷的也只是楚天行的文才。
平时都无所谓，甚至楚天行如果想渣她一下，她说不定也能半推半就地从了。
可若是在生死倏关的战场上，让她完全听从楚天行的安排，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在她看来，战场之上，由她来保护楚天行还差不多，哪轮得到楚天行说话？
可奇怪的是，这会儿连肖虎都乖乖跟着楚天行的节奏走。
诧异之下，许静忍不住悄悄一扯一个女同学的袖子，小声问：
“大家干嘛都听楚天行的？”
那女同学闻言，一脸崇拜地看着楚天行，小声道：“因为他超威猛啊！”
“威猛？”许静讶然：“你没有搞错吧？这是用来形容才子的词么？应该用来形容肖虎那种莽夫才对吧？”
那女同学双手交握于胸口，眼里满是小星星地瞧着楚天行的背影：
“当然没有搞错，你是没有看到，刚才楚天行单手秒杀精英鱼怪，单人突进鱼怪群，斩首怪物首领时的英姿……
“水浒里有句词怎么说来着？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除了你跟李海洋，所有人都看到啦！不然你看保安队长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就因为楚天行救了他一命呐！”
听得此言，许静顿时满脸懊恼，悔不该迟来一步，错过了楚天行大发神威，“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的那一幕。
李海洋询问的对象则是肖虎。
“虎哥，什么情况，你怎么对楚天行服气了？”
肖虎一脸郁闷，看了看楚天行的背影，心想着老子刚才明明有着光辉万丈的登场节奏，怎么后来就萎了呢？
结果让楚天行大出风头。
尼玛，一定是鱼怪的血肉脑浆太脏太臭，而我肖虎素来略有洁癖，受不了那些脏污的东西，所以才不慎出糗。
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味道，以后别说杀怪，就算是杀人，我也再不会吐。
肖虎一边进行着精彩的心理活动，一边对李海洋说道：
“虎哥这个称号过时了，以后请叫我‘东狂’，谢谢。”
“东狂？”李海洋纳闷儿：“这什么绰号？”
肖虎道：“你难道没看过一部名为射雕英雄传的小说？”
李海洋摇头：“我报名参加武道大会了，之前一直在闭关苦练，哪有空看闲书？”
“那我强烈推荐你看一看，那是一部非同一般的武侠小说，道出了我辈武人的风骨……”
“既然虎哥都这么推崇，那我得空就去看一看。不过，在哪里能看到这部小说呢？”
“上幻空网，直接在网站首页就可以看到。因为这部小说，已经牢牢霸占了点推双榜榜首……”
李海洋刚要点头，似地一怔：
咦，我好像是想询问，为什么大家都对楚天行那么服气，怎么不知不觉，话题就被肖虎给带偏了？
当下就继续询问：“虎哥，楚天行……”
“请叫我东狂，谢谢。”
“好的虎哥，楚天行什么情况？”
“楚天行……”
肖虎眼角抽搐一下：
“我严重怀疑，那小子从前是在装腔作势，扮猪吃虎。或是修炼了某种功成之前，不但无法动武，反而会有反噬，令其弱不禁风的奇功。要么……就是磕了丹，或者开了挂！”
李海洋一脸惊奇：“磕丹？开挂？”
肖虎神色深沉：
“丹，就是雷神余江的造化丹。挂，就是电音如来的‘他心通’，颂电音如来之名，得电音如来加持武功，短暂获得强大武力……”
电音如来，大明九大罡气境“在世神佛”之一，有“他心通”之能。只要虔诚颂念电音如来之名，信众心中所愿，便会被电音如来感知。
如果信众正遭遇不可抗的危险，则电音如来甚至可以隔空加持，短暂赋予信众强悍武力。
罡气境武者，之所以被称为“在世神佛”，并不仅仅因为他们那人形核弹一般的破坏力，更因为每一位罡气境武者，都拥有不可思议，如同神话人物一般的特殊能力。
李海洋道：“造化丹那么贵，楚天行不可能买得起。难道他信了佛？”
肖虎叹了口气，看着与楚天行形影不离的秦玲：
“真要信佛，倒是好事了……可怕就怕他得了奇遇，磕了造化丹……”
队伍前方，秦玲也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天行，难道你真的……捡到了造化丹？”
之前楚天行都不知道铺垫了多少次，每次秦玲都不信，还扬言要带他去看脑科医生。
但是现在……
楚天行实打实地表现了一番，终于由不得她不信了。
楚天行微微一笑：
“我早就说过，要相信奇迹。现在，你终于肯信了吧？”
秦玲无语，只能默默一点头，小声道：“天行，我刚才……表现得其实很不好。没能在第一时间跟着你突袭斩首……”
楚天行安慰道：
“你表现得其实已经很不错了。鱼怪的首杀，还是你拿到的呢。再说了，任谁第一次上战场，都不可能立刻有着神勇发挥。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齐国人，叫做陈不占。有一天，他听说国君有难，便主动跑去帮忙。临出发时，他家的车夫，看到他端碗的手都在发抖，就问他：你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一定要去给国君帮忙？
“陈不占就说了：国君有难，我去帮忙，这是公事。我自己怯懦胆小，是我的私事。不能因私废公。车夫听了，十分佩服，就驾车带他启程去帮助国君了。”
秦玲问道：“后来呢？他是否克服了怯懦，为国君立下了大功？”
楚天行淡淡道：“哦，后来他赶到后，看到战场的残酷混乱，就被活活吓死了。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克服怯懦赶去战场的行为，本就值得称颂……”
“……”秦玲无话可说。
同一时间。
游轮遭遇“奇异云雾”的海域，一架飞机，正在那片海域上空盘旋。
海面之上，奇异云雾早已消散。
可那艘游轮，竟也消失不见。海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那飞机并未因此扩大搜索范围，其盘旋半径反而不断缩小。
随后，机舱侧门打开，一条人影自舱门一跃而出，飞坠而下，距离海面尚有百米时，蓦地悬停在海面上空。
他手持一件表面看着像是罗盘，实则充满了科技感的电子仪器，垂首俯瞰海面一阵，点了点头：“天启之门，就在这里。”
抖手打出一团气劲，于天空之上，爆成一团绚烂的烟火。
很快，数条人影便破空飞来，与那人聚在一起。
“锁定坐标了？”
“嗯，这次出现的天启之门，就在海面之下三米处，属于隐形门户，肉眼不可见。且能量强度极高，其连通的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世界。现在它已经闭合，想要等到它再次自行开启，还不知要过多久。失踪的船上有五十四个学生，他们恐怕等不及，咱们得联手强行打开这道门户。”
“那还等什么？联手开门吧！”
当下那几条身影各据一方，悬于海面上空，开始联手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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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鱼怪的目的
楚天行一行来到大餐厅时，班上其他同学都已经在这里集合了。
不仅同学们都在，除去把守通道的保安队长等人，其余船员，包括船长都在这里。
看到船长，楚天行不禁微一皱眉：“不开船了？”
没等他上前询问，船长见所有人到齐，便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所有人注意后说道：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听我说。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惑，船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不继续航行，摆脱外面那些怪物？
“原因有两个。
“一是我们现在正处在特殊事件当中，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怪物的活动范围究竟有多大？四周是否还有更多更危险的怪物？这些我们统统不知情。胡乱航行，很可能会遭遇更大的未知危险。
“另一个，则是救援随时可能到来。如果我们轻易改变位置，那等救援到来时，很可能难以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们，错失救援的机会。
“所以，我们只能把船停在原地，固守待援。大家可还有什么问题？”
有同学举手提问：
“外面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
船长一摊手：
“抱歉，这个我并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怪物。”
又有同学提问：
“那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不可能仍然处在原来的海域吧？大明海疆，可没有这种怪物。”
船长无奈摇头：
“这个……我其实和大家一样，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到了哪里。”
有同学失望道：
“船长你不是老海员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船长尴尬一笑：
“我虽然半辈子都漂在海上，可是类似的事件，还是第一次遭遇。
“船上的保安队长，知道得都比我多。我们现在采取的应对措施，也都是遵照保安队长的建议。他是专业人士，又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信任他的判断。”
正说时，通道方向隐隐传来鱼怪的嘶吼声，以及船员们凌厉的喊杀声。
显然鱼怪已经破开舱门，展开了攻势。
楚天行倾耳聆听通道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心中很是奇怪。
要说鱼怪是为了狩猎血食，那也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就刚才在甲板上，鱼怪就已经损失了近二百的数量。
还被楚天行突袭斩杀了一头“施法者”。
在他看来，即使鱼怪群体数量庞大，施法者应该也是极宝贵稀有的存在。
要不然为什么打了那么久，就只有一头持杖鱼怪出现？
损失了近二百的普通鱼怪，好几头精英鱼怪，还有一头施法者鱼怪，战果却是零。
正常情况下，稍有理智的生物，都应该及时撤退止损了。
毕竟，海洋里并不缺乏食物。
而鱼怪虽然外形狰狞，气质残酷，可既然懂得使用工具，懂得施法，那就必然是一种智慧生物。
哪怕它们智慧低下，不及人类，可既是智慧生物，其行为就该符合智慧生物的行为模式。
智慧生物狩猎，肯定是要计算成本的。
倘若得不偿失，别说智慧生物了，没有智慧的掠食动物，都会懂得知难而退。
就算人类的血肉格外鲜美，单只为了狩猎，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损失巨大仍然不依不挠，不顾地形的巨大劣势，前仆后继地持续进攻，鱼怪的行为，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战争”行为。
就在楚天行疑惑时。
外面的甲板上，又有一头鳞甲暗红，头戴骨冠，手持珊瑚杖的鱼怪登上了甲板。
这头鱼怪的珊瑚杖首，镶嵌的是一枚白色珍珠，散发着森森寒气。
它在几头蓝鳞精英鱼怪的簇拥下，凝视着船舱通道入口。
只见入口之前，已经躺倒了一地普通鱼怪的尸体，堆积得足有半人高，令后继的鱼怪不得不先将同伴的尸体拖开，才能继续进攻。
但两头鱼怪刚刚嚎叫着冲上去，就有两枚雪亮的枪头，自通道口中疾刺而出，狠狠贯入两头鱼怪心窝。
之后两枚枪头又飞快缩回，两头鱼怪一声不吭，软倒在地，又堵在了通道口前。
新到的持杖鱼怪冷冷地看着那一幕，并没有叫停，眼睁睁看着鱼怪前仆后继，再次用尸体堵住通道。
旁边一头精英鱼怪，用古怪拗口的嘶哑音调叫了几声。
倘若能听懂鱼怪的语言，就会知道，它正在向那持杖鱼怪问话：
“祭司大人，损失，太大，地形……不好，还要继续么？”
那持杖鱼怪冷冷道：
“继续。这是神谕。哪怕拼光整个部族，也一定要完成神的旨意。而所有为神而战的勇士，死后都将升入神国，沐浴神的光辉。”
顿了顿，它继续说道：
“派出勇士，寻找其它入口。如果找不到，就强行破开那些钢铁墙壁。”
那精英鱼怪嘶声道：
“遵命……可恶的人类……居然用，这么多铁，造一艘船……铁，怎么能，在海上，漂着？他们又，哪来的，这么多铁？”
说完，就下去安排了。
而那持杖鱼怪，在观察了一阵后，就在几头精英鱼怪的簇拥下，向着通道口缓缓靠近，同时口中念起了晦涩拗口的咒语，暗自酝酿起法术。
……
“能守住吗？”
大餐厅中，听着通道方向隐隐传来的激烈喊杀声，有同学担忧地问道。
“放心，一定能守住。”
船长安慰一句，又道：
“不过我们也得做好万一失守的准备。大家先武装起来，提防意外。”
当下指挥船员，将船上的武器装备发放了下去。
大明对武器的管制非常严格。
不过因海船可能在海上遭遇不可测的意外，因此被允许备有武器。
楚天行等人所在的这艘游轮，就备有不少刀、斧、枪、棍等冷兵器，防具方面也有品质精良的防爆盾。
但数量显然不足以武装所有的学生和船员。
于是便按照武功高低，将正规冷兵器发放给武功高强的学生、船员持有。
其他人则手持缴获的鱼怪武器，以及利用各种工具、厨具现场DIY的简易武器。
有无兵器，对武者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就算内力境武者，手脚有开碑裂石之力，随手一掌，就能将普通人骨头打断，乃至内脏打碎，但造成同样的杀伤，显然是手持利器更轻松一些。
像鱼怪那种鳞甲坚固、体魄强壮的怪物，赤手空拳打杀十几个，或许就会消耗掉大量体力、内力，难以久战。
可若手持利器，杀上几十个都能游刃有余。
楚天行也分到了一口单刀，乃是著名的绣春刀样式。
而就是这样一口再普通不过的单刀，凭其现代工艺和材料技术，放到古代，就是不折不扣的神兵利器。
绝对担当得起“削铁如泥”四个字——
在会用刀的人手里，小指粗的钢筋都能一刀两断，古代什么样的铠甲挡得住这样的“宝刀”？
外面的鱼怪，其体表那层鱼鳞，论坚韧不逊皮甲，肌肉、骨骼的强度，也远远超过了人类。
可还是挡不住保安队员们的随手一刀。
无论鳞片、肌肉、骨骼，在刀锋之下，都是应声而断。
这不单单是因为保安队员们实力够强，更因为他们的武器属实优良。
不过船上的武器，只是普通的民间冷兵器。
锦衣卫、东厂、军队使用的冷兵器，无论工艺还是材质，都比船上的这些兵器更加精良。
楚天行手握单刀，随手挥舞两下，试了试手感，满意地点点头，又将刀收回鞘中。
他当然会使刀法，还不止一种。
虽然射雕英雄传中，刀法方面几无名家，但也有枯木禅师的罗汉刀、江南七怪老四的南山刀、黄河四鬼老大的断魂刀。
看起来都只是龙套级的二三流功夫，不过配上楚天行的天赋“直感”，二三流的刀法，也能发挥出不容小觑的威力。
再说，他还可以用单刀施展剑招。
虽然两种兵器不是一回事，但某些招式还是可以通用的。
所有人都武装起来后，又在大餐厅中演练结阵配合。
大明的学生，都是从小学起，便开始训练阵型队列。
体育课上，更是有战阵配合训练。
所以列队结阵，对每个人来说都很熟练。
现在紧急演练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就在这时，通道方向，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位保安队员焦急的大叫：
“不好，又有那种红鳞鱼怪出现了！它也能发射能量攻击！我要被冻僵了……”
保安队长的声音随之传来：
“快，拖他回来！换人顶上！想办法干掉那个红鳞鱼怪！”
“办不到啊队长，距离太远，外面的鱼怪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啊！那红鳞鱼怪旁边还有好几头蓝鳞鱼怪守着……不好，它又要发射那种能量攻击了……”
听着通道口传来的惊呼声，厅中正自演练阵型的众人不禁齐齐变色。
而之前亲眼目睹楚天行突袭斩首一头红鳞持杖鱼怪的肖虎、高远等人，则情不自禁地将视线投注到楚天行身上。
“船上有弓箭么？”
早已开出了“射雕手”级别的射术，也能像小郭一样一箭双雕的楚天行，当即毫不犹豫地询问船长。
“你会用弓箭？”
船长一怔，本能反问一句后马上点头：
“武库里正好有一张仿古反曲弓，不过没人会用，我这就派人把它取来。”
当即令一位船员前去取弓。
弓箭训练太过耗时，加上远程攻击的话，又有射程更远，准头更精，练习更容易，威力更大的火器枪械，所以现在除少数弓箭爱好者，即使武者也基本不会练习弓箭射术。
船上这一副仿古反曲弓，也只是放在武库里边，预备哪个游客对弓箭感兴趣时，拿出来给游客玩耍的。
现在楚天行索要弓箭，而以船长的眼力，自然也看得出来，武功最高的一批学生，似乎都唯他马首是瞻，既如此，船长也便不作质疑，直接派人取来那张雕花反曲弓，一囊羽箭，交给了楚天行。
楚天行持弓在手，试了试手感，挎上箭囊，刚要前往通道，就听餐厅左侧的墙壁上，传来咣铛一声巨响。
侧目一看，只见左侧墙壁的隔音板已然拱起破裂，隔音板下方的钢板上，则冒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凸起。
有同学见状，脸色微变：
“不好，怪物脑子开窍，知道破墙了！”
楚天行却是收回视线，从容不迫地继续走向通道：
“不急，一时半会破不开。玲儿，你跟肖虎、高远他们守好这里，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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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主心骨
楚天行挟弓负箭，步入船舱通道。
他步伐虽快，但步履平稳、不惊不忙，予人一种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的从容之感。
看着他的背影，厅中众人不禁好一阵心折。
有同学情不自禁开口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
啪！
还没说完，就被秦玲一个旋身侧踢，踹到墙上壁画般贴着了……
铛！
墙壁上又响起一记咣铛巨响，隔音板拱起开裂处，方才那只拳头大小的凸起膨胀数倍，变得足有人头大小。
众人不敢大意，忙不迭收回投注在楚天行身上的视线，以秦玲、肖虎、高远等人为首，结阵守在那正被鱼怪大力轰击的位置。
铛！
又一声巨响。
墙壁终于破开一个鸡蛋大小的洞口。
接着一只瞳色猩红，透着残忍嗜血之意的圆眼，便贴在那洞口上，朝厅中打量。
秦玲见状，二话不说，挺起长达一米六的御林军刀，照着洞口疾刺过去。
噗一声轻响，刀尖深深扎入鱼眼之中，直透颅内。
对面那窥视的鱼怪一声不吭，霎时了帐。
但秦玲这一击，也激怒了墙对面的鱼怪。
一时间，咣铛巨响不断响起，墙上破洞不断扩大。
秦玲、肖虎等人想用长刀透过破洞扎刺对面，但鱼怪吸取了教训，再不出现在破洞正面，只躲在洞口两侧，以铁锚、钉头锤等重武器，疯狂锤击墙壁，扩大墙上洞口。
秦玲等无奈，只能守在破口处，眼睁睁看着鱼怪将洞口扩张得越来越大。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
楚天行又挟弓负箭，回到了厅中。
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肖虎不禁诧异问道：
“怎么这就回来了？”
楚天行道：“问题解决，自然就回来了。”
“怎么解决的？”
“走过去，开弓，射一箭，就解决了。”
那从容淡定的模样，说得就好像他只是随随便便走过去，朝一只固定靶放了一箭一样，令众人好一阵无语。
这时，墙上洞口已在一声巨响中，被扩张到足以容纳一个小孩钻进来。
当然，这点大小，还不能让肩宽背阔、体型横向发展的鱼怪钻进来。
不过已经有鱼怪按捺不住，开始在洞口对面晃悠，呲牙咧嘴恐吓厅中众人。
它们也有些脑子，虽在洞口对面晃悠恐吓，但离洞口远远的，令秦玲、肖虎等人即使手持长达一米六的御林军刀，也够不着它们。
可惜，现在楚天行回来了。
见鱼怪竟敢在对面张牙舞爪，楚天行二话不说开弓就射。
取箭、张弓、射击这一套动作，只在半秒之内就已完成，且看上去射得十分随意，似乎都没有瞄准的样子。
然而，当弓弦的震颤声响起，对面那头鱼怪竟是应声就倒。
众人这才看清，一枚羽箭，已然扎入它右眼之中，箭身几乎贯穿了它整颗头颅，只余一截尾羽，留在它眼窝之外。
看到这一幕，众人终于明白过来，楚天行说的“走过去，开弓，射一箭，就解决”是怎么回事了。
就他这种瞄都不瞄，开弓就射的神仙射术，外面那头施法型鱼怪，以及它身边的精英护卫，压根儿不可能反应过来。
怕是刚看到楚天行的身影，听到弓弦响时，那施法型鱼怪便已利箭入脑，倒地身亡。
见这边竟有远程攻击，破洞对面的鱼怪，再也不敢在洞口对面晃悠，龟缩到破洞两侧，继续疯狂锤击墙壁，扩大洞口。
对此，楚天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收起弓箭，抽刀在手，又拎起一面旁边同学递过来的防爆盾，站到了秦玲、肖虎中间，参与到第一线防守。
肖虎两眼紧盯着那越来越大的破口，用眼角余光瞥了楚天行一眼，说道：
“你刀用得怎么样？待会儿别胡乱挥刀伤到我们。”
楚天行侧首，眼神柔和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我刀法虽不及箭术，但也尚可一战。”
他的刀法只是诸如枯木禅师的罗汉刀、黄河四鬼的断魂刀、江南七怪的南山刀这等二三流龙套级功夫，而箭术则是哲别、小郭这等射雕手级别的神箭。
所以跟箭术比起来，刀法自然是远远不如。
然而即使是二三流的龙套刀法，在这等战场也已经绰绰有余。
“又会刀法，又有神射，百斤的钢棍也耍得动，爆发型轻功快得惊人，闪避型轻功灵活无比，还有那招掌法……”
肖虎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楚天行笑了笑：“谦虚地说法是，我还有很多不会的。”
“那不谦虚呢？”
“不谦虚的话……”楚天行想想，认真脸：“我还有什么不会的？”
肖虎顿时一脸绝望：
“你一定是信了电音如来吧？你一定是诵电音如来之名，得了他隔空加持吧？”
楚天行摇头：
“抱歉，我不信佛。”
肖虎不死心：
“那你怎会变得这么厉害？总得有个理由吧？”
楚天行作唏嘘状：
“人生的际遇，有时候就很离奇。我也没有想到，只是在小区里散个步，就能捡到雷神余江出品的造化丹……可能，这就是命吧！”
“捡到造化丹？”
肖虎一脸抓狂：“这怎么可能？哪有这种好事？”
“那小郭不也是随便探个金国王府，就喝到一整条宝蛇的血么？随便遇个到老叫花，就学到了降龙十八掌么？”
“咦，你也看射雕？”
肖虎精神一振：
“你在评论区的Id是哪个？还是万年潜水王？你看书订阅了正版不？要是没钱看正版，我可以帮你充值啊……不对，你不要带偏话题，你说的小郭可是小说主角，人生没点奇遇，那还能算是主角么？”
楚天行呵呵一笑：
“那我可能是……大明这一代的主角？”
“……”
肖虎彻底无语。
两人在这里一通闲扯，后方及左右正列阵待战的同学们，也不禁被他们的谈话吸引。
即使眼睛都盯着墙上不断扩张的破口，耳朵却也情不自禁竖了起来，听他俩说话。
而听着楚天行与肖虎这一番玩笑似的对话，众人临阵之前的紧张情绪，不知不觉，便缓和了下来。
想到楚天行之前前去帮助保安队解决麻烦时的从容不迫，想到他去而复返时的云淡风轻，想到他随手一箭秒杀鱼怪的神准射术，想到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众人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安定。
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那些随时可能破壁而入的鱼怪，好像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这时，两只四爪铁锚，自壁上洞口两侧探入，各自用两只锚爪，勾住破洞两侧边缘。
看到这一幕，楚天行神情一凝：
“注意，怪物要冲进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两只铁锚各朝左右两边大力一扯。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中，那本就扩张到不小规模的破洞，两侧边缘顿时被两只铁锚撕扯得扩大数倍，现出一个可容数头鱼怪同时冲击的大洞。
随后，便听鱼怪嘶哑低沉的嚎叫声响起，几头鱼怪挥舞着刀叉一涌而入。
“上！”
楚天行低喝一声，踏前一步，左手盾格开一柄迎面刺来的鱼叉，右手刀顺势一搠，一下就把那头鱼怪刺了个透心凉。
肖虎、秦玲手持御林军刀，不必踏前，直接以枪势刺出长刀，同样各自刺翻了一头鱼怪。
高远、陈木生、许静、李海洋等也架盾持刀，自两翼踏前守在缺口前，盾击刀刺，寸步不让。众人配合之下，冲进来的数头鱼怪，很快就横尸就地。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马上就又有数头鱼怪，踏着同伴的鲜血，越过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那两只将餐厅墙壁撕开的铁锚，又开始寻找合适的下钩角度，要重施故伎，将墙壁的裂口撕得更大。
所有武功有成的同学，都在裂口左侧列阵，年过六旬的船长，亦带着船员，把守住了裂口右侧，随时准备战斗。
而船舱通道那边，战斗仍在继续。
即使楚天行射杀了那头能发射“冰冻射线”的红鳞鱼怪，可在某种未知力量的驱使下，鱼怪仍然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冲击着通道。
令保安队长等人根本腾不出人手，返回餐厅支援。
一场血战，已然难以避免。
游轮下方，海面之上。
一头首尾长达十米的巨鲨，缓缓浮出海面。
巨鲨背上，坐着一头身高足有三米、鳞片呈灰白色泽，在阳光照射下，隐隐闪烁着淡金光芒的巨型鱼人。
它头上的骨刺，长成了王冠形状。
胸前披挂着一副厚实的胸甲，上面篆刻着古怪玄奥的花纹，隐隐有着奇光闪烁，且并无半点锈蚀痕迹。
它手里拿着一杆长达三米的三叉戟。戟上三股分叉皆呈蔚蓝色泽，上面隐隐蒸腾着水汽。
它仰头看着这艘相对这个世界的其它船只，显得格外优美、坚固、高大的船只，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
“船，我的！人，也是我的！统统都是神赐给我的！进攻，把我的东西夺下来！”
轰！
海浪涌起，整整五头红鳞持杖的鱼怪，带着数十头蓝鳞精英鱼怪，借海浪冲击之力一跃而起，落到了游轮之上。
那巨型鱼人，粗壮的双腿在巨鲨背上重重一踏，亦跳到了游轮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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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战巨怪
大餐厅。
墙上的裂口又扩张倍余，能容纳十来头鱼怪同时冲击。
但楚天行等人结阵而战，仗着器械精良、武功高强，任鱼怪如何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亦只能若扑击礁石的浪花一般，在他们的防线上撞得粉碎。
一时间，防线之前鱼血飞溅，残肢乱抛，濒死哀嚎不绝于耳。
楚天行等人则半步不退，将战线守得固若金汤。
本来，餐厅中的同学，基本都未曾经历过实战。
面对这种凶悍狰狞的非人怪物，看着这鲜血飙洒残肢横飞的血腥杀场，临阵之时口干舌燥、手忙脚乱，十成武功发挥不出一半才是常态。
然而楚天行始终从容不迫、冷静自若的气度，极大地感染了同学们。
又有先前在甲板上，经历过战阵洗礼的秦玲、肖虎、高远等六位班上最强的高手为骨干，始终顶在第一线浴血奋战，极大鼓舞了同学们的勇气，给了他们适应战场的时间。
于是渐渐的，同学们心也不慌了，腿也不软了，嘴里也有唾了。
开始能够稳住得心态，挥得动刀枪，发挥出平时修炼的武艺，配合楚天行等人，稳守防线，将鱼怪死死堵在裂口之外。
然而这边的防线一时无虞，通道那边却又出了状况。
一个浑身是血的保安队员跄跄踉踉地奔进厅中，大叫：
“出现了非常棘手的大怪物，队长重伤，通道那边快要守不住了！”
饶是楚天行血战之时，比平时更加冷静从容，听了这话，也不禁微微一惊。
非常棘手的大怪物？
保安队长重伤？
保安队长可是十二正经、奇经八脉皆已贯通，内力境大成的高手，之前那施法鱼怪都只是令他实力跌落，没能将他重伤，这会儿扼守通道，占据有利地形，居然受了重伤？
楚天行顾不上多想，对秦玲、肖虎说一句：
“这边交给你们了，我过去支援！”
说着一刀劈翻前方一头鱼怪，又往前疾突几步，盾击刀砍，一连杀翻数头鱼怪，清空自己身前鱼怪后，趁机后退撤出阵中，展开身法往通道那边赶去。
只几个呼吸，他便赶到通道那边，只见保安队长躺在地上，右肩坍塌，满脸是血，已然陷入昏迷状态。
通道入口处，大群鱼怪兀自狂攻不休，几个保安队员和船员正拼命抵挡他们的攻击。
不过楚天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能够将保安队长伤成这样的强力怪物。
通道口的鱼怪攻势虽急，但受船舱通道地形所限，其数量优势仍然无从发挥。
而保安队长虽已昏迷，可其余队员和船员也尽可以把守得住，通道看上去并没有失守的危险。
看清形势，楚天行眉头微皱，询问一个正在为保安队长正骨疗伤的船员：
“究竟是什么怪物伤了队长？现在它又去哪里了？”
那船员眼神惊惧，一脸后怕：
“那是一头身高差不多有三米的大怪物，肩膀起码有两头鱼怪加起来那么宽！它用一杆三米长的三叉戟，一下就把当时正在通道口作战的队长给打伤了，几个兄弟拼死把队长抢了回来。不过那大怪物只出手那么一次，马上就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它现在去了哪里……”
三米高的大怪物？宽肩相当于两个普通鱼怪加起来？
看了一眼通道的高度和宽度，楚天行立马知道那巨大鱼怪，为什么不在重伤队长后，趁机杀进来了。
它体型太大，想要从这通道进来，只能低头弯腰，佝偻着前行。
且进来之后，它将没有任何辗转腾挪的余地——保安队长之所以被它一击重伤，不就是因为队长必须把守通道，限于地形狭窄，无法从容腾挪，只能硬接它那杆三米长的三叉戟么？
保安队长受地形困扰受到重创，那大怪物若是强行挤进通道，也同样会成为活靶子，同样会遭到重创。
但凡那怪物还有些脑子，懂得趋利避害，就不会贸然闯进通道里来。
不过它既然没有趁机杀进通道，那现在又是去了哪里？
楚天行稍一转念，便是心中一沉，二话不说，施展瞬息千里身法，返身往餐厅疾掠而去。
就在楚天行返身往餐厅疾行时。
餐厅之中，天花板上，蓦地蓝光一闪，仿佛被某种奇异的能量浸染，旋即轰然碎裂。
一头鳞片呈灰白色，手持三叉戟的鱼人，伴着如雨坠落的玻璃板、隔音板、钢板碎片，自餐厅天花板破开的大洞中急坠而下，轰地一声，落在餐厅中央。
正是那头三米高的超大型鱼怪。
其落地之时，庞大的体重，令得整个餐厅都随之震颤起来，巨大的声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墙壁裂口前，正结阵抵御鱼怪冲击的秦玲、肖虎等人，激战之中，都不禁抽空回头瞥了一眼。
这一瞥，顿时令他们倒抽一口凉气。
只觉一股彻骨冰寒，从尾椎骨直冲到天灵盖，令他们头皮发麻，毫毛倒竖。
这就是重伤了保安队长的“大怪物”？
这样的体型，这样的气势，难怪保安队长会被它重创。
可是，连保安队长都伤在它手下，在场还有谁能是它的对手？
连肖虎、秦玲等高手都被那超大型鱼怪震慑，更别提其他的同学了。
最关键的是，它出现的位置，正在餐厅中央，位于战阵后方。
战阵前方，有大群鱼怪正自墙壁裂口处前仆后继地冲击，战阵后方，又从天而降这么一头超大型鱼怪……
若那鱼怪自后方掩杀过来，又有谁能挡住它的攻击？
眼看同学们惊慌失措，阵型就要不攻自乱，肖虎、秦玲已经准备返身去战那巨型鱼怪时，楚天行终于赶回餐厅，扬声暴喝：
“守好防线，不要管它，这家伙交给我了！”
说话间摘下背负的雕花反曲弓，右手往腰间箭囊飞快一抹，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指缝之间，已然挟上了两枚羽箭。
随后闪电般张弓搭箭，瞄也不瞄，便松弦放箭。
绷！
弓弦震颤声中，两枚羽箭势若流星，精准无比地射向那超巨型鱼怪双眼。
然而那超巨型鱼怪看着体型庞大，予人一种迟缓笨拙的感觉，可它反应却快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只见楚天行刚刚松弦放箭，那巨型鱼怪便已抬起巨大手掌，挡在眼前。
噗噗！
闷响声中，两枚羽箭正中它掌心。
近距离下，足以轻易破开精英鱼怪鳞甲，撕裂其肌肉骨骼，将之射个对穿的劲箭，落在那巨型鱼怪掌心，却只将它掌心的灰白厚皮穿透，勉强入肉半分，渗出浅浅血渍，连手掌都没能穿透。
尽管神射未能建功，巨型鱼怪的反应、防御又超出意料，楚天行却还是面无波澜，眼神平静。
他又取出两枚羽箭，朝鱼怪膝盖射去。
这一次，箭头仍只是勉强破开鱼怪鳞片，便势尽弹开，未能伤到鱼怪膝骨。
接连被楚天行射击两次，尽管只受了些不痛不痒的皮外伤，那巨型鱼怪也被激得大怒，顾不得从后方掩杀战阵，迈开大步，向着楚天行冲来。
其冲锋之势，仿佛一辆战车。
生着脚蹼的巨大脚掌踩在地板上，令得整个餐厅都随之轰然震颤起来。
它身高腿长，只三两步就来到了楚天行对面，抡起那杆三米长的三叉戟，向着楚天行狠狠一扫。
其势之猛恶，令人不禁怀疑，就算一尊通体铁铸的人像，恐怕也要在它这横戟一扫之下，碎成漫天铁屑。
好在餐厅空间，不似通道那般狭窄。
楚天行根本没有必要硬接这一击。
循天赋“直感”赋予的临阵本能，楚天行不假思索抛下弓箭，身形飞快一矮，以蛇行狸翻身法，俯身避过战戟横扫的同时，四肢着地，发力一撑，贴地弹射出去，瞬间来到巨型鱼怪脚下。
跟着又无比灵巧地斜向一跃，蹿至鱼怪视野盲区。
鱼怪没有脖子，脑袋直接长在肩膀上，无法像人类一样灵活地左右转动头颅。
想要观察侧翼，就必须连肩膀带上身一起转动。
所以鱼怪对于来自侧翼的袭击，反应总会慢上半拍。
这巨型鱼怪就算有着与其庞大体型不相符的惊人反应，也无法改变身体构造带来的天然缺陷。
被楚天行闪进视野盲区，巨型鱼怪只能听声辨位，抬起脚板，一脚踩向楚天行。
然而楚天行有天赋直感，又快如灵猫，早已提前再次改变位置，闪电般绕至鱼怪背后，双手呈爪，劲贯十指，照鱼怪双腿膝弯狠狠一抓一撕。
摧坚神爪！
再是怎么皮糙肉厚、鳞甲坚固，膝弯这个位置，都天然属于薄弱之处。
楚天行一双摧坚神爪疾抓而下，噗地一声，十指深深没入鱼怪双膝膝弯。
之后他发力一撕，砰地一声脆响，连鱼怪膝弯处的大筋都给撕断了。
巨型鱼怪痛吼一声，跪倒在地。
楚天行昂然起身，双掌如疾风暴雨，连环轰击在鱼怪背上。
降龙掌法，密云不雨。
一招“欧拉欧拉”式连环掌击打法。
嘭嘭嘭嘭嘭……
密如擂鼓般的掌击声，在鱼怪背上轰然响起。
巨型鱼怪背部那坚韧若铁甲的鳞片，迅速变形、开裂、脱落，血肉横飞，骨裂声疾。
眼看楚天行就要一口气将之轰杀，巨型鱼怪胸前那副篆刻着玄奥符文的胸甲，忽地爆出一道蓝色光环，四面八方冲击开去。
楚天行首当其冲，被光环冲个正着。
好在在“直感”赋予的本能反应下，他及时施展降龙十八掌中，唯一一式纯防御的“见龙在田”，左掌划圆，右手直竖，以掌力立起一道铜墙铁壁。
见龙在田守御之下，光环及身并未让他受伤。
但一股海啸般的冲击力，还是令他身不由己向后抛飞出去。
而那胸甲在爆发蓝色光环，击退楚天行后，又溢出一道柔和蓝光，冲刷在鱼怪背部、膝弯的伤口上。
两处伤口，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连膝弯处被楚天行撕扯断掉的大筋，都开始愈合了。
同学们见状，纷纷流露出绝望之色。
这怪物究竟什么情况？
带击退不说，居然还能自带冶疗的？
连能随手秒杀精英鱼怪，乃至一击秒杀施法鱼怪的楚天行，都拿它没有办法……
这样的怪物，在场的还有谁能打得过？
然而楚天行却只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仍然保持着极度冷静的战斗状态，心绪丝毫不为这变故所动，也毫不为此前攻击前功尽弃而懊恼，再次展开瞬息千里身法，电光幻影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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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生死之间，方显英雄本色
见楚天行疾冲而来，伤势已然痊愈的巨型鱼怪挺身站起，双手持戟，往面前地板上重重一顿。
一道虚幻的蓝色波涛，自戟尾撞击地板处爆发开来，咆哮着冲向楚天行。
楚天行疾行之中微一屈膝，脚掌陡发巨力，将地板踏至变形的同时借势冲天而起，凌空一个翻转，变成头下脚上的倒悬之势。
蓝色波涛自楚天行下方汹涌而过。
而楚天行身形翻转倒悬之时，上冲之势未尽。
于是他双脚便踏到了天花板上，双腿顺势一屈，脚掌又在天花板上重重一蹬。
嘭！
天花板轰然一震，楚天行身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直指巨型鱼怪。
巨型鱼怪咆哮一声，三叉戟迎着楚天行刺出，要趁楚天行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腾挪之机，将他叉成肉串。
三叉戟迎面刺来，楚天行俯冲的角度被彻底封死。
若无意外，他看上去只能一头撞上戟尖，若被叉中的鱼儿一般，成为鱼怪烤架上的美餐。
这一幕，令所有在激战之中，尚有余力关注着这一战的人，肖虎、秦玲、许静、高远、船长……
一颗心全都悬在了嗓子眼。
然而还不等他们惊呼出声，就见楚天行右手倏地探出，手掌于电光火石之间，避开戟尖锋芒，拍在戟杆之上。
这一掌不仅快得不可思议，且似乎早已算出了鱼怪刺出这一戟的轨迹，时机拿捏得不差分毫，恰到好处。
正是天赋直感对战机的把握，外加降龙十八掌中最快的一掌“突如其来”。
噗！
一声闷响，楚天行掌拍戟杆，掌劲一吐，戟杆顿时被震得微微偏移了原本轨迹。
鱼怪力大无穷，用“天生神力”来形容，都嫌不够尊重它的力量。
那三米长、鹅蛋粗的三叉戟更是沉重无比，连保安队长都被这战戟一击重创。
即使楚天行修先天功，内力品质远比保安队长精纯，体魄亦在屡经洗髓伐脉、易筋锻骨之下，堪比天生神力的肖虎。
可他内力修为毕竟只是贯通了四条经脉，即使得先天功内力加持，单论力量，他也不过勉强能与保安队长相比。
连保安队长都架不住鱼怪一戟，楚天行这一掌，自然也不可能完全将鱼怪这一戟震开。
不过，虽只将战戟微微震偏少许，但楚天行掌击戟杆之时，又陡然运转九阴真经“飞絮劲”，借手掌与戟杆碰撞的那一丝反震之力，宛若一片被风吹动的飞絮，身形于半空蓦然斜移一尺，堪堪避过了三叉戟的当头一刺。
看到他竟然真的化不可能为可能，在无处借力的空中，避开了鱼怪那必中的一戟，秦玲、肖虎等人顿时只觉呼吸一窒，心脏好一阵狂跳，浑身汗如雨下，竟隐有虚脱之感。
想要惊呼惊叹，都已无力出声。
“我肖虎……愿称你为中神通！”肖虎心中默道。
而楚天行避开必死之局后，身形已贴着戟杆俯冲而下。
同时右手再次一掌拍出，掌出之际，掌风破空，隐作龙吟之声。
飞龙在天！
面对那曾将一头施法者鱼怪，震慑得动弹不得，只能引颈就戮的隐隐龙吟，巨型鱼怪却只是微微一惊，随即咆哮一声，抬起左手，捏成拳头，迎着楚天行的手掌一拳轰出。
磨盘大的拳头与楚天行手掌轰然碰撞。
楚天行手臂一震，整个人都被鱼怪巨力震得反冲而起。
单论力量，鱼怪竟远胜于他。
然而，鱼怪力量虽强，却没有内力。
虽以纯粹的筋骨肌肉之力，将楚天行震得向上腾起，可它自己的拳头，亦被楚天行的降龙掌力汹涌贯入，震得指骨断裂，手筋寸断。
反冲而起的楚天行，双脚又一次蹬在了天花板上。
他屈膝，猛踏。
天花板轰然震颤，迸出条条裂痕，楚天行又一次俯冲而下。
掌出飞龙在天！
这一次楚天行来得更快，巨型鱼怪已经来不及抡开三叉戟，甚至都来不及闪避。
它只能松开右手，抛下战戟，用未受伤的右手，再次一拳轰向楚天行手掌。
但这一次，飞龙在天居然只是虚招。
就在手掌即将与鱼怪的拳头碰撞时，楚天行手臂蓦地一弯一折，竟仿佛变得没有了骨头一般，绕过鱼怪的拳头，随后五指呈爪，往鱼怪手腕狠狠一抓。
灵蛇拳法，接摧坚神爪。
噗！
楚天行五指深深没入鱼怪手腕，发力一撕一扯，鱼怪手腕顿时皮开肉绽，手筋崩裂。
这一击还只是开始。
就在鱼怪手腕中爪，痛得张口咆哮之时，楚天行藏于后方的左手猛地探出，一把绣花针自掌中激射而出，劈头盖脸撒在鱼怪脸上。
巨型鱼怪一对铜铃大的眼珠，当即就被数枚绣花针射爆。
大张着的鱼嘴之中，也被刺入了十几枚绣花针，舌头、咽喉尽被洞穿。
这下鱼怪连痛吼声都发不出来了。
之后楚天行双掌齐出，顺俯冲之势，一招“双龙取水”，轰在鱼怪脸上。
鱼怪脸庞蓦地凹陷下去，楚天行则借力一个翻身，自鱼怪头顶飞跃过去，来到鱼怪背后，人未落地，右手五指如钩，狠狠抓在鱼怪后脑勺上，一抓一撕，就把鱼怪后脑勺整个掀开。
待楚天行终于落回地面之时，巨型鱼怪庞大的身形摇晃两下，轰地一声，扑倒在地，手脚微微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巨型鱼怪，卒！
巨型鱼怪倒地的那一刻。
正在墙壁裂口处狂攻不止的鱼怪群，猛地停下了攻势。
它们看看巨型鱼怪的尸体，又看看正站在巨型鱼怪身边，一脸云淡风轻地擦拭指间血迹的楚天行，那一双双猩红鱼眼之中的残暴狰狞，渐渐被惶恐震惊替代。
在海里所向无敌，血管里流淌着一丝“神圣之血”，手上还有着神赐武装的族长……
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弱不禁风的人类，赤手空拳杀死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人类，小小的身体里面，难道藏着一头巨龙不成？
鱼怪们震惊惶恐、难以置信。
同学们却是士气大振，勇气爆增。
“楚天行牛逼！”
高远高喊着楚天行的名字，一刀将面前一头呆住的鱼怪砍成两半。
“楚天行牛逼！”
李海洋、陈木生跟着大叫，狂呼酣战。
所有同学，无论男女，包括文学少女许静，甚至肖虎、秦玲，都忍不住跟着喊出了同样的台词。
听着这充斥厅中，遍地破音的呐喊，楚天行差一点就义正辞严地接上一句：
“我楚天行，没有开挂！”
好在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继续保持着云淡风轻、高手寂寞的姿态，用一条雪白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鱼血。
他擦得很仔细，很缓慢，就像擦拭一件传世的古董、价值连城的玉璧。
看到他这副世外高人的姿态，同学们不禁更是心折。
一些从前对楚天行颇看不上眼，觉得他除了长得还行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分外不理解秦玲、许静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对他青眼有加的女同学，这会儿也都服气了。
楚天行，是真正的潜力股啊！
长得帅，有文才，武功还强到爆，实战更是宛若天神下凡，偏偏还如此从容优雅……
男神啊有没有！
呃，然而一副从容优雅姿态的楚天行，真的不是存心装逼。
他之所以如此慢条斯理，实在是因为，与巨型鱼怪一番高强度战斗，连番爆发之下，他内力已经差不多消耗一空了。
刚才与鱼怪硬碰一招，手臂也被震得够呛。
这会儿若是动作稍大一点，手怕是就会抖得跟抽风一样……
所以他就只能这么从容优雅地擦着手指，同时暗自调息，以先天功快速回气的能力，争分夺秒恢复功力。
好在巨型鱼怪一死，鱼怪们的士气，顿时遭到了雪崩式的打击。
尽管它们并没有立即撤退，还死撑在那里，可攻势再也不复之前那般悍不畏死。
把守防线的秦玲等人，一时只觉压力大减，又在楚天行鼓舞之下士气爆棚，立刻打了几个反击，杀得鱼怪节节败退。
甲板上。
船舱通道口的鱼怪，并没有看到巨型鱼怪战死的那一幕，因此进攻仍然猛烈。
不过甲板上五头红鳞持杖的鱼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彼此面面相觑。
“族长好像死了……”
“什么？族长居然死了？船上居然有人类能杀死他？”
“怎么办？”
“连族长都战死了，我们现在只能祈求神降了。已经死掉了那么多勇士，还死了两个祭司，再加上族长……神降仪式的祭品，应该已经够了。”
几个祭司商议一阵，立刻开始了“神降仪式”。
因为有着足够的“祭品”，神降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很快，海面上空，便已阴云密布。
游轮一侧的海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漩涡。
漩涡中心，一尊通体由海水凝成，身高超过十米，头戴王冠，手持三叉戟的超巨型鱼人缓缓升起。
随着那海水凝成的超巨型鱼人缓缓升起。
船上鱼怪的鲜血忽然平空消失。
战死鱼人的尸体，包括餐厅之中，鱼怪族长的尸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枯萎，仿佛转瞬之间，便已风化千年。
而随着这一切的发生，那正自漏斗状漩涡中，缓缓升起的超巨型鱼怪，其海水凝成的身体，开始向着“血肉之躯”转变。
其体表的鳞片最先转变完成，俨然是淡淡的金色，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辉。
一对外凸的硕大鱼眼，亦是灿金色泽，仿佛两团黄金溶液。
就在那超巨型鱼人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像是“血肉之躯”时。
忽然，海面之上，又出现了一个漩涡。
一条手持九环禅杖，身周缭绕着条条电流的人影，脚踏水面，自漩涡之中缓缓步出。
伴着那人影走出漩涡，一阵阵节奏感极强，似有着电子音乐伴奏的说唱歌声响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这有着电子音乐伴奏的Rap歌声，唱的竟是《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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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电音如来
游轮餐厅中。
正一边摆造型，一边恢复功力的楚天行，忽见面前横尸在地的巨型鱼怪，尸体飞快地干瘪枯萎，地板上的血渍亦平空消失。
诧异之下，往防线那边一看，只见所有的鱼怪尸体，尽皆变成了风化多年的干尸模样，淌了满地的鱼血也同样消失一空。
这诡异的变化，顿时令他心中一沉：
“情况不对。难道还有更厉害的boss？”
正暗觉不妙时，一股莫明强横的气息，不知从何而来，悄无声息弥漫于餐厅之中，令厅中所有人，只觉像是坠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沟之中，眼前阵阵发黑，心头沉甸甸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连越危险越冷静的楚天行，都情不自禁脊背发冷、头皮发麻，额头渗出大滴冷汗。
仅仅只是无形气息弥漫，就给了所有人如此沉重的压力，可想而知，那散发这无形气息的未知存在，其正体又该是何等的强大恐怖。
就在众人惶惶不安，不知又有何等恐怖的存在即将降临时。
突然，一阵动听的电子乐声传入耳中。
与电子乐声一并入耳的，还有阵阵节奏感极强的说唱歌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随着电子乐伴奏的歌声入耳。
那令人如坠深海的恐怖重压，顿时如雪遇骄阳，自众人心头一扫而空。
那弥漫厅中，莫明强横的气息，亦随之烟销云散。
厅中气氛，骤然变得一片祥和。
有同学诧异道：
“这好像是电音如来的《心经》说唱？”
楚天行心中一动，问道：
“电音如来？你确定？”
那同学侧耳聆听一阵，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我去过电音如来的演唱会现场，这绝对是电音如来亲口演唱的《心经》！”
听他这么一说，不少同学皆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狗大户，居然买得起电音如来的演唱会门票……
好吧，大明的九大罡气境在世神佛，个性都十分鲜明。
虽也有不理世俗的隐修者，以及高高在上、态度傲慢的存在，但大多都还是相当亲民的。
比如电音如来，他除了是佛门大能之外，还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创作人、摇滚及说唱歌手。
他每年都会出版一张音乐专辑，偶尔还会开上一两场个人演唱会。
其将摇滚乐、电子乐与佛经结合的演绎方式，极受信众乃至普通群众欢迎，专辑销量常年位居排行榜前三甲，个人演唱会也总是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见那同学肯定这歌声正是出自电音如来之口，再结合歌声一现，那强横气息、恐怖重压便如沸汤泼雪烟销云散，楚天行不禁轻轻呼出一口气，笑道：
“这趟危机，应该到此为止了。”
有脑子转得快的同学，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流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终于等到救援了！没想到，居然会是电音如来亲自来援！我们这么有排面的么？”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大笑起来。
电音如来既至，那一切危机，自是迎刃而解。
欢欣鼓舞的大笑声中，有同学感慨道：
“多亏了楚天行，要不是他干掉那头三米高，还会施法的巨型鱼怪，我们也撑不到电音如来赶到，早就倒在胜利前夕了。”
“是啊，多亏楚天行，要不然电音如来怕是只能赶来给咱们收尸了。”
“楚天行你太帅啦，我要给你生猴子！”
秦玲警惕地瞪了那恬不知耻，当众喊出这句话的女同学一眼，心里把对方的名字记上了小本本……
楚天行微微一笑：
“大家客气了，我也是自救。鱼怪已经撤退，我们不如出去瞧瞧电音如来大显神威？”
之前那强横气息弥漫时，因巨型鱼怪之死，士气大跌的普通鱼怪，也曾一度士气复振，又变得悍不畏死。
不过只持续了短短十几秒。
当电音如来的歌声一响，强横气息一扫而空，鱼怪们又变得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甚至比巨型鱼怪死时更加不堪。
巨型鱼怪死时，它们虽然士气跌落，战意萎靡，但至少还能勉强支撑着继续进攻。
可在强横气息被电音如来歌声驱散后，鱼怪们干脆就落荒而逃了。
现在墙壁裂口处，已经只剩一地干尸，再没有一头活着的鱼怪。
当下众人便在楚天行带领下，直接自墙壁裂口处出了餐厅，前去围观电音如来。
游轮上的鱼人，早已逃回海中，聚在那由海水凝结，又在献祭之下，渐渐化成实体的十米高超巨型鱼人周围。
一位身着雪白僧袍，光头锃亮，英俊儒雅，眉心有着一点朱砂印记的青年僧人，手持九环禅杖，步踏虚空，悬浮在游轮上空，与那十米高的超巨型鱼人遥相对峙。
他身周缭绕着条条电芒。
更有无数细小的电芒，在他禅杖之上的圆环之间闪耀跳动。
那给他歌声伴奏的电子乐声，便正是电芒“敲击”禅杖圆环而奏响。
至于歌声……
青年僧人明明嘴唇不动，但歌声还是从他身上响起，四面扩散，笼罩方圆十数里的海域。
乐声与歌声落在楚天行等人耳中，只让他们心境祥和、精神振作，一切惶恐惊怖、沉重压力，尽皆烟销云散。甚至激战时消耗的体力、功力，都在持续回复。
但落在鱼人们耳中，却令他们瑟瑟发抖，鱼眼之中，流露出莫明惊恐之色。
那十米高的超巨型鱼人，亦在歌声之中微微颤抖着，两枚灿若黄金的眼瞳，亦满是恼怒与震惊之色。
“阁下究竟是哪一位神祇？用这种手段，当众抢夺我的信徒，难道阁下就不怕引起众怒么？”
超巨型鱼人张口，发出滚滚音浪。
到了超巨型鱼人与电音如来这个境界，语言已只是表面的交流手段。
只要他们愿意，则他们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一个字，都能蕴含他们的精神意志、心灵力量。
所以尽管彼此语言不通，但电音如来和超巨型鱼人之间，还是能理解彼此话中的意思。
他们同样也能令听不懂他们语言的普通人，理解他们话语中的意思。
正因此，电音如来明明是以汉语唱心经，可智力低下的普通鱼人，也一样听懂了他的歌声，乃至被他的歌声“洗脑”——
众鱼怪之所以莫明惊恐，就是因为随着歌声入脑，它们发现自己不仅战意荡然无存，且对那个光头人类的敌意，也越发淡薄。
甚至越看那光头人类越觉他亲切顺眼，竟隐隐生出一种转变信仰，改投他麾下的冲动。
这对虔信自己种族神祇的鱼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惊恐。
而那超巨型鱼人眼神之中，之所以满是恼怒震惊，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它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异族神祇，居然当着它的面，用歌声给它的信徒洗脑，要强抢它的信徒。
这已经是违背了众神的公约，是要招来众神集体审判、惩罚的魔鬼手段。
面对超巨型鱼怪的质问，电音如来不愠不恼，温和一笑：
“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见众位戾气太重，想用佛法，为众位洗去戾气而已，并不是想抢夺施主的信徒。”
超巨型鱼人冷哼一声：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信么？”
电音如来笑容儒雅，声线柔和：
“贫僧只是客气一下，给施主一个台阶而已，施主既然不要……那贫僧也就不说客气话了。”
笑容渐渐收敛，英俊儒雅的青年僧人，柔和的五官渐渐显出杀伐之意，话声也变得铿锵果断，宛若金戈：
“如来慈悲，亦有忿怒明王。佛渡众生，亦有降魔业火！
“妖孽，尔等竟敢聚众围攻我族同胞，其罪当诛！降三世明王，诛邪！”
暴喝声中，金色罡气冲天而起，佛陀拳意加持其上，幻化成一尊高达三十米，三头六臂的降三世明王法相，手结“降三世印”，照着那仅仅十米高，在明王法相前，宛若孩童之于巨人的超巨型鱼人一印盖下。
轰！
掌印遮天，降伏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佛陀之敌。
巨掌未落，空气已在掌压之下，凝成铁板一块。
超巨型鱼怪下方的海面上，凹出一个巨大的掌印形状。
掌印范围内所有的鱼怪，无论祭司、精英怪还是普通鱼怪，都在第一时间，仿佛崩溃的沙像一般，从头部开始坍塌崩溃下去，统统解体成细胞级的微粒！
武者修行，不经杀伐，不证神佛。
既饱历杀伐，才证就这罡气境的在世神佛，那么即便是如来佛陀，又怎可能真个慈眉善目、儒雅随和？
楚天行等人赶到时，就正好赶上了如来翻脸，收起佛陀慈悲相，现出忿怒明王相的那一幕。
“这个如来……”
看着电音如来一言不合就动手，一掌下去杀怪无数，楚天不禁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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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四大罡气境！
就在电音如来现出明王法相，大开杀戒之时。
游轮甲板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三条身影。
正被电音如来那神话传说般的手段，震撼得目炫神迷的围观群众，只顾着张大嘴巴，一脸震撼地仰望那三十米高的明王法相，无一人察觉到那三条身影的到来。
唯有惊叹一句之后，本能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电音如来、明王法相录制视频的楚天行似有所觉，回头瞧了一眼。
见他回头瞧来，那仿佛平空出现的三人，也都朝他看了一眼，眼神有审视也有赞许。
其中一位身形修长，穿着米色长风衣，双手揣在衣兜里，看上去文静优雅，颇有几分书卷气的秀丽女子，还微微翘起唇角，给了楚天行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楚天行友好地回了一个笑脸，心里暗自嘀咕：
“这又是哪几位大能？难道都是与电音如来一级的大佬？”
他很确定，船上之前并没有这三位——
三人之中，除那秀丽女子外，还有一位留着络腮胡，身着花衬衫、沙滩裤，脚上夹着一双人字拖，戴墨镜叼雪茄，打扮得跟个海滩浪客似的威猛大汉。
以及一位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看上去仿佛一位商业精英，头上却梳着道髻的中年男士。
这三人此前并不在船上。
现在却一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此，单看这份神出鬼没的本事，就知他们绝对都是大有来头。
于是楚天行对着身边同样为电音如来的神仙手段震撼不已的秦玲问道：
“后面那三位是谁？”
秦玲收回心神，回头一瞧，顿时吓了一跳：
“雷神余江！洗尘道长！星殒剑尊！居然是这三位！”
雷神余江。
洗尘道长。
星殒剑尊。
正是与电音如来并列的罡气境强者。
楚天行倒也在网上查过九大罡气境强者的资料，也看到过他们的宣传照。
可照片中的罡气境强者，和他现在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雷神余江在宣传照中，穿着一身明光战甲，身披一领血色披风，手掌大旗屹立山巅。
头顶有乌云压顶，内蕴雷霆，身周有狂风猎猎，枯叶飘零。
雷神一手擎旗，须发戟张，昂然怒视天穹，看上去似要向天挑战，端地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哪像现在，跟个随时准备着在海滩上勾搭美女的浪客似的。
洗尘道长的宣传照，则是身着阴阳道袍，端坐于云松之下，前方是滔滔云海，身后是冉冉朝阳，看上似去闲云野鹤、飘然若仙。
哪像现在，跟个随时准备开董事会的商业精英似的。
而星殒剑尊在宣传照中，则是身着素白长裙，虚悬于云空之中。九口星光熠熠的长剑，悬空飘浮在她背后，随着她一手剑指之势，作凌空刺击之势。
仅仅只是一副宣传照片，楚天行就从中看出了某种无坚不摧，似天下万物，都要在那九口长剑之下一分为二的凌厉气势，只觉星殒剑尊气势之凛冽，令人不敢直视。
然而现在的星殒剑尊，则毫无剑道之尊的凌厉锋芒。
看上去就像个独坐在梧桐树下，伴着黄昏夕阳、飘零落叶，捧卷读书的文静女子。
就因为这三位此刻的样子，实在与宣传照上的形象差距太大，以至于只在网上看过他们资料的楚天行，压根儿就没认出他们来。
倒是从小就对罡气境强者的名声耳濡目染，不止一次在电视节目上看到过他们身影的秦玲，一眼就把他们认了出来。
“居然又是三位罡气境强者！”
楚天行听秦玲说出了他们的名号，心中不由暗自惊讶：
“四大罡气境在世神佛联袂出镜，同台飙戏……我们这趟摊上的事情，有些大得超乎想象啊！”
虽然四位罡气境强者齐至，但那十米高的超巨型鱼人，根本不必其他三位罡气境强者出手。
电音如来以碾压级的优势，一掌就把那超巨型鱼人给打崩了。
看着那超巨型鱼人，在电音如来以罡气拳意凝聚的明王法相遮天一掌之下，几无还手之力地崩溃还原成海水，全班同学，以及一众船员们，投向电音如来的眼神之中，不禁满是敬仰。
楚天行心中，也油然生出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慨，对武道一时更为憧憬。
超巨型鱼怪一崩，剩下的未被囊括进电音如来掌势范围，侥幸在如来掌下逃过一死的鱼怪，顿时失魂落魄、惊慌失措地潜入海中，四散而逃。
电音如来虽然手辣，但毕竟是佛门大能，并未继续出手，赶尽杀绝，任由鱼怪逃散。
自己则飞落回游轮甲板上，先对着正一脸仰慕地瞧着他的同学和船员们含笑点头，说一句：
“今天不签名合影，请大家见谅。”
继而又对着人群后方的雷神余江、洗尘道长、星殒剑尊合什一礼：
“贫僧不辱使命。我大明公民，幸无一人遇害。”
之前在那诡异云雾出现的海域，四大罡气强者联手“开门”。
强行打开门户后，由电音如来当先通过“天启之门”。
他身具“神足通”，通过门户的速度最快，果然在那超巨型鱼怪彻底降临之前，及时赶到现场，阻止了一场惨剧。
倘若稍微晚到一点，哪怕只晚到半分钟，结果可能就跟现在大不一样了。
“辛苦如来了。”
出面应答的，却是星殒剑尊——网上资料显示，她是东厂顾问。而此行由东厂主导，电音如来、雷神余江、洗尘道长也是由星殒剑尊出面联络。
不然就算是东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召集四位罡气境强者救场。
毕竟，罡气境强者，可是连实质掌握国家政权的内阁首辅的面子都不用卖的。
两人这一番对答，惊醒了围观群众。
同学及船员们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三位家喻户晓的罡气境强者，也抵达了现场。
一时间，甲板上一片大哗，所有人都涨红着脸庞，一脸兴奋地看着四位罡气境强者。
有手快的已经拿出了手机，悄悄拍照了——本就开着手机摄像头的楚天行，动作自然是最快的。
电音如来说今天不签名合影，但拍个照片应该没问题吧？
果然，四位罡气境强者，并没有阻止同学们拍照。
有同学一边飞快地拍照，一边声线发颤地说道：
“这次真是赚大了！居然同时看到四位罡气境强者真人！还听到了电音如来亲自演奏、现场演唱，甚至看到了如来出手……”
“是啊，以前咱们最多在宣传片中，看到过罡气境强者出手的场面，感受并不强烈，跟看特效大片似的……今天亲临现场，亲眼看到电音如来的明王法相，看到如来一掌轰杀无数鱼怪……这趟旅行，就算到此为止，也绝对超值了！”
就连楚天行，都觉此行不虚，没有白来。
要是宅在家里，不参加这次旅行，他又哪里能看到罡气境强者的威风？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几场血战，虽然打得有点辛苦，却也令他的武功实打实地提升了一大截。
并不是功力上的提升。
功力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多少进境。
而是对于各种武功的临阵组合、实战发挥，有了更加深刻的领悟。
这种生死之间的实战感悟，是无论蹲在家里练上多少年，都不可能获得的。
也是此行最宝贵的收获。
消化这次收获后，再遇上那三米高的巨型鱼人这种对手，楚天行有绝对把握，三招之内，取其性命，绝不会让它再有施法击退自己，并与自己硬碰一拳的机会。
这时，四位罡气境强者互相交谈了几句，星殒剑尊轻轻一拍手掌，压下众人议论声，用悦耳清脆的嗓音说道：
“我知道各位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们自会解答各位的疑问。现在，请各位先回船舱，我们马上带大家回去。”
待众人依言回到船舱，甲板上空无一人后，四位罡气强者便腾空而起，各据游轮一方，齐齐打出一道罡气，笼罩在游轮上方，径直推着游轮，朝着四人方才来时的那处漩涡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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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秘辛
回到船舱里等了半小时左右，楚天行等人只觉身子忽然猛地往下一沉，一阵好似乘坐过山车一般的沉坠感后，气质宛若书香闺秀的星殒剑尊，双手揣在衣兜里，施施然步入舱中：
“现在已经回到安全地带了。不过大家暂时还不能离开，需要经过一番手续。”
有人举手询问：
“不知道需要进行什么样的手续？”
星殒剑尊道：
“体检，消毒，隔离观察，以及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楚天行沉吟一阵，问道：
“这些都是正当程序，毕竟我们都接触了鱼怪这种非人的怪物。不过我想请教一下，我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我们之前遇到鱼怪的地方……还是地球么？”
星殒剑尊赞许地看了楚天行一眼，缓缓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之前你们遭遇鱼怪的地点，确实不在地球上。
“你们意外闯进了一座新出现的‘天启之门’，进行了一趟短暂的异界之旅。那些鱼怪，都是异界生物。而现在，你们又通过天启之门，回到了地球。”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什么？我们居然去异界了？”
“我就说大明海域，不可能有鱼人那种怪物，原来是去了异界！”
“我去，异世界啊！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异世界！我们居然还首当其冲，来了一趟异界冒险！”
“既然有异界存在，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去异界殖民，扬我大明天威？”
“咦，这个想法不错哎！我想去异界开水晶宫，左拥右抱……”
“鱼人那种长相，你也下得去手？”
“异世界不可能只有鱼人！说不定还有美人鱼呢。精灵，猫耳萌娘说不定也有……以我的武功和颜值，恐怕会很有市场啊！”
“天启之门……这个名词，我感觉好像听说过……”
“呃，历史上那些在崇祯年间，忽然涌现的内力境、真气境武者们，好像也都提到过天启这个词……历史上首批内力境、真气境武者们的出现，是否就与天启之门有关？”
“我明白了！一定是天启皇帝打造了史上第一座天启之门……他可是木匠行的大宗师，说不定就以木工活儿入了道！不然为什么要叫做天启之门？再说也是崇祯大帝第一个获得天启，崇祯大帝可是天启皇帝的亲弟弟，当是凭借这层关系，第一个得了好处……”
“你这个脑洞简直绝了……”
一片议论声中，楚天行冷静思索一阵，再次发问：
“请教剑尊阁下，天启之门是否不止一座？
“是否每一座天启之门，都连接着不同的异世界？
“我们大明……或者说全球各国，对待那些异世界的态度和方法是怎样的？
“超凡武道的突然出现，是否与天启之门相关？
“还有……我们此次去的异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星殒剑尊微微一笑，道：
“你的问题还真不少。不过我倒是可以略微解答一二。
“天启之门确实不少，世界各地皆有出现。每一座天启之门背后，也确实都存在着不同的异空间、异世界。
“我们大明以及世界各国，对待各自境内天启之门连接的异世界，针对不同的世界，采取的态度和方法各异，不能一概而论。
“超凡武道的出现，也确实与天启之门相关，至于具体的关系，我们暂时还没有研究出详情。
“你们此次闯入的这座新出现的天启之门，是首次出现在地球上。那个异世界究竟什么情况，我们现在并不了解，还需要研究探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世界。”
“危险？”有同学叫道：“那些鱼怪，也就那么回事嘛，连我们一群学生都拿不下……”
星殒剑尊看了那同学一眼，淡淡道：
“同学你膨胀了。想想那头十米高的超巨型鱼人，它降临时，只是无意散发的气息，是否就让你们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电音如来及时赶到，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么？”
那同学想了想，讪讪一笑：
“剑尊教训的是，我是膨胀了。不过，那个超巨型鱼人，不是被电音如来一掌打成渣渣了么？对你们这些大神来说，超巨型鱼人那种层次的怪物，也就那样吧？”
星殒剑尊道：
“如来打杀的，只是一尊‘化身’，其本体不知藏在哪里，暂时无法接触。
“电音如来与鱼怪对峙时，曾借诵唱心经，动摇鱼怪意志之机，用‘他心通’侵入鱼怪心灵，暗中读取过几头鱼怪祭司的念头。
“得知那超巨型鱼怪的本体，是鱼怪的种族神。
“而那位种族神，在那个世界，只是一位‘海洋与风暴之神’的从神。在那位海神与风暴之神麾下，还有不少从神，以及海洋智慧种族。
“然而即使是海洋与风暴之神，在那个世界，也只能主宰陆地边沿的海域、海岛而已。
“在高等智慧种族最多的陆地上，海洋与风暴之神只是边缘存在。有许多强大的神祇，足以与之分庭抗礼，甚至压它一头。
“总得来说，那是一个在高端力量层面，足以与地球全球高端力量相抗衡的高位世界。且拥有许许多多诡异莫测的超凡手段。
“所以那个世界非常危险。不仅是对你们很危险，对于我们，它一样充满未知的危险。
“对于那个世界，我们目前不会随意接触。不仅不会接触，还将暂时封锁这天启之门，以免再有人闯过去，把危险带到地球来。
“之所以需要你们签署保密协议，也正是因此。
“一旦天启之门及奇背后的异界相关传播出去，总有充满好奇心，又胆大妄为的家伙，试图闯进天启之门，去异界开开眼界。
“那种人自己找死，本来不关我们的事。
“然而现实从不缺乏野心家，总有人野心勃勃，妄图去异界实现其个人野望。或追求力量，或寻求财富，或追求权力、美色……
“其实野心家的死活，也不关我们的事。可偏偏就有人，不慎泄露了地球的消息，以至于引起异世界的窥视——天启之门是双向的，我们可以过去，对面的存在，自然也可以过来。
“这一来，就会给地球带来危险。
“这种事情，并非臆测，而是切实发生过。
“最近的一次异界之门引发的危机，就发生在十年前。
“十年前，扶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意外遇到了一座新开启的天启之门。
“他隐瞒不报，自行探索，结果自己陷在里边不说，还将天启之门的位置，以及地球的信息，泄露给了异界邪物。
“以至于一头异界邪物穿越天启之门，降临扶桑神奈川县，一天之内，杀人数万。
“扶桑当年唯一的罡气境强者，牺牲自己的性命，才将那邪物勉强击杀。
“二人交战的余波，更是导致十多万人死亡，数十万人受伤，经济损失难以计数……
“不仅扶桑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我大明和西方各国，同样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幸好我大明罡气境强者的数量世界第一，又有着最为完善的监控系统，每次发生类似事件，总能第一时间及时解决，这才没有酿成神奈川惨案那样的惨剧。
“不过即便如此，每次出现类似事件，也会造成至少数十人，至多近万人死亡。你们此次全员生还，无人死亡，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正因此，天启之门的消息必须严格封锁，经历者必须守口如瓶，严格保密，避免有野心家得知天启之门的位置，铤而走险，擅闯天启之门，给地球，给大明带来危险。
“另外，你们以后万一侥幸又遇上了新开启的天启之门，千万记得，不要学扶桑那个傻瓜一样擅自探索，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对于第一时间主动上报者，锦衣卫、东厂都会给予丰厚的奖励。
“倘若发现的异世界，是危险度不高，又资源丰富，极具开发价值的世界，那么发现者还可以分到开发股份，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星殒剑尊扬扬洒洒说了一大通。
她人长得好看，声音动听，语气也平和舒缓，说得再多，众人也不觉厌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只觉见识大涨。对隐没在当代繁荣盛世下的汹汹暗流，有了更深的了解。
楚天行亦是听得仔细，同时心中若有所思：
当初附身凤予飞的那个血影邪物，是否正是通过天启之门，溜到地球来的异界邪物？
仔细想想，恐怕很有可能。
这时，又有同学好奇地举手提问：
“剑尊阁下，您说过那些危险度不高，资源丰富的世界，具有开发价值，那是不是说，我们大明已经在开发类似的世界了？
“那我们以后会不会有机会，也参与到开发异界的事业中去？”
星殒剑尊微微一笑：
“你猜得不错。大明确实有开发一些资源丰富、危险不高的异空间、异世界。
“至于参与开发异界……等你们以后学有所成，加入到相关单位，或许会有机会。
“好了，关于天启之门的话题，就说到这里。
“大家现在随我出去，去医疗船上体检消毒，并隔离观察。
“放心，最多只隔离二十四小时，时间一到，没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签署保密协议，然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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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二次招揽：东厂需要你！
众人随星殒剑尊出了船舱，只见游轮甲板上，已经有了大量身着防化服的人员，正在搬运鱼怪尸体。
其中还有两个貌似科研人员的家伙，指手划脚地招呼行动人员仔细一点，莫要破坏了这些重要的生物样本。
还有人正自收集鱼怪的武器，即使一件破铜烂铁、骨制标枪，都收捡到箱子里去。
又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将那种镶嵌着各色珍珠的珊瑚法杖，非常小心地放进有着防辐射标志的样本箱里。
还有人背着大桶的消毒液，在一旁待命，每当清理完一块甲板上的尸体，他们便上前对着甲板一阵喷洒……
船上一片忙碌，没人关注楚天行他们。
楚天行等人也没有多说多问，在星殒剑尊带领下，乘坐小艇离开游轮，去了不远处一艘医疗船上。
之后便是男女分开，脱衣消毒、抽血化验、签署保密协议等一系列程序。
等到一切结束，楚天行穿着一身崭新的病号服，来到分配给他的单人隔离舱中，盘坐在床上，闭上双眼，回味与鱼怪战斗的经过，消化这一战的收获。
对于天启之门，对于异世界，他自然也是很好奇的。
不过他并非膨胀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这点浅薄的修为，探险异界，还为时尚早。
就像星殒剑尊说的那样，对于异世界，还是等到学有所成，再来考虑吧。
二十四小时隔离期行将结束时，有人过来打开楚天行的舱门，将他此前被收去消毒的个人物品送了过来，并通知他：
“星殒剑尊要见你，换上衣服，跟我来吧。”
“剑尊要见我？”
楚天行心中诧异，却也没有多问。
待那人带上舱门出去后，麻利地换上自己的衣服，背上背包出了隔离舱，随那人去见星殒剑尊。
很快，楚天行便在船上一间办公室中，见到了星殒剑尊。
她还是那副书香闺秀的模样，坐在一张办公桌后，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读着。
楚天行瞥了一眼，没能看清封面，也不知她读的是什么书。
当楚天行进来后，她便将书收起，抬起纤细修长、白皙晶莹的手指，将垂首看书时，垂落下来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这才对着楚天行微微一笑，说道：
“你就是楚天行？”
楚天行点点头：
“是的。”
星殒剑尊道：
“听船长和保安队长说，你这次表现得非常不错。在电音如来赶到之前，正因你数次出手对付强敌，稳定军心，此次船上所有乘员，这才能全员生还，无一死亡。
“尤其是在保安队长重伤之后，如果没有你力挽狂澜，单枪匹马击杀那头三米高的巨型鱼人，你的同学们，怕是都撑不到电音如来赶到。
“可以说，此次大家能够生还，你起码能占一半功劳。”
楚天行谦逊道：
“过奖了。如果不是电音如来及时赶到，那个鱼人种族神化身降临之后，我此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我们能够幸存下来，多亏了电音如来，以及剑尊阁下等人及时发现异变，打开天启之门。”
星殒剑尊微微颔首：
“你很谦虚，这是很好的品质。
“不过年轻人，偶尔也是要气盛一下。尤其我辈武者，若没有舍我其谁的气魄，又哪能攀上武道之巅？”
楚天行郑重道：
“剑尊教训得是。所以我之前其实也就是嘴上谦虚一下，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剑尊一笑：
“哈，你倒坦率。好了，闲话到此为此，我找你来，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关于你的战利品——你杀过两头鱼人祭司，虽然你并没有当场收缴它们的法杖，但那两枚珊瑚法杖，还是留在了船上，被东厂收了过去。
“还有那头三米高的巨型鱼人，它的三叉戟和胸甲，都是属于你的战利品。这些同样被东厂接收了。
“像这种带有异世界超凡力量的物品，属于重要的研究样本，有助于帮助我们了解异世界的力量体系，当然是不可能发还给你的。
“不过东厂也不会昧了你的战利品，会给你一定的补偿。现在你可以在以下两种补偿方式中，选择一种。
“第一，是现金补偿。
“怪物虽然是你杀的，但你并没有当场收缴战利品。并且，严格来说，这战利品也有电音如来的一份。
“所以，即使那四件战利品颇有价值，东厂能给你的现金奖励，也只是三百万明元。”
顿了顿，见楚天行一副兴致缺缺，似乎对“三百万明元”这笔巨款毫不动容的样子，星殒剑尊心中不禁暗自赞许——众人隔离期间，她自是调阅过所有人的资料。
所以她很清楚楚天行的家庭状况。
知道三百万明元，对于现在的楚天行来说，该是一笔何等庞大的巨款。
当然，只是现在。
以楚天行在武道方面的潜力，以他现在在创作事业上的发展，如今对他来说，堪称巨款的三百万明元，将来也就只是一点小钱而已。
但将来是将来。
现在的楚天行，还只是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的十八岁少年。
这辈子直到目前为止，怕是都还不知道一百张百元大钞叠在一起，究竟有多厚。
可就这么一个家境普通，从未见过大钱的少年，面对三百万明元的诱惑，居然不为所动，眼神里面居然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以星殒剑尊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出，楚天行的淡定绝非伪装，而是真的不为所动。
这等视金钱如粪土的气魄，就着实值得赞许了。
可惜星殒剑尊并不知道，楚天行……
他只是单纯地对钱没有概念而已。
好吧，他现在的家庭确实并不富裕，可曾经从小到大养成的金钱观，是不可能轻易扭转的。
再说了，他现在小说上架，订阅屡破新高，还签订了实体出版合同，马上就能赚到大钱，足以改变家境，心里面对金钱奖励，自然更是毫无兴趣。
星殒剑尊暗赞了一番楚天行的气魄，接着说道：
“如果你对现金奖励不感兴趣，那么可以选择第二种奖励——东厂内部特供的培元壮体丹，正适合你如今的修为。
“培元壮体丹只供应给东厂内部人员，市面上没有流通，因此并没有一个明确价码。不过倘若你选择用培元壮体丹代替现金奖励的话，将能领到一百枚丹药。”
听到这里，楚天行方才眼睛一亮：
“一百枚培元壮体丹？那岂不是能让我一直修炼到内力境大成？”
星殒剑尊道：
“那倒未必。丹药也是有耐药性一说的。同种丹药服食得越多，后期效果就越微弱。培元壮体丹虽好，可根据东厂多年的经验，每个月最多也只能服食四枚。超过四枚的话，药效就微乎其微了。”
听到这里，楚天行大是诧异，心中暗道：
“顾冬藏曾赠给我七枚培元壮体丹，我不到一个星期就吃得一干二净，也没感觉效果减弱呀。是顾冬藏给我的培元壮体丹比较特别，还是我自己体质比较特殊？”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楚天行还是更倾向于自己体质特殊。
开挂的男人，什么都不用说了。
既然自己很可能不存在“耐药性”，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选择培元壮体丹。”
楚天行作出决定。
“好。”
星殒剑尊轻轻颔首，面带赞许笑意，从抽屉里取出十个瓷瓶：
“一瓶十枚，总计一百枚培元壮体丹，都是你的了。”
楚天行也不客气，上前将这十个瓷瓶收到了背包里，笑问：
“剑尊早就料到，我会选丹药了？”
星殒剑尊笑而不语——她抽屉里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百万明元……
领到了战利品，楚天行当即请辞：
“剑尊可还有指教？要是没有，请容我告退。”
星殒剑尊道：
“你很不错，临阵时的反应很有大将风范，有没有兴趣来东厂做事？”
又一个招我进东厂的？
楚天行讪笑：
“这个，父母都盼着我能去明都大学念书……”
星殒剑尊表示理解：
“那行，你先念大学吧。什么时候对东厂有兴趣了，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着，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到了楚天行面前。
楚天行接过名片，又道谢两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刚离开，仍是一副海滩浪客造型的雷神余江走了进来，毫不见外地从小冰箱里取了听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干净，这才一抹嘴巴，笑问：
“你很看好那小子？”
星殒剑尊微一颔首：
“嗯，他很有潜力。尤其实战表现，令人惊艳。东厂就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雷神余江道：
“可是资料显示，这小子在高考之前，还只是个因身体天生有缺，不能练武的普通少年。距离高考结束，这才短短一月不到，他就摇身一变，不仅修成内力，还成了实战高手……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星殒剑尊瞥他一眼，轻飘飘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似乎听说，他是意外捡到了一枚你出品的造化丹？”
雷神余江哈地一笑：
“这锅我可不背！我的造化丹，每一枚的去处都明明白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流落在外，被那小子随便散个步就捡到手？”
星殒剑尊悠然道：
“反正我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问题。电音如来也没有看出他有邪物附体的迹象。
“既如此，只要他没有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迹象，就难得糊涂吧。谁身上还没点秘密呢？
“你我身上，不一样有着不容外人窥探的秘密吗？”
雷神余江哈哈一笑，再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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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我这灼人的魅力啊！
结束了隔离的楚天行一行，坐上海警派来的救援船打道回府。
这次原计划为期三天的毕业旅行，只进行了一天半就结束了。
其中还有整整二十四小时，都处于隔离状态。
真正的“旅行”，仅有半天而已。
不过谁都不觉得遗憾。
因为那短短半天的“旅行”，遭遇的和收获的，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船上，同学们三五成群，口沫横飞，议论着这次旅行的奇遇，吹嘘着自己战斗时的英勇，憧憬着电音如来的强横。
必须得抓紧时间谈论吹嘘了。
大家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下船上岸之后，就要对此行的遭遇严格保密，守口如瓶，不得对任何无关人等提起。
所以以后再想要议论此行的遭遇，那就只能跟同样亲历了此事的同学，或是船员，躲在无人的场所小声谈论。
再不能像现在这样高谈阔论。
楚天行没有参与谈论。
事实上，他本人就是同学们谈论时，无法避开的一个话题。
所有人议论之时，都会赞他两句。
他如果再参与进去，那不成自吹自擂了么？
所以他独自一人，来到了甲板上，扶着栏杆，吹着海风，尽量收敛自己那灼人的魅力。
必须说明的是，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比较显眼的所在。
同学们说起他时，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不羁的身影。
而他也只需要稍微凝聚耳力，就能听到同学们的议论……
正若无其事地聆听海风的呼啸，顺便不可避免地听着同学们对自己的赞叹时，秦玲忽然来到了他身边。
“大家都在称赞你呢。都说这次多亏了你，大家才能有惊无险地活下来。”
她倚在栏杆上，侧首看向楚天行，似笑非笑地说道：
“好多女同学，说你战斗时一言不发，杀伐凌厉，干脆利落，又帅又酷，男神范儿十足……还有好几个女同学，向我打听你家的地址来着。对此，你可有什么想法？”
楚天行唏嘘道：
“我已经尽量收敛，可没想到……魅力还是无处安放。
“不过想法的话，我还真没有。亲眼看到了电音如来的威风，我现在，一心只想追求武道之巅，看一看电音如来、星殒剑尊他们眼中所见的风景啊……”
秦玲闻言，唇角微微翘起，浮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对了。”楚天行忽又若无其事地问：
“都有哪些女同学，询问我家住址呢？”
“……”秦玲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你这个一心只想追求武道之巅的男人，还是不要在这种小事上分心了吧？”
楚天行笑呵呵：
“我也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秦玲轻哼一声：
“反正这事儿你也别琢磨了，我已经统统给你拒了。”
楚天行赞道：
“不愧是你，干得漂亮。”
说完，反手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瓷瓶，递给秦玲：
“我爸妈不在家，这段日子多亏你每天来给我做饭，这是送你的谢礼。”
秦玲笑道：
“哟，真的成长了啊！不单武功，人情方面也开窍了啊！”
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往里面一瞅，顿时一怔：
“培元壮体丹？”
她师哥是东厂的人，她自然认得这种东厂特供的修炼灵丹，也曾吃过师哥赠送的丹药。
不过即使是她师哥，每个月也只有三枚培元壮体丹的配额，自己吃都嫌不够，自是不可能赠给她太多。
这几年也就每年过年时，能得到师哥赠她的一枚丹药。
而现在，楚天行居然给了她一整瓶，瓶子里赫然有足足十枚培元壮体丹。
“你哪来的这么多培元壮体丹？”
楚天行笑道：
“这是我应得的奖励。我斩杀的几头鱼怪，尤其是那头三米高的巨型鱼怪，它们的装备，都是有着超凡力量的特殊装备，东厂将之收去做研究，作为补偿，就给了我这些丹药。”
秦玲点点头：
“既然是收了你的战利品，那给你补偿确实是应该的。不过这丹药太贵重了，又是你拿命搏来的，我不能要。”
说着就要把那瓶培元壮体丹递还给楚天行。
“给你你就收着。”
楚天行笑道：
“这一瓶才十颗而已，你知道东厂补偿了我多少吗？
“整整一百颗。送你十颗，我还剩九十颗呢。”
“居然有一百颗？”
秦玲咋舌：
“我师哥每个月都只有三颗的配额，算上年终奖，一整年下来，最多也只能拿到五十颗呢。你这次的收获，都抵得上我师哥两年的配额加奖励了。”
楚天行道：
“可能是因为那几件本该属于我的战利品，属实珍贵，意义重大？
“毕竟可以通过那些装备，研究异界的超凡力量体系，所以才给了我这么多奖励？”
说话时，他心中暗忖，没想到培元壮体丹居然这么珍贵。
秦玲的师哥，作为东厂正式人员，每个月都只能领到三枚的配额。
那顾冬藏上次一口气给赠送给他七枚，哪怕顾冬藏在东厂的地位较高，能得到更多的配额，这份人情也是相当沉重了。
心忖之时，他又对秦玲说道：
“总之我还有很多丹药，足够我用上很久了。
“你既然知道培元壮体丹，也该清楚，这种丹药，一个月最多只能服食四枚吧？
“多吃也无法消化药力，只会浪费。所以这一瓶你就别客气了，赶紧收下吧。”
秦玲点点头，笑道：
“既然你还有九十颗培元壮体丹，那这一瓶我就真不客气了。
“有了这些培元壮体丹，我或许能在打进全国大赛之前，再贯通一条奇经八脉。说不定在全国大赛上，都能取得好名次呢。
“天行，谢谢你啦！”
要不是众目睽睽，同学们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俩，秦玲现在真想紧紧拥抱楚天行一把，在他脸上亲一口。
“你跟我，用得说谢谢么？以后把饭菜做得更美味一些就可以了。”
“没问题。今晚你想吃什么？”
“有点怀念和牛鹅肝黑松露拌饭的味道了……”
“天行你说啥？”
“没什么，今晚就吃牛肉吧。嗯，牛肋条炖土豆，土豆选面一点的，这样汤比较浓郁香甜……”
“没问题，这个我拿手……”
黄昏时分，救援船返回码头。
众人又乘坐大巴，返回市区，各回各家。
回到市区，楚天行跟着秦玲去了趟超市，买了大袋的食材回去。
晚上，两人一起吃过秦玲做的丰盛晚餐，楚天行又邀请秦玲留下来看了部动画片，才送她出门。
临行前，秦玲忽然回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楚天行，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然后不等楚天行回礼，便红着脸蛋，迈开两条大长腿，飞一般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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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夺魁之望
送走秦玲，楚天行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先照例登陆作者专区，查看小说的订阅情况。
订阅持续增长中，上架不过两天多，高订已经接近五千，均订也快破四千了。
“不错，很快就能打破幻空网此前的电子订阅纪录了。”
楚天行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破纪录的话，会给我什么奖励……”
幻空网在一年以前，于全网首先试运营电子书收费阅读。
一年以来，幻空网最高订阅纪录，达到了五千四百多。
同时这也是全网的电子订阅最高纪录。
现在这个最高纪录，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被楚天行打破了。
查看过订阅情况，楚天行又照例打开小说页面，去评论区欣赏书迷们的表演。
书迷们一如既往地热情。
以“书海老饕、锦衣天下、当然是原谅她了、大胆秃驴，竟敢跟贫尼抢道长”等书友为首的书迷们，在评论区踊跃发言，讨论剧情、人物。
以“黎公公”为代表的少数派黑子们，也是持续展现着他们惊人的战斗力，生命不息，挑刺不止。
而刚刚到家不久的“肖虎2215”也披挂上阵，带着几个小弟，追着黎公公等黑子一通狂怼。
总之评论区一片欣欣向荣，热闹繁华，给了楚天行极大乐趣。
刷完评论区，又打开铛铛看了看，见并没有编辑留言，楚天行便开始准备码字。
然而今天码字稍微有点不顺利。
因为键盘坏掉了……
仔细想想，坏掉其实也是理所当然。
自开书以来，楚天行以平均每天六万字的速度，码了八十多万字。
整部百万字出头的射雕英雄传，他都已经快要写完了。
以他的指力，这本就半旧的键盘，坚持到今天才坏掉，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既然键盘坏掉，没法儿码字，楚天行也不想晚上出门买键盘，那今晚干脆就不码字了。
“反正能在武道大会正赛开始前，把剩下的十几万字写完，也就不急于一时了。今晚的时间，就全部用来修炼吧！”
正好得了那么多培元壮体丹，而他对培元壮体，似乎也没有“耐药性”这一说。
东厂的内力境武者，一周才能服食一枚灵丹，多了就是浪费，压根儿无法吸收，可他却是一天两颗都没问题。
“以我这吸收效率，估计能在打进全国大赛的时候，将十二正经全部贯通……真能如此的话，于全国大赛上夺魁，只怕都不在话下！”
十二正经全部贯通，其实也就只是秦玲、肖虎如今的境界。
十二正经之后，还有奇经八脉。
将奇经八脉全部贯通之后，还要不断积蓄内力、纯化内力，等到修为炉火纯青之后，尝试凝炼“真气种子”。
所以在内力境这个大境界，十二正经全部贯通，只能算是“小成”而已。
奇经八脉全部贯通，才可称作大成。
可即便“大成”，内力境这一境界，也并没有到顶。
因为奇经八脉全部贯通之后，还需不断积蓄内力，纯化内力，使内力越发深厚精纯，在达到“内力外放、隔空伤人”的境界之后，方可算是内力境攀至巅峰大圆满。
在此之后，就可以尝试凝炼“真气”种子，向着真气境大宗师迈进了。
楚天行现在只不过贯通了四条正经，单论境界，在内力境不过是个弟弟。
然而实战可不是唯境界论。
内力的品质、体魄的差异、临阵的发挥等等，也都会对实战产生巨大的影响。
好比楚天行，他内力境界虽低，可在与鱼怪战斗时，却能发挥出中流砥柱的作用，甚至无伤击杀那头巨型鱼怪。
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战绩，一是因为他体魄强横。
肌肉筋骨之力在屡经洗炼、锤炼之下，已不逊于天赋异禀、天生神力的肖虎。
二是因为他修先天功，才刚刚贯通几条经脉时，就能隐约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内力品质远超普通武者。
三是因为他有天赋直感，且有着越危险越冷静的心理素质。
能在战斗中百分百，甚至超过百分百地发挥自己的实力。
敌人的任何破绽，都能被他第一时间捕捉。
甚至敌人明明没有破绽，他也可以强行造出破绽。
而任何武功，到了他的手上，也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打出非凡的威能。
所以他的实战能力，不仅不逊于境界远高过他的秦玲、肖虎，甚至连贯通了奇经八脉，内力境大成的保安队长都不逊色。
就算全国大赛汇集全国武道精英，卧虎藏龙，天才武者、实战强者层出不穷，楚天行也有信心，只要内力境界能够追上来，哪怕只是达到贯通十二正经的“小成”境界，亦有夺魁之望。
这天晚上，楚天行磕了两枚培元壮体丹。
也许是经历了实战磨砺，于生死之间激发出了更大的潜能。
总之到了次日清晨，当楚天行消化完最后一丝灵丹药力，他便又贯通了一条经脉。
至此，十二正经已通其五。
同时又得到了一个礼包，乃是高订破五千的礼包。
这个礼包，开出了“一阳指”。
当然，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出一阳指，纯粹是运气使然。
并不是说一阳指就比其余五绝武功高明。
其实五绝武功当中，楚天行最喜欢的，当属降龙十八掌。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萧峰、郭靖这两个特别能打、特受欢迎的主角，都用降龙十八掌。
而且电视剧里边儿的降龙十八掌，特效也比其余武功更好看——
号称比降龙十八掌还牛的六脉神剑，特效也就只是几条细细的光束咻咻射几下，跟个小水枪呲水似的。
而降龙十八掌，至少总是扛着音箱出场的萧帮主的降龙十八掌，一巴掌就能呼出漫天飞龙，狂轰乱炸，carry全场，那场面，比六脉神剑不知豪华了多少倍。
所以楚天行的最爱，始终是降龙十八掌。
只可惜外挂似乎也了解他这种心态，故意钓他胃口。
以至于别的武功，除九阴真经之外，都是整套整套地开出来。
唯独一个降龙十八掌，每次都只能开出一掌。
结果直到现在，他十八招掌法都还没有完全集齐……
虽然对一阳指并不是十分喜欢，但好歹也是五绝级的压箱底功夫。
蛤蟆功姿势那么难看，楚天行不一样学了？
还练得挺欢实，结果导致被邻居投诉……
那么一阳指他肯定也是毫不犹豫学了的。
如此一来，弹指神通、一阳指这两门五绝级的指法，便已都被他学会。
本就强劲的指力，又更上层楼，感觉得换个更结实点的键盘了。
接下来的两天。
楚天行买了新键盘，又以平均每天六万字的速度，在武道大会开赛之前，把射雕全文写完了。
皇家书坊的主编也在铛铛号上，给他发了消息。
说是已经收到他的出版签约合同，实体书出版已经安排上了，首印二十万册，将按照合同规定的版税率，给他预付这二十万册百分之五十的版税。
实体书共分五卷，第一卷的版税是百分之七。
书藉定价为一卷二十元，按照百分之七的版税，每出版一本书，楚天行可以分到一块四。
首印二十万册，楚天行的税前版税，就高达二十八万。
预付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楚天行这一下，就挣到了十四万的税前版税。
比起那笔被他拒绝的三百万奖励，十四万的版税自是不值一提。
可楚天行反而挺高兴的，甚至计算起了自己将要缴多少钱的税，正式到手的钱有多少，这笔钱又能拿来做些什么。
“唔，还真能做不少事。起码学费的事，就不必父母操心了。要不是联系不上他们，立马就该叫他们回来……
“还有玲儿，我以后也不必再吃她的软饭了，她今年过生日，也可以为她买点像样的生日礼物了……”
版税还没有到账。
七月十五日就已经先到一步。
这天早晨，楚天行与秦玲结伴前往市体育中心，参加武道大会正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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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大会赛制，功夫足球
武道大会市级正赛，分为小组赛、淘汰赛两个部分。
小组赛采取小组循环制。
每个小组十名参赛者，单轮循环，比试徒手、兵器两个项目。
两项全胜，积三分。一胜一负，积一分。两项全负，积零分。
最后小组积分前三的参赛者出线，进入淘汰赛。
淘汰赛一场定胜负，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后决出市前十，进入省级大赛。
因为参赛人员众多，所以小组赛在体育中心户外体育场的足球场上进行，同时进行多场小组赛。
说起足球场，就不得不提一提这个世界的各种体育项目。
那因为全球高武，全民习武，这个世界的各种体育比赛，看上去就非常有趣。
即使所有的体育项目，都禁止真气境武者参加，但内力境选手是不禁的——嗯，顺提一句，真气境、内力境都是大明及华夏文明圈各国的说法。
西方各国，因为文明传承、修炼方式与华夏不尽相同，修炼出来的能量也与内力、真气、罡气有着不小的区别，所以他们的说法跟华夏是不一样的。
西方把与华夏内力相当的能量，称为“原力”，与真气相当的能量，称为“圣力”，罡气相当的能量，称为“神力”。
身具“原力”的强者，被称为“大师”，相当华夏文明圈的内力境武者。
身具“圣力”者，称“传奇”，相当华夏文明圈的真气境大宗师。
身具“神力”者，称“古神”，相当于华夏文明圈的罡气境在世神佛。
之所以是“古神”这个称呼，是因为这一境界的强者，与古典神话中的奥林匹斯诸神、北欧诸神等神祇相似，都有着恐怖的力量，也都不需要信仰，同样都有着人的七情六欲。
而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各项体育项目，最多都只会允许内力境武者，或者说“原力境大师”参赛。
然而即便如此，也令得各种体育比赛都充满了乐趣。
比如楚天行看过的一场足球赛，双方守门员赫然都是能内力外放的内力境巅峰强者，往球门口一杵，人站着都不需要动，球飞来时，大手一伸，内力外放，隔空擒拿，数米开外的球都能摘下来，守起门来稳得一匹。
然而即便如此，也并不能保证球门绝对不破。
因为相比被动的防守，主动的进攻显然更加容易。
专精腿法的进攻球员，既可以用势大力沉的直射强行轰散守门员外放的内力，又可以用各种角度刁钻的花式射法欺骗守门员——
球在空中，在明明没有碰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突然来一个九十度直角折射，甚至球明明朝着对方半场飞去，看上去像是对方球员在回传，可忽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空中划出一个U形弧线，莫明切向己方球门死角……
类似的情形，在这个世界的足球赛场上，可谓屡见不鲜。
足球花式繁多，篮球也是一样。
各种花式脚步、身法，各种太空大灌篮，各种神乎其技的盖帽……
另外超远程三分几乎是没可能实现的。
尽管每一位篮球运动员，都可以站在己方篮框下，把球扔进对方篮网，可因为飞行路径太远，球往往还在路上，就已经被防守方跳起来从空中盖下来，或者直接摘到手中了。
无论足球还是篮球，都不允许双方球员施展任何攻击性的武功。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球员们在球场上激情碰撞。
不准动手动脚，那也没有关系，咱们直接用胸腹背肌臀大肌发力，用内力把人给轰开。
于是足球场或篮球场上，往往能看到这样的情形——
两个球员挨在一起拼抢时，明明都没朝对方伸手递脚，可其中一方突然之间就腾空飞起，凌空转体三百六十度然后摔倒在地，并在地上滑行数米乃至十数米……
这要放在楚天行那个世界，妥妥地假摔碰瓷。
但在这个世界，就属于正常现象了。
把人震飞的若无其事，被震飞的也不会叫屈，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乒乓球、羽毛球、网球等小球项目的运动员，个个都是千手观音、百臂罗汉，打到激烈时，球速甚至会快到普通人几乎无法看清，只能看到一道白光来回弹射。
对抗这么激烈，球当然得禁得起折腾。
所以无论大球还是小球，都是由特种材料制造，甚至用上了一些来历特别的超凡材料，即使内力境武者，也无法轻易将之破坏。
球这么扛造，球场周围当然也必须有过硬的防御措施。
否则球万一飞到观众席上，那可就要发生流血事件了。
像这种充满了花式与各种意外的比赛，自然是极受欢迎的。
也不存在运动员都是内力高手，因此不接地气，不受群众欢迎的说法。
这可是全民练武的世界，即使没能练出内力的普通群众，那也是从小接受武道训练的。
甚至强行要说的话，普通群众也可以说一句咱也是个“外炼”武者，只是因为没练出来，参加工作以后渐渐荒废了武功而已……
再说了，楚天行以前的世界，各种体育项目的运动员，不也都是远超常人的素质超人么？
像nba的篮球运动员，那一个个魔兽般的体质，跟普通人的差距，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跟内力境武者的差距更大。
至少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能算是“外炼武者”，都曾经与内力境武者们，一起列队习武打基础的……
所以尽管这个世界的各项体育项目，几乎都是内力境武者把持，可这并不影响普通群众们对体育比赛的喜爱。
甚至因为全民习武的关系，在这个世界的体育比赛，比楚天行原本世界的体育比赛更受欢迎。
不过即便如此，像短跑、长跑、跳高、跳远、举重、跳水、竞速游泳……等等没有直接对抗的体育项目，还是在这个世界慢慢消失了。
超凡力量的普及，令这种不存在身体及技术的直接对抗，纯粹是追求个人极限的项目，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因为极限已在罡气境。
只有那些需要在身体及技术方面，进行激烈对抗的体育项目，因其结果的不可预测，因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式技术带来的趣味，更因人类好斗的天性，才得以在这个世界蓬勃发展。
然而无论哪一项体育项目，在这个世界的热度，都比不上最直接展示暴力的项目。
武道大会。
这，才是全球人类，都热衷追捧的比赛。
楚天行和秦玲赶到体育中心时，发现这一大早的，体育中心已经是人山人海，热闹得跟春运现场似的。
大量锦衣卫，以及武道协会组织的志愿者，在现场维持秩序，忙得团团转。
楚天行讶异道：
“怎么这么多人？不就是市级比赛的小组赛么？这观众未免也太多了吧？我瞧许多人的样子，也不像是陪自家孩子、亲属来参加比赛的呀。”
秦玲耸耸肩：
“每年的武道大会，都是这么热闹。再说今天周末嘛，不用上班，很多人就来看比赛喽！
“这还只是小组赛，到了淘汰赛，观众会更多。决赛时，整个体育馆都要爆满。
“好了，咱们赶紧进去报道吧。”
她抓住楚天行的手，带着他往参赛人员通道走去。
正行时，忽然撞见肖虎带着几个小伙伴，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看到楚天行，肖虎大吃一惊：
“什么，楚天行你也报名参赛了？”
楚天行亲切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慌，我已经年满十八，参加的是低龄青年组的比赛，跟你不在同一个组。”
肖虎顿时松了口气，面上却作漫不在乎状：
“就算你参加少年组比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经过前几天的实战历练，我的武功已经更上层楼，才不会怕你。”
说完，带着几个小伙伴走进了参赛通道。
嗯，肖虎的小伙伴们也报名参赛了。
虽然以他们的实力，铁定不可能小组出线，但重在参与嘛。
肖虎一行进去后，楚天行和秦玲也没有耽搁，很快就从参赛通道进了体育中心，前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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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武德彪炳，初战全胜
进场报道，抽签分组，确定所在的小组后，跟着志愿者前去熟悉场地……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上午八点。
武道大会开幕式时间到了。
小组赛开幕式并不繁琐，没有节目表演，也没有选手入场仪式，领导讲话……
呃，这个还是有的。
市武道协会会长，苍河市本土第一高手，今年七十二岁的真气境大宗师周岳，站在主席台上，不用任何扩音设备，直接把话声送到全场选手，以及看台上的上万观众们耳边：
“今年的武道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开赛之前，我只强调一点：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莫讲武德。我话讲完，小组赛正式开始。”
必须说明，这个世界的“武德”，跟楚天行原本世界，那些武学大师们提倡的武德，压根儿不是一回事。
武字，在这个世界的大明及华夏文明圈，没人引申出“止息干戈”的意思，至今还是沿用其本意——“拿着兵器的行动”，也就是操家伙砍人。
武道，是源自战场的争杀之道。
超凡武道在历史上的首次亮相，也是崇祯皇帝独闯千军，手刃闯王。
所以在这个世界，“武德”的意思，就是保存自己、护翼同袍、杀光敌人。
能将以上三点办妥的，那就是武德彪炳。
然而现在只是比赛，没有杀敌的必要。
所以周大宗师就特别提点了一句“点到为止，莫讲武德”。
领导讲话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结束了。
武道大会小组赛，也随之正式揭开战幕。
整个大会，分为四个大组：少儿组、少年组、低龄青年组、大龄青年组。
四个大组的比赛同期举行，每个大组占了足球场四分之一的场地。
而那四分之一的场地，又分成了十个小场地。
也就是说，同一时间，在足球场上，将有四十对各年龄段的选手捉对比试。
每一对选手的比赛，都由武功高强，且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锦衣卫充当裁判。
既负责判定胜负，亦负责防止意外。
毕竟，并不是每个选手都能做到收发自如。
万一打得兴起收不住手，就需要裁判及时出手干预了。
楚天行签运不错，抽到了第一批登场比赛——当然，在别人看来，他们这些第一批登场比赛的，就属于签运不佳了。
毕竟小组赛是单轮循环赛，每个选手都要跟同一小组的九个选手比试一次。
那你第一批登场比赛，你所在小组的其他选手，不就可以在场边观察，寻找你武功的破绽了么？
所以第一批登场的选手，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唯有楚天行一脸淡定，完全无所谓。
他会的武功太多了。
别说现场有没有人能将他的武功看透，就算真有人像他一般天赋异禀，能看出他武功的破绽，他随时换一门不就完事儿了？
这就是渊博的好处了。
四个年龄段第一批登场比赛的四十对选手，皆已经进入各自的比赛场地。
楚天行站在赛场上，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的对手。
那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平头小青年，五官硬朗，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气息沉凝，看上去很有几分气势。
同小组的八个选手，站在场外观战，有人还在小声讨论：
“那哥们儿是苍龙道馆的禇军，听说奇经八脉已经贯通了两条，不仅内力深厚，苍龙腿法也得了道馆真传，一脚扫下去，半尺厚的石碑都能踢成粉碎……”
“第一场就遇上禇军，那小子看来悬了。”
“可不是么？禇军在咱们整个低龄青年组，都是有望打进市十六强的硬手……”
“希望那小伙子，能在禇军手下多撑一会儿吧。这样咱们还有希望看清禇军的功夫，找出他的破绽。”
“我看悬，那小伙子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怕是才刚刚到了低龄青年组的年龄线。这么年轻，功夫又能有多深？照我看呐，他能在禇军手下撑过三招就不错啦！”
“你这话不妥。高中生又怎么了？咱们市一中，又不是没有十六七岁就贯通了十二正经，直接被明都大学提前录取的武道天才。”
“呵呵，市一中的几个武道天才，我都在武道协会里见过，偏就没有这小伙子……他呀，怕也就是重在参与……吧？咦，他赢了？”
嗯，就在围观选手们议论声中。
裁判宣布第一场徒手比试开始。
苍龙道馆的禇军，为了不被后面的选手们找到自己功夫的破绽，决定速战速决。
裁判话音一落，他就一步掠至楚天行面前，腿如苍龙出海，轰向楚天行小腹。
这一招气势极猛，速度极快。
换作一般只贯通了五条正经的选手，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能强行招架。
然而招架的话，只贯通了五条正经的选手，拼修为，拼力量，又如何挡得住已贯通了两条奇经八脉的禇军，这势大力沉的一腿？
直接就要被轰出场外判负。
然而，就在禇军身形一动，劲腿轰出的刹那，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楚天行，似能未卜先知一般，斜刺里迈出一步。
这一步，恰到好处避开了禇军的劲腿，令禇军一击落空的同时，还一指头戳在了禇军肋下。
一阳指。
饶是禇军内力深厚远超楚天行，可即使以他的功力，也不可能随时将内力遍布全身进行防御，最多只能重点防御少数几个要害部位。
能随时将内力遍布全身，如同穿上全身甲一般全方位无死角防御的，至少也得是内力境修为到了巅峰，能够内力外放、隔空伤人的高手。
再加上一阳指专精点穴，最擅以点破面，指力又是以精纯的“先天功”内力催发，于是这正中禇军肋下“章门穴”的一指，立刻就破开了禇军应激而发、自动防御的一点微薄内力，攻入他穴窍经脉之中。
禇军只觉肋下一麻，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身体也因此失去平衡，被自己落空的强劲腿力，带得踉跄着扑倒在地。
号称有低龄青年组市十六强之望的禇军，就这么被楚天行一招秒了。
场外围观的八位选手，直到禇军扑地，才堪堪反应过来，顿时个个目瞪口呆。
那位从锦衣卫借调来的裁判，也诧异地看了楚天行一眼，过去查看了一下禇军的状况，当即宣布道：
“第一场，徒手赛，楚天行胜！”
说完在禇军肋下推拿了两下，帮他化解了楚天行那本就有所保留的指力，又询问禇军：
“还能继续比赛吗？”
徒手比完，两人之间，还有一场器械要比。
倘若禇军不能继续，那器械比试，楚天行也就直接获取，全取三分。
诸军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地看了楚天行一眼，咬牙道：
“我还可以继续！”
“那好。”裁判也不多劝，点点头：“器械比试准备，各自选取兵器，佩戴防具。”
场边就有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兵器。
不仅有正统的刀剑枪矛，还有鞭、锤、戟、棍、三节棍、九节鞭、峨眉刺、分水叉……乃至绳索、折扇、丝带等各种奇门兵器。
当然，所有硬质兵器都是特种木材制成，且没有开刃。只是形制、重量与真实兵器相当。
不过即便如此，器械比试还是很危险的。
因为在内力境武者手上，这些没有开刃的圆头木制兵器，照样可以杀人。
所以在兵器架上，还有防具。
选手无论是否愿意，都必须佩戴胸甲、护颈、头盔等防具遮护要害，防止意外。
然而即使这样，还是无法保证绝对安全，这就需要裁判的及时干预，以及选手自行控制了。
楚天行其实是不需要防具的。
但这是硬性规定，无论是否情愿，都必须佩戴。
所以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在志愿者帮助下，戴上头盔，佩上护颈，穿上胸甲，然后看一眼禇军，见他选了一口木刀作武器，便选了一杆长枪。
见他选长枪，围观选手们又有话说：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个名叫楚天行的小伙子，武功着实有些超出意外，居然一招就打翻了禇军。可他手上功夫虽好，也不可能连兵器功夫都一样厉害吧？尤其他选的还是易学难精，最耗功夫的长枪。”
“这可说不准。天才存在的意义，就是打破常人想象的极限。这个楚天行……恐怕就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天才。”
“照我看，禇军输掉徒手比试，很大原因是出于大意。他怕被我们看出破绽，太想速战速决，轻敌冒进，所以才不明不白地输掉。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场，禇军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大意。那个楚天行，应该不可能……呃，他又赢了？”
这次结束得更快。
围观选手们还没议论几句呢，禇军就又输了。
这次禇军倒是没有轻敌冒进，裁判喝令开始后，他反而采取了守势。
然而这次楚天行主动进攻了。
他单手持枪，大步前行。
前行之际，他身形起伏，如同身下骑了一匹骏马，竟以徒步冲出了古之名将，跃马提枪，冲锋陷阵的气势。
再加上他曾经面对凤予飞那等杀人不眨眼的邪物附体之人，又曾在异界历经血战，手刃强大鱼怪，身上有着真正的血战气势。
而禇军功夫练得虽好，可从来没有杀过什么智慧生物。
仅有的实战经验，也就是揍几个小混混而已，还不敢下手太重，免得把人打坏。
所以当楚天行“跃马提枪”，挟真正经历血战厮杀，才能养出来的滚滚杀气直冲而来时，被他那气场一冲，被他那杀机凛冽的双眼一瞪，禇军顿时只觉似有一桶冰水从头顶直浇下来，一下就令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杀我！他真的要杀了我！”
好在练武之人血气旺盛，胆气也较常人更加豪雄——楚天行他们遭遇鱼怪时，许多同学初时都曾吓得惊慌失措。可后来在餐厅列阵防御鱼怪冲击时，每一个同学，无论男女，都在楚天行、秦玲、肖虎等人的带动下，勇敢地握紧了刀枪，直面鱼怪，血战厮杀。
这要换作楚天行那个世界的高中生，碰上这样的情况，恐怕除了少数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其他绝大部分人，都只会吓得如同鹌鹑一般，瑟缩在角落哭着喊着抱头等死了。
禇军修为还要强过秦玲、肖虎，胆气自然不会比楚天行那班同学更弱。
初时被楚天行那真实不虚的杀气骇住之后，他很快便一咬舌尖，挣脱惊恐，就要奋起反击。
然而，在楚天行面前，哪怕只是一刹那的失态，也已经无可挽回。
当禇军挣脱惊恐，回过神来，欲待迎击时，楚天行掌中长枪，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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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无一招之敌
第一场比赛，楚天行徒手、器械两战皆胜，全取三分。
待禇军憾然退场后，裁判记下比赛结果，又询问楚天行：
“你是继续打，还是先下去休息一阵？”
小组赛赛制比较宽松。
比完一场，胜者既可以选择留在场上，与下一个选手交手。
也可以选择下场略作休息，让下一对选手上场比赛。
不过选择留下来继续打的胜者很少。
一是因为需要时间恢复消耗的体力、功力。
其二就是连续比赛的话，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功夫，让场下围观的同组选手找到破绽，而自己却错失了观察同组选手的机会。
所以绝大部分选手，都不会选择连续比赛。
然而楚天行却没有那么多顾虑：
“我想继续打，直到被打败为止。”
裁判也不说什么，微一点头：
“好，请下一位选手上场。”
很快，之前还在场边围观的一位选手，就神情凝重地进入赛场。
这位选手年纪比禇军大几岁，武功却不及禇军高强。
见禇军都在楚天行手下干脆利落连败两阵，这位新登场的选手，心情如何，自不必多说。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这位选手立马向后一个小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开距离再说。
然而就在他后退的那一刹，楚天行一个“瞬息千里”，身如电光幻影，于刹那之间欺近他身前，随后挟前冲之势，打出一击势大力沉的直拳。
这一拳直来直去，朴实无华，却自有一种堂皇正大、雄浑阳刚的气势，予人诛荡妖邪、魔障辟易的感觉。
正是出自九阴真经下卷的“大伏魔拳”。
那选手刚刚小跳后退，立足未稳之际，这堂皇阳刚的劲拳便已当胸轰来，令他避无可避，仓促之间只能双臂交叉竖于胸前，硬架楚天行这一拳。
嘭！
一声闷响，拳劲爆发，这选手只觉手臂一痛，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起，噗嗵一声，跌落在场外。
“哦豁，又是一招脆败！”
场外观战的选手们，不禁齐齐叹息。
“这个楚天行……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看不出来。两场徒手都结束得太快，这楚天行的功夫，究竟有什么名堂，完全看不出来。”
“难怪他敢留在场上继续比赛，不怕被我们观察。要是每一场都赢得这么快，咱们就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也看不破他功夫的底细，找不出他武功的破绽……”
正叹息议论时，第二场的器械比赛也开始了。
那选手先前见楚天行以长枪轻取禇军，早就想过倘若自己对上楚天行，该如何应对他的枪法，此时心里已有了腹稿，自兵器架上取下一刀一盾，要以刀盾功夫，破楚天行的枪术。
然而破枪术什么的，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
因为楚天行厉害的并不是枪术。
真正厉害的，是他本人。
这一场，楚天行没有换兵器，还是选择长枪。
然后当比赛开始后，场面几乎与前一场器械战如出一辙——
楚天行单手提枪，大步前行，身形起伏间，直如古之大将，跃马提枪，单骑闯阵。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铁骑突击，千军辟易。
那位选手此前在场下观战时，就已经从旁观者的角度，感受过一次楚天行提枪冲阵时的气势，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旁观角度与亲身体验终究不是一回事。
当他自己真正面楚天行，感受着那扑面而来，恍如实质的血腥杀气时，他还是像此前的禇军一样，给楚天行的气势震慑了那么一刹那。
仅这一刹的震慑失神，这位选手就瞬间落败。
盾牌完全没能起到封堵长枪攻击的作用，他甚至都来不及举起盾牌，枪尖就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承让。”
楚天行微微一笑，收枪后退，对这败得无话可说的选手微微颔首。
这选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无奈一叹，黯然退场。
场外围观的选手们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想，换作自己，该如何应对楚天行？
结果是毫无办法。
因为这一组最强的选手，就是禇军。
而禇军已经干脆利落地败了下来。
第二位选手也与禇军一样，连楚天行的一招都没能接下，压根儿没给他们制造观察楚天行武功的机会。
所以尽管在场外观察了两场，剩下七位还没有和楚天行比试过的选手，还是对他的武功一无所知。
倒是那位从锦衣卫借调来的裁判，神情凝重地盯着楚天行瞧了好一阵，方才沉声问道：
“你似乎……经历过真正的实战？”
他所说的“真正的实战”，不是比武切磋，不是街头斗殴，而是杀过人、见过血的那种。
和平年代、和谐社会，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小年轻，从哪里来的实战经验？
出于锦衣卫的职责所在，这裁判立刻就对楚天行起了警惕、怀疑。
楚天行微微一笑：
“我的事，东厂有纪录。”
听他这么一说，那裁判方才缓缓收起那凝重的表情，微一颔首：
“原来如此。”
不再追问此事，只问他：“还要继续么？”
楚天行点头：“继续。”
于是下一位对手登场。
就这样，楚天行连战九场，九场皆胜，全取二十七分，毫无悬念地取得了小组第一。
而从第一战开始，到最后一战结束，只不过用了四十多分钟。
平均每场，只用了五分钟左右。
实际战斗时间，则比这更短。
因为他每一场比赛，无论徒手还是器械，都是几秒之内一招败敌，小组九位选手，竟无一人能接下他一招半式。
所以这九场比赛花费的四十多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了选手上下场、选择武器、佩卸防具这些杂事上。
楚天行的比赛结束了，他将以小组头名的身份，晋级下一轮的淘汰赛。
同组的其余九名选手，还将继续比赛，角逐二三名。
其余同组选手继续比赛时，楚天行已离开了低龄青年组的比赛场地，前往少年组那边的场地，去看秦玲和肖虎的比赛。
到了少年组那边，找到秦玲时，看到她正在场下观战。
“比赛怎么样了？”
楚天行走到她身边，笑着问道。
“已经比了三场，全胜。”
秦玲有点小得意，又反问他：
“你怎么过来了？不用比赛的么？”
楚天行笑道：
“我已经比完了。”
秦玲讶然：
“九场比赛，你全打完了？你是没有下场，连续比赛，且全取九胜？”
只有胜者才有权选择是否留在场上，继续比赛。
既然楚天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打完比赛，那自然只可能是他连战连胜，一直没有下场，直到九场全胜。
对她，楚天行也没什么好谦虚的，笑眯眯点了点头：
“没错，我九场全胜，小组头名出线。”
秦玲对此，倒也并不感觉意外。
毕竟，她可是亲眼目睹过，楚天行实战之时，究竟有多么凶猛的。
面对没有实战经验的对手，他怕是单凭气势，就能令对手发挥大打折扣。
这一点，秦玲自己也深有体会。
她同样有着实战经验，比赛之时，将心境代入当日与鱼怪血战时的心境，气势一下就变得截然不同。
同组那些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身处和平盛世，从未杀生见血过的少年选手，被她这身临血战、似欲杀人见血的凶悍气势一激，要么变得惊慌失措，一身功夫发挥不出六七成。
要么就是被激起血性，嗷嗷叫唤着狂扑过去对线——可这般血性冲脑，无脑莽夫似的打法，同样是一身功夫发挥不出六七成，被秦玲轻松吊打。
其实严格说起来，人类的感知是非常迟钝的。
大多数时间，并不能像动物一般感知到危险。
对于气势、气机之类玄虚的东西，就更是难以察觉。
换作是普通人，还真未必能感受到楚天行、秦玲他们在战场上厮杀血战磨砺出来的杀气。
然而，武道高手，尤其是修炼出内力的内力境高手，对于气势、气机偏就很是敏感。
尤其是近距离正面面对楚天行、秦玲时，那些内力修为不弱的选手，就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气势了。
所以说，这感知太敏锐，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得知楚天行连打九场，全取胜绩，秦玲也不禁被激起了好胜心。
于是接下来再轮到她上场时，她便也和楚天行一般，不再下场了。
她本就是市一中首屈一指的武道小天才，在整个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少年组，能与她较量一二的，估计也就只肖虎等寥寥几人。
再加上她又有实战经验，心态、气势皆与同组选手截然不同，这一小组里边，也不存在能跟她一较高下的高手，所以她接下来的比赛，也跟楚天行一样顺利。
纵然不像楚天行那般，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徒手还是器械，都一招搞定，她也只需三招两式，最多不超过五招，便轻松击败对手。
就这样，秦玲一口气打完了接下来的六场比赛，全胜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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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寂寞如雪，才是真正的高手范儿
整个小组赛，只进行了一天。
到下午，四个年龄段的小组赛皆已结束，所有晋级名额已然决出。
淘汰赛无需抽签，由武道大会组委会根据选手晋级分数、所在小组自行制定对战名单。
对战名单将在明天上午公布，参赛选手可直接在武道协会官网上查询。
结束小组赛之后，楚天行本打算回家修炼，却被秦玲拉着去了商贸广场买衣服。
一间男装店中，楚天行满头雾水：
“呃，你这是……要给我买衣服？为什么？我生日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秦玲一边在货架上挑着衣服，一边说道：
“淘汰赛可是要进行电视直播的。到时候全市人民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你，所以你得打扮得精神点。来，先试试这一件。”
“不是，我这种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感觉完全没必要买新衣服啊！”
楚天行小声嘀咕着，但还是接过了秦玲递来的一件外衣。
这是一件黑色立领男士风衣，用一掌宽的硬质布带束腰，下摆左右开岔，看上去很像锦衣卫的制服。
好吧，这就是一件锦衣卫制服的高仿版。
据说还得到了锦衣卫的授权，只是没有绣上飞鱼纹而已。
楚天行脱下外套，换上风衣，束好腰带。
衣服一上身，秦玲便是眼睛一亮，情不自禁赞自己一句：
“我眼光真准！”
这件风衣穿在楚天行身上，就像为他量身订做似的，将他的挺拔的身姿、优雅而不失硬朗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楚天行来回走了两步，又站在试衣镜前看了一眼，回头询问秦玲：
“我这造型怎么样？上电视不寒碜吧？”
“何止不寒碜？简直就是完美。”
秦玲挑起大拇指点赞，旋又皱起眉头，暗自嘀咕：
“万一把他打扮得太完美，被别的狂蜂浪蝶盯上，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心忖时，听楚天行说道：
“那就这件了？”
秦玲犹豫一阵，终于还是一咬牙：
“这件要了！再看看其它的！”
同时心里暗道：
“大不了这一件以后就只穿给我看，参加比赛时换别的……”
上前给楚天行脱下风衣，交给服务员打包，秦玲又拉着他继续挑衣服。
然而就像楚天行说的那样，他现在这身材，还真是标准的衣服架子，只要大小合适，无论哪款衣裳，穿在他身上，都能让人眼睛一亮。
这就让秦玲心里很不是滋味了：
以前也就占个长得好看，现在吃了造化丹，又开始发育长身体，连身材都变得越来越好了。这宽肩阔背、窄腰长腿，怎么打扮都是男神范儿，感觉压力好大……
可心里想的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秦玲还是乐此不疲地拉着楚天行试衣服，然后见他穿着好看，就又毫不犹豫地刷卡买下。
不知不觉，两人就逛了好几家店面。
衣服买了一大堆，裤子买了好几条，鞋子也从运动鞋到皮鞋、战靴买了好几双……
“玲儿，够了吧。”
楚天行拎着大包小包，跟个人形包裹车似的，一脸为难地看着秦玲：
“再多咱俩就拎不下了。再说，我也穿不了那么多……”
秦玲不为所动，仍兴致勃勃地往一家男装店走去：
“你最近又长高长壮了，家里原来的衣服都变小啦，穿着不合身。所以今天咱们得多买一些。”
楚天行道：
“可万一，我过阵子又长高呢？那今天买的衣服，不就又变小不合身了么？”
秦玲一怔：
“咦，好像是哎！”
楚天行笑道：
“所以啊，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秦玲想了想，点一点头，意犹未尽地说道：
“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等到打进全国大赛，去了帝都，再给你买新的。”
于是二人就此打住，出了商厦，打车回家。
回到楚天行家，差不多也是晚饭时间了，秦玲正好留下来做饭。
她围上围裙，挽起袖子，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坚韧的牛肋骨应声而断。
几刀下去，一根牛肋条，就分成了长短几乎完全一致的数小块。
一边剁着肋条，她一边询问楚天行：
“往年打淘汰赛，每个选手登场前，都会设计几个登场动作。比如旱地拔葱加凌空转体十周半呀，比如一飞冲天隼式扑击呀，又比如连翻上百个跟斗之类的。天行你有没有想过设计什么登场动作？”
楚天行诧异道：
“比个赛而已，用得着整这些花里胡哨么？”
秦玲道：“传统啦，这是武道大会的传统。”
楚天行想了想：
“那我登场时，先劈个叉可以么？”
“……”
秦玲嘴角一抽，刀法一乱，险些把砧板给剁穿。
她俏生生白了楚天行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天行你正经点好不好？到时候现场说不定有上万观众，还有无数观众看电视直播，你众目睽睽之下，劈叉为敬……不觉得羞耻么？”
楚天行摊手：
“那我能怎么办？咱是实力派，不擅长表演呀！话说回来，玲儿你又设计了什么登场动作？”
秦玲小脸一垮：
“其实，我也不擅长表演……本来还想着你帮我设计几个动作呢，现在看来，还是别指望了。”
楚天行点点头：
“我觉得吧，我辈武者，还是稳重一点的好，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你看电音如来……”
呃，电音如来登场时，浑身电光缭绕，还自带bgm，貌似更加花里胡哨？
这个例子不好。
于是楚天行话风一转：
“那你看星殒剑尊、雷神余江、洗尘道长，那天他们出现时无声无息，多么低调？可见真正的高手，就是要稳健低调，最好得有一种寂寞如雪的感觉，那才叫真正的高手范儿。”
秦玲道：“可大家都表演，就咱们不表演，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合群？”
楚天行沉吟一二：
“鹤立鸡群，本来就不与众同。咱们这种天才，不合群，才是正理吧？”
秦玲眼睛一亮：
“可以啊天行，没想到你心气这么高。”
楚天行哈哈一笑：
“这里就咱们两个，稍微吹吹牛皮也不要紧，反正没有外人听到，也不怕被人笑话。”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着天，一边联手做饭，主要是秦玲动手，楚天行辅助，很快就做好一桌饭菜。
开开心心吃过晚饭，收拾完餐具，秦玲正要告辞离开，楚天行忽地叫住她：
“先别走。”
秦玲有点小紧张，双手本能地掩住胸口，“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今天看你比赛，感觉你的腿法，其实还有很大的提升余地。正好我也略懂腿法，所以今晚你不如留下来，咱们切磋一下腿法？或许，能让你的腿法略微提升一二，淘汰赛把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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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出门就撞邪也是没准了
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楚天行家中的客厅里。
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声压抑的痛哼。
不知过了多久。
“不错，今天打得很开心。”
楚天行取来一条毛巾，递给秦玲：
“擦擦汗。”
秦玲拉过毛巾，拭去额上汗珠，再往沙发上一坐，把两条雪白纤直的大长腿搁在茶几上，俯身揉着脚背、小腿迎面骨上的块块淤痕，不无抱怨地说道：
“你腿怎么这么硬？明明内力不如我的……”
楚天行呵呵一笑：
“我吃了造化丹嘛，脱胎换骨了。不说钢筋铁骨吧，这一身骨头的硬度，也是远超常人。”
真相是吃了两次外挂出品的小洗髓丹，又磕了大量培元壮丹体，还修炼了易筋锻骨篇，还开到了铁尸、铜尸的横练功夫，又修炼了桃花岛进阶武功“狂风扫叶腿”，所以他的腿才能这么硬。
当然，秦玲内力修为确实是胜过他的。
尽管内力品质不及他的先天功内力精纯，但内力深厚远超过他。
所以硬拼之下，秦玲固然是双腿淤痕累累，可楚天行隐藏在裤管下的双腿，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楚天行穿着长裤，让秦玲看不出他的状况。
加上他很能忍痛，看上去就若无其事了。
话说回来，楚天行有天赋直感，能一眼看出对手的内力是否超过自己。
所以在实际战斗时，他基本不会与对手硬碰硬。
今天打了九场比赛，但凡遇上内力超过他的对手，他都是凭天赋直感的预判，以瞬息千里轻功的爆发速度，蛇行狸翻身法的花式闪避，闪开对方的攻击，并寻隙打击对手的弱点。
九场比赛打下来，他几乎没有一场跟对手硬碰硬过。
内力深厚程度稍逊的弱点，自然也一直没有暴露出来。
方才要不是为了跟秦玲切磋腿法，帮助她提升腿功，楚天行也不必与她硬碰。
单凭预判、闪避，就可以轻松战胜秦玲。
硬碰硬，楚天行自然是难免会吃内力不够深厚的亏。
好在他内力深厚不足，却精纯有余。
筋骨坚韧也在种种际遇之下，远超常人。
这才能勉强与秦玲拼了个不落下风，并且忍痛保持优雅风度。
秦玲搓了一会儿腿，见楚天行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站着，心中不禁暗自恼火：
“还以为切磋腿法什么的只是借口，实际想跟我切磋的，是那些羞羞的腿法……亏我之前还左思右想，进行了好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才鼓起勇气留下。没想到，这混蛋居然还真跟我对拼了一场……还把我踢这么惨……”
咬了咬牙，她没好气地瞪了楚天行一眼，把两条腿往他面前一伸：
“干看着干嘛？还不帮我舒筋活血？这都可是你造的孽！”
楚天行讶然道：
“比武切磋，受点小伤不是很正常么？怎么能算是我造孽呢？再说这一番切磋，对你腿功的提升，也是有好处的吧？”
“少废话。”秦玲瞪他一眼：“你来不来？”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楚天行耸耸肩，蹲下来，左手握住她精致纤盈的足弓，右手掌心覆在她脚背晶莹细腻的肌肤上，运起在疗伤方面卓有奇效的先天功内力，以九阴真经疗伤篇的手法，帮她推拿脚背，舒筋活血，化去淤痕。
秦玲舒舒服服地瘫靠在沙发上，眯眼瞧着楚天行，只觉脚背上的伤处，在他手掌推拿之下，于阵阵火热之后，又迅速变得一片清凉，感觉极其舒适惬意。
那一块块青紫淤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
秦玲见状，不禁惊奇赞叹：
“你这推拿手法好神奇，居然这么快就把我的伤给治好了！”
“一般一般。”
楚天行谦虚一句，问道：
“玲儿你想不想学？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推拿了……”
“……”
秦玲好一阵无语，心说我让你帮忙推拿，这是给你送福利好不好？
又细又直又白的一双大长腿，就这么摆在你面前任你施为，你居然不懂得珍惜……
这家伙，真没救了。
只用了十来分钟，楚天行便将秦玲双腿脚背、小腿上的淤痕尽数化去。
“好了，疗伤完毕。”
楚天行站起身，对瘫在沙发上，舒服得一动不想动的秦玲说道：
“起来走两步，试试还疼不疼。”
秦玲一动不动，眯着两眼，以慵懒的鼻音说道：
“懒得动弹，容我再瘫一会儿。”
楚天行提醒道：
“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再不回家，你奶奶该着急了。”
秦玲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小声嘀咕：
“奶奶知道我来了你家，就算整晚都不回去，她也不会担心着急……”
楚天行摇摇头：
“这话说的，你奶奶怎么可能不担心？走吧，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秦玲诧异道：
“咦，今天居然这么好心送我回家？”
楚天行走到鞋架前，一边换上秦玲给他买的新皮鞋，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都说了时间太晚。要是早一点，哪怕只是晚上九点，我都没必要送你。”
秦玲冷笑：
“呵，冷血……”
换上鞋，跟楚天行一起出了门。
下楼出了小区，两人并肩行走在路灯通明的人行道上，静静走了一阵，秦玲忽然问道：
“天行，你将来想做什么？”
楚天行不假思索：
“当然是追求武道之巅，看一看那些罡气境在世神佛们眼中的风景了。”
“我是说职业规划啦！追求武道之余，你对自己未来的职业，有什么想法没有？”
“唔，职业的话，我最近正在写小说，或许会做一个职业作家？”
“咦，你不写诗，改行写小说啦？”
“如今这年头，写诗写得好，要饭要到老。小说再扑街，也至少能混个低保、全勤什么的……”
“哈，其实你这次要是能在武道大会取得好名次，那不仅明都的一流大学会破格录取你，奖学金啦、政府和武道协会的津贴啦，都少不了你的。锦衣卫、东厂这些待遇优厚的部门，也会争着抢着要你呢，根本不愁前程……”
“说得也是。武道有成者，本就不愁未来，反而是可选择的余地太多，容易犯上选择困难症。玲儿你呢？你对未来的职业，可有什么规划？”
“我倒是没有想太多。不过东厂是我的第一选择。不仅是因为我师哥在东厂做事，勉强算是有点人脉，更因为知道了天启之门和异界的秘密，要是加入东厂，以后呀，说不定有机会，去见识一下各个异世界的风景呢。”
“玲儿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的……”
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快到秦玲家楼下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忽从旁边一条路灯无法照进的阴暗小巷中传来：
“美丽的小姐，能邀请你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么？”
楚天行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就见一张肤色苍白，宛若常年不见阳光的病人，却又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庞，自小巷中探了出来，一对黝黑的眸子，在阴影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紧盯着楚天行身边的秦玲。
“我就知道……”
楚天行叹了口气，暗自嘀咕：
“我这种开挂的主角命格，随便出趟门，就得遇上不大不小的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明治安不是在全球都首屈一指么？
“怎么才短短二十多天，就让我两次遭遇‘邪物’？难道还真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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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对不起，打扰了
小巷中探出的苍白脸庞，一对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黝黑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玲。
除这张苍白脸庞之外，其余身体部位，皆隐没在黑暗阴影之中。
感觉好像就只是这么一张脸，在空中飘浮着，气氛被渲染得诡异而阴森，感觉就差一段恐怖片的经典配乐了。
“美丽的小姐，愿意与我共度这美好的夜晚吗？”
苍白脸庞缓缓张口，再次发问，声音低沉磁性，有一种诡异的魅力。
秦玲皱了皱眉，警惕而戒备地看着那苍白脸庞，对楚天行说道：
“天行，这家伙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楚天行微一点头，凝视着那苍白的脸庞，淡淡说道：
“我有星殒剑尊的电话。”
此言一出，那苍白脸庞好像终于意识到了楚天行的存在，将视线自秦玲身上收回，看向楚天行：
“你……说什么？”
“我说……”楚天行郑重重复：“我有星殒剑尊的电话。”
“……”
苍白脸庞沉默着，紧盯着楚天行的双眼，似是要通过他的眼神，判断他这番话的真假。
楚天行泰然自若，底气十足乃至有恃无恐地与苍白脸庞对视。
就这么对视了一小会儿。
苍白脸庞嘴角，忽然浮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对不起，打扰了，我就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请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事儿。”楚天行点点头，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您请自便。”
“好的。再见了二位，祝二位有个美好的夜晚。”
苍白脸庞带着和善友好的微笑，一边向着后方阴影中缓缓退去，一边颔首致意。
就在苍白脸庞萌生退意，颔首告别的那一刹。
楚天行蓦地抬手一撒，十数点细微的寒芒，劈头盖脸打向那张苍白脸庞。
咻咻咻……
细微而疾劲的破空声中，十几点寒芒瞬息之间，尽数落在那苍白脸庞上，其中大半没入其双眼。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苍白脸庞黝黑双眼蓦地爆裂，飞溅出成分不明的漆黑液体。
而掷出十多枚绣花针的楚天行，已然施展瞬息千里轻功，疾光电影般飞掠至苍白脸庞当面，右手五指如钩，撕裂空气，挟凄厉风啸，一爪扣向苍白脸庞。
摧坚神爪。
噗！
楚天行一爪中的，五根手指破开皮肉，深深没入苍白脸庞两颊，随后发力一扯。
黑血飞溅之际，一条人面蛇身的怪物，被楚天行自小巷阴影中拖了出来。
其人面正被楚天行扣在爪中，脖子以下那三米多长，人颈粗细，苍白无鳞的诡异“蛇身”，则在地上疯狂扭动拍打。
嘭嘭嘭！
蛇尾抽打在地面上，发出擂鼓般的巨响，巷口的地面都被抽裂，飞溅出细碎的砂石。
这怪物的全貌，吓了秦玲一跳。
就连正扣着它脸颊的楚天行，眼角也不由自主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见怪物疯狂挣扎拍打一阵，又试图把蛇尾卷过来缠到自己身上，楚天行二话不说，右手继续死死扣着怪物脸颊，左手高举过顶，一掌轰在怪物脑壳上。
九阴武学，摧心掌。
与动不动就在敌人身上抓出五个血窟窿的摧坚神爪相比，摧心掌这门武功，就显得非常佛系。
一掌拍在胸口上，敌人心肝俱碎，外表看上去却没啥事，尸体完好，死相安详，非常的慈悲。
此时楚天行这一记摧心掌，拍在怪物脑壳上，也仍旧保持了摧心掌一贯慈悲为怀的佛系风格。
怪物脑壳看上去没啥事，掌力却已渗透颅骨，轰进颅腔之中。
绵柔掌力来回震荡之下，瞬间就把怪物的脑髓震成了浆糊，从耳孔、鼻窍之中泊泊涌出。
脑子都被震成浆糊了，怪物自是瞬间了账。
苍白无鳞的诡异蛇身一阵剧颤之后，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见怪物死得透了，楚天行方才抽出扣在它脸颊上的手爪，手上皮肤一震，将沾染的怪物污血震落。
秦玲连忙过来，取出手帕，帮楚天行擦拭指上残留的污血。
“这是什么怪物？”
一边帮他擦拭手掌，秦玲一边满脸嫌恶地问道。
倘若是在毕业旅行之前，看到这种诡异的怪物，秦玲怕是会被吓得不轻。
但有了毕业旅行遭遇鱼怪的经历，对于世间存在某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秦玲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因此她只在初见这人面蛇身的怪物时，被怪物诡异的长相吓了一跳，这会儿就完全不怕了，只是被恶心得不行。
“不知道。”
楚天行摇摇头：
“应该不是地球物种。但方才我搬出星殒剑尊的名号，它又明显有所忌惮，貌似对地球有一定的了解？嗯，感觉有点古怪。咱们得找专人来鉴定它的来历。”
“专人？你是指星殒剑尊？”
秦玲目光炯炯地看着楚天行：
“你真有星殒剑尊的电话？”
楚天行笑了笑：
“这怪物实力一般，估计主要靠那张脸来哄骗小姑娘。这种低级小怪，还是不要打扰星殒剑尊了。我另有人选。”
说着，他拿出电话，拨出了顾冬藏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响了两声便被接听，顾冬藏那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
“喂，我是顾冬藏。”
楚天行笑道：
“顾兄，我是小楚啊，楚天行。”
“楚天行？”顾冬藏笑道：“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终于想通了，想来我们东厂做事了？”
“那倒不是，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楚天行将遭遇怪物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重点形容了怪物的模样。
“人面蛇身？还是苍白无鳞，看起来诡异又恶心的蛇身？”
顾冬藏声音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带人过来。还有，注意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现场。”
“放心，我们这里僻静得很，基本没啥闲人。不然这怪物也不会躲这儿守株待兔了。”
将地址报出之后，楚天行便挂断电话，与秦玲一起守着怪物尸体，等着顾冬藏带人过来。
秦玲又看了看怪物的尸体，忽然开口：
“天行，你有没有觉得，高中毕业后，这短短一个月遇上的怪事，比我们之前十几年人生，遇到的所有大事都要多得多？”
楚天行尴尬地抹了抹鼻子，含糊道：
“唔，从概率上来说，每个人都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件大事，同样也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连续遇上多起怪事……遇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再说玲儿你不是想加入东厂吗？
“那东厂负责国土安全，监控天启之门，肯定要经常跟各种稀奇古怪的异界生物打交道。你现在多遇几次，也能早点习惯，甚至现在的经验，更方便你以后的实际工作。”
秦玲想了想，赞同点头：“说的也是。”
两人守着怪物尸体聊了几分钟，很快就听到一阵车辆行驶的声音。
循声望去，就见一辆黑色厢车，朝这边飞驰而来。
楚天行不确定这是不是东厂的车，正要过去拦截，就见顾冬藏从副驾座窗口探出头来，朝他挥了挥手，便止住脚步，任厢车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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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上古秩闻
黑色厢车停下。
顾冬藏跳下车来，扫一眼地上那怪物的尸体，见其脸颊上有五个深深的血洞，顿时眉头一皱，神情凝重地询问楚天行：
“它脸上的洞，是你抓出来的？当时你戴手甲了么？”
“啊？”楚天行一怔。
“这怪物血有剧毒，普通人哪怕只是皮肤接触，也会瞬间中毒身亡。”
顾冬藏解释道：
“即使是内力境武者，若沾上这怪物的毒血，也会被蚀穿皮肤，血肉糜烂，痛苦不堪。若不及时削去糜烂的血肉，剧毒蔓延之下，一样有性命之危。”
听他这么一说，秦玲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起楚天行右手，反复观察，见他手掌皮肤毫无异状，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询问顾冬藏：
“沾染毒血之后，多久才会发作？”
顾冬藏古怪地看了楚天行一眼：
“所以，你真是徒手在它脸上开洞的？”
“呃……”楚天行尴尬一笑：“这不是不允许携带兵器么……”
“天行他会不会有事？”秦玲追问。
顾冬藏道：
“放心，从他给我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既然到现在都没事，那就是没有中毒。”
又诧异地看着楚天行：
“可以啊小楚，没想到你除了天赋直感之外，居然还不怕毒。”
楚天行呵呵一笑，没说什么——他吃了宝蛇血灵丹，体质百毒不侵。
好吧，至少一般的剧毒，恐怕是奈何不了他了。
而这怪物虽然诡异，但它的毒力，显然也没有强到超出楚天行承受极限的地步。
不过以后可得小心了。
这世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得仔细提防着，免得阴沟里翻船。
“以后再遇到长相奇葩的怪物，便用摧心掌等杀人不见血的佛系武功对付，不能再动不动就把怪物抓得血肉模糊了……”
这时，厢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小心翼翼地收集怪物的尸体、血液。
还有人拿着消毒喷雾器，往怪物血液淌过的地面狂喷消毒水。
楚天行、秦玲、顾冬藏退至一旁，看那些人收拾怪物尸体。
“说起来，这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楚天行问道：“感觉不像是一般的怪物，我提起星殒剑尊的名头时，它明显非常忌惮。”
顾冬藏身为东厂派驻在苍河市的负责人之一，自然知道楚天行所在的班级，在毕业旅行时遭遇了什么，也知道他见过星殒剑尊、电音如来等人，因此也不隐瞒，说道：
“知道相柳吧？”
“相柳？”楚天行讶然：
“山海经中的怪兽？”
山海经中记载的怪兽相柳，人面蛇身，其毒液能通过空气传播，杀死飞禽走兽。其血液腥臭无比，流淌之处，大地一片不毛，五谷不生。
不过……
“相柳不是有九颗头么？而且相柳的蛇身是青绿色的。这怪物，蛇身无鳞，还白得跟死人似的……顾兄你不要告诉我，它就是相柳。”
顾冬藏笑了笑：
“山海经中记载的相柳，是水神共工的战宠，是一头完全成熟的个体。
“然而实际上，相柳这种怪物，在不同的成长阶段，其头颅数量、体型大小、身躯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你干掉的这头怪物，只有一颗头，蛇身只有三米来长，还没有长出鳞片，蛇皮苍白如纸，明显只是一头幼体……嗯，或者说，是一头接近成熟的相柳，分化出来的‘子体’。”
楚天行眉头一扬：
“怎么说？”
顾冬藏沉声道：
“十年前，扶桑神奈川县的一个宅男，意外撞到了一座新开启的天启之门，不知天高地厚闯进去探险，结果招来了一头长出了八颗头颅的相柳。
“那八首相柳通过天启之门，来到了地球，在神奈川县大肆吃人，一夜之间，就吞吃数千女子，杀人上万。
“当年扶桑唯一的罡气境强者与之交战，牺牲自己的性命方才勉强铲除了它。两人对战的余波，造成数万人死亡，数十万人受伤，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神奈川县的土地，亦被相柳毒液、毒血污染，至今没有彻底恢复。
“神奈川惨案发生后，扶桑向我大明求援。
“我大明身为东亚领袖，有随时出兵维护东亚各国和平、裁决争端、制裁不服等权利，自然也该承担相应的义务。对于扶桑求援，自然义不容辞。
“于是星殒剑尊亲自带队，前往扶桑支援，帮助扶桑封闭那座危险的天启之门。
“封闭那座天启之门后，星殒剑尊考察战场，发现那头八首相柳——因其专吃女子，又能召唤洪水，与扶桑神话中的八歧大蛇类似，故而扶桑人将之称之为八歧大蛇——竟未真正死透。
“它临死之前，分化出不少幼体，潜入其本体死前召唤出的洪水之中四面逃散。
“星殒剑尊带队四处搜索，找出了不少幼体一一斩杀，但终究未能将之斩尽杀绝。
“这十年来，扶桑仍有零星发现相柳幼体的报告，连我国及高丽，亦各有过一起发现并斩杀相柳幼体的纪录。可见相柳幼体，已经漂洋过海，流窜到了我国及高丽。
“你斩杀的这头相柳幼体，已是近年来发现的第二头。
“幸好发现得早，它还没有成长起来。若让它成长起来，说不定又是一起神奈川惨案。”
顾冬藏讲述的这番秘辛，直听得楚天行、秦玲啧啧称奇。
没想到十年前一个宅男闯出的祸事，居然遗患至今。
同时楚天行二人也明白了这头相柳幼体，为何会对星殒剑尊那般忌惮。
十年前，星殒剑尊应扶桑请求，带队前往扶桑支援，击杀了不少潜逃的相柳幼体。
这些幼体同出一源，彼此之间当有某种玄妙的心灵感应，大量同胞死于星殒剑尊剑下，残存的漏网之鱼，当然会对她分外畏惧。
这时，秦玲又好奇问道：
“十年前那头八首相柳，是从天启之门中出来的。那照这么说，山海经中记载的相柳，难道也是一头异界怪物？”
顾冬藏道：
“山海经中记载的怪物，其中部分可以在地球生物中找到原型，也许是已经灭绝的远古生物。
“但也有一些过于奇形怪状，有悖地球生物常识的怪物，比如好几个脑袋、好几条尾巴、没有脑袋的、长着人脸的……都可能并非地球生物。
“相柳这种怪物，显然并不是地球原生物种。”
秦玲又问：“那水神共工呢？”
顾冬藏笑道：
“水神共工，可能是上古灵气充沛时代，一位罡气境，乃至超越罡气境的强者。降伏了一头异界流落过来的怪兽，使之成为自己忠心耿耿的战宠。
“事实上，我国上古神话中，那些有明确神迹记载的神祇，比如火神祝融、夸父、后羿等等，乃至女娲大神，都有可能是与水神共工一样的存在。
“西方神话中的奥林匹斯诸神、北欧诸神，天竺古神、埃及神话中的诸神，扶桑古神等等，都有可能是类似的存在。
“因为这些神话中的古神，明显是有着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人性大于神性。”
秦玲道：“女娲大神不是华夏人文始祖么？她也可能是一位强大的罡气境强者？那造人补天的传说又怎么解释？”
顾冬藏道：
“女娲大神造人的传说，有很多种解释。我个人倾向认为，很可能是因她最先在自己统治的部族中，确立了夫妻关系固定的婚姻制度，使之后出生的孩子们，不再像从前一样，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故而被后人赋予了造人的神性。
“至于补天……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天空出现了一座天启之门，而那座天启之门，又恰好连接着一方异界大河，河里还有着各种异界凶兽……
“之后又恰好因为两位大能的争斗，把那天启之门给打爆了，使之无法闭合，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毫无疑问，那自然是天河倾泻，天降洪水，凶兽肆虐的恐怖情形。
“看来远古神话里面，水深得很。”
楚天行感慨一句，又问：
“顾兄你方才说，那些远古神话中的大神，很可是罡气境，乃至超越了罡气境的强者？难道罡气境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么？”
顾天行道：
“灵气复苏，并非朝夕之功。
“在祟祯大帝的年代，真气境，就是当世最强，并没有罡气境存在。
“且真气境武者的数量，也如当今罡气境一样稀少。、
“之后两百多年，世间最强者，仍然只是真气境，只是真气境的数量在渐渐增多。
“直至一百五十前，随着灵气潮汐日益增强，我大明才出现了世界第一位罡气境武者。
“即然真气境武者数量，是逐步增加，而罡气境是在真气境出现两百多年之后，才终于出现，那么我们有理由推断——
“随着灵气潮汐不断增强，罡气境武者的数量，也会逐渐增多，并且有朝一日，罡气境之上的境界，亦会为武者敞开大门。”
【说明一下，我每章不是两千字。看我总字数和章节数就知道了，这一章发布后，总字数近十四万，章节数是四十八章，平均下来，是两千九百字一章。
【大家用手机看书，看章节页数判断字数多少，这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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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喂一口狗粮
就在三人说话时。
那相柳幼体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妥当，连溅落地上的毒血，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顾冬藏见状，对楚天行说道：
“相柳这种怪物，尸体属于毫无利用价值的纯废品。
“不仅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反而有致命剧毒和极严重的污染性。
“我们东厂还得花费一些资源，才能将之处理妥当，相当于帮你处置了一番首尾。
“所以，这次就没有任何奖励发给你，可以理解么？”
楚天行眨眨眼：
“那我铲除相柳幼体，杜绝其成长为祸的后患，挽救了许多可能丧生在它口下的无辜女子，维护了社会安定以及大明公民的生命安全……这功劳，又该怎么算？”
顾冬藏微微一笑：
“我们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一笔。以后你要是进东厂工作，记载在档案上的功劳，会给你带来很多便利哦！”
说完摆了摆手，道一句：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随时打我电话。再见。”
潇洒地跳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随后那黑色厢车便呼地飞驰而去，很快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楚天行撇撇嘴角：
“跑这么快，感觉就是单纯地不想给我发奖励……算了，这次就当是做了一回超级英雄吧。”
这次的意外遭遇，就此彻底结束。
实质收获虽然没有，但又听闻了不少秘辛，甚至还知道了罡气境之上，可能存在更高的境界，楚天行和秦玲都感觉很赚。
之后楚天行又继续送秦玲回家。
遭遇相柳子体的僻静小巷口，其实已经离秦玲家不远。再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了秦玲家所在的公寓楼。
楼下停着辆卡车，上面装满了西瓜。
卖瓜的中年大叔坐在卡车下边儿，拿着把蒲扇慢悠悠地摇晃着，见楚天行和秦玲过来，热情地招呼：
“两位，买个瓜尝尝吧，新鲜上市的黑美人西瓜，保管甜到你心里。”
楚天行询问秦玲：
“想吃么？”
秦玲想了想：
“想喝西瓜汁。”
楚天行点点头，过去挑了个大西瓜，称重，付钱，然后一巴掌拍在西瓜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又找卖瓜大叔要了根吸管，再一指点在瓜皮上，将瓜皮凿了个窟窿，把吸管插进去，将西瓜转手递给秦玲：
“你要的西瓜汁。”
嗯，他方才那一巴掌，用上了摧心掌的掌力。
西瓜外壳完好无损，里面的瓜瓤已经被震到肉、汁分离，可以直接开喝了。
秦玲接过西瓜，叼住吸管嗫了一口，笑道：
“瓜皮毫无损伤，瓜肉还真都榨成汁了，你这掌力，控制得比我精妙入微多啦。”
楚天行谦逊一笑：“一般一般。”
秦玲喝了几口，又将西瓜递给楚天行：
“西瓜汁真的好甜，你也尝一口？”
楚天行道：“那我再找大叔要根吸管。”
“……”秦玲脸颊鼓得跟包子一般，一脸无语地看着楚天行。
旁边那卖西瓜的大叔，也是神情古怪地摇了摇头，不等楚天行开口，主动说道：
“没啦！最后一根吸管已经给你啦！”
楚天行指着大叔面前，那放着几片西瓜的小桌子：
“这不是还有好几根么？”
大叔大手一拂，吸管不翼而飞，面不改色地说道：
“小伙子你看错了。哪有什么吸管？统统都是幻觉。”
“……”
楚天行眨眨眼，心说果然高手在民间，大叔这份睁眼说瞎的功夫，值得我辈学习啊！
“你到底喝不喝？”
秦玲面无表情地将西瓜递到楚天行面前。
楚天行接过西瓜，说一句：
“是你一定要我喝的，等下可别嫌我把你吸管弄脏了……”
说着叼住吸管，大口嗫吸起来。
秦玲嘴角微微翘起，待楚天行喝了几大口，这才又把西瓜拿过来，毫不嫌弃地就着吸管美美地喝了起来。
卖瓜大叔看着两人就着同一根吸管喝西瓜汁，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满是唏嘘之色：
“年轻真好啊……”
一整个西瓜，很快就被楚天行和秦玲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
之后楚天行便将秦玲送到楼下，目送着她进了楼梯间，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家，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楚天行磕了颗培元壮体丹，先打两趟易筋锻骨篇，又打坐修炼先天功。
修炼到凌晨零点，上网登陆作者后台，看了看订阅增长状况，又发布了一万字更新，去书评区逛了逛，便关上电脑，继续修炼。
就这样，他修炼到凌晨三点，这才开始睡觉。
只睡了两个小时，到凌晨五点便准时醒来，再磕一枚培元壮体丹，继续打易筋锻骨篇权作晨炼，完了又修炼先天功。
随着先天功修为日益精深，他对灵气的感知亦愈发敏锐，甚至能分辨出不同时间段，灵气的细微变化。
在他感知之中，早晨阳光将出未出之际，灵气最为活泼鲜活，予人一种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感觉。
而到中午阳光最烈时，灵气变得燥烈如火，给人的感觉相当暴躁危险。
到了太阳落山时，灵气中的燥烈之感渐渐消退，但还是不够温驯。
直到午夜时分，灵气变得温驯静谧，予人包容、安宁之感。
楚天行本能地意识到，若想采集灵气修炼，那最合适的时间，便是早晨与午夜。
其余时间段，在境界不够高深，无法彻底驾驭灵气时，都不合适。
贸然导引灵气入体，很可能会出现“引火烧身”的危险。
当然，内力境武者，须得修至内力境巅峰，能准确感知灵气之后，可以尝试凝炼“真气种子”之时，才有能力主动导引灵气入体，采集灵气修炼。
楚天行现在不过贯通了五条正经，连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都没能彻底贯通，想要主动导引灵气入体，显然还早了点。
“不过……我既然这么早就能感应到灵气存在，甚至准确地辨析出不同时间段，灵气不同的性质，那么我能主动导引灵气入体，采集灵气修炼的时间，或许会比寻常的内力境武者要更早一些？或许，并不是一定要等到修炼至内力境巅峰？”
楚天行也不知道自己这猜想究竟对不对。
毕竟，他目前也就只是感知到灵气存在而已。
那弥漫在空气之中，似乎无处不在的灵气，目前还并没有随着他打坐修炼先天功时，呼吸吐纳的节奏，进入他的经脉之中。
七点，楚天行结束例行晨炼，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自己做早餐吃了，打了一趟桃花岛入门功夫碧波掌法权作消食，之后便来到电脑前，上网查询今晚淘汰赛的对战名单。
对战名单一大早就出来了。
楚天行所在的低龄青年组，分为甲乙两个大组。
楚天行被分在甲组，首场淘汰赛的对手，是一位名叫韩晓的青年选手。
“我身为小组头名，对手只会是别的小组的第二名或是第三名……连小组赛头名都打不到，这个韩晓功夫一般。”
尽管并不认为韩晓的武功能强到哪里去，但楚天行并不会就此轻视对手，登陆武道协会官网，查找小组赛时的视频录像。
小组赛虽然没有电视直播，但每个小组的比赛，全程都有视频录像。
只是视频录像都有只一个固定视角，不存在任何特写镜头，几乎没可能通过录像，找出对手的破绽。
不过这对楚天行来说，已经足够了。
找到韩晓所在小组的视频录像，将他打的九场比赛统统看了一遍，重点观看了其唯一输掉的那一场，楚天行已然心中有数。
“这个韩晓的武功，比我小组赛时的对手禇军，还要略逊半筹。就算谦虚一点，对上他，我也能有九成胜算。
“唔，比赛差不多是赢定了，只是登场亮相时，我该摆个什么样的出场造型呢？
“毕竟有电视直播，事关我在全市人民眼中的形象，就算对这个花里胡哨的传统再不以为然，还是得稍微敷衍一二……”
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甚至回忆曾经看过的电视、电影，乃至小说、动漫、游戏里那些帅逼角色出场时的姿势，结果因为可供模仿的帅逼太多，反而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算了，多做几手准备，临出场时，看具体情况再作决定吧！”
摇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楚天行继续练武。
射雕已经写完，存稿还有大几十万，每天更新万字，也可以继续连载两个月。
并且射雕的潜在利益，还没有彻底挖掘出来——
按照影响越大、粉丝越多、收获越大的原则，若是小说能够改编成影视剧，走进千家万户，被亿万观众认可，那他所能得到的收获，必将远远超出预期。
而楚天行原本世界，射雕英雄传改编数个影视版本，成为几代人心目中，经久不衰的全民经典的成功经验，也给了楚天行足够的信心。
将来改编成功，影响力突破文字界限，说不定就能超脱金系武侠的低武桎梏，实现楚天行曾经的期望——
降龙掌法轰出漫天飞龙，弹指神通弹出流星光弹，摧坚神爪撕铁如泥，妙手空空手接子弹，越女剑法斩破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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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舍我其谁？
时间是下午五点。
楚天行正与秦玲一起前往市体育中心，参加第一轮淘汰赛。
“天行你登场动作设计好了没？”
“唔，我设计了好几种登场动作，具体用哪一种，暂时还没有想好，打算到了现场，先看看别人的登场动作再作决定。玲儿你呢？”
“我就准备随便打套拳……咦，天行你袖子里这一包是什么？”
“是面粉。”
“为什么要在袖子里藏一小包面粉？你不会是打算在比赛里撒面粉糊人眼睛吧？这可是犯规的，会被取消资格的。”
“放心，以我的武功，哪用得着使这种小伎俩？我这是为了登场动作准备的。”
“哈？”
“那玲儿你想，到时候我用轻功登场，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环踏步时，每次一蹬腿，一甩臂，就有粉尘嘭地飘洒出来……那感觉是不是就显得很有仙气？”
“呃，那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懒，很久没洗衣服吧？”
“……”
楚天行无语。
那乔帮主扛着音箱登场时，哪次没有粉尘乱飘？
甚至跟人打斗时，拳脚碰撞之下，也是有粉尘嘭地爆出的。
虽然是会让人产生很久没洗衣服，怕不是丐帮弟子的误会，可也不得不承认那样子很带感……
所以楚天行这一次，不仅两边袖子里各藏了一小包面粉，裤脚乃至腰带里也都别了面粉。
可惜秦玲显然不懂得欣赏。
不仅如此，她还在继续补刀：
“照我说，你想有仙气的话，揣几包粉尘真没啥用。不如雇几个美女，各自提一篮子花瓣，那你一边用慢动作缓步而行，她们就一边朝你身上洒花瓣，那才真叫有仙气。”
楚天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莫明想到了某时间管理大师，以及他的四大美女……
“还有天行，你干嘛还在腰带上别一个随身听？”
“哦，那我不是看电音如来随身自带bgm挺带感的吗？所以我就录了一支曲子，打算登场时放出来作背景音乐的。”
“……天行，咱能不整这些花活儿吗？电音如来的随身bgm，那可是能克敌制胜的音波功。你用随身听录支曲子能有什么用？再说随身听外放音量那么小，场边观众根本听不到的吧？”
楚天行无奈道：
“你说的我也都考虑到了。可我家里不是没有音箱么？”
秦玲瞪大双眼：
“所以如果能找到自带播放功能的音箱，你还真就要扛着音箱登场了？”
楚天行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扛着音箱登场？玲儿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么？我登场前把音量开到最大，直接把音箱放在场边就可以了。”
“……”
这下秦玲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两人边走边聊，步伐看上去不疾不徐，速度却快得很，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了体育中心。
巧得很，两人抵达时，肖虎恰好也开着一辆高大威猛的肌肉车，载着几个小伙伴来了。
看到楚天行和秦玲，肖虎两眼怒瞪：
“可恶，居然穿上情侣装了！”
唔，楚天行今天穿着秦玲给他买的那身黑色高仿版锦衣卫套装，脚穿高帮战靴，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笃笃有声，还衣摆带风，看上去既潇洒飘逸，又威风凛凛。
秦玲今天也穿着一身锦衣卫高仿套装，只是那件立领风衣外套是纯白色，胸襟以淡金丝线，绣着一朵怒放的牲丹。
白色束腰风衣加白色高帮战靴，将她雪白晶莹的细腻肌肤、纤腰长腿的美好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既是亭亭玉立，又显英姿飒爽。
两人这一身对比鲜明的同款制服，一黑一白走在一起，看上去格外般配。
肖虎越看越是不爽，开着车子呼啸过去，一个急刹，将车停车两人身边，放下车窗，侧首看着楚天行，大手拍了拍方向盘，炫耀道：
“我爸给我新买的越野车。上路价整整七十五万。怎么样，楚天行，你还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吧？”
旁边李小飞日常捧场：
“虎哥你这话问的……太不合适。楚天行他从小到大，摸到过汽车的方向盘么？虎哥你这不是当面揭人短么？太伤人啦！”
秦玲柳眉一竖，就要上前开怼，却被楚天行拦住。
他毫无芥蒂地冲着肖虎、李小飞等人笑了笑，又对秦玲说道：
“玲儿啊，做人，得承认现实。他们说得并没有错，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摸过这么便宜的汽车的方向盘。”
又对肖虎柔和一笑，点了点头：
“加油吧肖虎，希望你也能打进省级赛，乃至全国大赛。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帝都露脸，为家乡争光。”
送上美好的祝福，便拉着秦玲往体育中心大门走去。
“虎哥，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李小飞挠了挠头皮，一脸茫然：
“我似乎听到楚天行说，他从小到大，就没摸过‘这么便宜的汽车’的方向盘？”
肖虎撇撇嘴角：
“你没听错。楚天行那家伙，怕在秦玲面前下不来台，吹牛死撑呢。嘁，这牛皮吹得，也得有人信呀！”
李小飞担忧道：
“不过虎哥，关于秦玲……我感觉你真是没啥希望了。以前楚天行文不成武不就，秦玲都那么着紧他，现在楚天行文能提笔写渣诗，武是虎哥你都认可的一中五绝之首‘中神通’……虎哥，楚天行有句话说得真没错，咱们还是承认现实吧！”
“闭嘴！”肖虎冷哼一声：
“我肖虎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吗？楚天行现在就算变得文武全才，我自然也有不输他的地方！”
有个小伙伴赞同点头：
“虎哥说得没错，家世咱就不提了，楚天行武道有成，将来未必不能发达。秦玲本身也是咱一中的排面之一，她自己就有发达的希望，家世钱财打动不了他。
“但咱虎哥全能啊！唱歌、跳舞、篮球、书法、钢琴……样样精通。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咱虎哥人长得帅啊！就咱虎哥这成熟稳重的长相，哪是楚天行那种小白脸能比的？”
李小飞连忙顶一个：
“没错没错，刚才是我浅薄了。虎哥这种成熟稳重的长相，让人一看就觉得分外有安全感。秦玲现在还是小女生，暂时意识不到虎哥的帅气。但我相信，随着她年龄渐长，思想日益成熟，审美水平逐步提高，就一定能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属于男子汉的帅气。”
肖虎被几个小伙伴你一言我一语，捧得两眼微眯，满脸醺然，跟喝多了酒似的。
最后听小伙伴们越捧越过分，肖虎倒也颇有几分自知之明，阻止道：
“哎，你们也别把我捧得太高了。我肖虎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是清楚的。
“除了长相成熟稳重，有一种令人充满安全感的魅力，我也就只是会唱歌、跳舞、打篮球、懂书法、能弹钢琴、拥有高超的文学鉴赏能力这些优点了。论武功，我恐怕还是不如楚天行的……”
众小伙伴齐齐叹服：“虎哥谦虚！”
另一边。
秦玲一脸不忿地说道：
“肖虎那家伙又挑衅你了。你现在又不是打不过他，干嘛还要那么容忍他？”
楚天行微笑道：
“和谐社会，以和为贵。打打杀杀多不好呀？再说肖虎只是表面嚣张讨厌，本质还是挺不错的。唔，我是指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算得上生死之交了。
“话说玲儿你难道不觉得，肖虎在战斗中挺可靠的么？当时可是他第一个冲出来与怪物血战，保护同学们的。”
秦玲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遭遇鱼怪时，肖虎那家伙的表现，确实还挺可靠的。
不仅第一个冲出来保护甲板上的同学们撤退，后来结阵而战时，也始终顶在一线，不曾有半步退却。
当那巨型鱼怪打破餐厅天花板，从天而降时，肖虎也跟她一样，试图主动去迎战那巨怪，完全没有考虑到自身的安危。
“战场上，肖虎还算是比较可靠。可是日常之中，他就实在太讨厌了。”
秦玲鼓着腮帮，忿然道：
“估计少年组的决赛，很有可能是我跟他之间的对决。到时候，看我怎么削他。”
楚天行道：
“不可大意。肖虎经历过实战，功夫也大有长进。我看他的比赛录像，感觉你也只比他略强一线，并且他天赋异禀，天生就有超强的体魄，真要认真跟你打，你的胜算并不会超过六成。”
秦玲笑道：
“放心好了，我跟他不是一个大组，我在甲组，他在乙组，暂时遇不上的。有你给我的那瓶培元壮体丹，虽然因为时间关系，暂时还不能打通一条奇经八脉，但我的体魄、内力都提升得很快。到决赛时，我肯定又能强过他许多了。”
楚天行点点头：
“嗯。决赛之前，我每天也都陪你加练一阵，争取让你的打法也更上层楼。”
秦玲问道：
“那天行你呢？你所在的低龄青年组，年龄最大的选手，有二十九岁。虽说并不是年纪越大，武功越高，可年纪大的选手，至少内力都是比较深厚的。
“我查过资料，你们低龄青年组最强的选手，奇经八脉贯通了足足七条，只差一条，就能将奇经八脉全部贯通了。”
楚天行低笑一声：
“武道上虽然也有大器晚成的说法，但大器晚成者，始终寥寥无几。据我所查资料，我大明九大罡气境，无一不是在二十岁之前，就已修至内力境巅峰，开始尝试凝炼真气种子。
“我们苍河市第一高手，真气境的大宗师周岳老前辈，也是在三十岁之前，就已贯通全身经脉，凝炼出真气种子。
“像那种到了二十九岁，还没能将奇经八脉全部贯通，只是靠修炼得够久，磨时间积累内力，才慢慢打通了几条奇经八脉的选手……”
他摇了摇头，悠然道：
“星殒剑尊曾对我说过，年轻人，就要有舍我其谁的霸气。我这人虽一向谦逊低调，但今天也要说上一句：苍河市低龄青年组冠军，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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