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牢骚话(轻微剧透) 今天有读者看到第二章,写下这样的评论:主角连画壁都不知道,作者写的是个生活白痴吗? 这等同于骂我是个白痴啊,我一气之下,删除了。 我小学时候就看原版的《聊斋志异》,《画壁》的故事就在第一卷,我会不知道? 我生于七十年代末的农村,小时候可看的书很少。父亲喜欢买旧书,装满了一个书柜。 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除了书架上的《***选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反杜林论》一类的书不爱看以外,其他的书逮到什么看什么。 那时候的书多数都分册,很少有现在这种全一册的大部头。 我记得那时候看了《红楼梦》的上册,《水浒传》的中册,《三国演义》看到取南郡,后边的撕掉了。 而《聊斋志异》是我从姥姥家无意中发现的,原版没有注释,全一册,但是只有前半本。 嗯,为什么只有前半本?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是在茅厕中找到的。 小学时候看书闹了不少笑话,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不知道在哪看到一句“嫂溺,援之以手。”,让我非常惊讶疑惑,因为那时候我只知道溺是尿尿的意思。 看到聊斋里的“流丹浃席”,更是让我困惑了许久,很久很久之后才得以亲身验证。 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搜索引擎,也不敢问大人,只能囫囵吞枣的瞎看。 扯远了。 写这本书,半是玩票的性质,所以现在均订个位数,我依然在更新。 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就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点明这是聊斋中某某故事某某人。 思考权衡了很久,我决定不点明。 我是这样想的,譬如第一个小故事画壁吧,知道的朋友你不点明他也知道,不知道的朋友你点明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故事只能按着原来的脉络发展,如果书中只能是聊斋中原有的人物,我还写这本书干什么,大家不如去看聊斋原书好了! 所以我写绛雪的时候,故事发生到一半才让她露出真容,报上名字。绛雪来自于《香玉》一篇,本来是个女配角,我给扶正了,原本的女主角自始至终出现在读者面前的形象,不过是一株白牡丹; 所以我写红玉的时候,让她以虬髯大汉的模样现身,而不是美丽坚强的狐狸精; 所以我创造了很多新人物,袁传宗,铁石坚,王大胆等等等等,有人说我起的名字好俗气,一点没有仙侠的味道,我说嗯。 我懒得解释,袁传宗的名字来自于袁崇焕、孙传庭和孙承宗的组合,这个人物表达包含了我怎样的一种感情和寄托。 我懒得解释,每天四千字都让我疲于奔命。没办法,脑残手残完美合理四党合一,我没进宫修炼葵花宝典已经是很顽强了。 但是,我错了。 成绩狠狠打了我的脸,今天的评论更是一闷棍,我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其实,我早有预感,所以我在第七十六章写下这样的文字: “刘长风自打来到这个聊斋世界后,仿佛一只小小的蝴蝶,扇起的微风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 他又像一头莽撞的鲶鱼,一路上只顾正道而行,误打误撞,改变了许多聊斋人物的人生轨迹。 绛雪和香玉,也许再也遇不到胶州黄生了,即便遇到,也只能是路人了吧。 红玉现在还是白璧之身,她也许不会再去主动寻找冯相如献身了吧。 凡此种种,都是刘长风来到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他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他只希望自己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正面的好的改变。” 套用上面这段文字的最后一句话:写这本书,我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正面的好的感受。如果事与愿违,对不起,请点叉。 我承认,我脆弱了,敏感了,由此带给大家的不快,以及看这些牢骚话浪费的时间,只能说抱歉。 2020.1.6 第一章 碧桃 艳阳高照,正是夏末秋初时分,时当正午,天气仍然炎热。 刘长风登上山巅,将手中的登山杖插入地面,放眼四望。青山四合,满目苍翠,深山老林之中,没有半点人烟。 拉下面巾,露出一张青春帅气的脸庞,刘长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次出来远足探险,完全是为了散散心。 他算是个孤儿,在这世上可以说已经没有亲人。 读大一的时候,很多同学已经找到了恋人。 现在已经是大二了,他还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几天前,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主动约他出去逛街,然而半路女孩子就回去了,并气哼哼地甩下一句话。 “你真是个钢铁直男,活该你单身!” 刘长风愣了,钢铁直男不好吗?他可是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希望能成为保尔柯察金一样的英雄。 舍友们见他闷闷不乐,都嘲笑他失恋了。 失恋不应该心痛吗?他没有感到心痛,他只是有点郁闷。 深呼吸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刘长风收回思绪,手搭在眼睛上,向远处看去。 远处半山腰,绿树掩映之下,隐约露出一角红墙。 半晌之后,循着破败倾颓的院墙,刘长风站在了半扇木门之前。木门之上,歪斜开裂的匾额上,依稀可见三清观三个大字,原来这是一座荒废的道观。 刘长风颠了颠后背硕大的登山包,缓步进入道观。硕大的院子内,荒草从地砖的缝隙里顽强的钻出来,一群麻雀见有人来,扑棱棱的飞走了。 用登山杖拨开荒草,刘长风进入正殿,只见到处覆盖着一层灰尘,蛛网四结,就连三座天尊神像也难以幸免。泥塑的神像,更是满身裂缝,色彩斑驳,衰败不堪。 刘长风虽然受过严格的学校教育,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出于一点朴素的敬畏之心,他还是朝三位天尊拱了拱手,算是致意。 两廊之下,西壁的壁画早已被岁月的流水洗去铅华,难以辨认,东壁的壁画,看起来却保存的非常完好。 刘长风走到东壁之下,仰头凝神细观。只见东壁壁画虽然难免时光的洗礼,颜色不够鲜艳,但奇怪的是,一样的环境之下,它不但完好无损,就连灰尘和蛛网也不曾沾染,仿佛经常有人清扫一般。 这壁画上画的是天女散花,只见远处背景是一座恢宏庄严的仙府,一群姿态婀娜的仙女当空曼舞,她们身姿各异,在空中仿佛鱼儿游在水中一样,彩带飘舞,仙花满天,好似是活生生的一般。 刘长风注目良久,脖子酸了都恍然不知,仿佛被人施了咒语。 但见这漫空仙女,个个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一个有一个的风情,一个有一个的妙处。 当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垂髫天女,冲着他拈花微笑,粉嫩的樱唇无声微动,仿佛在和他耳语,清澈机灵的双眼目光流动,仿佛会说话似的。 刘长风的目光渐渐的只凝注在垂髫女身上,觉得她仿佛活过来一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是在对自己示意。 如此良久,恍恍惚惚之中,刘长风觉得自己的身子轻的像一片羽毛,竟然飘飘悠悠的到了壁上! 与陈旧破败的道观不同,壁上却是一个繁华热闹的世界,大街之上,行人如织,人人神态安详,衣服整洁,一派太平盛世之象。 潜意识中,刘长风并不奇怪自己为何进入这里,反而对这里人人都是古装感到奇怪。更为奇怪的是,满大街的古装人对他这个满身现代登山装备的外来者,竟然毫不惊讶,视若无睹。 刘长风正在纳闷之际,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 回头看去,垂髫女孩回眸一笑,姗姗远去。 刘长风不知不觉的跟着女孩,亦步亦趋。 跟随着女孩的窈窕背影,入角门,过曲栏,一路香风,只见女孩停在一座小房子之前。 刘长风不觉踌躇,这里应该是女孩的香闺,自己一个陌生人,进去合适吗? 女孩走到门口,回头见刘长风停住不走,回转身来,嫣然一笑,摇动手中的鲜花,仿佛在向他招手。 刘长风暗自一咬牙,快步跟了进去。 小小的房子内,满屋芬芳,只有一榻一桌两只木凳,另有一张木雕屏风。 女孩伸手请刘长风坐下,然后俏生生的站在一边,歪着头看了他半天,突然扑哧笑出声来。 “喂,大个子,你这是什么服饰,好生奇怪,还有头发怎么这么短?难不成你是个还俗的和尚么?” 刘长风尴尬的搓搓手,讪讪的道:“我不是和尚,我只是个读大二的学生。” 看着女孩茫然不知的样子,刘长风转而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怎么称呼?呃,我叫刘长风。” “这里是……算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女孩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花枝插入木几上的白玉瓶中,“至于我的名字嘛,就是它喽。” 不等刘长风回答,少女接着说道:“刘长风,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说着,女孩开门走了出去,回手仔细的掩好了门。 刘长风看着插在花瓶中的花枝,上边是一串火红的花朵,娇艳欲滴,配上晶莹剔透的白玉瓶,更是相映生辉。 刘长风认得这花,唤作碧桃。 良久,正在他等得不耐烦之际,碧桃回来了。 她将右手的一架紫檀食盒放到桌上,又将左手的一个织锦包袱丢给刘长风。 不一会,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刘长风就完全换了一副打扮,一身青色的文士衫。 碧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笑道:“还是这衣服顺眼,你之前的服饰太难看了。别傻站着了,快来吃饭。你运气不错,今日侯爷来了,我偷了他一壶酒。” 桌上早已摆好了四样小菜,外加一壶酒和一碗白米饭。 时过中午,刘长风早已饿了,顾不上问那侯爷是谁,也不客气,坐下吃喝了起来。 这四样小菜色香味俱全,让这次远足探险吃够了自热食物的刘长风,吃得非常惬意。 那壶酒也是佳酿,入口清香柔糯,而且酒精度数不高,喝起来非常爽口。 碧桃却不吃喝,坐在刘长风对面,不停的给他夹菜添酒。 “喂,刘长风,你快和我说说,外面怎么样了,怎么好久都没见到有人来了。” 见刘长风吃饱喝足,碧桃仿佛忍了半天,急不可耐的抛出了问题。 “唔,外面挺好的啊,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刘长风舒服的叹了口气,擦了擦嘴说道,“这附近都是荒山野岭,道观看起来也破败很久了,哪里会有人来。” 碧桃沉默了半晌,茫然说道:“原来这边已经没有人了,也对,此等穷山恶水之地,也就是在乱世里有人会来避难,太平了自然无人愿意在这生活。” 碧桃起身收拾了杯盘,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笑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你不知道,我好久好久没见到外人了。” 刘长风心下觉得好笑,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沧桑。 虽然心里这么想,他嘴上还是答道:“你不知道,学校的生活好枯燥,城市里的生活也太嘈杂,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出来远足探险,越是没有人烟我越喜欢。” 碧桃点点头,苦笑道:“我懂的,这里的生活也很枯燥,只不过我想出去,却无路可逃。” 刘长风更听不懂她的话了,正要开口相问,碧桃却突然伸出小手掩住了他的嘴,一脸的惊慌之色。 “噤声,他来了!” “踢踏!哗啦!踢踏!哗啦!”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着铁器拖拉在地上的刺耳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