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成为更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黑夜，大雨。
几乎没有光线。
雨水汇集成水流，顺着玻璃窗划下几道混合灰尘的痕迹。
青野再次看向黝黑的四周，微微眯起了眼。
不是白得渗人的病房，也不是狭小拥挤的出租房；没有身材强健的护工，也没有成日催租的烦恼房东。
青野低下头。
白皙的手臂比印象里的细了一圈，身上的廉价西装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审美。
果然是穿越了。
第二次确定这一点的青野叹了口气......那我猫咋办？
他父母走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但他养了一只猫啊！
一只叫“棉花”的猫。
棉花那么聪明，肯定不会饿着。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下一个对她好的主人。
这是一间密室。
黑暗中，还躺着四五个昏迷的人，有男有女，像是被喂了酒糟后待宰的肥猪。
雨声哗哗，掩盖房间内微弱的呼吸声。
他们，明显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我这是穿越到什么鬼地方了？”
青野在心中自语。
门外，一阵脚步声隐约传来。
手电筒的光透过门缝照入，封闭的房门被打开，走进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
看体量身形，应该都是男人。
青野坐在房间的角落，眯着眼观察。
空气在流动，隐藏在汗味、酒味、廉价化妆品之中的气味，涌进青野的鼻腔。
那是......
浓郁的血腥味！
青野瞳孔微缩，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献礼.....献礼！”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丝毫犹豫。
其中一人语调怪异的高呼道，提起血迹未干的小刀，刺入脚下一个男人的脖颈动脉。
“嗤！”
温热的液体飞溅而出，溅到了青野的脸颊上。
只是其他从男人体内流出的血液，则像是化作了一条条鲜红的蠕虫，扭曲着钻进了地面之下。
男人挣扎的抽搐两下，最终一动不动。
手电筒灯光下，他的皮肤迅速干枯、褶皱，面容于顷刻间老化。
死状，惨不忍睹。
难以言说的神秘气息，开始在房间里扩散。
仪式、祭品。
这两个词汇闯进青野的思绪。
啊这......
“我这穿越.，还真是中了大奖啊！”
青野现在很虚弱，应该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很差，还有头脑的昏沉——可能是某种药物作用。
房间里待宰的人们，清醒的只有他一个。
是最糟糕不过的险境！
而献礼，还在继续。
另一个黑袍人抬起了手......
只是，角落里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这里是.....”
青野的语气极度惊诧，像是活见了鬼。
如此异动，自然引起黑袍人的警觉。
光线投来，两人的视线在他脸上稍加停留——好漂亮的【血肉】！
靠着墙，青野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两个黑袍人。
瞪大双眼，面露惊恐。
“你.....你们！”
见到这一幕，两个教徒更是放松下来。
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而已，没被吓得尿裤子都不错了吧？
“能成为祂的养分，是你的荣幸。”
一个黑袍人手持小刀靠近，准备给这个倒霉蛋一个痛快——本来，你完全可以在毫无痛苦的昏迷中死去呢！
正如他想的那样，大男孩靠在角落，无助且惊慌，像是只即将被送上绝育手术台的小猫咪。
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男孩知道他接下来即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成为更伟大存在的一部分吧！”
黑袍人将手中的小刀刺向漂亮男孩的喉咙。
刀尖闪烁寒光，血腥近在鼻尖。
可这时。
青野脸上的恐惧，却如潮水般褪去。
残留下的，只有平静——或者用“冷漠”来说更加合适。
像是教徒手里拿着的并非是危险的凶器，而只是软绵绵的玩具。
和那漆黑似墨的双眼对视，教徒心中突的一颤，但手中的小刀还是义无反顾的刺了出去。
同时，青野握拳，侧身锤向黑袍人的腹部。
刀刃划破肌肤，在手臂上，带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伤口并不浅，温热汩汩的从中流出。
疼痛，准确无误的通过神经传递到脑海。
可青野的神情毫无改变，反倒刺激他的思绪愈发清醒。
猝不及防之下，黑袍人吃痛。
趁着短暂的空档，青野抓向了他手中的刀刃。
握紧，用力。
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再度袭来。
可黑眸中，依旧只有平静，仿佛没有一线光明的深海，无人知晓那里隐藏着何物。
黑袍人内心颤抖——这人是不会疼的吗？为什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心灵的松懈只有一瞬，可这已然决定了战斗的结果。
青野夺取了小刀，以左手受伤的代价。
这时候，应该笑一笑吧？
于是，对着两人，手上鲜血淋漓的拿着小刀，青野露出了一个极灿烂又极标准的笑容。
既然你们想要杀我，那我杀死你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两个教徒，通体冰寒。
片刻后。
青野坐在倒下的两具尸体旁，喘着粗气。
他身上又多出了好几道伤口，不过最大的几条，已经用撕下来的布匹粗略包扎了一下。
过量的失血，令他的肤色发白，嘴唇发青，看起来随时会休克的模样。
但比起这些，青野更在意的是，眼前跳出来的两条话语。
【杀死低级信徒！经验+10！】
【杀死低级信徒！经验+10！】
这是在杀死两个黑袍人后出现在他视线里的。
既然都穿越了，出现这种东西也不算奇怪吧？
青野轻轻点头。
眼前又浮现出了一张半透明的面板。
姓名：青野
种族：人类
职业：【牛郎LV5】、【作家LV3】、【精神病人LV6】
等级：0级（20/100）
力量：10（-1）（处于虚弱状态，暂时下降1点）
体质：13（-2）
敏捷：11（-2）
智力（灵感）：20
魅力：23
理智：100
状态：虚弱
技能：【基础格斗术LV6】、【冷兵器掌控LV3】、【急救LV2】、【厨艺LV5】、【聊天技巧LV5】、【写作技巧LV2】
自由点数：0
特质：【异性吸引】、【冷静】、【伪装情绪】
装备：【廉价西装】、【劣质古龙水】、【还算锋利的小刀】
持有金：10万（-500万）円
评价：弱小却冷静、努力伪装成正常人的人类
牛郎？
青野挑了挑眉。
正有点困惑，一段记忆，迅速涌进他的脑海。
2.我不是！我没有！
原主的名字，也叫青野。
他的经历，可以说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他爷爷那辈，貌似是迫于生计，从华国偷渡到日国的。
虽说远在异国他乡，他爷爷依旧把自己看做华国人，并且想把这一点作为家训传递下来。
可青野的爷爷自己都混到只能偷渡的处境，在日国也没打拼出什么名堂来。
家境一直很艰苦。
到青野父亲这辈还混得更差了。
不幸患上了重病，还欠下了高额的债务。
到最后病也没有治好，父亲撒手人寰，母亲选择吞药自杀。
只留下青野一个人。
还没上完学的他，被迫终止了学业。
为了偿还债务，只剩下长得好看这个优点的青野，便来到了牛郎店，遇上了人还算不错的老板。
老板看中青野作为牛郎的潜力，便替他暂付了欠款。
另一方面，就意味着青野的欠债对象，变为了这位老板。
原主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送一位女客到路口，正准备上出租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收了这份记忆，青野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他托着下巴，稍有不满的盯着面板上的【精神病人LV6】。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
我都从那里放了出来，医生也确定签字了，早就没病了！
说不定是青野的碎碎念真的起了作用，面板上的这段字，以及后面的【冷静】【伪装情绪】，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就连最后的评价都只剩下“弱小的人类”。
青野满意的点点头，习惯性的露出笑容——遇到高兴的事情应该高兴，高兴时应该微笑，这是他强迫自己记住无数次的定理。
地上的两具尸体，也和之前的男人一样，皮肤干枯，像是血液被吸干了似的。
尸体瞪大双眼，到死都没有明白杀死他们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青野没有伤害他人的倾向。
相反，他的道德水平还在水准线之上。
但既然想杀我，就得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呢！
青野毫无负担的和两具尸体对视，顺便恢复着体力。
“多亏从前和小壮学了两手，不然还真打不过你们。”
青野喃喃道。
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回想起了在青山病院里的好友小壮。
小壮是一个退役J人，患有战后心理综合症，还是重度的那种，偶尔还有暴力倾向。
青野还记得和他对练时被打断的三根肋骨、被踹断的小腿，后来躺了小半个月才能下地，还因此被关了好久的紧闭。
面板上的【基础格斗术LV6】、【冷兵器掌控LV3】，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身边的人们依旧没有苏醒的趋势。
空气里，混在血腥味中的诡谲气息更加浓烈。
‘它要吃饱了？’
青野有这样的感觉。
哪怕之前从未和那种东西接触过，但青野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仪式都搭上人命了，总不是召唤出某个存在、打声招呼就走了吧？
房间外，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有人要来了！
正常人青野环顾四周，披上一个教徒的黑袍，顺便把另一个人的黑袍也扒了下来，藏在角落。
把容貌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里，青野拿着手电和小刀，走出房间。
走廊上，同样漆黑一片。
雨水打在墙壁、树叶上的声音，连绵不断。
从走廊那头，三四个黑袍人沉默的走来，刚好经过门口，看到门里走出的同伴，脚步微微停顿。
青野向他们点点头。
——都已经解决了。
为首的黑袍人也点点头，表示赞许。
——干得不错！
无言的交流，极有默契。
随后，青野跟在队伍后面，完美的融入其中。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至于他身上持续散发的血腥味，无人在意，只因为他们也同样如此！
一行黑袍人无声的行走，只有手电筒的光芒照亮身前的道路。
地板上，有鲜红的线条一直延伸，还有些诡异的图形。
而青野也大致摸清了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废弃的校舍，具体几层楼不知道，面积比起一般教学楼要偏小。
大部分竟然是木质结构，在雨夜中散发出潮湿的霉味，不论是墙壁还是地板，都给人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被废弃不是没有原因的。
青野跟从黑袍人一同前进，来到了一间格外宽敞的大教室。
十来个教徒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大教室里，地面上的红色线条更加密集，看得久了头脑会突然发晕。
而且在最中心的位置，空出了一片空地。
纷乱的纹路，构成一幅既瑰丽又诡异的图形。
头戴兜帽、身穿黑袍，青野混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
好像他本就应该是其中的一员。
“刚才......有一只上好的【血肉】逃走了。”
为首的教徒，身上穿着的黑袍，透出浓浓的血色，血液的气味，也是最为浓郁的。
他开口说道。
青野这才注意到他们说的是日语，想来是原主的语言记忆发挥了作用。
而【血肉】，显然是教徒们对被抓到人们的称呼。
“有人逃跑了？”
青野想着，丝毫不慌。
“反正说的不可能是我。”
黑袍人们小小的骚动一阵。
“需要我们把他抓回来吗？”
有人出声问道。
“不必了，仪式，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时刻。”
“献上我们最忠心的祈祷，迎接祂的归来吧！”
教徒首领的语气异常狂热，和青野在青山病院里见过的某个怪大叔很像。
那大叔总喜欢在厕所用餐，吃之前还要高呼一声，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会被护工拦下来，就吃成了几次。
“归来......归来......”
身边的人们异口同声的念诵，声音与空气的共鸣，混乱的气息更加浓烈。
随着首领跪倒在地面上、俯下了头，十来个黑袍人，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青野连忙趴下。
周围的黑袍人都把额头贴在地面上，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极其专注，没有发现青野很不标准的姿势。
青野看着这么一群毫无防备的人们，陷入了沉思。
貌似，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他正想着，封闭的大教室里，空气突然快速流动起来。
阴风吹过。
冰冷、阴森。
中央的空地上，纹路和图形鲜红得像能滴出血，还有诡异的红色光芒，在黑暗中亮起。
有某种存在，正在降临。
面对这变化，教徒们在兜帽下的面容充满喜悦和狂乱，声音急促。
像是他们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以及那个即将降临的存在。
而青野，缓缓的提起了手中的刀......
3.能吃么？
神田雪绘死死的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无声的从她眼角滑落。
可神田雪绘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因为眼前，一大片的黑袍人，就那样跪倒了下来。
躲在大教室后面的杂物堆里，神田雪绘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微微颤抖。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家人明明正在逛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神田雪绘更不明白。
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人。
父母惨死在眼前的画面历历在目，不断刺激神田雪绘。
恐惧和仇恨，充斥在少女的内心。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神田雪绘绝对会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为她的父母报仇。
可现实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的躲在这阴暗的角落。
‘我要活下去！’
‘我要报仇！’
神田雪绘狠狠咬着牙，透过杂物的缝隙，盯着教徒们的举动。
她要把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
诡异的红光亮起，使得她能看清黑暗中发生的事情。
只是很快，娇小的少女就观察到一幅十分怪异的画面。
众多黑袍人当中，有一个并没有跪在地上，而是半蹲着向身边的教徒靠近。
他想干什么？
神田雪绘很奇怪。
女孩睁大了双眼。
在红光中，有一抹金属的反光闪过。
刀刃，插入另一个黑袍人的脖颈。
看到这一幕，神田雪绘险些惊叫出声——他在杀人！？
他们不是同伴吗？
难道也要互相厮杀？
神田雪绘还没有理清思绪，半蹲身影的举动，并没有就此停下。
从左右两边的教徒开始，他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他们。
由于那个不可知存在的降临，几乎所有教徒的意识都升入了某个空间，根本不知道现实世界发生的变化。
使得青野的行动异乎寻常的顺利。
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
将他人当做牛羊祭祀的人，此时同样像是牛羊一般被宰杀。
神田雪绘屏住呼吸，目睹这场无声的屠杀。
同时她也注意到，教室中央的红光，随着一个又一个黑袍人的倒下，更加明亮强烈。
死去的教徒们，同样成为了献礼的一部分。
加快了祂的降临。
【杀死中级信徒！经验+20！】
【等级升为1级！】
【获得5点自由点数！】
面板上跳过这样的字眼，青野随手就把自由点数全部分配给了体质。
随着失血的加重，加之“虚弱”的状态，他的身躯异常沉重。
哪怕只是简单的把小刀插进去再拔出来，对他都是不小的负担。
随着体质的上升，青野神清目明，脸上凭空增添几分血色，体内的疲惫感被驱散了许多。
可是。
与此同时，教徒首领口中念诵的话语，终于临近结尾。
教室内的空气，仿佛短暂的凝固。
就连窗外连绵的雨声，都有一瞬的消失。
不可名状的气息，像是一层幕布，笼罩在这大教室中。
教徒们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这时的他们，就算看到身边死去的同伴也不会有丝毫在意，只因为——
祂，已然降临！
红光消散，一个难以用现世词汇形容的存在，向着青野展现出了它的模样。
乍一看，像是一团漆黑的阴影，只有纯黑的一片。
可要是看了第二眼，就能看出，黑色、血色、青色、紫色......好像一切的颜色都蕴含其中，不过重叠在一起只显出了黑色。
长着吸盘的触须、无数只复眼、冰冷滑腻的鳞片、扭曲的血肉与白骨......
它们包含在那一小团小小的阴影里。
神田雪绘只看上了一眼，便突然失去全部的意识，昏迷了过去。
【遭遇不可名状气息侵染！】
【理智-......】
【理智-......】
青野眼前半透明的文字像是卡了壳。
又像是出现了某个程序错误。
【特质‘冷静’发动！】
【理智固化！】
【理智-0！】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0！】
......
仿佛数据流般的提示，在青野眼前滚动。
而在他身边。
好几个教徒，包括那首领，逐渐散发出了腐烂的气味，有肉块“啪嗒”一声的从身体上脱落。
面容扭曲、异化，开始向着只能被称作“怪物”的方向发展着。
有人长出了触须；
有人呻吟着倒在地上；
有人的眼球滚落出来......
青野平静的看向那一小团阴影。
他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好像是清晨决定早餐该吃什么的状态。
和周围的混乱、诡异，格格不入。
青野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他的脑海。
于是，他向阴影处走去，步伐坚定不移。
【遭遇不可名状气息侵染！】
【理智-0！】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0！】
......
相同的话语接连重复闪过，在向青野证明着对方的危险性。
可是危险，比起这份冲动来说不值一提。
教徒的首领，即便身体开始腐烂，但还维持最后一分理智。
他愕然看向从身边走过的青野。
——你怎么好像根本没受到影响？
你想......做什么？！
青野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的疑问。
现在青野的眼里，只有那团不可名状的阴影！
终于，他走到了阴影面前，伸出手。
从手上传来的触感十分奇特，微微的刺痛，可又很滑腻。
冰凉且湿润，像是某种软体水产动物。
‘这玩意儿，能吃么？’
青野莫名想到。
这一刻，面板上的提示再次疯狂的闪过。
【触碰不可名状之物！不可名状气息侵染！】
【理智-1！】
【触碰不可名状之物！不可名状气息侵染！】
【理智-0！】
......
短短一秒钟，就不知道有多少条信息滚过，而且这一次，理智的数值终于不是单调的-0，而是间歇性的会跳出几条-1的文字。
青野的思绪也短暂的恍惚了一瞬，但也就只有一瞬而已。
不可名状的存在，并非完全降临在这世界上，是介于一种实体和非实体之间的状态，好像.....只是一道投影？
可哪怕是投影，一般人要是敢直视祂，不是疯掉就是化作诡异的怪物。
极其罕见的。
祂高高在上的意识里，产生了一丝丝疑惑。
不可名状看向青野，青野舔舔嘴唇、张开了嘴......
4.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青野已经饿了很久。
原主由于欠债以及维持体型的缘故，上班时基本是空着肚子的。
又被绑到这里来，过去了那么久。
经历激烈的战斗。
用一声“饥肠辘辘”来形容青野此刻的状态，一点都不为过。
体质点数的提升，更是加剧了这份饥饿。
提升体质，本质上是激发体内的潜能，但体内的细胞们是要恰饭的嘛！
使得储存的能量，进一步被消耗。
青野，真的很饿了。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他会有接下来的举动，都是因为这股源自内心的冲动。
青野低下头，向着这团阴影张开嘴.....
“嗤！”
灰色的汁水飞溅，并且满溢在口腔当中。
异常饱满。
随后是滑腻冰冷的气息，仿佛能把舌头都给冻住。
被咬下的部分，依旧充满活力。
在唇齿间Q弹的跳动。
血腥味、海腥味，还有淡淡的咸味，丰富的滋味蔓延在舌苔上。
‘还挺好吃的。’
青野想着。
心情愉悦。
他想要追求的，就是这份情绪啊！
即便青野并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不可名状时，他会真切的体会到“兴奋”“高兴”，但这并不妨碍他再度张嘴......
在那阴影上撕下一口！
【吞食不可名状投影！】
【理智-0！】
【产生未知变化！】
【进行判定......】
眼前的文字再度闪过。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提示，青野也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在那被撕下的物质顺着食道向下的过程当中，食道里便有一种火辣辣的痛感。
忽而很冷，忽而很热。
好像身体的温度调节功能一下子失去了功效。
视线在模糊和清晰间来回转化，仿佛没能对焦好的相机。
手上长出了一块凸起，可又很快凹陷下去。
好似有千万条蠕虫，在皮肤下起起落落。
总之，是令人生理性感到恶心的画面。
青野，在异变的边缘来回试探。
随时都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境。
周围的人们，只剩下那位教徒首领，还能勉强维持理智。
他瞪大双眼，浮起脓包的脸上只剩震惊。
不可思议的盯着青野。
就算花光他三辈子的想象力，也完全没预料到这人会做出这种事！
哪有人会对祂下嘴的？
这是疯了吗？
“嘶......”
突然，首领发出痛苦的嘶鸣。
源自祂的愤怒，准确无误的降临在他脑海中。
祂自然会生气。
在这世界的投影，竟然在被一只渺小的爬虫一块块撕扯下去。
这种事，在祂漫长的存在中，都是从未发生过的。
祂需要汲取更多的【血肉】能量。
加快投影的速度。
而这时，能作为【血肉】的，不过是这些信徒们而已。
教徒首领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
像是被抽干了鲜血。
最终“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正在异变的教徒们，也都产生了类似的变化。
空气，愈发沉重恐怖。
青野只是继续一口又一口的吃着。
【吞食不可名状投影！】
【理智-1！】
【产生未知变化！】
【进行判定......】
【判定......】
依旧是仿佛程序出现错误的卡壳，闪过的提醒不断重复着一句没说完的话。
【判定.....】
【判定.....】
不知道跳出多少行后。
面板终于认命了。
【判定成功！】
【由于吞食不可名状之物，肉体发生异变。】
【力量+4！体质+3！敏捷+2！智力（灵感）+5！魅力+5！】
【解锁特质‘不可名状’！】
【解锁特质‘吞食’！】
【评价更新：敢于直视、触碰、吞食祂的人类，我们一般只会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人——疯子！】
青野对眼前的文字视而不见。
他只是沉醉在这种从没体会过的情绪中。
这时，本就不大的阴影，只剩下了最后两三口。
青野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它......咋就没了呢？
祂的愤怒宛如实质，沉重的压在房间里。
但，也就只是这样。
祂的力量，还没有彻底来到这个世界，投影就被破坏了一大半。
以至于祂除了气息上的压制，真的没有别的手段能够对付这只渺小的虫子——可偏偏这气息对青野毫无影响，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无能狂怒。’
这个词，貌似可以很好的形容祂此刻的状态。
就算把教徒们都吸成了人干，能量还是不足以祂发挥出真正的威能。
于是，那道意志在高处冰冷的俯瞰青野。
【受到不可名状存在诅咒！】
【状态新增：祂的诅咒——由于特殊原因，不可名状之物对你发起诅咒，每小时进行一次理智判定；更容易受到怪异、幽灵纠缠，同样容易受到其他不可名状注视。】
青野的身上冰寒一片，但很快恢复正常。
在阴影终于被他吃了个干净以后，红色线条构成的图形，红光彻底黯淡。
那股难以形容的诡谲气氛，同样消失。
剩下的，只有一群倒在地上的教徒们，已然死去。
青野回过神来。
骤然感到身体一阵亏空，和多人运动了三天三夜似的。
总是在过度劳累后的感觉。
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一阵“滴污~滴污~”的警车声，逐渐靠近。
————————
木下清见紧锁眉头。
带领警察们闯进了这栋旧校舍。
一路上看到的画面，惊心动魄。
至少十几个无辜的人，死在了那群X教徒的手中。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是靠什么手段把这么多人绑到这里的？
还有没有.....幸存者存在？
抱着如此沉重的念头，她来到了校舍最大教室的门口，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毫无疑问，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一群无比邪恶的人。
天知道敌人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
或许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但木下清见依旧选择站在门口，愿意成为处境最危险的攻坚手。
原因无他，职责所在，仅此而已。
她奋不顾身撞开了门，却只看到一堆奇形怪状的尸体。
血迹、肉块、眼球.....散落在周围。
一个大男孩，坐在其中，满脸茫然。
‘原来，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木下清见不自觉想着。
极美的男孩置身于混乱的环境。
对比鲜明。
形成了一幅在场警察几年都无法忘却的景象。
5.终于找到你了
又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墙壁。
消毒液的味道一如既往。
只不过身边的护工不再是膀大腰圆的小花，而是身娇体柔的小护士。
小护士们偶尔会看着青野的脸发呆。
回过神来后，低下头暗自脸颊发红——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我是个疯子，有医生开的证明。”
青野本来都想好了。
要是警察以杀人罪问责他，就这么和他们解释。
——虽说他的病已经好了，但人是要灵活变通的嘛！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诊断证明又没有带过来，只能就此作罢。
而且警察也根本没有追究青野的责任。
在这次特大的绑架杀人事件中，被绑到废弃校舍的人一共有23人。
而最终的幸存者，只有6人。
其中4个是和青野在同一房间的人，除了那最开始被轻易杀死的男人外，他们都幸运的活了下来。
还有2个，一个是青野，另一个则是一位还不到16岁的小姑娘。
想来，她就是那个教徒首领所说的逃走的【血肉】。
“青野君，这次的笔录就到这里。”
“等你身体养好，就能出院了。”
坐在青野病床边的，面容坚毅清隽的女警官合上了手上的本子。
她的五官中并没有多少女性的柔和，反而颇具棱角。
只是人们关注的重点，通常会停留在她的身前.....
这领带真大，哦不，这扣子真圆。
“麻烦木下警官了。”
青野像是个普通大男孩那样微微移开视线，腼腆一笑。
小护士的脸更红了.....怎么有人笑起来会这么好看啊！
木下清见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本来不用再录笔录是很开心的，但青野又突然想到原主欠下的债务，心情瞬间不美好了，轻叹一声。
这声叹息，在木下清见听来，包含了复杂的含义。
想想青野凄惨的身世，还遭遇了这么一档子事，心中怜惜更甚，
你心里一定还很害怕吧？
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忆那幅如同地狱般的画面，哪怕是他们这种警察都要承受不住，而青野则是目睹了全全过程......
于是木下清见站起身，张开双臂，抱住了青野的脑袋。
小护士瞪大双眼——警官你怎么吃人家豆腐呢！
“唔！”
青野顿时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对事物闷住了。
又大又沉。
还有股挺好闻的气味。
呼吸开始不畅，想说话都说不出口。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木下清见拍着青野的后背，柔声安慰。
青野的心情十分懵逼。
——我是没事了啊，但你要是再闷上一会儿，那就真出事了！
在青野窒息前，木下清见终是脸颊微红的松开了双臂。
这位警官的性格，其实是很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安慰别人。
但谁让这大男孩的遭遇，激发起了她的母性本能呢？
终于解脱了！
青野大口大口喘气，人还有点晕乎乎的。
看到这一幕，木下清见才意识到，她貌似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脸颊愈发泛红。
“我们交换一下邮箱地址吧，如果遇到类似的事件，或是需要心理辅导，都可以找我。”
女警官的尴尬没有维持太久，就恢复那冷面女强人的姿态。
她拿出手机，眼底有小小的期待。
小护士的眼神看穿了一切.....你那是想公事公办吗？分明就是馋他联系方式！
“好啊。”
青野点点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忙呢！
他的手机已经认领了回来，等到交换完邮箱后，木下清见就此离开。
病床边的小护士羞红着脸，轻柔问道。
“能、能和我也交换邮箱嘛.....”
青野自然同意。
小护士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病房。
青野很明白他这莫名其妙桃花运的缘由。
罪魁祸首，便是这半透明面板上的——
魅力：28
以及特质中的【异性吸引】。
青野此时的面板如下：
姓名：青野
种族：人类
职业：【牛郎LV5】、【作家LV3】
等级：1级（70/100）
力量：14
体质：21
敏捷：13
智力（灵感）：25
魅力：28
理智：93/100（缓慢恢复）
状态：祂的诅咒、基本健康
技能：【基础格斗术LV6】、【冷兵器掌控LV3】、【急救LV2】、【厨艺LV5】、【聊天技巧LV5】、【写作技巧LV2】
自由点数：0
特质：【异性吸引】、【不可名状】、【吞食】
装备：【病房套装】、【二手手机】
持有金：10万（-500万）円
评价：被祂盯上的倒霉蛋、可怜人，真不是疯子.....真的！
看到评价里的话，青野很是满意......你这面板还是很懂事的嘛！
青野现在差不多摸清楚了。
除理智外的属性，15就是普通人的水平，而30，就达到了所谓的“超凡”境界。
这是面板上给出的注释。
青野力量和敏捷这两项没到及格线呢！
而这魅力，却到了惊人的28点，已经接近超凡了。
青野很无语。
我要这么高的魅力干嘛啊？
【异性吸引】这特质的注释和它的名字一样简单粗暴。
【特质‘异性吸引’：更容易受到异性注视、喜爱，异性好感度自动增长（注：包含少量性向特殊者）】
“唉.....优秀的男人，总是要活得辛苦一点。”
转念一想，这魅力和特质对他目前的处境还是很有帮助的——别忘了他还有500万的债务没有偿还呢！
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是时候考虑出院后的事情了。
青野又点开技能旁的注释。
LV1-LV3是入门，LV4-LV6是精通，而到了LV7-LV9，那可就是宗师水平！
至于再上面的等级，注释里没有说。
职业里的等级，是类似的分级。
简单来说，青野目前是个二流的牛郎、三流的作家。
作家这职业，也是原主的遗留物。
他本来是个怀揣着作家梦的少年，总喜欢写点什么，也曾经投过几份稿子，只有其中的一份，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杂志上占据了小小的篇幅。
就在青野整理这些信息的时候。
门口，又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一个身穿裙装的漂亮女孩，走进门来。
“青野君，终于找到你了。”
6.牛郎一条街（求推荐求收藏！）
站在病房门口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十足的漂亮女孩。
身材纤细高挑，一米六八的身高。
棕色的长发披散在两肩，五官清丽动人，嘴唇上的唇膏闪耀出诱人的光泽。
在一瞬间。
青野都怀疑了下，她是不是原主勾搭上的相好。
可是在短暂的搜寻记忆后，青野神色如常道。
“雨宫前辈，你来了啊。”
来者，名为“雨宫瞳”。
是青野在牛郎店里的前辈。
你没有看错，就是牛郎店里的前辈。
简单来说。
雨宫瞳，性别男，爱好女装。
“店长让我来看看你，她这两天可担心你了。”
雨宫瞳盯着青野看了老半天，发出一声轻咦。
“咦？几天不见，青野君你.....好像变好看了呢！”
雨宫瞳有些好奇的凑上前，顺手揉了揉青野的头发，动作很是亲昵。
这位前辈，是原主仅剩的好友。
可以说是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牛郎店里的前后辈，与其说同事，更有种师徒的感觉。
前辈提携新人成长，新人也要知恩图报。
雨宫瞳正是带原主真正入行的前辈，教会了他很多。
原主对雨宫瞳尊敬有加。
正从休息室端了盘水果想要送给青野的小护士，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
手里的果盘差点就摔了下去。
心里泛酸......果然，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早就有了好看的女友吗？
“小心。”
雨宫瞳眼疾手快，转过身，扶住了小护士。
“要当心哦~”
即便是在女装状态，雨宫瞳还是下意识的发挥了牛郎的特长——撩妹！
语气、姿态，都在恰到好处的分寸。
眼神勾人。
‘啊！这姐姐也好帅啊！’
小护士几乎在一瞬间就沦陷了，她其实只是单纯的颜控而已。
顺便一提，由于店长很看好青野，带他入行的雨宫瞳，其实是店里的大前辈，受欢迎程度榜TOP5的常客，业务能力自然不用多说。
雨宫瞳又和小护士聊了几句，她就彻底成了雨宫瞳的小迷妹了。
‘这好歹也是LV7的牛郎水准吧？’
青野在心中想着。
雨宫瞳是来看望青野的，但青野其实好得差不多了，索性直接在下午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同回到新宿歌舞伎町。
说到牛郎，就不得不提歌舞伎町。
这是位于东京新宿中心地带最繁华的娱乐中心。
大都市的奢靡，在这条街道上尽显无疑。
纸醉金迷、风花雪月。
这里有约400家牛郎店，每个月有大约100人退出业界，也有大约100个新人加入，总数大概维持在2000人。
——这是比较正规店子的统计数据，还不包括那些流动的陪酒男。
可想而知，牛郎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这同样是一个竞争极其激烈的行业。
天色还没黑下来。
歌舞伎町的人们便已经熙熙攘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游客，有男有女，想来是对歌舞伎町的大名久仰已久，想要来见见世面。
不过这里绝大多数的游客都会无功而返。
在风俗行业，其实从业者很少会接受外国人——除非你的日语水平很好。
而且其中的一些门道，只有本地人才晓得。
你要傻乎乎的走进店里，不知道会被坑成什么样呢！
青野所在的牛郎店，名字叫做“TheFantasy”。
意为幻梦，寓意是这里能让客人们享受到如同梦境的美好时光。
——大部分牛郎店都喜欢取这种英文名，搞得这样就高端许多似的。
位于传说中的牛郎一条街。
顾名思义，就是全是牛郎店的一条街，是专门属于社会中上层女性的销金地。
豪车、香槟、礼裙......
端的是两个字——
上流！
雨宫瞳没有直接回到店里，而是先去了他买来的公寓，换回了一身男装，再和青野一同来到【幻梦】。
别看雨宫瞳在青野面前明目张胆的女装，但他这样的爱好，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牛郎，是向女***的职业。
就像喜欢伪（喵）娘的阿宅并不是真正的gay，来这里消费的，99.9％都是直女，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魅力更胜于她的“女性”出现在她身边。
换回男装的雨宫瞳，面相阴柔，但神色自然可爱。
是那种小奶狗的风格。
实际上，雨宫瞳能占据【幻梦】受欢迎排行榜TOP5，靠的可不是只有这一种风格。
针对不同顾客分别表现出不同的风格，才能讨得更多欢心。
所谓“可盐可甜”，说的就是雨宫瞳了。
现在还没到正式开业的时间，店里等候的牛郎不是很多。
“琉璃前辈好！”
见到雨宫瞳走进店门，几个机灵的牛郎连忙打招呼，还鞠了一躬，态度恭敬正式。
日国是一个很喜欢鞠躬的国家，但这些牛郎自发的举动，还是说明了雨宫瞳在店里的地位。
至于“琉璃”，则是雨宫瞳的艺名。
类似青楼里的花名。
【幻梦】里有规矩，进入牛郎店后，就只能用艺名互称。
他们的视线，更多的停留在雨宫瞳身边的青野上。
关于这次恶性案件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毕竟死了这么多人，即便警方尽可能的压制舆论，但还是有许多风言风语。
在得知平时的同事青野就是受害者其中之一。
牛郎们自然对此感到好奇。
不过碍于雨宫瞳在青野旁边，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
而且多看两眼，牛郎们心中稍有惊奇——这新人原来长得这么好看吗？
“你确定今天还要上班吗？”
走进内间，雨宫瞳诧异问道。
“店长说了，你能再休息几天，不用勉强自己的。”
“没事，我现在好得很呢！”
青野微笑道。
刚才，是他主动提出今天还要上班的请求。
这是雨宫瞳没想到的。
你不才刚从医院出来吗？
没必要这么敬业爱岗吧？
但想到这位后辈在店长那里欠下的500万日元.....回想起自己曾经刚入行时每月不到10万收入、整天争抢便利店特价区食品的光景，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拍了拍青野的肩膀。
“加油吧！”
青野看看雨宫前辈深沉的眼神，怀疑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尽快还债是他的目的之一。
但青野之所以想今天就投入工作，完全只是因为......
做牛郎这事儿，一听就很有趣啊！
7.原来赚钱这么容易！
有趣。
一向是青野做事的根本动力。
在青山病院时，他会找小壮打拳、和老张一起掏鸟窝、带着大胖、二胖去食堂偷吃，都不过是因为“有趣”二字而已。
面板上曾经出现的【冷静】、【伪装情绪】，其实在侧面反应了青野的病情。
——他是无法正确认知情绪的。
无论是高兴、好奇，还是悲伤、难过.....他都体会不到。
但是，他能装出来啊！
遇到高兴的事情应该高兴，高兴时应该微笑。
以此类推。
只要将这样的规则变成肌肉记忆，变成条件反射般的效果，又有谁会认为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呢？
青野便是通过这种方式，通过考核，得到了医生的签字证明，成功出院。
说得上是青山病院里的励志楷模了。
当然，青野本人是从未认为他是病人的——完全只是别人不能理解我的正常而已嘛！
只是，面对“有趣”的事情，青野还不能确定该露出什么表情。
和小壮打拳是很有趣的。
但被打断三根肋骨、脸上还带着笑的青野，还是能发现护工们的眼神不对劲。
总而言之，“有趣”是一种复杂的情况。
需要进行大量多次实验，才能决定到底该做出怎样的情绪。
当牛郎，貌似就是一次不错的尝试。
————————————
“你这身衣服可不行。”
确定了青野仍旧准备上班后，雨宫瞳对他摇摇头。
青野这套衣服本就是店长暂借给他的，是那种廉价货色，虽说在医院已经免费洗净了，但在雨宫瞳看来，档次还是低了点。
“我这里还有几套备用的衣服，我挑一件借你用两天。”
雨宫瞳带着青野来到他专门的休息室。
打开衣柜，把角落里一件最平平无奇的礼服递给了他。
这不是看不起青野的意思，而是担心青野不会接受这份礼物。
哪怕是这衣柜里最便宜的一件礼服，都要50万日元起步，这对现在的雨宫瞳来说只是一笔小钱，但对青野来说，却是难以偿还的。
按雨宫瞳对漂亮男孩的认识。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拒绝。
“嗯，多谢前辈了。”
青野直视雨宫瞳的双眼，真诚的道谢。
或许是情感缺失的缘故，青野更能判断旁人对自己的恶意和善意......这位前辈，是真心想帮他。
雨宫瞳微微愣神——他总觉得，这位后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在被绑架的这段时间，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凭借长得好看的优势，他从警察那里稍微了解部分信息，知道这次案件极度危险。
所以从见面到现在，雨宫瞳还从没问过关于被绑架的细节，以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现在看来，青野的改变，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呢......
换上礼服，回到大厅。
青野立刻便成为了众人目光汇聚之处。
这身礼服通体灰色，裁剪、设计都十分出彩，极为修身，一下子就呈现青野优秀的身材比例。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礼服的号子偏小了些。
略有点紧。
可这也更将青野的肌肉线条显现出来。
鼓鼓囊囊的。
紧绷而有力。
看着就让人很有上去摸一把的冲动。
这要是让女客们看见了......
其他牛郎们对视一眼，不难想象那场面。
肌肉线条的改变，同样是全属性增加带来的。
这套不菲的礼服绝对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中档的礼服：穿戴后魅力+1、力量-1、敏捷-1！】
这时青野的魅力值都达到了29，离所谓“超凡”，只剩下一线之差。
虽然还没有体会过，但青野有预感，达到“超凡”的属性，肯定会给他带来质的变化。
雨宫瞳也没想过青野的出场会如此惊艳。
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各位前辈晚上好！”
青野向周围的牛郎们鞠躬，他本身就是这家店最新加入的新人，他们都是自己的前辈。
干一行爱一行。
这同样是青野的优良品性。
他前世出院后还有幸被一位富婆包养了一段时间，当牛郎，应该就是一种差不多的工作吧？
很快就到了开门营业的时间。
门口早已有轻车熟路的女客等候。
“欢迎光临！我们的公主！”
十来位牛郎深深鞠躬，对这第一批客人表示欢迎。
【幻梦】的牛郎总数有三十多人，是一个中型偏大规模的店子，只是每天刚营业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到场。
大多有名的牛郎，只会在后半夜登场。
那才是真正挥金如土的开始。
这批客人大多都有指名的牛郎，三三两两的坐在卡座里聊天去了。
令青野意外的是，竟然有一位女客直接点了他的名。
“去吧，萤火君，要加油哦！”
身边一个同为新人的牛郎友善的拍了拍青野的后背，眼神有点羡慕。
——青野的艺名，为【萤火】。
白石惠子，三十多岁，少妇。
风韵犹存。
做的是牙医，丈夫早早去世，只留下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儿子。
最近正在为和儿子吵架的事情苦恼。
喜欢摸头。
青野随便一翻，便在记忆里搜索到一连串关于这少妇的信息。
一方面是原主很想赚钱，便对每个顾客的信息都很在意；
另一方面，这白石惠子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金主，要是记不住才怪呢！
“萤火，你这几天没事吧？”
白石惠子担心的在青野身上扫视着。
“白石太太，我没事。”
青野回应道。
白石惠子当然知道青野突然失踪的消息，还为此担心了好久，现在看到人没事，心中松了口气。
可看到青野的脸时，白石太太眼神微亮，心跳砰砰砰的加快。
几天不见，这孩子.....好像生得更好看了！
又瞅瞅修身礼服衬托出的肌肉线条，脸颊都忍不住发红发烫起来——年轻的男孩，真好啊.....
“开3瓶‘桃红冬佩利’！”
白石惠子对旁边不远处的一位牛郎说道。
“【萤火】+3瓶桃红冬佩利！”
座位旁的电子屏幕上，立刻闪过文字。
这是一种变相的激励制度，记录每位牛郎销售的酒水，也可以直接打赏。
刺激牛郎、也刺激其他富婆们。
桃红冬佩利是一种名贵的香槟，在【幻梦】里一瓶的售价为16万日元，3瓶就是48万日元，算上抽成、指名费、坐台费，青野这就赚了15万日元。
青野眨眨眼。
他这才说了一句话呢！
原来，赚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8.这就要枕营业了吗？
赚钱，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在某些特定时间，对某些人来说，却又非常容易。
白石惠子知晓青野的部分身世，还得知他被绑架，本来就想好好安慰一下这可怜的少年。
又被那高达29的魅力一刺激，一狠心便买下这三瓶酒，给予金钱上的安慰。
将近50万日元，对她160万日元的月收入还是有些昂贵的——当然，这是在不考虑她死去丈夫几千万日元遗产的情况下。
“多谢白石太太了呢。”
青野微笑道谢。
‘哇，他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白石惠子眼神发直，都看得愣了神。
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羞红着脸扭捏道。
“不如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日国文化里，直呼其名有很特殊的含义，意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
“乐意至极，惠子。”
现在的青野，比从前会说话很多，八成是【聊天技巧LV5】发挥了作用。
不远处几个新人牛郎满脸羡慕。
入店没多久就有指名的女客，还直接赚了十几万日元，这待遇.....
牛郎，是一个竞争极为激烈的行业。
大多数新人在新人期时负责的主要工作，其实是打扫店内的卫生，包括卫生间、烟灰缸、马桶.....都是新人清理的。
一个月收入和便利店店员相差无几，十万日元左右。
这样一对比，他们会羡慕青野不是很正常的吗？
大家都是新人牛郎，为什么你这么优秀？
正在陪女客聊天的雨宫瞳，余光扫了两眼青野，也是放心不少。
白石惠子，是那种挺好应付的客人。
三四个小时过去。
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说，青野在听。
主要是倾诉生活中的各种琐碎杂事，比如哪个病人说话很难听、自家儿子哪里哪里不听话.....
青野，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聊天技巧熟练度+1！】
只是聊着聊着，一行文字闪过。
‘原来还有熟练度的设定？’
趁白石惠子没注意，青野点开技能后的注释。
【聊天技巧LV5（1/100）】
【注：技能升级后可增加属性】
青野心中一动，正想要和白石惠子再聊两句。
发现这风韵犹存的少妇喝得醉醺醺的，双眼眯得像猫儿似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软绵绵的挂在青野的肩膀上。
另一只手颇不安分的在青野腰间乱动。
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萤火，送我回家吧~”
白石惠子吐出温热的吐息。
酒气扑鼻，混合成熟女性独有的香气——指化妆品腌入味的味道——钻进青野的鼻腔。
白石惠子无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容貌和身材、皆在水准线之上。
咦？
这么快就进入枕营业的阶段了吗？
青野回顾着原主的记忆。
明面上，牛郎是卖笑不卖身的，但都出来卖了，不过是钱够不够多的区别。
这种枕营业基本都是暗中私下完成的。
原主还是一个新人，还没有这种经验。
但是按照前辈雨宫瞳的说法，对有潜力的牛郎来说，过早的枕营业只是在自降身价而已。
“惠子，你喝醉了。”
“我送你上出租车吧。”
青野轻声说道，对惠子不安分的动作毫不在意——他早就知道的，优秀的男人，活得总是要辛苦一点。
“嗯~”
白石惠子可能真的喝多了，说话含糊不清，大半个身子都挂在青野的身上。
“琉璃前辈，我送她一段。”
青野向雨宫瞳报备了一声，便向门口走去。
“注意安全。”
雨宫瞳深深看了一眼青野，语气颇具深意。
作为前辈，他能做的提醒都做过了，要是青野真的.....自己也管不着了。
青野带着白石惠子走出【幻梦】，准备叫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日国的出租车，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
夜色渐浓。
歌舞伎町的街道，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正是最繁华热闹的时刻。
像青野和白石惠子这样的男女组合，再寻常不过。
唯一不寻常的，是青野太好看了，引来不少艳羡的眼神。
某些女客羞红了脸之余，则是决定过两天来这家店看看。
来到相对偏僻的路口。
一辆出租车主动停在青野面前。
“先生，请问您去哪？”
司机坐在右边的驾驶座——日国行车为“右驾左行”——帽檐压得很低，是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身穿带有褶皱的制服，带着白色手套。
日国出租车会贵许多，倒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对司机的要求就很苛刻。
“平泉町二丁目。”
青野道，视线在司机身上停留。
“萤火君，送我回去嘛~”
白石惠子靠在青野肩膀，附耳说道。
语气湿湿的。
“今天我儿子不在家.....”
触感温软，荷尔蒙充斥着吸引力。
司机大叔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青野脸上依旧带着极其标准的微笑，仔细扫了扫这出租车的内舱，笑得愈发灿烂。
突然改变了主意，点头说道。
“好啊。”
于是青野便带白石惠子上车。
点火、发动。
出租车缓慢起步。
琉璃色的灯光透过车窗挥洒在青野脸上，显得愈发精致动人，好似完美无瑕的画卷。
半醉半醒的白石惠子看到这一幕，醉意更浓了。
美人如画，莫过于此。
不方便描写的小动作增加了！
青野微笑着和她说话。
【聊天技巧熟练度+1！】
趁机刷刷熟练度，也挺不错的嘛！
出租车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向相对偏僻的道路行进。
光线黯淡，倒是更方便做一些事情。
司机很懂事，一路上一言不发，没有打扰白石惠子。
不知不觉间。
竟是开上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光线昏暗，四周也没有多少楼房。
冷风从窗外吹来。
令醉眼朦胧的白石惠子酒醒了不少。
透过窗外的黑暗一看，心里有点奇怪——这是去她家的路吗？
怎么.....还没到呢？
“大叔，你这什么车啊？”
忽然，青野开口问道。
“嗯？”
司机一时间没get到他的梗，语气疑惑。
“你这车上明明都超载了，还能开这么久，真的很厉害。”
青野扬起微笑。
“这里，可是满满当当的呢！”
9.我一眼看出你们不是人！
轿车行驶在偏远寂静的小路，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
而路边的景色却始终一成不变。
周遭，只有汽车发动机的低鸣。
车灯照射下的道路，空无一人。
“客人，你在说什么呢？”
司机的语气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可依旧面向前方。
轿车继续平稳的行驶。
“让我来数一数啊.....一、二、三、四、五、六......”
“再加上我们三个，这车里一共有九个人呢！”
青野挂着灿烂的微笑，一个一个的数过来。
“萤火君，你在数什么啊.....”
白石惠子确实是喝醉了，这时还没回过神来呢，即便隐约意识到有点不对，但还是没太放在心上，迷迷糊糊的问道。
“惠子你已经很困了，现在很想睡觉了......睡吧.....睡吧.....”
青野轻抚白石惠子的发丝。
声音像是带着特殊的魔力。
“等你睡醒，就到家了.....”
因为青野的嗓音实在是太好听了，白石惠子本来就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就这样看着青野的帅脸沉沉睡去。
【解锁技能：催眠LV1！】
青野没把这条信息放在心上，而是看向身边。
在他的视线中，白石惠子看不到的画面。
小小的车舱里，一道道半透明的身躯，正紧紧的挨在一起，把车内挤得满满当当。
正如青野所说，一共六人。
有男有女。
有和青野衣着相仿的牛郎，也有和白石惠子相似的名媛，还有服装暴露的风俗女，大腹便便的男客......
都是歌舞伎町最常见的人。
尽管相貌、服装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面容呆板，神色茫然。
就差嘴角流出口水，就可以完美诠释——
阿巴阿巴阿巴.jpg
身为正常人的青野......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不是人！
他早在上车时就发现了它们的存在，这才决定坐上这趟车。
保护白石惠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那份蠢蠢欲动的冲动。
“唉......”
司机深深叹息一声，像是在表示他的惋惜。
“年轻人，看破不说破啊，就这样在毫无痛苦中死去不好吗？”
中年司机似乎终于摘下了面具，语气冰冷。
嗓音带着如同野兽嘶鸣般的喑哑。
青野稍加思索。
他第一个杀死的教徒，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异样的寒冷，顺着座位向青野的体内涌入，仿佛能把血液冻结。
“现在，你只能在无尽的折磨里悔恨了。”
司机转过头。
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早已被狰狞可怖替代。
双眼只剩下了黑黢黢的空洞。
几道血痕，从他的脸颊缓缓流下。
苍白的肤色，只有死人才能拥有。
司机咧开嘴。
一直咧到了耳边，口中显出的颜色，漆黑中混杂猩红。
画面恐怖骇人。
如果白石惠子现在还醒着，怕是能直接被吓晕过去。
对此，青野的笑容依旧。
他是按照国际标准来学习微笑的，只露出八颗牙齿。
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很少有差错。
只是盯着这笑容看得久了，总会觉得有些诡异。
他是被吓傻了吧？
司机得出结论，尽可能忽视那份怪异的心情，直到他听到漂亮男孩接下来的话。
“这样笑，血不会流到嘴里吗？而且笑得好丑哦。”
青野伸手，碰到了司机冰冷的肌肤。
带着好为人师的态度。
“要像我这么笑才对呢！”
“撕拉——”
腐烂破败的皮肉，几乎没有多少阻力的从两边脸颊被撕下。
“呀，太用力了。”
青野惊讶说道，然后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没关系，我会慢慢.....帮你修整的。”
“时间，还有很多......”
大男孩再次把手放在司机的脸上。
他的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灿烂的微笑。
标准，而且非常好看。
但在司机眼中，身前的少年，躯体迅速的膨胀、异化，变作一团臃肿的血肉，他贫瘠的词汇无法形容那究竟是何种模样，成千上万只眼球在表面长了出来，淡漠的盯着他。
难以言状的气息，几乎要将他压倒在地上。
我这是，遇上什么了啊......
司机心中闪过最后一句话，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青野正小心翼翼的撕下一道皮肉。
想把司机脸上的咧嘴笑修饰得好看一点——不说百分百按他这个国际标准吧，起码七八成的相似度是要达到的。
【消灭中级怨灵！经验+20！】
随着提示闪过，出租车司机的全身就开始逐步崩解，化成一片黑气。
最终消失在青野眼前。
“咦？我没动手啊！”
青野很无辜，也有点失落......还没把他的微笑整好看呢！怎么就被我消灭了？
感慨一会儿，他转头。
六道半透明的身影，早就不挤在青野身边，而是瑟缩在车舱的角落。
全都挤在一起，只占据了巴掌大小的空间——看来它们还具备可大可小的能力。
但脸上还是“阿巴阿巴阿巴”的傻样。
显然，它们是没有自主思维的。
青野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默默吞下一口口水。
你们.....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特性‘吞食’发动！】
【吞食：你拥有非凡的消化能力，可以吞食幽灵、怨灵、怪异，提升经验和属性。】
【吞食低级幽灵！经验+2！】
【智力（灵感）、魅力小幅度增加！】
跳过好多条提示。
【吞食低级幽灵！经验+2！】
【等级升为2级！】
【获得5点自由点数！】
他的经验本来就有70点，一共6只幽灵，一只2点经验，再加上中级怨灵提供的20点经验，直接达到了2级。
而“小幅度增加”的含义，应该是增加的属性太少，在面板上不到一点。
果然，在第6只幽灵时。
【智力（灵感）+1！（累积）】
顺便评价一下幽灵们的口感，有种米粥的粘稠感，以及果冻的Q弹，口感层次丰富。至于滋味，刚入口时，几乎没有味道，可过了一会儿再细细品一品，几分甜丝丝的滋味渗了出来。
麦芽的甜味。
吃掉它们，青野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它们早已死去，又不是活人。
而且又没有意识。
大概率是死在那司机怨灵手中，并且被囚禁在这辆出租车里。
如果放着不管，估计也会缓缓的消散。
青野算是帮他们提前解脱了。
最重要的是.....
它们的味道还真不错呢！
青野颇为懊悔——这么说来，刚刚的司机也是可以吃的吗？
亏了亏了！
10.美少女会拉屎
凌晨4点。
天色蒙蒙亮，像是乳白且粘稠的牛奶。
歌舞伎町的行人终于稀疏，并不是没有，但和夜晚的川流不息相比，是罕见的萧条。
哪怕是最繁华的娱乐中心，也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但各家店子里的灯光，依旧仍未熄灭。
牛郎店的正式营业时间，是从晚上6点起，到第二天早上6点。
每一家店的情况不同，这里说的是【幻梦】的营业时间。
足足12个小时，有名气的牛郎可以晚些到场、早些下班。
但大部分新人就没这种待遇了，只能抽闲休息，又或者在没有客人指名的时候小睡一会儿。
——其实忙起来总比一直闲着要好。
人们当牛郎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
闲着只能说明没有人气，哪里还有钱赚呢？
至于辛苦.....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赚钱哪有不辛苦的？
“咦，萤火君？”
一个牛郎看到走进门的青野，颇为惊讶。
毕竟他可是看着青野和那少妇走出门去的，如果真是达成不可描述交易的话，总不会在这时间就回来吧？
除非.....
这位牛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仔细看了看青野的神情。
三分疲惫和两分憔悴，再加上一点失落、自责，还有一些无奈。
表情复杂，体现了主人复杂的心情——通常部分男性在婚后也会这样，正所谓“婚前姨妈拦路虎，婚后姨妈救世主”，是同样的道理。
这牛郎看出了很多。
啊这.....
他悟了。
牛郎善意的拍拍青野的肩膀。
“男孩的第一次总是短暂的，挺正常的，别灰心。”
“那种年纪的女人，也的确.....”
“就是她有点太过分了，哪有直接把人赶出来的道理？”
他愤愤不平。
青野眨了眨眼。
眼神懵懂单纯。
虽然听不懂这位前辈在说些什么，但是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我第一次接待的客人，年龄比你那位还大一点，那个夜晚……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前辈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忧郁气质。
“咳咳!”
轻咳声从耳边传来，吓得他立刻停下嘴。
“我去倒一下烟灰缸！”
赶忙灰溜溜的跑开了。
“琉璃前辈好。”
青野对雨宫瞳微笑道。
“做了？”
雨宫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青野，已然有了定数，但还是问道。
“没做。”
相比于那位前辈深奥的话语，雨宫瞳的话便显得简单粗暴，即便是青野也能理解。
他很直接的回答道。
在司机怨灵被消灭没多久，他们乘坐的出租车就停了下来，随后消失不见。
周围是荒郊野岭，青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辆出租车，把醉得半死的白石惠子送回了家。
而当他自己想回【幻梦】时，便很尴尬的发现——他没钱了啊！
于是，青野就只能一路跑着回来。
没错，就凭他这两条腿，一路从四十多公里外跑了回来！
这才是青野脸上疲惫和憔悴的来源。
——多亏了他偏高的体质属性，他才能做到这件事。
青野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只当是锻炼身体了。
但路上偶尔遇到的行人，都用一种颇为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这大男孩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在路上跑步，还穿得这么正式？
难道是喜欢的人婚礼现场伤心过度，以跑步来发泄？
不少人脑补出了凄美的爱情故事，对青野表示同情。
主要还是因为他好看，在黑夜里人们惊鸿一瞥都忍不住再看一眼。
至于自责和失望，则是因为没能教会司机标准微笑，还没能尝尝它的味道。
青野对此深为遗憾。
“那就好。”
雨宫瞳轻轻点头，赞许的看了眼青野，并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
“前辈，我现在能去后厨吗？”
“嗯？”
雨宫瞳诧异看向青野。
“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青野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带着少年独有的腼腆笑容。
“咕噜咕噜~”
肚子适时发出的声音，作为佐证。
“厨师已经下班了，就算去后厨也没东西吃啊。”
“不不不.....”
青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做。”
即便还有些诧异，但雨宫瞳还是同意了青野的请求——店长不会每天都来店里，他们这些人气牛郎，有着不低的权限，可以决定这种小事。
于是，来到后厨后，雨宫瞳眼睁睁的看着青野脱下外衣，披上厨师的围裙。
很是熟练的翻找食材。
架锅、点火、烹饪。
【烹饪熟练度+1！】
一连串的动作，看得雨宫瞳都愣住了。
看向青野的视线颇为复杂.....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这里的食材，我都可以用吗？”
青野睁着闪亮的大眼睛问道。
和那双眼睛对视，雨宫瞳不知为何就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想想青野应该也做不了多少，便点头说好。
可是他很快就看到，青野把米倒进了电饭锅。
足足有小半袋！
一袋有五斤的那种。
要不是后厨的电饭锅偏大，说不定一锅都装不下。
大约半小时之后，两大盆菜，以及两大碗米饭，摆在了狭小的餐桌之上。
“青野君.....这么多，你真的吃得完吗？”
看看这分量，雨宫瞳叹为观止，声音有点发颤。
“应该够了吧？”
青野有点不放心的看了两眼，要是雨宫前辈也比较能吃的话，可能还真不够吃。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听到雨宫瞳的话，青野这才端了条小凳子坐下来，热情招呼他。
“前辈你也辛苦了，坐下来吃一点吧。”
“嗯。”
忙碌了一晚上，雨宫瞳的确饿了，而且青野做出的两大盆菜虽然外形粗犷了些，但看起来还是很有食欲的。
他从前也是从一个小牛郎做起的，自然不会嫌弃这档次太低。
“雨宫前辈，还是要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在正式开饭前，青野正了正神色，解开围裙，向雨宫瞳深深鞠躬。
先不说雨宫瞳本来对原主如何。
就光是这一天他到医院探望自己，借给青野礼服——说是借，倒不如说是送更加合适——一直都颇为关心。
这份善意，青野能清楚的体会到。
在青山病院里，青野早就明白，绝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得到善意，自然需要回报。
“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
青野目光清澈。
“等我还完债务，一定还前辈一件更好的。”
面对如此认真的青野，雨宫瞳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很放肆，和平时的他截然不同。
“哈哈.....哈哈哈.....”
“前辈是不信我吗？”
“不是不是。”
雨宫瞳连忙摆手，可依旧忍不住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笑，只是因为......你小子，真的很有意思呢！”
很有意思？
青野不太能理解这是一个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看来青野君你的确改变了很多呢！”
笑声渐止，雨宫瞳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语气感慨。
和他第一天见到的那个阴郁懦弱的男孩相比，眼下的青野是有些奇怪，可有一股“活”劲——雨宫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没有那份死气沉沉，好像坚信一切都会变好的这种感觉。
倒和从前的自己颇为相似。
“不过区区是一个新人，还敢说这种话！”
雨宫瞳揉了揉青野的发丝。
“至于那件礼服.....你可不要太小看前辈了啊！俺是在意那点小钱的人吗？”
青野表情略有古怪。
这里的“俺”，是日语中语气更加粗犷的一种自称。
还有前面的“你小子”，似乎都是不应该从雨宫瞳这样的美男子口中说出的话。
“嘁！”
雨宫瞳撇撇嘴，神色不屑。
“美少女还会拉屎呢，拉的屎也是臭的。”
“俺也没必要向你装了，俺其实就是这种人，整天板着脸装温柔，真是累死个人！”
要是让客人们听到雨宫瞳这时的话语，八成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就要瞬间崩塌。
青野：“.....”
前辈暴露了了不得的一面！
在雨宫瞳的惊呼声中，青野“呼噜呼噜”的吃下了将近一大盆米饭和菜，又“吨吨吨”的喝下一瓶矿泉水。
这才觉得吃得差不多饱了。
高达“21”的体质让青野的耐力变得很强，但他的饭量也同时增加了。
简单告别后，青野回到他的房间。
——和其他牛郎不同的是，他是住在牛郎店里的。
原因很简单。
青野穷得连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就这间原本的杂物室，都是店主看他可怜才清理出来给他住的。
青野随遇而安。
他前世刚出院住的地方，比这还差呢！
那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室，终日潮湿，照不到阳光，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个杂物间的环境，比那可好多了。
躺在床上，青野打开面板。
盯着“自由属性点：5”开始认真思考。
这5点属性点，该怎么分配呢？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觉得属性点并没有分配在魅力上的必要，但这就差一点了.....这感觉简直就像游戏里收集角色的碎片，已经到（79/80）只剩下最后一片，缺的那块感觉浑身不自在，怎么着都想凑齐！
正是因此，青野才没有在野外就分配，而是回来后认真思考。
“算了，不管了！”
很快，他做出决定。
11.看似稳如老狗！（重修）
【分配自由属性点，魅力+2！】
虽说青野之前一直在嫌弃这过高的魅力，好像没什么用。
但终究是（28/30）的吸引力太大，青野还是试探性的把2点自由属性分配在魅力上——他面板上真实的魅力是28，还有1点是礼服的加成。
伴随提示文字跳过。
像是有一阵清凉的山泉，从青野的全身流过。
沁人心扉。
神清气爽。
真有几分灵魂都被洗涤的内味儿。
青野照了眼床头的镜子......卧槽！好帅！
镜中的男孩过于好看，他自己都忍不住条件反射的做出震惊的表情。
原本的青野，就能算是极品美少年。
这2点魅力的加成，对外貌的改变并没有多大。
但他的气质，瞬间提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升起“这人怎么如此好看”的念头。
【属性魅力突破30，突破超凡！】
【牛郎LV5→LV6！】
【特质‘异性吸引’→‘吸引’：你的魅力超凡脱俗，无论男女老少都会被你的容貌吸引，请保护好自己！】
青野轻轻咋舌，想想他今天的遭遇。
那句话说得真没错——男孩子出门在外，
【你获得1次特质/技能升级机会！请慎重选择！】
【目前可升级特质/技能：基础格斗术LV6、冷兵器掌控LV3、急救LV2、厨艺LV5、聊天技巧LV5、写作技巧LV2、‘冷静’、‘伪装情绪’】
青野很快注意到，可升级的特质/技能当中，并不包括【不可名状】和【吞食】。
想来是它们比较特殊的缘故。
稍加思索，青野选择升级【伪装情绪】。
技能是可以通过熟练度来升级的，而特质貌似没有这设定。
简单来说，这就类似白嫖玩家的想法——我能肝出来的为什么要氪金？
【特质‘伪装情绪’→‘伪装’：你能较为完美的伪装正常人的姿态，同时可以通过观察和学习伪装他人的行为，可以自主减弱超凡魅力的效果。】
看到最后一句话，青野松了口气。
刚刚他还有点担心，超凡魅力要是无法控制的话，说不准还真会遇上一些没必要的危险——“祸水”一词，可不只适用于女性。
面板上多了一条状态。
【状态新增——‘初入超凡’：刚刚踏入超凡之路的年轻人，碰上特殊事件概率提升！】
青野又看了眼旁边的【祂的诅咒】中的“更容易受到怪异、幽灵纠缠，同样容易受到其他不可名状注视”。
心想接下来的生活，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最后的评价同时也有改变。
【评价：被祂盯上的，好看得惊世骇俗的人类。】
把剩下的3点属性分别分给力量、体质、敏捷，青野便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
三天后。
新宿歌舞伎町，又到了一天最繁华热闹的时候。
人来人往，尽是一片奢靡之景。
神田雪绘从最近的地铁站下车，徒步走进这条街道。
像是一滴汇入海洋的水滴。
只是她这水滴，却显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一路上的人们看到她之后，都会投去惊诧的眼神。
——这不还只是一个孩子吗？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神田雪绘抽抽小鼻子。
酒精味、化妆品的浓烈香气、男男女女的体味.....纠缠着混杂在一起，对任何一个初来乍到的来客进行冲击。
这就是歌舞伎町嘛......
少女绷着张小脸。
尽可能的让她看起来很冷静、和熟练，并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一向被她诟病、让她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的吊眼角，这会儿倒发挥了它的作用——吊眼角，就是眼角向后向上吊起，使得双眼显得比较狭长、刻薄，是所谓的“凶相”。
第一次独自来到这种场所。
作为一个15岁的女孩，说不紧张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可一回想起死在自己眼前的父母，内心平添了一阵勇气。
她在街道上寻找片刻，很快找到了她的目标。
挂着【幻梦】招牌的牛郎店。
“带给每位公主幻梦般的享受。”
——招牌上的宣传语这么写着。
大多数牛郎店的态度，是把每位女客当做“姬”（公主）看待。
神田雪绘的视线，在那些俊男的海报上一扫而过，并没有多么在意。
可想想这家店的性质，脸颊又微微发烫——这可是牛郎店诶.....我竟然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这位.....小姐。”
负责迎宾的牛郎连忙走上前，迟疑片刻，他在思考该用什么称谓来称呼这一看就知道没成年的少女。
牛郎店虽说是卖艺不卖身的行当——指在明面上——但通常也是不欢迎未成年人的。
女高中生、女大学生还好，哪怕谎称自己已经成年，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可眼下这女孩，说她是国小六年级恐怕都有人信！
最多初中生吧！
“我、我已经成年了，让我进去。”
神田雪绘被牛郎突然的问好吓到了，但她的小脸板得愈发严肃，眼神很凶。
语气也不太友善。
这是她这15年人生中得到的经验。
——表现凶狠一些，就不容易被人欺负！
是以养成了神田雪绘这坏毛病。
——越是紧张的时候，她就表现得越凶。
再加上这对看着就不友善的吊眼角，也难怪她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了。
好凶的小姑娘！
迎宾牛郎被这气势吓到，只能默许神田雪绘走进店里。
很快，一个牛郎被派过来接待。
看看神田雪绘绷得更紧的脸蛋，态度战战兢兢。
“小姐，你有熟识的店员吗？”
“没有。”
“那.....需要看我们店的花名册吗？”
“拿上来。”
这牛郎心中直呼倒霉，这是他遇到过最难对付的客人了。
一般人来牛郎店都是来玩的，这女孩倒好，一直板着张脸，凶得不行，话语简短冰冷。
哪里像是来享乐的，更像是来杀人的好不好！
神田雪绘努力保持高冷。
其实，心里早就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哪知道进牛郎店后该怎么做啊！
我这还是第一次呢！
不对，我明明是想找人来着，怎么好像真的开始点人了？
她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露了馅。
看似稳如老狗，实际慌得一批。
莫过于此。
12.小小小小的一只（重修）
【幻梦】中。
“萤火君，给我再倒一杯酒吧。”
白石惠子眉眼弯弯，脸颊挂着红霞，视线根本无法从青野身上移开。
自从被青野送回家那晚后，她每天都会准时来到【幻梦】。
累积的消费，轻松突破了100万。
可是，她心甘情愿。
白石惠子可以很诚实的说——我就是馋人家身子！
那天晚上的记忆，白石惠子已经很模糊了，但她好歹能知道，自己和青野间并没有发生无法出现在本书的内容。
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人就会越想要。
更不要说，那时的手感.....
白石惠子包裹在丝袜里的双腿微微摩挲。
还是那句话，年轻的男孩子，真是极好的。
只可惜。
白石惠子的视线，在这卡座周围环视。
一个个面带红晕的女人，坐在旁边，眼神亮晶晶的盯着青野。
在场的女人们，谁不馋他身子呢？
短短三天时间，青野的人气便有了极大的提升。
指名的客人从一个增加到了十多个，甚至现在还要求他一个人陪这么多客人。
超凡魅力，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即便青野还是个刚入行的粉嫩新人，不太会说话，也不怎么会撩妹，可是.....
他生得好看呀！
冲着女人们一笑，她们就心甘情愿把钱掏出来。
让青野再三感慨来钱之快，就这三天，他就赚了40万円，说声“日进斗金”丝毫不为过。
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最多一个多月就能把债务还清了。
青野是那种欠别人东西就会浑身不舒服的人，能快点还债当然是好事。
“萤火君，有人找你。”
一个新人牛郎，承担了跑腿的工作，快步走到青野身旁说道。
“客人？”
“不是，是一个小姑娘，说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嗯？”
青野眼神疑惑，他这几天接待的都是名媛贵妇，应该没招惹什么小姑娘才对吧？
“就在那儿。”
牛郎伸手指向门口。
“你看看是你认识的人吗？”
一个身高不足1米5的少女站在那里。
看年龄，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才对。
看着有些凶巴巴的，不像是来享乐的，倒更像是来找茬的。
青野看了半天，摇摇头。
“不认识。”
在他记忆里，还真没有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小女孩。
“那估计就是听说了你的大名，想找借口来免费欣赏你的美貌。”
牛郎同事挑挑眉，眼神很是羡慕......这就有慕名而来的小迷妹了啊！
不愧是你！
这操作其实不少见，装作是知名牛郎认识的人，然后和他们见面。
虽说只是见上一面，但对小迷妹们来说，都是巨大的满足。
可站在牛郎店的角度，当然不可能欢迎这类似“白嫖”的行为。
“我这就请她出去。”
说完他就向门口走去。
青野也不怎么在意，继续陪着白石惠子等人聊天。
【聊天技巧熟练度+1！】
【LV5（87/100）】
这技能距离升级也不远了，青野还想体会下升级后会有什么变化呢！
只是4个小时后。
凌晨2点。
白石惠子都离开【幻梦】。
一个牛郎一脸为难的走到青野身边。
“那个小姑娘.....还没有走，说一定要见你。”
“嗯？”
青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就10点的时候......”
“她还没走？”
被提醒后青野才想起来，诧异问道。
“是啊.....”
牛郎的语气里也有点佩服。
“她站在店门口，每半个小时进来问一次，你要不.....和她见一面吧？都有人怀疑她是我们雇的童工了。”
虽说对方的态度不是很好，但足足等了4个小时，这份毅力是这牛郎没想到的。
正好现在青野也不忙，索性就问问。
“她有说自己叫什么吗？”
青野问道。
“好像是叫.....神田雪绘？”
“咦？”
青野稍加思索，他对这名字还是有点印象的。
——神田雪绘，献祭案件中的幸存者之一。
而且是教徒首领口中的“逃走的【血肉】”。
青野只是听说了她的名字，而没有见过，所以才没认出来。
不过.....
她找我干嘛？
青野有点奇怪。
我和她都没见过面啊？
疑惑归疑惑，青野还是决定去看看。
心中还有些小惭愧，要是早点问名字的话，说不定她就不用在门口等上4个小时了。
很快，青野走到神田雪绘身侧。
少女这会儿正蹲在牛郎店的门口，小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再捏捏小腿，缓解肌肉的酸痛。
小脸上依旧紧绷着，有点凶，可也能看到明显的疲劳和困意。
眼角隐约发红，像是悄悄的哭过。
本就娇小的身材，蹲着更显得小小小小的一只，像是只受伤了独自舔舐的小刺猬。
来往的客人总会向她投去古怪的眼神。
有时带着同情。
这时她的表情反而更凶了，像是在说“我才不要你们的同情呢！”
这个女孩，和整条歌舞伎町，都格格不入。
青野微微皱眉。
不是因为她生人勿近的气质。
而是......
淡淡的黑气，萦绕在小小少女的周身。
沾染不详的气息。
智力（灵感），是青野第二高的属性。
除了记忆力、思维速度外，它还能让青野看见一些常人看不到的画面。
比如满载的出租车，又比如眼前的黑气。
“你好。”
青野打招呼道。
神田雪绘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
闻声转过头，眼神一下子凝固——天！世界上还有如此好看的人？
心跳“砰砰砰”的。
如果一般来说是小鹿乱撞、小兔乱跳的话，她这会儿的小鹿和小兔怕不是都要撞死了！
她板得都快僵住的冷漠表情，差点就要破功了。
就连硬等了4个小时的疲劳，似乎都因此稍稍消散。
神田雪绘摸了摸兜里的钱包，那里有她全部的积蓄。
不对！
我又不是来逛牛郎店的！
这钱还有别的用处。
神田雪绘的内心迅速冷却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以及那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仇恨。
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经十分平静了。
哼！就当他是根香蕉好了！
神田雪绘努力把青野的盛世美颜脑补成一根香蕉。
嗯，只是一根好看点的香蕉而已。
“我想找的人叫来了吗？”
少女故作冷淡的问道。
“我就是青野。”
青野微笑道。
同时有些惊讶，在魅力晋升超凡后，一般客人第一次见到他，至少要陷入十多秒的“精神控制”，但这女孩却能迅速回过神。
可恶啊，这根香蕉笑起来怎么会这么好看？
神田雪绘暗自克制。
等等，他就是青野？
少女再度愣神，她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超级美男，和透过缝隙看到的那个冷酷黑袍人联系在一起。
那黑暗中的金属反光，神田雪绘不会忘记。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去那里说！”
这话带着命令的意味。
神田雪绘心中一紧。
她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我找他明明是想......
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可这坏毛病，她一时真的改不过来啊！
“走吧。”
青野看起来不甚在意，令神田雪绘微微放心。
可是很快她就开始担心新的问题。
我，真的能说服他吗？
13.我不小了！
青野准备领神田雪绘去偏僻一点的地方。
——神田雪绘毕竟是未成年人，进到【幻梦】里终归是不合规矩的。
“嘶.....”
还没走两步，便听到女孩倒吸冷气。
青野回头一看，她垫着一只脚，一手扶住了墙壁，小脸满是雪白。
想来是站得太久，血液流通不畅让她的小腿抽筋了。
抽筋的时候，疼起来那是真的疼。
可就算疼得厉害，神田雪绘依然把小脸绷得紧紧的，咬着牙不露出疼痛的表情。
“需要帮忙吗？”
出于绅士风度，青野走到女孩身边。
扶住了女孩的肩膀。
神田雪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就被青野搀扶着行走了。
而且因为她娇小的身高，像是直接靠在青野怀里似的。
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姑娘内心一下子乱成麻。
下意识就想肘击青野，然后赶紧从他的怀里逃出来。
别看她矮小，但她可是学过防身术的！
只要冲着下面那里来上一拳，任何男性都要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
可小腿传来的疼痛还是很快提醒她。
青野，其实是想帮她。
过了片刻，神田雪绘硬邦邦的吐出一句话。
“......谢谢。”
你这是道谢还是发火呢？
语气就不能好一点吗？
青野默默吐槽。
可从和小女孩接触的身体，却能感受到轻微的颤抖。
她很紧张？
神田雪绘岂止是紧张，简直是紧张得要炸了！
长到这么大，还从没和除父亲以外的男孩子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呢！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悄悄抬头偷瞄。
鼻梁真好看......
下颚的线条也很好看......
身上的肌肉好健壮......
初次体验嘛，当然会很紧张。
一紧张，神田雪绘的语气就怎么都柔和不起来，听着就凶巴巴的。
我该不会惹他生气了吧？
少女越发紧张不安。
青野本想找一个最近的小胡同再和神田雪绘聊天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人了！——总有些人，想要追求刺激，于是就贯彻到底。
只能去更远的地方。
路过上的行人们，都用颇为古怪的眼神看向青野。
——没想到这帅哥的口味这么奇特。
这么小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青野无言以对。
等走到角落，青野才有工夫认真观察神田雪绘的模样。
不到1米5的身高，比他矮了足足两三个头。
黑色笔直的发丝披在两肩，
瓜子小脸，面带稚气。
五官还没张开，但已有了美人胚子的雏形，如果不看那吊眼角以及同样偏上的眉毛，那还是很可爱的。
可一旦注意到，再加上她板起的小脸，只会给人一种凶巴巴、不好相处的气质。
总的来说。
算是个“低配版”的黑长直。
就是看起来太小了，连高中生都没有吧！
还敢一个人来这风尘之地。
思想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啊！
——从某个角度说，青野会被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神田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青野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话，神田雪绘意识到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像是受惊的小兔一下子弹起，连忙单脚小跳了两步。
——还是只瘸腿的兔子！
宁愿扶着墙也不愿意靠在青野身旁。
绷着的小脸露出一抹羞恼。
“我都上高中了，已经不小了！”
“......”
高中生？
青野再次打量一下少女，真不太像啊......
角落的光线有点黯淡，神田雪绘忽然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对一个少女来说，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偏僻无人，孤男寡女。
就算呼救也未必有人听见。
她的腿又抽筋了，想跑也跑不掉。
神田雪绘的肌肤瞬间有些发红发烫。
他应该不会......
想到这里，心里便越是紧张。
态度更恶劣了，脱口而出。
“看什么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以后会长大的！”
才刚刚说完，神田雪绘心里就凉了半截——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他肯定会生气的吧？我还怎么求他帮忙呢？
她有些绝望，低着头不敢再说话，生怕再次吐出伤人的话。
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青野的回应。
少女内心凉透了——他肯定生气了！
神田雪绘找到青野，目的只有一个。
她想要报仇！
为她死去的父母报仇！
即便亲自动手的几个教徒，已经死于非命，可神田雪绘从警察那里了解到，其实那些人，不过是一个特殊教会的一部分。
神田雪绘想做的，是把他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这对一个15岁的少女而言，似乎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
可是父母的死状，依旧历历在目。
化作她心底仇恨的养料。
少女躲在角落里，目睹了青野杀死教徒们的全过程。
并且得知那邪恶的仪式似乎失败了。
神田雪绘认定，是青野改变了这一切！
他，绝非常人！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帮我报仇的吧？
半夜躺在床上偷偷哭泣时，神田雪绘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才会在今天主动来到这里。
但现在看来......
我好像，已经搞砸了。
落寞的低着头，神田雪绘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呜呜......呜呜呜......”
青野回过神，也是一愣。
这小姑娘咋哭了？
刚刚他其实根本没在意神田雪绘很冲的语气，因为眼前闪过了这样两行文字。
【吸收特殊阴气！】
【经验+1！】
青野认真思考一番，发现这“特殊阴气”所指的，显然只能是神田雪绘身上这层淡淡的黑气。
这东西，竟然能加经验值？
青野颇为惊讶。
别看他现在已经升到了2级。
但这可是干掉了好些邪教徒，吃掉了6只幽灵，外带一只怨灵才提升的。
青野其实早就发现了，别看这经验条的额度好像始终是100。
但随着等级提升，消灭同种敌人的经验值便会减少。
例如升级前，他吃掉一只幽灵，增加2点经验，可升级后，便只增加1点。
获取经验值的手段，还是十分稀少的。
可在神田雪绘身边待着，就能获取经验？
这就是传说中的，呼吸也能变强？
青野的关注点全放在这一块了，哪里想得到小姑娘会突然哭起来呢？
14.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不是，你别哭啊......”
青野听着这低低的啜泣声，心下一阵无奈。
刚刚不是你在凶我么？
怎么自己反倒哭起来了？
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青野环顾了下周围，这小姑娘要是想诬陷他，自己岂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老实说，青野还真没有多少应付爱哭小姑娘的经历。
青山病院倒有一个傻傻的女孩，二十多岁，长得也还算可爱。
可惜，是个智障。
——不是刻意辱骂的意思，而是她真就有智力障碍。
有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老喜欢跟在青野后面。
吃饭跟着、放风跟着、运动跟着.....就连上厕所、晚上睡觉时都想跟着——不过被护工们连忙制止了。
活像是一只小跟屁虫。
有时候还会把捡来的树叶送给青野，吃饭时把她的菜分给青野。
青野后来都被跟得有点烦了，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呢，她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哭成了只小花猫。
青野没有真实的情绪是真，但也知道她是想对自己好。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要是不让她跟着，她就会一直哭，弄得青野十分头大。
最后只好默许她的跟随。
爱哭的小姑娘，真的很难应付啊！
青野尝试的摸摸神田雪绘的小脑袋，通常来说，这种安慰手段是最为有效的。
两人的身高差，摸起头来也很趁手。
入手的触感很是柔顺。
真的有这么丝滑。
手感很不错。
青野忽然能理解为啥某些作品中总有摸头情节的出现——摸起来确实很舒服啊！
“.....嗯？”
神田雪绘注意到青野的动作，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
“你.....没生气吗？”
“没有。”
青野确实没有生气。
这点小事，他连做出生气的表情都没必要。
“......”
少女抹了抹眼角，像是在努力调整她的情绪。
再次憋了老半天。
“......对不起。”
大概是她哭了一会儿的缘故，这会儿她的语气总算柔和不少。
【吸收特殊阴气！】
【经验+1！】
再次跳出提醒，青野心情还是很愉悦的，免费的经验值谁不喜欢呢？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青野不紧不慢的问道。
既然呆在神田雪绘身边就能涨经验，多浪费些时间也是值得的。
哭过的神田雪绘态度明显小心翼翼起来，交谈并不费劲。
青野很快就明白了少女的处境和来意。
“你要我帮你找出那些教徒的组织，再把它消灭掉？”
他的语气十分微妙。
“神田小姐，这种事应该去找警察处理吧？怎么会想着来找我呢？”
“因为你不是一般人！”
神田雪绘睁大双眼，眼神和语气都带着一种堪称莫名其妙的信任。
“我相信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
“小姑娘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我不知道......”
神田雪绘小脸也有些茫然。
“而且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
“一般的侦探，只会以为我精神不太正常的吧？”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除了警察之外，哪有人会帮她报仇呢？
只有青野，和她有着相同的经历，还能做出那种事，令她看到了一丝丝渺茫的希望。
加上一种宛如直觉的信任感，才让神田雪绘找上了青野。
小姑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我不是想你无偿帮助我！我会支付报酬的！”
即便神田雪绘还处在本该很单纯的年纪，但她也不至于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想要只靠别人的同情，来参与这件危险的事，显然不现实。
她慌忙的摸摸口袋，里面有一个装得很满的小包包。
打开一看，一沓万円的钞票放在里面。
“50万円作为定金......够吗？”
神田雪绘咬了咬牙，很是小心的问道。
她的家境本就不算太好。
父母死后更是失去了收入来源，这已经是她全部可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一了，父母的部分遗产暂时还没法变现。
她之后还要靠这存款撑好长一段时间呢！
当然不会把全部的钱拿过来。
青野扫了眼那厚实的钱包，微微挑眉。
妹子你是心真大啊！
这样毫无防备的把钱拿出来，要是换个人，说不定直接把你抢了，再对你做点什么，岂不是人财两失？
神田雪绘看青野的眼神，还以为他觉得不够。
再咬了咬嘴唇。
“等到事情结束后，我再给你50万！但那要等我把家里的车卖了......”
我还没说话呢，咋还自个儿加价的？
青野低头沉思。
竟然还不够嘛？
女孩差点把嘴唇咬破了，血腥弥散在唇间。
想到了家里的房子，虽然心中很不舍，但房子还在、家已经不在了，如果是给父母报仇的话，她愿意！
对不起，爸爸，妈妈。
为了报仇，我只能这么做。
“还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把家里的房子给......”
说到这里，神田雪绘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心里委屈又无奈。
青野都看不下去了......怎么事情越发展我越像那种想趁人之危打捞一笔的人呢？
“我不要你的钱！”
他十分硬气的说道。
别看青野现在还欠着几百万日元，可就凭他这超凡魅力，出卖一下色相，捞钱能力那真不是盖的。
区区50万円，根本没法让他动心。
那你想要什么？
神田雪绘突然想到一点，不要钱，难道是想要她......
她小脸发红，连忙后退两步，连小腿的疼痛都暂时忽略了。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我不是那种人。”
青野愈发无语，我这些天见到的少妇哪个不比你好看？
你这没胸没屁股的小丫头，谁会对你动想法啊！
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为了避免神田雪绘产生更奇怪的误解，青野继续说道。
“帮你报仇可以，我不要你的钱，也不馋你的身子，你每天......”
青野馋的主要是那种特殊阴气，想从她身上嫖到经验值，但想想让一个未成年少女每天来歌舞伎町，似乎有点奇怪。
他一向是道德在水准线之上的人，不想做这种事。
“你家在哪？”
“新宿区小野町那边......”
不太明白青野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但神田雪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地方不错，离歌舞伎町不算很远。
青野思忖后问道。
“那么，让我住进你家里吧？”
“......诶？”
“诶！？？？”
15.“很受欢迎”
青野会答应神田雪绘。
不是为了她的钱，也不是因为同情她，更不会是对着小姑娘产生想法。
而只是纯粹的......
馋经验值啊！
即便在态度上，青野一直对面板中的“祂的诅咒”不甚在意。
但是他敏锐的灵感给带给他的微微刺痛，时不时蹦出的【进行判定！理智-0！】的提示。
其实都在说明这状态的危险所在。
不过由于青野天生的大心脏，以及隐藏在伪装下的冷静淡漠，所以从没有把这份担忧表现出来。
没有表现，并不表示青野就真的不在意。
潜在的危机感，始终笼罩在他心头。
而想要面对危险，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自己变得更强。
获取更多的经验值，提升等级，这是摆在青野面前迫在眉睫的目标。
吸收神田雪绘身上的阴气是一方面。
别忘了，杀死邪教徒们，也能得到丰厚的经验。
再者说，既然都和教徒们相关，指不定会遇上和祂相关的存在。
青野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神色有些期待......就是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好吃呢？
还有一点，青野还只是隐约意识到，在和吃下祂投影的时候，他心里，似乎产生了.....真实的情绪？
总之，这是青野是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至于住进神田雪绘的家里，则是为了更方便吸收所谓“特殊阴气”。
正好青野准备出去租个房间住——一直住在牛郎店里，方便是挺方便的，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青野想做些私人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神田雪绘则是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展开？
怎么就要住到我家里去了？
她本来还有点以为是青野想对她意图不轨，可是看看那张好看到无以复加的脸.....
心跳加速的同时，神田雪绘还是清楚的意识到。
——是我想多了。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哪里还会缺女人呢？
“我只是正准备租房而已.....”
青野向神田雪绘解释了两句，打消了她的顾虑。
这会儿小姑娘神色还有点恍惚，她没想到，青野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
她本身可是做好了家里的财产给出大半的准备。
结果现在......
我不是在做梦吧？
神田雪绘掐了掐她的小手。
疼痛感清晰传来，证明这不是她的幻觉。
“咦？好安静啊......”
青野发出一声轻咦。
可是在短暂的困惑后，他的嘴角，则是慢慢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他笑起来是真好看呐！’
神田雪绘感慨一声，带着对青野的感激。
哪怕她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但她很清楚，假如换个人的话，先前所做出的假设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的。
她一时看那张脸看得入了神。
没有发觉，偏僻的小巷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已是凌晨2点半，可歌舞伎町的喧嚣，本不应该在这时消停。
车声、脚步声、交谈声.....至少有一部分会传到青野耳中。
可是，没有。
外界的一切声音都没有。
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丝丝寒意，在小巷的阴影中滋生。
而且缓缓向外扩散。
渗入青野的肌肤。
这时，神田雪绘终于察觉，下意识的板起小脸，紧张不安的看向四周。
发现光线黯淡，能见度降低。
黑暗，逐渐笼罩这条小巷。
“发生了什么？”
她很茫然。
下意识靠近了青野身边。
“神田小姐，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其实很受欢迎？”
“什么意思？”
神田雪绘更加疑惑了，她在学校里连个能算是朋友的人都没有，和受欢迎根本搭不上边吧？
而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这个啊？
要赶紧离开这里呀！
一阵滑腻腻的凉意，突然从她的后颈传来。
像是有一只手掌贴了上来。
“呀！”
她不自觉发出惊叫，脖子上系着的挂坠，亮起些许微光，并且散发出暖意。
这是父母给她留下的护身符，在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挂在身上。
神田雪绘猛然转过头。
只看到。
青野伸出手，抓住了一条从黑暗中探出的手臂。
手臂的肤色惨白，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醒目。
肌肉好似处在萎缩状态，比一般人足足细了一圈。
漆黑中，可不仅仅只是一截手臂。
一张惨白的面容，大半个扭曲的身躯，藏匿于黑暗里。
眼眶中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漆黑。
但神田雪绘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
类似的冰寒，再度出现女孩的脚踝上。
她低下头.....
毫无血色的手，触碰到白皙的肌肤。
在这一瞬间，神田雪绘突然明白，青野口中的“很受欢迎”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样的欢迎，我一点都不想要啊！
“别动！”
青野的声音骤然从耳边传来。
“咔嚓！”
隐约有这样的声音传来，青野手中的手臂像是棒棒冰似的，被轻松掰断。
他又一脚踩在了从地面中伸出的手臂上。
断裂之声随即响起。
小老弟，咋一碰就碎呢？
只是，青野口中的“很受欢迎”，可不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
小巷里阴风阵阵。
在视线里，至少还有5只怨灵，拥挤的向他们扑来。
‘咦？竟然不是找我的？’
青野有些意外。
因为怨灵们的目标，无一例外，都是躲在他身边瑟瑟发抖的神田雪绘。
再联想那能涨经验的阴气，她身上的护身符，青野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神田雪绘好歹目睹了邪教徒的献礼仪式，所以不至于彻底被吓晕过去。
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抬头一看青野，脸上还带着笑呢！
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的吗？
神田雪绘又想到那时红光中的黑袍人，倒是觉得......这好像的确是正常的？
可心里还有点担心。
上次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而这一次，可连人都不是了啊！
他能解决它们吗？
“神田小姐，请你闭上眼睛好吗？”
青野语气温和，和先前一般无二。
好好听的声音.....
神田雪绘只感觉他说话特别好听，下意识的就照做。
耳边劲风阵阵。
先是某种东西裂开的声音。
可慢慢的，一阵咀嚼声传来......
16.只是撞鬼了嘛！
【特性‘吞食’发动！】
【吞食低级怨灵！经验+8！】
【体质、力量、魅力小幅度提升！】
青野：“......”
还给我涨魅力？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幼小的心灵，青野让神田雪绘闭上了双眼。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大快朵颐了一番。
一共7只怨灵，全都进了青野的肚子。
增加了56点经验，体质和力量分别增加了1点、2点。
别看这些怨灵长得丑，青野一开始还有点嫌弃，不能确定它们到底能不能吃。
但吃完了以后，他只想说——
真香！
怎么说呢。
有点像是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就连口感都很像！
表皮有些焦脆，而内在的鲜甜比幽灵更加浓郁，略带苦味，可是这份苦味反倒将鲜甜衬托得更加明显。
类似蜂蜜里加些中药，吃起来会更甜的效果。
每一口下下去，口感都丰富，味道挺不错。
青野自然吃得很开心。
就青野这几次用餐的经历来说。
幽灵、怨灵这种存在，自然没有正常的身体结构，更像是一种特殊能量的聚合体。
不过，幽灵只会“阿巴阿巴阿巴......”
怨灵则已经具备了一些本能的攻击性——之所以叫做“怨灵”，就是因为它们对死亡抱有怨恨，并且将这份怨恨转嫁到活人的身上。
它们厌恶生者，所以才会发起攻击。
而那个出租车司机，身为中级怨灵，在最开始已经能表现得和普通人类相差无几。
似乎也有一部分自主思维。
可想而知，如果存在高级幽灵、高级怨灵，那恐怕已经具备了完全的神智。
简短的推断之后，其实青野还有点意犹未尽。
真想再多吃两口啊！
“可以睁眼了。”
青野对神田雪绘轻声说道。
她这才颤巍巍的睁开眼。
小小的巷子里，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歌舞伎町的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光线同样如此。
神田雪绘这才拍了拍有和没有几乎没有区别的胸口，心情放松下来。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少女心有余悸。
但由于亲眼目睹了教徒们的仪式，她早就明白，世界上就是存在这类怪异的存在。
是以对怨灵的心理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青野轻快的回答：“就只是撞鬼了嘛！”
“......”
什么叫“就只是啊”！
神田雪绘到现在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懂过眼前这好看得不像话的人。
她已经尽可能高估青野了。
可青野的表现，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超过这预料。
哪有正常人能这么轻松的面对幽灵的！
“来，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过两天我就把东西搬到你家，给我空个房间出来就好。”
青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打了个哈欠。
工作了大半个晚上，他也的确有些困了。
‘可恶，就连伸懒腰都这么好看嘛！’
神田雪绘努力移开视线。
交换过邮件地址后，青野提醒了神田雪绘一句，便向小巷外走去。
“我建议你最好永远别把你的项链取下来，当然，我只是建议。”
“现在，你就回家去吧！”
看着青野离去的背影，神田雪绘不禁又想到了，看到怨灵时他露出的笑容，还有最后那一阵古怪的咀嚼声......
真是个怪人呐！
————————
回到店里，青野却是在门口见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这是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子。
礼服并不暴露，反倒衬托出令人遐想非非的身材。
气质典雅大气。
看着最多不到三十岁。
五官清纯，可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气质，像是魔鬼中的天使。
将最能勾起男人想法的两种气质结合在一起。
她见到青野，浅浅一笑。
“青野君，晚上好啊~”
几乎不用搜索记忆，一个名字就从脑海里跳出来。
星野夏子，【幻梦】老板。
星野夏子，完全可以说是新宿歌舞伎町的一个传奇。
年轻时，她便是最大风俗店的当红头牌。
各式名流，名作家、名编剧、议员.....都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在日国，作家逛风俗店倒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反而还挺正常的，大众对此的接受度很好，还会兴致满满的八卦。
才子风流嘛！
要是哪个大作家没有一两个情人，那才奇怪。
在这名利场上风光了将近三年，在最为炽手可热的时期，星野夏子毅然嫁给了一位当时只能说家世平平无奇的男人。
可后来，那人凭着自己的打拼，竟是闯出了偌大的家业。
成为了日国顶级的企业。
星野夏子也就成了慧眼识人的典范。
可大概是由于过度操劳，又或是别的原因，这人在三年前劳累猝死。
他所创下的商业帝国，几乎可以说是被他一个人撑起来的。
在男人死后，便自然分崩离析。
可对星野夏子而言，这份财产却是可以任由她挥霍了。
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又回到歌舞伎町，开了一家名为【幻梦】的牛郎店。
于是便传出很多乱七八糟的小道新闻。
说她丈夫不是猝死而是被她杀害，又说她早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还说【幻梦】里的牛郎都是她的私宠......
日国的新闻界就是无节操的典型代表，抓找点蛛丝马迹就啥都敢说——其实每个国家都差不多吧，只是日国记者特别无良一些。
但就青野记忆中和她的接触来说。
星野夏子之所以会开这家店，纯粹只是闲着没事做罢了。
是的，就是闲得慌！
她不仅开了牛郎店，还试着做餐厅、做面包店、甚至开了家奢侈品的小工作室，很多事情都尝试了一遍。
按她自己的话来说，要趁着年轻时多试一试嘛！
不过比起那些产业，就只有【幻梦】打出了不小的名气，其他的嘛.....只能说，亏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星野店长，有什么事吗？”
青野也微微一笑，礼貌问道。
星野夏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青野，似乎对他的超凡魅力稍有惊讶，但只是“稍有”。
“没想到几天不见，青野君你的变化就这么大呢！”
“我呢，其实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17.我真是个天才！
“嗯？”
青野有些诧异。
身为店长的星野夏子，竟然会找他帮忙？
这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
但看了看星野夏子身后的雨宫瞳，还有店里其他几位稳居受欢迎榜TOP5的大牛郎，立刻就明白。
店长所找的人，肯定不只他一个！
在星野夏子面带微笑的介绍完以后。
青野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需要如此多牛郎完成的帮助，肯定与女人有关。
原来，星野夏子打拼了这么多年，当然有不少的人脉和好友。
这一次就是她的一位好友——同样丈夫早早离世，还留下了一个女儿——最近不知道什么缘故，心情十分消沉。
出于关心好友的角度考虑，星野夏子便打算让店里的牛郎们轮流去和她聊聊天。
说不定聊着聊着，在美男的刺激下，心情就好起来了呢？
青野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就是陪富婆嘛！
就是这富婆的身份稍有些特殊而已。
本来，这种事情肯定是轮不到青野的。
但谁让他这两天的人气突然暴涨呢？
星野夏子见了青野一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一时兴起帮忙还债的小男孩，确实好看得惊人。
于是临时起意，把青野也加入了这名单中。
“现在还不着急，等过几天再说。”
等青野点头后，星野夏子的笑容愈发灿烂，转身看向店里的众人。
“好了，男孩们，今天就提前下班吧！”
“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辛苦大家了！”
“哦呼！”
“多谢店长！”
【幻梦】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牛郎们其实也挺困了，能早点下班当然是好事。
青野则是被雨宫瞳拽到了一边。
“前辈？”
他注意到雨宫瞳的神情很严肃，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应该没对那小姑娘做什么吧？”
“没有啊。”
青野很无辜。
“不管有没有，咱们干这一行的，还是要有点底线的。”
“千万不能对未成年人下手，骗人家的钱！要是对她们动心思，那是畜生做的事情！”
“听见了没有？！”
语气，罕见的严厉。
看起来像是对那种行为深恶痛绝。
“我知道的。”
青野看出，这似乎触碰到了雨宫瞳的某种禁忌，所以他才会如此严厉。
“那就好......”
得到青野的保证后，雨宫瞳的态度一下子软化下来，像是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先前说的话有些太重了，叹息一声。
沉默片刻后。
“青野君，我的话说得是有点重了。”
“但这件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我其实见过不少牛郎，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主动用花言巧语引诱未成年少女，和她们发生关系，再拍摄下照片，逼迫她们去家里拿钱......”
“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上这样的道路。”
雨宫瞳眼神复杂，仿佛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我又不是那种人！”
青野拍拍他的肩膀。
心领了这位前辈的好意。
会凶你的人未必是想害你。
青野早就明白了这点。
“对了前辈，你上次借我的书，明天就应该可以拿回去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
雨宫瞳借给青野的书，当然不可能是某种带颜色的书籍。
而是《心理学和生活》《女性心理学》《潮流穿搭》《学会说话！》这种类型的书籍。
身为牛郎，雨宫瞳的先天条件不算特别优异。
细皮嫩肉、肤白俊美，只能算是牛郎的标配。
关键是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实在很吃亏。
即便日国的平均身高本就不高，但既然来牛郎店的客人，自然想看到又高又帅的帅哥来接待。
以至于在前期很长时间里，雨宫瞳只能扮演“弟弟系”，小奶狗的那种角色。
想要混得更好一些，就只能充实自己，做到更好的服务。
说来，雨宫瞳心里还有点酸酸的。
像他这样的一般牛郎，想要更受欢迎，就只能努力学习，可青野就靠他那张脸......
本来能靠脸吃饭，现在青野学习都这么认真。
他身为前辈，压力很大啊！
“算是.....看完了？”
青野会向雨宫瞳借书，主要是他在随便翻阅菜谱时发现。
【你正在阅读相关书籍！】
【技能‘厨艺’熟练度+1！】
原来，获得熟练度的方法，不仅仅是实战。
是以，他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向雨宫瞳借来了这些书。
的确派上了用场。
解锁了一个技能——心理学。
还升到了LV2。
在技能升级后，按照注释所说，增加了他的属性，智力（灵感）因此提升了2点。
聊天技巧也临近升级的边缘。
估计今天最后再翻一翻就能升级了。
在雨宫瞳回去后，青野来到狭小的房间。
明天就要搬出去了，这样想想，还有点小不舍呢！
翻开书认真的阅读。
直到最后。
【你正在阅读相关书籍！】
【技能‘聊天技巧’熟练度+1！】
【聊天技巧LV5→LV6！】
【魅力+1！智力（灵感）+2！】
像是有温热的暖流，从青野体内的血管中流过。
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每次属性提升，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提示！技能‘聊天技巧LV6’、‘催眠LV1’、‘心理学LV2’可合并为超凡技能‘催眠术LV1’，是否合成？】
“嗯？”
青野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面板里还有这种操作。
超凡技能，听起来就很厉害啊！
他打开这技能的注解。
【催眠术LV1：你对心理学有所研究，能够借助精湛的聊天技巧，将催眠的小技巧转化成一类超凡技能。使用时需进行判定，对于意志力低下的人成功率增加！（使用次数：3次/日）】
青野摸了摸下巴。
这个技能，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青野忽然想到了一种使用方法。
比如说。
和一位客人单独在单间相处。
找准时机，用催眠术让她缓缓入睡？
然后岂不是可以.....
不用陪她聊天、喝酒！？
在旁边打会儿游戏、看会儿书都是挺好的啊！摸鱼不舒服吗？
爽到！
让她狠狠的睡五六个小时！
再按小时原价收费！
啥也不用做，白拿钱。
我真是个天才！
青野洋洋自得，觉得发现了这技能的正确用法。
准备改天就试试。
临睡前，青野再度扫了眼他的面板。
姓名：青野
种族：人类
职业：【牛郎LV6】、【作家LV3】
等级：2级（62/100）
力量：17
体质：25
敏捷：14
智力（灵感）：26
魅力：32
理智：100
状态：祂的诅咒、初入超凡
技能：【基础格斗术LV6】、【冷兵器掌控LV3】、【急救LV2】、【厨艺LV5】、【写作技巧LV2】
超凡技能：【催眠术LV1】
自由点数：0
特质：【吸引】、【不可名状】、【吞食】、【伪装】
装备：【中档礼服】、【二手手机】
持有金：13万（-460万）円
评价：被祂盯上的，好看得惊世骇俗的人类，已经有了些许实力，从随手能碾死的蚂蚁，变成了稍微强壮一些的蚂蚁。
18.我超勇的
虽说仍算不上很满意，突出的魅力属性依旧微妙的刺眼。
但比起最开始那个弱鸡面板，倒也是好看了许多。
好歹力量和敏捷，总算够上了平均线。
从侧面说明了，原主的体质到底有多差。
好几项数据，连一般人的平均水准都达不到，真就是除了好看啥也不行呗？
心中带着吐槽，青野沉沉睡去。
第二天。
青野早早的收拾好行李。
——原主本身都处在负债的处境，没有多少属于他的东西，收拾起来也就很快。
等到下午2点，便坐上地铁。
向神田雪绘所说的小野町前进。
昨天晚上，青野就对店长和雨宫瞳说明了要搬出去住的想法。
两人当然没有反对。
而且异常默契的都提醒青野——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还举了最近几个发生在歌舞伎町的牛郎**侵的案例。
‘我超勇的啦！’
青野本想这么说，但知道他们都是好意，便只是在心里想想。
在地铁上。
青野再度明白了这句话的重要性。
明明地铁里还不是很挤，为什么你们都要围在我的身边啊！
为什么只有女性专用车厢，没有男性的？
青野浑身发抖，大夏天的手脚冰凉、全身冷汗，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我们男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
走下地铁，青野照着神田雪绘给的地址。
拖着行李，步行走到了一栋三层的小楼。
从外观上看，只是很普通寻常的房子，稍有些老旧。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还没等青野走上前确认门牌号。
房门便“砰”的一声被用力打开，一个中年妇女便气冲冲的从门里走出来。
仔细一看，能发现她的眉眼和神田雪绘有些相似。
“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抬起头，刚好看到门口的青野。
愣神片刻后，心中突然产生一阵浓郁的羞耻。
就好像大庭广众之下，只有你一个人放了屁，引来人们的注视，最重要的是，你裤子后面还鼓起了一个包！
强烈的羞耻感，让中年妇女二话不说便匆匆离去。
青野现在已经能忽略大部分异性在他面前的异常表现。
例如吃吃的笑起来、一不小心撞到路边的电线杆......脸红更是稀松平常。
是以她的行为，也没让青野投去多大的关注。
‘我该不会走错了吧？’
他短暂思考。
一股蛮好闻的气味，吸引了青野的注意力。
正是从那房子里传来。
【吸收特殊阴气！】
【经验+1！】
青野立刻能够确认，走到房子的门口。
“敲敲......”
“你还回来干什么！？都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给我滚.....”
少女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两分隐藏得很好的鼻音。
语气凶悍，但总有些外强中干的感觉。
在神田雪绘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青野走进了玄关。
看到在一楼的客厅中，地上洒落着几样东西，似乎是被打翻在地的。
刚刚爆发过冲突的样子。
偌大的客厅里，只摆放着为数不多的家具，没有多少生活的气息，看着......
总有些冷清。
想到神田雪绘作为祭品死去的父母，青野产生了些许同情。
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身JK制服——似乎是向青野证明，她真的是一个高中生，而不是初中生或者国小生——就是这身制服，也稍微有点偏大。
穿在矮小的她身上，莫名像是.....
童装？
眼眶正如青野所想的那样，微微发红。
但脸仍然板着，一点都不想示弱的态度。
好像一只瘦弱的小刺猬，顽强的竖起全身的刺，抵御外界的危险。
只不过显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那尖锐的刺来抵御。
“......青野君？”
神田雪绘刚才的话语戛然而止，并且有些小尴尬。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一紧张，说话听起来就不那么友善，简直像警察在审问犯人。
“刚来。”
青野算是有点摸清楚这小姑娘的说法方式。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很凶。
说起来，这其实和他前世的猫挺像的。
棉花有时会突然给他来一爪子，有时候又会亲昵的和他贴贴。
青野一向是很大度的人，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我住哪呢？”
他晚上还得赶回去上班，想要快点安置好。
对于不久前爆发的冲突，估计是人家的家事，他身为外人不好掺和。
“就住楼上吧！”
神田雪绘转过头，自以为青野没发现的抹了抹眼睛，领着他向楼上走去。
指着二楼一间客房说道。
“你看看，住在这里.....可以吗？”
这房间明显被收拾过，看着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没有多余的装饰家具。
但床却已经是铺好的了。
“这是.....”
青野投去古怪的眼神。
和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对视，神田雪绘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我铺的！不喜欢的我马上就撤掉！”
“不，挺好的。”
青野冲着女孩微微一笑。
“谢谢你啦！”
神田雪绘极为艰难的把视线移开。
昨天晚上回家以后，她其实很认真的想过了，青野或许还有别的目的，但肯定不是馋她的身子——光是这个笑，我都快无法招架啦！
再加上昨晚的经历，更是增强了她的信心。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真的能帮我报仇的吧？
有了这样的觉悟，神田雪绘对和青野开始同居这件事就没有太多的抵触，还主动帮他把房间打扫了，晒了被子，再帮他铺床。
为了报仇，她甚至愿意付出所有的家产，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是唯一的稻草，自然是要狠狠的抓牢才对！
青野确实挺满意的。
这里距离牛郎店的距离不是很远，晚上下班后，他甚至可以跑着回来。
——既锻炼身体，又省下一笔钱。
环境，不像歌舞伎町那样人多眼杂。
他偶尔想做一些特殊的尝试，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时不时跳出的【经验+1！】，让人心情愉快。
还有.....
青野的视线越过神田雪绘。
看向她身后的走廊上的阴影。
阴影里，几双眼睛，正在无声的注视着他。
而冲着它们，青野扬起微笑。
19.太狡猾了
神田雪绘想得没错。
青野的确是抱着某种特殊目的，才决定和她同居的。
那是由于她特殊的体质。
但不仅仅是为了那零星的经验值而来。
更是为了，被那特殊阴气吸引而来的怪异们。
今早凌晨的经历，其实就证实了青野的猜想。
既然他能从阴气中获取经验值，是不是意味着，一般的幽灵、怨灵，也能得到成长呢？
青野可没有忘记。
在邪教徒们的口中，神田雪绘是“上好”的【血肉】，这同样证明了她的特殊性。
只不过之前，由于她带着的护身符的效果，让她免受很多怪异的侵袭。
至于昨晚为什么还是招惹来了那些怨灵？
根据青野的推测，很可能是他在场的缘故。
祂的诅咒+初入超凡+神田雪绘本身的吸引力。
三个效果叠加在一起，对幽灵们而言，简直像是骑着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来到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它们想不被吸引都难啊！
而在被聚集在身边后，青野和神田雪绘两人之间进行比较，不管怎么看都是少女更加好吃。
所以它们纷纷都是对神田雪绘发起袭击。
那护身符的作用，更多的应该体现在隐藏的功能，而并非是保护效果。
从昨晚怪异们没有受到多大伤害，也能看出这一点。
就是说，只要和神田雪绘住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美食（划掉）......怪异主动找上门来！
不就有源源不断的经验值来源了吗？
想想都爽.jpg
对此可能会对神田雪绘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出于这样的歉意，青野才不准备向她收费。
“要、要先在我家吃晚饭吗？”
青野光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房间里，神田雪绘都忍不住悄悄偷瞄了好几眼。
她看现在时间也快5点了，等会儿青野要上班去了。
便主动开口说道。
“好啊。”
青野欣然同意。
“不如我来做吧。”
“诶？”
神田雪绘看看青野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菜的样子吧？
在日国，男生会烹饪，通常算不上是一个加分项。
哪怕时代已经变了，日国女生高中毕业后就结婚生子的比例依旧不在少数，相当一部分的女性，还是愿意当家庭主妇。
你一个男生学做菜，是想把她们的活都抢了吗？
再加上青野这么好看.....
神田雪绘下意识的就不太相信。
可青野这时，就已经向楼下的厨房走去。
在确定了提升技能等级可以提升属性，甚至还有合并成超凡技能的操作，青野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熟练度的机会。
并且开始主动尝试，看看能不能解锁新的技能。
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嘛！
在厨房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青野轻轻松松的弄出了三个菜，米饭刚刚蒸好。
【厨艺熟练度+1！】
【厨艺LV5→LV6！】
【力量+2！体质+1！敏捷+1！】
竟是恰好熟练度达到100，升级了。
终于没再增加魅力了！
青野心中颇为激动。
一旁的神田雪绘早就说不出话来。
青野那轻车熟路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厨房老手了，甚至比她还要熟练很多。
其实神田雪绘只是会做几道简单的料理而已，也不算特别好吃，她刚刚是硬着头皮发出请求的。
毕竟在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做菜的机会啊。
“我开动了！”
按照日国用餐的规矩，两人坐在餐桌前，齐声念了一句。
神田雪绘忽然一阵恍惚。
这几天来，一向空荡荡的家里，突然多了几丝人气。
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从前。
但在经历了那件事后，神田雪绘早已坚强许多，短暂伤感后，便开始动筷子。
“唔姆！”
一尝味道，神田雪绘眼眸微亮。
“好吃！”
——这做得比她做得好吃多啦！
少女抬头看向青野。
你就连烹饪都这么厉害啊！
等等，你这吃得也太快了吧？
神田雪绘突然发现，青野的筷子动得飞快，根本就没停过，
吃相属实不算雅观。
只是他长得太好看，容易让人下意识的忽略这一点。
如此好吃的饭菜，神田雪绘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这会儿也会卯足了力气，哼哧哼哧的加快速度。
“啊，这块给我！”
神田雪绘气势汹汹的向盘中最后一块鸡肉发起攻击，只可惜她慢了一步，夹住的只是青野的筷子。
咦？不对.....
我和他其实根本不熟啊！
但这剧情一般来说，只会发生在恋人之间吧？
神田雪绘小脸一红，赶忙松开了筷子。
——她倒是没有发觉，就两人的体型而言，明显是“父女”这种身份更加贴切。
青野毫不在意，夹起鸡肉就往嘴里送。
他对待食物的态度一向比较严肃——主要是青山病院时有时候吃不饱，养成了这一习惯，目前还没有人能把到他嘴边的食物抢走。
吃完饭，又提升了属性的青野，心情很好。
看了眼神田雪绘身上的JK校服。
这款式......
他觉得有些眼熟。
但一时也没想起在哪见过。
只是这视线，放在神田雪绘的眼中，便自然的带上了特殊的含义。
她本就因为和青野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筷子碰在一起的情况，愈发羞涩紧张。
又被直勾勾的盯着。
紧张得都要原地爆炸了！
“看什么看！我会长大的！”
小刺猬威慑敌人的手段再次出现了。
语气很冲，像是要跳起来打你的膝盖那种。
青野也意识到他的眼神不太合适。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对着神田雪绘微微一笑。
“嘶......”
少女心脏短暂跳停了一拍。
这种笑，太狡猾了啊......
她的凶狠对学校里的同学们很有作用，可在青野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你是冲原学园的学生吧？”
青野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
神田雪绘意外的睁大双眼。
“因为我从前，也是那里的学生。”
青野坦然承认。
冲原学园，是新宿区中上等的一所高中。
原主的学习成绩不算差，要不是家里横遭意外，他是很可能继续升学的。
只可惜在高三这年，被迫辍学。
但在某个角度来说，青野依旧能算是神田雪绘的学长。
20.蛮刺激的
“啊这......”
神田雪绘没有想到，青野竟然会是她同校的学长？
再仔细一问，她才得知，不仅如此，青野甚至还只比她大了3岁！
刚满18岁的那种！
要不是日国在前几年刚把法定成年年龄从20岁下调到18岁，青野现在还只算是个未成年呢！
至于饮酒的问题，青野其实违法了日国的法律。
不过牛郎店嘛，管得宽一点。
主要是在神田雪绘看来，青野始终都保持着异常成熟的姿态，很难看出他的年纪。
长相上......
神田雪绘只关注好看上去了，只以为是长得面嫩而已。
青野却不管少女心中如何震惊，低头看看手机。
快到上班时间了。
“洗碗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呢！”
青野说完这句话后，便匆匆向外走去。
留下神田雪绘还处在懵逼状态，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幻梦】中。
换上放在更衣室的礼服，再对着镜子梳理一番。
雨宫瞳在这时走进属于他们两人的休息室。
看青野就打算走出去，开口道。
“来，我来给你化个妆。”
“化妆？”
青野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男人也是要化妆的！”
雨宫瞳面色严肃。
“这是对工作的重视！”
事实上，牛郎化妆的确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人们的长相，总归是有细小的瑕疵，通过化妆，便能把这份瑕疵的影响变到最小，还能够改变一个牛郎的气质。
雨宫瞳“百变”的名声，便是化妆的效果之一。
试想一下，他连扮女人都能做到，更别说是其他的男性角色了。
可等雨宫瞳坐在青野面前，打算帮他做点最简单的修饰。
然后几分钟后。
他颓然的放下化妆笔。
“可恶，你小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他就连想做点遮瑕都感觉没有必要。
青野：“......”
“对了前辈，让我试试吧。”
青野主动拿起化妆笔，准备帮助雨宫瞳化妆。
“你.....可以吗？”
“......应该？”
【解锁技能‘化妆LV1’！】
“青——野——君——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牛郎店一天的工作，便从雨宫瞳罕见的怒吼声开始。
“欢迎光临！我们的公主！”
一如既然的欢迎台词，只是今天在门口的客人，明显比平时少了不少。
“咦？”
已经卸妆再重新自己化妆的雨宫瞳，有点奇怪。
哪怕是刚营业，也不应该只有这么几个人才对吧？
再出门看一眼，发现不只是他们这一家店，而是整个牛郎一条街，都比平日里要冷清。
但在道路的尽头，围了一群像是在看热闹的人。
就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何种情况。
白石惠子一如既往的准时到达。
找上了青野。
这位少妇近几日的服装愈发诱人。
黑丝包裹的双腿笔直纤长，身上穿着女式小西装。
本该是干练修身的衣服，穿在白石惠子身上，却怎么看怎么色（喵）气。
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对青野发出邀请。
要不是青野定力非凡，说不定早就经不起诱惑，和她进行深入交流了。
“外面那里.....发生什么了？”
青野好奇的眨眨眼。
“咦？萤火君你竟然不知道吗？”
白石惠子凑到青野耳边，吐气如兰。
让人很怀疑她的目的是不是占便宜。
“好像是旁边的一家店死人了呢.....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有警车停在那里。”
原来如此。
虽说牛郎店、风俗店明面上是正经的合法生意，但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背地里不知道隐藏多少灰色交易。
有警车一来，人们就收敛很多，客流量自然降低。
另一方面，人们来这里是享乐的。
遇到死人事件，会觉得晦气，因此没了心情也是有可能的。
这事情本身嘛......
不算太常见，但也不少见。
还是那句话，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既然存在灰色交易，不管是刺杀、情杀、还是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自杀，都极为正常。
就青野刚入行的时候。
就发生一起因爱生恨，客人把牛郎活生生捅死的事情。
青野忽然打了个寒颤。
扭头看了看白石惠子......这位太太，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吧？
外面的人群逐渐散去。
店里的工作仍需继续。
只是大约一个小时后，三个身穿警服的人，却是走进了【幻梦】。
店里的牛郎们不禁有些紧张。
警察诶！
这可是对牛郎特攻的职业。
难道店里有人犯事要被抓了？
为首的是一位女警官，可是牛郎们可不会天真到她是来这里消费的。
青野的表情古怪。
那面色冷厉的女警官，不就是差点用凶器闷死他的木下清见吗？
木下清见会来到【幻梦】，并不是偶然。
她是负责新宿区这片辖区的警官之一。
今天则是为了发生在歌舞伎町的谋杀案而来。
现在是在对附近所有牛郎店进行调查，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既然碰到熟人，又对青野多有关照。
他也是暂时放下身边的工作，主动走上前。
“木下警官，好久不见。”
“咦？青野君......”
木下清见正在和前台工作人员沟通，一转头便看到一张好看得难以形容的脸。
先是愣了愣，忍不住多看几眼。
瞬间认出青野。
她知道青野在做牛郎，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刚好碰上。
身后的两个男警察，也是被青野的超凡魅力惊到，更惊讶于木下清见会和他认识。
在他们的印象里。
这位木下警官身材是极好的，但是对下属、对嫌疑人的态度，铁面无私，活像个女罗刹。
做事一板一眼，极其严格。
可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认识牛郎店里的一个牛郎。
而且在见到青野时，还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
——虽说有点僵硬，不是很好看。
但的确是笑诶！
木下警官，原来会笑？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相同的震惊。
店里的同事们也挺惊讶的。
萤火君的魅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对女警官都下手了？
别说，这样一想，好像还蛮刺激的。
青野和木下清见都没在意外人的看法，而是自然的交谈起来。
青野很快就了解到这起事件大概的情况。
21.夜幕已至
正像白石惠子所说的那样，就在隔壁不远处的一家牛郎店，有一个牛郎被害身亡。
注意是“被害”，而并非是自杀。
也就是说，杀人者，仍在逍遥法外。
甚至就有可能是外面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中的一个。
如果只是这样，警方的关注度未必有这么高。
最关键的是。
死者的死状，十分特殊。
“他的脸皮.....被剥走了。”
木下清见语气严肃的说道。
回想起刚刚见到的画面，警察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当场最开始发现死者的目击者，更是吐得连酸水都快吐光了。
可见那场面的血腥，远超一般人的接受能力。
剥面人？
“嘶......”
青野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而且这案件......”
眼看木下清见就要说出更多的信息，身后的警察欲言又止。
“木下警官，这么做好像不太......”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他会成为嫌犯的目标。青野君，是上次X事件的幸存者。”
听到这话，两名警察面面相觑。
总算是明白青野和木下清见是如何认识了。
并且同情的看向青野......真是个可怜的年轻人！
——超凡魅力的效果，不单单对异性发挥。
“这已经是这两个月来的第4起了。”
木下清见表情惭愧。
“然而，我们还是没能抓住他。”
“警官，我会成为他的目标.....是什么意思？”
青野在木下清见面前，一直伪装得像是个普通的少年。
眼神中适当的闪过畏惧，几分紧张。
偏偏脸上故意很镇定，就像是在强撑一样。
升级为【伪装】的特质，堪比影帝级的演技。
本就对他抱有同情心的木下清见，内心更加软化——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会用她笨拙的方法来安慰青野。
两个下属同样如此。
“因为.....他所挑选的目标，都是很俊秀的年轻男性......”
木下清见的话还没有说完，但青野已经听明白了。
合着是专挑帅哥下手呗？
但这么一说，牛郎店的绝大部分店员，岂不是都很危险？
“嫌犯每次作案都会间隔一段时间，所以暂时不用......”
一个警察正出言安抚道。
可是木下清见突然接起了一个电话，面色接连改变，最终变为铁青色。
“凶手再次作案了，还是在歌舞伎町！”
“而且，距离案发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这.....”
两个警察都惊呆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处理上一起案件的时候，这人正在某处不紧不慢的剥下一个无辜者的面皮？
胆大包天，猖狂无比！
根本没把他们警方放在眼里！
可以说是在赤裸裸的挑战警方。
也难怪木下清见的神情会如此难看。
“你通知上头，请求更多的警力，封锁整个歌舞伎町的出入口！”
“你和我一起，现在就去案发现场！”
雷厉风行的做出命令后，木下清见转头看向青野。
“你们最好直接关门，不要让陌生人进店。”
“你要小心点......”
严肃的女警官临走时揉了揉青野的头发，再度露出那僵硬的微笑。
“木下警官也要注意安全。”
青野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安危，便回道。
再抬起头，只能看到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
“发生什么了？”
雨宫瞳走到青野身边问道。
青野便把大致的情况告诉前辈。
短暂思忖后，雨宫瞳立刻有所决策。
与其冒着潜在杀人犯混进店里的风险，不如现在就关门。
在店里静候事态发展。
几个大牛郎也做出了相同的决策。
赚钱和客人固然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啊！
于是，【幻梦】就此关门。
不再接待客人。
店里仅有的几位客人，倒是暂时留在店内。
外面的情况开始乱起来了，还是【幻梦】里比较安全。
警笛呼啸。
“滴污——滴污——”
平日灯红酒绿的歌舞伎町陷入了小小的骚乱。
这里好歹是新宿区最繁华的地段。
警方的出境效率十分之高。
有些外国游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日国也搞起了扫黄打非呢！
不得不说，日国的紧急避险教育，真是全世界首屈一指。
——真不是在吹日国，但人家确实有些地方厉害。
日国身处环太平洋地震带，是板块运动最活跃的地方之一；又在海岛上，四面环海；岛上还有活火山。
地震、台风、海啸、火山喷发......这些灾害几乎每年都轮着来！
人家为什么紧急避险教育好？
这都是磨炼出来的！
从小开始亲身经历。
是以，即便歌舞伎町的出入口都被警察封锁，歌舞伎町中并没有真的乱到失去秩序的程度。
人们只要通过检查，还是可以离开的。
只是。
作为一个流动人口数极为惊人的娱乐场所，想要在这么多人中寻找到杀人凶手，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是在完成封锁前，他早就逃出去了。
那就意味着，警方所做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但就算是无用功，也要做！
晚上10点。
夜幕已至。
木下清见跑到了一条小巷里，手电筒照亮前方。
身边跟着一条警犬。
顺着现场的气息，它只能追踪到这里。
歌舞伎町的环境，对警犬的要求其实更高。
酒精味和化妆品的味道，这两种刺激的味道，会给警犬带来不小的伤害。
“嗷呜~”
警犬呜咽了一声，听着有点委屈。
像是在说明“俺尽力了！”
“乖~米饭，你做得很好了。”
木下清见摸摸名为“米饭”警犬的狗头，以示鼓励。
同时精神高度集中。
米饭找到这里就断了线索，主要的原因是.....
血腥味太浓了！
就连木下清见都能闻到的血腥，充斥在这个小巷里。
小巷里的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木下清见越是向小巷里走去，血腥味便越是浓郁。
隐约有鲜红的血迹，在地面上划过，留下尸体被拖拽过的痕迹。
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
木下清见心情沉到谷底。
这个凶手，大概是真的丧心病狂了，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抓似的接连动手。
忽然。
木下清见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他就躲在小巷的黑暗里，等着自己的到来呢？
她的毛孔全部缩紧。
寒意从后脊迅速攀附而上。
风声里。
“你愿意.....欣赏我的藏品吗？”
22.午夜12点
手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黝黑的角落里，一张血淋淋的面容，出现在木下清见的面前。
皮肤被残忍的剥离，只剩下肌肉组织还依附在上面。
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满是怨毒。
狰狞可怖的死状。
惨得不能更惨。
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从这儿传来。
“汪呜~”
米饭又轻声呜咽一声，只是这时却带着警惕与威慑。
可是木下清见照遍了整个小巷，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活人的声音。
只在尸体的身上，找到了一只正在不断复读的录音笔。
“该死！又被他耍了！”
木下清见心底罕见的产生几分急躁。
这个罪犯不仅开始疯狂的作案，性格、行事风格，也远比先前张扬乖戾，简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似的。
三番五次的戏弄警方。
哪怕是木下清见这种阅历丰富的警官，也是被弄得心情烦躁。
一想到被他戏耍的时间，很可能就有一个无辜者死去，而且被残忍的被处理成这幅模样。
这份急躁便愈发强烈。
他到底已经杀了多少人！？
——明知道这就是对方想达到的目的，可依旧无法避免。
“冷静......冷静......”
木下清见低声喃喃着。
莫名想到了青野那张俊美的脸，心情意外的安定下来。
“只有冷静，才能更快把他抓住！”
坚定了信念后，木下清见通知其他人为这可怜人收尸，同时开始继续寻找凶手的踪迹。
午夜12点。
这时歌舞伎町的混乱被控制得差不多了，警察们还在忙碌，但大部分游客和闲杂人等，都慢慢的撤离出这几条街道。
【幻梦】中仅有的客人们，也开始纷纷离去。
“萤火君，你也尽早回家吧。”
白石惠子站在【幻梦】门口，视线依旧恋恋不舍的黏在青野身上，恨不得把他打晕背回家，然后为所欲为之究极为所欲为。
当然，她只能想想而已。
“万一遇到那种变态，那可就太危险了。”
“嗯嗯，我会小心的。”
青野微笑点头，谢过白石惠子的好意。
“惠子你路上也要当心。”
送走白石惠子后，店里的客人们差不多都走干净了。
几个牛郎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现在的歌舞伎町实在有点危险，他们还是十分符合凶手谋杀条件的目标，当然是早点回家比较好。
趁着现在外面已经不是很乱，尽早离开绝对是明智的。
牛郎们并不傻，都知道单独行动就是在作死。
便三三两两的和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人走在一起，准备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青野自然跟在雨宫瞳的身边。
一行人关了店门，随后向歌舞伎町的出口走去。
即便街道上的路灯仍然亮着，这微弱的灯光却不能带给他们多少安全感。
——就警方的表现来看，杀人凶手，很可能还隐藏在这条街道的某个角落。
可是走到半路，一个牛郎脸色突然泛白。
“山田君......你们有看到过山田君吗？”
“山田翔太？”
雨宫瞳表情也突的一变。
这是店里的一个新人，因为长相不算出众，为人又有些木讷，所以在店里的存在感一向不是很高。
“他今天有来上班吗？”
“有，肯定有！”
那牛郎语气坚定。
“刚刚离开店之前，他说他要去上一趟厕所，然后......”
“这......”
雨宫瞳的表情更加难看。
但是他并没有开口斥责这牛郎。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牛郎肯定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我以为他在我们后面。”
这人都不禁带上了哭腔，很自责又很慌乱。
万一这一过失导致山田翔太遭遇了危险，我......我......
“山田君不会被关在店里了吧？”
“他有给你打电话吗？”
其他牛郎们纷纷担忧的问道。
【幻梦】里的牛郎们关系都还算可以，很少出现女人那种那种勾心斗角，反而因为前后辈制度的缘故，态度都是比较友善。
“嘟——嘟——”
想到这儿，这牛郎立刻拨打了山田翔太的号码。
只是电话里，传来的只有一阵忙音。
“嘟————”
众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该不会.......
他们产生了最糟糕的联想。
像是有一块大石压在人们身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最先做出决断的，还是雨宫瞳。
这位在牛郎中算是比较矮小的前辈，迸发出了远超常人的气势。
“别说那么多了，来几个人，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情况！”
“有人自愿报名吗？”
雨宫瞳环视周围的人们。
可是到了这会儿，俊秀的男人们，一个个的挪开了视线，不敢和雨宫瞳对视。
像极了上课将要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头缩得和鸵鸟似的。
这其实才是人之常情。
牛郎们的关系确实还可以，但也只是“还可以”而已。
偏偏可能陷入危险的，还是不是很熟的新人。
牛郎们，没有为他置身险境的理由。
何况这里这么多人，除了自己以外，总会有别人去的吧？
人类，总是自私的生物。
尤其是在生命面前。
“我去我去！”
青野举手，像是课堂上唯一和老师互动的学霸。
和旁边的人们格格不入。
鹤立鸡群。
要真是剥面人的话，他的确想见识一下呢！
雨宫瞳无奈皱皱眉，如果可以的话，他最不想让青野面对这份危机。
“那你呢？”
雨宫瞳又看向最先发现山田翔太不见的牛郎。
“我......我.....”
他怯懦的支吾着，憋了老半天，脸色都憋红了。
可最后还是突然泄气，颓然的低下头。
“那好吧，青野，我们走。”
雨宫瞳没做任何评价，直接和青野回头跑去。
这种时候，快一点回去，山田翔太还幸存的可能性都会大一分。
留在原地的牛郎们，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可气氛都很低沉。
垂头丧气的向出口走去。
“嘟——嘟——滴！”
可这时，拨打的山田翔太的号码却是突然接通。
“嗨~”
沙哑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来。
像是腊月的一阵寒风，令人们通体发寒。
——这绝不是山田君的声音！
“你们，也想来欣赏我的收藏吗？”
23.成交！
山田翔太现在很慌。
他不过是在厕所里多蹲了一会儿，同事们就全都从店里离开，还把店门给锁了！
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黑漆漆的牛郎店里。
外面的警笛声没有停息。
而且还有传闻中的杀人凶手在游荡。
不慌才怪呢！
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机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想给同事打个电话都做不到。
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可要是换个角度来说，店里的门窗都锁着，就这样平稳的度过一个晚上总是可以的。
就是睡觉稍微辛苦一点。
山田翔太在心中安慰自己。
因为电源离他有段距离，这样摸黑走过去，心里就更慌了。
而且开灯说不定还会成为杀人犯的潜在目标。
索性就不去开灯。
打算合衣靠在卡座上熬一个晚上。
“咔！咔！”
可这时，【幻梦】后门附近的位置，传来了两三声刺耳难听的噪音。
好像是某种尖锐物品和玻璃碰撞的声音。
山田翔太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心中努力的祈祷着。
只是我想多了！
一定是这样！
可惜，噪音反倒愈发刺耳。
山田翔太想了起来，在后门那里，有一面挺大的玻璃窗子。
如果把玻璃打碎，再翻进店里，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山田翔太越想越是心慌。
赶忙从卡座上翻下来，趴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姿态虽说狼狈了些，但总比丢了小命要好吧？
又是“咔嚓！”一声。
玻璃碎了。
山田翔太的小心脏，也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说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猫呢？
或者是一个想偷点钱的小偷？
山田翔太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无异于自我安慰、欺骗自己。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他除了自我安慰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漆黑一片的【幻梦】中，又突然安静下来。
好像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和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按照时间推算，对方很可能已经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嘟——嘟——”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寂静与黑暗里，突兀传来一阵有节奏的铃声。
心脏骤停.jpg
山田翔太这会儿总算知道他的手机被丢到什么地方了——这铃声的节奏，他当然不会记错。
“嘟——嘟嘟——”
无人接听的手机，持续不断的响着。
亮起的屏幕，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些许脚步声终于传来。
山田翔太当然再也不能自我安慰，但他只是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更是不敢用力的喘息。
担心呼吸声暴露了他的所在。
与此同时。
空气里凭空飘来一阵甜腥之味。
——那是鲜血的气味！
拜托了，不要往我这边走啊.....
只是世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沉闷的脚步声，更加清晰，也靠得更近了。
铃声消停下来。
山田翔太大概可以猜测到，对方本来正在向手机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寂静再度笼罩在【幻梦】中。
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山田翔太的心脏紧张到快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隐约的窒息感，弥散在他的胸腔。
突兀地，铃声再次响起。
本就紧张得不行的他，被吓得浑身一颤，传来了并不明显的响动。
只是这一次，铃声没有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
“嗨~”
“你们.....也想欣赏我的收藏吗？”
有人接起了电话。
山田翔太全身僵硬。
而他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看来，这里还有一位观众呢！”
话语里，藏着笑意。
————————————
打开【幻梦】的大门。
“山田君......你在吗？山田君！”
雨宫瞳呼唤着山田翔太。
希望能听到他的回应。
只是黑黢黢的店铺里，没有任何声音，令人窒息的寂静。
“难道，他已经走了吗？”
雨宫瞳松下一口气。
如果是那样的话，当然再好不过，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一旁的青野抽抽鼻子，喃喃道。
“血......”
“血！？”
雨宫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紧，眉头紧皱。
同样仔细轻闻，可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青野君，你能确定吗？”
“嗯。”
青野轻轻点头。
属性的提升，同样会增强他的感官。
“先报警！”
雨宫瞳的脸色非常难看，想到了很糟糕的情况。
但还是咬咬牙，做出这样的决定。
“哈喽！你们好啊！”
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刺耳难听的声音。
“听得到吗？”
顺着黑暗中的亮光看去，那是一个手机屏幕。
“是山田君的手机。”
雨宫瞳很快就能确定这一点。
“不要开灯哦~开灯就没意思了呢！”
手机里的声音骤然严肃起来，像是在做出警告。
“救.....救.....”
同时，手机那头，还有人虚弱无力的说道。
雨宫瞳手攥得指节发白，这正是山田翔太的声音。
没想到，他们真的撞到这最危险的情况。
“我喜欢黑色，所以.....不准开灯！”
那人根本不在意山田翔太的身份被认出来，而像是自言自语般表明着自己的喜好。
青野向着手机的方向走去。
雨宫瞳用眼神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青野置若罔闻。
“至于报警的话，随你们便，反正等到他们来了，我最后一件珍藏，也要完成了！”
“你们，愿意欣赏它被制造出的全过程吗？”
他口中“珍藏”所指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好啊。”
青野轻快的回答道。
同时已经走到手机边上。
屏幕上，正处在视频聊天的界面。
漆黑一片，看不到那边的画面。
可是，亮着红光的摄像头，则是说明对方能看到他们。
他用这种方式，发现进入【幻梦】中的两人。
而当青野的面容出现后，那边陷入了一阵沉默。
“呵呵.....呵哈哈哈.....”
随后，传来了癫狂的笑声。
“完美！你的脸，是完美的杰作啊！如果把它剥下来的话，那才是我最后的珍藏！”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把他还给你们，你到我身边来。”
凶手自己其实都不觉得他的交易会被答应。
哪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和一个不是很熟的旁人做交换呢？
只是.....
青野笑了。
笑得很灿烂。
即便在黑暗中，他的微笑仍比阳光明媚。
“成交！”
24.说来有些下流
“青野君？”
雨宫瞳震惊的看向青野。
从刚才走向手机开始，他就有点看不懂这位后辈的行为了。
坦白说，在发现山田翔太被杀人凶手控制之后，雨宫瞳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因为这局面，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掌控。
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范畴！
雨宫瞳原本的想法，都只是赶紧报警，剩下的智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可是青野的举动，却是让凶手改变了想法。
甚至还提出了这种荒谬的交易？
可更加荒谬的是......
——青野君还同意了？
而且看他此时的行为，像是真的想要按照凶手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去见他？
雨宫瞳难以置信的看向青野。
眼中逐渐浮现起敬佩的情绪。
原来，你竟然是这么勇敢的人吗？
一般人，可根本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可雨宫瞳心中更多的，还是担忧。
单纯的勇敢，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不定等会儿人没救到，还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这不适明摆着送人头吗？
“前辈。”
青野转过头，眼神认真且坚定。
并不像是突然做出这种决定，而是心中早有打算。
“相信我。”
简短而简单的一句话，就连语调都很平常。
超凡魅力和转化成超凡技能一部分的聊天技巧，都具有说服他人的效果。
即便很没有根据、也没有来由，雨宫瞳还是下意识的愿意相信青野。
相信他有能力扭转局面。
于是，雨宫瞳沉默的看着好看无比的男孩转过身，向着漆黑中走去......
“剥面人先生，你现在在哪里呢？”
青野拿着手机，在黑暗中行走着。
手机微弱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
俊美得不可方物。
屏幕那边的凶手，似乎都看得入了神，半晌才回过神来。
可同时他有些疑惑。
这好看的大男孩，好像并不害怕？
还用“剥面人”来称呼自己。
呵呵......
我懂了！
你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不想让我看到你内心的软弱吧？
可笑可笑！
“剥面人这个名字不错呢，我很喜欢。”
凶手如是说道。
“来你们的后厨，我在这里等你。”
“好。”
青野轻轻点头，便继续向黑暗里走去。
片刻后，青野来到【幻梦】后厨的门口。
一路上，猩红的血迹一路延伸。
想来山田翔太大概受了不轻的伤势。
鼻尖浓郁的血腥味，令青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初来这个世界时，他所闻到的，就是这样的气味啊！
“剥面人先生，请问山田君他死了吗？”
只是走到门口时，青野却顿住了脚步。
语气异常有礼貌。
而且一如既往的平常。
像是在问“你吃了吗？”似的。
从刚才开始，就听不到山田翔太的任何反应，青野才有此一问。
“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
剥面人心中的火热，在话语里尽显无疑。
“在见到你以后，我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
这话换个场合，倒像是一句别扭的情话。
只是在此时，却极为渗人。
这一路上青野的反应都极为平静，可越是平静，剥面人就越相信他是装出的这幅模样。
他见过无数光鲜亮丽的漂亮男人，平时沉稳大气。
可在他的手术刀面前，却怂得像个小鸡子似的。
我就是想看他们这幅表情啊！
在死亡面前，歇斯底里的恐惧。
再好看的人，在那时，也会变得前所未有的丑陋。
待会儿。
你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光是想一想，剥面人就兴奋得快要疯掉了！
“快进来吧！”
青野推门而入。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光。
照亮了周围。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地面上，是一动不动的山田翔太。
血腥味很浓，暗色的液体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恐怕再拖一段时间，就算剥面人没有继续下手，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
“想救他吗？就拿自己来换吧！”
剥面人的声音，比手机里传来的还要难听。
“但在那之前，请先欣赏我的珍藏。”
剥面人的兴奋无以复加。
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众。
手机的照明功能骤然打开。
刺眼的光线亮起。
照亮了另一边挂在墙上的事物。
那是一件张开的黑色大衣。
而大衣内侧，贴着众多惨白的脸皮！
一张又一张。
数不清有多少张。
大部分脸皮的完整度都很高。
几乎是人们的整张脸。
眼眶和嘴巴都是空洞。
肤色惨白，经过了某种处理。
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三张，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剥下来没多久的样子。
想来是在歌舞伎町的受害者们。
青野的视线落在它们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的珍藏！”
剥面人问道。
“哦它们.....它们实在太美了，说来有些下流，可光是看到它们，我就.....bo~ki了”
他的语气逐渐变态。
哦不，他本就是个变态。
只是现在将更多的本性暴露在青野面前。
“好丑。”
剥面人还想继续发表感想，却听到青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
“......你。”
他突然噎住了。
“真的好丑。”
青野再度重复道。
他是认真的。
被剥下的人脸，当然和在人们脸上时的状态不同。
即便做了处理，但自然风干后，再加上失去面部骨骼、肌肉的支撑。
当然不好看。
剥面人在黑暗里看向青野。
心中首度有了惊讶。
正常人看到他的藏品，会是这种反应吗？
难道不应该被吓得不敢说话吗？
至少也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一下，表示一下吧？
你难道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剥面人不相信。
同时心里燃起了愤怒——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的珍藏丑？
光线骤然熄灭，厨房间里再度只剩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你，也要成为它们中的一部分啦！”
黑暗里，闪过寒光。
刀刃，刺入青野的腹部。
伴随剥面人癫狂的话语声。
“而且我保证，你绝对是里面最好看的那个！”
“嗤！”
疼痛传来，温热的鲜血流出。
可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惊呼、也没有变沉重的呼吸，简直如同刺入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
黑暗里，青野的微笑褪去，仿佛摘下了面具。
“抓到你了！”
25.谁是疯子？
异物入体的触感和疼痛。
清晰无比的传递到青野的神经中枢。
疼吗？
当然！
而且由于提升过的感官，还将这份疼痛再次放大、加深。
再次声明，青野并非是那种无血无泪的生化怪人，也不是修炼了某些秘法不会疼痛的死士，他同样会感到疼痛、寒冷.....等等一切负面的感官。
但一般人的情绪会因为这疼痛发生改变......
——啊，好疼好疼！快跑快跑！
趋利避害，本就是生物的天性。
而青野的反应嘛......
——啊，就这？
疼固然是疼的，但却无法影响到他的行动，更不会让他害怕！
和邪教徒们搏斗时如此，面对眼下的剥面人，同样如此！
插入青野腹部的，应该是一把手术刀。
只不过，这原本用来救死扶伤的工具，在剥面人的手中，却成为了杀人的凶器！
细小的刀片刺入身体，一时难以拔出来。
使得青野能一把抓住他面前的身影。
只是第一把向下抓去，意外的抓了个空。
青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一脚抬起，踹在了剥面人身上。
【基础格斗术熟练度+1！】
提示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
青野再次向下抓去，而剥面人总算拔出了刀刃，再度奋力向青野的腰部划过。
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术刀的确用得很好。
而且丝毫不受黑暗环境的影响。
又在青野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死吧！死吧！”
“老老实实变成我的收藏之一吧！”
剥面人沙哑的嘶吼道，像是只在黑暗里藏身的毒蛇。
“砰！”
青野再次踹了他一脚，增强的体质和敏捷发挥了作用。
他再次向下一抓，终于抓住了类似肩膀的位置。
小刀接连划过青野的腰腹部，即便在漆黑里，他也能察觉那里估计已经伤痕累累。
不过没有关系。
抓住肩部后，青野把剥面人的身体狠狠的压在地面上。
“呃啊......”
他发出痛呼，手术刀应声脱手，终于失去了反抗能力。
青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这是一张何等丑陋的面容！
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布满了他大半张脸庞。
新生出的肉芽和尚未脱落的旧痂混合在一起，使得双眼乃至五官看起来无比畸形，活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而他的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三——这是青野最开始一把抓空的缘故。
原来这赫然是一个侏儒症患者！
“为什么？为什么！”
剥面人不甘心的盯着青野的脸庞，满是怨毒。
面容愈发扭曲，丑陋得令人难以直视。
“你一点都不痛吗！一点都不害怕吗？”
他发出质问，看向青野的腹部。
血流不止，正像是他所想的那样。
鲜红浸润了外衣。
深深的伤口，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只有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宛如一具精心雕琢的木偶。
剥面人愕然愣住，一股淡淡的寒意，从他的心底升起。
我，竟然会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了起来。
从杀掉第一个人、剥掉他的脸皮开始，害怕这种情绪不就应该和我彻底告别了吗？
“你抓住我了，可那又怎样？”
“哈哈哈......我本来就快死了！”
笑声刺耳，仿佛在宣泄心中长久以来的怨毒。
“长得这么矮，又在火灾里走了一遭，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最后还被查出绝症......”
“我这一生，是不是很可笑呢？”
“哈哈哈！笑啊？你怎么不笑呢？”
青野无声的注视他。
不言也不语。
“但最后这段时间，我很高兴啊！你们不是很喜欢嘲笑别人吗？那就陪我一起上路好了！”
他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
打开屏幕，把一张张照片展现在青野面前。
照片里，是一具具失去人脸的尸体。
而在无面死尸的旁边，矮小的侏儒把人脸盖在自己脸上，眼神充满疯狂和兴奋。
血腥、诡异。
“第一个死掉的人，叫得最惨了，一开始剥皮的时候还没完全死透。剥到一半醒了过来，害得我差点手抖了呢！”
“不过后面我就有经验了，第二个......”
剥面人讲着讲着，再次看向青野。
企图吓到他，让他展现出真实的状态。
只是青野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说完了吗？”
同样平静的话语。
“你......你......”
剥面人忽然说不出话来。
和他相比，这个从来没有情绪的年轻人，才更像是一个疯子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脚早已冰凉。
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
哪怕剥面人一直用疯癫的行动掩饰自己。
可是本质上，他其实只是一个因为嫉妒和怨恨、寻找猎物下手的普通人而已。
会受伤、也会恐惧！
疯癫，是他心中软弱的外壳。
微弱的光线中，那张好看的脸仿佛模糊起来，和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正在演变成另一种存在。
“你问‘那又怎样？’杀了人，当然要被惩罚呀！”
青野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滴污~滴污~~~”
警车呼啸而来，警笛声很快靠近。
可平时一向会为此紧张的剥面人，这时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被警察抓住，最后也不过是在牢狱里病死。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心里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一刻都不想和这好看的大男孩呆在一起。
可剥面人再次抬起头。
周遭只剩下了黑暗。
这里，是哪里？
黑暗里，恍若有某种诡异的存在游走。
青野出现在他面前。
可本该俊美的容颜中，猩红的血肉翻腾了出来，紫黑的肉芽从皮肤中伸展，无数触须缠绕在一起。
在它们上面，长出了一颗颗眼球，密集的堆着，冷酷的注视着他。
光是看一眼，剥面人的精神都几乎要崩溃。
“怪物.....怪物！”
“你不是人！原来你不是人！”
他大叫起来，转身逃跑，想要逃出这片黑暗，甚至想要寻求警察的帮助。
“救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
这时的他，倒是发出了和被他杀死的人们相似的声音。
只是远比他们更加丑恶。
他跑着跑着，突然遇到了一道人影，忍不住发出求救声。
然而那人转过身，面容血肉模糊，赫然失去了自己的脸。
他心中一颤，对方的身材、身上的衣服......
这是他第一次杀死的人！
“你的脸.....是不错的珍藏呢！”
死者喃喃说道，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庞。
——这本该是他的台词。
“好美.....真的。”
有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冰冷的触感，从后颈传来。
他当时也是这样，寻找合适的下刀位置。
环顾四周。
一个个无面之人，向他走来。
“不......不要——”
26.小脑斧
“滴污~滴污~”
救护车、警车，在夜晚的歌舞伎町呼啸而过。
也代表了这次事件的终结。
也令无数人放下心来。
次日。
青野躺在一间病房里，雨宫瞳坐在他身边，已经照顾了一个晚上。
而这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了进来。
最醒目的，某过于是她身前某物的颤动。
这警察制服的领结，怎么会晃得这么厉害呢？晃得人眼都要花了。
“青野君！你没事吧？”
木下清见满脸焦急。
昨晚的事态太过紧急，除了抓捕犯人之外，还有很多的善后工作要去处理。
是以她只知道青野又受了伤，但不知道受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木下警官，早上好啊。”
青野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意识很是清醒。
很自然的向木下清见打招呼问道。
“呼——”
木下清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真的又是青野碰上了穷凶极恶的罪犯，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也是他制服了犯人。
“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
严肃的女警官一顺嘴，就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而且立刻就意识到这话说得好像有些暧昧。
脸颊微微一红，又下意识的想要板起脸，用平时的严肃刻板掩饰短暂的羞涩。
“木下警官，你好。”
病床边的雨宫瞳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同时愤然的问道。
“警官，那犯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宫瞳当然会愤怒。
当他看到青野腹部的伤势时，他几乎都以为青野君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犯人他......”
木下清见有点欲言又止。
回想起昨晚见到对方时的画面，她心中都渗出几分冰冷的寒意。
大衣中挂着的人脸、手机里保存的画面，哪一个都让她感到强烈的生理性的不适。
他不是人！
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可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变态，最后明明没有多少肉体上的伤势。
但那神情，就像是......傻掉了一样？
目光呆滞，嘴角还流出了涎水。
口中只知道喃喃说着“怪物......”“救我”“杀了我吧”之类的话语。
完全没有逻辑。
警察们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甚至怀疑他是在故意装疯卖傻，想要减少量刑。
可后来他们又了解到，这残暴的杀人凶手，竟是已经命不久矣！
于是断定，凶手是在绝境之下精神崩溃，这才让青野和山田翔太侥幸活了下来。
这让警方感到愤怒和无奈——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只是警察们并不知道，他已经接受了应得的惩罚。
被他杀死的人，无穷无尽的折磨着他。
哪怕他变成了一个疯子，这份煎熬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事实上。
就在三天以后，剥面人便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痛苦。
亲自用手，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脸皮剥了下来，随后在狱中自杀。
给狱警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那都是后话，暂且不谈。
木下清见向两人简单介绍了剥面人的身份和情况。
定罪的证据确凿。
他手机里的那些照片，说明了一切。
“但青野君，这一次你也太乱来了！”
很快，木下清见转头看向青野，眼神里带着责备。
“你知不知道那时有多危险！”
“呃......”
青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雨宫瞳。
“木下警官说得没错！”
雨宫瞳的态度也凶巴巴的，没好气说道。
“我本来以为你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能救人，没想到你竟然直接硬上！”
要说最自责的人，还是雨宫瞳。
他可是亲眼看着青野独自走进去的，万一.....哪怕只是万一......
雨宫瞳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怕。
青野自知理亏。
装作鸵鸟似的，一言不发。
“对了。”
青野突然想起一点。
弱弱的抬起头，盯着木下清见问道。
“那个......”
“嗯？”
木下清见还以为青野打算知错就改，想做出保证呢！
“抓住那家伙，有奖金吗？”
“......”
“......”
木下清见和雨宫瞳一起陷入沉默。
你这心是有多大啊！
木下清见转念一想。
哦，我懂了！
他一定是很缺钱才会这么说吧？
而且想借此来转移话题。
是了，我不该再刺激他的。
女警官忍不住心疼起来，用充满母性光辉的眼神看向青野。
要不，改天去他店里援助一下他？
木下清见在努力想出一个不会伤害青野自尊的方法，并且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青野君！你没事吧？”
似曾相识的台词，在门外响起。
不到一米五的娇小少女冲了进来。
看到病房里的两人，表情瞬间僵硬。
怎、怎么还有别人呐！
神田雪绘昨晚没见到青野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心里就有隐约的不安。
再看一眼新闻，刚好在播放昨晚歌舞伎町的混乱。
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意外？
又是一番询问后，才得知青野在医院里。
于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
神田雪绘心中一紧张，情不自禁的就凶了起来。
配合那吊眼角、小虎牙，整一只炸毛的小脑斧，随时会咬你一口！
雨宫瞳和木下清见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讶。
同时也都是认出了神田雪绘的身份。
继而古怪的看向青野。
这不是上次那个来店里找你的客人吗？
雨宫瞳对神田雪绘还是很有印象的。
这么娇小又这么凶巴巴的未成年少女，还去逛牛郎店，这想要没印象也难啊！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在雨宫瞳眼中，神田雪绘基本上等同于那种小太妹了。
神田雪绘仔细一看，马上就认出了木下清见。
音量一下子放低了不少。
“木下警官，你好啊......”
瞬间低眉顺目，语气温和。
从小脑斧变成了小花猫。
青野都微微挑了挑眉......这小姑娘，在我面前时也没这么听话吧？
“青野君，原来和雪绘酱......”
木下清见看了看神田雪绘，又看了看青野。
哦，我又懂了。
原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和他才不是那种关系！”
神田雪绘连忙摆手。
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木下清见解释。
27.伪装——剥面人
病房内的气氛不禁有些诡异。
三人都是和青野认识的人，互相又处在知道却不是很熟悉的状态。
都有不少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虽说神田雪绘对很多人都很凶，但却对木下清见抱有特殊的态度。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她从昏迷中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这位面色严肃的警官。
失去了父母的神田雪绘，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哭了起来。
而木下清见，则是默默的把她抱入怀中，任由泪水沾湿她的衣襟。
给神田雪绘带来些许慰藉。
而后来，木下清见也时常有打电话慰问，甚至是主动找上门和她一起吃饭。
这份恩情和关怀，少女又怎么会忘记？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倒是把木下清见当做是母亲的替代。
也就无怪乎这份柔和的态度了。
可偏偏被木下警官撞见了，她来找青野。
神田雪绘心里怪怪的。
毕竟她和青野现在可是处在异常诡异的同居状态呢！——即便青野还没真正入住。
再者说了，神田雪绘是想青野帮助她报仇的。
这种不合法的行为要是让木下清见知道了......
所以，神田雪绘心情复杂，就连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青野君，你应该答应过我的吧？”
雨宫瞳则是语气严肃，再度提醒青野。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野满脸正气。
“我只是和她同居而已。”
“嗯？？？”
出大问题！
三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你你......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啊！
神田雪绘扭头看看木下清见，希望她不要误会。
“事情呢，是这样的......”
青野向他们解释。
大致意思就是，神田雪绘家地理位置好，房租还便宜，他租进去住合情合理。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会看上她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雨宫瞳和木下清见看看神田雪绘。
虽然这么说有点伤人，但这凶巴巴的小姑娘，的确没多少女性魅力。
都还没发育成熟呢！
神田雪绘脸都快比煤炭还黑了。
这解释没暴露两人间的雇佣关系，也打消了木下警官想歪了的念头，但她听着怎么这么不爽呢？
哼！亏我还好心好意来看你！
“当然，她还是个好女孩，就是平时凶了点。”
“要换个别人，我也宁愿单独一个人住。”
青野继续说道。
哼哼......
神田雪绘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
木下清见倒是可以理解青野和神田雪绘住在一起的原因。
同样身为那仪式的幸存者，想必是需要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吧？
雨宫瞳也勉强接受了这说法。
青野毕竟还是伤员，交谈了几句后，三人纷纷告辞。
——雨宫瞳本来还想留下来继续照顾，但他昨晚也没休息好，被青野劝着回去睡觉了。
等到病房里只有青野一个人。
他则是打开面板，查看昨晚的收获。
【摧毁‘剥面人’精神，经验+10！】
【解脱低级怨魂，经验+4！】
【解脱低级怨魂，经验+4！】
【解脱中级怨魂，经验+8！】
【解脱低级怨魂，经验+4！】
......
青野一开始没有想到，和剥面人的战斗竟然也能获得经验值。
“剥面人”本身给他的经验值并不多，也就是吃掉一只中级怨灵的量。
但是后面的“解脱怨魂”，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给了他将近30点经验。
也就是说，青野现在距离升入LV3，只剩下4点经验。
而就青野的理解。
怨魂，想来便是剥面人身边环绕的那些存在。
由于生前承受极具的痛苦，还被剥下人脸带在身边，产生无边的怨恨，形成的一种事物。
和怨灵不同的是，他们是被困在了剥面人的身上。
只针对他一人。
不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难以超脱。
——说不准剥面人会患上绝症，也因此有关。
而青野，便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于是把经验值算在了他的头上。
“意外之喜。”
青野把面板往下拉，他记得昨晚，好像还多出了些别的东西。
【伪装——剥面人：你摧毁了剥面人的精神，能短暂的伪装出“剥面人”的姿态】
【可用时间：30分钟】
【使用后效果：力量+0！敏捷+0！体质+0！智力（灵感）-10！魅力+0！理智-40！】
【解锁技能：外科手术LV7，潜行LV5！】
【解锁特质：夜视，怨恨！】
【评价：想体验......作为变态杀人狂的感受吗？】
青野颇为诧异。
他本来以为这【伪装】，除了能让他走在大街上时被少看两眼外，没有太大的作用。
现在这一看，这不就是人物卡吗？
“这也太鸡肋了.....”
青野很无语，用了伪装之后属性不增反跌，这是在自己找削弱吗？
但他看看技能中的【外科手术LV7】和【潜行LV5】，心中突然一动。
难道......
心念操纵下，伪装生效。
青野脑海中像是突然多出了一段段前所未有过的知识和经验。
不得不说，剥面人作为原本的外科医生，是十分合格的。
正常人真的做不到剥下人脸这种操作。
【外科手术LV7】，不是没道理的。
同时，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情绪开始暴躁而激动，看到什么都想打两拳，充满着破坏的欲望。
这是理智降低，以及特质【怨恨】的效果。
但青野实际的情绪其实很平静，和平时一般无二。
这份暴躁，都是他下意识伪装出来的。
无法给他带来真正情绪上的波动。
看来，【冷静】的优先级，高得难以想象。
青野瞬间索然无味。
退出伪装。
【解锁技能‘外科手术LV3’！】
【解锁技能‘潜行LV2’!】
果然可行！
青野心中一振。
既然能暂时的解锁技能，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学会呢？
他只是做一次尝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而且还直接是LV3和LV2的技能，这才是真的意外之喜！
至于特质，那更像是类似被动的存在，没法带到他身上也可以理解。
青野露出微笑。
这哪里是鸡肋，分明是神技啊！
28.人肉垫子
一周后。
青野和山田翔太都平安出院。
青野受的伤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严重而已，实际没有伤及根本。
山田翔太也仅仅是失血量较大。
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院。
只是经过这起事件，山田翔太却是准备退出牛郎行业。
“唉，我可能是真的不适合当一个牛郎吧！”
山田翔太向店长和同事们表现了这样的意愿，众人沉默片刻后，自然也是尊重了他的选择。
牛郎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
每天都有新人进入，也会有老人离开。
大部分牛郎，已经对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也会成为这离去的身影之一。
青野在店里的名声，倒是再度增长了不少。
扪心自问，牛郎们做不出那种选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青野表示尊敬。
至于客人们的想法，那就更加单纯了——纯粹是想看看这从嫌犯手底下逃出生天的牛郎。
所以哪怕青野还没有回到牛郎店，【幻梦】里提到他的频率却一点不低。
身价嘛，自然水涨船高。
顺便一提，木下清见真的把奖金带给了青野，足足有50万日円。
算是相当丰厚的奖金了。
从侧面也能看出剥面人带来的社会影响，到底有多恶劣。
这几天来，甚至都有好几个小报记者，想要来采访青野。
获得更多关于这起案件的信息。
只是在见到青野后，他们就完全被他的长相吸引了——早知道牛郎很帅，但像这么帅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询问他想不想出道成为偶像的人也大有人在。
至于青野，则是利用超凡魅力和聊天技巧，轻松的把他们糊弄过去。
——虽说聊天技巧融合成了超凡技能【催眠术】，但并不代表这技能就消失了，而是相当于【催眠术】的被动之一。
甚至还让那些女记者们在牛郎店里消费了一笔。
超凡魅力，恐怖如斯！
青野倒在病床上时也没闲着，找雨宫瞳借了好多杂七杂八的书，认真翻阅之下，解锁了不少技能。
技多不压身！
多学点东西总是有用的。
雨宫瞳这几天都有在病床边上照顾。
倒是神田雪绘在那天之后，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青野。
不知道是那天的话太过伤人，还是她在忙别的事情。
既然是刚刚出院，青野当然没必要那么着急就回去上班。
于是便打算回神田雪绘的家里。
说来有点好笑，他明明都把东西都搬进去了，可还没在那里住过一个晚上呢！
依旧是乘坐地铁，来到了位于小野町的房子门口。
青野按下门铃，没有听到回应。
“是还没放学吗？”
现在不过下午一两点，日国高中是著名的放学早，但也没早到这种地步。
好在青野有钥匙，不至于被关在门外。
可仔细一看玄关处，还是摆着一双巴掌大的小鞋，一看就知道它属于谁。
“嗯？”
青野微微眯起眼，意识到事情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神田桑？”
“你在吗？”
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就像房间里没有别人的存在似的。
青野的嗅觉敏锐的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他快步向厨房走去。
淡淡的黑烟飘了出来，焦糊味扑面而来。
仔细一看，厨房里没有别人，只有炉灶在静静燃烧着。
而焦臭的糊味，则是源自炉灶上的铁锅。
这会儿它的锅底都被烧黑了！
里面煮的不知道是什么！
青野连忙关火开窗，保持通风。
这小妮子搞什么呢？
这也太危险了。
我再来晚一会儿，这厨房都要被烧掉了吧？
在心里埋怨了两句，青野打开锅盖一看。
里面的水都被烧干了，只剩下一坨黑糊糊的粘稠事物，和那个啥很是相似。
按照青野对神田雪绘的了解，她虽然是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但也不至于粗心大意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像是自杀现场了！
青野快步走上楼。
二楼是他的房间，没有任何异样。
而到了三楼，一股阴森森的寒意，笼罩在了四周。
空气的温度，仿佛下降了两三度。
【吸收特殊阴气！经验+1！】
只是一瞬间，面板上就跳出了提示。
这证明，空气里的阴气浓度，非常之高！
“是她特殊的体质出事了？”
青野立刻做出推测。
敲了敲眼前紧闭的房门。
仍旧无人回应。
用力一扭。
房门竟是被反锁了。
这时候你的安全意识反而好起来了？
青野无声吐槽。
在窗外探出头一看，窗户似乎也是锁紧的状态。
没办法了！
也没时间犹豫了！
“呼——”
青野深深提了一口气，全身精气神全部集中，摆出一个稍显古怪的姿势，然后用力向房门撞去。
【发动技能‘格斗术——舍身击’！】
【技能‘格斗术’熟练度上升！】
——青野在病房里还真没闲着，特意看了看关于空手道、截拳道等格斗术的书本和视频。
原本的“基础格斗术LV6”变成了“格斗术LV4”。
虽说等级降低了，但后者代表的意义，可远比前者强大。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房门因此震颤了一下，门锁的位置发生了轻微的变形。
右肩上传来疼痛感。
青野浑然不在意。
再次调整呼吸、姿势。
“砰！”
“砰！”
“砰——”
接连三次撞击。
房间的门终于被撞开，青野一时没收住力道，身体向前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倒没有传来。
咦？
什么软绵绵的？
像是身下压了一张垫子？
鼻尖还有一股.....柑橘似的清香，微酸又微甜。
还挺好闻的。
青野猛然睁开眼，低下头仔细一看。
一张惨白的精致小脸，映入眼帘。
最有特点的还是那吊眼角，就算闭着眼，看起来仍是不好相处的样子。
就是此时，这小脸皱成一团。
两道纤细的眉头紧锁，眼眶微红。
娇小的嘴唇死死抿着——为了不让自己疼得发出声音。
肌肤没有一丝血色，白皙得都快透明了，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她好像正承受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青野这才意识到，他压在神田雪绘身上，把她当成人肉垫子了！
赶忙起身，心中稍带歉意。
只是他一起身，眼中立刻闪过寒光！
29.就当被狗咬一口
视线的余光中，几只半透明的虚影，正徘徊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而且数量，比青野上一次见到的还要多！
想想也是理所应当。
如此浓郁的特殊阴气，对于怪异们来说，就像是一锅大补浓汤吧！
别说是它们了，就连青野都有些馋。
也就这样聚集在神田雪绘的房间里。
现在再仔细观察，娇小女孩脖子上的护身符，在散发淡淡的微光。
在阻止着贪婪的怪异们对她造成伤害。
可以明显看出，这时的光芒，远比上次要黯淡。
或许是长时间的使用消耗了它的能量？
青野冷冷的扫过四周的几只幽灵和怨灵。
正准备饱餐一顿，顺便将等级升到LV3。
可是还没等他动口呢！
它们竟然怯生生的瞅了青野一眼。
像是要被糟蹋了的小媳妇，委委屈屈、幽幽怨怨的，但又不敢反抗，心里还很害怕。
只能弱弱的缩成一小团。
然后......
钻进了角落的阴影当中。
青野：“......”
这算什么？
见到我就圆润的滚了？
青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么怕我干什么？
我很好相处的。
青野遗憾的摇摇头。
虽说对少了一些经验值有些惋惜，但现在更重要的也不是这个。
青野再度看向倒在地上的神田雪绘。
少女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睡衣，衣服很单薄。
可老实说，并没有多少值得欣赏的地方。
——白石太太的魅力，她不香吗？
至于对一个未成年动想法？
结合房间和楼下的场景，青野大致能推测女孩昏迷前的情况。
想来是今天她在家中休息，想要煮点粥之类的食物，但是身体突然恶化，于是昏迷在了地板上。
青野检查神田雪绘的身体。
摸了摸她的额头，张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动作十分专业。
既然都解锁了LV3的“外科手术”，又身处医院之中，青野好好学习了一下医学相关的知识。
和原本的“急救”一起，融合成了LV2的“医学（西方）”技能。
由此也能看出医学的博大精深，青野这两天刷的医书可一点都不少，这才拥有LV2的等级。
经过检查，青野能看出。
神田雪绘的症状，和发烧有些类似。
体温忽高忽低，应该是身体的调节能力，与这阴气的影响进行对抗。
导致她的意识模糊，昏迷不醒。
除此之外，少女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身体便更加虚弱。
当务之急，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青野瞅瞅神田雪绘，轻轻的吞了口唾沫，舔舔嘴唇。
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事到如今，只能......
【吸收特殊阴气，经验+1！】
【吸收特殊阴气，经验+2！】
【吸收特殊阴气，经验+1！】
......
伴随一串增加经验值的提示，青野终于成功的升级。
【经验值已满，等级升为3级！】
【获得5点自由点数！】
青野想到的办法再简单不过。
既然现在的神田雪绘处于阴气暴走的状态，那么把这些多余的阴气吸收掉不就好了吗？
刚刚把少女当做人肉垫子的接触，倒是令青野发现——
——和神田雪绘有身体上的接触时，吸收阴气的速度会变快。
所以，青野把手放在了......
神田雪绘的头上！
主要是其他位置，总有种吃人家小姑娘豆腐的嫌疑。
还是摸头最好了，手感又好，又不会被误会。
青野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一边摸着头，一边露出欣喜的表情，貌似是一幅很变态的画面？
青野心安理得。
甚至还有些小爽。
平时吸收神田雪绘的阴气，总是偷偷摸摸的，像是在悄摸摸的白（喵）嫖。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说还是白（喵）嫖，但可是光明正大的白（喵）嫖了！
意义就不一样。
再看看眼角刷过的提示。
一句话。
爽到！
升级后，每次增加的经验值有所减少。
量小但架不住次数多啊！
短短四五分钟的时间，青野的经验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了一小截。
来到（32/100）
可比一般的幽灵、怨灵的经验值涨得快多了。
青野欣赏的看向神田雪绘——虽说她平时凶凶的，但作为经验姬还是很合格的嘛！
神田雪绘在他心中的地位，从一般的工具人变成了优秀的工具人。
进步巨大！
这时，神田雪绘周遭浓郁的阴气，也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
她的体温也缓缓恢复了正常。
眉宇间的疼痛消失。
然后.....神田雪绘睁开双眼。
一张俊脸就占据了她的视线。
好帅.....
少女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样的。
不对！
这里不是我房间吗？
神田雪绘尚有些迷糊的意识猛然惊醒。
难、难难道他终于想对我下手了？！
我好像没有反抗的力气......
那.....那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神田雪绘闭上眼，惨白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红晕。
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只有一点点！
“你醒辣。”
青野略带微笑的说道。
少女的小动作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现在对神田雪绘的态度相当良好。
——这么好用的经验姬，错过了就没有别家啦！
自然需要好好保养。
神田雪绘却被这亲切的态度弄得心里发慌......他该不会，已经对我做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和颜悦色的吧？
事实证明，年轻的小姑娘总是容易想太多。
一个小时后，青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送到了神田雪绘的床边。
其实煮粥本来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主要是拯救那个差点报废的厨房，花了青野好大的工夫。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神田雪绘也是冷静下来。
明白是自己的身体又出问题了，青野这才闯进房间。
莫名的，还有点小失落呢！
神田雪绘眼神复杂的看向青野.....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在青野心中的定位——这是优秀的工具人应有的待遇。
“吃完再说吧。”
青野微笑道，不吝惜展示他超凡的魅力。
“关于你的体质，我很好奇。”
神田雪绘沉默的喝完粥，解决了腹中的饥饿。
开始告诉青野她知道的信息。
30.突破超凡！
在简短的交流后，青野很快就了解到了神田雪绘的大致情况。
果然，这一特殊体质并非是邪教徒仪式之后才具有的。
而是在那之前。
神田雪绘在很小的时候便具备这种特质。
只是在之前，神田雪绘不过以为这是一种特殊的遗传疾病而已——她的父母是这么告诉她的。
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这特质的体现，只是偶尔会感冒发烧几次。
正常人不也会偶尔发烧吗？
所以那时神田雪绘并不知道这竟然会和幽灵、怨灵这种东西相关。
就在前两天，她再度感到身体的不适。
便向学校的老师请假，想在家里休息两天。
开了发烧的药，都吃了下去，可惜貌似并没有效果。
今天早上，神田雪绘觉得稍微好一些了，想在煮完粥之后，会卧室再学习一会儿。
没想到状况突然恶化。
而在昏迷之前，她隐约在四周看到幽暗、半透明的身影，这才拼尽全力关上门，借此获得一些安全感。
“哦~原来如此。”
青野点点头。
“你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体质吗？”
神田雪绘颇为期待的看向青野。
在小姑娘的心底，青野的形象已经逐渐向无所不能演变了。
“不知道。”
青野果断回答。
神田雪绘：“......”
嘴上是这么说着，青野心底倒是有了不少的猜测。
就目前的表现来观察，他把神田雪绘的体质命名为——经验.....咳咳，阴气之源！
刚刚摸着她头吸收阴气时，青野其实感受到的，并不只是周遭浓浓的阴气。
在他看来，神田雪绘体内，就像是藏着一个阴气的海洋！
浩瀚无边，无穷无尽。
源源不断的散发特殊阴气。
它的量，远远不只笼罩在房间里的这些。
周遭的阴气，不过是些许逸散出来的边边角角，只占了极少的分量。
只是它们更愿意累积在少女的身体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使得在平时，不会有太多泄露出来。
而这种周期性的、类似于大姨妈的特殊状况，青野把它叫做“阴气暴走。”
顾名思义。
就是原有的平衡被破坏，必须有一定量的阴气飘散出来，才能回归正常。
青野也是今天才明白，神田雪绘的体质竟然会这么特殊。
——没有亲身体会过，很难想象那阴气的聚合究竟有多庞大。
想来当时的教徒首领也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觉得她有点特殊而已。
可是......
青野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看向神田雪绘。
在体内储存如此之多的阴气，不会有别的危害吗？
目前来说，好像只要定期吸收多余的阴气，就能解决少女的危机。
但这毕竟只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假如阴气会对神田雪绘的身体造成损伤的话.....
青野这些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有对神田雪绘说出口。
另一边，神田雪绘则是咬了咬嘴唇。
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不要忘记寻找X教徒的事情吧？”
青野察言观色还是有一手的，轻易看出了少女的想法。
距离X教徒们的献礼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神田雪绘心中的仇恨却非但没有减少，只会愈发浓烈。
——可千万别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既然都已经回不去了就好好生活的傻话！
死的又不是你父母！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田雪绘开始更加担心。
关于那群人的线索，会不会再也找不到了。
可另一方面，青野刚刚出院，就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看着青野欲言又止。
“我会多加留意的。”
青野点头作出承诺，但没有做出保证。
毕竟，关于X教徒的线索，就连警方都未必能找到。
——虽说日国的警方一直被诟病于效率，但要真把警察们当做干吃饭的废物，那可就想太多了。
他单打独斗的情况，想要发现有用信息的难度，无疑更大了。
只是青野始终有种预感。
即便他没有去寻找对方，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找上自己的！
在那之前，提升自身的实力，才是更重要的。
趁神田雪绘躺下休息的时候，青野回到他的房间。
打开面板。
姓名：青野
种族：人类
职业：【牛郎LV6】、【作家LV3】
等级：3级（33/100）
力量：20
体质：27
敏捷：16
智力（灵感）：28
魅力：33
理智：100
状态：祂的诅咒、初入超凡
技能：【格斗术LV4】、【医学（西方）LV2】、【厨艺LV6】、【写作技巧LV3】、【潜行LV2】、【化妆LV1】......（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技能，这里不多做赘述）
超凡技能：【催眠术LV1】
自由点数：5
特质：【吸引】、【不可名状】、【吞食】、【伪装】
装备：【休闲服装】、【二手手机】
持有金：63万（-440万）円
评价：弱小的超凡者，还没有见到这世界真实的一面。
几项属性的提升，都是在病床上躺着时升级技能带来的好处。
而现在青野要做的，是让智力（灵感）和体质这两项属性，全都突破超凡！
青野有种预感——
这次提升，恐怕会给他带来很大的改变。
将5点自由点数分配给这两项属性。
身体中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开始细微的颤动起来。
血液、肌肉、骨骼......一股特殊的能量在体内的每一寸角落流经。
起初是一点点麻，一点点痒。
很快就演变成疼痛。
从微痛，再到剧痛！
“嘶......”
青野不害怕疼痛，但不意味他就喜欢疼痛。
这份感觉，倒是令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为了刺激情绪改变，主动拿护工的电击棒触碰肌肤的感受。
还真是久违了啊.....
青野脸上流露出追忆的神色。
而马上，不只是身体当中，脑海里，密集的神经，也开始被这能量覆盖。
火热的灼烧感，遍布整个头脑。
别忘了，这一次，青野是智力（灵感）和体质同时突破超凡。
双倍的突破，双倍的疼痛。
但提升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青野的升级过程已经被面板简化了许多，要连这点疼痛都熬不过去，那也太失败了！
31.你不能，至少不应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青野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由于剧烈的疼痛，他的身体在生理性的出汗和颤抖。
在脑海里的物质发生异变的同时，青野也逐渐感受到了周遭世界的变化。
仿佛一些本来看不见的存在，这会儿却能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老实说，这绝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各种各样纷乱的气息，从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
弱一些的还没什么，关键是在这其中，夹杂着一些令青野本能感到不适的存在。
好似幽深无垠的深渊，潜藏在人们平静生活的表象之下。
数量又极其众多，导致青野更有些难以接受。
青野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一片。
他喘着粗气，一边向周围看去。
稍微集中一点注意力，就能看到空气里，恍若隐藏着淡淡的灰色物质。
更诡异的是，仿佛有某种生物，正在那其中游走！
青野忽然有点明白评价里那句“还没见到这世界真实一面”的含义。
有时候，能看到更多东西，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同样借此，青野确认，他的智力（灵感），突破了超凡！
暂时忽略视线中那些诡异的画面。
青野简单活动了一下身子。
一种身体失去协调的感觉立刻传来，要不是他平衡性还可以、反应及时，恐怕要直接摔一跤。
这是身体提升太大，神经还没能适应身体的缘故。
但可以感受到，体内涌动着一股温和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供应。
现在的他，估计一晚上和七个富婆......
陪酒，都没问题了！
【属性体质突破30，突破超凡！】
【属性智力（灵感）突破30，突破超凡！】
【三项主属性突破超凡！】
【状态变更：初入超凡→普通超凡！】
青野：“......”
这名字起得，可还真是朴实无华。
青野再度一看“普通超凡”的注释——你成为超凡者有了一段时间，实力逐渐得到提升，也更加容易受到怪异窥视，随时都处在危险的状态。
隐隐的眩晕感，忽然传来。
伴随些许不安感，令青野的后背发寒。
这应该是“祂的诅咒”的影响，由于灵感突破超凡，对这方面的感官就更敏锐，影响也就越大。
【体质突破超凡！解锁特质“活力”！】
【“活力”：超凡的体质，你拥有比常人充沛十倍的活力！每天睡眠时间可缩减。同时肌体痊愈速度加快！代价是你需要摄取更多的食物，维持身体所需的能量。】
青野轻轻点头。
这特质一看就很靠谱嘛！
总比魅力突破超凡时的“吸引”来得好使。
【智力（灵感）突破超凡！解锁特质“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无需解释。】
【你获得1次特质/技能升级机会！请慎重选择！】
【你获得1次特质/技能升级机会！请慎重选择！】
眼前闪过几行文字，青野微微一笑。
上次突破时获得的升级，获得了一个目前来看有很大潜力的“伪装”，这次一下子获得两次升级机会。
当然要好好琢磨下，该升级哪些特质比较好。
令青野意外的是，这个刚刚解锁的“活力”和“过目不忘”，竟然不在可升级的范围内。
稍加思索，青野决定暂时把这两次机会留起来。
——没有特别优秀的特质需要升级。
不如当做遇到危险时最后的手段，或是等到哪天有更好的特质再提升。
至于技能，青野还是那个想法——既然能肝出来的，为什么要氪金？
审视完自身的状态，腹中便传来汹涌的饥饿感。
青野再抬头看看天色。
竟是黑了一大半，光线都有些昏暗了。
“竟然过去这么久了。”
青野有点惊讶，忽然想起楼上还有个病号需要照顾呢！
他连忙走下楼，闻到一股米饭的香气。
再到厨房门口一看，脸色发白的小姑娘，快把饭菜做好了。
“呀！”
神田雪绘明显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青野吓了一跳，立刻板起脸。
好像刚刚的惊呼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喂，你醒了！”
“坐下吃饭吧！顺手帮你做了，没别的意思。”
你这是叫我吃饭还是想打架呢？
后面这句话不是经典傲娇语录吗？
青野感觉槽点满满。
他倒是不知道，这还是神田雪绘的第一次呢！
——第一次做饭给别人吃。
第一次嘛，总是很紧张的。
一边担心自己做得好不好吃，一边又要担心青野喜不喜欢。
一紧张，小姑娘脱口而出的，就是这种语气了。
好在青野不怎么在意。
青野坐在饭桌前，很快就开动了——他实在太饿了，“活力”的代价可没糊弄人，再加上体质的突破。
现在就让他吃八大碗米饭，都能吃得完！
神田雪绘刚坐下没多久，就见着青野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把桌上的饭菜横扫而空。
原来我做的菜这么好吃吗？
少女产生了错觉。
等回过神来，发现饭碗里的饭才扒拉两三口，桌上的菜都没了！
神田雪绘做的是标准的日式料理。
日式料理嘛，懂的都懂，那分量......
平时的青野都未必能吃饱，更别提现在“饿鬼上身”的他了。
吃得一干二净，也是理所应当。
“咕——”
可即便吃了这么多，青野的肠胃里，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响声。
神田雪绘都看傻眼了——你还饿啊！你刚刚吃的是空气吗？
心里微妙的想着，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人，肚子也会叫的啊.....
“咕噜——”
音韵稍低些的声音响起，源自神田雪绘的腹部。
小姑娘小脸一红。
她才吃了两三口呢！哪里能吃饱？
肚、肚子叫不是很正常吗？
青野吃完了电饭煲里的饭，还有桌上的菜，试探的看向了神田雪绘的饭碗。
小姑娘连忙护住。
你不能！至少不应当！
青野也意识到他好像把神田雪绘的菜都吃光了，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着腹中饥饿说道。
“那我再给你煮点面条吃吧？”
说完便冲进厨房，鼓捣了二十几分钟，端着一大锅面条走了出来。
神田雪绘已经说不出话了。
算是见识到了青野的另外一面。
光是吃，你就能把我家吃穷啊！
32.老人与女孩
一间封闭的地下室中。
潮湿、阴暗。
这绝不是一个良好的居住场地。
但是五个身穿黑袍的教徒，正汇集在这里。
这里，已经是他们在新宿区最后的据点。
这段时间以来，邪教徒的日子们可不好过。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实际上引起了社会，以及各类高层的高度重视。
给警方施加巨大的舆论压力。
日国的警方毕竟不是废物，又有各种现代科技手段进行搜寻。
其实早就有不少零星的邪教徒，被警方抓了起来。
只不过那些只是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甚至还有不少是被他们洗脑才加入这个教会的。
没有太大的价值。
可饶是如此，还是给他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影响。
根本不敢出现在街道上的摄像头之下。
买点东西都需要小心翼翼。
这生活，简直像是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角落里的蟑螂。
至于传教活动，更是早已停滞。
要不是那份扭曲的信仰，说不定他们早就放弃。
“这种鬼日子，我还要再熬多久！”
新宿区仅存的五名核心成员中，一个略带狂躁的声音响起。
“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我也是！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被抓起来了吗？”
另一个人嗓音低沉些，可也流露出急躁的情绪。
“我们这三年来的成果，快要全部泡汤了啊！”
“至少，我们要还以颜色。”
“比如......抓几个警察，为祂献上赠礼。”
话语里，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和疯狂。
能成为核心教徒的人，可想而知，脑子都不太正常，会有这样的表现才是正常的。
“别着急......”
苍老的面容，掩藏在黑袍之下。
语气平和，相较前面两人，还挺和蔼的，仿佛是脾气良好的老爷爷。
“我们今天，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吗？”
听到这位老者开口，那两个像是狂躁症患者的教徒，默契的闭上了嘴。
可见老者在他们当中的威望。
也是因为，他们曾亲眼目睹过老人一点一点，把一个祭品削成骨架。
那种画面，见过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且，祭品，早已准备好了。”
老人略带笑意说道，但透着渗人的寒意。
看向地下室的一角。
在那里，摆放着一个铁笼。
披着黑色的布匹，遮住了铁笼里的事物。
“这.....是什么？”
最开始开口的教徒，再度想起了老人曾经的履历，面色不由得一白，并且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别担心，只是一只合格的祭品而已。”
老人继续说道。
黑色的布被掀开。
铁笼里，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
只是任何人见到她，都绝对不会产生带有颜色的想法。
只因为，在她的身上，刺着一根又一根黑色的铁针。
密密麻麻。
几乎布满了她每一寸肌肤上。
包括头顶、脸颊，手指.....可以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鲜血，从那些伤口中流出，在女孩的体表凝结。
同样遍布全身。
最为诡异的是，即便是这幅模样的女孩，竟然还活着！
胸腔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具有呼吸。
这是何等难以想象的事情。
她是活生生的，承受了每一根铁针扎入身体的疼痛。
女孩的面容一片麻木，双眼早就被铁针刺瞎。
只有无声的血泪，从眼角流下。
“咕！”
其他教徒们，忍不住用力的吞了口唾沫，缓解喉咙的干涩。
同时让心情平静一些。
哪怕他们也能算得上残暴，但和这位老人相比，就显得有些幼稚。
“你们看，她是不是合格的祭品呢？”
他的笑意，在人们听来，愈发冰寒。
疯子！
老疯子！
即便身为同伴的关系，他们也忍不住做出这样的评价。
“好了，仪式，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嗯？就开.....”
其中一名教徒有些疑惑的发问。
可是刚刚开口，忽然感觉身体仿佛被麻痹了，意识逐渐恍惚。
他猛然睁大双眼，环顾周围。
剩下的三人，也都是同样的反应。
不敢置信的看向老人......原来，你连我们都不放过！
终于，有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都说了，别着急......”
老人的脸上，依旧是那诡异的笑容。
“你们，也都是不错的材料呢！”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老人跪倒在地上，口中开始吟诵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如果青野在场，就能判断，这段咒语，和那时仪式中听到的并不相同。
“只要献上赠礼，祂一定会让我活得更久！”
老人已经很老了。
老到随时会死掉的那种。
活得越久的人，便是越怕死。
所以，为了能活得更久——哪怕只有一天——他也什么都愿意去做！
带着对生的贪婪，老人进行了整个仪式。
缥缈诡谲的意识，降临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
祂感受到他那纯粹的欲望。
流露些许满意的情绪。
人们的欲望，也是祂的食粮。
只是祂的注视，则是更多的放在那可怜的少女身上。
因为她无边无尽的怨恨。
那种疯狂，远比欲望更加动人。
四个教徒被迅速吸干。
作为恩赐。
一份难以言喻的力量，同时降临在了老人和少女身上。
全新的活力，从老人体内滋生出来。
那张如同枯木般失去生机的脸庞，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老人欣喜若狂，只觉得他为此做出的一切准备，都是值得的。
他转头看向那女孩，发现她的身躯仿佛溶解了一般，毛发、骨骼、血肉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半固半液的混合物，还在不断的蠕动着。
铁针开始从她的身躯脱落。
祂的消化方式，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老人稍有疑惑，但能继续苟延残喘的喜悦，冲散了其他多余的想法。
他转过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去过一段潇洒的生活。
这时。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人身体略微僵硬，慢慢转过头。
那是一只，只剩下白色骨骼的手掌。
血肉飞速的纠缠，肉芽延伸生长，包裹在白骨之上。
不仅仅是手掌，女孩的全身，都在重新生长着。
逐渐长出来的眼球，死死的盯着老人！
“不.....不！！！”
片刻后，地下室里，只剩下了全身赤衣果的少女。
她茫然的环视四周。
忽然锁定了一个方向。
那是新宿小野町，青野暂时居住的地方。
“好闻的......味道......”
33.经济援助
【幻梦】中。
青野微微皱眉。
眉心传来一阵微妙的刺痛，像是被某种危险的存在盯上了一般。
“青野君？”
白石惠子关切的问道。
“有哪里不舒服吗？”
心中仍是赞叹......青野君，就算皱眉也很好看呢！
青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样类似的感觉，青野其实早已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自从智力（灵感）晋升超凡后，这种隐约的针扎感，便会时常出现。
想来，这就是所谓一些诡异存在的注视。
不过先前青野的感知太弱，无法察觉到祂们的强大。
突破超凡的灵感，有时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现在，青野就能察觉到店里至少十几个人，正在悄悄的偷瞄自己。
稍微静下心，还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那个牛郎也太好看了吧？”
“这么俊的牛郎，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能让他陪我喝两杯吗？”
“我倒是更想直接把他约出来呢......”
“......”
唉，苦恼啊......
青野无奈叹息。
其实之前青野就知道有这种现象存在，但是他本来能很轻松的忽视这一点。
可现在不是感官再度增强了吗？
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了。
青野尤其是对视线、摄像头这种东西特别敏感——好在日国的手机绝大部分都限制了偷拍功能，拍摄时会自动发出声音——要不然青野就更煎熬。
总之，就是浑身不自在。
可能这就是帅哥的烦恼吧？
青野无奈摇摇头。
决定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份负担。
距离出院，又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青野的日子倒是很清闲。
晚上老老实实的完成牛郎的本职工作，白天除了休息之外，则是努力刷各种经验书。
——青野发现了，突破超凡的属性，想要再上升，难度比没有超凡的属性要大不少。
技能升级所给的属性点都会少一半左右。
但只要努力肝一肝，这都不是问题！
短短三天，青野又赚了八十万日元。
这种吸金速度，完全不比店里一线的大牛郎要差。
青野走在店里，偶尔都能听到有牛郎用“前辈好！”来和自己打招呼。
牛郎同样是一个达者为师的行业。
谁赚得多，谁更能招揽更多的客人，就能算是店里的前辈。
而且在得知了青野对烹饪感兴趣后，店长星野夏子竟是很配合的，在店里的一角开设了一个半开放式厨房。
允许青野一边烹饪一边招揽客人。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很乱来的举动——客人是来聊天喝酒的，又不是来享受料理的。
这是要把牛郎店改成料理店吗？
许多牛郎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很快就发现，客人们竟然非常买账。
看着帅气的牛郎，为自己制作料理，既很有情趣——算是一种另类的COSPLAY，和男人们喜欢看空姐、水手服、护士服是一个道理，顺便一提，这句话是我一个朋友说的。
——又代表了牛郎的心意。
双倍快乐，岂不美哉？
看帅哥做料理，本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通常来说的问题在于，帅哥的料理技术，未必会有多好。
你们做的.....能好吃吗？
客人们抱着这样的怀疑，直到品尝到了青野所做的菜肴。
第一口。
唔姆，味道还挺不错的嘛！
第二口。
好吃诶！
青野LV6的厨艺，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说达到料理店大将的水平，但也相差无几了。
再经过这两天的磨炼，刷厨艺书籍，都快到LV7了！
那可是大师级别的厨艺。
青野这三天能赚这么多，除了好看之外，这料理骗.....赚的钱——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占据了相当大的部分。
以至于现在店里原本的厨师，看青野的眼神都很幽怨。
——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做菜还好吃，让我这种普通人还咋活啊？
别把我工作抢了啊！
厨师心情很委屈......怎么莫名其妙就面临失业危机了呢？
好在青野不是一直制作料理，加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吃掉他做的。
厨师大叔免于失业的危机。
又到了青野烹饪的时间。
青野正为白石惠子端上一小盏和果子——一种日式甜品。
女人嘛，无论年纪大小，都比较喜欢这种甜品类的食物。
虽然嘴上会说着“保持身材，远离甜食”，可大部分时候身体总是诚实的。
青野也特意去学习了多种甜品的做饭。
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却是坐在了青野的面前——日式料理店的厨房，大厨就在客人座位的包围中。
“木下警.....小姐？”
青野本能的叫出木下清见的职务，还是连忙改口。
“你怎么来这里了？”
青野露出的表情颇为吃惊。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脸色显得有些刻板严肃，脸颊又微微发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害羞。
身上穿的衣服是普通的休闲服，颜色偏深，老实说.....品味有点老土。
但那身前的那对存在，实在是.....无法忽视！
就连白石惠子都忍不住稍微投去羡慕的眼神。
可见木下清见的层次，那可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青野微妙的注意到，它貌似比上次更大了？
其实并不是大兔子再次成长了，而是平时执行任务时，木下清见都会用束胸努力束缚住它，防止它对行动造成影响。
——即便还是有影响，但木下清见好歹尽力了！
“青野君，别、别盯着那里看啊......”
木下清见别扭的扭了扭身子，企图借此闪躲旁人的视线。
孰不知这么做，倒是晃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木下清见这还是第一次以一个客人的身份来到牛郎店，自然有第一次特有的紧张、不安。
倒是和工作里那个雷厉风行的警官，形象差距很大。
白石惠子颇为好奇的在木下清见和青野间看了看，心中满是好奇——你们两个，竟然认识的吗？
青野好奇问道。
“木下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正常来说，木下清见应该是不会逛这种店才对的吧？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木下清见才不会说，她是想用一种委婉不伤自尊的方式，来给青野提供一些经济援助呢！
34.深夜的疯女人
木下清见原本的想法，是想要用她积攒下来的积蓄，支持一下青野的工作。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好像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光是她坐下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周围的位置都被各式各样的女客坐满了。
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鸟面对飞回的母亲时，期待溢于言表。
木下清见有些恍惚。
一瞬间都怀疑她是不是来错店了？
这里不是牛郎店而是一家料理店？
只是看看客人们阔绰的的打赏，木下清见微微咋舌。
没想到青野君，在店里这么受欢迎啊......
想到这里，女警官都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想要就此起身离开。
“木下小姐，吃过这份甜品再走吧？”
“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青野微微一笑，高达34的魅力全开。
佳人一笑，百花失色。
——放在男子身上同样适用。
周围的客人们都看呆了——好像盯着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木下清见也稍微失神，为青野的话语感到高兴。
于是看向身前的甜品。
还是吃完再走吧！
这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里面包裹着一段樱花的花瓣，周遭滴着微黄纯净的蜂蜜。
透明、澄澈。
粉红的花瓣还在轻轻颤抖。
颜值极高。
它是日国的一种传统小吃，水信玄饼，不过是改良版本。
由糯米粉改良成了白凉粉，在合适的水和粉比例之下，凝固成的小吃。
其实味道和华国的冰粉一毛一样，制作难度也不大。
但是架不住......
它好看啊！
哪个女人能拒绝这么一份漂亮得好像工艺品的美食呢？
——青野最近学的，都是这种颜值高制作又不难的料理，来钱那是真的快！
“哇，萤火君，我也想点这个！”
白石惠子满眼羡慕。
“我也要我也要！”
“能给我来一份吗？”
其他客人们纷纷开口，暂时都抛却了平时的矜持。
就连木下清见，都有一颗潜藏得很深的少女心。
眼神一亮，拿起勺子，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担心破坏了这件美好的艺术品。
“美食，就是用来吃的嘛。”
青野再度开口。
“快尝尝味道。”
木下清见这才一狠心一勺子挖了下去，送到嘴边。
口感入口即化，和布丁的味道相似，却比一般的布丁细腻了无数倍！
冰凉清甜，沁入心扉。
蜂蜜的甜味，花瓣的清香，完美融为一体。
有种直冲灵魂的凉爽。
说句夸张点的话，甚至都有洗涤灵魂的体验。
只是吃完这一口，木下清见都觉得神清气爽，这些天来工作的烦恼，都为之消散。
之所以会有如此夸张的效果，是因为就在木下清见来之前。
【厨艺熟练度+1！】
【厨艺LV6→LV7！】
【力量+3！体质+1！敏捷+3！魅力+1！智力（灵感）+1！】
【可解锁职业“厨师LV7”】
【解锁厨师特质“美味佳肴”：你制作的食物极其美味，有一定概率附带上特殊效果，吃下食物的人将受到增益！】
青野倒是没有想到，他刷烹饪的熟练度，竟然刷出了这样一个特质。
拥有这面板也有段时间了。
青野差不多明白，想要获得技能其实并不难，特质的解锁与之相比，就显得困难许多。
只有某些技能和属性达到一定层次后才能解锁特质。
而这份水信玄饼，附带的效果是——“净化”：消除30%负面效果，可以减轻疲劳、恢复精力。
这不就是给食物上BUFF吗！
别看30%好像不多，但这本来只是一份普通的美食啊！
食材、烹饪方法都很普通的那种。
现在拥有了特殊效果，怎么想都血赚！
“好吃！”
木下清见惊喜的看向青野，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效果，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像是好好的睡了个懒觉。
“好吃就多吃点。”
青野把木下清见留了下来。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那个挺火的都市怪谈。”
女人们聊天的话题总是复杂多变。
上一秒还在谈论哪一款化妆品好用，下一秒就开始讨论起都市怪谈来了。
青野也稍微感兴趣，侧耳倾听。
“就是那个‘深夜的疯女人’，在深夜，会有一个疯女人在街道上游荡，身上不穿一件衣服。”
“嗯？深夜衣果女，这是成人电影里的情节吧？”
白石惠子面色古怪的说道。
“先听我说完。”
主动聊起这话题的客人继续道。
“据说那女人长得很美，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可诡异的事就在这里。”
“有那种人渣流浪汉，总是会对落单的女人下手，看她这么漂亮，也就把她当成了猎物。但在带到小巷胡同后，最终出来的人，只有那疯女人一个！”
“而且有人去小巷里看过，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流浪汉们，直接从这世界上蒸发了！”
“嘶......”
客人们打了个寒颤。
“你从哪里听说的啊？怎么这么详细？”
“是从我一个朋友那里......”
“......”
客人们的话题转变很快，很快就把这传闻抛在脑后了。
“啊，都这个时间了！”
聊着聊着，木下清见看眼手表，忽的一惊。
已经是深夜12点。
木下清见平时一直保持严苛的作息规律，除了工作之外，每天六点半起床，十点半上床，雷打不动。
但今天竟然和青野聊天聊忘记了时间。
这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
心里竟有破戒了的羞耻感......我这是在干嘛啊.....
“木下小姐，我送你。”
青野对木下清见说道。
走到路口，青野面色一正，问道。
“警官，关于那些教徒，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不得不说，警方对青野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且可靠的情报来源。
而且他还有正当的理由。
作为那次事件的幸存者，想要了解更多案情的进展，合情合理。
——当然，他并不是因此才和木下清见打好关系。
回想最初见到青野的画面，木下清见再度心疼......青野君平时一直没提及这件事，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吧？
“新宿区绝大多数的教徒，应该都已经落网了。只是.....”
木下清见同样认真的回答，可语气又突然迟疑。
“只是？”
“在最后一个据点......”
木下清见神色稍变，像是不愿回忆起那幅画面，劝说道。
“我形容不出来。”
“青野君你想看吗？那画面，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
青野坚定道：“我要看！”
木下清见见青野如此坚定，打开手机里的一张图片，展示在青野面前。
35.兴奋
出现在青野眼前的，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看着像是一间地下室。
地下室的布置，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是在地面上，分布着一些鲜红的事物。
放大一看，就能看清，它们竟然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肉块！
而且是鲜红、粉嫩的，就好像刚刚生长出来那样！
新鲜的血管，仿佛蛛网遍布在整个房间的地面上，看过去触目惊心。
血肉胎房！
“它们.....是活着的？”
青野做出一幅正常人被吓到时应有的状态，脸色发白，吞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的说道。
他的演技还是有一手的。
没有引起木下清见任何的怀疑。
因为她第一眼见到这张照片时，也是同样的反应。
而某些警员的表现更加差劲，露出了不少丑态。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它们还在不断的生长。”
“如果就这样放任它们增殖下去，似乎能形成一个个单独的个体，我当时甚至.....看到半只手在地面上长了出来。”
“半只手......”
青野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心中咋舌。
警察，可还真是一个高危职业啊！
竟然要和这种东西打交道。
“你们，是怎么把它处理的？”
青野好奇问道。
“它们细胞的活性很强，但是面对高温，依旧能够被消灭。强酸和强碱应该也都可以。”
木下清见收回手机，很严肃的说道。
“地下室里，还有特殊祭坛的痕迹，和一些铁针。”
“可以确定，这类异种细胞，肯定是那群邪教徒们弄出来的！”
“暂时无法判定剩下的五个核心教徒是否还存活，但他们中肯定有人获取了特殊的能力，青野君，你一定要小心。”
女警官再三警告。
“一旦遭遇异常事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可不要像上次那样逞强了！”
显然，木下清见还是为青野的“前科”担心。
“嗯嗯。”
青野乖巧.jpg
木下清见看着嘴上答应了的青野，心里还是微妙的不放心。
但她毕竟不是青野的老妈，也不能管得更宽了。
很快，木下清见离开歌舞伎町。
青野正准备转身回店里，继续努力工作。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白石惠子打来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牛郎，青野通讯录里整整三页的名单，都是店里的客人。
按照雨宫瞳的教导，维持和客人们的关系，也是牛郎的基本素养之一。
所以青野偶尔会找其中的一两个聊聊天。
白石惠子，当然是其中关系最为亲密的。
“喂，惠子？”
青野接通电话。
他的印象里，白石惠子应该是不久前才离开【幻梦】的，怎么就打电话来了？
“青......青野君......”
白石惠子的声音都发着颤，可以想象出她此时浑身如同糠筛般的情况。
“怎么了？”
青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却充满安全感，令白石惠子感到心安。
“我.....我.....我见到了那个疯女人，就在刚才。”
“疯女人？”
青野先是一怔神，没听懂白石惠子的意思。
可很快，联想到了客人们口中所说的都市怪谈。
深夜的疯女人。
这就碰上了？
青野的心情很微妙——这又是都市怪谈都是真的系列？还来得这么快！
“青野君，你快来啊......”
青野想再问两句，可白石惠子明显已经慌了神。
语调里带着哭腔，害怕到了极点。
“她.....好像、好像盯上我了！”
“你别慌，站在原地不要走动，不要有多余的动作，我马上就到！”
“她她她......”
青野还想远程安抚白石惠子几句。
电话那头却是一下子没了声音。
只剩下摒起的呼吸声，和某种事物摩挲的声音。
丝丝冰冷的寒意，仿佛能穿过电流、跨越空间，降临在青野的身边。
“好闻的......味道......”
若有若无的话语，飘散在夜色里。
青野心中一沉，不再说话，用最快的速度赶路。
根据白石惠子之前所给的地理定位。
只用了十来分钟，青野就赶到了白石惠子所在的地方。
白石惠子坐在道路旁的一张长椅上，旁边有一盏路灯。
双眼无神，面色惨白。
和平时妆容精致的她判若两人。
嘴里还喃喃道。
“她......她......”
“惠子？惠子！”
青野连声呼唤她的名字。
白石惠子轻轻转头，看到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总算逐渐恢复神智。
忍不住一把投入了青野怀里。
“呜呜......我好怕......”
青野心下松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
“刚才，发生了什么？”
等到白石惠子心情稳定下来，青野便问道。
“是疯女人，肯定就是她！”
白石惠子无比坚决的说道，眼底还有许多后怕。
“去那里看一眼，你就知道了。”
她指着不远处一个绿化带，心有余悸。
青野领着白石惠子向那里走去——她现在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青野身上了，摘都摘不下来的那种。
打开手机的照明。
深绿色植被的遮掩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猩红。
鲜红的血迹，沾染了一大片的范围。
而诡异的地方在于。
明明满是鲜血，像是碎尸现场一般。
但是血肉、骨骼，乃至尸体......全部都没有！
就连指甲盖大小的残骸都找不到。
更像是在这里泼洒了一大袋血浆。
“刚才我看着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走到了这里。然后......”
白石惠子侧过头，都不愿去直视这幅画面。
这件事，超过了她的想象。
要不是青野就在身旁，她或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青野敏锐的灵感，从血液中，察觉到一股诡谲的力量，和那不可名状的气息稍有类似。
但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
那疯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青野涌现了些许真实的好奇，他的心情不自觉兴奋了起来。
“惠子你见到她了？”
“嗯......”
少妇轻轻点头。
“她很好看，好像年纪并不大，只是身上套了一件运动服，看起来精神确实不太正常。”
“她......对你做了什么？”
青野问道。
“她发现了我，走到我旁边，然后......一直闻我？”
白石惠子自己都有些怀疑。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个满身带着血腥味的少女，只是在她身边轻嗅了十几秒后，便静悄悄的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似乎......
满是兴奋？
36.富江
青野又仔细询问白石惠子，关于那诡异少女的外貌。
可这会儿再回想起来，白石惠子却惊讶的发现——她已经记不清了。
只能隐约记得，她长得很好看。
五官精致、肤色雪白。
长长的黑发挂在后腰。
还有一股......妖异的气质。
但究竟是怎么一个好看法，白石惠子难以描述。
再回想起来，就仿佛少女的脸上笼着一层面纱，朦胧不清。
青野对此倒没有太大惊讶。
既然和不可名状之物相关，那么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在理解范畴之内。
因为难以理解，所以能够理解。
大概就是这种境界。
青野再次检查了四周的环境，确认对方早已离开，便打电话叫来了木下清见，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木下清见来时的神色很无语。
——咱们这才刚分开没一小时吧，就又碰上这种事情？
青野君你莫非......
运气很差？
不得不说，木下清见倒是猜中了事实的一部分。
由于那两个状态的缘故，青野碰到这类怪异事件的概率，估计是一般人的十几倍！
而木下清见，在见到草丛里画面的时候，同样流露出了极为震惊的情绪。
并且出于多年来做警察的敏锐经验，把这件事和邪教徒们最后的祭祀联系在了一起。
“这很可能.....是两起相关的事情！”
木下清见面色难看的说道。
本以为那些疯狂的人们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这么快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令木下清见感受到一股危机感。
领着白石惠子两人去警局做笔录。
——————————
凌晨的新宿区。
除了主要干道以及繁华的商业区外，其实还是十分寂静的。
街道上见不到什么人影。
只有几盏路灯，坚定顽强的散发亮光，照亮身下的黑暗。
距离青野和白石惠子相遇不到两条街的胡同里。
流淌着些许脏水，产生不那么美妙的气味。
碧绿的青苔在墙壁上生长，颇具生机。
一个少女，靠在这面墙壁上。
黑发入瀑，不仅仅来到后腰，而是几乎垂到了地面。
她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宽大的运动服。
动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而除此之外，应该什么都没有穿。
白皙修长的两条大长腿，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
偶尔有阵阵凉风吹过，穿过低谷，令她微微皱眉。
“不......舒服......”
她轻声说道。
嗓音，意外的好听。
从正面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少女而已，还在深夜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很容易让人产生非分之想。
然而。
在她被运动服掩盖的后背......
脊椎骨的位置，血肉向两边分开，像是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猩红的混合物，装在其中。
血肉黏糊糊的，混合着白色的骨渣，甚至还能看到两三条完整的手臂，一两个残缺的头骨。
头骨中的脑浆，早已流出，融入了少女的体内。
——这是流浪汉们，在这世界上仅存下来的事物。
就连他们身上的衣物，都能被那周遭的细胞们腐蚀、消化。
之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少女的后背还高高耸起——好在被运动服遮掩，路人看见只会以为她有些驼背。
现在，她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至于这是第几个被她“吃”掉的人，少女自己都记不清楚。
只是每“吃”掉一个人，女孩的智力都会提升——或者说是恢复。
刚刚逃离如同人间地狱地方的她，只有本能的冲动，像是只人形的野兽。
而此刻。
“呃啊......”
她抱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脑海里，疼痛剧烈。
如果是肉体上的痛苦，她不会在意，只因为早已习惯。
但这次，仿佛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
少女浑身颤抖了一阵。
眼底的迷茫，却逐渐消失，变成一种暗藏疯狂的平静。
“我是谁？”
她自言自语道。
少女忘记了一切，脑海里只有空空荡荡的一切。
而属于流浪汉们的记忆，则被她消化成了知识和经验的一部分。
“不知道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名字......”
女孩喃喃道。
对这件事意外的执着。
搜索记忆里仅存的信息和内容，她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恐怖故事，和她的情况，貌似有很多相似之处。
仅有的不同在于。
故事是虚构的，而她是真实存在的。
故事的主人公，叫做富江。
“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她轻声说着。
把自己取名为富江的少女，在这一刻起，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富江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运动服。
“好丑......”
或许是女孩对美的追求是刻在灵魂深处的，她皱皱眉头，流露出了不满。
“买东西.....需要钱.....”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腹腔，皮肤开裂，在粘稠的血液和身体组织中，拿出了一张还没有被消化的纸币。
一张，又一张。
等纸币被拿出身体后，上面沾着的鲜血，竟是被吸回了富江的身体。
只留下还略显潮湿的钱币。
等到所有钱财从身体取出，腹腔裂开的口子，迅速愈合。
“不够呢......”
富江失落的摇摇头。
毕竟这些钱都是从流浪汉身上得到的，而那种人，又能有几个钱？
突然，她娇俏的鼻子微微抽动。
“好闻的.....味道......”
她的小脸上，蓦然染上一抹潮红，双眼发亮，身上散发的血腥味也越发浓郁。
富江忍不住想要向那味道传来的方向靠近。
可是本能对危机的判断，又在告诉她，还不是时候。
会很危险！
忍耐......
我还需要忍耐......
富江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在夜色里，潜入了一户人家。
十几分钟后，走在大街上的她，便已然换上了一身JK制服——或许在潜意识里，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黑暗的天色，路灯的光静静挥洒。
又有一伙儿喝醉酒的混混，刚从KTV里走出来，见到如此漂亮的美少女。
忍不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嘿，小妹妹，这么迟了还在外面闲逛吗？”
“要和哥哥们一起玩嘛？”
富江也笑了，笑得美丽动人，仿佛妖冶的玫瑰——
——我，还没有吃饱呢！
37.我的朋友很少
清晨。
神田雪绘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厕所，刷牙洗脸。
顺着食物的香气向楼下走去。
略微渗出油脂的培根，鲜嫩多汁。
熟度正好的煎蛋，黄白分明，盈盈一颤。
煎过的吐司片散发着小麦的香气。
热气腾腾的牛奶，就摆在餐桌旁。
而这一切，都比不上餐桌那头那个俊秀得超脱世外的大男孩。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一晚上没见，怎么他好像又变好看了一点呢？
“早上好啊。”
青野手里捧着一本和跆拳道相关的书籍，手上还时不时的比划两下。
抬头对神田雪绘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昨晚他从警局回来时，都差不多3点钟了。
短暂休息两个小时后，便立刻起床。
“活力”的特质，副作用虽说大了些，但青野真的神清气爽，完全没觉得累。
一起来他就在努力刷着经验书。
就目前来看，升到LV7的“厨艺”，在短时间内想要再度升级，不太现实。
等级越高的技能，获得熟练度的难度就越大。
青野估计他就算做上一晚上的菜，也就只有一两点熟练度。
与其在这上面死磕，倒不如选那些等级较低的。
LV4的格斗术，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既然是格斗术，肯定能增强力量和敏捷属性。
青野还想看看，等到五项属性全部晋升超凡，他身上会产生什么变化？
【格斗术熟练度+1！】
神田雪绘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瞄着青野。
除了好看这个关键因素之外，还因为......
她心里其实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她和青野相处这么长时间，从第一天开始，早餐和中午的便当就莫名其妙的被青野承包了。
按照青野的话来说，这是在支付房租。
可是这房租不是神田雪绘用来支付对付邪教徒们的报酬吗？
神田雪绘本想义正言辞的拒绝青野，自己来做早饭和便当。
可是......
这饭太香了啊！
神田雪绘咬破鲜嫩的鸡蛋，温热粘稠的液体入口......好吃！真的很好吃！
凭什么你长得好看，女子力还这么高啊！
小姑娘复杂的看向桌子对面的青野。
大清早就起来学习，也太勤奋了！
神田雪绘在班级里也算是勤奋的学生，因为她知道失去父母依靠的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但和青野一比......
“啊呜！”
少女用力的咬下一口松软的面包，像是在咬青野一样。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精神一阵振奋，还有的些许睡意消散不见——我得向他学习，在学校认真学习才对！
青野瞅了一眼打了鸡血的神田雪绘。
看来她中奖了，那面包片上被加了特效“鼓舞”：吃下它的人精神振奋，充满斗志和精力。
青野昨晚差不多发现，“美味佳肴”这一特质触发的概率不是很高，差不多是十分之一，所以才说神田雪绘是中奖了。
很快，神田雪绘开始和温热的牛奶做对抗。
她不怎么挑食，唯独对牛奶不太喜欢，觉得这白色的液体又腥又臭，喝起来犯恶心。
但她每天都强迫自己喝上一杯——每天一杯牛奶，她肯定会长高的！
小姑娘苦着脸，张开小口。
白色液体缓缓沿着杯壁流进口中。
还是熟悉的腥臭味，她皱着脸，眼神还很凶。
还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和吃药似的。
青野只是把牛奶加热，不算是进行烹饪，口味也就不会发生变化。
“新宿区的教徒们，差不多都被抓光了。”
等到杯中液体全部被喝完，没头没脑的，青野突然开口。
神田雪绘小脸一愣，但是脸上情不自禁的泛起喜意。
鼻间发酸。
但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神田雪绘所想的，是把世界上所有的这类教徒都消灭掉！
这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而言，或许是天方夜谭，但要是连试都不试一下的话，又如何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差不多.....是还有漏网之鱼吗？”
神田雪绘低下头，尽可能的平复心情。
然后抬起头问道。
“还有一个.....可能不是人类的存在。”
青野说道。
“昨晚，我差点就遇到她了。”
“‘她’？”
——日语里“他”和“她”的读音是不同的，神田雪绘也是在一瞬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的，就是‘她’。”
“至少在表面上，她应该是一个少女的模样，而且长得很好看，头发很长。”
“嗯？”
神田雪绘表情有些懵，这个描述有些太笼统了吧？
“她的能力，说不定是......吃人。”
青野继续描述。
神田雪绘微微瞪大双眼，即便经历了献礼仪式，还和怪异们有了一些接触。
但本质上，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而已——发育得还不太好。
听到“吃人”这种词语，俏脸发白。
但还是坚持的做出冷淡的神情——要是光听到就被吓到，她还谈什么报仇呢？
早点洗洗睡算了吧！
神田雪绘是早有觉悟的。
她今后遇到的敌人，未必是人类，也可能具备超出常理的能力。
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依仗青野，但少女也会努力不成为累赘。
青野对神田雪绘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要是遇到这类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和她单独相处。”
“等等。”
青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好奇问道。
“你在学校里.....朋友多吗？”
“.......”
“......”
“......”
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令气氛稍显尴尬。
神田雪绘的小脸涨得通红，腮帮子似乎都鼓起来。
“朋、朋友这种东西.....我才不在乎呢！”
“有没有都差不多嘛！”
看到青野的盯着她的眼神，少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凶狠的表情都装不出来了。
近乎自暴自弃的说道。
“好啦好啦！我就是长得凶嘛！”
“就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可怜虫，想笑就笑吧！”
随后把头趴在了桌子上，真是想钻到地底下的心都有了。
“不，说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不对。”
青野没有嘲笑，则是开口说道。
“咱俩也算朋友了，不是吗？”
38.转校生
一大早上。
坐着地铁来到学校的神田雪绘。
心情都处在一种非常复杂的状态中。
有点暖暖的，又有点惭愧，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没想到他已经把我看做是朋友了吗？’
‘可也只是朋友的样子......’
“不对不对，我这在想什么啊！”
小姑娘用力的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试图使自己清醒一点。
能被他当做朋友看待就很幸运了，就不要有别的什么非分之想了！
心里想着，神田雪绘的小心思，还是不由得躁动不安。
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
总之，少女的心事，就是这样捉摸不定。
下了地铁，步行一段时间。
神田雪绘走进熟悉的校门。
冲原学园，也能算是新宿区十分有名的一所高中了，这两年来的升学率喜人。
学生们的学风还是不错的。
大清早的时间，校园内大多都是向教室走去的学生们。
只是和神田雪绘的形单影只不同。
绝大多数学生，都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
日国校园文化中，小圈子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即便一年级的学生才入学没多久，这样的小圈子也早已初步形成。
和往常一样，从校门直到走进教室，连一个和神田雪绘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教室里的同学们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闪躲的移开视线。
第一印象，在人际交往中非常重要。
老是板着张脸、眼神超凶的神田雪绘，能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那才怪了呢！
更别提她一紧张语气就会更差劲。
以至于这开学都两三个月了，神田雪绘还是没能交到一个朋友。
班级里都传出关于她的恶名，被取了一个“掌中恶虎”的外号。
‘哼！我才不稀罕呢......’
神田雪绘心中想着，安慰自己，同时回到了座位上。
耳边倒是听到学生们在散漫的聊天。
“我今天早上看到有人没穿校服被风纪委员拦住了呢！”
“诶？还有人会忘穿校服吗？”
“不是不是，她说自家遭了贼，两套校服都被偷走了。”
“噗，哪有贼会偷校服的啊......是她自己弄丢了吧？”
“谁知道呢......”
神田雪绘心中好奇之余。
老实说，还是有一丢丢的羡慕的。
就只有一丢丢！
一上午的课程。
神田雪绘都保持着极高的专注，认真学习。
还是那句话，在父母去世之后，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至于青野，他们之间没亲没故，他愿意帮助自己，就极为幸运了，哪里还能奢求更多？
或许在从前，小姑娘还会有这天真的想法。
可经历了那一夜......
她不再幼稚。
人们总是这样，会在某个瞬间突然长大。
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神田雪绘总觉得今天她学习时精力异常充沛，效率比平时高了好多。
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
秃顶的国语老师——也是他们的班主任，领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女，走进了班级。
“哗——”
一下子引发了同学们的哗然。
原因很简单。
那少女，生得极好看。
肤白胜雪，眉眼精致。
黑发披散在两肩。
同样是JK制服，穿在她身上，就具备独特的风情。
一颦一笑间，都有股特殊的气质。
这年纪的男孩子一看，这哪里还吃得消啊？
他们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她身上去了。
女生们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闪过了羡慕的眼神。
班主任对他们的反应很能理解。
要是他年轻时班级上突然转来一个这种质量的美少女，他肯定也是这反应。
谁还没年轻过呢？
他见到转校生第一眼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只是新来的转校生，富岛美江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啪啪啪啪......”
这时的掌声，各位热烈而真诚。
人嘛，都是看脸的动物。
‘确实好漂亮啊.....’
神田雪绘也不禁想到。
看了看那窈窕有致的身材，再低头看看自己......
‘可恶，你真的是高中生吗！’
“我、我以后肯定会长大的！”
心中感慨之余，却忽然抬头一看，转校生那双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的方向。
为什么，她盯着我看呢？
“我叫富岛美江，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嘴角勾起甜甜的微笑。
男生们心中更是一阵亢奋。
神田雪绘则是莫名想到了青野早上的提醒。
‘好看的、肤色很白的少女......’
‘应该......不会吧？’
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脸色发白。
神田雪绘又看了看富岛美江的头发，只到了两肩，也不是很长的那种。
“呼......”
她松了口气，神色释然。
‘肯定是我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而且要真是那种存在，哪里能做一个转校生呢？’
转校生移开了视线，神田雪绘也逐渐放心。
但还是下意识的关注她。
而从这节课到下午放学。
富岛美江的表现，似乎都证明了神田雪绘不过是虚惊一场。
富岛美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美少女，普通的读书、学习，和其他同学交流。
也理所应当的，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成为了班级里人缘最好的人。
每个学生提起她，都会赞叹有加。
“美江同学超漂亮的啊.....”
“长得又好看，身材还好，就是有点虚。”
“不过这病弱的气质也超赞的啊！”
男生那边，像是牲口似的，和她说上一句话都很兴奋。
“美江酱，人超好的呢！”
“脾气也很好，那些臭男生的问题太讨厌了，她都还没生气。”
不仅仅是男生，女生的风评，也是意外的良好。
反正。
比神田雪绘这种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交际废柴好上太多了。
神田雪绘倒也不怎么嫉妒。
人家凭本事交到的朋友，有什么好嫉妒的？
唯一特殊点的地方就在于，富岛美江放学后离开的时间很早，都和神田雪绘这种归家部差不多了。
通常来说，去参加社团活动才是正常高中生的选择。
尤其是高一，还处于比较轻松的时候。
神田雪绘本来还以为她会选一家社团去参与呢！
不过也有可能从明天开始？
神田雪绘走出校门，没打算太过在意。
只是她很快发现，这转校生和她坐的是同一班地铁，还在同一站下车的。
神田雪绘再度有些紧张起来。
好在，富岛美江很快和一个男人见面，然后和她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好奇怪的转校生啊......’
神田雪绘心想。
39.这场面我真没见过.jpg
等到神田雪绘回到家里。
刚好看到青野正在对客厅里的一个沙袋动手动脚。
“喝！”
青野轻声一喝，眼神宛如鹰隼般锐利。
全身的肌肉微微鼓起，肉眼都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力量。
“砰！”
扭身，挥拳！
沉重的沙袋应声剧烈晃动了几下。
挂着的铁链，似乎有被甩断的趋势。
而被击打中的位置，沙袋上则是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十几秒后才缓慢的恢复原状。
青野不太满意的摇摇头。
力量属性，还是不太够啊......
“青、青野君?”
神田雪绘只看了一眼就羞红了脸，赶忙用手掌捂住了双眼。
只不过是悄悄留出一条缝的那种。
因为青野上半身，打着赤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
还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半透明的，暴露出了那坚实有力的曲线。
肌肉的线条清晰，却又不臃肿，没有那种“魔鬼筋肉男”的感觉。
神田雪绘想装作“什么场面我没见过”的态度来面对。
可是再偷瞄一眼。
这场面我真没见过.jpg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多看两三眼，小姑娘的脸上更是一阵发烫，她忽然有点明白牛郎店里的客人们，为什么对青野这么追捧了。
别说只有男人会馋女孩子的身子，女人当然也会馋男孩的身子。
尤其是这种......
“你回来啦。”
青野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随手拿起旁边的白毛巾擦一擦脸，挂在肩上。
“这是我昨天和你商量过的，给我一个锻炼身体的地方，你同意了的吧？”
他向神田雪绘走来，同时解释道。
“这些是我昨天下单的，没想到今天中午就到了。”
青野指了指巨大的沙袋，和地上的瑜伽垫，向神田雪绘说明。
毕竟是住在别人的家里，布置这些东西，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
“......对，我知道了。”
神田雪绘这才想起这一茬，青野昨天下午的确和她商量过。
但重点是......
“衣服.....衣服啊喂！”
面对向她走来的青野，少女连耳根子都染上了粉红。
一步步退到了角落里。
就这场面，下一刻要是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也不会让人意外。
对少女的抗拒态度。
青野看了看他的上半身，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皱着眉，眼神疑惑......
难道，是我的衣服汗臭味太浓了吗？
嗷，原来如此！
“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洗澡。”
青野歉意说道，便向着浴室走去。
等确认青野已经离开客厅，神田雪绘才赶忙深呼吸几下，平复这燥热的心情。
她倒是发现了，看似完美的青野总还是有一些缺点的。
比如说，对身体的暴露程度十分淡漠。
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
又或者说，没什么羞耻心？
神田雪绘都不知道这是福利还是折磨了。
浴室里。
青野靠在浴缸里，任由温水浸没他的身躯。
温热柔和的水流，抚慰着他肌肉的疲劳。
同时利用“过目不忘”回顾今天看过的书本，消化获取的新知识。
【消化锻炼经验，格斗术熟练度+1！】
神田雪绘不知道的是，从早上她起床之前，直到现在，青野都在刷着格斗术的熟练度。
不过先前只是阅读书籍和资料。
而后来沙袋送到家以后，便开始了亲身的实践。
实际锻炼和理论知识相结合，熟练度增长的速度比原本快上许多。
整整一个下午！
也多亏青野的体质突破了超凡，才让他拥有源源不断的体力锻炼。
饶是如此，现在肌肉中还满是酸胀，手臂有些抬不起来。
身体十分疲劳。
只想就这样靠在浴缸里，舒舒服服的，一动都不想动。
而这份疲劳无疑是有价值的。
【格斗术LV4→LV5！】
【格斗术LV5→LV6！】
【力量+5！敏捷+6！体质+2！魅力+1！智力（灵感）+1！】（两次升级叠加的属性）
就这么一天的时间，格斗术连升两级。
而且给青野带来了丰厚的属性奖励。
现在青野的五项属性分别为：
力量：28
体质：31
敏捷：25
智力（灵感）：32
魅力：37
即便魅力还是其中最鹤立鸡群的那个，但其他属性好歹也在逐渐的提升。
力量和敏捷，都在即将晋升超凡的边缘。
最为惊喜的是，在格斗术升到LV6后。
【可解锁职业“格斗家LV6”！】
【解锁特质“洞察”：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格斗家，丰富的理论和实战经历让你有一定概率，可以看穿敌人攻击时的漏洞，进行弱点攻击。】
青野当时都忍不住一笑。
“总算是有一个用于攻击的特质了。”
并且立刻决定使用一次【特质/技能升级次数】。
【特质“洞察”→“预读”：你的洞察力极为强大，不仅能看穿敌人招式中的漏洞，还能短暂预知对方的动作。抓住破绽，击溃敌人吧！】
青野很满意。
他知道有些精于搏击的人，能通过敌人肌肉和细微的小动作进行“预读”，提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但那无疑是在生死关头搏斗才能具备的本能。
青野的实践说是说实践，不过还只是纸上谈兵，和真实的搏杀可不一样。
——他倒也想去尝试一下，但可是现代社会，也没那机会啊！
速成，能得到这样的神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嘶......”
针扎的痛感，从青野的脑海中传来。
他微微抽气，面无表情。
在无人的时候，他还是更喜欢摘下平时的伪装。
“又来了啊......”
刺痛感，持续不断，而且愈演愈烈。
这种痛感，丝毫不逊色于青野被剥面人刺的那几刀。
他之所以会在今天一直刷熟练度，就是因为直觉中的预警——我，被祂盯上了！
这个“祂”和仪式中的“祂”并不是同一位。
即便同为不可名状，但气息的强弱、细微的差别，还是能判断出“祂”们的不同。
显然，这是第一个被“祂的诅咒”吸引而来的不可名状。
提升至超凡的智力（灵感），也是原因之一。
刺痛感，则是在提醒青野。
危险，迫在眉睫！
极有可能，就在今天。
可想到这一点，青野的心中，泛起了一股真切的兴奋。
这是真实的，和他伪装出来的不同。
——只有在和祂们相关的事件时，他才会拥有这份情绪。
“来吧......”
“吃掉我，或者......被我吃掉！”
40.弱小的爬虫
“青野君？”
趁着青野洗澡的工夫，神田雪绘总算是把心情平复了下来——真是的，不就是几块肉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心里虽说这么想着，神田雪绘等着青野从楼上走下来时，还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只穿着一条内裤。
好在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只是青野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令神田雪绘稍有惊讶。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松松垮垮的，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
不像是去上班，倒像是去爬山。
“今天......不用上班吗？”
“嗯，今天请假一天。”
青野冲着神田雪绘微微一笑。
揉了揉眉心，缓解刺痛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痛感持续的时间愈发漫长。
直到现在，一分钟里几乎只有十秒钟不再疼痛。
但俗话说得好。
疼啊疼啊的就习惯了嘛！
他的确向店长请假了一天，表明是有私事要处理。
店长自然同意，而且还关切的询问青野的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神田雪绘抿了抿嘴唇，她敏锐的意识到，青野君似乎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他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好。
但她却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青野君不向她提起，恐怕也是不想让她无谓的担心。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神田雪绘声音低得比蚊子还轻。
她一向不习惯说出这种话，光是吐出这么几个字，就几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青野轻轻点头：“嗯。”
随后向门外走去。
离开家，青野直接步行，向着距离这里不算太远的一小片山林走去。
小野町本就不是新宿区特别繁华的地方，所有还会有这种偏僻的地方可以去。
出门时差不多就已经6点。
走到目的地，天边逐渐染上了昏黄的颜色。
天光黯淡
只是看这云层，低沉阴暗。
竟是有几分下雨的趋势。
青野想起今早看到的天气预报。
好像从今天晚上开始，整个东京以及附近的地区，都要陷入十来天的阴雨天气，今晚还有雷暴预警。
这会儿正是六月多，日国本就是容易下雨的天气。
就今天的燥热来看。
这场雨，恐怕还不会小！
雨水，能冲刷很多痕迹。
“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青野心中喃喃道。
坐在这里的一条长椅上，吃掉背包里带来的少许食物，补充体力。
定下心神，决定做最后的突破。
【使用‘技能/特质升级机会’!】
【格斗术LV6→超凡技能：武LV1！】
【武：你将学习的一切搏斗技巧、过往的全部经历，化作本能战斗中的一部分，刺激全身超负荷运转，战斗能力极大幅度提升！
【向死而生，有我无敌！】
【（持续时间：10分钟）】
【（使用次数：1次/3日）】
青野稍微一愣。
在他原本想来，技能的升级，不应该是从LV6转化成LV7吗？
没想到这“升级”，竟然是直接解锁一个超凡技能。
他正想借助技能升级带来的属性，把力量也升到超凡。
这下倒是失算了。
但青野并不失望，这个单字名为“武”的超凡技能，或许会让他在战斗中更有保障。
云层下沉得更低了。
天色诡异的呈现出一种橘红的、偏向一些血红的色彩。
倒引得不少人拍下照片，在LINE上各种转发。
空气的燥意早已散去，潮湿的韵味，不断累积。
预示着风雨将临。
好在这里足够偏僻，不然人们肯定会因为欣赏青野的美貌在此驻足，因为他淋雨着凉就不好了。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开始在四周扩散。
青野眯起双眼。
晋升超凡的灵感，能够看到空气里常人见不到的变化。
细密的灰色物质不断扩散，侵染着属于这世界的空间。
随后两边的壁障破损。
一阵难以描述的气流——姑且也把这种无色透明的事物叫做“空气”——穿过隔阂，在青野身边吹过。
【遭遇不可名状气息侵染！】
【特质‘冷静’发动！】
【理智固化！】
【理智-0！】
熟悉的文字在眼前闪过。
祂的意志，也随即凌驾于青野之上。
【你正在承受祂的注视！】
【理智-1！】
混沌不清的事物，涌入了青野的脑海。
短暂的沉闷感，好似被当头闷了一棒。
‘可真够劲的......’
明明满是不适的感受，这一刻，青野却抬起头，直视那在空气中浮现而出的影子。
天边骤然闪过一道白光！
短暂划破这昏暗的暗色。
“哗——”
随后，雨声大作。
豆大的雨滴，开始打在地上、树叶上，以及青野的身上。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0！】
而就这一眼，青野便看到祂的全貌。
和上次仪式里那只没有固定形状的不可名状投影不同，祂竟是有着一个躯壳的形状。
身体极长，呈现出长条状，长达十几米长。
直径至少三米。
体表的皮肤，深青的舒展开来。
遍布狰狞丑陋的褶皱。
好似刚生下来的婴儿，真的很丑。
而在它的头部——如果它有头的话——则是......
三颗硕大的眼球。
足足有车轮胎那么大，而且黑红两色。
比墨汁还漆黑，比血液还要鲜红！
没有口、没有鼻子，只有三颗眼球，拥挤的生长在那里。
而无一例外的是，每一颗眼球，都在盯着眼前的青野。
简单来说，就像一条三只眼的怪蛇！
“轰————”
雷声这才珊珊来迟的响起。
雨势汹汹。
青野踩着开始泥泞的地面，向祂走去。
诸多幻象，开始在他眼前、脑海浮现。
鲜红的、漆黑的。
想要把他拉入某个深渊，万劫不复。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1！】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1！】
......
‘果然是美味的养料呢......’
怪蛇的眼球里，流露出人性化的贪婪和渴求。
祂已经预知了对方的结局。
和从前那许多这世界的低级生物一样，变成祂身躯的一部分，令祂愈发强大。
眼前这弱小的爬虫，也不会例外。
只是看起来，他的滋味应该更加美味......
青野脚步不断加快，体温迅速升高，雨水落在他身上，生成了淡淡的白雾。
武！
武！
武！！！
拳风既出。
怪蛇的一颗眼球，在雷雨中迸裂。
汁水飞溅！
41.享受战利品
乌云黑夜之下。
大雨磅礴。
血液仿佛在燃烧。
浑身的肌肉都处在最大限度的紧绷状态。
肾上腺激素分泌的量超出常理，血管鼓起。
心脏似乎化作了强而有力的马达，将强劲的力量输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青野双眼赤红，体温高得足以把雨水变成蒸汽。
这个超凡技能，只有“武”这一个字。
但也足以表现了它的纯粹和强大。
这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技能！
只是一拳，青野就锤烂了祂的一只眼球。
即便没有面板的提示，他大概也能判断出，力量和敏捷，都已经达到了超凡的范畴。
而这时。
青野也知道了，这份力量带来的代价，那就是——
疼！
宛如火烧般的疼痛，从青野身体每一处传来。
好像下一刻就会全身爆裂而死。
‘真特娘的疼啊......’
青野也都忍不住想到。
要是换个一般人，恐怕在激发“武”的一瞬间，就要硬生生地疼晕过去。
也只有青野这不会受疼痛影响的怪物，才能真正使用出这技能的全部威力。
可是他清楚，自己连品味疼痛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吼啊——”
如同女人般尖锐刺耳的尖叫，透过雨帘，刺入青野的耳膜。
实际上，这并非是真实存在的声音。
而是源自于灵魂中的尖啸。
【遭遇“心灵尖啸”！】
【进行判定......】
【（智力）灵感属性过低，判定失败！】
青野的身体，在原地骤然僵住。
就像不受他掌控那样。
精神世界里，更是有无数纷乱的画面涌现出来。
混乱的线条，没有丝毫逻辑的点或线，连成一片。
令青野短暂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祂剩下的两只眼球中，充满了对青野的怨毒和愤恨。
疼痛只是一方面。
祂的眼睛，其实便是祂力量的源泉。
破坏掉了这一只眼睛，需要祂付出很多的养分去修补。
‘就用你的全部来补偿吧！’
在一开始时，祂的确为青野的举动有一丁点的惊讶。
但现在，大局已定。
稍强一些的爬虫，也只是爬虫而已！
只有作为祂们食物的价值。
怪蛇抬起了祂的上半身。
在眼球靠下的位置，一道漆黑的裂口迅速张开。
——原来祂不是没有进食口，而是隐藏得很好。
轻微的吸引力，从其中传出，要把青野整个人吸入其中。
然而，那本应该站在原地引颈受戮的爬虫，竟然突然有了动作。
提气、转身。
借助腰部扭转的力量，他再度挥出一拳。
落在祂张开的裂口旁边。
“砰！”
这一拳的力量是何等夸张！
直接击穿了怪蛇特殊的表皮，
这种皮肤能承受的力量，远比一般的动物要强大。
血肉飞溅。
祂的鲜血和血肉，并非是鲜红色，而是紫黑色的，像是葡萄汁的颜色。
怪蛇的身躯疯狂扭动。
更加浓郁的怨毒，在眼球中流露出来。
即便是祂，也是会疼的！
更别提进食的位置，本就是较为薄弱的。
可是祂哪里会想到，明明应该被自己控制住的食物，会突然做出反击！
冰凉的液体，溅到青野的脸颊上。
他的意识这才缓缓苏醒，看了看他陷入怪蛇体内的拳头，疑惑的眨了眨眼。
歪过了头.....这是，我干的？
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怪蛇扭动的躯体，就像是一座小山向他压了过来！
同样是在青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他迅速的一侧身、一伸手，便是躲开了庞大身躯的碾压。
而另一只手，则是再度毫不犹豫的向着怪蛇的腹部击打而去。
——祂好不容易把弱点暴露在了他面前，怎能不好好珍惜？
这一切，都在短短一秒的时间里发生。
根本没有经过青野的大脑。
而是身体本能的行动。
青野这时再度明白了“武”的强大之处。
哪怕刚才他的精神的确是遭到了短暂的控制，但他的身体，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机器。
会本能的做出最正确的行动。
发起最凶狠的攻击。
“啊————”
灵魂尖啸再度传来。
怪蛇仅存的两只眼球，死死的锁定青野的位置。
这一次，祂动用了全部的力量。
‘我要将这只可恶的爬虫，彻底撕碎！’
黑红色的眼球中，倒映出青野的身影。
混沌气息，裹挟于青野的身边。
【你正在承受祂的注视！】
【理智-1！】
纷乱的景象，蒙蔽了青野的视野。
那是各种各样难以形容的幻象。
像是包括了一切的颜色，又好像什么颜色都没有。
密集、拥挤、扭曲......具备令一般人厌恶画面的所有要素。
普通人直视它们，只会在十几秒之后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疯子！
但如果，直视它们的人，本来就是疯子呢？
青野给出了答案。
他露出了一抹疯狂，却很好看的微笑。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0！】
【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理智-0！】
......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后。
大雨依旧磅礴有力的落下。
天空中仍旧偶尔划过一道电光。
苍穹之下。
青野软软的倒在地上。
而就在他的右手边。
怪蛇的三颗眼球全都爆裂，庞大且诡异的身躯平静的躺着。
紫黑的液体，随着雨水一同冲刷。
祂之所以平静，是因为祂再也无法移动。
倘若那空荡荡的眼眶里还有眼球的话，那上面肯定会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俗称的“死不瞑目”！
祂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青野会无视自己眼睛的精神控制？
又为什么能每一下都落在祂的要害上？
明明只是一只低等生物，凭什么能杀死自己！？
可是这些问题的答案，祂再也无法知晓。
“咳咳！”
青野咳嗽两声，咳出了一滩血。
他的身上，也残余着众多伤痕。
血液从伤口中渗出，又迅速被雨水冲刷走。
哪怕青野将能发挥出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但和怪蛇天然强大的体质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若不是“武”以及“预读”，被吃掉的，就只会是他了。
使用“武”后的后遗症，开始侵袭青野的神经。
远比刚刚更强烈的疼痛，塞满了大脑。
他甚至疼得抽搐起来。
可就算如此，青野还是遵循心中的冲动，对身旁的怪蛇，咬下了第一口！
是享受战利品的时候了。
【你吞食了不可名状！】
【特质“吞食”发动！】
【产生未知变化！】
【进行判定......】
42.我还要更多......
凌晨三点。
暴雨仍未停歇。
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街道上的积水，哗哗的累积起来，好在得益于日国常年以来的防暴雨经验，倒是没有出现多少城市内涝的场景。
豆大的雨点，奋不顾身的打在窗户上。
好像它是它们的杀父仇人似的。
除了会发出很吵的响声之外，造不成任何影响。
雨水汇聚成一道道的水流，从玻璃上滑落，洗去平日里没有清洗的灰尘。
神田雪绘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青野君，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这么大的雨，他带伞了吗？’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小姑娘的心底，充满了这样的担忧。
而且最难受的是，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无能为力！
神田雪绘想到了倒在她面前的父母，枕头微微的湿润了。
即便和青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就连一个月都没有，而且也总是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她很多时候对青野的态度，都还是很凶。
但是在心底，少女已经把青野当做了相当重要的人。
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
神田雪绘慢慢把自己抱紧，娇小的身躯更是缩成小小小小的一只。
“咔嚓”
楼下的房门被打开。
先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再然后，是很响的“砰”的一声。
仿佛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因为神田雪绘索性就没关门，这才能听到这些声音。
‘是他！’
神田雪绘想都没想，就一下子从床上一跃而起。
浑然不顾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就风风火火的向楼下跑去。
“哗啦啦——”
雨点们很喧嚣。
密集的穿过打开的大门传来。
只是一楼的灯却是关着的。
颇为漆黑。
像极了恐怖小说中发生事件的环境。
因为门口吹进的寒意和湿气，神田雪绘打了个寒颤，心里同时一颤。
还没打开灯，只能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影。
少女鼓起勇气，连忙打开灯。
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延续到玄关。
浑身湿透了的青野，倒在地板上。
闭着双眼，像是昏厥了过去。
衣服中的雨水还在不断下渗，连带伤口里的些许血液，染上些许红色。
他出门时背着的背包不见踪影，被雨水打湿的衣物破损了许多，外套同样不翼而飞。
露出健壮好看的肌肉，以及身躯上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
而且，触目惊心。
“青野君！”
神田雪绘惊呼道，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你别死啊！”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哭腔，心里极为悲切。
“别哭，我还.....没死呢......”
闭着眼，青野迟缓的说道。
“扶我......到床上，我要......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青野便真的晕了过去。
忍耐疼痛和疲惫，冒着大雨走回这里，他也是到达极限了。
而最关键的因素是......
青野，吃撑了！
哪怕他的牙口极好，胃口更好，可在吃掉近乎是他身体两倍大的血肉后。
还是感觉全身都涨涨的，有点像是要裂开的感觉。
‘可惜，没把祂吃完啊......’
昏迷之前，青野的最后一个念头想到。
此时此刻，在他体内，还在发生无声诡异的变化。
【消化不可名状！】
【体质、力量、魅力小幅度提升！】
【消化不可名状！】
【身体机能改造！】
特殊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游走，逐渐改造身体内的
神田雪绘面对昏过去的青野，傻了眼。
但还是咬着牙，拖着青野向楼上走去。
“你也太重了吧！”
————————
就在神田雪绘面对这烂摊子之时。
雷电交加的雨夜。
青野和怪蛇战斗的地方。
庞大的怪蛇已经消失不见，就连一点残骸都没有剩下。
青野的食量和容量，还不足以把祂的尸体全部吃掉。
而此刻空空如也的画面，是这世界的排斥造成的。
事实上，在青野吃到快饱的时候，就能看到怪蛇的身体逐渐由实体的状态转变成虚化。
像是将从表面的世界里排挤出去。
要不然的话，青野或许会考虑把吃不完的部分打包带回家。
此时。
一道倩影，立在大雨之中。
和青野一样，她的全身都被雨水打湿。
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姣好而诱人的曲线。
若是被让旁人看到了，一定会让他们看得入神。
拍成照片便是一张绝佳的“色（喵）图”。
在华国，发到聊天软件里就会赢得“射射兄弟，已经谢了！”的赞美。
密集的雨滴落在她的发丝上，化作水流，自上而下的流淌。
只是被雨水打湿的凌乱发丝，却衬得那张俏脸愈发精致。
精美到仿佛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令她那种妖异的气质更加凸显。
“好黏……不舒服……”
富江低头看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发育良好的大（喵）兔（喵）子和贴身衣物粘在一起，轮廓若隐若现。
湿哒哒。
黏糊糊。
很不舒服。
她露出了讨厌的表情。
随后毫无顾忌的把上衣从腰部掀起，整件衣服被脱下。
肌肤光洁白皙。
雨水点缀其上。
她很快又觉得裙子也很碍事，于是褪去了身上全部的衣物。
像只可爱娇嫩的白（喵）羊，承受着暴雨的洗礼。
接着，富江转头看向地面。
在那里，还残留着一抹鲜红。
那是青野在和怪蛇的战斗中留下的痕迹。
即便他流出的鲜血，有很多都被雨水冲走。
但还有极小的一部分，留在了地上的坑坑洼洼中。
形成了雨水、血水、泥水混合成的一摊水洼。
好闻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
但富江还是笑了。
她俯下身子，伸出手。
手掌上，蔓延出无数细小的血管、肉丝。
像是一条条活着的触须，伸入了肮脏的泥潭中。
触须们是如此细微，以至于用肉眼都看不见它们的存在。
可仍旧能吸收污水中属于青野的血液和细胞。
“唔姆......”
富江很享受的发出一声轻柔的鼻音。
肤色浮现了诡异的红润。
娇躯发颤，呼吸湿润。
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更多......我还要更多......”
地面上，鲜红的组织不断蔓延，构筑成了一张猩红且瑰丽的网......
43.真面目
第二天上午。
青野神清气爽的睁开双眼，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他正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意识到一个轻巧的身影，坐在床边，上半身趴在了他身上。
睡姿很别扭。
青野愣一愣神。
才想起昨晚最后发生的事情。
床边还有湿毛巾和一个早已凉掉的水盆。
青野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昨晚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这小姑娘，怕是不仅把他拖到了床上。
还用毛巾给他简单的擦了一擦。
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直接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有过和朋友一起喝酒经历的人可能会懂，把喝醉的朋友扛回来，到底有多么费力！
而少女的体型又和青野差了这么多......
青野轻轻揉了揉神田雪绘的小脑袋。
辛苦你了呢！
被抚摸的神田雪绘浑然未觉，砸吧了下嘴。
“三明治......煎蛋......”
口中喃喃着些食物的名字。
口水都把被子上打湿了一小片。
青野：“......”
原来你还有吃货属性吗？
怪不得昨晚觉得下面冰凉凉的。
但看在神田雪绘这么辛苦照顾自己一晚上的份上，青野也不至于连这点小要求都会拒绝。
站起身，轻柔的把神田雪绘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青野起床做早饭去了。
趁着这工夫，青野也打开面板，认真的审视。
姓名：青野
种族：人类
职业：【牛郎LV6】、【作家LV3】、【格斗家LV6】（未解锁）、【厨师LV7】（未解锁）
等级：3级（80/100）
力量：29
体质：34
敏捷：28
智力（灵感）：35
魅力：39
理智：(91/100)
状态：祂的诅咒、普通超凡、轻伤
技能：【格斗术LV6】、【医学（西方）LV2】、【厨艺LV7】、【写作技巧LV3】、【潜行LV2】、【化妆LV1】......
超凡技能：【催眠术LV1】、【武！LV1】、【心灵尖啸LV1】
自由点数：0
特质：【吸引】、【不可名状吞食者】、【活力】、【预读】、【美味佳肴】、【过目不忘】、【伪装】
装备：【休闲服装】、【二手手机】、【锅铲】、【平底锅】
持有金：41万（-417万）円
评价：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超凡者了，可喜可贺，但是祂的诅咒还始终笼罩着你，请不要松懈！
这一次面板上的评价的评价，倒是意外的中肯了许多。
甚至流露出了些许鼓励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青野吃掉那只怪蛇的举动给吓到了。
青野总结了这次吃掉了祂的收获。
获取了将近50点经验。
经验条直接上涨了一大截。
各项属性均有一定提升。
但相当蛋疼的是，力量和敏捷这两项属性增加得都不多，竟然都没有突破超凡。
令青野颇为失望。
提升较大的，竟然是体质和智力（灵感），就连魅力都涨了不少。
青野看到那高达39的魅力，十分无语。
你说涨别的属性不好吗？
每次都涨魅力！
我已经够好看了啊！
青野心里都产生了担忧，这魅力属性再高下去，怕都不是桃花运那么简单了，指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桃花劫。
而其他的变化，就是在超凡技能当中，增加了【心灵尖啸LV1】。
青野回顾当时战斗时的情况。
比起肉体上的强度，那只怪蛇似乎更加擅长于精神方面的影响。
青野都不只一次的受到心灵尖啸的判定。
而且无一例外判定失败。
想来抵抗这种能力，需要极高的智力（灵感）属性。
但看看【心灵尖啸】再看看旁边的【催眠术】，这貌似能成为一套组合技啊......
——当然，他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目前为止，青野还没实际使用过【催眠术】。
感觉很鸡肋。
另一个最值得在意的变化。
莫过于原先的【吞食】和【不可名状】，这一次合并成为了【不可名状吞食者】。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解释。
而且在点开这特质的注释后，出现的竟是一片混沌模糊的文字。
像是在告诉青野，这暂时还不是你可以探知的内容。
但在他想来，应该就是在原本两个特质的基础上，发生了某些难以描述的异变。
只是这种变化，在面板上难以表现出来而已。
青野再从头到尾把面板看了一遍。
心中倒是颇为欣慰。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都已经学会了这么多技能、特质。
列在一起，看起来满满当当的。
有了种收集养成游戏的快感。
可这还远远不够，危机，随时有可能降临在他的身边。
“还有那条蛇，真的能算是不可名状吗.....”
青野喃喃道。
他有些疑惑。
别看青野拼了命，用尽了力气，还是差点就被祂吃掉，但祂还是给他一种感觉，那就是......
弱！
太弱了！
远比最初祭坛中感知到的存在要弱。
哪怕，那只是一个投影，也是如此。
仿佛。
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
青野在吞食怪蛇时，隐约看到了一些画面。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世界，仿佛隐藏在这世界之后，那里，有众多诡谲而强大的存在，潜伏于其中。
现在想来，青野偶尔察觉到的那些注视。
大抵都是从那个隐秘的世界传来的。
如果把那里的存在，都归为不可名状的话，祂还是能算作其中之一了。
但也肯定是最低等的那种。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怪蛇能如此精准的锁定青野，而仪式中的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野把投影吃掉。
结合怪蛇尸体的消失。
青野摸了摸下巴，大胆推断。
这世界本身，大概有种对不可名状的隔绝机制。
为了保护普通的生物们。
强大的不可名状受到的抵抗力更强，而较弱的抵抗力更弱。
怪蛇才能降临此地。
而祂的记忆里，还有些关于其他人类的片段。
貌似不止青野一个人，遇到过祂。
只不过，只有青野活了下来，记忆里的那些人，全都被怪蛇吃掉了。
而遇到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非凡的特征。
这说明——
看似普通世界里的超凡者，绝非只有他一人！
青野微笑起来。
他此时，算是终于窥探到，这看似普通世界下的冰山一角。
44.出大问题！
总结了昨晚的收获之后，神田雪绘也差不多起床了。
又或者说，她是被厨房里传来的香气弄醒的。
“......好香啊......”
小姑娘的口水又稍稍从嘴角流了出来，又香又甜的三明治，就在她的眼前，
于是。
她一张口。
咬在了青野的被子上。
觉得口感、味道，和想象中的差得太多了。
这才猛地的从睡梦中惊醒。
“......唔？”
少女睁开双眼，迷糊的看向眼前。
三明治呢！
我三明治不见了？！
大失所望，有点失落，情绪低落。
“咦？不对，我怎么在床上呢？”
随着昨晚的记忆不断复苏，神田雪绘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环顾四周。
这不是......
青野君的房间吗？
难道。
‘我昨晚太困了，直接睡在他的床上了？’
低头一看那被单和枕头上残留的湿痕，神田雪绘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但看看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也是猜到了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十来分钟后，神田雪绘洗漱完毕，还上楼换了衣服。
闻着味儿就走到餐厅来了。
煎蛋、三明治，都是她在做梦时梦到的食物。
神田雪绘看向青野，感觉整个上午都被照亮了。
你也太好看了吧......
神田雪绘再度被青野的魅力震慑。
差点就挪不开眼睛。
很快，她就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
青野的手臂、肩膀，乃至脸上的那些伤势呢？
全都消失不见了！？
昨晚为青野擦拭身体的神田雪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身上，本应该是伤痕累累的。
就连脸上都有好几道伤口，稍微破坏了他的俊美。
可是如今......
一丁点疤痕都没留下！
简直就像那是她产生的幻觉。
【活力】的效果，除了充沛的精力外，还提供了强大的愈合能力。
“昨晚的事情，多谢你了。”
青野道谢道。
“你一定饿了，先吃早饭吧。”
“咕噜噜——”
神田雪绘腹中本就饥饿，再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餐，腹部适时传来一阵响动。
惹得她脸色又是一红。
吃完之后，两人竟是异常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及昨天深夜里发生的事情。
神田雪绘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这很可能涉及到青野的秘密，便没有贸然询问。
青野则是觉得，对普通人而言，知道更多，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造成的结果，就好像无事发生过。
“对了，我手机呢？我得向老师请假来着......”
神田雪绘忽然想起这一点。
这会儿已经是快要中午了。
请假肯定是迟了，但还是得说明情况。
少女并不是很在意。
日国学校里有着不成文的潜规则，成绩优异的学生，具备很多特权——这在各个国家都有所体现，但在日国格外明显。
别看神田雪绘在人际方面是个废柴，但在学习上，还是很有自信的。
属于那么一小撮成绩很好的学生。
这才让她在这么凶巴巴的状态下，还没有经历过校园霸凌。
“哦，刚刚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过来了。”
青野指了指放在客厅里的粉色外壳的手机。
那就是昨天神田雪绘落在客厅里的。
——青野一开始倒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看着挺凶，心里还是很有少女心的嘛！
神田雪绘尴尬的事情遇到的多了，也就有些习惯了。
可是她打开手机一看，却看到了班主任的一条短信。
“回到学校后，来我这里谈谈！”
“你需要对你的人生负责！”
语气很严厉的那种。
神田雪绘：“？？？”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她连忙紧张问道。
“等等，你接了电话吗？”
青野点点头，自然应道。
“嗯啊。”
电话打来要接，这不是一个很基本的规则吗？
“是、是班主任吗？”
神田雪绘心中逐渐有了不详的预感。
班主任，是知道她家里情况的。
知道她的父母意外去世，家里应该没有别人才对。
“嗯啊。”
“你......怎么说的？”
少女心里还抱着最后几分希冀。
要是青野说是“监护人”“亲戚”之类的问题都不大。
“他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说我是你的朋友。”
再次听到“朋友”这个词，神田雪绘心中不由得一喜。
又赶忙正神。
‘现在不是想这样的时候啊！’
“然后呢？”
“他又问你在干什么，我说你昨天晚上因为我很累了，现在还没醒呢。”
青野摸摸下巴，回忆道。
“然后他语气有点急，说什么你还没成年呢！还狠狠的骂了我两句？”
“唉，真是个脾气很怪的大叔呢！”
青野叹了口气作为总结。
神田雪绘：“......”
那都怪你要说那么奇怪的话啊！
试想一下，一个老师打电话给父母双亡、本应独居的女学生。
却听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还说她“昨晚很累了”“在睡觉”......
出大问题！
神田雪绘眼神有些无神。
又很无奈。
她的班主任是个好人，很关心学生。
现在......不知道把这事想成什么样了吧？
得和他解释好久了。
偏偏神田雪绘还格外不擅长做这种事。
小半天时间过去。
神田雪绘无奈的走出了房门，光看那背影，不像是去上学，倒像是去上刑场的。
而另一边，青野也准备去【幻梦】上班了。
走到【幻梦】，刚刚好六点半。
走进门就遇到了雨宫瞳。
“青野君，你回来了啊。”
雨宫前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青野的上上下下，确定他没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才松了口气。
昨天他还有点不好的预感，还以为是青野又出事了呢！
——咦？为什么是“又”？
总之，还好人没事。
雨宫瞳把青野拉到一旁。
“今天，轮到你了。”
“嗯？”
青野歪过脑袋，没听懂前辈的意思。
“就是上次那件事啊！”
“店长的一个好友心情不佳，就派我们一个个去和她聊天。”
“我看排表，今天就是你了。”
青野算是想起来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
青野确实是忘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暂且不提，这么多牛郎轮番上阵，竟然还没满足她的空虚？——咳咳，当然是指心理上的。
“那位太太.....很难对付吗？”
雨宫瞳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一个颇为沉重的眼神。
意味深长。
十分复杂。
然后拍了拍青野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45.往事不堪回首
雨宫瞳诡异的态度，令青野十分在意。
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来没有一个客人，能够让这位前辈露出这种表情。
毕竟他可是有“百变琉璃”这种称号的人。
讲道理，面对绝大多数类型的女人，都能扮演出她们喜欢的风格。
‘这位富婆，真有那么难对付吗？’
青野不禁想到。
便向店里其他几位被委托了这项重任的牛郎，询问了一下感想。
青野现在店里的人缘真算是不错。
光是看着他那张脸，都自然的会心生好感，更别提在之前青野还有舍身去救人的举动。
——他们或许因为害怕做不到那种事，但对能这么做的青野，还是十分敬佩的。
别名为【太阳】的牛郎，在听到青野这个问题时。
平时一向阳光开朗的气质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一下子蔫了下来。
【夜刀神】是一个弟弟系的牛郎，主打可爱讨喜风格的那种。
通常来说，更容易受到年长女性的欢迎。
他被问起时，视线和雨宫瞳一样复杂。
45度抬头，气质一下子忧郁了许多，要是嘴角叼上一支烟，那简直绝配。
颇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感。
他说道：“你自己去了就知道了。”
剩下几个有名气的大牛郎，反应大同小异。
像是都不愿意谈起自己的遭遇那样。
只有一个牛郎，好心的提醒道。
“光是她还不算很难对付，主要是她的女儿......”
青野也被前辈们的反应惊到了。
“有这么夸张吗？”
在他的印象里，华国的某些富婆就挺夸张的——富婆快乐球，辣椒油、风精油，貌似还有广式腊鸡？
青野前世被包养的时候，倒是没有经历过这些。
那富婆人挺好满足的。
“总不至于比这些还夸张吧？”
青野低头沉思，并且提起了相当的警惕心。
开店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星野夏子开着一辆精致的女式小车，来到了店门口。
“青野君，好久不见。”
即便已经四十来岁，星野夏子笑起来，却和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没有多少差别。
甚至比绝大多数小姑娘都要好看。
还增添了许多诱人的风情。
成熟的桃子，总是比青涩的桃子要美味的。
的确是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还是在剥面人事件之前，后面就只有在电话里联系过。
青野毫不顾忌的欣赏着店长的魅力。
又想到家里那小小的一只。
‘你得长多少年才能长到这种程度啊......’
想想她现在还不足一米五的身高，青野有点同情。
“青野君，一直盯着女士看，可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哦~”
星野夏子出言提醒。
言笑晏晏，保持在刚刚好的态度。
“嗯嗯。”
青野点点头，态度良好。
嘴角微微上扬。
他视线停留时间稍长的缘故，可不只是为了星野夏子的美貌。
突破超凡的智力（灵感），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存在。
“嘶......”
星野夏子莫名觉得眼前俊美的少年，散发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像是......
被一只猎食者盯上了？
可再眨一眨眼，大男孩的笑容分明和煦而阳光。
容颜精致。
完美无瑕。
连她都有些难以抗拒这份魅力。
“青野君，做好准备了吗？”
定下心神，星野夏子再度微笑开口。
“我这位朋友最近的脾气更怪了，我很担心她......”
“如果能对她有所帮助就好了。”
“唉......”
美人叹息。
【幻梦】中绝大多数的客人都为之自惭形秽。
并且异性都产生了“我要为她效力！”的冲动。
这位在歌舞伎町叱咤风云如此多年的女人，就是具备这样的能力。
“我会尽我所能。”
青野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坐上星野夏子的轿车，两人向东京的港区前进。
港区是东京最著名的富人区之一。
房价在这里有时候都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很多时候，是你没点人脉、地位，想住都住不进来的那种。
可以说，能住在港区富人住宅区的人们，已经变相的证明了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而港区中的青山，更是环境优美、偏僻而安静。
是许多富人的选择。
青野则是想起了自己同名的病院，四舍五入一下，他也算是在富人区住过了嘛！
随着车辆行驶，周遭的景色越发偏僻。
但是偏僻并不意味着危险，这里有大量精锐的安保人员，用于保护富人们的安全。
青野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审查，大概是星野夏子车牌的作用。
在日国，高档公寓，往往是要比一般的一户建要昂贵的。
所以富人更多的是住在高档公寓里——世田谷区那种“老派”的富豪不算。
终于进入住宅区。
星野夏子也在暗中观察着青野的神态。
暗暗点头。
青野君面对这些都面不改色，看来那次事情，的确让他改变了许多。
星野夏子当初替青野偿还债务，不过是一时同情心发作，再加上看他确实很有潜质的样子。
随手做了这么一笔投资。
她还记得那时的青野，阴郁沉闷，整天关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都不能好好沟通。
也就只有白石惠子会出于同情点单。
本来都以为要亏本的，没想到现在......
青野的改变，有目共睹。
说是换了个人也一点都不为过。
说不定，他真能解决好友现在的困境？
星野夏子产生希望。
但前提是。
他能忍受好友现在的怪毛病，还有她女儿的刁难！
拿着身份卡，星野夏子轻松走进公寓。
简洁的布置，充满科技感的家具和设备。
倒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富婆的家。
“妈，我不都和你说了嘛！别让那些牛郎来了，没用的！”
还没真正走进客厅，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就从里间传来。
其实声音并不大——房间的隔音效果很高——但架不住青野听力好啊！
但他不怎么在意，饶有兴致的听了下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
“等我，把手上的活做完。”
另一个声音有些轻柔，软软得让人想起香甜的棉花糖。
嗯？
干活？
青野有点迷茫，这不太像是富婆该说的话吧？
而且问题来了——
干的，是什么活呢？
46.身体擅自就......（求推荐！求收藏！）
走进玄关。
青野心中怪异的感受更加明显。
这房间......
也太干净了！
木质的地板上，几乎一尘不染，光洁得似乎能反射出亮光。
墙壁，以及各个家具上，也都同样如此。
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消毒液的气味——意外的，不是很难闻。
整体，就很干净。
是那种令人感到异样的干净。
青野有了猜测。
“咳咳！”
星野夏子在客厅轻咳两声，示意她的到来。
卧室里，也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很快，两个风姿不同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身高大约一米七，窈窕纤长，头发微卷，不知道是烫得还是天生的。
走得是成熟性（喵）感路线。
虽不至于盛气凌人，但常年身处富家环境，总会带上几分贵气。
青野接待过一些这样的客人，往往是花大价钱和他一对一聊天的。
但聊到后来嘛，和一般的女人，也没多大区别。
而在她身后的那位，略矮一些。
落后半个身位。
把大半个身子都躲在前者的身后，只敢偷偷的探出小脑袋观察门口的青野。
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看面相，生得极嫩。
还有些婴儿肥。
和神田雪绘都有的一拼。
但看看身前，很有视觉冲击感。
端的是一个“童颜巨”（懂的都懂）。
青野陷入沉思。
这两位，谁是母亲谁是女儿呢？
刚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玉川凛本来都想好，这一次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牛郎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她是真不相信，靠着和这些牛郎聊天，就能治好妈妈眼下的情况。
——这就不是你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即便这是星野阿姨的好意，她也不打算配合。
前些日子牛郎们的表现，同样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下意识的对这行业的嫌恶和看不起，也是她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
只是走出门，看到星野夏子身边的青野。
玉川凛的思绪，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嘴边刁难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牛郎里，还有这么好看的人？’
作为富家千金，玉川凛见过的帅哥美女并不稀少——她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俊美到这种地步的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是玉川凛，这是我母亲玉川浅香。”
卷发性感美女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掩饰刚刚视线停留稍久的尴尬，开口道。
“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是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来解决问题而已，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即便被青野惊艳到，但玉川凛的语气还是不太友好。
摆明了就是不相信青野。
而且还很戒备。
而青野更加在意的是——结果，这成熟的都市丽人是女儿，那躲在她身后的才是母亲？
啊这......
青野心中吐槽。
这哪里还是驻颜有方，简直都是逆生长了吧？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玉川浅香竟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大部分时候都低着头，只是偶尔抬起头会偷瞄青野。
“浅香现在怎么样了？有好一点吗？”
星野夏子美目中担忧更甚，想要靠近对方。
“嗤！”
然后被喷了一脸。
玉川浅香手里拿着一个喷壶，紧张的盯着星野夏子。
弱弱的说道。
“脏......”
大眼睛满是委屈，还有些自责，像是在说“我也不想的，但身体擅自就......”
青野这会儿才看到她手里的工具，左手是喷壶，右手则是一个小刷子。
洁癖？
青野迅速推断出这个结论。
而且肯定是重度的那种。
‘刚刚她说的干活，不会就是做清洁吧？’
心里一阵荒谬的同时，青野忽然有点理解雨宫前辈露出的，那一言难尽的眼神。
这么奇葩的客人，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只是青野很快就知道，她的奇葩之处，远远不仅如此。
可以看出，星野夏子很在意这位好友。
被喷了一脸，却一点都没生气，拿出手帕擦拭完，保持优雅的姿态。
她眼底的担心则是更重了，还有些怜惜。
“星野阿姨，我都说了，没有用的。”
“上次你的店员，连和她说一句话都做不到，还是早点出国，找最顶尖的医生看看。”
玉川凛的急躁不是没有理由的。
从一个半月前开始，母亲身上就发生了离奇的变化。
越长越年轻，洁癖，这些都还是小事。
最严重的是，除了在面对她和星野夏子的时候，母亲就好像失去了正常的沟通能力。
性格更有了极大转变。
说不好听一点，像是患上了自闭症。
她身为女儿，怎能不急呢？
“这是最后一次尝试了。”
星野夏子目光也坚毅了起来。
然后看向身旁的青野。
“那就让我试试吧。”
青野走到玉川浅香的身边，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和她对视。
玉川凛身体一紧，下意识的就想拒绝青野对母亲的靠近——万一把她吓到了怎么办？
可或许是青野的话语中自带了特殊的说服力。
又或者是玉川浅香没有和之前一样，直接逃进房间。
玉川凛最终只是紧张的看着事情的变化。
青野的视线很平静。
漆黑的眼眸里，像是囊括了整个宇宙。
仿佛能透过玉川浅香的双眼，看穿她的内心世界。
极高的魅力值，让她本能的移不开视线。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青野想借此，完成交流的第一步。
玉川浅香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水汪汪的。
异常澄澈。
澄澈到......
似乎缺少了什么？
眼底，有害怕、紧张，但还有一丝丝隐藏很深的哀求。
而且，灵感中。
她身上除了和星野夏子那相同的气息外，沾染上了些许【污秽】？
青野难以说出这【污秽】到底是什么，但它的确粘稠的黏在这富婆周围。
她挣脱不掉。
十来秒的时间。
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
星野夏子逐渐产生希望。
突然，玉川浅香脸上闪过一抹痛楚。
那婴儿肥的脸颊，更显得楚楚可怜。
“你！”
玉川凛脸色一沉，这就打算翻脸了。
可是她的母亲，艰难的向青野伸出手。
很努力的说道。
“你......好......”
47.威严满满的母亲大人
如果不是和在这段时间玉川浅香朝夕相处的人，大概很难理解，她这样的艰难问好，是一件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事实上，这一个半月时间里，玉川凛都没有见到母亲对外人说过话。
就算是前两天牛郎们轮番上阵的时候，也是同样如此。
无一例外。
这才是玉川凛对他们不再抱有希望的原因。
但现在......
玉川凛瞪大了双眼。
惊讶的看着青野。
‘为什么？’
他不是只和母亲对视了一会儿吗？
长得好看还有这种奇效？
玉川凛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还是泛起了希望。
不管怎么样，这应该算是她这段时间看到的最好的变化。
看向青野的眼神，也很不甘心的发生了改变。
从一个好看的花瓶变成了一个有用的花瓶。
青野没有在意玉川凛的眼神。
若有所思的眯起眼——貌似，发现了一种有趣的东西？
星野夏子眼底同样有惊喜。
有变化，总比没有要好。
“要和我......一起干活吗？”
玉川浅香怯生生的举起了手中的喷壶和刷子，轻声且缓慢的说道。
“好啊。”
青野自然同意。
于是很快，青野就被领到玉川浅香的卧室。
这里的布置和外面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更加干净整洁。
玉川凛无奈叹息一声。
讲道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领一个外人来到母亲的闺房才对，但现在特殊时期，也只能这么做了。
起码，她从青野身上，看到了几分希望。
容忍程度自然高了很多。
就是这件事，怎么看都很奇葩。
请牛郎到家里，然后一起做清洁工作？
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可偏偏，看青野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还乐在其中？
青野在青山病院里见到的奇葩事，不知道比这厉害多少倍。
单拿在厕所里用餐的大叔来说，就已经完胜了。
病院里也有真正的自闭症患者，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他们只是单纯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会做出破坏性的举动。
在他们的眼中，病院外的正常人们，才是不正常的。
至于青野为什么乐在其中？
【解锁技能“家务LV1”】
【你在清洁地面！】
【家务熟练度+1！】
在工作时顺便刷刷技能熟练度，怎么想怎么赚嘛！
青野和自闭症患者相处有一定经验。
通常来说，只要你和他沉浸在同一样事情里，他就会下意识的把你当做他的同类。
把自己的世界分出一个很小的口子，与你分享。
——这情况并不绝对，但就青野的经历来说，是十分有效的方法。
放在玉川浅香身上果然适用。
两人只是一言不发的一起清洁着卧室里的每个角落。
虽说地面上早已很干净了，但要是以细小的灰尘作为单位的话，那就算清洁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真实的“干净”。
而这会儿，玉川浅香很是欣赏的看向青野。
如果有好感度系统的话。
一定已经在疯狂刷屏。
【好感度+1！】【好感度+1！】【好感度+1！】......的那种。
‘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要是放在成熟的富婆身上，这眼神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容易演变成“想不想少奋斗十年”。
可对着这张婴儿肥还没褪去的面容......
只让人想上去捏两把。
手感一定很不错。
清洁了大约半个小时。
“家务”的熟练度都快到100了。
青野看着干净到肉眼找不到灰尘的地板，满意微笑。
玉川凛都无语了——原来你真的在认真干活啊！
算是认识到了这美男的真实一面。
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玉川浅香终于说出她对青野说的第二句话。
“......好。”
是表扬的意思。
不容易啊，妈妈终于能和别人多说两句了！
玉川凛心情心酸。
像是她和母亲的身份都调转过来似的。
可是听到母亲下一句话，玉川凛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今晚......住下来吗？”
玉川凛：“......”
星野夏子：“......”
妈妈你原来是这样的嘛？
这就见色起意了？
玉川凛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他不就是长得稍微......玉川凛看了看青野......他是很好看啦！但也不至于这就给我找个后爸吧？
“不、不......是......”
玉川浅香意识到女儿可能误会了，脸颊发红的想要解释。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支支吾吾、结结巴巴。
太让人容易忽略她真实的年纪了。
这真是一个这么大女儿的母亲？
青野好歹还是有点情商的，婉言拒绝后，便和星野夏子一同道别。
直到走出房门之前，玉川浅香的视线都没从青野的身上挪开过。
青野两人一走。
玉川凛把房门一关。
把比自己还矮上半个头的母亲逼到了角落里。
“你该不会......”
“不是的。”
在青野不在场情况下，玉川浅香还是能正常交流的。
脸颊微红。
“你、你在想什么呢！”
“而且我好歹是你妈呢，怎、怎么对我这么凶啊！”
玉川凛：“嗯？”
在女儿严厉且凶狠的眼神下，玉川浅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怂了下来，目光闪躲。
生动的诠释了“威严满满的母亲大人”。
然后说道。
“我只是......只是觉得和他一起很舒服......”
玉川凛：“嗯？？！”
这问题更大了！
比起公寓内暗潮汹涌的气氛，重新坐上轿车的星野夏子，则是对青野亲切了许多。
“青野君，今天多谢你了。”
星野夏子说道。
“不管最后能不能改善浅香的情况，你的那些债务，都不用再还了。”
到了她们这种层次，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这一笔钱还不是很多。
“如果你不想做牛郎了，也随时可以离开。”
星野夏子知道青野是为了还债才入行的，当时签订的还是比较严苛的合同，性质和卖身合同都有点类似。
要是青野不想干了，星野夏子随时可以索要赔偿。
而现在，则是她对青野做出承诺。
“我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想法。”
青野轻轻摇头——能每天赚这么多钱的工作，可不是这么好找的。
轿车继续向前。
夜色已经很深了。
港区青山附近的环境更是幽静。
四下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阵阵凉风从山林中吹拂而来。
突然，青野开口说道。
“星野店长，你不是人吧？”
48.妖精种
四下无人。
夏夜的冷风在车窗外吹拂，只有些许的风声在耳边吹过。
坐在轿车副驾驶座上的青野，能清楚的看到。
星野夏子的身躯短暂的僵硬了几秒。
然后她微笑道：“青野君，这是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吗？”
语气稍带疑惑，十分自然。
像是真的听不懂青野的意思。
“星野店长，我没有恶意。”
“恰恰相反，我还一直很感谢你在那时能给我一个机会，要不然我说不定都被卖到黑市里去了。”
青野诚恳说道。
“只是......”
“浅香太太的症状，恐怕和你们的种族有关吧？”
他的视线，移向星野夏子的座椅。
水蜜桃的形状，分外诱人。
可青野所看到的，不仅如此。
在灵感中。
那里生长着一条虚化的尾巴。
在她的周身，也都弥漫着一种常人看不到的物质。
——最多只是觉得和她相处很舒服，视线会下意识的停留在她的身上，而不会去想是不是受到了某种物质的影响。
青野也是在灵感突破超凡后才发现了这一点。
星野夏子脸色终于有所变化。
目光微微闪动。
“原来，青野君你不是普通人呢......”
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夜黑风高，地处偏僻。
又被窥探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接下来的剧情，似乎不难猜测。
淡灰色的毛发，蓬松的舒展在车厢里。
显得有些拥挤。
“没错，严格来说，我的确不是人。”
星野夏子此刻的模样已经大变了样。
头顶竖起了两个尖尖的、不属于人类的耳朵，身后原本虚化的尾巴显现，肆无忌惮的伸展着。
白皙的肌肤，在毛发里若隐若现。
眉眼妩媚。
散发惊心动魄的魅惑力。
如果是平时星野夏子的魅力是31的话，那现在恐怕就达到了39！
——和青野达到了同一水平线的那种。
而面对这幅画面，青野很平静。
神情不见波澜。
如同他的内心。
唯一的冲动大概是——这尾巴看起来好好摸，能捏一把吗？
【遭遇妖精种魅惑！】
【进行判定......】
【特质“冷静”发动！】
【判定成功！】
“青野君，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星野夏子笑得脸都僵了，可青野还是无动于衷。
她很无奈。
像是在抛媚眼给瞎子看。
“哼！”
她不满的轻哼一声，尾巴和耳朵都消失不见。
车内又变回了先前的状态。
要不是座位上还残余一些掉落的毛发，就仿佛刚刚的画面从未出现过。
“妖？妖精？”
青野确实不怎么惊讶。
都已经直面过不可名状的人，又怎会为这种事情惊讶？
都有幽灵、不可名状、超凡者存在的世界，出现妖也是很合理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算是什么种族，但我更喜欢‘狐妖’这个名称。”
既然都已经被看穿了，星野夏子索性也不装了。
谈话倒是比平时轻松许多。
“你说的，浅香的症状和我们的种族有关，是什么意思？”
星野夏子开门见山，关切的问道。
“果然，她也是吗......”
“嗯？”
星野夏子嚼出不对味来，美目瞪大——原来你不能确定浅香她是不是？
确实如此。
青野虽然在玉川浅香和玉川凛身上，都感受到了和星野夏子类似的气息。
但却看不到那淡淡的虚化尾巴，才开口诈上一诈。
没想到星野夏子真的中计了。
“你太狡猾了！”
星野夏子轻咬贝齿。
小虎牙显得很是尖锐。
可又满是希望的看向青野。
“你......有办法能治好她吗？”
既然青野也不是普通人，那么很多话都可以敞开了说。
而且，能够帮到浅香姐的几率，不就更大了吗？
“有一个可以尝试的方法。”
青野说道。
“但在那之前，请告诉我更多的信息。”
“......好。”
星野夏子皱起秀眉，思忖片刻后，还是点点头。
十来分钟后。
青野知道了很多信息。
包括玉川浅香其实比星野夏子还大这件事——不是尺寸，是她们的年龄。
但据星野夏子所说，她们和传统从狐狸变成人的狐妖并不相同。
她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人，只是成长过程中，会逐渐显露出狐狸的一些特征。
比如尾巴和耳朵。
还拥有了一些特殊能力。
最明显的，便是超常的魅力，和青春常驻的容颜。
与其称作“狐妖”，倒不如说是“混血种”“妖精种”这种存在。
新的知识增加了！.jpg
青野摸摸下巴，有点失望。
他还是很喜欢小动物的，本来以为她们能变成完全的狐狸形态，给他好好撸上一把的。
而玉川浅香的症状，则的确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发生在她身上。
她们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
可最近的情况，开始更加严重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事态好像在逐渐失控。
在她们的家族里，貌似也有过这种情况。
青野问道:“那为什么不去找你们家族的人求助呢？”
星野夏子的眼神有些黯然。
原来，她们家族的人认定自己的血脉是高贵的，于是极度排外，只允许族内通婚。
如果嫁给普通人类，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永远不能和家族的人联系而已。
都2020年了，竟然还真有这种家族存在啊？
青野有点惊讶。
又了解到她们两人的父母都已去世，从一开始出来走上社会时，就是相互扶持的关系。
感情很深。
也就能理解星野夏子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原来如此。”
青野点头，“明天，我可以用我的办法试一试。”
“至于效果，那就不能保证了。”
双方达成协议。
都默契的不再提及这方面的事情。
星野夏子心里则是对青野满是好奇。
别看刚刚她展现那姿态时美得惊心动魄。
实际上，则是暗藏危机。
假如青野没能经受“魅惑”的话，事情的发展，的确就会十分危险——不会真有人以为星野夏子会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小女孩吧？
把青野送回家门口。
坐在车上的星野夏子，看着他的背影。
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这些超常的事情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49.包在我身上！
‘啊对了！’
青野忽然想起被遗忘的一点。
‘忘了问她能不能摸摸她尾巴来着！’
作为一个资深猫奴，青野对毛茸茸的事物情有独钟，刚才就想上手尝试的。
只可惜星野夏子状态转变得太快。
没给青野一个付诸实践的机会。
翌日。
青野做好早饭后，神田雪绘从楼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板着小脸，莫名其妙又是很凶。
“早、早上好！”
青野古怪的瞥了一眼神田雪绘——你起床气原来这么重的吗？
只是青野好歹也习惯小姑娘时不时的小脾气，不至于对她生气。
一直从下楼，到吃早饭的时候。
少女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时不时看看青野，然后自个儿在那小脸发红。
青野稍加思索。
恍然大悟。
‘是大姨妈来了吧！’
想到这里，青野又想到青山病院里那总是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
就那个长得还挺可爱、可惜是个智障的女孩子。
也会有生理期的时候。
当初青野看着她一边跟着自己一边流血，还着实困惑了很长一段时间。
还想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护工们貌似理解成了别的意思，想要把青野制服住。
那会儿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回忆一会儿过去，青野同情的看向神田雪绘——做女孩子，是会有这样的烦恼呢！
便走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做了一份经典红糖姜汤。
——红糖在日国被叫做黑糖，近两年都挺火的，在超市都有卖。
前两天采购时，青野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食材，里面就有红糖和生姜。
这生姜品种有些区别，但勉强能用吧。
还幸运的附带上了特效：【安神：安定心神，你的思绪变得稳定，更有条理。】
神田雪绘看看眼前的姜汤。
眼神有点懵。
这是什么？
能喝吗？
——日国的少女，通常可没见过红糖姜汤这种生理期神器。
不对！
少女忽然意识到她的关注点好像出了问题。
疑惑看向青野——为什么突然端上一碗这个给我？
“喝吧，味道不错的。”
青野刚刚已经尝过了，虽说由于姜和红糖的种类问题，和他记忆里的味道有些偏差，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这看着好奇怪哦......
神田雪绘一开始还有些不太敢尝试。
但是好香！
再想想青野从前做过的食物，从未让她失望过。
便不再犹豫，低头喝了起来。
暖暖的，很贴心。
甜味很温和，姜的味道并不浓烈，微微的辛辣反而带来特殊的风味。
神田雪绘的心神也因此安定下来。
全身的紧绷终于放松了不少。
“现在好点了吗？”
青野柔声问道。
神田雪绘：“？？？”
今天你是吃错药了吗？怎么对我这么好？
很快她脸色一变，忽然明白了青野误会了什么。
小脸瞬间红得就像一颗小苹果。
“不是你想的那样！”
片刻后，神田雪绘咬着嘴唇，异常尴尬的说道。
“我们班主任说，这周末的三方面谈，想要让你去参加一下。”
“三方面谈？”
青野很快在记忆里找到这个词语的含义。
所谓三方面谈，就是家长会的缩略版本。
从一堆家长围在一起。
变成学校（老师）、家长、学生三方的面谈，青野觉得倒是蛮合理的。
日国高中生的自主性，其实算是很强的。
不像是华国处处受限。
由这平等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再次声明，各国教育制度有好有坏，不能一棍子打死。
只是话说回来。
“我也不是你家长啊？”
青野神色疑惑。
神田雪绘俏脸再度一红，稍带尴尬的说道。
“还、还不是昨天上午你......”
小姑娘可以发誓，她已经很努力的向班主任解释了。
但班主任显然还是没把青野看做是什么好人。
无奈之下，只能用远方亲戚、暂时监护人这样的借口暂时搪塞过去。
可班主任仍然很怀疑。
说要见青野一面。
恰好这周末就是这学期例行的三方面谈，用于三方互相了解。
才会有这样的请求。
“懂了，这周末是吧，没问题。”
青野爽快的答应了。
这完全是小事一桩。
而且他扮演过很多角色，但像是这样的监护人身份，可还没有尝试过呢！
青野眼底闪过跃跃欲试的情绪。
在青野答应之后，神田雪绘反倒是担心起来。
谨慎问道：“你......可以吗？”
“包在我身上！”
青野满脸充满了“我办事你放心”的自信心，感染了少女。
只是她心里还有些微妙的担忧。
应该......没事的吧？
莫名其妙的，神田雪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上午请假的，不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那名叫“富岛美江”的转校生，也是在下午才回到学校。
好像是感冒还是发烧了。
脸颊总是红红的。
说不定是昨天淋雨淋的。
引来了许多同学和老师的关切问候，问她要不要早点回家休息。
不像神田雪绘，除了班主任以外，就没人在意她怎么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唉......”
少女叹了口气。
送走了神田雪绘后。
下午。
在家里随意刷着技能熟练度的青野，则是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星野夏子。
电话里，店长的话语全是怨气和歉意。
就在今天早上，玉川凛竟是直接带着玉川浅香出国。
找了全球顶端的心理医生和心脑科医生。
——其实她早就开始着手安排这件事了，只是大牌的医生档期总是满的，也就今天恰好有了空档。
错过了今天不知道要等多久。
玉川凛也是在两者中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权威。
而这态度，表明了就是对青野的不信任。
这行为，无疑是很令人生厌的。
把星野夏子都气得不轻，但一边也只能向青野解释，一边安抚他的情绪。
青野本身是不怎么在意的。
治病看病，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嘛！
不治就不治呗！
只是下次想再找他，他可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
好在星野夏子很会做人，即便这事被弄黄了，但还是兑现了先前说好的承诺。
总之，青野稳赚不亏。
50.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别看神田雪绘说的是周末。
实际上这天都已经是周三了，也就只有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里，青野过得相当平静。
每天就是锻炼、工作、休息。
几乎完全被这三件事情占据。
虽说这样的日子显得有些平淡乏味。
但是很多时候，平静的生活却是极为宝贵的。
青野过得也很是充实。
每次看到熟练度的增长，都能感到一种满足感。
很多人不愿意努力，或者在中途放弃，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在努力时感受不到自己的进步。
艰辛的努力和微乎其微的进步、几乎不存在的反馈形成鲜明对比。
会有一种挫败感，于是难以坚持。
说到底，大多数普通人都想当一条懒狗。
而青野不一样，他有明确的目标——变得更强！
并且为此十分自律，每天七点半准时起床，他可是晚上四点才下班的——牛郎标准下班时间是六点，但青野在店里拥有了些特权，还是可以早点回家的。
能看到自己的进步，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这种勤奋，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神田雪绘。
在最近的课堂小测里，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顺带一提。
青野偶尔能在晚上遇到想要对神田雪绘下手的幽灵，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作为夜宵，滋味还是很不错的嘛！
有点可惜的是，在那天吃掉怪蛇后，好些幽灵，都对他身上的气息很是害怕。
刚刚接近，就非常从心的瑟瑟发抖的逃走。
青野很苦恼。
你们怕什么呀？
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这夜宵都不够吃了！
就在周六。
每天蹭蹭神田雪绘，获得的经验值，终于达到了（100/100）
【吸收特殊阴气！】
【经验值+1！】
【等级升为4级！】
【获得5点自由点数！】
“终于......”
青野笑了。
他期待已久。
这5点自由点数，意味着，他的五项主属性终于能全部突破超凡了！
青野是一个很追求力量的人，坚信一力破万法的道理。
是以把5点属性中的3点分给力量，剩下的2点分给敏捷——只是为了凑个整数。
【属性力量突破30，突破超凡！】
【属性敏捷突破30，突破超凡！】
难以描述的能量，开始在青野体内游走。
从心脏处开始，仿佛要通过血液的流动，传输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咚！”
“咚咚！”
青野都能听到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好似在耳边擂鼓，如同雷鸣。
这次的改造，痛感丝毫不减。
反而还愈演愈烈，比上次还要剧烈——这可能是由于即将真正晋升超凡者的缘故。
炙烤般的痛感，在每一处渗透。
体温快速升高。
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截骨骼，都在经受着淬炼。
‘我这是要被烤熟了么？’
如果痛感阈值较低的人，或许会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直接昏厥。
只是青野的特殊性，也决定了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股疼痛。
同时。
青野直觉的意识到，直面这痛感，或许对他将来的道路有些好处。
在极致的痛苦后，就是一股极度的舒爽。
全身轻盈，仿佛能直接升入天堂——假如真有那种地方。
“嗯啊......”
青野忍不住发出享受的声音。
一度不愿意睁开双眼。
面板上。
【力量突破超凡！解锁特质“重拳”：你的力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每次攻击造成的伤害额外增加10%!请注意不要误伤身边的人！】
【敏捷突破超凡！解锁特质“轻巧”：你的敏捷超脱了凡人的范畴，每次受到攻击时有10%的概率闪避！移动速度+10%！参加田径比赛，你将很有优势。】
和先前的属性突破超凡一样，获得了两个特质。
算是对整体实力的补充提升，效果都中规中矩，不算鸡肋，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只是这样，青野说不定会说出“就这？”。
而还有几条提示，令青野无法忽略。
【你获得2次特质/技能升级机会！请慎重选择！】
【五项主属性突破超凡！】
【解锁特质“超凡者”！】
【超凡者：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摆脱了凡人的枷锁，向更高层次的生物进化。实力弱小的存在会对你产生敬畏，你更容易受到凡人的信任、崇拜！】
【而在祂们眼中，你在凡人中无比显眼，是优质了无数倍的养分。使用超凡能力的次数越多，便越容易受到注视。】
青野微微咋舌——越是强大便越是容易受到注视。
可不变得强大又无法对抗祂们。
他忽然有点明白了超凡道路的艰辛。
和这特质的副作用相比，正面效果几乎没有用处。
【状态变更：普通超凡→真实超凡！】
这取名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青野稍微吐槽。
而点开注释一看。
【真实超凡：恭喜你！你在超凡者的路上迈出了坚定的一步，然而这还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警告，不要独自在黑暗中行走！】
【警告，不要独自在黑暗中行走！】
【警告，不要......】
原本的话语很简短，只是面板上却是把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字体都加黑加粗，透出浓浓的警示意味。
青野眯着眼，倒是能品出一些味道。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一股不安感，突兀的在心底浮现。
好似黑暗里，有一只窥视的眼睛。
青野不打算作死，点开了房间里的台灯，决定在晚上开着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
神田雪绘照常起床。
看到青野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
“吃早餐啦！”
直到青野开口，才打断她的发呆。
神田雪绘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可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只觉得好像更加亲切了，下意识的就想盯着他看。
可又有一种隔阂感，好像.....他和自己产生了某种差别，莫名的想要仰视他。
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呢？
神田雪绘低着头沉默不语。
“愣着干嘛？下午不还要去学校吗？”
青野友情提醒神田雪绘，今天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少女瞬间紧张起来，用担心的眼神看向青野。
——你真的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