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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持续更新的歌单：网易云音乐可以直接收索“咸鱼老爸被迫营业”，第一个歌单就是了。扣扣音乐的稍微麻烦一点，需要在浏览器上输入这个链接“
3、前期因为杨涵的节目录制时间跟女儿杨若伊的稍微错开了半个月，所以大家看到前面五十章女儿的比重多了一些，不过大家提出这个问题后，小寒有调整了过来，后面大家可以看到老父亲的剧情多了起来，也很好玩了。这是一个雷区，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后面看（不过可能会跳过一些关键的讲述角色背景的剧情）。
4、58章是删掉重写了的，重看的小伙伴需要在目录那里按住那一章，重新载入再看。
楔子 我被女儿坑上了电视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红色的舞台，白色的聚光灯，灰色T恤搭配休闲裤的杨涵站在中间，手里抓着一个麦克风，开口便是低沉磁性的歌声，轻柔地唱响了这首“原创”的《消愁》。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镜头从他平淡的面容移过，快速地扫了一遍满座却安静得好像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然后切到了四面大旗背后的导师前面。
只是简单地唱了两句，就已经有导师对这首歌燃起了兴趣，除了范子俞还是闭着眼睛倾听，卓萱就已经跟另外两个导师交换过了眼神。
鲁雨伯最夸张，他把手放在面前红色的按钮上，脸色在挣扎着，好像想按又想等一下，把这个纠结的心情表演得略显夸张。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现场钢琴的伴奏是大师级的，轻缓的琴声好像风在耳边的轻语，它不会抢走歌手的风头，你如果不仔细去听，或许也会将它忽略掉。
但杨涵的歌声给人的感觉亦是不争不抢、不徐不疾、不烦不燥，只是用最从容的声音，唱出了失魂落魄的人在酒吧里的狼狈！
歌声稍微停了一下，在忽然响起的吉他扫弦声的引导下，杨涵才接着唱起来：“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
还没等杨涵把一句歌词唱完，听了这一段副歌开头的祖宁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抢先拍下了红色按钮。
为你开“旗”！
遮在祖宁和歌手中间的大旗被机械的驱动，就跟有风鼓动一般，高高地扬了起来，这在“中华好嗓音”的舞台上，不仅代表着祖宁选择了这位歌手，帮他开启一段新旅程，更有着“旗开得胜”的美好寓意！
此刻，再专业、再安静的观众席也沸腾了起来，因为他们其实跟几位导师的感觉差不多，台上这位歌手唱的这首歌，无论是歌声，还是歌词，他们听着都很喜欢！看到他被选择，怎么会不高兴呢？
不过，祖宁的“开旗”并没有影响到杨涵，他只是抬起眼睛看了祖宁一眼，就很淡定地继续唱下去。
“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听起来，他的歌声还是表现得很稳，没有受到哪怕一丝丝的波动！
他面前的导师已经疯狂地交流了起来，鲁雨伯隔着卓萱、范子俞指着祖宁，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在控诉祖宁抢了他第一个拍一样，因为他早就把手放在按钮上面了。
当然，鲁雨伯在台上就是负责带动气氛的，戏有点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新的一轮副歌唱响时候，鲁雨伯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也跟着拍了按钮，让机器将挡在面前的旗帜升起来。
看到杨涵的时候，鲁雨伯眼睛一亮。
如果说前面他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而表现得很激动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则是发自内心地兴奋了起来！
眼前这位唱自己原创的选手，绝对是一个好苗子啊！
虽然说他们这个节目叫《中华好嗓音》，但鲁雨伯知道，娱乐圈的成名法则里面，才华或许只占了极少一部分——除非你的才华逆天，否则很难杀出重围。而大多数时候，粉丝们做出选择的第一条件，还是艺人的颜值……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但没有颜值，这个喜欢甚至连一个开始都没有！
现实确实很残酷！
还好，眼前这位选手，颜值不差！
杨涵眉目疏朗、鼻梁挺拔，脸庞也有几分棱角，虽然穿着打扮稍显老气朴素，但这也无法改变他的样貌挺“耐看”的事实！
而且身材高大，气势内敛不俗，鲁雨伯一眼就看出了他与众不同的自信！
鲁雨伯不知道杨涵的人品如何，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火下去，但凭现在这个颜值和这首歌的水平，鲁雨伯觉得杨涵大火一场绝对不是问题！
比赛还是次要的，能够挖掘一个优秀的歌手出道，鲁雨伯认为这比拿到总冠军还要有趣——他不觉得杨涵能拿总冠军，因为杨涵明显擅长的是中低音，这首歌最低都到F1了，但比赛出彩的，往往是高音啊！
当然，不管以后怎么样，队里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学员，那肯定也是拥有了一个大杀器！
鲁雨伯都开始感到遗憾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拍下按钮呢？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舞台中的杨涵还是自顾自地唱着歌，眼前导师们连连“开旗”，甚至都已经“四开”的场面，都不能给到他哪怕一点点的影响。
“他很享受舞台！”开旗后的卓萱兴奋地朝杨涵比划了一个“老娘要你”的手势，杨涵还是没有理会，但卓萱没有感到尴尬，反而更加欣赏地看着杨涵，转头跟鲁雨伯说道。
鲁雨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们随后除了节目效果要求交流了几句以外，就没有再说话，而是给予杨涵尊重，同样很享受地倾听着杨涵的歌声。
……
“清醒的人最荒唐……”
一曲终了，电视的镜头给到鲁雨伯，他大手一指，难得一次干脆利落地要杨涵开始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四位导师好！”杨涵没有他唱歌时候那样“高冷”，他还是比较温和地笑着，礼貌地先打了个招呼，才继续介绍自己，“我叫杨涵，今年四十岁，来自美丽的羊城！”
“四十岁？”举座皆惊，就连此刻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都是一片哗然。
谁能想得到，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杨涵居然四十岁了！
导师们都坐不住了，他们中间最年轻的范子俞也才三十八岁，但看起来，婚后发福的范子俞是真的有三十八岁的样子，眼前这个比范子俞还大两岁的男人，怎么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岁呢？
面对导师们的疑问，杨涵大大方方地笑道：“是的，我今年四十，女儿都有十六岁了！来参加这个节目，还是她给我报的名，一开始我都压根不知道……”
谈及女儿“坑”自己的时候，电视上杨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还隐隐地泛着一种叫“骄傲”的光芒！
不过，节目开播的此刻，在浙省乌苏镇大剧院不远的一栋大楼，二楼黑灯瞎火的饭堂里只有一台摆在架子上的电视还在闪烁发光，一位坐在电视前的女孩儿两只手抬起来，捂住了泪水涔涔的俏脸。
“啊啊啊！爸爸，你怎么说出来了！”女孩儿都不敢看电视上那些导师们的反应了，她害臊地蹬着腿叫了起来。
原本因为看了电视而翻涌起来的对父亲如潮水般的思念都被此刻羞急的情绪冲淡了许多，女孩儿差点难为情地嘤嘤出声。
可惜，此刻没有好朋友在身边可以撒娇！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叫声，楼道那边传来了另一个女孩怯生生的声音：“伊伊，你是不是在二楼？好黑啊，我害怕……唔，你跑哪儿去了？要一起合舞了呢！”
“霏霏，我在这，我这就来！”杨若伊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电视，上面的爸爸还没有选导师，但她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四开”的结果意味着爸爸不会被淘汰，她就赶紧关掉了电视，飞快地跑向楼道那边。
唐文霏抓着楼道的扶梯，紧张兮兮地缩在有灯的地方，她看见杨若伊跑来，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小伙伴红红的眼眶以及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泪痕，她又担心了起来：“哎，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刚刚看了好嗓音，看了我爸爸唱歌。”杨若伊抹了一下脸蛋，跟她笑道，“就是有点想爸爸了，才哭了一下。”
可是，眼前的女孩比她更加多愁善感，唐文霏一听，眼睛里立刻盈满了泪花：“呜呜，你别说了，我，你一说，我也好想我爸爸妈妈了，呜呜……”
两个女孩还试图相互安慰，但到最后，她们却变成了相互偎依，抱头痛哭了。
第1章 面朝大海，好晒咸鱼
“爸，我回来了！”楼下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唤，紧接着是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少女便跟风儿一样在楼梯上出现了。
及肩短发那细碎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荡开，露出女孩白若牛奶的脸蛋。有些肉嘟嘟的两腮看起来还是婴儿肥未消，但鹅蛋一样匀称柔美的脸型，即便是素面朝天，那也有几分令人惊叹的可爱甜美！
当然，十六岁的女孩还没完全长开，搓衣板一样的身材，再加上这一身牛仔裤的打扮，又是风风火火地跑着，头发荡过去，脸蛋遮住了，还真有点假小子的样子！
“伊伊？”
听到了她跑上来的动静，抽油烟机呼呼响的厨房里走出来了一个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抓着两根长木筷的男人。看见了女孩，他温和地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去跟霏霏玩吗？”
杨若伊看到了他，悄悄地撇了撇嘴，吐槽道：“爸，我都玩了一个下午了！”
没错，女孩的名字叫杨若伊，而这位忙着准备晚饭的男人是我们的男主角，名字叫杨涵，是杨若伊的爸爸，亲爹！
别看杨涵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一米八的个子，有棱有角的面庞，小麦色的皮肤，还留着贴头皮的平寸头，不像军人、伙夫，更像是挺有阳刚气质的帅小伙！
但实际上，他今年已经有四十岁了！
纵然容颜不改，从他深沉含蓄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
“呵呵，放假了就多出去玩玩，调整好心态，才能更好地迎接未来高中三年的学习任务！”
杨涵手里的木筷子轻轻一挥，微微有些得意地笑道：“再等一会儿啊，晚饭还没好，爸在做你最爱吃的炸藕盒哦！”
“炸藕盒？”杨若伊惊喜地跟着父亲走进了厨房。
她家的厨房很大，毕竟是自己盖的小楼房，厨房就差不多有二十平方！U型橱柜已经将厨房内部围了一圈，但中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走动。
在灶台旁边擦得滴水不剩的台面上，杨若伊看到了爸爸已经夹好了的藕盒，它们跟排队一样，整齐地在长方形的盘子里排了几列，塞得满满的肉馅都快要从莲藕片的一个个眼里挤出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杨涵正好准备要开始炸藕盒，现在，他让女儿站开一点，然后在锅里下了宽油，用中小火热一下。
他用刚才就捏着的筷子夹起一个藕盒，在旁边一个大碗里，两面沾匀早已经调好的面糊，放到油锅里，顿时，气泡便开始在油面翻滚了起来。
很香！
杨若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还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杨涵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别急，很快就有得吃了！”
“我不是急……”
杨若伊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但回过神来，她想起了刚才跑上来就想跟父亲讲的事。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爸，我想，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杨涵手里的活没停，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我想成为一个歌手！”
怕父亲误解，杨若伊还紧跟着补充道：“就跟电视里那些歌手一样，唱歌，开演唱会！”
杨涵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他还是耐心地将所有的藕盒炸至变黄，捞出来之后，才慢慢地说道：“当歌手有什么好的？电视上那些明星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说不定背地里，嗯，跟咱们也差不多，一边看电视一边抠脚丫。”
“爸！咱们能不能不要再提抠脚丫这事啊？”
杨若伊羞臊得耳朵都红了，她不就是中考后某一天在家看电视，无意识地抠了一下脚丫子，结果就被爸爸拿来当成了餐前饭后的笑点。
“讲真的，爸……我想去那些娱乐公司当练习生，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当歌手。你就让我试一试好不好嘛？”杨若伊抱住爸爸的胳膊，肩膀扭了扭，声音拖得长长的，撒娇似地央求起来。
撒娇的这招，杨若伊很少使。
倒不是说杨涵油盐不进，在家里搞一言堂。
恰恰相反，杨涵对女儿格外地疼爱！从小到大，杨若伊喜欢的东西，杨涵都会给她买。除了学习的问题上他抓得紧一点，其他的，特别是在物质条件上，杨涵对女儿都是千依百顺的——这也就是所谓的女儿富养。
只是杨若伊都很少向爸爸提要求，小时候她就是低需求的宝宝（不爱哭不爱闹，杨涵把她放婴儿车上，她自己能跟自己玩）！长大后，她对奢侈品没有什么兴趣，像手机、自行车那些小孩子们都很想要的东西，她都是班里同学中最早一批拥有的。
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在眼前这个问题上，杨涵就没那么容易松口了！
“练习生？你去当练习生，那得有多辛苦啊？你老爸我可不舍得你去遭那个罪！”
杨涵拿起抹布，擦了擦沾了点面糊的灶台，抬头笑道：“要真地想唱歌，想上舞台，没问题啊！”
“嗯？”杨若伊有些惊喜地看着爸爸，难道他改变注意了？
“明天爸就带你去KTV练歌，争取过年的时候，可以登上咱们西关北朗村的年例舞台！”杨涵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跟女儿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
但这不好笑！
“爸！”杨若伊不依地跺了跺脚，嘴巴气得鼓了起来，“你又在忽悠我了！”
“什么叫‘又’忽悠你？”
杨涵哈哈一笑，在某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做了一下手势，让她站开一点：“不要靠太近，爸爸还要再炸一遍。”
藕盒要复炸一遍，原因是想要通过不同的油温和油炸的时间，让表面更加酥脆。杨涵就是趁着调侃女儿的时间里，把炸了一遍捞出来的藕盒放凉了，现在才重新开火，调成中大火，准备再炸第二遍。
杨若伊也有些害怕油炸的动静，她站得离爸爸远了一些。但她没有被爸爸转移话题，还是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忽悠我的可多了！我都记得。”
“我读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你：爸爸，我们是哪里来的啊？你跟我说：我们都来自地球！”
杨若伊不开心地“哼”了一声，说道：“地球是什么啊？后来我才知道你说的是咱们地星！”
杨涵笑了笑，没有对这个问题做过多的解释，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自己可以跟她随便说一些他不能跟别人讲的话。
他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还跟我说，彭彭是他爸爸买电视送的。”
“不只是这个！上小学的时候，我回来了问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很穷？”
杨若伊掰着手指头，细数爸爸忽悠过自己的那些话：“因为别人家的爸爸都要去上班，我都没看过你上班。你跟我怎么说？”
“我们家很有钱啊！”杨涵笑道。
“对，你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你说我们家超有钱，还说咱们家有几十栋楼收租！”
杨若伊撇了撇嘴：“哪来的几十栋楼？咱们家就两栋小楼，现在你开茶馆那栋还是后来才买的。而且你也没租给别人啊，哪来的收租？”
“在羊城有两栋楼还不算有钱啊？”
杨涵笑着跟女儿说道：“很多外地来羊城工作的人，挤破了头才在羊城买一套小户型，咱们两栋楼房，不是爸爸吹，如果舍得卖了，换十几套商品房都不在话下！”
杨涵手上的动作依然很利索，丝毫不受说话的干扰！
只见他将藕盒炸了二十秒左右，就捞了出来，而且，他还很用心地去摆盘，一个长长的椭圆形的盘子，他先铺了一层沥干水的生菜，才将炸得外脆里嫩、香气四溢的藕盒一个挨着一个地摆在上面。
此外，他还拿来一个小碟子，里面倒上女儿最爱吃的泰式甜辣酱，琥珀一样晶莹的红色酱料摆在那个椭圆形盘子的头部，就跟龙头一样画龙点睛！杨涵直起身来，欣赏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啦，等一会儿凉一点，你就夹一块尝尝！”
旁边的瓷煲里还煮着板栗鸡汤，杨涵拿勺子搅了搅。
“爸，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你之前说得可是几十栋楼，那绝对是在吹牛！而且，就算有两栋楼，那也不能坐吃山空啊！再说了，人不能只为了钱而活着，还要有梦想！”
杨若伊记忆中，父亲忽悠自己的片段可不止这么点，她又接着说道：“就好像我初一的时候，有一个作文题目叫《我的梦想》。我就跟你说：爸爸，我长大后要当大明星！”
杨涵呼哧呼哧地尝着汤的味道，偷空笑道：“怎么又说回这个话题了？”
“你当时也是忽悠我，说当什么大明星？做学生就要好好读书考大学。”杨若伊说道。
“这话没毛病啊！”
杨若伊急了起来：“可是，读书考大学只能是阶段目标，又不是我们人生的最高追求！老师说，做人，要有梦想！而且，网上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人要是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当咸鱼挺好的啊！你老爸我啊，以前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年花开……”
杨涵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像个咸鱼一样，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滩上，晒完前面，翻过来，再晒后面。”
前面那一句挺有诗意的，怎么到后面，听着听着就变了味呢？
杨若伊都被爸爸这一连串的插科打诨给扰乱了思路，她急得又跺了跺脚，气恼又苦恼地叫道：“你愿意当咸鱼，我才不愿意呢！别说这两栋楼，就算有一百个亿家产给我继承，我都不愿意！我就是想唱歌，想当歌手！”
后面这一句气话，杨若伊都是夹着哭腔叫出来的！
叫完之后，她委屈地跺了跺脚，扭头就跑出了厨房，跑向自己的卧室，一头扑在了自己的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杨涵不放心地跟了过来，他站在女儿房间的门口，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个……伊伊，你还吃饭吗？爸爸给你炸的藕盒，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啊！”
“呜呜，不要你管我……”
杨若伊闷闷的哭声从枕头里传了出来，她等了一下，却是稍微抬了一下头，用清晰的哭腔，有些难为情地叫道：“我哭五分钟，再，再去吃饭不行啊？”
第2章 三个小臭皮匠
很大的一张火烧石圆形餐桌，不过，餐桌上除了菜盘以外只摆了两具碗筷，杨涵坐在桌边，高大的身材依然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当然，气氛没有这么凄凉，毕竟老杨家的晚餐还是很丰盛的！除了刚才杨若伊看到的那盘炸藕盒以外，还有豆豉苦瓜炒虾仁、杨涵牌电饭锅叉烧、芋头蒸排骨、秘制黄豆酱烫菜，以及炖得满屋飘香的莲藕炖大骨头汤。
伊伊还是在长个子的时候，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啊！
揭开汤煲的盖子，都不用杨涵再去叫，卧室里的杨若伊便嘟着嘴巴，扭着不情愿的屁股，磨磨蹭蹭地坐到了爸爸的身边。
哼，你可以收买我的胃，但收买不了我的人！
知女莫如父，杨涵这个当爹的，当然早就掌握了伊伊的脾气。
她其实是一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平时都正能量满满的！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很多欢乐！
偶尔会跟爸爸耍一点小脾气——毕竟是女孩子嘛，但她也不会蛮不讲理。只要不接她的话茬，晾一会儿，她就会憋不住，自己“泄气”了。
所以，杨涵笑眯眯地给女儿盛汤，疼爱地看着这个丫头咕噜咕噜地喝汤。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伊伊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了开来。
美食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伊伊，这个暑假，想去哪里旅行吗？”
看到有些缓和，杨涵便笑着问道：“之前爸爸都没有带你出过国。现在你中考成绩出来了，考得还不错！作为奖励，明天爸爸带你去办护照，等护照下来，爸爸就带你去意大利玩，好不好？还有，你不是在课文上看过水城威尼斯吗？威尼斯就在意大利哦！”
威尼斯？
杨若伊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采，但很快，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的脑袋又低了下来。
“不要……”杨若伊的嘴角撇了撇，有些郁闷地说道，“省实没考上，只是考上咱们西关二中，这算什么考得还不错？”
不想去旅游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杨若伊只是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杨涵还以为女儿气还没有消，赶紧摆了摆手，笑道：“哎，考不考得上省实不重要！爸爸又没给你树立那么高的目标，只要你努力了，爸爸就觉得很满意！”
“唔哼……”可能是到了叛逆的青春期，像杨若伊这样从小就很乖的女孩都开始对大人的话感到不耐烦，鼻子里发出了小猪一样的哼哼声。
杨涵见状，便没有再提出国旅游的事，因为现在说什么，伊伊估计都不会愿意，还不如过两天再问她。
“我去霏霏家玩了！”晚饭过后，杨若伊手脚麻利地帮爸爸刷了碗，随后丢下了一句话，就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彭彭，吃完饭没有？速来霏霏家集合！”出来之后，杨若伊先在她们“北朗彡傻”的扣扣群里吆喝了一声。
彭彭的全名叫彭学远，还有霏霏叫唐文霏。杨若伊跟他们都是北朗村的，因为住得近，又从小便在一块玩，一块上学，自然也就成了死党。
唐文霏的爸妈喜欢搓麻将，晚上经常不在家，所以，她的家，还有若伊家的茶馆，基本上就成了他们三个小家伙的据点！
……
“你们报名了《女团的诞生》？”
彭学远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的一包手指饼干，还没开吃，便听伊伊说她跟霏霏报名了这个时下很火的选秀类节目，他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准确地说，是我们都报名成功了！”唐文霏声音柔柔的，跟她的打扮一样柔美——她穿的是白色的睡裙，当然，款式很保守的那种，裙摆都盖到了她的膝盖下面。
能够成功报名电视节目，别的不说，唐文霏跟杨若伊两个女孩的颜值还是很不错的！两个女孩在学校里也是校花级别的女生，当然，这只是一些男生无聊的评价。
西关二中虽然跟省实比不了，但也是能够排进西关区第一梯队的重点中学，学习气氛也很浓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当然，唐文霏跟杨若伊在气质还是有点区别的。
唐文霏属于那种古典美女，眉目楚楚，嘴巴娇小，脸型柔润！光是抱着公仔坐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恬静淡雅的感觉，还有点温婉的书卷气质——当然，这只是观感，实际上她的成绩比杨若伊还差，然后杨若伊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女孩都不是学霸。
杨若伊是标准的鹅蛋脸，苹果肌饱满，看起来格外可爱！而且她平时的性格就很阳光、很活泼，薄薄的嘴唇笑起来会勾勒出甜美的弧度，还带了点小酒窝，看到的人都会觉得眼前一亮，心情一下子就灿烂了起来！
扯得有点远了，彭学远惊喜地问道：“你们都要上电视了？”
这个节目已经播出过两季了，之前那两季，他们都是凑到一块追看的！彭学远没想到，去年还坐在自己旁边嚷嚷着“周嘉运天下第一帅”的女孩们，今年居然要去参加节目了！
这种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是，还有一轮海选。邮件上面说了，下个月七号，要我们参加羊城站的海选。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反正最后是选一百零八个人录节目。”杨若伊掰着手指解释道。
哪个女孩没有明星梦啊？杨若伊她们中考一结束就在网上报名了！只是因为怕没被选上丢脸，她们便都瞒着彭学远，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彭学远挠了挠自己椰子壳一样的头发，疑惑地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前两季这个节目上来的人，都是各大经纪公司推选上来的，你们又没有经纪公司，怎么报得了名？”
“因为今年规则改了，你没看到名额都增加了吗？去年才一百零一人，今年有一百零八个练习生！有没有经纪公司的都能报名。”杨若伊说道。
“那估计还是够呛，没有经纪公司的素人，怎么跟别人竞争？别人练过的，而且经纪公司也会帮他们争取出镜的机会。”彭学远一语道破天机。
“那也得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啊！”杨若伊有些不服气地鼓起了嘴巴。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要是不能去，海选难度有多大都是浮云。
“杨叔叔不同意？他不是这么传统的人吧？”彭学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涵平时给他的印象是蛮开明的，甚至彭学远小的时候还赌气地想过为什么杨叔叔不是自己的爸爸？杨叔叔比自己那个当老师的爸爸有趣一百倍！
“谁知道他为什么不同意？”杨若伊将胳膊支在抱枕上，用手撑着腮帮子，只是两只大眼睛还亮晶晶的，吐槽道，“他自己还弄直播，赶时髦，就不许我上电视，这也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彭学远也知道这件事，前段时间杨涵突发奇想要玩直播，因为知道小彭同学在电脑这方面有点研究，还叫他过来帮忙调试电脑、直播软件，还有摄像头。话说，杨叔叔为了搞直播，很舍得花钱，那一套装备真的很豪华，彭学远想想就流口水。
“伊伊，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唐文霏有些萌生退意了，她拉着杨若伊的手，小声说道，“杨叔叔不同意你去，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也只是海选，还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
“那怎么行？我们一定能被选上的！”杨若伊的脑回路跟小伙伴的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她对自己的音乐梦想有着饱满的热情。
“我觉得，想要得到杨叔叔的同意，关键在于要弄明白他为什么不同意！”彭学远理性地分析起来。
杨若伊跟唐文霏都安静了下来，美目熠熠地看着他。
“你们有看过杨叔叔的直播吗？”彭学远问道。
唐文霏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没有看直播的习惯。
“我也没看过，感觉怪怪的……”杨若伊吞吞吐吐地说道。
她确实没看过爸爸的直播，尽管她知道爸爸最近都有在网上玩直播。原因很简单，就跟有些年轻人自己开直播，却不想让父母看自己直播的道理是一样的！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啊！
“我看过一两回，杨叔叔唱歌很好听，只是直播间没什么人气。”彭学远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去看杨叔叔的直播，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答案！因为杨叔叔不愿意跟我们说的话，说不定会跟观众说！”
……
说看就看，彭学远拿出手机，打开他平常看游戏比赛的海豚直播。他有关注过杨涵的直播间，正好，杨涵现在也在直播，彭学远在前列开播的名单里看到了杨叔叔的头像，就直接戳了进去。
“……我只是害怕没结果，难过得呼吸都不能感受，心头的情绪……来得太汹涌，无法挣脱……”手机里传出来了爸爸的歌声，杨若伊也看到了，爸爸正坐在镜头前的一张高腿圆椅上，抱着吉他，看着镜头后面的电脑屏幕唱着歌。
“这是……曹靖奇的歌吧？”唐文霏竖起耳朵倾听，就连讨论都很小声，好像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打扰到杨叔叔。
“对，《爱的困局》，曹靖奇很早以前的歌了！”杨若伊点头说道。
她还是觉得看自己爸爸的直播会有一种别扭感，一开始还有些不情不愿地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听着爸爸唱歌，她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倚在唐文霏的身上，去瞄彭学远手里侧过来的手机。
第3章 咸鱼爸爸的直播间
女儿出去玩了，杨涵倒没有作为一位“老男人”应该出去跳广场舞的觉悟，他心态还没这么老。简单地收拾一下，他便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玩直播了！
没错，是玩！
他对自己直播的热度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休闲娱乐。
之前有超管看到他唱得还不错，私信问要不要签约，杨涵还很干脆地拒绝了。据说没签约的主人气会受影响，他直播间现在就一两百人在看，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幸好，他唱歌间隙喜欢跟观众们闲聊，经常放飞自我，段子飞起，所以弹幕还不少，使得直播间看起来不至于太冷清。
唱完弹幕点的《爱的困局》，杨涵习惯性地捧起桌子上的保温杯，不过，他没有喝，看起来就像只是捧着一个道具在那儿把玩一样。
他刚刚端起保温杯，直播间里就有老粉在刷弹幕：
“战术喝水！”
“假喝不算喝！”
“今天鸽老师喝了吗？没有！”
这一幕，给新来直播间的观众带来了很大的困惑，有人就忍不住问起来：“喝的是什么？”
“为什么拿了又不喝？”
而且，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在猛刷？
杨涵放下保温杯，刚好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这些问题，他忍不住呵呵一笑，念一遍问题，然后开玩笑地说道：“不喝是因为现在还在唱歌，跟大家分享一个唱歌的小常识。”
“就是你唱歌的中途尽量不要喝水，即便是实在口渴了，那也只能喝一点温水，润润嘴巴。为什么这样要求？因为你唱歌的时候嗓子是需要喉咙分泌的液体润滑的，如果喝水的话，会把这些润滑液给冲下去。当然，唱完歌就可以喝水了！”
“这水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你们想的肥宅快乐水啊！就是枸杞泡的热水。人啊，上了年纪，总喜欢保温杯里泡枸杞。当然，你们也一样，没事多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弹幕也因为杨涵的互动交流而变得热闹起来：
“这个我知道，鸽老师以前说过。”
“多喝热水，好熟悉，这不是我跟我女朋友说的话吗？”
“这里怎么成养生讲堂了？”
“保温杯里泡枸杞，我想起了我们科室的主任！”
“年纪轻轻就泡枸杞了？”
“鸽老师，你才多大？”
有人提到了杨涵直播间以前的名字，他以前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杨一鸽——因为他直播时间不固定，时不时鸽一鸽。但由于他喜欢在直播的时候回答观众的提问，教他们怎么唱一些有难度的歌，所以，有些老粉喜欢叫他鸽老师（是的，姓氏被他们忽略了）！
就在杨涵准备跟他们如实回答自己年龄问题的时候，有观众有了惊奇的发现：
“我才发现，鸽老师怎么直播间名字变了？”
“不是杨一鸽了？”
“我刚才也看到了，一开始还以为走错了房间”
“我现在才看到，怎么变成‘咸鱼爸爸’了？”
没错，今天开播之前，杨涵改了自己直播间的名字，还换了自己的名字，不再叫杨一鸽了，而是叫咸鱼爸爸——没错，名字的灵感来源于吃饭时候跟女儿的那一番对话。
杨涵微微一笑，耐心地跟他的观众们解释起来：“其实意思是一样的，咸鱼指的是没有梦想没有追求的人！”
“我呢，也一样，就想跟大伙儿唱唱歌，没别的宏图大志。不想当大主播，也不想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着，啥时候想唱了就开播，如果没空了，那还是跟以前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放大家的鸽子。”杨涵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荒诞的话。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果然是鸽老师，鸽得这么理直气壮”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你想让我们叫爸爸？”
杨涵看弹幕都看得要笑出来了，今天的观众怎么这么优秀？索性，他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至于为什么说是‘爸爸’，那是因为我家闺女太漂亮了！知道的都想叫我爸爸！”
自己偷偷在家里玩直播，口嗨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当然，杨涵也不是说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又不是姓人工，是非曲直他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拎得清楚。
更何况，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只是观众老爷们不信啊！他们甚至不相信看起来还没三十岁的杨涵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吁！”
“不信！”
“无图无真相”
“你说我就信了啊？”
“鸽老师都有女儿了？”
“鸽老师看起来还很年轻吧？”
“真的假的？”
不对，侃着侃着，弹幕的风向有些跑歪了。
“鸽老师挺帅的，女儿的颜值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鸽老师，你要是敢有女儿，我就敢等她二十年！”
“对啊！我决定先叫一声爸爸了！”
杨涵可不想这帮天天看直播不好好学习的小屁孩叫自己爸爸，他马上岔开话题：“好啦，好啦！现在还是你的月亮我的心环节！”
这个环节没有好男人，但有好故事。
只听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月亮不睡我不睡，谁还不是小宝贝？太阳起了我不起，知心老鸽在这里！你有故事我有歌，听完青岛不许喝。不要办卡不要钱，好听推荐来一点！”（此处应有配音）
这串贯口是他自己改的，没有《惊雷》那么复杂，但这种低音炮的魅力还是有点男女通杀的，甚至有些守在直播间的观众都不是为了听歌而来……
弹幕日常地给他刷起了666。
当然，也有一些油菜花的观众加上了自己的改编：“你不睡，我不睡，我们天生是一对……”
“鸽老师，我是上周才关注你的，可以跟你讲一下我的事吗？”掠过那些没营养的弹幕，杨涵瞥见了这一条。
看起来这个人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开了口，杨涵便鼓励道：“这位叫Lover227的朋友，欢迎您跟我们分享一下属于你的故事。虽然可能没办法帮你排忧解难，但鸽老师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他学曾小贤弄这样一个节目，主要是觉得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唱唱唱太无聊了，有观众跟他互动聊天，讲讲属于他们的故事，然后杨涵再给他们唱歌，这样的直播才不会太枯燥。
“我昨天晚上跟女朋友分手了！”
“喝了很多酒，今天下午才醒过来”
“不要误会，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因为性格不合”
“我跟她处了两年……”
“Lover227”似乎真的是宿醉刚醒，在杨涵的直播间，他找到了倾诉的出口，虽然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看到杨涵很耐心地看着，还帮他念出来，他便陆陆续续地将失恋的故事在弹幕上打了出来。
故事很简单也很常见，一点也不狗血，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小年轻一见钟情，冲动之下便走到了一起，但实际上，相处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彼此性格的不合，甚至还有许多生活习惯上面的不合。
他们还是很努力地磨合了两年，但最后还是忍受不了日常的吵吵闹闹，用“Lover227”的话说，就是最后半年，晚上两人下班回来，几乎都是吵到睡觉的。
这样的日子过得彼此都感到心累，索性在感情还没有变质之前，就快刀斩乱麻分了。
可是，分手不会是释然，分手总是痛苦的！
分手之后，“Lover227”第一次独自在宿舍喝酒！每喝一口，就有无数的往事浮现在眼前。他们毕竟曾经是恋人啊，再怎么吵闹，总还会有无数的美好交织在生活的点滴里面！
看着这一些弹幕，杨涵仿佛能够看到这个大男生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我知道，我们是回不去的了……可是，鸽老师，能不能请您帮我唱一首歌？阙和光的《谢谢你的爱》，我想点这首歌送给我的女朋友，虽然她听不到，但这是她很喜欢的阙和光的歌。”故事讲完了，“Lover227”便说出自己想要点的歌。
杨涵看见这个歌名的时候，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个世界里同样有很多流行歌，这些年也收藏了不少唱片的杨涵也不敢说自己全都听过，全都会唱。
但《谢谢你的爱》？这首歌他可太熟悉了！
因为这首歌就是他“写”的啊！
十六年前，他为了给伊伊挣点奶粉钱，用“木先生”的这个笔名，抄了一些歌拿出去卖，还赚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桶金。
当然后来他已经不再需要抄歌卖钱了，但娱乐圈已经留下了关于他的传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六年过去了，再流行的歌也变成了老歌，当年可以说是天王巨星的阙和光现在都成了歌坛老前辈，除了偶尔开开演唱会，都很少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以至于许多年轻人都不记得《谢谢你的爱》这首歌了！
居然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还能有人提出来，杨涵心里感慨万千，甚至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一些深藏的记忆。
“喝酒伤身体，不知道这位兄弟晚饭吃了没有，如果还没吃，就赶紧点一份外卖。最好是喝点粥，养胃。”杨涵啰嗦地劝导一番后，才抱起吉他，娴熟地弹起了这首歌的前奏，“一首《谢谢你的爱》，送给这位痴情的兄弟。”
“不要问我，一生爱过多少人”
……
“最怕这样就是带给你，永远的伤害……”唱《谢谢你的爱》并不难，杨涵没多久，就将刘天王的这首歌哼唱了一遍。
但“Lover227”迟迟没有动静，弹幕里都是其他粉丝关心他的话。
“失恋哥呢？鸽老师唱完了”
“不会是听得哭了吧？”
“鸽老师唱得太好听了，都把我唱哭了”
“我也想起了以前的事”
“要是还爱着她，就去把她追回来吧！”
“我觉得追回来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追回来还是会继续吵架！”
“真的，有过同样的经历，真不要勉强在一起”
“小哥看开一点”
这些弹幕，杨涵都有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做什么评论，也没有轻易给出什么建议。作为“上了年纪的人”，他知道爱情这东西是很复杂、很主观的，每个人跟每个人的境遇都不一样，想法不一样，选择也不会一样，所谓的冷暖自知，后果自负。
不管这个年轻人未来如何选择，杨涵更希望他不要再独自喝酒难受，希望他能够早点走出这样的情绪，快乐起来！
杨涵只是琢磨了一下，便有了主意，只见他呵呵一笑，拨了一下吉他弦，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
“大家可能不知道，《谢谢你的爱》这首歌，其实除了阙和光老师的原唱以外，还有一种唱法。”
第4章 爆刘继芬
“我居然忘记把杨叔叔唱歌的视频录下来！”听杨涵唱到一半，彭学远忽然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录下来干嘛？”杨若伊不解地问道。
她还尴尬着呢，刚才老爸在直播间里那一段口嗨，可是让她差点羞臊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要不是老爸重新端正起态度来唱歌，她都想叫彭彭把直播关了。
“杨叔叔唱得很好听啊！而且我想起了一件事，等下再跟你们解释。”彭学远站起身来，“霏霏，你电脑在哪？赶紧借我用一下！”
“啊？”唐文霏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看直播还要电脑？
彭学远催促了一下，唐文霏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从她的闺房里抱出了笔记本电脑。
彭学远接过来，这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粉色的外壳光滑干净，米白色的键盘也没有一点污垢，上面还贴了一些可爱的贴纸！但彭学远不喜欢这个牌子，因为它的电脑除了颜值一无是处，配置都比同价位的低很多。
但现在不是讨论电脑配置的时候，彭学远打开电脑，通过浏览器进入了杨涵的直播间，还登陆了自己的账号——这样能确保他的画面是高清的。
“霏霏电脑上好像没有别的录制软件，我就直接用系统自带的了……”彭学远在Tel和G的两个键上比划一下，介绍道。
不过，这些技术上的操作对女孩们没有什么吸引力，接过彭学远手机的杨若伊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和唐文霏继续看手机上的直播。
不得不承认，《谢谢你的爱》这首歌，爸爸唱得还是很好听的！
杨若伊听过原版的CD，他们家收藏的唱片非常多，她在电子音乐还没流行起来的年代，就跟着爸爸听了很多歌！
阙和光唱得很有魅力，可是，杨若伊觉得爸爸唱得并不比大明星差，他深沉的歌声太有质感了，就好像讲故事一样，把人带入到了一种莫名的感伤中——十六岁的女孩对所谓的失恋还是挺懵懂的。
只是可惜，彭学远做好录制准备的时候，这首歌杨涵已经唱到尾声了！
……
“等一下，还有别的唱法？”彭学远还在那里遗憾着的时候，他听到了杨涵重新抱起吉他说的那番话，顿时喜形于色，赶紧按快捷键开启录屏，“把弹幕关了，回头剪辑一下，消掉水印应该就好了！”
彭学远不知道别的唱法是啥意思，以他没有多少音乐细胞的脑袋想来，反正杨叔叔唱得挺好听的，先录下来肯定没错。
杨若伊倒是歪了歪脑袋，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疑惑：好像爸爸前面弹得有点不对。
她不通乐理，不知道爸爸是故意弹高了调子，但她能听得出区别。
“不要问鹅，一生曾经爱过多烧人……”第一句，就连彭学远都听得愣住了。
口音不对啊，感觉就像是普通话不标准的人唱出来的一样！
这不是杨叔叔的水平吧？
杨涵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接着唱下去：“你不懂我伤有多深呐……”
这究竟是什么方言？听起来怪怪的？
杨若伊转过头来，跟唐文霏呆呆地对视一眼，她们都糊涂了。
“要剥开伤口总是嘿残忍，劝你莫做那个神戳戳的人那，多情咱切保留几分……”
等等，这首歌是这样唱的吗？
杨若伊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清洗过了一遍似的，压根想不起来原唱怎么唱了！
不过……为什么莫名地感觉很好听呢？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锅人相处，介分明是一种痛苦……”
到这里的时候，杨若伊看到爸爸拨弦的右手停了下来，而且他脸上那神秘的笑意更甚了，好像有点憋不住要爆发出来了！
果然，杨涵闭上了眼睛，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张开嘴，一种掐着嗓子的戏腔蹦了出来：“嗨呀好痛苦哇！”
没办法，自己配和声，杨涵只能是停下来，不顾形象地把这段唱出来。
还好，他已经不是十六年前的杨涵了，中年老男人的杨涵哪里还有偶像包袱？他可以尽情地唱一些以前无法启齿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欣赏的一些唱段……
但这一段合音，可以说是给了所有观众一下开幕雷击！
杨若伊也被爸爸雷得不轻，她用手捂着额头，哭笑不得地抹了一把冷汗，只是耳朵还是很诚实地竖着听了下去。
很雷人，但这唱法好像也有点好玩啊！
“在人多的洗厚（时候）最沉咩，笑容也寂寞哎，在万丈红尘中哦，找个坦克（堂客）来爱我，当我避开你滴柔情后，雷（泪）开始滑咯（落）……”
“是川话！”已经有弹幕揭露了杨涵现在唱这首歌用的方言。
“鸽老师是川省人吗？”
“不对啊，昨天还听鸽老师唱过一首粤语歌……”
杨涵的声音稍微停顿一下，只是他吉他的伴奏还在持续，在旋律攀升到一个高峰的时候，他才再度开口：“你莫说莫想莫应该，我谢了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嘿，像一珂（颗）尘埃……”
“你莫说莫想莫应该，我谢了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嗨，在你的未来，最怕这样就是带给你永远的伤害……”
其实，最后这两段更具洗脑效果，杨涵虽然唱完了，但观众们却还沉浸在这怪里怪气的腔调中！
“这首歌原版怎么唱的来着？”终于，在一片浮夸的赞扬中，一个弹幕掀起了大家激烈的讨论。
“完了，我也不记得原来怎么唱的了！”
“你莫说莫想莫应该，我鞋了你的爱！”
“哈哈，我也是满脑子都是这一句！”
“还有那个什么哎呀好痛苦啊！”
“鸽老师太有才了，怎么想得出这样的唱法？”
“前面的，群号给一下，有钱大家赚！”
“好痛苦那句太骚了！”
“U1S1，鸽老师唱得很好玩，感觉比原版还好听！”
……
杨涵唱完歌后，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微笑地看着弹幕。
弹幕上那些观众的反应，杨涵并不意外，因为当初他听这首歌的时候，也是有着一模一样的感受！
开始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喜感，听着听着就忘记了原唱是怎么唱的，最后自己都忍不住跟着哼起来，尽管他并不是川省人，不会正统的川话……
“这个唱法是很多年前去川省旅游的时候，听一个蜀都人唱的，学得可能不太像，大家见谅。”为了避免未来不必要的麻烦，杨涵还是笑呵呵地解释道，“换一种唱法，换一种心情，希望刚才那位‘Lover227’兄弟能够开心起来，积极地面对明天的工作和生活。”
不过，忽然之间，他直播间的弹幕暴涨了起来！而且还是满屏的那种，原来观众们的那些有营养的弹幕全部被淹没了！
“666！”
“老板大气！”
直播间里全都是在这样的弹幕在刷屏着！
什么回事？
当然，杨涵玩了一段时间直播了，也知道肯定是有人给自己刷礼物了！他仔细看一下悬浮在弹幕列表上的大红条幅：“Lover227送出超级火箭X10！”
还打赏了？
一个超级火箭是两千块，十个就是两万块，一下子打赏这么多吗？
倒不是区区两万块钱就能让杨涵受宠若惊，杨涵感到惊讶，是因为这是开播以来，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礼物”——他之前连一个能够全频道广播的火箭都没收过，更别说超级火箭了！
但吃惊归吃惊，他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反而还皱起了眉头。
弹幕区出现了刚才打赏的“Lover227”的留言，因为他已经升级成为了贡献榜的榜首，他的留言都是有明显的标识，在大量的刷屏弹幕中很引人注目！
“谢谢鸽老师！”
“这么用心地想要让我开心起来”
“没有多少钱，但我一定要给的”
“其实我还在喝酒”
难怪说话语无伦次的！
“不想去想她，但总是忍不住，好痛苦”
“听鸽老师的，今晚喝完，我明天醒来重新做个人！”
……
“Lover227”讲完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情况，只留下弹幕区里一堆膜拜大佬的赞词！
“说好的不收礼物，你们怎么总是不听？”杨涵皱着眉头，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专门用马克笔写的牌子拿过来，晃了晃。
上面写着“生活不易，谢绝送礼”的八个大字！
弹幕却不把杨涵的话当做一回事，即便是老粉也一样，他们记得之前也有人送过礼物，但杨涵也只是重申一遍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所以，他们还纷纷在弹幕里调侃，猜测杨涵接下来要说“真香”了！
“我跟你们说，这个小兄弟肯定收入比较一般！你们想啊，能够随便打赏两万块的有钱人，会来看我一个大男人的直播吗？这么有钱，还会缺女生喜欢吗？还会因为分手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吗？不会的，把自己吊在一棵树上的，只会是没什么钱、不够自信的穷酸小子！”杨涵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起了本来平息下去的弹幕的剧烈讨论。
当然，刚才被那些超级火箭吸引过来的路人们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回事！
这个主播在说什么？
他不是应该表演一下，努力留住这些花钱砸过来的新观众吗？
然而，杨涵不仅没有搭理这些新观众，还直接从镜头前消失了，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不行，这小兄弟估计是把积蓄都掏出来打赏了！明天他估计连饭都吃不起。我得找超管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钱退回去！”
他丢下了自己的直播间，留下了一群懵逼的观众：
“海豚打赏还能退钱？”
“666！”
“鸽老师大气！”
“主播干嘛去了？”
“几千人围观一个椅子直播？”
第6章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场（签约状态改了，加更一章）
杨若伊跟小伙伴们商量完“坑爹”计划后，便心情大好地回家了。不过，她打开了楼下的铁门，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的时候，楼上便传来了爸爸低沉的歌声。
爸爸不是已经直播完了吗？
杨若伊觉得有些奇怪，站在楼梯口处，她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听起来。
“……这城市越大越让人心慌，多向往，多漫长。”
“这一路经历太多伤，把最初笑容都淡忘。”
“时光让我们变得脆弱且坚强，让我再来轻轻对你唱……”
这是什么歌，怎么好像都没有听过？
杨若伊听了一段，还努力地在脑海里检索了一下，但她没有找到关于这首歌的任何印象！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场，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
“在每个寂静的夜里我会想，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
爸爸唱得很好听，醇厚的中低音就好像在讲故事一样，举重若轻的歌唱方式却能够将歌词里的情感唱进听众的心扉！
但杨若伊却隐隐约约地能够感觉得到，爸爸唱的这首歌，似乎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
那个女人，指的是她的母亲，亲生母亲！
为什么不叫妈妈？
因为杨若伊记忆里压根没有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她的童年只有父亲又当爹又当妈的关爱，自然，“妈妈”的这个概念就淡漠了下来！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爸爸从来不愿意跟自己讲关于母亲的故事，杨若伊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母亲还活着！因为一旦自己提及母亲是不是不在人世的时候，爸爸就矢口否认，语气还很激动。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杨若伊一直没有见过她的出现。
但爸爸一直在等待！
在杨若伊的印象中，爸爸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暧昧，村里有些婆婆还想给他介绍对象，但爸爸都没有同意，还把锅甩给自己——“伊伊不同意啊，没办法，还是要考虑一下小孩的感受”！
但自己啥时候说过不同意啊？杨若伊虽然觉得如果爸爸再婚，让自己叫别的女人妈妈，自己会很别扭！可是，这并不是她不同意啊，她只是不愿意主动劝爸爸再婚嘛！
爸爸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讲过，可是杨若伊能够感觉得到，爸爸是在等着母亲的回来！
因此，杨若伊对母亲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爸爸这么好的人，又顾家、又会做好吃的，性格还很亲和，跟茶馆那些老爷爷都能聊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阿姨倾慕他，母亲怎么会离开自己和爸爸呢？
是不是就跟一些电视剧里回城的知青一样，母亲为了更好的生活抛弃了他们？
但这也不对啊，自己虽然住在村里，但那也是羊城的城中村，如果拆迁的话，很有钱的好不好？再说了，杨若伊都不觉得自己生活水平不好，她跟爸爸生活得挺好的呀！
不过，每次杨若伊表示母亲不称职，甚至小的时候童言无忌，还说过“恨她”的话，每当这时候，爸爸都会严厉地制止自己，还说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陪在自己和爸爸的身边，不能说关于母亲的坏话！
杨若伊都觉得爸爸太偏心了！
也太死心眼了！
……
思绪很杂乱，还是爸爸那指尖勾动吉他旋律如飘飘细雨一般，冰冰凉地在耳边萦绕，唤醒了陷入回忆的杨若伊。
“我多想能多陪你一场，把前半生的风景对你讲，在每个寂静的夜里我会想，那些关于你的爱恨情长……”
“我也想能够把你照亮，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阳光，陪你走过那山高水长，陪你一起生长……”
这个词儿，爸爸重复地唱了两遍。
杨若伊虽然不知道爸爸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对爱情、亲情的理解也还处在比较肤浅的阶段，以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她无法理解父亲的悲伤，但她能够从这看似平淡的歌声中获得共情。
她为父亲感到难过……
不知不觉，这首歌唱到了尾声，杨涵的歌声已经停了下来，只是他还意犹未尽地弹着吉他，一遍又一遍地弹着最后的旋律，就好像思绪打了结。
好不容易等到吉他的声音停下来，杨若伊才稍微用了点力，将楼下的大门关上，佯装刚回来，还大声叫道：“爸，我回来了！”
杨若伊快步跑上楼，脚步亦如往常般轻快，好像刚才她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而客厅里的杨涵也同样恢复了平时温和的笑意，脸上找不到一点难过的情绪，他从沙发上起身，吉他搁在角落的书架旁边，跟女儿笑道：“霏霏爸妈回来了吗？”
“没呢，他们还在打麻将！要是所有的麻将馆都跟咱们家的一样，白天才开，晚上关门，那就好了！”杨若伊张开颀长纤细的手臂，笑眼弯弯地跟爸爸说道，“这样，世界上就没有沉迷打麻将的人了！”
这个想法也太天真了！
不像是十六岁女孩会说出来的话！
但女孩儿何尝不是在哄爸爸开心呢？
这不，杨涵被女儿逗得开怀大笑：“哈哈，大人世界的防沉迷系统吗？伊伊，你这个想法不错！”
“嘻嘻！”杨若伊跟爸爸笑了一阵，才好奇地问道，“爸，讲真的，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咱们家的麻将馆只从上午九点开到下午的五点？中午还有午休的！符爷爷说，公务员的上班时间都没这么准时。”
“因为你爸爸虽然没有像你符爷爷那样当过公务员，可是也有一颗当公务员的心啊！”杨涵看女儿眉间的郁结已经打开了，还以为这姑娘想通了，心情大好，也开了一个玩笑。
“符爷爷当过公务员？”杨若伊惊讶地问道。
“他啊，是的，退休前是公务员。”杨涵微微一笑，考虑到女儿现在也渐渐长大了，需要知道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他还是端正起态度，跟女儿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外面那些麻将馆总是通宵达旦地开着吗？”
“为了挣钱呗！霏霏爸爸和妈妈白天都要上班，晚上才有空玩，它们不晚上开，哪有钱挣？”杨若伊撇了撇嘴，她并不傻，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是的，那你知道我们家的，跟那些麻将馆有什么区别吗？”杨涵问。
杨若伊开始有些不那么确定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唔，我们还卖茶？”
这也没错，杨涵开的那叫麻将茶馆，麻将只是免费提供给客人玩的，它主要业务还是卖茶——当然，茶卖得不贵，谁都喝得起，杨涵又不靠这个挣钱。
“区别在于，那些麻将馆做的是所有人的生意，而我们家的，只是做老人的生意。”杨涵笑道。
他的麻将茶馆就开在公园的湖边，地段特别金贵，但服务对象却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人、壮年人却是一概不招待，个性十足。
“因为符爷爷他们不会像霏霏的爸爸妈妈那样沉迷打麻将吗？”杨若伊脑袋转得挺快的，只是她没找对方向。
“不是，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像霏霏她爸妈那样年轻了，坐太久，腿脚不活动，对他们来说是不好的！所以，爸爸才会强迫他们中午回去休息，下午也早点回家，不然家人担心！”杨涵笑道。
原来爸爸是这样想的！杨若伊顿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爸爸的形象似乎变得高大不少！
“做生意，挣钱固然很重要，但我们绝不能昧着良心挣钱。通宵开麻将馆，其实对别人的家庭关系有着很大的影响，你看霏霏就知道了，爸爸妈妈总是不在家，她的性格都孤僻了不少！”杨涵感慨道。
这些年，北朗村因为拆迁，村民们腰包鼓了起来，不少人就不去工作，天天窝着打麻将，杨涵也因此见过不少因为打麻将闹得妻离子散的例子……
“霏霏性格才没有孤僻呢！她只是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讲话，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她都很开心的！”杨若伊为小伙伴辩解道。
“至少也是有点不合群嘛！父母的关爱，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很重要的。”杨涵笑道。
“我没有妈妈，我不一样好好的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楼下听爸爸唱歌，心里暗暗憋着一股气，杨若伊听到爸爸这么说，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但看到爸爸愣在那儿的样子，杨若伊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揭爸爸伤疤了，她急中生智，赶紧歪了歪脑袋，左右两只食指指着腮帮子，跟爸爸“嘻嘻”一笑：“嗯……老师还说我伶牙俐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呢！”
“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说自己可爱，羞羞羞！”看着女儿卖萌的样子，杨涵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哎呀，十六岁怎么了？十六岁就没有可爱的权力吗？”杨若伊不依地抱着爸爸的胳膊，撒起娇来。
“哈哈！”杨涵开怀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了起来。
看着阳光活泼的女儿，杨涵眼里满是疼爱的神情。不过，脸上挂着笑意，杨涵的心里却是暗暗地叹息。
伊伊长大了，她小时候的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但看着她长大的杨涵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刚开始那几年，伊伊可没有现在这么有活力！
那时候，也是第一次当爸爸的杨涵啥也不懂，一个男人照顾孩子，你也不能期待他多能讲，家里的气氛显得沉闷无趣也很正常。
再加上缺少了母亲无微不至的温柔关爱，伊伊直到上幼儿园的时候性格都很内向，面试时候还被几个好的幼儿园刷了下来……
幸亏是有一个幼儿园老师看着不对，找了杨涵认真地谈了一遍，杨涵才意识到，自己把女儿的教育完全托付给老师是不对的，如果自己不多用点心，女儿的性格成长可能就会走向他不愿意看到的极端。
所以，本来就不那么在意钱的杨涵退出了自己跟朋友创业的公司，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女儿上面。甚至为了女儿，杨涵学会了做菜，也看了很多书，几乎把自己培养成一个育儿专家！
也是因为有了他又当爹又当妈的关爱和呵护，伊伊才渐渐地变得爱笑，变得开朗起来……
看着长得跟她妈妈一样漂亮的杨若伊，杨涵欣慰地笑了笑。
……
这也是你希望我能做到的吧？
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到你，我希望我没有让你失望。
“若伊”的这个名字，寓意就是希望她也能像你一样（漂亮、善良）啊！
第7章 苏三离了HongTong县
北朗村的文化广场旁边就是附近小有名气的浣溪花公园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在城市空间里、依傍着小小的浣溪湖挤出来的街角公园，但夏天明亮温暖的阳光铺洒下来，茂盛的大树、浓密的灌木都闪亮着鲜嫩的绿，一团团粉红、姹紫、米白的花儿也在湖水中倒映着鲜艳的色彩……
这已经是钢铁森林一般的大城市里很难得的一处小清新了啊！
浣溪湖里，漂亮的金鱼成群结队地追逐着掉落的花瓣，浣溪湖旁边，三个正值花季的少年也你追我赶地跑过，她们欢快轻盈的笑声也在这带着花的甜香的空气中飘荡开来。
“霏霏，快点！”
“伊伊，你们等等我！”
“你们太慢了，我还带着电脑呢！”
杨若伊跟小伙伴们踩着细碎的阳光，跑进了湖畔她家开的茶馆里。
“从前慢”，是招牌上的名字。
就跟这个名字一样，茶馆里虽然有不少白发或者秃头的老爷子在搓着麻将，但动静并不大，一个个慵懒地将麻将牌推出去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如今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老年生活。
当然，也有例外，靠近湖边有一桌，两个脾气暴躁的老爷子一边砌着长城，一边骂骂咧咧。
“三、五万打了三个、四个，四万你还敢打？”穿白色亚麻唐装、脸上带着点点暗褐色老人斑的老爷子姓符，叫符泰宁，也是前面杨若伊跟父亲说过的那个符爷爷。
跟他对线的穿泛黄汗衫、精神奕奕的老爷子叫黎大德，他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燃，麻将拍在桌上，不跟老符讲理：“凭什么不敢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不是你打给老柳杠上开花，下一个摸排就是我的自摸……”
两个老头儿吵得激烈，其他人却见惯不怪，一点劝和的兴趣都没有。谁让他们平时都是这样不对付，嘴上交锋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呢？
“伊伊，你爸呢？叫他过来评评理！”符泰宁一抬头，瞅见杨若伊他们溜进来，便吆喝了一声。
“嘻嘻，符爷爷……”杨若伊还想带着小伙伴们偷偷摸摸到茶馆二楼去玩的，没想到被发现了，她拉了拉衣摆，有些心虚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去做什么了，他没来茶馆吗？要不我给您找一下五伯吧？”
“伍茂才那小子不行，没有一点立场，就知道和稀泥。”符泰宁摆了摆手，打发走了杨若伊，他跟黎大德又吵了两句，等刚才胡牌的老柳丢了骰子，他们便不约而同地闭上嘴，继续投入下一局的“战斗”。
……
杨若伊她们到茶馆来玩，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的环境好，旁边就是很养眼的公园，而且这里还有速度很快的Wifi！
茶馆二楼比较大，原本是设计来做酒楼包厢的，但杨涵嫌麻烦，不想生意太好，就将二楼空了下来。
二楼有一部分作为生活区，重新装修后留给茶馆“掌柜”伍茂才和他的媳妇住。另外还有两个包厢被杨涵打通了，做成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然，基本上也派不上用场，因为杨涵过来都是在楼下陪那些老爷子唠唠嗑。
倒是杨若伊周末的时候会跑来这里写作业。
杨若伊就是知道爸爸很少会来茶馆二楼，这才带着小伙伴们过来“搞点事情”。
“我想要唱的是吕妙菱的《向幸福的地方飞去》，霏霏唱的是陆钰凝的《煎熬》。”杨若伊递出了自己软羊皮手账本，上面用娟秀整齐的小字写着两个歌名。
“《女团的诞生》，海选的要求是什么？我觉得应该唱跳都要吧？你们只是去唱歌吗？”彭学远接过来手账本，顺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疑惑地问道。
“霏霏应该是一边唱一边跳的，你帮她再找一个有这首歌伴奏的编舞，看能不能找好看一点的。”杨若伊大大方方地笑道，“我就算了，我又不会跳舞，没基础，现学也来不及啊！”
在才艺这一块，杨若伊知道自己跟霏霏是没法比的……
唐文霏父母不靠谱，但他们舍得花钱培养孩子！唐文霏从小学拉丁舞，以前还在市里拿过少儿组的冠军，后面上初中后练得少了，但基础摆在那儿！她还弹得了一手古筝……
当然，杨若伊也不是全无是处，她唱歌很好听！
“你的声音很适合唱歌！在节奏的把握上，你也很有天赋！”这是得到过音乐老师肯定的。
而且有一件事是杨若伊不知道的，初二的时候，她们班那位曾经毕业于魔都音乐学院的音乐老师蔡鸿卓因为惜才，特意上门家访，跟杨涵建议让杨若伊去学音乐，高中把精力放在艺考上。
杨涵当然是婉拒了蔡老师，他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平凡、快乐、幸福的人生。所以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过，因为蔡老师的启蒙，杨若伊不仅学会了简单地换气，而且她对唱歌的兴趣也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所以，她才跟唐文霏一块报名了《女团的诞生》。
“那也不能不跳吧？没有跳舞的话，被选上可能性会不会很低、很低？除非你真的唱得特别特别好听，我觉得才有希望。”彭学远挠了挠头。
“好像是这样，去年只会唱歌，都拿不了A的。”唐文霏看向小伙伴，声线柔柔地说道，“我们不会可以练呀！”
看到两个好朋友都在极力地劝导自己，杨若伊也犹豫了起来。
“那好吧！彭彭你帮我也找一个编舞，霏霏……”杨若伊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做出成绩来获得父亲的认可，就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所以，她心里一横，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你教我跳舞，我这个星期一定要练出来！”
“好啊！”唐文霏的脾气有些不温不火，也是受到杨若伊满是朝气的笑容感染，她也欣然地笑了起来。
……
楼上三小只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编舞的时候，戴着一顶有点牛仔风情的草帽，杨涵顶着炎炎的夏日，优哉游哉地来到了茶馆。
“国伯，早！”
“建义叔，今天手气怎么样？”
“老广爷，别抽那么多烟……”
茶馆里来玩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熟客，杨涵跟他们很熟悉了，一路过来都在打招呼。
柜台那边，平时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伍茂才，也就是伊伊口中那个叫“五伯”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柜台后面站了起来。
伍茂才相貌平平，就是身材高大、肩膀宽厚，看起来不像是南方人的体格。但他现在拿起热水壶给杨涵沏茶，动作轻巧沉稳，跟他的大块头比起来有很大的违和感。
“伊伊在楼上，跟霏霏、彭彭他们。”伍茂才沏好了茶，转头跟正在将牛仔草帽挂在墙上的杨涵讲道。
“在我办公室？让他们玩吧，难得一个暑假。”杨涵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迎着慢悠悠的风扇，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铁观音，刚才被大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身体才感到了一丝清凉。这羊城的盛夏，约到中午，太阳越是毒辣啊！
不过，杨涵来到茶馆就没有机会清闲下来。
都没等他多喝两口茶，见到他身影的符泰宁、黎大德等老头儿，就嚷嚷着叫他过去评评理。
半路上还有一个镶着两颗金灿灿假牙的老爷子还拦住了他：“小杨啊，你，你前两天整的那鸡爪，还有没有啊？”
“康伯，您说柠檬百香果鸡脚啊？好吃是不是？那是我自己做的，没在咱们茶馆卖。您要是还想吃，回头我做了，再给您送一点过去。”杨涵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皮肤皱巴巴的手背，跟哄小孩一样，用很亲切的语气笑道。
“好好，好好！”康伯也是开心得咧嘴大笑，笑得跟小孩子一样。
“小杨，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他老爷子也纷纷起哄。
……
茶馆改建于半个多世纪前的一栋木制的小酒楼，正因为是木头做的楼房，隔音效果肯定没有那么好，楼下的喧哗能够隐隐约约地传到楼上。
前面的麻将碰撞声倒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现在混杂了一些大声喧哗和欢呼的声音，就显得有点突兀！
“是不是杨叔叔过来了？”唐文霏有些不安，她轻轻地摇了摇杨若伊的胳膊，小声问道。
杨若伊刚才看跳舞的视频看得很投入，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现在被小伙伴摇醒，才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我去看看！”杨若伊将电脑搁在沙发上，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刚刚走到楼梯上，杨若伊便听到了一道尖锐但不失婉转的声音唱起来：
“苏三离了hongtong县，将身来在大闸（街）前……”
这声音听得杨若伊浑身一哆嗦，因为她从楼梯的护栏上探头看到，唱歌的人正是自己的爸爸！
不，应该说是正在用假声唱京剧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其实，这样的场景，杨若伊不是第一回看到了，因为爸爸偶尔也会在茶馆陪这些喜欢京剧、粤剧的老爷爷们哼上两段！
只是，她之前都没有怎么认真地去欣赏过——毕竟这些传统戏剧对于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来说还是太深奥（老古董）了一点。
今天忽然听到爸爸唱这段，假声听起来很怪异，没有伴奏还将每个字词拖得长长的，本应该是会很别扭才对，可是，杨若伊莫名地感觉到有些好听……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有点意思啊！
杨若伊在楼梯上蹲着，扒拉着护栏偷偷瞄着人群中的爸爸。
他就好像被众星拱明月一般，被茶馆里这些老爷爷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好像麻将都不香了，这些老爷子一个个都乐呵呵地坐在他们的椅子上，转身过来听杨涵唱剧。
“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啊……”很短的一个京剧经典唱段唱完。
“好！”喊好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茶馆，几乎每一个老爷子都在拍着手。
杨若伊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孔上洋溢着的激动红晕，还有一个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心里也是受到了莫名的震撼。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符泰宁起哄地喊了起来。
“谢谢各位老爷子的捧场，休息一下，先让我想想唱什么。”杨涵抱着拳回礼，他接过伍茂才递来的茶，放在一边，笑着说道。
他本身嗓子就不太适合唱高音，也只有靠技巧唱出假音来糊弄过去，所以唱了两段之后，还是得休息一下，养养嗓子。
正好，趁着杨涵休息的时候，杨若伊连忙跑上楼，年轻的身影就跟风儿一样刮进了办公室：“彭彭，快拿手机，过来录我爸爸唱京剧！”
等杨若伊带着两个小伙伴一块跑回来，挤在楼梯上偷看的时候，杨涵又准备开始唱了，只不过，他这回没打算唱传统的京剧。
“唱一个简单一点的，带着点京味儿的小曲吧！”杨涵拿起旁边一把折扇，打开来，好像在扇风一样轻轻地摇着，笑道。
第7章 苏三离了HongTong县
北朗村的文化广场旁边就是附近小有名气的浣溪花公园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在城市空间里、依傍着小小的浣溪湖挤出来的街角公园，但夏天明亮温暖的阳光铺洒下来，茂盛的大树、浓密的灌木都闪亮着鲜嫩的绿，一团团粉红、姹紫、米白的花儿也在湖水中倒映着鲜艳的色彩……
这已经是钢铁森林一般的大城市里很难得的一处小清新了啊！
浣溪湖里，漂亮的金鱼成群结队地追逐着掉落的花瓣，浣溪湖旁边，三个正值花季的少年也你追我赶地跑过，她们欢快轻盈的笑声也在这带着花的甜香的空气中飘荡开来。
“霏霏，快点！”
“伊伊，你们等等我！”
“你们太慢了，我还带着电脑呢！”
杨若伊跟小伙伴们踩着细碎的阳光，跑进了湖畔她家开的茶馆里。
“从前慢”，是招牌上的名字。
就跟这个名字一样，茶馆里虽然有不少白发或者秃头的老爷子在搓着麻将，但动静并不大，一个个慵懒地将麻将牌推出去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如今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老年生活。
当然，也有例外，靠近湖边有一桌，两个脾气暴躁的老爷子一边砌着长城，一边骂骂咧咧。
“三、五万打了三个、四个，四万你还敢打？”穿白色亚麻唐装、脸上带着点点暗褐色老人斑的老爷子姓符，叫符泰宁，也是前面杨若伊跟父亲说过的那个符爷爷。
跟他对线的穿泛黄汗衫、精神奕奕的老爷子叫黎大德，他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燃，麻将拍在桌上，不跟老符讲理：“凭什么不敢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不是你打给老柳杠上开花，下一个摸排就是我的自摸……”
两个老头儿吵得激烈，其他人却见惯不怪，一点劝和的兴趣都没有。谁让他们平时都是这样不对付，嘴上交锋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呢？
“伊伊，你爸呢？叫他过来评评理！”符泰宁一抬头，瞅见杨若伊他们溜进来，便吆喝了一声。
“嘻嘻，符爷爷……”杨若伊还想带着小伙伴们偷偷摸摸到茶馆二楼去玩的，没想到被发现了，她拉了拉衣摆，有些心虚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去做什么了，他没来茶馆吗？要不我给您找一下五伯吧？”
“伍茂才那小子不行，没有一点立场，就知道和稀泥。”符泰宁摆了摆手，打发走了杨若伊，他跟黎大德又吵了两句，等刚才胡牌的老柳丢了骰子，他们便不约而同地闭上嘴，继续投入下一局的“战斗”。
……
杨若伊她们到茶馆来玩，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的环境好，旁边就是很养眼的公园，而且这里还有速度很快的Wifi！
茶馆二楼比较大，原本是设计来做酒楼包厢的，但杨涵嫌麻烦，不想生意太好，就将二楼空了下来。
二楼有一部分作为生活区，重新装修后留给茶馆“掌柜”伍茂才和他的媳妇住。另外还有两个包厢被杨涵打通了，做成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然，基本上也派不上用场，因为杨涵过来都是在楼下陪那些老爷子唠唠嗑。
倒是杨若伊周末的时候会跑来这里写作业。
杨若伊就是知道爸爸很少会来茶馆二楼，这才带着小伙伴们过来“搞点事情”。
“我想要唱的是吕妙菱的《向幸福的地方飞去》，霏霏唱的是陆钰凝的《煎熬》。”杨若伊递出了自己软羊皮手账本，上面用娟秀整齐的小字写着两个歌名。
“《女团的诞生》，海选的要求是什么？我觉得应该唱跳都要吧？你们只是去唱歌吗？”彭学远接过来手账本，顺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疑惑地问道。
“霏霏应该是一边唱一边跳的，你帮她再找一个有这首歌伴奏的编舞，看能不能找好看一点的。”杨若伊大大方方地笑道，“我就算了，我又不会跳舞，没基础，现学也来不及啊！”
在才艺这一块，杨若伊知道自己跟霏霏是没法比的……
唐文霏父母不靠谱，但他们舍得花钱培养孩子！唐文霏从小学拉丁舞，以前还在市里拿过少儿组的冠军，后面上初中后练得少了，但基础摆在那儿！她还弹得了一手古筝……
当然，杨若伊也不是全无是处，她唱歌很好听！
“你的声音很适合唱歌！在节奏的把握上，你也很有天赋！”这是得到过音乐老师肯定的。
而且有一件事是杨若伊不知道的，初二的时候，她们班那位曾经毕业于魔都音乐学院的音乐老师蔡鸿卓因为惜才，特意上门家访，跟杨涵建议让杨若伊去学音乐，高中把精力放在艺考上。
杨涵当然是婉拒了蔡老师，他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平凡、快乐、幸福的人生。所以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过，因为蔡老师的启蒙，杨若伊不仅学会了简单地换气，而且她对唱歌的兴趣也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所以，她才跟唐文霏一块报名了《女团的诞生》。
“那也不能不跳吧？没有跳舞的话，被选上可能性会不会很低、很低？除非你真的唱得特别特别好听，我觉得才有希望。”彭学远挠了挠头。
“好像是这样，去年只会唱歌，都拿不了A的。”唐文霏看向小伙伴，声线柔柔地说道，“我们不会可以练呀！”
看到两个好朋友都在极力地劝导自己，杨若伊也犹豫了起来。
“那好吧！彭彭你帮我也找一个编舞，霏霏……”杨若伊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做出成绩来获得父亲的认可，就要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所以，她心里一横，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你教我跳舞，我这个星期一定要练出来！”
“好啊！”唐文霏的脾气有些不温不火，也是受到杨若伊满是朝气的笑容感染，她也欣然地笑了起来。
……
楼上三小只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编舞的时候，戴着一顶有点牛仔风情的草帽，杨涵顶着炎炎的夏日，优哉游哉地来到了茶馆。
“国伯，早！”
“建义叔，今天手气怎么样？”
“老广爷，别抽那么多烟……”
茶馆里来玩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熟客，杨涵跟他们很熟悉了，一路过来都在打招呼。
柜台那边，平时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伍茂才，也就是伊伊口中那个叫“五伯”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柜台后面站了起来。
伍茂才相貌平平，就是身材高大、肩膀宽厚，看起来不像是南方人的体格。但他现在拿起热水壶给杨涵沏茶，动作轻巧沉稳，跟他的大块头比起来有很大的违和感。
“伊伊在楼上，跟霏霏、彭彭他们。”伍茂才沏好了茶，转头跟正在将牛仔草帽挂在墙上的杨涵讲道。
“在我办公室？让他们玩吧，难得一个暑假。”杨涵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迎着慢悠悠的风扇，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铁观音，刚才被大太阳晒得热烘烘的身体才感到了一丝清凉。这羊城的盛夏，约到中午，太阳越是毒辣啊！
不过，杨涵来到茶馆就没有机会清闲下来。
都没等他多喝两口茶，见到他身影的符泰宁、黎大德等老头儿，就嚷嚷着叫他过去评评理。
半路上还有一个镶着两颗金灿灿假牙的老爷子还拦住了他：“小杨啊，你，你前两天整的那鸡爪，还有没有啊？”
“康伯，您说柠檬百香果鸡脚啊？好吃是不是？那是我自己做的，没在咱们茶馆卖。您要是还想吃，回头我做了，再给您送一点过去。”杨涵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皮肤皱巴巴的手背，跟哄小孩一样，用很亲切的语气笑道。
“好好，好好！”康伯也是开心得咧嘴大笑，笑得跟小孩子一样。
“小杨，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其他老爷子也纷纷起哄。
……
茶馆改建于半个多世纪前的一栋木制的小酒楼，正因为是木头做的楼房，隔音效果肯定没有那么好，楼下的喧哗能够隐隐约约地传到楼上。
前面的麻将碰撞声倒没有那么明显，因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现在混杂了一些大声喧哗和欢呼的声音，就显得有点突兀！
“是不是杨叔叔过来了？”唐文霏有些不安，她轻轻地摇了摇杨若伊的胳膊，小声问道。
杨若伊刚才看跳舞的视频看得很投入，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现在被小伙伴摇醒，才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我去看看！”杨若伊将电脑搁在沙发上，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刚刚走到楼梯上，杨若伊便听到了一道尖锐但不失婉转的声音唱起来：
“苏三离了hongtong县，将身来在大闸（街）前……”
这声音听得杨若伊浑身一哆嗦，因为她从楼梯的护栏上探头看到，唱歌的人正是自己的爸爸！
不，应该说是正在用假声唱京剧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其实，这样的场景，杨若伊不是第一回看到了，因为爸爸偶尔也会在茶馆陪这些喜欢京剧、粤剧的老爷爷们哼上两段！
只是，她之前都没有怎么认真地去欣赏过——毕竟这些传统戏剧对于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来说还是太深奥（老古董）了一点。
今天忽然听到爸爸唱这段，假声听起来很怪异，没有伴奏还将每个字词拖得长长的，本应该是会很别扭才对，可是，杨若伊莫名地感觉到有些好听……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有点意思啊！
杨若伊在楼梯上蹲着，扒拉着护栏偷偷瞄着人群中的爸爸。
他就好像被众星拱明月一般，被茶馆里这些老爷爷用欣赏的眼神注视着——好像麻将都不香了，这些老爷子一个个都乐呵呵地坐在他们的椅子上，转身过来听杨涵唱剧。
“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啊……”很短的一个京剧经典唱段唱完。
“好！”喊好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茶馆，几乎每一个老爷子都在拍着手。
杨若伊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孔上洋溢着的激动红晕，还有一个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心里也是受到了莫名的震撼。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符泰宁起哄地喊了起来。
“谢谢各位老爷子的捧场，休息一下，先让我想想唱什么。”杨涵抱着拳回礼，他接过伍茂才递来的茶，放在一边，笑着说道。
他本身嗓子就不太适合唱高音，也只有靠技巧唱出假音来糊弄过去，所以唱了两段之后，还是得休息一下，养养嗓子。
正好，趁着杨涵休息的时候，杨若伊连忙跑上楼，年轻的身影就跟风儿一样刮进了办公室：“彭彭，快拿手机，过来录我爸爸唱京剧！”
等杨若伊带着两个小伙伴一块跑回来，挤在楼梯上偷看的时候，杨涵又准备开始唱了，只不过，他这回没打算唱传统的京剧。
“唱一个简单一点的，带着点京味儿的小曲吧！”杨涵拿起旁边一把折扇，打开来，好像在扇风一样轻轻地摇着，笑道。
第9章 学跳舞，太难了！（为老余的盟主加更）
“五、六，十字交叉，转，呼呼，七、八，抬手扭两次……”茶馆二楼的办公室，陈旧的空调发出咔咔的声音，女孩儿数拍子的声音也带着呼呼的喘气声。
这个大夏天，在茶馆二楼，开空调都觉得热！尤其是跳舞，运动量那么大，杨若伊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汗涔涔的，抹一下脸手都能甩出水珠来，上身的短袖T恤也湿了大半。
还好，这几天办公室里就杨若伊跟唐文霏两个女孩子约着过来练舞，没有便宜了彭学远这个臭小子！
“伊伊，你可不可以不要数着拍子跳？这样怪怪的，老是会停一下。”唐文霏抱着膝盖，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小伙伴拍视频，看到她卡在那里，便小声地提醒一下。
这个办公室毕竟不是专业的舞蹈室，虽然很大，杨若伊她们把茶几搬开，就能腾出足够两个人跳舞的空间，但大块的落地镜子、平整光滑的木地板等条件都不具备。
没有镜子做对照，杨若伊她们只能轮流给对方录视频，然后通过视频来分析哪里跳得不好。
当然，买几个更衣用的落地镜竖成一排倒也可以勉强使用，但那样也太大动干戈，很容易引起大人的注意——杨若伊还不想被爸爸发现自己的计划。
所以，杨若伊跟唐文霏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
大部分时候还是唐文霏给杨若伊录，因为杨若伊是个初学者，唐文霏还得一步步教她。
“哎，你先别说话啊！”杨若伊着急地跺了跺脚。
被打断这一下，她就更加想不起下一步的动作了，只能走到办公桌那边，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看彭学远给她们剪的舞蹈视频。
“不难呀，你就记歌里面的拍子，然后跟着跳就行了。”唐文霏还以为伊伊是要靠数来跟拍子，便帮忙想了一个主意。
“不是啦，我知道（拍子），但问题是我老记不住动作！好多你说的那个wave的动作，每个还不一样，我得跟着念，才知道哪个是哪个！”杨若伊从自己包里，找出自己那本软羊皮手账本，翻给唐文霏看。
上面是一个个生动的小人画，可以看得出来杨若伊这手速写绘画还是有一点功底的，圆珠笔寥寥几划，就能将每一个动作描绘得很传神！
除了动作示意画以外，下面还有简单的文字记录。
像刚才她跳的双手交叉成十字握拳，很帅气地顺时针转九十度，再逆时针转回来，杨若伊就记了：“七、八，十字交叉转。”
然后相对应的“七、八，抬手扭两次”，杨若伊也在一个惟妙惟肖的双手举起，利用髋关节扭动的小人下面记录着。
原来，杨若伊是用这样的“笨办法”来帮助自己记动作！为了画这些小人儿，她还偷偷画了不少时间去研究教学视频！
“跳舞太难了……”在唐文霏看的时候，杨若伊就坐在小伙伴的旁边，噘着嘴巴，撒娇似的摇起了对方的胳膊。
“第一次学跳舞，你已经学得很快了啊！你看，你现在练得比昨天还好，不用看视频，听歌就能跳了。”唐文霏声音柔柔地安慰道。
这倒不是单纯的安慰，唐文霏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别看杨若伊现在还是会忘记动作，还是跳得不到位，还是会偶尔弄混左右脚，但相比起唐文霏以前见过的那些舞蹈班的学员来说，杨若伊学跳舞的进度已经是非常快了！
要知道，在跳舞这一块，杨若伊之前完完全全是一张白纸，她没有跟老师学过！以前学校的那些文艺节目，杨若伊作为文艺委员参加了几次，但她总是去唱歌的，从来也没有跳过舞——幼儿园有没有，她倒是忘了……
一个初学者，能够在两三天之内，像模像样地将一整支舞跟着音乐跳下来，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当然，杨若伊自己没有多大的感触，她只是觉得唐文霏教得好，很耐心地帮她一个一个动作地抠，然后她们练得也很卖力，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向爸爸证明自己能行，杨若伊这几天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汗！
“嘻嘻，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又好了！”杨若伊看着唐文霏，灿烂地一笑。她好像恢复了活力一样，双手一抻，从沙发上蹦了下来，站在办公室中间，拢着又蓬散、又汗湿的头发，准备再跳一遍。
“不看刚才的视频吗？”唐文霏摇了摇手机，疑惑地问道。
“不看了！刚才跳得不好，都断掉了，从头再来一遍！”杨若伊干脆利落地说道。
……
孩子们总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藏得够深，父母不可能发现得到！但这只是她们主观上的错觉，事实上，在她们走出社会之前，她们的一点一滴变化，都不可能躲得过父母关心爱护的眼睛！
杨若伊也是这样，她以为自己跟小伙伴躲在茶馆二楼的办公室里练舞很隐秘。但实际上，她第一天回来那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就已经漏了马脚！
杨涵也不用去偷偷摸摸地打探，茶馆这个小木楼，楼上跳舞跺在木地板上咚咚咚的动静，仔细去听都能注意得到！更何况，走到临溪的窗边，楼上的音乐声还能飘到耳边，杨涵就算不想去留意都不行！
“这丫头……”杨涵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然，杨涵还不知道女儿的详细计划，他只是根据已有的信息判断，伊伊有可能还没有死心。
这点随他，曾经的杨涵也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过，杨涵当时没有回头，他撞破了南墙，实现了梦想！只是，代价却是错过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段时间，以至于他在这个世界，依然念念不忘、后悔莫及……
杨若伊，杨涵给女儿起的这个名字，寓意是“像她”。杨涵希望女儿能够像她的妈妈一样温婉善良！可是，随着伊伊一天天长大，杨涵发现她长得确实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可是，性格上，却是越来越像他，骨子里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一个女孩子这么要强好吗？
杨涵担忧地摇了摇头，但他没有上楼去再次劝阻伊伊，因为他知道女儿现在正处于青春期，想法很叛逆，自己表现得越强硬，可能她会反抗得越激烈。
青春期的孩子问题多，宜疏不宜堵啊！
“大德叔，你们慢慢聊！”杨涵从茶桌前站起身来，提着茶壶给黎大德几个没有打麻将、都坐过来喝茶、谈古论今的老爷子倒满茶，笑呵呵地准备告辞。
“这么早，杨涵，你不喝茶去哪啊？”黎大德一脸不解。
“呵呵，我去菜市场逛一逛，看有没有好的筒骨，买一根回去给伊伊煮汤。”杨涵笑着，跟他们摆了摆手，他去柜台那边拿起自己的牛仔草帽，顶着下午的大太阳就走了出去。
第10章 到大学城的街头唱歌（求推荐票票）
“爸，这两天怎么都是喝这个大骨头的汤啊？”
晚上，杨若伊直接上手抓着一根筒骨，先是吸掉骨髓，然后用一根筷子捅啊捅，将里面剩余的骨髓扒拉出来吃一点也不浪费。
放下筒骨的时候，她的手上、嘴巴上都是油光光的！女孩儿还不顾形象地嘬了一下手指头。
杨涵笑道：“喝骨头汤好啊，你在长个子，需要多补一点钙！”
“谁说喝骨头汤补钙啊？网上都有辟谣了，骨头汤不能补钙，而且骨髓里面有很多脂肪，吃多了有碍钙吸收！”杨若伊认真地跟爸爸科普起来，“最能补钙的是喝牛奶！”
“是吗？”杨涵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你从哪里看的？”
“网上大把啊，我刷微推都看到好多次，好多这种营销号啊！”杨若伊得意洋洋地跟爸爸笑道。
杨涵笑了笑，看着青春洋溢的女儿，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变老了！
虽然容颜未改，也才四十岁，但心态上面已经不复年轻，以前的自己特别爱刷微播，可是，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自己却鲜少接触了——尽管他手机上也有微推，但没有这个兴致去玩。
“那些营销号总是发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但这个它们应该没有说错，我现在比霏霏、彭彭都高，肯定是因为我比较爱喝牛奶。彭彭他妈妈都说了，彭彭不爱喝牛奶，买的牛奶都留到过期，难怪这么矮！”杨若伊跟爸爸眉飞色舞地说道。
她倒也不是歧视好朋友，只是太熟了，就跟亲兄弟一样，埋汰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喜欢就喝，爸爸明天再给你买两箱回来！”杨涵高兴地说道。在伊伊有身高优势的这方面，杨涵比女儿还要为之骄傲。
“好啊，那我可以拿一箱放在茶馆那边！”杨若伊漂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当然，意料到自己有可能刚才的话会露陷，她又赶紧补充一句：“最近我跟霏霏都在那边玩呢，她说我们茶馆的wifi比她们家的还快！”
杨涵微微一笑，没有揭穿这妮子的掩饰，还顺着她的话，说道：“霏霏她们家的网络估计是比较便宜的套餐，她爸妈都不怎么懂上网，有就不错了。”
吃饱饭了，杨若伊起身，抓起汤煲就准备往厨房走去，杨涵忽然叫住了她：“伊伊，今晚爸爸带你去大学城逛逛，好不好？”
“今晚？”杨若伊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过渡到为难，她心里头纠结了起来。
今晚虽然唐文霏没空，她们家里来亲戚了，但杨若伊还想自己在家再练几遍舞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去拒绝爸爸，再加上，过两天就是海选了，有求于爸爸，肯定要先表现得乖乖的啊！
“那好吧……大学城有什么好玩的？”杨若伊只好嘟囔着，答应了下来。
“去你就知道了！”杨涵神秘兮兮地笑道。
……
放暑假了，大学城都变得冷清了起来！当然，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大学生在暑假的时候留在学校学习、复习考研，或者做一些暑期实习、晚上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但相比起平时，学生的数量就少了许多，就算是最繁华的贝岗村、GOGO新天地，也没有了人潮涌动、小吃摊贩把路堵得水泄不通的景象！
杨涵开过来的车，居然还能在路边找得到停车位，这也是很神奇的事！
“这是哪呀？”杨若伊下了车，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身边的宿舍楼跟一排排小平房似的店铺。
尽管人少了不少，但还是有人在逛街的，所以这些店铺都是开着的。
“这里是南粤大学的宿舍区，不过这里的商场比较热闹，附近的学校的学生都会来这里买东西。”杨涵笑道。
南粤大学？
粤省最好的大学，爸爸带自己过来这里，是希望自己在这个环境里感受一下名牌大学的气氛吗？
下个学期就是高中生了的杨若伊以为父亲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激发自己学习的动力，不要把精力放在跟学习无关的事情上。
很多家长似乎都喜欢玩这一套……
在00后杨若伊童鞋看来，父亲的这个套路太老套了！
哼哼，人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动摇，追求梦想的信念可是很强大的！
就在杨若伊心里转过无数念头的时候，杨涵下车后并没有马上锁车，他先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伊伊，过来，帮爸爸搬东西！”
“什么东西？”杨若伊一头雾水，她刚才没看到爸爸往车的后备箱里放东西啊！
然而，绕过来之后，杨若伊才惊讶地看到，爸爸从后备箱里搬出了一个有着很大块头的、带手提车的便携式音响！
她赶紧走上前，搭把手，帮爸爸将其稳稳地放到地上。
这时候，她眼角的余光还瞥到了一个吉他，后备箱里居然还有东西，除了吉他以外，还有麦克风、麦克风架等等……
很眼熟啊！
这不是，街头卖唱的社备吗？
等等，爸爸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家里没有啊！
“爸，你这是要干什么？”杨若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带你来这边唱歌啊，我还找人借了这些音响！”杨涵摊出右手，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设备。
“唱歌？”杨若伊忍不住挠了挠头，她有点弄不明白爸爸的逻辑了。
不是“说好的”，要带自己参观南粤大学吗？
“你不是说喜欢唱歌、想要当歌星吗？歌星开演唱会，可是要在很多人面前唱歌的！爸爸今天就带你来体验一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的感觉！”杨涵一只手拖着音响的手提车、一只手抓着那几个麦克风架，脑袋扬了扬，招呼一下女儿，“走吧，帮爸爸把吉他拿过来！”
拖着音响的爸爸背影有点佝偻，看起来就好像拾荒的流浪客一样。
但女孩儿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看爸爸？她背上吉他盒子，匆匆跟上，一路上都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哥哥姐姐们投来的目光，“照在”脸上、后背上，有一种热辣辣的烫！
太让人感到害臊了！
杨若伊紧张地走快了两步，跟紧了爸爸。
第10章 到大学城的街头唱歌（求推荐票票）
“爸，这两天怎么都是喝这个大骨头的汤啊？”
晚上，杨若伊直接上手抓着一根筒骨，先是吸掉骨髓，然后用一根筷子捅啊捅，将里面剩余的骨髓扒拉出来吃一点也不浪费。
放下筒骨的时候，她的手上、嘴巴上都是油光光的！女孩儿还不顾形象地嘬了一下手指头。
杨涵笑道：“喝骨头汤好啊，你在长个子，需要多补一点钙！”
“谁说喝骨头汤补钙啊？网上都有辟谣了，骨头汤不能补钙，而且骨髓里面有很多脂肪，吃多了有碍钙吸收！”杨若伊认真地跟爸爸科普起来，“最能补钙的是喝牛奶！”
“是吗？”杨涵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你从哪里看的？”
“网上大把啊，我刷微推都看到好多次，好多这种营销号啊！”杨若伊得意洋洋地跟爸爸笑道。
杨涵笑了笑，看着青春洋溢的女儿，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变老了！
虽然容颜未改，也才四十岁，但心态上面已经不复年轻，以前的自己特别爱刷微播，可是，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自己却鲜少接触了——尽管他手机上也有微推，但没有这个兴致去玩。
“那些营销号总是发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但这个它们应该没有说错，我现在比霏霏、彭彭都高，肯定是因为我比较爱喝牛奶。彭彭他妈妈都说了，彭彭不爱喝牛奶，买的牛奶都留到过期，难怪这么矮！”杨若伊跟爸爸眉飞色舞地说道。
她倒也不是歧视好朋友，只是太熟了，就跟亲兄弟一样，埋汰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喜欢就喝，爸爸明天再给你买两箱回来！”杨涵高兴地说道。在伊伊有身高优势的这方面，杨涵比女儿还要为之骄傲。
“好啊，那我可以拿一箱放在茶馆那边！”杨若伊漂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当然，意料到自己有可能刚才的话会露陷，她又赶紧补充一句：“最近我跟霏霏都在那边玩呢，她说我们茶馆的wifi比她们家的还快！”
杨涵微微一笑，没有揭穿这妮子的掩饰，还顺着她的话，说道：“霏霏她们家的网络估计是比较便宜的套餐，她爸妈都不怎么懂上网，有就不错了。”
吃饱饭了，杨若伊起身，抓起汤煲就准备往厨房走去，杨涵忽然叫住了她：“伊伊，今晚爸爸带你去大学城逛逛，好不好？”
“今晚？”杨若伊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过渡到为难，她心里头纠结了起来。
今晚虽然唐文霏没空，她们家里来亲戚了，但杨若伊还想自己在家再练几遍舞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去拒绝爸爸，再加上，过两天就是海选了，有求于爸爸，肯定要先表现得乖乖的啊！
“那好吧……大学城有什么好玩的？”杨若伊只好嘟囔着，答应了下来。
“去你就知道了！”杨涵神秘兮兮地笑道。
……
放暑假了，大学城都变得冷清了起来！当然，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大学生在暑假的时候留在学校学习、复习考研，或者做一些暑期实习、晚上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但相比起平时，学生的数量就少了许多，就算是最繁华的贝岗村、GOGO新天地，也没有了人潮涌动、小吃摊贩把路堵得水泄不通的景象！
杨涵开过来的车，居然还能在路边找得到停车位，这也是很神奇的事！
“这是哪呀？”杨若伊下了车，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身边的宿舍楼跟一排排小平房似的店铺。
尽管人少了不少，但还是有人在逛街的，所以这些店铺都是开着的。
“这里是南粤大学的宿舍区，不过这里的商场比较热闹，附近的学校的学生都会来这里买东西。”杨涵笑道。
南粤大学？
粤省最好的大学，爸爸带自己过来这里，是希望自己在这个环境里感受一下名牌大学的气氛吗？
下个学期就是高中生了的杨若伊以为父亲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激发自己学习的动力，不要把精力放在跟学习无关的事情上。
很多家长似乎都喜欢玩这一套……
在00后杨若伊童鞋看来，父亲的这个套路太老套了！
哼哼，人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动摇，追求梦想的信念可是很强大的！
就在杨若伊心里转过无数念头的时候，杨涵下车后并没有马上锁车，他先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伊伊，过来，帮爸爸搬东西！”
“什么东西？”杨若伊一头雾水，她刚才没看到爸爸往车的后备箱里放东西啊！
然而，绕过来之后，杨若伊才惊讶地看到，爸爸从后备箱里搬出了一个有着很大块头的、带手提车的便携式音响！
她赶紧走上前，搭把手，帮爸爸将其稳稳地放到地上。
这时候，她眼角的余光还瞥到了一个吉他，后备箱里居然还有东西，除了吉他以外，还有麦克风、麦克风架等等……
很眼熟啊！
这不是，街头卖唱的社备吗？
等等，爸爸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家里没有啊！
“爸，你这是要干什么？”杨若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带你来这边唱歌啊，我还找人借了这些音响！”杨涵摊出右手，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设备。
“唱歌？”杨若伊忍不住挠了挠头，她有点弄不明白爸爸的逻辑了。
不是“说好的”，要带自己参观南粤大学吗？
“你不是说喜欢唱歌、想要当歌星吗？歌星开演唱会，可是要在很多人面前唱歌的！爸爸今天就带你来体验一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的感觉！”杨涵一只手拖着音响的手提车、一只手抓着那几个麦克风架，脑袋扬了扬，招呼一下女儿，“走吧，帮爸爸把吉他拿过来！”
拖着音响的爸爸背影有点佝偻，看起来就好像拾荒的流浪客一样。
但女孩儿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看爸爸？她背上吉他盒子，匆匆跟上，一路上都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哥哥姐姐们投来的目光，“照在”脸上、后背上，有一种热辣辣的烫！
太让人感到害臊了！
杨若伊紧张地走快了两步，跟紧了爸爸。
第11章 想唱《鱼》
GOGO新天地的小广场上，杨若伊有些紧张地抻了抻自己牛仔裤的裤兜，她正在等爸爸将设备调试好。可是这过程里，杨若伊总觉得，过往的路人，商场门口的麦肯基、露天小酒吧的客人们，似乎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这让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杨若伊感到各种不适应，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倒不是女孩儿没有当众唱过歌，她在学校里也没少上舞台，只是，街头卖唱，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想到今晚以为爸爸只是带自己出来散步，只是随便穿了一条露脚踝的牛仔裤，还有一条前面衣摆掖在裤子里的宽松款白T恤就出来了，这么随意的搭配，待会还要被人围观，杨若伊真想在地上找一个洞钻进去。
“爸，咱们要不回去吧？”杨若伊忍不住小声地跟爸爸恳求道。
杨涵回过头来，笑着看她：“怎么，还没开始就害怕了？爸爸跟你说，当歌手，比你现在面对的情况还要复杂，歌手可不是只在直播间跟一些粉丝唱歌！很多时候的通告，都是一些你都不知道要面对谁的商演，不只是尴尬，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突发状况！这时候你就得问自己，是要硬着头皮去唱歌，还是放弃，不要吃这碗饭！”
杨若伊心里突突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委屈的。一时间她就怔怔地看着父亲，沉默了下来。
还好，女孩儿的脑回路还是走在了正确的方向上！
……
爸爸是在考验自己吗？
连这点小场面都应对不了，怎么当歌手？
连爸爸这点考验都通不过，爸爸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自己去追求梦想呢？
伊伊，你可以的，脸皮厚一点，跟以前一样，当观众是大西瓜，唱完就好！
……
杨涵弄好了麦克风，但这时候他也不做声，就抱着吉他，静静地等着女儿。让他欣慰的是，杨若伊脸上迷茫的神色越来越淡，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坚定了！
虽然伊伊已经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杨涵更加希望女儿能够有所出息，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女孩！毕竟，他也会老，不可能保护伊伊一辈子……
显然，一点点小困难，是压不垮我们伊伊妹妹的！
“我才不害怕！我都在学校好几千人面前唱过歌，这里能有多少人？”杨若伊不服气地扬起头，两边粉腮气鼓鼓地说道。
“好吧，你要唱什么歌？”杨涵微微一笑，他伸手打开了音响的开关，直起身后，接着说道，“还是爸爸先抛砖引玉，给你唱一首示范一下？”
杨若伊秒怂：“爸爸你先唱。”
……
“月色上谁点燃了一缕香，楼台上谁涂抹着温柔妆，谁在心中轻轻地吟唱，谁在岁月里深深地眺望…….”（注1）
杨涵弹着吉他，如浅吟低唱一般地唱完了一首这个世界时下比较流行的中华风歌曲，廖若晨的《雕花窗》。
这首歌虽然有一些戏腔，但整体的音调还是比较低的，比较适合他这种中低音嗓音去演唱。
当然，跟普通的爱好者相比，杨涵唱得就比较“纯正”了，虽然他的音色跟原唱廖若晨完全不一样，但他唱起来，也能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
并不比原唱差！
这可是大学城一些街头卖唱歌手做不到的！
所以，尽管假期人流量不多，杨涵跟杨若伊在小广场上“霸占”的这一块小区域里，还是吸引了几个路过的大学生的围观。
“有人唱歌，我们去看一下！”杨若伊站在父亲的身边，都能在父亲歌声结束之后，听到不远处有两个抱着奶茶的大姐姐嘀咕，然后看到她们走了过来。
大学生就是好看啊，好有气质……
杨若伊的眼神跟受惊的小鹿一样，从对方的脸上跳过，但仅仅是惊鸿一瞥，她都感到有些羡慕。
跟她们天天穿校服、看起来就好像丑小鸭一样的中学生不同，大学生们虽然也有学生的单纯，但她们已经懂得打扮了，那明显画过的眉毛，还有那拉过的黑长直的头发，以及身上漂亮的衣服搭配……
这些都是杨若伊所不具备的！
她感觉自己穿这个大白T恤搭配牛仔裤，在这些大哥哥大姐姐面前都有点抬不起头来……
还好，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杨若伊要接替爸爸去唱歌了！
“伊伊，你要唱什么？”杨涵将手机夹在麦架上，点亮屏幕，准备搜索曲谱——这样他可以一边看着，一边给女儿弹伴奏。
“唱什么……”杨若伊没有怎么犹豫，她很快给出了一个她比较有自信的答案，“唱《鱼》吧，许妍雅的《鱼》！”
《鱼》？
杨涵视线从手机挪到了女儿的脸上，眼中闪耀着惊讶的光芒。
许妍雅的《鱼》，准确地来说，是杨涵以前那个世界里，一位很有才华的宝岛女歌手陈绮贞的《鱼》，只是跟《谢谢你的爱》一样，在十几年前，因为杨涵需要钱，被卖了出去。
有意思的是，虽然《鱼》原来的创作者一直没能红起来，但这首歌在这个世界，却是把新亚唱片的许妍雅捧了起来，她至今依然活跃在一线，杨涵在一些电视节目里没少听她唱过这首歌！
也正是因为许妍雅很有名，《鱼》这首歌也很有受欢迎，所以杨若伊才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对这首歌也很着迷！她在学校的艺术活动月的舞台上表演过这首歌——练过，所以才有自信要唱这首歌啊！
“行，《鱼》，爸爸弹给你唱！”杨涵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他便收起了脸上诧异的表情，微微一笑地说道。
爸爸？
围观的几个大学生路人都愣了一下，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是爸爸呢？
抱吉他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老啊，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跟眼前这个清秀稚嫩的中学女生站在一块，就像是哥哥和妹妹的组合，他们压根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不过，他们也不用疑惑太久，杨涵接下来的话，直接告诉了他们答案。
“好的，接下来，有请我家闺女，伊伊，来为大家演唱，陈，不是，许妍雅的《鱼》！”杨涵差点嘴瓢了，还好马上改了过来，镇定地完成了“报幕”。
杨涵把唱歌的麦克风支架挪过去给了杨若伊，他自己守着对着吉他的麦克风支架，右手拇指轻拨，食指、中指慢勾，弹起了《鱼》的伴奏。
别的歌伴奏可能他还需要查一下，但以前那个世界的歌，他的记忆依旧很清晰，尤其是《鱼》，这首歌的伴奏，他都是印在脑子里的。
（注1：“月色上……”这句歌词摘自网上“廖若星辰”的词《雕花窗》，姑且在文中杜撰一个歌手，名为廖若晨。）
第12章 我坐在夕阳里，看城市的衰弱
吉他的前奏跟原曲的有些区别，少了小提琴旖旎连绵的忧愁感，但爸爸娴熟的吉他弹奏，还是能够让杨若伊一下子抓到了这首歌旋律中让她感到很熟悉的部分。
这是一首光是听伴奏都觉得很美的歌，而且女孩儿练过，对这首歌很有把握，所以一听到吉他的伴奏，女孩刚才一直害羞地低着的头下意识地抬了起来。
当然，她还没有好意思跟周围的哥哥姐姐们对视，眼皮依旧低着，似乎在看自己两只手紧紧抓着的麦克风。
是不敢唱吗？
杨涵看到了女儿紧张的模样，他还在弹完前奏的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右手悬停在吉他弦上，担心地看着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杨涵看到了杨若伊转过来的脸和有些诧异的眼神。
就好像在问：怎么停了？
杨涵眉毛微微一挑，没有说话，继续弹下去。
“我，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复活……”跟着他的伴奏，杨若伊也唱了起来。
刚开始的第一句还是充满着紧张和慌乱的，甚至开头她还慢了半拍，第一个字又结巴了一下，后面才匆忙加快语速补上这一拍。
不过，似乎没有人在意她的这点失误，因为女孩儿清甜柔美的嗓音，一开口就抓住了听众的心！
甜美另说，还只是中学生的女孩儿，此刻声音里还有着一种特别珍贵的东西，那就是干净！
就好像是山间的泉水一般，清冽纯净，让人听了，心灵上面的尘埃似乎都在此刻被冲刷一空，烦躁的思绪也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杨若伊抬起眼睛，她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楚楚的羞涩，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唱起歌来的杨若伊已经有了看向前方的勇气。
围观的大学生路人们眼前一亮，他们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豆芽菜一样的女孩子，一下子又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歌声太好听，还是那双眼睛太过楚楚动人，让人看着都有一种要张开臂膀去保护她的冲动！
“我坐在夕阳里，看城市的衰弱，我摘下一片叶子，让它代替我，观察离开后的变化……”
唱完一小段，有一个小小的间隙，杨若伊就忍不住偷偷转头看一下爸爸。
唱得怎么样呢？其实周围听众们的反应还在其次，女孩儿最想得到来自父亲的评价！
在夜色和灯光的重叠中，杨若伊看到了爸爸微笑地点头，这种淡淡的鼓励，却是给了她更大的勇气和力量。
回过头来，女孩儿紧抓着麦克风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也让她能够更加沉浸地投入到后面的演唱中。
“曾经狂奔舞蹈，贪婪的说话，随着冷的湿的心腐化……”
听到这儿，杨涵的眉毛微微一挑，原本平静的眼睛里似乎也如被一颗小石子惊扰了的湖面一样，闪过了一丝波动！
女儿唱歌好听，杨涵是知道的，他虽然不会去刻意地去培养伊伊这方面的才能，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爸爸，杨涵可没有缺席过伊伊从小到大在幼儿园、学校参加的那些重要的表演！
当然，一些小表演，尤其是杨若伊上初中后在学校的一些小活动，杨涵就没有机会去看了，因为到了中学，学校举办的亲子活动会减少很多。而孩子到了青春期，也是越来越渴望独立，杨若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想要爸爸跟着！
扯得有点远了，杨若伊唱歌好听，但那也要看用什么标准来衡量。
对于普通人来说，杨若伊的声音好听，不会跑调，也能模仿得了原唱的唱法，已经算是很好听的了！
可是，对于眼光比较高的杨涵来说，伊伊唱得只能是马马虎虎，她的声音很有质感，可是唱功方面就比较一般，杨涵随随便便就能挑出一大堆毛病来！
就比如伊伊的换气，她明显是普通人在KTV唱歌的那种水平，换气节奏不对，这就导致了她在唱歌的时候，会有比较明显的换气空白期！
像《鱼》这首歌，前面唱的每一个句子都要跟上下的句子联系起来，多了这个短暂的空白期，这歌声在杨涵挑剔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有了很大的瑕疵。
要不然，他刚才怎么会只是敷衍地给了伊伊一个微笑的鼓励呢？
换做严格一点的声乐老师，可能都要皱眉头喊停了！
不过，伊伊的表现也并非全无是处！
像刚刚杨涵挑起眉毛的时候，那一句“随着冷的湿的心腐化”，杨若伊就唱得很好，杨涵都被她的高音惊艳到了！
当然，有一说一，杨若伊的换气还不行，这短短的一句是需要唱得很慢的，中间“冷的”唱完，完全可以换一下气再接着唱下去的，杨若伊做不到，她就一整句不换气地唱了下来。
不换气，还要加高音，这得有多大的气息去支撑啊？
可杨若伊就能把这句完美地唱出来，气息平稳，游刃有余，高音部分还能保持饱满清透的音色！
真的是太出乎杨涵的意料之外了！
杨涵有把握的音域在中低音，让他不用什么假音技巧，他还真的唱不下来！
在这一刻，杨涵看着女儿的眼神认真了许多，似乎是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家闺女的实力一样！
不错哦！
……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让大雨侵蚀吧！让它推向我在边界奋不顾身挣扎。如果有一个世界，混浊得不像话，我会疯狂地爱上……”
何止是不错而已？
刚开始唱的时候，杨若伊还有些紧张，气息不稳，但随着这首歌的进度过半，凭着对这首歌的熟悉和掌握，她也是渐渐地有了更多的信心。
唱到后面的时候，女孩儿的歌声不仅稳定了下来，而且还能在自己的声音里融入更多的情感！
“如果有一个怀抱勇敢、不计代价，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原谅我飞，曾经眷恋太阳……”
明明只是一个瘦瘦的中学生女孩，她站在那儿抱着麦克风深情演唱，却是唱得周围这些大学生听众眼光闪闪，仿佛在情绪上也得到了共鸣！
有一个背着电脑双肩包的男生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币，弯腰丢进了杨涵脚边的吉他盒子里。
好像受到启发一样，旁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也往吉他盒子里放了一张红色的大钞。
那两位抱着奶茶的女生也有打赏的意动，不过，她们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没有带现金！其中一位指甲上做了粉紫色美甲的女生抓着她的手机，开口跟正在感谢打赏的杨涵问道：“大叔，你们有没有收款的二维码？我们也想支持一下！”
杨涵双手合十，笑着感谢道：“谢谢你们，心意收到了！我们今晚出来没准备收款码，大家有条件就支持一下，没条件也没关系，你们的欣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我闺女第一次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多包涵！”
“唱得特别好听！哪有什么不足的？小妹妹，你唱歌很厉害的，要相信自己！”女生向杨若伊竖起了她美甲尖尖的大拇指。
“谢谢，谢谢姐姐！”杨若伊刚刚唱完一首歌，整个人还是懵懵的，她反应慢了半拍，眼睛眨了眨之后，才赶紧鞠躬感谢。
“还要唱什么？要不，这回我们让大家点歌，好不好？”杨涵笑着提议道。
“好……”杨若伊没想到爸爸还提升了玩法，她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是被爸爸安排了。
“那我先点一个，《柔软的时光》，薛晗玥的《柔软的时光》！”那个美甲女生反应很快，抢着开口点歌。
“啊？《柔软的时光》？”杨若伊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她再转头看一看爸爸，有点忐忑地说道，“我没听过这歌。”
薛晗玥还是比较火的，算得上是一线的女歌星，唱跳俱佳，但问题是，她比较火的那些歌都是节奏很快的唱跳歌曲，这首《柔软的时光》是她早年给一个并不出名的电影唱的主题曲，风格跟她以前的歌都不一样，所以，不火很正常，杨若伊没听过也很正常。
可能是看着一个小妹妹窘迫成这样子有些心疼，都不等杨涵出声解围，美甲女生便笑道：“不会这个啊？没关系、没关系，你唱你会唱的就行！”
“那我唱一首《向幸福的地方飞去》吧？”杨若伊还是选了自己最近练得最多的歌。
这首杨若伊选来参加海选比赛的歌，她都已经练到睁眼闭眼，耳朵里似乎都能回响它的歌声的那种近乎魔怔的境界。
既然都敢拿出去参加海选，杨若伊当然也不会害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这首歌——肯定是有点底气的！
女孩说完，还犹豫地看向爸爸，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弹这首歌，心想着要不要提议自己清唱。
或者直接拿手机连音响，播放伴奏也行啊！
然而，爸爸给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杨涵在手机上找了《向幸福的地方飞去》的曲谱，现场看着谱子就给她弹了起来。
第13章 有了第一个粉丝
假期的大学城都不像是羊城大都会的一份子，随着夜色渐浓，新天地外面的街道也渐渐地变得清冷起来。夏夜的风吹拂而过，被遗弃在地上的垃圾袋悠悠地飘走，竟然还有几分秋风萧瑟的味道！
没有什么“客人”了，杨涵便收起了音响、麦克风，准备带女儿回家。
杨若伊手脚麻利地帮爸爸把音响抬起来，搁到后备箱里，还顺手将爸爸摆得有些凌乱的设备整理一下。
今晚唱了不下七首歌的女孩儿似乎没有感到疲倦，反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兴奋的精神状态都没有减弱！
坐上了车后，杨若伊坐在副驾驶座上，捧着刚刚买的红豆奶茶，虽然还没开始喝，但暖乎乎的手感已经传到了心里。
毕竟这是用自己今晚辛苦挣来的钱买的呀！女孩儿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爸爸，咱们以后还来这里唱歌吗？”杨若伊转过头来，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问道。
“怎么？你还想来街头唱歌？”杨涵感到有些意外，因为一开始唱歌的时候，女儿可是紧张了好久。
“不是，刚才柯婷，就是那个南粤大学的姐姐，不是问我明天还来不来吗？”杨若伊跟爸爸“嘻嘻”地笑了笑。
柯婷，是那个美甲小姐姐的名字！她不像其他听众那样——短暂停留、匆匆一瞥、悄然离去，她可是拖着自己的朋友，站在那儿听杨若伊连唱了大约五首歌。
后来也是因为临时有事，她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杨若伊离开。
喜提人生中第一位粉丝的杨若伊，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被幸福充盈着！
没有了刚才被围观的拘束感，坐在爸爸车上的女孩儿还高兴地手舞足蹈，跟爸爸继续分享自己的快乐：“她一开始还以为我是学音乐的，所以唱歌才那么好听，结果后来发现，我都还没上高一！嘻嘻……”
杨涵微微地笑着，不过，他没说话，因为看着伊伊笑得那么开心，他就不想打断女儿此刻的喜悦。
汽车刚刚发动，就有穿着绿马甲的人过来收停车费，杨若伊看见有人来了，才赶紧停止了她的笑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得笔直。
给了五块钱，杨涵才可以开车离开。
轿车在大学城空荡荡的内环线上慢悠悠地开着，放假了，这个内环线夜跑的大学生也少了。
杨若伊忍不住转头看向窗外，那儿，一栋栋宿舍楼隐藏在夜色里，零零星星地闪烁着几户灯光。
大学城虽然不那么热闹，但今夜见到的那些打扮漂亮、自由自在的大学生们，还是给女孩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里，就是大学吗？
还有三年苦日子要熬的杨若伊默默地憧憬起来。
“伊伊，其实你唱的，还有很多瑕疵。”爸爸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唤醒了沉浸在遐想中的杨若伊。
女孩儿一脸惊讶地看向爸爸，这是今晚她听到的第一个“逆耳”的评价！
“也不是说你唱得不好听，你的声音是不错的，很干净，高音也能唱得上去……”杨涵担心自己的语气过重，让女儿接受不了，他还是先夸上几句。
杨若伊依旧是一副讶异的表情，她睁得大大的眼睛，似乎都写满了疑惑：很多瑕疵？什么瑕疵？
“爸爸说的瑕疵，在于你唱这首歌的一些细节处理，做得不够好。拿前面的开头来说……”杨涵说到这，他先顿了顿，给女儿唱上几句“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复活，我坐在夕阳里，看城市的衰弱”。
虽然他唱的是男声，在声音的质感上也比不上女儿，但同样柔和的声线，以及低沉的情感处理，却是给了杨若伊不一样的感受！
特别好听，甚至可以用“抓耳”来形容！
“怎么样？”杨涵目视着前方，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轻描淡写地微笑着问道。
“爸爸唱得好听……”杨若伊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听起来，有什么新的感受吗？”杨涵耐心地问道。
“有，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就觉得很有磁性，很好听……”杨若伊也想努力地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想法，但她的感悟也很朦胧。
“是不是有种轻微的，声音上的共鸣，耳朵震震的，对不对？”杨涵笑了笑，等女儿点头后，他才接着说下去，“其实这是用了低声部发声的一种小技巧！”
以一种考量的眼光去看女儿的唱歌之后，杨涵心里头其实已经认可了她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他的心态都发生了一些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变化。
从最初的抵触，到今天暗暗的高兴，甚至是欣慰！
杨涵都开始默许了女儿在唱歌上的努力，也愿意主动地教她一些唱歌的小技巧。
当然，杨涵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是基于一些教育理念——青春期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作为父母，不能横加干预，就算不完全支持，那也要给予合理的疏导和引导！
不能让女儿在和自己的对抗中，走向歧途啊！
扯得有点远了，杨涵趁着前面是红灯的机会，他将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说法教杨若伊：“你学爸爸这样，把手按在这里，然后想象你发声的位置在这里，用这个方法去唱……”
杨若伊将信将疑地试了试。
“有没有震震的感觉？”杨涵笑道。
“有！”杨若伊惊奇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共鸣，你找到这种感觉，然后保持这种感觉，去唱前面这里。试试，有没有感觉，你的声音变得更有层次，而且声音里的故事感一下子就出来了！”杨涵说道。
还真的是，杨若伊按照爸爸的这个办法去唱，她马上惊喜地发现，自己之前想要寻找的原唱许妍雅的那种情感流露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听着女儿改进后的歌声，杨涵的眼睛都忍不住眯了眯，要不是开车，他肯定要闭上眼睛去倾听。
这回真的是唱对了，伊伊这个声音，低沉后竟然也能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层次感！杨涵甚至都觉得，伊伊唱得不比原唱差——这评价多少有些偏袒的成分，谁让她是自己闺女呢？
当然，杨涵不想表现得太惊喜，音乐方面的学习，伊伊现在还只是开始，可不能把她夸得尾巴翘上天了！
“还有你的换气……”杨涵继续指导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就好像是不经意地漏两招，并不是刻意的教学一样。
……
一个讲得“随意”，一个听得认真，时间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杨若伊就跟爸爸回到了家。
下车的时候，杨若伊还抱着她做笔记的手机，恋恋不舍地追问着：“爸爸，你再教教我，《向幸福的地方飞去》，这首歌怎么唱？好不好嘛……”
“嚼多不烂，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刚才车上说的。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有空再教你。快上去洗澡休息！爸还有点事！”杨涵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明天啊……”杨若伊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
不过，今天的收获满满的，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所以，眼珠子一转，女孩儿就“嘻嘻”一笑，转身蹬蹬蹬地跑上楼梯，活泼的身影丢下了一句响亮的话：“那就明天吧！”
杨涵看着女儿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等杨若伊的脚步声消失，小巷前面转角处就走出来了一个黑黑的身影。
路灯照耀下，伍茂才平平无奇的路人脸才渐渐地显露出来。
“刚才那个柯婷，也是你安排的？”杨涵打开后备厢，拿出自己的吉他，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伍茂才。
“柯婷？”伍茂才打开车门，听到杨涵的问题，又疑惑地停了下来。
“就是那个拿手机想要扫码打赏的女同学。”杨涵低声说道，“她指甲有贴着美甲。”
伍茂才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是，我就找了两个人，一个是给咱们公司修打印机的小董，背了个双肩包，另一个是他女朋友，戴了个帽子，没有美甲。他们是假装不认识的。”
“好吧，那没事了……”
第14章 曾经咱也是小鲜肉！
“霏霏，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这天，因为唐文霏家里有点事，杨若伊到下午才在茶馆的“小根据地”见到她，已经扎起头发、换上干练的运动装的杨若伊高兴地光着脚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到了她的书包前面，掏出她的手账本。
“看什么？”唐文霏将自己拎的装衣服的塑料袋放下来，好奇地将光洁无瑕的脸蛋凑上来。
“昨天我不是跟你说，我回头会帮你问问我爸爸，看看你的那个《煎熬》怎么唱吗？”杨若伊一边翻开到她记录要点的那一页，一边得意地用指背敲了敲手账本，“这就是我给你整的，武功秘籍！”
有好东西，杨若伊怎么会吃独食？她肯定也要想办法给小伙伴弄一份出来。
当然，有点可惜的是，为了保密，杨若伊没能带唐文霏去跟自己爸爸请教，她只能是假装是自己想要学《煎熬》，缠着爸爸帮忙分析一遍。
少了一点针对性，但杨若伊还是觉得收获颇丰，她整理下来的笔记，应该能帮唐文霏在这首歌上有所提升！
“先说开头，《煎熬》这首歌，我爸爸说开头有点低，想要唱得不那么平淡，就要学会用气泡音。”杨若伊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指着第一条，按照父亲教自己的方式，跟唐文霏讲了起来。
“气泡音？”唐文霏一脸茫然，她听都没听过这个词。
“气泡音是这样的，你要先跟我一起，舌头贴在下牙的这里……”杨若伊张开嘴巴，粉嫩的小舌头吐出来，示意一下，然后缩回去，舌尖顶在了自己下面门牙的背后。
她还探头看了一下唐文霏的，确保小伙伴做得跟自己一样好之后，才接着说道：“用这个姿势打嗝，呃……”
简短地打了个嗝，唐文霏忍不住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杨若伊自己也害臊地红起了脸，她抓着霏霏的手，不依地叫起来：“哎呀，我在教你唱歌啦，你笑什么？”
“咯咯，没什么，你接着说。”唐文霏笑着摇了摇头。
“你也要做啊，跟我打嗝，这个是找发声位置的。”杨若伊催促起来。
别看唐文霏总是乖乖女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很多时候都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发懵。
还是得杨若伊督促、带动一下，不然，唐文霏光是看看书、听听歌，就能荒废掉一个下午的光阴。
“也不是打嗝，你找到这个发音位置后，开始发啊的声音！”杨若伊示范着，她舌头顶着下牙，发出了一串低频、跟发动机一样抖动的“啊”音，“你多试几次，然后顺着‘啊’，再唱你那句‘又回到…..’，开头的‘又’要用气泡音来唱。”
唐文霏微微蹙眉，手抬起来轻轻地按在下巴上，学着小伙伴的样子，试着去发出‘啊’音。
但她刚刚出声，杨若伊便叫停了：“再低一点，不是‘啊’（第一声），是‘啊’（介于第二声和第三声之间）。”
“啊……”唐文霏没有杨若伊领悟得那么快，她尝试了几次，被杨若伊纠正了几次，才渐渐地找到了声音中带点气泡的感觉。
“对了，就是要这样唱。不过，我爸爸说，这个气泡音好用，就是不能多用，这里你就前面这个‘又’字发气泡音就行了！”杨若伊看到了小伙伴的成功，高兴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教会别人，也是一种成就，也会收获一份满足和快乐啊！
……
晚上，杨若伊这些天来头一次没有在吃完饭之后往外跑，她陪着爸爸，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当然，杨涵不会自恋到以为女儿是想给他这个孤寡可怜的小老头儿多一些陪伴，因为今晚是星期天！
每周日晚八点，都是真人秀节目《金牌不简单》播出的时间。
这是一档户外竞技类的真人秀节目，当然，更吸引杨若伊这些小女孩的，是里面那些常驻的或者邀请过来的小鲜肉们！
“黄浩浩跑得好快，腿超长的！”杨若伊抱着一个抱枕，直勾勾地看着电视，眼睛都要冒粉红色泡泡了！
杨涵皱了皱眉头，他瞅了瞅自己伸长了的腿，再看一看电视上那个小鲜肉。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小鲜肉的一员，只是现在，自己的心境早已有了变化——杨涵终于明白，为啥以前那些报道会频频地diss小鲜肉了！
太吸引仇恨了！
“跑得快也没用，这个游戏得用智商去玩，你看，待会郭老师，郭·老狐狸·雪峰，肯定会收集到更多的钥匙！黄浩浩玩不过他的。”杨涵酸溜溜地说道。
快，把这小鲜肉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然而，这反而激发了杨若伊的怜悯之心，她叹息道：“唉，黄浩浩太惨了，在这个节目老是被郭老师利用，被骗得团团转。”
“啪、啪、啪！”杨涵脑补了自己抽自己脸的声音。
按照表情包的剧情，此时应有人跑上来，拉住自己的胳膊：“罗老师，别这样！”
不对，应该是杨老师……
“其实黄浩浩也没有这么弱，综艺节目都是这样的，像这个《金牌不简单》，节目组都会给每个人安排一个人设，他们会按照这个人设去演。像郭老师是老狐狸，然后黄浩浩就是傻白甜。”杨涵马上改了口。
“傻有傻福，嘿嘿！”杨若伊看到又有黄浩浩的镜头了，哪里顾得上理会爸爸，她两眼放光地望着电视。
也是快看完了这期《金牌不简单》，杨若伊才想起了明天的正事。
“爸，对了，明天我想跟霏霏、彭彭出去玩一下。”杨若伊只是偷偷地瞅了爸爸一眼，就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然后她假装很随意地说道。
明天要参加海选，幸运的是，在羊城也有节目组安排的一个海选点，杨若伊跟唐文霏不用跑到别的城市去参加海选。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海选能不能通过，杨若伊在狗头军师彭学远的分析之下，便决定先不要跟爸爸摊牌！她偷偷去参加海选，过了再说，不过的话，那就啥也不用说了。
女孩儿很少跟爸爸撒谎，所以她都是憋了好久，才鼓起了勇气。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是紧张得偷偷攥起小拳头，掌心里面都是汗。
还好，不是瞒着爸爸去干坏事，她只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否则，她连自己这一关的过不去。
“可以啊，去哪玩？爸爸开车送你们去？”杨涵不疑有他，爽快地回应道。
“不用、不用！”杨若伊赶紧摆了摆手，“我们是去爬白云山的，白云山又不是没去过，我们自己搭地铁，然后转公交过去就行了。”
哪能让爸爸跟着，发现她们不是去白云山，那不就露馅了吗？
杨若伊之所以选择爬白云山作为她们的借口，是因为白云山足够大，爬上爬下、玩下来基本上要一天时间。
更主要的是，白云山是一个开发完善的风景区，她跟小伙伴们去爬白云山，杨涵是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的！
杨涵也很支持女儿参加一些健康的运动，以前他还拉着女儿一起报名羊城的半程马拉松比赛——为此，他们父女还每天坚持跑步，准备了一个多月！
这不，听到女儿要去爬白云山了，杨涵高兴地笑了起来，还关心地问道：“你们明天几点钟出发？爸爸给你们做三份便当，跟洗一点水果，爬山的中途要是饿了，就可以找个亭子吃饭！在白云山上，想买吃的可不容易！”
杨若伊本来是不想爸爸给她准备这、准备那的，青春期的孩子总有一种我可以搞定所有事情的错觉，而且父母操心的多了，她们还会担心别的同龄孩子嘲笑自己，就会表现出很烦的样子。
可是，现在杨若伊还担心爸爸看出了问题，不让自己去参加海选，哪里敢违逆爸爸的提议呢？
“好吧……”杨若伊纠结地扭了扭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第15章 小富婆（求推荐票票）
七月二十四号，海选日！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高照、万里无云！
当然，这也代表着暴晒，七月的羊城碰到大晴天，耀眼炽热的阳光能把人给晒懵圈了！
“这么热？”从地铁站里出来，刚刚告别了舒服的地铁空调的女孩们顿时感到了外面滚滚的热浪，杨若伊跟唐文霏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其实天气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下雨，你们说去爬山，杨叔叔肯定不同意！”彭学远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跟在两个女孩的身后，他推了推眼镜，跟她们说道。
彭学远拖着的那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杨若伊跟唐文霏待会参加海选要穿的衣服、鞋子，当然，她们早就偷偷拿了出去，让彭学远帮忙保管。
也正是有了彭学远打掩护，杨若伊跟唐文霏才可以穿着普通的运动服、小球鞋、拎着一个小包包出门。
“但是好晒啊，感觉要被晒黑了……”唐文霏带着怯意的眼睛一直望着地铁站外面的阳光，双腿都有点迈不动的感觉。
要是平时，这么大热天，她都不愿意出远门。（从家里跑到茶馆不算出远门，那个路程比较短，而且也有树荫。）
“我有雨伞。”杨若伊撑起了雨伞，跟唐文霏挤在一块，她关心地问道，“彭彭，可以吗？要不我来拖这个箱子吧？你也打一把伞。”
男孩子怎么能在女生面前说不可以？
彭学远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他还是有一颗男子汉的心！听了杨若伊的话，他反而扬起头来，拖着行李箱不由分说地走到了前面：“我可以，不用打雨伞！我又不怕晒黑！”
男孩子，打什么雨伞？
海选的羊城分场安排在了花河区的嘉润酒店，不过离白云山也比较近，只是不用像去白云山那样，需要地铁转公交，杨若伊她们从地铁里走出来，沿着暴晒的地铁工地围墙跟花河区的老街，走了大约一公里的路，就到了目的地。
“你们在哪里换衣服啊？”
走进嘉润酒店的大堂，彭学远就已经看到了好几个身材窈窕、打扮时尚的美女走过，要么是短裤，要么是短裙，那白花花的大长腿，总叫青春期的小男生忍不住多看两眼！
不过，有两个小伙伴在旁边，害怕被嘲笑的彭学远眼神躲躲闪闪地看了看，就收回了视线。
“伊伊订了个房，等她领了房卡，我们就上去换衣服。”唐文霏指了指正在自己的包包里找身份证的杨若伊，跟彭学远小声地解释道。
“还订了一个房？”彭学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转头看了看服务台那里的房价公告牌，嘉润酒店挺豪华的，最便宜的一间单人房都要六百八十八了。
“要换衣服呀……”杨若伊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说道。
在比赛的酒店订房，比在别的地方订方便嘛！女孩儿虽然也是第一次订房，但现在旅游、团购的APP那么多，直接在手机上就能下单，她昨晚研究一下就订了一间。
但杨若伊不在意的样子，还是让彭学远非常羡慕的！
为了这次海选，为了换一套衣服，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订一间客房！
伊伊不愧是传说中的小富婆啊！
彭学远羡慕地看向正在跟前台服务员交谈的杨若伊，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自己为什么没有杨涵叔叔那样的爸爸呢？
其实……说家产，彭学远跟唐文霏家里也不差钱，毕竟是北朗村的原住民，之前的拆迁，谁家里没攒了千八百万啊？
但那都是家里的钱，小孩子拿不到，彭学远跟唐文霏每个月也只有可怜兮兮的几百块钱零花钱……
杨若伊就不一样了，她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比他们多，更重要的是，她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过年红包！
杨若伊每年都能收到好几万块钱的红包，然后在彭学远跟唐文霏需要把自己的红包上缴的时候，杨涵却给伊伊开了一张银行卡，让她自己把钱存在里面，自己管理！
不过，杨若伊生活上啥也不缺，她甚至还有剩的零花钱，隔一段时间又存卡里。彭学远听杨若伊说过，她卡里都有几十万的存款！
嗬，妥妥的小富婆一个！
难怪有底气，眼睛都不眨地订了一套房！
要是自己有这么多钱，自己肯定不会存着！什么平板电脑、游戏机、单反相机，自己眼馋已久的好东西统统买起来啊！
就在彭学远幽怨地想着自己父母为什么没有杨叔叔那么开明的时候，杨若伊已经拿了房卡回来。
“我还担心，我才十六岁，她们会不给我开房呢！”杨若伊高兴地跟小伙伴们科普道，“原来是这样的，未成年人持有效身份证也能入住酒店，然后我跟前台的姐姐说我是今天来参赛的，要开房换衣服，她还给我免费升了豪华套房，说是里面空间大一点，有时间的话可以练习。”
不过，豪华套房再大，彭学远也是不能上去的——人家女孩子要换衣服啊！
与其在门口走廊孤零零地等着，彭学远选择留在了一楼的大堂，他把行李箱交给杨若伊，自己就在大堂的休息区找了个沙发坐下来，这里的视野似乎不错。
那些花真白！
……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睛已经被晃得有点恍惚的彭学远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彭彭，我们好了！”
彭学远跟被抓了现行一样，面红耳赤地挺直了腰，假装很正经的样子，然后才回过头。
这一回头，彭学远有种穿越到二次元一样的感觉，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女孩有着浓浓的二次元风格、犹如霓裳羽衣一般漂亮的衣服！
唐文霏的稍显华丽，她穿的是长袖抹胸束腰的银丝雪纺Lolita装，白纱和黛蓝的色调给人一种如她性格一样恬淡清冷的感觉，而像仙鹤飞舞这样中华风的裙子刺绣，以及各处可爱的修饰，又凸显出它的细节是何等的精致和复杂！
再搭配上同款色调的发饰、黑长直的头发、白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裤袜以及漂亮的小鞋子，唐文霏的这一身，即便是拿到漫展上，也是很吸引眼球的打扮啊！
杨若伊的衣服相对来说简单一点，她穿的是汉服，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那些厚重繁杂的襦裙，而是风格有点活泼可爱的立领对襟的短袖及膝纱裙！
白色的纱裙，像青花瓷一样的青蓝色勾边，这条中华风的裙子看起来还有一种极简的风格，杨若伊穿起来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小清新，同样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放在古代，女孩儿的这身打扮，那也是伶俐甜美的伴读小书娘，哪个翩翩公子看了不为之倾心呢？
当然，这些对于彭学远来说，倒是见惯不怪了。大家都是从二次元来的，以前也没少一起组团去漫展玩cosplay！
相比起萌妹子，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更喜欢那些长腿的姐姐……
“你们怎么都穿这样的衣服啊？”彭学远手放在腰间，偷偷地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交谈中的两个女生，她们一看也是来参加海选的，因为脸上画着浓浓的妆，扎的发型是一样的，身上还穿着统一的牛仔短裤配紧身上衣！
估计，还是一个小组合！
“我们只是准备了这些衣服啊……她们那种我们都没有，还得去买。”杨若伊的视线落在了那两个姐姐纤细的小蛮腰，以及她们肚脐那里剪成一条一条的“破”衣服上，想着如果是自己穿上，脸皮薄的女孩儿都觉得很不自在，“而且，她们那衣服我们也不敢穿，要被爸爸骂死的！”
“好吧……其实我也只是说说。因为这里不是漫展，我担心你们穿这样的衣服，年纪大一点的评委老师可能会有些接受不了。”彭学远挠了挠头。
第16章 二次元的姐姐们（父亲节快乐）
事实上，小彭童鞋有些多虑了，用网上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现在都已经是7102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瞧不起二次元呢？就算有，他们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继续对二次元的文化持偏见或者打压的态度！
因为不只是杨若伊跟唐文霏，她们进去海选的现场，领了牌子去等候室等待后，才惊讶地发现，穿了汉服或者动漫服装过来的大有人在——偌大的会议厅，黑压压地坐了一百多个人，其中像杨若伊和唐文霏这样打扮的，大约有三成。
像现在，杨若伊跟唐文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们身边坐着的，正是五个游戏CG人物打扮的女——全都是丸子头、红色服饰，头上、胳膊上搭配了大量的流苏、飘带，这样子的打扮，在漫展上同样不会少见！
“你们是哪个公司的？衣服好好看啊！”杨若伊刚坐下来，旁边的女孩们都纷纷转过身来，好奇地打量了她们几眼，其中一个样貌可爱、性格看起来也比较外向大方的女孩就凑过来，小声询问道。
杨若伊没想到对方就这样直接开口问了，她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一时间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是Izone文化的！”那个女孩见杨若伊有些局促，便伸出手来，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宿秋蝶，是我们Izone-Red队的队长。”
杨若伊终于回过了神，她咽了咽口水，才鼓起勇气，小声回应道：“你好，我们不是什么公司的，我跟她，都是自己报名的。”
“自己报名？”宿秋蝶看起来很是惊讶。
“嗯，这一届《女团的诞生》，可以有个人训练生了。”杨若伊点了点头。
“我知道啊，但就算可以有个人训练生报名，这样的节目，没有公司帮忙运作的话，会很难上去的。”宿秋蝶情商不低，她嘴快地说完，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伤人，马上笑着补充道，“不过，你们看起来这么漂亮，应该还是会有很多机会的！”
杨若伊倒没有这么小肚鸡肠，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不像我们。”宿秋蝶苦笑地摇头，继续跟她聊道，“我们公司主要是做coser经纪业务，还有接一些漫展、cosplay表演、直播的业务，在这些主流的媒体面前，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我们虽然每年都来参加海选，但整个公司三支队伍，都没有人能被选上。”
“你们每年都来？有三支队伍啊？”杨若伊头一回接触到这么丰富的行业信息，她以前跟小伙伴们去漫展，纯粹是因为兴趣爱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过去凑热闹，哪里知道，那些coser里面，有些人是有公司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太年轻了。
“对啊，我们有red、orange、blue，三支队，像我以前都是在orange，今年才升到了red。”宿秋蝶说道。
她还给杨若伊比划一下，指了一下blue队所在的位置，此外，orange队目前已经进去接受评委考核了。
“秋蝶姐姐是我们公司参加这个比赛最有经验的了，以前那些姐姐没进，都陆陆续续退出了。只有秋蝶姐姐一直在坚持。”宿秋蝶身边一个女生转过头来，有些崇拜地看了看宿秋蝶，跟杨若伊说道。
“哎，我连跪了三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啦！”宿秋蝶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杨若伊却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道微弱但没有熄灭的火焰，她很熟悉，因为那是想要一直坚持下去的热爱！
“姐姐加油！”杨若伊握着拳头，小声地跟宿秋蝶说道，“你今年一定行的！”
“谢谢你的吉言！对了，还没有问，你们叫什么啊？怎么看起来好年轻，现在还在读书吗？”正好，等待海选的时间很是漫长和无聊，宿秋蝶便跟杨若伊继续聊了起来。
知道杨若伊跟唐文霏两个都是刚满十六岁的妹妹时候，宿秋蝶作为过来人，一点也不藏私，还特别慷慨地跟她们讲起了自己之前海选的经历，以及她自己总结下来的一些小经验。
轮到宿秋蝶她们Izone-red队进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宿秋蝶才跟队友们起身。
“你们都要加油啊！然后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继续加油，好不好？姐姐觉得你们很优秀，以后希望能够在电视上看到你们！”宿秋蝶跟杨若伊、唐文霏交换了扣扣号，以便以后联系。
“姐姐加油！我们也想在电视上看到你。”杨若伊跟唐文霏也连忙站起身来，目送着宿秋蝶和她的队友们离开会议厅。
离得远了，看得不清楚，只见到门前人影晃动，红得似火……
……
杨若伊跟唐文霏等候的时间，比她们想象的还久，都快到十二了，还没轮到她们。
“八十六号，还有二十多号。”唐文霏看了一下她手中的号牌，转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杨若伊，“要等多久啊？”
然而，杨若伊的状态还没她的好，只是早上在家喝了一碗粥、吃了几个包子，习惯十一点半吃午饭的女孩儿都饿得前腹贴后背，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知道……”
看这样子，上午估计都轮不到她们了！
好羡慕秋蝶姐姐她们，公司早就帮她们领了号，能够早早地比完，早早地结束。
还好，评委老师也是要吃饭的，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会议厅里剩下的选手们中午的安排。
其实跟没安排差不多，剩下的选手们自由活动。组委会不提供午饭，可以自己叫外卖，或者出去吃，会议厅会继续提供给她们吃饭和休息。总之，下午一点半前要回来会议厅集合，到时候海选继续。
工作人员离开后，会议厅里开始议论纷纷，说话声也变得大了起来。不过，起身离开的人不多，大多数女孩子都抱着她们的手机，开始查看有什么好吃的外卖。
毕竟，现在大家都化了妆、换了服装，要是顶着外面热烘烘的空气，出去再回来，估计妆也花了、衣服也会被汗水打湿！
“我们怎么办？”唐文霏偷偷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跟杨若伊问道。
想到可以吃饭了，杨若伊忽然精神振奋了起来：“我们出去，回房间吃，我爸爸不是让我带了便当吗？”
这时候，杨若伊无比想念爸爸的便当，爸爸精心准备的午饭，肯定要比那些外卖好吃！女孩儿对自己爸爸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
“那我们赶紧去吧！回房间吃，吃完我还可以再眯一下，不睡午觉好困啊……”唐文霏拉着杨若伊的胳膊，跟她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第17章 实诚的女孩（为上本书飓风舒云盟主加更）
下午，海选面试的进度似乎快了不少，工作人员接连着过来叫号，这密集的频率，也使得会议厅里的气氛变得更紧张了！
“是不是下午调整了？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评委老师不耐烦了？好像都没给多少表演的时间，这样好不公平啊……”
坐在会议厅一角，杨若伊还是能够听得到附近那些表情渐渐变得焦急起来的女生们抱怨一般的讨论声。
不过，这些嗡嗡嗡的议论声没有能够影响到杨若伊跟唐文霏的状态，她们的反应比较佛系。
唐文霏看起来就好像刚睡醒一样，姣好的脸蛋配着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坐在那儿放空着脑袋，呆呆的，压根不理会别人的讨论。
杨若伊则是眼神坚定，不知道是受到了上午那个宿秋蝶姐姐的影响，还是她自己心里头就憋着一股劲儿想要证明给爸爸看，这些议论的声音，也不能动摇她内心的信念。
……
当然，渴望做出成绩，跟紧不紧张是没有关系的！
随着叫号的临近，杨若伊还是悄悄地坐直了身体，她纤长的手指抓在前面的椅子靠背上，眼睛紧紧地望着虚掩着的大门——工作人员再次出现的时候，就要轮到她了！
唐文霏感受到了小伙伴身上传来的紧张气息，她终于从迷糊的状态中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腰间贴着的号牌，她小声说道：“伊伊，我还在你后面，你先去面试了，我怎么办呀？”
都是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十六岁女生，唐文霏现在只要想到小伙伴不在身边，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她就感到好无助。
杨若伊回过神来，她强装镇定地跟唐文霏笑道：“没关系啦！很快就面试完的，你要相信自己！然后等一下出去，我们在大堂里面集合，出去就可以打电话了。”
“找彭彭吗？”唐文霏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还有，你记住上午秋蝶姐姐说的，我们进去之后，一定要从中间的评委老师开始打招呼……不要怕，我们都练了好多遍了！”杨若伊拉着小伙伴的手，看上去是在鼓励对方，但实际上，她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劲呢？
没等杨若伊跟唐文霏两姐妹在下面嘀嘀咕咕多久，很快，大门被推开，那个拿着资料夹板的工作人员再次走了进来，大声喊道：“177号！”
“我是177号。”杨若伊慌忙站起身来，她只顾得上匆忙回头跟唐文霏用眼神告别，不敢耽误太久，快步走上前去。
青花瓷一般清新俏丽的汉服裙子衣袂飘飘，但穿它的主人却是把紧张都写在了脸上，少了原本小仙女应有的淡定从容……
当然，没有人会苛责她，因为在座的其他女孩子们，谁又不是紧张又焦急地等着自己的面试呢？
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专门用来面试的另一个会议厅，杨若伊感觉砰砰乱跳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压都压不下去！
这样不行，不能紧张！
女孩儿努力地在大脑里回想起大前天跟爸爸去大学城的街头唱歌的场景，同样是面对着陌生人唱歌，同样也很紧张，但事实证明，自己完全不用紧张的，因为自己可以唱得很好，可以得到别人的喜欢，也可以唱得很开心……唱歌本来就是很开心的啊！
伊伊，你可以的！
你不害怕在别人面前唱歌跳舞！
深吸了一口气，杨若伊用微微颤动的手敲开海选面试室的门，一个人走了进去。
……
这个会议厅稍微小一点，不过座椅都挪开了，看起来整个室内有着一个很宽敞的空地，杨若伊知道，这将会是自己今天的舞台。
“舞台”前面摆了一条长桌，三个评委老师坐在那里，同时，会议厅里还有一个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看起来，整个海选的过程，都会有录像记录！
不过，这个不难理解，因为前几季的节目里，有一些选手的海选录像也会被放出来。
现在摄影师跟拍，不过是为了收集更多“黑历史”素材罢了！
“吉洋老师好，何舒老师好，岳如凤老师好！”杨若伊不敢多看，她牢记着宿秋蝶姐姐传授给她的一些面试经验，赶紧依次打起了招呼。
不过，这些评委老师都没有什么名气，有可能是节目组的导演，也有可能是节目组请的一些音乐、舞蹈的编导。毕竟现在只是海选，节目组不太可能会请大明星过来面试她们。
但嘴巴甜一点，肯定没有什么坏处！
“我，我叫杨若伊，今年十六岁，是个人训练生，唔，唔，我比较擅长唱歌，希望老师能够喜欢！”自我介绍上，杨若伊还是稍微紧张了一点，她中间差点忘词，好在后面想了起来。
三位评委老师似乎对眼前这位看起来还很青涩腼腆，样貌又清新秀丽的小女孩印象不错，坐在中间，******的吉洋老师就微笑着点点头，安慰道：“杨若伊……很好，不用紧张！你才十六岁啊，今天是自己过来的吗？”
等等，不是接下去是自己跳舞唱歌吗？怎么老师还会提问？
没有丝毫准备的杨若伊只好老老实实地作答：“不是，我跟我朋友一起过来的。她也是个人训练生，178号，等下我结束就轮到她了！老师，她很厉害的，会弹古筝，还会跳舞，从小就学跳舞的！”
怎么还开始夸起了别人？
坐在中间的吉洋跟旁边两位评委老师好笑地对视一下，可能是觉得这姑娘说话有点意思，他又接着问道：“是吗？她会跳舞，难道你不会吗？”
“我不会跳舞……”杨若伊实诚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好像担心老师误解一样，赶紧补充道，“但我有准备跳舞的，等下就是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你不会跳舞怎么准备跳舞？”岳如凤挑了挑她画得很细很长的眉毛，问道。
“可是我有好好学啊，练了好久的。虽然我不会，但霏霏，就是我那个朋友，她教了我很多。”
杨若伊看向这位给人印象就是很严肃的女评委老师，弱弱地回答道：“我跳得可能还没有那么好，但我真的有很认真地学。女团不是要唱跳俱佳吗？我想要让老师们看到，我也可以的。还有，就算现在我还跳得还不好，但老师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可以学会的。”
女孩儿没有注意到，虽然她正在被评委老师们“拷问”着，但在不断地回答中，她紧张的心情却是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岳如凤本来都想讽刺她“不会就回去好好学”的，但看到女孩儿真挚的眼神，还有她不避讳自己短处的勇敢态度，嘲讽的话在嗓子里停住了，说不出口。
岳如凤在评委中间扮演“毒舌”的人设，但终究，她并不是真的“毒舌”，而且，她也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
吉洋等了半天，没等到岳如凤说话，他只好重新开口：“咳咳，好了，先不说那么多。杨若伊，我们这里是中华最高标准的女团选秀节目，一切都要用实力说话，用舞台来证明你自己吧！”
第18章 糟糕的舞蹈，出色的声乐
伴奏是早就报给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没有伴奏放错的狗血剧情，杨若伊做好准备后，《向幸福的地方飞去》的伴奏便从这个会议室的音响里播放了出来！
开头的这个旋律，女孩儿再熟悉不过了，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可是把这首歌循环地或者间断地播放了无数次！
也正是因为太熟悉了，一听到音乐响起，杨若伊便进入了状态，她能够感知得到每一个音符，也同时唤醒了身体里那些细胞对这些音符的记忆。
世界也仿佛变得安静和空白，女孩儿忘记了眼前的评委老师，她全部精神都投入到了这柔和的钢琴弹奏中！
手腕翻飞、步履轻盈、衣袂翩翩，杨若伊踩着节奏点，按照自己这几天练的舞步跳了起来。
瓷白色搭配青花色的纱裙，加上女孩儿清秀柔美的脸蛋，光是站在那儿就是一道清新好看的风景线！
只是可惜，开始跳舞之后，老师们还是将视线挪到了她的动作上面。
娱乐圈里漂亮的面孔多了去，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背景，评委老师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给高分，一切都要拿专业的标准来说话。
杨若伊一开始跳舞，吉洋和岳如凤两位老师的眉毛都微微皱了皱，岳如凤作为专业的编舞老师，眼光不用说，吉洋非专业出身，但经验丰富，他还是能够一眼看出“虚实”。
动作简单，肢体僵硬，糊弄一下视频网站的那些宅男们还可以，但跟节目要求的专业水平，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样可不行啊！
虽然女孩儿刚才那么真诚地承认了自己是刚学的舞蹈，但这节目又不是选拔老实人的。
吉洋跟岳如凤对视一眼，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叫停这个表演，因为今天上午拖的时间有点长，下午如果不做时间管理的话，剩下的那么多个人训练生今天可能都面试不完！
当然，考虑到杨若伊才十六岁，年纪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过来参加海选，梦想是宝贵的，吉洋也不想给予她太残酷的打击，所以，他觉得至少要让杨若伊把这首歌的一半跳完！
就在吉洋已经默默地否定了面前这个女孩的时候，伴奏的音乐在一声清脆的钢琴敲击中稍微停了停，前奏结束了……
“真想和你徜徉在，爱情无边无际的海，不想再让你苦苦地等待，我现在才明白，你在我心中已经无法替代……”
跟着接下来的柔美的钢琴声，女孩儿一边像蚕茧抽开一般一点点地张开臂膀，一边开口便唱，带着微微共振的歌声，就如同子弹一般，穿破了吉洋和其他老师的耳膜，一直探至他们的灵魂深处。
这声音！
很抓耳！
杨若伊还没有机会从爸爸哪里学来上台前开嗓的经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嗓子实在是太好了，直接开唱，一样能够唱出特别有质感的声线来！
当然，这也跟她从爸爸那里学了一手共鸣唱法有关系。
这首歌属于那种很甜但不腻的歌，“原唱”吕妙菱的声音就有一种慵而不懒、倦而不惰的特质，她的轻轻哼唱，便能让这首满是爱意的《向幸福的地方飞去》唱出一种让人感到甜蜜又能感到女性在爱情中独立、自然的洒脱感！
杨若伊当然唱不出吕妙菱这种感觉，毕竟她还没经历过爱情。
但这带着共鸣的唱法，能让她清甜的声音多出一层朦朦胧胧的质感，闭上眼睛去听她的歌，你恐怕都能忘记她的年纪！
当然，好听也不只是因为声音。
杨若伊很好的乐感，也通过她的歌声传达给了听众。
如果非要用一个比喻来形容……
“就好像是在听CD！”吉洋听了一会儿，思绪才恍然醒转过来。
他忍不住转头看看左右两位老师的反应，岳如凤刚才皱起来的眉头已经舒缓了下来，还在那轻轻地点头，显然，她对杨若伊的“唱”还是有不错印象的。
当然，何舒老师的评价更加专业，因为何舒是唯一的一个节目组从外面请来的、已经创作过许多脍炙人口的音乐作品的音乐制作人！
“何舒老师，您觉得怎么样？”吉洋低声询问何舒。
“嗯。”何舒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杨若伊这段唱完，中间有一段伴奏独自播放的时间，他才跟吉洋说了一句：“唱得不错，乐感应该很好，是个好苗子。”
吉洋也笑道：“我也觉得。今天面试这么多，她的vocal应该是最好的了……可能只有星耀时代的赵家欣能有得一拼。”
“赵家欣，会用一些讨好的技巧，但声音没她这么有质感。技巧这东西，后天可以练的，你懂我意思吧？”何舒却是摇了摇头。
吉洋连忙附和地点了点头。
别看评委的交头接耳好像有可能会影响到选手的发挥，似乎有点不公平，但实际上，这也是考验的一种，心态要好，才有可能在女团的这条路上走下去！
还好，杨若伊没有受到影响，她不敢看评委老师，眼睛都是平视着前方的，而且，她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努力地将舞蹈的每一个动作都跳好，哪里顾得上别的？
至于唱歌，她真的只是正常发挥，随便唱唱，没想到还被人觉得有成为大vocal的潜质！
……
下午三点半左右，唐文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堂里，早一步过来的杨若伊跟彭学远见到了她，便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迎了上去。
“霏霏，你也这么快？怎么样？老师怎么跟你说？”杨若伊拉住了唐文霏冰凉纤细的小手，关心地问道。
“老师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练的舞，然后说我唱歌有点紧张，嗓子没放开。”唐文霏见到了他们，心里才有了主心骨，眼里那茫然无助的神情渐渐褪去，她简单地给小伙伴们总结了一下老师的评价。
“老师也说我跳舞跳得不好，回去得抓紧练习。但我唱歌好一点，那个戴眼镜的老师，左边那个，还问我是不是学过唱歌，然后我跟他说没有，我只是跟我爸爸学了一点点。然后他说我的声音很适合唱歌。”杨若伊就没有那么言简意赅了，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她最信赖的小伙伴倾诉。
“对，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老师说我唱得不好。”唐文霏担忧地望着杨若伊，有些难过地问道，“伊伊，那我们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今天唐文霏在等候室的时候话就很少，虽然平时她的话也不多，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她估计看到了“真实的世界”，内心受到了一些打击。
不说别的练习生，就说在她们眼里特别自信、漂亮、健谈、有魅力的宿秋蝶姐姐，居然也在这个节目的海选里连续遭受了几年的挫折。
唐文霏没有杨若伊那样坚强的内心，她觉得自己应该还不如宿秋蝶姐姐，对方都选不上这个节目，然后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被选上呢？
在面试跳舞的时候还好，女孩儿走上舞台后的状态判若两人，但下来之后，她又迷茫了。
还好，旁观者清，彭学远听得很仔细，他给两个女生分析起来：“你们别灰心丧气啊！我觉得不是没戏，而是很有戏！你们看，老师给伊伊说什么，说她唱歌唱得好，但跳舞要回去抓紧时间练一下。这潜台词是什么呢？”
毕竟是自己人，彭学远的分析还是比较偏向她们的，为了让她们开心起来，他还尽挑一些好话来说：“就是说伊伊极有可能被选上，所以你回去不能松懈，唱歌唱得好还不行，跳舞也要学会了，赶上进度！”
“然后霏霏的，老师说得没那么明显，但老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跳舞，然后是不是没有批评你？”彭学远看见唐文霏呆呆地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这就对了，说明老师觉得你跳舞不错！跟伊伊一样，你们至少有一项出彩了，也被老师认可了！”
彭学远是真的觉得伊伊被选上的几率很大，因为老师都这么夸奖她了！但霏霏的说不准，可是他又不能这样讲，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去鼓励小伙伴。
杨若伊跟唐文霏没想那么多，她们认真地听完彭彭的分析之后，压抑了一天的心情顿时变得灿烂了起来。
“那我们回去，再加油练习吧！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杨若伊还处在相信心灵鸡汤的年纪，她握着小拳头，斗志满满地跟小伙伴说道。
“嗯嗯！”唐文霏也小脸红红地笑了起来。
“还不行！”彭学远忽然插了一句话，“现在还早，刚好有时间，你们赶紧去换衣服，我们得去白云山拍点照片。”
做戏就要做全套，习惯了跟自己母亲大人斗智斗勇的彭学远知道，要瞒过杨叔叔，他们还得留点照片作为白云山一日游的“证据”！
第19章 带你去“看”演唱会！（为上本书盟主梦醒加更）
对于伊伊跟朋友去爬山，杨涵倒没有产生过怀疑，他甚至还很高兴，因为从一个“老父亲”的角度出发，他觉得女儿多参加一些健康的活动，都比天天宅在家里“沉迷”那些偶像欧巴来得有意义！
“现在这些小朋友，想法太早熟！都是因为平时电脑看得多，接受太多乱七八糟的信息。像我们十五六岁的时候，知道什么？天天都是学习、考试，顶多是看看篮球。”
“伊伊这一代，十几岁的小孩就开始追星，前两天看电视，看到那些小鲜肉就哇哇叫，什么爱了爱了！听了就来气！”
“要说她们早熟也不完全对，因为她们也只是自己觉得，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以像大人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思想真正成熟了没有？没有！”
“世界观是什么？你连世界都没有观过，谈什么世界观？电脑那么小的屏幕，现在是可以看到外面很多精彩的东西，这没错！但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亲自体会过，这样的世界观的构成是畸形的！”
“想要真正地理解这个世界，还是得自己深入到这个世界，用眼睛去看！想要真正地早熟，你也是要亲自去，用心去体会成年人世界的不容易！”
站在茶馆的柜台前，杨涵滔滔不绝地跟伍茂才说着，完了，他摇了摇自己刚刚从伍茂才这里拿的两条紫色丝带工作证：“所以，我决定了，明天带伊伊去看阙和光的演唱会！”
伍茂才还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听着。
你是boss，你说什么都对……
……
“明天，爸爸带你去听阙和光的演唱会！怎么样？”晚上，听到爸爸说的这一句话，杨若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的演唱会？阙和光？
虽然阙和光不是当红小生，也不是什么小鲜肉，可是，人家可是华语乐坛天王巨星级别的歌星啊！
现在的阙和光已经很少有什么新闻了，他处在半退休状态，偶尔才出来办几场巡回演唱会。
可是，即便是零零后的杨若伊，也知道当年的阙和光有多火？
用网上那些回忆向的视频介绍来说，阙和光可是小鲜肉的鼻祖，是爸爸他那一代人的偶像！
杨若伊也喜欢阙和光啊！
虽然说那些新生代偶像颜值不错，但要说作品质量，还是那些老歌好听，像阙和光、许妍雅那些“老”明星的作品，杨若伊也是百听不腻的！
“爸，你太牛了，阙和光的门票都买得到！”女孩儿跳了起来，激动地看着父亲说道，“我听说阙和光的演唱会，每场门票一开售就卖光的，然后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只能去买那些很贵很贵的黄牛票！”
门票在哪？拍照，发朋友圈！老牛X了！
杨涵却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她的这点小心思：“阙和光的门票当然买不到，人家明天开演唱会，爸爸临时决定要带你去看，上哪儿弄得到门票啊？”
其实不是弄不到，真要弄，杨涵甚至能拿得到VIP席的门票，但问题是，没这个必要……
杨若伊糊涂了，她不解地问道：“没有门票，怎么去看演唱会啊？”
“嘿嘿，你爸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朋友还是认识几个的！”杨涵得意地跟女儿炫耀起了他拿到手的两个工作证，“虽然VIP的门票太抢手了拿不到，但这个内场的工作证还是托关系要到了，明天咱们爷俩就扮工作人员混进去！”
“还能这样？”杨若伊诧异地看着爸爸，她此时感觉到了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当然能这样，不过，这个演唱会也不是白看的！人家把工作证给了咱们，咱们得替人家干活，你说是吧？”杨涵笑呵呵地说道。
用打工来换取看演唱会的机会，似乎这个理由说得过去，还很单纯乖巧的杨若伊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心里头的罪恶感降低了不少！
……
干活，干什么活呢？
杨若伊没能从爸爸的嘴里得到答案，或者说杨涵自己也不知道。
但为了看晚上的这场演唱会，第二天，杨若伊跟爸爸起了个大早。
“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得拎得清！”杨涵看着换了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的女儿出来，赞赏地笑道，“既然咱们今天要当工作人员，那咱们就得早点过去，可别比人家大明星来得还晚！”
杨若伊从来没想到，自己要去看这么大的一场演唱会，居然不能穿自己最好看的衣服，而且还要打扮得跟一个女保安、或者说跟一个饭店的服务生一样！
大堂经理都比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好看……
“真的要这么穿吗？”女孩儿不情不愿地嘟起了嘴巴。
“肯定啊！你看，爸爸也是这样穿，你就当今天是跟爸爸穿亲子装吧！”杨涵哈哈大笑，他也穿了衬衣、黑裤。
“咦……”杨若伊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但为了能够近距离看到“偶像”阙和光，女孩儿决定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这个行动也很有意思，杨若伊对一个演唱会是怎么样举办的也感到很好奇！以前她都是看演唱会的观众，今天却是以一个工作人员的角度去看，或许这能够给她一段很不一样的见识呢！
……
演唱会的场馆有点远，它是在木河区的宝观文化中心，杨若伊都没有去过，不过，这在手机上一搜就知道了，它也是近几年来许多大明星喜欢选择的演唱会举办场地！
路上消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女孩儿兴奋的头脑倒是渐渐地变得冷静。
然后她就开始担心起来！
倒不是说她怀疑爸爸，杨涵平时表现得还是比较靠谱的，但眼前的这件事明显超出了她对爸爸的能力认知范围。
就好像平时普普通通的一个人跑来跟你说他拯救了世界一样，有点不可思议！
这两张贴着他们照片的工作证，是真的吗？
爸爸真的有那么大的关系，能够把他们弄进一个演唱会里面去体验幕后工作？
拿着这两张工作证，他们不会在场馆外面，直接被拦下吧？
跟着爸爸站在场馆的侧边门口，杨若伊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甚至都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工作人员的眼睛，生怕露出了马脚，被别人当成精神病轰出来！
女孩儿眼神游离，就连瞥向附近大门前那一圈围着、想要找机会见到过来彩排的阙和光一面的狂热粉丝们，她也都只是惊鸿一瞥，然后匆匆地眨眼转头，佯装自己没有感兴趣。
“咳咳！”工作人员只是握着拳头，清了清嗓子，女孩儿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了。
不过，别人只是喉咙不舒服……
工作人员将工作证递了回来，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跟他们说道：“行了。”
行了？
杨若伊又惊又喜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但她又不敢多看，接过工作证挂在脖子上，然后急急地快走了两步，低着头跟在爸爸的身后。
此时，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担心隔墙有耳，只能是闷着头，跟随爸爸走过一条长长弯曲的通道，进入到了场馆里。
第20章 这是我妹妹！（求推荐票票）
“哪个大学的？登记一下。”进去之后，有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塞满了物资的库房里，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大叔坐在桌子前，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登记本。
哪个大学？
杨若伊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在她无助地站在那儿，为自己要被戳穿了的时候，爸爸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我是冼海音乐学院的，大哥，这是我妹妹，不过她不是冼海的，她今年才刚刚读高中。但暑假也想勤工俭学，跟我一起来锻炼一下，您看可以吗？”
妹妹？
女孩儿一点也不知道掩藏自己内心的波动，一脸惊讶地看着爸爸。
妹妹是什么意思？
自己啥时候成了爸爸的妹妹？
杨若伊回过头来，看见那个大叔抓着他们的工作证翻来翻去，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
不会被看出问题吧？
然而，杨涵十多年没有变过的容颜依旧很年轻，在不认识他的人看来，顶多是一个年少老成的大学生，这个说辞并没有什么破绽！
至于这位仓管也没有当侦探的兴趣，他只是看了一眼杨涵以及杨若伊的名字，同样的姓氏，似乎也为杨涵的话作了很有说服力的佐证。
同样的姓氏，也有点相像的样貌，不是兄妹，还能是什么呢？
再说了，他在演唱会场馆里做仓管，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矮胖中年人呵呵一笑，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两个看起来不差钱的“兄妹”，不过是找借口来追星的小年轻而已，太常见不过了！
“身高多少？这个不用写，告诉我，我拿马甲给你们。”仓管从身后堆叠如山的物资中，翻出了两件还用塑料膜包装着的黄色马甲，以及两个对讲机。
“今天的活做完，衣服不用还，但对讲机要给你们组长拿回来，知道吗？你们俩今天跟D区二组的段绥段老师，他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知道吗……”仓管还简单地教他们使用这个对讲机。
末了，他还直接开对讲机，喊了起来：“老段，老段，听到吗？”
“听到、听到，周哥什么吩咐？”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对讲机的音质很差，不仅夹杂嘈杂的电流声，还断断续续的。
“给你们组安排了两个人，冼海的学生哥，过来门口接一下！”周姓仓管吩咐完，就把两个对讲机都递给了杨涵，“去吧，出门右转，然后左转，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到场地的门口，你们组长会接你们。”
“好的，谢谢周老师！”杨涵见女儿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便偷偷地踢了一下她的鞋子，声音拖慢一点，等她跟上。
杨若伊还是比较醒目的，被爸爸踢一下，她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打起精神，飞快地鞠躬感谢：“谢谢周老师。”
……
跟着爸爸从仓库出来，走在场馆内的狭长通道里，杨若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说我们是冼海音乐学院的？还是兄妹？”
“因为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身份啊！”杨涵微笑着说道，“他们办演唱会，基本上是做一单换一个地方，不可能请很多工人在自己的团队里面，工资负担会很大！想要在人工开支上面省一点，他们就想了一个主意，在当地的大学，招募一些学生志愿者来帮他们干活，做一些场务的工作。这些志愿者就比较廉价了，干一天的活，可能也就补贴一百块钱，然后包两餐。”
与其说是志愿者，还不如说是廉价的劳动力！
“那不是很不公平吗？欺负别人不懂，骗别人来干活？”杨若伊还处在相信非黑即白的年纪，她听了爸爸的讲述后，还代入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中，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那也不一定，别人也不傻，骗一次两次可能还行，能够每次都被骗，只能说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想啊，咱们想要听一次阙和光的演唱会，门票最便宜都好几百了吧？要是把这份价值也算进去，那这个工作，是不是就值得去做了？”杨涵笑道。
“跟你讲，这个志愿者在大学里面，还不是公开招募的，要是公开招募，肯定会有很多想蹭演唱会的人挤破脑袋要参加！别说有补贴，就算没补贴，他们都愿意。”
“还有，阙和光的演唱会可能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有些明星的演唱会，现场的气氛是需要托来鼓动的，像我们这些被招募过来的志愿者，可能还会被安排坐到观众席的各个角落去，给他们当托！”
杨若伊惊讶地看着爸爸，嘴巴微微张开，但说不出话来。
爸爸这一番分析，就好像在她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窗，女孩儿顿时感到豁然开朗——原来，这事还能这么想的啊！
……
从通道里走出来，刚才周仓管提到的那位段绥段组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他黑瘦的身影跟前面明亮宽敞的演唱会场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显然，这位段组长没有刚才那位周仓管那么慈眉善目，也没有那么好说话！他甚至都不跟杨涵他们多说，直接招呼他们跟着来到D区。
“看到这图没有？东南这块是我们D区，DⅡ区是紫色这块，也就是这里……”段组长塞给他们两张座位分布示意图，然后他转过身，指着上方那一大块座位区，比划着说道，“现在你们要做的，先是要去检查我们负责的区域的座位卫生，地上要是有遗漏的垃圾，要收拾起来，然后还要用抹布抹一下座位！”
“一个通道从下往上，1排1座，一排2座……2排1座，2排2座。你们就按照这个顺序，从DⅡ三通道，到DⅡ六通道，检查一遍，如果有看到破损的座位，也要及时上报，明白吗？”
一排差不多有十六个座位，一个通道有二十多排，算下来杨涵父女俩要负责一千三百多个座位卫生，就算地面还算干净，垃圾不多，那他们也要抹一千三百多个座位……
就算抛开这些冷冰冰的数字，杨若伊顺着段组长手指比划的方向，看着前面这么一大片区域里密密麻麻的座位，她都禁不住感到头皮发麻！
这么多，走一遍都要好久，他们做得完吗？
都没有怎么干过重活的女孩心里没底，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爸爸。
“没问题！”杨涵却没有一丝犹豫，他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还积极地向段组长询问要在那里拿扫把、抹布。
“下面那里，看到没？快去，等下还要查应援物资！”段绥看见杨涵这么醒目，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催促杨涵他们赶紧去干活。
杨若伊从来没见过脸色这么臭的人，她都已经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说多错多，还要被骂。等着爸爸招呼她去干活，女孩儿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快跑了两步，跟上爸爸。
杨涵看出了女儿的郁闷，但他却没有打算这么早地开导她！伊伊已经十六岁了，社会的多面性，杨涵也有这个必要让她去见识一下！再说了，这本来也是杨涵今天带伊伊出来“历练”的目的啊！
如果只是想要舒舒服服地来听演唱会，他为啥不直接买票呢？时间紧，买不到票，那只不过是他跟伊伊说的借口。
第21章 烧鸭腿，好好吃！（为上本书的盟主我是Emma粉加更）
幸好这个宝观文化中心的场馆是有顶棚的，不然，羊城这个大夏天，太阳能把人给晒干了！但即便是有顶棚，被这样暴晒着，临近中午时刻，场馆里面也有了比较明显的升温！
即便是场馆的建筑结构提供了不错的通风效果，空气没有特别闷，可是在场馆里工作的人们，还是热得流了一身的汗！
杨若伊闷头擦着椅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久的活，只知道时间过得很漫长，手底下的椅子就跟沙漠里的黄沙一样，无边无际，数不清，也走不完，让人看不到希望。
偶尔抬起头来，女孩儿的刘海儿跟鬓角的发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汗水打湿了，风都吹不开。她粉俏的脸蛋亦是汗涔涔的，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可是，这会儿，看台的这片“荒漠”上，人影都没有几个，有的只是隔得很远，都在忙的志愿者、工作人员们，谁顾得上怜惜这个十六岁就被爸爸“骗”出来干保洁的活的女孩呢？
“伊伊，来，喝点水！先休息一下。”杨涵左手拎着水桶，右手抓着一瓶矿泉水从看台底下沿着阶梯走了上来，来到杨若伊在的那一排，他将水桶先放了下来，拧开矿泉水瓶，跟女儿招了招手。
为了提高效率，杨涵父女俩还是有点分工的，杨若伊只需要负责擦椅子，杨涵则是负责扫地，扫地的间隙，他还要跑上跑下地拎水桶去换里面脏兮兮的污水，以及给伊伊拧好毛巾放在新的一排椅子上。
没有谁比较辛苦，杨涵虽然扫地不太费事，很少有遗漏的垃圾，但他也是抽空就帮女儿多擦几张椅子！
在他们默契的配合之下，看台上已经有大片大片的区域被他们打扫干净了！
杨若伊一边抬着手臂，用衬衣的袖边擦了擦眼角淌下来的汗，一边走过来爸爸的身边，接过矿泉水瓶的她，贪婪地喝起了里面的水，咕噜咕噜，半瓶水就灌了下去。
渴坏了的女孩儿压根顾不上维护自己淑女的形象了！
当然，在爸爸的面前，杨若伊也不需要在意自己的形象，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嘛！
“不错不错，咱们这速度也太快了！”杨涵赞赏地看着女儿，笑着摊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之前“扫荡”过的区域，“三、四、五，三个通道这么多椅子，都已经做完了，剩下就只有第六通道的了！”
杨若伊放下矿泉水瓶，她顺着爸爸的手望去，前面那一大片整齐排列的椅子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下，仿佛一个个都泛着淡淡的黄色荧光，那些，都是自己的成绩啊！
没有自己跟爸爸的汗水付出，怎么有现在“崭新”如故的美丽呢？
“是不是饿了？”杨涵看见女儿半天不吭声，以为她饿得说不出话了，便关心地说道，“刚才爸爸问过段组长了，十一点半就有盒饭送过来，很快了，就剩十多二十分钟。”
有饭吃了？
杨若伊转过头来，两只黑色琥珀一般折射着晶莹绚烂色彩光芒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疲倦褪去，活力满满的神采再度迸发出来。
“那爸爸快点，快点！”女孩儿反而催促起了爸爸，她抓着毛巾继续飞快地挥舞着胳膊，一边擦着椅子，一边元气满满地叫道，“我们把最后这点擦了，再去吃饭！”
饿确实是有点饿了啊！
那就赶紧把事给做完，不能待会吃饭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事儿啊！那多无趣……
杨涵看着女儿这忽然又亢奋起来的样子，眉毛都禁不住挑了挑，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家闺女一样。
伊伊今天的表现确实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要知道，平时在家里，杨涵除了普通的家务以外，都没有怎么让女儿干过重活！
杨涵自己也没想到今天过来“锻炼”，第一件事居然是擦一千多张椅子！这活，杨涵自己都觉得有点太繁重了。
但伊伊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过一句话，她开头怯生生的样子，跟现在撸起袖子任劳任怨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杨涵想好了很多心灵鸡汤的故事，但伊伊并没有想不通，他这些大道理看起来派不上用场了……
……
中午，看仓库的周仓管拖着一个平板车给干活的志愿者们发盒饭了。
吃的倒不差，虽然这些盒饭只是供给志愿者的——中间舞台上那些摆弄音响、灯光的技术工人、导演等人不跟志愿者们一起吃，他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打开盒饭后，里面的菜，看得大家都是口水哗啦啦地流！
四菜一汤，汤是冬瓜骨头汤，菜有三荤一素，最夺人眼球的是横亘在米饭上面那块超大的烧鸭腿，红色的脆皮下面是肥的流油的鸭腿肉，让人看着都恨不得马上用手抓起来咬上一大口！
另外三道菜分别是糖醋咕噜肉、鸡蛋炒苦瓜、红烧茄子。
可以说，打开拿到手的盒饭之后，都不用看具体是什么菜，这缤纷鲜艳的色彩，就足以让人食指大动了！
更何况，现在忙了一个上午，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别说有这么丰盛的盒饭了，就算给他们一个苹果，他们估计连手指都要啃下去！
杨涵带着杨若伊坐在他们好不容易擦完的椅子上吃饭，还在长身体的女孩儿已经饿极了，她脑袋埋进了盒饭里，一口肉、一口茄子、一口饭，吃得很欢快，有些许调皮的发丝耷拉到饭上面，她都没有注意！
“慢慢吃，慢慢吃。”杨涵心疼地给女儿夹了两块咕噜肉，他知道伊伊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好好吃啊！盒饭都这么好！”杨若伊好不容易抬了一下头，闷闷地跟爸爸嘴巴鼓囊囊地说完，马上又埋下头继续吃了。
“那是因为阙和光老师人好，他一早就交代好了，不要亏待现场的工作人员，还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加餐！”段绥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了过来。
杨涵跟杨若伊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才发现段绥手指勾着纸箱的一角，提溜着一箱肥宅快乐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是来发饮料的！
段绥递过来两瓶饮料，杨涵将盒饭放到一边，起身接过来，也顺着他的话笑问道：“组长，对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看到阙和光老师啊？他不来彩排了吗？”
“怎么会没来彩排？阙和光老师那么敬业的人，他昨天就到羊城，昨天就开始彩排了！”段绥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嘴角有点僵还是什么原因，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像嘲讽，“今天好像有采访，没那么早过来。”
“中午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去老周那里集合，有些应援物资要人手帮忙整理一下！”段绥刚才在杨涵他们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过来检查了一下，现在他大致地扫了一眼，但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丢下一句交代，自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嘞！”杨涵不在意这个段组长的态度，他始终是保持着热情但又不谄媚的笑容，爽快地应了一声。
不过，视线从段绥的背影上收了回来后，杨涵看了一眼场馆中间空无一人的大舞台，他眼里闪烁起了莫名的光芒。
“快吃饭！”杨涵示意女儿也坐下来，他端起自己的盒饭，跟伊伊笑道，“吃完，爸爸带你上舞台感受一下，站在有两万观众席位的舞台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啊？”正用筷子夹着烧鸭腿，脑袋歪着凑上去咬着的杨若伊愣住了，她咬着烧鸭腿，嘴唇油汪汪的，大眼睛抬起来，呆呆地望着爸爸。
上舞台？
怎么上舞台？
是今晚阙和光老师演唱会的时候上去唱歌吗？
不对啊，爸爸说的是吃完后……
第22章 摸一摸这舞台
杨若伊今天真的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虽然爸爸刚才说的话清晰地在自己的脑袋里回响着，但她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上舞台？
女孩儿心里预期只有听演唱会啊！
自己老爸有时候一些想法有点太疯狂，之前去大学城的街头唱歌就不说了，今天带自己来擦了一千多张椅子，然后现在居然要爬上人家阙和光演唱会的舞台？
经过别人同意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到要冒险爬上那个大舞台，跟真正的歌手那样面对着下面的“观众”，女孩儿的心就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跳得很快！
……
杨涵并不是想要怂恿女儿去干坏事，跑到舞台上走两圈一点教育意义都没有！这一次，杨涵确实是脑袋发热了，他其实是自己想上去看看……
这可是两万多坐席的大舞台啊！
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吃饭、休息，没人注意，杨涵带着女儿，从后台偷偷地摸上了舞台。
舞台已经基本布置完毕了，但跟在外场远眺不一样，真正踏上去之后，你才会感受到它的高规格带来的震撼感！
杨若伊都被震撼得只顾得上睁大眼睛去看，嘴巴微微张开着，说不出话来！
毕竟是阙和光的演唱会，他的舞台布置都比杨若伊以前看的那些漫展舞台、小歌星的演唱会舞台要漂亮得多！
踩在人家的舞台上，你都不觉得这只是一个钢架构搭起来的临时舞台，它地板是玻璃的材质，但踩上去非常稳固，而且一点摇晃的感觉都没有！
这些玻璃下面还有灯带，估计是要用地板的灯光配合其他的射灯，一起营造出绚烂多彩的舞台效果！
当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因为大白天的没有灯光，顶棚上的阳光照进来，也是将舞台上的所有东西都照得白茫茫的一片。
可是，只要你抬头看，你肯定不会忽视悬挂在舞台上空的超大的屏幕矩阵！
有点像NBA场馆中间的四方大屏幕一样，它有三面，而且屏幕特别大，足以让各个角度上坐得最远的观众通过大屏幕看得见舞台上的歌手！
虽然悬在脑袋上面，看起来稍微有点危险，可是，这都是金钱的味道啊！
想要最好的舞台效果，想要给观众最好的观看演唱会的体验，就得砸钱在上面堆器材！
除了这些，舞台两侧的灯阵、音响阵列就不用多说了，杨若伊看着，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震撼！
这就是演唱会的舞台吗？
站在上面，杨若伊忘记了刚才在后台偷偷爬上来时候的忐忑，她眼神迷离地望着这一片漂亮而且巨大的舞台，想象着自己在上面唱歌，还有很多伴舞，有很多观众在下面齐声跟唱的样子……
女孩儿想着想着，都有些痴了！
杨涵的表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太久没有走上过舞台了（或者说是正儿八经的舞台，北朗村年例那个小舞台不算），再次走上这么大的舞台，他不禁有些恍惚。
忍不住蹲了下来，杨涵摸了一下滚烫的玻璃地板，他都能感觉得到这个地板蕴含着的澎湃活力，仿佛用力跳上去，都能高高地弹起来！
“伊伊！”
杨若伊恍恍惚惚地回过头，杨涵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女儿，微笑道：“来都来了，爸爸唱一首歌给你听，怎么样？”
唱给伊伊听只是幌子，唱歌才是杨涵想做的，实在是技痒了啊！
杨若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左看看、右看看，舞台上没有麦克风，也没有可以播放伴奏的机器，爸爸要怎么唱？自己拿手机给他找伴奏吗？
“清唱就好！”杨涵自信地摆了摆手。
不过，杨涵没有马上开始唱歌，他跟要去跑步做热身一样，先挥舞着胳膊，做了一会儿扩胸和伸展运动，然后用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喉咙。
爸爸在做什么？
杨若伊惊讶地看着爸爸，她倒是能够大概猜得到爸爸是在为唱歌做准备，可是，只是随便唱一首歌，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不只是这些大幅度的运动，杨涵还嘟起嘴巴，嘴唇飞快抖动地打起了嘟噜：“嘟……”
居然还有声调的变化，杨若伊听着就感觉是一个火车在从底部沿着抛物线往上攀升一样，不仅是视觉还是听觉，给人的感觉都特别滑稽！
“噗！”女孩儿不想笑的，但实在是忍不住，她看着爸爸噗嗤地笑出了声来。
杨涵没理会，他先坚持着完成了开嗓，才慢慢悠悠地说道：“不用笑，以后你在嗓子没有怎么运动过的时候，着急着想要唱歌，也要像爸爸这样，先开开嗓！不然直接开始唱歌，容易伤到你的声带！一次两次你感觉不到，但保持着不良的唱歌习惯唱得多了，嗓子就坏掉了！”
“不信你看娱乐圈那些歌手，能唱到五、六十岁、七、八十岁，嗓子还那么好听的，都是那些会唱歌会保护自己嗓子的人，那些拼命用嗓，唱什么都要死命飙高音的，是不是没几年就销声匿迹了？”杨涵觉得这个问题还挺有认真讲一讲的价值，于是就多啰嗦了一句。
杨若伊惊讶地看着爸爸，她有些不解地问道：“那是不是不唱高音的会好一点？”
“不是说唱高音就对嗓子有损伤，开嗓开得好，你唱high C都没问题，高音歌唱家也有大把人一把年纪了还能唱的！爸爸主要说的是不会科学用嗓，死飙高音，那嗓子肯定受不了！”杨涵笑道，“还有就是像爸爸这个嗓子，本来就不适合唱高音，爸爸的音域在中低音，所以平时也不能强迫自己去唱高音，偶尔唱唱还行。这些都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
High C是什么？杨若伊在电视上听过这些专业用词，但她也只是听过，没有真正了解过。
不过，现在还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女孩儿站在这个空旷的舞台上，面对着空荡荡的两万多个座位，心里有些没底。
这些乐理方面的知识，等会儿下去了，再问问爸爸。
杨涵开好了嗓，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好像在感受这个舞台的脉动一样。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就轻轻地踩起了脚步。
好像在慢摇的酒吧里听着爵士乐一般，他手捏着拳，半举着胳膊，晃晃悠悠地摇了起来。
旋律已经在脑海里回响了起来！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里一丛丛……”杨涵开口，一道仿佛带着音箱振膜的共鸣的男低音从他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这低音炮一般的声音，就如同电流一般，刺激得杨若伊浑身一抖，头皮甚至都有一种被电流爬过、细细麻麻的感觉！
杨若伊没有听过爸爸用这么低沉的嗓音唱过歌，而且还是清唱！
可是即便是清唱，这种感觉还是完全不逊色于高品质的低音音响在室内的轰鸣！完全不逊色于HIFI试音碟的低音大师的歌唱啊！
当然，如果杨涵知道自家闺女此刻的想法，他肯定会嗤之以鼻。
呵呵，太小看你老爸的实力了！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唱过现场了，也这么多年，没有秀过自己的真正实力了，但好歹你老爸，当年也是有着“小王晰”称号的啊！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一个“南”字的低音，就唱得让人耳膜微微震动，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首《南屏晚钟》，杨涵就是跟有着low C美誉的王晰学的啊！
他无意炫技，也只有站在这么漂亮的舞台上，杨涵才忍不住，想要向女儿展示一下他爸爸当年的风采！
只是，风采虽好，但好景不长……
“喂，你们在干嘛？”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骤然在舞台后面响起。
完，被抓了现行？
杨若伊都还没顾得上回头看，一下子变紧张得后背的肉肉都绷紧了。
第23章 面恶心善的韩大叔（求推荐票票）
“它好像是敲呀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好不容易能在女儿面前露一手，但杨涵都没唱上几句，他就被别人给打断了！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光头的大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后台的楼梯上跑上来。
远远看过去，这光头似乎有点凶的……放在电影里，那都是大反派的形象啊！
杨若伊也看到了，她紧张得口干舌燥，还好，她转头看了一眼爸爸，在爸爸的身边，就好像有了顶梁柱，女孩儿稍微可以安心一些。
“你们，你们是哪里来的？”光头的大胖子火急火燎地跑上来之后，气都喘不匀了，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过，杨涵跟杨若伊的“身份”还是比较容易辨别的，光头的大胖子皱着眉头看了他们身上的黄色马甲，以及脖子上挂着的紫色工作牌，就露出了明了的表情：“你们是大学生志愿者啊？”
工作证有好几种，像杨涵他们这些紫色的工作牌是志愿者戴的，门口负责秩序维护的场馆保安、还有仓库的那个周仓管以及段组长戴的是蓝色工作牌。
眼前这位光头大胖哥，工作牌倒没有挂脖子上，而是用夹子夹在了他灰色T恤上。他的工作牌不是蓝色，也不是紫色的，而是比较显眼的橘色底！
杨涵猜，他应该是演唱会主办方的人！杨涵的眼神好，瞄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位光头大胖哥的名字“韩明喆”！
挺清秀的一个名字……
“额，对！不好意思，大哥，我们就是有点好奇，才跑上来看一眼。但您别介意，我们什么都没动，就只是单纯地想体验一下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杨涵笑道。
他这回没有再信口胡开了——杨涵也不想给女儿留下总是爱撒谎的印象，之前在周仓管面前瞎掰，那不过是为了讲清楚他们套用的身份，除非是这样的特殊情况，杨言还是希望给女儿树立起诚实守信的好榜样！
再说了，杨涵不觉得带女儿上来看一看是什么丢人的事，大大方方地解释，如果别人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那就老老实实地赔礼道歉，毕竟是自己理亏。
不过，韩明喆看上去并没有想要惩罚杨涵他们的意思，他皱着眉头听完，便责怪地说道：“哎，那也不能随便跑上来，你们知道这个舞台有多高吗？不小心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若伊低着头，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对方的“训斥”，但听着听着，她就觉得好像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怎么感觉，这个“凶巴巴”的光头胖叔好像没有那么凶啊？
虽然也是在责怪她跟爸爸，可是女孩儿却是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是是，您说的有道理，我们光顾着玩了，没有考虑周全。”杨涵低眉顺眼地道着歉，他比伊伊更有经验，已经是听出了对方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然后你们也是碰到我，要是被你们主管，要是被导演碰见，肯定会骂死你们，晚上的演唱会都不给你们看了，直接开走！”韩明喆并不是想要吓唬他们，他真的是把这两个“年轻人”当成了不懂事的大学生，苦口婆心地教导了起来。
就好像杨涵之前跟女儿说的那样，大学生志愿者愿意过来廉价地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不都是抱着一个可以看演唱会的目的吗？
“对不起，韩大哥，我们知错了。”杨涵也不管自己实际年龄比人家还大，就嘴巴很甜地喊起了别人大哥，诚恳地道歉。
杨若伊很机灵，她也紧跟在爸爸后面，乖巧地低头道歉：“韩叔叔，对不起。”
“你们这，一个叫我大哥，一个叫我叔叔，我有这么老吗？我妹妹也在读大学，虽然她比我小十岁。”韩明喆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就是看你们跟我妹妹差不多，在大学读书，啥也不懂，才多说你们几句。”
韩明喆没等杨涵他们感谢出声，手挥了挥，催促道：“赶紧下去吧，阙和光老师快来了，导演他们也很快会过来，别被他们看见了！我也要忙了，阙和光老师要求很严格的……”
……
杨若伊跟爸爸溜下了舞台，但也是回到他们的看台下面，女孩儿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韩叔叔看起来有点可怕，但没想到人这么好啊！”杨若伊没那么紧张后，终于又可以活泼地在爸爸前面蹦蹦跳跳，回过头来，眼睛印着正午顶棚都挡不住阳光灿烂，高兴地说道。
“是啊，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凶的人不一定凶，长得帅的人也不一定善良！就好像你追的那些小鲜肉那样……”杨涵逮着机会，就给女儿灌输这些“很现实”的理念。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杨若伊太熟悉爸爸这个套路了，没等爸爸讲完，她就摇着脑袋叫了起来。
……
杨若伊跟爸爸回到他们的DⅡ区看台没多久，中间的看台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几个人，然后紧接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从A区的某一个通道口走出来。
离得太远，杨若伊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但不用想，她都能猜得到站在正中间，被簇拥着的黑色西装、身材瘦削高挑的男人就是阙和光！
看到阙和光出现，杨若伊倒没有跟看到电视上的黄浩浩那样激动，她只是跟爸爸坐在看台高处，有遮挡物遮阴，没有被晒得很烫的椅子上，静静地眺望着看台上的动静。
女孩儿有点好奇，大明星开演唱会，是怎么样做准备的！
他会现场唱一首歌吗？
阙和光会不会现场彩排时候唱一首歌，杨若伊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阙和光这么早就过来彩排了，低下的人也不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至少要在阙和光前面表现出有在干活的样子！
段绥没有过来，但他在对讲机里喊了，叫D区的所有的志愿者过去集合，要去整理等下要发放的应援物资了！
“走吧！”杨涵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反正今晚还有正经的演唱会看，现在只是彩排而已！”
“嗯呢！”杨若伊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跟上爸爸的步伐。
他们从看台上下去之前，杨若伊有再度回头，这回，她倒真的看见阙和光了！
舞台上那三面大屏幕亮了起来，阙和光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面，不过他还站在舞台中间的圆形升降台上，正在缓缓地升上来！
这舞台有玄机，虽然不罕见，但可以给杨若伊留下一些期待，她很想看看，今晚的阙和光会给粉丝们带来什么样有趣的小设计！
当然，现在她还得跟着爸爸去干活。
努力打工，付出了汗水，才能好好地享受今晚的演唱会啊！
第24章 《小芳》还是《屯儿》？
夏季的傍晚是明亮的，观众都已经陆续进场了，顶棚上面的天空还是明晃晃的，西边更是燃着鲜艳的红霞！
现场的热情亦与傍晚热而不燥的微风一样，烘得每个进场的观众脸庞都是红扑扑的，举着手机，激动地猛拍着照片。
“往前面走，都往前面走啊，别堵在通道这里，进去之后风景更好！来来，先在我们这里领一份应援小礼物。”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来的时候，兴奋地在门口蹦跶的年轻女孩们才发现了通道前面还有人在“摆摊”！
杨涵跟女儿被组长安排到入口的通道处发放应援物资，他们的装备是一张折叠的长桌，以及一个课堂上很常见的小蜜蜂便携扩音器跟无线耳麦套装。杨涵带着耳麦维持秩序，杨若伊则是配合爸爸，一块站在桌子后面，挨个地给进场的观众发放应援物资。
这个架势，看起来还真的像是来摆摊的！
一般的观众都会比较规矩地领了应援礼物就往里面走，虽然说还早，但在这么大的场馆里，先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会比较让人感到安心。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现在，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的也是露肩、露腿、露肚脐的清凉夏装的女孩就很大胆地想要停下来，撩一下看起来有几分成熟魅力的杨涵——虽然也有很多男性观众，但这会儿通道口光线不好，豆芽菜一般瘦巴巴的杨若伊就果断地被忽视掉了。
“帅哥，你的声音好好听啊！”你推我让，其中一个红色短发的女孩被推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跟杨涵眨了眨眼睛。
可能是小蜜蜂对低音炮有加成，杨涵也没有可以把声音压得那么低，居然还能不小心撩到了别人。
“谢谢，领了的朋友往前走啊，大家都等着要领的，理解一下，谢谢！”杨涵不为所动，很官方地比划了一个“请”（往前走）的手势。
不过，这几个女生没有那么容易就泄气了，她们还很聪明地走到与杨涵他们桌子平行的位置，借着桌子的遮挡，没有堵住后面的观众。
那个红色短发女孩继续壮着胆子搭讪杨涵：“理解理解，我们这样挡不住别人了！帅哥，你看我们这么乖，能加一个微推吗？”
要是女儿不在旁边，这些搭讪杨涵倒还能应对自如，随便几句打发走了便是，但现在伊伊就在旁边看着，杨涵不用回头都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闺女撇过来的奇怪眼神……
尴尬啊！
偏偏这些年轻女生还想硬撩他！
杨涵只能是硬着头皮，一边保持着风度，一边编起了借口拒绝：“不好意思，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才出来勤工俭学。没钱买手机，所以也没有微推。要不我给你们我宿舍的号码？”
“那算了！”不知道是听出了杨涵婉拒的意思，还是听说杨涵很穷，反应过分现实，红色短发的女孩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她摆了摆手，甩头跟她的朋友们一起，一边爆笑着，一边快步离开了。
杨若伊趁爸爸没注意，冲着那些人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她的反应更加有意思，刚才她很不喜欢这些“火辣开放”的女生，现在却有些忿忿不平——居然瞧不起我爸爸，太没有眼光了！
当然，这个小插曲，女孩儿跟爸爸都是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
随着夜幕的降临，演唱会场馆里越来越热闹，终于，在沸腾的欢呼声中，音乐以及阙和光的歌声响了起来！
演唱会开始了！
但现在杨涵他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因为还有少量观众陆陆续续地进来！
“想看的话，去看看吧！”杨涵看见女儿频频转头，又是兴奋又是渴望的眼神，他便笑了笑，指着他们通道尽头的看台边缘，跟她说道，“不过你别走远了，就在那看。”
现场两万多人，杨涵也担心女儿走丢了，他希望伊伊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
杨若伊意动了，她很想看演唱会——今天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来“打工”的！但女孩儿又有一些犹豫，因为把爸爸留在这儿，她也于心不忍。
“去吧，我在这再守一会儿。阙和光唱歌了，你快去看！”杨涵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道。
杨若伊这回才沿着这个过道往前走，越走到看台边缘，现场的尖叫声就越清晰，仿佛沸腾了一般！女孩儿走到栏杆处，环视一周，才发现之前空荡荡的看台都被漫山遍野的荧光点满了！
这种视觉冲击很强烈！
当然，并不是杨若伊没有见过世面，羊城的演唱会很多，她不仅看过演唱会，还被爸爸带去听过那种环境高雅的音乐会！
但不知道是以前太小了不懂，还是因为今天是阙和光的演唱会有些不一样，亦或者是今天中午她跟爸爸站上过中间那个华丽的大舞台，她的感受似乎变得很不一样！
这会儿的杨若伊，虽然只是远远眺望着舞台上面激情演唱的阙和光，但她完全不能单纯地去欣赏音乐了，她发现自己因为现场的热情，变得热血沸腾——可以说有点“大逆不道”，她感觉自己居然渴望能够取代阙和光，成为站在上面享受两万多粉丝欢呼的那个歌手！
这就是演唱会吗？
女孩儿目眩神迷地看着舞台，看着舞台上的大屏幕（DⅡ区终究还是远了一点，只能通过大屏幕去看阙和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下意识地转头，爸爸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
杨涵也是刚过来，他笑着指了指后面他们的阵地，说道：“来得差不多了，段组长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面过来的就不用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位置，不发应援物资了！”
都过去二十分钟了吗？
杨若伊回头望了望，还是跟爸爸继续看舞台。他们没有换地方，也去不了哪里，因为身上穿着马甲，他们的身份是工作人员，还有维护秩序的职责要求，只能站着看演唱会。
很巧的是，阙和光唱完上一首歌之后，他把着麦克风，一顿煽情后，笑道：“……真的很多谢大家，所以接下来这首歌，我想为你们演唱，《谢谢你的爱》，乐队老师，唔该！”
《谢谢你的爱》？
杨若伊忍不住转过头来，怪异地看了爸爸一眼。
没办法，谁让那天晚上，在手机上看爸爸直播，他唱的那个川语版《谢谢你的爱》太魔性了，杨若伊至今难忘……
杨涵没有注意到女儿的表情，他没有再想什么舞台，就放空着脑袋，在徐徐的夜风之下，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望着前方，耳朵也仿佛屏蔽了周围的噪音，只剩下阙和光的歌声！
“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来……”
等转过头来，碰上女儿的目光，杨涵却是因为刚才想到了好玩的，他笑着说道：“阙和光给粉丝唱这首歌有点不合适，早知道就让他唱《小芳》！‘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这句歌词唱给粉丝才对嘛！
“什么？”杨若伊听不清楚，现场太吵了，她疑惑地大声问道。
“没什么。”杨涵笑着摆了摆手。
仔细一想，这首歌好像也不太对，唱《小芳》，跟唱《屯儿》有什么区别？后者是“我的老嘎（家），就住在这个屯儿”，前者则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要不，以后找机会让阙和光试试？
不过，他都很久没有见过阙和光了，不知道这个大明星还有没有记得当年的木先生！
第25章 好人品是装不出来的！
演唱会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阙和光都安可了几回，最后才因为关心粉丝们回家的安全问题，给这次演唱会画下了一个句号。
杨若伊跟爸爸还要负责维护退场的秩序，她站在通道口，目送一个个观众不舍地离开。看着看着，女孩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杨涵留意到了女儿的反应，他转过头来问道。
杨若伊要强地摇了摇头，不肯承认。
但她的确是困了，时间还早，但主要是中午没有休息，又干了一天的活，女孩儿感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
杨涵忽视了女儿的摇头，心疼地说道：“马上就可以回去了，等下爸爸开车，你在车上可以睡一觉。”
心疼归心疼，不过杨涵没有后悔带女儿出来体验生活！因为今天的辛苦算是伊伊的身体吃得消的范围之内——他又不是带女儿去工地搬砖。
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一个是轻松的！等伊伊走上社会，她需要面对的压力会比现在多得多，现在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杨涵希望女儿能够经得起磨难、考验，因为那样，才能成为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也只有内心强大，才不会被挫折轻易打倒啊！
当然，伊伊今天的表现让杨涵很满意。她第一次干这么多的活，居然没有喊苦喊累，这股毅力都让最熟悉她的杨涵刮目相看了！
扯得有点远了，杨涵和女儿还站在离场的人流中的时候，他们腰间别着的对讲机忽然响起了组长的声音：“喂喂，杨涵，杨涵！”
“在，段组长有什么吩咐？”杨涵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笑着问道。
“十五分钟后，过来舞台集中，十五分钟，记得！”段绥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淡，就跟他之前的脸色一样，死板僵硬。
不过杨涵不在意，因为今天一天下来，他也没见过这个段组长怎么针对他们父女俩。可能人家的冷漠只是性格使然，对谁都是这副表情。
所以，杨涵不解地多问了一句：“还要集中？组长，不是交对讲机回去就行了吗？还要集中做什么？”
“集中合影，阙和光老师叫的。对了，如果要签名的话，等下记得别走那么快，阙和光老师人很好，给我们工作人员腾出了签名合影的时间。”
段绥的话，也传到了杨若伊的耳朵里，杨涵还没有觉得有什么，杨若伊的眼睛却是激动地亮了起来。
“爸爸，能要到阙和光老师的签名？”女孩儿好像不困了，她忍不住抓住爸爸的胳膊，小声地在旁边问道，“爸爸，我能多要几个吗？我想给霏霏，还有彭彭他们！”
……
这个问题的答案杨涵也不知道，但没多久，杨若伊就从阙和光那里，得到了直接的回答。
“没问题，唐文霏……彭学远……”阙和光很爽快地多抽出两张签名照，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孩要了她朋友的姓名之后，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而且，他还每张照片额外加了一句话，“好好读书！学好本事！以后挣钱可以一起来看我的演唱会！”
三句话可以连在一起念，这也是阙和光给杨若伊她们这三张签名照的一个小小的设计，也正是因为可以连在一起，这三张签名照才有了特殊的纪念价值！
“谢谢阙和光老师，谢谢！谢谢！”女孩儿捧着三张签名照，激动得脸蛋都红彤彤的，说话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啊啊啊！”拿到了签名照，杨若伊终于忍不住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跳跳地跑向爸爸，有点不顾形象地挥舞着胳膊，亢奋地在爸爸身边小声叫了几下。
“怎么这么激动？”杨涵好笑地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说道，“要到签名照了？”
“要到了，还跟霏霏，还有彭彭要到了，阙和光老师人超好的！”杨若伊兴奋地说道，她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感受全部掏出来，跟爸爸分享。
“要到咱们就回家吧！”杨涵晃了晃手机，笑道，“刚才微推群里说了，大合照要修一下，晚点会在群里发，咱们可以先回去。”
女孩儿此刻已经心满意足了，她跟着爸爸往外走。只是她没有刚才的困意了，而且还是一点也不知疲倦地在爸爸身边一蹦一蹦地跳着，叽叽喳喳地跟爸爸讲她刚才跟阙和光老师近距离对话的经历。
“……他的人真的是超级好的，爸爸，你知道吗，我都没想到他会主动问我霏霏他们的名字！我一开始想，要是有签名照就行了，没想到还能有写名字的签名照！”杨若伊说完，还不停地感慨。
“阙和光的人品确实不错！”杨涵很少会认同女儿对电视上那些流量明星的评价，但今天他很难得地点了点头，赞扬地说道，“他是娱乐圈少有的，在大红大紫之后，还能保持谦卑，还能不忘初心，一直有着很好口碑的人！”
“你别看现在很多年轻的明星都标榜自己礼貌谦虚，对粉丝很好！这只不过是他经纪公司玩的一种立人设的套路！”就着这个话题，杨涵忍不住想要跟女儿多聊几句，“立一个正面的人设，能够让粉丝记住他，喜欢他，但如果没有真正好的人品，这样的人设迟早有一天会崩塌的！”
杨若伊惊讶地看着爸爸。
青春期的孩子不太喜欢听父母讲大道理，杨若伊也不能免俗，之前爸爸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她都感到有些烦躁。但今天接触到了大明星，有了亲身经历，对于爸爸现在讲的也有了新的体会，所以她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爸爸说。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在电视上看起来很好的明星，你们都不知道他在镜头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性格，说不定你们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要你看到的，只是他们装出来的。”
“只有在镜头背后还始终如一的，才是真君子！你看阙和光，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用在工作人员面前装好人！也不需要媒体吹嘘他对底层的工作人员有多好，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
“但他还是坚持做了，坚持善待每一个帮过他的人，这就是人品！”杨涵竖起大拇指，跟女儿笑道。
之所以讲那么多，杨涵倒不是想要女儿当一个老好人，伊伊做自己就行了！他主要是希望伊伊能有正确的判断，不要老是追捧那些小鲜肉，真要追星，那也要找一个正能量的榜样！
杨若伊默默地在爸爸身边走着，好像在消化爸爸说的话。
“爸爸，你刚才怎么不去要签名照啊？”出了场馆，杨若伊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她疑惑地看向爸爸问道。
“啊！”杨涵愣了一下，才打了个哈哈，笑道，“哎，就你们小朋友才追星，爸爸我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
“可是，阙和光不是你们那一代所有人的偶像吗？”
“呵呵……”
第26章 假如伊伊被刷了，爸爸却被选上了……
“伊伊，好消息！”彭学远兴冲冲地跑到茶馆二楼，找到杨若伊跟唐文霏。
粗心大意的男孩没看出两个女生有些愁闷的表情，就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之前杨叔叔那个报名不是我在弄吗？刚才我看了一下邮箱，才发现昨天就收到回复了！上面说杨叔叔同时通过了初选和复选！”
“同时通过了初选和复选？这是什么意思？”杨若伊先压下了自己的小情绪，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问过高元凯师兄，他之前不是报名都没过吗？他跟我说，报名上传的那些唱歌的视频，就是初试！如果报名过了，那就会有一个复赛，好像会参加一些商场里的唱歌比赛吧，师兄他们去年是在嘉茂广场的，他还去看了。”彭学远说道。
“但师兄说，复赛通过率很低的，好像是要拿到省赛第一名才有资格去录节目。真正厉害的人都是被节目组直接邀请的！然后杨叔叔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节目组可能觉得杨叔叔唱歌很好听，直接就给了直升的机会！”
虽然这些只是来自高元凯师兄的小道消息，但彭学远觉得这个消息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杨叔叔唱歌那么好听，在彭学远看来，完全不比前几集那些好嗓音的选手差，而且杨叔叔还会唱一些冷门的“京剧”（彭学远还是以为京城小曲就是京剧），很有话题性，所以直接让杨叔叔通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现在彭学远他们遇到了一个问题。
“问题是，邮件上还说，节目组会在两天之内跟杨叔叔联系，沟通录制的问题，要杨叔叔手机不要关机。”彭学远挠了挠头。
“啊？他们给我爸爸打电话了？”杨若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惊讶地叫出声来。
“不是不是，还没打电话。”彭学远赶紧安慰两个女孩，他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因为当时报名的时候，我填的是我的手机号码。”
杨若伊芊芊玉指抓在手机上，但她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在两个小伙伴的注视下，犹豫了起来。
要不要告诉爸爸，这成了目前女孩儿面临的最大问题。
“我们估计都没有过……”在杨若伊纠结的时候，唐文霏声音弱弱地告诉了彭学远她们刚才愁云惨淡的原因。
……
原来，就在彭学远过来的一个小时之前，杨若伊在微推上接到了前几天在海选等候室认识的宿秋蝶姐姐的信息。
宿秋蝶询问杨若伊她们有没有得到通知，然后她告诉了杨若伊自己没通过的消息。
很残酷的是，不只是宿秋蝶，她们整个Izone文化的三支训练生队伍都没有一个人通过海选！
杨若伊跟唐文霏都还没有收到是否通过海选的通知，虽然这几天她们也一直在苦苦地等待着，但听到宿秋蝶姐姐告诉她的这个坏消息后，女孩们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宿秋蝶姐姐都没有过，她们会不会都已经没有希望了？
唐文霏更加悲观，她偷偷地跟杨若伊猜测起来：会不会是因为宿秋蝶姐姐她们有公司，才得到了通知，而她们是个人训练生，没有通过的，人家都懒得挨个去打电话了呢？
杨若伊本来跟小伙伴每天都有坚持练习舞蹈，积极地为未来做准备，可是，此刻的她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尤其是后面在微推上，两个女孩听到了宿秋蝶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出她要放弃的消息，女孩们就更加难受了！
宿秋蝶姐姐在她们的印象中一直是很坚强、开朗的啊，她不是坚持了几年都还没有放弃吗？为什么这一次想要放弃了？
可能是在心里积压了太久，宿秋蝶把这两位很聊得来的妹妹也当成了倾诉的对象。她告诉杨若伊跟唐文霏，自己之所以想要退出，原因有很多。
一方面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她自己都已经开始质疑自己有没有进入娱乐圈的能力，她原本坚定的信念在多次的打击之下已经动摇了起来。
另一方面则是家里给的压力，宿秋蝶的家境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因为是羊城本地人，多少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如果宿秋蝶回去的话，他们还能帮忙给她安排一个好的事业单位。
宿秋蝶年纪不小了，除非她倔强到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否则她也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是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还是回去相夫教子？但我知道，大多数情况都是努力之后，活成了我现在的样子，一事无成。”宿秋蝶苦笑地告诉两位妹妹，现实究竟有多残酷。
很显然，宿秋蝶已经倾向屈服自己的命运。
只是，现在出现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Izone的老板决定了，不再做艺人经纪这一行，还是专注做cos……”
也许是感受到小经纪公司没办法跟那些有背景的大公司竞争，Izone彻底放弃了这条路，也就是未来他们公司不会再派人参加这些海选，不去给那些大公司充当分母。
宿秋蝶的梦想破灭了！
她可以留下来继续做cosplay，继续参加一些展会，但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她的青春已经所剩无几。
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但她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
宿秋蝶把掏心窝子的话拿出来跟两位妹妹说，也只是因为在她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悲伤中的她并没有想过，自己说的这些话，对两位涉世未深的小妹妹产生了多大的冲击！
……
彭学远现在看到了，他听完唐文霏的小声讲述后，就忍不住薅着自己头发，为难地想着怎么安慰她们。
“伊伊，要不，我们别跟杨叔叔说了？”唐文霏怯生生地说道。
给杨叔叔报名《中华好嗓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够理解和同意她们上《女团的诞生》这个节目吗？
假如她们都上不了《女团的诞生》，那告诉杨叔叔去参加《中华好嗓音》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们这样给杨叔叔挖坑，伊伊会挨骂的啊！
唐文霏的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麻将，脾气都不是很好，所以想到要跟她父亲摊牌，唐文霏就忍不住替好朋友担心了起来。
“那也不行啊！”杨若伊嘟着嘴巴，闷闷地说道，“这个机会也来之不易，要是错过了多可惜啊！”
女孩儿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就算自己参加不了《女团的诞生》，那也不能让爸爸错过这次机会。
爸爸是喜欢唱歌的！
“那还是要跟杨叔叔说吗？”唐文霏不是很有主见，“不过杨叔叔人那么好，应该他不会生气的吧？”
“杨叔叔应该不会生气，但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彭学远挠了挠头，哎呀地叫了一声，胳膊挥舞着说道，“你们别这么不开心啊！我觉得，我觉得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你们真的被刷下来了，就说明还有希望啊！”
“说不定，人家是陆陆续续地在发通知，有公司的会先被通知，因为比较方便，打一个电话就通知完一堆人，然后你们这些个人训练生还排在后面……”
彭学远只是努力地在安慰着两位小伙伴，但他不知道他的话，重新地点燃了杨若伊眼睛里象征着希望的火苗。
第27章 唯有美食和梦想不可辜负！（为上本书的盟主冬天翻天覆地加更）
杨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反正大中午的，在茶馆盯着眼前这三颗齐刷刷地低着的小脑袋看，他最后还是摇着头，没好气地笑了起来。
“得，你们现在是‘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对吧？”
“正经事没干多少，就先学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不是以为真的是法不责众啊？”
杨涵在三小只坐着的沙发前面，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一边来回地踱步，好像在思考这三个小家伙该当何罪。
他那双“鳖摸我”牌真皮人字拖踩在木地板上，每一步都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好像大铜钟一般在心头敲响，吓得唐文霏都不敢抬起头。
女孩儿恨不得学鸵鸟，在地上找个缝儿，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
可是，刚才鼓起勇气说要陪伊伊一起面对，还把可怜的彭彭童靴拖下水的，也是她啊！
唐文霏煞白煞白的小脸蛋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的勇敢了。
“杨叔叔，这事，这事怪我，我先提出来说给您报名《中华好嗓音》的！”彭学远抬起脑袋，偷偷地瞅了杨叔叔一眼，壮起胆子说道。彭彭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就要有一个人扛下所有的勇（jue）气（wu）。
“才不是，让彭彭帮忙报名，是我决定的！”杨若伊才不愿意让小伙伴替自己背锅，她也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而且也不只是因为我想要参加《女团的诞生》，更主要是，更主要是我觉得爸爸唱歌那么好听，你比我更应该上电视！”
彭学远连忙点头，多嘴地附和一句：“对，杨叔叔，您是被埋没的好嗓音！”
“被埋没的好声音，我还高手在民间呢！”杨涵哭笑不得地瞪了彭学远一眼。
常言道：男生油嘴滑舌，肯定不靠谱！
这小子就是一个典型！
不过，经彭学远这么插科打诨，杨涵故意板起来的脸也装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抬起头来吧，打电话跟你们妈妈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杨涵笑着摇了摇头，用缓和下来的声音说道，“你们五伯老家的人捎来了点酸笋、酸豆角，中午咱们就在茶馆这边，弄点静江米粉，简单吃一顿！”
……
其实，杨涵并没有生气！而且，从头到尾，他也只是觉得这三个小家伙有点胡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就好像老话说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配合着拿出点气愤的表情来，他又担心伊伊她们会变本加厉，越来越无法无天！
至于《中华好嗓音》这事……
“真的假的？我啥也没做，就被选去录《中华好嗓音》？你们该不会是被什么获奖短信骗了吧？”
中午安静下来的茶馆里，看着三个正在哧溜哧溜地吃着静江米粉，尤其是看着伊伊被酸豆角辣得只呼气、但还吃得很欢快的样子，杨涵才开玩笑地说道。
“真的！”彭学远激动得还呛到了，再加上静江米粉有点辣，他呛得喉咙有些难受，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咳嗽。
伍茂才的媳妇郭茹荷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别急，慢慢说。”
“谢谢荷姨！”彭学远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用小伙伴给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哑着嗓子感激地说道。
他接着解释下去：“我是在海蓝台官网下面找的《中华好嗓音》报名信息，然后录了您两个唱歌的视频，用这些给您报的名！我都收到节目组的邮件了，他们说这两天会给您打电话！”
杨涵接过了彭学远递过来的手机，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的邮件内容。
没有什么可疑信息，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诈骗邮件，当然，据说节目组会跟自己电话进一步沟通，杨涵完全可以在沟通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判断。是不是真的节目组，杨涵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毕竟……他也是过来人了！
“你录我哪两个唱歌的视频？”杨涵对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信息反而感到好奇。
“就是，就是你上个星期一直播时候唱的《谢谢你的爱》，还有星期二在这里唱京剧，我也录了一个。”彭学远薅了薅头发，偷偷看了看杨叔叔，小心翼翼地说道。
“京剧？哪一段？”杨涵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小家伙录啥不好，居然录自己唱京剧的视频！
杨涵觉得，自己的京剧唱得其实是很业余的！毕竟以前也只是跟老师学过两个学期，唱给茶馆的那些老爷子随便听听还行，专业人士听起来肯定是破绽百出的。
当然，他也没有特别介意，因为视频都录了，还已经报名上传了，再后悔也来不及。只是，他皱眉头的这一幕让彭学远看得心惊胆颤的。
彭学远吓得一时间接不上话，还是杨若伊记得清楚，她停下筷子，替小伙伴解围：“就是那首挺好听的，但后来我在网上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歌，这样唱：‘什么啦啦啊火旗营，有一个松老三，提起个松老三……’”
杨若伊当时就没太听得明白歌词，但她对这首歌的旋律记忆深刻，含含糊糊地也能哼起来。
“哦，《探清水河》啊！”杨涵笑了起来，他编了一个理由，说道，“这首歌比较冷门，可能找不到。”
《探清水河》就好一点，他还比较擅长。
不过，唱的啥歌，现在完全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好嘛？
“爸爸，你要去参加《中华好嗓音》吗？”杨若伊终于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她明亮的眼眸也是紧紧地望着爸爸，似乎她比爸爸还要在乎这个决定。
杨涵看了看女儿，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没有通过海选吗？怎么还想要爸爸去参加比赛啊？”
“我才不是没有通过，就是，就是还没有得到通知而已！”杨若伊一听就不服气了，她小鼻子皱了皱，娇声抗议起来，只是，说到后面，她自己的底气都不是很足了。
“然后，我是想要爸爸去试一下啊！这个跟我过没过海选没关系。”
女孩儿为了想要爸爸相信自己的话，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爸爸你很喜欢唱歌的！我能感觉得到，爸爸你跟我都是一样的，都很喜欢唱歌！而且还唱得那么好，真的可以去《中华好嗓音》上面试一试！”
“选秀节目，一个比一个水深。”杨涵呵呵一笑，他看现在的伊伊，就跟看到曾经的自己一样，无知者无畏，但后来的自己懂了，现在的自己更是看透了这些所谓选秀的真面目。
“可是，那也是一个展现自己的舞台啊！”杨若伊以为爸爸要放弃这个自己渴望却无法得到的机会，她都开始带上了望父成龙的语气，着急地说道，“没有舞台，唱歌唱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阙和光以前不也是从一个节目里出道的吗？”
杨涵惊讶地看着女儿，他能够从女儿身上，感受到一种澎湃的能量，曾经杨涵也有，它的名字叫“梦想”！
“爸爸也不是说不参加。”杨涵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轻轻地笑道。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让女儿失望，因为此刻的伊伊正面临着失败，而自己，却是承载着她未能完成的梦想！
世间万物，唯有美食和梦想不可辜负！
“还是等节目组打电话过来吧！”杨涵拿起还没还给彭学远的手机摇了摇，跟杨若伊笑道，“看看他们怎么说，爸爸再做决定！”
“说不定，下个月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见爸爸了！”
第28章 进了，真的进了！而且都进了！
“啊，啊啊！”
下午，杨涵接了一条水管，顶着大太阳在楼下清洗他们好久都没有骑过的山地自行车——伊伊不是海选“落榜”了吗？杨涵想着组织一个骑行的户外活动，带女儿出去锻炼身体，顺便也可以看看美丽的大自然，散散心！
不过，杨涵冲洗完了车，还在用抹布一点点地擦干车轮钢条上面的水迹，防止积水生锈的时候，他便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伊伊激动的叫声。
格外响亮，中气十足！
这丫头，干了什么这么兴奋？
不会有什么事吧？
杨涵疑惑地直起身来，不过还没等他上楼去查看个究竟的时候，杨若伊就手舞足蹈着，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蹦了下来！
“爸爸，爸爸！”女孩儿太高兴了，都不顾爸爸一身汗臭，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到爸爸的怀里，抱着他激动地跳起来，“我接到电话了，接到电话了！”
现在是她长大了，才矜持了一些，要是十二三岁那会儿，小姑娘可是会因为一次考试的好成绩，或者因为一次运动会上的夺冠，一回家就蹦上爸爸的怀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爸爸的脖子上！
“接到什么电话？”
“就是《女团的诞生》啊！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我进了！”杨若伊松开抱着爸爸的胳膊后，就喜滋滋地在爸爸面前，屁股一扭一扭地跳起来，反正是爸爸，在他面前多么“放浪形骸”地欢呼都没有关系，爸爸可不会鸡蛋里挑骨头，说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的！
当然，伊伊此刻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经历了一场自以为没有被选上的情绪低谷，压抑起来的情绪在此刻忽然得到了释放，而且又是跟她最信任的爸爸倾诉，女孩儿怎么能不欣喜若狂，怎么能不欢蹦乱跳呢？
杨涵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快乐，但他没有伊伊这样，毕竟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现在看着女儿青春活泼的样子，他都觉得心情被照进了一抹明媚的阳光，这便笑着逗她：“不是说没有进吗？怎么又说进了？”
“哪有说不进？我就是以为不进而已，没想到他们下午才给我打电话！”杨若伊着急地跟爸爸说道。
“那霏霏怎么办？霏霏有没有进？”杨涵问道。
“对啊！霏霏，我忘记问她了，我去打个电话！”杨若伊刚才把手机丢在了楼上，差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就迫不及待地跑下来告诉爸爸这个消息，她还没来得及给小伙伴电话呢！
说完，女孩儿便甩着她细碎的短发，风风火火地跑上楼去。
……
唐文霏也通过了海选！
杨若伊跑上楼之后，才发现唐文霏刚刚给她打过了电话，重新拨打回去，女孩儿终于得到了新的一个好消息！
暂且不说两个女孩怎么欢喜、怎么庆祝了，反正这个结果还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
要知道，两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起去参加海选，还是以个人训练生的身份去的，可是，最后她们还是一起通过了海选，成为了一百零八位训练生中的一员！
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美丽的童话，就算是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不过，事实上，出现这样的结果，并非偶然！
跟杨涵无关，杨涵还没有打算在这样的“小事”上面，找人把女儿给安排上去，相比于录节目，他更愿意让伊伊体会一次挫折。而杨若伊跟唐文霏能够双双入选，这只不过是节目组经过一番考量之后的特殊安排！
首先，杨若伊能够入选是毋容置疑。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但在海选面试的时候，她可是被音乐制作人何舒老师评价为羊城站海选第一大Vocal！
女团训练生中为数不多的唱歌好听的训练生，而且才十六岁，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不选杨若伊，除非节目组瞎了眼！
所以，杨若伊的这个名额是先被确定下来的。
紧接着，唐文霏也因为杨若伊被选上，接着被节目组“买一送一”地安排上了！
倒不是说唐文霏不优秀，她跳舞比杨若伊好太多了，唱歌的时候，声音也比较甜美讨喜！但跟其他选手相比，唐文霏各方面的实力都有些平均，同时也缺乏比较亮眼，比较有爆发力的表现！
这跟她柔弱的性格有一定的关系，但这也让她停留在了“待定区”，不像杨若伊那样，有一个让别人不选她都不行的理由！
但杨若伊被选上之后，节目组就在话题性上做出一点衡量，决定把跟杨若伊一起过来报名参加海选的唐文霏选了上来，让这两个好朋友在初评舞台上可以配合着一起完成她们的表演！
不然，如果让杨若伊单独表演唱歌，那也太单调了一点！
好在，两个十六岁的女孩长得都很漂亮，杨若伊的活泼、可爱，唐文霏的古典、柔弱，就算在《女团的诞生》这样一个不缺美女的节目里，也是水平线以上的颜值水平！
未来一定能够很讨一些粉丝的喜欢，也会有很多围绕着她们而诞生的话题！
《女团的诞生》这种节目，不就是挂着选秀的羊头，卖话题、流量和热搜的狗肉吗？
所以，努力了几年只能黯然离开的宿秋蝶没有被选上，而两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第一次参加海选就被选上了！
……
当然，还没见识过娱乐圈的水有多深的女孩们压根没有想那么多，她们只知道自己被选上了，就开心地抱在一起，开心地蹦蹦跳跳起来。
“我们可以一起去苏杭了！”杨若伊笑得很开心，很灿烂，就好像树荫透下的几缕斑驳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媚！
“杨叔叔也说可以了吗？”唐文霏惊喜地问道。
唐文霏倒不担心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态度，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似乎对伊伊的爸爸特别信任，不管杨叔叔说什么，他们都深信不疑！
要知道，唐文霏父母虽然喜欢打麻将不着家，但他们在对女儿的教育上还是很严格的，不管是补习班还是各种不许跟男孩子交往的禁令，这些他们都抓得很严！
但他们会同意女儿跟杨若伊玩，好像伊伊是模范榜样一样，只要唐文霏跟杨若伊在一起，他们就不会过问两个女孩去哪里玩！
所以，如果杨涵同意杨若伊去参加节目，唐文霏觉得自家父母也不会反对的！
“额，这个我忘记问了。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反对的样子……”听着小伙伴的问题，杨若伊一时间有些发热的脑袋才冷静了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还是得回去问爸爸的意见。
而且时间紧迫，节目组告诉她们，集中时间是八月二日，也就是大后天！
杨若伊不敢怠慢，马上转身回家，她一个人回去探探爸爸的口风，唐文霏在外面等着消息。
不过，回去之后，杨若伊发现，爸爸并没有很爽快地给出答复，反而是面对着这个问题，一边喝着茶，一边默默地思考着。
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这样拖着，让人有些难受啊！
“爸爸……唔，你刚才都替我高兴了，让我跟霏霏一起去好不好？”杨若伊抱着爸爸的胳膊，一边撒娇地摇着，一边哼哼地哀求起来，“而且你也去录节目，我也去录节目，这不是很好嘛？”
杨涵笑了起来，伸手把女儿的头发揉乱：“你给爸爸挖坑，还好意思说。”
“哎呀，别弄我头发......可是你也想去啊，你跟我一样，都是很喜欢、很喜欢唱歌的！”杨若伊盘腿往后一坐，粉嘟嘟的小嘴巴噘起来。
“喜欢唱歌，不代表一定要去《女团的诞生》啊！”杨涵叹息了一声。
好像还是有戏的，女孩儿对爸爸的一些说话习惯太熟悉了。他没有明显地拒绝，就说明他大概率会同意！得趁热打铁，多哄哄他！
“爸爸，你担心什么嘛？是不是担心我去苏杭不安全？你不用担心啦，我跟霏霏一块去的！而且，那个以前几季节目我都看过，训练生都是集中在一个地方，跟在学校住宿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习，没有空到外面去玩的，不危险！”杨若伊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继续跟爸爸说道。
这个杨涵知道，而且他更加了解，伊伊去参加一档这样的节目，只要开始录了，伊伊估计好几个月都出不来！
暂且不说伊伊去学校的问题，学校可以请假，杨涵本来也不是对女儿的学习成绩有很高要求的父母。
他在意的是分离，几个月看不到女儿，就跟在他身上割肉一样，能舍得吗？
杨若伊还是太小了，她还没有意识到，对于父母来说，放手让她去飞翔，是多么难以割舍的一件事！
但杨涵也明白，自己不能强迫伊伊留下来，这是她努力了很久才争取到的机会！他自己也有过切身的体会，如果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就算对于伊伊的人生来说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那也会成为伊伊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换个角度去看，让伊伊去尝试一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总在自己的庇护下，伊伊是得不到很好的成长的，只有让她去闯，让她去碰一碰现实的壁，伊伊以后才经得起更大的挫折和风浪！
而且，说不定用不了几个月那么长时间，或许几个星期，这两个笨笨的小姑娘就要被刷回来了！
杨涵不是瞧不起自家闺女，他是太懂这些节目的玩法了，伊伊跟霏霏两个跟一张白纸一样啥也不懂的孩子，肯定没办法在这样功利的节目里坚持到最后。
“让你们去苏杭，也不是不可以。”杨涵在长长的一声吁气之后，才缓缓地松了口，“但爸爸要跟你约法三章，你答应而且牢记爸爸这三个要求，爸爸就同意你去！”
第29章 贵人出门遇风雨（求推荐票票）
八月一日，羊城下起了雨！而且还不是三两滴的那种和风细雨，刚才还很明亮的天空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黑压压的乌云掩杀而来，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而至的是轰隆隆的雷声！
“还好我们先到了车站！”杨若伊有些后怕地看着车站外面的大雨，但转过头来，她就变得很兴奋，拉着唐文霏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道。
“这么大雨，高铁不会停开吧？”唐文霏眼神忧愁地望着那看起来没有停下来意思的大雨，担心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我们都检完票下来等车了。”杨若伊否认着，但她的底气有点不足，因为她们要坐的那班高铁还没到站。
检完票下来站台但列车还没到，这种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碰到下这么大雨的天气，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感到不踏实。
除了彭学远！
“哇塞，这天黑的！”彭学远刚才捧着他的微单相机，兴冲冲地跑去更靠近外面的地方拍雨了，这回儿他跑回来，兴奋地跟两个小伙伴说道，“感觉就像是有黑山老妖出没一样！”
“啪！”一把折扇打了过来，敲在了彭学远脑袋上。
杨涵收回了折扇，没好气地笑道：“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是出远门，不会说点吉利的话？”
彭学远捂着脑袋，虽然打得不痛，但他终于老实了下来，跟乖学生一样，弱弱地问道：“杨叔叔，什么吉利的话？”
“好好听，好好学啊！要是你们跟领导出去办事，碰到这种情况说什么呢？要说：贵人出门遇风雨……”杨涵跟老夫子一样，摇着折扇，晃着脑袋说道。
这时候，彭学远偏偏还习惯性地抖了个机灵：“一遇风雨落汤鸡？”
“你这臭小子！”杨涵都被气笑了，扬起折扇作势欲打，但没有打下去。
“咯咯！”两个女孩也是手牵着手在一块，看着彭学远落荒而逃，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地笑了起来。
……
又不是遭遇台风级别的大风大雨，高铁并没有停开，杨若伊她们没等多久，一班白色蓝杠的高铁就驶入了车站，将她们和一干要去苏杭的乘客接了上去。
是的，今天杨若伊跟唐文霏要去苏杭，准备明天正式入营录制新一季的《女团的诞生》！
杨涵跟彭学远送她们过去，或者更准确一点，杨涵是送她们过去的，彭学远是混上大队伍，想要跟着去苏杭玩的！
除了他们以外，同行的还有伍茂才跟郭茹荷。
“五伯跟荷姨怎么也去啊？”唐文霏好奇地看了坐在另一排、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两人，小声地跟杨若伊问道，“他们也去的话，茶馆怎么办？”
“我爸说，五伯他们好久没出过远门了，结婚那时候都没有去旅游。正好可以一起出去玩，茶馆关几天没关系。”杨若伊笑道。
“那大德叔他们估计要着急上火了！”
唐文霏的话让杨若伊脑海里都浮现出了茶馆那几个脾气急躁的老爷爷大清早看着关起来的大门暴跳如雷的样子，她跟唐文霏拉着手，嘻嘻地笑了起来。
两个小姐妹坐在一块，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但彭学远就比较悲催了，当时因为是一起买的票，五伯跟荷姨成双成对，他就只能跟杨叔叔坐在了一起。
跟杨叔叔坐在一块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上过那种公开课吗？你们家老师很优秀，上课的时候来了一大群老师听课的那种！
旁听的老师肯定不会抢学生的座位，但他们都是搬着椅子坐在通道里或者教室后面。
而此刻彭学远的感受就跟上公开课的时候，好死不死，平时都在早操过后在全校师生面前念违纪同学名字的教导处主任兼同科目老师，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不管是动一动屁股，还是托一托他的金丝眼镜，教导处主任每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你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是的，彭学远现在就是这样，如坐针毡地挺着腰，坐得直直的，刚才抖机灵的劲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哪里知道，杨涵并没有理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他身上招呼。
左右没什么事，杨涵就拿着手机看邮件。
直到感觉到彭学远偷偷地在瞅自己，杨涵才懒懒地转过头来。
“杨叔叔，你，您玩游戏吗？”彭学远吓了个激灵，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这种没话找话聊的意图特别明显。
“不玩。”杨涵摇了摇头。
其实他是玩的，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也喜欢，因为他也年轻过啊！但他岂能让彭彭这个臭小子轻易“搭讪”成功呢？
“好吧，杨叔叔，您是在听歌吗？听什么歌？”彭学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看着杨涵塞在耳朵里的耳机，继续尬聊。
从他尴尬的眼神，你完全能够“听”得到他在心里的呐喊：“神啊，佛啊，救救我吧！”
杨涵当然不是在听歌，但看到彭彭这臭小子“好玩”的样子，他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你也想听吗？”
“不是，不是，我是好奇，因为您直播唱歌，都挺好听的。”彭学远一边摆着手，一边绞尽脑汁去找理由，但说得都不合逻辑。
杨涵哈哈一笑，接着这个话题说道：“原来你对音乐这么感兴趣啊？可以，很好，这样，你去搜一下，《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跟地球差不多，古代、近现代的一些人物、作品依然存留在历史的长河中，杨涵研究过，发生变化的，是五、六十年代之后。
所以，贝九这样经典，但即便是许多学音乐的学生听了都觉得复杂、头疼的交响曲，杨涵还能在这个世界里欣赏得到！
“你找来听听！”看着彭学远这臭小子一脸呆滞的样子，杨涵还眯了眯眼，蛊惑道，“听完之后写一篇不少于一千字的读后感，不，听后感！写完拿给我检查，如果写得好，杨叔叔奖励你一台小型的航拍无人机！”
彭学远跟很多男孩子一样，喜欢玩这些相机、机器，杨涵是知道的！就连彭学远现在挂在脖子上的微单相机，也是杨涵当初让他帮忙组装直播用的电脑，然后顺手送给他的一个“报酬”！
所以，在杨涵“不出所料”的眼神中，彭学远眼睛睁得大大的，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真的无人机吗？滴锥牌无人机？”
“肯定是真的，我还能把你煮了不成？”杨涵笑道，“快去听，快去写吧！回去之前我要看到你的听后感！注意，听一遍可不够，你要认真多听几遍，糊弄杨叔叔可不行，抓到了以后这样的奖励就再也没有了！”
彭学远果然乖乖地塞上他自己的耳机，认真地听了起来！七十多分钟听一遍的交响曲，这一路彭学远就再也没有打扰过杨叔叔。
直到高铁抵达苏杭，下车的时候他都迷迷糊糊的，好像没睡醒一样，杨若伊问他啥问题，他还呆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呵呵，别以为《欢乐颂》是贝九的就很好听，这可是交响曲中出了名的复杂、折磨人的曲子！
彭彭童鞋，接招吧！
第30章 爸爸的告别好敷衍（1/2）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更何况，羊城跟苏杭之间的直线距离，就已经不止一千公里了！
杨涵他们抵达苏杭的时候还只是下午两点多，苏杭的天气很好，天蓝云白，很适合出去游玩，但杨若伊跟唐文霏两个女孩在车上，就做出了提前去训练营下榻的酒店去报道的决定。
因为在她们练习生的群里，已经有好多人在讨论提前过去的问题。
“明天集中还会有拍照、录影，我们如果今天晚上就过去了，明天一大早就能早早起来做准备，这样就不会手忙脚乱。”杨若伊跟爸爸解释道。
这些话，也是她从那些有经纪公司的练习生姐姐们的聊天中看到的，别人都那么积极去集合了，女孩儿觉得自己跟唐文霏两个个人练习生也不能懈怠！
想要突围而出，不就是要付出比她们多出一百倍，一万倍的努力才可以吗？
……
纵然有诸多不舍，杨涵还是叫了两辆出租车，大部队一块将伊伊她们送到集合地——苏杭的乌苏古镇。
虽然说是镇，但它还是在苏杭市内。因为近些年来古镇旅行比较盛行，所以这里原本一个叫乌苏的村镇就借着钱塘江水网的优势，改造出来一个乌苏古镇，也算是苏杭新兴的一个旅游景区了！
这次它跟《女团的诞生》节目组合作，当然也是希望能够借助节目，将乌苏古镇的名声打响，为他们招揽更多的游客。
扯得有点远了，不管乌苏古镇跟《女团的诞生》有着怎么样的合作协议，反正这个景区对节目组的支持力度肯定是很强大的，因为伊伊她们集合的酒店就非常、非常的漂亮！
从外观上看，它是马头翘角、黑瓦白墙的徽派建筑，跟乌苏镇其他的有着很浓江南水乡风情的砖墙灰瓦的水阁建筑略微有些区别，但实际上，它们都属于相似风格的古建筑，摆在一块，你不仔细看，都不觉得它们中间有什么违和感！
但那只是外观，进去之后，内部却是现代化的豪华装修！金碧辉煌的灯光，光滑油亮的瓷砖地板、大理石纹理的瓷砖墙，还有透明玻璃包围的人造盆景，以及最吸引人视线的由一整块印着深山古寺的青花瓷弧形瓷砖打造而成的前台！
是真的很漂亮，这浑然一体的青花瓷前台，大气磅礴，能够给新来的客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杨涵看着，都忍不住寻思着要不要给自家的“从前慢”茶馆整一套了！
当然，他也就想想而已，茶馆那个老旧的小木楼，估计是承受不了这么大一块青花瓷砖前台的重量……
“爸爸……”
杨若伊跟唐文霏已经完成了签到，节目组迎接她们的工作人员搬了张椅子也坐在了前台里面，核对了伊伊她们的身份信息之后，房卡、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叠A4纸打印的入营须知、流程安排都发到了她们的手上。回过头来，杨若伊看向了父亲，嘴巴微微动了动，她知道，分别的时刻到来了！
女孩子还是比较感性的，杨若伊虽然对爸爸送自己过来苏杭有些微词——别的训练生都是没有家人相送的，毕竟她们都已经去那些经纪公司当训练生，工作了那么久，对比之后，她都不敢跟群里的那些姐姐们说自己是爸爸亲自送过来的——但真的到了跟爸爸分开的时候，她又感到了有些难过和不舍。
除了初一军训的那一次，杨若伊都没有离开过爸爸的身边，即便是那次，她也只是跟着同学和老师去了军营一个星期！
这一次，她可能要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爸爸了……
以前看《女团的诞生》、《男团的诞生》，杨若伊看着那些跟父母打电话都能哭成一团的训练生们，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体验，但到了今天，看着送了她一路的爸爸，女孩儿感到内心被揪了一下。
女儿毕竟是爸爸的小棉袄啊！杨若伊忍不住红着眼眶，扑过去抱住了爸爸，嘴巴瘪瘪地问道：“爸爸，你会想我吗？”
杨涵心里当然也感到有些难受，但他毕竟是男人，男人有泪不轻弹，男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向孩子展露自己内心的脆弱。
所以，杨涵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女儿柔软短发覆盖下的小脑袋，笑道：“还没开始就舍不得啦？爸爸老早就猜到了，你才多少岁，就想来参加这么大的节目！”
没想到得到了爸爸的“轻视”，杨若伊一下子就不依了，她抓着爸爸的胳膊，急哼哼地叫起来：“谁说的？我才没有舍不得，我就是，就是怕你在家想我！”
“可能明天开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呢！节目开始后，导演就会把我们的手机全都收走的！”杨若伊嘟着嘴，不开心地说道。
都这样了，爸爸你还不难过吗？
你的宝贝女儿就要被关起来了！
“哈哈，好吧，好吧！爸爸肯定会想你的嘛！不过还好，因为很快你们节目播出，爸爸就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们了！”杨涵笑道。
好敷衍的回答啊！
什么叫“不过还好”？
杨若伊失望得都不想理睬爸爸了，她跺了跺脚，气鼓鼓地转头看向彭学远。
五伯跟荷姨就不指望了，他们好像都没有进来，不知道去哪了。彭彭应该还会关心她们，好歹说几句好话吧？
然而，今天的彭彭童鞋似乎有些反常，他耳朵里塞着一边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下高铁之后就一直呆呆的，喊他说话，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杨若伊看过去的时候，彭学远就傻傻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视线都没有聚焦，哪还能指望他安慰一下自己跟霏霏呢？
“好啦，过来！霏霏也过来。”杨涵看见女儿嘴巴都快撅得可以挂上酱油瓶子了，他才没有继续逗她，而是笑着张开臂膀，招了招手让伊伊跟霏霏两个女孩一起过来，他轻轻地抱住了她们。
杨若伊忸怩着走过来，好像有些不情不愿地依靠在爸爸的右边臂膀下。
唐文霏虽然默不作声的，但实际上，她比伊伊还多愁善感。在伊伊跟她爸爸斗嘴的时候，女孩儿就偷偷地揉起了眼睛，伊伊爸爸都送过来了，她的爸爸妈妈却留在了羊城，虽然他们是因为要上班……
跟着伊伊一起，唐文霏被杨叔叔抱着。但她把脑袋低得都被头发遮着了脸，不想要对面的伊伊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
“不是不想你们。哪有父母舍得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的呢？霏霏的爸爸妈妈也一样。”杨涵抱着这两个小姑娘，温和地说道，“但这是你们的选择，也是你们通过努力争取到的机遇，所以我们只能支持你们，放手让你们去尝试。”
爸爸的心里话不算很煽情，但杨若伊想要的也是爸爸几句好听的话。此刻的她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郁闷，忍不住抽泣起来，眼角的泪珠都一滴接着一滴的，簌簌地滚落下来。
“不要哭了，出门在外，跟在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是不一样，你们要学会坚强，学会照顾自己，学会两个人互相照顾。特别是在生活方面，伊伊你要多帮帮霏霏，知道吗？”杨涵关心地说道。
杨涵确实不怎么担心伊伊独立生活的能力，因为他没有娇生惯养女儿！平时在家里，伊伊会勤快地帮忙做很多家务，帮爸爸洗碗、晒衣服，还会打扫卫生！尤其是伊伊她自己的房间，因为杨涵不会随意出入，所以伊伊要自己收拾自己的房间，她还能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有这样动手能力的孩子，去过类似学校宿舍这样的集体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生活以外，你们在训练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逞强，身体最重要。”杨涵真正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在这样一个节目里，拼命去努力是最常见的现象了，即便是曾经的他，也生过病、拼过命……
但即便是那样，谁还不是带着伤病去拼命，为了一个出头的机会呢？
他是没资格叫女儿不要努力的，但作为父亲，杨涵还是不希望看到女儿受伤。
“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们的未来不会只有《女团》这个节目，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把它当成一次美好的经历，好好去享受，好好去成长就行了！”杨涵也不知道女儿能听进去多少。
因为杨若伊，还有唐文霏两个女孩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
好不容易哄好了这两个小姑娘，杨涵目送着她们拖着各自的行李箱，往酒店深处走去。
“彭彭，走吧！”杨涵收敛起了眼中的不舍，轻轻地摇了摇头，离开的时候，他招呼了一下还在那发呆的彭学远。
“杨叔叔，我们去哪？”彭学远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上。
“回去市区，现在时候还早，回去酒店，把东西放下来，我们还能去西湖看看夕阳！”杨涵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噢噢，我还以为我们要住这边。”彭学远挠了挠头。
不过，回去的时候，他们只是坐了一辆出租车。
“咦？荷姨去哪里了？”坐上车一会儿，彭学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
怎么车上就只有他、杨叔叔，跟五伯？
“你荷姨有点事，就先走了，不跟我们在苏杭玩。”杨涵随意地回答道。
有点事？
先走了？
彭学远糊涂了，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要是荷姨有事的话，为啥五伯还跟他们在这里？
第31章 新环境，新舍友（2/2，求推荐票票）
“这酒店好漂亮啊！”告别父亲后，杨若伊跟唐文霏一起往酒店里面走去，毕竟都是青春期的孩子，离别的愁绪很快就被新鲜、有趣的见闻冲散，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压低的惊叹声在她们走过的长廊此起彼伏。
因为真的是太漂亮了啊！
酒店里面别有洞天，不只是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它还有各种玻璃、钢架构建成的艺术品一般的就餐区、健身房、纪念品购置区！
里面甚至还有一大片现代化的泳池，无边界一样的水上栖息区，给人一种你根本不是在古色古香的古镇景区的酒店、而是来到了网红的热带岛屿的度假酒店一样的感觉！
女孩们不知道，这家酒店是整个乌苏古镇里面最高规格的高档酒店了，为了能够通过节目吸引更多的游客，乌苏古镇景区公司都舍得拿出住一晚要好几百、甚至上千的客房来给训练生们当宿舍，这也是前几季的训练生们都没有过的豪华待遇！
当然，客房还是经过了简单的改造！
原本双人的套房额外塞进去了两张床，变成了四人间的宿舍。
这是节目组做出最大的退让——总不能让训练生们住得太舒服，只知道享受不知道奋斗吧？
……
扯得有点远了，杨若伊跟唐文霏还没看到她们住的客房长啥样，她们只是知道，她们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宿舍”里，“2036”，房卡上面的数字是一样的。
“2036在哪？”杨若伊跟小伙伴一路寻了过去，她的心里充满着憧憬和忐忑。
听群里说很多人已经到了，那她们房间里的舍友到了吗？
她们要跟什么样的训练生姐姐住在一起呢？
她的性格怎么样？好相处吗？
一切都是未知的……
杨若伊这时候也腾不出手来在群里询问谁是自己的舍友了，因为到了二楼，走廊上居然铺着地毯，行李箱的轮子滚不顺畅，她们行李箱塞满了东西又特别重，得两只手才能拖得动。
偏偏2036还在走廊末端，她们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行李箱拖到门口。
杨若伊忐忑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才掏出房卡，在门把上刷了一下，打开门跟唐文霏一块进去。
房间里面黑乎乎的，得插卡进去才有电。但灯刚刚亮起来，唐文霏便看见了一个行李箱停靠在了电视柜前面，胆小的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冰冰的小手抓住了伊伊的胳膊，轻呼一声：“啊，有人吗？”
“没人……应该说现在没人！”杨若伊也被霏霏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仔细地看了一眼，才松了一口气，轻拍着胸口，跟小伙伴笑道，“不过已经有人来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暂时没有别人在，女孩们可以不用那么拘谨，杨若伊和唐文霏把行李箱搁在一边，便开始翻箱倒柜，还摸索开关、打探厕所，叽叽喳喳地研究起了她们的房间。
“柜子里面居然有衣架，那我们的衣服可以挂起来了！”
“居然有四个柜子，一人一个吗？”
“厕所好大啊，不过洗完衣服晾哪里？没有阳台诶……”
“林秋浵，伊伊，好像来的这个姐姐叫林秋浵。”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咦，都有名字在上面啊！这样挺好的，我之前以为是先到先得！”
杨若伊兴冲冲地挤到唐文霏的身边，她这时候才看到，原来连着的四张单人床，每一张床上面都有用粉红色的牌子贴着各个训练生的名字！
这个名字牌子制作精美，看起来都有点应援条幅的感觉，上面还印着《女团的诞生》节目的LOGO！
先来的那位训练生床铺有动过，箱子也放在床脚处，所以唐文霏能够从对应的牌子上看到她的名字。
“林秋浵，这个名字好有诗意啊！”杨若伊赞叹了一声，然后就去找她们的名字，看看她们的床位在哪，“霏霏，我睡这里，你的床在我这边，靠窗！然后我跟林秋浵中间这个姐姐叫余小柒！”
“余小柒？好可爱的名字！”唐文霏羡慕地说道，“她爸爸妈妈怎么想的，居然起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感觉跟猫咪一样！”
“也不一定是真名，前年的女团诞生，不是有好多训练生都是用艺名吗？苏絮不叫苏絮，真名叫冯海雁，莫初一不叫莫初一，真名叫莫聪慧。”杨若伊笑道，为了来《女团的诞生》，她都看过好几遍以前的节目，还用她的手账本做过好多笔记呢！
“苏絮跟莫初一好像好久没有她们的新闻了，以前她们都好火的！”唐文霏顿了顿，她是由别人想到了自己，但想到今天才刚刚开始，就犹豫着，没有把心里满是负面能量的话说出来。
“没关系，我爸爸不是说了吗？这个节目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发展得怎么样还是要靠自己！咱们一起努力，一定不会跟苏絮她们那样泯然众人，我们要向周嘉运他们学习！”杨若伊都不用她说，就明白了小伙伴的心声，她握着拳头，斗志满满地说道。
不聊还很长远的未来，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出道，要是不能出道，那比人家苏絮、莫初一都不如，拿什么资格去为别人感到遗憾呢？
做人要着眼于当下！
“哇！好舒服啊！”杨若伊往后一跳，屁股马上深深地陷进了她的床里，女孩儿惊叹着，跟小伙伴笑道，“这个床特别软，特别舒服！”
高档次的酒店就是不一样，床舒服不说，双人标间的房间都有三十多平方！虽然塞了四张床略显拥挤，但床尾的活动空间非常大，别说放行李箱了，就算是给两个阿姨跳广场舞，估计都有足够的施展空间！
略显不足的是它的装修风格，跟杨若伊她们在外面看的一样，因为要符合古镇旅游的特色，整个酒店都是红色的中国风！
房间里面也是枣红色的木地板，连床都是雕花木床，虽然古色古香的，但对于杨若伊她们这些年轻人来说，还是有点太老气了一点，不太符合她们的审美……
“是吗？”唐文霏也有样学样，跳着坐上了杨若伊的床。
“哎，你不坐你的床，跑来我的床上干嘛？”杨若伊嚷嚷道。
“嘻嘻！”唐文霏也调皮地笑了起来，“因为你的床舒服啊！”
“不是这个原因！”杨若伊蹬掉鞋子，跪在床铺上，两只手捏着唐文霏细削的肩膀，好像在逮捕坏人一样，将脖子怕痒的她摁在了床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你是不是怕没换衣服弄脏自己的床？太坏了！”
“咯咯，别捏我，咯咯！”唐文霏缩着脖子，在杨若伊的“胁迫”下，扑在被子上，但她又真的很怕痒，一边大笑着，一边绷紧脚尖，拼命翻滚起来。
就在两个女孩闹腾着的时候，忽然大门那边传来了“铃……”的一串电子音，有人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门。
听到动静的杨若伊跟唐文霏赶紧收手，挨个从床上跳下来，她们衣服都还没收拾整齐，就一脸窘迫地看向大门。
一个拿着房卡的高个子女孩正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的眼神有些惊讶……或者说惊吓！
第32章 中二浵和柒姐姐（1/2）
杨若伊从没想过，她们跟新舍友的第一次会面会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开始。而她更没想到的是，她们这位新舍友，名字好听，人又长得高挑漂亮，简直是女神的典范，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中二病十足、估计看过很多同人文的资深腐女！
“其实我们刚才只是……”杨若伊试图解释。
“嘻嘻！”林秋浵却闪身进来，砰得一下关上了门，还一边贴着墙走路，一边努力挤着笑脸，跟新舍友们讨好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懂！”
你懂啥？
“我能理解，这很正常！”林秋浵摇着她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反正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坐到她床上的时候，还不住地偷偷打量着杨若伊她们。
什么能理解？
哪里正常了？
杨若伊有些哭笑不得，她忽然有一种自己如果配合着喊出来心声，那好像就成了日漫一样的对话走向了！
算了，还是不要解释那么多，反正来日方长，相处着相处着，就互相了解了。
“你是林秋浵姐姐吗？”杨若伊友好地打起招呼，“我叫杨若伊，然后她叫唐文霏，我们是一起来的。”
“为什么叫我姐姐？”林秋浵抱过来一个枕头，手肘搁在上面，脑袋微微一歪，声线甜美地问道。
啊，就连动作都模仿漫画里的风格！
杨若伊也会，不过那只是她们去漫展玩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日常生活里，谁还会扮成一个长不大的萌妹纸啊？越是小女孩，越想打扮成熟，不要别人看轻自己。
当然，杨若伊也不排斥这样卖萌，同样喜欢二次元的人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而且性格都不会太差啊！
“我们是零一年的，刚刚够报名年龄，所以……”
这不，杨若伊还没说完，林秋浵便一脑袋砸到了枕头上面，即便知道枕头是软的，但这砸的力道，着实还是让杨若伊跟唐文霏都齐刷刷地吓了一跳。
“好吧，我真的是姐姐了！”林秋浵抬起头来，沮丧地嘟着嘴说道，“我居然，居然，比你们大了三岁，整整三岁啊！”
都还没混出明堂呢，怎么就变成前浪了？
“铃……”就在三个女孩慢慢聊起来，互相熟悉的时候，门口那边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杨若伊跟唐文霏跟屁股下面安了弹簧一样，迅速从林秋浵的床上跳起来，而林秋浵因为盘着腿没能立刻起来，她只能是探头观察。
“哈喽，你们好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很热情的声音绕过了还没完全打开的房门传进来。
可能是刚开始没用够力，过了一秒，杨若伊她们才看到一位个子不高、染着几缕紫色和红色头发的短发女生拉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用肩膀撞开房门进来。
“我来帮你！”杨若伊见状，叫了一声，她跟唐文霏赶紧迎了上去。
林秋浵没有干坐着，她修长的大腿在空中跟剪刀一样交叉摆动，转过来翻身下床，也跟着过去帮忙。
“不用、不用！我拉进来就行了！”短发女生用后背挡着她们，很是干练地将两个大行李箱拖到房间的空地处。
“你们好！”拍了拍手，呼了一口气的短发女生这才抬起头来，跟她们笑道，“我叫余小柒，来自磨坊文化！”
果然是余小柒，206最后一个训练生！
不过，虽然余小柒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小”字，但这位个子小小的女生能量可不小，她大大方方的笑容，热情开朗的声音也是有一种让人很想亲近的魅力！
人家都在自我介绍了，杨若伊她们也赶紧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叫杨若伊。”
“我叫唐文霏。”
轮到林秋浵的时候，她这回倒没有说出什么语惊四座的中二言论，不过她介绍的时候，也跟余小柒那样，加上了自己公司的名字：“我叫林秋浵，我来自梦娜传媒。”
“梦娜传媒？是那个ANK58的公司吗？”余小柒反应很快，她惊讶地问道。
“对啊，对啊，我就是ANK58的！”林秋浵连忙点头，高兴地说道。
说梦娜传媒，杨若伊跟唐文霏这两个孤陋寡闻的小姑娘没听说过，但说起ANK58，她们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毕竟是ANK58啊！在国内，喜欢二次元的，就不可能不知道ANK58！
难怪林秋浵平时这样子说话，想到她是ANK58的，这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你们跟秋浵不是一家公司的吗？”余小柒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她看见杨若伊她们的表情后，就马上疑惑地问道。
相比起高高个的林秋浵，身高“正常”、漂亮可爱的杨若伊，以及安安静静得更像动漫里人物的唐文霏，这两个女孩更像是ANK58的——一看就是很受广大宅男喜爱的类型嘛！
“不是，不是。”三个女生一起否认了起来。
杨若伊最后解释道：“我跟霏霏都是个人训练生。”
“个人训练生啊！这就很厉害了，个人训练生想要上来这个节目很难的！”余小柒赞赏地说道。
……
经过一番寒暄，206房的四个女生终于熟悉了起来。
余小柒在四个女生中年龄最大，她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也正是因为年龄比较大，她说话、处事都比较成熟，很快便隐隐成为了四个人中间的主心骨。在她的引导下，大家聊得都比较愉快，不会出现冷场的状况。
林秋浵来自大公司，而且ANK58还可以说是已经出道的大型女团，林秋浵都有自己的粉丝群体。但她并没有很傲慢，中二的性格也是让她跟小女孩一样，傻呵呵地跟大伙一起笑闹，迅速地就融入了这个集体。
值得一提的是，ANK58当然不会只派林秋浵出来参加比赛，只不过，林秋浵的队友都住在另一间房，她被“多余”了出来，所以被安排住进了206房。
杨若伊跟唐文霏年龄太小了，阅历不够，大多数时候都是倾听余小柒和林秋浵的介绍。要不是余小柒经常把话题引导到她们俩的身上，两个女孩估计都搭不上话。
有这么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姐姐还是很好的！
杨若伊跟唐文霏懵懵懂懂，啥也没准备就来苏杭录节目了，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她们肯定会碰壁，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的！还好，现在有余小柒姐姐，她甚至都不用两个女孩说，就发现了问题！
“你们都没带多少衣服过来吗？”余小柒准备要收拾自己的行李箱了，看到杨若伊跟唐文霏放在那里的行李箱，她便关心地问道。
“要带很多衣服过来吗？”杨若伊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我们都带了换洗的，有七、八套，够用了吗？”
“只是换洗的衣服哪里够？”余小柒打开她的行李箱，里面都被衣服塞得满满的，当然，稍微也显得有点乱，因为她没有怎么叠，都是一股脑塞进去的，“你得带一些好看的私服过来。”
带那么多衣服干什么？杨若伊也是看过以前节目的，她问道：“不是我们以后都要穿统一的节目制服吗？”
“节目的制服是一回事，你自己的私服也要有，不然以后拍什么花絮节目，你们都没有衣服换。有自己喜欢、而且合身的衣服，肯定比到时候找节目组借服装要好！”余小柒知道两位个人训练生妹妹没有公司教，她便热心地给她们讲了起来。
“对，我们公司也是叫我们带私服，不过不是我们自己带，他们会有安排。”林秋浵在旁边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地说道。
“那怎么办？”唐文霏束手无措地站在那里。
现在肯定来不及回家去拿了，羊城那么远！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买！苏杭这边有很多衣服店，然后乌苏镇这里应该也有逛街的地方，我们等下一起去逛逛，顺便给你们买衣服！”余小柒拍了一下手，笑道，“还好，咱们都今天来了，今天还能自由活动！要是明天开始录节目，估计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第33章 身材管控？太难了！（2/2，求推荐票票）
谈及购物，女孩们都兴奋了起来！而且，一开始还只是打算206房的四个小姐妹们一起行动，但消息被林秋浵传播出去后（她其实本意只是告知队友自己的行踪），很快，同行的人就越来越多！
不只是ANB58派过来参加这一季《女团的诞生》的另外四个女生，还有群里报数凑热闹的三个人。
她们分别是，来自ANB58的苏浅语、傅婵、关梦涵、林菀，还有来自未来娱乐的方欣、刘晓玉，以及来自华星传媒的邹一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新认识的训练生们，来头最大的要属华星传媒的邹一嘉了！
因为华星传媒在娱乐圈实在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大家可以不知道未来娱乐，也可以不知道磨坊文化，甚至也可以像杨若伊她们那样，不知道ANK58背后的公司叫梦娜传媒，但你不可能不知道华星传媒！
它不仅出品过许多红极一时的影视剧，而且旗下还有许多大家耳熟能详的影视剧明星！
所以，邹一嘉自我介绍之后，女孩们都沸腾了！
“嘉嘉，你是不是经常在公司能看到厉绍元？”
“还有宋安然，嘉嘉，你能帮我要一下宋安然的签名吗？”
“嘉嘉，你有没有演过戏？”就连余小柒都忍不住想要问一下。
耳边都是叽叽喳喳的询问声，邹一嘉回答都顾不过来了，转了一圈，她才回答到余小柒的问题：“我演过两部电视剧，不过都是很小的配角，加起来都没几集剧情。”
纵然如此，大家还是羡慕地感叹起来。
杨若伊跟唐文霏因为没有签过经纪公司，不知道一些小公司跟大公司的资源完全不可比拟，也不知道很多人努力了许多年都没有能够得到一次机会，所以她们只是单纯的感叹，很难去体会大家感叹中隐藏的一些深层次的“遗憾、渴望”，甚至还有一点“嫉妒”的复杂情绪。
“没关系！”后面在没有别人偷听的时候，余小柒倒是担心两个妹妹被大公司的名头吓到了，她私底下鼓励起她们，“你别看邹一嘉是华星传媒的，但华星主要是做影视剧，他们公司很少会签音乐、舞蹈方向的艺人，对训练生的培养资源应该也不会太多。所以我们不要看扁自己，努力还是会有希望的！”
……
在乌苏古镇买衣服选择不多，因为这个景区运营起来也还没几年，再加上景区的经济模式你们都懂的，街头巷尾的店铺里卖的大部分都是在全国都属于特产的各种酥、各种糖！
衣服店很少——谁来旅游，还会愿意在景区买衣服啊？
不过，因为乌苏古镇就在苏杭市，交通便利，想要去购物也方便，特别是距离乌苏古镇几公里处还有一个大学城，在手机上查一下，就可以看到，大学城附近就有一个很大型的购物商场！
这个购物商场应该是使用国外的一种叫Outlets的商业模式打造而成的，它占地面积很大，商铺普遍只有两三层高，而且连成几排，围绕着打造成一个兼具购物广场和休闲游玩的大型消费场所！
不只是商店琳琅满目，大品牌都云集于此，它商铺中间的通道走廊，都被布置得很漂亮、很干净，色彩丰富，还有许多像小火车这样独特的小景观，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它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成为网红打卡的景点！
“哇！霏霏，你帮我拍照！这个大菠萝好有意思！”杨若伊就忍不住，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雕塑前面，笑嘻嘻地竖起剪刀手，想要唐文霏用手机给她拍照。
不要以为杨若伊这样的表现有点土，跟好像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实际上，其他姐姐们比她还激动！
虽然大家都是来自大城市，杨若伊她们来自羊城，其他人的公司，要么在魔都，要么在京城，可以说都是大地方来的，但是，就连余小柒，也忍不住想要舍友们帮她拍照——比伊伊要好看一点，她坐在一个蓝色的长椅上，随便一摆，就是杂志封面一样的姿势和气质！
“哎，在公司里训练，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可以开开心心地出来逛街。你看大家，都快憋疯了！”余小柒笑着，跟杨若伊她们解释道。
一行十一个女孩出来逛街，但实际上，下车之后，她们还是隐隐约约地分成了几个小团体，ANK58的几个女生就不用说了，她们彼此都比较熟悉，凑在一起聊天很正常。
方欣跟刘晓玉是一个公司的，她们自己成了一个小团体，偶尔跟大家有交流，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们自己在嘀嘀咕咕地聊天。
邹一嘉处境稍显尴尬，她跟方欣她们一个宿舍，但好像不太能融得进去，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林秋浵好像是众人中最特殊的一个！
她本来跟ANK58的队友们走在一起，但走着走着，她就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跑回到了206舍友们的身边。
“伊伊，你想不想吃雪糕！”只见她眼睛骨碌碌一转，便跑去挽起了杨若伊的胳膊，嘀咕起来，“我刚才看到有哈达的雪糕店，超好吃的，那个牌子！”
不过，还没等杨若伊回答，林菀的声音就扬了起来：“林秋浵！你别带坏人家伊伊妹妹！还想吃雪糕，你现在多少斤了，心里没点数吗？”
林秋浵属于就算胖了也很漂亮的那种类型，当然，她现在也不算胖，只是脸蛋略显肉肉，身上也多了点肉肉，以她们公司的要求来说，作为女艺人体重超标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林秋浵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粉拳挥舞，抗议起来：“林挽霞，你虽然也姓林，但你不是我妈妈！”
林菀的真名叫林挽霞，因为觉得她的真名有点不太适合在娱乐圈发展，她们公司给她起了一个艺名。显然，这些大公司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很多人都是用艺名出道，像苏浅语也不是她的本名。
“那我也得管着你，谁让我是你队长！而且，来之前华姐怎么说来着？叫你一定要注意身材管理！”林菀成功地压制住了林秋浵这个不安分的中二女孩。
“你们公司管得好严啊！”杨若伊没有经历过这些，她光是听林秋浵她们的交流，就暗暗咂舌，等她们停下来，她才小声地跟林秋浵嘀咕起来。
“就是就是！太严了，我都半个月没吃过雪糕了！”林秋浵把头点得跟小鸡啄食一样。
“你才半个月，我是两年，整整两年没吃过雪糕，还有所有的甜品都没吃过啊！”余小柒听见这两个女孩的交流，不由地笑了起来，她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两年？”这回别说杨若伊了，就连唐文霏都忍不住掩着小嘴惊呼出声。
“对啊，两年！不过我们不是经纪人要求的，我是自我管控，因为我是易胖的体质，如果不管的话，体重就蹭蹭蹭地涨！”余小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奈地说道，“不只是雪糕，我最近不是为了参加这个节目吗？我连米饭都不敢吃了，吃米饭也容易胖。”
“可是，不吃的话不会饿吗？”杨若伊弱弱地问道。
她为什么刚才那么同情林秋浵？因为她比林秋浵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都怪爸爸厨艺太好，女孩在家都是吃吃吃，甭管是啥，好吃的就吃吃吃……
不过，还好的是，杨若伊不是易胖体质，或者说她是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胖的体制！别看她脸颊苹果肌丰润好看，那也只是婴儿肥，杨若伊本身并不胖！
这很神奇，别人吃那么多就很快变胖，她随意吃都不会变胖！物质守恒定律，根本就解释不通！
但人体有时候就很神奇，个体的差异性很大……
当然了，杨若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变胖，作为女生，她还是有一种危机感的，尤其是听到柒姐姐的描述后，她就担心了起来。
“会饿，那只能吃一些低碳的食物，像蔬菜啊、鸡胸肉啊、还有坚果。也不是完全这样吃，我研究过一些明星的食谱，她们都是用碳水循环的方式去减肥，比如第一天不吃碳水食物，第二天吃低碳水的食物，第三天吃高碳水的食物，这样一个循环，减肥比较有效果，而且对身体影响也不会太大……”余小柒一点都不吝啬地跟她们分享着自己的减肥经。
“对，我们公司的营养师也是这样，要求碳水循环，辅助运动健身。”邹一嘉走得离她们近，听到这个话题，她也忍不住参与了进来。
几个身材很好的姐姐都在管控自己的食欲，杨若伊就纠结了起来。
自己要不要也控制一下啊？
但……饿了就想吃东西，怎么办呢？
控制不住的呀！
先不聊这些了，走在前面的ANK58的苏浅语她们已经拐进了一家国际品牌的服装店。
“哇，一来就看巴黎伦纳，你们ANK58的小姐姐们都这么有钱的吗？”余小柒带着206大队伍，以及临时加进来的邹一嘉也跟了过去，她惊讶地说道，“这里最便宜的估计都要几千甚至上万了吧？”
巴黎伦纳可是奢侈品品牌啊！
“嘻嘻，别说出去，她们只是看看的，这里衣服板式很漂亮。”林秋浵掩着嘴，跟大家偷偷笑道。
倒不是真的买不起，她们ANK58的女生们，尤其是这批来参加比赛的，最少像林秋浵出道都有三年了，这么多年还是攒了点小钱钱。
但有钱不代表乱花钱，买几千块的衣服还可以，买上万一条的衣服，心里还是会感到肉疼的！
不过，也正如林秋浵说的，买不起还不能看看，还不能试试吗？
第34章 杨叔叔，去逛该啊！打扰了……（1/2）
从乌苏古镇回来后，彭学远跟着杨叔叔他们入住了临近西湖的酒店。晚上吃完饭回来，彭学远便兴奋地在自己跟五伯合住的套房里，用手机在微推里面，编辑了一条带图的文绉绉的朋友圈。
“西湖的夕阳真的是太美了！特别是那一轮红日即将在雷峰塔一边沉没的时候，它的余晖还在平静宽广的湖面倒映出来，有一种特别让人迷醉的美！可惜伊伊跟霏霏下午就去集中了，没有看到！遗憾啊！PS：杨叔叔带着去吃大餐，就是有点不习惯。杭帮菜也太甜了吧？”
配图雷峰夕照+一盘西湖醋鱼；提醒“杨若伊”、“唐文霏”查看。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文字，检查完没有错别字之后，彭学远才发布出去。
中考放假之后大家似乎都很有空，没过多久，他朋友圈下面就由好几个同学点赞回复了。
“西湖晚上还有音乐喷泉？”看着下面的回复，彭学远眼睛一亮，“对啊，这么早回来酒店干嘛？应该出去逛逛，而且这附近不是有很多商场吗？去逛街多好啊！”
想到这儿，彭学远便兴冲冲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跟在另一张床上闭目养神的伍茂才说道：“五伯，杨叔叔是在哪个房？”
杨涵安排伍茂才跟彭学远住在一块，当然不是因为舍不得花钱开三套房，他只不过是考虑到彭学远的安全问题，才让伍茂才帮忙照看彭学远。
人家父母都放心地将孩子托付给自己带出来旅游，那杨涵也要肩负起这个监护人的责任！
“就在对面，1209，你要找杨叔叔做什么？”伍茂才站起身来，顺手拿起了一张1209的房卡。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杨叔叔要不要去看音乐喷泉，听说七点、八点各有一场！”彭学远摇了摇手机，得意地笑道，他刚才还在网上查了攻略。
七点的肯定赶不上了，去看八点场的完全没问题，时间还绰绰有余。而且，他们住得酒店离得近，下去没多远就是了！
伍茂才带彭学远敲开了杨涵房间的门，杨涵房间也是两张床——没办法，这个酒店单床的房间跟双床的不挨着。
进门，彭学远就看到了杨涵紧锁着眉头坐在床头——显然，杨叔叔此刻心情不是很美丽！
意识到这个问题，彭学远下意识地老实了起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杨叔叔，我们去那个……额，您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伊伊发微信，看她在做什么。结果，这妮子半天才回我，还不在酒店，居然和霏霏跟她舍友一起跑出来逛街了！你说说……”杨涵已经尽量心平气和地讲话了。
纵然如此，彭学远依然听得出来，杨叔叔的语气非常不痛快！
其实，杨若伊跟朋友们去逛街，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是大部队一起行动，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
杨涵不担心女儿的安全问题，甚至都很支持伊伊参加集体活动，像她录制这样大型的女团节目，如果老是不合群，很容易受到排挤，处境会越来越尴尬的！
他闷闷不乐，只是因为心里有些不平衡。
主要是，如果按照原计划，杨若伊是会陪自己逛西湖，明天再去集合的，但她选择了提前集合，丢下了她的老父亲，去跟一群新朋友玩得很开心。
这个情况，有点像许多大学新生去学校报道，父母不远千里相送，结果他们不领情，把父母丢在了陌生的小宾馆，自己跟新认识的同学们一起玩，玩得很开心，完全忘记父母还被冷落在一边……
杨涵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那时候，他觉得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兴趣爱好，父母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节奏，玩不到一起来，他也压根不想听父母的唠叨。所以，他让父母自己去逛大学城，他则是兴高采烈地混进了学生会师兄们的队伍，甚至还蹭了一顿迎新庆功宴，真的是乐不思蜀，把父母抛在了脑后。
也是现在当了父亲，杨涵才忽然明白了父母当初心里的滋味。
不是不能理解伊伊的想法，只是杨涵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伤感。
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一样的啊……
当然，作为一个成年人，杨涵还是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再说了，他得在彭学远面前保持一个波澜不惊的中年大叔的良好形象啊！
不然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平复一下心情后，杨涵才看着站在那里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彭学远，温和地问道：“彭彭，你刚才说什么？想去哪里玩来着？”
“我就是说西湖有音乐喷泉，可以去看，看完然后……”彭学远忐忑地看着杨叔叔，可是“去逛街”这三字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提议去逛街，不是给杨叔叔找不痛快吗？
“算了，算了，音乐喷泉可能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回去，回去听我那个交响曲，还没开始写听后感呢……”彭学远挠着头，果断怂了。
……
只逛不买，这是杨若伊她们这群女生去逛街大部分时候的状态。
倒也不是因为这里的衣服太贵，奢侈品牌子的店铺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店铺还是卖着几百或者上千块还算“便宜”的潮牌服装。
但除了杨若伊跟唐文霏以外，其他女生没有多少购买的需求，特别是ANK58的女生们，她们的私服都是公司给她们安排的，除了晚上睡觉，平时穿的服装都有严格的要求，所以她们就想过过眼瘾，除非特别喜欢的，不然都不会买。
所以，逛了两个小时下来，除了杨若伊跟唐文霏拎着几个袋子以外，另外九个女生，也就只有邹一嘉跟林秋浵分别拎了一个袋子。
林秋浵拎的还不是衣服，她逛着逛着，看见一个公仔特别有意思，就买了下来……
可能是逛得多了，也习惯了这种状态，杨若伊跟着余小柒她们在这些装修华丽的店铺里逛，也开始敢于去尝试一些价格不菲、风格迥异的服装。
“伊伊，你试试这套，这套应该比较适合你！”余小柒把杨若伊带到一个假人模特前面，用手摸着它如绸缎一般光滑柔顺的钴蓝色礼服裙，笑着跟她推荐起来。
虽然说是礼服裙，但它跟纯正的晚礼服又有一些区别，它正面只有半高，就到假人模特的膝盖那里，而后面则是做了拖长处理，倒也不过分拖沓，只是到小腿以下！
这样的裙子光是在假人身上看起来就很漂亮，飘飘若仙，又不会显得很老气！
杨若伊一眼看过去也很喜欢，包括连着这裙子的bling、bling的镶钻小V领蓝黑色上衣她也觉得很漂亮。
“霏霏你觉得，怎么样？”杨若伊眼里已经满是喜意，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一下小伙伴。
唐文霏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呀，很适合你。”
杨若伊跟唐文霏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她们的性格、喜好还是有点差别的，唐文霏喜欢穿传统一点、多少带点中国风的衣服，而杨若伊就比较喜欢可爱的，或者色彩清爽一点的衣服！
不过，唐文霏也知道，自己这个闺蜜会喜欢这样的礼服，因为它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印花，裙子是纯色的，上衣也只是多了点闪闪的装饰，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新、单纯的！
至少是在礼服中是很适合杨若伊的款式！
“试试！去试试！”林秋浵在旁边怂恿着，邹一嘉也笑着让店员取下来，给杨若伊去试穿。
“我穿着这样的衣服，真的可以吗？”女孩儿其实很喜欢这款小礼裙，只是她还没穿过这么成熟的服装，犹豫了一下，她才在姐姐们的极力鼓励下，拿着衣服进入了试衣间。
第35章 努力打扮成大人的模样（2/2，求推荐票票）
“哇！好好看！”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帘被撩开，穿着这身小礼裙出来的杨若伊惊艳了所有人！
不只是余小柒这样赞叹。
苏浅语、方欣她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表扬起来：
“太漂亮了！这才是我们伊伊大美妞嘛！”
“年轻就是好，腿好细好长好白！”
“一下子变成熟了！看看谁还说你是十六岁？”
这还真不是她们加入了夸夸群，换上这身小礼裙的杨若伊着实跟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让大家都眼前一亮！
瞧她前短后长的裙摆展现的修长白皙的小腿！
瞧她收腰的设计更显苗条柔软的腰身线条！
瞧她小V领下露出的纤细锁骨，不过多暴露，却能给女孩带来不一样的成熟魅力！
还有女孩齐肩的短发都遮不住的俏丽脸蛋，此刻因为被夸得红扑扑的，在这样的裙装衬托下，就更显得娇美动人！
那个原本只是青涩、可爱的小女生，一下子就蜕变成了一个气质优雅、同时又含羞待放的大美女啊！
“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会对你心动的！”林秋浵跳到杨若伊的面前，凭借着她的身高，她将两只手搭在杨若伊的肩膀上，跟壁咚一样，以一种“居高临下”（夸张了一点）的男友视角，一本正经地说道。
“哎呀，秋浵姐姐，你别老是看那种漫画啊！”这可把杨若伊闹得更加害羞了，她脸颊上的红晕都蔓延到了粉嫩的耳朵上面。
“哈哈！”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生都哄然大笑起来。
不过，笑完之后，大家都看着杨若伊，一边七嘴八舌地替她分析，一边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
要不要买呢？
等等，不是“说好的”只看不买吗？
要知道这家店可不一般，虽然它不像巴黎伦纳那样是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但也是很有名气的时尚服装品牌，主打轻奢风格，一些时尚杂志都有介绍。
自然，价格不菲！
现在这套小礼裙的标价是五千多块，余小柒帮杨若伊算了一下，店铺折扣，跟她帮忙砍价，大概可以减掉八九百块，也就是买下它，四千五、六还是要的！
依然很贵啊！
差不多是一部最新款手机的钱了！
杨若伊没有给自己买过这么贵的衣服，虽然她“小有积蓄”，而且爸爸也让她自由支配自己的钱，但女孩儿还是比较节俭的，就连她跟霏霏平时穿去参加漫展的那些汉服、动漫服装，她们都是在网上淘二手的，相对来说划算很多。
可是，这套小礼裙是真的很好看啊！杨若伊很喜欢。
不说女生、男生，哪个孩子没做过打扮成大人模样的梦呢？
要不然，X音上面，那些擦镜子之类的变装短视频怎么会这么火？大家要不是都有这种渴望，谁会没事拿一块布在那里擦镜子呢？
杨若伊也一样，她不想自己总是被人认为是小女孩，不想自己总是被觉得只有可爱一种特点，她也可以很漂亮，也可以很有气质，也可以让观众们眼前一亮，跟刚才姐姐们赞叹的那样，对她拥有的另一面刮目相看！
要不……咬咬牙买下来？
其实也只是伊伊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是，女孩儿很少会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买一件衣服花这么多钱，杨若伊还是有些心疼的。
杨若伊跟唐文霏对视着，眼神交流了一番。
她们很有默契，不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唐文霏是鼓励小伙伴买下来的，因为伊伊难得碰到一套她这么喜欢的衣服。
“帮我包起来吧，我微推付款。”杨若伊终于下定了决心，等余小柒姐姐帮忙砍完价后，她便掏出手机跟着店员往收银台方向走去。
唐文霏也跟着过去，没有杨若伊在旁边，她单独面对这些新认识、但还没熟悉下来的朋友，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杨叔叔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怎么不用？”唐文霏好奇地问道。
那张是信用卡，不知道有多少限额的信用卡副卡，里面没钱，但杨若伊可以随便拿去刷。杨涵担心女儿在外面舍不得花钱（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存了多少钱），就在家里出门之前，给她塞了一张卡。
前面付款的时候，杨若伊都是拿自己手机支付的，唐文霏倒没有多留意，直到现在要买贵的衣服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那张卡留在酒店了，我没带出来。”杨若伊跟小伙伴解释道。
现在人出来逛街，有多少人会带钱包、带银行卡的呢？谁不是直接抓了一部手机就出来了？
女生们可能还会带自己的包包，但杨若伊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包包里带的一堆杂物，带上又嫌重，索性全留在酒店，轻装上阵了。
“没事，反正我用我自己的钱也挺好的，到时候我可以跟我爸爸说，我是靠我自己努力才走到最后的，没有依赖他！”杨若伊决定不再在钱这个问题上纠结之后，她的笑容就变得轻松阳光起来。
……
“哎呦，累死老娘了……”逛完商场回来，刚才一群活力四射的女生们一个个扑倒在了各自的床上，206宿舍的情况也差不多，余小柒更是将自己当成了沙袋，重重地砸在了床铺上面，懒洋洋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林秋浵稍微好一点，她只是蜷缩在床上，抱着刚买回来的公仔玩手机。
不过，她的那个公仔有点丧心病狂，因为它是雪糕的样子，连底下的木棍都做了出来！虽然正面增加了一些可爱的元素，比如林秋浵这款印着很可爱的太阳花狮子，橘黄色的暖色调，比较讨人喜欢，但毕竟它还是很大程度地还原了雪糕的外观！
难怪这妮子看着就想买回来！
余小柒视线瞟过去……
“啊啊啊！林秋浵，你别拿雪糕来诱惑我了！”余小柒抱着脑袋，痛苦地叫了起来。
“嘻嘻！”杨若伊跟唐文霏正在收拾着新买回来的衣服，以及她们行李箱里带过来的东西，将大部分衣服叠好，摆到分配给她们的衣柜里，一些不能叠的衣服则是挂起来。
“年轻就是好啊！”才二十五岁的余小柒看着她们，羡慕地感叹起来，“你们干嘛那么急着收拾？跟你们讲，过两天就乱起来了，因为到时候你们根本没时间整理衣服，每天时间都花在练习室里，或者舞台上面，累得你们没空也没这个劲头去收拾。”
“那就要赶紧趁现在收拾一下啊！”杨若伊拎着衣服往衣柜那边走去，闻言，她回过头来，笑道，“我怕到时候找不到衣服。”
其实她是比较喜欢收拾得整齐一点，这样看起来比较舒服。
当然，杨若伊只是拉着闺蜜一起收拾，她不会去劝林秋浵跟余小柒收拾她们的衣服，因为杨涵从小教会她一个道理：“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你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
这个道理对不对会有很多争议，但至少，它比较中庸，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多麻烦。
不过，躺着看杨若伊跟唐文霏走来走去地收拾行李，不知道是休息恢复了一点精神，还是受到了杨若伊她们勤劳背影的影响，余小柒还是哀怨地叹息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36章 鱼塘里混进了一只大鲨鱼！（1/2）
八月二日上午，乌苏古镇开始热闹了起来，因为一百多位漂亮的女孩入住，还有工作人员数量非常庞大的节目组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杨若伊她们206宿舍稍微起得晚一点，九点下来觅食的时候，酒店的大厅都嗡嗡嗡地挤满了人！
“好多人啊！”唐文霏小声地惊叹。
“正常，毕竟一百零八个女汉子要齐聚梁山水泊诶！”余小柒开玩笑地说道，“这个规模，可能也就秋浵她们ANK58的年度总决选才比得上。听说她们加起来可能有三百多人！”
林秋浵刚才在走神，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还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看到大家看她的眼神，便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眨了眨眼睛：“啊？”
“没事，你们帮我看看，辣个女人来了没有！”余小柒嘻嘻一笑，转移了话题。
辣个女人，就是昨天她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夜聊时候说到的，余小柒的偶像，Eunice欧阳颖！
欧阳颖是十多年前就很火的女团组合Girl S的主唱，Girl S的这个S可以有很多含义，比如Sex，代表着她们出道时候公司给她们打造的性感标签！也有Six的含义，因为她们组合有六个人。
当然，跟很多组合一样，她们火遍全国后，没几年也就解散了，不过单飞后的Eunice（尤妮丝）欧阳颖凭借着很强的唱功，还是能够在华语乐坛站稳了脚跟，相比起其他要么通告很少、要么只能唱唱电影主题曲、要么就被各种绯闻缠身的组合成员，她的发展算是最好的了！
Girl S的歌传唱很广，杨若伊她们也很喜欢，但她们没有经历过那个Girl S的黄金岁月，就没有像余小柒那样对欧阳颖的疯狂痴迷和崇拜！
《女团的诞生》是提前开始录制的，对外的宣传也是刚刚开始，导师阵容还没完全公开出来，但小道消息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欧阳颖被邀请成为这一届的《女团的诞生》的声乐导师，在微推的推博上被许多娱乐博主爆料过，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所以，余小柒就疯狂地憧憬了起来。
不过，导师还没有那么早到来，倒是训练生这个小鱼塘里，忽然来了一只“大鲨鱼”！
“什么情况？”听到靠近门口那边的训练生们忽然骚动了起来，杨若伊她们都好奇地望了过去。
倒也没有像有几个保镖前呼后拥的那种特别夸张的场景出现，进来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训练生，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小个子的助理，但行李箱是她自己推的，助理只是小跑了两步，过去前台帮她了解情况，办理入住。
不过，相比起杨若伊这样素面朝天的形象，相比起大多数训练生还比较简单的装扮，这位戴着墨镜的训练生无论是衣服搭配，还是化妆、发型，都很“成熟”——这个“成熟”跟年龄无关，只是看起来更像是电视上那些打扮精致的明星们！
“好漂亮啊！”杨若伊羡慕地看着对方露出瘦削肩膀和精致锁骨的黑色背带的连体宽腿裤，还有耳朵上挂着的两串漂亮的宝石吊坠，由衷地赞美道。
“好瘦啊……”林秋浵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这样能够瘦得都跟A4纸一样的身材，肯定可以吃很多雪糕了吧？
“能不漂亮吗？这是时雨琪啊！”余小柒到底是见多识广，她小声说道，“之前网上就有爆料说她会来，没想到真的来了！”
不过，尽管余小柒这么说，但杨若伊跟唐文霏、林秋浵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时雨琪是谁？很有名吗？
“她出过道的，三年前就在K国出道了，不过她们组合不是很出名，我都不记得叫啥了，反正后来解散回国，她就被虞安娴的克拉娱乐签了下来，综艺节目都上过好多个了……她推博的粉丝都有几百万！这种已经算是明星的人，居然还来参加《女团的诞生》！这不是欺负人吗？”余小柒说着说着，平时都心平气和的她，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些愤慨。
可不是吗？都已经算是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的人，居然还跑来跟一群素人竞争，而且以K国出道的这个经历，就可以知道时雨琪的唱跳实力绝对很强，像余小柒这些努力挣扎都还不能出道的训练生拿什么跟别人比？不就是明摆的欺负人吗？
不光是余小柒，时雨琪出现后，大厅里的训练生们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她们虽然表现得还不是很明显，但依旧忍不住偷偷用敌视的眼神去看时雨琪。
出道位只有九个，签约在被誉为娱乐教母的虞安娴旗下的克拉娱乐，时雨琪基本上可以说是不用比，她都注定了要占据其中一个席位了——就算她实力不济，以克拉娱乐拥有的资源和能力，完全可以把她票上去！
更何况，时雨琪还这么强！
大家能不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吗？
就算是ANK58，就算是昨天华星传媒的邹一嘉，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毕竟ANK58虽然粉丝众多，但她们毕竟之前是走宅文化的路线，跟《女团的诞生》的风格有很大的区别！从以前几季的表现来看，她们派出来参加节目的训练生能走到最后的极少，其他公司的训练生觉得，自己未必比她们差，所以，ANK58不至于受到太多的敌视。
邹一嘉也一样，她之前是演电视剧的，演员出道的艺人在这个节目的发展基本上都很坎坷，实力上更是构成不了威胁。
只有时雨琪，才让几乎所有人感到恐惧……
杨若伊除外，她对时雨琪厉不厉害没有什么概念，对克拉娱乐，或者说娱乐圈那些大公司、潜规则更是没有一点了解，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女孩儿听完之后依旧能够保持很好的心态。
“没关系的，柒姐姐，现在到了这里，大家都是重新开始，咱们一起加油，肯定不会比她差的！再说了，咱们节目不是还有很多次组队比赛的机会吗？这里有很多变数的，总会有赢的机会！”杨若伊信心满满，小声地劝慰起了余小柒姐姐。
余小柒毕竟心智比较成熟，刚才嫉妒之下有些失言，但她还是能够很快地恢复理智。
“好啊！”只见余小柒开朗地笑道，“那咱们206争取组一队，伊伊，你们要carry姐姐哦！”
“嘻嘻，不是姐姐carry我们吗？”
……
中午的时候，一百零八位训练生就差不多集合完毕了！
下午，在酒店的大会议厅里，节目组第一次召集所有的训练生，一起开了个动员会。
这个动员会是不会录到节目里的，所以还是会有让人犯困的领导讲话，以及没必要赘述的冗杂流程。
居然开到了晚上六点钟，虽然外面的天还是亮的，但杨若伊都快饿扁了！
匆忙领了合适尺码的节目制服，还没来得及拆开看，杨若伊便拖着唐文霏，还有余小柒姐姐一起去酒店的餐厅吃饭（林秋浵她们ANK58的女生们还要商量一些事，等不了她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天她们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酒店解决，没有什么大餐、自助餐，只有节目组给她们订制的正常饭菜，跟饭堂的差不多，好在都是少油少糖，显然他们也知道训练生们需要做身材管控……
对于杨若伊来说，这里的饭菜肯定是比不上爸爸给她做的。但饿极了，女孩也不管味道如何了，先是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恢复一点能量，她才有精神跟余小柒聊天。
“柒姐姐，待会你也去找声乐老师沟通吗？”杨若伊问道，她跟唐文霏待会要去酒店的活动室，那里临时设立了几个训练室，方便舞美老师、声乐老师，以及编曲老师为训练生们提供咨询。
刚才会上就说了，初舞台的节目她们要自己准备，但节目组会派一些专业老师（不同于明星导师）给她们提供咨询和培训服务！今天暂时还在酒店，明天录完跟景区合作要用到的外景之后，节目组会带她们去参观她们的舞台、训练室。
接下来，在初舞台开始之前的三天左右的时间里，她们都会在训练室里练习，专业老师也会挨个串门，轮流给她们一些提升的意见。
像林秋浵她们ANK58的训练生们会一起表演节目，同一个公司的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安排，唯一不同的是杨若伊这些个人训练生，大部分个人训练生是要单独出节目的，但导演之前就跟杨若伊和唐文霏打过招呼了，节目组会安排这两位十六岁的姑娘搭配在一起表演节目，所以她们稍微有些“特殊”！
知道节目组还有老师教她们，杨若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倾听一下她们的意见了。
“我跟霏霏还没确定要选什么歌，因为我跟她海选用的不是同样的歌，但相对来说，这两首歌我们比较熟一点，所以应该还会在这中间选一首。先问问老师的意见吧！”杨若伊跟余小柒说道。
她想着，如果余小柒姐姐也要去的话，她们待会还可以继续组团行动——女生嘛，都是比较喜欢一起行动的，在学校的时候，课间男生都是形单影只地到处乱窜，女生则是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
“我今晚就先不去了，你们去看看吧！”余小柒笑了笑，说道，“明天过后就要收手机了，我想给家人多打几个电话。”
“明天就要收手机了？”杨若伊知道节目组会收手机，但她都忘记了这一回事。
“嗯，你晚上回来，也跟你爸爸打个电话，别让他担心你。霏霏也是，你们多给家人打打电话！”余小柒温柔地提醒道。
第37章 团队，就是要懂得为对方牺牲！（2/2）
“唐文霏，杨若伊……”酒店一楼，一间小的多功能厅里，杨若伊她们见到了节目组给她们安排的声乐老师，一位微胖、穿着鲜黄色碎花裙的女老师，她坐在一台电钢琴前面，翻着节目组给她的资料，看看关于这两位学员的评价。
其实，杨若伊她们是想先去找舞蹈老师给点意见的，但舞蹈老师所在的那个健身室里，实在是围了太多人，她们只好先来不用怎么排队的声乐老师这里。
两个女孩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一个比一个拘谨，尤其是看到多功能厅里还有一个摄影师以及架着的一台摄影机，别说唐文霏了，就连杨若伊都紧张得束着手，站得直直的！
“杨若伊，你海选的时候，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啊，在vocal这一块。”老师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样貌有些可爱、有些人畜无害的杨若伊，随即她笑了笑，伸手摆了摆，“不要这么紧张，老师不会吃人，要不，你们在旁边拿张椅子坐下来？”
两个女孩乖乖地照做了，声乐老师看着她们小心翼翼的动作，以及坐下来都有点忐忑的样子，她便再低下头来，瞄一眼资料表。
果然，才十六岁，难怪这么羞涩！
“跟你们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邹俊萍，来自浙省音乐学院，目前是负责你们vocal方面的指导。”邹俊萍的脸蛋稍微有点大，但她的五官都比较标志，笑起来还是有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邹老师好！”杨若伊跟唐文霏真的很乖，她们不约而同地跟老师再打了一次招呼。
“好，我们现在进入正题吧，你们现在是准备选什么歌？”邹俊萍笑道。
杨若伊给她介绍了一下她们目前选歌的情况。
“《向幸福的地方飞去》、《煎熬》……这两首歌，怎么说呢，比较流行。其实比赛的话，我都会建议学生在选歌的时候不要挑一些传唱度比较高的歌曲。因为唱得人很多，你很难唱得出花样来。而且也会出现一种情况，只要你有一部分没唱好，这个缺点就会被扩大化，因为大家都很熟悉了！”邹俊萍笑道。
“当然，这只是建议，你们还是要根据你们自己本身的特点，以及你们对歌曲的熟练度来做选择。”她顿了顿，可能是意识到现阶段新学一首歌对两个十六岁的女孩可能有点挑战，便转口用委婉的语气说道，“据我说知，你们也只剩下三到四天的时间来准备你们的初舞台，时间比较紧迫了。”
听老师说完，杨若伊跟唐文霏都忍不住偷偷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彼此牵在一块的手，可以感觉得到，可能是因为紧张，她们的掌心都有些出汗了。
歌曲的选择，邹俊萍还没有给出意见，她先在平板电脑上找了曲谱，现场弹伴奏，让两个女孩轮流唱一下她们选的这两首歌。
听杨若伊唱歌的时候，她还微微点着头，但听唐文霏唱歌的时候，她的脑袋不动了，眼神微微有些凝重。
“唐文霏，你唱一下这首《向幸福的地方飞去》试试。”邹俊萍再点了一遍唐文霏的名字。
唐文霏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被叫到，她慌张得连第一句都唱错了！
唱错之后，女孩越发窘迫，都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接着唱好，还是停下来接受老师的批评好……
杨若伊偷偷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试图安慰一下小伙伴。
还好，邹俊萍也停了下来，她声音很温暖地劝说道：“没关系，再来一遍吧！不过，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特别是在舞台上的时候，不管哪里错了，你都要继续表演下去，知道吗？这是一个歌手应该有职业素养。没关系，慢慢来。”
在老师的劝慰下，唐文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刚才都泛红了眼眶没有掉下金豆子，她鼓起勇气，重新再唱一遍。
其实这两首歌，无论是杨若伊，还是唐文霏，因为之前都是一起练习的，她们都比较熟悉了——至少在唱这方面。
唐文霏唱完，邹俊萍就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不过她还不急着说出来，而是叫杨若伊站出来，接替唐文霏唱一遍《煎熬》。
杨若伊唱完，邹俊萍手指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敲着，眼神有些复杂地思考着什么。但她不开口，杨若伊跟唐文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也不敢吭声，生怕打断了老师的思绪，只能是站在那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邹俊萍才下定决心，她开口说道：“《向幸福的地方飞去》，是杨若伊你比较喜欢的歌，对吧？”
杨若伊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但这首歌不是很适合你，相反的是，《煎熬》这首歌更适合你，然后《向幸福的地方飞去》更适合唐文霏。”邹俊萍缓缓地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对啊，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女孩都是一脸茫然。
“并不是说杨若伊你唱得不好，相反，你两首歌都唱得很好，难怪海选的时候，何舒老师对你的vocal水平评价这么高！但我觉得，你的声线更加适合《煎熬》，而且《煎熬》这里副歌有几个比较高的音你都唱得，我可以说完美！所以如果你们选《煎熬》这首歌的话，我相信它更能发挥出你vocal的能力！”邹俊萍同样给杨若伊很高的评价。
所以老师是要推荐她们选《煎熬》了吗？
并不是！
“但我还是推荐你们选《向幸福的地方飞去》这首歌，因为唐文霏，其实你选《煎熬》这首歌是比较不合适的，你的声音比较甜美，唱《向幸福的地方飞去》这样的甜歌，会有加成，你自己唱，是不是也觉得好听很多？”邹俊萍笑道。
其实，之前杨若伊跟唐文霏的选歌没有经过这么复杂的考量，她们就是单纯选择自己喜欢唱的歌。相对而言，平时比较闷、喜欢在自己心里想事情的唐文霏就比较喜欢《煎熬》这样描述比较复杂情感的歌曲。
但现在老师轻轻一点拨，她们的思路便豁然开朗，纷纷恍然大悟地点起头来。
“之所以推荐你们选择《向幸福的地方飞去》，还有舞蹈方面的原因，具体的指导你们去找健身房那边的小方老师，她比较专业。我就是根据你们的特点，给你们分析一下，因为舞蹈这块，唐文霏是比较有基础的，刚才你们自己都说了，唐文霏从小练拉丁舞，然后我看评委老师对你的舞蹈评价还是很不错的。但杨若伊就需要多练习了，如果让你三四天练一个新舞，估计比较困难，这个《向幸福的地方飞去》，你已经学会了，剩下你们就可以练配合了！”
邹俊萍显然希望她们在选歌方面互相为对方牺牲一点，不追求个人的最好发挥，而是追求团队的最好发展。
毕竟，这个节目的追求是女团，而不是最强个人啊！
老师讲得很有道理，杨若伊认真地听完，连忙点头。唐文霏没有什么主见，她只是静静地倾听，潜意识里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做这个最终的决定。
“当然，你们各自擅长的部分也不是要被埋没掉，初舞台还有一个单独展示的环节，你们可以准备一个自己的节目，比如唐文霏，你准备一个拉丁舞，然后杨若伊，你准备一首能够发挥你实力的歌。”邹俊萍笑道，“你准备了，到时候那些导师不一定会叫到你们，但如果你不准备，有展示的机会，你们就抓不到了！”
“那，老师，我们应该选什么样的歌，作为我们单独展示时候的表演？您能不能帮我们给点建议？”杨若伊觉得这位老师还是很有水平的，而且很乐意教她们，她便跟以前在学校下课后追着老师问问题一样，继续向邹老师讨教起来。
“我对舞蹈不太熟悉，这个唐文霏你才艺展示的选歌待会可以找小方老师咨询一下。杨若伊的话，你知道你的音域是怎么样的一个范围吗？”邹俊萍还是把视线投向了她最欣赏的杨若伊身上。
不过，音域是什么？杨若伊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相关的专业用语，她自己是一点也不懂的，只能是茫然地看着邹老师，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吧，我们来试一试，我弹，你跟着我唱，好吧？看你能最低到哪里，最高到哪里。”其实不用教得这么仔细的，但邹俊萍见到声音质感这么好、唱高音还能游刃有余的杨若伊，就有了一种见猎心喜的感觉，她愿意多花一点时间在杨若伊的身上。
第38章 我最亲爱的（1/2）
音域广的人唱歌就很厉害嘛？不一定，唱歌好不好听，是有很多因素的，像客观的有发声的水准、高低音的质量、气息的运用等，而主观上，还有歌手的情感表达水平，以及听众的自我感觉等！
所以你无法单凭一个音域宽度来评价一位歌手！
但要说音域广厉不厉害，那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这可是老天爷赏饭吃，后天的技巧可以用努力来填平，但天赋这一块给你拉开的上限，却是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去的！
看一看那些在歌坛排的上号的顶尖歌手就知道了，他（她）们几乎都是天赋异禀、但又兼具努力和运气的存在……
……
杨若伊的音域，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就连邹俊萍老师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滴乖乖！”邹俊萍将手从电钢琴的琴键上收回来，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杨若伊，你是怎么想的？你声音条件这么好，怎么跑来参加《女团的诞生》这个节目？老师都觉得，你要是再练两年，《中华好嗓音》都可以上了！”
虽然它们收视率都是在第一梯队的综艺节目，但在真正的音乐爱好者眼里，《女团的诞生》在音乐方面还是有点不入流，远远比不上《中华好嗓音》——当然，这个比较没有什么参考意见，因为《女团的诞生》不只是有音乐。
自己是怎么想的？
杨若伊现在啥也不敢想了，看到自己把老师都给吓了一跳，她就只敢乖乖地站在那里，手指交织在身前，线条柔美的脸颊浮现着一抹羞涩又可爱的红晕，腼腆地笑着。
A2到E6，这是什么水平？
女孩不太懂，但看到老师都羡慕得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表现，她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很厉害了。
如果邹俊萍知道杨若伊只是觉得她自己“很厉害”，邹俊萍肯定会忍不住吐槽一番！
何止是厉害？
邹俊萍就没见过有谁在没学过声乐、没有一点基础的情况下，能够低音唱出低沉磁性的声线，而在高音部分又能够唱出澄澈透明、极富穿透力的表现！
而且她在让杨若伊试音的时候，还看到了这个女孩没有任何技巧，但就是很有控制力的口咽部发音！
真的是只能用老天爷赏饭吃来解释了！
她在浙省音乐学院里教书，见过不少声乐水平不错的学生，但那些大都是艺考培训之后的流水线“产品”，跟眼前这个女孩比起来，还是少了点天赋和灵气！
要不是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没有什么权力，也给不了杨若伊什么保证，起了爱才之心的邹俊萍都想怂恿这个女孩去报考浙省音乐学院了！
把这样一位天才学员教出来，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当然，着眼当下，邹俊萍还是想要为杨若伊推荐一首可以让她的天赋得到发挥的歌曲。
“《我最亲爱的》，许妍雅的《我最亲爱的》，这首歌，若伊，你有听过吗？”邹俊萍连对杨若伊的称呼都换了，用更加亲切的语气问道。
杨若伊连忙点头，许妍雅有两首成名曲，一首是《鱼》，另一首则是《我最亲爱的》，杨若伊很喜欢她的《鱼》，但实际上，表达了女孩还不是很懂的更深刻情感的《我最亲爱的》，在当年的热度和传唱度比《鱼》还要广得多！
可以说，《我最亲爱的》才是真正奠定了许妍雅一线女歌手身份的歌曲！
当然，两首歌杨若伊都听过很多次，唱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来，我弹给你唱试试。”邹俊萍笑着，跟杨若伊鼓励地点了点头。
电钢琴旁边的邹俊萍跟杨若伊都很投入，包括唐文霏都听得很认真，她们没有留意到，刚才因为邹俊萍对杨若伊的测试以及超高的评价都显得有点超乎寻常，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段很好的素材的摄影师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把节目组其中一位姓何的现场导演叫了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全名叫何雅楠的现场导演还是一个长相挺清秀的短发女孩，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一个90后。要不是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蓝色的工作证，进来的时候还抱着厚厚的三个文件夹，可能大家都会误以为她是参加节目的某位训练生！
当然，现在除了摄影师，没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
邹俊萍的弹奏开始了，她钢琴的水平显然是很高的，指尖在琴键上按下，旋律便如同清澈凉爽的溪流一般潺潺流出，还带着强弱分明的情感流露。
听着老师的弹奏，杨若伊都忍不住跟着节奏，轻轻地点起了头。
前奏快走完的时候，邹俊萍稍微抬了一下头，跟杨若伊点了一下，示意她开始唱。
“很想知道你近况，我听人说，还不如你对我讲……”杨若伊还是能够卡得准节奏的，她等老师和弦过后，便开口唱了起来
女孩低沉下来的声音，配合着老师缓慢的节奏，给人营造出了一种淡淡的感伤！
“经过那段遗憾，请你放心，我变得更加坚强……”
开头杨若伊唱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意境也出来了！光是闭眼倾听，你都能感觉得到，前面仿佛有一位痴情的女人坐在夜色的落地窗上，眼神凝望着远方的霓虹，心里却想着曾经的爱人……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爱过你就不怕孤单……”本来杨若伊的低音就已经很有质感了，这段轻轻拔高的高音一起来，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何雅楠顿时觉得有一道电流从心底流过，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听的啊！”何雅楠转头看向了摄影师，用眼神表达了她的惊叹。
摄影师略微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我就说嘛！
不过，这是外行人听歌的表现，邹俊萍虽然也很喜欢杨若伊此刻的声音，但她还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稍等一下！”邹俊萍停下来，她跟杨若伊说道，“我想想。”
杨若伊不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很高，她还以为是自己唱得不太好，有些忐忑地看着老师。
邹俊萍看了这个十六岁的女孩一眼，胖胖的脸上露出了温雅柔和的笑容，她先给杨若伊分析一下：“这首歌你学许妍雅这样唱也不是不可以，但老师觉得，你这样唱，在情感的表达上面会少一点感觉。”
“许妍雅唱这首歌的时候三十……三十多岁吧，她的情感经历有些坎坷，但也是很丰富的，所以你能从她的歌声中听出那种从容不迫的感觉，这个很难讲得清楚你要怎么表现才能唱出这种感觉来，因为真的很需要你到这个年龄才能明白的。”邹俊萍委婉地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杨若伊连恋爱都没谈过，白纸一张，依样画葫芦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她不适合许妍雅这种对歌曲的解析方式！
像她开头模仿许妍雅那么低沉的唱法，在不懂行的人听来就觉得很有味道，但在懂行的人听来，她模仿的痕迹太重，情感表达就显得很僵硬了！
“也是老师不对，弹得这么慢给你，我们稍微加快一下节拍，你试一下用轻松一点的语气唱，也不能说是轻松，就是用不那么沉重的语气去唱，试试，好吧？”邹俊萍想要尽量讲得通俗易懂。（注1）
也不知道杨若伊有没有听明白，反正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何雅楠跟摄影师没听明白，他们有些茫然地对视一番，然后看到杨若伊点点头，邹俊萍又开始弹了起来。
“很想知道你近况……”杨若伊再次唱起来的时候。
何雅楠终于听出了区别，这次，女孩还是唱着低音，但低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多了一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清澈柔亮！
这样一对比，刚才杨若伊第一次唱的，却是有一点点违和感啊！
同样，邹俊萍轻快地弹奏着电钢琴，她看向杨若伊脸蛋的眼神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欣赏神采。
果然是天赋很高，这女孩在唱歌这方面太聪明了，邹俊萍只是轻轻点拨一下，她就马上改了过来，还改得那么好，这种干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纯净的嗓音，让人听得太舒服了！
即便是伤感的表达上没有许妍雅那样明显和强烈，邹俊萍却更加喜欢杨若伊这版给她的清新、温暖还有感动的感受！
你仔细听，还能听出这首歌原本蕴含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独立”——不依赖、不眷恋！
相比起回忆和忧伤，这种表述更受邹俊萍的喜欢——当然，这种很主观的评价并不具备普遍性！
但话又说回来，声乐老师都很欣赏的唱功，也足以说明杨若伊的vocal实力！就算还无法判断是不是数一数二的，何雅楠也相信这个女孩在这一百零八位训练生中唱功是能够脱颖而出的！
得标注一下，初舞台上让导师多关注一下这个女孩，至少给她一个独唱的机会！
何雅楠毕竟是现场导演，她没忘记自己的工作，马上翻开手里的文件夹，找到杨若伊的资料，在上面做起了记录。
等等！
何雅楠视线落在了杨若伊资料页上的几个小字上——“个人训练生”。
个人训练生？
这就有点问题了！
第39章 上节目唱歌还要给版权费？（2/2）
“我最亲爱的，你过的怎么样……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这首歌的高音倒没有达到很高的难度，但毕竟原版是阿妹的歌，整体唱下来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邹俊萍就特别喜欢看杨若伊游刃有余地唱这首歌，尤其是看这女孩全靠自己气息长的天赋打破换气技巧不足带来的局限，这种感觉就像看宗师高手打大师局一样，实在是一种实力的碾压！
当然，她后面还是会指导杨若伊学会正确换气的，毕竟科学地唱歌，对歌手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
“啪啪啪！”杨若伊唱完，电钢琴对面的邹俊萍老师便赞赏地鼓起了掌，笑道，“不错，这样唱比刚才好多了。”
看到老师的赞扬，杨若伊有些欣喜地扬起了她娟秀的眉毛，但又害羞地抿了抿嘴，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欢喜。
“来，我们看一下这一句，你跟老师一起用朗读的方式，有感情地念一遍，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教杨若伊比较省心，因为她在基本的节拍把握、音准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邹俊萍就直接开始跟她一起抠细节。
“邹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杨若伊跟着老师大声朗读的时候，何雅楠终于从摄影机后面走出来，她轻轻摆手，小声地打断了她们。
“怎么了？小何。”邹俊萍也是现在才看到何雅楠在，她笑着问道。
“有一件事是这样的，杨若伊，你是打算在初舞台的时候，个人展示这块用《我最亲爱的》这首歌吗？”何雅楠左手抱着她的文件夹，右手拿着她的手机，轻声问道。
杨若伊下意识地看向邹老师，但邹俊萍也只是笑着看她，用不用这首歌的决定权在她自己的手里，邹俊萍也只是给一个建议。
“我也挺喜欢这首歌的，如果，如果到时候导师叫到我的话，我想唱这首歌。”杨若伊倒没有拖泥带水，她还是比较有主见的，更何况，这首歌的演唱者许妍雅也是她很喜欢的一个歌星。
不过，何雅楠的表情没有像别人那样乐观，她有些凝重地说道：“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初舞台的表演，所有歌曲的版权都是要你们自己的经纪公司来帮你们买的。因为你们是个人训练生，节目组会为你们出了第一个表演的歌曲的版权费，但要是想要做进一步的自我展示的话，像杨若伊你，这首《我最亲爱的》是需要你自己给的……”
还要给版权费？
杨若伊愣了一下，这种事她闻所未闻，就压根没有想过还会有版权费这回事！怎么看前几季的这个节目，也没有训练生说过这样的事啊！
节目组抠到这样程度了吗？上节目唱歌还要自己给版权费？
但显然这是节目组的规则，何雅楠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杨若伊，她也爱莫能助。
“《我最亲爱的》，这首歌版权要多少？”邹俊萍知道有这回事，但刚才她也忘了，现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问道。
“刚才我去查了一下，这首歌版权不在许妍雅手上，买版权还得找这首歌的创作者木先生，但木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估计联系不上他。如果联系不到他的话，就没办法跟他谈价。按照他留在版权协会的价格去支付的话，像上我们的节目，版权费非常昂贵，要十二万八……”何雅楠苦笑道。
何雅楠还真不是想要为难杨若伊，她还很坦诚地说道：“说实话，我不建议你们买这个版权，除非你们家里真的很有钱。因为就算买了这个版权去唱，假如效果不好的话，后期节目组是有可能会把你这首歌的镜头剪掉的，这样，十二万八就打水漂了！”
也是因为杨若伊年纪这么小，而且还是个人训练生，何雅楠才跟她讲这么多，要是有经纪公司买单，何雅楠当然不会多嘴。
杨若伊跟唐文霏都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没碰到过这样随随便便就是十几万的“大事”，两个女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算杨若伊是个“小富婆”，卡里有足够的钱，她也没有随便花钱的习惯啊！再说了，一次十几万，随便乱花几次，她辛辛苦苦存了这么多年的钱也是不够花的呀！
更何况，何雅楠也把最坏的情况告诉了她们，居然还存在花了钱结果一个镜头都没有的可能性！
没办法，谁让她们是没有出道、没有名气、整个娱乐圈最底层的小训练生呢？节目组为了利益考虑，她们就算被牺牲都没有讨回公道的机会！
第一次面对这么残酷现实的女孩们都懵了。
“哎……”邹俊萍看着手足无措的杨若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刚才其实因为惜才，甚至动了替杨若伊出钱的心思，但十二万八，这也是一个令她望而却步的数字。
“要不换别的歌吧，我想起有一首很老很老的民歌，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写的了，但非常好听，现在都有很多歌唱家在唱。最主要的是，这首歌的版权官司打了十几年了，是谁原创，又或者是民歌，都争执不下，所以目前它是不需要版权费就能唱的。不过可能有点难，若伊，你要不要试一试？”邹俊萍犹豫了一下，跟杨若伊讲了一个歌名。
……
后面还去找教舞蹈的小方老师请教了，杨若伊跟唐文霏差不多十点多才回到她们的酒店房间。
唐文霏先去洗澡了，杨若伊想起了傍晚时候余小柒姐姐跟她讲的那番话，她便拿出手机，给父亲用微推拨打起了视频通话。
不过，接通之后，杨若伊都有些无语了，父亲居然跟五伯，还有彭学远在房间里打牌，斗地主！
“爸爸，你们还不休息啊？”杨若伊哭笑不得地问道。
“还早，十点半，睡那么早干什么？”杨涵嘿嘿一笑，他手指一戳，摄像头转过去，脸上贴满了纸条，跟白胡子老爷爷一样的彭学远映入了杨若伊的眼中。
“彭彭，怎么你这么惨？一直都是你在输吗？”杨若伊看着，都忍不住很不厚道地拍着大腿笑起来。
她拍大腿的动静还吸引来了正在敷面膜的余小柒，余小柒走过来，看着手机屏幕里这个白胡子“老爷爷”，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伊伊，这谁啊？这么逗。”余小柒笑道。
“他是跟我和霏霏是一个村里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我爸送我们过来，他就跟着过来苏杭玩了。”杨若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对面听得不清晰。而且，余小柒也只是在侧面说了一句，担心自己敷着面膜的脸入镜，她点点头就闪开了。
“哪有都是我输，我就是……就是输得稍微多一点点。”彭学远不服气地叫道，但他的声音和底气越到后面越弱。
“那为什么我爸爸跟五伯都没有贴胡子，你脸上贴了这么多？”杨若伊笑问道。
“因为他同意了，如果我们输了，他可以从脸上摘下来一条，就当是我们在脸上也贴了。反正，他贴得多嘛，不摘下来脸上那点地方都不够用了。”杨涵拿回手机，将镜头转回来，跟女儿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现在怎么觉得我亏了呢！”彭学远在背后嚷嚷着。
第40章 金手指：怎么吃都不会胖？（1/2）
亏不亏另说，杨涵好不容易看到女儿，他不想把视频通话的时间都花在彭学远这小子身上。
“你们今天集合得怎么样？”杨涵起身，拿着手机走到窗台边，关心地问道。
“今天上午人就来齐了，然后下午开了个会，晚上我们吃完饭都在跟老师交流，研究初舞台怎么弄。”杨若伊跟爸爸说道。
她没有打算跟父亲说歌曲版权的问题，因为她不希望父亲破费，自己想要追逐梦想，如果还要爸爸给自己花那么多钱买版权，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就好，不过也不要太拼命，注意身体。”杨涵其实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一个训练生会愿意懈怠的，每个人都会卯足了劲儿往前冲，而以他对女儿的理解，伊伊肯定只会更努力，不会愿意偷懒的！但作为父亲，杨涵还是会担心女儿的身体状况，希望她能好好的。
“不会的，我们明天还有一个游玩的活动，就是节目组会带我们在乌苏古镇玩，听说还会坐船，很好玩的啦！”杨若伊笑道，“就是可能回来我们就要开始训练，到时候手机也会被收回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给爸爸您打电话了！”
手机视频那头的杨涵顿住了，他站在那里默然不语，但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记住爸爸说的话，不要太拼命，身体最重要，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人生并不是只有这一个节目。”
“知道啦，你都说了多少回了咯！”杨若伊还是忍不住用上了不耐烦的语气，但她看着手机画面里爸爸有些落寞的身影，心里闷闷的，怪难受。
“还有，爸给你的那张卡可以随便刷，出门在外对自己好一点，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好吃的，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别省着。”杨涵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明天跟女儿打不通电话了，他就不停地说着，唠叨得都不像一个大男人。
“我知道，但哪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啊？我们听说明天开始都不能随便外出了，吃饭都在酒店的餐厅里。”杨若伊微微嘟了嘟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而且，昨天我们不是出去逛街吗？我才发现好多训练生姐姐，她们都好自律，很多东西都不吃，比如雪糕啊，甜品，肥肉啊，巧克力那些，她们都是不吃的！吃饭都吃得很少很少！”
“那你不要管别人，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自由，你该吃饭就吃饭，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要不吃饭，那样会弄出胃病的！”杨涵严肃地说道。
“但是，我也不能吃那么多呀！在家里每顿都大鱼大肉的，柒姐姐说我不胖真的是一个奇迹了！”杨若伊其实是舍不得不吃，才出了一两天功夫，她都开始怀念爸爸做的饭菜了，还是爸爸做的饭菜味道好，这里餐厅有的菜特别辣，吃得她都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时候屏幕里面的爸爸却笑了起来。
杨涵知道了女儿的担忧之后，便哈哈一笑，说道：“那你肯定是过虑了！你在家里吃那么多都不胖，难道出来录个节目，每天还这么多运动量，难道就能把你吃胖了？”
杨若伊有些发懵，她隐隐约约地觉得爸爸的逻辑是对的，但别的姐姐们讲的那些减肥知识好像也很有道理，而且在网上都能查得到的呀！
“你的体质跟别人的不一样，你就像爸爸，怎么吃都不会胖。你看爸爸天天和你吃一样的饭菜，不是都没有变胖吗？”杨涵笑道。
其实，压根不是“不会胖”体质的这回事，杨涵以前也很注意自己的饮食，作为艺人都是要做身材管理的！
但或许是穿越者的福利，杨涵没有什么超能力，也没有变聪明变大力，但他多了一个相对来说有点鸡肋的“容颜永驻”的“属性”——或许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杨涵一开始没有察觉，也是过了好几年，他都三十多岁了，长得还跟当初过来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真的不会变老了！
除此之外，杨涵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前世的记忆清晰得如同储存在电脑里随时都能翻找出来的一样，但他的记忆力并没有变好，新的记忆该忘的还是会被忘掉……
但有不用担心的身材，也有不老的容颜，还要什么自行车？
杨若伊跟爸爸差不多，她也是怎么吃也不胖，要不，杨涵怎么会天天给女儿整那么多好吃的？
“不说这个，你现在也才16岁，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你要是这不吃那不吃，恐怕以后也只能跟现在这样，只有一米六三了！要多吃，营养跟上，才能长高高啊！”杨涵跟以前哄三四岁的小若伊一样，笑着哄道。
爸爸最后的这番话，才成了压倒杨若伊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啊，要长高！
杨若伊的身高在她们学校同级的女孩中间算是很高的了，但跟《女团的诞生》这里那些人高腿长、肤白貌美的小姐姐们还是差得有点多！
可爱可以卖个萌，但可爱不能当饭吃啊！
杨若伊也很渴望自己有一米七几的身材，也很渴望自己有一双大长腿，就算不用来跳舞，自己每天看着都舒服啊！
“那我还是吃多一点……真的不会胖吗？”杨若伊弱弱地问道。
“真的不会胖，你这两个月试试，胖了回来爸爸就不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了，天天逼着你去减肥。”杨涵笑道。
“好吧，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杨若伊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关心地问道。
“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明天我们还计划去西湖坐船，本来今天就想去的，但今天太晒了，受不了。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有可能会有点小雨。正好，可以驾一叶之扁舟，游雨色朦胧的西湖！”杨涵还秀了一把辣眼睛的文采。
“还要下雨呀？”杨若伊惊讶地说道。
……
杨涵他们有没有去西湖坐船，这事儿另说，第二天起来，杨若伊她们这一百零八位女生则是要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集合去乌苏古镇的内河里去乘船游玩了！
一大早，天都还没亮，杨若伊和唐文霏她们便跟着舍友们一起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节目组昨天给她们发的浅灰色系JK风的制服。
制服跟前年的差不多，都是上身小西装搭配下身的百褶裙，不过相较以前的粉色制服，现在这套浅灰色系搭配白色包边的设计，更显得稳重大气，而且还能给人一种干净单纯的直观感受！
当然，除了色彩，这套制服的细节设计也是比较用心的，比如它用了斜角长柄的蝴蝶结，它的制服裙裙摆也更加锋利，布料表面还有类亚麻的纹理，看起来也比较舒服！
不只有衣服，杨若伊还穿上了白色的平板鞋以及白色带灰色双条纹的中筒袜！
为什么不用长筒袜？
大概是长筒袜被某些圈子用得太多了，相比之下，中筒袜看起来很漂亮的同时，给人的感觉也算是比较正经、优雅的！
“你们要不要这样的发夹？我有好多。”杨若伊跟唐文霏正在帮对方拉起袖子、将小西装穿上的时候，还在那墨迹于自己发型的林秋浵忽然嘻嘻一笑，转头向她们展示一下自己脑袋上面“长”出来的绿油油的小草。
“哇！好可爱！”果然都是未经世事的女孩，杨若伊跟唐文霏都惊喜地叫了一声，兴致勃勃地拥了上去，“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发夹啊？”
“我在网上刷到的，有个博主安利过，很好看，然后我就找来买了，每种都买了一个！”林秋浵看见她们都很喜欢，就跟自己受到了青睐一般，高兴地在旁边扭起来。
“妹妹们，不会吧？不会真地带这种草出去吧？你们知道这有什么特别含义吗？要是电视播出去，你们要被笑话的！”余小柒哭笑不得地走了过来。
不过，她很快也被林秋浵用一个小盒子收纳起来的小发夹吸引了，虽然做工没有那么精细，但胜在设计巧妙，戴上这些发夹，看起来就好像脑袋上长了东西一样！
比如余小柒现在拿的这个小蘑菇发夹，看起来就特别有少女心！
“那我不戴草了，我戴……戴这个，这个也很好玩，你们看，这个风车遇到风是会转起来的！”林秋浵从善如流，果断换了一个，“你们也快选吧，先到先得，每款只有一个哦，被人选了就暂时没有得戴了！”
第41章 学不来的“哇哦”！（2/2，求推荐票票）
虽然起得早，但实际上，因为这么多人化妆要花很多时间，女孩们集合的时间也是一再往后地推迟，一直到了上午9点，大家才在酒店大堂集合成功！但就算是集合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弄好，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还在忙着帮一些女生将主机别在腰间、将麦克风穿过衣服夹在领口。
要不是今天的天气跟杨涵说的那样灰蒙蒙的、感觉要下雨一样，恐怕她们出去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酷热难耐了！
“现在开始打板，打板之后就要开始录了！大家都要注意……”总导演曾涛倒没有废话，他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打板正式开启了这一季的《女团的诞生》的录制。
……
“哇，你们戴的这个好有意思！”从“拥挤”的酒店大堂出来，一百零八个女孩稍微分散了一些，邹一嘉才得以挤到杨若伊她们身边，她刚才老远就看见了杨若伊头上紫色小雏菊发夹，走过来就羡慕地说道。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有时候你想要，就算再有钱
“嘻嘻！嘉嘉姐，你刚才要是来我们宿舍串门就好了，这些发夹都是秋浵带来的。你看，她们也都戴了，秋浵戴的是风车，可以转的，然后柒姐姐戴的是蘑菇，我跟霏霏戴的是同款，她是宝蓝色的，我是紫色的。”杨若伊跟邹一嘉介绍起来。
前一天一起去逛街的经历，也是让她们相互熟悉了起来，就连唐文霏也没有那么拘谨，她很自然地加入了这个“群聊”。
“嘉嘉姐，你没有跟你们舍友一块吗？”唐文霏好奇地问道。
邹一嘉有些为难，她在来之前，公司的经纪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说一些可能会得罪别人的话。
但没等她说，刚才在跟别人打招呼的余小柒走了回来，她一胳膊揽住了邹一嘉，嘿嘿地笑道：“不用说，我们都懂！你舍友估计都有自己的‘想法’，嘉嘉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她说得已经有些委婉了，实际情况比前天的还要糟糕一些！
方欣跟刘晓玉两个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而昨天才来的第四个舍友程沛琳又是像林秋浵那样，跟别的宿舍的女生是一家公司的，但程沛琳又不像林秋浵那样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甚至还拖着队友们跟杨若伊她们一起玩，程沛琳在宿舍都没有怎么说话，还经常不在宿舍——她除了休息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跟自己公司的人在一起！
当然，这也可能是大家还没有彻底熟悉起来。
但至少现在，邹一嘉还是比较喜欢跟杨若伊她们一起玩，脾气投缘，大家说说笑笑的，气氛好得让很多人都很羡慕！
……
走出酒店后，一百零八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就比较抢眼了！
虽然现在整个乌苏古镇景区都处在封闭拍摄状态，但从酒店出来到景区入口这段路程，她们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少古镇的居民都挤到了路边，嗡嗡嗡地讨论着，围观着这群灰色制服、高挑美貌的女孩！
不见得是看衣服，这些女孩子，哪里不好看啊？
大叔们或许还在讨论：就想不明白，为啥有人喜欢游古镇还穿汉服的！这大夏天，穿得厚厚实实的，不热吗？
要是天天有这么多大长腿的小姐姐穿这么漂亮的衣服游古镇，还愁生意不好做吗？
扯得有点远了，不说那些路人们，大队伍中间的杨若伊紧张了起来。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或者说，之前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场景，她们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轮到自己了，女孩儿才知道什么叫“芒刺在背”！
又是被人围观，又是有好几个摄影师扛着摄影机跑前跑后，寻找不同的角度拍摄她们走路的样子！
女孩都被看得、拍得百般感到不自然了！她跟唐文霏握着手，但此刻她们的手都抓得紧紧的，甚至能感觉得到手心温热湿润，汗液交融在一块，都分不清楚是谁因为紧张冒出来的汗！
到这个时候，杨若伊才真正地感受到节目开始录制了！
尤其是大队伍路过几个举着“时雨琪”应援条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早早就跑过来的粉丝们，听到她们忽然爆发出来的欢呼声，女孩都感觉她们在看着自己，慌张得脚步凌乱，差点忘记路该怎么走了！
“不要紧张！”余小柒看到了杨若伊跟唐文霏煞白煞白的脸蛋，知道这两位十六岁的妹妹状态不对，她便上前一步，走到她们身后，微笑着低声提醒道，“淡定一点，你们就当是正常走路，忽略那些摄影师，偶尔看看镜头就行。”
“其实他们拍你，也只是收集素材，到真正播出之前，肯定会剪掉很多，最多只留下一两个镜头。甚至连一个镜头都没有，这都很正常。所以没必要紧张！”
余小柒的劝解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紧张的人不会因为你叫她把别人当成大西瓜就可以马上做到的！但她的安慰，倒是让两个女孩找到了情绪排解的出口，她们感激地看着余小柒，一齐点了点头。
拍过电视剧的邹一嘉似乎更加适应那些镜头，她走得很淡定，听到余小柒的话之后，她还热心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个节目，镜头就相当于曝光率，你们想要成绩好一点，就得想办法让自己能有更多镜头被留下来！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有很多镜头。”
不只是杨若伊跟唐文霏，余小柒都忍不住看向邹一嘉，认真地倾听起来。
“就是你尽量多说话，而且还要表现得夸张一点！”邹一嘉没有吝啬，她大大方方地拿出公司的经纪人传授给她的一些小“秘籍”，跟朋友们分享，“比如刚才那里好多人，你就可以很惊讶地瞪眼，大声说：哇哦，好多人啊！”
这真的有点夸张了，邹一嘉虽然能够很有专业精神地表演出这个“哇哦”的精髓，但她并不是这样的性格，自己都被自己的做作恶心到了！
邹一嘉一边嫌弃地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一样，一边跟杨若伊她们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学到了，学到了！”余小柒哈哈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学是学到了，但没办法学以致用！
杨若伊跟唐文霏平时没有这么神经质，余小柒更拉不下这个脸，邹一嘉就更不要说了，她是理论的巨人，真叫她去抢镜，她就虚了！
除非给钱叫她拍戏，而且还得有剧本，不然邹一嘉真的没法在正常的走路时候表现得这样一惊一乍！
但不得不说，这种事，还真是某个人的天赋，不用教！
“哇，你们看，你们看！那有船，好多船，是要搞什么比赛吗？”已经进入了景区，绕着弯弯的连廊通道，女孩们跟随大队伍走向了湖边，林秋浵忽然转过身来，兴奋地招呼杨若伊她们看。
真的很多船！乌苏古镇跟江南一带的地理条件类似，都有着丰富的水网，所以景区也是准备了很多形状有点像以前那种乌篷船的摇橹船供游客们体验，而这次《女团的诞生》的游玩活动，也是从乘坐游船开始！
当然，这些摇橹船都不会很大，一艘最多能坐十个人，一百零八位训练生加上摄影师们，人数可是很庞大的，当然也是需要二十多艘船（有几艘还是专门的摄影船）才够用！
单个摇橹船看起来很普通，但二十多艘小船停靠在那里，看起来就很壮观了！
别说林秋浵，前面看到这一幕的训练生们都沸腾了起来，她们激动地讨论着，要不是不给带手机，她们都想掏出手机拍照了！
“这么多船，就像三国时期，就是那谁，很多小船开出去，把曹操连在一起的大船全烧了的感觉！”杨若伊脑洞大开。
但林秋浵的脑洞比她还大，她走到湖边，兴冲冲地将自己的胳膊挥舞出去，指向远方，还跟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用萝莉音娇声叫道：“出发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第42章 帮忙植入广告，镜头不会被剪吧？（1/2）
船有很多，码头却只有一个，得一艘艘地开过来接人。女生们在节目组的安排下，有序地开始登船了！
“我们几个一起坐吧！”余小柒开始安排了起来，她让林秋浵把ANK58的几个女孩叫过来，再加上杨若伊、唐文霏、邹一嘉，“刚好九个人！”
节目组没有干涉，今天他们除了游玩的行程和中途的一些游戏设置以外，没有给女生们设立下太多条条框框，现在坐船游乌苏古镇，那也是任由她们自由组队，倒是有些落单的，她们会帮忙组织到一块坐船。
“感觉快下雨了呀！”还没轮到她们登船，杨若伊就看到天色黑了起来，探头出去望一眼，还能看到天空中飘着的乌云。
不是大暴雨的那种浓厚的乌云，它就跟以前那些工厂烟囱冒出来的黑烟一样，如丝如缕，像薄薄的棉絮一般，好像随时都能被撕裂开来一样！
女孩儿话音未落，前面正在登船的女生们就“啊”地叫了起来，好像是有一颗大雨滴掉在了惊呼的那个女生的鼻子上！
“没关系，这雨下得很快，等下就停了！”节目组的另一位男的现场导演在前面用喇叭大声喊道，安抚一下女生们的情绪。
他们也撑起了雨伞，给登船的女生们挡一下。
其实还好，连廊是有顶棚遮雨的，船上也有，现在雨也不大，上了船就没事了！
多了这点小波折，相互还有些陌生和拘谨的女生们之间的气氛反而好了很多，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还因为一起淋过雨，一起坐过船，欢声笑语不断！
杨若伊她们也登上了船，这雨下得确实不大，即便不撑伞，跳上船的这几秒也淋不上几滴。
还有别人等着登船呢！所以女孩们刚刚坐稳，船夫便开始摇橹，小船晃晃悠悠地离开码头，跟着前面的船队，缓缓地滑向更加宽敞的水域。
“哇，伊伊，我们好像是第一次坐船吧？”唐文霏都觉得新鲜，她扭来扭去地左右顾盼着，还忍不住跟杨若伊高兴地说道，“原来坐船是这种感觉！”
“嘻嘻，我不是第一次坐船了，以前我跟我爸爸去旅游，就坐过很多次船。”杨若伊几乎每个假期都跟爸爸出去玩，虽然之前都是国内游，但除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国内那些景点她差不多都去过了。
“对哦，你们去年才去了琼南岛，还是自驾车去的！”唐文霏羡慕地说道。
“我有叫你一起去玩呀，你都没去，然后彭彭就跟着去了！那时候我们还住了一个海景小别墅民宿，特别漂亮。亏大了吧！”杨若伊跟唐文霏说这些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怕被坐在对面的摄影师录下来，她们都是咬着耳朵嘀嘀咕咕说的。
这时候，专业活跃气氛的余小柒就转身凑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说啥说啥呢？现在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不要说悄悄话，有什么好玩的事就大声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没有啦，我是在跟霏霏说去年跟我爸爸去琼南玩的事，当时我们也是坐船过去的。”杨若伊笑道，“不过我们那船比这个大多了，车都载着一起开过去！”
“这能比吗？小姑娘，你们去琼南是渡海，不用大船来个浪就打翻了！我们就在这河道里走走，当然得用小船，吃水浅，才走得动！”船夫经常载游客游玩，显然也是很健谈的一个人，听杨若伊这么一说，他便开口接下了话茬。
“没有，没有，我们其实觉得坐您这船也很舒服啦，摇摇的，走得还很快！”杨若伊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得罪了别人，赶紧摆了摆手，带着歉意地跟船夫大叔说道。
“那必须的，我们祖上十几代人，代代摇橹，这可是一门手艺活……”船夫大叔还得意地吹嘘了起来。
要不是节目组有要求，摄影师还抽空提醒了一下，让他不能太抢镜，不然，船夫大叔可能要从头侃到尾，细数他们家和乌苏古镇的历史，女生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邹一嘉坐在杨若伊身边，她扒在窗口，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以及在雨雾里嫩绿茂盛的杨柳、榕树，岸边古朴的木屋，头上偶尔经过的小石拱桥，就好像诗词里描述的小桥流水人家一般，除了少了一点生活的烟火气息以外，一切似乎都显得特别文艺和美好！
她看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转头跟杨若伊说道：“我喜欢这里，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有啊，这上面都是住的地方，下面才是商铺。”坐在对面的苏浅语推了推她卖萌用的心形紫框的眼镜，笑道，“下次你再来玩，可以直接在景区门口那里订房，住在里面玩，晚上还能看这里的夜景，听说夜景更漂亮，整个河道都是灯。”
“怎么感觉你们是在植入广告？一问一答，跟现在电视上好多综艺节目的植入广告套路一模一样！”杨若伊偷笑道。
邹一嘉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有啊，浅语，你有没有拿了人家景区广告的台词本？”
“哈哈！这个真没有！”苏浅语她们都笑了起来。
这次当然只是歪打正着，不过，提及广告植入，《女团的诞生》还真的有！而且苏浅语她们因为ANK58积累下的名气，还接到了节目组的安排，等下活动结束之后，她们要去拍一个某精华露品牌的广告！
这些都是有报酬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它还为苏浅语她们提供了更多的曝光机会！对于参加《女团的诞生》这样的选拔比赛的选手们来说，每多一次出镜的机会，她们就有可能在未来的排名中走得更加靠前！
杨若伊、唐文霏因为是个人训练生，没什么名气，现在只有羡慕的份……
不过，机会还是来了！
“哎，伊伊，要不我们也来一段吧！”
“老”谋深算的余小柒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意识到“广告植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吹捧赞助商爸爸的镜头，节目组大概率不会剪掉，她便招呼起了杨若伊：“这样，我们两个比赛，看谁能说出更多乌苏古镇景区值得大家来玩的优点！轮流来，你说一个我说一个，中间思考的时间不能超过五秒，谁先接不上来就输了！怎么样？”
“说乌苏古镇的优点？”杨若伊愣了一下。
她被叫到也很正常，因为杨若伊的人缘很不错，她不像唐文霏那样稍微有些内向，也不像林秋浵那样时常犯一些中二病，也不会像余小柒那样太喜欢交际而显得锋芒毕露！
低调温和、开朗爱笑的性格，虽然无法让她成为这个小团体的中心，但不知不觉的，她却成了每个女生都愿意结交和交流的对象。
这不，听说她们要“比赛”后，邹一嘉、苏浅语她们就开始起哄，还喊起了“伊伊加油”的口号！
“来来来，PK，PK，我来给你们做裁判！Round one（第一回合），Go！”林秋浵来了兴致，她跟关梦涵换了一个位置，这样能坐到杨若伊跟余小柒两人的对面，然后她伸出手臂，手掌化刀，跟主持拳击比赛一样，娇憨地喊着，劈下来。
第43章 随身六个保镖的张康成（2/2）
杨若伊虽然学习成绩不拔尖，省实都考不上，但她并不是一个笨女孩！结合之前邹一嘉的“纸上谈兵”，以及林秋浵她们说的拍广告的行程，她也能大概猜得到余小柒的意图。
能够拉上她一起玩，女孩儿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她当然不会去想这个比赛会不会太无聊，也是绞尽脑汁，努力地配合柒姐姐来玩。
“那我先说吧，乌苏古镇是个很值得来的地方，因为它有很多这样很漂亮的古建筑，刚才门口墙上就说了，它完整地保存了什么晚清和民国时期的古镇风貌，来这里玩，就跟在古代玩一样，很有感觉！”杨若伊大大方方地笑道。
这一大段描述，写起来不难，但要短时间内组织语言说出来，对于同一条船上的女生们来说还是有点出乎她们意料的！
“好，伊伊说得好！”ANK58这支小分队的队长林菀带头，她们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轮到柒姐姐了！五秒倒计时，五，四，三……”林秋浵却是尽职尽责地做着她的裁判工作，都还没等余小柒反应过来，她就兴奋地喊起了倒计时。
“噢，好好，等等，我马上……”余小柒都被这姑娘弄得有些紧张慌乱了，还好她刚才就想过几个答案，她赶紧稳定一下心态，没等林秋浵倒计时结束，便说了出来，“我觉得这里不是有很多河吗？河流很多，可以坐船，像咱们这样，就是体验了江南水乡的风情！”
余小柒语言组织得不够优美，但这无妨，说出来就行。
林秋浵在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笑声中，又把手指向杨若伊，开始五秒倒计时。
“来这里很适合拍照，因为随便一个地方，你都有很多角度可以拍出很漂亮的照片，像我们现在不是下雨吗？坐在船上这样拍出去，特别唯美！”杨若伊现在也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个相框，对着船外的雨雾笑道。
摄影师大叔很有经验，他先拍了一下杨若伊，然后转过镜头，往杨若伊比划的方向拍去。
正好，镜头里出现了一座稍微高一点长一点的拱桥，上面还有两个人撑着色彩明艳的雨伞走过，灰暗的雨雾、褐色的石桥，还有岸边黑白分明的房屋、娇嫩繁茂的绿叶，都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对比鲜明的背景！
这个画面可不要太唯美！
当然，开头的这些谁都会说，因为都是目之所及的景象，难的是能够看到的都说完了，然后剩下的要么靠联想，要么就是现编，考验她们有没有急智了！
这不，随着游船渐渐地驶入更加狭窄的水巷，景色开始变得千篇一律的时候，比赛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紧张和焦灼，围观的女孩们除了哈哈笑以外，都不太敢出声干扰杨若伊她们的思绪。
“在乌苏古镇，你，你可以穿古装，这样打扮又有型，又不会被人笑话！”余小柒是压在了倒计时最后才憋出了这一个“优点”，她还是把目光投向杨若伊身边的唐文霏身上，从唐文霏有些古典的气质上得到了一点灵感。
说完的余小柒松了一口气，她往后一躺，好像干了一天活累垮了一样，但脸上带着轻松了的笑意，她将压力重新丢回到了杨若伊的身上。
还能这样？这也算是乌苏古镇的优点？
杨若伊有些哭笑不得，但她来不及争辩了，只能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绞尽脑汁地想着，看能不能挖掘出新的“优点”！
可是刚才她们已经讲了很多，但凡能想到的，她们都讲过了，五秒钟的时间，哪里还能想出什么新意来呢？
女孩的视线从苏浅语她们的身上飘过，她甚至都打起了这艘乌篷游览船的主意。
但她张了张嘴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
“……三，二点五，二点三……”林秋浵知道后面杨若伊跟余小柒思路都有些枯竭了，她搞怪地喊着不规范的倒计时，想要给她们多一点思考时间。
“伊伊。”唐文霏担忧地看着小伙伴，她刚才有给伊伊出过主意，但到了现在，就算旁观者清，她也想不出什么新点子，帮不了伊伊了。
“等等，等等！”随着倒计时一点点迫近，杨若伊急切地喊着。
但林秋浵也不能无限制地拖下去，杨若伊依然是脑袋一片空白，哪里来得及说出新的“优点”呢？
“一点五，一……比赛结束！”林秋浵遗憾地宣布。
“等等，等等，我真的有了！”杨若伊的视线落在了林秋浵跟她一样的制服上面，眼睛猛然亮起来，她激动地叫道，“乌苏古镇很有钱，对，它们都赞助了我们的节目，还让我们在这里拍摄，在这里玩！”
对啊，没有钱怎么会成为《女团的诞生》的金主爸爸呢？
女孩儿给出的这个“优点”，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然后哄然大笑起来。
“对对对，乌苏古镇超好的！”林菀她们哈哈笑着，纷纷附和着，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夸奖起了金主爸爸。
但很可惜，即便是杨若伊说的这个特别有意思，她还是输了，因为倒计时都结束了！
“承让，承让！”余小柒抱着杨若伊，两人嘻嘻直笑。
赢了不骄傲，输了也不遗憾，毕竟只是一个小游戏。
“前面好像到了，那里好多人！”傅婵坐得比较靠前，她指着前面一个小码头，招呼起了小伙伴们。
“这么好，下船的时候就没有雨了！”杨若伊她们等前面的船开走，她们的船靠岸停泊，然后大家相互搭把手从船上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变得明亮起来！
“空气好舒服啊！”邹一嘉踏上坚实的陆地，她伸了伸胳膊，衣服拉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细白柔软的腰肢，女生慵懒地感叹，不在意自己美好的身材都在这伸展的动作中展露得淋漓尽致。
除了工作人员以外，周围都是女生，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杨若伊稍显活泼一些，她踩上雨后岸边的石板路，就忍不住跟跳房子一样，轻轻地踮着脚尖在那一块块长长的青石板上跳了几格。
白色的平板鞋落在像是度了一层油的湿润的石板上，石板的条纹里面藏了一些雨水还溅了起来，只是溅起来的水珠不高，碰不到女孩的灰色条纹中筒袜，只能洒到旁边石缝里爬着的墨绿色青苔上面！
雨后的江南，更有一种独特的梦幻之美，就好像是雨雾将铅华褪去，只留下了岁月的斑驳和静谧……
唐文霏也很喜欢这样的景，女孩儿看着杨若伊在积水的石板上蹦跶，她不由地想起了一首她们在初中学过、前几个月还天天背过的古诗：“天街小雨润如酥……”
毕竟是中考要考的，杨若伊也背得滚瓜烂熟，一听她便下意识地回头，脱口而出：“草色遥看近却无！”
两个女孩对视而笑，齐声背诵：“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中考前那个每天忙碌但很充实的时光！
“走啦，走啦！”林菀从她们身边经过，笑道，“别在这念诗了，前面好像还有游戏要做，赶紧去看看吧！”
……
杨若伊她们下船了，杨涵他们却才刚刚准备坐船。
毕竟是自由旅行，杨涵没有兴趣起个大早去游玩。在酒店吃完早餐，准备出发的时候，都已经九点钟了，结果他们被忽然下起来的雨隔在了酒店里，没办法去体验雨中坐船的感觉。
还好，西湖边的雨也没下多久，眼瞧着雨势变小，他们便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云水光中”附近，这里靠近断桥残雪，再往里就有交通管制了。
“拼船吗？手摇船，包船120，我再给你找一个人，四个人拼，一个人就30。”刚到断桥残雪，就有师傅凑过来，热情地想要把他们拉过去码头坐船。
“包船120？坐多久？你不会把我们送到对面就行了吧？”杨涵笑着问道。
“怎么会？120，一个小时！”穿着显眼马夹的船夫师傅显然是景区的人，这里游船的价格比较透明，而且他脖子上还挂着收钱的二维码牌子，不太可能糊弄他们。
“还要再等一个人，要等多久啊？”彭学远是跟着玩的，大人讲价他不敢掺和，只是站在一边，转头看着因为下雨少了很多游客的断桥残雪，偷偷地嘀咕一声。
这时候，能有多少人坐船呢？
再说了，即便是有游客，那也是成双成对出现的，哪有人单独出来跟他们拼船呢？
但彭学远话音未落，他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有黑压压的一群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这算是说曹操，曹操到吗？
黑，讲的是打头的几个人穿的黑色西装，他们都是西装革履、小平头、黑墨镜，统一的打扮，看起来有些来者不善！
当然，国内在打黑除恶之后，基本上不可能还有山鸡哥的人了，这些人看起来更像是保镖。
但这是谁啊？请了六个保镖，排场这么大的？
就当彭学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阔步走在桥面上的这群人时候，伍茂才倒是在率先出现的黑衣保镖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薛建跃，是张总的人。”伍茂才凑在杨涵的身边，低声说道。
“我也看到了，张康成。”杨涵脸上露出了笑意。刚才是角度问题，现在保镖走过去了几个，他们身后那个永远都是匆匆忙忙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杨涵的视野里。
“不是找人拼船吗？”杨涵拍了拍彭学远的肩膀，努了努嘴，笑道，“喏，人来了！”
第44章 不装了，我摊牌了！（1/2）
“五伯，这个大叔是谁啊？”彭学远偷偷地瞅了两眼前面那个桌子上跟杨叔叔相谈甚欢的张康成，忍不住小声地跟坐在旁边的伍茂才问道。
碰上随身带着六个黑衣保镖的大叔后，彭学远他们的旅游体验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小舢板换成了大画舫——这可是一艘跟龙猫巴士一样、驮着一栋小酒楼的漂亮大游船！
整艘游船都被包了下来，这样大家都能登船游玩，不像摇橹船那样只能四个人拼。
船上还有各种茶点吃，一边跟喝早茶一样吃吃喝喝，一边看着雨后变得更加清灵美丽的西湖，还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听到彭学远的问题，伍茂才转过头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这个小男孩。
居然不认识张康成？
不过也不奇怪，张康成平时都非常低调，几乎没有接受过媒体的采访，网上关于他的照片要么是一些大会上偷拍的，要么就是好多年前的。现在的张康成看起来稍微老了一点，也更加有气质了！
“他是你杨叔叔以前的生意伙伴，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既然彭学远没认出来，伍茂才便没有说得太明白，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下——这样讲也没毛病，不是骗他的嘛！
“杨叔叔以前还做过生意？”彭学远有些惊奇地问道，他还以为以前杨叔叔是混娱乐圈的，要不然唱歌怎么会如此好听和专业呢？
“当然，他现在开茶馆，不也是在做生意？”伍茂才呵呵一笑，拍拍彭学远的肩膀，就没有再多说了。
……
张康成有差不多两年时间没见过杨涵，倒不是他没空，以前张康成不管再忙，每年春节前后都会去羊城跟杨涵聊两句，以及来给伊伊送大红包的。
但现在问题是杨涵不同意他到家里来拜访了，主要是嫌弃他这两年开始当了一个什么粤省人代表，从幕后走到了聚光灯前面。就算张康成不接受记者的采访，记者们也会跟牛皮糖一样粘着他！
杨涵不希望张康成把记者引到自己家里来，打乱自己安静舒服的生活节奏！
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变！张康成把杨涵视为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己，视为他张康成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好兄弟。
一见面，两人还是跟以前在张康成开的那间高级咖啡网吧里吹牛打屁一样，很随意地聊了起来。
“下午要在这里开个会，浙省批了一块地，我准备在这里建立微推的研发中心。浙省的人才储备还是很不错的……”张康成跟杨涵说道。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杨涵笑道。
“你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好不好？知道一下公司的发展情况不好吗？”张康成翻了翻白眼，他也就在杨涵面前，表现得跟十五年前一样，随意吐槽和开玩笑，要是公司下面那些助理、经理看到了，恐怕眼镜都不知道要摔碎了多少架！
“持股还达不到需要披露的水平，这也算股东？”杨涵摆了摆手。
“那是你不肯拿那么多股份，要不我给你增持，然后提名你进董事会？”张康成笑道。
“别，太麻烦！我还是当我的包租公好。”杨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公司没有我，不是一样发展得很好吗？要不是那些吸血鬼太可怕，要帮你留点后手，这点股份我都不想要了。”
“有你没你当然不一样，要是没有你这些年给的几个建议，现在微推也做不到现在的规模。讲道理，你如果当初没选择离开，拿钱都去买楼了，我这个粤省首富，也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张康成还是想把杨涵拉回来，他苦口婆心地劝道，“怎么样？真的不考虑回来吗？现在伊伊也长大了吧？十四还是十五岁？她那么乖的一个孩子，不用你那么操心了。不如回来，我们兄弟联手打天下。”
“十六岁，要操心的事多着呢！”杨涵笑道。
虽然在笑，但杨涵心里暗暗摇头：老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姑娘能把他爸坑上电视，这还叫乖？
但面对着张康成的再三邀请，杨涵还是给出一点正式的回应——好让他死心：“回去就算了，微推在你的管理下运营得好好的，我回去只会给你添麻烦。再说了，我现在懒散惯了，你真要我为了工作天天加班出差，我还真受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回去当包租公也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羊城跟鹏城的楼市会涨得那么疯狂的？一有钱就买楼，一有钱就买楼……”张康成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楼市会这么疯狂。之所以一有钱就买楼，那是因为买楼爽啊！嘿嘿，你起早贪黑，网站、软件做不好还要被人骂，我才不陪你。我现在是躺着收租，多舒坦？”杨涵很欠扁地笑道。
“算了，懒得说你！”张康成一时语塞，他对比一下，都觉得有些羡慕了。
因为杨涵是真的舒服，手下有专门的公司帮他打理那些楼房、铺面的收租工作，现在甚至赚了钱继续买买买，也不怎么需要杨涵出面，他只要做好审查，有些实地去考察一下就完事了。
而自己，虽然挣得比杨涵多，但都首富了，忙得依然比狗还累，现在仔细想一想，好像当初拿了钱跟杨涵一起买楼，舒舒服服地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当然，张康成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是杨涵的性格，也做不到这么闲散。
“伊伊呢？你来苏杭玩没带伊伊？她读几年级了？初三？明年要中考了？”张康成换了个话题，他也是贵人事多，记得没那么清楚。
“她刚刚中考完……”杨涵简单地讲了一下女儿要来苏杭参加一档节目，然后自己是送她过来顺带旅游的情况。
“伊伊都开始参加《女团的诞生》了？”张康成没怎么看电视，但他每天都坚持读书看报，紧跟时事，所以这档比较火的综艺节目，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伊伊都这么大了啊！我记得前年看她的似乎，她还是小小个的，跟在你身边就跟黄毛丫头一样！”
“现在也是黄毛丫头，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才混进了人家这个节目。”杨涵呵呵笑道，他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女儿，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你可别说伊伊，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透着一股聪明劲儿，能来事！”张康成也很喜欢伊伊，要不然不会每年春节特地跑过来给伊伊包一个大红包。
“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晃十五年，伊伊那时候这么小，我认识你的时候她才刚回走路，现在都去参加节目了！”张康成感慨道，他倒没有觉得参加节目有什么了不起的，提及这个，只不过是讲伊伊长大了的这个概念。
“不过，你就这么放心让伊伊一个人去录这个节目？伊伊也才十六岁吧？”张康成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头来，刚才杨涵还说过两天回羊城，把伊伊留在苏杭的计划。
“她不是一个人，她跟我们村另一个女孩一起参加的。而且，我让小郭留下来，周围租个房子替我看着，什么情况都能有个照应。”杨涵笑道。
“小郭？就是跟了老五的那个女孩吗？”张康成看了伍茂才一眼，笑道，“我差点忘了她，还说怎么只有老五一个人。”
伍茂才跟杨涵很长时间了，张康成跟他很熟悉，倒是郭茹荷是后来才来的，张康成只是知道伍茂才后来娶了杨涵另一个保镖。
“嗯，小郭平时主要是帮我保护伊伊。”杨涵也不隐瞒了，反正他们讲的话，也不会被别人听到。
那边的彭学远都没看他们了，少年心性，他喝了茶、吃了两个糕点后，就兴致勃勃地举着相机怼着窗子往外拍。
“奇怪，你不是要低调吗？伊伊天天带着一个保镖，这还能低调？”张康成笑道。
带一个保镖跟带六个保镖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会让她知道啊，伊伊都不知道小郭跟着她，小郭的身手还是很好的。”杨涵笑道，“不只是伊伊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要不是太危险的情况，小郭都不用插手，然后小郭也不需要跟我汇报伊伊的情况，有什么她知道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郭茹荷一直有跟踪保护杨若伊，但杨若伊偷偷地参加了海选比赛，杨涵在女儿摊牌之前却是浑然未觉的！
“整那么复杂干嘛？”张康成不以为然。
“呵呵。”杨涵没有解释，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有必要，而且给女儿适当的个人空间，以及尊重她的个人隐私，也是他作为父亲应该做的。
“对了，那个小子是谁？老五的孩子？不对啊，老五的孩子应该没那么大。”张康成看了正在到处拍拍的彭学远一眼，好奇地问道。
“老五哪有孩子？他们说不急。”杨涵笑道，“他啊？邻居家的小屁孩，跟着出来玩的。”
第45章 美人鱼一样的宝藏女孩（2/2）
整个乌苏古镇是围绕着河流建立的，沿岸的码头、房屋、小巷以及拱桥，其实都长得差不多，单纯看景色的话，你会觉得它们只是不断地循环重复！还好，景区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让游客们陷入视觉疲劳，不同样的店铺，不同样的历史“古观”小设置，还是给人不少探索的乐趣！
像前面这块将蓝印花或者五颜六色的染布高高悬挂起来的染布坊，就是一个很有特色的拍照圣地，女孩们蜂拥而入，没带手机，只能撒娇卖萌，缠着随行的摄影师小哥帮她们拍几张唯美的照片。
“小米哥哥！”
“小米葛格！”
“段段葛格！”
杨若伊她们一行，脸皮最厚、最会卖萌的要属余小柒、关梦涵跟苏浅语了，尤其是苏浅语！
戴着心形眼镜的苏浅语，她楚楚可怜地眨巴着大眼睛，轻轻咬唇发嗲，这声音，这表情，谁招架得住？
从船上开始，一直在跟拍杨若伊她们的摄影师小哥叫段小米，这可是一个跟他粗壮憨厚的外貌完全不相符的名字，要不是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就是这么写的，谁想象不到他叫段小米！
这位叫段小米的摄影小哥，估计一开始也以为拍摄美女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轻松差事，但没想到，赏心悦目是没错，但轻松却谈不上，几个美女冲他发嗲，他首先表情就开始有些失控，再怎么想要装严肃都不行了。
旁边另一个摄影师把他笑都合不拢的嘴拍了下来，一边后退，一边勉强地应对，快坚持不住了。
最后段小米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只能苦笑着将摄影机交给同事帮忙拿着，他举起相机，帮这九个女孩拍几张照片。
……
这只是小插曲，来到染布坊这边，除了给景区推广以外，还有几个小游戏等着女孩们去玩。
杨若伊跟伙伴们来到了一排跟单杠一样的架子前面，有负责主持的节目组现场导演给她们递来任务卡，杨若伊年纪最小，就勤快地接了过来，帮姐姐们念出来：
“腰部柔韧大考验，舞蹈是女团表演中重要的一环，而想要跳好舞蹈，腰的柔韧度是关键……”
简单来说，这些单杠是给女孩们练“下腰”的，用下腰的动作，看能通过一到九，九个级别的单杠中的多少个！
“九级难度也太变T了吧？”林秋浵跑到了最末端大呼小叫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第九级差不多刚刚到她大腿和臀部交接的位置。
即便林秋浵比较高，这个难度也是很难挑战的！
“太难了。”杨若伊都没练过下腰，她看着林秋浵的比划就觉得往后仰下腰通过这样高度的单杠很难很难，自己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谁先来试试？”余小柒问道。
其实，她们这行女生中间还是有不少有多年跳舞基础的，像苏浅语、林菀，还有余小柒自己都有些跃跃欲试，只是没有人好意思先来。
“要不我试试吧？”大家齐刷刷地往出声方向看去，才发现居然是站在最后面的邹一嘉。
“嘉嘉姐加油！”杨若伊高兴地挥舞着小拳头，跟大家一起给邹一嘉加油助威。
“我也不知道我能过多少关，好久没有下过腰了，上次练都是两年前，参加艺考那时候练的。”邹一嘉一边活动热身，一边笑着说道。
前面几关还是简单的，稍微往后仰一下就能过得去，难的是后面，邹一嘉毕竟不是专业的，她走到第七关就坚持不下去了。
“哎哟！”邹一嘉直接跪倒在地上，还好地面铺着软垫，不然膝盖就要破皮了。
杨若伊跟唐文霏就跟双胞胎一样，平时手拉着手站在一块，行动起来也是两个人一起出动，她们迅速跑过去，将邹一嘉搀扶起来。
“可以了，可以了！嘉嘉姐，我感觉我连第六关都过不去。”林秋浵从第九关那里走过来，笑着安慰道。
“秋浵主要是腿太长，我腿不长但我柔韧性不行，我估计也到不了第六关。”杨若伊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伊伊你不是腿不长，你腿很长，你只是太小了，还没长个子。”邹一嘉笑着拍了拍杨若伊的手背，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你才十六，还有很多成长的空间。”
邹一嘉之后，林菀也开始了挑战，显然，她的舞蹈功底还是可以的，而且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也给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她很快就成为几个女生中第一个通过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苏浅语、余小柒，还有傅婵都或者轻松、或者稍微费点劲完成挑战。
“伊伊，你也来一个！”余小柒她们见杨若伊拖在最后面想要浑水摸鱼，便开始起哄。
“哎，我不行，我不行。要不霏霏来？跟你们讲，霏霏可厉害了！”杨若伊笑嘻嘻地躲到了唐文霏身后，她倒不是拿唐文霏做挡箭牌，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杨若伊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自己这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伙伴可是有着很厉害的身体柔韧性，平时劈个一字马都很随意的。
唐文霏被杨若伊推了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脱几下，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之后，才羞答答地同意了。
她也是简单地做了一个弯腰用脚掌碰脚尖的热身，然后就开始这一轮的挑战。
第一、第二、第三关轻松写意，不在话下，第四关开始后仰的幅度就得加大了，但她好像也没有怎么用力一样，稍微压了一下腰就过去了。
第五关、第六关……
“很厉害啊！霏霏！”看到这儿，余小柒她们终于感觉到了，唐文霏确实很不错，她的腰腹很有力量，别人到这里都开始有些踉踉跄跄的，她还能稳稳地通过！
最难的后面两关横亘在唐文霏面前，这两关单靠后仰是过不去的了，她开始扎很长的弓步，两只手插在腰间，努力地将自己身体放平，然后缓缓地过去。
最让人感到惊艳的是最后一关，女孩下腰到最极端的水平，她的腰腹通过的时候还跟单杠有一定的距离，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而她通过之后，居然还能靠自己腰腹的力量，身体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挺起身来！
太漂亮了！
就好像美人鱼一样！
大家都被惊艳了一下，然后才纷纷鼓起掌来。
“霏霏，看不出来啊！平时无声无息的，突然露一手这么厉害！”余小柒惊喜地抓着唐文霏的肩膀赞扬了起来。
“这才是真的宝藏女孩！”苏浅语她们也围了过来，毫不保留地夸奖道。
现在这个下腰挑战已经不算是无法翻越的高山了，大家之所以这么激动地夸奖唐文霏，主要还是因为心理上有一个反差，谁都没想到这个平时都跟杨若伊形影不离，但更多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居然在这个下腰挑战里表现得这么厉害！
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夸奖，把唐文霏弄得很不好意思，她跟大家一起笑，但脸蛋染上了两抹绯红，羞涩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
“看吧！我们宿舍真的是藏龙卧虎，每个人都有自己厉害的地方！”余小柒左手一个唐文霏，右手一个杨若伊，左拥右抱，林秋浵还站在她的身边，余小柒手指勾了勾林秋浵的衣服，然后很骄傲地跟苏浅语说道。
“瞧瞧，这语气！伊伊，我觉得你们别叫她柒姐姐了，我觉得叫柒妈更合适。整的好像人家姑娘跟你女儿一样！”苏浅语笑嘻嘻地挑拨离间。
可余小柒不以为意，得意洋洋地说道：“柒妈就柒妈，看看，我们家闺女多优秀啊！”
……
杨若伊在下腰挑战里凭借着年轻的优势，倒是勉强地跪着通过了最后一关，这也有点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但正如余小柒说的那样，她们宿舍的女孩每一个都有自己厉害的地方，真正属于杨若伊的高光时刻，还是要等她们来到乌苏古镇的电影放映场！
第46章 这个妹妹有点猛！（1/2）
这个电影放映场跟杨若伊她们见过的现代化电影院完全不一样，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广场的一侧有一栋楼房的马头墙中间一块被刷白，跟其他灰黑色的墙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然，这里就是电影放映的幕墙！
据说景区晚上还会有工作人员将古老的胶片放映机搬出来，在这里播放老电影！
当然，现在这个小的露天广场就被节目组用来做游戏场地，而杨若伊她们现在站在幕墙前面，所面对的这个游戏叫“绕口令”。
站在这个游戏前面主持的现场导演，杨若伊她们很熟悉，她就是昨天给了她们一个善意提醒的何雅楠，何雅楠估计在之前几批训练生过来的时候就忘记回收任务卡了，她只能口播这里的游戏规则。
“我们知道，vocal（唱歌）实力强不强，对你的咬字发音，还有气息的掌控都有很大的要求，所以我们来挑战几个绕口令吧，注意，这里不只是要念得清晰，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挑战也很重要哦！”
不只是杨若伊她们来到这里，排在她们前面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给杨若伊她们留下过非常深印象的时雨琪！
不过，今天的时雨琪没有昨天那样锋芒毕露，她今天穿着同样的制服，隐藏在她们宿舍的几个人中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最“敌视”她的余小柒一开始还没认出来。
“时雨琪，你先来吧？”一个声音有些甜美的女生笑着说话了，这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时雨琪的身上。
“噢，原来是她们！”余小柒小声地跟苏浅语嘀咕，“时雨琪在2005宿舍，感觉导演组有偏心，她们宿舍另外三个人都是强到爆炸的，有两个星耀时代的，还有一个忘记是哪家公司的了，但能混进这个宿舍，背景肯定不差！”
星耀时代这家公司很厉害吗？那倒也不是，要说公司的实力，这里绝大部分训练生的公司都比不上邹一嘉签约的华星传媒。
毕竟华星传媒才是娱乐圈中的巨头，属于头部行列！
林秋浵她们的公司也比星耀时代强，梦娜传媒跟时雨琪所在的克拉娱乐大概处在腰部位置。
而星耀时代这样主营挖掘偶像艺人的经纪公司，从旗下的明星和公司的规模来看，它还是差了不少，仅仅只能算是底部公司。
当然了，每个节目有每个节目的规则，并不是说实力强大的公司选派的训练生就能出道，那杨若伊她们也不用比了。
而且有趣的是，往往顶流公司选派的训练生还经常被刷下来，因为它们并没有很重视这个节目……
星耀时代之所以在余小柒看来很厉害，是因为它连续两年都要训练生在这个节目出道，可以看得出来，它在这个节目上面投入了多少资源！
扯得有点远了，刚才在跟时雨琪说话的女生就是星耀时代的，她身上别的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赵家欣”！
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如果大家有印象的话，她就是当初杨若伊参加羊城海选的时候，几个评委讨论的那个vocal实力也很强的女生。
……
时雨琪没有多大的把握，她把第一个尝试的机会让给了蓝梦琴，星耀时代的另一个女生。
“东边来个小朋友叫小松，手里拿着一颗……一捆松，葱！”蓝梦琴刚才私底下练了一下，但拿起麦克风想要快速念词板上的绕口令时候，她第二句就卡住了。
“哎呀，舌头打结了！”蓝梦琴跺脚跟舍友们哭笑不得地抱怨道。
等她断断续续地念完，时间当然没有满足要求。
“这什么绕口令，一捆葱是什么鬼？”蓝梦琴抱住赵家欣，呜呜地假哭两声，用吐槽来掩饰自己的失败。
“我来，我来帮你复仇！”赵家欣笑道。
可是，节目组套路多着呢，哪里会让她那么轻松地念别人念过、已经熟悉了的绕口令？
何雅楠当着她的面，撤掉了刚才那块词板，露出了后面第二条绕口令的词板！
“哈哈！”围观的训练生们越来越多了，不光是余小柒她们，其他人也是看着赵家欣吃瘪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赵家欣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她第一次念稍微有些不熟练，完成的时候超时了两秒，但她强烈要求再来一遍，再来一遍的时候就好一点了，她堪堪将这两秒钟追了回来，完成了挑战。
“紫熙，你要不要来一下？”时雨琪看着她们宿舍另外一个看起来脸小小、但也很漂亮的女生，关心地问道。
但那个叫叶紫熙的女生笑着摇起了手，用很明显不是很熟练的普通话说道：“我，我还不，可以，太难了。”
这还是一个外国友人？
杨若伊惊讶地跟唐文霏对视一眼，两个女孩都猜对了，这位叫叶紫熙是一位来自马来的华裔。
轮到时雨琪的时候，绕口令又换了一个！
看起来有点简单，因为都是鞋鞋鞋的。
但念起来并不容易，时雨琪也出错了，她嘴皮子一快：“皮鞋补蒲鞋，蒲鞋扑皮鞋……啊，不是，蒲鞋补皮鞋……”
没想到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时雨琪都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也有些窘迫地看了身后围观自己训练生们。她偶像包袱似乎没有那么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就接着念下去了。
时雨琪是一次过，不过她并不满足，还要求再来一遍，这一次她开始挥舞着右臂，好像说唱歌手给自己打节拍一样，她借着这个“鞋鞋鞋”的词，即兴地来了一段比较有节奏的说唱绕口令。
“好！”这回，围观的训练生们终于由衷地鼓起了掌，钦佩地赞叹起来。
不愧是时雨琪啊！
……
时雨琪她们宿舍玩完这个游戏之后，倒没有立刻离开，她们站到一旁，有说有笑地当起了围观者，不知道是想看看别人的表现，还是想看看节目组还有多少套绕口令，还能整出多少花样来！
“你们谁来啊？”余小柒感受到了时雨琪的目光，她无形中感到了很大的压力，积极表现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了。
苏浅语她们也没有想要先来，很显然，大家都不想在时雨琪面前出丑。
“伊伊你来吗？”邹一嘉看向了杨若伊，小声问道。其实邹一嘉的想法是，如果没人上，她先来也没关系，反正她比较习惯了那些围观的眼光。
“伊伊肯定可以的，昨天声乐老师还夸了她的气息，不用换气唱歌的！”唐文霏与有荣焉地跟邹一嘉说道。
几个小伙伴都推举杨若伊上去，余小柒、苏浅语她们都纷纷转过头来，用眼神鼓励杨若伊。
“那好吧，我试试。”杨若伊没有推辞，她只是腼腆地笑着，从大部队中间有些不起眼的位置走了出来，在大家的注视中，来到词板前面，接过了麦克风。
何雅楠再次换了词板，这回，新的词板上面出现了一组特别长的绕口令，比前面几个都长！
时雨琪都忍不住咂舌感叹：“这么长？”
不过还好，这个绕口令有很多“花花、发发”这样的词，显然考的是H和F的发音，在有些省份，很多人总会喜欢将它们弄混淆，但这个发音对于在羊城长大的杨若伊来说，就没有什么压力了！
“还行啊……”
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看到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字眼后，杨若伊便跟何雅楠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何PD（导演），我可以了。”
只见她握紧麦克风，站在那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俏美大方的灰色小西装下面胸脯比较大幅度地随着呼吸起伏，就跟游泳前增加血氧含量的吸气一样，女孩儿提了深深的一口气后，开始念了起来！
“旺村黄发发，方村王佳佳，两个娃娃种花花……”
开头念得很好，没有出现发音错乱的情况，而且大家看见杨若伊连续而且几乎没有停顿的念法，也很快看出了她不想换气直接念完的企图。
“这不行的吧？这么长……”赵家欣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声跟舍友们嘀咕。
她刚才也想过这样不换气地念，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虽然成功了，但到后面根本没有气，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了！
现在杨若伊面对的这一大段绕口令，明显比她的还要多出了两条大长句，想要一口气念完？这怎么可能？
时雨琪没有空跟赵家欣讨论，她被杨若伊这个看起来还很小的女生的勇气稍微打动了一下，也饶有兴趣地尝试不换气，跟着小声念：“黄发发家的花花香，王佳佳家的花花大。黄发发把香花花送……呼！”
不行了！时雨琪惊讶地看着还在那猛念的杨若伊，她刚才还是第二句才开始跟着念的，现在已经坚持不下去，再不呼吸她都觉得自己要憋死了！
可是杨若伊还在那里念，而且声音里的气息也只是稍微变弱了一点点，听上去依旧比较响亮的！
这个妹妹哪里来的？这么猛！
“黄发发把香花花送给王佳佳，王佳佳把大花花送给黄发发！”杨若伊真的是一口气将整段绕口令念完了，她的声音到后面还能清晰可闻，好像这还不是她的局限一样。
“芜湖，伊伊牛！”余小柒等人在杨若伊念完的时候就直接沸腾了起来，就好像自己也参与了一样，一个个骄傲地为杨若伊鼓掌，余小柒还兴奋地冲上去，抱了抱还在那深吸气恢复的杨若伊。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2036宿舍的小姐妹！
余小柒宠溺地轻轻揉了揉杨若伊的短发，笑得眼睛都眯眯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要凸显杨若伊有多强，林秋浵蹦到杨若伊的身边，拉起她还拿着的麦克风，娇声念到：“旺村黄发发……”
她的气息当然不行，而且什么准备都没有做，才念到“两个娃娃种花花”就没气了。
“太厉害了，伊伊，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里连憋气啊？这么长都能念完。”林秋浵放弃之后，一脸羡慕地问道。
“没有啊，我哪有练过这个。”杨若伊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跟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笑嘻嘻地着把位置让了出来，还有别人想要玩这个游戏呢！
不过这时候，忽然围观的人群出现了轻轻的骚动。
“原来你就是杨若伊啊！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时雨琪。”几个人走了过来，打头的时雨琪迎向了杨若伊。
第47章 我们一起组团刷老师！（2/2，求推荐票票）
没有来势汹汹，没有来者不善，时雨琪走向杨若伊的时候，还是很友好地打起了招呼。只是，听她的意思，好像之前就知道杨若伊了？
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小透明的杨若伊懵圈了，身边的余小柒她们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伊伊怎么会跟时雨琪这只“大鲨鱼”有联系呢？
还好，时雨琪没有卖关子，她做完自我介绍后，就解答了大家的疑惑：“昨晚听声乐老师说的，她说我们这一批训练生水平很高，然后特别提了你的名字，说你练一练，完全可以去唱《中华好嗓音》了！昨天我还好奇杨若伊是谁，原来是你啊！”
杨若伊呆了一下，她哪里知道昨天的邹俊萍老师对自己这么看重，在别人面前还赞扬不断，此刻她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忐忑——担心自己没表现好，辜负了老师的期待！
当然，现在顾不上多想，还是要先回应时雨琪抛出来的善意。
“你好，你好！”杨若伊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有些惶恐地微微弯腰，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没办法不弯腰，人家更大牌的时雨琪都弯腰了！当然，时雨琪可能是以前在K国训练、出道，多年磨砺留下来的习惯。
“很高兴认识你，过几天希望能够在初舞台上听你唱歌！”时雨琪想法很简单，她就只是想要认识一下杨若伊，打了个招呼、简单地说了两句之后，她便跟舍友们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时雨琪身后的赵家欣忍不住多看了杨若伊一眼，毕竟都是以唱功见长的训练生，赵家欣听到时雨琪这么高抬杨若伊，她心里肯定感到有些不平衡的。
就这？
除了长相挺甜美可爱的，其他的无论身高还是身材，都很一般啊！
这么稚嫩的小姑娘，会是被声乐老师大肆张扬的大vocal？
赵家欣没说出来，但她肯定是不服气的。
……
时雨琪她们离开后，杨若伊才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明星效应吗？刚才时雨琪跟她打招呼，导致广场上全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杨若伊都感觉紧张极了。
不过，情商不低的杨若伊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时雨琪这样看重自己，舍友们怎么办？
杨若伊担心的，主要是柒姐姐的想法！
昨天余小柒吐槽时雨琪的那些话，杨若伊可是记得很清楚！她会觉得自己“叛变”了吗？
就在杨若伊左右为难的时候，苏浅语忽然在旁边嘀咕了起来：“我怎么感觉时雨琪人还不错啊？说话不难听，语气也跟咱们正常人一样。”
“什么叫正常人？这里谁不是正常人了吗？”林菀笑道。
显然，情商高的不只有杨若伊。
余小柒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顺着大家的讨论，主动笑道：“主要人家是出道过的明星，以前就感觉高高在上的，现在看来确实还不错，挺平易近人的。不过，话说回来，时雨琪昨天就去找声乐老师请教了啊！”
“她这么强了，还这么努力，不行，我也要努力起来才行！伊伊，霏霏，你们今晚去找声乐老师的时候记得带上我！”余小柒拉着杨若伊的手，笑嘻嘻地说道。
“好啊！”杨若伊欣喜地点了点头，她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心情由内及外地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也要去，大家一起组团刷老师！”林秋浵挥舞着胳膊，笑着嚷嚷道，“嘉嘉姐，你去不去？”
“必须的，我也想看看时雨琪说的大vocal是什么水平！”邹一嘉不是东北人，但她拍戏的时候学了这一句东北话，就很喜欢用，她用肩膀挤了挤杨若伊，笑了起来。
……
从景区游玩回来，训练生们就要面对节目组一个“惨绝人寰”的要求！
将手机等所有电子设备收缴上去，从今天开始到节目结束，或者说她们离开这个节目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通过自己的手机和家里人联系！
当然，节目过程中会有一次发手机的环节——这次以前那几季节目都会出现的小花絮。
但现在，在节目组上门收缴手机之前，女孩们就只有为数不多的时间可以跟家人通最后一次电话了！
杨若伊想也不想，她给爸爸打去了电话。
“爸爸……”女孩儿声音有些低沉。
“怎么了？今天在乌苏古镇玩得开心吗？坐船了没有？”杨涵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嗯呢，坐了。”杨若伊声音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我们今天也坐了船，而且今天爸爸还遇到了你张叔叔，你还记得张叔叔吗？”杨涵笑道，“就是以前每年都过来家里玩，还给你包红包的张叔叔。”
张叔叔？杨若伊想了一下，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爸爸的朋友很多，杨若伊当然不会知道每个人的名字。
就好像杨若伊知道彭学远妈妈的名字，是因为他妈妈比较泼辣，在北朗村赫赫有名，谁不知道她施君钰的彪悍啊！但杨若伊就不知道彭学远爸爸的名字，她只知道大家都叫彭学远的爸爸“彭老师”——彭正诚是高中物理老师。
大人的名字，谁有兴趣去了解那么多啊？平时不都是叔叔、伯伯、阿姨、婶婶地叫？
“伊伊，是不是人家要收手机了？”杨涵也没有跟女儿详细讲张康成的事的打算，听到女儿闷闷的语气以及略微有些重的鼻音，他就想起来了，好像昨天伊伊说过要收手机了！
“对呀，等下就过来收了，霏霏也在跟她妈妈打电话，现在还能讲一会儿。”杨若伊不知道为啥，声音里有些委屈。
“那没事没事，爸爸相信你是很坚强的。你们接下来还是在酒店住吧？”杨涵问道。
“嗯，还是在这住，但训练跟比赛的地方不在这，下午还要去训练室看看。”杨若伊说道。
“住在酒店就很好啊，环境比较舒服。你们衣服怎么洗？自己手洗还是节目组会有统一的安排？”杨涵关心地问道。
其实女儿的成绩如何，杨涵还没有那么关心，他在意的是自己女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生活条件，在意的是伊伊会不会得到不好的待遇。
“怎么会统一安排？我们一百多号人呢！下午我看那么多人都觉得头皮发麻，要是洗这么多人的衣服，我们回头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杨若伊被爸爸这个问题逗笑了，“现在还是自己洗的啦，但是导演说这两天会给我们装一些有烘干功能的洗衣机。”
毕竟到后面训练忙起来，哪有那么多时间洗衣服呢？更何况，女团每天更换的衣服又很多！
装洗衣机也不用节目组出钱，像《女团的诞生》这么高流量的节目，很多厂商都挤破脑袋想要植入广告的，洗衣机自然也会有厂商赞助！
“有洗衣机那就好！”杨涵笑道，“记得要按时吃饭，不要忙着顾不上吃，饿坏了胃，那就很麻烦了！还有注意休息！”
“嗯，知道啦！”杨若伊也来了兴致，她说道，“爸，今天你知道吗，昨天我不是跟你讲声乐老师很喜欢我吗？然后今天就有很厉害的训练生找我了，她是以前在K国出道的，已经是明星了，她找我打招呼，觉得好神奇啊！”
“哈哈，这很好啊！但你不要骄傲，你要明白，别人看重你，是因为你的实力，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骄傲，不要松懈，也不要什么怀疑自己啊，觉得自己不行。反正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就会有更多人认可你！明白吗？”杨涵不知道女儿听不听得进去，他已经习惯了要抓住每次机会，给女儿讲一些人生大道理。
杨若伊这回倒没有觉得爸爸在啰嗦了，她只是乖乖地“嗯”了一声。
“对了，爸，我先不跟你说，我看看我们那个摄影小哥哥帮我们把照片发出来了没有，我发给你看看，今天在染布坊拍的，很漂亮呢！”杨若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匆匆挂断电话，打开邮箱。
第48章 带着我的梦想努力前进！（1/2）
杨若伊几乎没用过微推的邮箱，毕竟现在有手机验证码了，不是要工作的人，还用得上邮箱呢？要不是摄像小哥说用邮箱给她们发照片比较方便，她都不会想起它。
手机打开微推，找到被她关闭的应用里，打开邮箱的开关，然后再返回第一页，戳进那个悬浮着99小红字的邮箱图标。以前女孩每次都忍不住戳开那些垃圾广告邮件，把这些小红点给消除掉，后来彭学远告诉她可以这样设置不显示邮箱之后，世界才变得清静起来！
摄像小哥还没有发照片过来，女孩儿有些失望，不过，在粗略地看一眼邮件页面的时候，杨若伊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咦，秋蝶姐姐？她给我发邮件了？”杨若伊有些惊喜地点开了那份邮件。
确定自己通过海选之后，杨若伊就给宿秋蝶姐姐发了微推，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那个微推就好像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应！
杨若伊还以为宿秋蝶姐姐不想理她了，为此难过了好久。
但没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发了邮件！
当然，现在知道了，杨若伊看到邮件标题后面的日期是八月一日，正好是自己来苏杭的那一天。
邮件内容有点长，这也是为什么宿秋蝶没有在微推聊天里面回复杨若伊，但大意并不复杂。
宿秋蝶告诉杨若伊，她已经回家了，家人给她安排参加了一个公务员考试的笔试、面试突击培训班，因为要努力学习，也不想以前在cos届的好朋友们来劝她，所以她把手机关了几天。
看到杨若伊说她们通过了海选，宿秋蝶为这两个新认识的妹妹感到高兴。虽然自己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梦想，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她还是希望两位妹妹能够带着她的梦想走下去，好好加油！
宿秋蝶说了许多对杨若伊她们的祝福，也跟她们分享了一些她在公司的Izone女团里面的经历和经验，Izone跟《女团的诞生》肯定没法比，她表示这些经验仅供妹妹们借鉴。
“原来秋蝶姐姐给我们发了邮件。”杨若伊坐到了唐文霏的床边，拿手机给她看，虽然邮箱也抄送了唐文霏，但她们俩都是不爱看邮箱的性格。
唐文霏慢慢地看完了，她抬起头来，跟杨若伊对视的时候，两个女孩眼眶都有些泛红。
“我们一定要努力，因为我们得到了秋蝶姐姐她们盼望了很多年都没有能够得到的机会！如果不努力拼一把，就辜负了秋蝶姐姐对我们的期待了！”杨若伊握着拳头，认真地跟小伙伴说道。
“嗯呢！”唐文霏也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
节目组没多久就过来收走了女孩们的手机！杨若伊她们也来不及感伤，因为中午也只是简短地休息了一下，马上，女孩们又要穿着她们的制服，分乘几辆大巴车，来到景区西北侧的古镇大剧院！
古镇大剧院是乌苏古镇撤巨资打造的一个地标建筑，占地五万多平方米，主体建筑面积两万多平方米！主体建筑是一个受古代城墙和老船木冰裂的形状启发而设计出来的现代化建筑，当然，外表看起来比较古朴沧桑，也比较符合江南水乡以及乌苏古镇的风格！
主体建筑包含一个大型现代化剧场以及一个中型多功能剧场！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中型多功能剧场是用来做初舞台和未来几次残酷的排名公布的场所！
而大型现代化剧场将会被包装设计成女孩们未来的公演大舞台，现场还能容纳一千两百多名观众观看，虽然比不上杨若伊之前跟爸爸看阙和光演唱会的那种演唱会场馆的规模，但对于女团们的公演舞台来说，它已经足够了，而且三层的看台设计，也会让到时候的现场观众的应援氛围格外热烈和震撼人心！
参观完古镇大剧院之后，女孩们又来到了距离剧院不是很远的一栋九层高的小楼。
这栋楼是乌苏古镇新建的办公楼，还没投入使用，它们就先让给《女团的诞生》节目组使用了！《女团的诞生》节目组倒也是财大气粗，虽然建筑的外表没有怎么改动，但它的内部却是经过了精美的翻修！
里面不仅涂上色彩明亮好看的墙漆，摆上了精美的LOGO图标、点缀用的捧盆栽，还将一个个办公室改成了有超大落地镜的练习室！
未来几个月，杨若伊她们都会在这里训练、排练！
“考虑到大家训练时间不一样，我们会安排专门的小巴车，24小时往返于酒店跟训练楼之间接送大家。注意小巴车是每半个小时一辆的，请大家合理安排好自己的乘车时间。”下午带一百零八位女生参观训练楼的是现场导演何雅楠，她拿着一个大声公说道。
“当然，你们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用车，也可以跟你们的摄影师说，他们会帮你们联系的。”
毕竟女生们手机都上交了！
“二楼是饭堂，早上六点半到九点有早餐提供，中午十一点半到一点有午餐提供，晚上晚饭时间是五点半到七点半，另外晚上九点到十点会有简单的夜宵供应……”
杨若伊比较关注的还是这个，她习惯了规律的饮食，像中午十一点半要吃午饭，到十二点还不吃就会很饿很饿。
知道训练楼还有饭堂，女孩儿高兴得都忍不住咧起嘴角。
……
“伊伊，我们还是在一个练习室吧？”
参观完训练楼之后，今天节目组的行程安排也就告一段落了！
除了林秋浵她们ANK58的人，还有时雨琪等几个有名气或者大公司的训练生们因为接到了拍广告的安排，需要坐车去另一个地方，其他的训练生们其实都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了（当然，她们现在开始不能乱跑，只能训练楼跟酒店两点一线）。
但没有几个人选择坐小巴车回去酒店，大部分训练生都留了下来。
因为现在是三号，七号一早就要开始录制初舞台，也就是分班比赛了，时间非常紧迫，如果不抓紧时间训练，到时候初舞台表现不佳，不仅会被分到很差的F班，还会在全国观众面前出糗！
能够来到这里，没有一个训练生是甘愿打个酱油就离开的。谁没有像杨若伊跟唐文霏那样，心里藏着一把火呢？
练习室没有宽裕到每人一间，因为有三间练习室要空出来给声乐、舞蹈、说唱老师指导用，所以剩下的练习室基本上都是要挤上七、八个人的，甚至更多！
暂时约不上林秋浵她们，余小柒和邹一嘉，还有杨若伊、唐文霏就商量着，决定先联合着用上了三楼的一间练习室。
三楼好啊，离饭堂近。——杨若伊是这么想的。
三楼不错，可以不用坐电梯，爬楼梯减肥，然后也不用爬那么多楼梯。——余小柒想法却是这样的。
至于邹一嘉跟唐文霏，她们就比较随意了，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