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王爷,听闻今日乃是您大婚。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还在柔柔这里怕是不妥吧。若是传了出去,柔柔担待不起。”留香阁的头牌姑娘司徒柔柔说道。 “好一个春宵一刻。”说着玄天昭一把将柔柔搂进怀里,一个大转身柔柔手中的团扇没握住,飞了出去。玄天昭一手搂着在其腰间,将脸慢慢靠近,再有那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便要贴上去了:“本王在你这,不已经,刻刻,是千金春宵了吗?” 柔柔微微嘴角上扬,这如花似水般的笑容,问世间,还有哪个男子不为之倾倒。 正在此时,昭王府的老管家孙毕,五步并作三步往楼上冲去,一把推开房门,见两人姿态暧昧,赶紧转过身去:“王爷啊,王爷啊,我的祖宗,你这,你可成何体统。” 柔柔姑娘知得礼数,赶紧起身朝孙老前行了一礼,缓缓拾起团扇看了一眼,微微摇头。 “柔柔,今日本王弄脏了你的荷花扇,改日我定亲绘一幅,再登门致歉。”柔柔听完,未有回头,独自出了门。 “孙老,所来何事?你可知打扰了本王的雅兴。”说着玄天昭端起酒杯往嘴里送去,结果被孙毕一把夺下。 “王爷啊,王爷,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可是在乾国。今日乃皇后娘娘钦点的姻缘,您要迎娶之人还是护国大将军陆忠之女,万万不可怠慢啊。来人啊,将王爷给我架回去。”说完四个大汉得令进了房间,还真的五花大绑了,将玄天昭架了起来。 “欸,欸,欸。反了你们,谁给你们的胆子,放本王下来,快放本王下来!”任凭玄天昭喊破喉咙,恭喜发财四人也没有一人回应。 楼下看戏的人早已座无虚席,岂止如此,连落脚的地儿都快没有了。 几番周折,几人终于大张旗鼓地将玄天昭架回了府。 稍作休整,换上婚服,玄天昭立于婚房门前许久,迟迟未推门进去。 这王爷的名头得的来也算容易,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罢了。婚事更是一纸诏书,这便有了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冲天的景象,想想倒觉得好笑。回想起十年前,自己替母受过,以戴罪之身,去了坤国做了质子。数月前两国打开贸易之门,重修旧好,才得大将军陆忠护送归来。皇帝念自己十年流离他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封了自己一个空头王爷。而大将军陆忠自是护送有功,皇后便为其女讨了一段姻缘。说是皇恩浩荡,天赐姻缘,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无非是皇后下的一步棋,一步绝好之棋,借机将自己心腹之女嫁进王府以便监视自己这“正统血脉”的一举一动罢了。 玄天昭精心布了多年的网,从今天开始可以慢慢收了:“母亲,孩儿在坤国卧薪尝胆多年,如今回来绝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待孩儿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母亲一个清白。” “王爷,方才在留香阁得探子,查清了不是皇后的人。”说话的是一色,玄天昭养了多年的亲信。 “不是皇后的人?那便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还有人在暗示动手动脚。”玄天昭动了动手指示意其先下去。 果不其然,一色前脚刚离开,孙老管家手捧一锦盒来到跟前:“王爷,这是世子送来一个贺礼,愿王爷同王妃白头偕老。” “哦,那明日我便得去登门道谢。”玄天昭看也没看锦盒说道。 “另外王爷,王妃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王妃可是将军的女儿,保重。”孙老语重心长,说完趁其不注意一把将玄天昭推了进去。 “今夜王爷若是出了这门,要你们好看。”孙老管家吩咐道。 “得,令!”声音震耳欲聋,守卫正是架王爷回来的恭喜发财四人。彪悍高大,威猛无比,如今看来真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孙老见此,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愿这陆飞扬能让王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额,似乎有些过了,也就是这个意思吧。”说完,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再回头看了看那四个大汉一动不动立于房门之外,赶紧将笑声憋了回去。 婚房里,红烛闪烁。 玄天昭推了推门,竟然发现被反锁了,想着应是自己戏做的真了些,孙老头竟认为自己会逃婚。 突然,窗外有黑影闪过,玄天昭心想:这么快,就有人等不及了。将军的女儿,竟没有察觉窗外,依旧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定是事先计划好。于是缓缓朝婚床走去。 果不其然,快到床前一枚暗器朝自己身后射来,原本打算侧身躲开,不料被新娘抢先一把拉住腰带,失了重心倒了下去。回过神来,新娘竟在自己身下。新娘盖头掉落,两人四目相对。 约法三章 回过神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终于还是新娘忍不住先开了口:“还不给我起来。” 玄天昭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要杀自己,怎么临时还反悔了。身后的匕首已然出鞘,如今之计只能先收回,静观其变。于是起身假意整了整衣襟,收起匕首:“王妃竟如此心急?” 陆飞扬暗叹,茉茉那丫头说的真是没错,玄天昭果然是同传闻中一般无耻:“我心急如焚?我刚才救了你一命。你没发现刚才有人要杀你吗?若不是我拉你一把,怕是你已经死了。”说着,转身指着墙上的暗器。可墙上只是规矩的挂着几幅名画,除了飘忽不定的烛影,别说是暗器了,连个蚊子都没有。陆飞扬满脸疑惑,自言自语道:“我明明看到了。难道看错了?” 玄天昭自是知道刚才的确有人发了暗器,陆飞扬并没有在说谎。可墙上确实也没有暗器。于是移步至墙边定睛一瞧,墙上挂这的画上竟有些溢墨,如今也并非梅雨季节,心想莫非那暗器乃西域寒冰针。寒冰针若不沾毒,便不会夺人性命,看来今夜黑衣人果真只是来试探的自己的。自己识破暗器一事,定不能让眼前这人知晓,于是顺水推舟反驳道:“暗器?王妃好借口,我虽说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可昭王府依旧不是一个贼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说着假意贴近陆飞扬,想借机探一探她身上是否还带了别的武器,若是有,正好来个人赃并获。“本王只看到王妃心急如焚,连盖头都自己掀了。你我应是初见,没想到竟对本王如此情根深种?” 玄天昭话音未落便被陆飞扬一把推开,应是陆飞扬用尽全身力气,自己竟然往后退了数步。 “你胡说什么!若不是皇后娘娘非要赐婚,谁要嫁你。你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你不仅花心成性,而且不知检点,在坤国便常年出入烟花之地,而且,而且……”陆飞扬生气之余,犹疑了一下,却还是脱口而出:“而且下面还有病。” “下面?有病?”玄天昭不自觉往下看了看。心思缜密得玄天昭竟被神经大条的陆飞扬搞得哭笑不得:“呵,即使如此,你为何要嫁我?” “我不想嫁你。可皇命不可违。要诛九族的。我可不想连累我父亲。今日大婚,你却迟迟不出现,怕是也不想娶我。你不情我不愿,即是如此,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陆飞扬这般开门进山,完全出乎玄天昭的意料。 “你且说来听听。怎么个交易?”玄天昭道。 “今日你我虽是初见,经我一番勘查,你断然就是外头传的那般,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花心,有病的王爷。至于外貌么?”说着陆飞扬朝玄天昭仔细打量了一番,竟发现眼前的玄天昭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竟出奇的好看,赶紧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外貌和身材倒也不错。如此,门面上也做得我的夫婿。”陆飞扬知道玄天昭的母亲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这“过得去”三字,说的也是有些违心,牵强了。 “另外,我也有所耳闻,你同那留香阁的柔柔姑娘,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陆飞扬突然降低了声音,深怕隔墙有耳,“那么,你我做一对只是门面上的和谐夫妻。私下里你可继续同你的柔柔姑娘你情我愿,自然也别管我如何如何。” 听到此,玄天昭竟觉得有些好笑。这陆飞扬,自己早就派人调查过的。护国大将军陆忠的独女,出生起便患有心疾,对其疼爱有加,陆忠行军打战都一直带在身边,八岁那年险些夭折,后来得塞外神医救治竟痊愈了,这才将其女送了回来。将军的女儿一身武艺自不用多说,但是三从四德没有一样做的好的。前几日还差点闹出笑话,说是同人抢一个烟花女子。不过这在新婚之夜便要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你要如何?如何?” 陆飞扬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什么如何?哪有如何?我自然……”陆飞扬心想:不对,明明是谈条件,怎么搞的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刚要辩驳。 “也可。”玄天昭道。 “你说什么?”回过头来,竟发现玄天昭瘸着腿要去见地上得盖头。这才明白过来,道听途说的“下面有问题”竟是腿疾,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这一扶可吓了玄天昭一大跳。 “对不起啊,刚才说你有病。今后你我便是门面上的夫妻。我从小随父亲习武,体力上绝对比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精贵王爷来的好,很多事都可以代劳。”陆飞扬将玄天昭扶至床边坐下。随后又附身去见那块红盖头。 这样一来玄天昭更是摸不清眼前这个陆飞扬的套路了。这人定是皇后派来的没错,但是皇后为何选这样一个人。陆飞扬是真的单纯,还是演技高超,往后得多加试探。 “今天你睡床,我睡地上,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放心,你虽然长得……”陆飞扬顿了顿,继续说道:“长得不怎么样,但我不会轻薄与你。说来我同柔柔也有一面之缘,算是朋友吧。她是个好姑娘,正所谓朋友夫不可欺。”陆飞扬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铺起了床。 玄天昭不敢相信,眼前这看似娇弱的女子竟说出如此放荡之辞。不会轻薄与我,自己看着难道这版柔弱不堪吗?莫非陆飞扬是故意言语刺激,逼自己暴露。 “你干嘛发呆啊。我也不会伺候人,你衣服就自己脱吧,赶紧睡。”说着陆飞扬打了个哈欠,当着玄天昭面开始脱起了衣服。“累了一天了,我先睡了。” “你做什么?”玄天昭赶紧转过身去,这毕竟是非礼勿视。从小随一群大男人行军大战,如此豪放倒也可理解,可惜她母亲去世的早,这男女之别竟也没人能够教她。过了许久,玄天昭见其没了声响,回头一看,陆飞扬竟真的在地上呼呼睡着了。 管家,备马 翌日,晨。 “王妃,王妃?”陪嫁过来的丫鬟茉茉试着叫醒熟睡的陆飞扬。 “让我再睡会儿。”陆飞扬迷迷糊糊地说道。突然想起自己还睡在地上,若被茉茉发现自己为守身如玉新婚之夜睡在地上,岂不颜面无存,于是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暗自庆幸。 “王妃,今日由如意伺候您洗漱。”说完,陆陆续续进来十来个人,这仗势可是从未见过。伺候的人都低着头,每人手中只端着一个物件:银脸盆,冷水瓷壶,热水瓷壶,洗脸用的锦缎,漱口玉杯等等。 “不用这么麻烦吧。”陆飞扬道。本以为嫁入皇室,不过只是从将军府搬出来,换个地方住罢了。谁知连起个床都变得如此繁琐。 如意笑着说道:“王妃坐着便好,奴婢自会服侍。茉茉妹妹,今日你先看着,往后便再由你来。” “是,如意姐姐。”茉茉回敬道。 几番梳妆打扮,总算弄好了。傻愣愣站在那许久的陆飞扬却身心俱疲,心想得找个机会改改规矩才行。 去正殿得路上,茉茉轻声说道:“王妃,你睡觉还是这般不踏实,刚才茉茉听闻你竟滚到了地上。” 陆飞扬心想,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那奴婢还说,亲眼见王爷最后亲自将您抱上了床,还命人不要打扰。”茉茉这么一说,陆飞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玄天昭竟有这般好心?怕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 “奴婢觉得,王爷或许也不像外人传的那般。”说着茉茉又降低了音量:“不堪。” “你这丫头,从前说他不好的是你,怎么才一日你便倒戈了。快说,你得了什么好处。”嬉闹之间刚好撞上来请安的孙老管家众人。 “给王妃请安。”众人道。 “王妃,王爷吩咐了,今日让奴才带您熟悉一下昭王府各项事宜。有问必答。”孙老管家继续说道:“茉茉自是知道王妃的喜好,不过昭王府得规矩繁杂,奴才自作主张安排了如意同茉茉一起伺候您的日常起居。另外,恭喜发财四人则是贴身保护您的安全。” 陆飞扬看着恭喜发财四人一时不知作何回应,这四人浑身疙瘩肉,长的也是凶神恶煞,若是带出门也太扎眼了吧。 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令一些无关的下人都先退了下去。开始汇报府中的各项账务。 陆飞扬觉着奇怪,今日竟没有见到玄天昭,莫非这新婚第一日便去了烟花之地,于是好奇地问道:“孙管家,怎不见王爷。” “回禀王妃,今日世子生辰。”孙老话未说完。 陆飞扬大怒:“也太不把我陆飞扬放在眼里了。” 孙老几人赶紧跪下请罪,结果却被王妃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得哑口无言。 “文宇哥哥过生辰这等好玩的事情,怎可少了我。”陆飞扬笑着说道,却现众人皆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你们怎么了,这是?” 孙老拭了拭额间的虚汗道:“今日起早了,有些腿软。” 说起起早,陆飞扬接着说道:“孙老管家,以后本王妃都要睡懒觉,起床的各种礼节一概都免了。茉茉来伺候便可。”瞄到如意委屈地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如意也一起。” “遵,遵命。”孙管家知道不妥,可又不敢反驳。 “另外,赶紧给我准备辆马车。”陆飞扬邪魅的笑了笑。 遵命两字孙管家是夺口而出,回过神来弱弱地问了一句:“王妃这是要去哪?” “贺寿。” 十八岁的约定 陆飞扬带着如意和茉茉,还有那孙管家硬塞过来的恭喜发财四人,洋洋洒洒来到了世子府。 到了世子府邸,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看来都是来贺寿的。 “不过是七贤王的义子,生辰怎么做的,比王爷王妃大婚还要隆重。”驻步看热闹的路人道。 陆飞扬看了茉茉一眼,只见茉茉嘟着嘴巴,满脸不快。茉茉跟随自己多年,如同自己亲妹妹,听有人这般妄议,自是浑身的不快全在脸上了。实际上,陆飞扬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虽不懂官场之网的错中复杂,但也同玄天昭的婚事本就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所以玄天昭没有按照“六礼”的流程迎娶自己,自然也不必计较。 “这时节,文宇哥哥亲手酿的杨梅酒应该可以喝了,馋了一年,今日定要讨一坛回去。”说着陆飞扬准备下马车,突然一匹脱缰白马,不知从何处串出,直奔马车而来。 “王妃小心。”茉茉和如意异口同声道。 脱缰白马飞驰而过,惊了马车的马,还好小恭和小喜用尽全力才将马车拉稳。陆飞扬身手不凡,一个转身,稳稳坐在了马夫的位子上。虚惊一场罢了。 而前面那辆马车就没那么幸运了,车上正要下来的姑娘,险些被飞驰而过的白马撞去。眼看姑娘要摔下来,一身着华贵的公子御马而来,伸手将姑娘一把抱起,马驰飞快,跑出去百米才迂了回来。 陆飞扬感叹这一幕,生生演活了说书先生故事里的男女主角相遇,正要拍手叫好,结果却愣住了。原来那“男主角”竟是玄天昭,而那女主角虽不认识,单看玄天昭的紧张程度,应是司徒姑娘没错了。 听府外喧闹不止,世子和盛王爷也走了出来。 “王弟,这是何意?昨日可刚抱得美人归,为兄还没来得及送上贺礼,怎么?今日又要添一位弟妹了。”盛王玄玖晟讽刺道。 “王兄你非要臣弟见死不救不成。”玄天昭道。 “好一个英雄救美。”玄玖晟嗤之以鼻道。 此时陆飞扬走了过来,一份欣喜九分失望,轻轻地唤了一句:“玖晟哥哥是要给我送礼吗?”不见也罢,不提也罢,不想也罢,可陆飞扬偏偏却见着了,他这般言辞更是在自己伤口撒盐。 “飞扬。你怎么来了?”玄玖晟本要往前迈一步,却又退了回来。 世子见众人难以收场,赶紧上来打圆场:“大家既都到了,就里面请。” 酒过三巡,司徒柔柔为众人献曲一首。可这般精湛琴艺,今夜却只得了寥寥数下掌声。 “世子殿下,柔柔学艺不精,见笑了。”柔柔道。 “司徒姑娘谦虚,也就是昭王爷面子大,才请得姑娘一曲。”世子倒也无半分奉承之意,今日来祝贺的怕是除了眼前的司徒柔柔,别的都各怀鬼胎。 “世子见笑了。既然天色已晚,那柔柔就先行离去。”柔柔看出这一桌上的人皆感不快,还是赶紧抽身而去,乃为上策。 盛王不忍见陆飞扬满脸愁容,也无心再找玄天昭的麻烦,也先行打道回府。 于是,只剩下文宇,玄天昭,陆飞扬几人。陆飞扬,继续喝着闷酒。 “昭王爷,今日王妃好兴致,再喝下去,我今年的杨梅酒可是要见底了。”世子道。 且不说玄天昭识人读心的本事乃一等一的高,傻子都看出自己的王妃醉酒是因为盛王。 “王妃贪杯,自是文宇酒好。我看夜已深了,今日且在我出住下吧。”世子提议道,说完打着哈欠也离了酒席。 “走吧。”说着玄天昭扶起陆飞扬:“没想到你竟这般不胜酒力。” “胡说!我堂堂,堂堂将军之女,怎么会不胜酒力,再给我满上。”说着挣脱开玄天昭的手,胡乱朝前走去。 不料一把被拉了回来:“身为王妃,岂可这般胡闹。” 谁知陆飞扬腿一软,倒在了选天昭的怀里,迷糊地囔囔着:“是你吗,玖晟哥哥,你不是说我十八岁便会来娶我吗?如今飞扬已经十八岁了。” 玄天昭心想自己果然猜对了。自己的王妃心仪之人就是盛王。今日看盛王也是脸色也极为难堪,莫不是两人两情相悦。皇后乃盛王生母,大将军陆忠又是皇后的心腹,有权有势。直接将心腹之女嫁入盛王府不是更佳锦上添花,为何费那么大的劲,要自己娶了陆飞扬呢。 兔子,快过来 到了房中,玄天昭故意遣开茉茉,叫来如意为陆飞扬沐浴更衣。 “出去吧。”玄天昭道。 “是。”如意告退。 如意乃聪慧之人,今日早上发现白绫依旧清清白白,便知昨夜王爷未曾与王妃同房。今日却又特意令自己为王妃沐浴更衣,还在床上留一块白绫,莫不是。想到此如意不禁笑出了声,轻声自言自语道:“果然,抢着吃才香。王爷,加油。” “如意姐姐,你笑什么呢?”闲在门外许久的茉茉见如意笑着出了门,赶紧上来打探,自古八卦最香。 “茉茉,我和你说啊。”两人有说有笑去了厨房。 此时房内只剩陆飞扬和玄天昭两人。要说昨日两人差点兵戎相见,今日的模样才更像夫妻。 陆飞扬醉酒,睡梦中一直不安稳,时不时哼哼几句,冒出前言不接后语的话:“银杏树在秋天才是最美的,等到了秋天,我带你去看那颗千年的银杏树。”“不要,不要,我不想喝。” “不要喝,又没人逼你!”玄天昭见陆飞扬满头是汗,猜想应是梦魇了,竟不自觉地俯下身去,想为其擦一擦,刚伸手便一把被其抓住。迷糊间,陆飞扬闭着眼坐了起来:“哈哈,小兔子,被我抓到了吧。今晚便把你剥掉,吃个精光。” 玄天昭赶紧甩开,看着陆飞扬舔着嘴巴的天真模样,竟觉着有些可爱。 陆飞扬乃将军之女,不知道的人定是觉得她该武艺高强,实则她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那些传闻多是她好面子,自己花钱放出去的假消息。她的武艺也就是吓唬手无缚鸡之人。不然前几日也不会闹出那般笑话。 这时有人连敲了五下窗户,玄天昭整了整陆飞扬身上的被子,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步至院中凉亭,一色从柱子后面冒了出来:“王爷。” “命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玄天昭问道。 “禀王爷,昨夜的暗器乃寒冰针,取了画上的残留給仵作验了。也有了结果。有毒素,但是……”一色回答道。 “但是什么?”昭问道。 “说是毒也算不上,是麻沸散。小的觉着奇怪,”一色如实回答道,“一色斗胆猜想,这寒冰针可能是冲着王妃去的。” 玄天昭也觉着奇怪,那发暗器之人加了麻沸散,自是不想取自己性命,若是如此却是不像皇后所为,但也没证据说是冲着陆飞扬去的:“一色,这乾国会用暗器的人不少,可会寒冰针的人屈指可数。你去一个一个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在动手脚。”玄天昭言语间,令人不寒而栗。 回到房中,床上一片狼藉,只见陆飞扬衣冠不整地睡在地上。 玄天昭正要过去,便听到陆飞扬梦言道:“兔子,快过来。”。 玄天昭长吁一口气,想想也没必要同睡梦中的陆飞扬计较:“本王可不是兔子。” 步至跟前,玄天昭用脚拨了拨陆飞扬,结果陆飞扬似故意同自己作对一般,翻身抓住了自己的脚:“你说你这样模样,有谁敢娶你。” “你,说的就是你,你这个白兔子。”陆飞扬这般胡言乱语,时机道掐的很准。 “真拿你没办法。”说着俯身一把将其抱起,没想到陆飞扬比想象中重那么多,差点没起来。于是借力一转身,便将其送入床上。可想要抽出手臂,却发现被死死压住。 “这回你跑不掉了吧。”说着陆飞扬张着嘴如狼似虎一般朝玄天昭扑了过来。玄天昭赶紧一躲,结果这一口不偏不倚,正好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吃好“兔子”的陆飞扬满意得翻了身,终于又呼呼大睡。 玄天昭躺在床上看着帷帐,没想到自己在陆飞扬这儿竟受了这莫名的屈辱,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还真的应了她昨天那句话。 “看来往后你还是得睡在地上,以免轻薄于我。”自言自语间,玄天昭不禁嘴角上扬。 不齿之事 “啊,啊,啊!”次日晨起,陆飞扬竟发现身边躺着玄天昭,吓得失声大叫。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茉茉焦急地问道。 “有本王在,会有什么事情!”茉茉的尽心尽职却惹到了玄天昭。 “是。”茉茉轻声答应了一句,便识相告退。 “欸,茉茉。你,你……”陆飞扬又气又委屈,真的是非常想出手教训教训眼前这无耻的王爷。 犹疑之际,玄天昭下了床,拿过昨晚特意让如意准备的白绫,朝陆飞扬丢去。随后又步至桌边坐了下来,沏了杯茶。 “你,你的腿。”陆飞扬看着玄天昭如此自如的步至桌边,满脸疑惑,再看看那床上的白绫,心想这又是何意。满脸不解,再看玄天昭,他竟也看着自己,赶紧将被子拉了拉,以免春光外泄。 “本王的腿怎么了?”玄天昭明知故问。 “你不是个瘸子吗?大婚那夜,我明明看到……莫非你都是装的,想博取我的同情。所以,传闻说你下面有病,莫非是真的。”陆飞扬恨自己心思单纯,那夜还因言语伤了玄天昭百般道歉。如今看来,自己真是蠢死了。想到昨夜自己还同他共枕而眠,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吓得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本王何时说过自己腿有毛病。那日若不是你心急如焚,拉了本王一把,本王怎么会撞到床沿。”玄天昭生气道。 陆飞扬突然回想起,那日却有听到“咚”的一声,莫非那不是暗器,正如玄天昭所说是他撞到了床。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倒好心做坏事了。不过昨晚究竟自己同他有没有发生什么,若是真的做了对不起玖晟哥哥的事情可如何是好。想着想着竟委屈起来,于是化悲愤为愤怒:“那你昨晚究竟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玄天昭看出陆飞扬为何紧张:“你叫那么大声,是要整个世子府都知道昨晚,你同本王……”说话间玄天昭已经来到床前,不怀好意地看着陆飞扬。 若是换做寻常女子,知道自己受了这等侮辱,早就哭爹喊娘寻死觅活了。可陆飞扬一身傲骨化悲愤为力量,随手在床头摸到一把利器,都没看是什么便便朝玄天昭刺去。万万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软柿子”一把捏住手腕,任凭自己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玄天昭没想到陆飞扬竟如此狠毒:“你我夫妻一场,也下得去恨手,还没新婚燕尔,就要做寡妇不成。” “谁和你新婚燕尔。是你出尔反尔。你我本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可你本性难移,昨晚竟……干出违背道义,不齿之事。”陆飞扬满是怒火道。 “有人确实是做了不齿之事。”说着玄天昭一用力陆飞扬手中的匕首便握不住了,随后拨开自己脖间的头发道:“莫非这等不齿之事,还是我逼迫你的不成。” 陆飞扬扭头不愿直视,却被玄天昭捏着下巴,生生掰了过来。只见那修长的脖颈,经脉跳动,白皙的皮肤上两排齿龈清晰可见。 玄天昭见陆飞扬不再反抗,便松开了手,整了整衣襟,也就只能遮住一半的齿印:“昨晚,除了这个,并没有发生什么。本王对你,毫无兴致。倒是你,两次对本王居心叵测,还有狗咬吕洞宾。” “谁是狗!”陆飞扬这反应过来倒是快。“你腿并不瘸,能接接住我得招。你果然都是装的。”陆飞扬转看看想玄天昭,只恨自己嘴快,祸从口出了。 “看来,你知道的还是太多了。”玄天昭不怒自威。 活下去,全凭演技 陆飞扬远不及玄天昭这般心思整密,看意思玄天昭对自己起了杀心。如今在世子府,孤立无援,茉茉也被打发走,当下是叫天天不应叫多地不灵。眼下只能试试求饶,于是,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跳了下去。 玄天昭一转身,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又赶紧转了回去:“快把衣服穿好。” “哦。”陆飞扬赶紧穿着衣服,边着急的问道:“王爷我听说杀人会有阴影,杀多了就会变态,会着魔。你杀过人吗?” “没杀过。”玄天昭淡淡回答道。 陆飞扬暗自庆幸:“这便好。” “本王杀人何须自己动手,王妃多虑了。”听到此陆飞扬倒吸一口冷气,拉住衣服将自己紧紧裹住,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陆飞扬灵机一动,“啪”的一声跪了下去:“大婚之夜,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拉你。昨夜,也对不起,我也不该咬你。都是飞扬的错,王爷大人有大量,王爷不记小人过。另外,你会武功的秘密飞扬也会守口如瓶。不对,王爷哪会武功,不会武功,没有武功。” 玄天昭见陆飞扬竟这般厚颜,且胆小惜命的样子倒是觉着放心。 突然,这个时候一色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看王爷和王妃两人皆是衣冠不整披头散发,一人站着一人跪着,赶紧闭上眼睛。陆和昭两人还没发应过来,一色已经破窗而去。 稍缓思绪,玄天昭指着床上的白绫道:“那是给你的。” 陆飞扬心如死灰了,没想到自己已经这般苦苦哀求,最后狠心的玄天昭还是要把自己吊死,于是拖着脚步来到床前,将白绫缠在了自己脖子上,演上最后一出戏:“王爷,你我虽只有三日夫妻。可我知道王爷是一个正义,共正,言而有信,不卑不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说话间陆飞扬暗想,老娘说了这么多好话,这人怎么还死木头一样无动于衷,于是朝玄天昭看了一眼。方才一色破窗而出,晨辉熠熠照了进来,打在玄天昭身上。那鲜明的轮廓分明是好看的刺眼,陆飞扬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此刻为其颜值所动。陌上人如玉,若不是眼前之人要杀自己,收了他做个高颜值的朋友,也挺好的吧。 “你在干什么?”陆飞扬胡思乱想之间,竟不知道玄天昭已经在自己跟前,慌乱见突然站了起来。 继续苦情戏:“王爷要赐死飞扬。这便自己动手,省得脏了你的手。” “刚才你不还怕死的要命,怎么一转眼死也不怕,还要自己动手了。”玄天昭故意言语激之。 陆飞扬突然加快了语速,委屈的说道:“那还不是被你逼的。” 玄天昭轻轻扯下陆飞扬脖子上的白绫,又抓起陆飞扬的一只手至于白绫之上:“怕死就给我闭上眼睛。” 陆飞扬以为玄天昭是要自己割腕,自觉已是无戏,闭上眼睛轻声说道:“父亲,女儿不孝,不能给你尽孝道了。来世……”说着说着直觉自己手指被划了一下,也不是很痛,睁开一只眼,发现丢在地上的白绫上有一点血,而玄天昭正给自己手指上药。 “你放心,还不到你死的时候。想来,你也不知道那白绫的用处。出去若是有人问起,或者嚼舌根,不要去理会便是。”玄天昭警告道。 陆飞扬可不会搭理别人怎么样,眼下只要那白绫不是用来吊死自己的,那什么都好说,于是机灵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王爷,你们没事吧。刚才世子的护卫来报有刺客。”一色贼喊捉贼道。 “进来吧。”玄天昭一声令下,谁知一下子进来了数人。心想也好,这便是亲眼所见,自己也不用费工夫找人传话了。 “王爷,这……”一色心想,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这屋子还是挺整洁的,先看来如此狼藉,莫非真的进了刺客。 谁知陆飞扬一眼便认出一色,指着鼻子骂道:“是你。” 白风被杀 “这是一色,本王的贴身侍卫,王妃之前是见过?”玄天昭抓住陆飞扬的手说道,又给一色试了个眼色。 “何止见过。”陆飞扬会如此激动,倒不是因为一色误闯的事情,刚才那一下一色来无影去无踪,陆飞扬并没有看清是谁。这故事得从半月前留香阁外的那一场误会说起。那日沥沥小雨本就让心烦,谁知焦公公竟带来了一道圣旨,那便是赐婚于玄天昭。若是没有陆忠拦着,怕是焦公公都要挨揍了。可皇上下旨,纵使陆飞扬大闹将军府也不会有回转的余地。于是陆飞扬破门而出,打算去找玄天昭说个明白。谁知刚到了昭王府大门便看玄天昭坐上了马车,一路跟随,竟然是去了留香阁。这遍有了陆飞扬大闹留香阁的故事。可留香阁是什么地方,这种正房大闹的事情见得多了去了。陆飞扬自然是门都让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可陆飞扬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在大街上越吵越大声,扰了司徒柔柔的琴音,于是玄天昭便命一色下来清场。一色嘴巴木的很,说了几句感觉说不通,便趁其不备将其打晕。回来玄天昭复命方知下错了手。 如今倒好,陆飞扬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谁知这一色竟然有玄天昭撑腰,无奈只得先将此仇记下,来日方长。 “给王妃请安。”说着一色跪了下来,脸色尴尬。突然瞄到地上那块白绫竟有血渍,一把将其拾起,刚要开口却被如意夺下下来。 “一色大人,如意要伺候王爷和王妃更衣了,还是您请先出去一下。”如意乃是过来人,一眼边看出此乃不可名言之事。一色大人尚未成婚,不知道也不奇怪。 稍作整理,一行人等便告辞回府。 “文宇哥哥昨日飞扬失礼了。”世子府外,陆飞扬想为昨日醉酒的事情道歉。 “我倒是不要紧。可你昨日确实有些过了。你同天昭已经结婚,当着这么多人面,为盛王吃醋,昭王的脸色可是真的不好看。”世子笑着说道。 “他会不好看。”陆飞扬心想只是因为自己丢了他的脸罢了。 “如今,你也應該收收心了。有些人,只能是过客。”世子好心提醒道。 “可是。”陆飞扬欲言又止。心想文宇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八岁那年初见玄玖晟便芳心自诩,无奈造化弄人,却成了他弟弟的妻子。 “没有可是。我认识天昭多年,知道其品行端正。”文宇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他品行端正,整日出入烟花之地还品行端正?”别的不说,就这四个字陆飞扬不能忍。 “有些事情,不可只看表面。昨日的鸿门宴,若不是玄天昭让一步,你以为盛王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吗?”文宇继续说道。 陆飞扬不知其所言何事,只是盯着文宇让他继续往下说:“你昨日大醉,失手杀了盛王的汗血宝马白风你可还记得?” 陆飞扬整理了脑中的碎片,似乎却有去过马厩,可杀马,这万万不可能。 “那白风可是前日进贡给皇上的。随后皇上便将其赐予盛王。”文宇解释道。 “可我喝醉了,记不清了。那白马虽是冲撞了我,可我也不至于杀了它,再说我都喝醉了,我用什么杀的?”陆飞扬觉着有人蓄意嫁祸。 “匕首,而且还是昭王的。”文宇道。 “匕首?”陆飞扬摸了摸腰间,那匕首果然不见了。“我昨日确实带了匕首,可那时我自己用来防身的,怎会是玄天昭的。那后来呢?文宇哥哥,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自是玄天昭替你挡了罪名,今日便会去皇上那儿请罪。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养了多年的精良马匹,赔给了盛王。十匹。”文宇特意强调数量。 陆飞扬越想越怪,且不说自己都不信自己杀了马,可哪怕真的杀了,玖晟哥哥怎会因此和自己计较。 “好了,几匹马罢了。盛王肯这么轻易放过玄天昭,也是卖了你飞扬的面子。不过,今后你可得小心了,别被有心之人给设计了。”文宇虽是笑着说的,可陆飞扬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此时,文宇见玄天昭困意满满,便作揖道:“王爷昨夜可是睡得安好。” 玄天昭见文宇明知故问,再看边上的陆飞扬满脸愁容,便走近,附耳说道:“有王妃陪伴,自是安好。文宇,倒是你一大早的,救要找我的不痛快吗?” “岂敢,岂敢。”世子玩弄着手中的折扇道。 “一色,昨日送来的名人字画,有人不想要了。给我拿回去。”玄天昭故意说道。 这吓得文宇赶紧认错:“你我多年朋友,不必这么计较吧。拜托拜托,再给微臣一次机会。”文宇这会是认真的作揖了。 “那便管好你的嘴。”说完玄天昭便上了马,策马而去。 “欸……”这一幕看的陆飞扬云里雾里的,突然想起来,自己认识江文宇多年,从未听其提起认识玄天昭。说白了,若不是自己数月前被赐婚,根本就不知道这名不见经传的昭王。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样子还熟悉的很,刚想开口问一问。 另一席人策马而来,原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焦公公。 “昭王妃,世子殿下,小焦给两位主子请安了。”焦公公满脸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焦公公,今日怎有空来我世子府啊。”文宇道。 “世子,小人奉圣上旨意,来请王妃。”焦公公依旧笑容可掬。 “不就是一匹马么?有必要这样兴师吗?我去和皇帝解释就好。”陆飞扬说完便上了马车,待焦公公引路。 匕首,马鞭,毒酒 御心亭边的醉白池中,剑舞荷开得正盛,艳阳高照,幸得夏风习习,闻着莲香也是舒爽自在。 “皇上,淑妃娘娘,昭王妃来了。”焦公公轻声说道,生怕惊了池中之鱼。 淑妃娘娘微微点头,示意其将陆飞扬领进来。 陆飞扬大大咧咧,步至亭中,也不知道察言观色,便同往日一样大声请安道:“给皇上,淑妃娘娘请安。” 这可急坏了焦公公,害他一直在一旁咳嗽提醒。 “焦公公,你怎么咳嗽了。刚一路不还好好的吗?”陆飞扬问道。 “也罢,水至清则无鱼。可又有谁说,过水太混就一定有鱼呢?”说着皇帝将竹杆往水里一丢,竟真有鱼扑通一声翻身跃起。 “有鱼。”陆飞扬不禁说道。 “鲤鱼跳龙门,陛下此乃大吉之兆啊。”焦公公附和道。 “焦公公你咳嗽好了?”陆飞扬用手肘顶了顶焦公公,差点没给他推下去。 “费尽时光钓时不来,不想钓,却要来咬这钩子了。”说着皇上看了一眼陆飞扬。 “飞扬,你过来。来这坐。”淑妃娘娘道。 陆飞扬得了恩准便上前坐了下来。 “来人啊,将东西拿上来。前日你同昭儿大婚,皇上忙于政务,抽不开身。我又不巧感了风寒,实在去不得。”淑妃接着说道:“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今天就将你召进宫来,你瞧瞧这几件,若有哪件喜欢,本宫便将其赠于你。” 陆飞扬一看,匕首,马鞭,毒酒。果然是要算昨晚杀马那笔账。 淑妃娘娘见其犹疑许久,便问道:“飞扬都不喜欢?” 飞扬赶紧起身跪下:“皇上,淑妃娘娘,也不必拐弯抹角了。昨夜是飞扬误杀了盛王的马,甘愿领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和淑妃娘娘相视而笑:“这闹的哪一出?刚嫁给朕的儿子,朕便要杀你要剐你?再说,昨日你杀马一事,昭王已经来请过罪了。你两倒是夫妻同心,这般恩爱朕倒也是放心了。”说着看了一眼淑妃,不觉一笑。 “那这匕首,马鞭,酒?”陆飞扬还是一脸不解。 “快起来吧。”说着淑妃娘娘将其扶起。“本宫知道飞扬喜欢喝酒,这酒是前日西域进贡的赤,赤……” “娘娘,叫赤拉菲。”焦公公提醒道。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说是一壶酒要藏几十年,在他们那,可是上等好酒中的极品。而这玉柄马鞭和精工玛瑙匕首,自是我知你不好女儿家家的东西,顺着你的心思挑的。如此……” “如此,飞扬都要了。谢过淑妃娘娘。”陆飞扬谢道,这会是满脸笑容。 此时,盛王府可是热闹了。院中十匹骏马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拉屎拉尿一点不耽搁。 “王爷,这马是昭王派人送来的。”盛王的贴身侍卫毛毛道。 玄玖晟看着院中“群马乱舞”样子不知道有多恼火,昨日之事,非但没让昭王出丑,反倒是给了他秀恩爱的机会。今日还被皇后责骂,施的都是孩童过家家的把戏,正好有气没处撒:“通通都给我杀了。” “是!”毛毛得令给身边的小厮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爷,世子府传来的消息昭王妃醉酒,同昭王爷已经。”毛毛话未说完,便被盛王狠狠赐了一个巴掌:“飞扬定不会如此。以后别让我听到这等胡言乱语,给我退下。” 毛毛捂着脸,默而不语往后退了几步。 盛王脸色铁青,自言自语道:“昭王,本王的女人你也敢抢。玄天昭,你给我等着。” 风花雪月走起 陆飞扬出宫后先回了一趟将军府,到了傍晚才乘马车回昭王府。 马车刚到王府门口孙老管家就迎了出来:“王妃啊,您可急坏奴才了。今晨王爷回来后,便令小的去世子府接您,可却被告知您被焦公公抢先一步接走了。这宫里头的人,没为难您吧。” “为难我?才不会的。”陆飞扬边说着要下马车,可嫌慢便一跃跳下马车,“王爷派你来接我?有这么好心。” 陆飞扬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去,幸好被孙老扶住:“王妃小心啊。那可不是,奴才接不到您,便赶紧跑回来禀告王爷,王爷一听便直接骑马去了宫里。这不,奴才一直在候着王爷和王妃您呢。”孙老管家回话道。 陆飞扬心想,原来皇帝不怪罪自己,真的是玄天昭给自己解的围:“孙老,王爷可曾回来?” 被陆飞扬这么一问,孙老才发现王爷没有一同回来:“未曾。不过……” “不过什么。”陆飞扬问道。 “王爷虽没回来,一色大人却回来过,不过又马上出去了。”孙老回忆道。 “那小子回来干嘛?不是同王爷同进同出的吗?”陆飞扬听到“一色”的名字有些不悦。不过,此时莫不是玄天昭还在宫中。这杀马一事,别的不说,玖晟哥哥和玄天昭两人水火不容之势到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两人就成了死对头了,莫非是因为自己。 “去哪了,一色大人没说。哦哦哦,他回来取团扇。”说到此,孙老赶紧捂住嘴巴。 陆飞扬见孙老管家如此婆婆妈妈,便吓唬其道:“如是在不如实招来,本王妃就扣你半年的工钱……” “王妃大人,不至于,奴才说,奴才这就说。”于是,孙老将那日,玄天昭弄脏留香阁柔柔姑娘团扇,并答应其亲自绘一幅画赠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飞扬。 若不是陆飞扬层层礼服束缚,定撸起袖子抽玄天昭几个巴掌。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哪里不对,自己那么在乎这家伙干嘛,说好各玩各的。这么一想,又神奇地笑了出来:“管家,本王妃饿了,好吃好喝的,都给我,上。”说完大摇大摆进了王府。 孙老管家是一头雾水,后面跟着的丫鬟侍卫也是困惑,有这样一个摸不着头脑的主子,都不知道自己该露个什么表情,拍点什么马屁。纷纷相视不语跟了上去。 酒足饭饱之后,陆飞扬换了一身轻快且行动自如的衣服。 “哎,这做一天王妃撞一天钟,别的不说,大夏天的这里里外外那么多层,我都快闷出痱子了。”月光下,下人们给陆飞扬在院中地银杏树下搭了个休憩的地方。 陆飞扬见平日里话最多的茉茉竟没有吭声,便问道:“这是怎么了,这烦人的知了也热坏了?” 茉茉闷不啃声。 啪的一声,陆飞扬一掌拍在了扶手上,那可是上好的红木,疼的厉害,却还得忍住:“说说说,到底怎么了?” 茉茉赶紧抓起陆飞扬的手,吹了吹风道:“王妃你没事吧。茉茉,茉茉就是替您气不过。” “你气不过什么啊你?”陆飞扬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您跟王爷成婚才几日,王爷就又去了那留香阁,奴婢都未见王爷对您这般上心。”茉茉道。 “我说你,原本说他不好的是你,后来说他好的也是你,如今又觉着他不好了?我看你都比我更像他的王妃。” 陆飞扬无心之词却吓得茉茉赶紧跪下,连连说道:“茉茉不敢,茉茉不敢。” “快起来吧。敢不敢都写在脸上了。起来起来,你,我还不知道吗。”陆飞扬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渐渐被乌云遮去,犹如此时自己的地位一般。心想再怎么说门面上也不能让将军府失了颜面。 “柔柔,去将我的男装寻出来,老娘也去享受一下风花雪月。不,是本公子。” 独天下而香 “王妃,我们就这样出来,是不是不合规矩?”茉茉第一次一身男装,觉着浑身不自在,差点连走路都不会了。 “不合规矩?刚才是谁怂恿我出来的。”说着陆飞扬用手用力指点了一下茉茉的脑袋。 茉茉哑口无言,心想还是闭嘴的好。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准备好被孙老管家骂一顿就好了。 这沿河而建的秦淮街,这个时候已经褪去了日间的繁喧,青青石板高檐低墙,夜游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留香阁门口,不同方才那方那般淡妆相宜。这一景,红灯高挂,阁楼内不时传来女子男子嬉笑的声音,即便是站了这么远,依旧香烟四溢。 “茉茉。你说这留香阁都是些什么女子。甘心情愿放下身价,博人一笑。有的还自贱,任凭他人轻薄。”陆飞扬想起那日在这门口,看客里也不乏阁中女子,皆是冷眼相对。 “茉茉不知道,怕是都有自己故事的人吧。”茉茉没往下说,一出生便是将军的女儿,自然少知道这世间的冷暖,言多无益。 “算了算了,皆是薄情女子,不提也罢。今晚这件事情,可别再和别人说了。”陆飞扬警告道。“我们先进去吧。对了,现在开始你得叫我陆公子,别给我露馅儿了。” “知道了,陆公子。”茉茉笑着说道。 虽都是红尘人士,却也分三六九等,司徒柔出身高贵些,官宦之女,平日里接待的也是“高贵”之人,而自从玄天昭回了乾国,司徒柔就鲜有接待别的客人。说起来,身为头牌住得留香阁最好的红牡丹,可司徒柔却偏偏选了装修清冷的姻脂梅,这也符合了她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 “柔柔,我这梅花,作的可好。”玄天昭拿着团扇说了道。 司徒柔柔按下手中之弦,琴音戛然而止。微笑着朝玄天昭走去,刚至跟前便被玄天昭一把搂了过来。柔柔接过梅花团扇,面泛桃花,笑着说道:“王爷妙手丹青,此梅栩栩如生,严寒中,独天下而春。” “好一个独天下而春。那柔柔可还喜欢。”玄天昭说着又将柔柔搂紧了一些。 “爱,不释手。”柔柔道。 突然窗外有一个黑影闪过,玄天昭知道今日的看客已经回去,变将柔柔放了下去:“本王乏了,改日再来寻梅。” “王爷,柔柔送您。” 结果一开房门,倚在门外偷听的陆飞扬竟失了重心倒了下来,刚好压在司徒柔柔身上。。 “欸欸欸,陆公子,陆公子,都说了,今日柔柔不接客了。”不远处老鸨方华姐跑得气喘吁吁,提着衣摆吃力地喊道。 “小姐。”丫鬟珠珠赶紧上来搀扶。 陆飞扬自己还没站稳却还想着帮着柔柔一把。 “公子,多谢。”柔柔赶紧谢道。 “不好意思,我,我恰巧路过,撞到姑娘了。不好意思。”陆飞扬作揖道,直觉告诉自己,司徒柔柔身后之人定是玄天昭,于是将手又抬高了一些,不敢抬头。 玄天昭是何等人物,一眼便认出这哪里是陆公子,就是陆飞扬没错。这会茉茉才急急忙忙跟了上来,看到昭王爷盯着王妃一动不动,便不敢上前,侯在一旁。 “陆公子,哎,王爷,望没有打扰到您的雅兴。”见玄天昭板着一张脸,老鸨赶紧上来请罪。 谁知玄天昭轻轻拾起柔柔的手道:“没事吧。”转而目光似剑,看着陆飞扬:“陆公子,撞了本王的女人,该当何罪!” 老鸨觉着陆公子初来咋到定是没认出眼前之人是个王爷,好意提醒道:“陆公子,陆公子,赶紧跪下啊。这可是昭王爷,惹怒了王爷,你可担待不起。” 陆飞扬心想女扮男装之事若是暴露,别提来“抓奸”了。纵是现在表明王妃身份,也颜面尽无,眼下还是先退一步吧。于是,便跪了下去。一旁得茉茉看着王妃受辱,又不敢说,心急如焚,无奈也只得跟着跪下去。 还好老鸨息事宁人道:“王爷,这陆公子定是有眼不识泰山,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玄天昭得了便宜,心里自是高兴,也算报了昨日陆飞扬“轻薄”自己的仇。 “王爷,我看陆公子也是无意,请王爷看在柔柔的面子,饶了陆公子吧。”柔柔求情道。 “那可不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玄天昭一把抓起陆飞扬,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茉茉赶紧跟了上去:“王爷,王爷饶命。” 本王对你没兴趣 “小姐,王爷对您真好。那陆公子可要遭罪了。”珠珠看着几人的背影道。 “陆公子。”柔柔丝毫没有担心之意,因为她也看出,这哪里是陆公子,就是如假包换的昭王妃:“走吧。” 出了留香阁,茉茉差点暴露,结果被一色抢先拦了下来。 茉茉本来就不会武功,还没接过一招,发髻就被打落,说是打落,其实是自己跌倒,掉下来的。 “茉茉怎么是你?”一色吃惊地问道。 茉茉跟丢了人,生气道:“不是我是谁!王妃,哎,这可怎么办。” “你说王爷抓走的陆公子是王妃。陆公子?啊,啊,啊。”一色这回才恍然大悟。 “你个木鱼脑袋,那就是王妃。”茉茉越说越气。 “那王妃男扮女装来留香阁干嘛?”一色也是傻得出奇。 “你说干什么。你有见过女子逛留香阁的吗?你又来干嘛。刚才一直都怎么没见你,从哪里钻出来的。”茉茉牙尖嘴利,反问道。 “我自是在暗处保护王爷。不好,王爷。”一色这会才想起,自己也跟丢了王爷,于是打算循着踪迹去找。 “欸,一色,等等我。”茉茉赶紧追着跑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淫贼。你带我来这干嘛?”陆飞扬气急败坏,胡乱骂着。 “淫贼?陆公子一大男人还怕本王……”玄天昭故意靠近陆飞扬,想吓吓她,也好让她今后能安分一些。 陆飞扬往后退了一步,又挺起胸膛往前买了两步:“怕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王可以饶了你冲撞柔柔之事,只不过你得帮本王做件事情。”玄天昭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情?”陆飞扬掩饰不住内心的小怕怕道。 “简单,帮本王去取件东西。”玄天昭道。 “啊!让我去偷东西啊。”陆飞扬心想这说,说取的,分明就是偷。 “陆公子连死都不怕,帮本王拿个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我见陆公子骨骼惊奇,身手矫健,也是个习武之人,取东西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吧。”玄天昭这一番彩虹屁正中陆飞扬下怀。陆飞扬果然一口答应了。 迂迂回回,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竟又回到了留香阁。 “怎么又回来了?你不会是要我帮你偷姑娘吧。”陆飞扬胡乱猜测,倒是应了玄天昭在外的名声。 “本王要姑娘,还需你来偷。本王若是要,本王自己可以……”玄天昭越描越黑。 “也对,王爷自己来偷就好,何必找我。”陆飞扬满脸不悦,认定这选天昭就就只知道偷姑娘的淫贼没错 “偷什么偷姑娘,小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你先上去。”玄天昭指着二楼的用来放盆栽的狭窄凸台道。可陆飞扬却一动不动。 “你不会轻功?”玄天昭倍感无语,什么将军的女儿,轻功都不会,失败。 说着抓起陆飞扬的后背,一跃便来到了到了二楼,落脚处凸台着实狭窄,两人前胸贴后背,有些尴尬了。 “王爷,我可是男的,你注意点。”陆飞扬压着声音,朝身后的玄天昭瞟了一眼,心想谁知道这玄天昭是不是连男的都不会放过。 “你!你别乱动。本王对你没兴趣。”说着玄天昭见屋内没人,指着墙上挂的仕女图道:“东西就在那里,帮我去取来。” 帮王爷偷“姑娘” 陆飞扬见玄天昭面不改色地指着仕女图,心想果然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不还是偷“姑娘”,嗤之以鼻道:“这种画,王爷哪里得不到,何必让我来这里偷。” 玄天昭被气得不知如何反驳,这陆飞扬把自己也想的太龌蹉不堪了。本是想好好教训她一下,可伸出去的手,仅是轻轻推拉一下她的脑袋瓜子:“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本王要你翻开那仕女图,取那后面匣子里东西。”说着双手托起陆飞扬的腰,内力一送,将其推进了房间。 “诶诶诶。”陆飞扬担心之余,本以为会摔个狗吃屎,没想到竟单膝跪地,稳稳落在了地上。随机骄傲地斜了玄天昭一眼。 进来才片刻,陆飞扬便被里面的浓香害得连打了三个喷嚏,差点吵醒了床上睡着的姑娘。陆飞扬心想,若此时姑娘醒了,看见自己在闺房之内,定被认为是个采花贼,给活活打死。恨自己没练好轻功,只得蹑手蹑脚滑至仕女图边。 “这个淫贼,半夜让我来偷东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不该听茉茉的,不然自己在王府的大床上呼呼睡大觉,不知道该多舒服。”陆飞扬囔囔道,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玄天昭依旧在那,便毫不吝啬地又狠狠使了个眼色。谁知竟然对视到了玄天昭似剑一般冰冷的眼神,活生生又给吓了回来,继续“取”东西。 轻轻翻开仕女图,后面果然有个暗匣,刚要伸手去拿,只听床上咯吱一声,再看窗外的玄天昭已经不见踪影。陆飞扬心想,这家伙跑得倒是挺快。床上之人将醒未醒之际,陆飞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匣子拿走了里面的东西,将其揣在了怀里。正准原路逃离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似玉,似玉。”是老鸨瞿芳华。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柳似玉满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眯缝着眼睛半梦半醒扭到了门口。一推门只见老鸨领着几个人站在门口,便娇滴滴地说道:“芳华姐姐,似玉困得厉害,这是要干嘛?” 只见老鸨附耳道:“今日什么日子忘了?还不赶紧带上东西。” 刘似玉霎那间睡意全无,说话声音也似变了个人似的:“且候着。待我将东西取来。”说完带了门,转身朝仕女图走去。 眼看刘似玉步步逼近,陆飞扬觉得大事不妙,不知如何是好,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出声。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刘似玉竟竟鬼使神差一般昏倒在自己眼前,身体刚要摔在地上,被一只大手托住了脑袋,再缓缓置在了地上。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陆飞扬没想到救自己的竟是玄天昭。陆飞扬赶紧跳了过去,玄天昭单手抱住陆飞扬,一同跳出了窗外。 老鸨听屋内半天没有动静,觉着事有蹊跷,赶紧推门进来,果然发现刘似玉倒在地上,方知大事不妙。慌慌忙忙跑去翻开侄女图,匣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看着窗门忽开忽闭,示意身后的小厮过去查看。小厮赶紧上前,猛地探出头去,却发现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转过身来,双手一摊。 瞿芳华是气得咬牙切齿,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刘似雨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去禀告主人。”说完瞿芳华叹了一口闷气,摔门而去。随后进来了个丫鬟将柳似玉扶上了床。 陆飞扬和玄天昭两人一口气跑出去好几条街,陆飞扬依旧惊魂未定,不自觉地拉着玄天昭的衣襟。 “陆公子,还要拉到什么时候,若是有人看见,还以为本王有龙阳之癖。不过,一个大男人这般不禁吓。”说着玄天昭邪魅的笑着,伸手要去取陆飞扬藏在胸前的赃物:“莫非你是女子?” 陆飞扬赶紧一手捂住胸前,另一手一掌朝玄天昭打去。 “那日,险些伤了本王,旧账还未清算,今日你还来?看来真的是不想活了。”玄天昭抓着陆飞扬不安分的手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