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编辑性格真的是太好了!赞美青柠大大!我只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但大大居然真的让我一个四天一更的上架了!谢谢大大! 就冲这份善良,我上架后一定痛改前非,这本书完结之前,一天……呃……两天……额……三天之内,至少一更!我绝对会好好的讲完这个故事的!绝不太监!绝不烂尾!我以我伟大的哈士奇的荣耀做保!谢谢编辑,谢谢群友,谢谢读者!汪! 说明 我刚刚看了一下,今天该发的那章,剧情太过欢快,不适合今日,所以我将那一章改为了明天。深切缅怀所有留在了疫情之中的英雄们,同胞们,后来者会挑起国家和民族的重任,继续奋勇向前的。 第一章 穿越 郑真秀出生了,被他沉迷网络的爹娘命名了,然后顶着这破名字他穿越了……穿越了…… “郑真秀!恭喜你,因为你的名字太秀了!所以你被抽中成为最秀之位面的穿越者了!高兴不?!” “高兴!我知道你很高兴的!你的爹妈日日夜夜的都在期待自己被板砖一下敲到穿越,开启他们的绚烂人生,秀出他们的风采!所以你也肯定期待多时了!” 郑真秀面无表情中…… “秀儿,哪怕是在异国他乡,你也要保持自己的秀,秀出自己的光明!”郑真秀的母亲在系统的光团附近咬着小手帕,眼泪汪汪,颇有一点慈母的感觉。但实际上她这就是嫉妒!嫉妒她的儿子居然能这么好运能被这正牌的时空管理局的系统抽到,成为穿越大军的一员。早知道她就改名为郑最秀了!说不定她会比她儿子的名字更秀一点! 郑真秀目光深沉,他往系统光圈的另一遍看去。他发现自己的父亲的表情有些狰狞,他正死死地拿着手机努力地刷着什么。他对他父亲的为人再了解不过了。他知道他父亲现在绝对有直接抄起手机砸晕他的想法,他的父亲可天天叨咕着穿越啊! 郑真秀的目光再度偏转,这光圈的外围围着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还要若干亲戚街坊同学,他们的目光里也无一不写满了羡慕嫉妒恨。他们可没少看穿越的小说啊!要是真的穿越了,魔女与猎人不是手到擒来? 郑真秀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也是不想这么秀的,可他就是这么秀。作为天选之秀,他只能非凡的秀了。 “好了!时间到了!因为名字而成为天选之秀的人啊!你准备好了吗?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关系!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只要到处去秀就可以了!” 一个闪亮的光圈亮起,作为蒂花之秀,天选之秀的郑真秀就踏上秀之旅途。 “咚!”是砸到地面的声音!疼的让人心肝发麻。 郑真秀来到最秀之位面的第一刻是昏迷的。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他的脸上画着,他沉郁顿挫地睁开了眼睛。 啊!是一个狗尾巴草! 啊呸!是一个拿着狗尾巴草逗他的死小孩!他就是嫉妒他的秀,连伤口都不跟他处理,就拿着狗尾巴草在他充满了秀气的脸上滑来滑去! 难道你多滑滑就能滑去他的秀气吗?不!你不能!你就是一个没有秀气的死小孩! 这样想着,郑真秀就在小孩好奇的目光下,一脸严肃地坐了起来:“你不怎么秀,没有我秀。” 小孩愣了一下,把狗尾巴草砸在了郑真秀的伤口上。 “哼!朕秀!朕很秀!朕比你秀!”小孩趾高气扬地傲慢回应。 这话差点就把郑真秀吓了一个大跳,差一点啊!差一点这死孩子就叫出了他的真名。他这么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随意的被人呼喝出自己的真名?他要秀就要从天秀到地。就是名字也要在秀的根源上秀出光彩! 郑真秀气宇轩昂地把那衣服很是华丽的,居然敢说自己比他郑真秀还秀的死孩子拎起来转了数圈,转得他眼睛发花,和他一起摔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郑真秀也还是保持着他秀中之秀的立场:“你不会有我秀的,我是最秀的,秀出了位面的秀!” 头晕目眩的小孩愣了一下,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一下子就眼泪汪汪地扑到了郑真秀的身上,咬得他直叫唤:“啊啊啊啊!你……你个一点也不秀的的家伙!我郑真秀才是最秀的!这可是时空管理局认证了的!啊啊啊啊!” 郑真秀的哀嚎惊飞了无数……呃?御花园的鸟好像都被关在笼子里飞不了吧? 唉!总之这充满了秀气的人生就是被很多愚蠢的生命所嫉妒着。 没有过多长时间,虎目含光的郑真秀,被一些秀气值为负的人押着进入了他们为了消去他的秀而专门打造的监狱。这里的人类真的是用心险恶啊!难道自己不秀,还不允许别人秀吗?把别人拉到和他们一样的水平线上,他们就能秀了吗? 真是愚蠢啊!他的秀可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区区的天牢根本挡不住他的秀! 深沉地扫视了一眼那些蓬头垢面,已经失去了秀气,完全不配和他成为狱友的人们,郑真秀感觉自己的身上简直插满了为了秀之大爷而奋斗终身的旗子。 他,郑真秀,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些不秀的东西通通赶出牢房,让自己成为天之秀子,天秀者!让所有的牢房通通因为他的秀而闪耀! 日落月出,秀到了极限的郑真秀看着那怎么看怎么都会让自己都秀气值掉光的饭,抿了抿嘴。你们天牢就配这样的饭?一点也不配上他的身份。 但……为了秀气大爷,他忍。 愚蠢的狱卒们啊!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的秀不会因为区区一顿饭而消减吗?他的秀不是人类可以驱逐的!他的秀是会光彩耀人的!所有食物都会因为他的秀而光彩夺目! 吃着因为自己的秀而光彩照人的饭,郑真秀的秀开始了内在的循环。发展才是硬道理。以人为本就是以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为了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他忍。 牢房里的人进进出出,某一天那一看就没他秀的死孩子趾高气扬地,踏进了他刚刚布好没几天,但充满了秀气的讲坛。那一派像是恩赐一样的面容,差点让郑真秀把自己手上的像杂草,好吧!就是杂草捏成的教鞭,一下拍到了他的脸上。愚蠢的小孩! “郑真秀!”那小孩大声的喊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傻子般的得意:“现在你知道朕的秀了吧!” “不!秀个鬼!你一点也不秀!我才是最秀的!”郑真秀在内心呼唤着,但为了人类的秀气,他忍。 微微一笑,郑真秀竖起了大拇指:“陛下天秀!陛下最秀!陛下真秀!” 第二章 现状 环佩作响,雕梁画栋,曲水流觞,燕子呢喃,惠风和畅。 啊!这可真的是一个充满了秀气的好风光!果然他的秀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秀得他的四周无处不敢不秀,秀得他秀气系统自惭形秽,形神俱灭,他真的是太秀了。 九曲回折的廊桥之上,过于秀气的少年郎正在扇着一个因他而秀气十足的超级大秀扇子,慢慢吞吞地给一个懒到死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废物点心送来九月的寒风。 他的秀是为了这样的剥削阶级而服务的吗?不!他不是!他这是为了未来的秀之天国而努力! “哒哒哒。”一阵差点扰乱了他秀气挥发和循环的脚步声从廊桥的一遍响起。 他侧头望去,一个衣冠禽兽过来了。 只见那人戴着高高的帽子,佩戴着长长的剑,一身的绫罗绸缎,不知道还以为他披了一个珠宝店在身上。他那不苟言笑的脸充斥着野蛮的刻板和令人作呕的做作虚伪。 如此不秀的人也配进入他秀丽的眼眸? 郑真秀轻哼了一声,别过自己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给那躺在凉席上吃着水果的小皇帝送去清凉。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那完全不秀的大臣躬身行礼。 “免礼,王叔来此所为何事?”那刚刚还躺在凉席之上的皇帝立刻坐正了身体,端正了态度,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认真,变得不秀。 那完全不秀,甚至看样子秀气完全可以被评为负的大臣立刻站直了身体:“陛下,臣听闻您近来受妖魔所惑,玩物丧志,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不知礼节。臣来此特为陛下分忧。” 这样说着那面容刻板的人竟然真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刷! 见势不妙,郑真秀一个秀外慧中的鲤鱼打滚,成功躲过了那企图谋害天选之秀的残忍之剑。 “哈!你个嫉妒我的秀色可餐的丑鬼!秀不过就要拔剑伤人,有你这样的丑恶嘴脸吗?” 一躲过攻击,郑真秀就拿着大扇子像挥剑一样的蹦来跳去,极其富有挑衅性地对着那丑不可言的大臣一次又一次地凭空戳着。 这面容刻板的大臣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宛如智障一样的郑真秀,反手就把自己的剑收了起来。 “看来陛下身边的不是外来的妖魔,而是家养的宠物。还是留这玩物一条狗命吧。陛下以为呢?” “朕……朕以为极好。”小皇帝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勉强地笑着。 “这就行,臣还有事就不多留。若陛下要是看不好这宠物了,微臣可以代您打死。” 摸了一下那再怎么打理也不秀气的胡子,那个不请自来的大臣冷冷地瞟了一眼那还在一旁挥舞着扇子的郑真秀。 “看什么看?看不得真人秀?”郑真秀挑衅性的说着:“再看我就把你秀死。” 扶着剑,大臣冷哼了一声,重重往前踏了一步,惊得郑真秀连忙往后退,差点就退到栏杆之后。 “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喊好多好多人的。” 大臣挑了一下眉,再一次握住剑柄。见情况不对,小皇帝面色铁青地笑着劝道:“王叔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这小家伙刚来没几天,还挺认生。朕会好好教他的。” 淡漠地扫了一眼那抱着大折扇,像一个瑟瑟发抖的柔弱女子一样缩在栏杆边上的郑真秀,那个大臣淡淡地,语气不见起伏地回应道:“好,那就行。陛下要知道,宠物是不能向士大夫呲牙咧嘴的。” 一说完,那个一点也不秀的大臣就握着长长的剑,转身踏着重重的,重到会伤害这秀丽江山的步伐,离开了这片之前还很是美好的世界。 一直等到讨人厌的,不仅自己不秀,还不让别人秀的大臣离开后,郑真秀才好好地收好了大扇子,一蹦一跳地蹦哒了过来。他一脸促狭地看着那把自己的衣服都捏着皱皱巴巴的小皇帝,嘲弄地问道:“小陛下,你就是这样一个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小陛下?” 听到这扎心的话,小皇帝撇了撇嘴:“哼!朕以后会亲手宰了他的!不过是一个目无尊长的家伙!” “可那是以后的事,你现在还是被他欺凌着。好好的至高无上,这么就混成这个惨样了?”郑真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身上,除了一件简简单单的龙袍就只有很少的装饰的小皇帝,目光里充满了嘲讽。 “呵!朕的事不要你管!”小皇帝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抿着嘴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便开始散步。 郑真秀捧着扇子,在后面呵呵地笑着,这到底还是小孩子。 北方九月的夜晚就有了一丝丝凉意,这应该就是万物老去的秋了。 听着窗外的虫鸣,郑真秀心绪不宁地拿着怎么都用不惯的毛笔在一沓沓白纸上写下他还能记得的一些知识。 要不怎么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呢? 面对现在的困境,他发现光是会秀还是不行的,他还需要学问的支持和理论的引导。可他现在既不会造枪,也不会造炮。就是很多穿越文里发家致富的造纸和制碱,还有造玻璃,他也还是一窍不通。 这并不是因为他在上课的时候,没有好好学。相反,他在班上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但问题是,他所学的知识的体系是建立在那个时代的工业体系之上的。 如果有相应的仪器设备和足够的财力物力,他能把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物体里的每一个组成都如数家珍,但问题是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他啥都没有。就是用来发电的各种材料都没有。别跟他扯什么水果电池,那东西的发电效率是真的低,一个小灯泡都不一点能燃。而且这个皇宫是不可能有小灯泡的。他也不会造玻璃……钨丝灯什么的,他连什么是钨,怎么获得钨都不知道…… 秀气的面孔充满了忧伤,所以他要先发动思想解放,再依靠人民的智慧创造性的发展这个这个世界吗?? 第三章 飞机 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洗了一把脸,郑真秀打着哈欠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他的目光随意地一瞟,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昨天睡觉时候笔墨纸张是这样摆放的吗? 回想了一下昨天乱糟糟地在纸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就随手把笔丢在笔筒里的画面,郑真秀放弃了思考。无所谓了,可能是他记错了吧。 随手翻出几个前几天画好的乱七八糟的图纸,郑真秀踏上了寻找小皇帝的路途。 路上鸟语花香,白云悠悠,灰青色的石板上留有昨夜雨后残留的水迹。水花之上,是一点一点地点着头的路边野草,上面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着熠熠的光芒。这边的风景独美。 他到的时候,那每天无所事事的懒到死的小皇帝正拿着丑得不能直视的锯子在一块木头上比划着什么。 “啊!郑真秀你来了,你可看看朕这几天的做的小玩意!” 郑真秀一来,小皇帝就把手上的丑锯子扔到了一旁,拉着他就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那小房间里面摆满了他从小到大的各种手工活。其中多半是各种木制武器装备,有小木刀,小木剑,小木戈,小木弓,小木弩,每一种都十分精巧和真刀真枪差距不大。只要不说这些小东西的制造者具体是谁,这些小东西就可以在集市上卖出一个不菲的价格。 小皇帝快跑看两步,走到一个架子前,特别熟练地就爬了上去,从上面取下看一个小小的飞机模型。 看着这被皇帝拿在手里玩的小小的飞机模型,郑真秀的眉毛挑了两下,这模型做得可真像啊。 “郑真秀,你看!”皇帝转身,把那小小的木头模型往空中一丢,那木头打造的小飞机模型便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滑翔了一段不少的距离,撞到了墙。 因为空间的不大,那个小小的飞机模型不得不从空中无奈地摔下来,摔得自己机翼都有些颓废。 见到这种情况,小皇帝赶忙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小飞机的附近,把它捡了起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了一下机翼:“唉,早知道就在外面丢了。但朕怕他一下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你之前没有试飞过?”卷起画得不怎么好的图纸,郑真秀垂眸低声问道。 “没有,这不是在等你吗?”小皇帝抱着小飞机跑回了郑真秀的附近:“你不是说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很重要的时刻吗?我想和你一起见证这第一个诞生的小飞机的第一次飞翔。” 把图纸别在腰间,郑真秀左右看了看:“你就不会叠纸飞机吗?纸飞机飞得远,飞坏了也不心疼。” “纸飞机?”捧着木头飞机,小皇帝扬起头好奇地问道。 “呐!就是这个。很简单叠的” 没有去摸那个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小皇帝的头,郑真秀直接就转身找到了小皇帝平时用来画画的房间。 从里面找出了几张比较结实的纸,郑真秀随手撕了一张,折了几折,做了一个最简单的纸飞机,轻轻往空中一抛。 小皇帝抬头充满了艳羡地看着那小小的纸飞机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自由的旋,好好地稳稳地降落在地上。 “我也来试试!”举一反三地,小皇帝折了很多不同种类的纸飞机,顿时这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飞机。 “不管是纸飞机,还是木头飞机,他们能飞这么远,都既是因为空气里的某种东西给他们的类似于水给船的浮力……”终于扔出了一个飞到门外的纸飞机的小皇帝看着那因为屋檐阴影的遮蔽而显得晦暗的门槛,认真地总结着什么:“也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有人给他们的不算太低的动力,不然……” 这样说着,小皇帝捡起了一个被窗外的风吹到他脚底的纸飞机,水平的放开。纸飞机歪歪斜斜地飞了不到一米的距离,跌到了地上。 “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去玩点别的!”郑真秀拍了一下小皇帝的肩膀,把他拉出了这被纸飞机飞得一团糟的房间。 “啾啾!啾啾!”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小麻雀停在了映照着蓝天的小水洼边上,俯下头来,蹦蹦跳跳快快乐乐的品尝了一下这天空的馈赠。 出了那房间,小皇帝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在灰青石阶上蹦来跳去的小麻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皇宫也有没有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吗?” “什么?”没注意听的郑真秀转头看向那个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对劲的小皇帝:“你刚刚说了什么?” 小皇帝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嘴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欲重复。 “呵!你这孩子!”郑真秀拍了一下小皇帝的脑袋,拍得他一阵酿跄,差点摔倒在地。 “郑真秀!朕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朕就喊人了!把你抓起来,扔到监狱里!” 小皇帝刚刚站稳,转过身来,对着郑真秀就是一番张牙舞爪。 “乖!别闹!你个傀儡皇帝,哪有那权利?”郑真秀毫不客气地赏了小皇帝一个脑崩,让他冷静冷静。 “呜!谁说的?上次朕就抓了!”小皇帝捂着头,瘪着嘴如此说道。 “呐!你不说还好,上次明明是因为我太秀了好吧!”郑真秀抬起头看了一眼蓝天。他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所以被那些看不懂他秀的人扔进天牢也是挺正常一情况,还真的不一定是因为他欺负小皇帝。 小皇帝能把他从天牢里捞出来也肯定是花了不少力气。至少一哭二闹三上吊应该是少不了了的。亏他之前还真把他当成了能一言断人生死的统治者。 “你秀?你哪里秀了!连一个发电机都造不出来。” 小皇帝有些生气了,他毫不留情地就回怼了郑真秀几句:“见过的东西都不会造,朕留你何用?” “呵!谁说见过的东西就要会造了?”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郑真秀立刻撸起袖子就打算跟小皇帝大干一场。 第四章 千里之行 “你也就会欺负欺负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小皇帝的嘴巴一瘪,竟然立刻就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呵!”郑真秀扭过头去,他是脑子发昏了才会与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般见识。 麻雀喝饱了水,扭头不解的看了一眼那两个站在屋檐下,不打算走的两人,扑棱了两下翅膀就高高地飞走了。追逐着林间的阴影,这日子到也过得下去。 小皇帝拿着自制的直尺,和一根不算太短的细绳,比对了几下,又拿起毛笔沾了一下墨水,在绳子上标了几个点。把绳子的一端固定在地上,另一端系上两把小刀,量了又量,调整了又调整,轻轻地小心地在这地上画了一个同心圆,代表他要做的齿轮的大小。 “郑真秀,你知道吗?今天,在你来之前,王叔也来过一次,他给了朕一叠奏折,这还是朕父皇死后,第一次看见奏折的模样呢。” 小孩蹲在地上拿着直尺,一点又一点地在画好的圆上,按照计算出来的比例做着标记,代表他等会要做齿轮的齿的大小。 郑真秀拿着画满了算式的图纸的手抖了一下,他掀了掀眼皮:“是吗?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呢?” “没写什么,反正朕是不认得几个大字,也没谁来教朕的文盲。”小孩没有抬头,继续蹲在地上给自己画圆做上标记。 “哦。”郑真秀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 待标好了所有齿的间距和大致形状,小孩就把工具放在了一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对了,郑真秀,你曾经说有一个名叫阿基米德的人说,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能撬动地球。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或者说有那么好的材料,那么那么好的杠杆吗?” “这……”郑真秀的思维卡了一下,他的目光投向远处:“谁知道呢?反正他一生都没做到。” “是啊。他一生都没做到,毕竟他一生都没找到那个最基本的支点。”小孩轻声地附和了一句:“动力臂乘以动力等于阻力臂乘以阻力,可首先要有支点才有动力臂,阻力臂,真的是狂言啊!” “好了!别想那么多,今天至少要先把这几个齿轮做出来!”郑真秀卷起图纸轻轻地敲了一下小孩的头。 “你怎么跟资本家一样可恨!朕要推翻你的统治!”小孩跳起来就要咬人。 “你错了!我不是资本家!我没有获得你的剩余劳动价值!”郑真秀嬉笑着又敲了一下小孩的头。 “你……你可恶!”小孩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差点就踩了在刚刚才画完的大齿轮上面:“就会跟朕讲一些朕听不懂的名词!” “听不懂可以慢慢听嘛!反正日子还很长嘛!”郑真秀目光深沉地笑着,他的眼中暗藏着阴霾。 “哼!朕不管!朕要当监工!下一个齿轮你来做!”小孩双手抱怀,瘪嘴说道。 “嘿嘿!那可不行,机器是我想的,图纸是我画的,计算也是我算的,你就想什么都不做就获得我的劳动成果?有你的封建奴隶主吗?我又不是你奴隶。”郑真秀躬下身来,笑眯眯地逗着气得像一只小青蛙的小皇帝,让他差点就蹦起来咬人。 “你……你可恶!”小皇帝真的跳起来了,但郑真秀躲了过去。 “哈哈哈哈!你这咬功不行啊!” “你……你给朕站住!” “不站!就不站!你能拿我咋滴?” 欢快的笑声随着阳光渐渐融入这片大地,与这里的生灵不分彼此。 “胡闹!荒唐!你们在做什么?皇帝也能干木匠的活?” 某个宁静的清晨,有雷霆般的声音炸响,那个一点都不秀的面容刻板的王叔又来了。他还是带着那把冷冷的长长的佩剑,身上珍宝配饰比皇帝的还好上几倍。 他一来就当着小皇帝的面,把所有跟他送材料的守着他的人叫到了一起,狠狠地痛骂了他们一遍。不由分说地,他把那些成品,半成品全都付之一炬。 “皇帝就该有个皇帝的样子,打打闹闹地成何体统?” “是,朕知道了。谢谢王叔。”小皇帝低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接受着那个大臣的指责。 郑真秀在旁边暗自捏紧拳头,特么的!他都好想一拳砸在这个一点都不秀的老家伙的脸上。 什么神经病?!既不让小孩子读书,也不让小孩子玩耍。还是人吗? 冷冷地瞟了那没什么太大举动的郑真秀一眼,那个大臣眯起了眼,摸了一下胡须:“陛下,臣知道陛下在皇宫难有分辨五谷,了解民情的机会。” “嗯?”小皇帝猛得抬起了头,眼睛有些发光地看向那个大臣。 “陛下,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臣在京城附近有一个庄园。陛下可以先试着从小事做起,从小庄园管起,渐渐熟悉国家的运行模式,为以后的亲理政务做好准备。” 说这话的时候,那大臣的声音很是不见起伏,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哪怕是听着这话,小皇帝的心情就似乎有了几分明媚,他的眉毛开始上扬,嘴角里藏不住的是喜悦。 “王叔!你说的可是真的?”小皇帝有些兴奋的问。 “是真的。臣岂敢欺瞒陛下?”大臣淡淡地回应。 郑真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从小事做起,从小地方管起,这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非要去他王家的庄园?难道小皇帝手下就没有皇庄?就是没有,随便圈一块荒地也是可以。再不,管管皇宫也是可以的啊。 郑真秀微抿了一下嘴,低头看了看那刚刚还在为逝去的汗水而忧伤,现在却因为敌人的一两句似是而非假话而兴奋不已的小皇帝。 呵!这家伙!现在他兴奋地就差跳起来了!小孩果然家是小孩。能想那么多才是奇了怪了。 大臣又一次若无其事地用余光扫了郑真秀一眼,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第五章 出城 刚刚看完兴奋的已经被他感染的有点秀气的皇帝的小脸,不经意地抬头,措不及防地,郑真秀的眼里就闯进了那个大臣苍老的完全没有秀气的,让他反胃的丑脸。 “呕!”假装自己的不适,郑真秀摸了一把脸,扭过了头,看向了附近的那个有些茂密的小树林。他才不要看着那小皇帝犯蠢,他只要保证他安全就好了。 呵呵笑了两声,大臣底下头来看向小皇帝:“不过臣要先跟陛下约法三章。” “别说三章!三十章都行!”小皇帝的声音有些兴奋,他的眼里闪着精光。 “呵呵?是吗?君无戏言,陛下可要想仔细了。”大臣眯着眼睛,乐呵呵地说道,仿佛是在逗自家的小孩子。 “是……是这样吗?”皇帝的声音有些犹豫,他正捏着自己的衣服打转:“那……那……要不……王叔,您就忘了那句话?当朕没说过?” “呵呵。那可不行,君无戏言。说三十章就三十章,少一章都是不完美。”大臣发出了让郑真秀有些恼火的声音,欺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他单挑一场,比谁更秀啊!有没本事?没本事就别说话! 暗自生着闷气,郑真秀跺了跺脚,转身往小树林里走去。他就不信那个丑到死的大臣敢杀那已经隐隐约约有他一点秀的小皇帝。 听着郑真秀离开的脚步声,大臣的眼睛眯得更小了,笑得更丑,更没郑真秀口里的秀气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躬下腰来,笑着说道:“首先,陛下得隐去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陛下是陛下……”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这树林里自由的鸟还真的是不少。叽叽喳喳地,它们只是借着皇宫的地繁衍生息,实际上并没有全被真的锁在这里。真正被锁在这里的只是少数,少数名贵的鸟。 秋叶渐渐地飘下,平生第一次离开皇城的小皇帝不停地把帘子掀开又合上,合上又掀开,吵得郑真秀都睡不着。 “你至于吗?不就是出一个门吗?”双手抱怀,郑真秀不屑地看着那兴奋的脸都红了的孩子。他都穿越世界了,他说什么了吗?出一个小小的连他家乡的农村都不一定能比得上的皇城至于这么兴奋吗? “不!你不知道!朕……郑真秀你什么都不知道!”小皇帝卡了一下壳,突然意识到自己答应过王叔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马上就改了口。 “呵!”郑真秀抱着胳膊,靠着车厢边上不做评论,他就看你能玩得高兴的。 “郑真秀!郑真秀!你说农民会是什么一个样子?他们会不会和你描述的一样精神焕发,积极向上,充满了奋斗的精神?”摇着郑真秀的衣服,小皇帝的眼睛闪耀着不能直视的光芒。 既然不能直视,那就干脆闭上眼睛。 垂下眼皮,调整了一下姿势,郑真秀懒懒地回应了一句:“我说的是我家乡的农民,至于这里?呵呵,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行在小路上的车子很是颠簸,摇来晃去的,就和摇篮差不了多远,很快郑真秀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有林立的高楼,有干净的厕所,有漂亮的商场,有平整的道路,有诚信友善的同胞,有谦虚有礼的友人…… 啊!那可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可惜回不去了! 啊啊啊!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意识到的,能来给他送行的,多半是舍不得他的人。是他对他们有着过分的偏见,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那么秀的。要是他不那么秀,他就不会被那该死的,粗制滥造的,没有三包的,不能退货的,一点都不秀的,一来就坏的废物系统扔到这活见鬼的,要啥啥都没有的破地方。 啊啊啊!秀?秀你个鬼!这里一点都不秀! 郑真秀的表情渐渐地变得有些狰狞,许是被这狰狞的表情吓到了,那一直盯着他的小皇帝瑟瑟发抖地缩到了车厢的另一个角落,没敢发声。 “到了!小少爷,老爷的庄园到了!”车门外的奴仆停下了马车,呼唤着抱着衣服缩在角落的小皇帝。 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家的小少爷王耀宗。来这里是提前代替父亲,代替宗族管理庄园。 小皇帝愣了愣,反应了有一会。他咬了咬下唇,试探地摇了摇还在睡觉的郑真秀,低声的呼唤道:“郑真秀!郑真秀!快醒醒!快醒醒!王……王家庄园到了!” 被这一声声的呼唤所惊扰,郑真秀带着怒意睁开了眼睛。看见那摇醒他的人是小皇帝,郑真秀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问道:“什么事?” “郑……郑真秀,王……王家庄园到了。”小皇帝的话有些结巴,他应该是还没有从那充满了怒意的眼神里缓过神来。也是,他也应该是平生第一次面对这样简单粗暴而不加掩饰的怒意。 没有去看小皇帝的表情,郑真秀直接推开了车门:“那好吧!那我们下车!” 待跳下来站稳后,郑真秀简单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回过头来看向那还缩在车里不敢出来的小很多:“来吧!我抱你下来!” 小皇帝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车门口,被郑真秀一把拎了下来。 “你骗我!说好的抱呢?”小皇帝挣扎着从郑真秀的手上跳开,眼泪汪汪地瞪向那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变本加厉地双手抱怀,呵呵笑着的郑真秀。 “好了!男孩子要什么搂搂抱抱?自己跳下车才是王道!” 郑真秀往前走了两步,把那躲到车边的小皇帝拉到了车前。 此时,这车前面已经有不少庄园里管事候在了那里。他们衣服不能算是华丽,但也不能算是简陋,应该说是恰好符合他们的身份,没有一个逾越规矩的。王家的人最重规矩。 看见那个子不高的被人拉过来的锦衣少年,那些庄园的管事齐齐行了一个符合各自身份的礼:“小少爷!” 第六章 抵达庄园 小皇帝张了张嘴,刚想说“平身”,却又在瞬间想起和王叔的约法三章。于是他只能眼泪汪汪地抿起嘴说了一句:“都起来吧!免礼!” “是!小少爷!”那些管事各自站得笔直,不比宫中的士卒差上多少。 见到此情此景郑真秀挑了一下眉,他可记得那所谓的约法三章里的第三章就是“为了保证陛下的安全和礼仪规范,在随身跟随士卒的前提下,除了某些特殊时刻,陛下和陛下的宠物还应时刻处庄园的管事的注视之下”。 呵呵!这还真是训练有素的管事们。 带着动不动就爱哭鼻子,比女孩子还麻烦的小皇帝,郑真秀住进了堪称这龙潭虎穴的庄园。 庄园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竟比真的皇宫还像是皇宫。 待见到庄园账本和库房钥匙等物件后,小皇帝顿时眉开眼笑,坐在椅子上都不能安分。不怎么识字的他打开账本就翻了翻去,从第一面翻到最后一面,又从最后一面翻到第一面,一遍又一遍。那书页翻动的声音,让他很是满意,就是仪态都顾不得保持,活像一个没见过书的土包子。 但或许他本来就没什么仪态,也没学过什么礼节吧? 看着小皇帝如此的行为,郑真秀的眉头跳了一跳。他转过头快速地扫了一眼那些站得端端正正,不苟言笑,面容和那大臣一样不秀的管事们,脸顿时就黑了。 “你们看什么看?都没有事吗?退下!”郑真秀替小皇帝吼道。 大部分的管事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后,就对他的话不做理会。 “靠!你们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郑真秀气得就差直接拿拳头砸在这些人模狗样的混蛋身上了,看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小孩的笑话有意思吗? 小皇帝听到郑真秀的声音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合上了手上的账本,有些不舍地把它放到了桌上。 “你们都退下吧!朕……郑真秀的话就是我的话。我今天是不会出门的。要是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再门外多派几个人守着。” 大部分的管事都低头称是,有礼有节的缓缓退出了房间,去找各自的事忙了。只是其中有一个职位不算太高的,站在最末的管事在退出之前,深深地望了那个一举一动都似乎和平常小孩没什么区别的小皇帝一眼。 管事尽数退出以后,这庄园里的人没有客气,还真的派了几个人守在了门口窗边。 看着门口窗外的人影,郑真秀有些气郁地砰得一下就关紧了门窗。 “你啊!” 他转头望向那有些坐立不安的小皇帝,叹息着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之前没想那么多。” 小皇帝有些奇怪地看向那突然没头没尾的跟他道歉的郑真秀。 皱了皱眉头,郑真秀没有跟小皇帝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一定能理解,他只是一个从小被软禁在那片小天地里,连书都没读过几本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背着左手,捏着已经长了一点胡子的下巴,郑真秀就来回地在这个只有他和小皇帝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认真地构思着什么。 小皇帝都被走来走去的郑真秀的身影晃得有些困了。他状似无聊地爬在了桌上,一边吐着泡泡,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这记载了这王家庄园近来一年开支和收入的账本,还时不时抬头看了一看那还在晃的郑真秀,然后就又趴下,继续翻账本。 走得有些暴躁了,郑真秀突然猛得拍了一下桌子,把小皇帝惊得立刻坐得笔直。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对你而言,这上面都是鬼画符,一个字都看不懂!” 看着郑真秀那似曾相识的暴躁表情,小皇帝愣了好几秒,过了好一会,他才有些委屈地瘪起了嘴:“朕……郑真秀,我……我只是认得的字比较少,并不是完全不识字……” 看着那小心可怜的孩子的眼睛,郑真秀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他不该对这样一个懵懵懂懂,孤苦无依,身不由己的小孩子发火的。他这样做是不秀的,很值得被鄙视的。他已经快是一个成年人了,他应该学会控制自己情绪了。 别扭地转过头,郑真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看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上面的记账手法很是简陋。我等会就教你更好的记账方法,更成体系的计算方式,保证让所有的账在你面前都渐渐变得一清二楚。”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见郑真秀的承诺,小皇帝的眼中顿时就焕发了光芒:“你说的真的吗?可不要骗朕!” “放心,不会的!我郑真秀说话一向算话。”强自转过头,郑真秀对小皇帝有些勉强地笑了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郑真秀立刻放下了摸头的手,转身看向门外:“什么事?” 门外的人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答道:“大管事为小少爷和郑公子准备了接风宴,希望两位不要迟到。” 沉默了几秒,郑真秀扭头看向那个眼中写满了“期待”的小皇帝,他替他回答道:“好的!我们知道了,等会就去!” 安静地等了一会,确认里面没有其他意见后,那守在门外的人才回应道:“是!小的这就去通知大管事。” “你去吧!”郑真秀无所谓地回应了一句。 “是!”门外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王家的家教和规矩还真的是很严,守在门外的人还真的可以一直都一言不发地。哪怕是到了换班的时候,那些人也依旧是一丝不苟,仿佛都是一些上了发条,安了程序,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机械。 枯黄的草在秋风中摇曳,死活不肯离开这片早已想舍它而去的土地。然而不管它是如何的不舍,这自然的规律总归是不可能因为一根草而有所改变的,这离开也无非是早晚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