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不后悔 炙热从后背慢慢的包围过来,湿热的呼吸浸湿在耳畔,“第一次?” 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 林辛言似乎感觉到男人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响起他的声音,“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她紧张的攥紧双手,摇摇头,“我不后悔——” 她十八岁,正好年华,却…… 痛! 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在男人怀里抖了抖。 为保留那最后一丝尊严林辛言咬着唇,不吭不响,除了第一次带给她的恐惧外,还有来自这个男人的,她能清楚的感觉他强悍的体魄以及那惊人的力量。 他好似不会累,强悍的攻占她的每一寸肌肤,这一夜痛苦而漫长…… 终于在下半夜男人起身去浴室,林辛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房间。 酒店的楼下,站着介绍她这笔生意的中年女人,看见林辛言走出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袋子,“这是你的报酬。” 林辛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拿着钱,她快速的奔出去,甚至忽略了下/身的疼痛,只想快点到医院。 还没亮起的天儿,使得走廊很安静,手术室前的地上放着两个担架,因为没有交钱,所以没有被送进手术室。 林辛言看的心痛不已,更咽道,“我有钱,我有钱,快救救我妈妈和弟弟……”她更咽着将手里的钱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让护士清点,然后才叫医护人员把伤者送进手术室。 不见他们把自己的弟弟推进去,林辛言扑上来,抓住医生祈求道,“还有我弟弟,您救救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你弟弟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 好似惊天霹雳,当头一棒狠狠的劈在林辛言的头上,让她眼前一阵泛黑…… 痛,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搅动,痛的抽搐痉挛摊坐在地上,八年前,她十岁,爸爸出轨抛弃了她妈妈,把身怀有孕的妈妈和她遣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后来弟弟出生,三岁时发现患有自闭症,本来生活就拮据,弟弟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她和妈妈到处给别人打零工,还算能过活,可是一场车祸,在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人情味的国外,让她体会到什么是走投无路。 被迫无奈,她卖了自己,也没能救回弟弟。 有一种痛,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让人感觉到,不好受,呼吸是困难的,天是灰色的,但你必须接受,还得笑着接受,因为她还有妈妈。 妈妈需要她。 经过治疗,妈妈身体好转,但是知道弟弟的死,整个人都崩溃了。 是林辛言,抱着她,哭着说,“妈,你还有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在医院里的这一个月,庄子衿时常坐在床边发呆,林辛言知道,她是想弟弟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妈妈就随弟弟去了,因为要照顾妈妈,她被学校开除,不过妈妈的伤势已经好转。 她提着吃的走进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她抬手刚想开门时,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即使已经时隔八年,她依旧记得清楚他逼着妈妈和他离婚的样子。 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后,从未来看过她们一眼,今天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子衿,当初你和宗家夫人情同姐妹,定了娃娃亲,按道理来说你定的娃娃亲应该由你的女儿来出嫁……” “林国安你什么意思?!”庄子衿身形消瘦不顾身上还有伤,挣扎着起来要打他,他还是人吗? 把她和女儿安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从未管过她们的死活,今天一来就是要她女儿嫁人? “宗家大少爷,也是你好朋友的儿子,长的好,宗家的门第你是知道的,嫁过去只会享福……”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宗家大少爷是尊贵,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一个月前,他出国办事被毒蛇咬了,麻痹了神经,不能行动,还不能人道。 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我嫁。” 林辛言忽然推开门,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饭盒,“嫁人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国安看向门口,看见这个八年未见的女儿,一时间恍惚了几秒,把她送来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她皮肤白皙,却偏瘦的严重,一张小脸还不及有巴掌那么大,干巴巴的一点不水灵,像是没发育好一样。 那有家里的小女儿惹人喜欢。 心中的不忍减了几分,毕竟她长的不是那么好看,就算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也不会太委屈。 这么一想林国安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了,“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和妈妈回国,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们,我就答应你嫁过去,”林辛言反反复复攥紧手,慢慢才平静下来。 虽然常年不在国内,但是小时候她就听说过b市的宗家,家族庞大,坐拥千亿财富,宗家的少爷自然是尊贵,这么好的事情林辛言不觉得能落到自己头上,那个宗家大少爷说不定长得奇丑,又或者是个身体有缺陷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她来说却是一个能回国的好机会,利用好,还能夺回妈妈陪嫁过去的财产。 “言言……”庄子衿想要劝说她,婚姻大事不可玩笑。 她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很多苦,不能让她连婚姻也赔进去。 林国安一听,心里担忧林辛言被庄子衿说服不愿意嫁了,连忙说道,“行,只要你愿意嫁过去,让你回国。” “妈妈的陪嫁呢?”林辛言看着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声音冰冷无比。 当初庄子衿嫁给他时候,确实有不少嫁妆,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现在让林国安拿出来十分肉疼。 “爸,我那个妹妹应该长得很漂亮,她应该拥有更好的,若是嫁给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应该归还她带到林家的钱财。” 林国安目光闪躲心虚的不敢看她。 她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知道那个宗家大少爷是个身体不行的主? 林国安哪里知道,林辛言不过是猜测。 想到她要嫁的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林国安咬了咬牙,“等你嫁过去,就给你。” 他小女儿如花似玉,怎么能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再尊贵,不能行夫妻之事,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第2章 怀孕了 想到这里林国安也不那么难受了。 但是心里对林辛言又讨厌了几分,一心就只想着从他手里扒钱。 林国安冷冷的瞧她一眼,“你妈没把你教养好,一点礼貌不懂!” 林辛言很想说,你这个父亲就没责任吗?把她丢在这里就没管过。 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说,她的筹码太弱,激怒了林国安对她没好处。 “准备一下,明天回去。”林国安一甩衣袖离开病房。 “言言,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妈妈不允许你这么做。”庄子衿多少知道林辛言这么做的用意。 林辛言将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边端出来边说,“我嫁的也不是外人,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嘛。” “她很早就去世了,对她儿子我一点也不了解,就算食言,我也要你嫁给你喜欢的人,而不是用婚姻去做筹码,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 喜欢的人? 就算以后遇到,她也没了资格。 她低着头,嫁给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夺回被人抢走的一切。 庄子衿没能说服林辛言改变心意,她们第二天便回了国。 林国安嫌弃她们母女,没让她们进林家的门,而是让她们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到结婚那天,林辛言回去就行。 刚好林辛言也不想回去,回去,妈妈就要面对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儿,与其不自在不如呆在这里。 清静。 庄子衿还是担忧,“言言,如果这是一门好婚姻,不会落在你头上的,即使我和宗太太曾经有——交情。” 林辛言不想和妈妈谈论这些,于是岔开话题,“妈,赶紧吃点东西。” 庄子衿叹气,很明显林辛言不愿意谈这件事,她跟着自己受苦,如今连婚姻都要牺牲。 林辛言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一点胃口,直犯恶心。 “你不舒服吗?”庄子衿关心的问。 林辛言并不想让她担心,谎称说坐飞机坐的没胃口。 放下筷子便进了屋。 房门关上,她靠在了门板上,虽然她没怀过孕,但是她见过庄子衿怀孕时的样子,她就是恶心,吃不下饭。 而她此时就是这种症状。 距离那晚,一个多月了,她的例假迟了十来天——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那一夜已经很屈辱,不是为了妈妈和弟弟,她不会出卖自己。 她瑟瑟发抖…… “你怀孕了,六周。” 出了医院,林辛言脑海里还是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了。 林辛言瞒着庄子衿来医院检查后,结果就是这样的,她心情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生下,还是打掉? 她的手不由的覆上小腹,虽然意外,甚至侮辱,她竟生出几分不舍。 有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和期待。 她神情恍惚。 回到住处,林辛言把b超单装起来,才推开门。 然而,林国安也在,她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林国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因为来没见到她,让他久等了,冷冷的道,“去换一件衣服。” 林辛言皱眉,“为什么?” “既然要嫁进宗家,你和宗家那位大少爷总要见面的。”林国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要这么寒酸去见他吗?想丢我的脸?” 痛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出卖自己,弟弟死,已经让她痛到麻木。 可是听到林国安这般无情的话,心还是会痛,并没麻木。 他把自己和妈妈送到西方一个比较穷的国家,就没在管过她。 她从哪里来钱? 如果她有钱,弟弟怎么会因为耽搁治疗而死?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林国安好似也想到这一点,神色略微尴尬,“走吧,宗家人该到了,不好让他们等着。” “言言……”庄子衿担心,还是想劝说住林辛言,她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就想照顾好女儿,钱财只已经不重要。 并不想女儿再踏入林家,亦或者是宗家。 豪门复杂,而且还不知道那位宗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担忧。 “妈。”林辛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安心。 “赶紧走。”林国安不耐催促着,怕林辛言变卦,还推了她一下。 林国安对她喜欢不起来,林辛言对这个父亲也没半点感情。 八年,所有的血脉亲情都消磨尽了。 林辛言的穿着实在太寒酸,见的又是宗家人,林国安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女装店,给她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进入店门,就有服务人员过来接待,林国安把林辛言往前一推,“她能穿的。” 服务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大概知道她穿什么码子,“跟我来。” 服务员拿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递给她,“你去试衣间试试。” 林辛言接过来,朝着试衣间走去。 “啊灏,你必须娶林家的女人吗?”女人的声音隐隐透着委屈。 林辛言忽然听到声音,目光朝着旁边的房间望去,透过门缝,林辛言看见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宗景灏望着女人,似乎有几分无奈,这是他母亲给他定下的婚事,不可以反悔。 但是想到那晚,他又不忍心让她失望,“那晚,是不是很疼?” 一个多月以前,他出国到一个落后的国家,考察一项项目,结果被一种淫蛇咬了,那蛇毒烈的很,如果不在女人身上发泄,会燥热而死。 是白竹微,做了他的解药。 他自己知道,当时他多控制不住自己。 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痛,他又不曾怜惜,可想而知她得多疼。 但是她又那么隐忍,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 白竹微喜欢他,他一直知道,却没给过她机会。 第一是不爱她,第二是因为母亲给他定下了一门婚约。 但是她总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那次以后,他觉得他该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抹红,多么烈艳。 白竹微伏在他的胸口,眼眸微微垂着,娇羞的嗯了一声。 她喜欢宗景灏,这些年一直以秘书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但是她早已经不是处-女,她不能让宗景灏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个女人的纯洁她太明白了,所以,那晚她通过镇子上的居民花了一笔钱,找到一个没有破过处的女孩送到那个房间。 等到那个女孩出去以后,她才进去制造成那晚是她的假象。 “喜欢这里的衣服,就多买几件。”宗景灏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 “那间是vip你不可以进,你到右边那间。”服务员提醒林辛言。 这种高档的服装店,试衣间都是独立的房间,而vip更加的高档,试衣间里有内室可以试衣服,外间可以供朋友等候,或休息。 “哦。”林辛言拿着衣服朝着右边的房间走去。 在试衣间换衣服,林辛言还在想刚刚那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里,好像有林家。 难道那个男人—— 第3章 我应该嫁给你 换好衣服,林辛言从试衣间出来,又往左边试衣间看,门已经关死了。 “很符合你的气质。” 服务员很有眼色,基本看人,就可以挑出适合那人的衣服,林辛言穿上浅蓝色的长裙,把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腰间的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有些过于瘦,但是脸颊已经出落的很精致。 林国安看着合适,便去付钱,这一看才发现,一件裙子三万多,但是想到她是要见宗家的人,便咬牙付了钱,声音冰冷,“走吧。” 林辛言早就体会到了他的无情,此刻的冰冷依旧让她的心口闷闷的发疼。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车。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的别墅大门前。 司机给林国安拉开车门,他弯身下来,林辛言随后。 站在别墅门口,她恍惚了几秒,她和妈妈因为弟弟的病,过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的爸爸和那个小三儿,正幸福的住在这气派的别墅内享受。 她的双手不由的握紧。 “你杵在哪里干什么?”林国安没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愣。 林辛言赶紧跟上脚步,听家里的佣人说宗家的人还没到,林国安便让她在客厅里等着。 客厅的靠落地窗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塞德尔,德国产的,很贵,她五岁生日时,妈妈为她买的。 她很小就喜欢,四岁半就开始学习钢琴,后来被送走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 不由的将手伸了上去,熟悉又兴奋。 她食指搭在琴键上,轻轻用力,当的一声,悠扬清脆的声音传出,因为很久没弹过了,她的手指僵硬了许多。 “我的东西,谁准你动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东西? 林辛言转过身,看见林雨涵正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记得她比自己小一岁,今年十七了,继承了沈秀情的优点,长得不错。 只是此刻龇牙瞪眼的样子,有几分狰狞。 “你的?” 她们破坏了妈妈的婚姻,用着那些钱,现在就连妈妈送自己的礼物,也变成了她的了? 她慢慢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激动,因为现在她还没能力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必忍! 她不是八年前那个被爸爸送走,只会哭的小女孩,现在她长大了! “你——是林辛言?!”林雨涵反应过来,今天是宗家来人的日子,爸爸把那对母子接回了国。 林雨涵还记得,林国安送林辛言她们出国时,林辛言跪在地上抱着林国安的腿,求他,不要把她送走的那副可怜样。 “爸爸把你接回来,是不是特别高兴?”林雨涵双手环胸,鄙夷的看着她,“你也别得意,把你弄回来,不过是要把你嫁进宗家,据说那个男人——” 说着林雨涵掩唇讥笑起来。 想起林辛言要嫁的是个不能人道,且不能行走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嫁那样的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都毁了? 林辛言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宗家的人来了。” 林国安亲自迎接进门。 林辛言转身,便看见那个一个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的男人,他五官深邃,相貌堂堂,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张脸,不是她看到在试衣间里,和女人调-情的男人吗? 他,竟然是宗家大少爷?! 可是在试衣间,她分明看见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还搂着那个女人,腿丝毫看不出毛病。 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装瘸时,林国安喊了她一声,“辛言赶紧过来,这位就是宗家大少爷。” 林国安耸着双肩一副恭维的样子,弓着腰谄笑,“宗少,这位就是言言。” 林国安心里惋惜,堂堂宗家大少爷,仪表堂堂却成了残废。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看着年纪不大,过于清瘦,倒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的眉头紧皱。 这是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加上母亲又去世了,作为儿子,他不能违背约定,所以才会在出国意外被毒蛇咬了以后,放出消息,说那毒没解除,残废了,还不能人道,就是想让林家反悔。 不成想,林家并不未反悔。 宗景灏沉默不语,脸色愈显阴沉,林国安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道,“她现在还小,才刚满十八,养养长开了,必定是个美人。” 宗景灏心里冷笑,美人没看出来,倒是感觉到了不寻常,不顾他是个‘瘸子’也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眉目清冷,唇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意味深长,“我出国办事,不小心伤了,这腿怕是不能下地行走,而且无法履行丈夫的职责——” “我不介意。”林辛言立刻回答。 林国安答应她了,只要嫁进宗家就会归还妈妈的嫁妆,就算头天进门,第二天离婚,现在她也会要答应。 这会儿的时间消化,林辛言想明白了这里面所有的事情,明明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而来了林家却坐上了轮椅,应该是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想履行约定,想让林家先反悔这门婚事。 只是他没想到,林国安愿意牺牲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来完约定。 宗景灏眯眼凝视她。 林辛言被他看的脊背发寒,内心苦涩,她何尝愿意嫁进宗家呢? 不答应,她怎么能回国,怎么能夺回失去的东西? 她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笑,其中的苦与涩,只有她自己知晓,“我们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你成什么样,我都应该嫁给你。” 宗景灏的目光又沉了两分,这个女人的嘴巴倒是很会说。 林国安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试探性的问,“这婚期——” 宗景灏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归为平静,“当然按照约定,这是两家老早就定好的,怎么能毁约。” 林辛言垂下眼眸,敛下思绪,不敢去看他,很明显他也不满这门婚事。 现在答应,不过是碍于是约定。 “这样也好。”林国安心中欢喜,用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儿,和宗家结为亲家,自然是好事。 虽说林家也有钱,但是和宗家一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确切的说和宗家比,是鲨鱼和虾米。 根本不能在一起相提并论! 林国安弯着腰,低声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饭,留在这里吃过饭再走。” 宗景灏皱眉,他这种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丑态令人反感。 “不用了,我还有事。”宗景灏拒绝,关劲推着他往外走,路过林辛言身边时,宗景灏抬了一下手,示意关劲停下,他抬起眼眸,“林小姐可有空?” 第4章 没有婚礼和仪式的结婚 虽是问句,却是给人不可拒绝的语气。 林辛言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是有话和她说。 刚好她也想和他谈一谈。 林国安警告的看了一眼林辛言,“有分寸些。” 别还没嫁进去,就先把人得罪了,看宗景灏冷淡的样子,应该是对林辛言不满意,但是攀上宗家做亲戚,对林家来说总是好的,对公司里的业务,也有帮助。 可不想林辛言把婚事搞黄了。 林辛言装没看见,跟在关劲身后往外走。 她太明白林国安打的什么注意,他那来的自信,她嫁入宗家以后会帮他?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他把自己当女儿了吗?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辛言思绪飘忽间,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她思绪回笼,猛地抬起头,就发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正以俯视的模样看着她。 果,果然,他是能站起来的。 也就说,她的猜测是对的。 林辛言被看的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的仰视着他,“你是故意装瘸的吧?” 宗景灏的眼角一压,微微眯起,有被人看穿心思的不悦,语气不高不低却足够震慑,“为什么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和我结婚?看上我什么?钱财,想做豪门阔太太?” 林辛言只觉得被他看的,骨骼下的皮肉都渗着阵阵的寒意,整个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呼吸都是困难的,面上却装的气定神闲,“我两岁的时候和宗先生定的婚约,难道我两岁时就知道钱财,和做豪门太太的好处?硬着让两位母亲为我定下你?”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缓和语气,“我两岁的时候,宗先生已经十岁,大我整整八岁,我嫌弃你老了吗?” 呵,宗景灏冷笑,这个女人何止是会说,分明就是伶牙俐齿! 嘴巴厉害的很! 他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都不肯退让。 林辛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她嫁进宗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林国安承诺她归还妈妈的嫁妆。 并不是要和这个男人为敌,她语气柔和下来,姿态放的低,“宗先生,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其实也未尝不可——” 她故意停下来看宗景灏的脸色,他的表情波动很微小,但是她还是捕捉道了。 “宗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林辛言开口,她也没真想嫁进宗家,她会答应,不过是想从国外回来,夺回属于妈妈和她的东西而已。 “呵。”宗景灏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可笑,荒唐,和他谈交易? 林辛言吞了一口口水,脊背因为紧张出了一层冷汗,宗景灏很高,她看他要仰着头,“我知道,你装瘸是想让林家反悔这门亲事,我会答应,我有我的苦衷。” 这倒让宗景灏有了兴趣。 “你想要什么?”既然是交易,肯定有条件。 “一个月,结婚一个月,我就和你离婚。”一个月的时间够了,一拿到妈妈的嫁妆, 她就和他离婚。 宗景灏皱眉,“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交易?” “是的,这婚我们必须结,这是两位母亲的约定,我们都不可以毁约,这是对她们的尊重,但是结婚后,我们性格不合,顺理成章离婚,这样也不存在毁约,刚好,你也可以不用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于你并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说到这里,林辛言的语气缓慢了些,“我想,宗先生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让林家毁约吧?” 宗景灏的脸色倏的一沉,沉的快而狠,温怒,“没看出来,还挺聪明。” 是的,他想给白竹微一个名分,她当时的青涩与隐忍,他有触动。 宗景灏目光定格在她故作镇静的脸上,“你呢,结婚这一个月对你有什么好处?” 宗景灏可不认为,她只为自己着想。 林辛言的心一紧,总不能说是为了妈妈的嫁妆吧? 但是如果不说个理由,他似乎又不会信。 “我妈很重视这次的婚约,她的身体不大好,所以我并不想让她失望。”说话时她的目光微微躲闪,因为她说了谎,妈妈根本不希望她嫁进宗家。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似是看穿她心思,“是吗?” 林辛言犹如芒刺在背,他的眸光太过犀利,好似能够穿透人心,就在她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宗景灏睨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神色柔和了些,转身接电话,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既然一个月,我们也没必要办婚礼。” 林辛言没有选择,只有答应,“好。” 八月十二,关劲来接林辛言。 没有仪式,没有婚礼,只有一纸结婚证。 林辛言没有太大的心情波动,因为她很清楚,这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如果不是定下娃娃亲,恐怕,他们不会有交集。 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别墅前。 阳光下,占地极广阔的石砌建筑,气势恢宏。 “进去吧。”关劲摆了个请的姿势。 对她既不热情,也不讨好,中规中矩,应该是知道她和宗景灏之间的婚姻,只是完成约定。 并不是真正的宗家少奶奶。 宅子虽大,但是人并不多,只有一个佣人,关劲也没多介绍,把她带到屋内人就走了。 林辛言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 “这是少爷的住处,我是照顾他生活的于妈,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于妈引着她去房间,“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说。” 一个月时间不是很长,林辛言自己带了自己的生活用品,虽然可能不会麻烦她,还是说道,“好。” 于妈打开房门,转身看着她,本想和她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今晚少爷可能不回来,今天是白小姐生日。” 虽然没办婚礼,好歹这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今天怎么说都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却在外面陪伴别的女人,于妈觉着林辛言可怜,这才刚进门,就被宗景灏这般冷待,以后岂不是更惨? 第5章 洞房花烛夜 林辛言似乎猜到于妈为何,也没解释,对她笑笑。 她和宗景灏不过是交易,他的私生活她无权过问。 他不在,林辛言还觉得自在一点。 林辛言进入房间,才看清楚整个卧室的陈设,装修风格独树一帆,黑白格调,简洁利落,既奢华却不庸俗,雅致别有味道。 “这是少爷的房间。”于妈笑着,既然结婚了那就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 林辛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只能应承的点了点头。 第一晚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很难入眠,她便靠在床头,在手机里浏览58同城,准备找个工作,有了工作才能安稳,照顾好妈妈,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未来。 咦— 林辛言竟然看到有招聘翻译的,招聘翻译不奇怪,稀奇的是要会a国语言。 a国也就是她被林国安送去的那个国家,很是落后,地处热带,并没有多少人去学那个国家的语言,世界上流通的言语,都是比较发达有实力的国家的语言。 工资待遇都不错。 于是她留下个人信息。 然后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月光倾泻在窗前,像滑落的丝一样,柔柔和和,夜深人静。 床上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一束白光从院外倾进院内,一辆迈巴赫从外面开进来停下。 车门打开,一道伟岸的身形从车上迈下来,他迈步走进屋内,脚步并不如平时沉稳,有几分虚浮。 他扯了扯领口,有些口干舌燥,进入房间内,他倒了一杯水,他坚硬的喉结接连不断的上下翻滚,漆黑的瞳孔蒙上一层猩红的醉意,灌完杯子里的水,缓解了不少的喉咙的灼烧感,他应酬喝了不少白酒,白竹微过生日,他又喝了几杯红酒。 原本酒量不错的他,也出现了醉意。 他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没有去浴室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他熟悉床的位置。 直接躺了下去。 沉睡中林辛言感觉到了动静,但是很快又归为平静,她卷了卷身子继续睡。 清晨。 丝丝缕缕的光,像是一束束光亮的金线,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床上,女人卷缩在男人的臂弯里,睡的香甜。 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眼睛,宿醉一夜,他只觉得头脑发沉,需要冲凉清醒,他刚一抬手臂,想要起来时,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住。 他侧过头,便看见一个女人窝在他的怀里。 女孩黑发如瀑布,丝丝滑滑撒在他的手臂,脸颊白皙,睫毛卷翘,像是蝴蝶的翅膀,粉色的唇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移,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口,她侧着身子,透过睡衣的领口,依稀能够窥探到她若隐若现的圆润。 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竟有几分诱惑人的味道。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哪怕是对着白竹微也没有过的冲动,此刻竟对着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有了反应。 他眉头紧皱,似乎很不悦这种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却又挪不开视线。 睡梦中,林辛言梦见了自己在非洲大草原,被一头凶猛的狮子盯着她,直勾勾的,好似要把她吃了。 她从梦中惊醒。 然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深邃,却又在强装镇定的瞳孔。 大脑空白片刻。 她猛地睁大眼睛,捂住胸口,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男人淡定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这是我的床。” 林辛言想要张口反驳,触及到屋子里的环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不是去给你女朋友过生日了吗?为什么会回来?”林辛言从床上下来,站在一旁。 语气带了些许质问。 昨天听于妈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后来就放松了警惕,睡的比较沉,竟然连他进房间都不知道。 昨天她竟然和这个男人,同床而眠。 一想到自己昨晚睡在他的怀里,脸颊就燥热的厉害。 她耷拉着脑袋。 宗景灏解着衬衫的扣子,昨晚他没脱衣服,衣服上还有酒气,皱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睨了一眼站在床边无措的女人,唇角的弧度有丝玩味,“女朋友过生日,有洞房花烛夜重要吗?” 林辛言,“……” 这是交易,他们不是夫妻,哪门子的洞房花烛夜? 宗景灏脱了上衣。 林辛言连忙转过头,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自从那晚以后,她特别排斥男性,特别是和男性近距离接触。 她惊慌失措,“我,我先出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卧室。 宗景灏并未多做理会,解开皮带进了浴室。 他需要洗个澡,清醒一下。 哗哗的水声在浴室传出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带着沐浴露香气的烟雾腾空飘出,沐浴后的他,黝黑的短发微湿而散乱,白色的浴袍包裹着修长的身段,依襟微敞,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男性魅力。 他迈步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橱,准备拿出衣服时,却发现放着一个陌生的,印着向日葵的包。 他的动作一顿,是那个女人的?还印着花,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幼稚? 而且倒是不客气,竟然把她的东西,放到他的衣橱里。 他眉头微皱,拿出衣服穿上,放衣架时不小心碰掉她的包。 拉链没有拉上,这样一摔,里面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简单的衣物,生活用品。 他蹲下,刚想捡起时,却发现一张b超单—— 林辛言,女,18,早孕,六周。 那个女人怀孕了? 第6章 三个人相依为命 宗景灏皱着眉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客厅,于妈已经起来准备早餐, 看见林辛言穿着睡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昨晚睡的还好吧?” 她以为宗景灏昨晚陪白竹微不会回来,夜里听见动静,起来看了一眼,知道昨晚宗景灏回来了,还是在房间里睡的。 这是夫人为少爷定下的妻子,自然是好,少爷终于结婚了一直照顾他的于妈也开心。 她的语气脸色都太过于热情,莫名的暧昧。 林辛言僵硬的撤出一抹笑,“挺,挺好的。” “那你赶紧,换衣服,我准备早餐,待会儿吃饭。”于妈走进了餐厅,开始做早餐。 林辛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拿来的衣服还在房间里。 这会儿里面的男人应该穿好衣服了吧? 她站起来朝着卧室走去,站在门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依旧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她试着推开房门,房门并未从里面反锁,她一推就开了。 只是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是犹如12月的冬天,寒风凛凛,刮的人发颤。 男人坐在床边,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一张纸。 那纸—— 很快林辛言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随后目光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有种隐私被人窥探的羞辱感,她跑进去,一把夺过来,质问道,“你凭什么,不经过别人的同意,看别人的东西,隐私懂不懂?” 呵呵。 宗景灏冷笑了一声,“隐私?”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格外瘆人,“你肚子里揣着野种,嫁给我,现在来和我谈隐私?” “我——我——”林辛言想要解释,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宗景灏站起来,脚步迈的不紧不慢特别有节奏,每一步,都如大气压逼近两分,黑压压的乌云翻滚过他凌厉的眉目,“说,你有什么目的?” 想让他当便宜爹,成为宗家第一个长孙? 之前的交易,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越想他的脸色越沉。 林辛言抿着唇,身子颤颤巍巍的,不断往后退,双手捂住腹部,生怕他伤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只是交易的婚姻,我才——我才没说,绝对没有任何目的。”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是吗?” 林辛言护着小腹,不动声色的往后撤着身子,强撑着镇定,“真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蒙混过关,如果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不得好死,更何况,如果我真懒上宗先生,我想宗先生也有手段,弄死我吧?” 虽然她的动作很小,很轻,宗景灏还是发现了,目光从她护住的腹部上一扫而过。 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为什么前提不说明白?” 宗景灏可没这么轻易相信她。 她护着腹部的双手,慢慢握紧,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过意外,却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已经失去弟弟,所以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以后可以和妈妈像以前一样,三个人相依为命。 想到那晚,她忍不住颤抖,掌心的冷汗直冒,“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她甚至不敢和庄子衿说,去医院的做检查的单子,她没敢放在住处,就是怕庄子衿发现。 没想到惹来这么大动静。 让宗景灏猜疑她的动机 不纯。 她才十八岁而已,竟然—— 私生活是多不检点? 宗景灏的脸色阴沉无比,警告道,“这一个月里,给我安分些,让我知道你搞事情——” “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定安分守己,若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任凭宗先生处置。”林辛言连忙保证。 就算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也不能让他怀疑自己的动机。 她本就是在困境中,若是再多个敌人,对她夺回东西太不利。 宗景灏盯着她,目光探究,似乎在判断她话的可信度。 咚咚——这时陈妈走过来,“早餐好了。” 宗景灏收了视线,敛了煞气,“地上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出去。 宗景灏一离开,林辛言双腿都软了,她撑着身后的矮柜,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她蹲下身子,将散落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再看到手中的b超单,眼泪落了下来,滴在纸上晕开。 她擦了一把脸,她不能哭,不能哭,那是软弱的表现。 她不能软弱,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她。 将纸叠起来放进包里,换上衣服出去。 餐厅里已经没有人,餐桌上放着空的咖啡杯,和空的餐盘,他应该是吃好走了。 林辛言莫名的轻松了一口气,和那个男相处实在是压抑。 她走到餐桌前,吃饭。 吃过早饭,她就出了门,说好要回去的,她怕装子衿担心自己。 一进门就被庄子衿拉住,问,“宗家的那位大少爷——” “妈。”林辛言的语气咬的很重,这事她不想多说,“他人很好,别为我担心。” 庄子衿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也不爱听她多说了,心情不由的失落,“我只是关心你。” 怕那个男人对她不好。 林辛言抱住她,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和宗景灏对峙,说服他,她耗尽心力,感觉到了疲惫。 “妈,我只是有点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妈没怪你。”庄子衿顺着她背,似乎感觉到她的疲惫,“如果累,就睡会儿。” 林辛言点了点头,虽不想睡,她确实感觉到疲惫,回到房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午,桩子衿做好饭,叫她起来吃饭。 坐到餐桌上,庄子衿给女儿盛饭,“我做了你爱吃的鱼。” 庄子衿心里对女儿感到愧疚,虽然生了她,却没能给她个美好的童年,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林辛言瞅着桌子上妈妈做的糖醋鱼,淡淡的酸甜味,一前她最爱吃,可是此刻闻到这种味道,胃里翻滚的厉害。 她没忍住,唔—— “言言。” 林辛言没空解释捂着唇,一股脑的钻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庄子衿担心跟了过来,她是过来人,看着女儿的反应,脸色微微泛白,但是她又不大相信,女儿很保守,很老实,在学校也没交过男朋友,她很自爱。 庄子衿的声音有些颤抖,“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林辛言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扣着洗脸池的边沿不断收紧,她决定要这个孩子,那么庄子衿迟早要知道。 她转过身望着妈妈,鼓起勇气。 “妈,我怀孕了。” 庄子衿一时间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她才刚十八啊。 第7章 无痛人流 “怎么回事?!”庄子衿质问,似乎在一瞬间又想明白了什么,“难道那些钱不是肇事者赔偿的?” 她出车祸受伤,儿子的安葬费,花了不少钱,回国前她还给了自己一点钱,说是肇事者赔偿花剩下的钱。 林辛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太难以启齿。 她的沉默分明就是默认,她一个女孩儿,怎么能筹到那些钱,庄子衿痛心,又不敢置信,“你,难道你出卖了自己——” 她一把抓住林辛言的手腕,“这个孩子你不能生,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为什么?”林辛言试图挣开她的手。 “你生了,这辈子就毁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生,她已经嫁人了,让人知道,她就毁了。 “妈,求你,让我生下来。”林辛言哭着哀求着。 林辛言怎么哀求庄子衿都不松口,态度坚决。 当天就把林辛言拉进了医院。 林辛言不去,她就用死威胁。 林辛言不得不去,人流是要做各项检查的,庄子衿去拿化验单时,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肚子。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酸又无奈。 “啊灏,我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就是一点点烫伤。”白竹微浅笑着,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裙,把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肩膀上披着一件西服外套,宗景灏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的挽着,露出结实的手臂。 神色担忧,“烫伤,处理不好会留下疤。” 白竹微的身子往宗景灏的怀里依,“要是留下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尽胡说!” 白竹微咯咯的笑了,知道宗景灏不是肤浅的人。 这声音—— 林辛言慢慢的抬起头,便看见走廊里,白竹微依靠着宗景灏缓缓的而来。 那般配的样子像是一对璧人。 衬的她就像个小丑,年纪轻轻就失了清白,肚子里还弄了个父亲不明的孩子。 她看的出神时,眸光里撞进一道惊讶之色。 “下一位患者。”手术的门打开,护士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位年轻的女人,捂着腹部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无痛人流,为什么还他妈的这么痛?” 宗景灏的眉心褶皱丛生,目光定格在林辛言的脸上,在他面前时,还表现的多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这转个脸,就来做人流? 他心里冷笑! 白竹微顺着宗景灏的目光看过来—— 看到林辛言的那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向宗景灏,“你认识她?” “不认识。”宗景灏冷冷的掀起唇角。 对于林辛言,宗景灏在心里给她定了很多标签,她私生活混乱,才18肚子就被搞大,一面在他面前表现母爱,一面跑来堕胎。 心机boy! “想清楚了吗?”护士再三确定。 林辛言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即使心里是不愿意的,是心痛的,无奈的,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 “那跟我进来吧。” 林辛言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手术室里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白竹微隐隐有些不安,她感觉到了宗景灏在生气,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啊灏。” 宗景灏冷着脸,“走吧。” 白竹微挽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门的手术室,再看宗景灏的反应,不像不认识,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身边又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这一点她很清楚,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他为何如此生气?! “啊灏,刚刚那个女孩……” 宗景灏搂住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白竹微只能闭口,即使心里好奇也没在说话。 手术室里,看到那些冰冷的仪器林辛言退缩了,不,她不能舍弃这个孩子,不能! “躺上来。”医生示意。 “我不做了。”林辛言摇头,转身就跑。 她跑的快,太过慌张没注意前面的路,和迎面而来被人拥簇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额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辛言?”何瑞泽看着像她,也不敢确定,试着问了句。 第8章 你想让我怎么说 林辛言缓缓的抬起头,看清男人的脸,惊讶道,“何医生。”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人,林辛言更加诧异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弟弟患有自闭症,都是何瑞泽给看的,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何瑞泽温和的笑笑,还没张口,这家医院的院长就开口了,“何医生是来我院做讲坛的。” 何瑞泽是有名的心里医生,特别是对自闭症这方面的造诣更是深。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是不舒服吗?”何瑞泽问。 想到妈妈坚决的态度,林辛言浑身一抖。 “言言!”庄子衿手里拿着检查单子,匆匆从走廊的另一侧跑过来,回来,听护士说她跑,庄子衿吓了一跳,看见她激动地喊了一声。 林辛言抿着唇,鼻腔酸涩的厉害,“妈——” 何瑞泽对站在身旁的院长说道,“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何医生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是我是诚心邀请何医生来我院工作,有什么要求何医生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 何瑞泽温和道,“我会考虑。” “伯母,有什么事情,我们到外面去说,这里不合适。”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适合说话。 庄子衿也是认识何瑞泽的,给儿子看病时,有时候实在凑不出钱,都是何医生垫上的。 对他,庄子衿十分尊重。 于是紧紧的攥着林辛言的手腕,生怕她又跑了。 刚出了医院的大门,林辛言就跪在了庄子衿跟前,“妈,求你了,辛祁已经没了,让我留下他好吗?” 何瑞泽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 看清庄子衿手里的检查单,几乎很清楚的知道,她怀孕了。 震惊,不可思议。 他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 林辛言很少在庄子衿跟前哭,就算是弟弟死的时候,她哭也是偷偷的,不曾在庄子衿面前掉过泪。 庄子衿不是逼她,只是,她生下这个孩子,还有未来吗? 都说为母则强,看她的样子,想要让她放弃很难,庄子衿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你吧。” 说完转着就走了,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 林辛言缓缓蹲下,人在逞强,泪却在投降,她不想哭,可是却忍不住,积压在内心的伤与痛,侵蚀她的心肺。 回国之前他找过她们,才知道她们回国了,她弟弟也在车祸中去世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何瑞泽蹲下来,给她顺着背,这个女孩认识她时,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已经很懂事,照顾弟弟,照顾妈妈。 有一次,他亲眼看见她的钱只够买两份饭,她把饭给妈妈和弟弟吃,自己明明没吃,却告诉庄子衿自己已经吃过了。 懂事的惹人心疼。 何瑞泽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可是手还没落下来,林辛言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谢谢你以前的帮助,以后我有钱,一定会还给你。” 何瑞泽的手停顿在她的头发上方,手掌慢慢握住,收回,笑着说,“傻瓜,那些是我自愿帮助的,不需要还。” 林辛言摇摇头,“你是善良,但是我记得。” 有能力以后一定会奉还。 何瑞泽扶起她,“你住哪里,我送你。” 这个时候林辛言担心庄子衿,便点了点头说了住址。 到地方林辛言推开车门下车,何瑞泽问她,“以后还回去吗?” 林辛言转身看着他,摇摇头,“不回了。” 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林辛言回到住处,就看见庄子衿坐在椅子上,擦眼泪,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庄子衿擦了眼泪,没看她,“我没事,你回去吧。” “妈——” “是妈没照顾好你。”庄子衿擦着眼泪,可是擦过之后还有,止不住。 林辛言扑过来搂住她,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发泄彼此心中的伤痛。 很久之后,她们才平复心情,林辛言和庄子衿,说了自己和宗景灏的交易,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庄子衿震惊无比,婚姻怎么可以儿戏? 虽然她不赞成,什么交易婚姻,但是女儿怀孕了,身子不洁了,想必宗家的那个男人也接受不了,这样也好。 以后她来照顾女儿。 晚上林辛言回到别墅,宗景灏没在,吃了晚饭她在别墅的院子里走一圈,散步消化食,顺便看清别墅周围的环境。 后来时间晚了,她回了房间,但是感觉到口渴,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喝了半杯水,林辛言准备去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房门响起扭动把手的声音,紧接的房门被推开。 随即,一抹高大的身影迈进来,紧接着是一道亮丽的身影,从他身后走出来。 林辛言愣了一下。 怎么也没想到,宗景灏这么晚了还把他喜欢的女人带回来。 白竹微见到是她同样一愣,这不是那天在医院的女人嘛? 她抬起头看着宗景灏,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冷硬。 那天他生气什么? 和这个女人有关?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是,宗景灏的反常,让白竹微对林辛言,心生戒备。 “那个,我先回房间了。”林辛言并不想做电灯泡,惹人烦。 “等等。”宗景灏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穿着很保守的睡衣,白色的裙摆延伸到脚踝,露着两条白细的胳膊,看着倒是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只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心里多了几分厌恶,“竹微,是这里除了我以外的主人,懂我的意思?” 林辛言觉得他多此一举,她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何必强调? “我知道,那我去睡觉。”林辛言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林小姐。”白竹微望着她,“对不起。” 林辛言一头雾水,惊讶的看着她。 她脸上是深深的歉意,“虽然你和啊灏有着婚约,可是,我和啊灏相识的比你久,如果不是你,今天嫁进来的就是我,我们是相爱的,所以——” “所以什么?”林辛言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妨碍他们。 她说这些是为何? “只是觉得你嫁给了啊灏,但啊灏不爱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我对你感到愧疚。” “不用了。”按照正常的人的思维,这种尴尬关系,不应该互不干扰嘛? 搞这一出,为了在宗景灏面前,刷她的善良? 莫名,林辛言对她没什么好感。 宗景灏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你是什么态度?” 林辛言抿了抿唇,她什么态度,她只想安稳过完这个月,拿到属于她的东西,就离开。 是这个女人,很奇怪,上来说这些的。 她应该怎么回答?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白竹微这话,她根本没法往下接。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白竹微这话,她根本没法往下接。 难道要说,对不起,我不该和宗景灏有婚约,拆散了你们? 那样多虚伪。 而且婚事是两位母亲定下的,叫她怎么办? 宗景灏眯眼凝视着她,脚下迈起步子,不徐不缓,无形中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林辛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招惹你吧?” 第9章 应聘翻译 白竹微上来挽住他的手臂,“啊灏,别生气,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她刚进门不久,我不该来的,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这里该走的不你。”宗景灏反手拉着她的手腕上楼。 白竹微内心一阵欢喜,虽然宗景灏已经表明会和她在一起,但是从未对她有哪方面的想法。 今天宗景灏的举动,让她喜出望外。 毕竟那一夜不是她,只有真的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才能牢牢的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林辛言没往上看,只是默默的转身进房间。 白竹微回头,正好看见林辛言进房间的背影,瘦弱纤细,她猛地发现,和那晚女孩的背影很像。 当晚,她克服心里的嫉妒恨,弄个处女给宗景灏,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她不愿意去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和宗景灏缠绵。 只是在女孩离开时,匆匆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 怪不得她一直奇怪,见到林辛言有熟悉感。 原来这种熟悉,不是凭空而来。 一想到那晚的女人可能是林辛言,白竹微内心就慌乱的厉害。 她绝不能让林辛言留在宗景灏身边。 近距离的接触,以免让宗景灏发现端倪。 毕竟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进入房间白竹微不顾矜持,一把抱住宗景灏劲瘦的腰身,头埋在她的怀里,娇柔道,“啊灏,让我再做一次你的女人。” 说着她的吻凑了上来,宗景灏的神色微凝,对于白竹微的主动,他却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 除了那晚,他对她没有一丝欲望! 就在白竹微的唇要沾到他的时,他侧过头,白竹微的吻落了空。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宗景灏扯了扯并不紧的领口,心情有些烦躁。 至于烦躁什么他也不清楚,烦躁自己对她没有男人该有冲动,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白竹微的双手紧握,面上有些委屈,“啊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别胡思乱想。”宗景灏压着声儿,搂着她的肩膀,“今晚在这里休息。” 白竹微是女人,她太明白,一个男人对她提不起兴致,意味着什么。 她乖巧的躺到床上,只是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却不曾落下来。 那明明委屈的样子,又那么的隐忍。 宗景灏的心微微一动,那晚她也是这般隐忍,不管他如何折腾,她都不曾出声。 心思柔软了些,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别乱想,等到有了名分,我……一定会要你。” 白竹微点头,她在宗景灏身边久,对他的脾性有些了解,就算不爱,但是迫于责任,他也一定会对她负责。 宗景灏脱了外套,迈步走出房间,他下了楼,把手中的外套丢在沙发上,随即,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修长的双腿翘在茶几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显得有几分疲惫。 清晨。 林辛言洗漱好穿戴好走出来时,宗景灏坐在餐桌前看今日财经,白竹微似乎很了解他,给他煮了一壶黑浓的热咖啡。 于妈已经准备好早餐,林辛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曾出声,坐在桌尾处,拉远和他们的距离,低着脑袋喝粥。 于妈端上煎蛋,看着林辛言那没出息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她才是那个有名分的,为何在小三面前,这般卑微? 于妈故意放声,“太太,你应该坐在少爷下首位置。” 额? 林辛言抬头。 宗景灏亦是放下了手中的财经报。 四目相对都是一愣,林辛言想到昨晚这个男人,那么阴冷的看着自己,她就心里打冷颤。 宗景灏很小时,母亲就去世了,都是于妈照顾他。 对于这位照顾他的老人,他很尊重。 所以于妈说话,有些随意。 和他的婚姻,他们各取所需,林辛言觉得不应该打扰他的私生活,喝完最后一口粥,笑着,“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通过昨晚,林辛言感觉到宗景灏很在乎白竹微,所以她还是识趣点好。 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她走的快。 宗景灏望着林辛言匆忙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眸。 白竹微敛下思绪,低声道,“可能是我在,她不大适应,以后——” 宗景灏将一杯牛奶,放到她跟前,“一个月后,她会离开。” 白竹微低下眼眸,这一个月对她来说都太长。 林辛言回到房间,打开手机,在58同城留的言,得到了回复。 让她去面试,等到宗景灏和白竹微离开,林辛言也走出别墅打车去面试。 万越集团,高耸入云的大厦,气势磅礴! 林辛言站在大厦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迈步走进去。 她大学没毕业,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所以很想应聘成功这次工作的机会。 面试区,站满了人,他们个个正装,手中拿着履历,似乎对这次的面试做足了准备,而林辛言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并不像来面试的。 她无视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叫到林辛言。 洗碗,送报这样的工作也不能拿出来当工作经验,她没有学历,所以没有做简历。 面试官对于她白纸一样的工作经验,微微皱眉,“你怎么会a国语言?” 毕竟这并不是大众的言语。 这个招聘挂了好久,都没有应聘者。 林辛言想到过往的种种,紧紧攥住手,“我在哪里生活过,为了更好的和当地人交流,我特意学的,语言,文字……” 这声音—— 白竹微手里拿着文件,路过面试区,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寻声望进去,就看见林辛言,她的心猛地一滞。 她竟然会a国言语! 第10章 被人从中作梗 如果之前她还不确定她就是当晚的那个女孩,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白秘书?”属下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停住脚步,提醒道,“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竹微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属下,“你先把文件拿去给宗总,我一会儿过去。” “那你明天过来吧。”因为会这个国家言语的人实在是少,虽然林辛言没有工作经验,但是她会a国这门言语就足够了。 林辛言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欠身,“谢谢。” 她高兴的走出面试室,身后,在她刚出来,白竹微就走了进去。 “刚刚那个女人不符合应聘要求,不能要。” “她虽然没工作经验,但是她会——” “我说的话没用是吗?”白竹微厉声。 她是宗景灏的秘书,更是宗景灏的女朋友,有可能成为宗家少奶奶的人,谁敢得罪? 面试官虽然觉得可惜,还是应声。 “是。” 从大厦走出来的林辛言满心欢喜。觉得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生活在一点一点的进入正轨。 她从路边拦下车子去林家。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别墅前,她付了钱下车。 她迈着轻稳的步伐走进去。 客厅内,沈秀情穿着丝质的睡衣,身形妖娆的坐在沙发里。 看见林辛言挑了挑精致的眉毛,“哟,这不是林辛言嘛。” 林辛言的目光落在沈秀情手腕上,戴的玉镯,眉头紧皱,那个她小时候在妈妈的珠宝盒里见过,妈妈说,那是外婆留给她的。 现在却落到了沈秀情的手里。 林辛言压抑着内心的翻滚,“我来找林国安的。” 沈秀情摆弄着做的很精致的指甲,没抬眼皮,“嫁给个瘸子,想必日子过的也不滋润吧?” “这个,不劳你费心。”林辛言淡淡的开口,又问了一遍,“林国安在吗?” 沈秀情抬起眼眸,打量了林辛言一翻,“长的跟瘪茄子一样,宗家那个瘸子也看不上你吧?” 林辛言不由得冷笑,这一刻竟有些感谢宗景灏故意装瘸,她才有机会回来。 如果知道宗景灏没有瘸,会不会后悔,没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就男人而言,宗景灏确实帅,有能力,有钱。 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林国安没在,她并不想和沈秀情浪费没有必要的口舌。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路边开过来一辆车子,停下在门口,这车林辛言认识,是林国安的。 很快司机拉开车门,林国安从车里下来,看见林辛言站在门口,想到她可能是来讨要庄子衿嫁妆的,脸色一沉,不等她开口,就先说了话,“想要你妈的嫁妆,可以,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林辛言皱着眉,“你说只要我嫁进宗家,你就会归还我妈那些东西的!” 林国安冷哼一声,“我为什么想要你嫁进宗家?因为对林家有帮助,特别是事业上!” 林辛言气的浑身发抖,“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林国安的脸色难看,“我是你父亲,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林辛言觉得冷,身冷,心更冷! 他竟然出尔反尔! “想要东西,告诉宗景灏,把浅水湾的开发权给我,我就给你。”说完林国安越过她走进院内,离林辛言几步远的地方,又停了下来,“那块地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你说服宗景灏给我,我就把当初你妈带过来的东西全部还给你,包括你妈给你生日礼物的那架钢琴。” 林辛言怎么也没想到,林国安尽这般无耻! 他这般不守信用,林辛言根本不相信他了。 想要拿回那些东西,恐怕只能另想办法。 林辛言眯起眼眸,他想得到的地皮,在宗景灏手里…… 如果她想拿捏住林国安的软肋,看来她还得从她这个‘新婚丈夫’的身上下功夫。 可是她如何下手呢? 第11章 别被外表骗了 虽然两个人是夫妻身份,但是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林辛言回到住处也没想到办法,却接到不被录取的电话。 “当时您不是说让我明天去上班的吗?”林辛言焦急。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录取你,你不符合我们录取的条件。”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林辛言看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时明明对她满意的,林辛言皱眉,难道是人家找到更合适的了。 这么一想,林辛言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晚上。 宗景灏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下午林辛言在于妈那里打听到宗景灏喜欢吃的菜色,亲自准备了晚饭。 于妈笑着,“这才是作为一个妻子该做的。” 林辛言低着头笑笑,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她不会主动讨好他。 于妈叹了口气,“夫人很早就去世了,老爷娶了二房,少爷很少回去,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很重感情。” 林辛言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 “那位白小姐,小时候救过少爷,后来长大,就一直跟着少爷,少爷以前也不喜欢她,自从那趟出差回来,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不过你不用在意,反正你才是正经的主子。”于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林辛言低头苦笑,他和谁好,她还真无法说什么。 虽是夫妻的关系,但是彼此那么的陌生。 这段婚姻,她看的明白。 林辛言往书房看了一眼,想到早上白竹微煮的黑咖啡,于是问道,“于妈,咖啡豆在哪里,我想给他煮壶咖啡。” 于妈一听,她这是上心了,于是拿出咖啡豆给她,还告诉她,“糖和奶都不要加,少爷不喜欢甜味的东西。” 林辛言点头,很快煮好一壶咖啡,她倒入精致的咖啡杯,亲自端进去。 书房内宗景灏正在打电话,脸色显得有些暴躁,“人事部怎么回事?招聘个翻译这么难吗?” 他懂得语言不少,但是a国这门语言,他真不会,因为不流通,而且这个项目是新拓展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言语不通,叫他如何处理? “告诉人事部经理,一天,我给他一天的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人,就让他收拾铺盖走人!” 咚咚—— 宗景灏在气头上,忽然有敲门声,语气也没压,冷冷的道,“进来!” 林辛言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人在生气? 但是已经敲了门,就算他在生气,硬着头皮也得进来。 林辛言脸上努力扬着笑,“我给你煮了杯咖啡。” 宗景灏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手里的咖啡,微微眯起眼眸,早上还避他如蛇蝎。 这会儿,却主动来给他送咖啡? 呵,这女人还真善变! 宗景灏撂下手机,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表演,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习惯。”林辛言将咖啡放在桌前。 宗景灏没动,身子放的越发松,慵懒的靠着椅背。 林辛言献媚道,“你尝尝?” 宗景灏眉毛一挑,心里明白了,她的转变可能是因为什么。 嘲讽道,“忽然献殷勤,是想问我浅水湾地皮的事情?” 林辛言一愣,不曾想,他这么快就联想到。 忽然,宗景灏一把扼制住林辛言的下巴,“这就是林家,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把你嫁进来的原因?” 他的手指很有力,林辛言感觉到了强烈的痛感。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可是怎么解释? 说,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会信吗? “我不是——” “出去!”宗景灏甩开她。 林辛言被甩的仓促,胳膊不小心碰翻了咖啡,黑色的液体浸湿桌子上的文件,宗景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林辛言不曾想会搞成这样,连忙去擦。 宗景灏将文件拿开,凌厉无比的呵斥,“让你出去听不见?!” 他反感,这种攀附人的嘴脸! 林辛言只能离开。 “等等,这些东西拿出去!”宗景灏看着烦。 林辛言将咖啡杯拿出去。 晚饭时,宗景灏吃完就回了房间。 林辛言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人的个性这么烂,想要靠近有些难。 更别说拿到地皮,在林国安那里挣到主动权。 林辛言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从床上起来。 想到给宗景灏送咖啡时,泼到文件上的咖啡,内心有些抱歉。 想弥补,所以去了他的书房。 她打开灯,湿了的文件还放在桌子上,当时她主意到文件是a国的字迹。 被咖啡浸湿的地方,有些已经快要看不清楚了。 她找来干净的纸张,将文件上的字抄写了下来,林辛言知道这个国家的字,用度并不广泛,算是为了道歉,用了国内的语言翻译写出来,方便他看。 十来张的文件内容,翻译,并且抄写下来已经下半夜三点了。 她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将文件按照顺序订好,放在书桌上,然后回房间睡觉。 宗景灏早上起来吃饭时,林辛言没起,昨晚睡的太晚,加上她怀孕也有些嗜睡,早上就没醒来。 宗景灏皱眉,“她没起?” 于妈低眸,“没有,你们是夫妻,竟然问我这个外人。” 宗景灏怎么会听不明白,于妈的意思。 “算了。”宗景灏不擅长解释,即使是这个照顾他从小到大的于妈,也是一样。 “少爷,我知道您和林小姐没感情,但这是夫人在世时,为你定下的婚事,而且我看她也挺在意你的,昨天中午一回来,就打听你爱吃什么菜,昨晚的饭菜都是她做的,还亲自给你煮咖啡。” 她忽然献殷勤,不就是为了给林家得到浅水湾的那块地吗? 在意他? 宗景灏觉得可笑。 他回头看着于妈,“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最清楚! 想到昨晚被咖啡弄湿的文件,他去了书房,得拿回公司,让人重新打印一份。 一进门,宗景灏就发现书桌被动过。 这地方除了陈妈,关劲,就连白竹微都没有进过。 是谁? 那个女人偷偷潜入他的书房了? 第12章 以后叫哥哥 他跨步走到桌前,发现上面放着一份手写翻译文件,他伸手拿起来,娟秀的字迹,很是工整。 他蹙起眉心,这是那个女人写的? 她会a国言语? 宗景灏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他放下文件,想要找那个女人问清楚时,文件里掉出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进了你的书房,只是昨晚因为我,才会把你的文件弄湿,所以,我想尽我自己的能力,帮你修复回去,a国的言语不是很好学,我私自翻译成了中文,方便你看,算是我弄湿你的文件的补偿。 ——林辛言 宗景灏捏着那张便签,再看看那十张翻译好的文件内容,全部手写,私自进入他书房的怒气消了些。 他盯着那娟秀的字迹,忽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好奇。 她竟然会这么冷门的言语。 宗景灏放下便签,拿着文件去公司。 林辛言起来时已经中午了,于妈给她准备好了饭菜,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起的太晚。 于妈笑着,“这里,平时很冷清,少爷从来不睡懒觉,你住进来以后,这里似乎有些人气了。” 林辛言笑笑,“那位白小姐,以前不经常来吗?” 于妈神色一梗,这是吃醋了? 林辛言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的,问过之后就后悔了。 “也不经常,以前少爷对她也冷——”于妈也奇怪,怎么出了趟差,对她的态度就改变了呢? 这些年都没爱上她,怎么几天就爱了呢? 于妈百思不得其解。 林辛言想,都说女人的心思摸不透,男人的心思也一样吧。 特别是宗景灏那样的男人。 那个工作泡汤了,林辛言可不想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她得有稳定的工作,妈妈的东西暂时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手里也没剩下多少钱,她住在这里倒是不用什么钱,但是妈妈那里得用。 吃好饭,她就出了门。 像她这样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找工作真的很难。 四处碰壁之后,林辛言只能找些低端的工作。 一家高档的餐厅,招服务员。 这个不需要学历,只要她够机灵,反应快就可以,现在她得保证自己手里有钱,所以就进去应聘。 林辛言除了学历没拿下来,她是上过大学的,言谈举止,都很有逻辑性,反应也快。 饭店经理让她明天可以过来上班。 好歹是有工作了,林辛言心情也好了些,从饭店出来,独自一个人漫步在路边。 夕阳西下,残阳在天边留下一抹红,红通通的光,映照着街道,林辛言的身影被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独自一个人,显得有几分孤寂。 “辛言。” 闻声林辛言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何瑞泽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他笑着。 “何医生。”林辛言也很惊讶,又一次见到他,“你怎么还在国内?” 他看着林辛言,欲言又止,“我回来工作了。” 林辛言想到那天在医院,院长都亲自挖他了,心里明白。 “那家医院给你的待遇很不错吧?”林辛言有些羡慕的说。 因为照顾妈妈,她的毕业证没有拿到,现在找工作,真的很难。 何瑞泽温和的笑笑,“是不错。” 如果不是她不回去了,待遇再好他也不会选择留在国内。 国内,有太多他不愿意想起的人和事。 林辛言抬头看看天,天又要黑了,回来快两个月了。 现在,她竟有几分迷茫与无措。 想要夺回那些属于她们的东西,谈何容易? 何瑞泽感受到她的情绪,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 以前他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林辛言笑着摇头。 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短,这个小女孩的心思,他总是知道些,宁愿自己苦,也不愿意欠别人。 “你太倔强了。” 倔强的让人心疼。 林辛言抿了抿唇,不是不愿欠,欠了她怕还不起。 她一穷二白。 “天都快黑了,何医生不回家吗?”林辛言问。 以前林辛言总是这么称呼他的,总是何医生这样叫他。 “言言。”何瑞泽看着她,“以后不要叫我何医生了好吗?” 他认真的看着林辛言,“叫名字,叫哥哥都行,认识那么久,你总是叫我何医生,显得太生疏,你说呢?” 林辛言想了想,他比自己大,以前像是大哥哥一样照顾她,“那叫哥哥?” “诶。”何瑞泽趁着机会,和她亲近,伸手抱住她,闷笑,“以后就叫哥哥。” “啊灏,那个是林小姐吗?” 开车的宗景灏并没注意到路边上的人,白竹微这么一提醒,他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 林辛言浑身一僵,怎么也没想到何瑞泽忽然会抱住自己。 等回过神来,挣了挣身子。 从宗景灏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有几分撒娇的推攘。 眉头不由的紧皱。 白竹微貌似无意的说,“没想到,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宗景灏莫名的心情烦闷。 油门踩到底,疾驰而去。 白竹微抿着唇,“你生气了?” 第13章 她会A国言语 宗景灏冷笑一声,“我为何生气?” 她连孕都怀过,肯定是有男人的! 知道她有男人和看见感觉不一样,莫名的不爽而已! 很快车子停在了白竹微的住处,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看着宗景灏,“你不上去坐坐吗?” 似是怕他拒绝,白竹微连忙补充道,“阿灏,我准备了你爱吃的——” “竹微。”宗景灏打断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思有些乱,伸手顺顺她的头发,“今天我就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 “可——”白竹微终究是没说出口,乖巧的下了车,“你开车慢点。” 宗景灏轻嗯了一声,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几乎是一路极速,回到家的时候林辛言还没回来。 他解着衬衫的扣子,“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中午。”于妈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现在要吃晚饭吗?” “等一会儿。”现在他没胃口。 衬衫的扣子也解了两粒,明明不勒人,但是他就觉得闷。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他推开书房的门,林辛言留给他的便签还放在书桌上,他拿起来,冷冷的笑了一声,“一边在我面前,演苦肉计,一边和男人厮混,林辛言,你真是好样的!” 便签在他手中褶皱成一团。 林辛言打车回来的,何瑞泽要送她,她并不想让何瑞泽知道她和宗景灏的关系,便拒绝了。 家里只有于妈,林辛言以为宗景灏还没回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于妈见林辛言心情好,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其实没有,林辛言笑笑,“就是觉得他不在,我自由些。” 于妈,“……” “你的意思,我是多余的?”他修长的身形,斜靠在书房的门旁,慵懒的倚着,漫不经心又透着一丝嘲讽。 这声音—— 林辛言僵硬的转身,就看见倚在门旁的男人,样子阴气沉沉的。 他,他怎么在家? 回来没看见他在,林辛言本能的以为他没在,所以,说话才没考虑太多。 “我——”林辛言刚想解释,宗景灏便越过她朝餐厅走去,叫于妈开饭。 林辛言坐到餐桌前,几次张口欲解释,都没找到解释的说辞。 宗景灏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是在吃好饭时,说道,“你跟我进来一趟。” 林辛言放下筷子,跟着他进了书房。 宗景灏坐在书桌前,将她翻译的那份文件撂在桌子上,淡淡的睨她,“你会a国语言?” 林辛言坦然的点了点头。 这倒让宗景灏奇怪了,“为什么会学这门语言,它在国际上并不流通。” 提到那个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内心有太多太多的伤痛。 只是,这些伤痛,没有人能够体会,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时间的狼狈与不堪。 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脸上扯着似是很轻松的笑,“喜欢就学了。” 宗景灏蹙起眉心,她看似掩盖很好的情绪,眼底快速消失的悲痛,并没逃出他得眼睛。 她到底在隐藏什么,掩饰什么? “你过来。”他沉声。 林辛言心里抵触,这个男人的性格她摸不透,但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和他周旋。 轻轻的挪动脚步走过来。 宗景灏将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既然你会,这份文件,你翻译好给我。” 林辛言低头,发现文件夹右上角,印着万越集团的字样。 昨晚她只顾着翻译文件,没注意右上角的印记。 不由的抬起头,“你们没招到翻译吗?” 宗景灏微挑着眉梢。 林辛言拿过文件,低声道,“我去你公司应聘过翻译这个工作,一开始对我还挺满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说我不合适。” “有这事?”他的每个字,每个表情,都发人深省,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 林辛言嗯了一声,她没必要说谎。 “这文件我可以帮你翻译,但是——”林辛言不是贪心,想要从中某得好处,只是现在她一无所有,只能自不量力。 宗景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等她开口,就给她打了预防针,“如果你要说浅水湾的地皮,我不能答应,你们林氏没那个能力吃下来。” 林辛言刚刚的确是想说这个的,但是绝对不是放给林国安,而是想让他给自己,那样自己就有了筹码,和林国安谈交易。 现在明显他拒绝。 一份翻译,换地皮明显不可能。 “你给我钱吧。”既然暂时不能要回妈妈的嫁妆,那就先赚点钱,保证妈妈的生活,以后还有宝宝,她需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来保证她们的生活。 林辛言翻了翻文件,有二十多页,“一张一百,我也不宰你。” 宗景灏,“……” 林家这么缺钱? 这个女人的行为,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宗景灏没说话,林辛言以为他不愿意,“这真不贵了,如果你闲贵,我再……少一点点?” “不用,就按照你说的。” “那行。”林辛言拿起文件,从桌子上站起来,“这些我一时也弄不好,我拿到回房间,翻译好给你送过来。” “等等。” “嗯?” 林辛言疑惑的看着他。 他目光沉沉,似是警告,“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第14章 不了解她了 “什么事情?”林辛言困惑。 宗景灏从椅子上站起来,逆着灯火辉煌而来,他的脚步迈得稳又缓,最后站定在林辛言跟前,居高临下,“和我还是夫妻关系间,不要随便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婚,绝对不能婚姻期间给他带绿帽子! 这是他的底线,更是男人的尊严! 林辛言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和谁亲亲我我了? 她本能的反驳,“那你不是和别的女人在这里过夜吗?是不是我也要以妻子的身份要求你?” 宗景灏的眉头皱的越发深,“我没和她睡一起。” 林辛言愣了一下,昨晚明明白竹微留在这里过夜的。 没睡,谁信? 等等睡没睡,关她什么事情呢? 宗景灏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在干什么? 林辛言没想和他闹僵,语气软了下来,“我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做,那我……” 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意思很明确。 宗景灏淡淡的嗯了一声,腔调里多了一丝恼怒,不是恼怒林辛言,而是恼怒他自己! 自己如何,为什么要给她解释?! 疯了! 这种反常的行为,让他很不适应! 甚至反感! 林辛言因为应聘成功了餐厅里的工作,所以想要早点完成这些需要翻译的文件。 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她也只完成了一半,已经很困了。 为了提神,她拿着文件到客厅,这个时间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宗景灏和于妈应该都睡熟了。 她把文件放在茶几上,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喝,放下杯子,回到客厅坐到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继续翻译。 宗景灏口渴,半夜下来倒水,看见林辛言还在翻译文件,眉头微微蹙起来。 但却没出声,林辛言发现他,也没主动打招呼。 宗景灏习惯了家里没有外人,看到桌子上放的有水,拿起来便喝了。 “那个——” 林辛言想要提醒,那个是她用过的杯子,奈何,宗景灏已经用了,她余下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宗景灏看了她一眼,似乎领略了她的欲言又止,目光定格在她的面孔数秒,旋即低下头,借着白荧荧的灯光,他发现杯口有一抹半重叠浅浅的唇印。 一半是他刚刚喝过水的位置。 很明显他刚刚下嘴的地方,是有人用过的,结合刚刚林辛言的反应,心里可以肯定是她。 林辛言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脸,莫名的有些发热。 他们很陌生,共用一个杯子,实在是太过亲密的行为。 虽说他是无意,但是林辛言依旧觉得难为情。 宗景灏动了动唇,舌尖划过下唇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干脆对着杯口将剩下的水,灌下去。 他放下空杯子,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一点,“还不睡?” 林辛言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敢抬,“我还不困。” 宗景灏沉默着看了她两秒,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口时忽然想到她说去公司应聘过,但是没被录取,这点很让他奇怪,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夜里关劲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了,心情很不好,带着气,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胸腔里已经酝酿好了骂人的话,等到看清,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瞬间就怂了,揉了下眼睛,接起电话,“宗总。” “你去查一下,人事部那边,为何拒招应聘翻译。” “啊?”关劲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一件这么小的事情? 关劲的脸都快扭曲了。 这不是扰人清梦吗? 他也就自己发发牢骚,却不敢怠慢。 隔日,于妈起来,发现林辛言趴在桌子上睡的觉,她跟前放的那一堆纸,她也看不懂,但是知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心里叹了口气,“工作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觉都不睡了。” 不理解归不理解,于妈还是到屋里去拿毯子给她盖上。 这个时候宗景灏从楼上下来,看见于妈正在给林辛言盖毯子,眼角的细纹拉深,多了丝,岁月沉下来的气度。 他走过来,弯身拿起她翻译的文件,22张的文件,她手写翻译完。 这些弄完,恐怕天都快亮了,这个女人一夜没睡? 宗景灏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于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林辛言醒来时,宗景灏已经在吃早饭,她揉了揉眼睛双手撑着桌面想要起来,发现双腿麻木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走路。 她去浴室洗漱,顺便洗了个澡,让自己有精神。 林辛言穿戴好走出来,将翻译好的文件放到宗景灏跟前,“已经好了。” 她坐回位置上吃饭,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方便,就把钱给我吧。” 林辛言怕他忘记了。 宗景灏放下咖啡杯,看了她两秒,“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晚点你去公司找我。” 说完他起身。 林辛言喝了口牛奶,没去纠结,左右他认账就行。 林辛言这么拼命的把文件弄好,是不想耽搁今天的工作。 宗景灏出门没多久,林辛言也出了门。 餐厅里有统一着装,林辛言换上白色衬衫,黑色马甲,领口蝴蝶结,下身包臀裙,露着两条笔直细长的腿。 靠窗的位置,白竹微心情尤其的好,今天宗景灏主动约她出来吃饭。 虽然宗景灏承认两人关系,也说会娶她,可是从来没主动约过她,几乎都是她在主动。 “阿灏——” “我听说,林辛言应聘翻译,是你不让录取的?”他一早进公司,关劲就和他说了。 应聘的事,是白竹微从中作梗。 白竹微的双手遽然攥紧,这事儿他怎么知道的? 宗景灏背靠椅背,窗外的阳光很暖,洒落在他身上,他慵懒的支着下颔,目光深幽透着探究。 对于这个从小救过他,又做了他解药的善良女人,此刻,他不了解了。 第15章 那孩子是你的? 白竹微压着内心的慌乱,微微低着眼眸,浅浅的闪着水光,“她和你朝夕相处,如果再进公司做翻译,只会离你更加的近,我害怕,害怕你们会相处久了,生出感情。” 既然已经瞒不住,便不去隐瞒,并且大方的说出来,打消宗景灏的怀疑,她这样不过是怕失去他而已。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很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白竹微继续忍着泪,“我太害怕会失去你,所以——才会在看见她去公司应聘,自作主张。” 宗景灏眉心紧皱,“我和你说过,一个月后,我们会离婚。” 白竹微知道啊,如果不知道林辛言是那晚的女孩,她也愿意等,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个月,可是现在她不能等了。 她绝对不能让她离宗景灏太近! 不能! “林辛言,这是二号桌的,你端过去。” 林辛言应声,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来上班,又一直站着,下腹隐隐有坠痛感。 她捧着托盘朝着二号位置走去,还没走到位置,林辛言就看见白竹微,她对面——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很短暂,这是她的工作,躲是躲不掉的。 她脸上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这是您点的餐。” 林辛言弯着身子,将托盘里的菜端出来。 当她把碟子放到宗景灏面前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攥住,“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微冷,带着质问。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只能裹住臀部的短裙,露着一双细白笔直的双腿。 视线在她的双腿上停留几秒,神色愈发阴沉。 她这是什么打扮?露给谁看? 她是已婚女人,来这地方做什么? 林辛言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我在工作。” 宗景灏眉头紧皱隐隐约约的泛着怒气,从昨天翻译文件问他要钱,现在还做这种工作,林家真落败到这种地步了? “麻烦你放开我好吗?”林辛言不觉得有什么,她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白竹微去握宗景灏的手,“啊灏,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 宗景灏和林辛言的婚姻,没有人知道,白竹微并不想宗景灏把这件事情挑明。 宗景灏注视着林辛言,很久,才压下那股无名的火气,放开了她,“我不希望你在这里上班。” 林辛言只觉得下腹的坠痛感越发的猛烈,额头上不觉中,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想解释,可是体力有些不支,没吭声拿着托盘就走了。 放下盘子她走进洗手间,这种感觉让她害怕,还好,没有见红。 她从隔间里出来,站在洗手池边洗手,她低着头,摸着腹部,“宝宝听话点。” 妈咪需要赚钱,有了钱才能照顾好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 白竹微走进来,刚好听见她那句话,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 ,脸色不由得煞白。 林辛言看见她脸色苍白,解释道,“这不是宗景灏的,你用不着脸色这么难看。” 说完林辛言打起精神,越过她,走出洗手间。 “你的孩子,两个月了?”白竹微转过身。 林辛言的脚步一顿,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我,我看着你的肚子猜的。”白竹微强撑着。 她,她竟然怀孕了? 宗景灏的?! 果然,果然这个女人不能留! 这一刻,白竹微疯狂的想要除掉这个女人,让她彻底消失在宗景灏的世界里! 林辛言走出洗手间,就被宗景灏抓着手腕,拉出餐厅。 她本来就不舒服,被宗景灏强行拉走,她只觉得缓解的疼痛,又厉害了。 “你放开我!”本想呵斥,但是力气不够,少了气势。 宗景灏一路将她拽到路边,才放开她,严声厉色,“你缺钱可以和我说,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不信,林家落魄到这个地步了,林国安前两天还带着妻子女儿去奢侈品店消费,这会儿,她竟然来餐厅当服务员? 林辛言靠着路边的广告牌,不然她会支撑不住,她努力的让自己镇静,“我和宗先生虽是夫妻,但是你我都懂,我们不过是交易,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干什么,宗先生不必如此恼怒。” “既然你是我的妻子,做这种工作,就是丢我的脸!”宗景灏对这个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行为,总是让人看不透。 林辛言抿着唇,默默的忍受着疼痛。 就在她要快撑不住的时候,何瑞泽快速的朝这边跑过来,“言言,我来这找你,没想到真找——你不舒服吗?”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对人的身体形态观察的都很细微,虽然林辛言在极力忍耐,他还是发现了她的不适。 从那天和她分开后,他就去了她的住处找庄子衿,从庄子衿嘴里知道了林辛言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有的。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不好受。 她遇到那样的困难,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想来找她,但是不知道她的住处,就来昨天他们碰见的地方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林辛言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下腹的疼痛令她心慌,她一把抓住何瑞泽的手臂,“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院。” 何瑞泽往她下腹看了一眼,弯身想要去抱她时,肩膀上忽然落下来一道重力。 他转头。 只见宗景灏脸色阴沉,“她是我的妻子。” 语气不轻不重,却震慑十足! 似是在警告,那是他的妻子,别人不能碰! 何瑞泽笑了,笑的嘲讽,“你们是夫妻?” 不等宗景灏有反应,他继续说道,“你们不过是交易,你不会娶一个肚子里有孩子的女人。” 宗景灏的眼睛一眯,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孩子是你的?” 第16章 查清楚了 那天林辛言就是和他搂在一起。 不是他的是谁的? 何瑞泽的心猛的一痛,如果车祸那天她找了自己,现在她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看在宗景灏的眼里,何瑞泽这是默认,冷笑一声,“她不过十八——” “你懂什么?!”何瑞泽厉声,他的眼睛有点红,知道宗景灏想要说什么,无外乎是林辛言不自爱的话。 才十八岁就怀孕了,她生活不检点的话! 可是他知道她所经历的吗? 何瑞泽上下看一眼宗景灏,那一身不菲的西服,恐怕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吧。 “像你这样的贵公子,体会过人间疾苦吗?知道吃不上饭的感受吗?知道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无奈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今天……” 林辛言抓住何瑞泽,对他摇摇头,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谁来可怜,她只要努力活着,照顾好妈妈,和肚子里宝宝就够了。 “你送我去下医院。”她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好。”何瑞泽弯身抱起她。 林辛言看向有些发愣的宗景灏,似乎意外何瑞泽的话,“对不起,我不能不要工作,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让你颜面受损。” 宗景灏眉头紧皱,眸光里波澜闪烁,随即,目光略过她的脸孔,这个女人—— 外人不知道林辛言此刻的状况,但是抱着她的何瑞泽却知道,她现在身体一直在抖,何瑞泽抱着她上车,安慰道,“别怕,没见红,就不会有事的。” 何瑞泽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带她去医院。 宗景灏盯着远去的车子,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何瑞泽的话,林辛言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的很多举动确实很奇怪。 他为了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掏出手机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去查一查林辛言。” “查她什么?” “所有。” 说完宗景灏挂断电话。 “啊灏。”白竹微从餐厅里跑出来,挽住他的手臂,“你还在为没让林辛言进公司生我的气?我都知道错了,我只是太爱你——” “没有,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表情,都没有一丝起伏。 情绪隐藏的没有人能够看得透。 白竹微只觉得不安。 刚刚他和谁打电话了? 医院。 林辛言被送进手术室。 何瑞泽在外面等着,等待总是很煎熬,他时不时的往手术室内看。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林辛言被推了出来,何瑞泽赶紧上前,“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到口罩,“因为过度劳累,出现流产迹象,现在已经没事,不过要注意休息,否则下一次 未必这么幸运。” “我知道了。”何瑞泽推着她进病房。 林辛言看着何瑞泽,由衷道,“谢谢你啊,总是帮助我。” 总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你没事就好。”何瑞泽露出一贯有的温和笑容。 “钱是你帮我交的吧,我得先欠着你了。”林辛言扯着干涩的唇。 “现在不说这些,你需要休息。”何瑞泽不喜欢她和自己这么见外。 进入病房,林辛言看向他,“把我妈叫过来吧。” 她不想给何瑞泽曾添太多麻烦。 何瑞泽以为她想庄子衿了,毕竟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想亲人在身边。 他拿过手机给庄子衿去了电话,告诉她林辛言在医院,让她过来。 庄子衿一听,慌神道,“言言怎么了?” “没事,就是需要休息,她想见你。” 庄子衿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医院。 庄子衿过来,林辛言就让何瑞泽先走。 “是啊,给你添麻烦了。”庄子衿深表歉意。 “没事的,那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来看你。”何瑞泽看着她,“好好休息。” “嗯。” 何瑞泽一走,庄子衿便坐到床边,给她盖了盖被子,“有没有想吃的?” 林辛言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是很好。 庄子衿心里难受。 “你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未来,可是你为了我,学业没了,现在——” 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庄子衿心口就闷闷的发疼,“你说你这是在a国有的,万一是个黄发碧眼的孩子怎么办?” 庄子衿担心那晚是个当地人。 “不管他什么样,都是我的孩子,也是你外孙。”林辛言不会刻意去想那晚的事情,那晚对她来说并不美好。 “a国?”宗景灏来医院看林辛言,本想敲门,发现庄子衿在里面和她说话,就没打扰她们。 “嗯,不管生的是白皮肤还是黄皮肤的,都是我外孙。”庄子衿也想开了,只要女儿觉得开心,她都愿意顺着她,照顾她。 或许她和这孩子也是缘分。 毕竟那么一次就有了。 庄子衿摸摸她的额头,忍不住心酸,“我的女儿啊,跟着我吃苦了。” “她的孩子没打掉?”宗景灏越来越觉得她像是一团谜。 那天在医院,她明明进了手术室。 她们在说话,他不好进去打扰,转身,迈步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显示着关劲的名字。 他接了起来。 “你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第17章 18岁肚子里就揣了野种 宗景灏微微颔首,线条完美的下颚此刻莫名的紧绷了几分,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说。” “八年前林国安和庄子衿离婚,便把她们母女送到了a国生活,这八年里从未回来过,直到前不久,才被林国安接回来。” 宗景灏皱眉,这就是她会a国语言的原因,因为她在那里生活过? “就这些?”明显这些,并不能让他满意。 关劲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再次张口,“庄子衿被送到a国之后,生下一个男孩,患有自闭症,生活比较拮据,而且这个男孩,在他们回来之前出车祸死了。” 宗景灏皱眉,神色越发的深沉,上次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悲伤,是因为她的弟弟?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身边没出现过男人?” “没有——只有个心里医生和她走的比较近。”关劲仔细查看派到那边调查人员,传过来的资料,“没有了,上学时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其他的男性和她走的近。” 也就是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那个心里医生的。 她会被林国安接回来,是因为和他的婚约,让她回来嫁人? 她之所以那么爱钱,是因为在a国生活的比较窘迫,所以,她才会给他翻译文件要钱,去餐厅工作赚钱。 这么一想,宗景灏理清了林辛言种种奇怪的表现。 同时也明白了何瑞泽那翻话的意思。 他的心情多了几分复杂,回头看了一眼,便迈步走下台阶,上车离开医院。 医院里。 林辛言中午没吃饭,这会儿有些饿了。 “妈,我想吃八宝饭。”林辛言忽然想吃甜食。 庄子衿是过来人,知道女人怀孕嘴刁,会偏爱某些味道的食物。 老古话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她怀的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回去给你做。”庄子衿起身,又怕她在医院没人照顾。 林辛言似乎看出妈妈的担忧,笑着,“我没事儿,医生说注意休息就行。” 如果不是担心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她根本不用住院。 庄子衿点了点头,嘱咐让她好好休息,才走出病房。 从车上下来,庄子衿往小区里走时,忽然被几个妇女拦住去路。 都是住这个小区里的。 虽然住进来不久,但是也没矛盾,庄子衿皱着眉,“你们干什么?” “你女儿未婚先孕?怀了野种对吗?”最先开口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 住庄子衿的隔壁。 “平时看你们人模人样,没想到你女儿竟然是这种货色,你上次不是说,你女儿才十八吗?”那胖妇女掐着腰,咄咄逼人。 庄子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声音发颤,“你,你们听谁乱嚼舌根子?” “难道我们说错了,你女儿根本没怀孕?” 庄子衿的手一抖,是啊,她女儿怀孕了。 “真不要脸!” “就是,年纪轻轻就勾搭男人,看着是个清纯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小浪货!” “就是,就是,纯良的样子,都是装给人看的,背地里干着龌龊的勾当——” “你们闭嘴,是谁让你们说的?”庄子衿愤怒,扭曲了原本温和的脸。 “敢做,就别怕人说!” 庄子衿捂着快速起伏的胸口,厉声为女儿辩解,“我女儿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她觉得心都要被人撕碎了,她的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中伤她? “不是?那为什么才十八岁肚子里就揣了野种?” 庄子衿语塞,林辛言怀孕是事实。 她就知道,未婚先孕,会让人指指点点,可是没想到她们会如此激烈的指责谩骂。 “让开!”庄子衿推开她们,快速的走进小区。 虽然内心恼极了她们的言语,但是想到女儿还在医院,便压着不适,给女儿做饭。 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到医院给女儿送饭,还是被她看出来。 “妈,你的脸色——” “我没事。”庄子衿不想让女儿知道她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林辛言盯着庄子衿故意闪躲的脸,她不会说谎,一说谎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很明显,她说了谎。 林辛言没戳穿,接过她递过来的八宝饭。 明明那么甜,但是她感觉不到,只觉得苦。 她低着眼眸,“妈,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回家陪你几天。” 她以为庄子衿脸色苍白,是因为想弟弟了。 这是妈妈的心病。 庄子衿一惊,决绝的果断,“不行。” 让她听到那些话,她心里得多难受? 林辛言皱眉,“妈——” “听我的。”庄子衿故作严肃,“不管是交易,还是什么,你现在已经嫁到宗家,就应该住在哪里。” 庄子衿的反应太过异常,林辛言不想多想都不行。 她不在吭声,嘴里失了味觉,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往肚子里咽东西。 晚上翻来覆去,她都睡不着。 后来是天快亮了,她才缓缓睡去,不过也就是一会儿,很快就醒了。 早上,何瑞泽过来,庄子衿回去给林辛言做吃的。 等到庄子衿走出病房,林辛言从床上下来,何瑞泽过来扶她。 她抬起头看着何瑞泽,“我觉得我妈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何瑞泽问。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弄清楚。”她蹉跎了一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跟着她。” 看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想她回去住。 之前庄子衿明明说,希望她住家里的,那样方便照顾她。 可是昨天她的反应,又那么激烈。 明显不正常。 她现在就妈妈这个亲人了,她不能让妈妈去默默承受些她不知道事。 何瑞泽确定她可以走,才答应。 一路上都很平静,庄子衿到小区下车进屋。 林辛言尾随。 从电梯上下来林辛言看到她们住的地方,房门,墙上,写着不要脸,未婚先孕,各种辱骂的字眼,还泼了油漆。 庄子衿站在门前气的颤抖,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妈——” 何瑞泽跨步过来,接住了倒下去的庄子衿,“先送去医院。” 明显是被墙上那些东西刺激了。 林辛言更咽着说好。 妈妈从弟弟去世,加上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身体很差。 看到这些肯定会气恼。 忽然晕倒,林辛言担心极了。 庄子衿被送进急求室。 林辛言站在门口,像是失了魂魄。何瑞泽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别太担心。” 宗景灏回到家里发现林辛言还没回去,想到她在医院,便驱车而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林辛言过去比较不幸,又或者因为她是自己妻子的身份,心里对她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来到医院没在病房看到她,却在要离开时的走廊里,看见她和何瑞泽搂在一起的画面。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这火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的声音森冷,“你们在这里秀恩爱?!” 第18章 在这里秀恩爱 不由的心底钻出一股火,这火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的声音森冷,“你们在这里秀恩爱?!” 这声音—— 即使没相处很久,林辛言一下就听出这声音是属于谁,身体不由的一僵,她转过头,果然。 他站在不远处,表情阴森凌冽,“我上次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林辛言下意识的从何瑞泽的怀里撤出身子,刚刚是因为担心庄子衿,所以没注意和何瑞泽的身体接触。 “我——” 林辛言刚想解释,却被何瑞泽抓住手腕,他看着宗景灏,“你们的婚姻就一个月,各取所需的交易,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她的私事?” 知道了林辛言的一切事,何瑞泽心痛,惋惜,所以现在想要珍惜她,保护她。 宗景灏的目光盯着何瑞泽攥着林辛言的手腕,片刻,喉咙里溢出一声嘲讽极致的冷笑,“你让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嫁人,现在喧宾夺主?” 他唇边残留的冷笑,蓦然一收,目光凌厉如一柄利剑,直逼何瑞泽杀的片甲不留,“你也算是个男人?” 林辛言的心猛的一起抽,羞愤又无措。 他竟然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何瑞泽的,对何瑞泽她是感激,是尊重,怎么敢去用自己的肮脏抹黑他? 她挣开何瑞泽攥着自己的手,看着宗景灏,“你要说我,就说我,请不要带上别人。” 林辛言的维护,出乎了宗景灏的意料! 还真是相爱! 可是看在他的眼里,可笑又愤怒。 她现在是他妻子的身份,却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展现他们恩爱! 莫名的火气在他的胸腔翻滚! 但是何瑞泽有句话说的对,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他没资格去指责,只是他并不想看着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浅水湾的地皮,如果你还想要,来找我。”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 林辛言出神了好几秒,没想到她已经放弃的机会,他又重新给自己。 这个对她来说,诱惑真的很大。 如果掌握了那块地皮的交易权,她就有和林国安谈条件的筹码。 而不是一味的被林国安打压。 “言言。”何瑞泽有几分担心,貌似宗景灏的话让她上了心。 林辛言摇摇头,“我没事。” 过了二十分钟后,庄子衿被推出手术室,庄子衿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厥。 她现在就一个女儿了,听到别人那么侮辱自己的女儿,庄子衿心里接受不了,加上门口那些,她一时间没承受住。 “病人气血郁结,受不了刺激,尽量不要让她有大的情绪波动。”送入病房后,医生交代。 林辛言点头,“谢谢医生。” 林辛言知道弟弟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如果不是还有自己,恐怕当时她就随着弟弟去了。 她以为让妈妈远离那个伤心的地方,会好些。 不曾想,又因为自己的事情受了刺激。 只是,知道她怀孕的人不多,是谁做的呢? 而且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什么目的呢? 何瑞泽看出她的心事,走过来,“那个地方不能住了,我给你从新找个地方吧。” 林辛言点了点头,那个地方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免得妈妈有心情波动。 “我想弄清楚,那些是什么 人弄的。”林辛言总觉得这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交给我吧。”何瑞泽笑笑,“我是你哥哥,自然也是你的亲人。” 林辛言看着何瑞泽,鼻腔忽然涌出一股酸涩,他对她太好,她不知道要怎么回报。 缓缓的她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报答他。 现在她的确需要有个人帮她弄清楚这件事情。 否则她不安心,就算搬到新的住处,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人出来弄出一些事情,故意刺激庄子衿? 想到宗景灏林走前的那句话,林辛言显得苦恼。 何瑞泽以为她累了,便说道,“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 “可——” “我本来就在这家医院上班,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还能照顾你妈。” 林辛言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庄子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林辛言把手机号码留给何瑞泽才离开医院。 回到别墅,家里就只有于妈,她皱着眉,“他不在吗?” 于妈的目光投向书房,“在里面。” 林辛言换了鞋子走进来,直径朝着书房走去,站在门口,她蹉跎了片刻,才抬手敲门。 她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声,眉头不由的蹙起,扭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 只见,宗景灏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林辛言缓步走进来,站在书桌前,低声唤了一声,“宗先生?” 宗景灏缓慢的掀起眼皮,盯着站在眼前的女人,别人都是称呼他宗总,宗少,第一次有人称他为先生。 林辛言双手交握,掌心有冷汗,“那个你说,浅水湾的地皮可以给我?” 宗景灏半瞌着眼眸,唇角噙着一丝算计的弧度,“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林辛言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是啊,是她异想天开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无条件的帮助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换取这块地皮呢? “我想这块地皮对你很有用。”宗景灏察觉出她的退却。 林国安把她和她妈前送到那个国家,过的不好,弟弟又死了,她对林国安心里必然有恨。 之前他想林辛言要那块地皮是给林国安,现在看来并不是。 “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和你交换。”的确,林辛言想要得到那块地皮。 宗景灏抬起眼皮,眼角压着一丝成熟男人的味道,“你有。” “什么?” “你。” 林辛言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 宗景灏站起来,迈着步子走过来,他逼的近,林辛言本能的往后退,宗景灏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退什么,我又不吃人。” 林辛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他,总觉得他并不是表面这般平静。 忽然他的唇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怎么,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心虚了?” 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辛言仰起头,“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下巴抬的高,呼出的热气弥漫在宗景灏的鼻尖,这种气息,竟有些熟悉。 他的表情顿了一下,下一秒就捏住她的脸颊,危险的气息逼近,“你是已婚妇女,和别的男人恩爱,是不守妇道!” 第19章 明明荒唐却留恋 林辛言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他不是也和白竹微在一起呢吗? 况且她和何瑞泽,又不是他想的那个关系,他凭什么干涉自己? “我没有管你,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堵住唇。 所有的话盘旋在舌尖,却已经说不出来。 “唔——” 林辛言反应过来,去推他。 理智回笼的宗景灏,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刚刚他在做什么? 白竹微那么主动,他都没有和她亲近的欲望。 偏偏看着这个女人不断张合着粉色的唇时,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失控的做出了让他意外的事! 林辛言更是除了那晚,没再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羞耻,震惊。 “你,你凭什么?”林辛言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她是出卖了自己,但是绝不是随便的女人。 他凭什么? 宗景灏转过脸,背对着她,“你是我妻子。” 所以做什么都不过分! 林辛言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交易!”林辛言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恐惧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那晚已经是她的噩梦! 她排斥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 林辛言太过愤怒,没有发现宗景灏的异常,他的镇静,淡定,不过是装出给她看的。 如果林辛言够冷静,仔细看会发现宗景灏泛红的耳根。 “就算是交易,但是你也没说,夫妻关系的时间里,不可以做夫妻之事。”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近乎有些崩溃的林辛言。 眉头紧皱。 他的吻没有毒至于这么崩溃? 还是说,她在为那个男人守贞洁? 他缓步走近她,“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算什么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爱?值得你为他守贞洁?” 林辛言不明所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指何瑞泽? 就在林辛言想要解释个明白的时候,恢复冷静的宗景灏,走到书桌前坐下,慵懒而肆意的仰靠着,单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表情也是寡淡到了极致,好似刚刚亲密的行为从来没有发生过。 “浅水湾的地皮我可以给你,不过——”他顿了一下,“不是白给。” 林辛言双手紧握,控制不住的颤抖,千思万绪交织在心头,最终她压下宗景灏的轻薄行为。 冷静的道,“你要什么?” 宗景灏垂着眼眸,声音有些飘忽,“暂时还没想到,想到了再问你要。” 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冲动的一件事情了。 出乎意料之外! 不受他控制! 林辛言抿着唇,她想要从林国安手里夺回那些东西,并不容易,如果真能得到和林国安交易的筹码,自然是好。 只是—— “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不会让你做违背道德的事。”宗景灏似乎看出她的担忧,诱惑道。 犹豫片刻,“——好。”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怕什么呢? 如果能快点夺回那些东西,她就可以带着妈妈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我再重申一次,和我还是夫妻关系里,不要有任何男人!”一想到她和何瑞泽搂在一起的画面,他的胸腔里就翻滚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闷火。 “我和——” “你可以出去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宗景灏打断。 他不想听到林辛言说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 听着心烦! 林辛言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在书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宗景灏脸上所有的冷静与淡定,荡然无存。 他揉着眉心,刚刚他太冲动了。 想到那个时间很短,却印象深刻的吻,手指滑到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不知不觉,唇角荡漾开来一抹浅淡的笑意。 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笑了。 明明荒唐,却留恋。 她的唇,真的很软。 和白竹微的很像。 可是那一夜过后,在白竹微身上再却找不到,那种令他着迷的味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身体的原因,而导致的? 这感觉真的很奇怪。 从书房出去的林辛言并没留在家里,妈妈还在医院,她得去照顾,刚出门,和来别墅的白竹微碰见。 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精致的妆容,合身的衣服,漂亮又端庄。 “你要出去?”白竹微笑着问。 “嗯。”林辛言淡淡的嗯了一声,对于这个女人,她并不想多接触,看着挺单纯,但是未必。 “林小姐,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啊灏,他会娶你,不过是因为他母亲为他定下的这门婚约,我希望你不要非分之想,他爱人的是我。” 白竹微的意思不含蓄,林辛言又怎么听不出。 宗景灏爱她,林辛言知道,何必在她面前再强调一次? 不觉得显得虚张声势吗? 林辛言笑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白小姐不用总是提醒我。” 白竹微一时间语塞,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心智倒是成熟。 这时,她注意到书房的打开,只是一道身影,白竹微就能判断出那是宗景灏,她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去推林辛言。 林辛言怀有身孕,身为母亲的她更是护犊心切,在白竹微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反射性的动作,反手推了回去。 “啊——” 白竹微穿着高跟鞋,被推的脚下一个仓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而这一幕被刚从书房走出来宗景灏看在眼里,他跨步过来接住要摔倒的白竹微。 被宗景灏这么紧的抱在怀里,白竹微的心咚咚的直跳,她趁机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是惊吓后的沙哑,“啊灏——”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回过神的林辛言,抬眸就对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目光,宗景灏定定的凝视着她,“为什么这么做?” 林辛言刚想解释,白竹微抢在了前面,对宗景灏摇了摇头,“没事,不关林小姐的事。” 如果林辛言之前还不知道白竹微的用意,现在还不知道她就傻了。 她明知道自己和宗景灏不过是契约婚姻,为什么还要陷害她? 她在怕什么? 林辛言无视宗景灏的质问,云淡风轻的道,“我没做过,随便你信不信。” 说完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没做过的事情,她不会承认。 更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就算重新来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 “站住!” 第20章 世间怎么会有爱情 林辛言停住脚步转身,就看见宗景灏放开白竹微,迈着沉而稳的脚步,朝她走过来。 他唇角的冷意凝结成了弧度,藏着利刃,无情的朝着她袭来,“给竹微道歉!” 林辛言没动,倔强的回视着他的凌冽。 “我不会给她道歉!”即使此时此刻,她是怕他的。 她没错,是白竹微先要推她的。 她只是自我保护,本能反应而已! 凭什么让她道歉?! 宗景灏的目光定格在她倔强的脸上,眉心褶皱丛生,他从未仔细去看过这个女人,哪怕失去理智吻她的那一刻,也没仔细看过她。 她比较瘦,巴掌大的小脸,很精致,透着清纯,此刻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正盯着他,倔强又坚定。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 “你动手推她,你就要道歉!”他的语气依旧冷,但是却少了凌厉。 似乎,被她的表情震到。 “啊灏,我真的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真不关林小姐的事。”白竹微赶紧走过来,打断两人的对峙。 她挽着宗景灏的手臂,“啊灏。” 她对着宗景灏摇头,眼里薄薄的含着一层水雾,委屈,却又隐忍,“啊灏,刚刚是我没站稳,可能是我穿的鞋跟太高,真的和林小姐没关系。” 她极力为林辛言辩解着。 宗景灏的目光垂下,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的确有点高,可是他明明看见是林辛言推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啊灏,我刚刚可能扭到脚了,好痛。”白竹微漂亮的脸蛋皱做一团。 和平时的端庄不一样,有几分可爱。 宗景灏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女人默默的跟着他,不求回报,不哭不闹,在他中毒需要女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 即使自己要了她,她也没要求名分,依旧是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 也是那一刻,宗景灏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他不爱她,他没有爱过任何女人,他不相信爱情。 母亲去世不过一月,父亲就另娶他人。 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荒唐又可笑! “傻不傻?” 白竹微依偎到他的怀里,“只要能跟着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觉得我傻,我只觉得很幸福。” 林辛言并没有心思去看他们,扭头朝着大门走去。 白竹微借着余光看着林辛言的背影,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一抹弧度。 想必她现在应该没时间呆在别墅里和宗景灏相处吧? 她自以为很隐蔽的表情,却不知完全落在宗景灏的眼里。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没问,而是转身进屋。 白竹微快步跟上,“啊灏——” 宗景灏回头,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意味深长,“以后别穿太高的鞋,真摔了可不好。” 说完,便朝着书房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去吧。” 白竹微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就已经合实。 她站在那儿,低头看看脚上的高跟鞋,他什么意思,关心自己吗? 但是好像又有别的意思。 白竹微走上前,想要去敲门,于妈拦在了她的前面,“少爷不是说,让你回去吗?” 于妈不喜欢她,白竹微一直知道。 她再努力讨好,可是效果一直不佳。 于妈不是普通佣人,是照顾宗景灏从小到大的人。 她在宗景灏面前总是有几分面子的。 “于妈,我只是看他心情似乎不好,想多陪陪他——” “陪他,有少奶奶来做,以后白小姐还是少来吧,免得被人家说小三什么的,那样有损白小姐的名誉。”以前宗景灏没娶林辛言的时候,于妈也不喜欢白竹微,但是自从宗景灏娶了林辛言以后。 白竹微再来,主动亲近宗景灏,就像是小三。 没有人喜欢小三这种事生物! 而且是于妈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更是反感。 “啊灏喜欢的是我,娶林家人,不是他愿意的,您是照顾他长大的人,难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吗?”白竹微极力忍耐着,才没吼出来。 她一个佣人,在这里倚老卖老,真是让人讨厌! “我想夫人当时给少爷安排这门婚事,总是有她的理由的,少爷已经结婚了,难道白小姐要插足别人的婚姻,做人人喊打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于妈话说的再绝,但是该有的礼貌却没少,她朝着白竹微附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小姐,请吧。” 白竹微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气的发抖,但是又不能发作。 只能先走。 白竹微一出屋,于妈立刻关上门。 她的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大门,脸色变了又变,有几分狰狞,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宗景灏伫立在窗前,看着白竹微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表情。 眸子微眯。 第21章 肚子里的孩子别要了 “少爷,林小姐中午回来吃饭吗?”昨晚她就没回来,今天回来一下就走,于妈心里不甚喜欢。 她已经嫁进宗家,成为宗景灏的妻子,总要有个妻子的样子。 更何况才刚结婚,就夜不归宿,实在不好。 宗景灏想到之前她进医院的事,转过头,“她不舒服,午饭——” 嗯。 宗景灏也不知道,她中午会不会回来。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于妈叹了口气,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 夫妻不像夫妻。 明明结婚了,不睡一起,不知道对方行踪,这真的是夫妻? “也不知道夫人当初,为什么要定这门婚事。”于妈长叹一声。 从夫人去世后,宗景灏就搬出来住,很少回去。 她以为夫人定下的婚事,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现在婚也结了。 可不想—— 宗景灏的脸色亦是深沉了几分,“我去找找她。” 于妈,“……” 于妈更加的惆怅了,这哪里是夫妻啊,完全是陌生人啊。 宗景灏捞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拿着车钥匙出门。 开着车子去医院的路上,宗景灏想到一件事情,给关劲去了一通电话。 “浅水湾的那块地皮合同,你整理一下,给我送过来。” 林辛言来到医院,何瑞泽坐在病房外的走廊,双手搭在双膝,微微弓着背似乎是在想什么。 就连辛林言站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呢?” 何瑞泽抬头,看见是林辛言收敛起情绪,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你妈的情绪,不大好。” 林辛言心里有准备,“嗯,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何瑞泽的目光掠过她的腹部,“你自己也需要休息。” “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林辛言对他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何瑞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有事叫我。” 林辛言应声,何瑞泽站起来,朝外面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林辛言抿了抿唇,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挺久,但是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以及他还有什么亲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刚刚明显他是有心事,才会想的入神。 这时,何瑞泽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林辛言,“我从哪些妇人嘴里打听到一点事,是有人给她们钱,让她们说的,甚至朝你家门上泼油漆。” 林辛言点了点头。 “嗯,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林辛言看着他。 何瑞泽轻笑一下,“我很好。” 林辛言没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对别人说的事情。 何瑞泽走后,她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在想,是谁收买的哪些令居? 林雨涵?沈秀情?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怀孕。 那么—— 嘭! 忽然,病房里响起摔碎东西的声音,林辛言的心一提,猛的推开门,便看见庄子衿脚下摔破的玻璃杯,她走过去,弯身去捡地上的玻璃渣子,“妈,你是想喝水是吗,你先坐一下,我把这里收拾干净,给你倒——”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庄子衿抓住手腕,神情恍惚,“言言。” 林辛言抬起头,看着妈妈,“怎么了?” 庄子衿似乎也很纠结,只是抓着林辛言的手,越发的用力,“你肚子里的孩子,别要了好吗?” 第22章 晕倒 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生下来,没有爸爸,万一再是个黄发碧眼的孩子,别人得怎么看待她们? 林辛言知道庄子衿受了刺激,但是却没想到,她又老话重提。 “妈——” 庄子衿松开她,灵魂如出窍了一般重复一句话,“你不愿意,我就知道你不愿意。” 她坐到病床上,缩在病床头,魔怔了一般,“辛祁没了,没了——” 林辛言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她,她这是怎么了? 林辛言赶紧去叫医生,庄子衿不配合,还有自伤的行为,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 “初步判断,病人可能患上了精神病。”医生经过检查,初步判断。 林辛言的身体晃了晃,双手撑着身后的柜子才站稳,“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妈之前是不是心里受到创伤,其实,这并不是一次刺激就形成的,而是内心压抑太久,爆发之后,才导致的。” 林辛言的嘴唇抖了抖,妈妈被林国安送去国外后,就没有笑过,心里肯定是有创伤的,后来弟弟出生,又患有自闭症,再后来,弟弟死,她怀孕,哪一件都对她打击不小。 这次刺激,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只要轻轻去触碰她内心那道脆弱的弦,她就彻底失控。 “要,要怎么治?”林辛言语无伦次,只是在硬撑着。 医生叹了口气,“精神病不容易治疗,你和何医生不是熟吗,他就是心里医生,我想他应该能帮助你。” 林辛言想到之前何瑞泽的表现,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只是不好和她开口说? “我建议,把你母亲转去精神科。” 林辛言点了点头说好。 送走医生,林辛言摊在了地上,她盯着庄子衿自己抓破的脸,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她疯狂,甚至自残的样子。 当天庄子衿就被转到精神科,因为精神病患者,情绪不稳定,会自伤,也会无意识的伤到别人,就算是亲人,也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看望。 几乎和外界隔离治疗。 从医院出来,林辛言收拾了庄子衿和自己的东西,退了房子。 因为门上的东西,押金房东没有退还。 庄子衿的医药费,都是何瑞泽帮她垫付的。 感觉欠何瑞泽的越来越多。 她想的出神时,车子停在了别墅,她拿着包,付钱下车。 站在别墅门口,她恍惚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要在这个地方暂时安身。 在她想要进屋时,开进来一辆车子,她住在这里不久,还是认得宗景灏的车子,便站着没动。 宗景灏从车上下来,看着站在那儿的林辛言,声音微冷,“你去哪里了?” 他去医院,说是她已经办理了出院,这半天她干什么去了? 林辛言并没有去解释,庄子衿的事情,她早已经心累不已。 淡淡的道,“有事。” 宗景灏皱眉,她这是什么态度? 他迈步过来——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带着怒气的脸,重重叠叠好多人影,林辛言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宗景灏动作快,在她要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拦腰接住了她。 第23章 你什么时候变了 她的腰纤细,丝毫看不出是有身孕的人,她的身子很柔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底窜出。 宗景灏皱着眉,这种感觉很微妙。 说不清道不明。 明明认识不久,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他还来不及去细细品味,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关劲,另一个是白竹微。 看见宗景灏抱着林辛言,两人都是一愣。 特别是白竹微,如果不是面对着宗景灏,她恐怕会气的跳脚。 内心抓狂的要死! “啊灏——她——” 宗景灏抱起林辛言,转身进屋,关劲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白竹微,“宗总,虽然娶了林小姐,就算不爱她,终究是夫妻,总不能看着她晕倒在地上不管吧?” 白竹微冷笑,“好好的怎么会晕倒,不是故意勾引吗?” 关劲还没回过味来,白竹微又来了一句,“她没病没灾,好好的晕倒,不奇怪吗?”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相对林辛言关劲相信白竹微多一点,毕竟他们认识时间久,工作上又是搭档。 虽然林辛言也算是不幸的女人,但是总归有亲人的,不像白竹微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宗景灏,心里自然就偏向了她。 抱着林言辛进屋的宗景灏将她放到床上,要起身时,忽然被林辛言抓住衣领—— “妈,对不起,别放弃我——” 宗景灏一愣,低眸盯着她的抓着自己衣领的小手,缓缓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模样很痛苦,像是癔症了。 宗景灏皱眉,“林辛言?” 林辛言听不到,像是陷入了某种恐慌中,她的样子很不安,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松开了宗景灏,沉沉昏睡过去。 宗景灏慢慢的直起身子,看了她两秒,转身,迈步走出房间。 白竹微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水杯,宗景灏在房间里多呆一秒,她内心都是煎熬的。 这个女人不应该在医院照顾她妈吗? 为什么有空回来? 关劲去调查林辛言的时候,被白竹微知道了,所以在关劲派人去a国调查林辛言的信息时,白竹微的人,先一步到,并且将当初介绍林辛言生意的那个妇女弄死,制造成‘意外’从楼上跌下摔死的假象。 这也是为什么关劲没有查到那晚事情的关键。 她费尽心思,生怕宗景灏和林辛言有太多的相处时间,买通林辛言母亲所住小区里的人,说些难听的话,刺激庄子衿住院,让林辛言没时间有时间和宗景灏相处。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没在医院里呆着。 竟然还被宗景灏抱着。 越想白竹微内心越崩溃。 以至于忽略了面部表情的控制。 宗景灏从屋里出来,就将白竹微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情绪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白竹微站了起来,质问差点脱口而出,好在理智尚存,“林小姐是生病了吗?” 宗景灏没立刻回答,而是坐进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才缓缓的抬起眼眸,看着白竹微,半温半冷,令人捉摸不透。 白竹微的心倏然提到嗓子眼,这样的宗景灏让她害怕,小心翼翼,“啊灏——” “嗯。”他的唇角勾着浅笑,“怎么了?” 这样一看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白竹微缓了缓心神,试着坐到他身边,他没有排斥。 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是浅水湾那块地皮的合同。”关劲将文件夹递给宗景灏。 白竹微之所以跟着关劲过来,就是听关劲说,宗景灏要这块地皮的合同。 这块地皮位于浅水湾,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规划旅游度假是个好项目,所以想要的人也多。 只是这块地皮前两年竞标的时候,万越集团中的标,虽手握开发权,但是万越并不想开发这块地,于是决定拍卖。 但是忽然宗景灏要这块地皮的合同,让她有些担心了。 毕竟之前林国安去公司表明想要这块地皮,当时宗景没给面子,连人都没见。 林辛言可是林国安的女儿,她怕,怕宗景灏会因为林辛言而将这块地皮给林氏。 她不是在意这块地皮,而是在意宗景灏对林辛言的态度! “这块地不是决定要拍卖的吗?”白竹微貌似无意的问。 她虽然问的自然,但是宗景灏怎么会连这么低级的试探都会看不出来? 但是未曾戳穿,也不曾说透,而是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竹微,你什么时候变了?” 第24章 收买邻居的人是她? 白竹微的神色一顿,什么意思? “我,我哪里变了?”白竹微不明所以。 宗景灏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以前你不会问这种问题。” 对上他的眼睛,白竹微愣了愣,他眼底的冰冷,是她从未见过的。 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我——” 忽然她一改往日的乖巧懂事与端庄,有些失控,“我怕,因为我害怕!” 她挣出宗景灏的怀抱,双手捂着脸,痛苦更咽,“我怕你会把这块地皮给林小姐,我怕你会因为她是你的妻子,而爱上她,我怕,我怕你不要我了——” 说着白竹微痛哭起来,样子伤心极了! 这是宗景灏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双目合拢,眉心紧皱,表情是复杂的,复杂到没人看的透。 良久,白竹微由哭泣转变成抽泣。 她知道,该隐忍时要隐忍,但是有时候也需要用眼泪和委屈去栓男人的心。 宗景灏睁开眼睛,情绪平复。 伸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这么委屈吗?” 白竹微依在她的怀里,抽泣着,“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宗景灏叹了口气,“不会。” 她可能有点小心思,小算计,并不是表面这般纯粹。 可是她跟了自己多年不假。 他不愿意去深究。 屋内。 林辛言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何瑞泽给她发信息,一张照片,正面是她所住的那个小区的令居,从照片来看,似乎在和女人说话。 这个背影—— 林辛言看着有些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就在她纠结这个背影是谁时,胃里一阵翻滚,“唔——” 她起来跑出卧室,钻进洗手间。 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客厅,关劲愣了一下,林辛言出来的太突然。 而且她洗手间没关门,趴在哪里吐的样子似乎很难受。 “林小姐是怀孕了。”白竹微看着呕吐不止的林辛言。 她以为宗景灏不知道,故意说出来。 “应该是那天,和她搂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白竹微故意给林辛言肚子里的孩子安排了‘父亲。’ 这样,宗景灏只会厌恶她。 关劲则是惊掉了下巴,宗景灏娶的女人,肚子里是揣着别的男人的种的? 那岂不是,娶了她,头顶就是一片大草原? 他悄悄的抬头,观察宗景灏的表情。 本以为会有愤怒,恼火,可是没有,出奇的平静。 就连白竹微都觉得不可以思议。 他不生气,不讨厌她吗? “啊灏……” 宗景灏仰靠到沙发上,样子明显是不想听她说什么。 白竹微只能闭口。 虽然很想吐,但是每次也吐不出什么,都是干呕。 那阵恶心过后,林辛言漱了漱口,从洗手间走出来,才发现客厅坐着的有人,看到依在宗景灏怀里的白竹微,她并不想去打扰,转身进屋。 可是脑子里忽然闪现一道光,白竹微。 她转身,看着白竹微,又看看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栗色的卷发,差不多的身高。 她的眸子猛的一缩,那个收买邻居的女人,是她? 想到她陷害自己推她的事情,林辛言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嫁给了宗景灏,抢了她的位置,所以怀恨在心。 才会收买邻居,故意中伤她,害的妈妈因为这件事,患上了精神病! 越想,林辛言心口的疼痛,翻滚的越厉害—— 第25章 请白小姐自重 林辛言就这么站在门口,盯着白竹微。 白竹微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往她手里的手机屏幕撇了一眼,离的远,并没有看见手机里是什么,而且又是在宗景灏跟前,她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问,“林小姐,为何这么看着我?” 林辛言的思绪被白竹微的声音拉来,刚刚她有一瞬间的冲动,当着宗景灏的面前去质问她。 可是,冷静下来,她并没有那么做。 白竹微是宗景灏爱的女人,就算做了什么,宗景灏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契约婚姻的妻子,而去惩罚他爱的女人? 她紧紧的攥着掌心的手机,良久才平复情绪。 回以白竹微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白小姐长的太漂亮,所以看愣了,白小姐不会在意吧?” 说着,林辛言朝他们走了过来,目光触及到茶几上的文件,她伸手拿了起来,是浅水湾转让的合同。 她抬起眼眸,看着宗景灏,笑问,“是给我的吗?” 从始至终都没有情绪波动的宗景灏淡淡的嗯了一声。 白竹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这竟然真的是给林辛言的? 为什么? 白竹微不理解! 林辛言抬头看了一眼白竹微,明明恼火,依旧在忍耐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冷笑,“白小姐,我是宗先生的妻子,给我点东西,不算什么吧?” 白竹微气的发抖,这个死女人,真有脸! 竟然自称是宗景灏的妻子,凭她也配? 不是在宗景灏面前,白竹微一定要给她一巴掌! “那是当然。”白竹微低下头,眼泪悄悄的往下掉,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林小姐,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我算个什么东西呢?” “你是宗总喜欢的女人,你跟着他那么多年,还——何必这么糟践自己?”关劲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林辛言,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私生活不检点,还脸皮厚。 明明交易婚姻,还把自己真当主人了? 但是她的确是宗景灏的妻子,即使心理对她不满,也不敢公开不尊重,故意配合白竹微,针对她。 林辛言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像是没听到他们言语里的讥讽与排挤,笑着,“白小姐,既然也承认我的身份,那麻烦,你让一让位置。” 顷刻间,空气凝结了几秒。 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未曾言语的宗景灏。 这个身份,他承不承认? 承认了,白竹微算什么? 宗景灏的脸色,在浮光掠影中,忽明忽暗,璀璨的盏盏华灯,遮不住他霎时蒙上的阴鸷,“你什么身份?” 莫名的危险气息逼近,林辛言强撑着,对视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夫妻关系,哪怕一个小时,也是夫妻,婚姻期间,我要求坐在你身边有错吗?” 林辛言拿他的话堵他。 她被欺负了很久,若是她自己受了委屈,也无所谓! 可是白竹微,竟然利用庄子衿,让她患上精神病,这点她无法容忍! 既然白竹微怕她和宗景灏走的近,那么,她偏要离他近。 还要当着她的面! 庄子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白小姐,虽然你和我老公关系匪浅,但是现在,我们还没离婚,还请白小姐自重!” 第26章 倒是小瞧了你 白竹微看向宗景灏,而他的目光此刻,正盯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这个女人,变脸当真快。 之前明明是受伤无助的模样,这一刻又是这般咄咄逼人。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宗景灏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就连跟着他的关劲也看不懂了,但是他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她们两个同时在这里。 关劲虽然没把整件事情看通透,但是他的确是有聪明之处的,就比如现在。 他站起来,拍了一下白竹微的肩膀,“走吧。” 白竹微不甘心。 她想看看自己在宗景灏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万一宗景灏选了林辛言,她就真的完蛋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没了,宗景灏不爱她,她很清楚。 宗景灏对她的好,不过是那一夜的情分,和这么多年跟着他的情意。 没有喜欢和爱情。 她不能赌。 她输不起! “我不会让啊灏难做,你赢了。”白竹微最后又刷了一波好感才走。 她不是认输,只是不愿意宗景灏左右为难。 她善良,识大体。 很快,房间安静下来。 静的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可清楚的听见。 这种气氛足足维持了三分钟,林辛言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良久,她才找声会音,“我先回房间。” 她刚刚会如此,也不过是因为白竹微。 现在她走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 她刚抬起脚步,就被宗景灏拽住手腕,手臂用力一扯,林辛言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半转着,跌落一个怀抱。 她本能的反抗,却被抓住手腕桎梏住,使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林辛言心慌的厉害。 呵呵。 “干什么?刚刚还不是很伶牙俐齿?”宗景灏扼制住她的下颚,“倒是我小瞧了你。” 如果不是白竹微,她又何尝愿意招惹他? 她是吃过苦的人,从十岁,到十八,她长的不止是年龄,还有心智。 如果她软,别人只会认为她好欺负,所以她不能在想要害她的人面前软。 她有妈妈要保护,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她守护。 她要坚强,要勇敢。 林辛言不在动,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听。 宗景灏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这个女人—— “林——” 林辛言穿着白色的t恤,圆形的领口,此刻半倾在他怀里的姿势,胸前的风光竟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虽瘦,可是xiong部发育的还不错,只是这样半遮半挡的情况下,都依稀可以看到两个白嫩的馒头,圆润,挺翘。 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竟有几分诱人的味道。 有股无名的邪火,在他的血液里乱窜,最后都集中下腹。 林辛言久久等不到宗景灏的声音,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似隐忍,又似强装镇定的脸。 他的目光—— 林辛言顺着他的目光,往下—— 被人窥探的愤怒,激发出了潜藏在骨子里的力量,林辛言猛的推开他。 宗景灏被推的猝不及防,半躺在沙发上,样子好不狼狈! 林辛言捂着胸口,“流氓!” 她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能是她太过慌乱,没注意脚下,拌到了宗景灏的腿,整个人朝着宗景灏的那边趴了下去—— “啊——” 宗景灏来不及闪躲…… 第27章 心悦我孩子的父亲 宗景灏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的看着林辛言扑倒在他的身上。 她的额头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生疼。而她的唇,却贴在了一个凹凸有型的硬.物上,这气息熟悉又陌生。 林辛言先是愣了一下,等理智回笼,她立刻起身,才发现刚刚自己嘴唇贴的部位,竟然是他的喉结—— 她捂着生疼的额头,脸颊火热的厉害。 羞愧的。 宗景灏也在刚刚的接触中,思绪混沌了片刻,才缓缓的抬着眼眸看着她,“我是流氓,你是什么?” 不等林辛言说话,他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故意整了整领口,指尖划过刚刚林辛言亲到的地方,笑着高深莫测,“我们是夫妻,你想亲,可以直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林辛言憋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要亲他了? 刚刚是意外! “我才不会想亲你!”林辛言扭头就走,想要快点离开客厅。 宗景灏坐在沙发生没动,莫名被她那句,我才不会想亲你,触怒了,讽刺道,“那你想亲谁?” 他冷嗤一声,“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 恐惧,羞辱,瞬间被人撕开,鲜血淋漓。 她不愿意去提及自己肚子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这样被宗景灏冷不丁的说出来,她只觉得心口闷疼的厉害。 明明心都要碎了,还是要逞强,“当然……我当然心悦我孩子的父亲。” 真好,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林小姐没忘,欠我一件事情吧?”宗景灏站起身,他弹了弹并没有灰尘的衣摆,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着僵硬在卧室门口的林辛言,“我需要一个翻译,从明天起,来公司上班。” 她拿了那份地皮合同,他肯定会有要求的。 这样也好,还了这个人情就不欠他了。 “好。”她应了一声,然后推开房门进屋。 想到刚刚事情,她脸上的温热又升了几个刻度。 她为了避免不和宗景灏撞见,一直没出屋,直到于妈来叫她吃饭,她才开门走出来。 宗景灏已经在餐厅,于妈把饭菜端上桌。 林辛言走过来坐下闷头吃饭,眼睛也不乱看。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很微妙。 于妈看不惯他们,明明是夫妻,搞得像陌生人一样,她将端上来一碟油绿的西蓝花,放到林辛言跟前,“这个少爷爱吃。” 宗景灏的口味比较清淡,喜欢食素,这个一直照顾他的于妈最清楚。 林辛言愣了一下,没弄清楚,于妈是什么意思。 心想,既然他爱吃,就放到他跟前啊。 于妈给她使眼色,让她给宗景灏夹菜,林辛言看了好大一会才明白于妈的意思。 这会儿的时间估摸着于妈的眼都使的抽筋了。 林辛言无奈夹了一块西蓝花,放进宗景灏的碗里。 宗景灏抬起眼眸,林辛言笑笑,她也没辙于妈太热心肠。 撮合之意太明显。 宗景灏慢条斯理夹起那块西蓝花,葱油油的嫩绿,映的他瞳孔意气风发,“于妈最了解我的口味。” 于妈笑着,“以后少奶奶也会了解的,她刚进门,还不熟悉。” 于妈改了口,以前称她林小姐,虽然对她之前夜不归宿不满,但是她是夫人亲自为少爷选定的人。 自然希望他们好,不辜负过世的夫人。 林辛言差点被于妈那句少奶奶闪了舌头,她把头埋的更低了,扒完碗里的饭,连口水都没喝,“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跑回了房间。 “她这是怎么了?”于妈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28章 你是结过婚的人了 宗景灏盯着那抹慌张的背影,眼角噙着笑,唇也微扬,正气中透着一抹不羁的好看,“大概是不适应于妈的撮合吧。” 于妈叹了口气,“我还不是为你好。” 说完转身走开。 宽大的餐厅就只剩下宗景灏,屋顶蔓延下来的水晶灯,泛着一圈一圈的光,把他笼罩,他又加了一块西蓝花放进嘴里,慢慢的嚼—— 隔日。 宗景灏去公司以后,林辛言也跟着出去了,答应到公司上班,那么餐厅的工作就要辞掉,她得去一趟餐厅。 在玄关换鞋时,于妈走过来,“要出去?” 林辛言点了点头。 “早点回来,别在外面过夜,你是结过婚的人了。”于妈提醒。 “嗯。”林辛言穿好鞋子出门。 走到路口打车去餐厅。 这地方没有公交车可以坐。 林辛言刚上班就请假,现在又来辞职,经理有些不高兴,“你不想上班当时为什么要来应聘?这不是耽搁我们的事情吗?” 林辛言也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经理沉着脸,刚想松口,领班走过来,说现在忙不过来。 经理看向林辛言,“你先帮下忙,等空了,你就走吧。” “好。”出于职业道德,林辛言应下来。 林辛言去换了工作服,今天似乎是挺忙的。 “这些是送到88号包间的。”林辛言端菜的时候,厨师交代。 林辛言应了一声,把精致的菜色放到托盘里,送去包间。 她单手捧着托盘,另一只手推开.包间的门,敞亮,宽阔,又极具私密性,红木的圆桌,前面只坐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人她认识,宗景灏。 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唐澈汇丰银行的行长,似乎在和宗景灏说着什么,有人进来停止了谈话。 林辛言低着头,走进来把托盘里的菜端到桌子上。 “兰桂苑的女服务员,越来越嫩了。”唐澈脸上浮着笑,目光上下打量林辛言。 林辛言内心反感的要命,拿着托盘刚想走,被唐澈拉住手腕,看着宗景灏笑眯眯的道,“让她留下来给我们倒酒。” 宗景灏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藏在严肃阴郁的皮囊下,“唐行长知道我们谈的是什么吗?” 他抬起眼眸,目光浅淡掠过林辛言的脸孔,“这里不需要你。” 林辛言拿着托盘赶紧走开。 站在宗景灏身后的关劲皱了皱眉,对于林辛言的出现十分不喜,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让人知道,她和宗景灏的关系,别人得怎么在背后嚼舌根子,乱造谣? 宗景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对于林辛言的不喜又多了几分。 “这兰桂苑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菜的味道好,就连服务员都挑的有特色,刚刚那个,那皮肤白的跟白玉似的,小腰我估摸着一把也能握住——” “唐行长我给你倒酒。”关劲上来及时打断他。 唐澈才发现宗景灏沉下的脸色,忙陪笑,“刚刚跑题了。” 林辛言走出包间长长的吁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这早上才刚分开没多久,这就又见面。 最忙的那波过去,经理准许她走,她换下衣服,刚走出来,就看见关劲站在门口。 而且他的脸色不怎么好。 他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宗总在等你,走吧。” 林辛言跟着他往外走。 “妈我看上了香奈儿的一件裙子,等吃好饭,你带我去买好不好?”林雨涵挽着沈秀清朝这边走来。 “好,我的女儿自然要穿最好的。”母女两个说说笑笑的走过来。 看样子也是来兰桂苑吃饭的。 林辛言看到她们母女时,脚步一顿…… 第29章 宗景灏竟然没瘸 林辛言看到她们母女时,脚步一顿,沈秀清也看到了她眉头蹙起。 “妈,那个不是林辛言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林雨涵可没沈秀清能存住气,“她来这里吃饭?” 这里的菜色,味道,都是上乘,价格当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起的。 林辛言也能来这种地方吃饭了? 沈秀清冷笑一声,“嫁进宗家,虽然那是个瘸子,但是社会地位,财富都不是假的,她能出入这样的地方,也不奇怪。” 林辛言并没想和她们有纠缠,迈开脚步刚想离开时,被林雨涵拦住去路。 “你不过嫁给了个瘸子,出入这样高档的地方,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说着目光上下打量了她身上的穿着,不由的嘲笑了一声。 “让开!”林辛言冷声。 林雨涵不让,“你急什么,说你嫁个瘸子就恼羞成怒了?” 关劲皱着眉,刚想上来阻止林雨涵泼妇般的行为,就看见朝这边走来的宗景灏。 把刚想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林辛言,你嫁进入宗家那样的豪门大户,还是这么寒酸?是不是连那个瘸子也看不上你?”说着林雨涵掩唇讥笑起来,“你可别学你妈,连个男人都栓不住。” 这时林辛言也发现朝着这边走来的宗景灏,不由睁大了眼睛。 林雨涵看到林辛言不正常的脸色,还以为她是气的,更加的放肆了,“林辛言你这辈子也就这命,上半辈子被父亲抛弃,还被送到异国他乡,任由你自生自灭,下半辈子注定要伺候个瘸子,守一辈子的活寡——”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低沉而浑厚的男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无声无息却又印象深刻,不容小觑。 “你算老——”林雨涵转身,刚想说你算老几,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一身笔直的西装,修长健硕的身影异常挺拔,特别是西裤包裹着的那双修长到逆天的大长腿。 他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五官清晰立体,那双幽深的眸子,透着丝丝寒意。 他的步子迈的沉稳,每走一步无形中,都会让人产生压迫感。 淡漠,不动声色的深邃,更加勾显出他尊贵的气质,他逆着光神圣而来。 晃了众人的视线。 特别是林雨涵差点惊掉下巴。 他,他不是个瘸子吗? 震惊,不可思议。 怎么会。 在林雨涵和沈秀清的注视下,他搂住林辛言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林辛言错愕两秒,抬起头,“你——” 他的目光深邃了两分,继而是那抹浅淡却宠溺到骨子里的笑,“怎么,傻了?” 林雨涵盯着他的双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不是瘸子吗?” 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巴,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沈秀情也是半天没回神。 这太不可思议了。 宗景灏只觉得厌恶,楼着林辛言离开。 关劲冷笑一声,“肤浅。” 然后没再去看她们惊愕,震惊到扭曲,丑陋不堪的脸。 他快步朝车子走去。 沈秀情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的哆嗦,“怎么可能,宗景灏竟然没有瘸?” 第30章 你喜欢谁多一点 “怎么会这样?”林雨涵也是近乎失控的抓着沈秀情的手臂,“为什么宗景灏的腿没瘸?” 好半天沈秀情才回神。 不是说治不好了吗? “妈——” “好了!”沈秀情觉得脑子被吵的嗡嗡作响,烦躁不已,“这事也不知道你爸知不知道。” 宗景灏的腿没瘸,总觉得不可思议,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拉着女儿去林氏。 林国安正在生气。 林氏公司投资的楼盘,出现了坍塌事故,公司现在正面临着官司。 林国安正愁眉不展。 咚咚—— 林国安正想发火,是谁来烦他,骂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沈秀情一看林国安的脸色,心一提,“你怎么了?” 林国安心情不好,坐在椅子上,“你们来干什么?” 沈秀情没时间去管林国安为什么心情不好,而是走过来,“你知道,宗景灏已经能站起来的事吗?” 林国安先是一愣,而后皱着眉看着沈秀清,“他种的是蛇毒,不是说治不好了吗,怎么可能站起来?” 果然,林国安也不知道,林秀情的脸色郑重的几分,“他能站起来了——” “你听谁说的?”沈秀情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林国安截断。 “我们亲眼看见的。”林雨涵抢在前面回答。 这会儿的时间缓冲,她已经冷静了些,走到办公桌前看着林国安,“爸,我们一定是被骗了。” 之前分明说治不好了,可是现在他是能站起来的! 林国安皱着眉,这件事情的确让他震惊,同时也迷惑,“可是他为什么要放出不能站起来的消息?” 沈秀情也无法断定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消息,猜测道,“会不会,他是不满意和林家的婚约,但是他又不想自己毁约,便放出这样的消息,让我们反悔?” 沉默,整个办公室都陷入安静。 掉针可闻。 “肯定是这样?不然还有什么理由?”林雨涵肯定沈秀情的猜测,她懊恼的坐到沙发上,“如果之前我们早点想清楚,就不用把林辛言她们接回来。” 她也可以嫁给宗景灏。 林国安也相当的头疼,这件事情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 本来是想用女儿和宗家套上关系,如果真像沈秀情说的那样,那么把女儿嫁给宗景灏,不但没讨好他,还触怒了他。 现在公司遇到难处,他本来是想去找宗景灏帮忙的,现在看来恐怕也不行了。 林国安沉着脸,怪不得他上次去万越,宗景灏没见他。 “妈。”林雨涵紧紧的抓着沈秀情的手臂,“妈,为什么嫁给宗景灏的不是我?” 她喜欢那个男人,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 本来她是有机会嫁过去的,可是生生错过了。 她悔,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时她不顾宗景灏是个瘸子嫁进去,或许他会看在自己连他是个瘸子都不介意的情况下,而爱上她。 可是这一切都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 她内心无法平衡! “事已至此,还得从长计议。”沈秀情也不甘心,本来是可以和宗家攀上关系的,就这样错过。 林国安只觉得脑子疼的厉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很无措。 宗景灏怎么能装瘸骗人呢? 另一边,林辛言跟着宗景灏上了车,老实的坐在一旁。 宗景灏看起来似乎很忙的样子,他腿上放着文件,低着眼眸,扯了扯并不紧的领口。 林辛言安静的没出声打扰他。 关劲快把车子开到万越大厦时,林辛言让他停了车。 “你有事?” “我和你们一起进去,被人看见不太好。”毕竟和宗景灏的婚姻,不能拿到明面上。 免得引起没必要的误会。 这会儿关劲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些看不懂了。 之前分明在败坏宗景灏的名声,这会儿—— 林辛言下了车,关劲将车子开进地下车库。 宗景灏从车下来,进入电梯,关劲跟在他身后,特别好奇宗景灏对林辛言的态度,试探性的问,“宗总,您是喜欢林小姐多一点,还是白小姐?” 第31章 不是那件事就行 宗景灏横他一眼,“我的事儿,少打听。” 关劲狗腿的笑笑,“我这不是好奇嘛,白小姐跟着您时间久,我倒是觉得白小姐更合适些。” “关劲。”宗景灏语气放的缓,莫名的一股逼摄席卷,关劲打了个冷颤,刚想解释,就对上了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坐下来,我们好好说?” 关劲脊背直冒冷汗,悻悻的赔笑,“不敢。” 这时电梯停下来,关劲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拉开和他的距离。 宗景灏淡淡的看他一眼,迈步走下电梯。 似乎知道宗景灏这个时候回来,白竹微正拿着文件站在门口等着,看见宗景灏走下来,她立刻走了过来,“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对于昨天的事儿,她只字未提。 无理取闹只会让他反感。 乖巧懂事,才是插在男人心坎上的一柄软剑。 宗景灏接过文件,在签字处撩撩几笔,将文件夹递给她的时候,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是补偿吗? 白竹微笑着说,“好。” “位置你定,定你喜欢的。”对于这个女人,他有责任。 白竹微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到了办公室门口,白竹微合上行程表,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杯咖啡。”说完他进了办公室。 白竹微去茶水间泡咖啡隔着玻璃看见,人事部新上任经理,带着林辛言朝这边走来,她的神色一紧,林辛言怎么会在这里?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壶走出来,挡住经理的去路,看着林辛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的眼里是防备,是震惊,似乎没想到林辛言会出现在公司。 林辛言笑笑,“我是翻译。” 白竹微的手遽然攥紧,死死的瞪着她,那天她走了之后,林辛言勾引宗景灏了? 不然她怎么能进公司? 林辛言附身过来,对她耳语,“我老公啊,时时刻刻都想看见我,所以要我来上班,这样他就可以经常看见我了。”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白竹微恼怒的盯着她,“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会看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 虽然愤怒至极,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跌口说出她和宗景灏的关系。 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她才是宗景灏会娶的女人。 看到白竹微跳脚,林辛言冷笑。 从她刺激了庄子衿患上精神病,她们注定不能和平相处! 很快白竹微理智回笼,这里是她的地盘,想要玩死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白竹微的目光不经意的略过她的肚子,这个孩子她绝不能生下来。 “白秘书认识林小姐吗?”人事部经理,已经看出两人好似有恩怨,但是不会贸然说什么,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在这样的集团工作,个个都聪明,没有傻子。 白竹微脸上扬起惯有的笑容,轻描淡写道,“见过,既然是新来的翻译,把人交给我吧,我来安排。” “那自然好。”经理笑着。 经理走后,白竹微故意晾着林辛言,回到茶水间泡咖啡。 林辛言皱着眉,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幼稚? 这样就能怎么她吗? “白小姐,如果你忙,我就去我老公办公室,让他——” “闭嘴!”白竹微好不容调整好的情绪,又被她那一句老公给惹恼了。 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 林辛言笑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小姐,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她知道了? 知道了多少? 不,不,她不可能知道,唯一知道的那个妇人都死了,她怎么会知道? 她安耐住心中的不安,平静道,“我不知道,林小姐在说什么。” “茗宛小区,白小姐没去过?”林辛言盯着她的脸问。 白竹微愣了一下,原来她指的是这件事情。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那件事就行。 第32章 不对劲 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承认,揣着明白装糊涂,“茗宛小区,林小姐的住处吗?” 林辛言冷笑一下,没和她扯,大家心知肚明,“我在哪个位置?” 白竹微指着最靠里的一个位置,“那儿。” 林辛言故意气她,“就算把我安排在犄角旮旯里,我们依旧住在一个屋檐下。” 说完朝着那个位置走去。 万越在a国开发的新项目项目,来往国内的文件不少,没有找到翻译的时候,都积压下来。 白竹微都拿给她,不给她喘息的时间,要求她两天必须翻译完。 到了下班的时候,林辛言还埋在众多翻译文件中。 宗景灏走出办公室,白竹微已经换掉身上,上班时穿的正装,一袭白色的长裙,栗色的头发,精致的妆容,美艳,端庄。 她迎上来,挽住宗景灏的手臂,“我订了,‘梵空’的位置,我记得你喜欢那里的菜。” 宗景灏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兴致。 目光不经意的瞥到角落里的林辛言,眉梢轻挑。 白竹微连忙解释,“就那一个空位置了,只好委屈她在那里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有私心。” 就算她不说,宗景灏也会看出她的用心。 不如就承认。 自己不喜欢她。 她低着脑袋,“我是不是特别小心眼?” 她都这么坦然了,他能说什么呢? “走吧。”他从容平静,丝毫波澜不起。 别说关劲看不明白他,他自己也看不明白自己对林辛言的心思,讨厌她,同情她,还想探知她,她的哭,她的笑,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就是这么一个充满矛盾的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宗景灏没有生气,也没有替她说话,白竹微心里好受些,想必林辛言在宗景灏心里并没有什么位置。 可能只是看在他过世的母亲的份上。 毕竟这门婚事,是他母亲为他定下来的。 这么一想白竹微心里好受些了。 林辛言看见了白竹微挽着宗景灏离开,只是装的没看见而已。 直到电梯的门关上,林辛言才抬起头,他们还真恩爱。 她不明白宗景灏喜欢白竹微什么,看着简单,实则心思深沉。 只是这些关她什么事情呢? 她低头苦笑。 快到12点,林辛言才下班回家。 这个时间段,整栋大楼里几乎没了人,就连路上的车子都比白天少很多,洗去白天的喧闹,显得清静了几分。 她站在路边等车子,没过多久不远处就来了一辆出租车。 她招手。 车子停在她身旁,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对司机说道,“同福路138号。” 司机师傅启动车子。 林辛言看着窗外快速划过的风景,半瞌着眼眸,有些困了,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有些精神。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对,“师傅,我去同福路138号。” 司机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我常年开出租车,知道有近的路线。” 林辛言点了点头,毕竟她对那一片确实不熟。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车子还没有开到地方,按照正常路线都已经该到了,司机走的还是近路线,林辛言发觉了不对劲…… 第33章 宝宝你要坚强点 林辛言稳住心神,“司机师傅,麻烦你回去,我有东西忘在公司须要拿。” 司机装作没听见。 林辛言提高了声音,“麻烦你停一下!” 司机加快了速度,一改之前的温和,冷冷的道,“还没到地方。” 那一刻,林辛言呼吸急促的不能控制!仅剩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可以慌,她的手悄悄的挪到腿边,试图拿出手机求救。 司机看她出的意图,猛的急刹车,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林辛言刚掏出来的手机从手中脱落。 “你,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林辛言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慌与害怕。 司机把油门几乎踩到底,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她,“小姐是得罪人了吧?我只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 她的心怦怦跳起来,双手微微颤抖,是谁要害她? 白竹微吗? “我也给你钱!”林辛言试图和他天条件。 司机看了她一眼,那一身廉价的衣服,不像有钱的样子。 司机不相信她。 眼看这地方越来越偏,林辛言的心一横,如果跳车她还能寻得一线生机,如果真被他带着,后果不敢设想。 她反复的攥着双手,最后下定决心抠开保险锁,拉开车门! 司机撇她一眼,“跳下去,不死也会脱层皮,你逃不掉!” 就算逃不掉,她也不能坐在车里,任由司机带自己走,那样才是死路一条! 她也怕,可是她没有选择。 她伸手摸摸肚子,“宝宝你要坚强点。” 风呼呼的刮,乱了她的头发,却坚定了心。 她用尽勇气,跳了下去。 车速太快,她下来时双膝跪地,趴在地上,顿时,火辣辣的痛感窜上膝盖,血液仿佛被疼痛涌了出来。 她顾不得看,爬起来就跑。 司机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跳,停下车子下来去追她。 林辛言瘸着腿跑不快,每次跨步,都要经受剧痛。 她强忍着,因为她知道,停下来她就死定了! “站住!”司机眼看就要追上来。 她只是用尽力气拼命的跑。 拼命的跑。 不远处的林子中,有光亮,或许是有人,现在她只有求助别人才能有救。 她钻进林子中,朝着亮光跑去,边跑边大喊救命,希望可以引起人的注意。 司机健壮,林辛言又受了伤,被司机抓住,“别想逃走!” 司机拖着她往路上走,试图重新把她塞进车。 林辛言翻身咬住他的胳膊,司机惨叫一声,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臭婊.子,敢咬我!” 林辛言不松,嘴里有血腥味,司机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她趁机挣开,比之前跑的更加的快了。 “站住!”司机再次追上去,脚下伴到了什么摔倒了,林辛言得到逃走的时间。 跑近,她才发现,亮光是一栋别墅。 她跑去用力的敲着大门,“有人吗,救救我——” 大门被她敲的咚咚作响。 这时司机追了上来,盯着无路可走的林辛言,“跑,你还跑啊,我看你能跑那去!” 林辛言不管,加大了力度,“有没有人——” 这次她求救的话还没喊出来,大门缓缓拉开,一道清瘦的身形迈出来,他逆着光,林辛言没白灼的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眯了眯眼眸,“救救我。” 她的话音刚落,双腿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第34章 怎么去抗衡? 恍惚中,她看到那道清瘦的身影扑过来接住了她。 “言言。”何瑞泽担忧的唤她。 林辛言艰难的扯着笑,竟然是何瑞泽,“哥——” 司机一看不对劲,明显认识,转身就跑。 何瑞泽看了一眼跑走的司机,没去追,现在林辛言重要。 他抱着林辛言进屋,在亮光下,才看清楚她的双膝血肉模糊,都是血。 “怎么弄得?”他关切的问。 林辛言说不出话来,这会儿放松下来,疼痛让她失了力气。 何瑞泽把她放到沙发上,“我去拿医药箱,给你清理下伤口,看看严不严重。” “瑞泽,她是谁?”妇人挽着高发髻,穿着套装,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雍容华贵。 此刻正是打量的目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辛言。 林辛言亦是看着妇人,看着穿着气质,不是普通家庭的人。 这里—— 屋内欧式的装修,屋顶一盏水晶大吊灯,泛着白荧荧的光,将整个客厅都照的透亮,无一处不透着奢华。 这里是何瑞泽的住处? 他,他也是有钱人? 何瑞泽没回答妇人的话,而是到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蹲在林辛言跟前,“消毒水碰到伤口,可能会痛,你忍着点。” 林辛言点了点头。 妇人似乎不悦何瑞泽的态度,“琳琳已经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要惩罚自己多久?” 何瑞泽不愿意听她说这些,“妈你回去吧。” “瑞泽——” “妈。”何瑞泽加重了语气,他看着妇人,“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这次回来,我不会再回去。” 夏珍渝喜出望外,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在国外,不告诉家里人他在哪个国家,只会一年定期寄回来一封信,说明自己还活着,是平安的。 这么多年的牵肠挂肚,只为他能回来。 如今他终于走出琳琳丢失的事实,愿意回国,她很欣慰。 夏珍渝担心他还走,希望他能长期留在国内。 她想儿子最好能在国内结婚,有了牵绊,她才放心他不会走。 但是何瑞泽很排斥,也不敢把他逼的太紧,“好,我不打扰你。” 夏珍渝拎着包,朝着门口走去,到门口时,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辛言。 何瑞泽正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他低着眼眸,眼底藏着无法言喻的情愫。 这么多年,他一直自责当年琳琳的事,这次忽然回来—— 她的目光在林辛言脸上停留两秒,恐怕和这个女孩有关系吧。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些豪门中,她没见过这个女孩。 林辛言似乎感觉到那抹探究的目光,转头就看见夏珍渝看着自己,扯着一抹笑,“伯母。” 从她和何瑞泽的对话中,林辛言知道了她的身份,何瑞泽的母亲。 夏珍渝微微点头,亦是回应,扭头朝着门外走去。 林辛言低着头,看着给自己沾血渍的何瑞泽,“哥,没想到你是有钱人——” 何瑞泽的手微顿了一下,钱并不能让他开心。 林辛言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始终没问出口,刚刚她母亲嘴里的琳琳,是他的女人朋友吗? 但是何瑞泽似乎不大喜欢别人提起这个话题。 所以就没问出口。 何瑞泽抬头,发现她的脸上有五个手指印,眉心蹙起,心疼的问,“这次又是谁?” 林辛言不知道,但是她猜测是白竹微。 因为自己对她的威胁似乎最大,她很怕自己和宗景灏走的近。 “我没有证据。”凭空猜测,终究不是答案。 何瑞泽伸手摸她的脸,林辛言本能的往后撤了一下,他的手落了空,心里有几分失落,面上却佯装生气,“怎么,哥哥摸一下都不行?” 其实林辛言不是故意躲,只是对异性的碰触,本能的有些抵触。 何瑞泽顺了一下她的头发,“言言害羞了。”转而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膝盖上的伤——” 虽说没伤到骨头,但是皮肉伤的不轻。 “你忍着点。”刚刚他只是清理了伤口,现在要包扎,上药可能会很痛。 林辛言点了点头,何瑞泽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就很痛,她只是咬牙忍着。 因为她很早就知道,有些痛没有人可以代替。 没有人会心疼! 她只能自己坚强起来! “嗯。”她抿着唇。 何瑞泽看了她两秒,故意逗她笑,“要是忍不住,我的手借你咬。” 林辛言配合的笑了笑,心里却异常的沉重,这次白竹微没得逞,会不会憋着后手? 忽然,她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 怎么去抗衡? 第35章 你怎么在这里 何瑞泽低着头给她上药,没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怕她痛,故意和她说话,“这药,不会影响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担心。” 林辛言点头。 何瑞泽想的很周到。 她的手抚上小腹,这恐怕是她最新欣慰的事了。 孩子没事。 她没有腹痛的现象,没有不适。 她的孩子也是个勇敢,坚强的宝宝。 “今晚在这里休息吧。”何瑞泽给她包扎好伤口,抬头,才发现她额头出了很多汗,“需要我干什么,就说,我是你——哥哥。” 林辛言点了点头,现在她得先查清楚是不是白竹微。 她在公司工作,刚好和白竹微离的近,方便她探查。 何瑞泽站起来,去接了盆凉水,给她擦汗,冷敷脸。 “你得罪的是什么人?”竟然下手这么狠。 林辛言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没用证据,不过我猜测应该是白竹微,宗景灏的女朋友,似乎是因为我嫁给了宗景灏,对我怀恨在心。” 何瑞泽一想到她和宗景灏是夫妻关系心里就闷闷的,好在只有一个月,“以后我照顾你。” 等到她和宗景灏解除婚姻关系,他就表白心意。 以后由他来照顾她。 不让她再受伤害。 林辛言没听清楚,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一夜林辛言没有回去,在这里过的夜,一方面对这里陌生,另一方面因为今天的惊心动魄,而无法安心入眠,很早就起来。 何瑞泽很体贴,给她买了新衣服,她身上的已经没法穿了。 “是裙子,你的腿不适合穿裤子。”何瑞泽将衣服递给她。 穿裤子会磨蹭到伤口。 裙子长款的,刚好可以遮住膝盖。 除了妈妈,恐怕就何瑞泽对她最好了,这种好,让她很有压力,她不知道怎么回报。 “能不对我这么好吗?”她的声音哑了。 何瑞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傻瓜,你叫我哥,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客气什么?” 说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要哭鼻子给我看吗?” 林辛言吸了吸鼻子,对他笑笑,拿着衣服进房间,脱掉身上的浴袍,换上衣服。 吃过早饭何瑞泽送她回去。 “去金色港湾。”还有时间,她得去一趟林家,现在她手里有宗景灏给她浅水湾的地皮,就有了和林国安交换的筹码。 她得先拿回那些东西,只有,有了钱她才有筹码和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对抗。 虽然不多,但是至少解她的燃眉之急。 还有欠何瑞泽的钱。 虽然他说不用还,但是她不能不还。 何瑞泽调转了车头,朝着金色港湾开去。 很快车子停下来。 林辛言下车,虽然可以走路,但是走路的时候膝盖会很痛,她忍着疼痛,朝着院内走去。 屋内,佣人在做早饭,他们似乎还没起床。 “要不要我去叫——” “不用。”林辛言打断佣人的话。 曾经她也在这里生活过,上次匆匆来一趟,都没去看看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虽说这里的回忆并不美好,可是终究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总是有些感情。 她上了二楼,想要去开自己曾经住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有声音,她轻轻的推开门,发现这里已经被林雨涵霸占了。 林雨涵躺在床上,沈秀情坐在床边似乎有些失望,“没想到让她给逃了。” “什么?”林雨涵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会让她逃了?” 沈秀情沉着脸,“是我太大意了,以为她一个女孩找一个男人就能对付,谁知道那个男人那么没用,竟然连个女人也抓不住!” 林雨涵气的大叫,“不把她毁了,怎么让宗景灏厌恶她,然后和她离婚?不离婚,我怎么有机会?” 沈秀情捂住女儿的嘴,“你小点声,别让你爸听见了。” 林雨涵声音小了些,“我生气啊——” “我不生气吗?”沈秀情的面目狰狞,“让她得了宗景灏的喜欢,她仗着宗家的势来和我们算旧账,到时候我们就完蛋了。”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除掉她!”林雨涵狠狠的道。 沈秀情要慎重的多,“这次没得逞,恐怕她起了防备之心,再想搞她,肯定有点难——” “你——”林雨涵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站在门口的林辛言,厉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36章 我不能白帮你 林辛言以为害自己的是白竹微,没想到竟然是沈秀情和林雨涵。 沈秀情看见她也是一惊,“你说什么时候上来的?听到了什么?!” 林辛言冷笑,她抢了妈妈的丈夫,占着她的爸爸,用着她妈妈的嫁妆,她也只是想要回妈妈和她的东西。 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害她! 呵呵。 怕她得宗家的势吗? “听到了什么?”林辛言盯着沈秀情,冷笑了两声,“该知道的,一字不落的都听完了。” 林辛没想到,他们害自己的理由,有一条竟然是怕自己利用宗景灏的势力对付她们。 她之前的确没想过,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们害的岂是她自己,更威胁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她的退让,在她们眼里是软弱好欺负? “你听到了又怎么样?”既然瞒不住,沈秀情也不在装。 “就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爸爸丢弃的——” “大清早的你们吵吵——你怎么来了?”林国安本想呵斥,看到林辛言也在,话音转了个弯。 林辛言看了一眼沈秀情和林雨涵,最后目光才落在林国安身上,“你不是要浅水湾的地皮吗?” 林国安一愣,“你拿到了?” 同时沈秀情和林雨涵也是目光灼灼的瞪着她。 似乎震惊,宗景灏真的对她不错。 不然不会把浅水湾的地皮合同都给她。 林辛言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宗景灏这张虎皮,今天她恐怕要扯一扯了。 狐假虎威一次。 她故作轻松,脸上是恋爱女人的害羞与幸福,“我们是夫妻,他给我点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不可能!”林雨涵不愿意相信,她一直洗脑自己,之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宗景灏不可能会喜欢她! 沈秀情抓住林雨涵,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过于激动。 如果林辛言真拿到浅水湾的那块地皮,林国安对她的态度肯定会有所改变。 毕竟宗家可是一颗大树。 林国安肯定是想攀上,而且现在公司里还出了状况。 果然,林国完听完林辛言的话,久违的笑爬上了脸颊,“吃早饭了没?没吃就在这里吃了再走。” 不是林国安不会笑,只是没对林辛言笑过。 林辛言看着林国安,心里又苦又涩,是看到自己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态度都改变了吗? 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有利用的价值?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何等的悲凉? “我吃过了,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把我妈的嫁妆,还有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把东西拿过来。” 说完她转身下楼,或许是心里的痛,让她忽略了腿上的疼痛。 林国安跟了过来,“你回来,还没在家吃过饭,吃了饭再走。” 林辛言回过头看着林国安,“你又想干什么?” 依照林国安的做事风格,没有事需要她,恐怕对她这个女儿没有这份关爱吧? 被看出心思,林国安也没藏着掖着,语气温和了几分,“言言,公司出了些事情,你能不能请宗景灏出面替我解决一下?” 林辛言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没再看他,淡漠的问,“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就是投资的一个楼盘,出现了塌方事件——” 公司面临官司,另一方面信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导致公司投资的产业,都被抵触。 现在资金都快收不回来了。 就算林辛言把浅水湾的那块地皮给他,他也没资金投入开发了。 现在耽误之际,是解决这次塌方事件。 如果宗景灏出面压下舆.论,官司上替他找找人,这次危机才能过去。 林辛言往楼上看了一眼,“我不能白帮你,我有条件。” 林国安的神色一梗,似乎没想到她又提条件,这次她又要什么? 脸色不由的沉了沉。 “放心,你的钱我不会要,属于我和妈妈的,你原数奉还就行,如果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能,只是——” “只是什么?”林国安问。 第37章 共度良宵 “和沈秀情离婚,我就答应帮你。” 林国安陷入两难。 林辛言没有多言,她倒要看看,她的父亲到底稀罕这个女人到什么地步。 比公司生死存亡还重要? “言言——” “我就这个条件,你不愿意,我不逼你。”林辛言淡淡的道。 林国安还有真情? 林国安为难,“言言,我知道你在意把你送走的事情,当时沈秀情怀孕,检查是个男孩儿,所以才——才——” “所以,才把我和妈妈送走,那她给你生下儿子了吗?”林辛言紧紧的攥着双手,他可知道,他送走的妈妈也是身怀有孕? 因为离婚的打击,令她在怀孕期间郁郁寡欢,才会导致生下的孩子得了自闭症。 似乎说到这件事情,林国安也是很惋惜,“不小心流产了,所以,如果我现在不要她了,对她实在不公平——” “公司和沈秀情,二选一!”林辛言不想听他说,沈秀情因为给她怀过儿子,离婚就不公平。 那她妈妈呢? 就活该被抛弃?! 活该生的儿子得自闭症? 现在只是要他和沈秀情离婚而已,就念旧情了? 送走妈妈和她的时候,有没有念一点点的夫妻之情,血脉之情? 林辛言忍着心痛,走出林家别墅。 大门外,何瑞泽靠在车旁,晨曦暖柔,轻轻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温润又缥缈。 林辛言的脚步顿了一下。 何瑞泽看见她出来,拉开后车门,“别站着,赶紧上车。” 林辛言走过去,弯身坐进车内。 何瑞泽关上车门,上了驾驶位,回头看她,“你去哪里?” “万越。”林辛言靠着窗户,“我在里面上班。” 何瑞泽皱着眉,“如果我有更好的工作——” “我在那里上班,和宗景灏是有交易的。”所以她不能走。 何瑞泽启动车子,心里却有几分不安,总觉得她和宗景灏的纠缠太多。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万越集团大厦下。 何瑞泽下来给她开车门,林辛言已经开了车门,看见他过来,笑着说,“我自己可以的。” 何瑞泽扶了她一把,“自己受伤了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有事给哥打电话。” 林辛言点了点头,迈步从车上下来。 这时,另一辆车子停在门口,一道伟岸的身影迈下来,林辛言看过去。 宗景灏站在车旁,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是这世上最冷冽疏离的月色,轻轻一抹洒下,寒冷的让人发颤。 宗景灏的目光太过不友善,就连何瑞泽也发现了,挡在了林辛言面前。 本来昨晚宗景灏就因为林辛言一夜没回去而生气,这会儿,何瑞泽当着他的面,维护那个女人。 他只觉得心口的闷火,灼热的要烧死人! 她一夜没回去,是和这个男人共度良宵? 越想那股火烧的越旺…… 那股火烧的越来越往,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压着声儿,半挑唇角,听不出喜怒,是无边无际的阴冷,“我和你说的话,没有用是吗?” 第38章 昨晚到底多疯狂 林辛言本能的打了个冷颤。 “你们是交易婚姻,你没资格要求她什么。”何瑞泽也是语气凌冽。 “我没资格你更没资格,是不是交易,你觊觎别人妻,非君子所为。”说完他没在看一眼何瑞泽,而是撇了一眼她身后的林辛言,“我给你一分钟。” 说完便朝着大厦内走去。 何瑞泽转身看着林辛言,“你别怕,有我呢,我陪你进去和他说清楚。” 林辛言摇了摇头,这事,是她的错。 上次是她答应的,结果食言了。 “不用了,哥,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上班。”林辛言挪动脚步走进大厦,宗景灏已经上去。 林辛言也乘电梯上去。 站在宗景灏办公室的门口,她压下心慌,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走进来,正想解释自己昨晚为什么没回去事,宗景灏先她一步开了口,“我们的婚姻关系结束吧。” 他抬起眼眸,“一个月的时间太久,现在就结束。” 林辛言双唇不由自主的颤抖,她以为她很坚强,很勇敢,可是不然。 那些不够。 遇到危难,她无法自保。 若不是恰巧碰上的是何瑞泽,她未必逃的掉。 或许她早就被沈秀情和林雨涵给害了。 宗景灏并不想再和她有纠缠,拿起电话,“李律师,帮我拟一份离婚——” “不要!”林辛言过来按住他的电话,对着他摇头,“我真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昨晚我遇到了一点事情,才——” 呵呵。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裙子,阴恻恻的发笑,强烈的威慑仿佛能穿过她的血肉,“我成全你不好吗?” 昨天明明是裤子t恤,一夜换成了裙子。 昨晚到底多疯狂,才能把衣服弄的也不能穿了? 或许她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她的放荡也是真。 这种女人,不值得他走心。 “不好。”就算离婚也不是现在。 若是她失去宗景灏这个靠山。 她还会像八年前一样,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宗景灏凝视着她,她是错愕的,惊慌的,失措的,像是迷失方向的麋鹿,彷徨而无助,他的心底有悸动,来的他猝不及防,继而冷笑,一面和别的男人鬼混,又要来和他维持婚姻? 荒唐,可笑! 他依旧冰冷,疏离,“我成全你和那个男人,相依相守,你却告诉我不好?” 林辛言慌乱极了,也害怕极了,怕宗景灏真的要和她离婚。 电光石火间,林辛言想到他猝不及防的那个吻,没有多余的思考,附身就吻了上去。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几乎都凝结了。 宗景灏愣神了片刻,垂下眼眸,盯着这个吻住他嘴唇的女人,竟然忘记了反应。 她私生活放荡,可是她的吻技却是生涩的。 却有莫名的熟悉感,以至于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理智回笼,宗景灏毫不客气的推开她。 毫无防备,林辛言被他推的后退了两步,膝盖一软,摔了下去,裙摆掀起,双腿露了出来。 包扎好的伤口,挣开,膝盖上的纱布,渗着血,格外的醒目。 钻心的疼,从膝盖窜上来。 她的身体轻颤,发抖。 宗景灏则是愣怔住。 她的腿—— 第39章 别和我离婚 林辛言不顾膝盖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乞求他不要和自己离婚,祈求的望着他,“别和我离婚。” 她怕,怕自己又会一无所有,好不容易利用是宗景灏妻子的身份,在林国安哪里得到重视,又成为泡影。 恐慌无措,让她潸然泪下。 宗景灏走过来,弯身撩起她的裙摆,双膝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上面的鲜红格外的刺眼。 她受伤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看见她受伤竟然会心疼她,“怎么弄的?” 林辛言擦掉脸上的眼泪,趁机解释道,“昨晚我下班,打车回去,结果出租车是有人安排好的,试图害我,我为了能逃脱,从车上跳下来,就成了这样,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我会和何瑞泽在一起,是阴差阳错,他救了我。” 宗景灏不想承认,看到她腿上的伤,心软了。 他直起身子,依旧是冰冷的模样,“知道谁要害你吗?” “沈秀情和林雨涵,因我嫁给了你,她们怕我借你的势,对付她们,所以对我先下手为强。”这事没什么好瞒的,现在说服宗景灏不要和她离婚,才最重要。 原来她不愿意离婚,不是对他有想法,而是怕被人迫害。 莫名的,他竟然有几分失落。 他转过身面朝落地窗,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这就是你不要和我离婚的理由?” 林辛言没否认,“我们的交易是一个月,所以等到时间,可以吗?” 宗景灏合拢双眸,眉心褶皱丛生,明显不愿意深入多谈,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冷着声,“出去!” “下次,绝对不会再有夜不归宿的事情,和宗先生夫妻关系期间,我一定会做到一个妻子该做的,请宗先生放心。”林辛言保证道。 宗景灏不耐烦,语气深寒,“出去!” 林辛言迟疑半秒,瘸着腿走出去。 办公室的门合上,宗景灏扶额自嘲的笑了一声,笑这讽刺,笑这自己。 他竟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明知道她不纯洁,不单纯,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的因为她,而让自己变的不像自己。 林辛言回到位置上,将缠着的纱布解开,挣开的伤口血流了出来,她拿出何瑞泽给她的药,重新撒到伤口,没在包扎。 到了上班的时间,大家陆陆续续的到办公区,她安静的翻译着文件,她太安静,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就连白竹微都没出现刁难她。 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 林辛言没有和她们一起,而是买了盒饭在位置上吃,边吃边看文件,白竹微要求她两天翻译完,昨天只翻译了二分之一,还有一大半,今天她很忙。 为了白竹微不找她的麻烦,她得在规定的时间内翻译完。 中午饭白竹微和宗景灏一起去的公司餐厅,自然也是一起回来。 对于林辛言的存在,宗景灏并未过问任何。 这让白竹微心里好受多了。 之前过于激动是因为林辛言是那晚的女孩,和肚子里怀了宗景灏的孩子,太过紧张失了方寸。 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知道那晚事情唯一的妇人也死了,宗景灏永远不可能知道那晚的真相。 只要她牢牢抓住宗景灏的心,至于林辛言,她想有人会替她收拾,而—— 第40章 有本事告赢我 白竹微和宗景灏的关系,公司里面的人几乎都知道。 白竹微有意宣传,宗景灏没有制止或者否认,也就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现在,白竹微不单单是秘书,更是可能成为宗家少奶奶的人,对她奉承的人自然不少,平时在公司里也有点面子。 这不宗景灏去了办公室,就有人来和她套近乎,“微姐,你和宗总到外面吃什么好吃的了?我们可是羡慕的很呢。” 白竹微斜了一眼角落里的林辛言,笑着说,“也没什么,都是普通菜,脆皮乳鸽,白斩鸡,水晶河虾仁——” “哇,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呀。”秋怡一脸的献媚,“宗总对你真好。” 白竹微浅笑,无意的拨弄着做的精致的手指甲,明明没有说话,被人看在眼里就成了默认。 秋怡凑过来,“微姐,你和宗总什么时候会结婚啊?” 白竹微摆弄手指的动作一顿,一想起这个她心里就堵的慌,要不是林辛言,她早就成了宗家少奶奶。 都是她当了自己路! 她得在宗景灏面前保持好形象,所以没对林辛言动手,不过她可以借别人的手害她,就能借别人的手,让她在公司里不好过。 她笑的和蔼可亲,“秋怡。” “微姐。”秋怡讨好的模样。 “新来的那个翻译啊,太不懂事了。”白竹微故作不高兴。 “她惹你生气了?” “也不算,好了好了,该干活了。”白竹微故意话不说完,她知道秋怡肯定能领略她话里的意思。 秋怡往林辛言的位置看了一眼,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白竹微和宗总的关系,得罪她了? 肯定是,她新来的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情,冲撞了白竹微也不是不可能。 她坐回到位置上,心想,有机会得教训一下林辛言。 林辛言吃完饭,丢了打包饭盒,去茶水间倒水。 秋怡看见,觉得是机会便拿着茶杯跟着进去。 故意站在林辛言身后,等她倒了水转身时,故意往前了一步,林辛言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和她撞了个正着,她杯子里的水洒在了秋怡的裙子上。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秋怡厉声斥责。 水洒在别人身上,的确是她的错,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泼我一身水吗?” 林辛言一愣,没想到她这么难讲话。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林辛言耐心的解释。 “对不起有什么用?是不是我扇你一把掌,再说对不起,你就可以不追究了?”秋怡不依不饶,明显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林辛言皱着眉,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不小心洒了她身上水,和打巴掌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想怎么样?”林辛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明显,她不愿意这么算了,道歉也没有用。 秋怡接了一杯开水,看着林辛言,“你泼我,我也泼你就算扯平了。” 林辛言盯着她手里的冒着热气的开水,有些不敢置信,她哪里是难缠,分明是要毁她呀。 那开水泼身上,不得烫伤? 因为着急喝,她杯中的水掺了凉的,并不烫,就算撒在她身上也只是湿了裙子,并不会造成伤害。 她双手一攥,眸光锐利的射向秋怡,“怎么能扯平,如果我烫伤了,你要负责任的!” 秋怡掂量这手里的水,思量着泼到林辛言身上会造成怎么样的伤害。 经过这一会儿降温,肯定没有一百度,顶多会起几个水泡。 既然要讨好白竹微,总要有点力度才行,于是她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告赢我再说!”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水就朝着林辛言泼了过来。 第41章 她到底有多倒霉 林辛言又不傻,站在那里让他泼,她的动作太快,扯动了膝盖上的伤,身子一斜,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水落在她的脚边,湿了裙摆,好在没洒在她身上。 “怎么会回事?”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几个看热闹的赶紧退到一边。 白竹微站在宗景灏身边,看了一眼秋怡,什么也没说。 林辛言和宗景灏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她向着谁说话都不好,保持沉默才能置身事外。 秋怡看了一眼白竹微,心想有她给自己撑腰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林辛言只是个刚来的翻译。 “她故意泼了我一身水,还不道歉,我被气急了,才——才泼回去。” 宗景灏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女人,眼底顿时躲进一缕说不清道不清的情绪,藏在严肃的目光下,“是这样吗?” 林辛言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膝盖太痛,起到一半腿一软,跌了回去,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摔一次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带她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宗景灏扣着她的腰,她的腰很软,似柳条一般,恐怕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都折得断。 竟然有点不想放手。 林辛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长长的呼了口气,她到底有多倒霉? 之前被宗景灏推的摔了一跤,这又摔了一跤。 “能站吗?”宗景灏问。 林辛言试着动了动腿,点了点头,“能。”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秋怡,都愣住了。 依照宗景灏的性格,根本不会出手。 继而大家的目光又投向白竹微,似乎在询问,这个女人谁? 看着也没有特别之处,怎么会得到宗总的注意。 “既然没事了,大家散了。”白竹微想要快点结束,宗景灏的行为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明明说,不会公开她的身份,这样当着众人,抱着她,别人得怎么想? 白竹微狠狠的瞪了一眼秋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宗总,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白竹微轻声道。 宗景灏放开林辛言,站在茶水间门口,目光相当冷漠,慢慢的环视茶水间里的狼藉,沉呵了一声,“关劲!” 关劲应了一声。 “把监控接到我办公室。”说完转身,而后驻足回头看白竹微,“会议往后推半个小时。” 秋怡一听,心慌了,“白秘书——” 白竹微一个冷眼射过来,秋怡闭了口。 而后,白竹微走近宗景灏,“总宗,会议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等着你,推迟了——” 宗景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淡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一幅表情,让白竹微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我这就去。” 可是秋怡却无法淡定了,调监控的话,事情就会败露是她故意让林辛言洒她一身水,而后故意找茬。 “微姐——” 第42章 那一夜的情分 “闭嘴!”秋怡刚一张口,就被白竹微打断,“大家在一个公司上班应该以和为贵,只是不小心撒到你身上一点水,就不依不饶,这么做对吗?” 秋怡张了张口,她害怕,害怕事情暴露,但是也不敢违逆白竹微,毕竟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 现在安静下来,或许她还能救一下自己。 林辛言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秋怡和白竹微的互动。 只觉得冷。 不是身冷。 而是心冷。 因为她嫁给了宗景灏,竟惹来那么多恨她的人。 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如今却招来那么多的麻烦。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明知道她和宗景灏的婚姻是交易,为什么还这么容不下她。 秋怡狠狠的瞪着林辛言。 她只当没看见。 恐怕她也只是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很快,关劲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秋怡,“你被开除了。” 秋怡懵了片刻,“我不是故意的。”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关劲转身,扫视了一眼众人,看热闹的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听清关劲要说的话。 “想知道,下班到监控室看监控,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我们不需要不团结的员工,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说完关劲遣散众人,“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大家坐回位置,林辛言也回到座位上,宗景灏走出办公室,去会议室开会,秋怡看见宗景灏,跑了过去。 “宗总,我不是故意的。” 宗景灏并不想听她多言,越过她,继续迈步朝会议室走去。 秋怡还想上前,被关劲拉住,“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宗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可——”秋怡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辩解。 关劲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朝着会议室走去。 秋怡可不想就这么丢了工作,她得求求白竹微,以白竹微和宗景灏的关系,只要她替自己求求情,这事肯定还有转机。 她等在会议的门口。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会议室的大门开,宗景灏伟岸的身行立在门口,身后是关劲和白竹微。 看到她,似乎都是眉头紧皱。 秋怡扑上去抓着白竹微的胳膊,“微姐,你得替我求求请,我为难林辛言都是为了你——” “你胡说什么?”白竹微严声厉色,一把推开她。 “可是你明明说不喜欢她的。”秋怡没想到她变脸变的这么快。 “我不喜欢她,我让你为难她了吗?”白竹微质问。 她不喜欢林辛言,这点恐怕宗景灏是清楚的。 她否认不了。 白竹微确实没有明说,但是,她的话分明就是暗示,“可是——”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付出代价。”白竹微叫来保安,“将她拉出去!” “微姐,求你为我求求情,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白竹微并没有松口,她这般不知轻重的胡言乱语,让宗景灏怎么想自己? 救她? 门也没有。 眼看没了希望,秋怡恼怒朝着白竹微喊,“白竹微你过河拆桥,你假善良,你害我丢了工作,你不得好死——” “还不拉出去,让她在这里扰乱秩序吗?”关劲呵斥了一声,保安加大了力度,很快她的声音消失在这层楼里。 宗景灏似乎厌恶这场闹剧,脚步迈的快。 白竹微跟了上去。 进入办公室后,白竹微上前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啊灏,你听我说——”她的脸贴着他宽厚的背,“我只说我不喜欢她,但是我真的没有让人为难她——” 宗景灏低着头,看着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何必这么着急?” 说着他掰开白竹微的手,“我碰了你,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对你负责,以后不要为难她。” 白竹微不愿意松,但是宗景灏的力道太大,她没办法只能被迫放开。 “啊灏,我真没有,就算我做了什么错事,都是为了你,我爱你有错吗?跟你这么久,你对我还不了解吗?”白竹微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别说让我为你献身,就是让我为你死,我也愿意,我喜欢你,爱你,我怕失去你!” 宗景灏表情有那么一丝的松动,不是因为她的情真意切,归根结底,还是那一夜的情分。 他伸手拭她眼角的泪,“我又没骂你,干吗哭,让我心软吗?” 含在眼里的泪,滑落下来,她更咽着,“我怕你不要我,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在孤儿院长大,为了能摆脱孤儿院的生活,我努力学习,努力的生活,后来老天爷眷顾我,让我遇见了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喜欢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不会,答应你的,都会给你。”他收回手,转过身不在看她,“去做事吧。” 白竹微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啊灏——” “去吧。”他的情绪中藏着一丝不耐,明显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白竹微只好先退出办公室。 宗景灏的行为她越来越看不透了,就是这种不确定,让她安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 她走进洗手间,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你不是说已经下手了吗?为什么她好好的会出现在公司里?” 第43章 沈秀情的算计 “失手了。”林雨涵也很恼怒。 白竹微气的想骂人,但是还能用得着她,只能压着脾气,“怎么会失手?” “我和我妈大意了,就只找了一个男人,结果被她逃脱了!” 白竹微真想骂一声蠢货! “那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我妈说她肯定有了戒备之心,最近恐怕不能动手了。”而且公司里出了事情,林国安对她妈的态度不似之前好。 现在她们得先抓住林国安。 真要是像八年前那样,把她们像庄子衿母女那样,送走,她们才是真的完蛋。 白竹微着急,但是她不能自己下手,只能忍耐,“那你快点。”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白竹微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刚刚的态度太过急切,“没有,我不是为你着急吗?林辛言那个女人,怎么能配上宗景灏,你说是吧?” “那当然,本来是我应该嫁给宗景灏的,林辛言那个贱货才没资格!” 白竹微冷笑,林辛言没资格,她就有资格了? 不是能用的着她,白竹微真不想和她说话。 “下次不要失误了。”说完白竹微挂了电话。 两天前—— 两天前她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在酒吧遇见了林雨涵。 两人坐相邻的位置,林雨涵当时喝的有点多,因为撞见宗景灏没瘸,而错失嫁进宗家的机会,而痛恨,嘴里一直在骂林辛言。 白竹微于是坐过去和她套近乎,从她嘴里得知,她也是林家的人,而且很是痛恨林辛言。 白竹微天天跟着宗景灏,对付林辛言的话,会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当时她决定利用林雨涵。 林雨涵虽然继承了沈秀情的模样,但是却没那个智商,十七岁心智并不是很成熟。 白竹微很早就进入社会,又跟在宗景灏身边,说话自然有一套。 她告诉林雨涵自己在万盛上班,能够帮助她铲除林辛言。 林雨涵在白竹微的引诱下,达成合作关系。 于是林雨涵回去后,就和沈秀情说了自己的想法。 沈秀情也是担心林辛言得势报复。 八年前,她以肚子里怀了男孩,成功上位,又以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让林国安把她们母女送走。 所以林雨涵一提,沈秀情就答应了。 两人买通男人,计划将林辛言带到无人之处,强.奸,拍下照片,毁了她,让宗景灏厌恶她。 只是没预料到,她竟然逃掉了。 接了白竹微的电话,林雨涵跑下楼,想要找沈秀情商量下一步怎么对付林辛言的事情,却发现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林国安和沈秀情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她走下来,坐到沈秀情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妈,你怎么了?” 沈秀情沉着脸,不吭声。 林国安亦是脸色阴沉,冷声道,“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给她道个歉,让她对以前的事情不要计较,现在公司遇到难处,需要她帮忙!” 确切的说是需要宗景灏帮忙。 林辛言貌似得到了宗景灏的喜欢,所以他得从林辛言身上下手。 那天听林辛言的话音,她还是在意之前的事情。 林国安对沈秀情还是有些感情的,真没到绝境,他没想要和她离婚。 “爸,你让妈给谁道歉啊?”林雨涵一头雾水。 “还有你,言言是你姐姐,以后对她好些。”林国安看了一眼沈秀情,“你自己想清楚,我去给她打电话,晚上叫她过来吃饭。” 林雨涵可没沈秀情能稳的住,一听是让妈妈给林辛言道歉,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爸,凭什么让妈妈给她道歉?” 第44章 机会 林国安眼角一抽,平时乖巧懂事的女儿,忽然这般咄咄逼人,竟走神了两秒。 “我是你爸,你就是这般和我说话的吗?”林国安彻底被惹火了,“我告诉你,这个歉你若愿意道,那么一切好说,不愿意——就离婚!” 公司和女人相比,他还是要公司的。 有了社会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没有钱,没了社会地位,那才是一无所有! “爸——” “涵涵!”沈秀情打断女儿,这事很清楚,林国安是要公司,哪里会在乎她的脸面? 他若狠起来,真的会和她离婚。 毕竟和庄子衿多年夫妻,他也是说离婚就离婚。 林雨涵气的跺脚,“爸,为什么?林辛言她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啪! 一声脆响,桌子上的水杯被林国安摔了出去,他双目赤红盯着沈秀情,“你就是这么给我教育女儿的?” 沈秀情连忙站起来,“国安,涵涵只是不愿意看到我受委屈,她不是故意的。”说着她拉了拉林雨涵,“快给你爸道歉。” 林雨涵不愿意,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快点!”沈秀情沉声呵斥,平时骄纵一下也就算了,现在什么情势? 她这样,只会惹怒林国安,到时候真被扫地出门,那才是真的完了! 林雨涵喘着粗气,不肯松口。 沈秀情气急,朝着她的背上就是一把掌,“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快点和你爸说你错了!” 沈秀情说话时,眼睛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林雨涵还是不情愿,但是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爸,我错了。” 林国安懒得和她们纠缠,“晚饭准备丰盛些。” 丢下话他走出了家门,公司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解决。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公司里的事情,你们帮不了我任何,天天只知道花钱,如果这事你们都做不好,我要你们何用?” 林国安骨子里还是无情的。 即使是喜欢沈秀情的。 在利益面前也是能割舍的。 林雨涵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爸抽风了吗?!” 沈秀情跌坐回沙发上,嘲讽道,“他哪里是抽风了,他精着呢,现在看林辛言得到了宗景灏的喜欢,想利用她,让宗景灏帮他解决现在公司的困境。” 一听,林雨涵更气了,“如果是我嫁给宗景灏,爸就不会这么对我们了!” 沈秀情看着女儿,她的女儿不比林辛言差。 她将林雨涵拉坐到自己身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转头看着女儿,“你喜欢宗景灏?” 这不是废话吗? 林雨涵一想到宗景灏,脸上不由的爬上一抹红晕,她年纪不大,情绪收敛不住,害羞的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沈秀情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其实,也不是没机会。” “什么机会?”林雨涵一喜。 沈秀情心里已经盘算好,看着女儿,“什么机会,你不用管,你只要负责把自己打扮漂亮,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下班前林辛言接到林国安的电话,让她回去吃饭,说是要她带上宗景灏。 林辛言不知道林国安的是不是怀疑了,故意打探她和宗景灏的关系。 如果让林国安知道,她并没有得到宗景灏的喜欢,恐怕夺回东西,和报复沈秀情害她的事情会很难。 但是让宗景灏和自己回林家,貌似有些天方夜谭。 最后一份文件翻译完,林辛言坐在位置上,在想,怎么能说服宗景灏和自己回林家。 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好的办法。 白竹微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离开了位置,林辛言趁着她不在,起身想去找宗景灏谈一下。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觉得就这么进去,也没个由头,目光触及到自己翻译完的文件,拿到了手上。 平时白竹微为了不让她和宗景灏有接触,都是她翻译好,白竹微拿进去给宗景灏。 站到办公室的门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抬手敲门。 第45章 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林家 听到说进来的声音,她才推开门—— 宗景灏的办公室极具现代化,宽敞简洁,陈设简单,浑厚的单色,尽显沉稳大气,侧面是正面墙的落地窗,光线十足。 站在那儿,视野开阔到能俯瞰整个城市。 宗景灏在看文件,头也没有抬。 林辛言拿着文件站在桌前,将文件递过去。 宗景灏没接,淡淡的道,“放桌上。” 林辛言只好将文件放下,几番开口,但是都没有好的说辞。 这个头怎么开? 说,宗先生你能不能跟我回一趟家? 光是想想林辛言都知道,他肯定会拒绝。 宗景灏以为是白竹微,“什么事?” 他翻了一页,依旧没从看文件中抽出视线。 “我想请宗先生帮我一个忙。”林辛言鼓足勇气道。 似乎是听出这声音并不属于白竹微,他抬起头便看见林辛言蹉跎的站在办公桌前。 林辛言连忙扯出一个笑,“宗先生。” 在看到是她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愉悦的光亮,不过很快就消失。 似乎出乎意料她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宗景灏合上了文件夹,身子往后一仰,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毫不收敛的端详,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胸口,她的腰际,每一寸,每一处,他都未错过。 “找我有事?” 林辛言微微错开他戏弄的目光,“宗先生,你没有发现,因为你给我带来了多麻烦吗?” “哦?”宗景灏倒是意外。 林辛言攥了攥手,冷静道,“白竹微在公司故意刁难我,这点不用我说,我想宗先生也是知道的,还有,我昨天差点被人害了,也是因为嫁给了宗先生,所以,宗先生能不能为了我的安全,和我回一趟林家?” 宗景灏单手撑着额头,手指摁着太阳穴似乎是有些乏了,不愿意出声。 林辛言站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他抬起眼皮,“你刚刚说什么?”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林家。”林辛言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低又缓,“哦。” 行不行给个话啊。 林辛言内心那个煎熬。 想要张口问,但是又觉得不妥,左思右想间,目光落在他按着太阳穴动作上。 想着有求于他,林辛言心一横,绕过办公桌走了过去,别别扭扭的开腔,“我帮你按。” 他放下手,沉沉的闭着眼睛,是默许了。 林辛言没经验,只是试着揉摁他的太阳穴。 肌肤赤裸相亲的那一刻,他明显肌肉一绷。 林辛言以为他不舒服,放轻了点力道,问,“这样行吗?” 他哑着嗓子轻嗯了一声。 林辛言按照这种力道在他两侧的太阳穴揉捻,他的每一处肌肉非常结实,富有弹性,在她站的角度,这样望下去,他侧脸的线条连带着脖颈,凸.起的喉结,勾勒出的景象极性感。 林辛言不敢再看,撇开目光,试着问,“我让你陪我去林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吃个饭。” 他半瞌着眼眸,明显不信,语气有几分戏弄的味道,“是吗?” 林辛言的心紧紧一揪,这是瞒不过他。 坦白道,“我就是想让林国安看到,其实你挺‘喜欢’我的,他手里有些我的东西,我想要回来,所以宗先生,可以答应我吗?” 第46章 给老婆撑腰 林辛言怕他拒绝,又说道,“宗先生,今天我差点被开水泼到,如果不是宗先生的女人太看得起我,我想我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吧?”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上次在家里,给你翻译的文件,虽然谈好了价格,可钱你也没给我,我可以花了一夜的时间,现在,我不要了,只求宗先生帮我这个忙。” 他终于抬起眼皮,“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倒不能拒绝了。” “谢谢宗先生——” 咚咚—— 林辛言道谢的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 林辛言神经一紧,自觉的放开给宗景灏按摩的手,退到一旁。 宗景灏看了她一眼,并未置喙,默许了她的行为。 林辛言低着头,揉了揉手指,掌心全是汗。 若不是想借宗景灏的这张虎皮,她是万万不敢这般去讨好他的。 她无依无靠,如今只能利用这个‘丈夫’的权势,夺回自己的东西。 白竹微拿着文件进来,看见林辛言在,眉头一皱,刚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宗景灏开了口,“有事?” “这份文件需要你签署。”白竹微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 他伸手接过来,浏览文件间,说道,“这里不用你,先出去。” 林辛言低头,退出办公室。 白竹微扭头看了她一眼,恨不得上去给她一把掌,是趁她不在,来勾引宗景灏的吗? 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林辛言休想越界! “啊灏,她——” “我让我进来送翻译文件,有事?”他平静的脸孔,不起半点波澜。 丝毫看不出他有说谎的痕迹。 潜意识里,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 白竹微对她不友善,他怎么会看不出。 只是对白竹微他不能怎么样。 他有责任。 “没。”白竹微走过来,给他按肩膀,“以后这样的事交给我就行。” 宗景灏淡淡的嗯。 下班后,林辛言站在大厦外路边。 看见从车库开出来的黑色车子,她挺了挺脊背。 因为她认识那辆是谁的车。 很快车子在她身边停下,今天关劲没跟着他,他自己开的车,车窗降下来。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林辛言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一字领,收腰设计,裙摆及膝盖下,露着细白的小腿。 感觉到他的目光,林辛言解释了一句,“穿的太难看,我怕给你丢脸,毕竟是你‘妻子’的身份。” 她有私心,怕林国安他们看出她和宗景灏并没爱。 趁着午休的时间,她回去了一趟别墅,这是她十八岁生日,何瑞泽送的,她一直没穿。 林辛言本身就白,红色更是把她的肌肤趁的白里透红,精致的锁骨,细长的脖颈,每一处都极有韵味。 令人印象深刻。 宗景灏的目光微闪,淡淡的道,“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这是要去林家了,做戏得做足了。 宗景灏的脸色过于沉静,林辛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穿的不合适? 她自己极少穿这么艳的颜色。 当时何瑞泽说适合她。 车窗外斑驳浮光掠影,不断倒退,丝丝缕缕交缠,映在宗景灏俊美刚硬的面容,像是瑰丽的梦幻。 不真实,那么遥远。 就像他们的距离,看着很近,却是隔着大山。 林辛言蹉跎片刻,问出心中疑惑,“我是不是穿的不好看?” 第47章 机会难得 宗景灏握着方向的盘的手指,微动了一下,撇她一眼道,“还行。” 林辛言放松身体,不在开口。 两人都没开口搭腔。 车厢内寂静一片。 林辛言不经意的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雅人深致,好看的不得了。 和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一眼便能记住。 “好看吗?”他目不斜视。 林辛言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看愣了,她赶紧扭头看着窗外,装没听见。 宗景灏转头看她,唇角噙着一丝淡笑,“我的脸,是不是比手好看?” 林辛言继续装没听见,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忍不住吐槽,说好的衿贵冷酷呢? 这会儿怎么像个自恋狂?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了林家别墅前。 林国安很早就回来了,沈秀情晚饭准备的丰盛,很上档次,林国安挺满意,之前的不愉快淡化了些。 “大小姐回来了。”佣人进来通知。 林国安看了一眼沈秀情和林雨涵,警告道,“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要给我搞砸了!” 沈秀情压着内心的愤怒,笑盈盈的给他整理了下西装,“你放心,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要让她消气,让她帮助你度过公司的难关,公司里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这点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林国安觉得没白疼她,“等公司里的事情解决,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林国安走出大门,亲自接待。 林辛言站在宗景灏身边,手里拿着浅水湾的那块地皮合同。 宗景灏看了她一眼,抬起手臂,“挽着我。” 林辛言抬手挽了上去,随着他的步伐朝屋内走去。 “我一直等着呢,赶快进来。”林国安迎上来,摆出请进的手势。 此刻没有一点架子,像是个阿谀谄媚的小人。 对林国安宗景灏一直没好感,他唇角紧抿,透着冷俊,只是微微颔首。 林国安的脸色一梗,原本以为自己是林辛的父亲,他的岳丈,总会有点面子,谁成想,宗景灏完全不给他这个脸面。 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辛言笑着,“他就这样。” 林国安的脸色好些,“赶紧进来吧。” 沈秀情今天扮演的就是贤妻良母的好模样,正忙着摆桌,看见他们进来违心的笑着,“你们回来了啊,快坐下,言言你不知道,你爸说你要回来,早早就叫我准备饭菜,说一定要丰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林辛言依旧面带笑容,演戏谁不会? “我也不是外人,用不着客气。”说着她挽紧了宗景灏的手臂。 故意做给他们看。 沈秀情看着林辛言的打扮,心里憋着一口闷气,面上还得装出和善样,“你说的是呢。” 林辛言挽着宗景灏落座,对面是沈秀情和林雨涵。 今天林雨涵也穿了红色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容,年纪轻轻却打扮的成熟妖艳。 林辛言不着痕迹的撇她一眼。 心里冷笑,这是打算勾引宗景灏吗? 看看她直勾勾的眼神,她故意笑着打趣,“妹妹,这么看着你姐夫干什么?他脸上长花了?” 宗景灏的眼角微抽,这个女人。 他看腻了哪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同是红衣,未施粉黛的林辛言,倒是犹如出水芙蓉,赏心悦目的多。 林雨涵赶紧低下头。 沈秀情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林雨涵的,示意让她稳住。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都该饿了吧。”林国安想找机会和宗景灏搭话,可是都没好的话题。 宗景灏从进来,一直像是置身事外的外人。 除了偶尔往林辛言的餐盘里加菜,秀下‘恩爱’。 林国安默默的看着,心想这个不被他看好的女儿,却得到了宗景灏的喜爱。 不由的对她刮目相看。 林辛言可没想今天来就是吃饭的,将那块地皮合同放在桌子上,“这是你要的,我今天给你拿来了,你答应我的没忘记吧?” 第48章 所谓一家人 好不容易把宗景灏弄来给自己撑腰,她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妈妈和自己的东西要回来。 林国安脸上的笑微微挂不住,“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想要什么,一句话就是了。” 现在公司出了事情,这块地皮给他也没有用,当下是解决公司里的事情。 他使劲给林辛言使眼色,让她给宗景灏说,林辛言看懂了也装不懂,关心的问,“你的眼抽筋了吗?” 要不是宗景灏在,林国安得气的跳起来。 宗景灏则是又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 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倒是有几分聪明——可爱。 沈秀情出来打圆场,给林辛言夹菜,“言言,你爸爸公司出了些事情——”说着她的目光转向宗景灏,“你和景灏,是我们的女婿,这个忙还得你们来帮,我之前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别介意。” 林辛言冷脸,宗景灏是她的女婿,真会往脸上贴金。 “你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林辛言的身子往宗景灏的怀里靠,她抬眸看了一眼宗景灏,“我老公,怎么就成了你的女婿?” 沈秀情气的双手攥拳头,面上仍带着笑容,“我知道你生气当初我和你爸,可我们是真心相爱——” “我今天来,就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林辛言打断沈秀情的话,真心相爱吗? 她倒要看看在利益面前,林国安是选她还是利益! 林国安一看这根本没法谈下去,起身站了起来,“你跟我过来一下。” 林辛言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宗景灏,笑着,“我一下就回来。”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辛言跟着林国安进入书房。 林国安一改在餐厅里的温和,面露厉色,“你给宗景灏提了没有?” 林辛言看着林国安脸上的表情,没有情绪波动,似乎被伤害多了,习以为常了。 “先把我的东西给我。”这个机会难得,她得先拿回东西。 林国安瞪着她,“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你得让宗景灏帮我把公司的难关度过。” “你当初说,让我拿地皮换,现在我给你拿来了,至于公司的事情就是另外一个交易了,我说过,想让我说服宗景灏帮你,可以啊,你和沈秀情离婚,我就帮你。”说到这里,林辛言顿了一下,“你应该看到了,宗景灏对我还是很喜欢的,只要我请求他,他一定会答应。” 林国安陷入沉默。 林辛言再接再厉,“是公司重要,还是一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林辛言走出书房。 林国安叫住她,“我答应你。” 果然—— 林辛言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我的东西,我今天就要带走。” 免得夜长梦多,大件的拿不走,先不拿,小的,和钱倒是可以先拿,而且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又快要到了。 林国安咬着牙,“言言我们是一家人。” 林辛言笑着,“我知道啊,但是属于我和妈妈的东西,要归还给我们的不是吗?” 一家人? 现在想起来他们是一家人了? 第49章 当然和我老公亲 林国安十分肉疼,但是想到现在林辛言和宗景灏的关系,不情愿还是拿出了一些。 当初庄子衿陪嫁除了器物,现金就高达两百万,还有些值钱的器物,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五百万左右。 林国安给她一张支票,器物少了很多,上次她看见沈秀情戴在手腕的镯子也没有在其中,林国安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时间太久,有些已经坏了,或者不知去向,这些已经是所有了。” 林辛言心里有数,没戳穿,能拿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慢慢夺回来,收好支票,她抱起箱子,放进车的后背箱。 然后才重新和林国安走进餐厅。 只是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地上是摔碎的水杯,林雨涵裙摆上沾着水渍,衣服凌乱,眼睛通红,轻声抽泣着,看到林国安进来,就扑了过去,“爸——”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辛言看了一眼她,走过来,才发现宗景灏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喝酒了? 可是他跟前的酒分明没动。 林辛言靠近他,低声问,“你怎么了?” 宗景灏抬起眼眸,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像是在极力控制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扶我起来。” 林辛言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揽着他的腰,“我们回家。” “你不能走!”就在林辛言架起宗景灏的时候,沈秀情猛地站起来,“你,你刚刚对涵涵做出那种事情,不用负责吗?” “怎么回事?”林国安也发现出了事情,“爸——” 林雨涵哭的更加厉害了,“刚刚……刚刚……” “刚刚怎么了?”林国安看着女儿身上的衣服,眉头一皱,目光投向宗景灏,“宗大少爷,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面上是质问,心里却是希望他真的对林雨涵做了什么。 这样就不用被林辛言胁迫。 林辛言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水杯,心里发冷,又惊心,沈秀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下三滥也敢用! 她看着林雨涵,“是想说我老公,非礼你,对你不轨了是吗?” 她轻笑了一声,“你这样的货色,我老公看不上。” “涵涵,是你妹妹受欺负了,你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林国安冷声。 林辛言冷啜一声,“妹妹?我妈就生我一个女儿,我哪来的妹妹?更何况,我当然和我老公亲。” 宗景灏看着她侧脸,今天她一口一个我老公,让他有种错觉。 自己就是她老公。 说完林辛言架着宗景灏出去,路过林国安身边事时,宗景灏停住了脚步,他的眉眼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示凌冽而分明,有种强硬的气势,“林家招待客人手段,我今天是领教,日后必当奉还!” 林国安的脸色绷不住,目光移向沈秀情,“怎么回事?” 事情没像她预料的那样发展,沈秀情也很心慌,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咬死,她往椅子上一坐哭了起来,“我没有用啊,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 林雨涵也跟着哭,她是被吓哭的。 原来…… 第50章 算计 沈秀情给宗景灏的水里,酒里,他用的餐盘里,都下了药,他什么都没沾,只是在等林辛言的过程中,喝了口水。 看到他喝了水之后,沈秀情示意让林雨涵过去,试图把他扶到房间,然后发生关系。 可是就在林雨涵去扶他时候,宗景灏直接将水杯砸在了林雨涵身上,林雨涵现在还记得当时宗景灏的样子。 他因为太过愤怒,咬紧后牙槽,脸颊的凹陷,隐隐透着股狰狞。 就是那种模样看着她的。 到现在林雨涵心里还在发慌。 林辛言看了一眼依在林国安怀里的林雨涵,这母女两个,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 她腿上有伤,宗景灏身体健硕,架着他相当吃力,可是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心里有些愧疚,硬撑着架着他走出林家。 林家别墅依旧灯火通亮。 林国安也发现这事不对劲,以宗景灏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用得着在饭桌上对林雨涵不轨? 他一把推开林雨涵,厉声问,“到底什么回事?” “就是宗景灏看上我们家涵——” 啪! 沈秀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国安一个巴掌扇过来,瞪着她,“还不说实话?你女儿是天仙啊?能让他那样的人物在饭桌上不轨?!” 眼看瞒不过去,沈秀情往地上一跪抱住林国安的腿,“国安,我也是为你好啊,林辛言分明不想帮我们,我就想如果涵涵能和他好上,公司的事情或许就迎刃而解了。我可能做的欠考虑,但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情的啊。” 沈秀情哭的梨花带雨,脸贴着林国安的裤管,“国安,看着公司遇到难处,我心里着急,可是我一个妇人,能为你做的有限,才——才——我知道错了。” 林国安的表情没缓和,他脑子嗡嗡作响,乱糟糟的。 林雨涵在一旁就是一个劲的哭。 “都给闭嘴!”林国安呵斥了一声。 他狠狠的剜了一眼沈秀情,“看看你丢人的样子!” 家里有佣人都看着呢。 此刻佣人躲在厨房里都不敢出来。 东家的笑话可不敢看,万一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沈秀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抹着眼泪,“国安我是想帮你的——” “帮了吗?!”林国安本来就因为公司的事情心情烦闷,又被林辛言要走一笔钱,他正在气头上,沈秀情还干出这么蠢的事情。 他恼怒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林雨涵没见过林国安发这么大的火,吓的又哭出了声音。 林国安踹了她一脚,“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还会干什么?!白养你个没有用的东西!” 有本事今天把宗景灏拿下啊! 哭顶个屁用! 林国安今天真是气狠了把沈秀情和林雨涵关在了门外不让进屋。 屋外。 林辛言把宗景灏弄上车,宗景灏像是喝醉的状态,有些不清醒的样子,她不会开车,“我得叫人来帮我们。” 她掏出手机,国内她认识的人不多,能帮她的恐怕也只有何瑞泽了。 她掏出手机,找到何瑞泽的号码,准备拨出去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原本不清醒的人,此刻正盯着她,“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 宗景灏已经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的眉眼渗透着邪肆,何瑞泽那个医生? 林辛言错愕两秒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探他的额头,结果被宗景灏扣住腰身,一个翻转,将她压在了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