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鄢凌其人 “师哥,这次月考你又拨了头筹,能抽空指点我吗?”鄢凌浅浅的笑着,有些局促的看着陆钧。 这是陆钧第一次被鄢凌搭讪,在他们进入组织后的第四个月,那时的鄢凌还没有十八岁。经过四个月的风吹日晒,鄢凌原本苍白到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肤已经彻底转变。她不像其他的女队员擦着防晒霜保持自己的白皙容颜,一身的清汤寡水颇有点天生丽质的意思,好在阳光似乎也没舍得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那时的鄢凌皮肤细腻透着淡淡的阳光暖色,在一众肤色白皙的女性队员里很特别,配上格外执着坚定的眼神,显现出别具一格的风情。 鄢凌是个孤儿,一个人旅行时被人贩子捕捉后卖到了组织。也许平时不怎么见阳光,刚到训练营时鄢凌是全营最苍白的一个,瘦弱的身体,长至腰间的头发,衣服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像个纸片人一样羸弱到让人侧目。其实那时组织并没看上鄢凌,她实在是太瘦弱了,根本不符合组织遴选佣兵的标准。 “先生,请不要以貌取人,我觉得我可以的。”鄢凌对教官直接把她分配到洒扫队伍的决定很不满意,在大部分人都惶惶不知所措的时候,冷静的站在教官面前提出了异议。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坚定,教官沉吟了一下竟然破天荒的让所有人都参加了第一次体能筛选。事实证明,教官的眼光大部分时候是很毒辣的,除了鄢凌勉强在最后时刻通过了筛选,其他原本被刷下去的人竟再没一个能通过了。 “虽然你做到了,可这并不代表你能在佣兵的队伍里生存下来,做洒扫固然不能活的随心所欲,却也能好好的活着,做佣兵能力不足是会直接丧命的,你还坚持要做佣兵吗?”教官冷冰冰的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鄢凌,没什么感**彩的说着。 鄢凌体力透支的厉害,连起身都很困难,眼睛里却透着决绝的坚定。“我命由我不由天。生也罢死也好,总归是我选的,我心不悔。”那是陆钧第一次见识了鄢凌个性中的坚韧和决绝。 此后的一个月里,鄢凌拖着瘦弱的身体,凭着顽强的毅力撑过了难耐的三十天。她总是行色匆匆,极其自律的训练休息,风雨无阻。有时陆钧训练回来还能看见她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真是个倔强的女子啊!陆钧那时在心里想着。 短短的三个月,曾经瘦弱的女子依然不胖,却生生长高了不少,病态的苍白被充满生命力的暖色取代,九十个拼命的日夜,让年仅十几岁的鄢凌飞快的成长。她不再是排在队伍最后的尾巴,甚至将大部分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连教官都对鄢凌坚韧不拔的心性格外的赞叹。此女将来定能执掌江湖生死!陆钧记得,当时教官们私下里是这样评价鄢凌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钧发现鄢凌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拼命追赶的对象,纯粹而坚定的视线似穿透人心的利箭,让心无旁骛,努力训练报仇的陆钧生生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入营的第三次月考后,鄢凌第一次正面找上了陆钧,浅笑着请陆钧指教。陆钧当时挺新奇的,毕竟向他示爱的女队员很多,向他请教的,鄢凌却是独一份。 “呵呵,你太弱,还是等你厉害些再来找我吧。”陆钧笑着拒绝了鄢凌,在鄢凌失望的眼神中慢慢的走远。直到现在,陆钧都很后悔,一想起来就觉得如今情路坎坷当真是活该。 于是,此后的日子里鄢凌更加刻苦,如影随形的紧追陆钧的训练脚步,拼命的程度能与陆钧这一心报仇的人相媲美,陆钧对鄢凌的坚韧感到深深的震惊。 “师哥,上个月月考又是你第一啊,我能请你指教下吗?”第四次月考后鄢凌再一次把陆钧拦在了宿舍的楼下。 “呦,这不是陆钧的小跟班嘛。”和陆钧同行的魏云开玩笑的说。 “胡说什么。”陆钧看着脸颊通红的鄢凌,笑骂了一句。 “我不是师哥的跟班,不过我确实崇拜师哥。”鄢凌落落大方的说了一句,眼睛里亮晶晶的。 “呵!要说我也比你大啊,怎么不叫声师哥啊,要不你叫我声师哥,我指点指点你怎么样?”魏云嬉笑的打趣鄢凌。 鄢凌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期待的看着陆钧,让陆钧不忍拒绝,“好。就这里吗?” 鄢凌显得很高兴,“哪里都行,请师哥不要照顾我。” 陆钧也被感染的微笑起来。 他们俩过招的时候,四周围了很多人,鄢凌一点也不怯场,或者说,她眼睛里除了陆钧根本容不下别人。 对于鄢凌的进步陆钧是惊讶的,短短五个月她完成了蜕变,场地里出手如电,身形灵活的女子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羸弱。 “没事吧。”陆钧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将鄢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见鄢凌微皱了眉头他赶紧向前询问,心里莫名的紧张了下。 “唔。”鄢凌低吟了一声,半天才站了起来,缓了缓说:“没事。看来我还是不够格请师哥请教的。呵呵,谢谢你肯陪我过招。” 陆钧笑着说:“别这么说,你已经很棒了。” 鄢凌看了看围成一圈的人,笑道:“我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啧,这小丫头是看上你了啊!”魏云笑着对陆钧说。 陆钧眼神闪了闪,笑道:“没事别胡说八道,小心鄢凌恼了找你麻烦。” “别。那小姑奶奶老子可不敢惹。”魏云对鄢凌从心里发怵,这种女人心性比一般男人都坚韧,一旦得罪了怕是要脱层皮。 陆钧看着撒腿跑掉的魏云失笑不已,再想想鄢凌,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随后的两三个月里鄢凌依然努力的训练,偶尔找陆钧请教一次,两个人之间也不经常说话,但总有种朦朦胧胧的暧昧在涌动。 经过九个月的训练,他们这一批的佣兵要选择发展方向了,陆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个人佣兵,鄢凌只是笑笑,表示自己也一样。陆钧只要想起这一刻,总是恨不得穿越时光去改变当时的决定,可惜过去的终究是不能改变的。 最后一个月是训练营的结业考试,考试不通过的无论以往成绩如何都将被刷下去从事辅助工作。陆钧一如既往的第一名通过了考试,鄢凌却迟迟未能出现在终点。陆钧莫名的焦躁,在最后时刻看到鄢凌身影时,才舒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陆钧走过去问。 鄢凌一脸的苍白,唇色浅淡的难看,头发一缕缕的黏在脸颊,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十分的狼狈。“没事,身体突然不舒服。” “要紧吗?”陆钧关心的问。 鄢凌抬头看着陆钧,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可最后却只说了不要紧三个字。 当天晚上,陆钧在宿舍里做力量训练,鄢凌在陆钧宿舍下站了许久,直到有人站在窗台上看到,笑着喊:“陆钧,鄢凌师妹在下面等你。” 鄢凌倾慕陆钧大家都知道,对于为何两人都选了个人佣兵大家还私下里讨论过,只是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也没谁闲的多管闲事。 陆钧听说鄢凌在下面,拎着哑铃走到窗边,笑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过来找我吗?不会又要请教吧?” 鄢凌走到窗下,抬头看着陆钧,微微的笑着,她说:“师哥,我走了。” 陆钧也没多想,好笑的说:“你这丫头半夜跑来就为了看看我的宿舍?” 鄢凌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里。 等陆钧再次见到鄢凌时,她已经站在了主君对战的擂台上。看着鄢凌凌厉的攻击着高敏敏,看着她被经年的佣兵伤的遍体鳞伤,看着满身血色的鄢凌手持匕首凶狠地插在高敏敏的胸前,整个过程陆钧都是怔愣的。血花溅到了鄢凌的脸上,发丝一缕缕的黏连着,让她看起来嗜血而陌生,直到鄢凌霸道的揽住脸色苍白的葛晓曦,毫不客气的亲吻上去宣誓她的所有权,陆钧才知道所谓的我走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鄢凌在结业前突然转了协作佣兵,还是通过主君位阶挑战,选择了往届的佣兵的伴臣做伴臣,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不明白一直倾慕陆钧的鄢凌怎么突然做出了这么惊人的决定。对此陆钧也是震惊的,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他并没认真探究过自己的心思,也从没想过去问鄢凌。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管别人的事,只是生活里少了那个经常追随他的女子而已,有什么关系呢,陆钧如是想着。 二、我心悦你 之后的两人突然变成了两条平行线,结业后,陆钧忙着复仇,忙着晋升阶位,鄢凌进入了协作佣兵营,忙着化零整合高敏敏的原有势力,更忙着组建自己的下属势力,还要及时完成组织留给各阶佣兵的硬性任务。忙忙碌碌的过了两年,陆钧已经成为了排位靠前的高阶个人佣兵,昔日的仇人也毙命于他手中,而鄢凌的势力也开始蓬勃发展,势头迅猛,进阶速度也令人侧目。这两年里,他们谁也没联系过谁,除了组织集会他们甚至很少见到对方,就好像曾经的一切都不过是梦幻一场。 后来一次任务中,陆钧被人设计,落入了郑毅的圈套,危机重重的时刻,两年都没联系的鄢凌却突然出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陆钧救了出去。陆钧伤的很重陷入了昏迷,鄢凌不眠不休的贴身照顾了他整整三天,陆钧的生命体征才开始稳定的恢复。 “鄢凌?”看到鄢凌的那一刻,陆钧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酸的要命,莫名的想哭。 “是我。师哥,没事了。”鄢凌温柔的替陆钧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细声细语的说。 “谢谢你。”陆钧按下心里的百感交集,弯着嘴角说。 鄢凌笑了,没再说话。 “陆爷,你醒了?”葛晓曦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陆钧是知道葛晓曦的,就是这个弱不经风的家伙让鄢凌放弃了个人佣兵身份,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男人将鄢凌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抢走了!陆钧心里突然很郁结。 “这是我的伴臣葛晓曦。”鄢凌接过葛小曦手里的碗,笑着给陆钧介绍。 陆钧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温和的说:“我累了。” 鄢凌忙说:“嗯,那你休息吧,我调了人过来照顾你,你放心。” “你要走吗?”陆钧平静的问。 “嗯,有点事没做完,得赶紧回去处理。”鄢凌替陆钧掖了掖被子,轻声说着,“郑毅我没杀,师哥好了以后自己料理他吧。你这次伤的太重,一定记得先把身体养好,我先走了。” 陆钧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鄢凌牵着葛晓曦的手匆匆离去。那时,陆钧才意识到,鄢凌这个名字,这个坚韧倔强的女子早已深深的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只是从前只顾着报仇忙事业不曾细细的想过儿女情长,这样一个人竟然让自己错过了。“你可真蠢”病床上的陆钧自嘲的呢喃。 以陆钧的身体素质,加上鄢凌派人送来的各种珍稀药品补品,陆钧很快就恢复了,随后他联合几个好友以雷霆之势迅速铲除了郑毅及其附属组织,可惜郑毅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是他此时能随便处理的,陆钧也很爽快的收了手。 经过这次事件,平行线般的两个人又有了交集。陆钧经常和鄢凌见面,像多年的老友一般无所不谈,却都明智的没有谈到过曾经的暧昧情愫。可是感情这东西岂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有一次陆钧得了一把很不错的鞭子,兴冲冲的送给了鄢凌,鄢凌很开心的回赠了他一把镶满宝石的小匕首。 “啧,这匕首除了炫富能干什么?你可真会送礼物。”当时陆钧颇为嫌弃的说。 鄢凌笑道:“我现在可不就是个俗人嘛,除了有钱,也没什么好东西能让陆爷看的上眼了。” 陆钧笑骂一句,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你家晓曦呢?怎么没带来?”陆钧不经意的问。 鄢凌甜蜜的笑了笑,“说是要给我做鱼丸,在家忙乎呢。” 陆钧看着她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嫉妒的发疯,垂眸掩饰了眼中的恶意,装模做样的说:“他倒是宠你。” 鄢凌呵呵一笑:“嗯,我不善厨艺,确实是他照顾我颇多。” 陆钧笑了笑,轻松俏皮的说:“我倒是听说你宠他宠的厉害,跟个眼珠子似的护着,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儿伤。” 鄢凌也没多想噗嗤一笑,“师哥,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酸啊!” 陆钧翻个白眼儿,“你想多了。不过一个男人总是让你这么护着,你不累吗?” 鄢凌浅淡的笑了笑,温柔的说:“晓曦资质是不够好,但为人单纯善良。结业考试时我身体突发状况,生死一线,幸好遇到了晓曦这医术高明的医生,是他顶着高敏敏的压力为我理顺气血,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师哥,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单纯善良了,他啊,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折损不得,只要有我在,我定要护他一世周全,即便有朝一日我将逝去,怕是会带着他一起,呵呵。” 闻言,陆钧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心慌的厉害,竟呆住了。 “我说的有这么震撼吗?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鄢凌笑着问陆钧。 陆钧回过神来,按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有点意外了。呵呵,不过你这样宠一个男人,宠的像个娇小姐似的,怕是不好吧。” 鄢凌不以为意,眼角眉稍都透着骄横的气息:“我的男人,我喜欢怎样宠都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只要晓曦不嫌弃谁又管的着我!再者,鄢凌虽是一介女流,性子却不怎么好,执拗霸道之处更胜一般男子,晓曦他无条件的包容我所有的执拗和霸道,心甘情愿的为我操持家务,只做我身后的那个男人,这也不是随便哪个男人能轻易做到的。世间情爱千万种,哪有那么多定式。呵呵,拖家带口的,有一方强势,另一方还是不要太强势了好,不过师哥一心成就事业,这心无旁骛的也算逍遥自在。” 陆钧转头看了看鄢凌,笑而不语。 “这么看着我干嘛?”鄢凌奇怪的问陆钧,哪里说错了?继而笑道:“师哥你这么深遂的眼睛真不适合专注的看着谁,很容易让人陷进你的温柔里。” 陆钧挑眉,“要说我们也算认识的比较早了,怎么你没陷进去?” 鄢凌突然转开了视线,笑着说:“师哥你太优秀,哪是我能配的上的。” 陆钧嘴角抽抽,心里郁闷的喊着,你配不上还有谁配的上!倾慕了那么久,怎么就不能像追求葛小曦一样直接对我说出爱慕,只要你现在说,我立马答应啊!可是这也只是想想。是以,陆钧只是嗤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话题扯到这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人都默契的端起茶杯喝茶。 “鄢凌,亏你还有心思在这喝茶,快回去看看,你那宝贝疙瘩不知怎么惹了宋飞,被宋飞扣住了。”成为协作佣兵后,李文珊一直和鄢凌走的很近,她的匆匆而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在哪?”鄢凌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嗜血,那是陆钧第二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藐视生命的表情。 “营后面的小花园里。”李文珊说完,鄢凌脚步一抬,迅速的向大营跑去,急迫重视的程度让陆钧心情更是沉重,想了想便也跟了去。 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葛晓曦出门找鄢凌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宋飞身上,宋飞当时位阶排在鄢凌之上,他对鄢凌迅猛的发展速度很是忌惮,平时就没少下套,这次碰上葛小曦一个人便想着随便羞辱下,好好落落鄢凌的脸面。 一般情况下,下阶佣兵很少不理智的为一点儿小事得罪上阶佣兵,大部分都会生受下来,可惜鄢凌根本不是这种人,势弱时或许会稍做忍耐,此时与宋飞高下难断,鄢凌自不会让他在自己面前放肆。所以,当鄢凌看到葛晓曦被宋飞的伴臣踩在脚下时,根本就没打算善了,直接掏出通讯机向吏部司上传了一份下阶挑战上阶的生死对擂申请。按照组织弱肉强食的生存信条,吏部司按照正规流程很快就给批了下来。鄢凌连对擂地点都懒得换,审批一下来,二话不说就打到了宋飞的跟前。 宋飞其实是错愕的,实在没想到鄢凌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事关生死竟如此草率的决定了。鄢凌没有按照协作佣兵的惯例进行伴侣共同御敌,竟然推开葛晓曦以一敌二!这让围观的陆钧更加迁怒葛晓曦的无能。不过短短几个回合后,陆钧惊奇的发现,两年没见,鄢凌的身手有了质的飞跃,当得上出手如电,势如猛虎,在贴身近战上有了很高的造诣,即便是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于下风。这种成绩都是实践磨砺出来的,眼明手快,杀伐干脆,陆钧看得心下甚喜,对鄢凌的渴求进一步加深。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鄢凌没废什么力气就废掉了一个高阶组合佣兵,狠狠地震慑了一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她挺拔的站在阶下囚的面前,冷傲的说:“不过是高我一阶,我晾着你你就是上位,我要料理你,你算个屁!组织里讨生活眼睛被屎糊了是很要命的宋主。” “......”失败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话语权的,宋飞是积年的上阶佣兵,这个道理自然明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鄢凌不置一词。 鄢凌淡笑,缓缓上前一脚踩在朱渝的头上,将她的脸狠狠的踏在地上碾。“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动我的人。嗯?”她说的很慢很轻,脚下的力道却很重,陆钧看到朱渝的眼睛在外力下明显的外凸。 “动了我的人便要付出代价是不是,我也不难为你,不是右腿踩得嘛,我剁了它就是。”说着,鄢凌匕首深深的刺进朱渝的右腿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挫磨切割,在朱渝凄厉的惨叫声中生生切下了朱渝的右腿。 鄢凌看了看被切下来的残肢,随意的拍了拍手,淡笑道:“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被人欺负了若不能十倍的还回去,夜里就难以安眠,所以,为了我的身体健康只能辛苦你们了。你这腿我怎么也要切他个十次八次才能满意,这便安排人给你接上,保证它完好无损的长在你身上,此后我们就慢慢玩儿。”她说的温柔,却透着冷血。 “你这疯子!”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便是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佣兵也鲜少有像鄢凌这样抓着一个阶下囚长期折磨的癖好。所以,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鄢凌这么对待,宋飞恨得双目赤红,怒骂了一句,有点后悔惹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后来鄢凌并没有真的几次三番的去切那女人的腿,不过刑部司巫蛊处却多了两个蛊人,每日里被巫蛊师们当小白鼠使用着,直到耗尽最后一丝血精。 按照组织规定除了上交失败者三分之一资源给组织,宋飞剩余的三分之二势力顺理成章的成了鄢凌的囊中之物,过不了多久就让鄢凌的实力连越数级。 对敌人辣手的鄢凌在面对葛小曦时格外的温柔。陆钧站在一边看着她抱着葛晓曦细声细语的安抚劝导,轻轻地拍掉葛小曦身上的灰尘,撒娇道:“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我饿了,想要吃鱼丸呢~”然后对陆钧略微点头便带着葛晓曦走掉了。 陆钧心里很堵,即瞧不上葛晓曦的废物样,也恼怒鄢凌目下无人般的宠溺与他,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鄢凌冷酷无情的一面。唉!他终究是错过了鄢凌的成长,风风雨雨的两年,鄢凌瘦弱的肩膀扛起了全组的兴衰荣辱,该是怎样的辛苦。陆钧心里怜惜却没办法说出口,想要怜惜却不敢轻易的踏出一步,鄢凌那激烈的性格,一步踏错将会很难再作挽回。于是陆钧深深的隐藏了自己对鄢凌的渴求,以朋友的身份与鄢凌交往了又两年。 在这相交的两年里,陆钧见多了鄢凌的心狠手辣,也看惯了她对伴侣的柔情蜜意。他嫉妒、羡慕,却也战战兢兢。鄢凌的性子太决绝了,即便杀伐果决如陆钧也不敢轻易下手争夺她的爱。他仔细的观察鄢凌的行事风格,了解鄢凌现有的实力,把曾经未曾深入了解的事情都细细的查探,然后通过一些手段不断拉近自己与鄢凌的关系。比如,陆钧认真的了解了鄢凌蛊毒术的师承,查探蛊毒发源地苗疆与鄢凌的确切关系,再比如,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帮鄢凌完成些棘手的任务来获取她的亲近,一切都进行的晦暗而隐蔽。 陆钧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重新赢回鄢凌的爱。而这一切却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改变了。 三、午夜梦回的心悸 一切都起源于鄢凌的一次荒唐爱欲。 大营的东面有一大片林子,一直都是佣兵们游猎的场所,那天陆钧闲来无事在林子里散心,没想到撞见了鄢凌和葛晓曦在林中的小树丛中燕好,火辣辣的场景深深的刺痛了陆钧的眼睛,竟想也没想的向葛晓曦发起了伴侣争夺战帖。 当时鄢凌是震惊的,衣衫不整、满面怔愣的看着陆钧。 “你把衣服穿好!”陆钧恼怒的对鄢凌吼了一嗓子。 鄢凌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脸黑线,匆忙的整理好衣服,笑道:“师哥,你至于嘛,我和我老公爱爱又不犯法,不就是地方不对碍了你的眼,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还挑战晓曦,别笑死人了,什么时候你都愿意和晓曦这种水平的佣兵动手了?” 陆钧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一脸严肃的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心悦你,我,要挑战他。” 鄢凌显然也没想到陆钧是来真的,神色复杂的沉默了半天,沉声问:“为什么?” 陆钧嗤笑,“鄢凌,你我相识已久,当时那么倾慕我为何不向我明说?” 鄢凌抿了抿唇,涩然道:“说了有用吗?你是没发现我倾慕你,非得我亲自去说?师哥,你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我何必自讨没趣。再说,事已至此,再说这些有用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有晓曦了。” 陆钧心下暗恨,“就他那弱鸡似的身手哪里配的上你?就连那副身体也是高敏敏玩剩下的,如此肮脏的家伙,怎么就成了你的白月光了!” 陆钧说的痛快,鄢凌却变了脸色,一脸寒霜的看着陆钧,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让陆钧心下一凛暗自戒备。 鄢凌倒是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动手,她整理了仪容,冷冷的说:“弱不弱,脏不脏全在我乐意,谁给你的资格来质疑我的决定!陆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关系很不错的份上,我不愿与你为敌,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说着拉起神色复杂的葛晓曦转身就走。 “鄢凌!”陆钧没想到鄢凌真的如此决绝,他一直觉得鄢凌没有忘记过曾经美好的感情,此时却被当头一棒,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陆钧很不甘心,输给葛小曦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情何以堪!于是第二天陆钧就向组织提交了申请,向鄢凌发起了主君位次挑战,他觉得只要战胜鄢凌,葛晓曦自然出局。 鄢凌收到户部司发来的挑战书时,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把陆钧抓来就地打死。“呵!既然你这么作死,我就成全你。”鄢凌冷笑的呢喃,让葛晓曦生生打了个冷战。 没有人比鄢凌更了解陆钧的强大,所以从一开始鄢凌就没打算老老实实的跟他硬碰硬。偌大的擂台上,鄢凌看着陆钧满面的冰霜。 “鄢凌。”面对这么憎恨自己的鄢凌,陆钧心里也不痛快,“我只是想重新夺回你的视线,你别怪我,我真的喜欢你。” “哼!”鄢凌冷笑一声,“少废话。”脚一跺直奔陆钧而去。 陆钧自然也不会小看鄢凌,始终把控着局势,也格外防范鄢凌那些旁门左道。可惜对于蛊毒之类他一直不屑使用,实在没怎么深入了解过,而鄢凌显然知道自己的短板和长处,更了解陆钧这个人。于是,鄢凌很快就找到机会给陆钧下了蛊,完全不给陆钧缠住自己的机会。 陆钧对这么快就被鄢凌放倒在地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鄢凌手中的蛊毒种类太多,他也不可能全然防范住,更重要的是,陆钧隐隐的觉得败了可能会更好。 陆钧不知道被种了什么种类的蛊虫,全身的力气都被散尽,欲望却在身体里汹涌的翻滚。“你,做了什么?”他勉力的单膝跪在地上,平静的问鄢凌。 鄢凌看大局已定,缓缓的松了口气,蹲下身子对陆钧说:“我天生就是玩蛊的,你跟我对阵还指望我以己之短对你之长吗?笑话!你不是自视甚高、品性高洁嘛,呵,陆爷,慢慢享受。” 陆钧看着鄢凌慢慢的站起身来,扫视着一群怔愣的围观者,朗声说道:“看够了还是离开的好。”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透着压迫感。 于是,一群直觉敏锐的佣兵纷纷离开了擂台现场,被这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比试搞得莫明其妙。 “带过来。”所有人都离开后,鄢凌拿着通讯机淡淡的说了一句。陆钧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过了一刻钟,刑部司押着一群身穿罪囚服的女人来到了擂台。“你真要这么干?”闻风赶到的刑部司司长孔知南一脸严肃的问鄢凌。 鄢凌奇怪的看了孔知南一眼,“司长大人,陆爷败给我,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不弄死,组织没规定不准这么弄吧?” “哼!你自己衡量。”孔知南与鄢凌共事两年多,对她还是了解的,多问了这一句已经是极限,自然不会再多说,直接留下那八九个女人径自离开了。 “你想做什么?”陆钧心里发寒,淡淡的问鄢凌。 鄢凌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难得的机会,好好伺候陆爷。” “鄢凌!”此刻陆钧要是还不知道鄢凌的打算就算白活了。他惊怒的叫了一声鄢凌的名字,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折辱自己。 鄢凌瞥了陆钧一眼转身离开,那八九个女人迅速围住陆钧,不一会儿的功夫神圣的佣兵擂台上就响起了靡靡之音,伴随着陆钧痛苦愤怒的怒吼声。 那一日,陆钧经历了此生中最灰暗的一日,尊严扫地的被几个女人围在组织的擂台上肆意侮辱,他脏了,一身暧昧凌乱的痕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陆钧缓解了蛊毒后凶狠的杀掉了所有胆敢侮辱他的女人,可是他也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光风霁月的陆爷了。也是从那一日起,鄢凌和陆钧的关系急剧恶化,确切的说是鄢凌对陆钧的态度急剧的恶化,横眉冷目动辄打骂,让营里的一众佣兵看的瞠目结舌。 四年时间,白驹过隙,当时的那一幕仿佛被鄢凌镌刻在了陆钧的心房上,忘不掉甩不开,只能日复一日的刺痛腐烂,让陆钧时不时的在午夜梦回时一次次的梦魇。 “我怎么在这?”陆钧自言自语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多么熟悉的擂台啊!这里的每一块青砖,每一条缝隙都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嘻嘻,陆爷在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声。陆钧想不起是谁,但这声音却让陆钧瞬间陷入了惊慌之中。恍惚间,原本空荡荡的擂台上突然出现了七八个女人,她们一个个兴奋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猎物的鬣狗,赶不走打不退,不加掩饰的眼神让人恶心生厌。 “陆钧,你身材真好。”直接的肌肤相亲让陆钧的身体布满了鸡皮疙瘩,他惊慌的发现,他整整齐齐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扯的七零八落!一群女人像见了蜜糖的苍蝇般团团围住他,肆意妄为的羞辱他。 “滚!”陆钧很恼怒,可是他对自己的身体丧失了掌控,抬手推开身边之人都成了奢望,欲望奔流在他的身体里,让他心酸又痛苦。 “鄢凌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陆钧红着眼睛嘶吼,却不能阻止那一双双充满恶意的手。放浪而肆意的笑声无孔不入的钻进陆钧的耳朵,让他憋闷的像即将死去一般。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让陆钧痛苦的呢喃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悸的喘息着。 四周很安静,有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朦朦胧胧的撒在屋子的地毯上。陆钧恍惚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和那被风微微吹起的米白色窗帘,心慌的感觉渐渐的退去。他双手捂住脸,低低的笑了,恼怒而痛苦。又梦到那个场景了呢!四年多了,经过时间的沉淀,那场景并没有因为时光而模糊,反而积淀的越发鲜明,让陆钧想忘也忘不掉,更可悲的是,即便被如此恶劣的对待,他恼怒、痛恨之余,却仍不舍得断掉自己想要得到鄢凌的心思。 “老公,你怎么了?”钟情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蒙的问着坐床上的陆钧。 陆钧狠狠的搓了搓脸,没什么情绪的说:“没事,我出去抽根烟,你先睡。”说着也不待钟情回复就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 “贱//人!”钟情锤了被子一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她知道,陆钧半夜惊醒一定与鄢凌有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钟情除了暗自恼怒的骂两句也实在做不了什么,甚至从某方面来讲,她还要感谢鄢凌,正是因为鄢凌种给陆钧的红尘蛊,让她有机可乘,最终成了陆钧的妻子。 陆钧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思念在这无星无月的夜晚泛滥成灾。你在哪呢?陆钧望着夜空想着鄢凌。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听说又带着葛晓曦出去了呢。陆钧,你怎么这么贱呢!被那样的侮辱,竟然还不可救药的爱着她!陆钧自嘲的笑着,暗骂自己下//贱,却没有想要停止这思念的意思。 “咳咳!”陆钧也不经常抽烟,猛地抽急了,被呛的咳了几声。 你好吗?这样的夜色让陆钧觉得格外的寂寞,实在没忍住就给鄢凌发了条简讯,随后又自嘲的轻语,“真是魔障了,谁会理你啊!”狠狠的吸了口烟再随手捻灭,陆钧转身去了书房。与其在钟府面对钟情,还不如出去忙任务,明天就回营里接任务!陆钧如是想着。 彼时,鄢凌带着葛晓曦在东方的一个小渔村里赏月。通讯响了两声,鄢凌拿过来看了一眼,竟是陆钧发来的问询。她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随手将简讯删除,并不打算回复。 “有事吗?”葛晓曦端着水果出来,看见鄢凌的动作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出来这几个月,该忙的都忙完了,明天就离开吧。”鄢凌接过雪梨,笑着说。 “哦,好,是有什么行动吗?”葛晓曦咬了一颗葡萄,眨着眼睛问。 鄢凌伸个懒腰,“是啊,好久没做任务了,总要交差的。” 葛晓曦看了一眼懒猫似的鄢凌,好笑的说:“主君明明很厉害,为什么总是躲着任务,也不怕被人小瞧了?” 鄢凌嗤笑:“老娘一分钱没少交,一个任务没漏做,谁敢笑我!” “那是有陆......”葛晓曦一时嘴快,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偷偷的看了鄢凌一眼。 鄢凌瞄了他一眼,笑说:“怎么了,葡萄卡到喉咙了?” 葛晓曦尴尬的笑了笑,撒娇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鄢凌伸手将他拽过来抱在怀里,低笑道:“不是故意的也是要罚的。” “嗯嗯。”葛晓曦被掌控了身体要害,轻轻地喘息两下,嗔道:“我就说了又怎样!好些任务本来就是陆爷帮你完成的,这是事实你还能赖掉!” 鄢凌呵呵一笑:“那是他乐意,我又没请他帮忙!再说,老娘也没白让他出力,不是给钱了嘛!” 葛小曦绝倒:“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陆爷出一次手就值那几个钱?” “明码标价好不好!老娘才不做亏本的生意。啧,少提他,伺候好我才是正事。”鄢凌一副急色的模样,爱人间最原始的律动旖旎的羞涩了月亮,空旷的渔村里留下了这对儿恋人亲密的喃喃私语。 钟情坐在床上等了很久都不见陆钧回来,便穿上鞋出来查看。最后在书房的沙发上找到了熟睡的陆钧。钟情嫩白的手用力的抓着门框,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却怎么也不敢打扰陆钧,恨恨的骂了一句“鄢凌你个贱/人!”,而后不甘的转身回了卧室。 钟情离开后,陆钧睁开眼睛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屑的冷哼一声,翻身兀自安睡。 四、奇葩的任务 三日后,鄢凌和葛晓曦回到营里,家门未入就直奔司勋司而去,普一进门就碰到了回来交任务的李文珊和向乾。 “哎呦,这又到哪浪了这么久?”李文珊笑着问。 见到好友鄢凌也很高兴,笑道:“东边玩了一趟,你呢,听说向乾带你去领略了异族风情,怎么样,有没有钓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李文珊瞪了鄢凌一眼,“你厉害,下次你钓个给姑奶奶看看。” 鄢凌瞅了瞅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向乾哈哈一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对晓曦忠贞不二,你却是个夫奴,乾爷咳嗽一声,珊主你都要抖三抖吧!” “去死吧你!”李文珊笑着锤了鄢凌一拳,“我家乾乾才没那么凶,可听话了!”说着还转头对向乾甜甜的笑了笑。 向乾很是宠溺的给李文珊抛了个媚眼。 鄢凌撇嘴,向乾听话?不过是哄着你罢了!真要挑战到他的原则,你看他还听不听你的! “你那什么表情!”李文珊黑线,不过她自己也清楚向乾的真实性子,顿时没了跟鄢凌理论的兴趣,转头与葛晓曦打声招呼,笑问:“这次回来呆多久?要不晚上聚聚?” 鄢凌苦笑:“这次恐怕不行,任务到了最后期限,我得卖力干活喽。” “啧,你这拖延症组织里排第二都没人敢排第一!”李文珊对鄢凌不到最后期限不主动完成任务的习惯早已已经见怪不怪,颇为无语的说了一句。 “呵,能完成就行,上赶着劳累干嘛!”鄢凌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 从一进门鄢凌就觉得有人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此时眸光一转懒散的看了过去,与坐在个人佣兵茶座处的陆钧看了个对眼儿。 陆钧神情很平静,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点了点头,算是跟鄢凌打个招呼。 鄢凌心情似乎不错,也略微点头,这让被忽视惯了的陆钧有一瞬间的错愕,心底微微悸动。 李文珊自然看到了他俩的互动,笑着说:“怎么今天有心情理他?” 鄢凌搂着葛晓曦的腰懒散的说:“怎么说前两天也帮我料理了君哲贤,礼貌还是要的。” 李文珊嗤之以鼻,“陆爷帮你料理的事情多了,可没见哪次得了你好脸色。” “谁让我今天心情美丽啊!”鄢凌浅笑,“不说了,你家乾爷来了,我也得赶紧去接任务,有空再聚吧。” 李文珊回头看了向乾一眼,点头说:“那行吧。” 鄢凌跟向乾挥了挥手,揽着葛晓曦向任务处走去。 协作佣兵任务处的处长是个美女,代号蓝梦蝶,看到鄢凌笑着打趣道:“呦,这不是凌主嘛,不到考功最后时刻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鄢凌色迷迷的在蓝梦蝶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小美人这么心急见我?啧,要真急拨个通讯不就结了,这副深闺怨妇的语调让我多心疼啊!” 蓝梦蝶早习惯了鄢凌的调侃,呵呵笑道,“呵呵,人家可不敢打扰凌主的二人世界。喏,所有的任务清单都在这,看看哪个合你眼缘。” 一旦做起正事儿,鄢凌便收起了一身的懒散劲儿,低头认真的翻看着各类任务。 “咦?”鄢凌颇有兴趣的点着一个任务笑问:“如今这种任务也能列入佣兵任务清单了?” 蓝梦蝶扫了一眼屏幕,笑道:“按往常的规矩肯定是不够格的,谁有那闲功夫干这无聊的事儿,不过这次雇主比较特殊,给的赏金也算不错,兵部司就放了进来。” 鄢凌看了看雇主信息,“玄牝女国,呵呵,就是那个出了名有钱,却因为生不出男孩,由女人执政的地方啊!” “可不是,就是那个号称被父神诅咒的地方。你瞧瞧,赏金不错哦~,要是接了这个任务,你可有段时间能清闲了。”蓝梦蓝眨了眨眼睛说。 鄢凌手撑着头笑道:“既然这么好怎么被剩到最后让我这后来者捡便宜?” 蓝梦蝶苦笑道:“怎么可能没人接,你以为这任务赏金一开始就这么高?这任务原本在低阶佣兵的任务清单里,可惜换了几拨人,没有一个能最终达成雇主要求。组织对于这种任务自然不会投入过多资源,原本是要弃了的,结果对方不知怎么想的就突然加了大价码,所以就放到了高阶任务清单里。可惜高阶佣兵基本不屑完成这种任务,所以一直放着没人理会,要不你拿去玩玩儿?” 鄢凌眼角抽抽,感情别人不愿意做的才这么卖力的推荐给她,莫不是这任务完成了,司勋司对任务处有额外奖励?鄢凌摇摇头,仔细把任务的相关信息看了一遍。原来是给玄牝国供应一批男性公民,其实对于协作佣兵来说没什么难度,随便指派个下属组织就能完成,唯一有点的难度的就是王夫这个特殊的存在了。任务中并没有详细说明这王夫人选需要哪些特质,只一句,最终解释权在小公主本人。啧啧,怪不得一直没完成了,若是这公主成心挑剔,战线可不是要无限推延,换哪组佣兵都不愿为了这点钱浪费那么多时间。鄢凌一边想着要不要接这任务,一边觉得这玄牝女国端是好笑,找个配偶还要从外面进口,啧啧,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蓝梦蝶看鄢凌玩味儿的上下翻看着信息,笑道:“要说你手下有太阳花,这任务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看凌主瞧不瞧得上这任务了。” 鄢凌微微笑了笑,看着蓝梦蝶说:“若只是这些,要求不明确耗时又长,老娘还真没多大兴趣,不如让她们改改规则。” 蓝梦蝶笑道:“哦?怎么改?” 鄢凌微微笑了笑,“跟兵部司说,如果玄牝女国与我签订长期协议,价码翻十倍,通关口岸给我特许通行权,那这任务我就接了,否则,呵呵,还是让兵部司把这任务下放江湖吧,忒没吸引力了。” 蓝梦蝶笑道:“你这算盘打得精啊,那地方本就商贸发达国防欠佳,让你横插一手真不知是好事坏啊,你这条件该让那女王陛下头疼了。” 鄢凌无所谓的说:“商人逐利啊!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是商人,想那女王也是能理解的。一群女人守着一个国家,家有财宝无数却无坚固的防御,啧啧,她们能撑到现在真是现代的神话,老娘心地善良扶持她一把,要不要就看她们怎么想了。呵呵,没点实惠的利益,老娘又不差她那点钱。”说罢又继续往下翻看任务清单。 “那行吧,你这光明正大的阳谋姐姐就给你报上去。”蓝梦蝶转了转手里的笔,略微思考了下,就决定将鄢凌的意见反馈到司勋司接洽处。 鄢凌笑笑,示意她自便,转头对身边翻看通讯消息的葛晓曦说:“晓曦,去弄两杯苏打水过来。” “哦,行。”葛小曦应了一声便向多功能茶水间走去,只留鄢凌一人坐在接待处安静的查看任务清单。 大约一个小时,鄢凌将任务清单初步筛选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晓曦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鄢凌蹙眉,椅子转了个圈,向多功能茶水间方向望去。 整个司勋司任务大厅空间极大却没设置任何隔断,虽是人来人往却很安静。多功能茶水间在大厅的右侧,相较一览无余的大厅,那里倒是稍稍隔了几个小间,方便佣兵稍稍休息或谈些私密的事情。 鄢凌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心下略微沉吟,便站起了身。 “找好了?”蓝梦蝶看鄢凌起身本能的问了一句,看到鄢凌颇为严肃的面容后也站了起来,“怎么?” 鄢凌收回查探的目光,对蓝梦蝶说:“给我调一个小时内茶水间方向的监控。” 蓝梦蝶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葛晓曦一直没回来,忙让身旁的助手向安防司申请监控调阅权,嘴上说着:“这地方,想也没谁发神经的作死,你也不用担心。” 鄢凌没说话,拿出通讯开始呼叫,嘀嘀的连接声一直响着,让鄢凌十分的没耐心,随手将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接通,“主君!”里面传来葛晓曦有些急促的声音。 “在哪?”鄢凌淡淡的问。 那边好像在奔跑,葛晓曦略微停顿了一会儿说:“我在路上,马上到司勋司。” 鄢凌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通讯,也不等闪电调出视频,抬腿向外走去。 “哎,监控马上就调出来了,你不看啦?”蓝梦蝶瞅了一眼视频里跟葛晓曦说话的背影,角度刁钻,认不出是谁,看鄢凌要走便喊了一声。 “不用。48和768号任务我接了。”鄢凌边说边走,头都没回。 “......”蓝梦蝶看了一眼48和768号任务内容,嘴角一抽,又是实验项目啊!明明身手了得却非要成天泡在实验室里耗时间,真是奇葩啊! 五、错误坚持的和不愿放弃的 鄢凌心情不悦的走出司勋司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了楼梯上纠缠的两人。陆钧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上,钟晴撅着嘴,抱着陆钧的手臂不放。 鄢凌的出现让陆钧有一丝尴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钟晴自然也看见了鄢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宣誓所有权似的把自己贴在陆钧身上,嘴里甜腻腻的撒娇道:“老公,好不好吗?” 鄢凌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的向前走去,让钟晴的刻意炫耀显得无比可笑。钟晴心下暗恨,看着鄢凌趾高气昂的从身边走过,突然娇笑一声:“呵呵,你那个没用的男人怎么没跟着你,该不是没看好弄丢了吧?” 闻言,鄢凌突然转身,出手如电的抓向她。陆钧立马反应过来,手一抬拦住了鄢凌的攻击,将钟晴扯到身后。虽然陆钧不喜欢钟晴,但两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收拾,这是陆钧怎么也做不到的。 鄢凌收回手,一双眼睛寒意森森的看着陆钧,让陆钧头皮发紧。 司勋司这边人流量本身就大,有点动静立刻就能引起别人的关注。但过往的人也只是随意的向这边看了一眼,便不做停留的各忙各的,毕竟鄢凌和陆钧也不是第一天在营里起纷争了,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个贱人,竟敢出手伤人!”钟晴躲在陆钧身后探头骂了一句。 “闭嘴!”陆钧沉声怒喝,吓了钟晴一跳,很委屈的看着陆钧,陆钧暗骂钟情愚蠢,吃饱了撑的招惹鄢凌! 鄢凌冷冷的笑了笑,看着躲在陆钧身后的女人说:“你把晓曦叫哪去了?” 陆钧皱眉,转头看着钟情,“你动了葛晓曦?” 钟情跺脚,“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贱人怎么折磨你的,你还向着她!” 陆钧眯了眯眼,明显对鄢凌的话深信不疑,这让钟情更是气愤。 “主君!”这时葛晓曦从不远处的树丛里跃了出来,快速的奔上楼梯。 鄢凌仔细的打量了下他,除了衣衫有些脏兮兮的凌乱,身上看起来并没受到伤害。 葛晓曦跑到近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陆钧和钟晴,拉起鄢凌的手轻声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你还渴不渴,我拿了一罐柠檬水,要不主君凑和喝点儿?” 鄢凌冷着一张脸,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水,眼光在他抓着柠檬水的手腕上一扫而过,转身就甩了陆钧一巴掌。 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随着清脆的耳光声,陆钧俊美的左边脸颊瞬间显现五道指痕。 葛小曦眼皮一跳,抿紧了唇。陆钧被打的突然,缓缓的看向鄢凌有些怔愣。 “你这贱人!”钟晴也被突发状况惊住,反应过来气的火冒三丈,张牙舞爪的向鄢凌扑去,却陆钧眼明手快的牢牢控制住。 鄢凌懒得理会发疯的钟晴,更没心情怜惜伤心的陆钧,冷冷的说:“管好你老婆!” 陆钧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陆钧,你是傻子吗?她凭什么打你!”钟晴发疯了似的在陆钧怀里挣扎。 “你最好闭嘴!”陆钧略微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警告着。 鄢凌看着钟晴恼怒的小脸儿淡淡的说:“钟晴,你总是有事没事的找我麻烦,看在我和陆钧师出同门的份上,我从没跟你一般见识过,不过你若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皮绷紧点的!”说完抓着葛晓曦手转身就走,徒留钟晴高亢的叫骂声在空间里回荡。 “主君。”葛晓曦小声的叫鄢凌。 鄢凌冷着脸扫了他一眼,凉飕飕的说:“回去全身上下给我洗干净!” “我没有......”葛晓曦心里一慌张差点说漏嘴。 鄢凌没好气的说:“手臂上的口红印没看见?让你取个水,你往外跑什么,什么人叫一声你就跟着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葛晓曦黑线,刚才匆忙跑过来,确实没看见手臂上居然有口红印迹。他也没想到钟晴这么脑残,居然找几个女人在组织里拦他!他虽然比不上那些高阶佣兵,也没弱到几个女人都打不过吧! 鄢凌和葛晓曦边说边走,低语声飘进陆钧的耳朵里,让陆钧气得肝儿疼。“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居然派人整治葛晓曦?他即便再没用也不是你随便找几个女人就能搞定的!” “不是说他很弱的吗?我看一直都是鄢凌护着他,每次他都站在后面,更何况我找的人也是道上有些名头的!”钟晴很委屈的对陆钧嘟囔,“再说,我不就是想替你出口气!凭什么让鄢凌随意侮辱你!” 陆钧厌烦的甩开钟情,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老老实实做你的钟家小姐,不要脑子有病的招惹鄢凌就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陆钧!我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鄢凌那贱人到底哪点好!”钟晴看着陆钧远去的身影,愤怒的大喊,却不能换得陆钧的哪怕一次回眸。 晚上,尤雁北约陆钧去营外一个比较有名的酒吧消遣,看到他脸上那尚未消掉的指痕顿时火冒三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是有多喜欢鄢凌才由着她对你动辄打骂!顶着脸上那巴掌印是好看还是怎么嘀!” 陆钧端着酒杯抿了一口,低笑道:“老生常谈了,总说有意思吗?” 尤雁北气结,却也无可奈何。记得陆钧和鄢凌刚闹起来那阵子,陆钧还不像如今这么逆来顺受,恼怒之下难免和鄢凌直接对上,后来不知怎么就无底线的迁就起来。相对于陆钧的忍让克制,鄢凌从来没在意过陆钧的脸面和尊严,怒火之下对陆钧甩耳光挥鞭子是常有的事儿,陆钧气归气,伤心归伤心,却也舍了面子,任由鄢凌为所欲为从不还手。开始尤雁北很是气愤,借着兵部势力没少打压鄢凌,鄢凌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从不正面跟他对阵,即便被打压的狠了,也只会直接杀到陆钧门上,二话不说先抽一顿,陆钧也不问缘由,除了偶尔躲躲,都默默的承受了。尤雁北知道后质问过陆钧,陆钧除了苦笑着让他不要再插手外,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就算成为整个营里的笑柄也没改变陆钧默默受虐的行为。有时侯尤雁北真想敲开陆钧的脑袋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不是今天刚回来嘛,你又怎么招惹她了!”尤雁北无奈的问。 陆钧自嘲道:“钟晴找人强*葛小曦,我有管束不严之过。” “......”尤雁北无语,“钟晴真是X市龙头钟致学的女儿吗?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陆钧眼神迷离的看了看舞台上曼舞的女子,笑道:“若不是钟晴无能,钟致学也不会抓着一次露水姻缘就逼我娶她为妻。” 尤雁北嗤笑:“这老头倒是会打算盘,也知道你的为人。你真就打算一直帮钟情操持钟府?” “答应人的事儿总不能食言吧。”陆钧幽幽的说着。 “那你还和鄢凌纠缠不清!各过各的不是很好吗?”尤雁北皱眉,不明白陆钧到底想要怎样。 陆钧突然看向尤雁北,清浅的笑问:“雁北,你也岁数不小了,就没想过找个称心的人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男欢女爱不是人之常情?” 尤雁北翻个白眼儿:“老子想欢还不简单,找个女人弄爽了拍拍屁股走人,像你一样没事儿找不自在?” 陆钧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幽幽的说:“不是说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误的坚持和轻易的放弃。我总在想,若在她爱慕我的时候我没有一心想要功成名就、只想着报复曾经背叛我的战友,是不是今天被她爱惜的就不会是葛晓曦?若是以前的坚持错了,我是不是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再轻易的放弃呢?” “你有病吧!你错误坚持的不是登顶王座,也不是急于报仇,是想要挽回已经逝去的暧昧!你和鄢凌同一届进入组织,看着她从手无缚鸡之力成长到只手间翻云覆雨,她的心性你会不了解?你觉得自己坚持的有意义吗?”尤雁北恨恨的说。 陆钧修长的大手覆在双眼上,低低的笑了一会儿,凄凉无奈,听得尤雁北心里格外的难受,却不知怎么开导他。 好半晌,陆钧叹息道:“是啊,鄢凌心性坚韧实属少见,为了变强吃了无数的苦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九死一生也不言放弃,爱慕了就一门心思的紧追不舍,舍弃了能毫不犹豫的离开,绝不再回眸张望,多么的决绝啊。呵呵,可是我总不甘心呢。她肯跨越千里从郑毅手中救我出来,温柔体贴的照顾我,也曾笑靥如花的送我礼物,怎么会不喜欢我了呢!爱一个人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雁北,我不信她心里没有我。” 尤雁北头疼的看着黯然神伤的陆钧,“也许她只想跟你做朋友吧,你何不退一步呢。” 陆钧闻言笑了笑,摇头道:“绝不。”他说的很轻,却很坚决。 “你——!”尤雁北无语,“算了,你喜欢受虐老子也懒得管你。” “呵呵。”陆钧笑了笑,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两个人接下来没再谈论苦闷的情爱,只是悠闲的品酒闲聊,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个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尤雁北皱眉看着从西南角向外走的女人奇怪的说。 陆钧也望了过去,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一张脸很是普通,看着眼生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春辞?一个名字闪现在陆钧脑海里。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他曾经在春辞的身上感受过。陆钧仔细的打量了下那人,确定那张脸一定是经过易容的,而对方也感觉到了陆钧的观察目光,不经意的转头正和陆钧看了对眼。那女人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轻描淡写的转回目光继续前行,显然是认识陆钧。 “呵。”陆钧看着那女人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走出酒吧后,在人满为患的空间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鄢凌?”尤雁北随着陆钧闪动的视线也看到了西南角坐着的人,眉头皱了皱。“刚才那人你认识?” 陆钧放下酒杯,笑道:“太阳花的首领春辞。” “嗤,看来鄢凌是真打算接玄牝女国的任务了。”尤雁北无所谓的笑了笑,“要说鄢凌也是做生意的好手,一个简单的捕奴任务也能发展成正常商贸,甚至光明正大的往人家眼皮底下插钉子。” 陆钧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笑道:“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人。” “干嘛去?”尤雁北无语,陆钧这家伙只要碰上鄢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钧低头看了尤雁北一眼,笑道:“我还没想过去挨第二巴掌,此情此景突然想唱支歌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尤雁北黑线。唱歌?这家伙还有这爱好? 陆钧看他无语的表情,低笑两声,迈步走向舞台。 六、唱首歌送给挚爱的人 能在这间酒吧工作或休闲的,对这一带的风土人情都很是了解,哪些人什么来头虽不能尽数说清楚,但哪些能得罪,哪些不能得罪还是很拎得清的。是以,陆钧一踏上舞台,原本在唱歌的人立马起身让位。 音乐突然停了下来,让整个酒吧的人都下意识的向舞台上观望,继而有认识陆钧的洒然一笑,不认识的也都好奇的看着。 陆钧没理会下面的各种打探目光,兀自和乐师小声交谈了两句,便随意的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等待音乐响起。陆钧轻笑:“一首歌送给我挚爱的人。” “主君?”葛小曦看着舞台上姿态悠然,气质不凡的男人,心情复杂的唤了一声鄢凌。 “呵。怎么,心情不好?那便走吧。”鄢凌扫了一眼陆钧,轻笑着拉起葛小曦。 “不用。”葛小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心里是有点不舒服,可是就这么走掉也太刻意了。 鄢凌叹息一声,将葛小曦拉过来亲了亲,“你很介意他?” 葛小曦咬了咬嘴唇,“说不介意是假的,他比我优秀太多,我也会怕。” 鄢凌沉默了片刻,笑道:“怕什么,我总归不会离开你,你要对我有信心。” “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呵呵,那我们就先别走了吧,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听陆爷唱歌的。”葛小曦笑着说。 鄢凌仔细的观察了葛小曦,继而靠在葛小曦怀里低语道:“小曦,有时候不该好奇的。关于陆钧的事我一直没怎么跟你交流过,我感觉你有心事,似乎总是在左右摇摆,你不想跟我谈谈吗?” 葛小曦心里一跳,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我也说不清楚。” “啧,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我警告你,若是敢私自做出什么我不喜的决定,我定会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到时候求饶也是没用的!”鄢凌认真的说。 “哦。”葛小曦乖巧的站好,表示自己记住了。 “那便听听陆爷的歌声吧。”鄢凌不在意的拉着葛小曦坐回原处。 陆钧一直关注着鄢凌那边的动静,起先看见鄢凌歌根本不打算听他唱歌,心下黯然,随后看到鄢凌和葛小曦交谈了一会儿又坐回了原处,让他再次见识了鄢凌对葛小曦的有求必应,心里更是郁闷。 音乐响起,陆钧安静的唱起曾经听到过的一首歌。 “不敢回看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 试探说晚安 多空泛又心酸 低头呢喃 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 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 空空留遗憾 多难堪又为难 释然 慵懒 尽欢 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 没答案 怎么办 看不惯自我欺瞒 纵容着 喜欢的 讨厌的 宠溺的 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 纵容着 任性的 随意的 放肆的 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不应该 太心软 不大胆 太死板 不果断 玩弄着肆无忌惮 不应该 舍弃了 死心了 放手了 断念了 无可奈何不耐烦 ....... 纵容着 喜欢的 讨厌的 宠溺的 厌倦的 一个个慢慢黯淡 纵容着 任性的 随意的 放肆的 轻易的 将所有欢脱倾翻 不应该 太心软 不大胆 太死板 不果断 玩弄着肆无忌惮 不应该 舍弃了 死心了 放手了 断念了 无可奈何不耐烦 任由着 你躲闪 我追赶 你走散 我呼喊 是谁在泛泛而谈 任由着 你来了 你笑了 你走了 不看我 与理所当然分摊 不明白 残存的 没用的 多余的 不必的 破烂也在手紧攥 不明白 谁赧然 谁无端 谁古板 谁极端 无辜不知所以然 .......” 略微低沉惆怅的声音飘荡在酒吧里,让知道陆钧情路的人唏嘘不已。即便不知道的,在偶然听到一个男人呢喃着情路心酸时,也悄悄地安静下来,一时间,整个酒吧里除了陆钧的嗓音竟格外的安静。 “主君。”葛小曦感觉眼睛有点热,“我觉得陆爷很可怜。” 鄢凌本来也默默的听着,眼睛微微闭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葛小曦的话后猛地睁开眼,幽暗的瞳孔里折射着酒吧黯淡的灯光,明明灭灭的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却让葛小曦莫名的紧张。 鄢凌看出了葛小曦的不自在,转开眼睛幽幽的问:“你觉得我对陆钧很过分?” 葛小曦赶紧摆手,“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这种求而不得让人很难受。”说着声音低沉下去。 鄢凌没说话,招手叫来不远处的侍者。 “您有什么吩咐?”侍者是个样貌清秀的青年男子,低眉顺眼的轻声询问鄢凌。 “调一杯酒断雨残云送给台上的歌者。”鄢凌随口说道。 “断雨残云?”侍者微怔,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种酒,但在鄢凌望过来时,他机灵的说:“好的。”转身离去。 葛小曦看着鄢凌眨了眨眼,有些无语。 陆钧唱完歌刚下台就被侍者拦住去路,递了一杯色彩绚烂的鸡尾酒过来。“先生您好,那边的女士点了一杯酒给您。” 陆钧顺着他的指点看到了鄢凌,笑着端起酒杯:“这酒调的倒是色彩缤纷。”说着端起来品了一口,眉头微动,什么味道!入口甜腻,随后就苦涩、辛辣,一股破败的味道,说不出的冲击味蕾。“这是什么酒?”陆钧面不改色的问。 “呃,断雨残云。”这么奇葩的酒,侍者都不好意思说是他们店里弄出来的。 “......”陆钧默默无语,笑道:“倒是难为调酒师了,你下去吧。” 侍者感激的离去,陆钧对鄢凌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尤雁北笑道:“鄢凌又送了你什么?” 陆钧笑道,“能送什么,还真能送什么好东西不成?” 尤雁北不屑的摇头:“幼稚。” 陆钧笑笑,并不评论。 “你已经许久没休假了,这次回来不修整一下?怎么这么快又出去。”尤雁北想起陆钧今日接的任务,随意的问道。 陆钧喝了口红酒,冲淡口腔中奇怪的味道,慢悠悠的说:“一个人有什么好休的,与其对着钟情倒不如出去赚钱。” 尤雁北瞪了陆钧一眼:“这天下那么多好女人,怎么就抓着鄢凌不放了,你,啧,真是朽木不可雕!” 陆钧无奈的扶额:“教官大人,你能别在我耳边念经了吗?老子已经很烦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吧。” “......”尤雁北嘴角一抽,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把自己气死,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呵呵。”陆钧被尤雁北郁闷的表情逗笑了,再往西南角看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了佳人身影。 一个月后,陆钧在A市又完成了一项刺杀任务后,被当地的宜人的风景挽留了下来,也算是给终年劳碌的自己放个假。他找了个远离城市的农家乐住了下来,早起绕着青山绿水跑步,然后和村里的人坐在一起侃大山,高兴了刻刻木雕,倦怠了就躺在阴凉的葡萄架下睡觉,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然。 “师哥,你答应要教我功夫的,怎么说话不算数!”一个娇俏的嗔怒声远远的传来,让摇椅上的陆钧有一瞬的恍惚,眼前又浮现出许多年前鄢凌稚嫩而倔强的面容。 “唉!一天又快过去了。”鄢凌如今有了葛晓曦,再不是那个眼里只有他陆钧一人的青涩女子了。陆钧没什么精神的说了一句,躺在摇椅上不想动弹,直到太阳西沉,陆钧饭也不想吃的躲回房里睡觉。 七、你膝盖不值钱啊? 晚上陆钧是被一阵轻微的枪声惊醒的。他迅速的起身,仔细的分辨,确实是枪声。这枪声太过密集,即便加了***还是让熟悉枪械的陆钧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动静。他想了想,随手拿起手枪,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向远处观察了下。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只有微风送来轻微的枪响,并不能看不出什么。陆钧没有那多管闲事的心情,正想回屋时,却有细微的声音从院子外的篱笆处传了过来,陆钧悄无声息的看着那个黑影从篱笆上一跃而进,手脚轻盈的往房间走来。 陆钧眯了眯眼睛,放缓了呼吸,等人进入攻击范围内飞起一脚卸掉了对方的武器,随后鹰拿雁捉的将对方压制在墙壁上,而**住对方的脸颊迫使来人抬头。 “是你?”陆钧诧异,而后又迅速的问:“鄢凌呢?” 来人却是葛晓曦。他一路躲过来,本想探探屋主的情况再做打算,结果刚一靠近就被完全控制住。事发突然,葛晓曦吓了一跳,但毕竟也是见过风浪得,迅速平复了心绪思索着脱困的办法,然后就看清了压制住自己的人。看到陆钧的脸,他本能的放松下来,稍稍喘了口气,快速的说:“主君带人去了前面的林子里。” 陆钧心想,既然带了人估计没什么大问题,松开葛晓曦,淡淡的问:“你们怎么在这?” 葛晓曦整理了下被扯送的衣服说道:“我们在这边做任务,刚刚遇到了追杀。” 陆钧蹙眉,这两天他一直在这里,并没看到有很多外地人进入,鄢凌他们是今天刚到的?话说组织在这里好像没什么别的任务安排吧。 “是玄牝女国的那个任务,主君将遴选场所定在了这里,大概要停留半个月。”葛晓曦好像知道陆钧所想,快速的说了一下。 实在不想跟他说话,陆钧点点头,便自己回了房间。 葛晓曦抿了抿唇,紧跟着陆钧进了房间,犹疑的问:“陆爷,钟小姐是来寻你的吗?” 闻言,陆钧转身问道:“追杀你们的是钟晴?” 葛小曦点点头。 陆钧暗骂一声,坐在桌前开始发通讯,最近没怎么理会钟晴,这女人是有毛病吗?怎么总逮着鄢凌发疯,真TM无限挑战自己的容忍度! 葛晓曦没敢坐,安静的站在窗边,先给鄢凌发了个定位,然后偷偷的打量着陆钧。 陆钧自然知道葛晓曦在一旁偷偷的观察他,不过他根本不在意,也懒得理他,兀自忙着自己的事。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葛晓曦透过窗户向外看了看,高兴的叫:“主君!” 鄢凌站在院子里,本来还奇怪怎么不见人影?听到葛晓曦的声音略微奇怪的走了过去,这里还有熟人?不期然的和陆钧看了个对眼。 鄢凌愣了一下,然后转头问葛晓曦:“没事吧?” 葛小曦摇头,轻快的说:“我没事。” 陆钧苦笑,这是怕自己对她的宝贝疙瘩不利? “人抓到了吗?”葛晓曦看了一眼陆钧,有些尴尬的小声询问。 “嗯。”鄢凌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看的随意却压迫感十足,葛晓曦手心汗湿,诺诺的叫了声“主君。” 鄢凌瞪了他一眼,转头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陆钧,然后一点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床上。“跪下!” 淡淡的一声让葛晓曦吓了一跳,贝齿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陆钧就知道要被迁怒,不过他也被鄢凌罚习惯了,跪就跪吧!叹息一声,陆钧起身走了过去,正要跪在鄢凌身前听候发落,却被鄢凌一脚点在膝盖上,阻止了的动作。陆钧不明所以的抬头。 “你跪我干什么?”鄢凌无语的看着陆钧。 “......”陆钧也无语,不是让他跪下吗? “你膝盖这么不值钱?一边儿呆着去。”鄢凌白了陆钧一眼,没好气的说。 “......”陆钧嘴角抽抽,看了葛晓曦一眼,老实的坐回去喝自己的茶。 “我叫不动你了是吧!”鄢凌黑着脸对葛晓曦说。 葛晓曦哪还敢迟疑,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蹭到鄢凌面前乖乖的跪好。 要说今天根本就不会出这一遭事儿。鄢凌一到这里就发现了钟晴的踪迹,本着不主动惹事的理念,鄢凌嘱咐随行人员一律不得私自离开训练地点,以防引起钟晴的注意而多生事端,结果葛晓曦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半夜里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还被钟情逮个正着,然后这女人疯子一样的追杀葛晓曦,要不是鄢凌发现的早,葛晓曦现在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都是个问题,鄢凌心里这个气啊。 “这两年是我太惯着你了吗?竟敢违反我的命令?我看你......”鄢凌微恼的骂了一句,手一抬就要打人,结果葛晓曦嗖的一下扑到鄢凌大腿上,可怜的叫嚷着:“别打我,我不敢了!” “......”鄢凌举着手,看着把脸深深埋在自己腿上的人,一头的黑线。 “咳咳......”看到这一幕,陆钧差点没被茶水呛死,捂着嘴低低的咳嗽。这男人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啊,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举动的。 葛晓曦听到陆钧的咳嗽声也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腾腾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想挖两段莲藕来给你做桂花糖藕,我怎么知道那个钟晴半夜不睡觉还跑到荷塘去!主君,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怕疼~” “......”鄢凌郁闷,这还是给自己去找吃的了,这哪里还下得了手,手指在葛晓曦头上戳了一下,“就知道卖乖,下次再不听话,看我不打的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嗯嗯。”葛晓曦连忙点头,笑着说:“主君,我挖了两根可水灵的莲藕,明天做给你吃。” “呵,真拿你没办法。”鄢凌揉了揉他的脸,笑着抱怨一句,语气里的幸福任谁都听得出来。 陆钧看着这神展开,突然觉得自己悲催的要命,同样惹怒了鄢凌,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别啊! 既然决定不再追究葛晓曦违抗命令之责,鄢凌也不打算在这耗着,看了看陆钧说:“我把钟晴扔在了荷塘,随行人员已经全部处理,你自己去救她上来吧。陆爷,你我是旧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你结仇,此前钟晴再三找我麻烦我也都忍了,还请你好好管束,下次再招惹到我,我可不会再跟她客气了。” 陆钧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鄢凌拉起葛晓曦的手客气的说:“告辞了。” 看着被夜色吞没的身影,陆钧又升起深深的无力感,整整呆了一个小时才慢悠悠的走去荷塘救钟情。 八、原来你拿这样的我没办法 钟情人被绑着扔在荷塘的浅滩处,全身衣服被水浸透,冰凉的池水让她不停的打颤,唇色青白,水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滴,身体冷的瑟瑟发抖。 “老公!呜呜,鄢凌那贱人把我扔在荷塘里。”钟情被救上来后抱着陆钧哭的好不凄惨,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陆钧和钟情的婚姻起源于一次露水姻缘,彼时陆钧红尘蛊发,钟情顺势把自己的**交给了陆钧,然后央求她的父亲、当时的钟氏当家人前往佣兵组织问责。陆钧行伍出身,接受了太多正面的思想教育,即便后来遭人背叛被捕入组织,从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变成了一个拿钱办事的佣兵,骨子里的正义也是很难改变的。就算钟情有意算计,清白总归是毁在了陆钧手上,再加上鄢凌一直对他百般无视,陆钧便在钟氏和组织的要求下与钟情成婚了。 要说钟情爱陆钧,陆钧是不否认的,可是这爱不是陆钧想要的,他能做的只有躲避,直到钟致学逝世,陆钧才不得不定期回钟府帮助钟情处理钟氏的大小事情。陆钧的冷落并没有打消钟情的渴求之心,反而让她把所有的愤怒转移到了鄢凌的头上。她动不动就找鄢凌的麻烦,给陆钧带来了诸多的麻烦,陆钧念她也是个可怜人都默默的忍了。谁想这两年钟情越发的没有分寸,没头没脑的针对鄢凌就算了,完全不再乎钟氏的利益,只因鄢凌一人就不知折损了钟氏多少人手,陆钧恼怒之余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在钟氏身上,慢慢的对钟情的歉疚之意也消耗殆尽,别说鄢凌忍到极限打算反击,就是陆钧也对钟情没多少容忍之心了。 此时钟情装模做样的抱着陆钧哭泣,让陆钧厌恶万分,耐着性子把人推开,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冷冷的说:“钟情,我是答应你父亲照顾你、照看钟府,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警告你别再招惹鄢凌,否则就别怪我不讲信用翻脸无情了。” 钟情神色一僵,气愤的将陆钧的衣服扔到地上,“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公,为什么总是帮着鄢凌那贱人欺负我!我就是看不得她那副狐媚样,谁让她勾引你,我不教训她,还由着她踩到我头上不成!” 陆钧看着钟情不可理喻的模样,一句话都不愿多说,转身往回走。 “陆钧你给我站住!”钟情气怒的跺脚,陆钧却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气死我了!”钟情无法,狠狠的跺了两下脚,还是小跑着追了过去。也亏她身体素质好,否则冻了这许久早出问题了。 回到房间,陆钧直接上床休息,钟情一路跟过来,看见陆钧已经休息,突然笑了起来,三两下脱了湿乎乎的衣服,钻进了陆钧的被窝。 “你干什么?”陆钧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冷冷的问。 “老公,我想你了。”钟情甜腻腻的对陆钧撒娇,玲珑的身体柔弱的往陆钧身上蹭。 陆钧一阵的恶心,刷的掀了被子,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你上哪?”钟情气结的大喊。 “你自己睡,我出去转转。”陆钧随口说了句,转眼就跑没了影。 一口气跑到了村子东面的小树林,陆钧站在一棵大树前恼怒的踹了一脚树干。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甩不开,陆钧觉得人生真TM憋屈。 平静了一会儿,陆钧拿出通讯摩挲了很久,忍不住发了一条简讯给鄢凌。彼时,鄢凌和葛小曦刚刚完成剧烈运动,睡得正香。听见简讯鸣叫声,鄢凌在床边儿上摸抓了好一阵,点开来一看竟是陆钧发来的。东面小树林?鄢凌捂着头犹豫了片刻才轻手轻脚的起身前往。 鄢凌赶到时陆钧正坐在草地上抬头看天。 “这么晚了叫我出来有事?”鄢凌奇怪的看了看天,一片漆黑连颗星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陆钧显然是没想到鄢凌真的会来,整个人看起来愣愣的。 鄢凌皱眉,走过去坐到陆钧身边轻轻的说:“你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陆钧转头看着鄢凌,低声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鄢凌没说话,皱着眉打量陆钧。她总觉得这次见到的陆钧与往常不大一样,情绪很不对,让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鄢凌,我觉得好累。”陆钧低头呢喃。 鄢凌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怎么?” “呵呵。”陆钧轻笑,“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郁结的很,我,真的累了。” “......”鄢凌心里堵的慌,也不知该说什么。 陆钧侧身靠在鄢凌肩上,鄢凌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也没推开他。 “呵呵。”鄢凌竟然没有推开他,陆钧愉快的笑了笑。 “......”鄢凌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高兴了,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鄢凌。”陆钧轻轻的叫着鄢凌的名字。 “嗯?”鄢凌应了一声,真是两人难得的和平时刻。 陆钧闭了闭眼睛,颤抖的说:“你,你摸摸我好不好?” “?”鄢凌愣住了,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陆钧突然好想吻她,他也是这么做的。 鄢凌看着逐渐靠近的脸,下意识的躲开了。 “呵呵。”陆钧苦涩的笑了,渐渐的竟带上了颤抖的哭泣声。 “师哥?”鄢凌心里震惊,陆钧从来都是强大的,即便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也总是沉默的承受,从没落过一滴泪,此刻却满脸的泪痕,哭得像个孩子。 “鄢凌,我好难受,你摸摸我好不好?”陆钧伤心脆弱的恳求着鄢凌,“鄢凌,我这里真的很难受。”这么久了,他坚持的痛苦,心绪郁结,此刻在心爱的人面前捧着心口哽咽的述说。 “......”鄢凌也无比难受,说不出话的看着陆钧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落。 “你摸摸我,就一次好不好?”陆钧低低的恳求声让鄢凌心神剧痛,微微用力的将陆钧压倒在绒绒的草地上,手/从/衣/摆/下/滑/了/进/去,直接触摸着丝绒般的弹性肌肤。 “唔。”陆钧低低的呻///吟一声,鄢凌脑子里的一根弦似乎断了,手指着了魔似的/在陆钧/的/肌/肤/上/游/走,带给陆钧一阵阵的**。 “鄢凌~”在她纤细温暖的手指触摸下,陆钧情///动的唤了鄢凌的名字。 “!”鄢凌一下子惊醒过来,手迅速的撤离,神色变幻莫测,继而猛地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鄢凌!”陆钧手疾眼快的抓住她的手,“你别走。你喜欢我的,我知道。” 鄢凌甩开陆钧的手,怒道:“那是曾经了,我现在有男人,你何苦缠着我不放!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鄢凌。”陆钧喃喃的喊了一声,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笑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呵呵,鄢凌,你果然对男人的示弱无力招架啊!”陆钧低沉的笑声一扫往日的颓然,重新燃起了希望。 九、玄牝王夫的选拔标准 鄢凌有些懊恼的回到住处,看着睡的香甜的葛晓曦,心里的罪恶感直线上升。独自坐在床前看着宠了几年的男人,她神色变化,叹息连连。 “谁!”不知过了多久,葛晓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的黑影着实吓了一跳。 鄢凌一愣,失笑:“我。” 葛晓曦撅嘴:“大晚上不睡觉吓唬我啊!” 鄢凌不语,微笑着看他眨着眼睛撒娇。 葛晓曦抓住鄢凌的手,纤细的手掌有些凉,显然起来有一阵子了。他心里百转千回,想了想猛地拉了鄢凌一把。 鄢凌顺着葛晓曦的力道伏低身体,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想要~”葛晓曦嗓音糯糯的在鄢凌耳边说,说完自己不好意思的绯红了双颊。 “呵呵。”鄢凌轻笑两声,跟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年,葛晓曦卖萌撒娇的本事直接上升啊。鄢凌心情大好翻身上了床,什么陆钧不陆钧的,先吃了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鄢凌这个每日勤勉锻炼的人破天荒的起晚了,直接比约定的训练时间晚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出现在训练现场,让等了许久的春辞笑得一脸暧昧。 “笑这么猥琐干嘛!”鄢凌白了春辞一眼,一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春辞递了一杯牛奶给鄢凌,笑道:“我这是羡慕啊!呵呵,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小姐一样君王从此不早朝啊!” “你要真想还不容易,巴巴的过嘴瘾,这玩了一个又一个,什么时候带个真的过来,我也好给你把把关啊。”鄢凌喝了一口牛奶,揉了揉眉心,随口说着。 春辞看鄢凌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样,好奇的说:“不是,你这是搞的多激烈啊,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鄢凌嘴角一抽,抬脚踹了过去,“你皮痒了吧!” 春辞伶俐的躲开,撩了撩头发,笑道:“动手动脚的,别弄脏了人家的衣服,刚买的呢。” 鄢凌看着春辞在那搔首弄姿很是无语,指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着的人问:“有几个符合标准的?” 春辞咂了咂嘴,笑道:“普通的仆从基本没什么问题,做点思想工作,再系统训练一下就行。只是这王夫人选,啧啧,按您那标准一个都不合格。” 鄢凌皱眉:“不是让你在上三阁挑好的吗?太阳花现在资质这么差了?” 春辞嘴角一抽,“小姐,能冒昧的问下吗?” “嗯?”鄢凌转头看她。 “您确定您这标准不是根据陆爷那条件制定的?”春辞甩着薄薄的一张纸,深表怀疑的看着鄢凌。 “......”鄢凌微微蹙眉,想起出营前随手写过的一张纸,“谁把这个拿给你的?” 春辞眸光一闪,笑道:“自然是小曦少爷啊!怎么,这不是你为本次任务制定的选拔标准?” 鄢凌头疼的扶额,当时是想着要挑个怎样的人才好,习惯性的罗列了一堆,不知怎么搞得,写着写着脑海里就不停的浮现陆钧的身影,然后这标准就直接跑偏了,她一直没在意,没想到被葛小曦拿来给了春辞。 鄢凌伸手把那张纸接过来扫了一眼,男人啊,啧啧,真烦!随后说道:“不用这么严苛,但总不能太差劲儿。玄牝女国的公主虽是个少女,但从外交举止来看,是个被教育的很好的继承人,很有些王族手腕儿。现任王夫很得女王喜爱,得了亲自管教女儿的殊荣,啧,这位王夫是个东方男性,听说家境不错,因为家道中落被卖进了玄牝,是个比较讲究的人,需要格外注意,另外,王夫在私生活方面对女儿管束的比较严苛,所以,玄牝的这位公主基本没什么异**往经历,干干净净的情史让我们不能很好的判断她的喜好。” 鄢凌想着查探来的玄牝那方面的消息,略微沉吟道:“这样,你各种类型都挑一些,身手样貌自不必说,礼仪气质也很重要。还有,玄牝是女人掌权的地方,对外界引入的男人比较忌惮,这些引入的男性说好听点是男性公民,实际上就是奴隶一般的存在,大部分都没什人权可言。这种地方本身就挑战现代文明,对男性看管的更紧,是对男性本能的极端压制。上三阁的人虽说也接待客人,但性子难免都放纵的有些野了,训练期内多压一压,更重要的是要改掉多年养成的风尘习气。对待客人和对待妻子完全就是两个概念,那帮人在红尘里打滚多年怕是没多少真心留下,即便能糊弄那小姑娘,人家父母那一关却难过了,所以夫妻之道要找专人培训。另外,玄牝的人不喜欢联姻一方有背景,让夏青重新审定待选人员的身世背景,务必要把候选者的身世背景摘洗干净。” 春辞属于很早就跟在鄢凌身边的人,见证了鄢凌势力发展的全部过程,能与鄢凌保持很高的配合度。就玄牝女这个任务来说,旁人看来不过是做个生意,开展开展商贸,顶多在玄牝插点钉子,春辞却明白玄牝是鄢凌为打开北部局面选定的突破口。 鄢凌本是南方水土养出来的人,喜欢山水,所以在东、南方向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势力也强横异常,西南因着苗疆巫蛊寨的原因也算发展的不错,北部西部因气候不得鄢凌喜欢,她花费的心思很少,以前倒也没什么,但随着鄢凌阶位的提升,要防范注意的地方就更多了。势力的局限性限制了信息资源得获取,直接影响了鄢凌的发展,让她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北方乃至西部。年前鄢凌下属组织绯色的首领牡丹借着一次任务终于将手脚插进了北方势力范围,却因为力量薄弱,后方支援被阻隔而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原本鄢凌都准备正面强攻,尽快打通东部与北部联通的关卡,玄牝却在此时发布了人**易任务,让鄢凌看到了另外一种突破方式。玄牝女国人口不多,可地理位置特殊,恰巧位于东部和北部的交界处,若是能把这个十分排外的地方拿下,鄢凌就可以直接绕过大部分阻碍她向北发展的黑势力,开辟一条更隐秘的东线北线联通要道,这比拿人头开出条血路好太多了!所以鄢凌对这次任务比外界想象的看重。 春辞听了鄢凌的吩咐,点头道,“小姐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各种训练资源也会随后送到,这次一定给您拿下玄牝。” 鄢凌浅笑:“你别急着夸海口。这次任务不好做,在人家王庭眼皮底下做手脚不是谁都有这本事的,人去的太多扎眼,去少了成不了事,这个王夫至关重要,颜值手段缺一不可,忠诚度也要考证。这次派去的人都混在巡查仆役里,你可着出类拔萃的给我选,告诉他们,不管以前做错过什么,完成此次任务,我让他们脱掉贱籍,全权负责东线和北线的联动,团队列等一级。” 春辞认真的记下,心道:脱离贱籍与鄢凌下属一级组织同等地位,啧,这吸引力有点大了。太阳花枫色里接客的人都是些得罪过人或犯过错的人,不管是地位更为低下的下三阁,还是稍微有点地位的上三阁都少不得以色侍人,尊严、自由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东西,此次有机会跳出桎梏重获新生,想来这些人也会拿出些真本事来吧。 “今天进行的什么训练?”鄢凌随口问道。 春辞撇撇嘴,“虽说以前大部分都是些厉害人物,在枫色挫磨久了,意志力先不说,体能就降低了不少,只能抓紧补回,我让春生带着负重训练去了。” 鄢凌点头,“从明天开始晚上拉练,白天授课,这林子虽然人迹罕至也要以防万一。” 春辞想想也是便点头应下了。 十、亲爱的,送你个小惊喜 随后的几日训练效率大大提升,毕竟能够离开枫色是这些人平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自然没有谁会偷懒耍滑,上三阁人员优良的底子就体现出来了。总体来说成果惊人,让春辞很是满意,也让鄢凌放心不少,这一高兴两人便打了个赌,三日后夜训,如春辞全部俘虏这群候选人,鄢凌奖励春辞一批最先进的侦察设备,若这群人能突破春辞的防守打入春辞大营,春辞要全额负责这次玄牝任务的前期投资。 三日后,夜半时分,鄢凌坐在临时指挥室里看着屏幕上不停移动的一个个小红点,饶有兴趣的问春辞:“啧,不是说今天有50人参加夜训吗?我数来数去只有49人,你说最后一个上哪去了?” 春辞扫了一眼,“是你眼花吧,热感应技术这些年发展的不错,组织配备的这批设备精准度更高,怎么可能有大活人从这鹰眼中隐身。” 鄢凌瞟了春辞一眼,淡淡的说:“哦?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春辞微微皱眉,上前仔细数了数。TMD,还真少一个人!拿出通讯机就要向外围守卫发送命令。 “干什么?”鄢凌脚翘在桌子上,支着脑袋看着春辞,似笑非笑的问。 “......”春辞泄气,收起通讯,暗自咬牙,要是外面那群混蛋守不住家,老娘非让他们脱层皮不可! 鄢凌当然知道春辞的想法,微微笑了笑,对这个从监控下消失的人感兴趣起来。 夜色下暗藏玄机,负责守城的一方尚未觉察出不妥,仍在固守陈规的巡防。 又过了几刻钟,显示屏上的红点又消失了几个。鄢凌眼神闪烁,兴趣盎然的说:“呵呵,有意思了。” 春辞看着那几个红点凭空消失,再听到鄢凌的笑语,只觉得头皮发麻。若是这次被几个兔崽子攻进了她的司令部,损失些钱财倒无所谓,只是这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鄢凌的手指在大腿上点了点,转头对春辞说道:“通知九霓,把夜枭启动,我来看看是哪个小可爱给我带来了惊喜。“ 春辞嘴角抽抽,心道,您是惊喜了,我可要倒霉了。春辞心里郁闷,手上却没敢耽搁,火速联系了天网的首领九霓。 鄢凌来到这个片林子的第一天就在这方圆百里安装了最先进的夜枭检测系统,无论白天黑夜,只要开启就能利用天网连接所有检测区域,能够精确的监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 九霓听到命令迅速启动了天网和夜枭的连接,结果画面出现一分钟不到就啪的黑屏了!那边九霓一下就傻了,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这种时刻掉链子,小姐还不得抽死他啊! 鄢凌刚把眼睛转移到夜枭的监测录像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点什么,眼前的屏幕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就连刚刚的红外热感应系统也瞬间趴窝,自动重启了。鄢凌眯眼,九霓这家伙搞什么鬼? 春辞也无语:“嘿!这什么情况!”接着指着重新亮起来的红外热感应系统笑道,“啧,这个倒是正常起来了,瞧瞧,五十个人不齐活了嘛!” 鄢凌看了看重新活过来的红外热感应显示屏,再瞅瞅依然沉睡的夜枭,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嘀嘀,这时鄢凌放在桌子上的通讯机响了两声,鄢凌瞬间想到了尚在此处休假的陆钧,迅速支起身体,伸手把通讯抓了过来,点开一看,“亲爱的,夜里寂寞,送你个小惊喜,希望你喜欢。” 鄢凌一脸黑线,果然是陆钧搞得鬼,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训练营的人搅一块去了? “命令所有守营成员提高警惕,没有命令不得私自离开巡查岗位,启用私密波段修改今夜暗号,让春生带两个人跟我出去。”鄢凌站起身来,迅速下达了几条命令,然后活动了下手脚,笑道:“既然想玩,老娘就陪你玩玩。” 春辞看着鄢凌斗志昂扬的走了出去,无语的咂咂嘴,这谁这么想不开要跟她家小姐这非人类玩夜战,啧啧,这不找虐嘛! 春辞之所以这么想并不是对鄢凌的盲目信任,实在是鄢凌身上有些很玄妙的东西,现代科技不能完全做到的,她都有可能做到。 鄢凌走出营地,接过春生递过来的***,笑道:“走,去会会陆爷。” “......”春生嘴角一抽,心说,小姐这一脸狩猎的兴奋到底为哪般? 进入漆黑的林地,鄢凌的眼睛诡异的泛着蓝光,隐隐的像是野兽的竖瞳,让人看见后止不住的心里发寒。草丛中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鄢凌侧头听了听,随手指了个方向,春生和另外两人就一言不发的跟着它向前走去。 这一路,崎岖的小路、枝枝丫丫的林木、种类繁杂的虫蛇在鄢凌面前如同不存在一般。她就像是黑夜的王者般从容的行走在这腐叶积厚的山林里,除了偶尔洒一把粉末或停下来倾听,就像在逛自己的后花园般闲适。 “啧,这么远啊!”鄢凌停下来自言自语,而后转身对春生说:“你们别跟着了,从这往西走,不用绕弯路,一路走一路抓,抓到几个算几个,尽快回去守营。这个探查蛊拿着,速度快点。” 春生也没多问,接过黑漆漆的小瓶子,恭敬道:“小姐自己小心。” 鄢凌白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就是没有春辞灵光,要你多嘴,快滚!” 春生嘿嘿笑了笑,带着人转身离去。 鄢凌收起***,随意的背在身上,舔了舔嘴唇笑道:“师哥,我来了哦,你可要跑快点了。” 十一、你不滚两圈,难雪我之耻 这片林子是长在山上的,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虽说没有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但面积不小,各种乔木灌木很是密集。村子闭塞,一年里也来不了几个外人,村子里的人也不愿意出去,祖祖辈辈的在这以农耕渔猎为生,与外面恍若两个世界。村民相信自然有灵,信奉山神、树神、河神,对这片历史悠久的林子存有敬畏之心,认为这是天神生活的地方,除了每年祭祀时有专门的猎户前来猎取祭品,鲜少靠近这里,大部分时间,这里就是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的天下。野草、落叶厚厚的铺在地上,再加上高低不平的山势,让人难以行走。 夜里地下热量上涌,有大量的水汽氤氲的环绕着或高或矮的树木,时不时的有枭鸟鸣叫之声,让安静的密林平添了一丝寒意。 鄢凌看着被薄薄雾气弥漫的林子,仔细的辨别方向,从容的借着浓密的树枝攀爬上了一座小山包,停下脚步仔细的感应了下蛊虫传来的信息,然后双眼熠熠生辉的嘀咕着:“啧,前方的路越发的难走了,难为陆钧这家伙一路上居然没留下一点儿行动过的痕迹。” 陆钧引鄢凌前来的这片地域,林木比较高大,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但脚下的路却越发的崎岖不平起来,人在这地方行动的难度指数更胜鄢凌选定的那片夜训场所。 纤细的身影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奔跑跳跃,步幅跨越的极有韵律,束起的长发随着前行的身影在夜色里划出轻盈的弧度。脚踏在枯叶上的轻微响动,搅动了安静的密林,飞鸟挥动翅膀扑簌簌的从这边飞落到另一边,侧着小脑袋看着林间穿梭的黑影,偶有兽类闪着亮光的眼睛在一闪而过的背影后忽闪不停。 “呼!”鄢凌这一路快速的行走攀爬,时间久了体力也消耗很大,索性就选了一棵看起来很顺眼的大树嗖嗖的爬了上去,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一边驱使虫豸继续探查陆钧的行踪,一边垂着腿悠哉游哉的休憩。 十分钟后,鄢凌奇怪的坐直了身体,“咦,怎么失去踪迹了?”然后不死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随手往树下扔去。瓶体很薄,坠地后碎成无数片,霎时,树下一片沙沙沙的响动,似乎有数以万计的虫豸快速的向前方蔓延而去,带着淹没一切的气势,在漆黑的夜色里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嗤,这是学聪明了,竟然能屏蔽我的蛊术搜寻。啧啧,今天不抓到你我还不回去了。”鄢凌不服气的嗤笑一声,站起身来,看了看旁边的树枝,轻盈的往前一跃,手臂抓着树木的枝干向下滑去,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鄢凌拍了拍手,查探了下地形,抬脚向左边而去,结果原本结实的地面突然塌陷,鄢凌一惊,迅速打量了一下现场,手疾眼快的抓住旁边伸展过来枝条,然后哗啦一声,鄢凌所站的地方全部塌陷,一阵的尘土飞扬,鄢凌重重地摔到了一个大坑里。 “......”鄢凌躺在坑底无语问苍天,她居然有一天会掉到陷阱里? “呵呵呵。”上面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温柔愉悦,像大提琴般悦耳的钻进鄢凌的耳朵里。 “陆钧!”鄢凌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陆钧的名字,气得直接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刚才自己呆过的那颗大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鄢凌自然知道中了陆钧的埋伏,恼羞成怒的看着隐藏在阴影里的陆钧。 树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一片树枝抖动了几下,陆钧从树上轻松的跳了下来,蹲在坑边看着鄢凌,笑道:“怎么,掉到坑里这么不爽?我铺了不少茅草,应该摔不疼吧。” “......”鄢凌无语,瞪着陆钧,“你亲自试了?老娘觉得很疼,你自己摔下来试试!” 陆钧俊眉朗目轻轻舒展,朦胧的夜色下带着如沐春风的喜色,眼角眉稍都透着宠溺。他看着鄢凌也不言语,明显不会上她的当傻兮兮的跳下去。其实早在做陷阱时他就亲自试过了,绝对不会让鄢凌痛到。 如此生动俊美的陆钧,一反这些年的沉默郁结,让鄢凌恍若穿越时光见到了那个最初的耀眼男子。 陆钧看鄢凌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弯着嘴角低低的笑了起来。 “咳咳!”鄢凌尴尬的掩住嘴唇咳嗽两声,心道,没事笑这么荡漾干嘛!然后恶声恶气的说:“赶紧把我弄上去!” 陆钧嗤笑一声,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笑道:“这点高度可难不住凌主,你自个儿上来。” “......”鄢凌磨牙,从身后取出攀爬的钩索,甩了两下嗖的从坑底抛了上去。 陆钧微微侧身,看着钩索从自己的身前飞过,在不远处的粗壮树枝上绕了两圈,牢牢的固定住。 “你心可真够狠的,也不说一声就往我身上招呼,不怕给我开两个洞吗?”陆钧苦笑的摇头。 鄢凌白眼,“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在你身上开洞,陆爷还是赶紧让贤的好,占着第一的位置多丢人啊!” 陆钧呵呵笑笑,“快上来。” 鄢凌撇嘴,拽了拽绳索,脚踏上坑壁几下就蹿了上来。 “你个**,竟敢坑我!”普一上来,鄢凌就恼怒的向陆钧发起了攻击。 陆钧早就知道鄢凌不老实,轻松的躲开了鄢凌的进攻,笑道:“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讲不讲理。” 鄢凌理所当然的说:“老娘从来就不是讲理的人!” “呵呵。”陆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把抓住鄢凌挥过来的手掌,轻笑道:“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咱们别打了成吗?” 鄢凌撇撇嘴,“放开,抓上瘾了。” 陆钧嘴角一抽,悻悻的放开她的手。 “你今天玩这一出是几个意思?什么时候还跟我手下那帮兔崽子搅和到一起去了?”鄢凌拍了拍身上的灰,随口问道。 陆钧伸手帮她把头上粘着的草叶拿掉,轻声说:“我没跟他们搅一起啊,我就是想让你出来,我想你了。”温柔的双眼深情的似宽广的大海,欣喜的接受她所有的优点,也能容纳她所有的任性。 鄢凌任由陆钧帮她整理了头上乱七八糟的杂物,翻了翻白眼儿,就是不想理你才不回你信息,这厮搞这一出分明算准了她会受不住挑衅的跑出来。“我的夜枭怎么回事?” 陆钧微笑:“没怎么,就是找人帮忙切断了天网和夜枭的数据联通,你出来以后他们就恢复正常了。” “谁啊?不会是尤雁北那家伙吧!”鄢凌无语,也只有那家伙能通过兵部的线路直接干扰到她的天网。 陆钧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了笑,眼睛里心里全都是眼前的女人。 “那个在红外热感应监测中消失的家伙是你动的手脚?”鄢凌也没追问,问了另外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陆钧笑着摇头,“我只是在他们行进的途中扔了些反侦察涂料,还有一些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至于被哪个家伙拿去了用了我可不知道。” 鄢凌点点头,会用这些东西,还懂得资源共享,也算不错,如果此次能冲到春辞布置的大营,她可以重点关照下这人。 “你老婆呢?”鄢凌挺奇怪的,要说钟情挺粘着陆钧的,他不会是半夜偷偷跑出来的吧! “......”陆钧一愣,苦笑道:“能不提她吗?” 鄢凌斜了他一眼,“自欺欺人!”说完抬腿往回走,回去看看夜训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陆钧叹息,举步追了上去。 “我联系了你几次,为什么不回复我?”陆钧打量着鄢凌的神色,略微委屈的问。 鄢凌头疼,以往陆钧一味的隐忍包容,尽显男人包容的心胸,鄢凌尚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该骂就骂想打就打,可自从上次小树林藏枪走火之后,这厮突然改变了策略,动不动就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话也多了,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让鄢凌无从应对,索性不理不踩,眼不见为净。结果,啧,真失败,今天就不应该出来啊!鄢凌后悔的想。 “鄢凌,......”陆钧正想说什么,突然前面传来异动,陆钧一把抓住鄢凌的手将人扯到身边,眼神凌厉的看向前方。 鄢凌也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眼睛里幽光闪烁,朦胧的看清一个黑影。“熊。”声音很轻的吐出一个字,鄢凌平静的挣脱陆钧的禁锢。 陆钧转头,一眼就看进了鄢凌隐隐碧色的双瞳,平常黑葡萄般的瞳孔莫名的变成了碧色,隐隐的像是野兽的竖瞳,让陆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这是?” 鄢凌看着逐渐靠近的熊,轻声道:“我是巫蛊寨王蛊祭祀。别说这些,先料理了这畜生再说。” 陆钧心思百转千回也只能压下去,拉住鄢凌,轻轻地说:“我来。” 鄢凌不满的看他,什么意思啊!姑奶奶需要你保护吗? 陆钧转过头去,不容抗拒的说:“你还小。” “......”鄢凌气结,姑娘都二十好几了,头一次听人说她小! 说话间,那头熊已经慢悠悠的来到了两人不远处,个头不是特别巨大,胸部有道浅色的月弯形标记,颈部的毛很长,看起来还很年轻。 “是黑熊。”陆钧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将鄢凌轻轻的向后推了推。 “......”鄢凌咬牙,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会儿要让你好看! 这熊视力极差,自然看不清这里的人,微微抽了抽鼻头,很快确认了陆钧和鄢凌的所在,嚎叫一声,笨重的身体就向两人奔了过来,速度极快,肉肉的熊爪唰的一下就向陆钧挥了过来,带着开山碎石的气魄。 陆钧不敢轻敌,聚精会神的看着黑熊的一举一动,看见熊爪举起,先一步跳出了攻击范围,兔起鹘落般的绕到黑熊的一旁,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便从黑熊的左眼上划过,血花飞溅而出,黑熊凄厉的怒吼声中,陆钧急速的跳出熊爪的攻击范围。 “吼!”熊受了伤,疼痛让它格外的暴躁,速度很快的找上了陆钧,若不是陆钧行动敏捷,怕是会被这熊直接拍趴在地上。 “艹!你行不行啊!”鄢凌看陆钧被黑熊拍了一个跌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没事,随口就怂了陆钧一句。 “......”陆钧一听差点没气吐血,什么叫他行不行啊!“你给我一边呆着少说话!” “切!”鄢凌对陆钧的色厉内荏表示鄙视。 “......”陆钧无语,要是不尽快解决这熊,他这一世英明可就毁在鄢凌嘴里了。 电光火石之间,陆钧手起刀落,匕首带着寒光凶狠的插进了黑熊的右眼。黑熊重伤心生退意,吼叫一声竟冲着鄢凌而来。 “闪开!”陆钧吓了一跳,大喊一声,早没了刚才的从容。 鄢凌显然也没料到这熊会跑她这来,手往腰间一摸,一条漆黑的长鞭呼呼的破风而来,想也没想的就往那熊的下三路招呼。 “吼!”想是哪鞭子抽中了熊的**,那熊叫的好不凄惨,看得陆钧嘴角直抽,满脸狗血,当然他也没忘了补刀,下手可谓快狠准,彻底撂倒了这头畜生。 陆钧刚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鄢凌,结果这女人端起枪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陆钧。 “......”陆钧莫名其妙,这又哪里得罪她了。 哒哒哒,一阵枪鸣,陆钧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狼狈的上窜下跳,左躲右闪,最后还迫不得已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啧,你不在地上滚几圈,难雪我掉坑之耻。”鄢凌看着陆钧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心情舒爽的收起武器,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陆钧无语,要不要这么睚眦必报。 “好了,现在我们再来算算其他的。”鄢凌顺了顺头发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陆钧正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随时准备继续躲闪,结果鄢凌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怔愣,还有什么要算的? 鄢凌笑了笑,上前一步,一脚踏在陆钧的肩头,阴森森的问:“老娘哪里小了?” “......”原谅陆钧想歪了,实在是鄢凌的表情太诡异。“没丈量过......” “嗯?”鄢凌眯眼,脚下用力,直接让陆钧闭了嘴。 陆钧苦笑,索性将支起的腿也放在地上,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鄢凌,轻柔的说:“你听错了,我是说那熊还小,我一个人就能对付,还不用你这BOSS出手。” “呵呵。”鄢凌明知道陆钧在胡说八道,心里却喜滋滋的,咯咯的笑了一会儿,拉起陆钧,心里说不出的柔软,竟弯腰帮陆钧拍打膝盖上的灰尘,让陆钧心里悸动着,多么渴望时光就此停滞啊! 十二、王蛊森蚺 陆钧不明白,明明鄢凌心里有他,为什么刻意的疏远自己,狠下心来折腾他到底为了什么?他们这些走在黑色世界里的人,所谓的婚姻早就不受一纸文书管控,根本没什么法律程序要走,你情我愿,一个申请就解决所有问题。难道就是因为葛小曦?他陆钧究竟哪里比不上葛小曦!如此温馨甜蜜的时刻,陆钧的占有欲疯狂暴涨,忍无可忍的一把抱住面前给自己悉心整理衣服的女人,低头寻上那渴望了许多年的红唇。 鄢凌猛地被拢进陆钧的怀里,那双手臂钢筋铁骨般的用力,弄得鄢凌动弹不得,唇齿相交下,磕的生疼一片。她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抱的更紧,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些年鄢凌在外呼风唤雨,从来都是她勉强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勉强过!恼怒之意彻底的唤醒了鄢凌体内的王蛊,黑色的瞳孔彻底变成了碧色的竖瞳,带着藐视苍生的冷傲。鄢凌右手一把抓住陆钧的衣服猛地向外一甩,刺啦的裂帛声中,陆钧被一股巨力扔了出去,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鄢凌。”陆钧站稳身体后急促的叫了一声鄢凌的名字。心里既惊讶鄢凌强大的力量,又懊恼自己操之过急,心里更是惶恐不已,生怕和鄢凌刚好一点的关系就此毁于一旦。 鄢凌冷着脸,一双竖瞳紧盯着陆钧,闪着看不明白的幽光。陆钧下意识抿紧了唇,鄢凌这双眼睛实在是有些骇人,被它们看着,陆钧感觉像是被某种猎食中的大型冷血动物盯上了,冷酷而贪婪,看一眼都让人背脊发凉。 “鄢凌~”陆钧压下心里的寒意,向前走了两步,轻声的叫了一声沉默中的女人。 “闭嘴,退后!”鄢凌冷声呵斥道,像掺了冰碴子似的冻住了陆钧。 看见陆钧乖乖的站在不远处,神色不复刚才的从容轻松,鄢凌闭了闭眼,心里默默的念着:冷静森蚺,冷静…….。 鄢凌的王蛊是一条形似森蚺的蛇种,鄢凌索性就把王蛊从原本的幽夜改成了森蚺。她的王蛊还未完全成熟,特殊情况下会不受鄢凌控制。比如此时,森蚺显然不想听从鄢凌心底的呼唤乖乖的沉寂,思维剧烈的跳动搅的鄢凌脑袋剧痛。 “嘶~”额头神经猛的抽搐让鄢凌低吟一声,纤细微凉的手指抚上额头,“乖点儿,现在不是时候。”她费尽心神压制王蛊的躁动,脸色在夜色下也显的苍白。 “鄢凌!你怎么了?”陆钧不知道鄢凌到底怎么了,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紧走两步来到鄢凌身边担心的问。 鄢凌恼火,让他退后没听见吗?正在全力安抚森蚺的鄢凌怒火中烧,手一举就向陆钧脸上抽去。陆钧本能的闭上眼睛,准备如往常一般承受鄢凌的怒火。 陆钧俊逸的脸颊在微弱的月光下细腻而柔和,微闭的双眼上睫毛频频颤动,扫进了鄢凌的心里,经卸了手上的力道,轻轻的拍在了陆钧的脸上,“听话,退后!”鄢凌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脸上轻轻的碰触让陆钧惊讶,睁着眼睛看着鄢凌,心里满满的疑惑,竟真的乖乖的后退数步。 鄢凌松了口气,右手食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眉心,极有韵律的弹动了几下,而后微微呼气,几次三番后,鄢凌重重的舒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竖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鄢凌幽深的瞳孔。 “你到底怎么回事?”陆钧心知鄢凌已经摆脱的蛊虫的控制,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 “过来。”鄢凌站在原处,勾勾手淡淡的说。 陆钧抿唇上前。 鄢凌看了看陆钧那被自己撕破掉的衣服,轻轻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种死心眼儿!呵呵,师哥,你与我纠缠这么久不是累了吗?放下我好吗?我们就做知己朋友不是也很好嘛。” 陆钧听的心里一酸,顾不得鄢凌愿不愿意,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焦急的说:“我错了鄢凌,我以后不随便碰你了,你原谅我一次,别说了……,别说了。”最后哽咽的说不下去。 鄢凌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半晌拍了拍陆钧的后背,说道:“既然如此还不放开我。” “好好。”就算不舍,陆钧还是慌乱的放开了鄢凌,讨好的看着鄢凌,生怕鄢凌又将他推的远远的。 鄢凌看着他这份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黑熊说:“这熊掌看着挺有肉的,剁下来,我要让晓曦烧熊掌给我补补。” 这话题转换的无比生硬,不过陆钧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谈话内容,于是跟着说:“是挺有肉的,你看,这怎么也是我杀的,能不能叫我一起尝尝?” 鄢凌翻了个白眼儿,“想吃自己来。”说着抽出匕首,唰唰唰的卸起熊爪来。 “不嫌脏吗?要不我给你弄?”经过刚才的小插曲,陆钧有点惊弓之鸟的姿态,说话总是征求鄢凌的意见,不再擅作主张。 “呵呵”鄢凌感觉陆钧这小媳妇的模样还挺招人疼的,想着想着自己乐了起来。 陆钧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敢问,自己也傻兮兮的陪着笑,这副大狗狗般的样子让鄢凌笑的更欢了,直接惊飞了树上的飞鸟。 “啧,别笑了,再招来别的野兽。”陆钧有些无语的说。 “呵呵。”鄢凌忍者笑将熊爪剁了下来,随手扔给陆钧,“赶紧走吧,我还要回去看看那些小子干成什么样了。” 陆钧敏捷的接住血糊糊的熊爪,笑道:“有几个挺机灵的,可看重用。” 鄢凌斜了他一眼,还说没跟那帮兔崽子搅合在一起,这都不知道观察了多久了!哼笑一声拍拍灰尘走人。 “呵呵,我就是观察了下,真没干什么。”陆钧温柔的笑了笑,跟着鄢凌想大营走去。 十三、这脸长的不够出众啊 一路上边走边聊,陆钧发现鄢凌比他想象当中要厉害的多。如果说刚才那片高大的乔木之间尚有月光从缝隙中渗透,此时的密林则枝枝丫丫的彻底的阻断了外面的月光。鄢凌走的很轻松,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视野受限而显得格外注意。 “你刚才说你是巫蛊寨的王蛊祭祀?我听说苗疆那地方的人很排外,你一个外人怎么成了他们地位尊崇的王蛊祭祀的?”陆钧想起刚才鄢凌身上显现的异状,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放心。 鄢凌笑了笑:“我说命中注定你信吗?” “……”陆钧无语,这死女人还相信命? “呵呵。”鄢凌瞟了一眼陆钧不悦的面色笑道,“你记得进入训练营的第六个月,我们被教官随机投放到了许多陌生环境里,要求我们在追兵抓住之前赶回组织吗?” 陆钧点头,“记得,我记得你那次回来的很晚,差点被教官拦在组织门外。怎么?那次把你扔到了苗疆?” 鄢凌笑着说:“你说大了!哈哈,我跳伞下来直接掉在了巫蛊寨蛊神殿的洞口,然后不小心打翻了他们供养在殿中的王蛊胚胎,幽夜,哦,就是我的王蛊森蚺浸染了我的鲜血自主择我为宿主,巫蛊寨没办法取出或杀死森蚺就只能让我一个外人做了他们的王蛊祭祀。呵呵,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啊!” 陆钧嘴角抽抽,拿走了别人的镇族之宝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就算过关了,把他当三岁小孩吗? 鄢凌一看陆钧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其实蛊这个东西挺玄妙的,你不能简简单单的把它看成虫子之类的普通动物,特别是王蛊。它们就像是没有肉体的高级精神体,每一个王蛊都有自己的个性,即便进入宿主的身体也要宿主多方调和才能与王蛊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否则疯癫是迟早的事儿。王蛊进入宿主身体后会本能的沉寂,用以保存自己的实力,防止在自己弱小时被精神力强大的宿主直接泯掉本性彻底沦为宿主的傀儡。在王蛊和宿主没有彻底融合之前,一旦宿主身体出现异常,它们就会突然爆发试图主导宿主的思维 ,若宿主精神力不够强大轻的就此疯癫,重的直接脑神经死亡。所以王蛊这东西在巫蛊寨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尝试的,有时候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王蛊祭祀。当时森蚺进入我身体后巫蛊寨也是抱着观望的心态放任我离开的。后来森蚺渐渐与我融合了,他们才心甘情愿的奉我一个外人为苗疆祭祀。” 鄢凌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其间的艰辛陆钧又怎么想象不出。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猛的抓住鄢凌的手,“结业时……” 才刚说了三个字,陆钧就在鄢凌的脸上看到了温柔的笑意,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恩,结业考核时我体力消耗巨大,森蚺便趁机暴起了,幸好晓曦那天在山上采药,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得了什么病,却很快诊断出了病灶的关键。”鄢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我以前从没见过像晓曦那么干净温柔的医生,是他一边针灸一边推拿帮我理顺了气血,给我制服森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呵呵,因为这件事晓曦被高敏敏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那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得到他,一辈子保护他,任谁也不能欺负他一下。” 她说的坚定,陆钧却听的心塞,竟也生出一种命运安排的感慨来。 鄢凌看陆钧默默不语,轻叹道:“师哥,你看,我是真的不可能舍了晓曦回去找你,你……” “别说!”陆钧一把抓住鄢凌的手沉声打断了鄢凌的话,“别说,我不能放开你鄢凌,真的不能。” 轻轻的低语痛苦而彷徨,让鄢凌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能沉默的安抚这明明很强大却极度不安的男人。 “鄢凌,我明天能去找你吗?”过了一会儿,陆钧有些忐忑的问。 唉!鄢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她感觉经过四年多色折腾,陆钧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鄢凌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冷心冷肺的对待陆钧了,那样会毁了陆钧的。 鄢凌回到营地的时候,院子里齐刷刷的站了两排人,春辞指着那帮人骂的标点符号满天飞,而此次参加夜训的候选人们则三五成群的躲得远远的看。 “呵,看你这架势,想来还是被人家打进家门了。”鄢凌笑着对春辞说。 “……”春辞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嘴张了几次都不知该怎么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姐。”其他人看见鄢凌都赶紧列队站好,恭敬的见礼。 鄢凌扫了一眼,一个个脏兮兮的精神都还不错,“是谁搭上了陆爷这贵人啊,站出来让我瞧瞧。” “……”下面一片寂静,没一个人站出来。 “恩?”鄢凌皱眉。 “启禀小姐,属下不敢高攀陆爷,只是捡了陆爷故意留下的物资。”鄢凌一皱眉,队伍里一个样貌清秀的***了出来,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哦?”鄢凌看着那男人心里有点遗憾,这脸长的不够出众啊! “是的,属下不敢欺瞒主上。”说着,那人将捡到的物件一一摆在了地上。 鄢凌只是打眼扫了一下并不在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攻进来的?” “属下谭敏,我们找了四分之一的灵长类动物让其他的队员带到大营北面的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强攻,调走了南边绝大部分有生力量,然后我们用了点致幻药物给南面的守备人员,就进来。” 鄢凌嘴角抽搐,狠狠的瞪了春辞一眼,这么低劣的调虎离山竟然没识破! “呵呵,也不能怪春辞,他们队伍里有个易容高手,还是个会缩骨功的高手,想来守军也不完全是因为北面的强攻而南兵北调吧。”跟过来的陆钧笑着为春辞开脱了一句。 “嗯嗯。”春辞拼命的点头,眼泪汪汪的差点给陆钧作揖。 “哼,那更该死!别的还好说,这易容不是你的专长吗?怎么,年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鄢凌根本不上当,毫不留情的骂了春辞个狗血喷头。 春辞一脸菜色,败在自己拿手的易容上,这帮兔崽子可真是把她的脸打的啪啪响,还有她的钱啊,玄牝任务的前期投资啊,她得拼死拼活干多久才能掏出这笔钱啊!想想就觉得随后的一段日子将会过的暗无天日。 鄢凌没再理会春辞,看着谭敏问:“你犯了什么事入了枫色?” 谭敏垂首:“属下是东南谭氏嫡系子孙,前些年长辈无状冒犯了申氏,属下被父亲送进枫色赎罪。” 鄢凌回想了下,三年前是有个谭氏鬼迷心窍的伙同几个小帮派对申氏使绊子,被春辞下死手的整治一回,这个谭敏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送来平息太阳花怒火的。 鄢凌缓缓上前两步,伸手抬起谭敏的下巴,“还挺无辜的,挺委屈的吧?” 谭敏直直的看进鄢凌双眼,平静的说:“身为谭氏子孙,受谭氏抚养成人,族人犯错谭敏也难逃追责,被送进枫色也不算无辜,更何况,能属下蒲柳之姿能救族人于水火是属下的荣幸,所以无所谓委不委屈。” 鄢凌轻笑,倒是个明白人。 “都解散吧,该巡夜的巡夜,该睡觉的睡觉,明早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们。”鄢凌挥手让人都散了,只留了春辞一人陪同。 “怎么了这是?”陆钧看鄢凌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问。 “这谭敏倒是个知情知趣的人,可惜脸长的实在不够抓眼球。”鄢凌皱眉嘀咕着。 “呵呵,你呀,这脸只要不是太差,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的。”陆钧听鄢凌竟然担心这个,好笑的说。 鄢凌侧目,“你觉得他很合适。”虽然是在问,语气却很肯定。 “嗯,据我这几天观察是个胸有丘壑的人,应该能挑起玄牝的大梁。”陆钧柔和的点点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谭敏那脸也不是那么差,还是很耐看的,要不你再观察观察?” “好吧。”鄢凌嘟着嘴埋怨道“这爹妈也是的,怎么就没给生个颠倒众生的美貌!” “呵呵呵。”陆钧觉得鄢凌有时也是幼稚的可爱。 “笑笑笑,老娘说错了吗?”鄢凌不满的瞪了陆钧一眼,“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陆钧苦笑,怎么又赶他走啊!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晓曦还在等我呢。”鄢凌白了陆钧一眼,对着一边种蘑菇的春辞说:“陆爷要是不走,你给找个地方凑合一晚。我先走了。” 十四、多方位考核训练 鄢凌走后,春辞忍不住对陆钧说:“陆爷,恕我多嘴,我家小姐明显就不可能放弃小曦少爷,您何苦这般难为她,也难为自己。” 陆钧转头看着春辞,似笑非笑的说:“既然知道多嘴就不该说,还不赶紧给爷找个地方歇脚。” 春辞翻了个大白眼,心里暗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切,活该你被我家小姐收拾。 对于鄢凌这边的人,陆钧总是爱屋及乌的多迁就几分,所以,就算春辞一脸腹诽的表情,陆钧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以为意。 第二天,所有人都站在营地的空地上,奇怪的看着摆了一圈的锅碗瓢盆和各类食材。 “呵,挺丰富的嘛,干的不错。”鄢凌笑眯眯的表扬葛晓曦。 “呵呵,这有什么,我也就能做这些了,再做不好被主君嫌弃了怎么办。”葛晓曦拉着鄢凌的手笑嘻嘻的说。 鄢凌捏了捏葛晓曦的脸,“你倒是想让我嫌弃呢,可惜这辈子都没这机会了!” 葛晓曦呵呵一笑,凑过去亲了鄢凌一下,然后微笑着对陆钧打招呼。 陆钧眼神闪了闪,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春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深深的觉得男人的青睐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咳咳,小姐,您这是要教他们烧菜?” 鄢凌在众多食材里走了一圈,然后拽过一把椅子随意坐好,笑道:“学做饭就算了,以后谁有这兴趣自己钻研去,今天的考核项目是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食品,好了,食材炊具自取,做好了拿来给我品尝,时间两个小时。” “……”众人一脸懵逼,他们这群人虽说是枫色里伺候人的,可都是上三阁的,还都是男人,哪个会去摆弄这些锅碗瓢盆啊! “都愣着干嘛,快点动起来!”春辞站在前面喊了一嗓子,五六十号人才陆陆续续的动了起来。 鄢凌坐在一边看着他们选的东西眼角直抽抽,TM三分之二的人选的都是肉,最后烤架和竹签不够用,这帮人居然三五成群的结成队,切肉的切肉,穿签的穿签,一水儿的烧烤啊! “我要吃熊掌。”鄢凌已经对这群人的手艺不报希望了,转头对站在身边的葛晓曦说。 “啊?”葛晓曦也蒙了,他没准备熊掌,这会儿要吃到哪去弄? “我有熊掌,喏,扔那了。”鄢凌纤细的手指指着指挥室说,“春生,把熊掌拿出来给你家小曦少爷。” 春生应了一声,很快从指挥室里出来,手里抓着两只血淋淋的大熊爪。 “……”葛晓曦接过两只新鲜的爪子无奈的说:“我的好主君,这新鲜的熊爪不好吃的,要炮制起来明年才好吃呢。” “不是吧!”鄢凌郁闷,白费了半天功夫卸爪子。她转头瞪了陆钧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害的老娘白费功夫!” “……”陆钧嘴角一抽,这也怪他啊。 “我说陆爷,你这白吃白住的真好吗?你看是不是也要交点住宿费伙食费什么的。”鄢凌挑着眉问陆钧。 “呵,行,你想收多少?”陆钧对鄢凌这一不爽快就要找补回来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顺着话头问道。 鄢凌侧头,指着不远处,在桶里蹦跳的鲤鱼说道:“不贵,你去把那条鱼烧来给我吃。” 陆钧苦笑,有葛晓曦这厨艺大师站在这,让他去烧鱼,这不是诚心让他难堪嘛。 “去不去啊?”鄢凌托着下巴直直的看着他,显然打定主意要让陆钧去烧鱼。 陆钧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陆爷,谭敏不善厨艺,能否请您提携一二。”拿着炒锅和调料的谭敏适时的走了过来,恭敬的请示陆钧。 “……”陆钧黑线,就他的手艺不毒死人就不错了,还能提携谁!不过这小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这么巴巴的来替他解围,也不怕得罪了鄢凌。 陆钧瞄了鄢凌一眼,看她确实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欣然接受了谭敏的好意。 “我要吃糖醋鲤鱼~~”陆钧刚把鲤鱼从水里捞出来,鄢凌就幽幽的冒出一句,嘴巴吸溜了一下,看鱼的眼神儿都带着火热。 “啧,你可会?”陆钧咂舌,转头问谭敏。 谭敏挠头,“倒是吃过,却没做过。” “嗤,她自己要吃的,毒不死就行。”陆钧没心肝的嗤笑一声,利索的把鲤鱼按在砧板上,手中菜刀一转,刷刷刷几下就把一面鱼鳞刮掉了,动作别提多漂亮了。 看着陆钧手脚麻利的杀鱼,葛晓曦小声对鄢凌说:“陆爷这刀功真不是盖的,好漂亮。” 鄢凌也兴致盎然的看着陆钧从容的料理鲤鱼。阳光在他身上倾泻而下,仿佛给他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俊眉星目偶尔转过来看一眼鄢凌,淡淡的宠溺就向鄢凌直扑而去,让人说不出的心动。 “陆爷您这刀功厉害啊。”谭敏本以为陆钧不会厨艺才特意过来解围,此时才觉的有些唐突了。 陆钧一眼就知道谭敏所想,笑道:“你可想差了,到我这境界,什么工具到我手上都没区别,剖鱼宰兽自然手到擒来,不过我也就会料理这些,至于下面的真功夫你可别指望我。” “哦。”谭敏看了一眼被料理的干干净净,切口极端规整的鲤鱼,默默的接手了主厨的位置,心道,冷兵器耍到陆钧这份上也算是艺术了。 接下来,谭敏占据了主位。他也没跟陆钧客气,一会儿让陆钧雕花,一会儿要他烧油,要放什么调料,只要给个数字,陆钧准能精准的做到位,调料勺一拎绝对大差不差,把凑过来观望的葛晓曦着实惊艳了一把。 鲤鱼过油,摆成优美的姿态,熬好糖醋汁往造型漂亮的鱼身上一浇,顿时香味四溢,让鄢凌失态的抽了抽鼻子。 “端过来。”鱼装盘做好后鄢凌的口水就在嘴巴里打转了,此时立马让呈上来。 陆钧看她那馋样儿,笑着把这卖相极佳的糖醋鱼给端过去。“给,请凌主赏脸尝尝吧。” 鄢凌接过陆钧递过来的筷子,在鱼肚子上夹了一块儿,随即眼睛一亮,给谭敏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顿时觉得谭敏只是清秀的脸庞又好看了几分。 谭敏微笑道:“家母喜欢烧菜,我也跟着学了几道,这次主要是陆爷调料放的精准。” 鄢凌嗤笑一声“那也要记得住用量,要不然你看他能给放精准不。” 对于这话,谭敏只是笑笑,他可没那胆子接这种话头。 陆钧看她吃的欢,心里也十分的满足,并不在意鄢凌泼他冷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利索吃鱼吐鱼刺,眼睛里的温柔都满溢出来,任谁都能看出陆钧对鄢凌的一片情深。 春辞站在旁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她家小姐难不成是野猫成精不成,看这鱼吃的一个顺溜,也不避着点嫌。“小姐,要不你赏脸喝口菌菇汤?”春辞从一堆成品里挑了个卖相和气味不错的汤端了过来,直接把鱼盘子往外拖了拖。 鄢凌眼睛随着鱼盘移动,一副没吃够的模样。 “啧,您至于吗?小曦少爷什么时候少了你的鱼了?”春辞不得不提醒下鄢凌,这菜是陆钧参与的,您别这么赏脸行吗?没看小曦少爷都快笑不下去了。 鄢凌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这茬,筷子一放,向葛晓曦招了招手,“汤太烫,亲爱的给我吹吹。” 葛晓曦单纯归单纯,却也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当然是顺着梯子下来才好。于是葛晓曦笑嘻嘻的接过春辞手中的菌菇汤,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一般,不过此时能吃就行,也别讲究那么多了。 陆钧看了春辞一眼,并没说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春辞的做法并没有错,毕竟葛晓曦才是她正经的半个主子,他陆钧不过是个稍微有点交情的外人罢了,孰轻孰重还是要搞清楚的。 春辞接收到陆钧的目光很坦然的笑了笑,心道,陆爷,这可怪不到我身上,要怪就怪你没能从小姐那讨个名分。 鄢凌牵着葛晓曦的手仔细的安抚了一回,再看面前摆的一堆烤肉霎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直接对春辞说:“调两个厨师来,务必让他们每人学会一两道菜,别小瞧了厨房,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两道菜就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宫廷膳食司的精美菜肴怎么能和心爱之人亲手做出来的菜相提并论。” “行,都听您的。”春辞赶紧答应,挥手让人把桌子上的鱼赶紧端走,然后笑着问:“接下来进行什么?” 鄢凌看着春辞的动作眼角直抽,“上茶具。” 春辞一听,得,今天八成都是这种修身养性的行当了。 于是接下里的半天里,鄢凌坐在树荫下看着一个个青年男子风轻云淡的泡制功夫茶、气质高雅的谈论东西美学,然后一个个的邀请春辞跳舞,倒也悠闲有趣。 “啧,怪不得古时候的君王要后宫三千,瞧瞧,这一个个的青春靓丽看着就养眼啊!”鄢凌感叹道。 “呵,怎么,你也想后宫三千?”陆钧挑眉问。 鄢凌瞪了他一眼,“没这打算,享不了那齐人之福。” 陆钧淡笑,轻声说:“等会儿我就回去了。” 鄢凌瞥了陆钧一眼,这家伙主动要求回去还挺稀奇啊。 陆钧浅笑:“我出来几天了,不知道钟情又搞什么幺蛾子没有,我回去看看就回来。” 鄢凌翻个白眼,“老娘才没催你回来的意思。” “我知道,是我不想离开你。”陆钧宠溺的说了句,真想抱抱鄢凌,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送玄牝的人选好后,你打算怎么弄?”陆钧问。 只要不涉及私人感情,鄢凌对陆钧基本不设防,听见陆钧的问题,鄢凌说:“这次玄牝需要一名王夫,我准备送十个人选过去,除了最后选定的,其余的我也不准备招回,好人做到底,留给她们招揽臣属好了。至于其他的等我会见了玄牝的女王再说。” 陆钧点头,“到时候你提前跟我说下,我陪你去一趟。” 鄢凌侧目,“你去干嘛?别给我捣乱,到时候人家看上了你,我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给人家。” 陆钧失笑,“我去看看你的布防,又不跟着去宫里选美,怎么也看不到我头上吧。” “有些人天生吸人眼球,跟在哪没关系。”鄢凌撇嘴,“很不巧,陆爷在我心里就是这么个招蜂引蝶的祸端,所以,还请您别给我添乱了。” “……”陆钧无语,“放心,我穿布卡去,保准不给你招一个蜂引一个蝶。” “……”这下轮鄢凌无语,好半晌才说,“随你。” “呵呵。”鄢凌能松口陆钧就很高兴了。 “主君,我也要穿布卡吗?”葛晓曦皱眉问,男人去那个国家好像很麻烦。 鄢凌嘴角一抽,“你不用去,家里等我。” “主君~”葛晓曦不满,怎么能把他留在家里! 鄢凌把葛晓曦拉进怀里,轻声说:“这次去玄牝有好些台面下的活要做,为了不引起对方警觉,我不能带太多人去,带你去了怕到时候照顾不过来徒生事端,听话,等我回来就带你出去度假。” 葛晓曦沮丧,“主君,我真没用,一到这种时候就帮不上你。” “胡说什么呢?”鄢凌抬起葛晓曦的脸,“再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不用你跟我出去披荆斩棘,你只要照顾好我就是最大的功臣。” “就知道哄我。”葛晓曦苦笑,但他确实资质不行,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无理的非要跟去,只是心里难免自怨自艾罢了。 鄢凌看爱人兴致不高,索性把训练的事丢给春辞,拉着葛晓曦就回去了。 随后陆钧也叹息一声离开了训练营地,再次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而场上进行的事让他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鄢凌啪的一巴掌扇到谭敏脸上,陆钧正纳闷谭敏哪里出了错了,就听她骂道:“我们结婚才多久,你竟敢和我的侍女暗通曲款。” 陆钧嘴角抽搐,这是在演戏吗? 谭敏很是配合的抬手摸了摸脸,轻笑道:“打得这么用力,可是手疼了?”轻轻的抓过鄢凌的手,仔细的揉了揉,“清清,我们在一起也有一年了,我陪你参加每一次国事访问,陪你出席各种交际场合,见识了多少名媛贵妇,你知道的,不是没人向我示好,她们哪一个不比你这出身低微的侍女强,我哪次答应了?我爱你,只爱你一个,我很庆幸能被你选中为夫,也很高兴能参与你的生活,无论酸甜苦辣只要有你在,我每天都过得很安心。我......” “行了行了!谁有时间听你说这么多废话!”鄢凌不等谭敏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了。 “......”谭敏低头,显得有些无措。 春辞已经被折磨了一上午,这会儿看见陆钧简直像看到救星一般,兴奋的喊道:“陆爷您可算来了,赶紧去****那些菜鸟,啧啧,看把我们小姐气的。” 鄢凌自然也看到了陆钧,想了想便对陆钧招了招手。 陆钧蹙眉,鄢凌显然一上午就没痛快过,眼角眉梢都带着煞气。陆钧其实也不愿意在这种状态下直面鄢凌,可惜在鄢凌炯炯有神的凝视下,他这脚步就没敢往别的地方跑。陆钧心里明白,就鄢凌那小心眼儿,今天要是躲了,日后她肯定会变本加利的找补回来,于是陆钧抬脚向鄢凌走去,心里把春辞这祸水东引的女人骂了个半死。 其实鄢凌只是好奇陆钧在此情此景下的反应,于是决定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陆钧姿态闲适的走到鄢凌身前,刚想问她有什么吩咐,就觉得眼前影子一闪,陆钧本能的伸手抓住。 “干什么?”陆钧抓着鄢凌挥过来的爪子不放手,深邃的眸子看着鄢凌笑问。 “我们结婚才多久,你竟敢和我的侍女暗通曲款。”鄢凌如法炮制道。 陆钧挑眉,这是要跟自己也对对戏?陆钧心里好笑,低声道:“原来我们结婚了啊?” “......”鄢凌白了他一眼。 陆钧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葛小曦,不客气的揽上鄢凌纤细有力的腰肢,猛地往怀里一带,轻笑道:“亲爱的,无中生有的事我可不承认。” 鄢凌挑眉,“你竟敢反抗我?” 陆钧笑道:“我可不敢,我不是怕你打了我,等会儿又要心疼嘛。” 鄢凌板着脸说:“事实摆在眼前,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 陆钧委屈的说:“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嘛,分明是有人嫉妒我得你宠爱,巴巴的演了一出给你看,不信我们去查查监控录像好了。” 鄢凌暗笑,是要装些摄像头不是,用处多广啊!面上一本正经的说:“胡说,谁敢在我宫里装摄像头!” 陆钧俏皮的眨眨眼睛,“我来的第一天就让人装了,防的就是这些小人啊。怎么能让两三只跳蚤搅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卿卿,我爱你永生永世,眼睛里哪里还看得到别人。”说的端是深情,很容易让被注视的人陷入其中。 “......”鄢凌无语,这厮的手往哪里钻!鄢凌一把按住陆钧放在她腰侧不老实的手。 “卿卿。”陆钧深邃的眼睛柔情蜜意,抽出被鄢凌按住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头,在鄢凌反应过来之前霸道的吻住眼前的红唇,细细的厮磨,相思之意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 “......”葛小曦傻眼的看着陆钧肆无忌惮的亲吻鄢凌。鄢凌开始还有点呆,几秒钟后眼神一变,恼怒之意从眼角眉稍汹涌而出。葛小曦捂脸,陆钧又把主君给点着了! 果然下一秒鄢凌就发起了反击。不过陆钧认识鄢凌这么久,她什么性子还能不知道嘛,鄢凌行动时,陆钧就聪明的退后了。寒光四溢的匕首几乎是贴着陆钧的前胸而过。 “嘶~”周围的人一瞬间背起白毛汗,这要是稍稍晚半步,小命估计都要丢了。 鄢凌压根儿没给陆钧喘息的机会,一招没得手,下一招就跟了上去,陆钧眼明手快的一一躲开,却也被逼的没机会说半句话。 “主君。”葛小曦一看,这怕是不能善了,赶紧跑上来抱住鄢凌,一不小心被鄢凌的匕首划伤了手臂。 “你疯了!”鄢凌吓了一跳,抓着葛小曦的手仔细看了看。 “主君,不要打了好不好。”葛小曦拽着鄢凌的衣角低声说。 “你——!”鄢凌气呼呼的看着葛小曦,这家伙怎么回事,老婆被别的男人调戏了,不生气就算了,居然还帮着那登徒子! 陆钧也挺意外的,若有所思的看了葛小曦一眼。 “是你要跟他演的,演着演着怎么还翻脸了?要说生气,我还要生你的气呢,都是你挑的事儿。”葛小曦嗔怪的说。 “......”鄢凌语塞,“好吧,是我不对。” “呵呵。”葛小曦看了陆钧一眼,柔柔的亲了亲鄢凌的脸颊,被鄢凌逮住狠狠地吻了回去。 “滚!”放开葛小曦,鄢凌狠狠的瞪了陆钧一眼,只觉得陆钧就是个甩不掉的麻烦精。 陆钧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还真就乖乖的滚了,让四周的人看的瞠目结舌。 陆钧走后,鄢凌瞪着在座的候选人说:“都看见了,虽说玄牝是女人当政,但是你们是去做王夫的,不是去调戏美女的,也不是去当受气包的!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态度上你可以温柔顺从,但该有的霸道也是不能少的,一味的迁就让女人生的起征服欲吗?你得让那公主感觉到你是他的丈夫而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布景!” “是。”十个人一头黑线,暗道这世上的女人也不是都像您一样的口味吧! 陆钧本想今天留在鄢凌的训练营,不过刚才是得寸进尺了些,他很明智的离开鄢凌的视线范围,决定过两天再来吧。 想起葛晓曦刚刚的反映,陆钧嗤笑,这家伙可比以前更能坦然的面对自己了。 随后的两天陆钧没再来,训练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鄢凌便将训练的事全甩给了春辞,自己带着葛晓曦去林子里打猎去了。按鄢凌的说法,这里植被茂密,动物繁多,环境好的惑人,此番美景不可辜负啊! 十五、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这里风景真好,难怪陆爷这大忙人也会在此流连。”葛小曦站在小山坡上,看着宛如仙境般的草原和湖泊感叹着。 “嗤,你倒是有闲心管他。”鄢凌席地而坐,笑着回了句。 葛小曦呵呵一笑,“陆爷一年到头四处奔波,鲜少看他休息,所以这次看见他难免有些好奇。” 鄢凌好笑的摇摇头,“见天的忙事业也不嫌累的慌。行了,说他干什么。这里风景迤逦,烤只兔子来享受享受。” 葛小曦弯着眼睛笑笑,手脚麻利的支起烧烤架,把切好的桂花糖藕拿出来让鄢凌先吃着。 鄢凌眼睛亮亮的抓起一片送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让人心情莫名的好。 “哎?怎么用手抓,不嫌脏啊!”葛小曦嫌弃的拿手帕把鄢凌的手擦了擦。 “啧,葛医生你可真麻烦!”鄢凌孩子气的瞪了葛小曦一眼。 “呵呵,爸爸妈妈教我们吃饭前要把手手洗干净哦!”葛小曦捏着嗓子甜腻腻的教育鄢凌。 “呵!服了你了。”鄢凌看葛小曦耍宝,笑倒在他怀里。 葛小曦拥着鄢凌,亲了亲她的发顶,“主君,我爱你。” “呵呵。”鄢凌笑眯了眼睛,拉下葛小曦的脑袋送上香吻。 这边你侬我侬,在不远处的密林里,陆钧的情形却很不妙。 “该死!”陆钧艰难的靠在一棵大树旁,全身的力气被抽取一空,熟悉的情//潮在身体里涌动。这该死的红尘蛊,让人摸不到头脑,也解决不掉,每当这个时候,陆钧就克制不住的惊惧,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即便他再厌恶别的女人,也不得不为了解蛊与人亲热。擂台上那无助的场景在这时候像放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脑海里播放,让他的心剧痛,恨不得死去。 “鄢凌。”陆钧默默的叫着心心念念的名字,说不出的痛恨又说不出的眷恋。 “唔。”走了好一段路,陆钧全身汗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再难支持的栽倒在地。 “嘀嘀嘀”通讯机的声音响个不停,让陆钧头痛欲裂。钟情的名字在通讯机上不停的闪烁。陆钧悲凉的笑了笑,其实只要把钟情招来他就可以从这该死的状态下解脱,可是他不想,鄢凌啊,就在这里。 钟情一早就发现陆钧有点不太对劲儿,很像红尘要发作的前奏。可是她只不过洗了个澡,再出来人就不见了。她带来的人都被鄢凌处理了,身边也没人能用,只能自己着急的到处寻找,祈祷陆钧千万别出事。这一找就找了一上午,累得半死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山坡上有人,匆匆的跑了过来。 “是你?”鄢凌早就看见有人发疯似的跑过来,那狼狈的样子,鄢凌差点没认出是钟情。 钟情一脸便秘,咬牙切齿的说:“你个贱人!” 鄢凌面沉如水:“钟情,我上次警告过你吧,你嘴巴再不干不净的话老娘就撕了它。” 钟情自知不是鄢凌对手,更何况陆钧的事情更为紧急,咬牙问:“有没有看见陆钧?” 鄢凌皱眉:“没看到。” 钟情焦急的四下张望,一时也没了主意。鄢凌看她确实着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迅速拿出通讯机发了一条简讯。 通讯机响了许久终于消停了,陆钧微微的喘气,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下的难题。简讯的声音传来,他扫了一眼竟是鄢凌,陆钧心里火热,费力的点开。在哪呢?很平常的询问,让深受红尘折磨的陆钧看到希望般,喜滋滋的发送了自己的位置。 鄢凌过了好久才收到陆钧的回信,可见陆钧的情况确实很不妙。 “在林子里。”鄢凌看了钟情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 自己打了那么多通讯陆钧不接,鄢凌随便发一条,他就回复了,钟情心里暗恨不已,狠狠的瞪了鄢凌一眼,转身往前面的林子里跑去。 葛小曦没说话,鄢凌眸色暗沉的望着远处的密林。 “我们过去看看。”陆钧这两天粘她的很,红尘复发的情况下竟然独自跑了出来。鄢凌心里有点没谱,若是陆钧下定决心拒绝钟情,那情况就很危险了,鄢凌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 “好。”本质上,葛小曦是不记恨陆钧的,甚至很是崇敬,即便此时鄢凌提出了这种建议,葛小曦还是痛快的点了点头。 鄢凌摸了摸葛小曦的脸,拉着他不疾不徐的往密林里走。 林子面积很大,钟情漫无目的的找寻也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就这样寻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陆钧的人影,心里越来越焦躁。 “你问问他究竟在哪?”钟情转过身,像要吃人般的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鄢凌,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鄢凌嘴角抽抽,慢条斯理的拿出通讯又发了一条简讯给陆钧。在等待的过程中,鄢凌仔细打量着钟情。说实在的,钟情人长的不错,看样子也确实爱着陆钧,就是脑子不灵光总是喜欢针对她。 嘀嘀,两声简讯声传入,鄢凌点开来一看,脸色就有点变了,冷冷的问钟情:“陆钧什么时候出来的?” 钟情被鄢凌的脸色镇住,诺诺的说:“一大早就不见了。” “艹!”鄢凌暗骂一句,拉起钟情迅速的向密林深处跑去。葛小曦一愣,连忙跟上。 有了具体位置,鄢凌很快找到了陆钧。陆钧躺在一棵大树下,整个人蜷缩起来,看起来十分的痛苦,面色红彤彤的,嘴唇干裂,一身的泥土草屑,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愣着干嘛!快去!”鄢凌心脏骤紧,猛地将累的半死的钟情扔到陆钧身旁。 此刻的陆钧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若再浪费时间,不说此后还能不能人道,体温再升高些,这人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老公!”钟情扑到在地上,也顾不得骂鄢凌,一手摸上陆钧滚烫的身体,太热了!钟情惊惧的喊道。 “嗯~”陆钧意识有些恍惚,感觉有人在摸他,肌肉痉挛似的跳动一下,好半天才轻吟出声。“鄢凌。” 一声鄢凌挑起了钟情熊熊的妒火。“是我,钟情!” “鄢凌~”陆钧还有些恍惚,只记得刚才鄢凌找他来着,本能的喊着鄢凌的名字。 旖旎的呼喊,让鄢凌心里难过,眉头微蹙的拉起葛小曦,“我们到远处等。” “......”葛小曦咬了咬唇,跟着鄢凌向外走。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陆钧怒喝了一声滚。这一声带着惊慌疑惑和愤怒,仿佛杜鹃泣血般让鄢凌停顿了下来。 “老公,是我啊,我是钟情。”钟情被陆钧吼得委屈。 “滚!不要碰我!”陆钧从迷离中稍稍清醒,看清了钟情的脸,厌恶的无以复加。 “我只要鄢凌。”陆钧艰难的环住自己,像个急需要取暖的孩子,喃喃的坚持着。 钟情眼泪不争气的冒了出来,即心疼陆钧,又气陆钧的绝情。“陆钧!我才是你老婆,那贱人她不要你,不要你的!就是她送我来的,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陆钧愣了愣,闭了闭眼睛,冷漠的说:“那便让我死吧!” 钟情气疯了,不管不顾的控制住陆钧无力的身体,恨恨的撕扯着陆钧的衣服,怒道:“我不允许!” “放开!”陆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拽着衣服不撒手,一双眼睛赤红,恨不得剁了钟情。“你给我滚!” “我偏不!”钟情也发狠似的跟陆钧纠缠。 鄢凌在不远处看着钟情纠缠陆钧许久都不能得手,心里邪火直冒!TM人都成那样了你都不能得手,该有多废物啊! “你在这等着。”鄢凌实在看不下去,吩咐了一声葛小曦,大步走过去。 “废物!一边呆着!”鄢凌一把抓住钟情甩到一旁。 “鄢凌!你来救我吗?”陆钧眼睛里不争气的泛起水花。 “......”鄢凌一噎,黑脸道:“救你M啊救!那是你老婆,你跟她行/房天经地义!胡闹什么!” “你——。”陆钧不可置信的看着鄢凌,伤心委屈,他以为这些天鄢凌心里已经动摇了,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无视他了,而现在她究竟再说什么!陆钧抓着鄢凌的手,哽咽的说:“我不要别人,你,你别这样。鄢凌,我不要。” 鄢凌被陆钧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搞得额头青筋直跳,心里一阵一阵的憋闷,恼怒的说:“上一次是上,上两次也是上,矫情什么!” 一句话击碎了陆钧的心,让他用尽了残余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眼睛里的泪水。他摇头,无比决绝的说:“你让我死吧,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陆钧的身体烫的吓人,鄢凌心里着急,此刻听到他如此决绝的坚持,气得发疯,一巴掌甩到陆钧脸上,怒道:“要挟谁呢!老娘让你上,你就乖乖的给我上,想死也要我同意才行!” 陆钧被打了一巴掌,耳朵里嗡嗡直响,却还是抓着鄢凌的手拼命地摇头。 鄢凌咬牙,从兜里摸出一个紫色闪着光晕的小虫子,右手捏住陆钧的脸颊,沉声道:“陆钧,你我相识已久,无论有什么过节我都没想过让你死。既然我的存在让你丧失了求生的本能,那我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你我的关系。看见这个吗?只要放你身体里,关于我的记忆就会从你的脑海里彻底抹除,这样你总能好好的活着吧。” 陆钧惊恐的看着那个紫色的小虫子,“不能忘,不能。”低喃的声音无助而伤心。 鄢凌硬着心肠说:“不能忘?呵!给你两个选择,钟情还是它?” 陆钧强忍的泪水再没止住,顺着眼角滑落,坠在草地上摔成了晶莹的几瓣。“我给她,我给。”嗓音嘶哑而绝望。 鄢凌转开头,看着恨不得咬死她的钟情,面无表情的说:“快点儿。”说完挣脱了陆钧的抓扯,向远处的葛小曦走去。 全程观看了鄢凌和陆钧的互动,钟情嫉妒的发疯,啪的一声打在陆钧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喊:“你怎么能这么贱!” 鄢凌顿住了脚步,显然没想到钟情竟敢这么对陆钧,她心里怒火暴涨,猛地转身,恨不得将钟情碎尸万段!却在陆钧悲伤木然的眼神里生生地掐断,冷下心来离开现场。 陆钧侧着头,看着鄢凌渐行渐远,颓然的闭上眼睛,任由钟情发泄似的在自己身上折腾。 “主君。”葛小曦看着表情冷漠的鄢凌诺诺的叫了一声。 “没事了,我们走吧。”鄢凌手冰凉,抓着葛小曦淡然的说。 葛小曦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再等等吧,万一......。”剩下的他没说。 鄢凌叹息,“好。”疲惫的靠在葛小曦的怀里。 林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钟情的靡靡之声,却至始至终没有听见陆钧哪怕一点声音。鄢凌觉得她这是在找虐,发了神经了才蹲在这里听人家夫妻恩爱。听了就听了,可是她心里那浓郁的罪恶感、暴虐的郁结之气到底是闹哪般?陆钧万念俱灰的眼神,钟情舒爽激越的叫声,让鄢凌有种拿自己男人供客人玩乐的渣女既视感! “啧,老娘这是有毛病啊!”鄢凌拍了拍脑门,嘴角抽搐的说:“走走走,神经了在这听墙角。” “......”葛小曦无语。 “滚!” “啊!” 结果两人还没迈出脚步呢,后面就发生了变化。 鄢凌回头,钟情被陆钧甩到了一边,头撞在了树上,捂着脑袋大声的喊陆钧,陆钧套上裤子理也没理的往鄢凌这边走来。 鄢凌嘴角抽搐,看着陆钧赤着上身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一身暧昧的痕迹让鄢凌转开了视线。 “怎么,不是你的杰作吗?不忍心看?”陆钧冷笑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 鄢凌瞪了陆钧一眼,“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好了就快滚,好好的野餐都被你搅了!” 陆钧低低的笑了,“你可以不来,我死了就没人再缠着你了不是吗?你为何着急?”红尘蛊缓解后,陆钧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万事掌控手中的王者,思维一如既往的清晰。 鄢凌蹙眉,看着陆钧道:“你想死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死在外面,死在红尘发作时是诚心拉我做垫背?抱歉,老娘年纪轻轻还不想因为你被组织取了小命。” “呵。”陆钧轻笑一声,眼神空洞的说:“我累了,既然你不想我死在红尘发作时,那便死在别人手中吧!我放你自由。” “......”鄢凌一时语塞,再看陆钧生机全无的冷淡模样,冷笑道:“死便死,与老娘何干!你自便!”说罢拉着发傻的葛小曦就走。 “噗!”下一刻陆钧突然口吐鲜血身体倾倒。 “师哥!”鄢凌大惊,窜上来接住陆钧软倒的身体。 “陆钧!”好不容易追过来的钟情一看陆钧吐血,惊慌的抱住陆钧,一把将鄢凌推到一边,怒道:“你这贱人又怎么他了,你滚!” 鄢凌愣了愣,抓着陆钧的手号了下脉,心下略微松了口气,“他这次抵抗红尘损耗太大,这个补益的药给他吃掉,等他醒了带他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吧。”说完扔给钟情一瓶药,拉着葛小曦回去了。 陆钧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着裹在身上的脏衣服,和抱着自己的钟情,陆钧自嘲的笑了笑,暗骂自己病的不轻,为什么放着紧追自己的不要,拼了命的想要得不到的。 “老公,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粗鲁的。”钟情喜极而泣,慌里慌张的说。 陆钧闭了闭眼,低声说:“钟情,你最近去过苗疆?”虽是问句,语气里却透着笃定。 钟情神情一僵,尴尬的笑道:“没啊,我一直在家,下面汇报说你到了这里,我就急着过来找你,哪有时间去苗疆。” 陆钧冷笑:“红尘在我体内四年多,其间发作无数次,你觉得我会发觉不了这次发作的异常?” 钟情微恼:“你乱猜什么!苗疆与鄢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才不会傻傻地找到他们。” 陆钧没再说话,坐起身来,平静的看着钟情,“是吗?那可别让我查出些什么。”说完起身远去,徒留钟情神色晦暗的坐在原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陆钧也没了继续纠缠鄢凌的欲望,当天下午就离开了这个风景秀丽的村庄。倒是钟情不放心陆钧的身体,第二天费了些功夫找到了鄢凌,疾言厉色的警告鄢凌不要再纠缠陆钧。 鄢凌看神经病一样瞪了钟情一眼,深深的觉得陆钧这两年过得辛苦,这老婆谁摊上谁头疼啊! “你要没别的想说的,就赶紧给老娘滚。”听钟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废话,鄢凌耐心告罄。 “等等。”钟情一看鄢凌叫人哄她走,扭捏的问:“要是,要是陆钧不吃药会怎么样?” 鄢凌一愣,感情费了半天话就是来问这个的。鄢凌看在她确实紧张陆钧的份儿上,好心的说:“倒也不要紧,只是年轻时不注意,老了难免减寿。” “......”钟情脸色沉沉的看着鄢凌,深深的觉得鄢凌就是个心冷血冷的冷血动物,“真不知道陆钧看上你哪点,天天热脸贴你的冷屁股,生生受了四年的罪,这得多眼瞎才抓着你不放!” 鄢凌无语,“这你得去问陆钧啊,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不如你问问他,回头告诉我一声,哪点吸引他了我改还不成吗?成全了你,老娘也能过两年安生日子。” “哼!”被刺激了的钟情冷哼一声,嚯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鄢凌无语的看着葛小曦,“她这怎么了,我说什么过分的了?” 葛小曦失笑:“你这不是明晃晃的欺负她不受陆爷看重嘛,啧,人家掏出心来对陆爷好,陆爷看都不看,陆爷只对你好,你却要问人家看上你哪了,你改,呵呵,人家能不生气吗?” 鄢凌笑了笑,把葛小曦扯过来,“忙过这阵子就没什么要紧事了,想到哪玩?” 葛小曦微笑道:“主君去哪我去哪。” “啧,你可真好养活。”鄢凌捏了捏葛小曦的脸蛋,浅笑的说:“肚子饿了,弄点东西给我吃呗~” “呵呵,好,今天春辞送了几条鱼,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葛小曦眼睛亮亮的问。 “唔,那就糖醋吧。”鄢凌砸吧着嘴说。 葛小曦笑得眉眼弯弯,就知道要糖醋。“好,我这就去做。” 鄢凌看着葛小曦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忙,这才取出通讯随手点了一串字,即将发送时又犹豫的停顿下来,如此反复再三,删删减减点了“吃药”两个字,最后想起陆钧那脾性,又加了个“乖”发了出去。 陆钧收到鄢凌的简讯后,心里很是无奈,要说无情又何必关心他,要说有情又何苦冷心肠的折磨他!陆钧看着那个乖字,心里百感交集,刚决定试着放弃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鄢凌,你到底想要我怎样?”陆钧泄气的自语。 鄢凌这种往死里压制,又时不时宽纵一下的行为,实在是让陆钧心神疲累,他感觉自己就像鄢凌手中的风筝,心情不好了,线放的很长,恨不得看不见他才好,心情好了就往回拉拉,安慰他两下。有时候陆钧甚至觉得鄢凌纯粹就是要吊着他玩,不想要但也不想放人,着实让人着恼。 那边鄢凌消息发出去一直没等到回复,心里正在犯嘀咕“莫不是真的想通了,不再缠着我了?” 陆钧把通讯机扔到沙发上,倒了杯水站在窗前静静地喝。客厅里的落地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静谧了时光。 通讯机又响了,陆钧微微笑了笑,走过去一看脸就黑了,钟情会拿给你!陆钧想也没想的回复了“不要”两个字。 鄢凌看着感叹号标注的不要两字,眼前浮现出陆钧那难看的脸色,低低的笑出了声,愉悦的发了下一条简讯“别墅自取。” 陆钧点开看了才勉强高兴了点,扔了通讯回卧室补眠去了。 鄢凌等了一会儿,确定陆钧不会再回复她,才摇了摇头去找葛小曦,心道,陆钧这人有时也幼稚的要命。 几天后,陆钧收到了鄢凌邮寄过来的药,还有一张写着幼稚的字条。 陆钧举着小小的琉璃药瓶,心里缓缓流过柔情,本来被生生掐灭的念想如遇春风般重新冒出了嫩芽。这种小小的欣喜让陆钧心情好了许多天才慢慢的沉淀下去。他真的很容易满足的,只要鄢凌稍稍的关心一下就行。 十六、穿布卡的男人 陆钧在Q市的私人别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钟情从小农村回来就和陆钧断了联系,不得不一次次的往佣兵组织跑,又一次次的失望而归,等再见到陆钧时已是一个月后。 鄢凌那边的训练也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每天不是忙着查漏补缺,就是在处理玄牝的各种信息,竟比预想的结束时间晚了整整半个月。 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鄢凌确定了以谭敏为主的一行三十人负责本次玄牝的堂口建设,伙同其余的普通男性分十次送往玄牝制指定的接收地点。 鄢凌将葛晓曦安顿在了靠近北部的绯色,带着春辞、春生和谭敏等十个王夫人选第一批出发了。 春辞安置好所有人员物资后,接过牡丹递过来的礼盒,笑道:“谢了。” 牡丹吐了口烟圈儿,不在意的挥挥手,“你要这玩意儿干啥?” 春辞给牡丹抛了个媚眼儿,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德行,快滚,行动时记得及时联系我。”牡丹很爷们的掐掉香烟,英挺的脸上写满对春辞的鄙视。 春辞嗤笑:“一个女人成天爷啊爷的,白眉那家伙眼睛瞎啊,怎么看上你的。” 牡丹挑眉斜了春辞一眼,“你个娘们懂什么,赶紧滚蛋。” 春辞狡黠的笑了笑,伸手去抓牡丹束起的长发,“你个爷们扎个辫子干嘛!” 牡丹侧身躲过春辞的爪子,“你是皮痒了?” 春辞嘿嘿一笑,娇柔的趴到牡丹肩上,魅声媚气的说:“爷,奴家走了,你可不要太想我哦~” 牡丹虽然喜欢女人,但摊上春辞这妖精也直呼受不了,鸡皮疙瘩起了一串又一串,抬脚踹了过去。 春辞哈哈一笑,顺着牡丹踹过来的腿狠狠的吃了一把豆腐,然后猴子一样快速溜走,徒留牡丹站在原地挥洒着一身寒气。 调戏了牡丹,春辞心情愉悦的上了飞机。 “你总是戏弄牡丹有意思吗?”鄢凌看着春辞乐不可支的脸无语的问。 “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春辞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礼盒递给鄢凌,“给您的。” 鄢凌支着头问:“什么东西?” “布卡啊。”春辞理所当然的说。 “……”鄢凌黑线,“你弄这东西干嘛?” 春辞把礼盒往鄢凌身边一放,稍微走远了点,然后笑道:“小姐,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呵呵,陆爷可比您有诚信多了!” “春辞,你找死吗?”鄢凌阴森森的说。 春辞赶紧跑的远远的,笑着说:“您放心,陆爷说来就一准儿会来,到时候您到哪找合身的布卡去,小的也是一片好心啊,哈哈哈……” 鄢凌黑线,抓起礼盒就往春辞身上扔,春辞灵巧的闪躲到一边,正巧陆钧上了飞机,看见迎面飞过来的盒子,手一伸稳稳的接住。 “……”陆钧看了看手上的礼盒,这又搞的什么飞机? “哈哈哈。”看见陆钧,春辞更是笑的直不起腰。“陆爷,我们小姐送你的。” “送礼物砸过来倒是头次遇到。”陆钧心知不是什么好东西,顺手将礼盒扔到了一边的座位上。 鄢凌看着陆钧,一个月没见气色好了太多,可见是听话的好好休养了,心里放心不少。上次两人闹的不欢而散,所以临行前鄢凌就没打算通知陆钧,这家伙倒自个儿来了。 “喏,送你的,进去换上。”既然来了,鄢凌看着那礼盒,恶趣味便上来了,指着被陆钧扔在一边的礼盒说道。 “……”陆钧嘴角抽抽,不会是他想的那东西吧!然后任命的拎起来走进了小客舱。 片刻之后,陆钧穿着一身黑色的布卡从客舱里走了出来,从头遮到脚,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说不出的诡异,春辞憋住笑默默的转开头。 “咳咳。”鄢凌捂住嘴咳嗽两声,不满的说:“怎么没把眼睛遮上,看这忽闪忽闪的勾引谁呢?” “噗。”一句话让春辞破了功。 陆钧自己也笑了,几步走过来,把鄢凌圈在自己和座椅之间,低声问:“勾到你了吗?” 鄢凌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下陆钧含着笑的双眼,遗憾的说:“太媚了,一看就是个不守夫道的,不要不要。” “呵,胡说八道。”陆钧失笑,扯掉脸上的面巾,坐正身体后说,“不闹了,说说这次约在哪对接?” 鄢凌也收起嬉笑,随手端了杯茶给陆钧,不在意的说,“飞机停靠玄牝季子港,安排了内务部官员前来接机。” 陆钧点点头,从兜里取出一张薄薄的地图来,“E国和玄牝西部接壤,是玄牝的主要联姻对象,综合国力强大,季子港是两国边境的重镇,四周不是荒漠就是大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而东部接壤Y国是玄牝的主要防御对象,玄牝常年在东部安设重兵,光高端防御系统就安置了好几套,南部接壤J国,J国近年来发展迅速,与玄牝外交往来频繁,关系也不错。” 鄢凌在陆钧的地图上扫了一眼,笑道:“这些女人也是杞人忧天,我既然接了她的任务自然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事儿,放着东边不走非让老娘绕道西边,呵呵,他们也不怕我去E国挑拨两下,让她们失去E国这靠山。” 陆钧好笑的说:“两国纷争哪是你几句话就能挑起来的,再者,E国和玄牝关系有点特殊,我看并不仅仅是因为姻亲关系,这里面水深,一时也查不清楚。我觉得在季子港入境的最大原因还是想断绝你接触她们东部军事布防的机会。” 鄢凌表示赞同,看着玄牝绵延的东部边境线,不屑的说:“光建设安防系统有什么用?那秦始皇建了恢弘的长城不照样没撑起秦的千秋基业。优秀的国家管理系统加上过硬的军事实力才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现在的玄牝地理位置特殊,又被几大势力环伺,若不是E国强大的震慑力, J国又因为连年战乱无暇北顾,玄牝怕是早被Y国吞并了。这么有钱又没守财的能力,呵日子长了总会出问题的。” 陆钧笑道:“那你这时候交好玄牝是想帮她们发展军事?” 鄢凌翻个白眼儿,“我像那么闲的人吗?我只是个做生意的,趁她还算安乐的时候取些巧,等北部局面打开,玄牝是死是活说实话与我真没多大关系。不过,万事总有例外不是,你说的倒提醒我了,若是我的宝贝儿们在玄牝过的不错,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我还是得想想军事发展这个问题的。” “呵呵,小姐还有这菩萨心肠,看上人家的地盘就直说,干嘛往自己脸上贴金。”一旁的春辞毫不犹豫的揭鄢凌的短。 “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鄢凌眯着眼睛幽幽的对春辞说道。 “别别,我错了,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在小的出了这么多钱来玄牝铺路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小的实在是没钱再往外掏了。”春辞怕鄢凌恼羞成怒直接调高她的年度利益上缴等级,赶紧承认错误。 鄢凌瞪了春辞一眼,好心的放她一马。“下不为例。” “是是是,小姐最疼春辞了。”春辞谄媚的说。 “呵呵,你打算怎么帮他们发展军事?”陆钧心里明白,鄢凌说的也不全是违心的话,若是她的人真的对玄牝产生了归属感,鄢凌是一定不会看着玄牝直接灭国的。 鄢凌喝了口茶,笑道,“现在说这个太早,以后再说。” 这种事确实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便没再问。 “啧,也没带个人过来伺候,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春辞看桌子上的茶水没了,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鄢凌挑眉,“外面坐了一堆,哪个不能给你倒茶?” 春辞笑道:“您真是的,这外面也不知道哪个就跟我同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合作的,我可不敢把人家当下人使用。” 鄢凌撇嘴,不置可否。 “首领说笑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谭敏即可。”外面的谭敏听到里面的谈话,拎着热水壶走了进来。 “呵呵,那有劳了。”春辞也就说说,没想到谭敏这家伙倒是个机灵的,这种时候如此谦卑有礼,很有些不忘本的意思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谭敏的行为举止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即便相貌还是清清秀秀的模样,吸引力却大了不知多少倍。 鄢凌看着他动作娴熟的烹茶,从容不迫、气质高雅,突然觉得这人特别的好看,心道,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内秀吧。 “小姐,您尝尝。”谭敏将茶盏呈给鄢凌,微微笑着,让鄢凌突然产生了一种红颜命薄的遗憾。 鄢凌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谭敏敏感的发现了鄢凌的不喜,轻声问:“是谭敏哪里没做好吗?请小姐示下。” 鄢凌摇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清冽甘醇,“做的不错。”沉吟了片刻后又说:“到了季子港你跟在我身边,不必去他们的迎宾馆。” “?”谭敏不解,这次本应以他为首,若是不去……,难道小姐另选了他人? 鄢凌也没跟他解释,“有事我会通知你,先下去吧。” 谭敏垂首称是,退了出去。 “怎么?”陆钧也挺奇怪,定的好好的计划怎么突然就变了。 鄢凌摸了摸额头,“说不上来,我有种直觉,谭敏不能直接送到玄牝王宫里。” “……”春辞无语,训练了那么久,这算不算白费功夫。 陆钧明白,对于常年历经风雨的人,直觉是很重要的一种东西,笑了笑:“如此就让你再过过眼瘾吧。”陆钧意有所指的说。 “……”鄢凌无语,她不就多看了两眼,至于吗! 一路无话,飞机顺利的降落在了季子港,鄢凌当先下了飞机,陆钧和春辞紧跟着。 迪莉娅是玄牝内务部的秘书,负责本次接机,看见鄢凌走下飞机,礼貌的跟鄢凌握了握手,“尊贵的客人您好,我是内务部秘书迪莉娅,欢迎您光临玄牝女国。” 鄢凌随性的笑了笑,“你好迪莉娅,我是鄢凌。” 迪莉娅又拥抱了鄢凌,再次表示欢迎,然后引着他们上了汽车。陆钧和鄢凌一道,春辞和谭敏紧随其后,除了几个侍卫,其他的人则全部被送去了玄牝的迎宾馆,即将接受王宫的初次检验。 汽车出了机场缓缓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鄢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排排的树木,一幢幢精美的别墅。这里的环境很好,很多设施都是高科技的,环保又美观。也许因为这里都是女人的缘故吧,无论是街道还是庭院里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假山、喷泉随处可见,当真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环境真不错。”鄢凌感叹一句。 “还行吧。”陆钧随口接了一句,微微把脸上的布往下扯扯,盖在脸上真难受! “呵呵,你倒是要求高。”鄢凌转过头来,看见陆钧正在扯面巾,而前方开车的女人透过后视镜频频观望,连维持最基本的礼仪都忘掉了。 “咳咳,再扯漏出来了。”鄢凌斜了陆钧一眼,示意他把脸遮遮好。 “……”陆钧无奈只能把面巾又往上遮了遮。 玄牝女国对男子管束较多,也比外界更加重视男子的贞洁,但要求男性遮成这样的还是很少的。 “呵呵,小姐很爱重您的先生。”前方的驾驶员竟然直接跟鄢凌聊起了天。 鄢凌奇怪的看了眼开车子的年轻女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那女子也没在意,也识趣的不再多话。陆钧则趁此机会靠在了鄢凌的肩上,尽显恩爱之意。 真会顺杆儿爬!鄢凌腹诽却也没阻止陆钧。 一个多钟头后,车辆驶入了城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因为玄牝的人口引进,国内肤色混杂,形形**的女人或闲适或匆忙的行走其间,偶尔几个男子经过,则会恭敬的侧身站立,让女子先行通过,可见男人的地位在这里有多低。 “客人,宾馆到了,请您下车。”司机停好车礼貌的说。 下车后有专人指引鄢凌前往下榻的房间。陆钧诡异的造型果然又引起了轰动。 “啧,这位小姐家规好严,先生的脸都不让漏。”鄢凌走过去后,一个女人咂舌道。 “……”耳力很好的鄢凌表示她家规真的不严。 “呵呵,我喜欢你管着我。”陆钧也听到了,笑呵呵的对鄢凌放电。 “……”鄢凌眼角抽抽装作没听见。 “这是您的房卡,请您收好。”侍者双手递上房卡。等鄢凌收好后又恭敬的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请您休息一会儿,晚上六点王宫会派人接您去清泉宫参加国宴。” 鄢凌点头:“好的。” 开门进房,咔嚓锁上门。鄢凌将房卡插进玄关凹槽里,边走边说:“艹,女人真是八怪,赶紧把你那一身脱了,真是越遮越惹眼。” “我觉得挺好的。”陆钧眉眼弯弯的说。 鄢凌白眼,“神经病。” 十七、清泉宫夜宴 鄢凌和陆钧的车子似乎到的快了点,直到两人进了客房,春辞和谭敏尚未到达。“啧,这司机看着不专业啊,得留意。”鄢凌很是怀疑那年轻女人的身份,看她一路干的事儿,真不像经过系统培训的外交人员。 陆钧笑笑:“应该是个受过训练的军人。” 因为陆钧曾经是一名军人,对军人相关属性的探查目光、不经意的动作很是敏感,所以在他们刚上车的时候,那女人状似不经意的扫视就引起了陆钧的注意,那是一种评定危险等级的审视目光啊。 后来陆钧自然有意无意的观察了一下。她虽然很随意,但身体始终出于本能的挺直,故意放慢了的驾驶速度,时不时打量四周环境的细微眼神都进一步坚定了陆钧的看法,只是不知道这名军人是玄牝有意安排的还是有什么权贵自作主张。 “呵,倒是有意思了。”时值下午三点多,鄢凌确实也没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便不再多费心思,左右无事便想先休息下,这时才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玄牝的这帮人把陆钧当成了她的先生,TNN的只给了一间客房! 鄢凌靠在沙发上头疼的看着陆钧,“怎么不记得多要间房?” 陆钧一愣,显然刚才也没想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此时让他再去要一间是不可能的,于是陆钧笑着说:“一间就一间呗,也方便商讨对策,难不成你还怕我占你便宜?” 鄢凌翻个白眼儿,心道,给你个胆子试试? “我不敢。”陆钧好似有读心术似的笑着说,“所以在不在一间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鄢凌哂笑一声,没理会他,半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感觉很是熟悉也就没多想,迷糊的拉扯了一把,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习惯性的抚了抚柔软的头发,然后真的就睡了过去。 陆钧本来只是小心的靠近鄢凌,毕竟总是求而不得太过难受了,趁心上人休憩时细细的打量下不过分吧,陆钧自我催眠着,没想到却被鄢凌按在了腿上。陆钧感觉心脏跳的很快,放缓了呼吸,生怕吵醒了鄢凌,片刻后,鄢凌一如既往的沉睡,陆钧这才放下心来安静的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和安宁。 下午六点,客房被轻轻的敲响。鄢凌猛地清醒过来,“嘶~”腿麻木的没了知觉。她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睡得安稳的陆钧,心里莫名的有点痒痒,手指沿着他的面部曲线缓缓的描绘,心里叹息,这么不设防的同处一室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想摸就摸。”鄢凌正在感叹的时候,陆钧伸手抓住鄢凌悬在自己头上的手覆在自己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低沉磁性的声音让鄢凌心里**一片,赶紧把手抽出来。“敲门呢,赶紧起来,腿都被你压木了。” 陆钧浅尝则止,没再勉强她,起身前去开门。 “您好,我是清泉宫派来接客的内务官米雅,请问贵客可以出发了吗?”一位中年女性颇为礼貌的问。 陆钧微微一笑,“请稍等,我夫人需要稍微打理下。” “好的,我就在楼下大厅里,客人好了可以直接下来。”米雅笑着说。 “好的。”陆钧目送米雅离开后随手关了门,鄢凌已经站在窗前活动腿脚了。 “去把衣服换了吧。”鄢凌转头对陆钧说。 陆钧笑道:“不怕我给你招蜂引蝶了?” 鄢凌撇撇嘴,“召来了也是你自己处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让人伤心。”陆钧随口抱怨了一句后,去更衣室换衣服。 鄢凌和陆钧来到大厅的时候,春辞和谭敏已经等了一会儿。 “我说,小姐坐的那车是跑车吗?一个眨眼就跑没影了。”春辞半开玩笑的对鄢凌说。 鄢凌知道春辞也对那年轻的女司机起了疑心,笑着说:“估计没毕业就被派来执行任务了,走吧。” 米雅听到这两人的谈话,面色稍变,略有些不愉,显然知道她们谈论的是谁。 鄢凌看了一眼米雅,确定刚刚带他们前来的女司机不属于内务部,应该是个内务部意料之外的人。 “你们俩没住一起吧?”鉴于陆钧这出的乌龙,鄢凌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 “……”谭敏尴尬,他和春辞怎么也不可能住一起,小姐这是闹哪般? 春辞却很快反应过来,惊奇的看了鄢凌和陆钧一眼,小声说:“不是吧,你俩住一起了?” 鄢凌已经知道答案,手指点了点春辞率先上了车。 “行啊,陆爷,我看好你哦。”春辞站在车旁娇怯怯的给陆钧加油。 陆钧心情倒是很好,笑着说:“放心,我帮你报销随后的经济损失。” “......”春辞一听满脸黑线,这是要交钱的节奏?不是,她们小姐也太小心眼了吧,说句实话都要扣钱啊! “呵呵,首领,我们也走吧。”谭敏为春辞打开车门,好笑的说了一句。 “啧,还是谭敏小帅哥好。”春辞嘴上花花一句,爽快的上了车。 谭敏和春辞接触了一个多月,也算了解春辞,平时就古灵精怪的,不发怒的时候很好相处,听到春辞满嘴花花,也配合的说:“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惹的春辞咯咯的笑起来,毕竟女人都喜欢别人夸漂亮。 清泉宫位于季子港附近,是王室的一处行宫,以往都用来接待E国的迎亲使团,属于非正式性国宴举办的场所,里面装修很西式,装饰品也多是些雕塑或欧式绘画,走在里面有种漫步在中古欧式宫廷的感受。 鄢凌四人在米雅的带领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宴会厅。大厅里没有中规中矩的国宴餐桌,,偌大的舞池占据了宴会厅一半的位置,整个大厅里到处都是玫瑰插花,精美的花瓶、花篮衬托的整个宴会厅花团锦簇、高档而奢华。皇家交响乐团正在演奏着优美的交响乐,盛装打扮的男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优雅的交谈着,整个现场高雅庄重又不失轻松自在。 宴会厅的大门被侍者推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鄢凌四人身上。 “我是不是应该换件礼服?”春辞轻声吐槽。 鄢凌睨了春辞一眼,弯起嘴角说:“谁规定出席宴会就一定要穿礼服的,我看这样挺好,一眼就能找出来。” 春辞撇撇嘴,当然能找出来,一身黑色紧身衣裤,在盛装的人群里不要太扎眼。 “凌主你好,我是商誉沣。”场上唯一一位穿着军官礼服的中年女性迎了上来。 鄢凌自然识得此人,正是玄牝女王泽熙雅的胞妹,掌握玄牝军权的女人,是个很值得探讨的人物啊。鄢凌与商誉沣亲切的握手,笑着说:“久仰贝伦亲王大名,没想到这次劳烦你亲自来接待我,真是让鄢凌受宠若惊啊。” 商誉沣哈哈大笑很是爽朗的模样,“哪里哪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主,誉沣早就想结识一番,难得这次有机会,我还是特意求姐姐派我过来的。” 鄢凌耐着性子跟商誉沣互相恭维,“啊,彼此彼此,大人性情如此好爽,鄢凌心里高兴,冒昧称声姐姐,亲王大人不介意吧?” 商誉沣一把握住鄢凌的手,很是高兴的说:“甚好甚好。”然后目光一转,看着陆钧说:“这位是?” 鄢凌暗自撇嘴,明明精明的要死,偏要装的一副豪爽的莽妇模样,想糊弄哪个呢?嘴上却笑说:“呵呵,让姐姐见笑了,这是我家先生。” 商誉沣眼睛闪了闪,“我听说凌主的先生是位温柔善良的医生,这位,呵呵,恕在下直言,实在是不像,不会是糊弄姐姐吧。”表情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被欺骗的不满。 鄢凌也哈哈一笑,用一种堪称猥琐的表情对商誉沣小声说道:“啧,姐姐知道就好,何必拆妹妹的台,这年头养个外宅可真不容易。” “......”沦为外宅的陆钧嘴角抽抽,没有作声。 “啊,哈哈哈,明白明白,谦谦君子,女子好逑嘛。”商誉沣哈哈大笑,拍着鄢凌的肩膀表示理解,心里却在骂鄢凌口胡,TNN的,欺老娘没见识吗?这不是黑道上大名鼎鼎的龙皇陆钧嘛!请外援就请外援,TM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还外宅!就算你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龙,也没那魅力收陆钧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宅。 鄢凌嘴角抽抽,什么乱七八糟的谦谦君子,女子好逑。赶紧拉着商誉沣给她介绍自己的人,一副侥幸相识三生有幸的惊喜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的人介绍给这位刚认识的姐姐。 “呵呵,来,妹子给姐姐介绍下。”鄢凌指着春辞,高兴的说:“姐姐,这是我太阳花的首领春辞,以后跟你们玄牝打交道,你可要多照顾着点儿。” 商誉沣满脸笑意的跟春辞点点头,“好说好说,以后互相照顾。” 春辞也甜美的给商誉沣见了个礼,还变魔术似的摸出一个翡翠镯子,十分热情的套在了商誉沣的手腕上,让商誉沣笑的更开心了。 “这是我的秘书谭敏。”鄢凌又指着谭敏给商誉沣介绍。 “好好,年轻有为啊。”鄢凌看商誉沣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谭敏,反而对陆钧颇为忌惮,心里好笑。她们这次玄牝一行旨在伐谋不在用兵,陆钧只不过过来帮忙参谋的,谭敏才是她王牌。此时,谭敏没有引起商誉沣的注意,让鄢凌很是满意,再看谭敏那张不过分扎眼的脸,瞬间觉得这长相真好,猛地一看不起眼,仔细瞧瞧又很有看头,正合适放在玄牝这里浑水摸鱼。 商誉沣见过了鄢凌这边的人,自然也拉着鄢凌去认识玄牝的主要人员。这里老老少少着实不少人,鄢凌跟着商誉沣逐个见礼问好,笑的脸都快僵了才结束了恭维客套。 总体来说,这次来清泉宫作陪的都是季子港这边的官员和名门望族,对鄢凌来说没什么关注价值,也就面子上应付应付罢了。 双方见过礼后,宴会正式开始,按照惯例,主办方要和客方跳第一支舞。鉴于鄢凌也是女子,商誉沣便邀请陆钧共舞。 “抱歉,我家夫人家规很严,我不能与外人共舞,亲王大人见谅。”陆钧高冷的拒绝了商誉沣,一点面子都不给。 商誉沣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会吃陆钧的软钉子,略微尴尬的站在原处。 鄢凌心里闷笑,脸上却不高兴的说:“真没规矩,难得亲王大人赏脸,还不赶紧的。” “……”看着鄢凌训小妾似的责怪陆钧,商誉沣差点没保持住优雅的笑容。 “好嘛,那你不能嫌弃我被别人碰了。”陆钧委屈的说了一句。 “……”天雷滚滚啊,商誉沣仔细的打量了下陆钧,这脸是龙皇陆钧啊,难道只是长的像? 鄢凌看着商誉沣脸上诡异的表情,心里笑的不行,直接推了陆钧一把,两人这才踏入舞池。 随后陆续走来一男一女,分别邀请了春辞和谭敏跳舞,只有鄢凌一人被留在原地,没有哪个男人上前来邀请她。 “啧,什么眼光,老娘长得很丑吗?”被留置下来的鄢凌不满的咂舌,干脆走到餐台上找吃的去了。 点心食品都放在舞池不远处的旋转圆台上,鄢凌托着餐盘随意的拿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小点心,尝了尝,味道清淡,入口绵软,还有股淡淡的花香,很是不错,于是又装了几个不同口味的。 在离餐台不远处的一处角落里,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看着鄢凌惬意的品尝甜点,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鄢凌感觉有人在观察她,不经意的往舞池里看去,顺道扫视了一下刚才目光发出的位置。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往宴会厅外走去,竟有点眼生,分明不在商誉沣介绍的范围内。鄢凌微微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陆钧跳完舞就赶紧过来找鄢凌,看见鄢凌若有所思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什么人都没有。 “没事。”鄢凌收回目光,看了眼舞池里尚在跳舞的春辞和谭敏,笑道:“你就把人家扔在舞池里,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陆钧笑笑,“可不是我扔下她,实在是亲王大人魅力太大,许多青年才俊都倾慕她,我实在不忍心断了他们的爱慕之心。” “呵,贫嘴。”鄢凌好笑的摇头。 陆钧接过鄢凌手中的盘子,随手放在台子上,温柔的说:“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鄢凌翻个白眼儿,“抱歉,本小姐不会。” 陆钧欺身而上,轻轻的揽住鄢凌的腰,呢喃的说:“赏我一次好吗?” 鄢凌无语,抬头看着陆钧的眼睛,苦笑道:“我真不会,等我学会了赏你。” 陆钧不满意,低头蹭了蹭鄢凌的额头,小心翼翼的,生怕鄢凌翻脸,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鄢凌叹息,轻轻的拍了拍陆钧的后背,说道:“听话,有事呢。” 陆钧诡异的哼唧了一声,“那没事了……”然后就看到鄢凌收起的笑脸很有眼色的闭了嘴,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鄢凌。 最近一段时间,鄢凌面对陆钧时总是心软,就像此刻,陆钧虽是笑着,若有若无的失落却瞒不过鄢凌,以前鄢凌是从来不会管他的,今天却终是不忍的牵起他的手,微微握了握,“真有事,等这边事了了,我请你吃饭,就你一个人可好?” 陆钧从没得到过,只要鄢凌稍稍让步陆钧就很满足了,于是陆钧满脸开心的点了点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像天边的星星。 陆钧高兴了,鄢凌却有些心酸了,这么容易满足的陆钧让她很心疼,他本应该过的恣意的,遇见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当然这时候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钧和鄢凌的互动受到了至少三方的关注,除了商誉沣和米雅,还有一方让鄢凌很是好奇。 “那人的脸有些违和感,应该是动过手脚。”陆钧也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名年轻女子。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坐着,旁边站着三个女人和两名男子,从他们的站位来看,看着是随意站立的,若是突发状况却能很快的形成合力,能很好的把中间的女子保护起来。 鄢凌笑了笑,刚才商誉沣介绍着女子的时候,虽表现的随意,言语间细微的不满还是被鄢凌捕捉到了,只是刚才被没有人近身保护,鄢凌便没往别处想,此时看到,让鄢凌想到一个人。 陆钧自进入组织后任务频率高,任务难度高,任务达成率高,是黑道公认的实力王者,所以陆钧现身玄牝,自然而然的受到了玄牝各界的关注,无形中竟然分散了玄牝对这次引入人员的注意力。鄢凌心下好笑,突然环住陆钧的腰身,整个人投进陆钧的怀里,轻轻的说:“他们把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了,带你来还真是有好处,那师哥就辛苦点,没事多往外跑跑,帮我分散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给谭敏他们减轻点任务难度。” 陆钧抓住机会抱住鄢凌,紧紧的,“只要你想,我都答应。” 鄢凌低低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你说那丫头会不会是玄牝的公主?” 陆钧笑道:“也许吧,反正明天就见到了,是不是的都没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商誉沣有点问题。这女人掌握玄牝军权,在玄牝算是只手遮天,这次交易的对象是你,明眼人都知道你此行目的不单纯,商誉沣掌握着玄牝安防,明知你打她安防注意,更应该避着你,就算要打探你的虚实也没必要亲自过来,随便派个够级别的军官完全能胜任。此番她亲自过来,若是被你动了手脚,很可能会陷进舆论的泥淖里,古语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她这种级别的军事统帅轻易卷入是非之中实属不智。” 鄢凌并没对陆钧的言论发表看法,笑着问,“你觉得米雅和商誉沣关系如何?” 陆钧想了想说:“你是怀疑泽熙雅和商誉沣不合?” 鄢凌眨眨眼:“帝王之家从来就没什么兄友弟恭,放在玄牝这地方也不例外。从接机的那个女军人到现在巴巴跑来接待的商誉沣,整件事情玄牝军部参与度太高了,完全抢了内务部的买卖,呵呵,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明天见见泽熙雅总能有点眉目。不管商誉沣此番是真情还是假意,字里行间里都表达了友好之意,若这两姐妹果真有嫌隙,那接下来我就要看看这姐妹俩到底谁更有投资价值了。” 十八、贝伦世女羡昀朱 “晚上我去探探亲王府。”场内舞曲结束时陆钧凑到鄢凌耳边轻轻的说了句。 鄢凌想了想,“好。” 因为商誉沣的遭遇,玄牝的众多官员名流便不再自讨没趣的去打扰陆钧,而男性在玄牝的处境又比较艰难,一般没哪个人会随便邀请女性共舞,所以鄢凌也免去了共舞的尴尬。但毕竟是场面上的宴请,主人家也不可能晾着客人自己玩乐,所以,大家默契的三五成群的走过来找鄢凌攀谈敬酒,无非说些合作天长地久之类的场面话。次数多了,鄢凌就有点不耐烦了。 “走走,跳舞去。”刚送走一批人,鄢凌就拉着陆钧往舞池里走。 陆钧好笑的说:“不是不会跳吗?” 鄢凌嗤笑,“谁要去跳舞,我去秀恩爱。” 陆钧眼神闪了闪,嘴角翘起,“乐意之至。” 两人进了舞池,鄢凌即使不会跳舞也丝毫没感到窘迫,两人占据了舞池正中央。“抱着。”鄢凌抓着陆钧的手臂环住自己,抱着陆钧在舞池里毫无章法的挪动,还嘟囔着“告诉你,千万别踩我脚哦。” 陆钧低笑,“嗯。”借着鄢凌秀恩爱的机会放肆的亲吻了鄢凌的发顶,当然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鄢凌低笑一声,把头靠在陆钧身上闭目养神,一切主动权都交给了陆钧。 在陆钧眼里,只要有鄢凌在,其他人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所以,对于各处频频扫过的目光陆钧一概不予理会,一支接一支的跳,除了偶而低头看向鄢凌时满目的温柔宠溺,抬起头来便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 谭敏看着舞池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突然有些羡慕,此次来玄牝也不知能不能搏个好的未来,所谓感情幸福怕也只能想想了吧。“首领,我想出去走走。”谭敏放下酒杯对春辞说。 春辞笑道:“确实挺无聊的,你去吧,走的时候我叫你。” “谢谢。”谭敏道谢后便出去了。 今夜的月亮似乎特别的明亮,银色的光辉倾泻在众多的雕塑上,看起来倒有点像月中的神祇。谭敏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花园。 “公主殿下,今天送来的九个人您都见过了,有觉得满意的吗?”远处亭子里传出的声音让谭敏停下了脚步。 “反正娶来就是个摆设,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女子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嘲讽。 谭敏眼神闪了闪,玄牝的公主竟然也在这里。 那边的宫女有些着急的说:“殿下,你可别随便乱说,被王夫殿下听到了又要罚您了。” “呵,从小到大都被罚习惯了,有什么好再乎的。”公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宫女似乎也不知怎么劝解这位小公主了,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公主问道:“你觉得凌主身边的那个男人怎么样?” “啊?”宫女有些为难,“殿下,那位是凌主的先生,跟您根本不可能。” “呵呵,我说另外一个。”小公主笑着说。 “另外一个?”宫女显然没关注过谭敏,竟然一时没想起另外一个男人长什么样。 小公主笑了笑,“好像叫谭敏。能引起羡昀朱的注意,想来不是个庸人。你说我要是向凌主要他,她会给吗?” “贝伦世女?您见到她了?”宫女有些惊讶的问。 小公主似乎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略微兴奋的说:“走,我现在就去向谭敏表达我对他的爱意。” “啊?”宫女惊呆了,看着小公主兴致勃勃的往宴会厅而去,赶紧追赶上去,焦急的喊着:“殿下,王夫殿下叮嘱的,那位客人不是好人,你别冲动啊!” 小公主哪里会听她的,跑的更欢快了。 谭敏从树丛中走出来,看着那很是青涩的女子拎着裙子往宴会厅跑,后面跟着两男三女,不正是刚刚坐在宴会厅角落里的女子嘛。 “呵,人都走了还看什么?”不远处的假山后突然传出了声音,吓了谭敏一跳,刚才竟然没有察觉到。 谭敏没有出声,看着假山之后走出一个短发、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的五官很精致,却透着英气,步伐舒缓沉稳,有隐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想来是个经历过风雨而又身居高位的人。 “抱歉,我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希望没打扰到您。”谭敏很快反应过来,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女人没有直接答话,迈着长腿一步步的逼近,直至距离谭敏一步之遥时才堪堪停下。她侧着头打量了下谭敏,笑道:“我也是路过,不必向我道歉。” 人生地不熟的,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想到这里,谭敏礼貌的说:“我出来久了,先告辞了,您请自便。”略微点头便要离开。 “谭敏。”那女人却突然叫住谭敏,在谭敏疑惑中笑着靠近他,微微倾身,无礼的在谭敏身上嗅了嗅,而后凑近谭敏的耳畔,笑道:“你是那第十个人选吧?” 这女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谭敏,已经突破了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让人浑身不舒服。谭敏垂眸,巍然不动的看着这女人放肆的动作,“这与阁下有什么关系吗?” 女人低头笑了笑,很是随意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竟与鄢凌某些时候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相似。而且她个子比鄢凌高,因为混血的原因,五官也更为立体,西装革履下更显的气势迫人。 她并不在意谭敏的冷淡,轻轻笑道:“现在是没关系,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 “......”谭敏微微蹙眉,这女人究竟想表达什么? “听说你茶道不错,有时间泡给我尝尝吧。呵呵,美人儿,我们明天见。”女人直起身,后退两步,说了一句后转身离去,还是来时那般从容镇定。 “对了,我叫羡昀朱。记住我的名字。”远去的身影扔下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向大门外走去。 “贝伦世女?”谭敏自语一句,刚才那公主说羡昀朱是贝伦世女吧。谭敏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就引起了这位玄牝最神秘的少将的注意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经过这小小的意外,谭敏也没什么逛园子的兴致了,转身往宴会厅而去。边走边想,也不知那玄牝的小公主是不是找上了鄢凌。 玄牝的小公主确实进入了宴会厅,可是并没有找到鄢凌,更没看到谭敏,一副沮丧的样子。跟在她后面的小宫女悄悄松了口气。 “嘿,刚要叫你,小姐呆的不耐烦了,我们这就回去。”春辞站在宴会厅门口一眼看见了谭敏,挥手叫谭敏直接跟她走。 送鄢凌出来的依然是内务部的米雅,鄢凌他们人到齐后,便嘱咐司机将人安全送到宾馆。 回到宾馆后,陆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装备收拾妥当后便前往贝伦亲王府邸了。 陆钧来之前已经大概查询了贝伦亲王府邸的所在,出来后目标明确的在阴影里穿梭,脚步轻快,一阵风刮过,没发出一点儿声响,即便从闹市区穿行而过,也没引起行人的注意。 今夜招待鄢凌,商誉沣回来的比以往晚,陆钧赶到时她也才刚刚回到府里。 “夫人回来了,此行收获如何?”商誉沣的丈夫杰洛斯接过她的衣服,轻声的问。 商誉沣揉了揉眉心,嗤笑道:“能有什么收获,双方头次见面互相防备,能谈什么,更何况有米雅在一旁看着,整个宴会我都没什么机会接触鄢凌,以后再说吧。” 杰洛斯看商誉沣神色有些疲惫,一边帮她按头一边说:“刚才凯瑟琳回来了一趟,说下午去接了鄢凌的飞机,让我提醒你,小心鄢凌身边的男人。” 商誉沣一听火冒三丈,“这死丫头,这种时候还给老娘惹事,都二十岁了一点事儿都不懂,看看让你惯成什么样了!” 杰洛斯好笑的说:“就我一个人惯的,整个府里数你最宠着她,如今还来怪我,倒是讲不讲理?” 商誉沣气结,“一个个不让人省心,她说的那人我见着了,是鄢凌的同门师兄弟,龙皇陆钧。我看两人关系确实有些暧昧,不过肯定不是恋人关系。这次鄢凌带陆钧来总归没什么好事,我不得不防啊。对了,羡昀朱今天要回来,人到了吗?” 杰洛斯一听羡昀朱神情瞬间落寞下来,“回来了,也刚到不久,一回来就上楼了,饭也没吃。” 商誉沣叹口气,抓住杰洛斯的手说:“她性子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怎样都是你的女儿,还能真跟你生分吗?” 杰洛斯愧疚的说:“都怪我,要不是我猪脑子一样的信任了穆元吉,羡昀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该恨我。” 商誉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一声声的叹息。 陆钧屏息隐藏在暗处,听到这里便转身去了别的地方。羡昀朱居然在府里,这个在玄牝军部大名鼎鼎却又神秘非常的女人对陆钧的吸引力要更大。羡昀朱这个时候回王城,一定也与鄢凌的到来有关,有必要去查探一下。 亲王府邸占地面积颇大,还好这个时辰大部分人也进屋安睡了。陆钧栖身在高处的房檐上,扫视了下整个府邸,大部分房间的灯已经熄灭,陆钧轻手轻脚的逐个排查尚有灯光的几处房间,可惜都不是羡昀朱的住处,最后目光集中在了东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角楼。 “啧,这女人居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来身上有秘密啊。”陆钧浅笑,猫着腰向东角楼潜行。 东角楼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二楼的小窗户开着,陆钧直觉里面的人没睡,危险系数还挺高,再次调整呼吸,悄悄的向里面观望。 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随意的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酒杯浅浅的品尝,五官深邃透着疏离,漏在睡袍外的小腿肌肉线条紧实流畅,一看就不是个花瓶般的娇小姐。 陆钧正在打量,里面的羡昀朱突然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陆钧微微诧异,以他的隐藏能力,能这么快发现他的人真不多,这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愧是被玄牝赞为战神的女人。既然被发现了,陆钧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跳了进去。 “少将大人不睡觉专门等陆某吗?”陆钧找个位置坐下,笑着说。 羡昀朱双眼看着陆钧,几分凌厉,几分了然,听到陆钧的话后放下酒杯,淡笑道:“我等你那心上人,不曾想,倒是龙皇大人先来了。” 陆钧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笑道:“有我在不用她出手,你恐怕要空等了。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跟我说,效果一样的。” “呵呵。”羡昀朱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她会来的,不会多久。” 陆钧挑眉,“你做了什么?” 羡昀朱并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陆钧,看的陆钧莫名其妙。 “我帮你试探她一下如何?”好一会儿后,羡昀朱突然来了一句。 “……”虽然她说的没头没尾,陆钧却一下子明白了羡昀朱的意思,挑眉道:“哦?怎么试?” 羡昀朱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说:“我房间里有男装,以你的身材应该能穿,你进去换了,等鄢凌来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陆钧淡淡一笑:“这种事情刺激不了她,没用的。”他不知跟多少女人滚过床单,上次更是在鄢凌的眼皮子底下,区区衣服的更换鄢凌都不见得发现,更别提试探她的心意了。 羡昀朱神色莫测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这试探也要选择对的人才行。” 陆钧总觉得羡昀朱话里有话,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陆钧也不稀罕刨根究底的问,反正不过试探一下,他也不会损失什么,于是陆钧很坦然的走到里间去换衣服。 “呵呵。”羡昀朱摇着酒杯笑了笑。 约莫五分钟的样子,一道身影窜进了羡昀朱的阁楼。 “你来了。”羡昀朱双目有些炙热的看着鄢凌,语调平淡的说着,就好像在等一位经年的好友。 鄢凌一进房间就扫视了一圈,不见陆钧踪影,也没理会羡昀朱的眼神,眸色深深的盯着羡昀朱冷冷的问:“陆钧呢?” “我在这。”恰巧陆钧换好衣服出来,听到鄢凌的声音随口接了一句。 鄢凌锋利的眼刀瞬间杀到,将陆钧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光含着冰似的冷然,看的陆钧头皮发麻。 “你竟敢动他!”鄢凌的眼睛里碧色闪烁,怒意勃发,视乎下一刻就要将羡昀朱凌迟处死。 “我……”陆钧觉得情形有点超乎他的想象,鄢凌这个状态让他想起了那个王蛊操纵下的鄢凌,心都揪起来了,哪里还想试探鄢凌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生怕鄢凌出什么意外。 “贱人,你给我闭嘴!”鄢凌的眼睛完全竖瞳化,可见恼怒的程度。 “我没有做什么。”陆钧第一次被鄢凌骂做贱人,再看看那熟悉的碧色竖瞳,陆钧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解释了一句,心里懊悔,TMD就不应该听羡昀朱这居心叵测的女人的话。 “呵呵。”羡昀朱却开心的笑起来,“你自己放任着他,损失了也怪不了别人。” “你找死!”鄢凌好像丧失了理智,怒火熊熊的一鞭子抽向羡昀朱。 “鄢凌。”陆钧赶紧扑过去抱住鄢凌,“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换了一身衣服,你放松。” 鄢凌恼怒的扯住陆钧的头发,一把甩在地上,力气大的惊人,“全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你还有脸跟我说你什么都没做!” 陆钧被甩到地上,摸了摸头,真疼啊!他都怀疑头皮被鄢凌撕下来了,不过心里却喜悦的往外冒泡泡,这么看来鄢凌果真是在意他的。 “呵,那是我弄的小手段,你稍安勿躁。”作壁上观的羡昀朱良心发现的解了陆钧的围。 随后,不知道羡昀朱做了什么,鄢凌确实没在陆钧身上再闻到羡昀朱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陆钧的味道让躁动的森蚺瞬间平静下来。 “你想干什么?”鄢凌眸色恢复正常,确对羡昀朱还是没有好脸色。 羡昀朱倒了杯酒推到鄢凌的方向,笑道:“跟你合作。” 鄢凌看了看桌上的红酒,缓步走了过来,瞪了陆钧一眼后对羡昀朱说:“条件。” 羡昀朱缓缓的勾起嘴角,“我要谭敏。” “就这样?”鄢凌才不相信这家伙的鬼话。 “当然不是。”羡昀朱笑道,“我还要你救我的命。” 鄢凌不语,仔细的打量了下羡昀朱的神色,蹙眉道:“放出来我瞧瞧。” 羡昀朱也没矫情,嘴唇动了动,然后室内气氛莫名的变了。 陆钧看见鄢凌抬头看着房顶,也跟着看了过去,“……”有什么?为何鄢凌的表情变的如此凝重? “它被下了黑暗诅咒,我暂时也解决不掉。”鄢凌看着盘踞在整个房间里,被黑色烟雾笼罩的巨大白虎,皱眉说道。 “我可以等。”羡昀朱沉静的说,“我都等了十几年了,还在乎多几年吗?” “你知道谭敏对我的作用,你选择他,就应该知道将来会面临什么。”鄢凌淡淡的说,“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欺负我的人,若是你不能做到,还请不要打谭敏的主意” 羡昀朱笑了笑,“我是认真的,你想要什么我也知道,我难道还比不上王宫里那个不懂世事的黄毛丫头?当然,若是你解决不了我的顽疾,我命不久矣,你也可以选择王庭,不过,有一点我和凌主是一样的,我也不喜欢自己在意的人给人欺负,所以,若你选择王庭,我会毁了谭敏,省的落入王庭那泥淖里一生痛苦。” 玄牝的情况比自己想像的复杂,鄢凌略微沉吟,起身道:“我想想。天色已晚,不叨扰了。”说着拉起陆钧就走。 “不送。”羡昀朱对着消失的人影淡淡的笑着。 十九、有一种女人确实张狂的可以 出了亲王府,鄢凌一把甩开了陆钧的手,头也不回向前走,满面煞气走的是虎虎生威。 陆钧被鄢凌猛地甩开,心里暗笑不已,一路上就在观察鄢凌的神色。陆钧确定鄢凌没生他的气,这副气鼓鼓的样子怕是因为心事被羡昀朱试探了出来,从而恼羞成怒了。 “走那么慢干嘛!腿软了!”陆钧慢悠悠的跟在鄢凌身后,一直没说话,琢磨着等会儿回去要不要服个软哄一哄。结果鄢凌一个人走着走着心里就不爽了,回头怒喝一声。 空荡荡的大街上,鄢凌一嗓子传出去很远,自己都有点尴尬,不待陆钧说话,冷哼一声又气冲冲的往前走。 “呵呵。”真是很少见鄢凌这少女使小性的样子。陆钧低低的笑了笑,快走了两步跟了上去。“还生气呢?” 鄢凌压在心里的秘密被翻了出来,还被当事人给知道了,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可又没理由发泄到陆钧身上,真真快郁闷死了。 陆钧拽住鄢凌,笑着说,“要不我给你打两下,把自己气坏了我又要心疼。” 鄢凌抬头看着心情愉悦的陆钧心里更恼火,冷冷的说:“无缘无故的我打你做什么?” 陆钧轻轻的将鄢凌拉进怀里,轻声说:“你想打我还需要找理由吗?以前也不是每次都有理由,只要是你,我都是愿意的。”轻柔包容的声音舒缓的钻进鄢凌的耳朵,让鄢凌的心瞬间服帖下来。 鄢凌靠在陆钧怀里,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安逸。她在陆钧怀里轻轻地蹭了蹭,清爽的味道钻进鼻端,让人沉醉。最近和陆钧走的近,鄢凌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依赖上瘾了,她越来越贪恋陆钧温暖宽厚的胸膛,在那里,她总能毫无芥蒂的放下心里所有的纷纷扰扰,安安静静的放空思绪,给自己来个全身心的休息。 “我......”鄢凌突然想要把他据为己有。 “嘀嘀嘀。”一连串的通讯声撕破了温馨的空间,也把鄢凌从心里世界拉回了现实。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鄢凌抽出通讯机,看了一眼,便微笑着接通了。 葛小曦躺在床上,应该是准备睡了,床前昏黄的台灯照在他的脸上,迷人的温柔。“主君,我想你了。”往常清亮的嗓音带着思念的愁绪,挠的鄢凌心里一片柔软。 “呵,我收到你的想念了,亲一个。”鄢凌笑眯眯的隔着屏幕亲了亲葛小曦的额头,“有没有好好吃饭?” 葛小曦笑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没我在身边看着,主君有好好吃饭吗?” 鄢凌撇撇嘴,“吃当然要吃,只是没有你做的好吃,等我回去记得好好补偿我啊。” “好,主君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做一辈子,呵呵。”葛小曦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儿。 陆钧站在不远处看着鄢凌和葛小曦亲密的聊天,心里酸涩而恼怒。他可以感觉到鄢凌没说出来的话对他很重要,就差一步!如今却被葛小曦一个通讯轰成了泡影,陆钧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暴虐的占有欲汹涌而出,却在鄢凌皱眉回首的瞬间被暴力的压回了心底。 “怎么?”陆钧舒了口气,清浅的问。胸口忍的有些闷疼,隐隐的有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鄢凌蹙眉,刚刚她感觉到了一股让人汗毛直竖的暴虐,隐隐来自陆钧,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陆钧还是那样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鄢凌审视的看了陆钧一会儿才低头跟葛小曦道晚安。 “回吧。”鄢凌收起通讯机,淡淡的跟陆钧说道,却再没了刚才的旖旎。 陆钧心口突然剧痛,一把抓住了鄢凌的手。 “?”鄢凌疑惑的看着陆钧。 陆钧费劲心力才压下冲到嘴边的质问,微微笑问:“你怎么会去羡昀朱那里的?” 鄢凌微微侧头,避开了陆钧的眼神,平静的说:“宴会时羡昀朱故意靠近过谭敏,她身上的命蛊诅咒影响到了谭敏,你出去没多久,他便蛊发了,既然她故意引我过去,我自然要去看个究竟。” 陆钧又问,“你打算帮羡昀朱吗?” 鄢凌现在不想谈这些事,于是淡淡的说:“这事儿还要抽空了解清楚才好做决定,过些天再说吧。天快亮了,快回去吧。” “好。”陆钧点点头。 两人都沉默的走着,沉闷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陆钧缓缓的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好一会儿才说:“鄢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站在一起,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所以,什么事都不需要你自己一个人担着,知道吗?” 鄢凌没说话,好半天才微微的嗯了一声。 陆钧笑了,心里却依然紧绷胀痛的难受。 “你睡床吧,我在沙发上凑合一下就好。”洗漱完毕,陆钧笑着对鄢凌说。 鄢凌扫了一眼还算宽敞的沙发点了点头,转身上床,准备休息。 “怎么没把头发吹干?”陆钧看着鄢凌不断滴水的长发皱起眉头。 鄢凌摸了摸湿乎乎的头发,无所谓的说:“以前都是小曦帮我打理的,一时没想起来,没事,我撩起来就好,不用管了,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事。” 陆钧叹息,这女人一直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吗?“你头转外面点儿,我给你弄,头发不吹干以后要头痛了。” 鄢凌微微笑了笑,“不用了,师哥,快休息吧。”说完便翻身上床了。 陆钧站了一会儿,没再强求,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似乎过了很久,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清浅悠长的呼吸声。陆钧睁开眼,轻轻的走到床边摸了摸鄢凌潮湿的头发,寻了条毛巾来轻轻的擦拭着,动作很轻。 “你为什么不肯听从内心的想法来接受我?鄢凌,你明明不想放开我,为什么要这样晾着我?你到底要我怎样?”陆钧握着毛巾轻轻的呢喃,最后泄气的把头靠近鄢凌,想要获得一点温暖。 这时,本该睡着的鄢凌抬起手,一个紫色发着朦胧光芒的小虫子在陆钧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钻进了他的身体,而后陆钧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师哥,你总是这样伤情,心神损耗太大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鄢凌将昏睡了的陆钧搬到床上,抚了抚他浓密的头发,轻轻的呢喃了一句,而她自己却没了睡意,索性坐在窗前思索起羡昀朱那纠缠在命蛊上的黑色雾气。 从羡昀朱的命蛊形态来看,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诅咒应该也是在命蛊融合阶段沾染的,从谭敏身上映射出的状态来看倒像是梦魇类的诅咒。那头白虎身上的黑雾浓的几乎遮住了白虎的本来面貌,一看就凶悍异常,想要彻底解除恐怕没那么简单。 “玄牝怎么会有人使用苗疆命蛊呢?”鄢凌很是不解。苗疆十分排外,族人基本都住在西南山林之中,蛊术更是苗疆禁术,资质稍差的都不能习练,也很少将高等级命蛊外传。羡昀朱身上的白虎虽然深陷诅咒之中,且毅然坚强的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力量甚至超过了苗疆大部分的蛊术师,可见等级不低,那她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命蛊的呢?玄牝还有人会蛊术吗?会在王宫里吗?看来明天要仔细的探查下王宫的成员。 天亮以后,内务部的人很尽责的敲响了鄢凌的房门。鄢凌本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睡,回过神来时,陆钧已经在门铃响起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鄢凌!”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陆钧焦急的喊了一声。 鄢凌嘴角抽抽,揉了揉脑袋说:“在呢,慌什么!” 陆钧转头看见了坐在窗台上的女人,一脸不悦,“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吗?”瞧瞧这张脸苍白的,明显的黑眼圈,这副鬼样子让葛晓曦看见,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呢,陆钧一想到这就更加的郁闷。 鄢凌翻个白眼,“死不了,哪那么多废话,以前几天不眠不休都有过,这会儿就娇气了不成,姑奶奶暂时还没那好吃好睡的命。” “……”陆钧无语,只能先去解决拼命按铃的家伙。 等陆钧打发了内务部的礼官,鄢凌已经换好衣服收拾完毕。陆钧对这拼命三娘也没折,三下五除二洗漱好,两人便跟着内务部官员前往王宫所在。 这一路要飞几个小时,鄢凌上了飞机便带着眼罩补眠。陆钧一夜无梦精神不错,便和谭敏春辞聊聊天。 说道王庭之行就不得不说说谭敏最终的安排,于是陆钧随意的问谭敏:“你觉得羡昀朱此人如何?” 谭敏想了想说:“大气沉稳,应该是个冷静铁血的人。” 陆钧点点头,笑着问:“你喜欢她这种女人还是小公主那种清纯活泼型的?” 谭敏闻言好笑的说:“陆爷说笑了,这哪是属下能选的,自然哪边有利于小姐就选哪边。” 陆钧笑笑,淡淡的说:“若是鄢凌问你,你就选羡昀朱吧 。” 谭敏愣了愣,“可是小姐不是把主要人员都放到王宫了吗?选择贝伦世女岂不是跟小姐的部署不符?” 陆钧看了谭敏一眼,轻笑道:“你还不了解鄢凌,你以为她为何只把你一人留下?说是十个候选人,不过是说出来听听的,她选的人从来只有你一个,其他人折了可以重选不会影响她的大方向,只有你是至关重要的,放在哪里要仔细查探过才能确定。” 谭敏若有所思,问道:“那为何要选贝伦世女?因为她掌握着玄牝军权?” 陆钧呵呵笑道:“你想复杂了,我让你选羡昀朱是因为你不选她她会直接毁了你,那样鄢凌还下什么棋。” “……”谭敏无语,“我跟贝伦世女仅见过一面,我不选她她便要毁了我?这未免太张狂了吧。” 陆钧笑的更欢了,“是啊,有这么一类女人确实张狂的可以,想要什么必然想方设法得到,实在得不到一定会彻底摧毁,绝对不会跟你玩什么成人之美。” “……”这种性格他可一点儿都不感冒,谭敏心里默默吐槽。 “你家小姐也是这种人。”陆钧知道谭敏的想法,很有感触的说,“我不骗你。而且鄢凌最终一定会选羡昀朱的,你也不用纠结于她的计划,她根本没什么计划,把你放置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谋求最大的利益就是她全部的计划,其他的都可以随机应变。” “……”既然如此,还费那么多心思培训他们如何讨好那什么公主干嘛! “哈哈哈,我猜你在吐槽鄢凌的那些个训练科目。”陆钧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笑的很开心,“我告诉你,她培训你们那些根本不是用来讨好什么公主的,是用来讨好未来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的。比如羡昀朱。” “……”谭敏黑线。 “啧,陆爷可真了解我家小姐。”春辞咂舌,很是赞同陆钧的观点,偷偷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鄢凌,对谭敏说:“小姐其实是个极度任性霸道的人,自从问鼎高阶佣兵后就很少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挑自己看着顺眼的那个合作,比如这次的行动,她的那些遴选标准其实就是根据她自己的喜好定的,即便有些小不同,核心内容肯定是她极喜欢的,比如让你们学茶道、学做清淡的菜品、拼命的锻炼体能,修饰身形,呵呵,说实话那小公主喜不喜欢她才不会去管呢,她喜欢就行,而小姐选的那个人必然在性格上她多少有些想像,那你们学的这些东西就总会有几样也被她选择的那女人喜欢,这样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说是给小公主选王夫,这个是任务,那么多人随便那个公主选就是,唯独花了心思的几个,特别是你,鄢凌在确定那公主脾性之前是不会轻易决定你的去留的。”陆钧喝了口茶继续说:“羡昀朱我见了,性格在很多地方与鄢凌很像,恰好就看上了你,虽然现在羡昀朱身上有些麻烦事,但是一旦鄢凌询问你的意见时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也有了倾向性,所以你不用想那么多。” 谭敏嘴角抽抽,“若是我不想选羡昀朱呢?” 陆钧白了谭敏一眼,“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即便你不喜欢羡昀朱,鄢凌也会想办法让你喜欢她的。” “……”谭敏黑线,那还问他意见干嘛? 陆钧笑道:“鄢凌认为她做的决定绝对是对你最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出现以后后悔的情形。” “……”谭敏无话可说。 “呵呵,其实她选的大多数时候还真的挺不错的。”陆钧最后笑着安慰了下谭敏。 谭敏扯扯嘴角,羡昀朱就羡昀朱吧,反正他也没喜欢上那小公主,跟谁在一起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飞机是下午两点到达的王城绮丽的。鄢凌一路睡过来终于恢复了精气神,兴致很好的欣赏起王城的飞机场。 “凌主舟车劳顿,请随我前往王宫用些茶点吧,女王陛下和王夫殿下都在等着您的。”内务部部长琳达笑着说。 鄢凌笑着说:“那感情好,飞了一路正好肚子咕咕叫了,呵呵,那我就去尝尝玄牝的特色茶点吧。” 二十、我看谁敢喝他泡的茶 绮丽是玄牝的都城,因为地理位置及历史更迭的原因文化呈现多元化发展,很多东、西方元素在绮丽都很流行。成片的现代建筑被大大小小的道路切割的极为规整,一切看起来充满几何美感,而在山水田园之间偶尔有复古的东方建筑矗立其间,恰到好处的体现了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错落有致的点缀在青山绿水间,很有一股巧夺天工道法自然的味道。 “那片山林装点的有点意思,不同于东方常见的白墙青瓦,小巧的可爱。”鄢凌指着远处山间里若隐若现的小竹楼说。 琳达不用看就知道鄢凌说的是哪里,颇为骄傲的说:“那是我们女王陛下专门找人按照王夫家乡的样子建造的,就是那片竹林也是陛下对王夫的一片爱意,这建筑在玄牝独此一份呢。” 鄢凌呵呵一笑:“女王陛下倒是个长情的人,想来公主也必定不差,那我可放心多了,毕竟是我送来的人,生活幸福我这心里才没牵挂。” 琳达看起来是个爽朗的人,听了鄢凌的话,狡黠的眨眨眼,“我们公主虽是年少,但从小在陛下和王夫的关爱下长大,也是很会疼人的哦。” 鄢凌扑哧一笑,“哦?那我等会儿可要跟你们这位桑兰公主好好学学,总是被先生抱怨不会心疼人,我也是很闹心的。” “哈哈,凌主自谦了,谁不知道凌主把葛伴臣宠的跟眼珠子似的,跟您比起来我们可要被先生抱怨死了。”琳达哈哈大笑的说。 “......”陆钧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这长不长情,会不会疼人,通常都是女人评价男人的吧!此时此刻听到这言论被扣在女人身上,让人有种风中凌乱的错乱感。看着这些束缚在男人身上的枷锁都被女人们兴高采烈的套在她们自己身上了,陆钧心里诡异极了。 “不过说起来,这小楼倒像苗疆的竹楼,王夫是来自苗疆吗?那倒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就我所知,苗疆的人可是很少有对外婚配的。”鄢凌状似无意的说。 琳达显然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爽朗的一笑:“凌主说的没错,我们王夫是苗家的外姓人,小时候在苗疆长大的。” “哦,那到巧了,我也认识些苗疆的朋友,知道些苗疆的情形,有机会跟王夫殿下聊聊天,如能稍稍纾解下王夫的思乡之情,也算鄢凌回报了女王陛下的厚爱。”鄢凌微笑,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个老乡也算是值得高兴的。 琳达点点头,“凌主如此重视此次交易,女王陛下必然高兴,我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鄢凌应和道:“自然自然。”随后笑着问,“呵,我的人昨天便去了王宫,不知桑兰公主觉得满意吗?” “呵呵,我听说公主高兴的挑花了眼。凌主有所不知,自从陛下和王夫成婚后,追求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男性成了我们这争相效仿的潮流,凌主这次一下送来这么多真是让一批老家伙眼馋的不行,一个个翘首以盼,都巴巴的等着约见凌主,好给自己的子嗣寻个如意郎君呢。”琳达似乎想到了王夫候选人到达王城时的盛大场面,颇为好笑的说。 鄢凌莞尔:“原来如此,我本来还想着,玄牝历来和E国联姻,会对东方人接受不良,大人如此说,我算松了口气。呵呵,鄢凌乡野之人,还怕教导出来的人都被公主退了回来,那我这张脸可不好看了。” 琳达摆摆手说道:“您自谦了,瞧您的气度,选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昨天我有幸旁观了公主府的迎宾礼,呵呵,随行的仆役不说,那几个王夫候选人可是个顶个的好,学你们东方人的话,叫什么来着,哦,玉树临风!他们受到了围观者极大的追捧,场面极为壮观。也不怕您见笑,我们啊,从出生起见过的男人要么是自己的父亲,要么是别人的先生,根本没机会接触单身的男性,人生里第一次接触男性就是婚配的现场了。其实,说起来可怜,我们能有个作伴的就不错了,哪还求什么档次啊,遇到个优秀的单身男人,女人们简直就像蜜蜂见了蜂蜜一般,能疯狂的失去理智,哪里还记得什么礼仪端庄啊。” 鄢凌失笑:“有这么夸张吗?” 琳达无奈的说:“您瞧瞧这街上的人,有几个单身的男性?呵呵,所以,快点将您的人送来吧,我也好为我可怜的女儿抢个夫婿啊。” “哈哈,好说好说,我给你藏个好的。”鄢凌俏皮的对琳达眨眨眼。 “哈哈哈。这感情好。”琳达显得十分高兴,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真的想要个女婿的样子。 琳达是个健谈的人,一路说过来,鄢凌倒也没觉得无聊,眼见恢弘的宫殿就在眼前,鄢凌突然侧身对一路安静坐着的陆钧勾了勾手指头,轻佻的说:“过来点。” 陆钧一愣,这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身体微微的靠近鄢凌,看她要说什么。 鄢凌手一伸,勾着陆钧的脖子把人拽了过来。 双唇相接的瞬间,陆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等来了鄢凌的吻,略微激动的上手捧住鄢凌的脸,掌握了主动权。 鄢凌也没推开他,放纵了陆钧汹涌而出的情愫。 “唔!”被叼住舌头咬了一口的陆钧闷哼一声,血腥味瞬间充斥在口腔里,陆钧吃痛想要收回舌头,结果又被鄢凌叼住吸允了下,接着更浓烈的血腥味填满了陆钧的感官,一丝甜腻的味道在舌头上流转,陆钧黑线,这是鄢凌的血? “好了。”鄢凌闭着眼睛有些气喘的推开陆钧。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琳达这大号灯泡的旁观下完成了体液的互换,嗯,至少鄢凌是这么认为的。 “?”陆钧舌头在口中动了动,并没有伤口,但尚存的血液味道让陆钧明白,刚才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这死女人又搞什么玄机!就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鄢凌略微休息了片刻,睁开眼笑着说:“等会儿收敛下你的脾气,毕竟是客人,让主人家不自在就不好了。” 陆钧没觉得自己脾气又多坏,至少比起鄢凌不知好了多少。遂暗自撇嘴,这是暗示自己等会儿不爽了不必忍着?一句话让陆钧飞扬的心又坠入了谷底。啧,还以为迎来了历史新时刻,却原来只是动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手脚,陆钧失落的应了鄢凌一声。 鄢凌蹙眉,这家伙有必要天天这么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吗? “这位是龙皇大人?”被喂了一堆狗粮,琳达有些尴尬的问。 鄢凌点头,“恩,我师哥陆钧,最近恰好有空就陪我来看看。” “你们是情侣?”琳达问。 鄢凌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有够好奇的,我外面找个人有这么惹眼吗?“大人何必明知顾问,难道米雅没向你汇报我和陆钧的关系?” “呵呵,说是说了,只是外界一直没听说你俩是这种关系,呵呵,有点意外。”琳达笑着说。 鄢凌哂笑,“你见哪个地下情明目张胆的,这不我家小曦没在,我也没什么好藏着的,呵呵,你们这些家伙不会到我先生那告我的状吧?” 琳达嘴角抽抽,“自然不会。” “恩,那我就放心了。”鄢凌满意的笑眯了眼。 “……”还是没有脱离外宅之名的陆钧愈发的郁闷了。 车子开进王城的城门,所有人员都按照规矩下了车,主干道上站着礼宾,而早早赶到的贝伦亲王正站在前方等待着。 “哈哈,妹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商誉沣夸张的拍了拍鄢凌的肩膀。 鄢凌呵呵笑道:“姐姐你这么热情,我怕姐夫吃醋啊。”鄢凌看着站在商誉沣身边的俊美男子揶揄商誉沣。 “呵呵,凌主说笑了,我是杰洛斯,欢迎你来玄牝。”杰洛斯礼貌的向鄢凌行了礼。 “姐夫你客气了,我和亲王大人一见如故,你也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叫我鄢凌或者妹子都行。”鄢凌一副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的嘴脸。 “好。”杰洛斯斯文的笑了笑。 鄢凌暗道,帅哥啊!“啧,姐姐艳福不浅啊!”她笑着对商誉沣眨眨眼。对于美人儿,鄢凌向来不吝啬赞誉。 商誉沣哈哈大笑,拉起鄢凌的手,热情的带着她往待客大厅走。 一群人一边走一边说,气氛很是融洽。 “谭敏!谭敏!”原本和谐的气氛被后面突然传来的凌乱脚步声打断,喊叫之人急切兴奋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 被点名的谭敏回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个玄牝的小公主嘛。他快速的看了鄢凌一眼,垂首不语。 看见来人,商誉沣一脸的尴尬,堂堂一国公主风仪全无的狂奔而来,大庭广众之下大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的名字,像什么样子!商誉沣暗叹丢人。 陆钧笑着看那飞奔而来的少女,嘴角微勾,呵,这公主私下里与外交场合上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呦,这位是谁啊?怎么叫我们阿敏的名字叫的这么亲热。”春辞才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呢,想到什么就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哪管玄牝尴尬不尴尬。 琳达作为本次接待的内务部礼制官员,对于小公主的举动也很无语,赶紧迎了上去,拦住桑兰公主小声说:“公主殿下,端庄!端庄!” 这位公主显然不想听琳达唠叨,直接绕开琳达跑到谭敏身旁,一把抓住谭敏的手臂,娇羞的说:“谭敏,我喜欢你。”一双眼睛含羞带怯,透着少女特有的青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谭敏的身上,谭敏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轻轻挣脱了手臂,礼貌的说:“殿下,您的王夫在议事厅内等待您呢。”意思就是,你就别扯着我一个外人大胆表白了,我家小姐精挑细选了那么多青年才俊等你垂青,你看也不看,偏偏扯着我不放,是成心让我家小姐难堪吗? “桑兰,不要胡闹,谭先生是凌主的秘书,不参与王夫竞选。”商誉沣一脸严肃的呵斥了桑兰公主,然后冷着脸对后面的几个宫女说,“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把殿下请到后殿更衣!” “是。”跟着桑兰公主的几个宫女哆嗦一下,赶紧连推带拉的把人给带走了。 “谭敏,你等我啊!”桑兰拗不过众多宫女只能挥着手对谭敏大喊。 “呵呵,桑兰公主原来是这个性子啊,这与外面传的差太远了吧,啧,我这功课怕是白做了,等会儿可不要烤糊了啊!”鄢凌对商誉沣眨眨眼,笑着说。 “呃,大部分时间桑兰还是很正常的,今天应该是婚前综合症,呵呵,妹子不要介意,陛下定不会让桑兰放肆的打你秘书的主意。”商誉沣尴尬的说。 鄢凌看了谭敏一眼,笑道:“无妨,能让公主看上,也是谭敏的福气。我们走吧,别让里面的人干等着了。” 商誉沣赶紧说:“正是,请。” 入殿前的小插曲很快传到了王夫穆元吉的耳朵里,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哦?我的小兰儿都有喜欢的人啦,那等会儿我得好好看看。”说的轻柔,身边的宫女却噤若寒蝉,不敢答话。 鄢凌看到泽熙雅时微微的弯了弯嘴角,眼睛里流光闪过,陆钧一眼看到这表情,就知道泽熙雅有问题,立马警觉起来。 泽熙雅和商誉沣有五六分相像,只是眉眼看起来比商誉沣多了几丝文雅和柔和,带着深宫教养出来的端庄和优雅,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舟车劳顿,客人辛苦了,快请坐。”泽熙雅笑着请鄢凌上座。 鄢凌也没跟她客气,四平八稳的坐好。因为是皇家内务,今天到场的大多都是王族成员,顶多两三个首辅重臣作陪,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个人。 “上茶。”等所有人入座后,内务官吩咐一声,有宫女鱼贯而入,一道道精致的点心摆上了茶桌。 “凌主远道而来,还是先尝尝我们玄牝的特色点心吧。”泽熙雅神态亲和的说。 “呵呵,多谢陛下,正巧在下腹中空空。”鄢凌道声谢随手拿了一块卖相极好,晶莹剔透糕点尝了尝,一股淡淡的玫瑰花味儿绽放在味蕾上,入口即化,口感很是不错,“嗯,味道不错。”鄢凌惊喜的说。 “呵呵,这糕叫百花糕,是我王夫亲自所做,凌主喜欢就多吃一些。”泽熙雅很幸福的笑着。 “哦?竟然出自王夫之手,那鄢凌可真是受宠若惊了。”鄢凌备感荣幸的说。 “凌主喜欢元吉就放心了,还请凌主赏脸多吃两块才是。”门外施施然走进一位清瘦的东方男子,他眉目如画,皮肤白皙,一身雾白的唐装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动,当真是温润如玉,恍如从水墨山水中走出的谦谦君子。 “元吉你来了。”泽熙雅眼睛里映射出痴迷的温柔,站起来握住穆元吉的手。 “陛下。”穆元吉温柔的抚了抚泽熙雅的手,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了。 鄢凌眼睛闪了闪,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见过元吉王夫。” 穆元吉温和的点头,微笑道:“您客气了,我还要多谢您为小女的婚事费心。” 鄢凌摆手,“这是应该的,我可不是那种拿钱随便应付的人,哈哈哈。”鄢凌笑了笑,“既然大家都到了,就让他们几个出来吧,公主殿下能挑出个满意的,我也算不负使命了。” 穆元吉点头,对泽熙雅说:“陛下,那便开始吧,兰儿随后就到。” “好。”泽熙雅温柔极了,似乎穆元吉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答应。 “内务官开始吧。”泽熙雅淡淡的吩咐。 于是,音乐响起,一排舞姬从大殿的两侧疾步走来,袍袖翻飞,却是一支古典东方舞。 所谓的选夫无非是相貌学识,人品技能,为了防止无趣,宫廷内准备了不少节目穿插其间,倒也不会让人觉的无聊。 “这个泽熙雅是不是有问题?”趁众人欣赏舞蹈的时候,陆钧小声的问鄢凌。 鄢凌与泽熙雅遥遥的喝了一杯酒,笑道:“有问题的是穆元吉,泽熙雅被穆元吉控制了。” 陆钧想了想说:“苗疆蛊术?” 鄢凌点头,“简单的**而已,不过这样看来,玄牝的王权怕是早在穆元吉手中了。” 陆钧想起夜探贝伦亲王府的情形,轻声说:“听贝伦亲王夫的意思,羡昀朱的问题似乎与穆元吉有关。” 鄢凌点头:“应该吧,只是从外表来看,这穆元吉道行几许尚不可知,等会儿找个机会试试。” “好。”陆钧同意。 舞蹈结束后,桑兰公主终于到了现场,鄢凌送来的九个候选人也陆续进入现场,分别呈上了亲手做的礼物给桑兰过目。 桑兰显然对他们不感兴趣,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便目不转睛的盯着谭敏。 谭敏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穆元吉自然也看到了谭敏,微微笑了笑。 “这男人看起来温柔,笑起来却让人起鸡皮疙瘩。”春辞搓了搓手臂,轻声的对鄢凌说。 鄢凌看了春辞一眼,幽幽的说:“你直觉不错啊。” “呵,这么多年跟着您也不是白混的。”春辞得意的说。 “嗤。”鄢凌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一点都不谦虚。 “东方人善茶艺,我许久没尝过正宗的功夫茶了,不如你们就泡壶茶来给大家尝尝吧。”穆元吉突然开口说。 “大善。”鄢凌也笑着赞同。 “父亲,我要他给我泡。”桑兰突然指着谭敏说。 “这?”穆元吉有些为难的看向鄢凌。 “呵呵,今天公主选夫,鄢凌对此是极为用心,选出来的人都是几经考核出类拔萃的,公主不如让他们给你泡来尝尝。至于谭敏,呵,他并不在此列,怕是不能答应公主的要求了。”陆钧笑着回了一句。 穆元吉愣了愣,随后一副不能满足爱女要求而进退两难的模样。“兰儿听话,你看这些好孩子都很优秀......” 桑兰撅嘴,可怜兮兮的说:“父亲,我只想要谭敏,您跟凌主说说嘛~”穆元吉话还没说完就被桑兰打断了。 穆元吉很为难的看向泽熙雅,“陛下,你看。” 泽熙雅哪里舍得穆元吉为难,什么礼仪风度、政治外交在穆元吉面前统统靠后站。她拍了拍穆元吉的手,转头看着鄢凌,很是客气的说:“凌主,很抱歉,小女娇纵惯了,不过你我本意就是友好通商,这事你看是不是能通融下。谭敏虽不在遴选之列,可总还是你的人,桑兰是我玄牝的正统继承人,与谭敏成婚也不算委屈谭敏,更何况桑兰一心爱慕于他,以后两人也会幸福美满,我们的关系也能更近一步,何乐而不为呢,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听了泽熙雅的话,鄢凌默默不语状似在思索,陆钧却放下茶盏,笑道:“谈生意总有个章程,要是谁想怎样就怎样,这生意谈的未免太随意,有损玄牝女国的信誉,实属不智。再者,谭敏是鄢凌得力干将,岂能拿来换取利益,陛下这种说法有点强人所难了,鄢凌是谭敏的上司,一向礼贤下士,这种不把人的尊严放在眼里了事怎么能做呢。” 泽熙雅微微蹙眉,想了想说:“陆爷所言有理,不如我们问问谭敏的意见如何?” 陆钧笑了笑,转头问道:“既然如此,谭敏你意下如何?” 谭敏自然记得陆钧飞机上跟他说过的话,略微沉吟便说:“公主玉树芝兰,谭敏卑微,实在不敢高攀。” 陆钧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多谢陛下厚爱了。” 泽熙雅蹙眉,没有说话。 这时,坐在右边下手的一个略微发胖的女人冷笑的说:“哼,不过一个男人,我们公主看上他是抬举他,怎么,以我国公主之尊还配不上他吗?” 陆钧挑眉,正想拿这家伙来发作一下,却被鄢凌按住了。“我若不愿呢?”鄢凌看着那人,淡淡的问。 “呵,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昂着头的好。”那女人冷笑道。 “胡思予,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吗?胡说八道什么!”商誉沣满面寒霜的说。 “贝伦亲王,听说你和凌主相见恨晚商谈甚欢,怎么,这么快都谈妥条件形成统一战线了?”胖女人胡思予阴阳怪气的说。 “呵,不就泡个茶吗?胡大人何必借题发挥。”鄢凌突然笑了笑,风口急转,转头对谭敏说:“既然桑兰公主这么抬举你,你便去伺候一次吧。” 谭敏自然不会拂了鄢凌的脸面,微微垂首道:“是。”说着起身取出茶具,烧水烹茶,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请您品尝。”袅袅水雾,缕缕茶香,谭敏端起茶盏有礼的递给桑兰。 “呵呵,你真好看。”桑兰盯着谭敏看了许久,喜滋滋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去接茶盏。 “我看谁敢喝他泡的茶。”一道冷然慵懒的女声从大殿外传了进来。 众人都转头去看,鄢凌双眸闪闪,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羡昀朱少将!”胡思予站起身来脸色难看的说道。 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深色军装,傲然的走进大殿,精致的眼角眉稍透着从容铁血的冷厉,可不就是玄牝赫赫有名的贝伦世女嘛。 二十一、打赢我再说(略改) 羡昀朱的到来让原本就不和谐的议事厅气氛更加冷凝。她缓步走进大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后,目光定在了给桑兰呈茶的谭敏身上。 昨天晚上月光里看的不真切,倒也没多大的感触。此时天光正好,羡昀朱堪比一般男性的身高,轮廓鲜明而精致的五官,凛冽的铁血气质,让谭敏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这女人往那一站,就算不说话,气场就盖过了大多数人,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想忽略都难。 谭敏被盯的极不自在,微微转头避开这不加掩饰的侵略性目光。 看到谭敏不爽的转开眼睛,羡昀朱微微笑了笑,长腿一迈,直接走到谭敏和桑兰身边,伸手将谭敏举着的小巧茶盏拿到手中,随手将茶灌入口中。 “可惜凉了。”羡昀朱有点遗憾的说。 谭敏看着被塞回到自己手中的空茶盏,嘴角隐隐抽动一下。 “表姐,你怎么能这样!”桑兰气愤的控诉羡昀朱。 羡昀朱眸光微转,似笑非笑的说:“我怎样了?他是你的王夫候选人?” 桑兰气结,这简直是戳她痛脚嘛! 羡昀朱看桑兰无话可说,伸手将站在前方的谭敏拉了过来。纤细却有力的手牢牢的扣在他的腰上,眸光在泽熙雅、桑兰身上扫过,最后定在穆元吉的脸上。“从今日起,谭敏将成为我羡昀朱的丈夫,除了我,谁想让他伺候便先来问问我的意见。” “羡昀朱你放肆!”泽熙雅受不了羡昀朱对穆元吉的挑衅,龙颜震怒。 “羡昀朱,注意你的言行!”抢男人抢到国王家,商誉沣对穆元吉再有意见也不得不出来说句话了。 “呵呵,我便放肆了,陛下能耐我何?”羡昀朱眼角微挑,满眼的不屑。 “表姐为何要与我抢?”桑兰一反刚才的羞涩花痴,一脸冰霜的质问羡昀朱。 羡昀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说:“都被你质问了,若我不跟你抢点什么是不是太不给你面子,我的小公主殿下?” 桑兰端坐在席位上,抿唇不语,还真有点处变不惊的从容。 “羡昀朱,你不要太过分。”一直没说话的穆元吉轻轻浅浅的说了句,看起来真有点被逼迫的无奈,还带着长辈的纵容。 “呵,我羡昀朱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分两个字!”羡昀朱冷笑一声,环视着大厅里恍如旁观者的九名男子,说道:“啧,桑兰不是看不上这些男人吗?正巧我部队里正缺年轻的单身男子,就即刻送往我城外的行辕吧。”说着微微击掌。 一排荷枪实弹的女战士问声而进,刷的一下包围了鄢凌送来的九个人,眼睛里都闪着兴奋,让见过风雨的几个男人也冷不丁的打个冷战。 议事厅被围,让在座的王族成员和首辅大臣迫于压力不敢随意出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不参和这场宫廷变故。 “羡昀朱!”王宫议事厅被士兵公然侵入,看样子外面更是被直接围了起来。这简直形同逼宫,穆元吉的温和面具再难装下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呵呵,自然是做王夫曾经做过的事。”羡昀朱微笑,转而对泽熙雅说“姨母,您说是不是?” 泽熙雅一脸怒容,“羡昀朱,我把整个玄牝的安防都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羡昀朱怜悯的摇了摇头,“姨母,你这一生都生活在别人的控制之中,当真可怜。” “你什么意思?”泽熙雅不悦的问。 “你不会信的,何必再问。”羡昀朱不打算和泽熙雅再说什么,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人。 “穆元吉,我羡昀朱对你这荣华富贵的深宫生活不感兴趣,但也觉不允许你以一己之私毁我玄牝根基,你好自为之吧。”羡昀朱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揽过谭敏的腰身,转身便欲离去。 穆元吉被羡昀朱打了个措手不及,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暗动手脚,只能冷着脸忍耐。 泽熙雅早在穆元吉多年的控制下失去了自我,穆元吉之所想即是她之所想,是以,对于羡昀朱的狂悖言论也没什么反应,同穆元吉一般兀自坐着生闷气。 “站住。”倒是桑兰厉声叫住羡昀朱。 羡昀朱转头挑眉看着这个年少的表妹,“你还有话说?” 谭敏松口气,再没人阻止羡昀朱,他可就要发作了。羡昀朱这家伙忒霸道,抓着他就要带走,问过他了吗!不问他,问过他家小姐了吗!谭敏无语,这人要不要这么自说自话,狂妄的想让人抽她。 桑兰看了看在座的长辈、重臣一个个明哲保身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悲哀。 其实桑兰早些年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控制了母亲,可是父亲喜欢母亲也是真的,更是发自内心的宠爱她,所以她叛逆父亲的同时也发自内心的敬爱他。 羡昀朱与穆元吉的水火不容她也是知道的。她讨厌父亲用卑劣的手段胁迫商誉沣,迫害羡昀朱,但是她更不能看着别人欺负她的父亲。 桑兰恼怒于羡昀朱的肆无忌惮,可是羡昀朱明里暗里的经营多年,在玄牝势力庞大,军部里更是只手遮天,实在不是她这个空有其名的公主能够对付的。所以,她想借助鄢凌的势力来对抗羡昀朱,她想得到谭敏这个本应该属于她的男人?可是,偏偏羡昀朱也看上了谭敏,她不能指责鄢凌临时抽调了谭敏,只能尽力争取谭敏。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一切最终也要泡汤,这让桑兰恼怒又心急。 “你走可以,把谭敏留下。”桑兰咬唇,站在台上严肃的说。 羡昀朱怎么会不知道桑兰的小心思,其实若不是因为穆元吉这个男人,她和桑兰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她还是很愿意辅佐这个聪慧的小表妹的,现在只能说造化弄人。 “让我放人可以,打赢了我就行。”羡昀朱放开谭敏,笑着对桑兰说。 闻言,桑兰气的小脸通红,羡昀朱武力强悍是玄牝出了名的,岂是她这个战五渣能战胜的! “呵,不敢?那就怪不得我了。”羡昀朱笑着说。 事情发展到这里,鄢凌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陆钧也坐的四平八稳,就连春辞这家伙都难得的稳重起来。 “全部带走。”羡昀朱眸光一转,场内的士兵就准备动手请人了。 “你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谭敏觉得他怎么也得说句话,否则就这么被带走了,鄢凌的面子算是丢尽了,回头估计要拔他一层皮。 听到谭敏的话,羡昀朱挑眉,“那你什么意见?” 谭敏挣脱了羡昀朱的控制,淡淡的说:“很简单,想让我跟你走,打赢我。” “呵呵。”羡昀朱似乎兴致很好,愉悦的笑了。“行,先生的话我还是要听的。那便来吧。”说着手搭上衣领开始解扣子。 谭敏趁机用眼角余光看了眼鄢凌一眼。鄢凌托着腮盯着他和羡昀朱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谭敏看的嘴角抽搐。 “美人儿,千万别分神,我来了。”羡昀朱脱掉军装外套扔给一旁的下属,脚步一迈就进攻到了谭敏的面前。 羡昀朱人很高,和谭敏站在一起都难分高下。此时动作起来行动如风,拳脚带着惊人的力道。谭敏因为她是女人谦让了三分,结果就被羡昀朱逮到机会狠狠的揍了一拳。 “你的妇人之仁会直接葬送掉你。”羡昀朱对谭敏的礼让行为有些生气,眉眼间的慵懒彻底消失,军人铁血的一面彻底爆发出来。 “啧,这不会是你们男人的惯例吧。”看着谭敏因为一个礼让被羡昀朱抓住机会猛攻,鄢凌撇嘴问陆钧。 “这个啊,骨子里带的,没办法。”陆钧笑着说。 鄢凌嗤笑,“活该被压着打!” 因为失了先机,羡昀朱又实在厉害,虎虎生风的几次交手后,羡昀朱眼睛里黑色逐渐加深,速度猛的提升了一倍,不一会儿就将谭敏压制住。 “臣服还是毁灭?”羡昀朱挑起谭敏的下巴,冷冷的问。 “……”臣服你个大头鬼!谭敏心里吐槽。 “嘿!姐们儿,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鄢凌好笑的对羡昀朱说道。“你让谁臣服呢?” 羡昀朱撇嘴,将谭敏从地上拎了起来,“算了,允许你臣服她吧。”一副施了大恩的模样。 谭敏嘴角抽抽,没理会这强势异常的女人。 羡昀朱笑笑,其实她不过是开个玩笑。 羡昀朱从女战士手中取回衣服,本欲就地穿好,看到谭敏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看,既然胜负已分,给我穿个外套不过分吧。”羡昀朱拎着衣服对谭敏说着,浅浅的笑容让她那张冷肃的脸现出几许女性的温柔。 谭敏没忍住的白了她一眼,显然没有接过来的欲望。 羡昀朱挑眉,转头对鄢凌说:“喂,你拿得出手的都是这个调调?忒不贤良淑德了。” “......”谭敏黑线,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对自己胃口,陆爷可真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鄢凌挑眉,“怎么了,多么能挑起女人的征服欲望啊,你不喜欢?” “......”谭敏觉得自己还是贤良淑德点好。 陆钧看了谭敏一眼,微微勾起唇角,贤良淑德也是要好好修行一番才行的。 羡昀朱翻个白眼儿,挑老公又不是选竞争对手,征服个屁呀! “我说,美人儿,你真不打算伺候我一下?”羡昀朱拎着衣服问谭敏。 “表姐!”桑兰适时的插了一句,站到两人中间,抬头说道:“你这么强迫他是没有好结果的,适时的放手岂不是更好?谭敏你就放了他吧,算我求你。你放心,凌主送来的其他人我随便你挑。表姐,我真的喜欢他。” 羡昀朱脸色微沉,“桑兰,有些事情是不能让的。”继而看向桑兰身后的谭敏,幽幽的说:“本来只是玩笑,不过现在,呵呵,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穿还是不穿!” 谭敏真的是无语了,这两个女人哪个就真的爱他了!在他身上争来争去有意思吗?TM想要什么不会直接找鄢凌啊! “一”羡昀朱薄唇微启念了一个数字。 “......”谭敏垂眸,真想冲上去掐死羡昀朱这女人。 “......”围观的众人也一头汗的看着羡昀朱我行我素的模样。 “羡昀朱!”桑兰气怒的直接叫了羡昀朱的名字。 “二!”羡昀朱拎着衣服的手动都没动一下。 谭敏咬牙,手一伸,将她手中的衣服接了过来。 “谭敏!”桑兰惊叫一声,虽然知道自己胜出的可能性很小,结果真的出来时,她还是止不住的伤心。 谭敏其实对这个娇俏可爱的公主感官挺好的,至少比羡昀朱给他的感觉好。不过现实往往让人很无奈。谭敏略微抱歉的对桑兰说:“公主殿下,谭敏谢谢您的厚爱。” 桑兰柔美的大眼睛里瞬间聚集了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惹人分外怜爱。 “呵。”羡昀朱别有意味的轻笑一声。 谭敏抿了下唇,绕开桑兰,将衣服展开,服侍羡昀朱将衣服穿好。 大殿上一片安静,桑兰微微的抽泣声显得那样无助,这一切深深的刺激了穆元吉。就连商誉沣都觉得桑兰十分可怜,羡昀朱这家伙太欠扁。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羡昀朱却一点愧疚之意也无,微笑着任谭敏给她系好扣子,整理好军装上的各种饰物。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趁谭敏低头给她整理腰带时,羡昀朱很轻的凑在谭敏耳边说着,“可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的伤害?” “......”谭敏暗自翻个白眼儿,根本没打算理会她。 羡昀朱也不在意,低头轻轻吻了吻谭敏近在眼前的耳垂,“你与我回去,我补偿你。” 谭敏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心里将羡昀朱从头骂到脚,面子上依旧一脸的平静,淡定的一言不发。 鄢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也将桑兰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息。其实桑兰也是个不错的人,小小年纪就能审时度势,充分利用自己能够利用的一切资本。可惜羡昀朱羽翼丰满,已经不是势单力薄的桑兰能够对付的了。 “换了你,你会臣服吗?”鄢凌突然问陆钧。 陆钧转头看着鄢凌,一点儿都没犹豫的说:“臣服。” 鄢凌奇怪的看着陆钧,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陆钧低低笑了笑,看着鄢凌说:“若我不臣服,你会怎样?” 鄢凌大概明白了陆钧的意思,转开视线,在陆钧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突然幽幽的说:“折了翅膀囚禁身旁。” 陆钧眉眼含笑的端起茶盏饮了一杯,是啊,我心中爱你至深,既知道是这种结果,又怎么会不臣服。 事情进展至斯,情形已经很明朗了,鄢凌这次合作的对象必然是羡昀朱无疑。 就在这尘埃落定之时,厅内气氛突然大变,原本明亮的环境变的幽幽暗暗的森冷。 “小心。”鄢凌握了握的陆钧的手,极为凝重的吩咐一句。 “好。”一个字尚未说完,四周环境突变,竟然又是那个陆钧熟悉了的组织擂台上。 “幻象?”陆钧心慌了一瞬,马上就反应过来。“啧,搞这些旁门左道的最讨厌了。”他低声嘀咕一句。 “师哥~”鄢凌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陆钧眯眼看过去,鄢凌正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是我!傻呆呆的干什么,跟我走吧。”说着又要牵陆钧的手。 “虽然我很想这是真的,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陆钧叹息,闭上眼睛不去理会那笑靥如花,目含爱恋的鄢凌。 “你怎么还在这,打扰我和小曦的生活了!”鄢凌一脸冷酷的对他挥了一鞭。 “假的。”陆钧觉得身上好疼,喃喃的轻语。 “怎么样?没事吧。”鄢凌有些担心的打量了下陆钧,轻声问。 陆钧分辨了下,突然靠在鄢凌身上,“嗯,我没事。就是身上疼~” 鄢凌奇怪,在陆钧身上扒拉着看看,从左肩到右边小腹,一条黑色的鞭痕贯穿而下,很是惊人。 “都知道是假的了,怎么还能被伤到!”鄢凌无语了。 “以前被打多了,潜意识里改不过来了~”陆钧也很无奈,可怜兮兮的说。 “真是的。我看看。”鄢凌温柔的拉起陆钧的衣服,手上莹莹的蓝色靠近黑色的鞭痕,有丝丝黑气被鄢凌从陆钧身上慢慢引导出来,缓缓的缩成浓黑的圆球。 “好了。以后别犯傻了。”鄢凌有些心疼的看着鲜红的嫩肉,这被蛊虫蚕食的肌肤只能慢慢的长了。 “嗯。”陆钧乖巧的靠在鄢凌身上扮柔弱。 “艹!”正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柔时,一张桌子突破黑雾砸了过来,陆钧脸黑,迅速的一掌劈开,忍不住爆了粗口。 “呵呵呵。”鄢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十二、议事厅里的硝烟 黑乎乎的浓雾里,春辞蹬蹬蹬的跑过来,“小姐、陆爷,你们没事吧?” 陆钧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春辞,冷冷的说:“你都没事,爷我会有事嘛!” 春辞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无语道:“不是,爷,小的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呵呵。”鄢凌好笑的看着春辞,“你乱跑什么?” 春辞黑线,“不是我乱跑,TM有只大蚯蚓总追着我跑。您看您看。”春辞撸起袖子,整个右小臂上全是坑坑洼洼的黑色斑点,冒着幽幽的黑气。 “什么东西?”陆钧瞳孔一缩,看春辞的伤痕,这东西似乎能喷射腐蚀性烟雾,伤害值不小。 鄢凌微微蹙眉,到处如墨般浓黑,只有站得极尽才能看清对方,也不知道四周到底什么情况。 “咦?小姐,那家伙好像怕你,竟然没跟过来。”春辞惊喜,她总算找到了一片安稳的地方了。 “小姐,快点给我弄掉,TNN疼死了。”春辞一屁股坐在鄢凌身旁,伸着手臂让鄢凌赶紧解决掉这些有碍观瞻的麻点。 鄢凌托着春辞的手臂仔细看了看,问道““你体内的追香什么反应?” 一提追香,春辞无语的说:“别提了,那家伙吃了兴奋剂似的在我身体里躁动不安,要了我的老命啊!你说那蚯蚓都丑出天际了,它丫的怎么就能对着那丑货一脸荡漾的!” 鄢凌嘴角抽抽,伸手抽取出春辞手臂上的黑色蛊毒,然后和从陆钧身上抽出的进行对比,低语道:“好像是一种通过幻境侵入人的意志,麻痹人的防范意识,进而通过蛊虫蚕食肉体的一种蛊术。” “外面为什么这么安静?是我们被屏蔽了?”陆钧不太了解蛊术这种东西,但是环境这么诡异,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这么安静才是。 鄢凌点头,“我屏蔽掉了。” “......”陆钧无语,神异了啊! 鄢凌嘴角抽抽,“没你想的那么神奇,我只是通过本命蛊切断了所有蛊虫对我的直接干扰,你身上暂时被我的王蛊浸染了,所以也没听到,至于春辞,她听得很清楚。” 春辞黑线,“小姐,能不能帮我也屏蔽掉,鸡飞狗跳的吵死了。” 鄢凌睨了她一眼,“老娘对搞/姬不感兴趣。” “......”春辞诡异的上下打量陆钧,那就是搞了他呗! “收起你那龌龊思想。”鄢凌一巴掌呼在春辞后脑勺上。 “我们就一直干等着?”陆钧看了一眼前方,这作壁上观真的好吗? 鄢凌眨巴眨巴眼睛,很不情愿的说:“不想干活。” 陆钧黑线,“不用你干,让我看看现场的情形。难道你不担心你扔在玄牝的十个宝贝儿?” 鄢凌撇嘴,“师哥,你真是个劳碌命。” 陆钧失笑,“我没你心大,万一羡昀朱没那能力,你还不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我可不喜欢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鄢凌无所谓耸耸肩:“没有羡昀朱不是还有桑兰。若是穆元吉确实厉害,我也可以打劫了羡昀朱扶持桑兰啊。” “......”陆钧算是见识了鄢凌的信用度,感情合约承诺在她这根本就没实际效用。 鄢凌伸手捂住陆钧的眼睛,不高兴的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干活~”说完还嘀咕着,苦命的,我啥时候答应与羡昀朱结盟的? 陆钧看着她慢吞吞的站起来活动手脚,好笑的摇摇头,“行了,不想动就别动了,有我呢。” 鄢凌白了他一眼,“怎么,再去受个伤啊,知道耗费了我多少心神吗?” “……”陆钧还是头次被人嫌弃,颇为好笑的说:“姑奶奶,我保证不会在中招。” 鄢凌瞪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双手轻盈的拍击了两下,碧幽幽的竖瞳再次占领了她深邃的瞳孔。 刹那间,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黑雾被猛的向后推了十几米,场内的惊叫声顿时充塞了陆钧的耳朵。 “小姐!”本聚集在一起严守防范的九人在黑雾退散的瞬间往鄢凌方向靠拢。 鄢凌打量了下,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这种腐蚀性蛊毒,好在没什么大碍。“谭敏呢?”鄢凌淡淡的问。 面对鄢凌非人类的瞳孔,几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在这。”谭敏从右后方冲了出来。 “羡昀朱怎么样了?”鄢凌幽幽的问。 “呃!”猛的看见鄢凌竖瞳的谭敏吓了一跳,嘴角一抽说道,“在前面,跟您一样变了个样子。”天知道,刚才他以为羡昀朱基因变异了。 鄢凌点点头,转头对陆钧说:“不是要打架吗?快去啊,早点结束早点休息。” 陆钧失笑:“我这打谁啊,什么也没看到。” 鄢凌眨眨眼,指着一旁鬼叫奔逃的王族成员和玄牝重臣说:“就打他们,惊慌失措的像什么样子,吵死了。” 陆钧无语,不过还是乖乖的跑去,踹一脚劈一掌,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群鬼叫的女人拍晕了过去。 鄢凌满意的点点头,转向前方喊道:“羡昀朱,收了这该死的黑雾,乌漆墨黑的太难看了点吧。” “你还有心思看它美不美!赶紧的,吐沫星子喷的恶心死我了。”羡昀朱气息有些不稳的回了一句,接着遍布整个大殿的黑雾全部涌入了羡昀朱的体内。 此时的大殿里除了站着的十几个人,在鄢凌眼里最醒目的就是盘踞在大殿里的三只庞然大物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吊睛白额虎,朦朦胧胧的显现在桑云的身后,一只冒着黑气,双眼通红的白虎暴躁的在羡昀朱身边踱步,还有一只遍布粘液的巨大蚯蚓环绕在穆元吉身边,而玄牝的女王泽熙雅则昏迷在王座上。 “啧,这一晚上不见,你就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你讨了我家谭敏去守寡啊!”鄢凌看着羡昀朱极不稳定的白虎命蛊毒舌的说。 羡昀朱很是知道鄢凌是什么德行的人,笑道:“怎么可能啊,我还没尝到滋味呢,还不想英年早逝,所以小仙女你赶紧帮个忙呗。” “呵呵,嘴还挺甜。”鄢凌咯咯的笑着,“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话音刚落,有风拂过,一条巨大的黑色镶金纹的蛇凭空出现,火红的蛇信子嘶嘶的吞吐着,正是鄢凌的王蛊森蚺。 森蚺碧幽幽的竖瞳冷酷的看着前方盘踞的三只命蛊,它身形巨大,黝黑的皮肤上隐藏着条条金色的纹路,低调而华贵。蛊虫有着天然的等级压制,在王蛊幽夜的压制下,三只命蛊都不敢妄动。森蚺红色的信子吐了吐,嗖的一下子游了过去,蛇尾一挥,呼的一下抽向了那只到处喷吐精神腐蚀的蚯蚓。 穆元吉面色一沉,喃喃低语了两句,蚯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喷洒的烟雾瞬间粗壮了数倍,直接倾泻在了森蚺身体上。 森蚺黝黑的身躯灵活的盘旋,黑色的烟雾被一股气流团团围住,然后在穆元吉惊讶的目光下被分成无数缕细丝蜂拥着进入森蚺的身体,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犹如水流虹吸般钻进了森蚺的毛孔之中。 鄢凌冷笑:“竟敢在幽夜面前玩弄暗黑系蛊术,简直是班门弄斧。”她的竖瞳中幽光闪烁,森蚺动作间长大了不知几许,蛇尾暗含肃杀的阴风呼呼的抽向扑过来的蚯蚓。 啪的一声轰鸣在巫蛊师精神世界里轰鸣,春辞摇了摇头,竟被震的头脑发晕。而巨大的蚯蚓已经在一击之下断为两截,体型迅速缩小,恍惚中似乎随时都能消失。 “噗!”,穆元吉受到重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面色瞬间惨白。 “父亲。”桑兰顾不得脑中的震荡,赶紧抱住穆元吉,她的吊睛白虎等级稍高,很快恢复正常,纵身一跃凶悍的挡在两人身前,低吼阵阵的看着鄢凌和不远处盘旋的黑色巨蛇。 “真酷!森蚺越发英俊了。”春辞星星眼的看着半空中盘旋的巨蛇,发出了惊喜的感叹。 “……”陆钧等几人则一脸便秘的看着春辞。因为除了穆元吉狂喷而出的鲜血,他们什么也没看到,这简直是就像看电视时最精彩的一部分突然黑屏,只来得及看了个结局啊! 羡昀朱揉了揉被震的发晕的脑袋,抬头看着春辞口中很是英俊的森蚺,无语的说:“TM五官尚且看不清楚,你从哪看出英俊的?” 春辞白了羡昀朱一眼,“那是你没见过森蚺以前更模糊的样子。” “……”好吧,羡昀朱黑线。 “嘶~!”森蚺冷酷的绕着鄢凌游走了一圈,幽蓝的瞳孔里映射着高傲和不屑。 “你是阿依诺!”穆元吉看着那条尚未成型的王蛊,惊讶的说。 鄢凌笑笑,“怎么你听说过我?” 穆元吉苦笑,阿依诺在苗疆很神秘,见过她的人很少,他也只是知道这么个人,至于阿依诺祭祀长什么样却是无从得知,否则,他也不会傻傻地跑去佣兵组织召了这么个杀神来。“没想到巫蛊寨大名鼎鼎的王蛊祭祀竟然是个佣兵。”他笑着说。 鄢凌懒得跟他讨论这个没营养的问题,冷着脸说:“说说吧,你这怪异的命蛊怎么回事?” 苗疆命蛊千奇百怪,但诡异成穆元吉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穆元吉冷笑,“这不是你们苗疆的杰作嘛,这么多年实验室里不知堆了多少白骨,呵呵,怎么,阿依诺祭祀竟然不知道这些?” 鄢凌皱眉,“你说的是彩衣祭祀?”她是听说过苗疆前些年出了个丧心病狂的祭祀,喜欢拿活人试验些奇奇怪怪的蛊毒,不过最后犯了众怒,被祭祀神殿抓起来镇压了。 穆元吉低笑,“是谁有什么不同,总归是巫蛊寨上层默许的。”说着,低头看向段成两截的命蛊,低语道:“它小时候很可爱,是一只月光环蛇,可是现在呢!”说道最后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愤怒起来。 这么多年在组织里浸染,鄢凌早就不会天真的谈论什么公平不公平,正义不正义了。她没什么怜悯心的说:“即便如此也是你命运不济,与他人何干,何苦再去残害别人。” 穆元吉看着因为这些年损耗巨大而濒临崩溃的羡昀朱,笑道:“我也不想想害她,要怪就怪她出生早于兰儿,偏偏又太过优秀。我的女儿,公主之尊,怎么能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父亲。”桑兰心痛,穆元吉做了这么多坏事,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啊。 “你如此行径,比之彩衣也没什么不同。看看你为桑兰准备的吊睛白虎,呵,如此强悍的命蛊可不是桑兰的灵魂能承受的。你做了什么?你将命蛊的凶戾之气分割出来,承载在另外一只命蛊中,再通过血契将它种在了羡昀朱体内。这么多年来,羡昀朱不但要承担吊睛白虎的凶戾侵蚀,还要提供自己的灵魂之力为你的爱女供养吊睛白虎,你这么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公不公平?呵呵,所以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和你厌恶的人是一样的。”鄢凌嘲讽的说着。 “父亲,你……”桑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元吉,她一直知道穆元吉对羡昀朱动了手脚,却没想到父亲居然做了这么邪恶的事情。 “兰儿,你别怪父亲,父亲只是太爱你了。”穆元吉苍白的手轻轻的抚着桑兰的脸。 “父亲。”桑兰的眼泪滚滚而落,既心疼又无措。 大殿的外面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想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鄢凌皱眉,转身对陆钧说:“你带他们出去看看。” 反正这里他也帮不上忙,陆钧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带着春辞、谭敏等人向外面走去。 鄢凌觉得速战速决比较好,于是问羡昀朱,“你打算怎么办?” 羡昀朱收起极度不稳定的命蛊,面色泛着青白,“杀了,我时间不多了,得赶紧解决大猫的问题。” “大猫?”鄢凌嘴角抽搐,这取名的本身比自己还不如! 羡昀朱无语,“你关注点能不能不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咳咳,不好意思,我头次见到比我还取名无能的。”鄢凌咳嗽两声说,“不问问你这大猫有什么办法弄好?” 羡昀朱嘲讽的说:“即便他想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鄢凌了然,既然如此你自己动手吧。 “不要,表姐,你放过我父亲吧。”桑兰把穆元吉护在身后,惊慌的请求羡昀朱。 羡昀朱冷酷的表情变都没变,平静的说:“我从不会纵虎归山,桑兰。” “那你便将我一起杀了吧!我看看你这反叛的逆贼怎么去面对你的子民!”桑兰冷厉的说。 羡昀朱看白痴一样看着桑兰,“你以为玄牝的人民会很在乎这个王座上坐着谁吗?他们只在乎自己有没有繁衍的权利,有没有金钱享受,只要能满足他们的生活,他们是不会管这王座上的是不是正统的王!” 桑兰眼泪汪汪的看着羡昀朱,“你说过对王座不感兴趣的。” “是他先攻击的我!”羡昀朱眉眼里充满血色,“我从十岁开始忍受命蛊的折磨,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我是招谁惹谁了要承担这无妄之灾!就是你父亲这表面温和内心邪恶的男人几乎毁了我的一生。行,你说他是爱女心切。那你问问他跟西边做了什么!他竟然抓玄牝的人民去做活体试验,他配坐在那黄金宝座上接受臣民朝拜嘛!”羡昀朱愤怒的对桑兰说着,声音冷硬压抑,可见内心是多么的痛恨穆元吉。 桑兰有些呆住了,她抓着穆元吉的手说:“父亲,你跟她说,你说你没有这么做!” 穆元吉笑了,“不错,我是抓人送去西边做活体试验,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片土地上不能降生男性!这是王室最大的谎言,我要拆穿它!我要成千上万的男性脱离这种卖身为奴的命运!” 桑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原来你从来不爱我和母亲,你觉得我们都在奴役你吗?” 穆元吉不语。 桑兰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父亲,转身就往外跑,被羡昀朱一把抓了回来。 “你往哪跑?不解决掉我身上的问题,你哪也别想去!”羡昀朱冷酷的说。 穆元吉恼怒的说:“你放开桑兰,扣着她也解决不掉你身上的问题!” 羡昀朱嗤笑:“我这人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人,想凭你演的一场戏就让我放了桑兰,你做梦!” “如此便陪我下地狱吧!”穆元吉突然孤注一郑的指挥着残蛊扑向羡昀朱。 羡昀朱虽然早就防范着他,可是穆元吉为了桑兰突然命都不要的杀过来,还是让羡昀朱受到了致命一击。 断成两截的蚯蚓寸寸龟裂,化成凶恶的诅咒如跗骨之蛆般渗入羡昀朱本就脆弱的灵魂命蛊中,让羡昀朱柔弱的生命之火迅速的暗淡下去。 “唔!”随着穆元吉的生命的流逝,羡昀朱也面色苍白的倒下了。 “父亲!”桑兰惊恐的睁大眼睛,疯了一般扑向鲜血之中的穆元吉。 “啧,真麻烦!”鄢凌也被弄的措手不及,一手刀劈晕了桑兰,赶紧塞了一瓶补益心神的药剂到羡昀朱口中,招呼森蚺一寸寸的清除羡昀朱命蛊中的凶恶诅咒。 “这家伙的命蛊本就不完整,诅咒拔出后命蛊没了本源戾气怕是也成活不了,如此羡昀朱也算是半个废人了。啧啧,真是麻烦!”鄢凌兀自嘀咕着,眼睛不时的瞟向桑兰,显然在打桑兰的主意。 “喂!醒醒,有个决定还是要你自己拿。”鄢凌摇醒了羡昀朱,把麻烦扔给了羡昀朱。 “什么~”羡昀朱声音虚弱的问。 鄢凌咂舌,“你这命蛊本身就是桑兰命蛊的半个载体,实际上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命蛊,我可以让王蛊吞噬掉你身上属于吊睛白额虎的本源戾气,但是这样做了以后,你的大猫就算宣告死亡,你的身体也会体弱多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夺取桑兰的本命蛊,让它和你的本命蛊的本源戾气融合,若你能忍过了融合的痛苦,这吊睛白额虎就是你的命蛊,你将会摆脱现在的困境,实力更进一层,不过桑兰恐怕就会痴傻。你赶紧想想,给我个答复。” 二十三、大局初定 鄢凌说完后,羡昀朱沉默了,她不会傻兮兮的去问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就算有她也没时间去等了。 桑兰小的时候经常跟在她的身后,表姐表姐的叫着,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羡昀朱从小就告诉自己,长大后要好好保护这个可爱的表妹,结果,两人的命运却被如此荒唐的纠缠在一起,最后竟然到了非此即彼的境地。 此时此刻,铁血如羡昀朱也难免踌躇了。究竟是舍弃自己健康的体魄,还是就此断了桑兰日后的人生呢? “呵,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羡昀朱看着鄢凌苦笑,“为何不直接给我一个答案后再让我醒来呢。” 鄢凌撇撇嘴,“你看我像个傻缺吗?我给你选,啧啧,你的心里是没负担了,我岂不是造下恶果?你倒是想的美。” 羡昀朱低笑,勉强直起身来。桑兰一脸泪痕的就躺在她的身边。羡昀朱看着越发的头疼了,当真是左右为难。 鄢凌当然知道羡昀朱的困境,不过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不能两全,势必要有所取舍。“不是我催你啊,你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尽快处理,亏欠自己还是亏欠她,你自己想清楚。” 羡昀朱闭了闭眼睛,双手握紧了又松开,犹豫了许久后淡淡的叹息说:“取了她的命蛊。” 羡昀朱暗自叹息,桑兰,前半生我受尽苦楚成全你,后半生就换你成全我吧! 鄢凌对羡昀朱的选择并不感到意外,她微微侧头看了看门外,两道颀长的影子静静的铺在王宫清冷的青砖地面上。 想了想,鄢凌笑着的对羡昀朱说:“以我的观点和立场来说,你的选择很正确,不过别人可不见得会体谅你此时此刻的心境。羡昀朱,准备好接受你备受非议的未来人生吧!” 说完后,鄢凌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手在羡昀朱面前晃过,羡昀朱立即陷入了沉眠。 接下来的时间里,静谧的议事大厅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时间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一个生命带着濒临逝去的愤怒和无助凄厉的挣扎,另外一个生命承受着重生的考验,沉重而痛苦的嘶吼,直至赢来新生。两道不同的声线,却同样痛苦的声音就此被永远的留在了谭敏心中。 谭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陆钧离开了那个让人喘不过起来的大殿,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在状态的恍惚。 “你不能接受羡昀朱的选择?”陆钧若有所思的问谭敏。 谭敏转头看着陆钧,许久才迷茫的说:“我不知道。” 对于羡昀朱的选择谭敏心里很排斥,觉得桑兰极为无辜,羡昀朱就这么剥夺了她的未来实在太过无情。可是,若他如羡昀朱一般境遇,就一定会做出不同于她的选择吗? 陆钧轻轻笑了,他说:“谭敏,我知道,相比羡昀朱你应该更喜欢桑兰。桑兰温柔娇俏,看起来很善解人意,确实符合大部分男性的择偶标准,你第一感官更倾向于她无可厚非,但有些东西不亲自试试,是看不出究竟哪个更适合自己的。对于羡昀朱你只能自己去试着相处,不要一开始就排斥她。她今天的抉择根据生存法则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人伦道德,呵呵,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我只想提醒你,不要因为这些对她失去信任,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试着相信她。” 谭敏愣愣的看着陆钧,心里各种想法此起彼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陆钧。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外面形式如何了。”陆钧叹息一声,拍了拍谭敏的肩膀,将大厅里的一切抛之脑后,投入到外面的王城保卫之中去了。 谭敏拍了拍脑袋,也端起武器追了过去。 穆元吉在玄牝王宫经营多年,禁卫军已经完全被他掌控在手中,禁卫军的首领更是被他动了手脚。 这边穆元吉自毁命蛊想要和羡昀朱同归于尽,母蛊的死亡惊动了禁卫军首领爱丽儿。她知道议事厅宫变后,直接切断了王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亲自带领禁卫军包围了议事厅所在的东院。 羡昀朱此次前来本就做好了准备,虽然带的人不多,确实军中的精英部队,禁卫军围城之后,最高首领克瑞格就下达了防守命令。 陆钧和谭敏赶到的时候,爱丽儿不受克瑞格招揽,双方正面交火,好在因为交战场地特殊不能使用远程武器,否则这仗根本不用打,陆钧直接托着鄢凌先逃出去再说了。 陆钧和谭敏配合,一路清扫过去,看着原本**肃穆的王城浸染硝烟。他们谁也没说话,在子弹穿梭的背景下,矫健的身姿所行之处带走诸多的生命,战火之下,再温柔的人也不得不变的冷酷,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利置对手于死地。 “再这样打下去,玄牝的禁卫军早晚要攻进城来,得想办法召援兵。”谭敏干掉一名对手后对陆钧说。 陆钧看了看攻防的情形说:“羡昀朱必定在城外留了后手,现在算算估计快到了,我们先守住各路入口再说。” “好。”谭敏点头,两人又飞快的纵越,在曲折的宫城巷道里清扫入侵者。 一个小时过去后,羡昀朱终于挺过了命蛊融合的关口,一身汗水的喘息。 “虽然我很想让你休息下,不过外面乱成了一团,你还是先去处理下吧。”鄢凌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疲惫的说。 羡昀朱稍稍恢复了下就挣扎的站起身来,身上的军装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她索性直接脱掉,拢了拢头发说:“我去去就回,这里的人就麻烦你照看下。” 鄢凌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表示明白。 羡昀朱深吸口气,压下身体的疲惫,步伐坚定的向门外走去。 鄢凌逆着光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喊道:“把陆钧给我叫回来。” 羡昀朱头也没回,修长的手臂随意的挥了挥手。 对待愚忠的人,羡昀朱是没有多大怜惜的,她骨子里的铁血让她放弃了长时间的招安,一道命令下达下去,停留在王城附属城市中的各路部队纷纷涌进了绮丽,硝烟密布,枪声阵阵,古老的城市被鲜血洗礼,紧张的氛围瞬间感染了绮丽的百姓,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躲在家里,看着一队队的军人荷枪实弹的奔走在宽阔的大街上。 陆钧被鄢凌召回,谭敏则被留下照看羡昀朱。 谭敏虽然身处鄢凌的太阳花,却很少参与血腥的杀戮,这一天里见识了羡昀朱张狂霸道、冷酷无情,此时又见识了她如此嗜杀的一面。谭敏心里的排斥感空前的高涨,很想扔下这让他讨厌的女人转身离开。 “你就如此的厌恶我?”所有的军官都退出了指挥室,羡昀朱坐在椅子上问谭敏。 不管怎么样,察言观色,隐藏情绪的能力谭敏还是很不错的。听到羡昀朱的问话,谭敏淡淡的说:“你多虑了。” 羡昀朱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谭敏,好半天才说:“口渴了,倒杯水来好吗?” 谭敏点点头,利索的找出杯子来给她倒了杯水,水温刚好。 羡昀朱接过杯子,在谭敏转身的瞬间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吻在他浓淡相宜的唇上。 谭敏身体本能的紧绷,花了好大的心力才忍住攻击的欲望。 羡昀朱的吻并不像她的人一样张狂霸道,反而轻柔珍视。一吻浅尝辄止,羡昀朱轻柔的说:“试着认真的看我好吗?” 谭敏微微蹙眉,低声道:“先放开我。” 羡昀朱笑笑,果然就放开了谭敏,站起身说:“跟我去议事厅吧,一切总要有个了断。” 谭敏抿唇,默不作声的跟上。 羡昀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在谭敏疑问的目光中牵住了谭敏的手,笑着说:“不要跟在我身后,站到我身边来。” “……”谭敏默默不语,心底划过一道涟漪。 两人并排走着,不疾不徐,奇异的合拍。 “我不怪你喜欢桑兰,她确实也值得你这样的男子喜欢,只是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能认真的跟我过完这辈子,发自内心的,不仅仅因为你的任务。”羡昀朱清浅的说着。 谭敏发现,羡昀朱私下里面对他时总是一反常态的温柔,脾气也好的和人前判若两人。他不知道这是羡昀朱的谋略还是真的待自己是不同的。所以,他很少对羡昀朱的话做出反应,任由羡昀朱字说自话。羡昀朱也毫不在意,始终很有耐心的样子。 两人来到议事厅时,所有的人都面色难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鄢凌一副疲惫的模样靠在陆钧的怀里。 看到羡昀朱走进大殿,商誉沣豁的站起来,一脸铁青的说:“羡昀朱,你居然谋反!” 羡昀朱松开谭敏的手,低声说:“你去鄢凌那边吧。” 谭敏也确实不想和她站在一起接受众多玄牝王族的审判,点点头便站到鄢凌那边去了。 羡昀朱安置好谭敏后,才正视了自己的母亲,不卑不亢的说:“我是为了玄牝的百年基业。母亲,您心里明白泽熙雅姨母已经不适合再做女王了。” 商誉沣气结,“你这逆女,女王适合不适合岂是你红嘴白牙说了就算的!” 羡昀朱显然不想跟商誉沣这帮老古董扯君臣伦理,随手从身上的口袋里取出一沓的信件和情报,叫了个司礼官过来,朗声说道:“把这些送去给各位宗亲大人过目,看看这些够不够让泽熙雅女王退位!” 司礼官在羡昀朱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中取了信件文书呈给在座的大人过目。 哗啦啦的纸张翻阅声中,官员们议论纷纷,义愤填膺。 泽熙雅神色木然的坐在王座上,看着礼官呈上的信件,淡淡的笑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羡昀朱,“羡昀朱,你自小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我一直很喜欢你。即便后来元吉忌惮你,我也不顾他的意愿将玄牝的军权交给你。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担当、有血性的人!今天,你拿着我给你的信任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与我,我不怪你,你说的这些即便是元吉做的我也认,我甚至可以退位,但在此之前,我要问问你,桑兰她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可以眼睁睁的看她成为一个傻子、废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对得起桑兰那一声声表姐吗?” 泽熙雅的声音带着严厉的控诉和道德的谴责,双目赤红,彰显了一个母亲痛苦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刺向羡昀朱,让知道事情原委的谭敏都忍不住手心出汗的看着傲然站在大殿正中央的那人。 羡昀朱面无表情的看着泽熙雅一声声的控诉着她,微微笑道:“陛下,我一直以为你是被穆元吉控制了才会昏聩无能至厮,没想到你竟然是心甘情愿受他控制。你明知道穆元吉忌惮我,居然还让父亲每日里带我进宫。你问问为何忍心剥夺桑兰健康生存的权利,呵呵,那你先告诉我,在你的爱人穆元吉面前,我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吗?我才十岁啊,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我每日里备受折磨的,又是以什么心情看着桑兰偷着我的生命力健康成长的!” “阿昀,……”羡昀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从阳光灿烂的孩子变成了自我封闭的神秘少将。杰洛斯忍不住红了眼眶,跑过去抱住羡昀朱,似乎这样能够给予他的孩子坚强的后盾。“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我的阿昀。” 对于羡昀朱,玄牝的人只知道她惊才绝艳,权势滔天,但要说对她有多了解那是不可能的。自从十岁被种下梦魇蛊术,羡昀朱为了保持自己的理智,长期的自我压制,几乎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此时听到王室密辛,一个个都有些瞠目。 羡昀朱平复了下心情,艰难的伸出双手,慢慢的拥住抱着自己的父亲。“爸爸,这不怪你。”其实很长时间里羡昀朱是怨恨自己的父母的,即便后来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原谅了自己的父亲,却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亲近自己的双亲了。 泽熙雅脸色难看,“我有在帮你的,否则你以为你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质问我吗?” 羡昀朱不想在这种扯不清的恩怨上多费唇舌,世人想怎么评论她都悉听尊便吧。于是她没在理会泽熙雅,略微推开杰洛斯,环视在场的所有宗亲,冷然的宣布道:“玄牝女王泽熙雅放纵元吉王夫出卖王国利益,德行有失。现元吉王夫伏法,泽熙雅女王陛下决定禅位于贝伦亲王商誉沣,明日举行登基大典,各位宗亲今日便在王宫休憩,明日准时参加典礼。” 一语落下,堂上嘈杂一片,羡昀朱拍拍双手,两排士兵迅速涌入,“把禅位诏书交给内务部,请诸位大人下去休息。” “羡昀朱!”商誉沣被架到烤架上,气的面红耳赤。 羡昀朱看了看恼怒的母亲,冷淡的说:“羡昀朱杀伐之气太过,不是一个好的王位继承人,母亲要是不想玄牝风声鹤唳,还是不要推脱了。来人送贝伦亲王和王夫回府。” “你!”商誉沣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士兵上前将她夫妻二人请走。 至此,玄牝的宫变告一段落,如无意外,鄢凌北进的局面即将打开,正是大局初定之时。 “总算结束了。”鄢凌嘟着嘴在陆钧怀里蹭了蹭,为了羡昀朱她可是损耗巨大,现在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羡昀朱走到鄢凌身前笑道:“这次多谢你,晚上便到我的将军府小住吧,顺便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鄢凌伸个懒腰,笑道:“也好,宾馆也住烦了。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歇不下来,这瓶药先应应急,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梦周公。” 羡昀朱接过来,笑道:“我让我的副官送你们过去。” 鄢凌点头,转身拍拍陆钧的肩膀,可怜的说:“师哥,能不能背下我啊,身体被掏空,下肢无力啊!” 陆钧黑线,这都用的什么词!“小姑奶奶走吧。” 鄢凌高兴的跳到陆钧背上,一点儿没看出哪里无力来。 陆钧托住鄢凌的两条腿,宠溺的笑笑。 “谭敏留下吧。”鄢凌一句话就把谭敏定在原地,“其他九个人到时候一起带到将军府去。” “是。”谭敏乖巧的回道。 鄢凌到了羡昀朱府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晚饭时陆钧叫了几次都没弄醒她,差点以为出了什么事,最后惊动了春辞。 春辞跑过一看,说是心神耗费过头了,睡够了自然会醒,陆钧这才放下心来。 羡昀朱回来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大病初愈”的身体也实在是撑不住了,要不是谭敏一路扶着,估计路都走不回来。 夜深人静之时,鄢凌的通讯进了一条简讯,陆钧想了想还是拿过来看了,确是绯色北进的路上遭到了埋伏,情形有些不妙。 陆钧看鄢凌睡的深沉,哪里舍得叫她,发了条简讯给谭敏,借了羡昀朱的一架飞机,一行十一人一起去了玄牝东北部边境。 还好交火地点并不是太远,陆钧赶到时场上激战正酣,夜色里弥漫着**的味道,消声的武器声划破空气射向远方,条条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模糊。一道流光过去,照亮了一片土地,许多人影快速的翻滚躲避,一阵的沉闷枪声扫过,有人重重的跌落。 陆钧身形鬼魅的在起伏不定的山地丛林间穿梭,手中的枪械如长了眼睛似的插入敌人的进攻防线,一枪又一枪的快速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对方显然发现这边来了援手,迅速做出反应,一队人马被派出来追杀陆钧。 “检测装备就地分散,五点钟方向小高低汇合。”陆钧迅速下达命令。谭敏等十人迅速整理弹药装备,片刻分散开来。 陆钧看着前方追来的敌人,几下爬上了不远处的大树,借着树枝的遮掩,静悄悄的干掉了几个落单的人,等人靠近攻击范围时,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闪着寒光的匕首划出妖异的弧度,血花飞溅中,几个人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命丧黄泉了。 没有队伍的配合并不会影响陆钧的行动,他仿佛是天生的杀戮机器,在寂静的山林里飞奔跳跃。他速度既轻且快,神出鬼没的,往往敌人尚未发觉就已经被他一招刺入要害。 不同于刚才的激烈枪战,这里的战斗寂静无声,一个个身影倒在了这片山林之中,让前来追击的人心里发寒,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扣响了扳机。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发现对手的身影,只有同伴在不停的减少。 “老大,这TM太邪门了,兄弟们损失太大,咱们撤吧。”一个男人咽了口吐沫说道。 被叫做老大的家伙啐了一口,“艹,这是来了哪路神仙,招呼兄弟们撤。” 然后一群人绷紧了神经缓缓撤退,就这撤退的一会儿工夫,又损失了好几个人,让这帮家伙丧失了最后的战斗意志,一个个顾不上别人的仓皇而逃。 陆钧躲在阴影里看着那个所谓的老大满头大汗的往外跑,冷笑一声,打量了下路径,悄悄的跟了上去,在一条极深的沟前逮到这位老大,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扭断了他的脖子,随手扔在了深沟里。 “陆爷?”牡丹察觉到攻击力度的减弱,知道来了援兵,带了几个人向这边查看,正巧看到陆钧弄死了这个小头目。 陆钧回头看见了鄢凌手下那个女生男相的绯色头领,略微点了点头,“鄢凌有事,我来帮她处理。废话少说,速战速决。” “是。”牡丹将探查到的敌人分布情况跟陆钧汇报了下。 这次来的人似乎不是一波的,陆钧仔细的看了看牡丹画出来的布防图,随手指道:“先去这里,把这波人端了,然后在这里布置些火力,派两组人分别去这里和这里,把人引过来集中歼灭,至于这些人,我让谭敏去解决。” 牡丹认真看了下,觉得可行,迅速下达命令。 随着枪声的逐渐减少,这边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陆钧看着汇合过来的人马,转身对牡丹说:“你们按原定计划快速行进,随后鄢凌会有具体任务,我先走了。” 牡丹点头,“多谢陆爷出手相助。” 陆钧摆摆手,带着谭敏等十人驾着飞机火速赶回绮丽。飞机落地后不久,朝阳就从东方缓缓升起了。 二十四、杀一儆百 鄢凌这一觉睡了许久,最后实在是饿极了,才不情不愿的醒转。 “小曦,我好饿啊~”鄢凌迷迷糊糊的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话语里万分的委屈。 陆钧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呆在房间里陪着鄢凌,此刻听到她如此委屈的呢喃,心里百般怜惜,万般心疼,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处理好,让她能够安安稳稳的吃喝玩乐。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吗?”陆钧坐在床边摸了摸鄢凌的头发,轻声的问。 “师哥?”鄢凌听到陆钧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拍拍脑袋,“啧,我这睡了多久了?都睡迷糊了。” 陆钧笑道:“都睡了一天了能不饿吗,快起来吃点东西。” 鄢凌身体乏的很,磨蹭了半天才坐了起来,想想小曦不在这里,又泄气的躺了回去,没精打采的对陆钧说:“我要吃骨汤菜团子。” 陆钧黑线,玄牝盛行西餐,哪来的骨汤菜团子!这姑奶奶有时候真能给他出难题。 “我们先随便吃点别的好不好?”陆钧好声好气的哄着,谁让他不会做饭呢。 “不要!”鄢凌很坚定的拒绝了。可是实在是饿啊,鄢凌烦躁的踹了两脚被子,“我通讯机呢?” 陆钧从桌上拿过来递给她,然后委婉的说:“我觉得现在找谭敏不太好。” 鄢凌拿过通讯机看了陆钧一眼,理所当然的说:“我还没答应把他给羡昀朱呢,过来伺候下主子有什么不好的?”然后就看到了牡丹昨晚发来的简讯。 “昨晚你带他们去的?”鄢凌心里知道陆钧必定已经帮她处理完了。 “恩,放心,都解决了。”陆钧试图温和的与鄢凌讲理,“你看羡昀朱那边现在肯定很忙,谭敏回来到现在估计都没捞到休息,要不我们先随便吃点,明天我带你去找好吃的怎么样?” 鄢凌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想勉强自己,那她只能去勉强别人了。 “走,我们去羡昀朱那蹭饭去。”鄢凌迅速的起身,冲进洗漱间整理仪容,再火速的出现在陆钧面前。 陆钧对鄢凌的任性很是无奈,劝不了就只能跟着一起去找羡昀朱。 羡昀朱今天在家办公,整个将军府人来人往的忙了一天,谭敏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在她不方便的时候搭把手。 “你回去休息下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羡昀朱看谭敏面有倦色,便劝谭敏先下去休息。 “我没事,小姐近日就会有所行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在这之前还是抓紧时间把你这边的事情大概料理下。”谭敏揉了揉眉心,将羡昀朱批阅完毕的文件按照部门摆放整齐。 “这些我的助理能做,我近日精神不大好,你帮我先把文件过一遍,紧要的先挑出来给我,这样也能节省时间。”羡昀朱抓住谭敏的手笑着说。 谭敏侧头,“这是玄牝的军务文件,我看不太合适。” 羡昀朱微笑,“你是我的丈夫,有什么不可以看的,我不防着你。” 谭敏看羡昀朱说的认真,沉默了片刻后说:“好。” 羡昀朱一张精致的脸晕染了温柔,看着谭敏漂亮的手指翻开文件快速的阅读,嘴角微微的勾起。 “羡昀朱,这文件都堆成山了还能笑的这么开心,日子过的不错啊。”鄢凌大老远就看见羡昀朱一脸荡漾的笑着,朗声调笑了一句。 羡昀朱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鄢凌,笑着说:“啧,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鄢凌随意的找个位置坐下来,不客气的说:“你现在欠的也不少,所以我师哥带我先来要点利息。” 羡昀朱挑眉,看了一眼跟过来的陆钧,淡淡的说:“哦,想要什么?我把丑话说前头,兵是兵匪是匪,你做的事儿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再多我可就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你想多了。”鄢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推了推陆钧:“你不是要找她要利息嘛,快说啊。” 陆钧好笑的看着鄢凌,心道,不是你要来找谭敏做饭的,现在把我抬出来闹哪般。 鄢凌咳嗽一声,眯着眼睛说:“师哥年纪不大记性不好啊!” 陆钧嘴角抽抽,抬头对一旁的谭敏说:“听说你会做骨汤菜团子,出来这么久有点想念家乡美食,要不你辛苦下?” 谭敏无语,瞬间明白,怕是鄢凌嘴刁了,特意跑来指使他做饭。 羡昀朱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当然看的清楚。她好笑的看着鄢凌,“我记得昨天就说过,让谭敏伺候要先经过我同意吧,你巴巴的跑来让我男人给你做饭?你成心打我脸是吧?” 鄢凌翻个白眼儿,“谁是你男人,那是我的人。别说没跟你结婚,就算结了,那也是我的人,我让他做个饭怎么了。而且你最好别让我不开心哦,小心我把人带走让你毛都捞不着一根。” 羡昀朱也没生气,笑着说:“你还能再不讲理点吗?” 鄢凌撇嘴,不悦的对谭敏喝道,“还杵着干嘛,想饿死我!” 谭敏嘴角抽抽,恭敬的说:“是。”任命的出去找厨房。 对于不讲理到如此理所当然的人,羡昀朱也没辙,笑着说:“你可真行,不过下次再这么干,我可跟你不客气。” 鄢凌挑眉,“你先拿下谭敏再跟我扯这个吧。” 羡昀朱撑起下巴,幽幽的说:“这不必你操心。” 等谭敏终于把骨汤菜团子端上来时鄢凌都快饿晕了,抓起筷子吃的飞快,一碗见底后撇嘴说:“你这手艺有待加强。” “……”忙了半天还被嫌弃的谭敏好想打人。 陆钧沾了鄢凌的光,也尝了一把谭敏的手艺,比之训练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羡昀朱瞪了鄢凌一眼,看着谭敏说:“我的呢?” 谭敏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食材不够。” 羡昀朱嗤笑,她将军府偌大的膳食厅会食材不够?哄鬼呢吧。 鄢凌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最后看羡昀朱面色不善才悻悻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说:“今晚我就离开绮丽,明天开始,我将从东面的昆塔开始行动,沿线经过江阳、广寒、林安、佛祝,直达北面边境的图克卅,黑帮火并动静也小不了,你跟下面打好招呼,别到时候闹出乱子不好收场。” 羡昀朱点头表示明白。 鄢凌停顿了下,继续说:“来玄牝前我基本上已经将这些地方的情况探查清楚,总得来说,沿途的黑帮大大小小的几十个,他们的情况你也了解,或覆灭或收编,再或者交好,我已经大致列明,等下让谭敏拿给你,你看下有没有需要变动的。没什么意外的话,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就能打通这条线,此后玄牝将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我连通东线与北线的关键,到时候一定会引来北部黑帮的联合打压,你最好加强北部安防,以防有人趁火打劫。还有,为了配合台面下的行动,我有几大商团需要进驻玄牝商贸界,到时候还请你多加关照,少设点关卡。” 羡昀朱看着鄢凌标注的地图,也算大致了解了她的布局,总体是不妨碍玄牝国情,那几个地方毗邻玄牝的几个商业中心,交通便利,商贸往来也频繁,方便行事,多些陌生人也不会引起太多关注,而且那些地方的黑帮被鄢凌整顿后,因着谭敏也算间接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羡昀朱对鄢凌的安排没什么意见,说道:“你选的这些地方都还不错,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能搅乱玄牝治安,也不能完全压制当地势力的发展,一言堂可不是我喜欢的局面。” 鄢凌撇嘴,“放心,玄牝这地方目前位置特殊,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利益,我也会让它和谐发展,再说,我只负责打通东部到北部的线路,这里以后还是要谭敏负责,你和谭敏如此亲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羡昀朱想想也是,伸手跟鄢凌握了握,笑道:“如此,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要愉快。”鄢凌笑着说,看了看谭敏又贱兮兮的说:“要不要我把谭敏留给你一晚?” 羡昀朱一愣,看了一眼满脸郁卒的谭敏,笑道:“免了,最近没那行动力。” “哈哈哈。”鄢凌笑的欢快,“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准备下,晚上就出发了。” 羡昀朱手指点了点桌子,“是有一件事,你能帮就帮吧,帮不了我也不强求。” 鄢凌好奇,有什么事是她可帮可不帮的?“说来听听。” 羡昀朱说:“你与锦瑟的梁景怡关系如何?” 鄢凌想了想说:“还算不错吧,有些交情,你找她有事?” 羡昀朱点头,“锦瑟在生物科学方面成果丰硕,你帮我问问梁景怡,看她有没有兴趣研究下玄牝只有女孩女孩降生的原因。” “原来是这个啊,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放心,梁景怡是个科学狂魔,一定很感兴趣,我回营以后就帮你问。”鄢凌很爽快的答应了。 当天晚上,鄢凌发布了行动命令,早就在玄牝边境待命的几组人马立即潜入了玄牝,重拳之下,昆塔三分之二的黑/帮势力在一夕之间被清洗,待众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昆塔的黑暗世界已经变了天。 “小姐,昆塔这边战斗已经结束,有几个老大递了请柬,请您去悦都会所吃个便饭。”天网的首领九霓捧着一张做工考究的请柬来见鄢凌。 鄢凌放下正在擦拭的枪//械接过来随意的看看了就扔到了一边,淡淡说:“让谭敏派人去应付下。” 九霓领命退下后,陆钧说道:“昆塔变天后,江阳广寒等地的黑//帮都有所警觉,少不得会联合起来对抗你,你准备怎么打?” (未完待续) 二十五、杀一儆百(下) 鄢凌双脚翘在桌子上,整个人都窝在老板椅里,悠哉悠哉的盯着面前的攻防图看了半天,笑说:“现在就行动的话,时间太紧了,不够他们组织力量来对抗我啊。呵呵,师哥昨天说要请我吃好吃的,不如就今天吧,明天我也兑现承诺,单独请你吃饭,至于下面的人,索性就放个假,后天行动好了。” 陆钧坐在不远处把玩匕首,听到鄢凌的话,笑道:“怎么,你想来个一网打尽?那可得调动不少人。” 鄢凌看着陆钧手里翻转的小匕首,有些失神,一时竟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陆钧看她难得在商量事情的时候溜号,好笑的说:“这不你送我的吗?一身的宝石,难得小巧,花纹也做得好看,虽做不了实事,没事儿拿着把玩把玩还是挺不错的。” 鄢凌嘴角抽抽,暗道暴殄天物,面上却不怎么在意的说:“随你,别被偷了就行。” 陆钧低笑:“别看这东西没啥用处,胜在是你送的,我宝贝的很,怎么会被随便偷掉。” 鄢凌翻个白眼儿,不置可否的拿起通讯机翻看下面汇报上来的各路消息,嘴上淡淡的说:“我这些年发展势力,总喜欢在当地选一个实力最强劲的,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集中中坚力量以压倒性的力量迅速击破他,然后再放手慢慢蚕食周边组织。我下面的人受我影响也经常这么干,所以,北线被牡丹打下钉子后,那边的组织便开始收缩力量,都在防备我的突然袭击。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北线那地方我实力太弱,想不动声色的重拳奇袭,也是力有不逮啊。” 陆钧也知道,这些年鄢凌确实如她所说,鲜少徐徐图之,往往是不动则已,一动必要斩敌于刀下。行动前极为沉得住气,到处游山玩水,风清云淡的绝对让你看不出来她在谋划什么,可一旦动起来其势凶猛,在声势上就能吓得对方胆寒。 “看的出来,你是闪击战的忠实粉丝。”陆钧笑着说。 闻言,鄢凌也笑了:“我就是觉得战线太长让人极为不耐,一拳撂倒了才爽快。” 陆钧摇头,“真是暴力,一点女人的温柔都没有,呵呵,不过,我喜欢。” 鄢凌心里高兴,呵呵笑了笑,看着攻防图慢悠悠的说:“这次我突然转线玄牝,他们倒是兴奋的不行,防备重心都跟着变了,呵呵,如此正合我意,我寻思着这次就跟他们玩点儿别的。” 陆钧感兴趣的说:“想怎么玩?” 鄢凌没说话,拎起一旁的竹竿,在墙上的攻防地图上跳跃着点了点。 陆钧随着她的动作一一看过去,哈哈一笑:“行啊,你这走了一套组合拳啊。” 鄢凌笑弯了眼睛,“绯色在北线举步维艰,蜷缩在V市动弹不得,而我迟迟不能驰援,他们就吃准我北线无根基,成不了事,竟然联合起来在东部边境严防死守,没想到我突然杀到玄牝,让他们有点惊疑不定了。如今昆塔陷落,过两日再连克数城,这一路北上的势头让他们有点坐不住了,肯定会在玄牝边境加强布防。图克卅自古是北进战略要地,也是我北进的必经之路,想来,他们在图克卅附近一定布有重兵,一旦我进攻图克卅,他们就会驰援图克卅的莉莉丝联盟。呵呵,这兵布的好啊,很快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什么是声东击西。” 陆钧很喜欢看鄢凌这种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模样,耀眼的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我帮你去端了白狼。”陆钧走过来,蹲在鄢凌身边轻声的说着,眼睛里溢满了温柔。 鄢凌低头看着这双好看的眼睛,有种想要亲一亲的冲动,克制了半天才说:“不用,我亲自去。你去帮我办另外一件事。” 陆钧蹙眉,“什么事?”按照鄢凌的部署,这条线上最凶险的战斗就是孤军空降北部边境C市,剿灭盘踞在C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白狼组织,有什么事重要到值得支开他? 鄢凌笑道:“干嘛这表情,交给你的事情很重要。我突袭白狼后,会陷入重围,师哥帮我撕开图克卅到C市的包围圈,千万别让我腹背受敌哦。” 陆钧气结,“突袭白狼的时候图克卅的战斗也同时进行,图克卅的实力和白狼相比相差甚远,图克卅平定后白狼那估计还在战斗,九霓、春辞随便哪个都能火速驰援,负责清扫图克卅至C市的线路,这么简单的事,你好意思把我用在那里!” 鄢凌笑着安抚道:“可是我更相信师哥。” 一句话堵得陆钧无话可说,心里却不相信她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鄢凌眨眨眼,“要瞒着你,我就会直接拒绝你过来。” 陆钧抿唇,鄢凌不想说他也没办法,“我待你之心......,算了,我去,你自己一定要当心。”陆钧本想说全天下人背叛鄢凌,他陆钧都不会,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必要瞒着他。可转念一想,即便他不说,鄢凌心里也是明白的,既然这样,再说又有什么意思呢,徒惹鄢凌不高兴而已。 鄢凌知道陆钧的潜台词,抓住陆钧的手说:“不说这些了,先陪我去找东西吃。” 陆钧无法,只能任她拖着走出房门。 随后的两日里,鄢凌果然没采取任何行动,和陆钧两个人好好逛了逛昆塔的街市,想玩什么就玩,该吃什么就吃,就连鄢凌手下的大小组织也相继沉寂下来,整个鄢凌组呈现出一副养精蓄锐的模样,让前来刺探消息的广寒红帮和图克卅莉莉丝联盟等组织更加的绷紧了神经。 第三日,春辞按照鄢凌的命令,突袭了广寒红帮的重要堂口红雀商会,拉开了广寒黑/帮战斗的序幕,不久后原本沉寂在V市的绯色突然从V市抽身,袭击了林安最大的黑/帮库里组织。 红帮因为本就严防以待,所以除了被重兵包围的红雀商会,并没有受到实际的损伤,而本在全力防备鄢凌的库里组织却腹背受敌,被绯色直接攻破了大本营,首领爱尔乐被杀,库里组织分崩离析,陷入内部权利争斗,随后被春辞带人逐个击破,短短七八天林安盛极一时的库里组织彻底覆灭,又几日,林安市黑/道权柄彻底落入鄢凌手中。 攻破库里组织的大本营后,绯色并未停留整顿,一路直扑佛祝。与此同时。鄢凌手下的另一个组织繁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广寒,直接切断了广寒和佛祝的联络线,与和春辞率领的太阳花对广寒的红帮形成了合围之势,一时间广寒黑/帮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C市毗邻玄牝,是东部进入北境的第一站。作为C市黑道的龙头,白狼对玄牝境内的黑帮战斗很是关注。林安陷落后,白狼的狼王穆翔宇斟酌再三后,再次向图克卅派遣了一支精英战斗队。 昆塔、林安、广寒、佛祝的战火让图克卅黑帮空前的团结,集中精力严守以待,紧张的气氛在图克卅黑/道弥漫开来。 在绯色打到佛祝的时候,鄢凌带着谭敏以及后来陆续进入玄牝的三十余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C市。 这天夜里风雨交加,穆翔宇看着窗外被疾风骤雨拖曳的摇摆不定的大树,心里莫名的烦躁,忍不住在书房里不停的踱步。 穆雪端着母亲准备的参汤推开了穆翔宇书房的门,“爸爸,您这是怎么了?” 穆翔宇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汤碗,随意的喝了两口,说道:“小雪,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和你妈妈去舅舅家住几天。” 穆雪奇怪的说:“外面风雨这么大,去舅舅家做什么?” 穆翔宇放下参汤揉了揉眉心,“爸爸进来有点心神不宁,想来想去还是把你送出去比较好。” 穆雪轻笑着走到穆翔宇身后,抱着穆翔宇的脖子说:“马上就是爸爸的生日了,女儿哪也不去,我还要给爸爸好好过生日呢。” 穆翔宇皱眉,“听话,生日哪年都能过,如今时局不稳,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穆雪想了想说:“好吧,那爸爸记得早点来接我和妈妈。” 穆翔宇点头,“等过了这段时间,爸爸一定去接你。”说完毫不迟疑的拿起电话联系了白狼的郑杰堂主,“郑杰啊,你马上过来把夫人和小姐送到白老爷家去小住几天。” 放下电话后,穆翔宇才隐隐松了口气。 大约半个小时后,郑杰顶风冒雨的赶到了穆府,将穆夫人和穆雪的行装放入车子的后备箱,扬长而去。 穆翔宇站在门廊下看着车子走远才收回目光,略微转身,却发现身后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人。穆翔宇瞳孔紧缩,紧盯着面前的人。 这是个女人,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被黑色的紧身皮衣包裹的严丝合缝,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滚下,大半张脸被一个黑色的面罩遮挡住,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在细碎滴水的头发下显得格外的瘆人。她手里拎着三/棱/军刺一言不发,雨水冲刷在军刺上,卷着血色一滴一滴的坠落在游廊的地砖上。不远处一具尸体静静的躺着,整个画面说不出的诡异,让穆翔宇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人?”穆翔宇迅速的冷静下来,沉声问着面前的女人。 黑衣女人好像没有生命的鬼物一般阴冷,只是冷冷的看着穆翔宇,不言不语。 穆翔宇皱眉,迅速的按向手腕上的预警器。 就在这时,那阴沉沉的女人突然动了。穆翔宇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了,明明几米远的距离,他眼睛尚不能眨一下的功夫,那女人竟然就冲到了他眼前,银光一闪,穆翔宇的右手就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划过血色的痕迹,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穆翔宇猛的握住手腕惨叫一声,鲜血自断腕处汹涌而出,片刻就染湿了雪白的衬衫。 “老爷!”穆翔宇的惨叫声惊动了穆府的安保人员,一组人很快就来到了现场。 那女人手中三/棱/军刺挽了个花,直直的抵在穆翔宇的颈动脉上,“别动。”她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冰冷而没有一丝人味。 看到现场的情形,穆府的安保人员全都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稍有动作。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穆翔宇惨白着脸,冷静异常的问。 对面的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直立着一言不发。 “首领。”片刻后,又有十几个人黑衣人速度极快的飞奔到现场,一身黑色的袍子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动作极快却鲜有声响。 难道真是鬼?穆翔宇心下冒出一个念头,随即又被他否决了。 “爸爸!”风雨中远远的传来穆雪惊慌失措的声音,让穆翔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小雪!”穆翔宇顾不得脖子上架着的军刺,猛的转头向远处看去。 穆翔宇的妻女一身狼狈的被几个黑衣人拖拽着向这边跌跌撞撞的走。当先走着的那人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紧身皮衣,长筒军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在风雨中走得随意闲散。 “鄢凌!”穆翔宇看清来人后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 “正是在下。”鄢凌在距离穆翔宇几步远处停了下来,淡淡的笑着,“狼王穆翔宇,久仰啊!” 穆翔宇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妻女,沉声说道:“凌主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鄢凌呵呵一笑,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左一批右一批往图克卅派人,一副很想见我的样子,我这人经不住别人念叨,这不就来了,好巧不巧的在路上碰到了狼王的妻女,这风大雨骤的夜里实在难行,我便将她们一道带过来了。” 穆翔宇冷笑:“鄢凌,白狼不是你能随便击垮的,即便杀了穆某也是没用的。” 鄢凌咯咯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威武不能屈的真汉子,呵呵,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穆翔宇虽受制于鄢凌,但毕竟久经上位,一身气度却是丝毫没有折损。他只是看着鄢凌,并不发表言论。 鄢凌笑笑,看了看时间说:“此时临近午夜十二点,我们就赌朝阳升起的一刻,白狼到底还存不存在吧。若是在,我留下我的右手赔给你,从此后鄢凌再不踏足北境,日后但凡遇到白狼的人,我的人皆退避三舍,俯首称臣,若是白狼不在了,呵呵,我也不要你俯首称臣,你这女儿还有些姿色,便去太阳花给我创造点金钱效益,至于你,驯化不了的狼还是打死了比较让人放心。” 穆翔宇脸色阴沉,淡淡的说:“好。” 鄢凌转头对拎着三/棱/军刺的黑衣女子说:“碧落,给他止血,别结果没出来就因为失血过多挂掉了。”然后指着站了一圈的黑衣人,“刚才我说的都挺到了,现在该干嘛干嘛去。” 刷刷几声风雨挥洒的声音,原本站在场中的一批黑衣人速度极快的离开了现场,身形飘忽的恍如鬼魅。 碧落收了三/棱/军刺,抓起穆翔宇的断肢没什么情绪的止血上药,从头至尾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穆府的安保人员也被碧落卸了武器驱赶到一旁站着。 虽然穆府的院子里站了许多人,但除了穆夫人偶尔的哭泣声,大家都很安静 ,全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被留在外围负责阻断援军的谭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凑到鄢凌耳边低声说道:“小姐,白狼产生了新的狼王,已经召回了附近几个堂口的人马,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包抄我们。” 鄢凌点头表示明白,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毕竟白狼这组织能屹立C市百年不倒就有它的可取之处。比如这狼王更替政策,就能够极大的避免头领遇难对组织造成的伤害,也减缓了头领罹难后组织分崩离析的速度,给新狼王争取了整合组织的时间。 “啧,消息倒很灵通嘛,这么快就知道穆先生陷落了。”鄢凌有些赞叹的说了一句,然后对站在一边当布景的碧落说:“还是你去处理下吧。” 碧落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声是,身形一动,一道黑影闪过,人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谭敏看着碧落消失的方向抽了抽嘴角,鄢凌手下奇奇怪怪的人真多,这个碧落就怎么看怎么不像活人。 “你好像挺得意的。”鄢凌看到穆翔宇的自得的表情后笑着说。 穆翔宇根本没搭理鄢凌,兀自闭上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鄢凌摸着下巴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只不过新产生个狼王而已,真以为老娘拿白狼没办法了?管你能产生几个狼王,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人多,还是我的刀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狼对穆府的包围圈逐渐缩小,鄢凌坐在院子里都能听见远处淡淡的的枪击声了。 两个小时后,谭敏的通讯响了两声,他拿出来一看,对鄢凌说:“图克卅攻破了,但北境联盟并没有退走,牵制了我们在图克卅的人马,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前来驰援。” 鄢凌笑笑:“老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你说说,北境这帮人明知道我在打白狼的主意,不赶紧回来驰援,竟然想牵制我的援军,妄图用白狼整个组织来拖垮我。啧啧,穆先生,你们的情谊呢?这么不讲义气我都看不下去了。啧,既然他们不愿意来,我也不等了,就用整个白狼为我的北上之路祭旗吧。”说完活动了下手脚,抓过枪支,利索的上膛。 “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回。”鄢凌吩咐谭敏一声后,慢悠悠的向枪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作为C市的地头蛇,白狼有源源不断的后继援兵,而鄢凌则是轻装上阵,带来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十人。 这场仗对双方来说都打的艰辛。白狼每向前推进一步,就要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这些在夜色中穿梭的黑衣人速度太快,行动起来飘飘忽忽的连点声响都没有,邪门的要命,白狼除了用人海战术一寸寸的搜查也想不出其他的破解方法。而鄢凌人手实在太少,几十个人分散到偌大的C市零散的成不了气候,只能尽可能的拖延,要么等来援军皆大欢喜,要么拖死白狼,自己也脱层皮。 鄢凌趴在一处高地,手脚麻利的开枪射击,一会儿的功夫子弹壳就堆了一地,对方却没能在夜雨中发现鄢凌的身影。 包围圈逐渐的缩小,鄢凌冷笑,老娘今天要是让你们给围住了,名字从明天起就倒过来写!射击距离已经不利于狙杀,鄢凌果断的扔掉武器,抽出身上的匕首隐没在黑暗中。 黎明将近时分,风越刮越大,雨势也越来越急,鄢凌在夜色里奔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手中的匕首上血气浓重,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失去了生命。 水珠子顺着鄢凌的脸颊往下滑,她随手抹了一把,猫着腰靠近前方持枪扫射的几个人。近了,就是现在!鄢凌纵身一跃,手起刀落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就地翻滚一圈,躲开了另外一人的射击,手中匕首猛的一抛,匕首穿透衣服刺进了对方的心口。 C市的战斗胶着着,图克卅的战斗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北境联盟像发疯了一般据守着防线,将春辞、牡丹、白眉牢牢的牵制在了图克卅,始终不能前进一步。 “C市那边怎么样了?”图克卅的战斗比预计的结束时间晚了不知多少,陆钧心里开始焦灼。 “谭敏说小姐亲自战斗去了,目前的包围圈还在缓慢的缩小。”九霓快速的回复陆钧。 陆钧的手指在小巧的匕首上摸了摸,猛的抓起桌子上的枪,背在身上说:“这里交给你们,给我往死里打,一旦冲开防线立即向北推进。我得过去看看。” 九霓觉得实在没理由阻止陆钧,一个犹豫,陆钧已经跑的不见了人影。 “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九霓喃喃自语了一句。 确实没必要这么着急,只是有些事情鄢凌没跟陆钧说,陆钧自然心里没底。 C市的战斗又胶着了一个小时后终于迎来了转机。原本围歼鄢凌的白狼组织变成了捕蝉的螳螂,自己被外围突然杀进来的另一波人给包围了。对方人手众多,武器精良,一进入战场就展开了地毯般的搜索,恨不得将整个交战场地篦虱子一般过一遍。 “你没事吧?”谦岛大首领武淮明找到鄢凌的时候她全身被雨水泡的冰凉,脸色苍白的可怕。 “死不了。”鄢凌喘了口气,“外面的人都搞定了?” 武淮明点头,“跟前期判断的一样,A市Q市K市都向C市派出了援兵,Y市的龙虎门与白狼一直亲近,这次更是派出了一半的人马前来增员,真是下了决心要把你留在这。还好爷有先见之明的在半路上埋了好些炸//药,一次就消耗了了龙虎门绝大部分的精英,要不然你还得在这苦撑着。” 鄢凌笑道:“武爷威武!” 武淮明啐道:“滚犊子!这边已经全部围住了,接下来怎么办?全宰了?” 鄢凌冷笑,“要不然还养着,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你留些人交给碧落和谭敏,这里让他们接手,你马上带人去Y市把龙虎门给我灭了。不是想要对付我吗?呵,给我灭他九族,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止我北进的步伐!” 武淮明笑笑,一点要劝阻的意思都没有,“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我灭了龙虎门后,留白花在Y市坐镇,然后就带人回谦岛了。” 鄢凌点头,“行,告诉白花,Y市若有人还不老实,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杀干净,老娘要好好在北境玩一出杀一儆百的戏码。” 武淮明一边下达命令清点人数,一边笑说:“放心,保证让你凶名远扬,我走啦!” 鄢凌摆摆手,拎着匕首往穆府而去。 陆钧紧赶慢赶来到C市时,天边已经旭日东升,整个C市冷清的要命,有种大战过后的萧瑟感。 陆钧尚未见到鄢凌,就收到了白狼和龙虎门覆灭的消息,就连A市Q市K市的几个组织也都纷纷受创。陆钧站在穆府的大门口,心里百转千回。鄢凌对他隐瞒了关键的战斗部署,陆钧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陆爷,您来了。”谭敏有点受不了里面的血腥气氛,偷偷的溜出来透口气,没想到却看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陆钧。 陆钧稳了稳心神,淡淡的问:“鄢凌呢?” 谭敏抿唇,“在里面呢。” 陆钧看着谭敏的表情,叹息道:“什么人在里面?” 谭敏说:“C市大小组织的头脑基本上都在,小姐下令屠了白狼上下几千号人,里面正在行刑。” 二十六、葛晓曦的劝说方式 陆钧没说话,看着雨后碧空如洗的天空,朝阳之下,万物一片欣欣向荣,可他的心里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些年鄢凌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副冷硬的心肠,做起事来狠辣不留后路,有时就算是陆钧都看的有些心惊。这次为了在北境立威,鄢凌造的杀孽让他心里莫名的害怕。 谭敏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说:“陆爷,小姐这样漠视生命......,您要不要去劝一劝?” 陆钧心里苦笑,他怕是没这个本事劝阻鄢凌。 陆钧不说话,谭敏心里也明白,两个人都站在门口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陆钧发现了一队为数不多的黑衣人,从头到脚遮掩的密实,为首的女人穿着黑色皮衣,胸口上的红色纹路看着十分眼熟。 碧落接到了鄢凌的撤退命令,领着人急速离去,速度快的让人乍舌,行进中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远处观察她。 “那是?”想着刚才看见的红色纹路,陆钧感觉心里有个谜团,但一时也想不出名堂,转头问了谭敏。 谭敏也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队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哪支队伍,为首的女首领叫碧落,就是她负责的这次白狼诱捕计划,人很少,能力极强。” 陆钧点头,突然问道:“葛晓曦可在?” 谭敏眼神闪了闪,说道:“天亮的时候小姐派人去接了,估计快到了。” 陆钧垂眸,在鄢凌心里,终究是葛小曦更重要。“那我便等等他,你先回去吧,出来躲久了,鄢凌知道后你可就前途堪忧了。”陆钧拍了拍谭敏的肩膀说。 谭敏垂首告退。 陆钧在门口站了约莫半个小时,几辆轿车驶进了穆府。 “陆爷怎么站在这?”被鄢凌派去接葛小曦的春辞远远的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陆钧,奇怪的念了一句,然后停车摇下车窗。 “陆爷,您这是看风景?”春辞笑着说。 陆钧微微笑了笑,问道:“接到你家晓曦少爷了?” 春辞点头,“自然,否则我也不敢回来啊。” 车子后面的车窗也摇了下来,露出葛晓曦白皙红润的脸颊。他笑着说:“陆爷好,怎么不进去呢?” 陆钧淡淡的看了葛晓曦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葛晓曦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陆钧很是高兴,推开门就要下车。 “哎?别介啊少爷,你可别乱跑,等会儿小姐找不到你非抽死我不可。”春辞怎么可能让葛晓曦单独和陆钧相处,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她吃不了兜着走。 陆钧微笑的看向春辞,淡淡的说:“春辞,你什么意思?” 春辞尴尬的笑道:“没什么意思啊,您也知道我家小姐性子急躁,这等会儿找不到人可不得急嘛。小的可不敢撸虎须。” 葛晓曦看这边僵持着,笑着说:“无妨,陆爷光风霁月,又不是外人,我去去就回,你们先走吧。” 春辞嘴角抽抽,心道,你老人家心可真大,不知道这位光风霁月的陆爷在打你老婆的主意?你不防着就算了,这么一副亲近的模样想闹那般? 别说春辞,就是陆钧也奇怪的看着葛晓曦。以前葛晓曦看见他与鄢凌接近多少有些介意,神情难免不自在,更别说这种毫无芥蒂的攀谈了。陆钧心里狐疑,难道是鄢凌承诺了他什么,让他放下了戒心? “陆爷,要不我们就在那边的凉亭里说吧。”葛晓曦看春辞的样子,摆明了是不会独自离开的,只能挑了个能谈话又在春辞眼皮子底下的地方。 陆钧对此没什么意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凉亭。 陆钧也没跟葛晓曦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鄢凌此次北线作战取得了成功,不过人生地不熟的,我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小施恩惠比较好,你觉得呢?” 葛晓曦为人单纯,但也是极为聪慧的人,陆钧话语一落,葛晓曦就猜到了大概。鄢凌什么行事作风,葛晓曦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往他都不怎么管,毕竟别人是死是活与他真没什么关系,只要鄢凌做的他总是盲目的认为就是对的。今天陆钧特意在此等他,竟然是要他去阻止鄢凌此刻的行为。 葛晓曦咬了咬嘴唇,一时没说话。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陆钧以为葛晓曦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又问了一句。 葛晓曦点点头,想了想说:“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能力不济输给了主君,主君想取他们的性命自然是有所考量,陆爷为何让我劝主君宽待这些败军之将?假如今日饶恕了他们,以后他们反过来害主君该怎么办?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杀了他们换主君安稳。” “……”陆钧挑眉,他实在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葛晓曦这个善良的小白兔口中说出,竟一时没能回复他。 葛晓曦没等到陆钧的回话,心里有些忐忑,暗道:陆爷虽入了组织,却一直品性端正,自己这么说不会惹恼他吧。 其实陆钧只不过在想葛晓曦的话,隐约觉得这就是鄢凌无限迁就葛晓曦的原因。这样一个是非观都建立在她的利益之上的人,即便葛晓曦说的不对,鄢凌也不忍心拒绝他吧。 “陆爷?”葛晓曦在陆钧面前摇了摇手。 陆钧黑线,咳嗽一声说:“你说的很对,只是这人杀多了总会沾染杀孽,这样对鄢凌来说并不好。你也不想鄢凌被整个北境阳奉阴违吧,这样的话,一旦鄢凌出点问题,就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我总觉的走江湖的,朋友多总比冤家多好。” 葛晓曦歪着头想了想,“陆爷说的也对。那我便去试试。” 陆钧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春辞看葛晓曦走过来,好奇的问:“少爷,陆爷跟你说什么了?” 葛晓曦眨眨眼说:“没什么啊。” 春辞撇嘴,心道,你就跟他好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葛晓曦看着春辞的表情呵呵笑了,“走吧,我现在想见主君。” 春辞暗自翻个白眼儿,带着葛晓曦去了鄢凌那。 穆府的演武场上血腥味十足,鄢凌高高的坐在演武场观景台的主座上,平平淡淡的看着下面的激情较量。 占领白狼后,鄢凌派人把C市大大小小的帮派首脑都强硬的请了来,立下擂台十个,每个擂台伤一半白狼的成员,一半是鄢凌的人。凡上擂台者,胜者生,败者死。此时,场上不知换了多少批次的人了,一批一批的白狼成员倒在擂台之上,喷洒的血液将四周的土地都被浸染成了暗红色。鄢凌只是一言不发的偶尔看两眼,血腥的场面根本影响不了她的心境。 从擂台开始到现在,白狼的人几乎就没赢过!被“请来”观战的C市黑帮首脑们个个看的胆寒,有心理素质稍差的更是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擂台上一定被动了手脚,否则白狼不可能一直输,可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质疑鄢凌,因为这种能够让自己人立于不败之地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震慑。 能当上老大的人都不是九馕饭袋,白狼的覆灭本身就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穆翔宇被枭首,血淋林的头颅挂在穆府演武场的大门口,妻女不知踪影,曾经在C市相当当的白狼堂主们,此刻也只能被困在一方擂台上,静静的等待已知的未来。此情此景下这些老大们噤若寒蝉,没人敢随便说话,更没人敢随意乱动,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下首的观景座上,压低了呼吸声,生怕成为鄢凌立威的下一个对象。 “主君。”葛晓曦被春辞直接带到演武场,整个空间里充斥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葛晓曦平静的看着场上随意丢在地上的尸体,走到鄢凌身边开心的叫了一声。 鄢凌正低头翻看北境之战的损益,听到葛晓曦的声音,抬起头来,笑着说:“总算来了,想我了没?” 葛晓曦坐到鄢凌身边,很开心的说:“每天都很想,主君想我吗?” 鄢凌砸吧砸吧嘴说:“想念你做的饭。” 葛晓曦剜了她一眼,“就是说没想我喽!” 鄢凌咯咯笑着,将人拽了过来,狠狠的吻了上去,好半天才松开,“啧,想死了。”说着就很没节操的拉起葛晓曦说:“走,房间里去。” 葛晓曦黑线,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这里还忙着呢,主君也真是的,乱说什么。” 鄢凌撩撩头发,好笑的说:“我说什么了?我看是你思想不健康吧。” 这下葛晓曦脸更红了,赶紧捂住鄢凌的嘴,“我的好主君,你可别说了。” 鄢凌笑着说:“这有什么,我又没偷没抢,还不准我和老公打情骂俏吗?” 葛晓曦捂着鄢凌的嘴,看了下现场,还好没哪个敢回过头来看他。葛晓曦松了口气,小声的说:“主君,这也震慑的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吧,我想舒舒服服的和主君在一起,放着他们在这心里膈应的慌。” 鄢凌挑眉,这还是葛晓曦头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提要求。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葛晓曦,问道:“刚刚见了谁了?” “没见谁啊,就看见陆爷在门口。”葛晓曦知道瞒不过鄢凌,索性半真半假的说,“陆爷跟我说你最近一直念着要吃我做的饭,让我赶紧犒劳犒劳你。 鄢凌嗤笑,“少给他打马虎眼!你个二五,他让你说你就说啊,他自己干嘛不来。” 葛晓曦笑说:“那要是陆爷来了呢?” 鄢凌翻个白眼,“他要敢说看我不抽死他。” “呵呵。”葛晓曦凑过去亲了亲鄢凌的脸,“那也要抽死我啊?” 鄢凌哼笑,“我不抽死你,我弄死你。”说着在葛晓曦腰间掐了一把。 葛晓曦哎呦叫了一声,眼泪花花都出来了。 鄢凌皱眉,这也没用劲儿啊! 葛晓曦不好意思的凑到鄢凌耳边说:“上次你不是说涂了那什么神仙膏皮肤滑嫩,这几天我涂了来着,你看看嫩不嫩,都被你掐出指印了~” 鄢凌看着葛晓曦稍稍拎起衣角,两个红红的指痕印在精瘦的腰上,眼睛直抽抽,手却不受控制的伸过去过了把瘾。 “恩,是挺嫩的。”鄢凌回味无穷的说。 葛晓曦眨眨眼,摇着鄢凌的手说:“那散了吧,好不好,我回房间让你好好摸。” 鄢凌失笑,“你这牺牲可真够大的,为了他们都用上色//诱啦?” 葛晓曦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强撑着说:“那你到底要不要啊?” 鄢凌手一拽,把人抱住,色//眯//眯的说“当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说着叫来了春辞。 “您吩咐。”春辞贱兮兮的对鄢凌眨眨眼,以为她这是急着回去度春宵呢。 “剩下的人给条狗命,你把人送枫色去,好好训导。”鄢凌随口说道。 “啊?”春辞没想到竟然是这事,以前鄢凌说全杀就决不会留一个喘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啊什么啊?这里交给你和谭敏,把人给我收拾服帖了,出了乱子剥了你的皮。”鄢凌瞪了春辞一眼,拉着葛晓曦走了。 “……”春辞无语,平白无故多了一堆事啊!看着剩下的一群白狼崽子,春辞一脸的不善。 “要不我去处理?”谭敏早关注了这里,鄢凌一走他就走了过来,毕竟春辞跟鄢凌时间最长,脾气秉性跟鄢凌极为相似,这群人交给她,其实跟鄢凌处理也就是有气和没气的区别了。 春辞眯着眼睛打量谭敏,“你这家伙在枫色也呆了不少时候了,竟然还有这么一副热心肠,呵呵,谭敏,该不是枫色里哪个不开眼的给你放水了吧。” 谭敏头皮一紧,低头说道:“谭敏不敢。” 春辞嗤笑一声,“不用跟我低头,谭敏首领做事自己拎清楚就好,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同情的。”说完踩着高跟鞋走向擂台。 谭敏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跟爱人爱爱是要挑地方的,鄢凌显然不想在穆府这倒霉催的地方,直接拉着葛晓曦往外面跑,在大门口处撞上了独自徘徊的陆钧。 鄢凌现在欲/火/焚/身,自然没心情跟陆钧扯些有的没的,拉着葛晓曦一边走,一边抬起手来对着陆钧点了几点,颇有点你给我走着瞧的意思。 陆钧站在门口看着鄢凌一脸不善的指着自己,然后一句话没说,拉着葛晓曦上车,一路绝尘而去。 “有他在,你眼睛里就再也看不到我了。”陆钧默默的呢喃了一句,有点儿意兴阑珊。 春辞和谭敏处理完白狼的后续事务,又打发了请来的那些C市的大小首领,下午五点才跑来向鄢凌汇报。彼时鄢凌刚刚思过/淫/欲,满足了饱暖,一脸幸福窝在酒店的沙发里喝着雪梨汁。 “人都打发走了?”鄢凌懒洋洋的问春辞。 “都送走了,料他们再不敢耍花招。”春辞一点儿不客气的坐到鄢凌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雪梨汁,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 鄢凌瞪了春辞一眼,再看旁边规矩的站着的谭敏说:“她是太放肆,你这就太拘谨,我自觉的挺和蔼可亲的,你就别这么拘着了,坐下喝点东西。” 谭敏轻声说是,恭敬的坐在一旁,低眉垂首,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看的鄢凌嘴角直抽,暗道,老娘有这么可怕吗?看这家伙和羡昀朱在一起也没这么拘谨啊! “小姐,这北线局面是打开了,只是,这人手怕是要从谦岛往外调了。”春辞放下杯子说道。 鄢凌点点头,“我让淮明暂时安排些人过来接手C市,东北边境那边还是让牡丹慢慢折腾,谭敏就把昆塔到C市的线路清扫干净,以后往北线做事,先从玄牝走,东北线打通后再考虑在北线的全面开拓。Y市那边也不能丢了,我找人过来接替白花,只要稳住局面就行,不必急着扩张。” 春辞对此没意见,谭敏也没说什么,于是两人稍微坐坐就告辞了。 陆钧一直没等到鄢凌露面,自己手上又有点事,便发了条简讯给鄢凌后,先行回了组织。 鄢凌收到陆钧的简讯后只是回了知道了三个字,别的什么也没说,让陆钧心里又涌起了不甘和恼怒。 “唉!兜兜转转的总在原地踏步。”陆钧除了感叹也别无他法。 随后的几日,鄢凌抓紧时间把北边的各种帮派勾连理顺,该拜访的拜访,该该联合的联合,当然,对于一些不长眼的也暴力镇压了。忙起来的日子,时间过的特别快,鄢凌在北境C市整整盘亘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算彻底稳定了北线,于是早在北境呆够了的她带着葛晓曦火速抽身离去。 鄢凌离开后,太阳花、绯色、繁叶、天网几个组织也纷纷返回驻地。谭敏为了确保北线畅通,不放心的从图克卅一路向昆塔清查,加上势力建设和发展,竟然找不出时间回绮丽。于是在鄢凌离开后的第二个月,等的不耐烦的羡昀朱直接杀到了广寒,把忙忙碌碌的谭敏堵在了办公室里。 “我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我?”羡昀朱外出办私事便没穿军装,一身随和的休闲装看起来好亲近不少。 “我有些忙。”谭敏看见羡昀朱时第一感觉就是麻烦,对于生命中突然多出来的另一半还很不习惯。这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挂了个妻子的名头,其实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羡昀朱挑眉,“我也很忙,但也没忙到忘了你,亲爱的,你可是把我忘到脑后去了吧?” “没有的事。”谭敏矢口否认。 “呵呵。”羡昀朱对于谭敏的冷淡根本不在意,笑了笑,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一把将休闲外套脱下来扔到不远处的椅子上,迈步向谭敏走去。 谭敏清浅的眉眼看着羡昀朱压迫感十足的走到他面前,沉吟了片刻说:“我过两天回绮丽。” 羡昀朱嗤笑,暴力的踹开了谭敏身前的临时办公桌,长腿一跨坐到谭敏大腿上,俯身在谭敏颈侧咬了一口,轻声说:“晚了。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空手回去,你还是少费唇舌的好。” 谭敏微微皱眉,颈侧被咬的疼痛。“轻点儿,留下印子了我怎么出去。” 闻言,羡昀朱低笑,温柔的献上自己的吻。 二十七、若即若离的原因 云收雨歇后,羡昀朱趴在谭敏的身上笑问:“亲爱的,我还让你满意吗?” 谭敏没说话,抱着身上的女人翻转半圈,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慵懒的羡昀朱,说:“再感觉下。” “呵呵。”闻言羡昀朱心情舒畅的笑了。 谭敏暗道,这女人比鄢凌好相处多了,只要顺着她还是极好讲话的,最重要的是,羡昀朱从一开始就给了他很大的尊重,并不像玄牝大部分女人那样过多的管束他,这让谭敏心理上轻松了许多。 “怎么了?”羡昀朱对爱人情绪的变化很是敏感,轻柔的问了句。 谭敏低头亲了亲她的红唇,说道:“没事。” 羡昀朱微微笑了笑,盯着他清浅的眉眼说:“谭敏,试着接受我,我是你的妻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信任我。” 谭敏淡淡的笑了,轻轻的说:“好。” 这一天谭敏难得旷工了半日,与羡昀朱在办公室里厮混了两个多小时后,心情不错的谭敏大发善心的跑去厨房给羡昀朱做饭去了。 羡昀朱慵懒的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谭敏娴熟的处理着食材,当真觉得这画面美得醉人,一直以来疲惫的身心在这个男人清浅如画的眉眼中舒缓下来,温情的让人眷恋。 “我明天就要赶回去,你跟我回去吗?”羡昀朱微笑着问。 谭敏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你能等我两天吗?我手里有点事,忙完了可以回去一趟,说起来,我还没正式拜见过你的父母呢。” 羡昀朱淡笑,“当然可以。”然后当着谭敏的面打了个电话,在副手的咆哮声中挂断了电话。“解决了。” “......”目睹了羡昀朱助理的歇斯底里后,谭敏有些无语的看着身后风轻云淡的女人,军部述职会议,她就这么一句话说推后就推后了。 羡昀朱看谭敏一脸的不赞同,凑过去抱住他的腰,轻笑道:“会早开晚开有什么区别,还是陪你比较重要。” “......”谭敏黑线,老子不想做那祸国妖妃! 嘀嘀嘀,谭敏的通讯响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陆钧。 “啧,这位龙皇大人找你干嘛?”羡昀朱透过谭敏的肩膀看到了屏幕上显眼的陆钧两字。 谭敏没理会羡昀朱,随手点开,恭敬的叫了声陆爷。 陆钧透过屏幕直接看到了靠在谭敏背后的羡昀朱,笑着说:“呵呵,原来少将也在啊。” 羡昀朱呵呵一笑,说道:“陆爷的心上人真是个周扒皮,谭敏忙得顾不上我,我只能自己过来找喽。” 陆钧失笑:“那只说明你对于谭敏来说,还没工作有吸引力,干鄢凌何事?” 羡昀朱笑说:“没你的通讯,我们正恩爱着呢,你可真会煞风景啊。” 谭敏无语,直接推开了羡昀朱的脑袋,恭敬的问陆钧,“陆爷找我有事?” 一句话问的陆钧有点尴尬。 羡昀朱打量了下陆钧的神色,突然笑了,伸手抽走了谭敏的通讯,笑道:“你那心上人早就离开北境了,怎么没联系你?” “......”陆钧嘴角抽抽,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要是联系了,老子吃饱了撑的联系谭敏! 羡昀朱笑笑,示意谭敏继续做饭,自己拎着他的通讯走出了厨房,淡笑道:“陆爷,你和鄢凌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上次你也看到了,鄢凌对你绝非断情绝爱,那她为何对你这般若即若离的?” 陆钧抿唇,心道,这还要问吗?不就是因为她是别人的主君,而我是别人的丈夫,即便我愿意撇下钟情,鄢凌都不可能离开葛晓曦。 羡昀朱本也没想得到陆钧的回答,继续说道:“我听说佣兵组织的协作佣兵是可以一主两臣的,是这样吧?” 陆钧面色阴沉下来,“你是想让我与人共妻?” 羡昀朱根本不在乎陆钧发不发怒,自顾自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葛晓曦之于鄢凌是永远割舍不掉的一部分,你想取他而代之这辈子都不可能。” 陆钧垂眸不语。 “你知道鄢凌为何有时对你格外冷酷,有时又分外依恋吗?”羡昀朱支着脑袋问。 “你想说什么?”陆钧盯着羡昀朱冷冷的问。 羡昀朱点了点脑袋,幽幽的说:“我不知道你们三人的关系为何会搞得如此复杂,但是我可以肯定,鄢凌私心里是不想对不起葛晓曦的,所以她把你藏在了心灵的最深处,也下意识的远离你,这就是她对你格外冷酷的原因。” 陆钧不语。 羡昀朱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一直不肯放弃鄢凌,实际上是因为她偶尔的亲近和温柔吧。我不知道鄢凌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的王蛊影响了她。” 陆钧皱眉。 羡昀朱看他不悦的表情,笑着说:“当然这只是催化剂而已,若鄢凌确实不喜欢你,有王蛊的影响也是无用的。鄢凌的王蛊极为强大,却一直没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不是不能成长,而是被鄢凌压制了。你,是他王蛊选定的另一半,我能感受到它极度的渴求你,可鄢凌不允许,她拼命的压制王蛊的欲望,这压制久了难免会出问题,所以鄢凌也不能一点儿不理会你,索性就偶尔遂了潜意识里的想法,对你温存些,这样不远不近的吊着你也吊着王蛊,她其实也在左右为难。” 羡昀朱停顿了一会儿,笑道:“陆爷,你不是没有希望得到鄢凌的爱,只是想要得到,你总要先舍弃些什么才行的。” 陆钧眼睛里风云变幻,好半天后才淡淡的说:“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通讯屏黑了下来。 “你跟陆爷说这些干什么?”谭敏这时才走过来问羡昀朱。 羡昀朱抬头看着神色不悦的谭敏,笑道:“看在他待你不错的份儿上,提点他下,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谭敏抿唇,“陆爷是佣兵里的王者,你让他与人共妻,而且还是和......”谭敏没继续说下去,毕竟葛晓曦是他半个主子,不是他能随便非议的。 羡昀朱知道谭敏的意思,笑着拉过他的手说:“他现在已经爱得卑微,为何不能更卑微点儿,爱人比尊严更重要吗?更何况尊严这东西也不是别人给的。” 谭敏思考了下,隐隐觉得陆钧最后还是会退让的,而葛晓曦恐怕早就决定退让了吧,否则,他是怎样做到对陆钧毫无芥蒂,笑脸相迎的? “呵呵,不用管他们了,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我念了很久了。”羡昀朱站起身,抱着谭敏的脖子笑着。 谭敏眨眨眼,突然觉得羡昀朱这女人真的挺好的,手上不由自主的抱住她,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 “呵,倒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羡昀朱靠在谭敏怀里笑着说。 夕阳下,屋里一对璧人温柔了时光。 陆钧听了羡昀朱的话,整整恍惚了两日,心里还是过不了那道坎儿。他没再试图联系鄢凌,抽空到钟府住了几天,又被钟情缠的烦躁,索性什么也不想,接了任务外出躲清静。 鄢凌在处理了玄牝女国的任务后并没有回组织,而是去了一趟巫蛊寨,在苗疆天然条件下完成了上次接到的蛊术研究任务,之后就带着葛晓曦到处游玩。她这种一连几个月不见人影情况,组织里的人也习以为常,反正下次任务推脱不掉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回来。 这一天,鄢凌带着葛晓曦途径Q市,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刺杀。本来,对于时不时的狙击和刺杀,鄢凌早就习惯了,可自从她问鼎协作佣兵前三以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狙击她的已经很少了。是以,当她感觉到有杀气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奇怪,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人来人往的密集区狙杀她?真是好大的狗胆! 鄢凌拉着葛晓曦躲过了一次狙击,双眸锐利的四下探查着狙击手的位置。消音的狙/击/枪射中了原本站在鄢凌身后的一个陌生人,那人骤然倒地,鲜血刺激了周围的行人,人群瞬间慌乱起来,惊慌的叫声搅动了更大范围的恐慌。 鄢凌躲在一个商场门口的大柱子后,看见不远处的巡警一边拿着对讲机讲着话,一边往事发场所跑来。她没什么情绪的揽住葛晓曦的腰身,迅速随着惊慌逃窜的人流躲进了商城里,拽着微微有些手凉,神色却很正常的葛晓曦进入了一家女装精品店,若无其事的在店里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衣服,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包起来。”鄢凌手脚麻利的选了一件长款连衣裙,拿了丝质小外套,试也没试就扔到收银台上。 收银台的小姐看鄢凌这么爽快,本想再推荐点什么,却在鄢凌似笑非笑的眼光下打住了话头,赶紧利索的打包结账,交给鄢凌。 鄢凌优雅的接过衣服,挽上葛晓曦的手臂走向另一家美发店铺,拿了一个大波卷的长假发。就这样一边走一边买,等鄢凌看到站在人群里不停张望的凌厉杀手时,已经置办好了所有的东西,拉着葛晓曦进了女卫生间。 “把衣服换上,等会儿先出去,我会让九霓安排人接你,一路上小心些。”鄢凌把东西塞给葛晓曦,平静的嘱咐着。 “嗯。”虽然葛晓曦个人资质确实比不上大部分佣兵,但是最基本的自保和逃脱还是做的来的。他迅速的将衣服换好,再次出现在人群中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很高挑的时尚女性,姿态优雅娴静的走出商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鄢凌看着葛晓曦与杀手擦肩而过,逐渐远去,微微笑了笑,再看向四下寻找她的杀手时,双眼已经布满了不屑的杀机。 她从容的处理掉葛晓曦的衣物,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不远处的警察后,赶紧慌里慌张的跑过去,抓着警察的手,躲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地说:“警察先生,我、我看见那个人手里有枪!” 警察显然正在追查刚才的开枪者,听了鄢凌的话,瞬间看向鄢凌说的人,正和对方看个对眼儿。那人并没有因为警察的存在而有所顾忌,发现鄢凌后,直接举枪杀人。 警察显然也没想到杀手竟然这么猖狂,赶紧推着鄢凌躲开了子弹。 “啊!”在商场里,枪的出现引起了更大的恐慌,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警察一双正义的眼睛紧紧盯着杀手,快速的对鄢凌说:“你在这躲好了。”然后举着枪追着杀手而去。 鄢凌嘴角勾了勾,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商场里的杀手有五个,每一层一个,鄢凌有意识的在每一层晃了一下,引起杀手的注意后,再从容的逃开,一直引到视线死角后再一一击毙,倒是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从商场离开后,鄢凌机警的躲避掉杀手的搜索,很快离开了现场,躲在一个小弄子里联通了九霓的视讯。 “小姐。”九霓恭敬的见礼,看见鄢凌的所在环境后眉头一皱,沉声道:“有人追杀您?” 鄢凌点头,把自己的位置发送给九霓,然后淡淡的说:“小曦先行离开了,你马上派人接应,侦查附近的伏击情况共享给我,另外查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找我麻烦!” 九霓接到消息后迅速启动了天网,随着手指在电脑上霹雳巴拉的敲击,一个红色的标识出现,接着鄢凌所处位置方圆一千米内的所有摄像设备都被九霓联通,众多的视频呈现在九霓眼前,他一目十行的扫过众多视频监控,分析地形和射击角度,很快找到了可能出现狙击手的几个位置,然后手指一敲全部共享给鄢凌。 鄢凌收到信息后,站在角落里仔细打量着现场环境,很快确定了三处绝佳的狙击点。 “希望你们没愚蠢的在原地等死。”鄢凌舔了舔嘴唇冷笑着说,紧接着身影一闪快速的靠近其中一个目标点。 九霓一边看着鄢凌神出鬼没的在错综复杂的建筑物内穿梭,一边联系好葛晓曦,派就近的人前去接应。而天网的另一台处理器正在快速的分析着各路情报,搜寻着可能发生在今日的刺杀行动,几个助理也开始重点查探与他们关系不睦的各大组织动态。 鄢凌悄无声息的来到位于辉煌大厦中层的最佳狙击点时,那里只留下了些许痕迹,人却早已离开。 “嗤,算你跑的快。”鄢凌嗤笑一声,料想其他的几个也趁机跑掉了。她随意的看了看,没什么发现便习惯性的放了几只蛊虫后转身离去。 “小姐,没有什么异常消息,暂时不能确定对手,不过刚才接应小曦少爷时遭遇了截杀,根据手下描述,有点像钟宇飞。”九霓的声音从通讯里传了出来。 鄢凌眉头一皱,沉声问:“可有受伤?” 九霓道:“接应的还算及时,手臂有些擦伤,没有大碍。” 鄢凌把手/枪放回枪套,淡淡的说:“组织惯例,敌人犯我十倍还之!查钟宇飞行踪,安排碧落配合太阳花把钟府在这里最大的据点给我端了!吩咐所有人,所行之处凡遇钟府之人都给我好好伺候!” “是,属下这就安排。”九霓淡定的说。 鄢凌居高临下,看着下面被警察找到的几具尸体被逐一抬走,眸色深深的笑了笑,“把小曦送回营里,钟宇飞行踪确定后再联系我。” “是。”九霓看着断掉的通讯屏,暗自寻思:根据消息来看,钟府的情况有点奇怪,希望跟那位爷没牵连。 鄢凌悠然的从辉煌大厦走出来,看着不远处被警察控制起来的商城,微微一笑,这起恶性枪击事件肯定是要上新闻的,不过最后公布给公众的结果却不一定是真实的了。正想着呢,心里一阵发毛,她身体快于大脑的做出了躲避的举动。 “艹,竟然杀老娘回马枪!”躲到一边的鄢凌看着刚刚站过的地方多出来的一个子弹孔,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准时机迅速的离开了是非之地。这开枪的家伙身上沾了她留下的蛊虫,等会儿再去料理也不迟。 “宇哥,任务失败。”再次失去狙击目标的飞鸟火速收拾好狙/击/枪,低声汇报一句后就不敢耽搁的撤离现场。而站在几公里以外的钟宇飞阴着脸没有做声。 嘀嘀,通讯响起,钟宇飞看了看来电号码微微蹙眉。 “怎么样了?”钟晴坐在别墅的阳台上问钟宇飞。 “失败。”钟宇飞冷淡的说了一句。 钟晴一听火冒三丈,厉声骂道:“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两个人都杀不了!” 钟宇飞面无表情的说:“小姐,鄢凌毕竟是高阶佣兵,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杀掉的!恕属下多嘴,这次你怕是给先生惹了不小的麻烦,我们必须撤走防御,小姐您今后出门需更加谨慎了。”说完不待钟晴再说什么就挂断了通讯。 “宇哥,你这样和小姐说话,怕是要被她记恨。”站在钟宇飞身旁的钟良皱眉说道。 钟宇飞冷笑一声道:“小姐刚愎自用不听谏言,如今钟氏若不是有陆爷镇着,早TM被她败坏光了!弟兄们出生入死为的什么?不过是安身立命!钟晴什么时候拿兄弟们的命当回事过!老子这次被她安排来狙杀鄢凌,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两说,谁TM还在乎她记不记恨!” 钟良看着义愤填膺的钟宇飞,抿了抿唇,低声说:“宇哥,我听说陆爷私底下在收拢钟府的头领,要不,我们效忠陆爷!。” 钟宇飞幽幽的看了钟良一眼,说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 钟良忙点头称是,然后皱眉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钟宇飞叹了口气,淡淡说:“我刚才看到葛晓曦在激战中受伤了,鄢凌对这个伴臣百般宠溺,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你去联系烬叔,凤羽堂怕是保不住了,让他把精英队秘密调走,速度要快。你们也回总堂吧,至于我,呵呵,听天由命吧。” 钟良心下一紧,忍不住劝钟宇飞,“宇哥,你还是去找陆爷求个情吧,陆爷仁义,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也会庇护你的。” 钟宇飞摸了摸手中冰冷的枪械,笑道:“陆爷和凌主虽都是佣兵组织的人,可是近年来关系一直紧张,此事涉及到葛晓曦,鄢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此时去找陆爷,岂不是给陆爷添麻烦?此事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我自己出去躲躲。” “宇哥......”钟良不忍,还想再劝,钟宇飞摆摆手独自离去。 钟良看着钟宇飞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无精打采的召集人手撤回总部。 是夜,华灯初上,凤羽堂前出现了一队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神秘人,为首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头细碎的黑发,面部有黑色的口罩,手中拎着一把细细的三/棱/军刺,冷酷的站在凤羽堂门前,略微沉吟,左手一挥,身后的人就迅速的散开,顷刻间便于夜色融为一体,几声轻微的响动后,凤羽堂的大门被轻轻的打开,她拎着三棱/军刺缓步而入,像黑暗的王者降临一般。 而白日里接到消息撤出凤羽堂的钟氏精英们这时也遇到了麻烦。他们被太阳花的人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根本来不及说话,子弹就无情的扫射过来。这些人像是来完成屠杀任务般,围起来直接绞杀,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枪虽然消了音,却因为太过密集而汇聚出了嘈杂的声响,浓浓的火/药//味在这个小院子里弥漫,随着一个一个身影倒地,血液浸染了园中的青砖。 一阵密集的枪声后,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扫了一眼院子,对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说:“春生大人,全部消灭。” 春生点头,淡淡的说:“撤。” “是。”男子打了个手势,于是一群人又如来时一般迅速的退走,只留下一个遍布尸体的院子。 二十八、围堵兵部主楼 凤羽堂遭受围杀的同时,狙击过鄢凌的飞鸟正在一片林子里上窜下跳的奔逃,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紧追不放,速度极快。 叭的一声枪响后,飞鸟腿部中枪,赶紧顺势翻滚了几圈。他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掏出通讯迅速将早已编辑好的简讯发送掉,然后一枪/托砸在通讯机上,把通讯机彻底毁掉。 “嗤,小子,你挺能跑啊!”鄢凌飞身过来,一脚踢掉飞鸟手中的枪支,冷笑道。 飞鸟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的说:“要杀就杀,少TM废话!” 鄢凌笑笑,手中的枪杆挑起飞鸟的下巴,趁着月色仔细打量了下他的样貌,而后笑问:“钟宇飞让你来杀我的?” 飞鸟冷冷的看了鄢凌一眼,并不接鄢凌的话。 鄢凌也不在意,笑眯眯的说:“我向来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大半夜的追着你跑了半天,怎么也得收点利息。啧,你虽然废物了点儿,不过看这宽肩窄腰大长腿,倒也算有几分姿色,接接客赚点零花钱给我,可比一枪崩了更让人舒心。” 飞鸟闻言怒目而视,骂道:“放你娘的屁!” 鄢凌嘴角一勾,枪口一转,对着飞鸟的大腿就是一枪,眯着眼睛说:“手下败将就要有点身处劣势的觉悟,再这么不干不净的,老娘一枪就能给你老二动好手术,直接送去阉人馆专门接变态你信不信?” 飞鸟痛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也明智的没再逞口舌之利。 鄢凌瞧着冷笑一声,枪管轻轻的拍了拍飞鸟的脸颊,淡淡的说:“这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 飞鸟看着鄢凌从装备里取出一只小瓶子,里面流动着黑黑的液体,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鄢凌没什么表情的捏着飞鸟的脸颊,强硬的将这瓶不明液体倒进了飞鸟的嘴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飞鸟怒视鄢凌。 鄢凌暧昧的笑了笑,“好东西,你们男人不是追求什么金枪不倒,一夜七次嘛,我给你调理调理身体,保证让你达成这个终极心愿。呵呵。”说完后掏出通讯机发了条简讯后就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啊!”飞鸟下腹热流汹涌,全身血脉喷张,可是肌肉却僵死了一般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周身的神经敏感度似乎被放大了数百倍,风吹动草叶时划过皮肤都带给他难以言说的战栗。这种无法动作只能躺着生受的感觉让人万分难受。飞鸟的双眼几乎转瞬间就变得赤红。他呼吸急促,处于极度难受和极度欢愉的冰火两重天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飞鸟被折磨的即将崩溃的时候,两个黑衣人来到飞鸟所在之地。 “啧,竟然给用了舍生,这家伙真够倒霉的。”其中一个人略微查看一番飞鸟的情形后喃喃说了一句。 舍生是鄢凌蛊毒实验的副产物,具有神经元刺激和烈性媚药的双重功效。被喂了舍生的人刚开始时神经高度敏感,机体会失去控制的僵硬,情/蛊残留的媚药成分会在这个时间内改变个体神经机制,此后,这人基本算是废掉了,只能沉沦在情//欲的世界了舍生忘死。这种药物,一般只会给枫色里不能驯服的人使用,没想到这可怜的家伙竟然享受到了。 “少废话,赶紧走。”另一个人推了同伴一把,俯身扛起飞鸟,而后两人如来时般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自从帮鄢凌完成玄牝的任务后,陆钧就在钟府处理积压的事情,此后就一直有任务在身,频繁的外出,鲜少留在营里。今日凌晨时分,陆钧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佣兵大营,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接到了钟良的通讯。 陆钧微微皱眉,这个时间段打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陆爷,出事儿了!”视讯一接通,钟良就焦急的说道。 陆钧蹙眉,平静的说:“怎么了?” 也许是受了陆钧镇定气质的影响,钟良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缓了两口气说:“昨天小姐派我们前往Q市狙杀凌主......” “你说什么?”陆钧一听钟晴居然敢再次暗杀鄢凌,心里怒火中烧,他警告过钟情的!没想到这死女人竟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当他陆钧说话是放屁吗! 钟良一看陆钧发怒,赶紧说:“没成功!” 陆钧压了压火:“讲清楚。” 钟良连忙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刚才接到的消息告诉陆钧。 陆钧听完面色难看,问道:“钟宇飞人在哪?” 钟良沉默了一会儿,说:“一直没联系上,陆爷,您能不能救救宇哥?” 陆钧也沉默,以他对鄢凌的了解,葛晓曦在此次刺杀中受伤,这触了鄢凌逆鳞,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钟宇飞的。 “陆爷?”钟良犹豫的唤了一声。 陆钧揉了揉眉心,说道:“此事我来处理,告诉钟晴,再给我惹事,别怪老子袖手旁观!” “是。”钟良赶紧应了一声。 挂掉钟良的视讯后,陆钧颇为头疼的靠在沙发上。凤羽堂被鄢凌端掉,自己先前布的棋算是白废了,而这个钟宇飞一直是钟致学的得力干将,为人也算忠义,是以,即便陆钧知道钟宇飞掌握了钟府不少权柄,为了稳妥也一直没怎么动过他的脑筋,只是缓缓图之。如今听钟良的意思,却是个可以争取的人,若是获得钟宇飞的效忠,损失了凤羽堂也就无所谓了。可是此次钟宇飞在鄢凌那算是挂了名,若要保他,鄢凌怕是会直接打到他陆钧的门上来。 陆钧仔细衡量下得失,才联系了尤雁北,动用了兵部的力量迅速搜寻钟宇飞的行踪,力争在鄢凌抓到钟宇飞之前先把人保护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鄢凌才收到九霓的通讯,钟宇飞竟被陆钧秘密接走!鄢凌脸色阴沉的问:“带哪里去了?” 九霓扫了一眼鄢凌的神色,说道:“不太清楚,根据天网捕捉的信息,凌晨时分兵部信息网动用过,随后钟宇飞就从天网的监控下消失了,所以属下才认为是陆爷带走了钟宇飞。” 鄢凌闻言低低一笑,缓缓说道:“既然是兵部做了手脚,我自然直接去兵部要人。你马上在各大平台发布黑色悬赏令,我要钟晴的首级!” “是。”九霓心中一凛,暗叹这次陆钧给钟宇飞出头算是彻底惹怒了鄢凌,本就不受小姐青睐的陆爷这次怕是要遭殃。 鄢凌攥着通讯机,心里憋着怒火,看着外面的车马人流冷笑着:“居然想保钟宇飞?真拿钟府当自己家了!呵呵,倒是我小看了钟晴,难不成还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啧,师哥,我许久不找你麻烦,你皮痒了是吧!” 风扬起鄢凌的长发,露出清丽的面容,眼角眉稍都带着冷意。 钟宇飞是尤雁北直接派人送到兵部的,彼时鄢凌诛杀钟晴的悬赏已经因赏金数额巨大而排在各大平台的榜首。不管是贪图赏金还是想借机搭上鄢凌的,各大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陆钧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儿零,头更疼了,不得不调动钟府的所有守备力量提升钟晴所在的安防等级。 “陆爷,您要的人给您带来了。”尤雁北的秘书杨秀奇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陆钧太了解鄢凌了,钟宇飞只有放在兵部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他也一直在兵部的办公室里呆着。 “嗯,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陆钧看了看钟宇飞笑着对杨秀奇说。 “呵呵,陆爷客气了,我先走了,有用的着我的直接联系我。”杨秀奇知道陆钧马上要和鄢凌交锋,自不会浪费他的时间,只是爽快的说了一句话后就走了。 “啧,你们谈,老子半夜被你折腾起来,现在要去补眠。”尤雁北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转身到小隔间去休息了,毕竟鄢凌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而陆钧对鄢凌太过忍让,他心里着实不放心,还是就地休息比较好。 陆钧看着尤雁北的身影笑了笑,随后转头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的钟宇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想死想活?” 钟宇飞一愣,本以为陆钧会拐弯抹角的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么直接。钟宇飞知道陆钧的意思,以钟宇飞现在的处境想活就必须效忠陆钧,想死自然啥也不用谈。 “宇飞既然跟着来了自然是想活的,只是陆爷能护得住我吗?”钟宇飞也不是傻子,就鄢凌那个霸道性子,若是没伤到人说不定看在同一个组织的面子上,她还真有可能放过钟宇飞,毕竟有以前许多次暗杀的例子摆着呢,鄢凌每次都是适当报复,并没揪着哪个非宰了不可,可是这次她宠爱有加的伴臣受了伤,即便是小伤,鄢凌这个极其护短的怕也会不死不休吧。 陆钧挑眉,“我敢带你来,自然就有办法摆平这事儿,现在就要看值不值得了?” 钟宇飞笑了笑,朗声道:“我自认对钟氏无愧,先生的嘱托也尽力完成,只是小姐实在非良主,宇飞不忍心看钟府基业毁于一旦,陆爷雄韬伟略被钟府上下信服,陆爷若是能答应宇飞一件事,宇飞愿为陆爷效命!” 陆钧幽深的眼睛打量着钟宇飞,淡淡的说:“说来听听。” 钟宇飞坚定道:“陆爷可以架空小姐接手钟府,可是钟府不能改姓,按照先生和陆爷的约定,您和小姐的子嗣应跟着小姐姓钟,请陆爷将来将家业转交给您和小姐的子嗣。” 陆钧听了之后心里有点莫名的想笑,子嗣?嗤,他这辈子都不会和钟晴留有子嗣!至于钟府,他陆钧正是因为不想身上挂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才选择的个人佣兵,又怎么会在乎钟府呢。若不是钟晴处处惹麻烦,动不动找鄢凌的不痛快,他才不会想着侵蚀钟府的势力。 陆钧看着钟宇飞说:“实话告诉你,陆某进了组织后就不会与谁留下子嗣,也没兴趣掌管钟府,你们可以在钟氏旁系里挑选合格的继承人送到我这培养,这继承人一旦能够独自接管钟府,我就会彻底放手。不过我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一直关注钟府,为防止钟氏过河拆桥,自今日起,钟府必须挂在佣兵组织名下,受组织挟制,你若认可我便救你,若是不行,也不必多说,你马上离开这里即可。” 钟宇飞迟疑,陆钧这也不要那也不想的,折腾那么多到底为了啥? 陆钧看钟宇飞迟疑,知道自己这无欲无求的样子让他迷惑了,便淡笑着问:“你知道钟晴为何总是针对鄢凌吗?” 钟宇飞哂笑:“凌主勾引了您,小姐记恨凌主,无非是男女之事。”这是钟晴时不时咒骂鄢凌时说的。 陆钧听完低笑不止,好像听到了什么的笑话,笑得钟宇飞脸都黑了,才停下来说:“鄢凌别说勾引我,就算肯给我个笑脸,我都能欢天喜地一整天。呵呵,我和鄢凌的事情组织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到外面说三道四,没想到外面居然这样传的!” 停顿了一会儿,陆钧感叹道:“呵呵,是我陆钧看上了人家,结果人家瞧不上我啊!” 钟宇飞一愣,这和外面传的可不太一样。 陆钧笑道:“不管怎么说,只要钟晴不掌钟府,钟府不去惹鄢凌,自然大家都安好。” 钟宇心里莫名的气愤,钟情分明就是爱而不得而迁怒于他人,TM还拿他们的命往坑里填! “你怎么说?”陆钧不再说别的,直接问钟宇飞。 钟宇飞心下沉吟一番,觉得陆钧这人比钟晴靠谱多了,如真不图钟府什么倒是值得效忠,如今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姑且一试了,于是说道:“宇飞愿听陆爷调遣。” 陆钧笑道:“没什么调遣,你以前就是钟府的得力干将,钟府的大小事情也都清楚,这次回去便把钟府所有的事情管理起来,大事拿来给我过目即可,只有一条,钟晴所有的命令必须向我汇报,否则不得执行。” 钟宇飞一听,陆钧基本不管钟府的运营,心下大安,赶紧说:“陆爷放心,宇飞自会看好小姐,绝不让小姐再给您添乱。” 陆钧点头说:“如此你便先在这休息吧,过了凌主这关再回去吧。” 钟宇飞点头不再多说。 鄢凌知道兵部插手钟府和自己的恩怨后并没有直接杀到门上,而是联系了许多和自己往来不错的协作佣兵,约好汇合时间后又准备了些东西才出发回营。 傍晚时分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引起了兵部人员的警觉。 “什么声音?”今天负责站岗的学员奇怪的问同伴。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动物,数量还不少。”另外一人皱眉向远处看去。 “艹!怎么这么多蛇虫!”过了一会儿,站岗的学员看到了远处气势汹汹而来的那黑压压一片,吓了一跳。 到这时,兵部大楼里的人大部分已经觉察到了外面的异样,或走出大楼或站在窗前往下看,地上爬的,天上飞的,乌泱泱一片,简直是把整个兵部主楼团团围住。 “那是什么?”站在楼上的钟宇飞看的寒毛直竖,愣愣的问了一句。 陆钧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说:“蛊虫。” “......”钟宇飞无语,从来没跟这些东西打过交道,“你们还有这么多这东西!” 陆钧幽幽的看了钟宇飞一眼,说:“鄢凌与苗疆巫蛊寨有关系。” “......”钟宇飞都要骂娘了,钟晴那脑子进水的家伙,没事去惹鄢凌干什么! 尤雁北从小隔间里走出来,往外面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问陆钧:“声势不小啊!你打算怎么办?” 陆钧看着蛊虫后缓缓走来的一批人,低低笑道:“怎么办?凉拌!”说完就转身往楼下走,尤雁北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出去。 兵部主楼被围时,兵部司的赵凤临司长还在楼里办公,听到外面的动静眉头就皱起来了,心道:鄢凌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张狂了,竟然敢围了兵部!还有陆钧那小子,太TM没出息了,干嘛非追着鄢凌不放!赵凤临叹了口气,还是起身走到大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的情景,一脸的阴沉。 鄢凌和一众好友赶到门前,前方乌泱泱的蛊虫自动让开了中央的大路。 赵凤临看着走在人群正中央的鄢凌,很是不悦的问:“鄢凌,你是要造反吗?竟然敢围了兵部主楼!” 鄢凌抬眼看了一眼大门正中央的赵凤临,笑着说:“赵司长还没下班呐!呵,您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没胆子造反,我就是想要个人,又怕你们兵部的人仗着天时地利欺负我,所以才弄些人和物来虚张声势。呵呵,赵司长,怎么说鄢凌也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我们的关系还能比不上个外人吗?您看,要不您下个令,让陆爷把人给我送出来,不要伤了我们的和气怎么样?” 赵凤临早就知道陆钧和尤雁北带了个钟府的人过来避难,虽然也觉得陆钧没事找事,但也不可能帮着鄢凌欺负自己人,所以赵凤临指着面前的蛊虫和鄢凌身边的人直接说:“兵部没有你要的人,你说让陆钧交人,自去找陆钧要去,把这些东西给老子撤了!” 鄢凌笑道:“赵司长,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证据鄢凌也不敢这么张狂不是,叫陆钧出来见见我呗,缩在大本营里算怎么回事?” 站在旁边的李文珊也笑道:“是啊,这带人躲在兵部,亏陆爷想的出来,说出去可有损陆爷名声啊!” 赵凤临看着下面的协作佣兵,淡淡的说:“鄢凌,你纠集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围了兵部,随随便便把人交给你,我兵部倒是有脸了?把你的人弄走,有什么事儿自己进去找陆钧。” 鄢凌看着赵凤临笑道:“兵部大楼里的都一个鼻孔出气,只怕我前脚走进去,后脚就有人把我要的人转移走了。司长觉得鄢凌是这种能被人遛着玩的人吗?今天要么我就在这堵着,要么您让陆钧把人带出来!” 赵凤临黑脸,心道:这小妮子真不识相! “亲爱的,你找我带这么多人干什么?随便喊一声,我还不乖乖的跑出来见你?”随着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传来,大门口的人都让了开来,露出陆钧缓缓行来的身影。 鄢凌看见陆钧冷笑道:“谁TMD是你亲爱的,卖骚回家找你老婆去,赶紧把老娘要的人交出来!” 陆钧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白衬衫的扣子随意的解开了两颗,锁骨胸肌隐隐约约的露出来,浓黑的头发,飞扬入鬓的眉毛,温柔含笑的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恣意慵懒,温柔含情,端的是男色惑人,可惜鄢凌却不屑一顾,一脸的不耐,似乎和陆钧说上一句话都厌恶到了极点。 “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师妹会想想我呢,看来是自作多情了,真让人伤心啊!”陆钧显然都已经习惯了鄢凌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调笑着。 鄢凌其实平时也不大爱生气,可是面对陆钧时就少有好好说话的时候。所以陆钧话刚说完,鄢凌眼角一挑,挥手抽出鞭子,冷声说了句“少TM废话!”嵌有钢针的鞭子就呼啸着向陆钧抽去。 鄢凌一动手,本站在陆钧身后的佣兵们刷的一下全都退开,把空地让给两人。 陆钧早知道鄢凌的脾性,鄢凌手一动他就知道她要动手,身体轻轻一侧就躲开了凌厉的鞭子。 鄢凌今天似乎格外的恼怒,鞭子舞的毫不容情,陆钧左躲右闪的忙于躲避,也没时间说话。 “鄢凌,要解决问题就收起你的鞭子!”尤雁北站在战斗圈不远处看着鄢凌咄咄逼人,陆钧处处忍让。眼见那钢鞭越舞凌厉,陆钧仍是到处躲避,这早晚要被鞭子抽上,趁机冷冷的说了一句。 鄢凌冷哼一声,收起鞭子,看向尤雁北,嘲讽道:“怎么,教官是要给我做主?” 尤雁北皱眉,冷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的人确实在这,不过那是陆钧的人,不可能直接交给你处理,除了交人你说别的条件。” 鄢凌挑眉,转头看了看正在整理衣服的陆钧,笑道:“看你一直对钟晴不冷不热、成天不着家的,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俩关系不咋地呢,没想到你俩还挺好的啊,钟宇飞都归你用了!” 二十九、欲望、克制与爱 鄢凌这话说的平淡,话里话外却透出领地被侵犯的恼怒。陆钧听的心里好笑,这女人一边对他百般排斥,把葛晓曦宠上天,一边又不允许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动真情,全世界敢这么对他陆钧的也就鄢凌一个了! 陆钧心里明白鄢凌敢如此有恃无恐的欺压他,根源于他对鄢凌的深爱和无底线的容忍,可知道又能怎样?陆钧自己不想改,更怕他不再忍受后,鄢凌会直接在这场感情纠纷里判他“死刑”。 陆钧看着因为他的沉默不语表情愈加冷酷的鄢凌,淡淡的说:“以前钟宇飞的死活不归我管,可今天开始他效命于我,我自然要护他周全。凌主既然已经灭了凤羽堂,也算出了气,一场小小的打闹,不如就此揭过去如何?我保证钟晴以后都不会再找你麻烦。” 对于混黑/道的人来说,彼此之间因为利益打来打去的从没断过,没有必要的话,也没人死脑筋的非拽着这点恩怨不放,以前鄢凌也是如此做的,可惜此时此刻,这话被陆钧说出来就让鄢凌听的格外不顺耳。 “放屁!”鄢凌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一双眼睛霎时凌厉的扫向陆钧,寒意瑟瑟。 陆钧只觉得一股如有实质的怒意扑面而来,他看见鄢凌的双眼时而闪过碧色,森冷的气势节节攀升,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鄢凌的身上冲出来。 这么生气吗?也许近些时候与鄢凌略微走近了些,陆钧敏感的觉察出鄢凌的异常。短短数十秒之内,鄢凌的气场从攀升到压制变换了数次。鄢凌说过,王蛊会在宿主势弱时趁虚而入试图控制宿主,羡昀朱也说过鄢凌对王蛊的极度压制是有弊端的,难道此时鄢凌心中的怒意扰乱了心绪,让王蛊伺机暴动?陆钧心思电转,很是担心的看着鄢凌。 鄢凌骂了一句后,闭了闭眼,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暴虐。这种莫名停顿和自我压制的样子引起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四周安静下来。 “鄢凌?”李文珊就在鄢凌身侧,面色凝重的拉了鄢凌一把。 “无事。”鄢凌安抚了一下李文珊,转头对陆钧说:“以前钟晴时不时的发神经,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忍了,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她再敢找我麻烦我必不饶她,这次我要她死,没得商量!” 陆钧蹙眉,没说什么,很是担心的看着她眸色频频转换。 鄢凌看着他,冷笑一声:“哼,至于这个钟宇飞,伤了我的人,我岂能容他逍遥自在?你既要护他,呵,便代他受过吧!”说着,鄢凌眼眸中碧色连闪,手中的钢鞭不知何时换成了匕首,一道流光闪过,匕首裹着杀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刺进了陆钧的肩头。 “陆钧!”尤雁北一惊,没想到鄢凌速度突然间会快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陆钧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走神。 陆钧本来一直担心鄢凌会被王蛊突然侵袭,一个恍惚间,鄢凌已经手执匕首跳到了他的身前,下一秒肩头剧痛,匕首已经深深的刺入他的左肩,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这一下太突然,速度快的让人吃惊,结果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所以场上一时安静的诡异。 “啧,心狠如斯,除了鄢凌也没人了。”向乾咂舌,即便是他,面对多年来苦苦爱恋自己的人,心中再不喜也做不到这么心狠的捅一刀。 “少废话!”李文珊嗔怒的白了向乾一眼。 向乾知道李文珊与鄢凌私交极好,这心肯定偏向鄢凌,心下撇嘴,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尤雁北几步窜过来,一掌将鄢凌逼开,骂道:“你TM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葛晓曦就擦破了点皮,你竟然如此心狠的往陆钧身上捅刀子!陆钧这些年对你之心真是扔到狗肚子里去了,你TM能干点儿人事吗?滚!再不死开,老子对你不客气!” 也许是陆钧胸前的鲜血刺激了鄢凌,本来泛着碧光的双眸终于恢复了正常。听到尤雁北的话,鄢凌冷冷的说:“我只要保护好我的人,别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谁敢伤害我的人,我定要他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我,凭什么怜惜别人委屈自己人!陆钧罔顾我的脸面维护钟宇飞,那就要给我一个交代。敌人欺侮百倍还之,我何错之有!” 鄢凌说的飞扬霸道,气的尤雁北拳头握的咔吧响。 “你竟然......”陆钧恍惚着,心里像破了个洞似的飕飕的透着冷风,半天只说出三个字,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指责?委屈?控诉?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鄢凌骂他,他听着,鄢凌要打他,他摆好姿势让她出气,鄢凌不想出任务,他总是衡量着界线,在不惹怒的情况下尽量的帮她减少任务次数。可是努力了这么多久,他依然不能走近鄢凌。身上的疼痛怎么比的上心碎的痛苦。葛晓曦才是鄢凌的心头肉,皮都不能擦一下,我TM到底算什么!陆钧心绪剧烈的起伏,突然心窝里绞痛,口中漫起血腥味,他闭了闭眼,拼命咽下涌上来的血液,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众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无能的一面。 鄢凌只是一身冷戾的站在陆钧不远处,盯着陆钧情愫复杂的眼睛冷冷的说:“怎样?我鄢凌就是这样的人,你难道第一天知道?哼,陆爷仁义,愿以身庇护属下,鄢凌佩服的很。你受我一刀,今天这事儿在我这就这么揭过去,不过,你若觉得买卖不划算,想要找我麻烦,我也等着,只是你的小宇飞可就要藏好了,千万别让我找到了。” 陆钧垂下眼睛低低的笑了一会儿,伸手把肩上的匕首拔了出来,血液更多的涌了出来,他说:“既然了了,凌主便把人撤了吧,我自然不会去找你麻烦。” 鄢凌扫了一眼陆钧递过来的匕首,一点儿接过来意思都没有,“如此,我便告辞了。” 陆钧苦涩的笑笑,收起那把沾着自己鲜血的匕首,看着鄢凌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这时一直站在主楼大门口的赵凤临突然沉声说话。 鄢凌停住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赵凤临久居上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气势如渊的说:“我兵部主楼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陆钧皱眉,“司长,......” “你给我闭嘴!”赵凤临平淡的看了陆钧一眼,直接堵住了陆钧的话语。“无论是谁,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如此辱我兵部!鄢凌行为如此狂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赵凤临心道,堂堂兵部司要是让鄢凌这么风光着来风光着走,明天岂不是什么人都能到他地盘上来放肆,真是岂有此理! “......”陆钧突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把事情放在兵部解决的,这下可有点不妙了。 鄢凌笑了笑,她本来也没想着就这么轻松的走掉。“司长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赵凤临对鄢凌感官还是不错的。陆钧他们这一届佣兵里,鄢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她底子薄,心性却少有的坚韧,有悟性肯吃苦,运气也不错,很多因素加起来成就了鄢凌。这一路发展下来哪可能顺风顺水,她都硬生生的趟了过来。只有红尘里打滚多了,才能深刻的体会到弱肉强食这真实的生存法则,见多了世界的真实,这心就越来越冷,实力越强劲,性子也越来越跋扈。虽说佣兵们都傲气的要命,没一个是好说话的软性子,但论霸道跋扈,放眼整个组织,鄢凌也是能排进前三甲的存在。 其实陆钧喜欢鄢凌也没什么不对,赵凤临私心里也觉得陆钧和鄢凌更为般配,可惜世事无常,是人就多多少少的有遗憾。陆钧一根筋的追着鄢凌不放,他们这些老家伙也都睁只眼闭只眼,随便他们折腾,只是今天搞到兵部主楼来耀武扬威就不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赵凤临看着鄢凌说:“正如凌主所说,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围了我兵部主楼,简直就是藐视组规,赵某就不得不请凌主到兵部修罗阁走一遭了。” 鄢凌摸了摸下巴,笑道:“鄢凌可不敢藐视组规,既然言行失当自当接受惩处,兵部修罗阁闻名遐迩,鄢凌愿意领略一番。” “鄢凌。”李文珊暗骂鄢凌白痴,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鄢凌失笑,“没事,刑部司的血狱都尝试过了,不也没死嘛,如今再见识见识修罗阁,我也算组织里的名人了,挑战了组织两大部司里神秘的所在,呵呵,那也是组织里的名人啊。” “你还有心思说笑,血狱出来躺尸半年的不是你啊!这次还作死!”李文珊气结。 陆钧有些愕然的看着鄢凌,没想到她竟然被刑部司血狱追过责! 鄢凌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对赵凤临说:“司长大人,这便走吧,早去早回,我还有事。” 赵凤临嘴角抽抽,这是没把修罗阁放在眼里啊!转头对尤雁北说:“你带他去。” 尤雁北看了鄢凌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我也去。”陆钧有点不放心的说。 尤雁北翻个白眼儿,“你去干嘛!” 陆钧不语,但摆明了是一定要去的。 赵凤临看了一眼陆钧,暗骂:臭小子真没出息!“想去就成全他。”说着给尤雁北打了个眼色,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往死里弄。 尤雁北眼角抽抽,亏他以为司长大人要为兵部讨回点面子呢,原来也是演戏而已。 尤雁北把两人带到修罗阁,面无表情的说:“自己进去吧。” 鄢凌扫了尤雁北一眼,伸手推开厚重的大门,“吱嘎”一声,阴森冰冷的气息从深深的地下空间窜了上来。 “鄢凌。”陆钧一把抓住鄢凌的手,“你等会儿跟在我身边,不要逞强好不好。” 鄢凌听了这话,秀眉都竖了起来,一把甩开陆钧的手,冷冷的说:“下次再敢跟我说这种话,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陆钧无奈,这女人,这么要强干什么! 尤雁北冷笑,“你真行啊陆钧,抱着块石头当宝贝,你捂得热吗?” 陆钧扶额,“你少说点吧。” 鄢凌看了两人一眼,抬腿跨入修罗阁,在陆钧进入之前迅速的关上了大门。 “!”被无情关在门外的陆钧砰砰砸了两下门,黑着脸对尤雁北说:“开门。” 尤雁北耸肩,“除非里面人出来,否则门不会开的。” “......”陆钧锤了一下大门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鄢凌!” 修罗阁的大门关闭后,里面霎时一片昏暗。鄢凌站在门口缓了缓,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才继续向前走。 长长的石阶盘旋向下,越往下越冷,有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伴随着细细簌簌的响动。鄢凌的嗒嗒的脚步声在空空的地下甬道里回响着。 突然嗖的一声,一道凌厉的气流直扑鄢凌身前,鄢凌赶紧退后,仰面躲过突然出现的凌厉攻击。 黑乎乎的环境里,一把回旋刀贴着鄢凌的面部飞了过去,然后四周又安静下来。鄢凌悄悄的脱了鞋子,赤足向前走着,眼睛看不见,听觉被提升到极致。有细微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从不远处传来。 几只小蚂蚁从鄢凌的手里溜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几道抽气声,然后又被刻意屏息忍住。 鄢凌顺着感知走到一个掩体旁,伸脚踹了踹僵直不动的人,笑道:“喂,你们兵部修罗阁的执勤者都这么菜吗?” “......”没人理睬她,可空气中的气氛却陡然凝滞了几分,鄢凌后背汗毛直竖,向前方直扑过去,再回头看时,她原本站立的位置上一个深深的孔洞正冒出丝丝白烟。鄢凌来不及多想,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又来了,鄢凌屏息赶紧翻滚躲避,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黑暗潮湿的地方升起了袅袅白烟,真有点硫酸腐蚀过的凄惨模样。 鄢凌心里无语,这应该是兵部最新研制的流炎枪吧,她不就说了句话嘛,至于拿流炎枪来扫她吗? “艹!”鄢凌正在心里腹诽,一个人影就突兀的站到了她的面前,当真是毫无声息,吓了鄢凌一跳,激灵灵的向后急退,躲过了那人的连环攻击。可是对方速度太快,鄢凌好几次都是险险的躲过。鄢凌感觉有一缕头发被锋利的匕首割断了,贴着她的脸滑落。 “TNN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鄢凌被连续整了两次,难免有些火气,抽出手中的匕首,身形一动就追着刚才那人刺了过去。 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快速的拆招,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打了个棋逢对手。 “可以了,往下走。”在两人再一次错开之时,对面的男人微微有些气喘的说了一句,然后不等鄢凌回话,几步离开了现场。 “......”鄢凌嘴角抽抽,看来是赵凤临这老头放水啊! 无论后面走了几关,环境一如既往的黑暗,鄢凌先后遭遇了袭杀、机关围堵、兽袭,虽说一路有惊无险,在这种环境下体力也急速的消耗着。 鄢凌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那狼群的地盘上跑出来,一头的冷汗,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苦笑道:“这人啊就不能装逼,装逼被雷劈啊!累死老娘了。” “呼!”鄢凌觉得她身体里水分流失严重,可是这乌漆抹黑的哪有水源,TM就算有,她也不敢喝。 过了一会儿,鄢凌觉得这方空间似乎慢慢亮了起来,只是速度不快她一时没注意到,直到看到蒙蒙的雾气,鄢凌才觉察出来,“这雾起来的怪异。”鄢凌低喃一句,不由自主的放大感官,碧色的竖瞳幽幽的占据了她的双眼。 前方有古怪,很熟悉的感觉。鄢凌想了想,竟然偏离了既定路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老公,你来啊!”一个女子的声音甜蜜的说着。 “钟晴?”鄢凌有些奇怪,这娇小姐怎么会在这? “你喜欢吗?”鄢凌朦朦胧胧的看着前方的身影,俊朗挺拔,眼含柔情,似大海般宽容,竟然是陆钧!她看着陆钧温柔的抱着钟晴,唇/舌在她的身体上游移着。 “陆钧!”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鄢凌突然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的喊了一声。可是陆钧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漠的转过头去,继续和钟晴温存。 “嗤,你这贱人赶紧离我老公远点,都有男人了,还抓缠着他,要不要脸!”钟晴趾高气扬的对鄢凌喝叱。 “别理她。”陆钧英俊的眉眼里再没有以往的包容和宠溺,充满了冰冷和不屑。 “你这个王八蛋!”鄢凌怒极了,抓着鞭子就冲了上去。可无论她怎么抽打,都无法靠近那两人一步。这是幻境!若是以往鄢凌早就警觉了,可钟宇飞这钟府重臣为陆钧所用,让鄢凌心里对钟晴和陆钧的关系有了猜疑,加上此时体力不济,王蛊的意识瞬间占据了鄢凌的思维空间。 她要撕碎了那女人,夺回她的所有物!鄢凌内心里怒火蒸腾,碧幽幽的眸子映射出冰冷无情的光芒。 鄢凌沉浸在幻境之中时,外面等候的陆钧也耐心耗尽,一把抓住尤雁北的衣领,“少废话,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尤雁北瞪了他一眼,“对教官尊重些!” “......”陆钧硬的不行,叹气道,“你行行好吧,我进去看看,这么长时间了,我真的担心。” 尤雁北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的说:“司长又没想真的整治她,你急个屁!”正说着呢,修罗阁的大门就突兀的打开了。 陆钧定睛一看却不是鄢凌,伸头往后面看看,还是空无一人。 “大人,凌主跑去了9号试验场。”负责修罗阁执勤的影四皱眉向尤雁北回复。 尤雁北挑眉,“她怎么跑那边去了?” “不知道,不过好像受了幻境影响,属下看着,凌主状态有些不对,看起来很疯狂。”影四觉得用疯狂都不能形容鄢凌此时的状态,简直像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9号试验场干什么的?”陆钧问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尤雁北说:“只是一个幻境试验场,以鄢凌在蛊毒上的造诣,应该困不住她啊。”尤雁北挺奇怪的。 “好像看到了什么与陆爷有关的东西,凌主情绪很暴躁,直接就陷进去了。”影四看了眼陆钧,如实回复。 陆钧心念一动,想起贝伦王府里鄢凌发现自己换了羡昀朱的衣服时险些失控的情形,一把抓住影四,“带我去。” 影四看了看尤雁北,在尤雁北点头后,带着陆钧进入了修罗阁,直奔9号试验场,速度比鄢凌一路杀过来不知快了多少。 陆钧站在9号试验场外围就能感觉到里面浓重的致幻药物,心下有些担心,鄢凌怎么会被套进呢?不会是森蚺又暴动了吧! “把里面的致幻雾气全部清掉。”陆钧觉得鄢凌情形本来就不对,还是去掉这些“助兴”的东西比较好。 影四也没多言,操纵仪器将试验场内的致幻雾气全部收回,整个试验场里有莹莹的灯光,不明亮,但视物足以。 陆钧站在外面一眼就看到了场中的鄢凌。 鄢凌一身衣服在闯关的过程中弄得脏乱不堪,好在整个人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致幻雾气的消失,并没有让鄢凌恢复过来。她看着突然空荡荡的场所有些怔愣,好一会儿后突然大喊了一声:“陆!钧!”语气前所未有的恼怒,甚至直接喊破了音,双眸中卷起疯狂的杀意,幽幽的碧色瞳孔四下探查着,身体处于极度的暴怒中,微微的颤抖。 站在场外的陆钧听的眼皮子一抖,鄢凌这种状态太恐怖,进去不会直接被撕了吧! “唔!”陆钧正想着呢,鄢凌那边突然捂住头痛呼了一声,他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对影四说:“屏蔽9号试验场监控,派人去找葛晓曦。” 影四离开后,陆钧就进入了9号试验场。 就在陆钧双脚迈进的瞬间,鄢凌唰的一下看了过来,本来只是碧色的竖瞳竟隐隐的泛起血色。 “鄢凌。”陆钧咽了咽唾沫,极轻的唤了一声。 鄢凌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整个人看起了不正常的冷漠。 陆钧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鄢凌仍是没什么反应,陆钧皱眉,快速的跑了过去。 尚有两步之遥时,一直漠然不动的鄢凌突然窜了起来,速度快的惊人,陆钧尚未来得及躲闪,就被鄢凌扑倒在地。 “陆钧!”鄢凌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气。 陆钧皱眉努力忽略被鄢凌按在掌下的伤口,温和的说:“我在。” 鄢凌举起手来一巴掌抽在陆钧脸上,力气也出奇的大,直接打的陆钧嘴角破裂,眼冒金星。 “你竟敢背叛我!”鄢凌声音极度平静,偏偏身体紧绷到极致,压制的力量让陆钧动弹不得。 陆钧悲催的想,老子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送到你门上你都不要,现在竟然有脸说我背叛! “说话!”陆钧的沉默惹来了鄢凌的不满,原本平静的声音也带上了戾气,陆钧本就肿胀的脸颊又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别打,我没有。”陆钧要哭了,这死女人暴力的要命,可恶的是他竟然挣脱不开,这是什么该死的状况!陆钧不得不可怜兮兮的示弱,再被这么不留情的打两下,他耳朵怕就要失聪了。 鄢凌发现了陆钧肩头的伤,愣了愣,然后冷酷的将手按在那刚刚简单处理过的伤口上,疯狂的挤压,有些歇斯底里的说:“还敢骗我!你竟然敢真的爱上钟晴!我要杀了她!” 陆钧伤口被蹂躏的鲜血直流,疼的脸都白了,喘息一下,赶紧说:“没有,你看错了鄢凌,我没有,我只喜欢你一个。鄢凌,别按了,我好痛。” 鄢凌心脏微微疼了一下,果真就松开了压在陆钧肩上的手。 陆钧趁此机会一把抓住鄢凌沾满血液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鄢凌,我真没找钟晴,那不是我,你别这样,我只爱你一个,你看到的那些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鄢凌似乎有点迟疑,瞪着眼睛看着陆钧。 “我想你。”陆钧把脸放在鄢凌的手掌上蹭了蹭,说不出的亲昵。 一句话又点燃了鄢凌,嘶的一声 ,鄢凌暴力的撕了陆钧身上的衬衫,低头在陆钧没受伤的肩头咬了一口,用力到穿透皮肤,陷进肉里。 “我的!是我的!”鄢凌话语里的有着被侵犯了领地的愤怒和疯狂。 “唔!鄢凌。”陆钧今天被折腾的格外狼狈,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弄了一身伤。 鄢凌在陆钧身上啃咬了许久,动作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鄢凌。”被啃的一身青紫的陆钧抱住鄢凌,轻轻的亲吻她的头发,温柔而宠溺。 鄢凌甩了甩头,手扶住脑袋,皱眉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师哥?” 陆钧呼了口气,心底叹息,终于能正常点了。“是我。” 鄢凌猛的退开,神经质的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随后,才松了口气,自我安慰着:还好还好,应该没发生什么。 陆钧看着她受惊了一般火速跳开,脸色阴沉下来,这是又要自欺欺人! “是不是我真的移情别恋了,你才会正视对我感情!”陆钧撑起身体神情莫测的说。 “唔!”一听他要移情别恋,怒火冲上心头,鄢凌又抱住脑袋,痛呼一声。占有他,让他哪也去不了!一个源自灵魂本源的声音在鄢凌脑海里震荡,一寸寸的击破鄢凌在心底筑起的层层防护。 陆钧看着鄢凌陷入自我两极意识的交战中,心里也矛盾的要命。一个声音催促自己主动向前一步,一定会得到这个求而不得的女人,可另一个声音却拼命的阻止自己,若是这时趁人之危,他可能再也得不到鄢凌的心了。到底先攻陷鄢凌的身体,打破这个平衡再说,还是隐忍下来,再慢慢的磨?陆钧的心里的两种意识也在激烈的交锋。 “鄢凌。”陆钧咬了咬牙,向鄢凌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鄢凌抬头看着衣衫不整的陆钧,竖瞳再次占据了鄢凌的双眼,“过来。”她热烈的盯着陆钧,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看着这样的鄢凌,陆钧犹豫了,他轻轻的问,“你真的想吗?你想清楚。” “啊!退回去。”鄢凌痛苦的哀鸣一声,凄厉、无奈、不舍、百转千回。 陆钧沉默不语的呆在远处,看着鄢凌时而疯狂的盯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时而又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猛的与他拉开距离。 “鄢凌~”鄢凌如此艰难的挣扎着,让陆钧心碎。若是当初他没有一门心思的报仇雪恨,对感情视而不见,是不是鄢凌就不会如此痛苦的挣扎。他们本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师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鄢凌难以忍受的痛哭流涕,多少年来艰难的自我压制,在此刻宣泄了出来, “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师哥~” 她哭的肝肠摧断。 陆钧心里堵的慌,鄢凌如此难过,让他眼睛灼热,鼻子发酸,再也无法忍受的扑过去,将这个被自己爱入骨髓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鄢凌……”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鄢凌神情疯癫的抱住陆钧,双臂的力量大的惊人。 “是你的,永远是你的。”陆钧深深的叹息,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崩溃的鄢凌,陆钧心痛又无奈,一主二臣,这个羡昀朱曾经提起的建议从陆钧心底划过。 “给我。”鄢凌急不可耐的亲吻着陆钧。 陆钧真想就这么遂了她的意,可他不能这么做,鄢凌清醒后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原谅她自己。 “鄢凌,不要这样,你清醒一点,我希望你清清楚楚的对我说你想要我。”陆钧略微推开些鄢凌,极其认真的对鄢凌说着。 “想要你?不,不可以。”鄢凌又仓皇的后退。 “鄢凌,我们出去好吗?”陆钧像是怕惊到她般轻轻的说。 “不行!”陆钧想要离开的意思又召回了那个想要疯狂占有陆钧的鄢凌。她凶狠的扑倒陆钧,将自己的占有欲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主君!”鄢凌失控的同时,葛晓曦被影四请到了9号试验场。葛晓曦看到现场的情形时,先是愕然,然后骤然反映过来,鄢凌情形不对!飞快的跑了过来。 “主君,你松开,主君,听话,放松,放松。”葛晓曦跑过去,用尽力气都没能将鄢凌从陆钧身上抱起来,只能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 谁在叫我?鄢凌意识混沌的想着,她很着急,她觉得这很重要,可是她想不起来。 “主君,是我,我是晓曦啊!”此时的葛晓曦没了往日软软弱弱的模样,一反常态的冷静,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话,被鄢凌凶狠的推出去无数次,又一次次的扑回来抱住鄢凌。 陆钧看着,心里既懊恼于叫了葛晓曦来,又庆幸叫了他来,矛盾的不行。 “主君,主君,你看看我,我是晓曦啊,森蚺,你冷静,不要这样。主君。”葛晓曦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说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晓曦~”不知多少遍后,鄢凌总算恢复了点神志,手脚无力的倾倒,被葛晓曦顺势抱在怀里,手中纤细的银针速度极快的扎在了鄢凌头部的几个穴位上,手指轻轻的捻动着,如是几遍后,葛晓曦因为精力高度集中,额头上布满了汗水,鄢凌终于有些疲倦的安静下来。 “晓曦。”她轻轻的抬起手,将葛晓曦额头的汗水温柔的拭去。 葛晓曦温和的笑着,“没事了,我在呢。”俯身亲吻鄢凌光洁的额头。 “嗯。”鄢凌轻轻的应了一声,把所有的一切交给了葛晓曦。 葛晓曦忙了许久,才让鄢凌彻底恢复了神志,暴动的森蚺被鄢凌凶狠的压制下去。 鄢凌休息了一会儿,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钧,微微的笑了笑,“师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陆钧神色迷茫的看向鄢凌。 鄢凌低笑,“你永远都不会趁人之危。” “……”陆钧无语,他能说他现在很后悔吗? “我们走吧。”鄢凌拉着葛晓曦的手,轻轻的说。 葛晓曦看了陆钧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被鄢凌霸道的拉走了。 陆钧一个人呆在9号试验场没有出去,他这一身太狼狈了,实在是没法见人,只能在原地等尤雁北前来寻他。 三十、谁说情似春色梦过无痕 鄢凌从修罗阁出来后,看到一众好友还在外面等着自己,爽朗的笑了笑,对赵凤临说:“赵司长,鄢凌也算从修罗阁转了一圈,现在能离开了吗?” 赵凤临已经听说了鄢凌在修罗阁里的遭遇,眼角抽抽说:“赶紧滚,下次做事再没轻没重的,老头子舍了一身老骨头也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鄢凌嘿嘿笑道:“自然自然,那鄢凌告辞了。” 赵凤临没理鄢凌,转身回了办公室。 “我说,你把陆爷怎么着了,怎么没见人?”李文珊凑上来悄悄的问。 鄢凌白了她一眼,“能怎么着,活的好好的。”然后笑着对在场的协作佣兵说:“今天有劳各位了,晚上鸿宾楼请大伙吃饭。” “呦呵,鸿宾楼啊,你这是心情不错啊!虽然没怎么帮你,吃我还是不客气的,呵呵,亲爱的晚上见啊!”梁景怡调笑一句鄢凌,便和蒋兵离去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拾掇下吧,看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啧啧,我走了啊!”李文珊撇嘴,拽着向乾跑掉了。 “凌主,告辞。”其他人也都笑着陆续离去。 鄢凌挥了挥手,一片烟雾飘散开来,原本乌泱泱围着兵部大楼的各类蛊虫又轰鸣着离开了。 尤雁北在外面左等右等没等来陆钧,奇怪的跑进去找。一眼看到陆钧衣衫破碎的坐在地上,也不知在想什么,那一身青紫暧昧的痕迹简直戳瞎了尤雁北的眼睛。 “啧,你这是怎么个情况?终于抱得美人归?怎么鄢凌活蹦乱跳的,你一副被糟蹋坏了的模样?”尤雁北手抱在胸前,啧啧咂舌。 陆钧抬头看了眼尤雁北,“能别在我伤口上撒盐嘛,还能愉快的做兄弟吗?赶紧的,让人送套衣服来。” 尤雁北翻个白眼,通知修罗阁值守送一套衣服过来,然后蹲在陆钧身前问道:“说真的,怎么回事?” 陆钧扶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鄢凌和我暂时还是不可能的。” 尤雁北看着陆钧半边脸颊红肿,一身的齿痕,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缠着那个活畜生!” 陆钧感觉疲惫不堪,不想再谈这些事情。恰好,影四送来了衣服,陆钧利索的穿好后,拍了拍尤雁北的肩膀,说:“鄢凌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帮我把钟宇飞送回钟府吧,我先走了。”然后毅然决然的向远处走去,颀长的身影刚劲有力却透着莫名的萧瑟。 尤雁北无语,转头问影四:“鄢凌到底哪吸引人了,能让陆爷爱成这个样子?” 影四嘴角抽抽,心道,您问我问我谁去啊,恭敬的说:“属下不知,也许陆爷就喜欢凌主这种没女人味的。” 尤雁北双手一拍,激动的说:“对嘛,看来老子眼光没问题,是陆钧眼神不好啊!” “……”影四无语,默不作声。 是夜,鄢凌在鸿宾楼大宴众友,一直闹到半夜时分才纷纷离去。 鄢凌今天喝了很多的酒,脸上都是红晕,笑着对葛晓曦说:“宝贝儿,你今天高兴吗?” 葛晓曦笑着说:“你高兴我就高兴啊,主君,我们也回去吧。” 鄢凌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要去一趟实验室,你先回去吧,在家等我哦。” 葛晓曦笑道:“喝了这么多,还去实验室干什么?” 鄢凌撅着嘴说:“今天带了好多蛊虫去堵兵部,还要收回去。你先回去,听话。” 葛晓曦没辙,只能说:“那你小心点,快去快回啊。” 鄢凌扑上去抱着葛晓曦啃了两口,才说:“放心。”然后挥了挥手跑掉了。 “呵呵,跟个孩子似的。”葛晓曦摇了摇头转身上车回家。 安静的环境里,黑漆漆的,只能从月光里看出点朦胧的影子。陆钧觉得他在做梦又好像是醒着。他躺在床上,四周安静极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低低的叫着“师哥、师哥”。 “鄢凌?”陆钧奇怪,鄢凌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陆钧想要起来看清楚,可是全身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渐渐的陆钧就有些着急。 “师哥,是我,鄢凌啊。”陆钧看不见鄢凌的五官,只能听见鄢凌的声音,这语调一如几年前一样的温柔。 “鄢凌,我疼。”陆钧委屈的说着。 “呵,怎么疼了?”鄢凌笑着问。 “肩膀疼,你弄的。”梦里的陆钧没有什么防御意识,想着肩膀疼的厉害便理所应当的控诉鄢凌这个始作俑者。 “才不是!”鄢凌有些生气,幼稚的转过身去不理陆钧。 鄢凌生气了!这个认知让陆钧有些着急,他想抱着她哄一哄,可是努力了很久都没能起来。陆钧赶紧说:“鄢凌,你别生气,我不怪你,都是我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鄢凌,你别生气了行吗?我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鄢凌咯咯的笑了,低下头来亲了亲陆钧的唇,说道:“我也想你啊。你看我来看你了。” 鄢凌如此温柔,陆钧也很开心,他拼命的挣扎,想要坐起来抱抱鄢凌,可是见鬼的就是动不了。“鄢凌,我怎么动不了了?你抱抱我。”他着急的叫着。 “嘘,别动,不是说受伤了吗?我给你上药哦。”鄢凌调皮的对着陆钧的耳朵小声的说着,拨开他的睡衣,看了看受伤的肩部,拿出一个瓶子,沾了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他肩头深深的伤口上,神情专注,动作轻柔,温柔宠溺的让陆钧鼻子发酸。 鄢凌伸手在陆钧眼角擦了擦,心疼的问:“师哥,你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 “没,鄢凌......你、你只有在梦里才会对我这么好吧。师哥求求你,你心疼心疼师哥好不好?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心里很难受,鄢凌,你别对我那么狠,我的心也会痛的。”也许因为是在自己的梦中,陆钧格外的脆弱,放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哽咽的话语透着彻骨的心痛。 “别哭了,我很心疼。”在梦里,陆钧看不清鄢凌的脸,只是感觉鄢凌很怜惜的为自己擦着眼泪,最后干脆俯下身子温柔的亲吻了他的眼睛。 黑暗安静的环境里,温情催生了欲望。 “嗯。鄢凌,我想要你。”陆钧突然很想抱鄢凌。 鄢凌停下了动作,似乎歪着头在看陆钧,然后有些埋怨的说:“可是你有老婆了啊,就是那个老是想杀我的钟晴,我不喜欢她,师哥,我告诉你哦,要不是因为她是你老婆我早宰了她了!” 陆钧气息有些乱了,数次想要起身而不能,“鄢凌,我不喜欢她,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实在不能容她,再过段时间我就料理了她,我也不要你悬赏的钱,你把我带回家就行,好不好?” 鄢凌嘻嘻笑了,娇嗔的说:“我就知道师哥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陆钧拼命点头,“我喜欢你,一直都爱你一个,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鄢凌似乎很满意陆钧的回答,倾身亲了亲他。清浅的碰触并没有深入的交流,温情在房中蔓延。 “唔,鄢凌。”温馨的碰触并不激烈,却因为心灵的高度共鸣让陆钧格外的激动。 鄢凌从来都是克制的,即便在陆钧的梦里竟也没有满足陆钧的渴求。 “睡吧,我陪着你。”等陆钧缓缓的平复后,鄢凌亲昵的吻了陆钧,呢喃的说。 “可我不想睡,我想看着你。”陆钧嗓音有丝沙哑,带着暖暖的慵懒。 “呵呵。”陆钧听到鄢凌轻柔的笑了,不知怎么的在梦里的他也沉睡过了。 清晨的鸟鸣声中,陆钧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昨晚的梦境历历在目,恍如真实。陆钧暗自失笑,他和鄢凌纠缠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似是而非的春色梦境,昨晚可真是新奇的感受。梦过了,真实的让人留恋,陆钧对鄢凌更加难以割舍。 修罗阁后,鄢凌和陆钧也没特意联系过。陆钧一连两个月都不在营里,鄢凌也没心思去关注陆钧的行踪。只是鄢凌对钟晴的黑色悬赏令却因为陆钧的存在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期,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时机,一个陆钧不在而钟晴出错的时刻。 七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就雷雨交加了。陆钧坐在钟府小花园的亭子里,看着豆大的雨点霹雳吧啦的砸在荷塘里,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什么。 钟晴从卧室里寻了出来,雨伞下的身影摇曳生姿却不能引起陆钧的垂青。 “这阴雨天的,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呢?”钟晴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南方女子的温柔旖旎。 陆钧随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这会儿没事,赏赏荷花。” 钟晴妩媚的笑起来,走过来伏在陆钧背上,抱着他的脖子,说道:“难得你今天有空,陪我出去转转行吗?” 陆钧垂眸,笑道:“半个小时以后我要回营里开会,你要是实在闷的慌就让于安陪你出去吧。” 钟晴不满的撅着嘴说:“总是有事,从结婚到现在,你陪我的时间扳着指头都能数出来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须陪我出去!” 陆钧心里厌烦面上却带着笑意,哄道:“今天确实有事情要办,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出去。” 钟晴这才多云转晴,高兴的跑到陆钧身前,亲热的钻进陆钧怀里,捧着陆钧的脸吻了上去。陆钧大手揽住钟晴的腰身,面带微笑的和她亲吻了一会儿,在钟晴想要更进一步前拍了拍钟晴的后背说:“我得先去准备了,你也早去早回,外面毕竟不安全。” 钟晴冷哼一声,“还不是鄢凌那贱人搞得事,老公,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吧?” 陆钧垂眸掩饰心中的不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抬头说:“你是我妻子,我自然会保护你。” 钟晴高兴的又亲了一下陆钧,才兴高采烈的出门了,毕竟这两个月都被陆钧关在家里,她都快闷死了。 陆钧看着钟晴欢快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幽深的光,从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仔细的把嘴唇、脸颊、手指擦了又擦,才抬脚走回房间。 两个小时后,身在佣兵营里的陆钧收到了一条隐秘的通讯,他只看了一眼随手就删掉了。又过了十分钟,钟良接通了陆钧的视讯,一脸惊慌的说:“陆爷,小姐被人刺杀了!” 陆钧没什么表情,幽幽说了声:“派人查下谁动的手,然后一锅端了。” “......”钟良愣住了,总觉得陆钧的情绪太过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一般。他突然惊醒,小姐不会是被陆爷给杀了吧? “钟良,胡思乱想不是个好习惯。”陆钧淡淡的声音传出来,吓了钟良一跳,赶紧关了通讯出去处理钟晴的事。 陆钧起身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自言自语道:“鄢凌,你要处置钟晴,我便帮你处置了,希望你能满意吧。又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呵,你又带着你的宝贝儿去哪了?”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陆钧淡淡的惆怅就什么都没有了。 钟晴身死后半个小时,鄢凌就收到了九霓发来的消息,彼时她正带着葛晓曦在南方查验申氏的账目。 “啧,真动手了啊!”鄢凌不甚在意的感叹了句。 葛晓曦抬头,看着鄢凌说:“什么动手了?” 鄢凌把手里的财物报表一扔,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说道:“说是钟晴死了,应该是陆钧布的局。” 葛晓曦抿了抿唇,问道:“陆爷,他杀了钟晴吗?” 鄢凌嗤笑,“杀?钟晴就算不被陆钧所喜,但确实对陆钧一片痴心,以陆钧那性子会杀了她?呵,我更相信钟晴是被陆钧永久关押了,报上来的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葛晓曦点点头,他也觉得陆钧不是那种冷酷到能杀了钟晴的人。“那你准备怎么办?”他好奇的问鄢凌,总不至于非要找出来杀掉才行吧? 鄢凌好笑的看着葛晓曦说:“我没那闲工夫,他要藏就藏吧,至于那个假的钟晴首级,他不找我我就当不知道,找到我了,我把钱给他,钱货两清,有什么难的?” 葛晓曦嘴角抽抽,他都有点同情陆钧了。 钟家小姐身死,钟府彻底落入了陆钧的手里,钟宇飞按照约定送了一个旁支的男孩到陆钧处,陆钧也欣然带着,一切井然有序,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就算钟府内部的人有什么想法,在陆钧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鄢凌在外面浪了一个月左右才回了大营,随后就收到了陆钧发来的加密包裹。鄢凌一脸黑线的看着桌子上雕刻精美的木盒子,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 “陆爷不会真的把假钟晴的脑袋送来给你了吧?”葛晓曦也看着盒子无语的说。 鄢凌双脚架在茶几上,咂了下舌:“这家伙是算准了我不会拆过来看啊!啧,扔到焚*炉里去,把赏金划到陆钧账上。” 葛晓曦一脸黑线的捧起那盒子往外走,手里拿着通讯机安排划账。 鄢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了笑,右手五指张开又缓缓的握紧,有些苦恼的说:“鱼儿入网许久了,可惜我不能收网。”也不知说的什么意思,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虽然没有抱有希望,但是入账提醒还是让陆钧感到说不出的郁闷。陆钧幽幽的叹息一声,也没去找鄢凌说什么,像往常一样忙进忙出,顺手时帮鄢凌把些细碎碍眼的人一起处理掉。做这些事,他既不刻意掩饰,也不向鄢凌表功,鄢凌除了照价付款,也从不主动找陆钧,双方客气的像主顾,又莫名的默契,就连偶尔碰到,两人也是互相点个头就错身离开,就好像以前的种种纠缠都是梦幻一般不曾存在过。 有一天,尤雁北实在是忍不住,就问陆钧:“你最近和鄢凌有些奇怪,是真想通了,不想在鄢凌那颗歪脖树上吊死了是吧?” 陆钧白了尤雁北一眼,好笑的说:“鄢凌脖子挺的很,哪里歪?呵,爷就是想换个迂回的方式罢了,说不定这么淡淡的更能吸引她的目光呢!” 尤雁北眼角嘴角一起抽,无语道:“你哪只眼看见鄢凌开始关注你了!你就是变一百个样子,她对你都是一个鸟样!” 陆钧勾唇笑了笑,站起身说:“教官你忙,我回去睡觉了。” 尤雁北嗤笑道:“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说睡觉,借口都不好好找了?” 陆钧笑说:“你懂什么!”转身走了。心里却在想,这次会不会梦到鄢凌呢?又能不能得偿所愿一亲芳泽? 原来最近一段时间,陆钧发现只要白天看见鄢凌,晚上睡在营里的时候,他就会做梦,梦里都是鄢凌,无限的宠溺着他,虽然一直没能梦到真的滚床单,其他亲密的举动已经很正常了,再对比白日里鄢凌的冷漠,陆钧就越来越沉迷于睡觉了。 九月里常常阴雨连绵,鄢凌也懒出去,成天窝在营里和葛晓曦过着二人世界。 这一天难得天气晴朗,打开窗户,空气中都是青草的香气。鄢凌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对厨房里忙活的葛晓曦说:“小曦,别弄了,难得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吃,顺便玩两天,过一阵子可没时间潇洒了。” 葛晓曦听见鄢凌的声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脸为难的说:“可是我都快做好了。” 鄢凌笑了笑说:“那就吃完出去吧,小曦的手艺主君我更喜欢。不过,吃饭前先让我尝点点心吧。”说着几步窜到葛晓曦身前,手脚麻利的拉扯葛晓曦的衣服。 葛晓曦拎着汤勺一脸懵,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鄢凌推倒在地毯上。 火热的情感冲击就这么在宽敞的客厅地毯上上演了。腻人的动情之声伴随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喃喃低语,欣喜满足的让人眷恋。 “凌主,钟府乔武求见!”别墅的门突然被砰砰的敲响,一个清朗的男声有些焦急的喊着。 钟府?鄢凌瞬间想到了什么,却并不打算理睬。 “主君、是陆、陆爷府里的人!”葛晓曦推开鄢凌微微气喘的说着。 “不用理他!”鄢凌低语一句,揽过葛晓曦继续亲热。 “凌主!乔武求见!”门外的人锲而不舍的使劲敲门,声音大的引起了营里其他人的注意。 “啧,真搞不懂陆钧,这是一门心思要吊死在鄢凌这棵树上吗?”梁景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乔武暴力的敲着鄢凌的门。 蒋兵沏了杯咖啡端给梁景怡,感慨道:“感情的事儿,哪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梁景怡低低的笑了笑,不经意的问:“最近是不是又收到什么东西了?” 蒋兵抿了抿唇说:“收了一盆睡火莲。” 梁景怡喝了一口咖啡对蒋兵说:“前两天想吃马蹄糕竟然没有马蹄粉,要不,你每年给我种一片,我想什么时候吃都能吃到了。” 蒋兵笑着抱住梁景怡,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想要我明天就给你弄好。” 梁景怡转头吻了下蒋兵,低声说:“把花扔了吧。” “嗯。”蒋兵低低的应了声,将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有些急切的回应她。 梁景怡手里端着咖啡不能上手抚摸蒋兵,心道:时不时收点东西也挺好,至少能给这老实人添点刺激,看主动了多少!就是不知道龙禹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委实恼人,鄢凌不得不出去处理。她收拾好自己,打开大门,抬脚就把维持着敲门姿势的乔武踹出去几米远,冷冷的说:“懂不懂规矩!” 乔武冷不防被踹倒在地,强忍着疼痛,抬头看着冷若冰霜的鄢凌急切的说:“凌主,我家陆爷蛊发,请您去救救他!” 鄢凌恼怒道:“放屁!陆爷蛊发与我何干!才消停了多久,又TM骚扰我,他即便是死了也是自找的。给我滚!”说着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乔武气的咬紧了牙,用力的腮部肌肉都绷紧了,沉默了一会儿,又不甘心的爬起来继续敲门,边敲边喊:“求凌主救救陆爷!” 鄢凌坐在沙发上,脸上一片寒霜,刚刚还美好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耳边砰砰的敲门声让鄢凌心烦气躁,突然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茶几上,把大理石茶几上的杯子都震的跳动一下。巨大的声响让躲在厨房里烧饭的葛晓曦眼角一跳。 “求凌主救救陆爷!”乔武门也不敲了,干脆跪在落地窗前声嘶力竭的磕头喊叫。鄢凌只是坐着,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门口有偶尔路过的佣兵也只是淡淡的扫一眼就走远了,没人会围着看热闹,也没人会上前帮忙。 乔武也不知道求了多长时间,头磕的晕晕的,声音已经沙哑,可是里面的人好像泥塑的似的,全然不予理睬。乔武心里悲哀,实在不明白,陆钧苦苦缠着这铁石心肠的女人干什么! “你在看什么?”离鄢凌住所不远的一栋别墅里,朱丽走上前来问站在窗口的靳方守。 靳方守转开眼,淡淡的说:“主君。” 朱丽看了看树木掩映下不停磕头的人,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看的。” 靳方守没有说话,他只是发呆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鄢凌如此冷漠的拒绝陆钧,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微微悸动,靳方守心里很奇怪,可自己也搞不明白原因。 朱丽笑着抱住靳方守的脖子,甜腻腻的说:“阿守,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 靳方守看着朱丽美丽的眼睛说:“上次主君看上的那条钻石项链我已经买回来了。” 朱丽呵呵笑着,亲吻着靳方守的嘴唇,笑道:“我更喜欢你把自己送给我。” 靳方守没什么表情的眨了眨眼睛,“我本来就是主君的,何必再送?” 朱丽摇头笑了笑说:“也是。”然后放开靳方守的脖子,缓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出去溜达一下,晚上回来的晚,你自己记得吃饭哦!” 靳方守点了点头,看着朱丽靓丽的身影被房门阻隔在外面。靳方守心里明白,所谓的溜达不过是个借口,她应该是去找她的新欢了。他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外面跪求的乔武,转身去了书房。 一直躲在厨房里的葛晓曦,看乔武死了心的在外面跪求,心下很是不忍,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慢慢的走到鄢凌面前,犹豫再三还是轻声说:“主君,乔武这么急,陆爷那里怕是真的不妥,不如就去看看吧。” 鄢凌抬头看了看葛晓曦,眼睛里暗沉沉的一片,看的葛晓曦心里慌张,有些局促不安的抓紧了围裙。 “那便去吧,你去换身衣服。”鄢凌淡淡的说。 “哦。”葛晓曦不敢耽搁,赶紧回房。 鄢凌看着葛晓曦的背影微微沉吟,随手拨通了通讯。 孔知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脸不爽的鄢凌,微笑道:“啧,听说陆钧那里又找上你了?” 鄢凌没心情跟他东拉西扯,直接开口道:“调八个死囚给我。” 孔知南痞里痞气的笑道:“男的女的啊?” 鄢凌柳眉一皱:“废话!直接送钟府去等我。” “要我说,你真该好好思考下怎么处理和陆钧的关系,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孔知南只来得及说一句话,鄢凌就把通讯给挂了。 孔知南摇头,自言自语道:“看你俩到底谁磨得过谁吧!”然后接线给山猫,吩咐送八个女死囚去钟府。 鄢凌走出去,看也不看乔武,淡淡的说:“开车去!” 乔武一愣,随即大喜,火速跟着鄢凌和葛晓曦向营门外走去。 三十一、终于有了转机 蒋兵正在摆碗筷,抬头正好看见鄢凌、葛晓曦跟着乔武往营门外走,有些稀奇的说:“还真请动了。” 梁景怡顺着蒋兵的视线看过去,笑道:“我可不觉得鄢凌是这么好心的人,八成是葛晓曦看不过去求了情,呵,鄢凌这人心不是一般的狠,陆钧不见得有好果子吃!” 蒋兵幽幽的看了梁景怡一眼,没再说话,两人安静的用餐。 陆钧接管钟府后,直接住到了离组织最近的别院,所以从大营到钟府也没花多长时间。 鄢凌到钟府后,上下打量着,白墙黛瓦古色古香的,倒是典雅。一路走进去却清冷的没有几个人。 “这府里就这几个人伺候?”鄢凌奇怪的问。 乔武看了一眼鄢凌的神色,回道:“今早陆爷蛊发便把所有人都赶走了。” 鄢凌撇嘴,这家伙也是心大啊,也不怕有人钻空子过来找他麻烦! 乔武带着鄢凌和葛晓曦一路走到陆钧的卧室前。 “凌主,您自己进去吧,乔武告退。”终于把人带了过来,乔武心里松了口气。 鄢凌点点头说:“把所有人都带走,今天钟府不需要守卫,明天早上五点全部回岗。” 乔武哪敢有意见,赶紧点头答应,此后二十分钟后整个钟府的守卫仆众就全部撤离了。 乔武退下后,鄢凌随手转了转门把手,门竟然锁着,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后退一步,猛的一脚踹到门上。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被踹开了,鄢凌抬眼就看见坐在床上满脸潮红的陆钧。 竟然有人敢踹他的门,陆钧目露杀机的看向门口,竟然是鄢凌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陆钧怔楞片刻,心里升起压抑不住的欢喜。 跟在身后的葛晓曦自知不讨陆钧喜欢,便轻轻的对鄢凌说:“主君,我在下面客厅里等。” 鄢凌点头,进门后随手把已经坏掉的门关上,话也不说,直接在小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闲闲的看着陆钧。 陆钧看她这幅旁观的模样,心知自己怕是又痴心妄想了,遂低低的笑了笑,轻声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鄢凌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不屑说:“该看的早看过了,还能有更新鲜的?我就是来看看往常都是自己解决的陆爷到底出了什么意外,非要我来救。” 陆钧哂笑:“我厌了往常的法子,既然凌主来都来了,就换个别的法子解决下我的问题如何?” 听完陆钧的话,鄢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也是,总吃一种药,是个人都腻味了,换就换吧。”然后看了看时间,抬头笑道:“别急,解药一会儿就送过来。” 陆钧有些狐疑的看着鄢凌,他可不认为鄢凌突然良心发现不打算折腾他了,心底略微有些不安,抿唇道:“怎么个换法?” 鄢凌笑了笑,起身走到陆钧床边上,右膝点在床边,倾身凑近陆钧幽幽的说:“你猜?” 陆钧被鄢凌猛的靠近,熟悉的气息让陆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强忍着全身的不适,盯着鄢凌的眼睛问:“换你吗?” 鄢凌呵呵的低笑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捏住陆钧的脸颊,很是无情的说:“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是不死心!你脑子有问题还是天生下贱啊!主意打到我头上你好大的胆子!”说着用力甩开陆钧。 陆钧无力反抗,顺着力道扑到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儿,才低笑出声,“是啊,我陆钧怎么这么贱啊,那么多人排着队给老子挑,老子TM偏偏看上了你这良心给狗吃了的东西!” 鄢凌颐气指使惯了,哪能允许别人当着面的骂她,哪怕是佣兵第一人的陆爷也不行!是以,陆钧话一说完,鄢凌就探身上前拽着陆钧的头发,把人给扯了过来,在陆钧不屑的表情下,一巴掌甩到他红晕满布的脸上,狠戾的说:“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最好放尊敬点!” 陆钧无力的身体不能摆脱鄢凌的钳制,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让我顺着你可以,拿你的真心来换。” 鄢凌挑眉,“我的真心?你觉得我还有真心给你吗?” 陆钧闭了闭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鄢凌的视线下颤动着,好半天才艰难的说:“有没有你心知肚明,鄢凌,我不贪心了,一点儿就好,你能把它给我吗?” “......”鄢凌有点怔楞,惊讶的看着陆钧,心里诡异的想着,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敲了敲,葛晓曦的声音传来过来,“主君,山猫过来了。” 鄢凌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开,松开陆钧的头发,拍拍手说:“把人带进来。” 葛晓曦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的说:“主君,我觉得......” 鄢凌自然知道葛晓曦想说什么,他这般犹犹豫豫的声音停在鄢凌耳朵里,让鄢凌心里莫名的火起,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简直有点可笑。她恼火的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包直接响卧室门口扔去,厉声怒喝道:“叫你给我带过来!” 门关着,葛晓曦看不见房里面的情形,只是被鄢凌的怒喝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转身让山猫把人带上来。 陆钧伏在床上看着暴怒中的鄢凌,手指抓了抓身下柔软的被子,猜不透鄢凌突然发怒的原因。 咔哒,卧室的门被推开,山猫看了眼室内的情形,便对鄢凌说:“凌主,您要的人给您送来了。” 鄢凌没什么表情的说:“带进来。” “是。”山猫低声说着,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陆钧,便侧身让门口的人都进来。 陆钧看着几个光鲜亮丽的女人鱼贯而入,不可置信的望向鄢凌,心下怒不可遏,沉声道:“你竟然一而再的辱我!” 鄢凌扫了眼进房的女人,也不去看陆钧,低笑道:“为何不能!呵,我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清?师哥,人还是想开点比较好,你好好享受吧!”说着便往外走去。 “鄢凌!”陆钧一惊,顾不得生气,拼命抓住鄢凌的衣服,可是实在是无力,竟直接被鄢凌拖到了地上。 “鄢凌!鄢凌!你不要这样!鄢凌~”陆钧看着站成一排的女人,仿佛回到了那个令他尊严扫地的擂台,一样的无能为力,一样的被女人觊觎,他内心崩溃到了极点,他想赶紧逃离这里,却连支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心痛、愤怒、委屈、难过、惊慌诸多的情绪充塞着他的心,让他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这个此时唯一能够主宰一切的人,希冀着那个心硬如铁的女人能够停留哪怕半步,然而,一切都是徒然的,回应他的是高跟鞋逐渐远离的声音。 七八个女人将陆钧团团围住,你一手我一手的撕扯着陆钧的衣服,陆钧冷冷的看着这群围着他的女人,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这其中一个从身上撕开,怒吼着:“滚!都给我滚!” “嘻嘻,陆爷,您一个男人又不会吃亏,及时行乐不好嘛,这么凶干嘛!”被撕开的女人嬉笑一声,再次靠近陆钧,双手描摹着陆钧英俊狠戾的面部线条,毫不在乎陆钧骇人的眼神。 “你是想死吗?”陆钧咬牙切齿地问着,即便是此刻他因为蛊发全身无力,那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气势也让围着他的几个女人打了个冷战。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陆钧暗自松了口气,心道:知道怕就好。谁知下一秒,这帮女人开始更加疯狂地撕扯他,几秒钟的时间,裂帛的声音就在房间了响起。 “呵呵,想和陆爷春风一度当然要付出代价,听说上次陪你消遣的人都被你给弄死了。我们几个本来就是组织舍弃的,本来尚有许多的刑罚要过。呵呵,你知道,刑部那地方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现在只要陪你一次,凌主就能给个痛快,比起在刑部受罪不知好多少,更何况在死之前还能尝尝陆爷的味道,很值了不是,所以陆爷就别白费唇舌了,让姐妹们好好伺候你吧!”看起来实力最强的一个人贴着陆钧细声细语的说着,气息喷洒在陆钧耳朵上,激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面对这些没有生存机会只求速死的人,陆钧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室内的靡靡之声让陆钧的身体感到舒适,可内心却愤怒恶心到了极点。他无论怒骂还是挣扎都不能这群疯狂的女人。 “你的身体明明很舒服,何必挣扎?” 为首的女人轻笑着说。 “婊*子,给我滚下去!”与这女人的肌肤相亲让陆钧一阵的恶心。 “呵呵,我们是婊*子?那过手了不知多少女人的陆爷又贞洁到哪里去?”被骂的女人似乎受了刺激,伸手掐住陆钧的脖子冷笑一声,肆意的享受着。 “陆爷,我叫倩倩,其实以前就一直仰慕您呢,和您春风一度我从来不敢想,现在也跟做梦一样,你就乖乖的让我伺候一次不好吗?何必激怒我!”女人发泄了一会儿,又温柔了下来。 陆钧内心一片冰凉,痛苦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放空了思想,不堪入耳的靡靡之声似乎也离陆钧远去。五年了,一切只是在原地徘徊啊!无论他怎样将心掏给鄢凌,她都能毫不在意地找人来践踏他的尊严。和女人滚个床单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一群女人用来消遣,让自己从高高在上的王者变成了什么人都能用的鸭子,还TM是免费的,尊严何在!一滴愤恨的泪珠再也没能忍住,顺着陆钧通红的眼角滚落,瞬间不见,仿佛它从来出现过。 陆钧心碎的嚎叫出声:“鄢凌!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TM真错了!我不该去找你,你让她们出去、统统滚出去!鄢凌,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钧的嚎叫声顺着开启的窗传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两人耳中,鄢凌皱眉嘟囔了一句:怎么窗户没关上? 葛晓曦不知道房间里到底怎么样了,陆钧的叫喊声听起来特别的凄惨,渐渐地都语无伦次了,仍坚持不懈地让鄢凌放过他。葛晓曦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得想要帮他求情,剧烈的心里起伏居然惊动了任务时协作佣兵短距离感应的灵犀蛊。 鄢凌狐疑地看向葛晓曦,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以为他不习惯这种强*的戏码,温柔地说:“你不舒服就先回去。” “没有,我、我就是......”葛晓曦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说,看见鄢凌关心地看着自己,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主君,你别这样对陆钧行吗?” 鄢凌不知他想要表达什么,仔细感受了灵犀蛊传递的情感,葛晓曦内心的不忍、同情丝丝缕缕地传递到鄢凌的感官里。鄢凌手支着头撑在石桌上,抬头看着自己的伴臣,淡淡地说:“你的意思是直接废了他?” 葛晓曦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猛地听她说要废了陆钧,心里一跳,忙说:“不是,不是的。就是不要找这些女人作践他了。” 鄢凌没有说话,转回头看着院子里的芙蓉花。 “鄢凌!让她们出去!鄢凌!我求求你了,鄢凌!啊!滚啊!”就在两人各自沉默的时候,又传来了陆钧泣血般地恳求,还伴着女人兴奋的叫声。 “主君?”葛晓曦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鄢凌又回头看他,眉眼已有了寒意,淡淡地问:“你忘了,就是这个男人曾经想要取你而代之?” 葛晓曦从没有被鄢凌这样看过,心里有一丝紧张,但耳边陆钧的叫喊声像战鼓一样给了他勇气,他摇摇头说:“我没有忘,只是他也有尊严,你不能一再地践踏一个爱你的男人,更何况我相信你不会负我的。” 鄢凌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心疼别的男人,这么随便,那她长久以来的左右为难岂不成了笑话!心里虽然莫名的生气,却也不自知的松了口气。 “我为何要给一个对我有企图的男人以尊严?我又有什么义务回应他的爱?葛晓曦,身为组织培养的佣兵,你竟然对一个对你有敌意的男人报以同情!”鄢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说着。 葛晓曦察觉到了鄢凌的隐隐怒意,心里纠结的要死,也有些委屈。他根本不想鄢凌与陆钧有任何关系的,可是这两人分明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哪里是他想阻碍就能阻碍的,他这么做不也是不想鄢凌左右为难嘛! 鄢凌看着站在阳光下的葛晓曦,叫着葛晓曦的代号说:“白兔同志,我不受其他男人诱惑,那是因为我鄢凌的自制力强,并不是因为没有被诱惑到!今日,你亲自在我筑的堤坝上凿洞,就要有能力承担决堤的风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听到鄢凌说出这样的话,葛晓曦心里难受极了,但他不想后退,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这是葛晓曦第一次抗拒她的命令,鄢凌没再说什么,沉声说道:“滚回去跪着。” “是。”葛晓曦看了一眼鄢凌,低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陆钧的叫骂声从没有停止过,从开始的声嘶力竭到现在的沙哑哽咽,鄢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心里叹息一声,有些事情躲避终是解决不掉的。她从腰间抽出软鞭默默的走进了别墅。 “陆爷你身材真棒!” “倩姐,您快点儿的啊,也照顾照顾我们。” *词浪语自鄢凌进入别墅后纷纷钻进她的耳朵,让她的心情更加的不美妙了! 鄢凌拎着鞭子慢慢晃到房门口,暴戾的踢开了房门,剧烈的响声惊动了室内的人,除了不能动的陆钧,所有的女人都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鄢凌看着一屋子白花花的肉/体,只觉得反胃,柳眉微蹙,漫不经心地说:“玩之前不知道要关窗吗!TMD吵到老娘了,知道吗!” 一众女人面面相觑,那个叫倩倩的女人赶紧赔笑:“那什么,对不起凌主,我们太着急,一时没留意,这就关上,这就关上。”说着,就给靠近窗户的两个女人打眼色。 看着白花花的一身肉挪过去关窗户,鄢凌只觉得辣眼睛,扫了一眼从自己进门就闭上嘴巴盯着自己的陆钧,右手拿着鞭子对一众女人点了点,问道:“都爽到了没?” 众女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看看,不知道鄢凌究竟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倩倩讨好地说:“呵,谢谢凌主让我们来伺候陆爷,这不是人多嘛,还没好,呵呵,还没好。” 鄢凌点点头,伸腿将门关上,在小沙发上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们继续。 陆钧看见鄢凌拎着鞭子上来,以为她改变主意了,哪知道,她只是想要旁观。陆钧双目通红,眼眶欲裂,如果可以,他多想扑上去掐死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可是他动不了,也终究没有鄢凌狠心。 鄢凌自然看到了陆钧眼中的愤恨,她不屑地笑了笑,对着那个叫倩倩的说道:“快着点,老娘时间很金贵。” “是是是。”倩倩赶紧称是,催促其他女人快点。 看着又扑到自己身上的女人,陆钧低低的笑了,无限悲凉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问道:“鄢凌,我不是你倾慕的师哥嘛,你说你很喜欢我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鄢凌根本不打算理睬陆钧,不耐烦地对一帮女人甩了一鞭子,叫道:“叫你们快点,没听见嘛!” 众女被她吼的齐齐的一抖,快速的行动起来。 “鄢凌!”陆钧怒发冲冠怒喝。 鄢凌掏掏耳朵,蹙眉说道:“聒噪!把他嘴巴堵上。” “是是。”一个女人抓起一块碎布就往陆钧嘴巴里塞。 如此心狠的女人,真是见识了!陆钧愤怒地瞪着鄢凌,一副恨不得剐了她的样子。鄢凌嘴角抽抽闭目养神,根本不甩他,徒留陆钧静静地感受着众多女人对自己的侮辱。 “啊!”片刻后正沉浸欢爱中的女人们被一声惨叫惊醒。只见,刚刚还玩的兴奋的女人已经倾倒在一边,脖子上的血喷出,溅的众人一身血色。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过,围在陆钧身旁的女人还没搞清状况就纷纷血溅三尺。 放到这些人后,鄢凌手中软鞭一甩,紧紧地勒住刚逃离突发现场的倩倩,笑道:“跑什么?这里面属你玩的最爽不是,玩完了不该兑现承诺吗?”说完一紧鞭子,直接送她下了地狱。 鄢凌扫了眼横七竖八的女人,确定全部挂了之后,才看了一眼神色诡异的陆钧。 陆钧躺在一片血色之中,带着一身的痕迹,有种所谓的凌虐美。可惜鄢凌欣赏不来,她撇撇嘴,嫌弃的说:“真脏!” “......”陆钧不知道这又是玩的哪出。 鄢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吩咐人送高压水枪和一特殊刑具过来,而后就面无表情地坐在血泊中等待。 陆钧看应该不会再派女人来折磨他了,费尽全身的力气爬出尸体中心,拔掉塞在自己嘴巴里的布。想了想又拽过床单盖住自己的身体,气喘吁吁地看着鄢凌,脑子里各种念头纷纷浮现,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鄢凌被他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的心情烦躁,怒道:“看什么看,要不是这帮蠢货没关窗户,惊扰了我家兔子,我才懒得进来看这一堆白花花的烂肉!” 陆钧一下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说这心狠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了,原来是因为葛晓曦的求肯。陆钧心里五味陈杂,自嘲地说:“你可真宠他,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眼睛都不眨的就能把我往泥里踩,他只要张张嘴,这种事你都能回心转意!” 鄢凌翻了他一眼,说道:“废话!我的伴臣,我不宠他,宠你不成!” 陆钧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心里苦涩难耐,明明是自己最早获得了她的目光,偏偏最后弄成了这样,真真的天意弄人,不过好在一切终于有了一丝转机。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一个闭目养神,一个费劲地压抑着情潮。 “凌主,东西带来了。”约莫半个小时,刑部司的赵子轩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走了进来。 “嗯,叫人把这里处理干净。”鄢凌点点头,接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陆钧的方向:“用水枪把他给我冲洗干净送到隔壁来,弄好了你们就可以走了。”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走向隔壁房间。 按理说,陆钧在组织里身份极高,即便是刑部也不能随便拘捕刑讯他。可是此次此刻,陆钧和鄢凌完全处于私密状态,以陆钧对鄢凌的态度以及鄢凌在协作佣兵里的地位,在陆钧默认的情况下,鄢凌对陆钧是有权利处置的,所以鄢凌理所当然的下命令,刑部的人也没顾忌着陆钧的身份畏畏缩缩。 鄢凌离开房间后,赵子轩吩咐人进来收拾尸体,自己则走到陆钧身旁说道:“陆爷,得罪了。”说完一把拽起陆钧进了浴室。鄢凌吩咐用高压水枪冲洗,赵子轩不敢应付,自是拿着高压水枪,调节好压力强度,将陆钧上上下下冲了个干净,整整冲了10分钟才结束,陆钧身上已经被冲击的通红一片,凶猛的水流呛的陆钧不停地咳嗽。 隔壁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赵子轩扶陆钧过来的时候,鄢凌正拿着一个精巧的小玩具仔细的打量,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凉凉地说:“扶着做什么,陆爷这么娇气了吗?给我退回去拖过来!” 赵子轩嘴角一抽,应了声是,退到隔壁后,将陆钧放到地上,正打量着拽哪好,就对上陆钧没什么表情的脸。赵子轩郁闷了,心道:这位也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希望不要记仇才好。嘴里说着“陆爷见谅”,双手就稳稳地抓了根绳子套上陆钧的脖子,把他往隔壁房间拖。可怜陆钧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差点被勒断气,双手赶紧拽着脖子上的绳子,以减轻颈部受力。 “呼——呼——”等赵子轩把他拖到鄢凌身边,陆钧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绳子一松房间里只听见他呼呼的喘气声。 “凌主,人给您带来了。司长说钟氏已经归属组织,陆钧还是公家财产,请您小心使用。”赵子轩顶着两人不善的目光,将司长交代的话完美转达。 鄢凌无语,一脚将赵子轩踢的后退一步,骂道:“滚一边去。” 赵子轩拍了拍身上的脚印,躬身说道:“祝您玩的愉快。”然后转身离开,还体贴地帮两人关上了门。 三十二、多年求索一朝得偿 “你来,还是我来?”等房间里只有她和陆钧了,鄢凌拎着那个小玩具问。 事到如今,陆钧也不知道鄢凌到底想怎么处理,看了看她手里奇巧的玩具,没怎么挣扎的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心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一定要解决掉这个让他头疼的红尘蛊,其他的他有的是耐心跟鄢凌慢慢磨。 陆钧仔细看了下说明书,然后就面无表情的往自己身上招呼,慢慢动作中问道:“你想怎样?” “啧,能怎样?想办法把红尘解决掉,此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鄢凌啧了一声,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呵,好一个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你觉得我还能安好吗?”陆钧压抑着熊熊的怒火问那一脸轻松的女人。 “怎么就不能安好,过去五年陆爷都过的好好的,怎么红尘解掉,你反而过不好了?那不如不要解了!”鄢凌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陆钧。 “......”陆钧对鄢凌这种不想跟他沾上关系的姿态无话可说,即便说了怕也是白说。 “呵,说起来,师哥真不愧是坐佣兵头把交椅的人。红尘蛊发时尚能这么有条理讲话的,目前我只见过你一人,当真了得啊!”鄢凌其实一直挺好奇陆钧是怎么把自己从欲望的漩涡里摘出来的。 “怎么?我不是第一个被你下了红尘的人?”陆钧一愣。像他们这种人,动手之前怎么可能不提前调查好对手的情况。他决定争取鄢凌的时候特意与她接触了两年,为的就是探查鄢凌的手段。当初虽说事发突然,不过陆钧私心里一直觉得还算全面的掌握了鄢凌的情况,后来就算几个照面就被红尘蛊给放倒,陆钧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倒霉,碰上鄢凌新蛊初成,才弄的这么凄惨,没想到竟然不是! “呵,我说怎么两年都好好的,突然就想起打我的主意了,原来是军情没刺探清楚啊!”鄢凌冷笑,用鞋尖挑起陆钧的下巴,慢悠悠地说:“我自己都没搞清楚我自己到底有些什么,凭你,两年就想搞清楚我?” “是吗?凌主这般厉害却一直屈居朱丽和李文珊之下,真是委屈你了。”陆钧嘲讽的对鄢凌说。 “呵呵,你也不用讽刺我,只要不排在最后,我何必去做那众人的靶子。”鄢凌也没发火,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陆钧无语,这女人情绪阴晴不定,一会儿暴跳如雷,一会儿又哥俩好的坐下来跟你聊天? “哎?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做到如此理性的对待不可控欲望的?”鄢凌专业精神上来,很是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以前是军人,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陆钧用手推开她的脚,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样啊!”鄢凌托着腮呢喃着,“那我得想办法改进下红尘才行啊。” “我弄好了,你到底想怎么解决这蛊?”陆钧嘴角抽搐的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琢磨如何改进红尘,不得不提醒她先解决了自己身上的蛊才是当前要事。 “啧,我只负责养蛊,不负责解蛊好不好!既然你身上种了雄蛊,那你挑个喜欢的女人过来,我给她种个雌蛊,你们保持正常的两性生活,这蛊就无碍啦!”鄢凌淡淡地说。 “这好办!我喜欢你,你自己种一个,与你滚床单,我自是百般愿意。”陆钧皮笑肉不笑的说。 “师哥,我有自己的伴臣了,你总是痴心妄想可不好。”鄢凌斜眼瞥了他一眼,接着说:“从你中蛊至今算算也有三四年了,按蛊毒发作的频率,不算这些个我派来伺候你的,光你亲近过的女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吧,如此丰富的阅历,还想我要你?” “鄢凌!我清清白白送到你门上的,是你让那些个女人糟蹋的我,如今你嫌我脏!”陆钧再能忍,被鄢凌如此形容也是忍不住的火冒三丈。 “滚!你那东西若是矜持,哪个女人能强迫你?再说,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女人吃亏吧!还糟蹋你?好笑的,你是怀孕了还是堕胎了!”鄢凌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鄢凌,你就是个双标准的混蛋!”陆钧今天算是见识了鄢凌的不讲理,这事儿的源头明明就是鄢凌自己,这死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的反过来怪他不矜持!要不是身体受蛊控制,真想打烂她的脑袋,瞧瞧这死女人的脑回路。 “我给你解了蛊,你回去继续做那个人人敬畏的佣兵第一人不是很好嘛!师妹还是很崇拜你的。”鄢凌突然弯腰捧起陆钧怒意勃然的俊脸,难得细声细语地跟陆钧撒娇。 陆钧气结,挥掉她的爪子:“你若能把我这些年受的侮辱从所有人脑子里抹去,我就回去做你说的那个神坛偶像,若是不能,呵呵,正如你说的,那么多女人占了爷的便宜,让老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抱歉,老子做不到!” 闻言,鄢凌刚刚还巧笑倩兮的脸立时晴转阴,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钧,冷冷地说:“这么说,你还是打算跟我耗到底喽!” 陆钧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冷峻而认真的说:“你我纠缠了这么多年,要是能放开,我早放开了,还用受你花样百出的折磨!实话跟你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你要么爽快点直接杀了我,那万事休提,若是你不杀我,呵!你给我等着,老子绝对纠缠你一辈子! 听到陆钧这样决绝的话语,鄢凌眼神闪了闪,笑道:“怎么,你准备给我做小?” 陆钧嗤笑一声,挑眉说道:“不必刺激我,这些年,老子的脸面早被你踩的不值钱了,呵,不就是和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男人拥有同一个女人吗?只要老子不在乎,谁敢在我面前多嘴!倒是你,凌主,你敢要我吗?” 陆钧说完,鄢凌有一会儿没吭声,只是淡淡的看着陆钧,陆钧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鄢凌。其实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希望鄢凌这默然无语的表现是真的松动了,又怕下一刻又被她冷嘲热讽的弃若敝履。 鄢凌和陆钧对视了一会儿,转头在刑司送来的箱子里翻弄,不太在意的说:“红尘这东西无解,其实只要维持定期的夫妻生活,根本不会影响你,你完全没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若是实在不喜欢不停的换对象,也可以再娶一个妻子。凭你的身份地位,品性颜值,哪里不能找到好女人,何必缠着我这个有夫之妇,让整个营里的都跟着看笑话。” 陆钧苦笑,低声说:“是啊,我的身份地位,品性颜值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呵呵,可我TM就想要你一个,怎么就得不到了!”说到最后都有些歇斯底里的压抑。 鄢凌幽幽的看着陆钧说:“因为我有男人。” 陆钧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少跟我说你有男人,又不是民政局里扯结婚证,只能一男一女。鄢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放弃你。我们也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你还不累吗?别跟我说不能在一起了,你心里有没有我你清楚,我也清楚,你究竟想要怎么办今天就给我说清楚!还有,无论今天红尘解没解掉,都不许你再找女人来侮辱我!” 鄢凌看着明明身处弱势却一身凛冽气势的陆钧,笑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找女人来侮辱你?没有你的默许,这钟府能跑出去个人到我那里求救?骗骗我家傻兔子就算了,把我也当傻子?” 陆钧咬牙切齿的说:“是我故意放他去找你的,可我没让你找女人来上我!” 瞧这用词,啧啧,鄢凌嘴角抽抽:“我不找女人来,难道你认为我会自己上?” 陆钧无话可说,其实他早想到鄢凌有很大可能会简单粗暴地找别的女人来解决红尘发作的问题,只是他私心里还是希望这么多年,特别是最近一年来,自己能有一点点入了她的心,可是一转头就被她无情地打脸了。 鄢凌看他不说话,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用脚踢了踢陆钧的大腿,面无表情的说:“说好了,这要是真废了,我可不负责。”她意有所指的从陆钧身体上的某些部位扫过。 陆钧抬头看着鄢凌,似笑非笑的说:“什么事情我让你负责过?” 鄢凌也笑:“不让我负责,总缠着我做什么?” 陆钧一噎,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发现跟鄢凌斗嘴,好像从来没赢过。 鄢凌看他被噎的无话可说,摇摇头:“我们纠缠这么多年,你不烦我却累了,既然你不想与人亲近缓解蛊毒,就想办法拔除吧。红尘蛊是情gu的变异种,雄蛊以宿主精气为食,雌蛊以宿主血气将养,蛊虫精血充足时会产生繁衍欲望,分泌一种液体,让宿主失去对自身肌肉的控制,并陷入生物原始本能中。此蛊的雄蛊不专一,甚至不需要雌蛊也能很好的生存,只遵从自己的欲望,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典范,所以我叫它红尘。雄蛊狡猾,一般不易引出体外,如今我们也只能试试看了。” 陆钧认真地听鄢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对身上所中的渣蛊直抽嘴角,沉声道:“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弄出来?” 鄢凌看陆钧黑如锅贴的脸,有点乐不可支:“师哥,种了红尘给你,本想让你体验体验人间各色美女,不要单恋一支花的好,没想到你尝了这么多女人,竟然还抓着我不放,真是辜负我的一片好意。” 陆钧冷笑,对鄢凌咬牙切齿地说:“呵,还真是多谢师妹的好意,可惜师哥与这渣蛊脾性不合。” “哈哈哈,虽然有了红尘还是被你缠着,让人很是头疼,不过弄脏了这么完美的身体,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除了武力值高点,你也没什么资格去贬低我家兔子了,是吧。”鄢凌笑靥如花地说着。 陆钧只觉得鄢凌如花的容颜仿佛淬了毒,缓缓的说:“就因为我说他侍过别人,你就这么糟蹋我,他当真这么得你欢心,容不得别人说上一句?即便是我,你也能如此心狠的整治!” 鄢凌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将床上的箱子拎了过来,指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玩具说:“这些东西里被我下了红尘雌蛊的体液,你放开心里的防御,认真感受云雨的过程,记住最后关头叫我来处理。” 陆钧点头,这对他来说并不难,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追问:“你怎么处理?” 鄢凌挑眉:“师哥这是不信我了?” 陆钧看着她不说话。 鄢凌更乐了,笑嘻嘻地说:“有两种处理方式,第一种,我下毒灭了它的繁衍欲望,这样它即使在你体内也再难翻起什么风浪;第二种,我体内有王蛊,等红尘出来,我用王蛊直接吞了它,不过这吞**的后遗症你负责解决,而且我的王蛊异常霸道,一旦进入过你的身体,你将永远臣服于我,只要我之所想,你均无法反抗,这种感觉可不好。” 陆钧看着鄢凌,幽幽地说:“若我不问,你会直接用第一种吧。” 鄢凌手一摊,说道:“这是自然,简单方便,还没后遗症,难不成师哥想要从灵魂里臣服于我?” 陆钧狭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不容置喙地说:“用第二种,把这该死的虫子从我身体里弄走!” 鄢凌一时没说话,神色里有陆钧看不懂情绪,就在陆钧以为她不同意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鄢凌眼睛里的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没什么情绪地说:“动作快点儿,我休息一会儿,你差不多了叫我。”说着竟然没心没肺的躺倒睡觉去了。 陆钧神色复杂的看着铺在地毯上的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认命的拿起来,专心致志的对付起那狡猾的雄蛊。 以前把自己的感官与思维拨离,虽然辛苦却也能忍受,此刻全身心的去体会涌动的欲望,个中滋味陆钧实难表述。更可恶的是,他一个衣不蔽体的大男人活生生的在眼前,鄢凌那死女人竟然真的睡过去了。陆钧无语,心道老子就TM这么没魅力吗? 房间里陆钧的味道越来越浓,鄢凌的王蛊受到了引诱,有些难耐的躁动,鄢凌皱眉幽幽的醒转。外面太阳西沉,已是傍晚十分,耳畔响起痛苦难耐的声音,鄢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TM在解红尘蛊来着!这么长时间了,陆钧这怎么还没好!她一惊,翻身坐了起来,一眼便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陆钧。 此刻的陆钧全身汗湿,大颗的汗珠顺着眉眼脸颊向下滚落,全身的皮肤像煮熟了一样红的过分。 鄢凌脸都黑了,几步走到他身边:“怎么弄的,还没好?难不成真想做太监!” 陆钧这一下午被求而不得的欲望折磨的快疯了,可是那该死的红尘作死的一点儿挪位的意思都没有,看见鄢凌黑着脸质问他,陆钧委屈地说:“它怎么就是不出来!” “呃!”一向冷酷的美男子一撒娇,鄢凌顿时汗毛直竖,僵硬着手摸了摸陆钧潮湿的头发,无奈的说:“没事,我看看。” “……”陆钧头次被这么温柔的安抚,心里没出息的一阵雀跃。 鄢凌仔细观察了下陆钧的状态,拿出一只装着雌蛊的瓶子认真感受了下雄蛊的状态,而后无语地说:“老兄,你这森森的恶意它能动弹才有鬼,蛊虫也很聪明的好吧!就你这守株待兔的状态,把自己弄废了,它也不会出来!” 闻言,陆钧用那种“都是你的错”的眼神控诉着鄢凌的恶行,看的鄢凌都不好意思了。她干咳两声,说道:“那什么,我帮你一起。”她话一说完,陆钧的眼睛都亮了。鄢凌心中邪恶地笑了笑,心道:你不是意志力惊人吗,等会儿让你好好尝尝姑奶奶的手段。 鄢凌说做就做,在身边的工具箱里翻了翻,时不时的拿出来比划一下,幽幽的说:“你知道吗?我主君两性科目结业时成绩S+,到现在那负责主考的教官看见我都要躲呢,你想试试?” 陆钧略微撑起身体,挑眉说:“不会是那家伙太废柴让你如此自大吧,放马过来,让我来试试你的道行。” 鄢凌眯起眼睛打量着陆钧,好像在挑下手的位置。陆钧其实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器具,可是鄢凌这种暗含侵略的目光让他莫名的情绪高涨。 这是一场艰辛的“攻防战 ”,鄢凌动用了许多的工具,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全然把陆钧的身体当成了试炼场,当真是费了许多心思才撬动了陆钧本能的防御心理,引红尘出动,让森蚺伺机吞噬了它。 森蚺受了红尘的刺激,催促着鄢凌占有陆钧,于是,有些疲累的鄢凌不受控制的开始新一轮的攻城掠地。她的王蛊今天是一定要攻占陆钧的灵魂高地的。 “啊!”巫山云雨最是情浓的时刻,陆钧眉心剧痛,有什么东西如伺机而动,凶狠的侵入了他的心灵深处,重重的打上了它的烙印。一个模糊的蛇影在陆钧脑海里突兀的出现,越来越清晰,它那碧色的竖瞳紧紧的盯着他,金色的纹路从蛇身上倾泻而下,由简到繁,细密的塞满了他的灵魂之地。 陆钧觉得这蛇就是他的效忠的对象了,让他从心底渐渐臣服,从身体到灵魂都对鄢凌不设防的彻底打开。 “吾爱~”一个空洞的声音在陆钧脑海里回荡着,让他越发的不能自持,在那蛇影的操纵下,心甘情愿的任鄢凌不断的索取。 也许是因为压制的太久了,一旦放任,森蚺的疯狂让鄢凌也渐渐的吃不消,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陆钧和鄢凌都累瘫了。 “鄢凌~”事后,陆钧的声音磁性的让人想要揉揉耳朵。 “闭嘴,睡觉。”鄢凌动都不想动,直接趴在陆钧身上睡着了,呼吸声都比平常重了不少,睡的不是一般的沉。 “好重~”平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体重让体力告竭的陆钧皱眉抱怨了一声,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鄢凌弄下去,否则明早他怕是爬不起来了。 陆钧手软脚软的弄了半天都没挪动鄢凌,倒是把刚睡着的鄢凌弄的不耐烦了。 “忍着!”两个字透着不满,成功的让陆钧停下了动作,默默的承受着这不可轻放的体重,委委屈屈的睡了过去。 三十三、罚跪风波 葛晓曦被鄢凌支回佣兵营跪省,简直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了一颗炸/蛋,惊得协作佣兵营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葛晓曦什么人啊,那是鄢凌的心头肉,平时都没舍得大声教训过,被一众的伴臣羡慕嫉妒恨的存在,今天竟然被罚跪了!没有外出的佣兵三三两两地张望着,议论着草地上正低头跪省的人,整个佣兵营陷入诡异的八卦之中。 向乾今天一早出去办事,傍晚时分才回的营,进了营门,一眼就看见了绿地上的葛晓曦。他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鄢凌,鄢凌的别墅里没有灯光,一看就不在营里。向乾好奇地走到葛晓曦身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跪的?鄢凌呢?”他压根儿就没想到是鄢凌罚的跪,李文珊和鄢凌是闺蜜,他们两家一直走的近,鄢凌如何宠葛晓曦,向乾是知道的,他以为这次是哪位脑子不清醒的主君趁鄢凌不在发落了葛晓曦。 葛晓曦抬头看着向乾,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吓了向乾一跳,向乾皱眉:“到底怎么了?” “乾哥,我、我惹主君生气了。”葛晓曦已经跪了一下午了,腿都没了知觉。他没想到鄢凌会这么生气,都傍晚了还没回来,他有点后怕,又有点委屈,熬的一双眼睛通红。 “怎么的?你干什么了,鄢凌竟然舍得罚你?”向乾疑惑,葛晓曦到底干了啥事,鄢凌舍得罚这只纯洁的兔子啊。 “今天钟府来人向主君求救,主君找了一堆女人去伺候陆钧,我不忍心就帮陆钧求了情,主君让我收回请求,我没照办。”葛晓曦委屈地说着。 “......”向乾看着葛晓曦,感觉这小子真欠收拾啊,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晓曦,鄢凌代号鹬鸵,你知道这种动物吗?” “嗯。”葛晓曦点点头。 “鄢凌取这个代号其实是想告诉你,她这一生只要你一个啊!陆钧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吗?红尘蛊你应该了解的,你替他求情,那不是变相的把陆钧塞给鄢凌嘛!鄢凌想给你的你却不珍惜,她能不生气嘛,怎么有你这么傻的人,自己的主君居然也能往外让?你真以为鄢凌是那圣人柳下惠呢!”向乾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我只是觉得陆钧很优秀,主君其实心里有他,我不想她为难,而且如果有陆爷在,主君的实力必定大增,外出任务时也会安全的多。”葛晓曦心里酸涩的说。 向乾无语,伸手弹了下葛晓曦的额头,说道:“你不舍得鄢凌为难就私自做出让步啊,你是想告诉鄢凌,她对你的爱少点没关系吗?以鄢凌那性子,能感念你的好心才怪!再说说任务,她根本就不是那种追求高风险任务的人,你跟她在一起后,什么时候看见她热衷于各类外出刺杀任务的?她揽的研究任务不知道是刺杀任务的多少倍!你个呆子,你们两个磨合了这么久,怎么陆钧过来挑衅了几句,你还真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走啊!你呀,活该,跪着吧你。”说着摇了摇头,回家了。 向乾一路走到家门口,习惯性的通过灵犀蛊感受了下家里两人的情况。啧,自家主君好像很生气,向坤就是比较郁闷的情绪了。向乾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夕阳,叹气:向坤这厮又怎么惹到姗姗了? “我回来了。”向乾打开房门,微笑地说了一句。 “哼!都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啊!”李文珊嗔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嘟着嘴说。 向乾呵呵笑了笑,走过去踢了一脚跪在李文珊脚旁的向坤,细声细语的说:“阿坤又惹您生气啦!不气不气,我抽他。” 李文珊被向乾抱在怀里,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细长的手指指着向坤怒道:“今天难得休息,我让他陪我去逛街,他说今天有事去不了,我只能自己去了,可是,都这个时间了,这家伙晚饭没做就算了,居然打了一天游戏!乾乾,坤坤不爱我了,呜呜。” 面对主君的指责,向坤真是有嘴都说不清,此时再面对大哥凉凉看过来的眼神,向坤全身都开始疼,抿了抿唇还是明智的没有解释。 “他不爱你才好呢,姗姗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难道姗姗只喜欢阿坤不喜欢我了吗?”向乾委屈地抓过李文珊的手,细细地摩挲。 “才没有,呵呵,那个,乾乾你去做饭给我吃好不好,人家走了一天快饿死了。”李文珊最怕向乾说起他们三个之间的恋爱关系,顾不上生气,赶紧转移话题。 “哼!小滑头,等着,我先给你双皮奶填填肚子。”向乾刮了下李文珊的鼻子,温柔的说着。 “嗯嗯,乾乾最好了!”李文珊高兴的抱着向乾的脖子亲了一口。 向乾笑着起身,转头黑着脸对向坤说:“我看晓曦在外面跪的孤单,你出去陪他吧。” “哦。”向坤不敢跟他哥呛呛,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就去和葛晓曦做难兄难弟去了。 向坤出去后,李文珊凑到厨房里问向乾:“葛晓曦怎么回事?听说跪了挺长时间了,怎么鄢凌一直没回来?” “没什么,那小子欠教训,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呢,竟然给陆钧搭桥。”向乾一边过滤鸡蛋,一边好笑地说。 “啊?”李文珊也翻了个白眼,想起自己和向氏两兄弟的事,抱住向乾的腰,情绪低落地问:“乾乾,那时我接受了向坤,你是不是很难过?” 向乾一愣,摸着李文珊的手说:“我们不一样,我和向坤是同卵双胞胎,你认错了人变成这样,这不能怪你。”向乾心里暗叹:怎么会不难过呢,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的女人却必须要和他人分享,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是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呵呵,要是姗姗心疼我,就多爱我一点点好不好?”看李文珊情绪还是不高,向乾俏皮地跟她撒娇。 李文珊一下被他逗笑了,紧紧地靠在向乾身上,说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一辈子都对你好。” 向乾低头,温柔地亲吻李文珊的发顶,心道:我也会一辈子爱你、宠你的,我的主君。 一夜无话,转眼便朝阳初升了。 大营的草坪上跪着两个男子,一个俊俏,一个文雅,正是向坤和葛晓曦。原来昨天鄢凌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嗤!我就说没有不偷腥的主君,这下看葛晓曦还怎么高傲!”方澄拿着刚领过来的食材冷冷的说了一句。 “方澄,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了,你家主君外面**是你自己没本事,这么一棒子打死所有主君也不怕哪天被高阶主君抓去教训!”平时和葛晓曦私交不错的肖玉英冷笑着回了一句。 方澄和她的主君黄一飞没进入组织前都是小混混,进入组织后因为臭味相投就混在了一起。这两人能力不上不下,加上黄一飞这人很是好色,方澄经常为这事在营里大闹,泼辣到黄一飞也没能力彻底压制,鸡飞狗跳的让营里大部门佣兵瞧不上眼。 肖玉英的主君赵宏伟曾经是卧底警察,跟黄一飞这种人天生的气场不对付,加上肖玉英平时和葛晓曦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是以,听到方澄的话,想也没想的就怼了过去,反正他们这一组排名靠前,量方澄和黄一飞也不敢把她怎样。 其实也不怪营里有些伴臣对葛晓曦不太友善。佣兵组织里向来凭本事吃饭,即便是协作佣兵,每一组也大多能力匹配,鲜少有像葛晓曦这种明明很弱鸡却偏偏获得了高阶主君青睐的。更何况,这些年鄢凌对佣兵首座陆钧的追求弃如敝履,衬托的葛晓曦更加的令人羡慕嫉妒恨。平时有鄢凌看着,没哪个有胆子说三道四,这次葛晓曦从钟府回来一直跪倒现在,有些人就按捺不住的开始冷嘲热讽了。 “难道凌主真的决定和陆爷在一起了?”路过的蒋兵有些诧异地嘀咕一句。 “谁知道呢。不过这葛晓曦也真给男人丢脸,搁草坪上跪了一天都不到,竟然就跪不住了,哼,真该回炉从塑。”从另一边走过来的贺一鸣看着靠在向坤身上的葛晓曦,不屑地说。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被主君厌恶,动不动就动刑的。”肖玉英没好气的瞪了肖一鸣一眼。 “你!”贺一鸣被戳了痛脚,满脸阴鹜地看着肖玉英。 “我什么我!想趁主君们没起来干一架吗?老娘奉陪!”肖玉英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放,摆好架势。 “你们吃饱了撑的吗?一大早找不痛快!”向乾靠在游廊的柱子上,看着院子里七嘴八舌的男女伴臣,凉凉地说。 “......”众人撇嘴,各自归整物品,该干嘛干嘛,面对实力强悍的向乾,没人会想不开的去找他麻烦。 “乾乾,鄢凌还没回来吗?咦?坤坤怎么还跪着呢,你没叫他起来吗?”李文珊穿着真丝睡袍,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珊主早安!”一众伴臣赶紧站好,恭敬地见礼。 “哦,你们都在啊。”李文珊微笑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众人也都会心地对她微笑。 李文珊虽然武力值不高,专修科目也是组织里的小众类,但她的伴臣向乾向坤却都是佣兵里一等一的高手。他们这一组在协作佣兵里排名第二,品阶很高,其他主君或是伴臣在她面前都不会过分放肆,更何况,李文珊为人和善,在营里人员很不错,所以属于比较受大家喜欢的一位主君。 “怎么起来这么早?”向乾走过去给她拉了拉睡衣,将人拥在怀里,话说秋天的早上还是有点凉的。 向乾慢条斯理的打理好李文珊,才看着明显支持不住的葛晓曦说:“晓曦和鄢凌在一起后从没受过刑责,本身底子也不是很好,这跪了大半天有些吃不消了,就让向坤陪着点吧。” “啧,鄢凌这家伙真是的,狠心起来也真是舍得。”李文珊无语,真可怜喜欢鄢凌的男人,比如葛晓曦,又比如陆钧。 向乾没说话,暗自摇头,做主君的哪个不是心黑手辣的,也只有自己家的这个被自己宠的不像个主君。 “回去洗漱下吧,等会儿我叫向坤回来,这两天就不要出去了,周末要出任务。”向乾拉着李文珊的手回屋,毕竟别家主君的决定他们也插不了手。 “好吧。”李文珊乖巧地跟着向乾回去了。 吃过早饭后,各家佣兵陆续出门,热闹了一早晨的佣兵营又安静下来。 “向坤,回家伺候。”今天向乾要去兵部担任临时教官,穿了一身迷彩作战服,站在草坪的不远处喊了一声。 “我马上来。”向坤跟向乾打了个手势,然后轻轻地扶住靠在自己身上脸色苍白的葛晓曦:“晓曦,我要走了,你撑着点啊。” “嗯,坤哥你走吧,我没事的。”葛晓曦浅浅地笑着,一脸的疲惫,勉强地要命,看的向坤担心的不得了,一步三回头的。 葛晓曦勉强跪好,抬头看着东方的太阳。这是他第一次被鄢凌处罚,也是第一次在没出任务的情况下独自迎接早上的太阳。想起鄢凌赖在他怀里不肯起床的日子,葛晓曦心里难过的要命,这就是自己多嘴的后果吗?他好难过,好想鄢凌!之后疲惫的身体软倒,晕在了草坪上。 “滴滴滴”通讯机连续不断的叫着,吵的鄢凌额头上青筋直跳,她不耐烦地在床头柜上摸索,好半天才抓到,闭着眼睛点开通讯界面,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对不起凌主,打扰您了!佣兵营里报告,您的伴臣晕倒了,司长让我跟您请示下该怎么处理。”赵子轩看着通讯界面里那个睡的形象全无的女人,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说的话,心想:这两人玩的够厉害的,都日上三竿了还睡的人事不省的。 “唔!”闻言,鄢凌清醒了点,使劲儿捏了捏眉心:“他现在在哪里?” “在你们营里的卫生所里。”赵子轩回道。 “啧,子轩,给我养废了是不是啊?”没了往日的宠爱,鄢凌格外凉薄地感叹了一句。 “......”赵子轩没有回答,这问题谁接谁死啊!再怎么娇弱,也是你自己选的不是。 “派个人过去掌嘴100,让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然后送他回去休息。”鄢凌淡淡地说。 “......,是。”赵子轩无语,鄢凌简直就是翻脸无情的典范,宠你的时候要什么给什么,不宠你了,打死了她也不心疼,凉薄如斯,真是比肉体的刑责更伤人心! 鄢凌断了通讯器,也没了睡觉的心思,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了就去弄早饭,老娘伺候了大半天连口饭都不给吃,太不像话了吧。”沉默了半晌,鄢凌突然说了一句。 其实陆钧在她接通讯的时候就醒了,不过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明智地没在此时去引炮火,故而一直躺着装睡。听着她对葛晓曦的处理,陆钧再次感叹鄢凌的心狠,对葛晓曦也心有戚戚焉。 “哦。”陆钧没敢在鄢凌心情不好的时候多说话,应了一声,拖着还是很疲累的身体出去吩咐早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呵,纠结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这样了,鄢凌,你可真是个渣渣!”鄢凌自嘲一句,左手盖在眼睛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陆钧推门进来,鄢凌正在跟一名与组织交好的黑客张梓钦视频,看见推门进来的陆钧也没说话,转回头对着视频很干脆的说:“不去。” 那边,张梓钦哀叫一声;“别呀,鹬鸵,你看看,我这俊帅的小脸蛋儿,有没有想要改变主意啊!” 鄢凌撇了撇嘴,一把将走过来的陆钧拽了过来,害的陆钧膝盖直接磕在了床沿上,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有这张脸帅吗?还免费给我睡,你那只能看不能摸的有什么意思!”鄢凌将陆钧的脸摆给对面的人看,很是嫌弃地说着。 “......”张梓钦被突然出现的放大俊脸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顿时张大了嘴,手指着鄢凌,惊叫道:“陆、陆、陆钧!你到底还是把陆钧给睡了!你个渣女,是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哎呦,我可怜的小白兔,兔子呢,我的小白兔呢?” “切,那是我家兔子,贤惠吧,都知道给我纳妾了,这三从四德的,啧啧。”鄢凌调笑着,眼睛里却盛满讽刺。 “......”张梓钦突然哑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半天吐出一句:“他走出这一步一定也难过的,你别怪他。” “啧,知道了。”鄢凌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他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活,我觉得有问题,你探探再说吧。” 张梓钦点头:“好吧,我再看看,不过鹬鸵,最近老窝在营地里干什么,外面大好河山的,为什么不出来转转。” 鄢凌瞥了一眼陆钧,心道:有陆钧这杀器,肯定会有许多硬性的刺杀任务推不掉,这以后就是想不出去都不行了,于是对陆钧更是不待见,打发了张梓钦,便嫌弃地把陆钧推到一边去了。 “......”陆钧被嫌弃的一头雾水,看着鄢凌起身收拾好通讯机,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惊奇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推不掉任务才这么嫌弃我吧?” “明知故问!”鄢凌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浴室,徒留陆钧趴在床上苦笑不已,这战斗力强还遭人嫌弃,没天理啦! 鄢凌用完早餐就准备回实验室完成最后几项研究任务,看陆钧跟着她出来,奇怪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陆钧被问的一愣,迷茫地说:“我跟你回营啊,不然......”,突然想到鄢凌的渣品又不确定地说:“你不会吃完了不认吧,我的主君大人!” 鄢凌嘴角抽抽,“陆爷,千万别乱叫,小女子不敢高攀,解个蛊而已,不用你支付下半生做报酬,您该干嘛干嘛。” 陆钧真的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冷笑道:“啧,你家陆爷是这么好睡的?爷陪你玩了一晚上,你不给个说法就想走?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哪知话刚说完,灵魂深处传来深沉的怒意,让陆钧的身体本能的驯服下来。 鄢凌清冷的眉眼扫了他一眼,指尖捏住陆钧的下巴幽幽的说:“有没有感觉到被压制的感觉,不想被我进一步控制,就别跟我靠的那么近。” 陆钧看着她没有说话。鄢凌甩开他的脸,转身走了,空中飘来一句话:“给我好好呆在钟府,没事别来烦我。” 陆钧看着鄢凌远去的背影无限挫败。 四周的仆人和安保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陆钧深吸口气,反正他在鄢凌这不得脸面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再多些风言风语他也不在乎,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回房处理公务去了。 鄢凌本意就是要给葛晓曦点教训,让他没事别乱发善心,这会儿自然不会回家,索性就去实验室把幻蛊的最后几个试验完成。 实验室里几个小助理正在整理记录文件,看见鄢凌纷纷问好,鄢凌把通讯机直接扔给一个小助理,说:“把幻蛊的所有资料都拿过来,这两天没有掉脑袋的事情不要来烦我。” 小助理连忙称是,把这位祖宗送进了幻蛊实验室。虽说试验已经接近尾声,还是让鄢凌连轴转了整整三天才结束,期间她只是草草地吃了点东西,等大功告成时,整个人都快晕倒了,还差一点没被幻蛊直接带进幻境。 鄢凌蓬头垢面地推开实验室的门,对着小助理喊:“封闭实验室,老娘要去吃饭,要去睡觉,谁来了都不见。”说完纸片人一样的飘走了,一觉睡了两天一夜。 对于鄢凌的这些习惯,小助理们早就习以为常,反正这两天除了葛晓曦和陆钧也没什么人呼叫过她,听了鄢凌的吩咐就赶紧封锁试验室大门,并将试验成功的消息上报组织。 三十四、新欢啊这是? 那天刑司来人召集所有佣兵到佣兵营广场,当众打了葛晓曦100个嘴板,直抽的他双颊肿胀,脑袋嗡嗡直响,嘴里全是血。赵子轩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冷地对他说:“传凌主的话,告知伴臣您不要恃宠而骄,讲话还是想想再说的好。” 葛晓曦从没有被鄢凌这样对待过,开始时委屈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接连四天鄢凌都没有回营,通讯也联系不上,葛晓曦心里开始打鼓。营里的人开始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更有八婆属性的背着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第六天开始,葛晓曦开始害怕,他怕鄢凌会舍弃了他,和陆钧继续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生计划,害怕到无以复加。犹豫再三,他还是拨通了钟府的视频连线,连接中的嘟嘟嘟声让他局促不安,既怕鄢凌一直都呆在陆钧身边,又怕鄢凌怪他不好好反省还敢主动找她。 钟府的新任管家范国安接到葛晓曦的通讯时略微迟疑,最后还是推开了陆钧书房的门,恭敬地说道:“陆爷,凌主的葛伴臣请求跟您视频连线。” 陆钧正在处理文件,听到葛晓曦找他心里很是怪异,随后明白他应该是想找鄢凌。陆钧苦笑,他也不知道鄢凌在哪啊!想了想,陆钧淡淡地说:“接过来。” “是。”范国安恭敬地退出房间,将视频转接过来。 视频通讯连通后,一个面部肿胀,遍布青紫的男子出现在画面里,陆钧再次感叹鄢凌的凉薄,好好的美男子给揍成这样,当真狠得下心。 “陆、陆爷,我、我......”视频一接通,葛晓曦就打量了下对面的情况,只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陆钧一身的西装,沉稳安静,并没有鄢凌的身影,他失望之余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晓曦不用这么见外,此次是我连累你了。”陆钧很是温和的对葛晓曦说了一句,看见葛晓曦摇了摇头,他沉吟了一下又说:“我虚长你几岁,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吧。” 葛晓曦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钧、钧哥。”说实话,葛晓曦是头一次见陆钧这么客气的跟他说话,他心中明白是什么原因,心里酸酸的却也莫名的松了口气。 “呵,很不习惯吗?以后多叫几次就好了。”陆钧其实也没完成心理构建,压下心里的不自在笑着说,“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只是我也帮不了你。” “......”葛晓曦一脸茫然,不知道陆钧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太看得起我了。”陆钧苦笑,“鄢凌对你尚且如此心狠,更何况是我。她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此后就联系不上了。” “哦。”葛晓曦心头一空,谁的通讯都不接,到底去了哪里?鄢凌她从来不舍得这么晾着他的,葛晓曦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里热热的,有种落泪的冲动,好半天才呢喃了句:“钧哥,我好怕。” “......”看惯了世间的蝇营狗苟,也见惯了世态炎凉,陆钧的心怎么可能是软的,他也不觉得世人心肠硬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这么多年被鄢凌折磨的死去活来,虽然伤心却也没觉得怎么恨,像他们这种组织里的人只会比外界的人更铁石心肠啊。可如今看到这么单纯而脆弱的葛晓曦,他突然就羡慕起来,该是怎样的宠溺,才让葛晓曦保持着这种不该存在的纯真和脆弱啊! 面对这种单纯的人,陆钧居然破天荒的想要安抚下。他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下,轻声说:“不要怕晓曦,鄢凌是喜欢你的,她,呵,她应该是觉得有负于你,有点自恼,也迁怒了你,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去找你的。你要对她有信心。” “对不起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事就受不了了,我会好好等主君的。”葛晓曦忍住眼中的泪意,对陆钧微微笑了笑。 “没有,你,很好。”也许是葛晓曦的有意成全让陆钧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此时竟有了那么点爱屋及乌的感觉,再加上葛晓曦虽然柔弱了些,确实也不讨人厌,陆钧心里的疙瘩也慢慢的解开了。 “呵呵,那钧哥你忙吧,我先挂了。”葛晓曦笑了笑向陆钧挥了挥手。 陆钧莞尔,“等下我把私人通讯频道发给你,你有事直接找我。” “嗯,那钧哥下次来,我做好吃的给你。”葛晓曦知道,像陆钧这种级别的佣兵,通讯频道不是谁都有资格获得的,他很高兴陆钧愿意与他交好,似乎这几天的焦灼也淡了许多,笑着邀请陆钧吃饭。 “呵呵,那敢情好啊,借你吉言了。”能到葛晓曦那里去吃饭,目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鄢凌决定正式接纳他了,陆钧笑着应下了葛晓曦的邀请。 等葛晓曦结束通讯,陆钧想了想又联系了尤雁北。 “哟,陆爷今天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尤雁北一身训练服站在一个野草丛生的土丘上调笑了一句陆钧。 “这话说的没良心啊!上个星期才喝过酒。而且说好的一人请一次的,要是我没记错,我可是连着结账好几次了!”陆钧好笑地指出尤雁北的不厚道。 “啧,我这小教官哪有陆爷有钱,您能者多劳呗!”尤雁北讪笑,“你这无事不等三宝殿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钧笑了笑,“教官统管组织安防,呵呵,最近有没有鄢凌的消息?”。 “啧,你明知我和那死女人不对付,还跟我提她,你是嫌我过的不够操蛋吗?”尤雁北黑着脸说。 “这不是几天没消息嘛,教官手眼通天的给个方便呗。”陆钧赶紧拍个马屁过去。 “少来!”尤雁北瞪了陆钧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倒是听说陆爷终于搞定了凌主,啧,这睡都睡了,怎么还不知道人在哪了?” “我说,你非要这个时候戳我痛脚吗?”陆钧知道尤雁北对自己死追着鄢凌不放的行为很是看不惯,苦笑着说。 “哼!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以你的能力即便想组成协作佣兵,那也能满营里随便挑,怎么就瞧上鄢凌那狗东西了,你这好好的白菜就给猪拱了,到底为了啥!”尤雁北愤恨地说着。倒不是说鄢凌配不上陆钧,只是鄢凌对陆钧做的事真是渣到底了,偏偏陆钧也一根筋似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做为陆钧的好友,尤雁北真是对陆钧找虐的行为深感无力,对鄢凌更是深恶痛绝啊! “少废话!有些事跟你说不通,就你这铁树不开花的劲儿,这辈子也理解不了这红尘情爱。知道就快说。”陆钧听尤雁北又开始念经,无语的翻个白眼笑骂一句。 “爷才懒得管她的鸟事!不过前天听说孔知南上报了新蛊资料,估计这两天鄢凌是在试验室吧。”尤雁北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而后对旁边的人怒道:“放两枪叫这帮小崽子跑快点,老奶奶都比他们跑的快!” 尤雁北的叫骂让陆钧想起以前训练营的时候。那时尤雁北也带过他们,也是这个死德性,心中不免为那帮菜鸟点蜡。 “这一届快结业了吧?”陆钧随口问了句。 “是啊,正在向各部司分流呢。”尤雁北回道。 陆钧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问:“我记得三年前杨云东好像亲自请鄢凌去工部的?怎么还在刑部司呆着呢?” “哈哈,你问这个啊,那就有意思了。”尤雁北终于能说点高兴的了,抚掌笑道:“你知道当时鄢凌训练营毕业后申请工部任职,杨云东本就烦那帮天天鼓捣虫子还没什么建树的蛊师,自然没理睬她,鄢凌一怒之下转投了刑部,随后虫子玩的是风生水起,帮刑部司办了好多漂亮事,工部的赵青山知道一个本该属于工部的天才在刑部建功立业,气的差点掀了杨云东的办公室。之后杨云东不得不腆着脸去请鄢凌。” “哈哈。”讲到这里,尤雁北更乐了,哈哈大笑道:“要说你看上的那姑奶奶也是厉害,当着刑部司众人的面说‘杨云东你给我睡一次,我满意了就立马跟你回去’。呵呵,然后杨云东还真去了,只是鄢凌不知为何突发神力的直接将杨云东从办公室扔了出去,扔的那距离很是惊人,当时杨云东被摔的直接吐血了,刑部司很多人看到了。因为鄢凌战力突然暴涨,兵部还特意去调查了下,只是杨云东讳莫如深,鄢凌死活不肯配合,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之后鄢凌也就一直呆在刑部司了。”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尤雁北,陆钧眼角直抽,要说杨云东资质是不错,长的也符合鄢凌的审美,只是那时鄢凌已经和葛晓曦结合了,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再联想到王蛊操纵下鄢凌那变态的巨力,这所谓的满意了不会指的是森蚺满意了吧!难道她真的曾经动过彻底离开自己的念头?陆钧心下一凛,暗道还好还好,心里着实感激森蚺,正是这只王蛊的选择,让鄢凌没能彻底的离开他啊。 “怎么的,不好笑吗?”尤雁北笑着问一脸淡定的陆钧。 还没等陆钧回答,哒哒跑来一个小帅哥,拿着通讯机对尤雁北说道:“北哥,有外出申请,请您审批下。” 尤雁北蹙眉,不悦的说:“谁的?怎么发你那去了?” 小帅哥观察了下尤雁北的表情,缩着脑袋说道:“凌主的,说是已经发了几个给您,您都没理会,就直接发办公室了。”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凌主说您再不给批,她要指控您挟私报复。” “去她娘的挟私报复,她以为她是谁,值得老子报复。”尤雁北气的骂娘,接过小助理的通讯机看了看就给批复了。 小助理如蒙大赦般地跑掉了,尤雁北迁怒的瞪了陆钧一眼:“看你找的什么女人!啧,鄢凌申请了组织外任务外出,外出期限15天。” 陆钧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谢了,今天周五了,晚上有空出来聚聚吧!” 尤雁北撸了一把头发苦笑道:“没您清闲啊,马上要内部集会了,最近忙的人仰马翻的,改天吧。” 陆钧笑了,惋惜道:“那下次吧,可惜了这么好的酒没人共享,呵呵。”然后在尤雁北愤怒的眼神中挂断了视频。 陆钧收起笑意,给葛晓曦发了鄢凌的行踪,暗自思忖,要不要去打探下鄢凌的任务内容?但想起鄢凌对自己那不待见的劲儿,还是放弃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15天,陆钧沉下心来继续批自己的文件。 五天后,陆钧正在司勋司翻看任务书,通讯机滴滴响了两声,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鄢凌发来的消息。陆钧差点以为眼睛花了,再次确认了频道后才好奇地点开,里面写着:E128°10’39.8’’  10192030  0903。 陆钧点开天网搜索坐标,略微想了想,就准备离开任务厅。 “陆爷,没有想要接的任务吗?”狐狸微笑着问。 “嗯,有点事先走了。”陆钧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一路上接收到了无数的花痴眼神,让他越发思念鄢凌那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他嘴角勾了勾,鄢凌给的坐标还是有点远的,今天已经17号了,需要尽快动身。 10月19日晚上八点,X省Q市皇后大道最繁华的水晶宫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刻,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穿着潮流的青年男女不断的进进出出,很是热闹。陆钧开着车子赶到的时候正是20点整,他翻转了下手里标号0903的黑金贵宾卡,把一个墨色绘有金纹的面具带好后把车开到了水晶宫的西侧门。 陆钧车子刚刚开到西侧车库,岗亭处突然出现一个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是个高手。陆钧降下车窗,看着来人。 “请您出示贵宾卡。”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听就经过变声。 陆钧将手中的黑金卡递过去,对方似乎第一次看到这张卡,仔细验证了一会儿才交还给陆钧,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说:“您直接将车开到9号门,会有迎宾带您进去。” 陆钧点头,摇上车窗驶进车库通道,按照指示开进9号门,一位装扮成狐女的接待人员正等在那里。 陆钧停好车子后,狐女快速地帮陆钧打开车门,清脆悦耳的说:“贵客您好,请随我去更衣。” 陆钧没说什么,示意狐女带路。 陆钧是今天下午到的Q市,因为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便临时找了个酒店休息。一个小时后,一个学生模样的侍应生给他送来了一个礼盒,说是有人指定送给他的。陆钧打开后便看到了刚才使用的那张黑金卡和面具。陆钧暗道鄢凌消息倒是灵通,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自言自语的说:又玩什么,化装舞会?反正既来之则安之,陆钧用餐后习惯性地在任务地点转了转,将附近的隐蔽点、可逃脱线路都记在心里后才回到酒店静等约定时间的到来。 陆钧跟着狐女向前走,眼角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整体装潢很是低调,造价却不菲,看来接待的宾客都是些黑白道上比较有身份的人。 “到了,这是3号房的钥匙,请贵客更衣后自行上二楼包厢即可。”狐女恭敬地将一把鎏金的钥匙交给陆钧。 陆钧等狐女离开后,开门进入了所谓的更衣室。 说是更衣室,其实更像个占地面积巨大的总统套间,除了空旷的客厅,东南西北共有6扇门,每扇门上都有编号。不知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此时的客厅里一个人没有,陆钧料想此处应该没什么监视器之类的东西,直接打开3号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张洁白舒适的大床,一排衣柜,一个梳妆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陆钧打开衣柜一看,嘴角就抽了抽。这么大的衣柜空荡荡的,只随意地放着一件轻薄的衣服。陆钧伸手将衣服抖落开,通体黑色,布料轻薄柔韧,肩部、袖口、腰部零零散散地埋了金线,绣着龙纹,透着厚重而尊贵的气息。 陆钧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合适,心里好笑:难得鄢凌那家伙知道自己穿多大的尺码。他利索的换好衣服,佩戴好面具,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顺着房间里的阶梯走上二楼。 陆钧一推开门,包厢里的八个人就齐刷刷地向他扫视过来。 “咦?居然是三号门过来的?森蚺你不厚道啊,居然没提前说!”五号席位上带着蓝色镶红纹面具,身穿蓝色高叉旗袍的女子惊奇地叫了一声。 “啧啧,正点啊!阿依诺。”这是四号席位上穿着和陆钧差不多衣服的男子调侃的。 “呵呵,身材真棒,气势更是了不得,来宝贝,坐姐姐这来可好!”一号席位上穿着红色绣凤纹唐装的女子笑嘻嘻地招他过去。 “朱雀,你还是少招蜂引蝶的好,小心被鸑鷟弄死。”六号席位上穿青色绣凤纹唐装的男子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他人也很帅,朱雀姐姐真想要的话,我保证给他洗剥干净送你房里去,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三号席位上和陆钧穿着情侣装的女人两眼亮晶晶地对一号席上的朱雀建议。 “......”陆钧无语,这死女人是把他叫过来拉皮条的嘛! “森蚺,你说什么呢?”一号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位身穿紫色凤纹图的男子,双眼暗沉沉地看着三号席上的女人。 “啊?哎呦,是鸑鷟哥哥啊,呵呵,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这可是我家宝贝儿,怎么舍得给别人,呵呵!”三号席上的女人,也就是鄢凌尴尬地笑着打哈哈。要说这世上真没几个人能让鄢凌认怂,可眼前这个代号鸑鷟的男人她真惹不起啊,打不过就算了,现在还是她的衣食父母,憋屈啊! “哼!”鸑鷟冷哼一声,转头打量了下站在三号门入口处的陆钧,微微点头后就坐到了一号席的空位上,揽过朱雀的腰笑道:“看上这条蛇了?” “呵呵,怎么可能!鸑鷟你再开玩笑,我生气了。”代号朱雀的女子尴尬地嗔怒道。 “哼,最好没有!”鸑鷟冷哼一声。 “呵呵。”鄢凌呵呵一笑,赶紧招手叫陆钧过来。 陆钧才坐好,六号门和四号门就分别走进来两个女子,除了二号席上少一人,整个包厢里的人基本到齐了。 “阿依诺,难得你会带人来打擂,是瞧上什么东西了?”四号席上的女子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次奖品有鲛人灵,最近需要这个。”在座的这些都是鄢凌比较信得过的朋友,自是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从来都是你出奖品拐人,难得一次出人抢奖品,看来很重要了,要不要哥哥帮你啊?”六号席上的青衣男子很是痞气的问。 “呵呵,青鸾哥哥有心我就很感谢了,不过不用你废力气,就是东西到手后,还要劳烦各位帮忙扫除障碍。”鄢凌笑着说。 “呵,好说,佣金怎么算?”鸑鷟淡笑着看了过来。 “......,鸑鷟你又不缺钱,这么现实好吗?朱雀姐姐,你怎么瞧上这个吸血鬼的!”鄢凌鬼叫道。 “呵呵,这个......”朱雀尴尬地看看鄢凌,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鸑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次你在N国弄出来的东西我凤凰谷要抽利五成!”鸑鷟没什么商量余地的说。 “你!不是,你身为凤凰岛的当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用不用的到你还两说,你就敢狮子大张口的要五成利!”鄢凌吃惊地看着面具下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人。 “你别忘了,老子还免费给你养着一群没用的小兔崽子!你是想把这笔费用算算吗?”鸑鷟凉凉地看着她说。 “......”鄢凌无语,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抠门啊,好歹她还帮忙救了朱雀一命啊! “怎么说,痛快点!”鸑鷟犹如掐住了蛇之七寸,好整以暇地看着鄢凌。 “算你狠,成交!”鄢凌郁闷地答应了。 “呵呵,森蚺,凤凰岛都收了好处了,我这要是不要点东西,是不是显得太看不起你啊?我也不过分,你就把你家的兔子借我用一年怎么样?”五号席的旗袍女笑着说。 “水妖,你一个跑船的要我家兔子干什么,他可没什么战斗力,不被淹死在海里就不错了。”鄢凌奇怪地看着这个代号水妖的女人。 “这不我家先生在岛上创办了学校,缺少厉害的外科医生做老师,你家兔子虽然战斗力不行,医术了得啊,借来用用呗。”旗袍女水妖抓着身旁文雅男子的手对鄢凌眨了眨眼睛。 “呵呵,你这借的时间够长啊,过路费降两成,每月许我探亲一次,不然免谈,大不了不用你出手。”鄢凌笑嘻嘻的讨价还价。 “呵呵,就按你说的。”水妖痛快地答应了,倒让鄢凌狐疑地看了两眼。 “别看了,没耍花样,只要我家亲爱的高兴就行。”水妖甜腻腻地看着身边的文雅男子,简直甩了鄢凌一脸狗粮。 “啧,你这鸟样不怕被你老爹吊起来抽啊!”鄢凌撇嘴。 “呵呵,人家最近就任家主,老爹被老娘带出去周游世界去了,端的是肆无忌惮呢。”青鸾笑着接过话头。 “哎呦,行啊小妞儿,终于猴子翻身做大王啦!”鄢凌挑眉说了句。 “滚蛋!”水妖啐了鄢凌一口,指着陆钧说道:“不介绍介绍,新欢啊这是?” 三十五、水晶宫擂台赛 因为陆钧对鄢凌的势力范围并不是特别熟悉,进来后便坐在旁边听他们讨价还价,除了偶尔喝两口茶,并未出声。 协作佣兵和个人佣兵有很大的不同,个人佣兵一般多注重自身能力的提升,喜欢独来独往,偶尔也互相联手,是组织里的尖兵,相当于部队里的特种兵,完成的多是斩首行动类的高精任务,退居二线后也多转做教官或兵部任职。协作式佣兵因为个人能力、伴侣关系等等的原因一般喜欢团体作战,所以大多数协作式佣兵都有自己的地下组织,这些势力都会秘密上报组织备案,接受组织支援,间接地属于组织势力。他们是组织财政的主要来源,而且一旦协作佣兵成员全部牺牲,这些地下组织就会直接被佣兵组织接收,成为组织直接资源,所以,在组织里排名靠前的协作式佣兵都很受器重,地位超然,很多最后都会成为长老团成员,这种双轨发展的形式也是佣兵组织长兴不衰的原因之一。 陆钧虽然最近几年跟鄢凌走的比较近,但关系一直比较紧张,对鄢凌的地下势力也就知道明面上的几个,而鄢凌与在座人员之间的具体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利益交集更是一无所知,本着多听多看的想法他一直悠然地等待自己出场的时刻。水妖突然问这么一句,陆钧也愣了下,他和鄢凌关系至今不明确,还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身份。 水妖一句话问完,在坐的都转头看鄢凌,从来都念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今天突然带了别的男人过来,众人都很好奇,只是不好多问,此时有人问出来了,大家都一脸八卦地看过来。 “......”鄢凌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真没办法解释自己这出尔反尔的渣渣行为。 “呵呵,他身上有你的味道,是你的蛊妃吧。”二号席上一直没说话的女子浅笑着说,也算帮鄢凌回答了水妖的问题。 “蛊妃?”一众人等,包括陆钧都被雷的外焦里嫩,一个凌厉的男人被称为妃,不雷人才怪。 “嗯。”鄢凌点点头,也没打算进一步解释。此事涉及巫蛊寨秘辛,在坐的虽是朋友也不会过多追问。 “你好,我是阿依诺的姐姐,我叫阿诺因。”二号席的女子,向陆钧点了点头,介绍了下自己,算是承认了陆钧在巫蛊寨的地位。 “姐姐?”陆钧奇怪,鄢凌不是孤儿吗,怎么出来个巫蛊寨的姐姐。 “呵呵,其实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们的本命灵蛊是孪生,巫蛊寨植入本命灵蛊后以蛊虫的亲缘关系认亲,我算是她的姐姐。”阿诺因解释道。 “你好。”陆钧郑重地向阿诺因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 “我是阿依诺的表妹阿蝶绕,这是我的蛊君柳渊明。”四号席上的女子也笑着做了介绍。陆钧一一点头示意。 “在下凤凰谷鸑鷟渊左天翊,拙荆朱雀山百里艳。”一号席的鸑鷟、朱雀点头示意。 “青鸾岛章际,拙荆鸿鹄山洪玥。”六号席的青鸾也亲切地把自己和爱人介绍了下。 “呵呵,我是海神岛的张明宇,这是我先生文涛。”五号席的水妖俏皮的说。 “在下陆钧。”陆钧也简单介绍了下,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讲自己和鄢凌的关系,干脆就不说了。 陆钧常年在外出任务,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他又是比较健谈的人,很快就和鄢凌的这些朋友聊到一起,鸑鷟更是欣赏陆钧,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包厢里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静静等待今天擂台赛的开始。 “阿诺因,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孔知南还没来找你吗?”鄢凌看阿诺因形单影只,脸色憔悴地很,便低声问了句。 “呵,我和阿南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上了。”阿诺因苦笑道。 鄢凌蹙眉:“他不同意?” “嗯,直接吓跑了。”阿诺因自嘲地笑着。 “寨子里怎么说的?”鄢凌属于机缘巧合得了巫蛊寨灵蛊,一直呆在佣兵营里,巫蛊寨的那帮人不好找她麻烦,现在阿诺因这种情况,巫蛊寨估计不会轻易纵着。 “还能怎么说,已经在着手为我选妃了,这个月底应该就有定论了。”阿诺因不太在意地说了句,又羡慕地看着鄢凌道:“阿依诺,我真挺羡慕你的,活的自由,也活的惬意。” 鄢凌尴尬的挠挠头,颇为内疚的说:“我其实挺对不起你的,要不是我,巫蛊寨的王蛊也不会发生异变,搞得你如今情路坎坷。” “呵呵,虽说你一通胡闹搞乱了王蛊结契方式,却也实打实的提升了王蛊和宿主的融合几率,王蛊也更加强大了,没哪里对不起我。”阿诺因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些,随后扫了一眼陆钧,好奇的问“我看陆钧也不像是能接受思想被深层掌控的人,你怎么搞定他的?” 鄢凌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什么都跟他说清楚了再行动?先做了再说。” “啊?”阿诺因吃惊地看着鄢凌。 “啊什么啊,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孔知南了,不就思想被掌控了嘛,谁还没事总掌控他,说白了还是不相信你,也放不下那点男人的自尊!这么点事儿都不能接受还谈什么爱不爱的,你等着,我这次回去给他下付猛药,保准让他乖乖送上门,你也别搁那妇人之仁了,不从就直接强了,以红翎的能力,他还能反抗了你不成!事成了撒撒娇,他要是真爱你,这事一准翻篇,不行就趁早断了!你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迟早要失控,到时候更麻烦。”鄢凌一肚子坏水儿的跟阿诺因念叨。 “好,我听你的。”阿诺因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一扫多日来的阴霾,愉快的应了一声。 “你跟阿诺因说什么呢?”陆钧看鄢凌和阿诺因一直嘀嘀咕咕地,凑到鄢凌耳边好奇地问了句。 “关你屁事!”鄢凌没好气推开他的头。 “......”陆钧自认不是那种讨人嫌的人,怎么就这么不招鄢凌待见呢! 晚上二十点三十分,包厢里的观战窗突然被打开,流光溢彩的灯光从外面渗透进来,整个殿堂一瞬间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圆形建筑,二楼一圈的独立包厢,一楼正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擂台,建造的奢华大气,擂台下面围了一圈的散客席位。此刻无论包厢里还是散客席上都坐满了客人,到场的人,哪怕是散客席上的人都是外面大小有些地位的人士,佩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除了相熟的人,大家谁也不认识谁。灯光亮起的瞬间,大家都安静下来,显得很有素养。 “各位老朋友、新朋友,各位天南海北的尊贵客人们,一年一度的擂台争夺赛即将开始,我是本次擂台赛的主持人林玉祥,欢迎各位贵客的到来。”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头戴狐狸面具的主持人从天而降,揭开了本次擂台赛的序幕,楼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相信来过的客人都知道,我们的擂台赛是由H国九大世家联手举办,里面有你想要的钱财、人脉,也有你们想要的天才地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朋友们,请准备好您的战衣,为您心爱的宝贝摩拳擦掌吧。”主持人慷慨激昂地鼓动着现场的气氛,迎来散客席上海啸般地呼喊声。 “谢谢!谢谢大家的热情。”主持人优雅地对大家鞠了个躬,继续说道:“本次擂台赛的奖品共有九样,第一件M国最新式***枪50把,子弹一万发。”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小队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抬着几只大箱子地走上擂台,箱子打开后,箱内的崭新枪支被清晰地映射在展厅各大屏幕上,引起观战者激动的掌声。 “第二件H国新式****500把,子弹五万发。” “第三件D国新型轻便手枪500把,子弹五万发” “第四件名剑七星龙渊。” “第五件南苗寨续命蛊。” “第六件药王谷百炼解毒丹一瓶。” “第七件巫蛊寨***一对。” “第八件九霄堂堂主之位。” “第九件鲛人灵。” 主持人霹雳吧啦地把本次擂台赛的奖品一一报了出来,每报一个就有相应的侍者带着奖品或奖品印信到擂台上展示,当真是常见的有,没听说的也有。下面的人也很是捧场,掌声热烈经久不衰,也有许多窃窃私语地商量着对策。 “哎呦,这九霄堂堂主之位还真的拿出来打擂啊,虽然不入流好歹也是个挺大的组织不是,真这么交出去啦?” “这九霄堂怕是背景不简单,就是做了堂主也不见得能拐走人家一个门派。” “药王谷这次拿出来的倒是实惠,常年在苗疆走动,这药王谷出品的爷倒是有兴趣去争一争。” “听说这两年巫蛊寨的那位王蛊祭祀都拿出过额外的奖品,不知今年来了没有。” “这鲛人灵是什么东西,从没听说过?” “帮里最近正好需要武器,等下安排人上去争下****。” ...... 场面一时热烈异常,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主持人也乐得大家互相讨论,这样擂台才能精彩。 “呵呵,鸑鷟哥哥,你怎么想起来把九霄堂堂主之位拿来奖励了,这要是招揽个混蛋或者笨蛋可怎么办?”鄢凌好笑的说。 “我只负责找个武力值高的镇住门面,这人是好是坏自然不归我管,你自己想办法去。”鸑鷟看了鄢凌一眼,想当然地说着。 “......”鄢凌无语,这是想甩手的意思。 “呵呵,森蚺,你还是快点把你那九霄堂从鸑鷟手中弄走吧,不然本来就不入流的组织,过不了多久怕是可以吃散伙饭了。”青鸾调笑道。 “......,我这不正想办法呢,啊——!我TM脑抽啊,当时组建了这么个衰神附体的组织,TM年年都要老娘填无数的坑,严重影响老娘的考功成绩啊!”鄢凌是真想时光倒流回去打死一时脑热的自己。 “这个差点被人端了老窝的废物组织原来是你弄的!”陆钧惊讶了。其实也不怪陆钧惊讶,在陆钧的印象里,鄢凌一直精明能干,组织内排名也靠前,真没想过,这个当初接个刺杀任务却反被围剿的九霄堂竟然是她搞的。 “......”鄢凌一脸不善地看着陆钧没说话。 “咳咳,你找我来做苦力总要给我点好处吧。”陆钧一摸鼻子,明智地转移话题。 “给个机会让你帅我一脸啊!”鄢凌一副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想表现的表情。 “谢了,我怕帅完了又要被摆到神坛上去接受崇拜。”陆钧翻了个白眼,坚决不接受。 “那完事了,我陪你玩一晚。”鄢凌一脸暧昧地靠在陆钧身上,手不老实地在陆钧身上摸了摸。 “真的?”陆钧狐疑的看着鄢凌,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鄢凌翻了个白眼。 陆钧斜了鄢凌一眼,“你什么时候没骗过我?” 闻言,鄢凌睨了陆钧一眼,“怎么说话呢?” 陆钧嘴角抽抽,很是讨好的凑过去,“呵呵,我说笑呢,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啊。那我们就说好了,到时候可得让我尽兴啊~” 鄢凌嘴角勾勾,“放心,保准让你尽兴,呵呵。” “......”陆钧怎么觉得有点不妙呢! “行了,别嘀咕了,仗还没打呢就开起庆功宴了,我看陆钧没玩过这个,你还是把具体情况跟陆钧说说。”青鸾白了说悄悄话的两人一眼,无语地说道。 “切,放心,我师哥最厉害了,绝对横扫千军。”鄢凌很是骄傲的说了一句。 “你师哥这么厉害,我看正适合九霄堂,明个儿记得把那帮兔崽子领走!”鸑鷟幽幽地接道。 “啊?不行,他太贵我可用不起,您老再操心一咪咪时间就好,下个月我一准派人接收。”鄢凌谄媚地对鸑鷟说。 “你这是说我便宜呗。”鸑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鄢凌欲哭无泪。 “呵呵,行了,别老欺负森蚺。”朱雀笑着推了一把鸑鷟,算是给鄢凌解了围。 “呦呵,一笑阁这两年发展不错啊,这几个小家伙伸手可以啊。”水妖看着外面已经开始了有一会儿的擂台赛说着。 “何止不错,沈笑上位后,一笑阁势力扩张了三倍不止,现在是H省名副其实的黑道龙头。”柳渊明摸着下巴道。 “这沈笑什么来头?”鄢凌一头雾水,看着下面混战成一团的擂台问了句。 “嗤,你天天窝在佣兵营里,这是消息落后了几个世纪了?说实话,你真是混黑道的吗?”水妖嘲笑地问鄢凌。 “我其实真的只想搞搞研究。”鄢凌腆着脸笑道。 “赶紧滚角落里死去。”水妖看着她做作的表情骂了一句。 “沈笑其实没什么来头,是老阁主的亲儿子,留洋回来的管理学博士,当时他上位时H省的黑道根本就没把这书生放在眼里,哪想到沈笑是个心有城府的,先是舍了一笑阁一半的精英帮炎帮打通了与E国的军火线路,同时搭上了炎帮和E国的洛斐尔组织。这人一边忍气吞声地给这两位大爷鞍前马后,一边打着炎帮的名义秘密收编了H省三分之二的小帮派,最后借着洛斐尔组织和炎帮的一次军火交易做了个局,坑的炎帮一蹶不起,一笑阁转身取而代之,至此沈笑声名鹊起,胆识手段比其父高了不知多少。难得他为人还不错,干了这么釜底抽薪的事,道上的人倒也不忌讳他。呵呵,沈爷有句话,是非恩怨泯于一笑间,现在在黑道上很流行。”陆钧捏着茶盏对鄢凌介绍沈笑的情况。 “啧,文化人干事就是狠啊,有机会倒要会一会。”鄢凌笑道。 “这批***一准归了一笑阁了。”水妖指着擂台上三个穿着白色云纹战衣的男子说道。 鄢凌也扫了眼战场,那三人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进退有据,攻防变化的很有章法,在一群各自为政的对手之间显得很亮眼,鄢凌赞叹道:“这沈笑怕是阵法上颇有造诣。” “确实值得结交下。”鸿鹄轻轻的跟了句。 “艳儿,让凤五去一笑阁送张请帖。”鸑鷟淡淡地朱雀说。 “你想请他参加爸爸的寿宴?”朱雀了然地问。 “后起之秀,总要提携下的。”鸑鷟笑道。 “啧,阿诺因,你也去发张帖子,让他来参加你的即位大典。”鄢凌对凤凰岛的安排很感兴趣,赶紧推了一把阿诺因。 “你倒是想请,也要人家愿意来啊!”柳渊明毫不客气地泼她一头冷水。 “哈哈哈,别啊,送、送,保不准这人欣赏你们巫蛊寨那诡异的氛围啊!哈哈哈!”水妖哈哈大笑。 “巫蛊寨怎么了,我们巫蛊寨也风景秀丽,人杰地灵的好不好。”鄢凌不满地嘀咕着,不过到底没坚持送帖子。 阿诺因好笑地摇头。 “第一局获胜者一笑阁沈青!”在9号包厢众人的嬉闹中,第一件奖品被一笑阁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两批武器没什么意外的被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黑风寨、蝎子岭得了去。 “接下来,第三场擂台,奖品宝剑七星龙渊。” “千古高志渔丈人,敬贤敢疑图厚利。万顷波涛写鸿恩,山透七水起星魂。” 主持人声情并茂的念了两句诗,从侍者手中接过宝剑,“七星龙渊削铁如泥,吹毛可断,诚信之剑,有志剑道或有收藏喜好的客人大可上台一搏,宝剑经九大世家剑道高人鉴定,确为**时期名士所铸,各位长眼!”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寒光闪烁!侍者递上精钢铸剑一把,两者相逢,精钢铸剑应声而断,宝剑寒光凛冽,让下方围观者赞叹不已。 主持人离开擂台后,四面八方跃出不少人,纷纷登上擂台,或抱拳,或点头互相见礼。 “此剑倒真有七星龙渊的样子,如此必受几大武道世家关注,下面这帮人也是瞎凑热闹。”青鸾看着下面摩拳擦掌的人说道。 “瞧,对面楼上有人下去了。”阿蝶绕抬头示意。 只见二楼上标有三号的包厢突然亮起一盏红灯,而后观察窗弹了开来,一个白色身影从窗口跃出,抓住空中垂下的银色丝线向擂台飞去。此人穿了一身白色长衫,一路荡过去,凌空翻越,稳稳地踩在擂台的地板上,下面一片仰慕之情,真有种众星拱月的潇洒感。 “浩然盟的这帮伪君子惯会装逼。”水妖撇嘴讽刺。 “啧,你要下去不也是这装逼样。”鄢凌瞥了水妖一眼,堵的水妖翻了个白眼。鄢凌对陆钧说道:“看到没,这个地方有个按钮,等会儿下去的时候直接按一下,就可以潇洒登场了。” “我能不这样装逼吗?”陆钧笑着说。 “你想怎样?”鄢凌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走下去啊!喏,那个楼梯不是让人走的吗?”陆钧指着包厢右侧直通楼下的楼梯说道。 “你总是这么低调吗?”鄢凌看了眼平时根本没人走的楼梯,嘴角抽抽。 “作为杀手高调不是找死吗?”陆钧没忍住,伸手刮了一下鄢凌的鼻子。 “随你。”鄢凌打掉他的手,随意说道。 “咦?那是轩辕氏的族徽吗?”朱雀指着二楼五号包厢跃出的人问道。 “指南车,是轩辕氏,一号也出去一个,青衫雷纹,蜀山来得,啧啧,看来此次来了不少大世家。”青鸾笑着说。 “哎呦喂,那不是青云宗的校服嘛!一帮玩拳头的上去争什么宝剑啊,拿回去也是浪费!”水妖对着四号包厢跳出去的壮汉怪叫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青云宗出了个怪胎,不喜欢自家的拳法,反而拜入了沧浪山,学的就是追风剑法。”柳渊明笑道。 “千机楼和太玄门也来了。”阿诺因看着六号和八号包厢跃出的人笑道,“倒是来得巧,刚好三对三。” 等二楼六人跳上擂台后,好一会儿没人登台。 “各位朋友,有我等六人在,诸位怕是机会不大,白墨斗胆请各位卖个面子,先行离场,浩然盟请诸位喝酒。”等了一会,一身白色长衫的白墨抱拳在胸,朗声说道。 话音一落下面一片哗然,这是**裸的瞧不起啊! “嘿,白墨这小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张狂。”水妖不屑的说。 “谁让人家资本雄厚不是。”青鸾感叹一句。 不说鄢凌他们怎么调侃,白墨一番话确实让不少人打了退堂鼓,一时间稀里哗啦地下去一片人,偌大的擂台上除了六大世家,所剩的不过寥寥七八人。 “几位是想与我等一争高下吗?”白墨打眼扫了一圈,对着台上剩下的几人冷冷地说道。 “宝剑配英雄,自然人人可以争取,白墨你少废话,想要七星龙渊就拿出本事来。”蜀山的那位不屑地接了一句,听声音像是有些年纪了。 “呵呵,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别废话了,看招!”白墨呵呵笑着,话还没说完,就抽出一把长剑刺向蜀山那人。 “卑鄙!”蜀山那人冷喝一声,手中重剑凌厉地迎上前去。 他二人一对上手,轩辕氏就不客气地找上了太玄门的人,青云宗的那位壮汉自动迎上千机阁的那位女士。场上剩下的七八个人看了看打成一团的六人组,也互相找了对手拼斗起来。 浩然盟和蜀山都是武道中的大门派,剑法精湛,劈砍挑刺凌厉而飘逸。轩辕氏涉猎范围较广,场上这位明显也是剑道高手,剑法偏淳朴,招式简单,好在剑意凛然,攻防间至快至简。太玄门主修内家拳,剑术也是不错,此次上台的男子应该更善拳法,身段柔韧,腾挪间张弛有度,剑法循规蹈矩倒没身法出彩。青云宗的壮汉一记长拳直接挥向千机楼的美女,拳风厚重,很是有些压迫感,而千机阁擅长机关,武力值一直排在几大家族末尾,好在台上的美女身形轻灵,手中长鞭上下飞舞也能勉强战成平手。 剩下的其他几位估计也都是黑白道上有些名号的,你来我往战况也是激烈。一个身材较为清瘦,身穿灰色紧身衣的男子尤其亮眼,手中一把军刺上下飞舞,几个回合间就控制了自己身边的状况,看来取得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 三十六、九霄堂堂主之位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鄢凌看着场上翻飞的灰色身影欣喜若狂,抓起桌子上的呼叫器,就点了一下。 “你瞧上他了?”陆钧虽然在问,语气确很肯定。 “看这身法,跟师哥像是一个来处,又帅又厉害,正合我用!”鄢凌难得这么高兴,顺带着对陆钧也能笑靥如花了。 “你是不是有军人情结啊?”陆钧好笑地问。 “算是吧,我从小崇拜军人,感觉又酷又帅,身材棒棒。”鄢凌有些花痴的说。 “怎么不找我帮你调整九霄堂?”陆钧看着鄢凌,状似无意地问。 “你不是有钟氏嘛,哪还有时间管我那个乌七八糟的九霄堂!”鄢凌白他一眼,又小声嘀咕道:“九霄堂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去了老娘拿什么应付森蚺。” “你嘀咕什么,大点声。”陆钧没听清鄢凌嘀咕了什么,低头凑过去问她。 “没事,到时候自然让你知道。”鄢凌没好气地推开他的头。 “呵呵。”阿诺因正好看到这一幕,颇有深意地看着鄢凌笑。 “呵呵。”鄢凌瞬间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陆钧看看鄢凌,又看看阿诺因,更觉得不正常,不过鄢凌不说,他也没办法,摇了摇头继续观看比赛。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鄢凌高兴地喊了一嗓子。 一名黑衣侍者推门进来,恭敬地问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鄢凌挥手示意他上前,递给他一张黑色龙纹标号0903的卡片道:“把我的02号寄存品取出来送给下面那个穿灰色紧身衣的人。”接着又回头喊鸑鷟。 鸑鷟想了想说:“把九霄堂的堂主印信也一并送给他,若是他不接,这件奖品也撤掉,换一个。” 鄢凌点头,又递给他一只小盒子,说:“巫蛊寨新蛊除尘,可一次性解决身体所有外伤病痛,若是那人接了九霄堂印信,这个就送给你们老板权当谢意,若是那人不收就替换第八件奖品。” 侍者赶紧接过鄢凌手中的盒子,躬身告退。 “听说水晶宫的老板前些年受了很重的伤,命虽救了过来,隐疾不小,你这是诱那老板去给你做说客啊!”青鸾笑道。 “就你话多。”鄢凌剜了青鸾一眼。 “你这新蛊好像没有上报巫蛊寨啊!”柳渊明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 “你们这帮水蛭,就知道压榨我,我这是碰巧弄出来两个,一直以为是个废的,要不是上次机缘巧合解了兔子的枪伤隐痛,我都不知道这东西居然有用,原理我还没搞清楚呢,想要我也没有了。”鄢凌笑骂。 “啧啧,巫蛊寨得了你这宝贝儿,该当发扬光大啊。”水妖咂舌。 “那是。”鄢凌臭屁哄哄的样子,让一众好友又拿出九霄堂的事好生讽刺了了她一番。 “别臭屁了,赶紧看,你瞧上的宝贝疙瘩表现不俗啊!”水妖看灰衣男子将身边一众对手踢下擂台,一个跳跃闯入青云宗和千机阁的战团,兴奋地叫了一声。 鄢凌赶紧屁颠屁颠地给兵哥哥捧场去了。 朱雀好笑地摇头,小声问鸑鷟道:“翊哥,鄢凌一直放着九霄堂可是因为楚骁?” 鸑鷟摇摇头说:“有关系,却不是主要原因。鄢凌手下几波人马手段自不必说,哪个不是纪律严明,行踪诡谲,怎么可能整治不了一个小小杀手组织!楚骁对葛晓曦有救命之恩,要报答他有很多种方法,实在不必把个不大不小的组织丢给不善管理的楚骁,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折磨人。” “既知道楚骁不善管理,为何还扔给他?”朱雀有些奇怪,这不是钱多烧得慌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让人忌惮,又不会被群起而攻之是鄢凌一直奉行的准则。以前葛晓曦的实力让她刻意放任了一部分势力,如今有了陆钧,呵呵,怕是用不了多久,九霄堂就会异军突起了。”鸑鷟笑着说。 “啧,千机楼退出,浩然盟怕是跟七星龙渊无缘了,真是大快人心。”水妖愉悦地眯着眼睛评点下方的对垒。 原来灰衣男子的加入,使得千机楼的美女压力倍增,渐渐处于颓势,和她对战的两人也心有灵犀般地放下芥蒂一致对外。青云宗的壮汉硕大的拳头一拳接一拳的招呼那女子的上三路,灰衣男子军刺翻飞追着她下三路跑。 “在下认输。”美女也是爽利的人,眼见形势比人强,翻身跳出战圈,长鞭一收直接认输,而后对着三号包厢略微抱拳便几个纵跃回到六号包厢。 千机楼退出后,青云宗的这位看了看灰衣男子,灰衣男子笑了笑看向太玄门和轩辕氏的对战方向,随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进入青云宗和太玄门的战圈。 白墨自然知道形势与己不利,心中暗恨:这该死的灰衣小子,坏老子好事。几个凌厉的剑式逼退蜀山那人,直接与太玄门的人汇合在一起,至此捉对比拼变成了四对二。太玄门内家拳法出众,直接舍弃了长剑,主要对付青云宗的壮汉和灰衣小子,偶尔帮助白墨格挡一下,白墨为人虽是张狂,手上确实有两把刷子,一个人抵挡蜀山和轩辕氏也没落於下风,场面一时又僵持起来。 “你们说这次哪家会赢?”阿蝶绕问了一句。 “蜀山对七星龙渊志在必得,青云宗、轩辕氏与蜀山交好,应该是蜀山请来帮忙的,白墨虽然剑法出众怕是要铩羽而归,至于这灰衣小伙怕也是想借花献佛。”青鸾好整以暇地说。 “这小子是想搭上蜀山吗?”阿蝶绕看了鄢凌一眼,问了一句。 “也不尽然,无论是谁获胜都要承他一份情,就不知是求名的还是躲债的。”柳渊明接了一句。 “求名也好,躲债也罢,想凭此获得几大世家的助力也是痴心妄想。”鸑鷟微笑着说。 “所以,还是乖乖来我这的好。”鄢凌摸着下巴很是自得。 “呵呵,就怕你那九霄堂人家瞧不上。”陆钧一时没忍住,怂了鄢凌一句。 好在鄢凌也没在意,幽幽的说:“再怎么烂总可以整治好,投靠世家哪有现成的兵送给他!何况我这主子规矩甚少,若真是英雄就要有眼光不是。” 经过一炷香的争斗,擂台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白墨一方已经被全面打压。 “太玄门退出。”太玄门是浩然盟盟友,凡事尽力,事不可为也绝不会为浩然盟拼命,所以眼见大势已去,太玄门直接宣布退出。 事已至此,白墨知道自己是没什么希望了,收起长剑笑道:“白某也只好让贤了。”随后向对面几人一抱拳,转身回了包厢。若不是临走前瞥了灰衣小子一眼,倒也装的心胸宽广。 “切,人模狗样。”水妖出身海盗之家,和浩然盟一项势同水火,对打压浩然盟是不遗余力。 “好戏上场了,小哥哥千万别让人家失望哦,动粗人家一向讨厌的。”鄢凌星星眼地看着下方。 “......”众人被恶心地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陆钧直接似笑非笑的说:“原来师妹不喜欢动粗?”心里吐槽,TMD对老子动粗的次数多的都数不清了,装哪家的淑女! 鄢凌眼波流转扫了陆钧一眼,“听师哥的意思,鄢凌在你心里是个喜欢动粗的?” 陆钧嘴角一抽,谄媚的笑道:“哪有!我就是觉得师妹手段了得,不拿出来用用也太暴殄天物了。” 鄢凌装的恍然大悟,笑着说:“我到没想到这层,多谢师哥提醒,以后我会多找师哥练练的。” “……”陆钧无语,干嘛要找他练! 阿诺因冷眼看着,鄢凌对陆钧看起来不是很友好,几乎是抓住机会就往下打压。陆钧看着一身气势就是不能被随意压制的主儿,偏偏对鄢凌格外的忍让,这会儿实在看不过去就锤了鄢凌一拳,鄢凌这才放了陆钧。 擂台上浩然盟一方的人全部退出后,蜀山的男子收好长剑,对那灰衣男子一抱拳道:“多谢小兄弟相助,日后若有需要还请联系在下。”说完从身上取出一张特质的名片递给灰衣男子。 “阁下客气。”灰衣男子也没客气,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放入口袋中,倒也是不卑不亢。 轩辕氏、青云宗的两人也对他点头示意,此时七星龙渊的归属已经明了,四人便准备离去。 这方主持人接到上层传话,赶紧走上台来,朗声说道:“灰狼先生请留步。” “这当兵的是不是都喜欢狼啊!”鄢凌听到灰衣男子的代号嘀咕一句。 灰狼转身望着匆忙走上台来的主持人,不知这人叫他何事。其他三人本来已经走到擂台边上,看到这边有突发情况,出于刚才联手之谊也都停下脚步。 “呵呵,四位不要误会,我们水晶宫还是很讲诚信的,绝不会做有损声誉的事情,只是事发突然,不得不紧急处理下。”主持人走到几人身边笑着解释。笑话,这边擂台一结束客人散开,去留随意,再想找人可就难了。 “主家有何事?”灰狼开口询问。 “是这样,刚才九号包厢的客人有礼物送给先生。”说着挥手让侍者将东西拿上来。 灰狼看了下二楼密闭的九号包厢,没有说话。这楼上坐着的人多是些势力庞大的组织或家族,比如浩然盟、蜀山,不是他一介布衣能够招惹的,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灰狼只能静观其变。 侍者捧上来一只丈余长的精美长盒,一看包装就是珍爱的物品。待侍者将盒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让灰狼有些愕然,竟然是华国指挥刀,被华国誉为天下第一刀,刀身直线型,钛合金铸造,冰清玉洁,刀底云龙纹,刀柄镀金凤凰展翅,三十几颗小宝石围绕着刀柄顶部的大红宝石,高贵祥和,一旁的刀鞘上九龙腾飞,寓意九州兴旺。这把刀象征着国家的荣誉,也是军人的荣誉。灰狼静静地看着这把刀,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绿色军营。 “贵客言明,本届擂台赛第八件奖品一并送与先生。望先生笑纳。”主持人示意侍者将一枚红色小巧印信端上前来,至此,九号包厢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了。 “怎么能不经过比试,直接将奖品授予他人的,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这奖品是人家的,想给谁自然自己做主,再说,这个叫灰狼的身手了得,就算去争夺,未必不能获胜。” “那九霄堂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种组织的堂主有什么做头?” ...... 一时间下面仿佛水入油锅,场面变得沸沸扬扬。 灰狼看着摆在面前的指挥刀和堂主印信,沉思了片刻,问道:“敢问主家,这位客人是哪位大人?” “这——”主持人一时语塞,不知能不能讲。 水晶宫的家主邵阅庭赶紧联系九号包厢的客人,询问是否能够公开身份。 “可。”鄢凌立马回复过去,她身份多了去了,说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根本无所谓,加上名头响了才好招揽英才,实在没必要藏着掖着。 邵阅庭思索了下,也没直接说是谁,直接吩咐人将鄢凌的徽纹在场中的大屏幕上打了出来。 硕大的屏幕上一下变的漆黑,慢慢地浮现出条条金色,汇聚成了一个奇特的图案,似盘踞的巨蛇,再看看又像腾云的祥龙。 “呵呵,先生请看展示屏,家主已经将客人的身份告诉先生了。”主持人笑着说。 “啊!是巫蛊寨王蛊祭祀的徽纹。” “胡说八道,巫蛊寨王蛊祭祀的徽纹是红色的,前几次我看到过。” “这徽纹样式确是巫蛊寨的,只是不知是哪位?” “哈哈,原来那蹩脚的九霄堂是巫蛊寨所属,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记得九霄堂这奖品是凤凰谷鸑鷟家主拿出来的,怎么还和巫蛊寨有关系?” 灰狼其实并不认识屏幕上的徽纹,听下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也基本可以确定,招揽他的是巫蛊寨,只是身份有些争议。 灰狼确实是军人出身,前些年喜欢了一个姑娘,结果那姑娘却因为他的原因被杀手组织绑架撕了票。他身为军人,即便知道仇人是谁,也只能通过正当途径将恶人绳之以法,更何况那仇人身处异国,人家不来,他也不能出去。姑娘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日以泪洗面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一年前,那帮人渣知道他在追查当年的绑架案,居然寄了一沓虐杀那姑娘的照片给他,于是灰狼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喜爱的部队,游荡在社会的黑暗阶层,只为能找到报仇的机会。不久,他通过一个叫安然的女人进入了杀手行列,并通过几次刺杀任务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不久后便收到了******擂台赛的邀请函。他通过几个相熟的杀手了解了这个擂台赛,并抱着结交人脉的想法来参加了此次擂台,没想到会获得黑暗势力上层的赏识。 灰狼在杀手这行也混了一年,九霄堂这个组织他是知道的,上不了台面,自然也没关注过,没想到其背景还挺复杂。如今九霄堂堂主的位置摆到了他的面前,是否要接手,他不得不仔细考虑下。 正当灰狼低头思考的时候,一对兄妹的谈话钻进了他的耳朵。 “阿哥,看着纹路确实是我巫蛊寨的徽纹,只是怎么从来没见过?”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黑色绣蜘蛛花纹的女子轻声地问身旁的男子。 “那是因为这位大人很少呆在苗疆。”穿着同色服装的男子小声说。 “啊!你是说阿依诺祭祀吗?”女子充满惊喜的声音有些高,惹来身旁男子的瞪视,她赶紧捂住嘴巴,不好意思地对着男子笑了笑。 “阿依诺祭祀是这两百年来巫蛊寨最伟大的祭祀,有她在,巫蛊寨一定繁荣昌盛。”男子语带崇拜地说着,右手抚上左胸以示敬重。 “有阿依诺祭祀和阿诺因祭祀,我们打倒南苗寨指日可待。”女子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 “灰狼先生,如果您接受这位贵客的礼物,我家主人也愿意锦上添花,只要您说,水晶宫可以答应您的任何一个要求,随时可以提出。”主持人怕灰狼看不上九霄堂,赶紧将主人的条件告知灰狼。 “......”灰狼愕然,这巫蛊寨给了水晶宫什么好处,值得水晶宫家主不问缘由的给一个承诺。 “呵呵,林玉祥,你家主人收了巫蛊寨什么好处?”蜀山的那位先生听了,也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调笑了主持人一句,而后也没等人家回答,转头对灰狼说道,“灰狼兄弟,这巫蛊寨虽路数奇诡,这两届当家还算磊落,这位招揽你的阿依诺祭祀更是巫蛊寨两百年来难得的奇才,老夫听闻此人风评不错,身份也特殊,你若愿意投效于人,阿依诺的招揽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呵呵,灰狼谢过大人点拨。”灰狼没想到蜀山的人会给他建议,忙笑着谢过。 “呵,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算的上千古奇才,真是滑稽。”一道低沉的男音突兀地出现在整个大厅内。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四处打量,应该是二楼某个包厢里发出的声音。 “啧,幽影这狗东西也来了。”阿蝶绕冷笑一声。 “睬他作甚!”鄢凌不甚在意地说。 “这是你对头?什么来头?”陆钧转头问她。 “哼,暂时让他风光一阵子。”鄢凌冷哼一声:“他是南苗寨的大祭司熊柯,代号幽影,本命灵蛊是美洲虎,这厮总是和我过不去,等会儿怕是会阻我争夺鲛人灵,你上去小心点,这人阴损的很。” “好。”陆钧微微笑了笑,心道:这帮玩蛊的奇奇怪怪地,本命灵蛊到底有何用处? 幽影冷嘲热讽地损了鄢凌一句,谁想鄢凌压根不理他,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幽影一口气赌在胸口难受的要命。 “灰狼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主持人也没有理睬南苗寨这边的挑衅,笑眯眯地问灰狼。 “承蒙阿依诺祭祀看的起,在下受之不恭了。”说着接过侍者手中的指挥刀和九霄堂的印信。 “那就先祝灰狼先生青云直上了。”主持人完成了家主交给的任务自是欢喜,客气地对灰狼一抱拳。 “借您吉言。”灰狼回了一礼,双手托起指挥刀和印信,转身面向九号包厢单膝跪下,算是行了效忠礼。 “呵呵,果然有眼光。快......”鄢凌收了一名人才自然高兴,合掌大笑,正想开窗叫人上来,却看见七号包厢窗户里突然飞出一团黑雾,直奔灰狼而去。 “艹!”鄢凌直接爆了粗口,刚想出手,却被阿诺因一把抓住,弹开玻璃,一条红色蛇影闪电般窜了出去,后发先至赶到灰狼身前,蛇口一张,黑雾悉数落入蛇口,随后飘散在空气中。 “幽影,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暗箭伤人,欺我巫蛊寨无人吗!”阿诺因一扫温柔可人的形象,凌厉的女声经过扩声机飘荡在偌大的擂场上。 刚才情况突然,擂台上的几人都没想到会有人暗中偷袭,黑雾袭来时都吃了一惊,还好巫蛊寨反应及时,蜀山、轩辕氏、青云宗也松了口气。 “不管各位客人有什么新仇旧恨,还请离开水晶宫后再行清算,否则莫怪邵某不讲情面。”邵阅庭也没想到南苗寨会公然破坏规矩,立时黑了脸,毫不客气地厉声说道。 “哼!”幽影自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众怒,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灰狼,你上来。”阿诺因走到窗边挥手示意灰狼跳上来。 “见过阿诺因祭祀!”下面巫蛊寨的人都激动地起身见礼。 阿诺因微笑着挥手和族人们打招呼。 灰狼不再迟疑,起身谢过擂台上的几位,又看了眼七号包厢,几个跳跃便窜进了九号包厢。 三十七、走上擂台的陆钧真的很低调? 待擂台上的人都离开后,主持人又开始了激情洋溢的讲说:“呵呵,各位客人,有道是十年寒窗苦,一朝青云上,我水晶宫恭喜灰狼先生取得本次擂台赛第八件奖品,也恭喜蜀山取得七星龙渊所有权,下面我们将进行第五场擂台,奖品为南苗寨出品的续命蛊一只。想必大家都听说过续命蛊的大名,江湖风雨疾,续命蛊可以让你比对手多出一倍的生存几率,是行走江湖不可多得的宝贝。呵呵,小子不敢浪费大家的时间,请各路英雄豪杰为宝物放手一搏吧。” 南苗寨的续命蛊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虽说叫续命有些托大,但对于常年在刀山剑雨中行走的人来说,无疑多出一分生存的机会,所以往常只要出现续命蛊,竞争都是相当激烈的,本次自然也不例外。由于人数众多,水晶宫同时开放了主擂台旁边的四个小擂台,每个擂台的优胜者再通过主擂台的对战,最后产生最终的胜利者。 “大祭司的续命蛊当的起俗世第一蛊之称,每次出现都能掀起一翻风浪。”南苗寨的包厢里,一名身穿红色苗衣绣白虎纹的男子感慨的说着。 “哼,出来招募贤才自然要拿出些像样的东西,总不能像巫蛊寨一般,净弄些个情情爱爱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身穿黑色苗衣,肩绣斑斓虎纹的男子淡笑着说。 “大祭司英明。”包厢里其他几个人赶紧恭维。 下面的争夺如火如荼,九号包厢里因为鄢凌这蛊毒专家在,也没谁瞧的上续命蛊,都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刚刚进入包厢的灰狼。 灰狼进入九号包厢后一下接收到了十几道目光的扫视,饶是他见多了大场面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他站定身形,快速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心道:原来不止有巫蛊寨的人,这包厢里的人看服饰明显来自三个不同的势力。根据刚才屏幕上的徽纹,他立马确定了阿依诺的所在,想了想还是单膝跪下:“灰狼见过主上。” 鄢凌笑道:“别介,赶紧起来,我这不兴跪礼,也没那么多规矩。呵呵,还第一次听人叫我主上的,挺新鲜的。” 灰狼也不矫情,站起身直视面前面具遮面的女子:“不知属下该如何称呼?” 鄢凌呵呵一笑:“我的称呼啊,还真挺多的,一部分人叫我小姐,一部分人叫我阿依诺,一部分人叫我森蚺,一部分人叫我鹬鸵,还有一部分叫我凌主,呵呵,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吧。” 灰狼嘴角一抽,这位是有多复杂的身份啊!他想了想还是叫小姐比较合适,便抱拳道:“小姐。” 鄢凌笑着点头:“虽说我以巫蛊寨名义招揽的你,实际上,九霄堂和巫蛊寨没什么关系,你把巫蛊寨当做普通外援即可,不必受其挟制。” 灰狼点头称是,鄢凌继续说:“以往我对九霄堂放任了些,如今你上位,自然要有些新气象,便废了九霄堂的称号改作草原狼,你便是组织头狼,你只需要完成我指定的任务并定期将指定数目的财物上交道指定账户,其他时间你自行安排,草原狼的经营我也不会过问,由你全权做主,无特殊情况无需上报我。当然,我对下属的忠诚要求很高,若是被我发现草原狼对我不忠,后果会很严重,希望你谨记。” “属下记下了。”灰狼低头表示明白。 鄢凌笑了笑,继续说道:“草原狼经营期间所需资源可以联系这个人,他自会给你安排好。”说完便将一部录有葛晓曦通讯频道的通讯机交给了灰狼。 “灰狼谢小姐信任,定不负小姐重托。”这么自由的组织自然合他心意,没什么好说的,灰狼上前接过鄢凌递过来的通讯机。 “如此便卸了面具让我瞧瞧。”正事儿说完了,鄢凌很是俏皮说。 “是。”灰狼伸手卸掉面具,一张倾国倾城地容颜就展露在众人的面前,瓜子脸上两道弯弯地柳叶眉,一双桃花眼潋滟有光,琼鼻贝齿,红唇娇艳,怎么看都像个美女,在座的几人都不免有些吃惊,没想到身手狠辣的青年竟长了一张仙女脸。 “哈哈,这位小哥哥相貌当得上美若天仙啦,跟你家牡丹倒是凑了一对儿。”水妖一下想到了鄢凌手下那个女生男相的绯色首领。 “闭嘴吧你,乱点鸳鸯,小心白眉找你麻烦。”文涛白了水妖一眼,说了今天晚上第一句话。实在是白眉蝮这人比较记仇,水妖又老是招惹他,为此没少吃亏,他不得不提醒一句。 “啊呃,那个,呵呵,我不就是一说嘛。”水妖想到那个经常跟自己打交道,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就浑身难受。 “嘻嘻,这么美一张脸让我忍不住想画点什么在上面。来来来,再给你个好东西。”鄢凌发了一会儿花痴,笑着对灰狼招手。 “......”灰狼无语,因为自己的面相,从小就没少跟人干架,但从来没人敢说要给他脸上画东西的,他这主子也是奇葩吧。 “哎呦,大男人的,这么在乎脸干什么,过来过来,保准让你更美。”鄢凌迫不及待地说。 “......”灰狼嘴角抽搐,心道:老子真心不想便的更美。 鄢凌哪管那么多,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骂道:“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的!” “......”灰狼被她拖到近前,差点一头撞到她怀里。 鄢凌捧着灰狼的脸仔细看了看,右手不知怎么就变出一只小蜘蛛。灰狼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蜘蛛顺着鄢凌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脸,不一会儿他眼角部位就一片灼热,像是长出了什么。 “啧,完美。”鄢凌看着呈现在灰狼眼角部位的抽象龙纹很是满意,自顾赞叹不止。 “别说,还真挺好看的,只是这纹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朱雀赞叹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 “当然,楚骁身上有一个,你见过的。”鄢凌美滋滋地说。 “......,这是两心相悦?”朱雀张着嘴巴问,怎么也没想到鄢凌会把这东西弄到两个男人的身上。 “......”灰狼一听这名字,心里就一阵的恶寒,有一种不妙的直觉。 “呵呵,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这是巫蛊寨的守护蛊,能提高人的直觉,特别是双蛊距离很近时,能产生很厉害的第六感,对蛊毒类的攻击也有一定的防御力。九霄宫被南苗寨盯上,以后少不得会遇上,此蛊也是恰当。它除了叫两心相悦,其实也叫惺惺相惜,不一定非要种在情侣之间,只是受蛊者是情侣效果更佳而已。”阿诺因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这马上都要和南苗寨开战了,怎么没舍得给我弄一个?”陆钧插了一句。 “你用不着。”鄢凌白了他一眼,身为王蛊蛊妃,哪还用得着其他的蛊。 “......,对我这么有信心?”陆钧好奇,这是多么盲目的崇拜啊! “呵呵,其实我是对自己有信心。”鄢凌似有所指地说。 “......”陆钧嘴角抽了抽,“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鄢凌回了陆钧一句,对灰狼说:“这些都是我的亲友团,给你介绍下啊,以后有用的着的也不用客气。”随后将在座的众人都介绍了一下。 灰狼心情也明朗起来,鄢凌的实力不说,她的这些朋友也都是些大有来头的人物,让灰狼看到了未来很广阔的天地,报仇也是指日可待。灰狼一一见过礼,抱拳道:“在下姓从,名寒,以后请几位大人多加照顾。” “好说,你赶紧把草原狼从我这里弄走就行。”鸑鷟甩包袱一样说道。 “......,好。”灰狼愣了下,点头答应,心想这组织得多差劲儿,才让人这么嫌弃,未来任重道远啊。 “灰狼,这里也没多余的位子,先坐我这吧。”阿诺因笑着招呼他过来。 灰狼也没客气,等他刚坐下,就听见旁边传来咔嚓一声拍照的声音,他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鄢凌,一脸茫然。 “没你的事,你看下面的擂台,有看上的可以直接叫人带过来,合适就直接带走。”鄢凌手拿着通讯机将照片传送给孔知南,一边对灰狼说着。 “......”灰狼无语,转头观看下面的擂台,看能不能笼络几个人。 “你看那个带棕熊面具的人怎么样?”陆钧指着一个带棕熊面具,身材壮硕的男子问鄢凌。 鄢凌眼睛从通讯机上抬起来,顺着陆钧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陆钧所指的那人是主擂台上打擂的,虽说身形看着笨重,走的却是敏捷的路子,看起来有些诡异的不协调。 鄢凌看了一会儿皱眉道:“按说招式敏捷的人大都身材娇小,这人这么大的块头偏偏搞个身轻如燕是闹哪般?” “你这是教条主义啊!”陆钧听他把招式和身材相匹配,颇为无语。 “你知道这人来头?”鄢凌知道陆钧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关注那人,索性问个明白再说。 “应该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你知道巫祝山那边曾经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武学世家吧?”陆钧看着似曾相识的拳法问鄢凌。 “你是说巫家寨。”鄢凌若有所思地说。 “嗯。”陆钧点头,“巫家寨地处崇山峻岭,族人大多以打猎农耕为生,所以身形普遍壮硕,修习的也是刚猛的伏虎拳。二十年前巫家寨与南苗寨发生冲突被一夜夷为平地,年紧三岁的少寨主巫罗侥幸逃得一命,机缘巧合得了一位高人的传承,这才习练了百灵拳。前些年我接了个任务,就是护送巫罗前往药王谷就医,也算与他有些交情。” “啧啧,既然与南苗寨有仇,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夺人家的续命蛊,莫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这种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家伙也敢介绍给我,你是最近皮痒了吗!”鄢凌没好气地在陆钧腰间掐了一把。 “嘶。”陆钧装做被掐疼了的样子抽了口冷气,惹来鄢凌一个大白眼儿。 “呵呵,南苗寨可不知道这人是他们找的巫罗,巫罗形单影只的,还没蠢到和南苗寨硬碰硬,不过玩些借刀杀人的伎俩。”陆钧借机搂上鄢凌的腰,凑在鄢凌耳朵旁呢喃。 鄢凌也没像往常般推开陆钧,随他在自己身边腻歪,打量着下面打的火热的现场。 巫罗选择争夺续命蛊可能是想通过南苗寨的招揽进入南苗寨寻仇,按理陆钧应该能想到的,不会是想让自己把巫罗当暗桩使用吧?只是南苗寨这种和蛊虫打交道的门派与巫蛊寨一样诡异,实在不适合卧底生存,也就是外人,不知道蛊虫的厉害,才敢打卧底寻仇这主意。鄢凌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点着,琢磨着怎么安排巫罗这个人。 “主君不想用他?”陆钧看鄢凌若有所思,低声问。 “你知道蛊惑人心这个词吧?你不了解蛊这个东西,巫罗是没有可能在南苗寨卧底的。”鄢凌看着陆钧认真的说。 陆钧确实不太了解蛊虫,除了从鄢凌手上见识过蛊虫的威力,他一直没遇到过这方面比较强大的对手,所以,即便组织里有蛊虫这种东西,他也没去关注过,如此想来,确实有点疏忽大意了。 “你发条消息给巫罗,让他少参合南苗寨才选,把灰狼的联络方式发给他,如何选择他自己定,我也不强求。”鄢凌最后决定给这憨熊一次机会。 “好。”趁鄢凌告知灰狼巫罗之事时,陆钧很快发了一条简讯给巫罗。 擂台上的比赛点到即止,没有哪个会不要命的斗狠,所以很快几个擂台上的优胜者就出来了。鄢凌无聊的看着下面,嘀咕着:怎么这么慢。 “我说,你们两个看着点,有合适的人就别客气,我先下去睡一会儿,等鲛人灵对擂开始再叫我。”鄢凌起身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的跟陆钧和灰狼吩咐着。 “森蚺,你把我们叫来熬通宵,自己跑去睡觉,你脸呢?”水妖怒道。 “美女,你天天老公热炕头,春光无限好,我可是两天没睡觉了,看看这黑眼圈,你不怕等会儿突围的时候我挺尸啊!”鄢凌指着自己的眼睛无语的说。 “你——!”水妖气结。 “老公热炕头什么的,你不带上你师哥啊!”青鸾痞里痞气的说。 “他不是我老公。”鄢凌转了转头部,看都没看青鸾,径直向楼下的更衣室走去。 “我说陆钧,兔子管不了她,你可要多管着点。”水妖语重心长的嘱咐陆钧。 陆钧自嘲道:“呵呵,我只有被管的命。” “......”水妖无语的翻白眼。 鄢凌走后,下面的擂台上仍然继续着,陆钧和灰狼偶尔就某个人交谈两句,其他人要么闭目养神,要么低声交谈,一时间包厢里安静了不少。 南苗寨的续命蛊最终被一名代号孤鹰的汉子得了去,幽影顺势点了几名表现出色的人,每人送了一个噬心蛊。陆钧提到的巫罗也收到了南苗寨的噬心蛊,他看着手中通讯机上显示的消息,原本投效南苗寨的心思有了松动,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约见的消息给陆钧发来的那个联络频道。 灰狼看到了巫罗发来的简讯,迅速跟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接下来第六场、第七场的比赛也没什么焦点,很快就过去了。陆钧便起身去叫鄢来凌参加鲛人灵的争夺。 “各位尊贵的客人,时间过的真快,马上开始的是本次擂台的最后一场,奖品鲛人灵。传说这件物品是鲛人死亡后的灵魂所化,能惑人心神,可惜没人能确切的说明这物品的具体质地和确切的用途。家主与九大世家商量后决定作为本届擂台赛的最后一件奖品,也免得明珠蒙尘!若是在座的贵客有人识得此物用途,还请不吝赐教,我家主人会赠送另外的小礼品以示感谢。下面请有意争夺鲛人灵的客人上擂台!”鄢凌被陆钧拽上来时,正赶上主持人激情地演说。 “哈!终于到了。”鄢凌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 “那我下去啦。”陆钧站起身来跟鄢凌说。 “嗯,小心点。”鄢凌点点头。 “等等。”陆钧刚走到楼梯门口,鄢凌突然走上前来拉住了他,说道:“我觉得还是保险点好。”说罢,拉下陆钧的头,送上自己的唇,陆钧刚想笑,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流从鄢凌口中渡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行了,去吧,不要丢我的脸。”鄢凌拍拍陆钧示意他可以去了。 陆钧没说话,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着下楼去了。 “啧,你真不是趁机占便宜?不过这东西整个就是三无产品,真没几个人会去争。”水妖看着擂台上寥寥几个人说了句。 “等下陆钧过去,情形就不同了。”鸑鷟笑道:“阿依诺祭祀想要的东西自然多的是人去抢,就算不会用,卖给巫蛊寨也是一宗好买卖啊。” “唉,人太出名真是烦恼。”鄢凌感叹一句,惹来一串儿白眼儿。 再说主持人看半天擂台上就站了几个人,便多等了会,感觉实在没人了,就准备宣布比赛开始。这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绣龙纹紧身战衣,头戴黑色龙纹面具的男子一步一步地从九号包厢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陆钧站在擂台外围扫视了下现场,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检查了下双臂的护具,然后顺着红毯向主擂台走去。他走的很随意,偏偏带着一股莫名的震慑气场,整个对擂现场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这个闲庭信步般的男子缓缓移动,看着他如帝王般一阶一阶踏上主擂台,恭谨而不敢造次。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二楼的参战者走着上擂台上的,直到陆钧人站上了擂台上,主持人都没反应过来。 “啧,你家这位的低调可真够特别的。”柳渊明咂舌,低调成这样也真是没什么是高调了。 “呵呵,倒是要开启走楼梯的先河了。”朱雀笑道。 “气场这东西不是随便学得来的,聪明人还是继续飞上去装逼比较好。”水妖接话。 果然,等身穿巫蛊寨战衣的陆钧往擂台上那么一站,二楼便哒哒哒的弹开了好几扇窗,数道身影几乎同时跃上擂台,就连一楼散客也跳上来好多。 “是阿依诺祭祀的徽纹,这鲛人灵是有什么用处吗?” “也说不得是想研究研究。” 下面议论纷纷,二楼众包厢里也是若有所思。 “在下一笑阁沈青,愿助先生一臂之力。”一名身穿白色云纹战衣,身材颀长的男子跃上擂台,向陆钧抱拳。 陆钧转头看着这名在第一场擂台上大放异彩的青年,微微点了点头。不管一笑阁是出于什么原因示好鄢凌,陆钧都无所谓,就算一笑阁这些年红红火火,可对于佣兵组织来说也不过是打牙祭的一盘菜而已。 “轩辕晓,愿助先生。”一名束着高马尾,身穿明黄色短打,胸口绣着指南车族徽的女子点头向陆钧示意,并随手飞了一张名片过去。 陆钧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又将名片飞了回去,笑道:“姑娘心意在下领了,定会禀报我家主人,家主自有安排,还请姑娘见谅。” “无妨。”轩辕晓也是爽利的人,放好名片,走到陆钧一边助力。 陆钧笑了笑,又转头向刚刚走到自己身边的巫罗点了点头。 巫罗和陆钧本就相识,方才刚接到他的简讯,是以,陆钧一出现在擂场他就认出来了。看到他所穿战衣,巫罗本有些犹豫的心立马坚定下来,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陆钧打这场擂台。这一幕气的南苗寨包厢里的幽影摔了手中的茶杯,决定擂赛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巫蛊寨的两个丫头片子。 陆钧看着刚刚从二楼下来的几个人,有已经见识过的蜀山、青云宗的人,也有浩然盟、太玄门的人,还有一个穿着红色绣虎纹苗衣的高挑女子,想来应该是南苗寨的了,至于另外一个穿了一身月白绣太极道袍的,却是没见过。 也不怪陆钧对这些人不了解,这些白道上的武林世家甚少在黑道上出没,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与佣兵组织很有些渊源的轩辕氏,其他几家陆钧自然不会特意去了解。 “那人是青城山的,与我们和浩然盟都不是同路人,等下见机行事。”轩辕晓看陆钧打量了两眼那穿道袍的,怕是不认识,低声对他说了句。 陆钧点头低声说道:“等下我和沈青棕熊把一楼上来的人先解决一下,二楼的就先交给轩辕姑娘和蜀山的几位,南苗寨和青城山的我们随机应变。” 几人点头,算是达成一致,轩辕晓与蜀山青云宗的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确定了对手。 楼上的鸑鷟看着下方的互动,蹙眉问鄢凌:“轩辕家是什么意思?” 鄢凌手指摸着下巴说道:“听说轩辕家鸽派出了个武学天才,明年家主试炼大有希望。” 鸑鷟也知道此事,他疑惑的是轩辕家为何选择鄢凌这个不那么单纯的佣兵作为交好的突破口。 鄢凌看鸑鷟皱眉看着自己,无奈地说:“这个轩辕晓就是那天才轩辕逸的亲妹子,好巧不巧地看上了我家白花,也许他们只是想在我这压个宝而已。” 三十八、鲛人灵之争 佣兵组织起源于轩辕氏,原本是轩辕氏的死士军团,后来在历史的演变中逐渐独立出来的。虽说现在佣兵组织并没有对外否认轩辕氏的主家身份,但也仅仅是担着个主家的名头了,根本掌握不了佣兵组织的实权。轩辕一族鹰派一贯强硬,想要将佣兵组织再次收回轩辕家,鸽派则主张强强联手,互相守望,家族内斗由来已久,佣兵组织和轩辕家的关系也是时刻变化的。 “你怎么打算的?”鸑鷟问道。 “有什么好打算的,等轩辕逸登上家主之位再说吧,上面那么多长老也轮不到我一个小女子说三道四。”鄢凌不在意地说。 鸑鷟想想也是,先不说轩辕晓的举动轩辕逸是否支持,就算是轩辕逸有意为之,现阶段也不过是觉得鄢凌奇货可居,如今看来确实像外界传言的那般,蜀山、青云宗应该是与轩辕家鸽派交好,有意扶持鸽派轩辕逸上位,那就如鄢凌所说,他们完全可以等轩辕逸登上家主之位后再做决定。 鄢凌看灰狼看着下面的擂台若有所思,想了想对他说:“我所在的组织与轩辕家有些渊源,等这里的事结束后,我会让白兔给你一份相关资料,凡事你自己衡量着办就行。离开这里后你先去N省W市,有件事你可以参与下,办好了再去改组草原狼。” 灰狼正在考虑是否暂时不要与蜀山有联系时,听到了鄢凌的吩咐,赶紧点点头,尽快掌握主上的关系网还是很重要的,要是好心办了坏事就不美妙了。 此刻五号包厢里也不太平,一个留着长胡须的老者冷哼一声,说道:“小小一个佣兵主君,即便是巫蛊寨祭祀也不值得阿晓这样去奉承,有失轩辕家的脸面,阿逸你也太放纵她了。” 被称为阿逸的青年男子也没生气,呵呵一笑道:“阿晓看上了鄢凌的一个手下,正是求而不得的时候,这才失了分寸,小女儿家儿女情长,储老莫见怪,回头我说她。” “哼!堂堂轩辕家主家小姐,婚姻岂容她自作主张,我看她被你纵容的越发无法无天了。”储老冷斥道。 轩辕逸心中冷笑,面上却微笑着说:“您也知道,家父早逝,阿晓自小被母亲宠着,我这也没办法不是。” 储老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时主持人已经宣布比赛开始。陆钧看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那个南苗寨女人,心中冷笑,脚下猛的发力,右掌探出,潜龙出海般向前窜去,劈砍肘击,凌空一脚,在一众人等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前方站着的几个人扔到了擂台下面,人稳稳地站在了擂台中央,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周遭的对手。 陆钧动作太快,招式狠辣,一招过后必折一人,打的众人都有些蒙了,此刻被他锋锐的目光一扫,几个站在他身边的人一瞬间吓出一身冷汗,登登登后退数步,直接空出了好大一个空档,仅留陆钧一人气势如渊地站在中间。 “帅啊!”水妖双掌一合,大大的赞叹一声。 “啧,你找这帮手当真不错,算是少见的高手了。”青鸾也赞叹道。 “有空倒是要切磋切磋。”鸑鷟也颇有兴趣地说。 “嘻嘻,我师哥打架最帅了。”鄢凌满眼的星星,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瞧你那花痴样!也没见你多稀罕人家。”柳渊明凉凉地说。 “你懂什么!”鄢凌怼了他一句。 “哎呦,谁按了暂停键啦!”水妖看着下面冷冷对峙的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陆钧一击之下让人很是忌惮,场上的人一时都选择了守势,互相防备着却没人先动。 陆钧看了下四下防御的众人,咂了下舌,身形右转主动向右边的人劈去,沈青和巫罗对视一眼包揽了左边的几人,轩辕晓转了转拳头,对着浩然盟的人勾了勾手,两人迅速战到一起,青云宗和蜀山的人也分别选择了太玄门和青城山的捉对切磋,场上只剩下那位南苗寨的苗女看着围着自己的三四个人没有动作。 陆钧打定主意要先清掉这些小鱼小虾,再集中精力对付南苗寨的那个女人。作为杀手,效率是很重要的,他也没耍什么漂亮的拳法,招式都极简,速度极快,凭着毒辣的眼光,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往往一个照面就能找出对方的弱点,几次交手就将人扔下或逼下擂台,效率不要太高。他一个人短短五分钟内就将场上的人清掉了一大片,直接镇住了观战的观众,等他和沈青巫罗汇合到一起时,场上除了正在战斗的几个大家族,就剩下南苗寨的那个女人了。 “阿依诺祭祀万岁!”不知道下面谁喊了一嗓子,整个对擂现场一下子活了过来,人们都被陆钧凌厉的战斗风格刺激的疯狂起来,发了疯似得叫好。 “嘿,真帅,看得我都想拐回家去。”水妖笑着说了句,换来了文涛凉凉的几声笑,吓得她赶紧去哄老公。 “南苗寨的那家伙站在那乘凉吗?”青鸾好笑地说。 “那女人不知道憋什么坏水呢。”朱雀撇嘴道。 “估计是怕误伤了谁,惹众怒,阿依诺,我看她是想动本源力量,陆钧没问题吧!”阿蝶绕担忧地问。 “啧,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只能靠师哥随机应变了,不过应该没问题吧。”鄢凌也眸色深深地看着擂台上不动如松的那个苗女。 “你结契多久了?”阿诺因转头问道。 “七八天吧。”鄢凌挠挠头说。 “......”阿诺因无语,幽影和他的蛊妃结契已久,那女人体内的子蛊已经成熟,陆钧才刚刚和鄢凌结契,估计子蛊还是个芽呢,她是哪来的取胜自信啊! “......”阿蝶绕和柳渊明也奇怪地看着鄢凌,对她的脑回路表示深深的不解。 “......”灰狼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他俩要动手了!”鸑鷟沉声说了一句。 鄢凌看着陆钧清掉障碍后一掌扫向站在擂台边上从没动过的女人。那女人仿佛提前知道了陆钧的动作,轻轻一转身就躲过了陆钧凌厉的掌风,左手顺着陆钧手掌的运动轨迹抓住了陆钧的右手腕,两个人错身的瞬间,那女人右掌毫不迟疑地向陆钧前胸推去。 陆钧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敏捷,右手被制,不好后撤,眼见掌风森森地向自己打了过来,陆钧想也没想地顺着前冲的力道将身体后仰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迎面而来的掌风,双脚冲到擂台的柱子上,借力,猛的翻身,右脚风驰电掣般地扫向对手。那女人迫不得已松开了陆钧的手,向旁边躲闪。 陆钧站定,左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被握过的右手腕,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的众人眼角直抽。 随手扔了手帕,陆钧示意沈青和巫罗离开擂台,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阴沉沉站着的女人勾起了嘴角。从刚才一个照面的交手来看,这女人身手算是相当不错了,竟然能提前看出他的出手位置。陆钧略微整理了下袖子,换掌为拳,直接向对方的面门揍去,那女人知道拳式沉重,也不与他正面交锋,灵巧地闪身躲过,脚步轻点几下,便与陆钧战到一起。 双方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陆钧暗暗心惊。他对自己的身手是相当有自信的,一般人很难捕捉到自己的动作轨迹,可是这女人却总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攻击位置,看起来并没用什么力道格挡,却偏偏刚刚好能挡住自己的拳劲儿,让他有种被人逗着玩的感觉。 陆钧心思急转,攻击的越发密集,速度快的都看不清楚了。几个回合后,陆钧在不经意间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对方,那女人果然抓住机会就追到了他的近前。陆钧看着向自己颈部擒拿过来的手臂,心中冷笑,手臂抬起正想把这女人扔到擂台下去,哪曾想身体突然被巨力控制住难以动弹,竟然直接被对方压制在了擂台的栏杆上! “嗤,刚刚成契的幼崽,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南苗寨的女子牢牢地压制住陆钧,不屑地对陆钧说。 “......”陆钧心中无名火起,TMD被个女人压制住就算了,竟然还被嘲笑成自不量力的幼崽,陆钧觉得今天要是不把这女人狠狠揍一顿,他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鄢凌。 陆钧眼中似乎烧起了熊熊烈火,暗沉的眸子一瞬间变的碧幽幽的,冷冰冰地看着压制着自己的女人。然后,他好像看见一只斑斓的猛虎站在这女人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陆钧心道:我眼睛花了!再看看还在!陆钧猛地想起鄢凌说过的话,难道是幽影的本命灵蛊?操蛋的,作弊啊!陆钧更怒了,他用力地把压制着自己的手臂往上推。 “吼!”在两人角力的时候,陆钧似乎听到了那只斑斓猛虎的啸声,他嘴角抽搐了下,牙关一咬,体内似乎多出了一股所向披靡的力量。陆钧双臂猛地向上一推,竟然真的把那女人推的后退一步。身体一起来,陆钧毫不迟疑的给那女人一个侧踢。 南苗寨的女子被陆钧猛的推开,还有些不可置信,幼生的子蛊怎么可能对抗的了自己成年的子蛊!就是这一个怔楞,等她看见陆钧踢过来的腿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选择集中力量防御。陆钧这一脚力量极大,似乎伴着撕裂空间的风声,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她就被一股巨力送出了擂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喷出一口鲜血。 “哼!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陆钧对那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总算出了胸口的一口恶气。 “好悬!”阿蝶绕看了一眼鄢凌松了口气。 刚才陆钧和南苗寨对打的时候,别人看不见那只盘踞在女子身后的斑斓猛虎,巫蛊寨的几个人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成年的美洲虎,威风凛凛不容藐视,它加持在那女人身上的力量,让她轻松的避开了陆钧的所有攻击。当鄢凌看到陆钧故意露出破绽,被那只猛虎猛地扑到身上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还好关键时刻陆钧激发了子蛊的力量,一条朦朦胧胧的巨蛇直接将压在陆钧身上的猛虎掀翻了出去,鄢凌才松了口气。 “森蚺的力量变强了。”阿诺因若有所思的看着鄢凌。 “放心,等你结契后红翎一样强大,那什么幽影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鄢凌一挥手,豪气冲天地说着,丝毫不见方才的紧张。 “噗,你就装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紧张的手指都快把桌子抓破了。”水妖好笑的说。 “切,放个幼童去跟二八青年干仗,搁你你不紧张啊?”鄢凌不屑地说。 “呵呵,这下放心了吧,剩下的就走走过场了。”水妖笑道。 鄢凌点头,看着下面仍在继续的对战。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众人奇怪的互相看看,这谁会来敲他们的门? “进来。”鸑鷟淡淡地说了句。 门打开后,一名身穿白色云纹战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对在座的十几人一抱拳:“见过几位大人,在下一笑阁沈钰,奉我家阁主之命送一份东西给凌主。”说着将一个通讯机捧到鄢凌面前。 “呵,先前还说要拜访下沈爷的,倒是有劳沈爷先来找我了。”鄢凌笑了笑,接过沈钰手中的通讯机,随意地点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张照片,下面标了许多数字。 鄢凌看过后微微一笑,问道:“沈爷可还说了什么?” 沈钰观察了下鄢凌的表情,沉吟了下说:“我家阁主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仰慕凌主,听闻此事后愿尽绵薄之力,特命小的来拜见凌主。” 鄢凌将手中的通讯机上下转动着,笑道:“沈爷一片好意,我自不会拒绝,这是我的名片,日后沈爷有什么事大可联系我。” 沈钰接过名片,抱拳道:“谢过凌主,那凌主行动时直接联系家主即可。”说着奉上了沈笑的名片。 鄢凌接过来看了看放进了衣服袋子里,笑着说:“好说好说。” 沈钰再次抱拳告退。 等沈钰离开后,水妖笑说:“嘿,这沈笑还真好你们巫蛊寨这口,要不就送个请帖过去?” 鄢凌笑了笑道:“人家没想攀巫蛊寨,看上了别的。” 水妖看了看鄢凌也没多问,谁家还没点私事。 鄢凌看着下面接近尾声的赛事说道:“等下出了门,你们帮我把不长眼的尾巴引开,阿诺因和阿蝶绕我们分头出去,五十里外小树林集合,没有紧急变化,明天傍晚互报平安。” 鸑鷟等人点点头,只等陆钧拿到鲛人灵后各自行动。 陆钧的加入,让蜀山、轩辕晓这边的战斗快速地进入尾声,最终由陆钧代表的阿依诺获得了鲛人灵的所有权。 “恭喜先生获得鲛人灵,不知可否告知鲛人灵的用途?”主持人将鲛人灵交给陆钧,顺便问道。 “抱歉,我家祭祀只是想研究研究,用途却是不知道的。”陆钧确实不知道鄢凌弄这东西要干什么,随意地搪塞了主持人。 主持人也没在意,让陆钧离开了擂台。 “感谢各位贵宾的参与,本届擂台赛到此结束,请获得枪械奖励的朋友随我去后方交接,其他朋友请各自保重。谢谢大家。”主持人宣布此次擂台结束后,一楼二楼的参与这便各自做好准备离开。 “亲爱的,不负所望的把这东西给你弄过来了,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哦。”陆钧上楼后,举着鲛人灵的盒子对鄢凌说道。 “费什么话,老娘还能赖了你不成。准备离开。”鄢凌抓过陆钧手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便起身往更衣室走去。 凌晨三点时分,整个皇后大街依然灯光璀璨,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比傍晚时少了很多。水晶宫西侧的大门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了许多的人,仿佛融入黑夜般,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许多车辆无声息地驶出,七拐八拐,不一会儿就汇入了城市的车流中。 鸑鷟等几人分别选定了牵制对象,将几个偷偷摸摸藏在出口处不远的人牢牢的牵制住。 陆钧载着鄢凌和灰狼先出了门,五分钟后柳渊明载着阿诺因和阿蝶绕也离开了水晶宫。两辆车顺着车流驶向五十里外的郊区。 “后面有人跟踪。”陆钧从后视镜中看着后面跟着的几辆车说道。 “甩掉他们,灰狼警戒。”鄢凌没怎么在意,扔了一把枪给灰狼后,连续发了几条简讯。 陆钧将车速猛的提高,顺着大道进入了旁边的小路,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把那几辆车甩掉了,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南苗寨的人会不会找过来?”鄢凌不知道在忙什么,车子里没人说话,安静的很,陆钧随口问了句。 “他们不会跟踪我们,回苗疆必会经过前方小树林,他们会在那里等我们。”鄢凌发完简讯伸了个懒腰,回答了陆钧的问题。 “我刚才看到了幽影的美洲虎,你有把握吗?”陆钧想起对战时看到的斑斓猛虎,迟疑地问鄢凌。毕竟擂台上只要瞅准机会把对方扔下擂台即可,如持久战斗,自己根本不是那个美洲虎的对手。 “是有美洲虎,不过只是子蛊,幽影要更加巨大,不过我和阿诺因在一起,对付南苗寨应该没问题。”鄢凌想起陆钧被母老虎按住的样子,微微笑了笑。 “......”陆钧从后视镜里看到鄢凌的笑容,总觉得透着一股母性的宠溺,心里恶寒地打了个冷战,换来鄢凌一个白眼。 “什么美洲虎?”灰狼奇怪地问,这一路上没看到这种大型动物啊! “呵呵,你可以理解为精神体的,等会儿就让你开开眼啊,小美人。”鄢凌流氓地在灰狼脸上摸了一把。 “......”灰狼深深的觉得,他这主人是个坑。 “......”陆钧觉得,他被深深的嫌弃了。 “吱!嘭!”刺耳的车辆刹车声和撞击声在凌晨的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陆钧他们从倒车镜中看到,后方一辆黑色宾利被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一侧撞到了公路护栏上,一个身穿白色绣银色云纹的人,从车子里出来对着黑色宾利车里开了几枪。 “好像是一笑阁的沈青。”陆钧扫了一眼开枪者的身影,随意的说。 “嗤,不用理会。”鄢凌冷笑一声。 这语气不对啊!陆钧从后视镜观察了下鄢凌的表情,笑道:“刚才不是还要结识沈笑的,这是怎么了?” 鄢凌身子靠在座位上冷冷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陆钧又从后视镜看了眼灰狼,除非他下去打擂时发生了什么,否则鄢凌对一笑阁不会是这个态度。 灰狼与陆钧眼神一对,想了想说:“你去打擂时沈笑派人送了个通讯机给小姐。” 陆钧瞬间了然,这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一笑阁兴也好,亡也罢,他都不在乎。 车子行驶了三十分钟左右就进入了戈壁,到处都是砂石,荒凉的很。 “往九点钟方向开。”鄢凌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 陆钧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打转方向盘向九点钟方向开去。大约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巨石堆,陆钧直觉那里有危险,和灰狼打了个眼色,灰狼不动声色地将手枪上膛。 鄢凌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前方一百米停车。” 陆钧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倒是一个很好的隐蔽场所。车子开到指定位置后,陆钧刚想让鄢凌呆在车上,就看到鄢凌豪迈地推开车门迈步向前方走去,他赶紧收拾武器,下车跟上。 三人刚往前走了没多远,前方就出现了二十几个黑色身影快速向他们靠近。 鄢凌右手从腿侧摸了一下,“擦”的一声,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我说,直接开枪就好了,拼什么冷兵器啊!”陆钧吓了一跳,赶紧递一把枪给她。 鄢凌根本没甩他,虎虎生威地向前走。 “......”陆钧看着对面逐渐靠近却没什么动作的身影,嘴角抽了抽,合着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你拔什么匕首啊!陆钧无语。 这边陆钧还在郁闷,那边已经画风突变了。 就见双方刚刚靠近,对面一名颇为高大的男子正要说话,鄢凌一侧身对着他的腿弯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把那人踹的跪在地上。鄢凌左手顺着那人的肩部将他的左手按到了地上,接着寒光一闪,鄢凌手中的匕首直接将对方左手小指切了下来。 “唔!”鄢凌这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男子猝不及防下痛的闷哼一声,冷汗瞬间从额头渗了出来。 后面跟上来的人一看这情形,呼啦跪倒了一半。 “......”陆钧和灰狼不明所以,双双站在一边,看着鄢凌用匕首挑起那人的下巴,表情说不出的狠戾冷酷。 鄢凌手中通讯机一点,直接放到那男子眼前,凑到那人面前,低声说:“一年不见,你筋骨松了是吧!” “属下该死!”跪在地上的男子看清通讯机上的内容,后背惊出一层的白毛汗,竟然有人全面掌握了主上此次行动的全部内容!白眉心中怒意横生,恨不得把这走漏风声的王八蛋碎尸万段。 “心思放哪了,嗯?”鄢凌站起身,匕首在他的脸上描摹,低声问着,眼睛却扫了一眼站在旁边,束着马尾,剑眉星目的绯色首领牡丹,只看的牡丹握紧了双拳,避开了她的视线。 “没、没有,属下不敢!”白眉怕鄢凌迁怒牡丹,忍着手上的剧痛,小心地说。 “还有你!”鄢凌收起匕首,对着跪在白眉身侧的白花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你这副首领是个摆设吗?全TM谈情说爱去了是吧!” “小姐息怒!”白花不敢反驳,赶紧跪直被踹倒的身体。 鄢凌伸手就抽了白花一巴掌,冷笑道:“那就干点正事来让我息怒!” “是。”白花赶紧回道:“属下一定严查整顿。” “你!”鄢凌一脚踩到白眉的肩上,说道:“是不是任务提前完成了没事做?今年任务点在现有基础上提高三个点!要是完不成,哼!老娘送你去阿莱提挂牌接客,好好填补填补你骚动的心!听到没!” “是。”白眉沉声应诺。 鄢凌收起脚,看着牡丹冷笑:“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什么时候改玩男人了,TM还吊着繁叶的首领玩儿!” 牡丹脸都白了,拳头张开握紧了几次,开口道:“属下......” “老娘不想听你们这点破事,我的规矩你清楚,喜不喜欢的自己搞清楚。”鄢凌不耐烦听她和白眉那点破事,直接打断了牡丹的话。 “还有你,人家要是真不喜欢你,就给我放手,再敢粘着不放,我阉了你一了百了。”鄢凌踢了白眉一脚骂道。 “......,是。”白眉无语。 “你!”鄢凌皱眉踹了白花一脚,“形势不明朗前不许再跟轩辕晓接触。” 白花赶紧点头。 看见白花乖巧地样子,鄢凌被一笑阁强送人情的郁闷心情才舒坦了点。想起繁叶高层感情上那点事,鄢凌就心累,TM都快冬天了,怎么整个繁叶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事情查清楚了上报给我,这次任务不用你们了,都滚!”鄢凌冷冷地说。 “属下告退。”一众人赶紧起身告退。 “赶紧包扎下。”走了有一段距离,牡丹扔了一瓶伤药,一卷纱布给白眉。 “抱歉,连累你了。”白眉接过伤药撒在断指上,看着牡丹无奈地笑了笑。 “不怪你,小姐骂的对,是我不爽利,害你分心了。”牡丹不在意地说。 “那你给个准确信呗!”白眉笑着,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事不怪牡丹,是他管理上出了问题,才会让敌人进入到组织内部,鄢凌这样说,也只是想帮他推牡丹一把罢了。 “行吧,那我们试试。”牡丹打开车门,对站在不远处的白眉说了句,随后想了想又道:“年节时就一起吧。” “好。”白眉笑着跟她挥挥手,看着她驱车走远。 “头儿,这事儿怕跟白唇脱不了关系。”白花沉声对白眉说。 “哼!吃了熊心豹胆了,敢在我眼皮底下弄鬼,你去核实下,有一点嫌疑就废了白唇一组。”白眉看着左手的断指冷冷的说。 “好。”白花点头,两个人上车,片刻消失在这片戈壁里。 三十九、迎战幽影 看着两队人马都离开后,鄢凌对站在一边的两个人说:“车子开过来,去小树林。” “啧,真下得去手,好歹一帅哥,就这么被你弄残了。”陆钧处理了这里的血迹,咂舌道。 “少废话,开车去。”鄢凌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不说了!灰狼,咱这主子平时看着无害,却是个心狠手辣的,瞧见没,以后长点心啊!”陆钧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灰狼去开车。 “生动的一课。”灰狼摸了摸鼻子。说实在的,刚才鄢凌的狠戾冷酷真的和擂台赛时判若两人,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个笑靥如花,恣意随和的女人,实则是个奖罚分明、冷酷心黑的主!以至于此后的从业中,哪怕鄢凌多次嘉奖草原狼,灰狼也不敢稍加放纵,就怕出现一次失误,所有人就要直面惨淡人生了。 三人驱车赶到小树林时,柳渊明他们已经到了,鄢凌下车四下看了看,没有感觉到南苗寨的气息。 “怎么才到?”阿诺因看着走过来的鄢凌低声问道。 “路上处理点事,你们一路可还顺畅?”鄢凌示意陆钧和灰狼警戒,拉着阿诺因问着一路上的情况。 “还好,遇到几波跟踪的,都被渊明甩掉了。”阿诺因神色有些疲惫地说。 “你还好吧?”鄢凌抓过阿诺因的手关心地问。 “没事,红翎最近躁动的很,安抚它费了些心神。”阿诺因揉了揉太阳穴。 “你......”鄢凌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了。 鄢凌一把拉着阿诺因猫腰躲在树丛里,那边陆钧和灰狼已经找到了枪手的位置,干掉枪手迅速向鄢凌他们靠拢。 “看样子,对方人不少,这样对我们不利。”陆钧看着一道道进入树林中的身影小声跟鄢凌说。 “没事,有支援。”鄢凌回了一句,就集中精神感知空气中的变化。 陆钧点头,和灰狼打了个手势,一人负责一个方位。两人都是玩枪的祖宗,手中的武器打的稳准狠,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尽量将敌人消灭在稍远的地方,静待支援。 “支援来了,我们向两点钟方向靠拢。”片刻后,鄢凌感觉到了外面有交火的声音,稍微辨别了下枪声传来的方向,吩咐所有人转移。 灰狼在前,鄢凌和柳渊明一人护着一个,陆钧殿后,六人快速向大部队方向靠近,时不时有子弹擦着脚边窜进土里,漆黑的夜里,气氛显的紧张而危险。 “刺激吧!”鄢凌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阿诺因笑。 “闭嘴吧你。”阿诺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没事吧。”一个黑色身影突然窜到他们面前,紧张地问道。 “废话!”鄢凌怼了来人一句。 “阿南?”阿诺因低着头往前走,只来得及看清一个背影,听声音很是耳熟,疑惑地问了句。 “嗯。”孔知南轻轻应了声,躲了阿诺因几个月,此时他是既担心又尴尬。 “......”阿诺因看着前方装着**的背影,既激动又无奈,还有些气愤。 “行了,等会儿再叙旧。”鄢凌快速地走到孔知南身边,问道“带了多少人,情况怎么样?” “我在附近办事,接到你消息就过来了,只带了七八个人,不过对方也没多少人,应该没问题。”孔知南看了看前面,回了一句。 几个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远处的枪声逐渐停止了,七八个人影在树木中穿行,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鄢凌他们所在之处。 “司长,全部解决了,不过远处有辆车,里面好像有人。”孔知南的秘书山猫向孔知南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啧,让开。”还没等孔知南说话,鄢凌跳了起来,一下将山猫扑到在地上,手里不知道撒了个什么东西出去,一道蓝光闪过,众人只觉得精神一阵震荡,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了前方二十米开外跳出了一只斑斓猛虎,丈余高,体态修长健硕,全身散发着蒙蒙的黑雾,硕大的虎头上王字幽光闪烁,锋利的虎牙呲了呲,虎尾不满地左右摆动两下,它身旁的灌木就像被腐蚀了一般,变的斑驳腐朽。 真有老虎!灰狼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巨大老虎,心中一片愕然,玄幻了这是! “最烦你们这些反唯物论的东西了!”孔知南一看到前方盘踞的老虎,就皱着眉头骂了句。 山猫一站起身,对着老虎就是一枪,子弹仿佛打到空气般从巨虎的身体里透了过去。 “......”山猫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直接愣了一下就要继续开枪。 “省点子弹吧你,这不是实体的。”孔知南一把抓住山猫说道。 “吼!”对面的老虎虽然没受伤,但被射穿了精神体也是不悦的,愤怒的吼了一声。这吼声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震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吼你妈啊!”柳渊明骂了一句,手里面一团绿色的东西就扔了过去,“啪叽”呼在了老虎吼叫的嘴巴上,直接给它黏上了。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绿色泛着亮光的蜘蛛网。 “幽影呢?放你过来送死啊!”鄢凌站在众人前面冷冷地看着用爪子扒拉蜘蛛网的巨虎。 “阿依诺,太过张狂可是要吃亏的!”后面传来一声沉闷的男音,然后一个五米开外的斑斓吊睛虎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啧,幽影,每次都这么说,啥时候真让姑奶奶吃个亏啊!”鄢凌看着已经实体化的巨虎撇了撇嘴。 “哼!就凭你们两个毛没长齐的娃娃也敢跟我叫嚣,这便去死吧。”幽影冷哼一声,老虎猛的向前一纵,巨大的虎爪带着千钧之力向鄢凌他们挥过来。 陆钧吓了一跳,跳过来把鄢凌拽到了身后。 “裹什么乱!”鄢凌一愣,抱住陆钧的腰就向旁边的草丛中滚了过去。 阿诺因趁机补上了鄢凌的空挡,双手在胸前合十,画了半个圆猛的向前一推,一道红色的暗影从阿诺因身后窜出,像鞭子一样,带着呜呜的风声狠狠地抽向抓过来虎爪。 “嘭”两方巨力一接触,空气剧烈震荡,震的人精神恍惚,呼的一阵狂风以交战点为中心向四周直铺开去。 “噗!”阿诺因受到直接冲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诺因!”孔知南一惊,赶紧窜过来扶住阿诺因倒退的身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殷红的鲜血,心疼的无以复加。 “哼!一个尚未结契的幼生体,胆敢在我面前放肆,不知死活。”幽影庞大的虎躯停在十米以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一众人等。 “滚!”鄢凌手中一条黑的发亮的皮鞭带着电光噼里啪啦地抽向俾睨天下的巨虎。 鄢凌手中的东西并不是鞭子,是一条弥漫电光的黑色细蛇,小小的身体,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幽影不敢大意,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小黑蛇落在幽影刚才站立的地方,直接摧毁了方圆五米的植被。 “......”幽影虎目幽幽地看着鄢凌,心里气怒,阿依诺这女人尚未成长起来,实力远逊于他,可是总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人防不胜防,着实让人讨厌! “吃了!”鄢凌跑过来,递给阿诺因一个红红的蚕蛹。 阿诺因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鄢凌,有些迟疑。 “墨迹!”鄢凌看对面幽影马上就要动手,抓着蚕蛹就塞进了阿诺因的嘴里。 “!”孔知南惊怒,“你TM给她吃的什么?” “让你幸福到哭的东西。”鄢凌随意回了他一句,一把拉住阿诺因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孔知南恨不得掐死鄢凌。 阿诺因看着鄢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会意,将孔知南推到后面。两人同时咬破食指,刷刷几笔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间画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符号,“啪”地一声合在一起,尚在流血的食指按在眉心,低声念了一句苗语,众人只觉得“轰”的一下,周围的气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狂风呼呼地刮着,伴着奇怪的嘶嘶声,两条不知道有多长的粗壮巨蛇凭空出现在了鄢凌和阿诺因的身后,一条通体黝黑,条条金纹时隐时现,碧瞳泛着寒光,身体恍若实体,一条全身赤红,金纹闪烁,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透着点点金茫,身体披着一层薄雾。它们一出现就昂着巨大的蛇头盯着前方的巨虎,蛇信子上下翻飞,甚是骇人。 “雕虫小技!”幽影看着身形扭动的巨大蛇影,心中一凛,虎躯一跃,虎爪带着点点幽光向两条巨蛇抓去。 “去!”鄢凌和阿诺因断喝一声,合着的双手猛地向前一送,两条巨蛇蛇信嘶嘶一吐,迅速地向前方游去,红蛇身体一蹿,蛇尾灵活地向巨虎卷去,黑蛇与红蛇身体一个交叉,从另一面席卷而去,两条巨蛇瞬间困住了跳跃的巨虎,蛇身缠住猎物就开始收紧,巨虎全然不管被缠住的身体,身体突然如吹了气似得开始膨胀,双方立时陷入了僵持之中。 “......”后面的一堆人看的目瞪口呆,真是玄幻的一天。 就在此时,柳渊明和阿蝶绕气息一变,身后突然窜出两只巨大的狼蛛,八条腿迈开刷刷地向远处不断踱步的小幽影扑去,铺天盖地的蜘蛛网,让老虎躲的很是狼狈。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有没有看动物世界的既视感?”陆钧转头问呆在一边的灰狼和孔知南。 “......”灰狼和孔知南看了他一眼,嘴角抽搐。 “吼!”被双蛇紧紧缠住的巨虎突然全身一僵,怒吼了一声,开始拼命地挣扎,吼声震得人头脑发晕。 “嘶嘶”两条蛇虽然极力缠紧,却还是难以抵御巨虎地挣扎,瞬时被它挣脱开来。 “你这卑鄙无耻的女人!”巨虎暴躁地在远处踱步。 “老娘乐意,有本事你也扔啊!”鄢凌冷笑。 “吼!”巨虎看着扭动的巨蛇恨恨地甩了甩虎尾,转身带着小幽影跑了。 “你竟然用春心萌动!”阿诺因感觉到一阵的燥热,控制了许久的躁动再也压抑不住,红色的瞳孔中金色越来越重,她感到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 “错,是升级版,春情泛滥!”黑色的巨蛇扭动了下身体,吐着蛇信说。 “你TM无差别攻击啊!”不远处的一只体型较大的狼蛛,眼睛里红光闪啊闪,一会儿就消失在原地,柳渊明恨恨地看了鄢凌一眼,抱起双颊粉红的阿蝶绕向树林外跑去。 “......”听到鄢凌撒了春*蛊,站在不远处的一众男人都齐齐一惊,撒腿就要往远处跑,生怕受到波及。 “跑什么!这蛊只针对本命蛊虫,对人没作用!”鄢凌将本命蛊收回体内,无语地看着视自己为洪水猛兽般的男人。 “阿、阿诺因......”孔知南仰头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红色巨蛇,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鄢凌手中捏着个黑色地蚕蛹塞进阿诺因口中,游动的红色巨蛇扭动了几下,对着鄢凌不满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不甘心地消失在空气中。 “唔!”阿诺因低吟一声,一双红中带金的竖瞳深深地看了孔知南一眼,直看的孔知南汗毛直竖,阿诺因叹息一声将身体靠在了鄢凌的身上。 “山猫带你的人去把车子开过来。”鄢凌直接越过孔知南吩咐道。 山猫迟疑地看了眼孔知南,孔知南微微点头,山猫便把自己的人全部带走了。 鄢凌观察了下阿诺因的状态,碧幽幽的眸子转向陆钧,笑得格外的娇媚:“亲爱的,去把车子开到路边,给你十分钟准备哦~~~。” “......”陆钧身体本能的一僵,几乎要抓狂了,TMD你还没兑现承诺呢,又要老子献身!那种被控制了灵魂的感觉很是诡异,身体的所有反应似乎都在鄢凌一念之间,欢愉或是痛苦都由不得他,其实陆钧心里很排斥这种感觉。 “快点!你知道我耐性不佳!”鄢凌看陆钧面无表情地站着不动,一下冷了脸。 “......”陆钧嘴唇动了动,无奈地转身去开车。 “给你两个选择,一,打开你的灵魂迎接她,二,我叫人来解决,此后你俩桥归桥路归路,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鄢凌公事公办地对孔知南说道。 “这是我和阿诺因的事情,不必你来操心。”孔知南微恼的对鄢凌吼了一声。 “看来你是选二了,灰狼,过来。”鄢凌根本不惧孔知南的冷脸,转头就叫了呆立一旁的灰狼。 “......”灰狼不明所以地往鄢凌的方向走去。 “你敢!”孔知南气炸了,看着这个过分美丽的男人向阿诺因走去,一张英俊的面孔布满了戾气,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 “阿诺因身为巫蛊寨王蛊祭祀,自小受巫蛊寨栽培,身负兴寨重任,是将来巫蛊寨至高无上的大祭司,何等尊荣,却为了你与至亲的长者对峙了三月有余,深受本命蛊躁动之苦,那时你在何处?哼!孔知南,我告诉你,红翎结契如今已成定局,若你放不下所谓的自尊,就给本祭祀有多远滚多远!”鄢凌碧幽幽的竖瞳冷酷地看着孔知南,厉声说着。 “我——”想起这三个月对阿诺因的躲避,孔知南气势一弱,可是让他的灵魂毫无保留的依附于一个女人,他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滚!”鄢凌手里黑光一闪,直接将孔知南卷到了远处。 “阿依诺,不必勉强他,我们走。”阿诺因抓住鄢凌的手无奈地说。 “灰狼,有些事没时间给你讲明白,那边车子应该开过来了,你扶阿诺因先上车。”鄢凌状似愧疚地对灰狼说。 “.....”灰狼有些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说:“无妨,灰狼相信小姐的。” “好。”鄢凌笑着拍了拍灰狼的肩头,将阿诺因送到他怀里。 “唔!”阿诺因被男性的气息一包围,春蛊更加躁动,在灰狼怀里蹭了蹭。 “滚!离她远点!”孔知南看着阿诺因靠在灰狼怀里春情萌动的样子,脑子里的一根弦一下断了,怒吼一声就扑了过来。 “还想怎样,想她爆掉吗!”鄢凌一把抓住扑过来的孔知南,一只手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拳打脚踢。 “不是!我、我,把她还给我,鄢凌。”孔知南颓然的放弃挣扎,红着眼睛对鄢凌说。 “想好了吗?不要勉强,害人害己!”鄢凌拎着他的衣襟冷冷地说。 孔知南闭了闭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早干什么的,拖拖拉拉。”鄢凌不屑地撇嘴,将他扔到阿诺因身旁。 灰狼明智地放开阿诺因,跳到一旁,看着孔知南抱着阿诺因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灰狼一瞬间明了,他这是被迫当了一回第三者啊! “走!”鄢凌招呼孔知南和灰狼向树林外的小路而去。 “司长!”山猫等人看到孔知南赶紧迎了过来。 “阿南,唔,好难受!”阿诺因猩红的眼睛望着孔知南,一双手控制不住的在孔知南身上乱动。 “乖,等等,马上就好。”孔知南刚走了一路,也被阿诺因弄的一身燥热,低声安慰着阿诺因,对迎过来的山猫说:“你开车跟着凌主他们,其他人全部跟在后面。” “是。”山猫快步跑过去打开车门,让孔知南和阿诺因先上车,随后简单安排了下手下。那边鄢凌的车子已经启动,他赶紧跟上。 “给你,我真给你,你慢点。”山猫刚钻进驾驶位,就看见车后座上,自家司长被牢牢地控制在座位上,阿诺因祭祀埋着头亲吻着孔知南。 “......”山猫一愣,就接收到自家上司刀子般的目光,赶紧坐正,驱车跟上鄢凌,眼睛平视前方,不敢有丝毫乱动。 再说鄢凌,一开车门就看见陆钧乖觉地坐在后车位上。她微微一笑,示意灰狼去前面开车,“倒回去,往刚才的巨石堆开。到了你自行活动。”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灰狼看着车子中间升起的挡板,心中明了,发动汽车载着后座上做着不明运动的两人向刚才的巨石堆开去。 “怎么这么乖了?”鄢凌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装作不在意的瞄了一眼性感的男人。 陆钧双臂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看了一眼色气满满却故作平静的女人,淡然的说:“就穿了一身衣服,我还不想裸奔,只能乖觉点了。” “过来!”鄢凌瞪着一双碧幽幽的竖瞳说道。 “呵,我说,你这算不算食言啊?”陆钧靠近鄢凌笑着问。 “啧,记着呢,等我忙完这阵子就满足你。”说着,鄢凌双手一用力将陆钧牢牢的控制住。 “......”陆钧暗自翻个白眼儿,这被巨力怪附身的女人真是够了。啧,我怎么这么倒霉瞧上了你这怪物!” “习惯就好。”鄢凌没什么耐心的直奔主题。 “慢点的,你这死女人。”陆钧肩头被咬了一口,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真棒,爱死你了。”鄢凌伏在陆钧身上嘴里沉醉的呢喃着。 “说的虽然是假话,但我喜欢听。”陆钧笑了笑,搂住了鄢凌的肩膀。 灰狼把车开到目的地,就下车四下检查了下,后面的五辆车也陆续的赶到。除了鄢凌、陆钧、孔知南和阿诺因,其他人找了些树枝点了几堆火,坐在不远处一边警戒,一边聊天。 “你怎么了山猫,下了车就奇奇怪怪的?”雪豹挑了挑柴火,奇怪的问着身旁的山猫。 “......,没事。”山猫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脑子里却环绕着司长大人极度隐忍的声音。他简直要风中凌乱了,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让个生猛的男人如此崩溃的。 “......”灰狼被山猫看的莫名其妙。 “兄弟,你一路上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山猫忍不住地问灰狼。 “没,有隔板。”灰狼嘴角一抽,用手比划了下。 “......”山猫苦逼,为啥他们出来的时候就没开一部带隔板的车,啊啊啊!司长要灭他口怎么办啊! 四十、音波灵蛊海妖之歌 三个小时后,东方露出了第一缕阳光,荒凉的戈壁在日光下展现了不同于夜晚的辽阔。 “天亮了,要不要叫下司长?”雪豹伸了个懒腰,问终于恢复正常的山猫。 “老实等着。”山猫瞪了雪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种要命的时候,脑子有病才会去叫门。 “去找点吃的来!”山猫看了看荒凉的戈壁吩咐了一声。 几个人出去找吃的,剩余的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唔,总算天亮了!快起来,老子快被压断气了。”车子里的陆钧幽幽地醒转,推了一把压在自己身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女人。 “嗯~,睡得真憋屈。”鄢凌皱着眉嘀咕一句,头发摆动间扫在了陆钧的身上。 “......”陆钧猛的打了个激灵。 “啧,你这么激动?”鄢凌感叹一句,刚刚被安抚了的森蚺又开始蠢蠢欲动,不由自主的开始控制陆钧的欲望。 “你、你TM停下来!”被迫卷入欲望旋涡的陆钧只来得及怒骂一句,就被鄢凌彻底的压制了。 鄢凌无辜的眨眨眼睛,“这么兴致高昂的,扔着不管多不人道,我就不客气了~” “......”陆钧欲哭无泪。 等鄢凌终于大发善心的放开陆钧时,陆钧累的只想睡觉。 鄢凌也觉得自己这次做的有点过了,摸摸鼻子说:“行了,一副要死的模样干嘛,以后我控制着点森蚺。” 陆钧嘴角一抽,百思不得其解的说:“你的存在违反科学定律你知道嘛,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鄢凌翻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是科学家吗?这么奇怪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存在即是合理,哪那么多钻研精神,见天的打架都忙不过来,还管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陆钧嗤笑:“说的好像你经常打架似的,老子给你算算,你三分之二的架都打在老子身上了!” 鄢凌穿好衣服笑道:“知道我不喜欢到处打架就好。以后乖着点,该冲到前面的时候就自觉点,说不得我心情一好就领你回家赏顿饭吃了。” 陆钧听着,心里暗骂鄢凌无耻,嘴上却笑着说:“我都答应,以后你的架我都包了,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这次就把我带回家呗~” 鄢凌笑了笑,拍了拍陆钧的脸说:“得寸进尺可是会得不偿失的哦!”说着推门下了车。 “凌主!”散在四周的人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 “啧,一大早的,其他几个呢?我家灰狼呢?”鄢凌四下张望着。 “他们出去弄点吃的东西。”山猫特别恭敬的回了一句,眼睛不自觉的往鄢凌身后的车子里瞄。 “?”鄢凌感觉山猫有些奇怪,上下打量道:“小猫,怎么了这是?” “呵呵,没、没事。”山猫对她们这种有些稀奇古怪能力的女人真是敬畏了。 “啧,不会吓傻了吧!你家司长呢?”鄢凌找了块石头坐下。 “还没起来。”山猫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子。 “行吧,等人到齐了,吃点东西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鄢凌拍了拍手仰倒在一块大石头上。一群人嘴角抽搐的散开。 “呦!孔司长早啊!”陆钧整理完仪容,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十几米开外,一脸不痛快的孔知南。 “哼!”虽说他和陆钧同命相怜,可是想起陆钧家那该死的女人,孔知南就不想给他好脸色。 “我说,事已至此,你至于嘛!”陆钧好笑地抓了抓头发,迈步向鄢凌走去。 “有东西吃了。”外出找东西的几个人陆续回来,招呼大家过来吃东西。 “不错啊雪豹,还抓了条蛇啊!”陆钧接过一条不是很大的沙蛇,几下就给开膛破肚了。 “你想吃蛇?”鄢凌坐在大石块上问那悠哉悠哉烤蛇肉的男人。 “呃!”陆钧突然想起鄢凌所谓的本命蛊可称得上是蛇王了,该不是忌讳吃蛇吧,他手里动作一顿,笑道:“不是,我烧烤技术好,给灰狼吃,我吃刺果,呵呵。” “你要吃?”闻言,鄢凌转头去看灰狼。 “......”灰狼对陆钧祸水东引的行为表示鄙视,笑道:“不吃。” “谁杀的蛇?”走过来的阿诺因看着陆钧手中的蛇疑惑地问。 “......”陆钧发现,手里喷香的蛇肉有些烫手。 “还挺香的,分我点!”孔知南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神经大条,伸手管陆钧要蛇肉。 “......”陆钧脸色怪异地看了眼阿诺因,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烫手山芋转到孔知南的手中。 “亲爱的,来。”鄢凌似笑非笑地拍着身边的大石头,招呼陆钧过来。 陆钧头皮一麻,看了孔知南一眼,抓了两颗刺果,面带微笑地向鄢凌走去。 “......”孔知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要命的错误,呵呵一笑淡定的将手中的蛇肉转移到了山猫手中。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知道这蛇就是个烫手山芋,山猫看着上司送过来的蛇肉,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的都快哭了。 “猫儿,不吃就给老娘拿过来!”鄢凌看着山猫眨巴着的大眼睛一脸的可怜样,好笑的说。 “好。”山猫一听,飞速的接过孔知南手中的烤蛇肉,几步就奔到鄢凌身边,恭恭敬敬地将蛇肉呈上。 “滚吧!”鄢凌踢了他一脚,山猫如蒙大赦般地跑掉了。 “要不埋了吧!”陆钧小心地建议。 “我觉得你怨念甚深啊,怎么,想宰了我解解气?”鄢凌一手转着手里的蛇肉,一手摩挲着陆钧的腰肌,幽幽的问。 “呵,怎么可能,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呵呵,吃刺果,吃刺果。”陆钧心里把鄢凌正过来倒过去的骂了无数遍,嘴上却讨好的安抚着,还当着众人的面送上了一个香吻。 “哦哦哦!恭喜陆爷达成所愿!”一帮不明内情的傻小子兴奋地一起起哄,纷纷祝贺陆钧终于达成多年愿望,成功的泡上了凌主。 “滚犊子,吃东西去。”陆钧笑骂。 “以后别杀蛇了,特别是在巫蛊寨的地界上。”鄢凌将手中的蛇肉放在石块上,拍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 “你看,大伙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陆钧站起身,环住鄢凌纤细的腰,低头在鄢凌颈项处蹭了蹭,笑着试探。 “啧,这事再说吧。”鄢凌的脸被陆钧的头发弄的痒痒的,随手推开了他的脑袋,无所谓的说:“你住在钟府不是挺好嘛,管理着也方便,干嘛非要住到我那去。” “呵呵。”陆钧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酸涩的难受。 “孔司长,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就去巫蛊寨小住几日吧,过了年节阿诺因就要承继大祭司了,结契的事要赶紧回巫蛊寨完成。”鄢凌看着有些疲惫的孔知南说。 “行吧。”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孔知南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点头答应了,对山猫说:“你们先回去,把这次的任务整理好发给我,顺便部长说下,我告假几日。” “是。”山猫点头。 “你也先回去吧,我要回巫蛊寨忙点事,月底集会时再回去完成对你的承诺。”鄢凌抓着陆钧的手说。 “好。”陆钧不在意的笑着点头。 “你就按我说的去办。”鄢凌又回头嘱咐了一下灰狼。 “小姐放心。”灰狼点头。 安排好大大小小的事情,众人便各自行动了。 陆钧站在车旁,看着鄢凌所在的车子一路烟尘地消失在远方,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怎么了?”灰狼以为陆钧舍不得鄢凌,笑着问。 “你家这位小姐当得上铁石心肠了。呵,走,我送你到机场。”陆钧收拾心情,载着灰狼前往最近的机场。 灰狼和陆钧认识不久,不太明白他和鄢凌之间的关系,此时看来,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甜蜜。灰狼拍了怕陆钧的肩膀,无法给予他其他的安慰。 轻轻的薄雾笼罩着森林深处的巫蛊寨,晨起的族人们有的练功,有的劳作,整个巫蛊寨安静而有序。突然“嗡”的一声,后山的一座山峰突然莫名其妙的晃动,大量的碎石汹涌的滚了下来,惊扰了整个巫蛊寨。大家都茫然地看着远方突然碎裂的小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大祭司从祭祀殿里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的山峰,皱紧了眉头。 “禀大祭司,后山那边的一座小山突然发生了塌方。”一名穿着苗衣的青年男子回道。 “那里好像是阿依诺的练蛊室!”阿诺因也从殿中跑出来,看着事故发生的所在惊叫了一声。 “混账东西!这小混蛋又搞什么鬼!”大祭司的白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怒骂一句就风风火火地往事发地跑去。 “鄢凌不会闯了什么祸吧?”孔知南也穿了一身苗衣,站在阿诺因身边担心地问。 “呵呵,你以为大祭司真生气啦?他其实就是兴奋的。阿依诺每有大动静,肯定有好东西出世,走,我们也去看个热闹。”阿诺因拉着孔知南也往后山而去。 自从三人回到巫蛊寨,鄢凌就一头钻进了练蛊室,没白天没黑夜的捣鼓了整整五日。今日清晨,她费尽心力养殖的纺织娘终于融合了鲛人灵,融合成功的那一刻,纺织娘发出了一道人耳无法捕捉到的高频音波,剧烈的音波颤动造成了山峰的震颤,峰顶被风化了的岩石层直接被震的坍塌,要不是鄢凌躲避及时,怕是要被埋在下方的乱石堆里。 “啧,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鄢凌灰头土脸地站在一堆乱石之间,举着一个琉璃一般的小虫子在阳光下观望。 “小混蛋,你又搞什么鬼!”大祭司洪亮的声音在鄢凌身后响起,吓了鄢凌一跳。 “呃,嘿嘿,是大祭司啊!失误失误!”鄢凌赶紧把手里的漂亮小虫子藏了起来,尴尬的笑着。 “拿过来!”大祭司吹胡子瞪眼睛地朝鄢凌伸手。 “不要啊,大祭司,这个我有用的,不能给您。”鄢凌可怜兮兮地说。 “哼,没良心的东西,毁了我巫蛊寨的山山水水,还不把东西给老头子我看看嘛!”大祭司瞪着眼睛看鄢凌。 “哦,说好就看看啊,这个我真有用,救命的。”鄢凌不放心地说。 “废话,拿过来。”大祭司举起拐杖就要抽她。 鄢凌赶紧躲开,把手里的小东西交给大祭司。 “这是什么?”大祭司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着这只小小的琉璃色纺织娘。 “呃,就叫海妖之歌吧。是一种可以控制声线和音波的蛊,受蛊者可以通过歌声催眠、控制、也可以通过音波攻击,要是再有一个趁手的乐器,大杀四方也是指日可待啊!”鄢凌很是自得的说。 “倒是没听说过,用什么东西养的?威力这么大吗?”大祭司指着被毁掉的山头好奇的问。 “前两天得了个鲛人灵,我用这种擅长音波的纺织娘融合了鲛人灵,就练成了这个。您知道,传说鲛人善歌声惑人,这种纺织娘也是音波高手,用苗疆练蛊手段提取精华,合二为一,可不就成啦。不过这山崩地裂的本事还是没有的,刚刚只不过是蛊虫刚出世时的力量呈最高峰状态,加上这小山峰风化比较严重击才造成的,以后攻击力就看受蛊者自身的精神力强度了。”鄢凌兴奋地说。 “哼!没收。”大祭司冷哼一声,将小小纺织娘收了起来。 “不要啊祭祀爷爷!我真的等这东西救命的。”鄢凌不顾形象的抱住大祭司的大腿,大声嚎叫着。 “......”孔知南一赶到就看见鄢凌这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嘴角抽搐,这还是那个冷酷自持的凌主吗?分明就是个拖鼻涕的小女孩。 “呵呵。”阿诺因却是经常见到这种场面,捂着嘴笑。 “救谁的命?”大祭司斜眼看着装腔作势的女子,胡子一翘一翘的问道。 “呃,我一个朋友。”鄢凌小声的说。 “又不是我巫蛊寨的人,与我何干?”大祭司眼睛一瞪,一副没得条件可讲的模样。 “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祭祀爷爷,你难道要人家丢下朋友不管吗?呜呜,那人就快被人杀掉了,呜呜,阿依诺会很伤心的。”鄢凌拼命的强调和要救之人的亲密度,还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 “哼,就知道我心软,别装啦!炼制过程写好了上报给我!”大祭司气哼哼地将那个小东西扔还给拖着鼻涕的鄢凌,转身走掉了,一脸的笑意,差点闪瞎孔知南的眼睛。 “呵呵,阿依诺,你又搞出了什么好东西啊?”阿诺因笑着问。 “海妖之歌,阿诺因你看,漂不漂亮?”鄢凌托着琉璃一般的小虫子开心地问。 “啧,真漂亮,是纺织娘啊?有什么用?”阿诺因拿过来仔细看着。 鄢凌兴高采烈地把海妖之歌的用途告诉了阿诺因。 “你要去收买向乾?”孔知南一听就想到了。 “嗯,向乾那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鼹鼠陷进去好些天了,虽说一时半会儿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想出来却是不可能了。北境那地方我才刚打开局面,能插上手的地方实在有限,只能请向乾帮忙了。”孔知南对组织里的各种动向了如指掌,鄢凌也没想瞒他。 孔知南点头,“也好,顺便让向乾帮你把北境的战线再往前推推。” “我也有此意,已经知会了谭敏,随后会再调一支人马过去。”鄢凌说完又问阿诺因,“你们俩怎么样了?”。 “红翎已经完成蜕变了,我和阿南也在祭祀殿完成了结契仪式,过了明年春季就可以举办即位大典了。”阿诺因高兴的说。 “啧,孔司长,这两天爽的不要不要的吧。”红翎这么快就蜕变了,说明这俩人最近没少努力啊!鄢凌戏谑地说。 “......”孔知南恼怒的看着鄢凌,TM他这两天除了吃饭以外,大部分时间都被红翎那该死的蛇支配了,爽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爽了。 “阿依诺,你别说阿南了。”阿诺因也羞红了脸,拽了一下鄢凌,这要是搞毛了,她的幸福可就没了! “......”鄢凌一下子明白了阿诺因的潜台词,无语望苍天,她的好姐姐学坏了。 “今天都28号了,我收拾一下就得赶回去,要不然赶不上月底集会了。”鄢凌拉着阿诺因说。 “好吧,记得有空来看我。”阿诺因不舍的拉着鄢凌的手。 “好,下次带兔子来玩。”鄢凌笑着应了一声。她已经冷了葛晓曦将近半个月,是时候回去安抚一下了。 孔知南想了想对鄢凌说:“我还有点事,要拐一趟Q省,就不跟你一起了。” “行。”鄢凌摆了摆手,就准备打包行装离开巫蛊寨。 看着鄢凌悠哉悠哉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孔知南忍不住对着鄢凌的背影喊:“陆钧对你的心思你明白,也别吊着人家了。” 鄢凌头都没回,只留给他一个中指。 “艹!”孔知南被气的爆粗口。 阿诺因呵呵一笑,抱着孔知南的腰说:“阿依诺选了陆钧做蛊妃,这辈子都分不开,不用担心。” 孔知南翻个白眼,“你不知道,鄢凌这女人狠心着呢。”然后把鄢凌这几年对陆钧做的事讲了一遍。 “......”阿诺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鄢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受到这般对待的陆钧竟然还能容忍鄢凌。 “呵,这事外人不知道,在我们组织里却几乎人尽皆知。你能想象,像陆钧这种站在佣兵顶端的王者是怎样过来的吗?其实我真的挺佩服陆钧,为了鄢凌能做到这一步。”孔知南很是感慨的说。 “唉,算了,他们都不是小孩,也轮不到我们管。”阿诺因抱着孔知南蹭了蹭。 “......”孔知南明显的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蠢蠢欲动,内心苦逼的一塌糊涂。 “就一次,你马上就要走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阿诺因不舍的呢喃着。 “那你也让我一次好不好?”孔知南看不得她娇弱的可怜样,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当然,我是你的妻啊。”阿诺因开心的说。 鄢凌回到小竹楼拿起被扔在竹楼里落了五天灰的通讯机,快速的翻查着。 “啧啧,陆钧这家伙是成天没事儿干吗?这早中晚定点直拨啊!”鄢凌无语看着通讯机上一排排陆钧的大名很是无语。 “倒是晓曦最近怎么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鄢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咦?谦岛的通讯?”鄢凌看了看通讯时间,已经是三天前了。想了想,鄢凌还是给武淮明发了个视讯。 “啧,我的大小姐,您这动不动失踪的,还有点上位者的自觉吗?”视讯接通后,武淮明咂舌道。 鄢凌笑了笑,“不是有你吗!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武淮明挥了挥手,遣退了身边的人,正色道:“北境那边出了点状况,莉莉丝联盟的余孽救走了白狼穆翔宇的妻女,借着这俩女人召集了许多白狼残部,在图克卅边境组建了新的白狼组,虽然再难成气候,却也给东线与北线的连通添了不少麻烦。” 鄢凌蹙眉,“穆翔宇的妻女不是让春辞带走了吗?怎么还在北境?” 武淮明笑了笑:“当日你手下留情留了不少人的性命,说是让春辞送往枫色。那些人三六九等的,春辞怎么可能全部留意,有一部分就丢给谭敏处理。穆翔宇的老婆女儿好巧不巧的就分给了谭敏,呵呵,这家伙毕竟没怎么经历过江湖风浪,同情心过剩,啧,竟然偷偷的私扣了一批老弱病残,秘密的找了个地方看管起来。人数不多,春辞也没留意,而这俩女人又好巧不巧的被分在了这堆老弱病残里。前些日子,穆雪获准前往市区采购物资,不知怎么就躲开了看守和莉莉丝的人搭上了线,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呵呵。”听完武淮明的话,鄢凌直接气笑了。“这小子真想做个大好人啊!” 武淮明不在意的哂笑一声,“我看是在枫色过的太舒坦了,竟然还有心情同情别人。” 鄢凌笑说:“这事儿谭敏可没上报给我,想来是有意隐瞒,你怎么知道了?” 武淮明嗤笑:“谭敏被你直接破格提拔上来,没经过谦岛的直接训练,我这大首领可没小姐你心大,自然要多加关注,这不,可不就逮了个正着!” 鄢凌挑眉,“既然看着呢,怎么还让白狼东山再起了?” 武淮明撸了两把头发,笑说:“呵,老子像是给人收拾残局的人吗?谁捅了娄子谁去处理。谭敏这小子能力还不错,只是心肠不够硬,不跌个跟头他不长记性啊!” 鄢凌嗤笑:“武爷这么放心,看来没什么大碍,不过谭敏这混蛋竟然敢背着我搞这一手,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正好有这么两天时间,老娘就亲自去慰问慰问他。” 武淮明撇嘴,“别把人打重了就成,毕竟那边正是紧要的时候,一个弄不好,损失的还是你自己。” 鄢凌拎起鞋子穿好,笑道:“放心,虽说谭敏是我的人,但好歹也是玄牝的贝伦少君,不看僧面看佛面,羡昀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行了,没别的事儿挂了。” 武淮明看了鄢凌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听说你收了陆钧。” 鄢凌系鞋带的手一顿,“嗯,武爷有意见?” “呵,属下可不敢,只是为晓曦感到不值!”武淮明勾了勾嘴角,不等鄢凌说话就断了通讯。 “......”鄢凌黑线,这厮对陆钧成见很大啊! 收拾好一切后,鄢凌改变了原定路线,直接绕道去了玄牝都城绮丽。 四十一、小惩大诫 晚上十点左右,玄牝少将府邸,哦,现在应该叫中将府邸,整个客厅里灯火通明,人却没见到几个。 “少君呢?还没回来?”羡昀朱蹙眉,将手里的军装外套交给侍女,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了一句。 “是的。少君说有事要出去几天,请将军不用担心。”侍女将谭敏临行前的话转告给羡昀朱。 “出去了?可有说去哪?”羡昀朱奇怪的问。 “没有。”侍女低声回道。 羡昀朱挥手让人退下,独自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后,拿起了手机。 “柳叶,你老公在家吗?”羡昀朱直奔主题。 “没啊,少君叫出去办事去了啊。怎么了?”柳叶觉得奇怪,随口问了句。 沉吟了片刻,羡昀朱说:“你马上联系军营的其他几位,看看少君带走了多少人。” “哦哦,好的。”柳叶立马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敢耽搁,挂了羡昀朱的电话就开始疯狂的打电话,差点引起骚动。 吴青云是鄢凌第一批送到玄牝来的王夫人选之一,后来被羡昀朱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柳叶迎回了家。其他人,也因着谭敏和羡昀朱的关系,三分之二的人都与玄牝军部的人组成了家庭,剩余的则被一些老奸巨猾的官员和巨富商贾拐了回去。短短几个月,鄢凌带到玄牝的男人们就被瓜分一空,继穆元吉后,玄牝又刮起了一阵东方热潮。 平日里,除了一起生活,他们都各忙各的,保持着基本的界限,无论是军部还是官场都没有和谭敏他们发生大的冲突,商贸方面进展的尤为迅速,总的来说,双方人马相处的很是和谐。 羡昀朱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对待谭敏,终于撬开了他的心扉,两个人谈笑风生相濡以沫过得有滋有味的。 以往谭敏出任务总会提前知会羡昀朱,一是为了避免发生纠纷,二是告知下自己的行踪,让她不必担心。此次谭敏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绮丽,人马调动的规模也是这几个月来少见的大,这让羡昀朱意识到,谭敏那里恐怕出了问题。事实也证明,她果然没猜错。 “喂?”羡昀朱看着又打进来的电话,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这该死的柳叶,究竟怎么打电话的,这帮人都神经敏感的把电话全部打到她这里了,算算这应该是第十九个还是二十个了! “中将,少君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老公不会有事吧?”对方紧张的问。 羡昀朱叹气,“不就出个任务,能有什么事,都给我老实在家等着!” 挂断电话后,羡昀朱坐在书桌前转了转手机,还是决定先联系下谭敏。嘟嘟的电话连线声响了许久,却一直没人接听。 “中将!中将!”柳叶实在是在家里等不下去,直接风风火火的杀到了中将府邸。 “柳叶准将,您不能在将军府这么大吵大闹的,将军大人已经歇下了。”羡昀朱府里的管家有些生气的拉住了柳叶。 柳叶嗤笑道:“得了吧,少君不在,大人能睡着才怪!” “......”管家无语,一脸严肃的说:“那也请准将大人注意仪态。” 柳叶被管家死死拉着也是无语了,月前刚抱得美人归,现在老公莫名其妙不见了,她很着急的好不好。 “丽娜阿姨,让她进来。”羡昀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向下望着。 “中将!我老公居然离开了玄牝!少君到底去哪了?”柳叶一边往里跑一边喊着。 离开玄牝了?羡昀朱蹙眉。 “中将!少君不会带着所有人叛逃了吧!”柳叶一冲上二楼劈头盖脸的喊道。 羡昀朱黑着脸看着这咋咋呼呼的女人,阴森森的说:“你再乱说一句,信不信我让青云跟你离婚。” “别啊!我闭嘴,我闭嘴。”柳叶双手胡乱的挥着,“不是,中将,我才刚结婚,蜜月还没度呢。” “那又怎样,诋毁少君死罪!”羡昀朱冷酷的说。 “......”柳叶吓得一嘚嗦,立马立正站好,“报告中将,我收回我刚才的不当言辞。” 羡昀朱白了她一眼,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吴青云离开了玄牝?” 柳叶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嗯?”羡昀朱眼睛一眯,不怒自威的气势吓的柳叶站的更加笔挺。 “那个,最近不是新研制出一批新的跟踪器嘛,我就......”柳叶在羡昀朱锐利的视线下越说声音越小。 羡昀朱简直无语了,这厮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把跟踪器安在自己老公身上! “柳叶,下次再这么干,我敢保证,很快你老公就会变成别人家的了。”羡昀朱幽幽的说。 “中将,我不敢了,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啊!”柳叶苦着脸说。其实她也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哪可能天天监视吴青云啊! 羡昀朱瞪了她一眼,清清嗓子说:“他们去哪了?” 柳叶赶紧说:“去了O市,就在图克卅边境。” 羡昀朱沉吟了下:“马上去查下最近北部边境范围内的黑帮动向,悄悄的,听见没。” “是。”柳叶敬了个礼,赶紧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一份详尽的资料送到了羡昀朱的手上。 “......”羡昀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事儿纯粹就是谭敏自己作出来的。你说你一个混黑道的,哪来那么多的同情心!同情普通百姓也就罢了,竟然同情到一帮坏事做尽的坏蛋身上,真是好日子过腻歪了啊! 柳叶也很无语,“中将,不是我说,少君这也太妇人之仁了,凌主怎么放心把队伍交给少君管理的?” “少废话!马上通知苍擎一纵队在边境秘密集结,你马上找几个人跟我去图克卅,不要惊动别人。”即便这次是谭敏没做好,听见别人批评自己的老公,羡昀朱也是很不爽的。 柳叶怎么会不知道羡昀朱的脾气,吐吐舌头下去办事去了。 本来这事儿是谭敏的私事,羡昀朱本不该插手,可是新起的白狼组没有固定据点,一直在图克卅与O市之间流窜,谭敏人手不足,想要在短时间内消灭他们实在是不太现实。而白狼东山再起这事尚未惊动东北线的绯色,鄢凌也没什么动作,估计是还被谭敏瞒在鼓里呢。羡昀朱觉得这事儿还是赶紧解决比较好,要是再拖一拖,估计谭敏想瞒都瞒不住了。 “你这家伙,啧,让我怎么说你好。”羡昀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收拾行装起身前往军部。 谭敏离开绮丽已经三天了,这次他下定决心要灭了白狼残部,一路横扫过来,给刚刚组建不久的白狼组带来了不小的打击。随后穆雪向莉莉丝联盟求救,两股势力化整为零,开始在图克卅边境小股流窜,让谭敏很是头疼。 “头领,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把这帮耗子赶到一起,这样东奔西跑的,一时半会儿很难全歼,过不了多久这事儿就瞒不住了。”吴青云皱着眉头说。 谭敏拨弄着手中的武器,没什么情绪的说:“这事儿本来就瞒不住,是我的错,我一力承担,现在只能尽最大可能弥补损失。” 吴青云无语,“您真是,唉!”叹息一声便走到前方打探情况去了。 谭敏苦笑,真是应了春辞说的话,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同情的啊! 过了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谭敏神情一冷,难道那帮过街老鼠突然想反击了? 吴青云从远处跑了过来,神色有些怪异,“首领,白狼残部和莉莉丝余孽被集中驱赶到附近了。” “谁干的?”谭敏一愣,“是小姐派人来了吗?” “不是。”吴青云摇头,“看样子像是玄牝军部的特战队。” “......”谭敏扶额,估计是羡昀朱动的手。“不管了,吩咐下去,趁这会儿全部清缴了,一个不留!” “是。”吴青云赶紧下去布置。 谭敏叹息一声,顾不得心里的羞窘,端起武器冲进了子弹交集的战场。 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从谭敏冲进战场到走入羡昀朱的临时指挥所也不过区区一个小时而已。 “首领,是玄牝的苍擎特战队,羡昀朱中将也来了。”吴青云打听了下援军的来历,便带着人跟着谭敏向玄牝的行辕走去。 “嗯。”谭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马上就能见到羡昀朱了,谭敏心里也是高兴的。 “阿昀......”走进被苍擎特战队圈起来的一块场地,谭敏只来得叫了一声羡昀朱的名字,就被另外一个身影定在了原地。 羡昀朱的临时指挥所就安置在几棵大树下,几块大石头堆在一起,上面摆着地图和行军用品。此时那里除了玄牝的一众军官,还有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正和羡昀朱面对面坐着,时不时的摆弄两下匕首显得格外的显眼。 “呦,多日不见,少君别来无恙啊!”鄢凌看着走进来的一群男人笑眯眯的和谭敏打了个招呼。 “小姐。”谭敏本能的立正站好,看起来无比的乖顺。 “见过小姐。”后面一群也赶紧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鄢凌翻了个白眼儿。谭敏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得,好像对她格外的畏惧。天可怜见的,她可从来没苛责过他。 “敏敏,别站着了,你家小姐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刚才还说肚子饿,还不赶紧伺候着。”羡昀朱直接放弃使用谭敏贝伦少君的身份,很是亲切的对谭敏说着,眼睛向不远处的兔子瞄了一眼,示意谭敏麻溜的动起来。 “......”谭敏抿抿唇,悄悄的看了一眼鄢凌,果断的相信了自己的老婆,几步上前抓起地上的兔子,恭敬的问:“这里条件简陋,给您烤着吃行吗?” 鄢凌被羡昀朱一句敏敏给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幽幽的看着貌似乖巧的谭敏没有说话。 谭敏顶着鄢凌深邃的目光,紧张的手心出汗。 “啧,荒郊野外的没那么多讲究,你看着办吧。”在谭敏实在顶不住,想要跪下请罪的时候,鄢凌慢悠悠的说了句。 谭敏不敢耽搁,赶紧拎着兔子闪了。 谭敏离开后,鄢凌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扫向留在场中的其他人。 “呃,青云,这光吃肉多没意思,我带了些好酒,就在那边,你去拿过来给凌主尝尝。”看到鄢凌的眼光杀到,柳叶本能的挡在了吴青云的身前,推着他去拿酒。 “是啊,是啊,酒还不少,你们也去帮忙。呵呵。”一群女人搞笑的挡在一群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前。 “......”男人们嘴角抽抽,不过很是有眼色的没有多嘴,看鄢凌没什么反应,便一个两个的跑去拿酒了。 “嗤!”看着一下走空掉的各色帅哥,鄢凌嗤笑一声,转头对羡昀朱说:“怎么,中将大人这是想灌醉我?” 羡昀朱心道,TM哪来那么酒,这帮家伙真会睁眼说瞎话。 “我还没这么弱智。灌醉你能解决问题?这种没用的事,我可从来不做。”羡昀朱倒了杯茶给鄢凌,笑着说,“谭敏这次是做错了,错了就要承担责任,没什么可说的,我不会阻止你责罚他。” “果真?”鄢凌有些意外,本以为羡昀朱这女人跟自己一样很是护短,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个公正无私的主! 羡昀朱笑道:“自然。不过有错罚,有功自然也是要赏的,你说是吧?” 鄢凌挑眉,觉得自己结论下早了。“自然,我一向赏罚分明。” “那便好。”羡昀朱笑着说,“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就被推了过来。 “抬起头来!”押解的士兵抓着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这是?”鄢凌打量了下眼前陌生的女子,不知羡昀朱玩的什么把戏。 羡昀朱笑道:“怎么,没认出来?招森蚺出来试试。” 鄢凌狐疑,口中默念了一句,森蚺强壮狰狞的身体就出现在夜空中。 “去。”鄢凌淡淡的说了句,森蚺低垂下硕大的蛇头,在那女人身边转了转。 “穆雪?”鄢凌奇怪了,抽出鞭子一甩,缠着女人的脖子把人拽了过来。这人的面貌明明不是穆雪,可气息却和和鄢凌见过的那个穆雪如出一辙。 “还真是。”鄢凌鞭柄托着穆雪的脸仔细观察了下,确定是穆雪不假了。 “另一个也带过来。”在鄢凌观察穆雪的时候,羡昀朱又让人带来了第二个女人,那模样可不就是鄢凌认识的那个穆雪嘛! 鄢凌仔细打量了下,问羡昀朱:“怎么回事?”这两人面貌不同,气息却完全属于一个人,委实奇怪。 羡昀朱笑道:“你听说过超能部队吗?” 鄢凌一愣,“号称天下第一军的那个?” 羡昀朱点头,“相传超能军团的人个个能力惊人,速度耐力都大异常,白日行军风驰电掣,午夜攀山如履平地,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很是可怖。” 鄢凌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超能军团是轩辕氏手中最厉害的一支队伍,具体怎么建成的无人知晓,我只知道,这些人来源于依附于轩辕氏的各大部族,成功率很低,每年参加才选的人十不存一,称得上惨烈了。不过这个穆雪与超能部队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见过两个私逃出来的失败品,明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气息完全一致,好像拥有同一个灵魂似的。这个穆雪跟他们的情况很像。”羡昀朱幽幽的说。 鄢凌感兴趣的说:“那两人后来怎样了?” 看着鄢凌兴致勃勃的的样子,羡昀朱耸耸肩:“我见到他们没多久两人就双双死亡,然后一分钟不到就风化成了一堆骨灰。” “啧,真可惜,不然我倒是很有兴趣研究下轩辕家超能部队的秘密。”鄢凌可惜的咋舌。 “现在也不晚,我敢肯定这个穆雪一定与轩辕家的超能部队有关,不如我把这俩人交给你,让你去研究研究?”羡昀朱缓缓的说。 鄢凌失笑,“这就是你说的有功啊!啥结果都没有,还要老娘自己研究。” 羡昀朱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轩辕氏与佣兵组织关系特殊,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对上它了,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研究研究超能部队只可能有好处不是。” 鄢凌无语,“你这样说也行,可是这人明明是你找到的吧!怎么,中将想告诉我这是谭敏发现的?” “不是,我是想说,谭敏要是没放掉穆雪,你就不会有这个提前了解超能部队的机会,总得来说谭敏还是有功劳的。”羡昀朱面不改色的颠倒黑白。 “……”鄢凌翻个白眼,真是见识了玄牝战神的公正贤明了。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中将大人所言不假,呵呵,您再想想。”看鄢凌没说话,站在一边的柳叶赶紧上来助推一把。 “……”鄢凌幽幽的看了柳叶一眼,心道,没想到这些个帅哥这么给力啊,瞧瞧,这才多久,这些个女人一个个被迷的原则都没了!军人不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谭敏这不尊上命的情况不应该军法伺候吗? 鄢凌没理会羡昀朱和柳叶,自顾自的围着穆雪观察着。 这个穆雪确实很奇怪,上次见面时柔弱的哭哭啼啼,这次却一脸的木然,莫不是大脑被动了手脚?什么时候被动了手脚? “她一直这个状态吗?”鄢凌问羡昀朱。 “我抓到她就这样了,不吃不喝,不吵不闹,跟傻子差不多,不过午夜时会全身抽搐,惨叫不止。”羡昀朱说。 鄢凌想了想,右手按在穆雪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鄢凌感觉到穆雪的思维跳跃的很厉害,平静的肉体里,一部分肌肉和神经在极速的萎缩,一部分在快速的分解重生,有点像被人为加速的基因分化。 咦?鄢凌感受到了一个陌生的蛊虫气息。森蚺的瞬间包围了这团奇怪的蛊虫,凌厉的王蛊气息裹挟着一团血肉,硬生生的将那嵌入在神经里的小小蛊虫抓了出来。 “倒有点双生的味道。”鄢凌暗自惊奇。双生这东西是古时候一位苗疆的大巫创造出来延续自己生命的东西。此蛊虽叫双生,其实本质是掠夺。寄生者通过蛊虫寄生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通过透支被寄生者的生命来延续寄生者的性命,手段可谓恶毒,后来被苗疆大祭司封禁,是苗疆禁术,鄢凌也是在苗疆古籍中看到过。 “啊!啊!”鄢凌正抓着从穆雪身上取出来的蛊研究时,一直安静的穆雪突然犀利的鬼叫起来,一双眼睛盯着鄢凌手中的蛊虫疯狂而恶毒,疯了一样向鄢凌扑过去。 “艹!”鄢凌骂了句,一挥手手上的鞭子就捆住了穆雪。 “还给我!”穆雪手臂上青筋直蹦,似乎下一刻血管就会爆掉似的。 “……”鄢凌无语,看着穆雪鬼上身似拼命挣扎,紧盯着鄢凌手里的蛊虫,一双眼睛都瞪凸起来了,赶紧在那神似双生的蛊上留了点印记,然后火速把蛊虫放回了原处。 “啊——”穆雪的惨叫戛然而止,然后整个人都萎靡的晕了过去。 鄢凌凑过来看了看,还好只是晕了,没给她直接挂掉。 “小姐,您没事吧!”听到这边惨叫声火速跑过来的谭敏赶紧问。 “能有什么事?你兔子烤好了?”鄢凌一时看不出穆雪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索性就先扔一边,反正超能部队的事也不急,先处理这边的事再说。 “好,好了。”谭敏在她锐利的视线下莫名的磕巴了下。 “你们呢,拿的酒呢?”鄢凌看着空着手回来的一群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 “哎呀,都怪我,刚抓人的时候不小心都弄碎了,真是瞧我这脑子,不好意思啊凌主。”柳叶一拍脑袋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 “……”吴青云嘴角抽抽,默默无语。 “哼!”鄢凌冷笑一声,转头对谭敏说:“兔子拿过来。” “好。”谭敏赶紧跑过去挑了一块儿最嫩的拿给鄢凌。 鄢凌一路跑过来也确实饿了,也没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口,嗯,谭敏这家伙手艺见长啊! “说说吧,怎么办?”鄢凌找了块石头很没形象的坐在那啃兔肉,瞥了一眼谭敏,慢条斯理的问。 谭敏双膝一跪:“属下有错,请小姐责罚。” 谭敏这一跪,后面跟着的哪个还能站着,刷刷的跪了一片。 鄢凌一双清丽的明眸从一群男人身上掠过,也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啃兔子。 军人,讲究纪律,刚才插科打诨的说说也就罢了,此刻正经问责,所有人都明白奖罚分明的重要性,自然没人再说什么。 场面一时安静极了。 等手中的兔子终于啃完,鄢凌接过谭敏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没什么情绪的说:“谭敏,知道违抗我的命令有什么后果吗?” “知道。”谭敏低头。在他刚进枫色的第一年,太阳花的一个小头目在行动中私自更改了鄢凌的行动计划,事后被鄢凌处以凌迟之刑,整个太阳花的人都被要求现场观刑。刚从家族来到枫色的谭敏也被带到刑场观看了整个过程,从那以后他就从心底惧怕鄢凌。 “呵,知道啊,那你跟我说说怎么想起来保护白狼那帮杂碎的?”鄢凌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不过谭敏很直观的感觉到了鄢凌的不悦。 “属下愚钝,属下知错。”谭敏俯首。 鄢凌看着羞愧的伏在地上的男人,撇撇嘴:“是够蠢的。穆雪从小含着金勺长大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你让个千金小姐自己洗衣做饭,还指望她感激你不成?还有那些个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太太,你让他们仰人鼻息生存,还指望他们感恩戴德?想什么呢谭敏!” 谭敏不语,头低的更厉害了。 “宽衣。”鄢凌淡淡的说。 谭敏不敢迟疑,快速的脱掉上衣,将后背留给鄢凌。 鄢凌也没客气,拎着鞭子疾风骤雨般的抽了一顿,直抽的谭敏后背上一条一条的血痕。 “念你初犯,这次就饶了你的命,若有下次,绝不轻饶!”鄢凌收了鞭子说了句。 “属下记下了。”谭敏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都没吭一声,疼得一头冷汗。 “行了,都起来吧。”鄢凌扫了一眼安静跪伏在地上的众人,淡淡的说,“全组记过一次,任务点数上调零点五,完不成就给我从哪来滚哪去!” “是。”众人哪敢提出异议。 “……”柳叶暗自翻白眼,这婚都结了,还能随便让人滾回去? 鄢凌哪里管玄牝的人怎么想,接着说:“穆雪先找人看管起来,过两天我找人来提人。” “是。”谭敏回道。 “这次穆雪的事虽说凑巧,也算有功,嘉奖令随后下发。”鄢凌抖了抖胳膊,“鉴于穆雪的情况,你们在玄牝行动要多加留意,随时上报异状。” “属下明白。”谭敏起身。 此间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鄢凌拿出通讯吩咐碧落前来接收穆雪,自己便动身赶往组织参加集会去。临行前塞了一瓶特质的伤药给羡昀朱,总算让羡昀朱心里舒坦了点。 待鄢凌离开,羡昀朱看了看谭敏背上的伤痕,叹息道:“我也是服了你了,这种事竟然做的出来!平白被打一顿,真是!” 谭敏一听脸都红了,“我知道错了,能不说了吗!” 羡云朱看他窘迫的模样,摇了摇头,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抱着安慰一下。 “谢谢你阿昀。”谭敏亲了亲羡昀朱的额头,轻轻的说,若不是有羡昀朱帮着他火速收拾了这帮余孽,估计鄢凌看到现场会更生气,那时就不是抽一顿鞭子能解决的了。 “跟我客气什么。”羡昀朱笑笑。 整个营地里一对一对的男女温馨的低语,迎接着早晨的太阳。 四十二、组织季末集会 每个季度的季末是佣兵组织的集会日,组织要求所有佣兵无特殊情况必须参加。这种大规模的集会,既是对各阶层佣兵任务完成情况的分析汇报,也是接下来组织资源分配的指向性会议,所以佣兵们也都很重视,除了实在无法参加的基本都会及时与会。 葛晓曦已经半月没有联系上鄢凌了,他不知道鄢凌到底会不会来参加集会,保险起见,他很早就开始整理数据和资料,就怕有什么失误让鄢凌更加生气。不过几天前陆钧给他发了简讯,说鄢凌会准时参加集会,葛晓曦这才松了口气,因为要独自面对一众佣兵而产生的紧张和焦虑也缓解了很多。 这天早上,葛晓曦很早起来整理仪容,花了很长时间遮掩眼下的乌青,再把资料和腹稿认真的过了一遍才准备赶往光辉殿。 “加油葛晓曦,主君一定会来的,别怕。”葛晓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站在房门口调整了下呼吸,就毅然的出门了。 “晓曦,就你一个人吗,凌主还没回来吗?”肖玉英和赵宏伟今天出门比较晚,没想到会在游廊里遇到了葛晓曦。 “见过伟主。”葛晓曦努力压住心底的不自在,跟赵宏伟见礼,然后笑着对肖玉英说:“主君应该直接去光辉殿。” “哦,那我们先走了,你路上小心,不用理会不相干的人。”肖玉英看出了葛晓曦的不安,笑着说。 “嗯,那一会儿见。”葛晓曦对肖玉英的友善很是感激。 “呼,希望不要遇到其他人了。”葛晓曦呼了口气,喃喃自语。 也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葛晓曦一路再没遇到什么人,顺利的到达了光辉殿,在接待厅上交了数据资料后,葛晓曦走进了主会议厅。 此刻离集会开始已不足十分钟了,绝大部分佣兵都已经到了,大家按照上个月的考功排名坐在相应的位置上窃窃私语。 葛晓曦推门进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他站在门口向前方看了看,鄢凌并没有到,他有些失落,右手在西裤上蹭了蹭,迈步向属于他的位置走去。 整个会议厅被摆成了多层的圆形,左边半圆是个人佣兵营的席位,右边席位更多些的是协作佣兵营。 会议厅内的所有家具都是组织花费巨资请顶级的设计师特别定制的,漂亮整洁的刺绣桌布将一圈一圈的桌子点缀的十分典雅,茶点和酒水也被侍者装点的精致奢华。 这里的一切耗资不菲,力求高雅尊贵,彰显组织对战士的尊重和优待。所有的佣兵,无论男女都身穿正装,或恬淡或庄重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尽显精英本色。这熙熙攘攘的好几千人聚集在一起,简直可以和某些国家的年度述职大会相媲美。 按照鄢凌他们的考功成绩,葛晓曦需要穿越层层的席位到达最里层的三号席。一路上他被许多人行了注目礼,有羡慕的,有嘲笑的,葛晓曦平复着因为鄢凌缺席而造成的慌乱心情,坚定而平稳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来的有些晚了。”坐在二号席位上的向乾随意地说。 “嗯,我怕主君回营,等了等。”葛晓曦笑着回复了向乾,然后向李文珊问了声好。 “晓曦今天这身西装真帅,活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呢,等会儿可要把鄢凌迷死了。”李文珊看鄢凌还没到,笑着安慰葛晓曦。 “哪有珊主说的那样好,呵呵,谢谢珊主。”葛晓曦不好意思地说。 “哼,空有一副皮囊,怎么比得上那位,鄢凌莫不是眼瞎!”一号席上的朱丽瞟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号席位上姿态闲适的陆钧,冷笑一声。 “丽主欣赏陆爷大可施展手段追求,何必奚落我家主君,莫不是怕陆爷眼界高看不上您?”葛晓曦一改畏畏缩缩的纯良样,很是认真地回复了朱丽。 “啧,一个快被弃了的伴臣还能逞强到几时?你可要好好祈祷,莫要落到我手里才好,呵。”朱丽并不生气,艳丽的面容邪气地上上下下打量葛晓曦,让葛晓曦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呵呵,怕是要让您失望了。”葛晓曦礼貌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朱丽。 “啧,口水仗打的不错。”向坤拍了拍葛晓曦的肩膀。 “不错又怎样,丢了凌主,只会活的更惨!”五号席的肖一鸣冷笑,他就是瞧不上葛晓曦这被宠出来的纯良样,一点佣兵的气质都没有。 “肖一鸣,你这胆儿倒是肥了不少,当着妮主的面就敢嫉妒人家晓曦备受凌主宠爱,莫不是对妮主心怀怨气啊!”六号席的肖玉英笑着说。 “你!”肖一鸣气怒,感受到周佳妮看过来的视线,握紧了双手,低头小声说:“主君,我不敢的。” 周佳妮没说话,看了一眼肖玉英仍然静静地喝茶。 “消停一会儿。”赵宏伟皱眉低声呵斥了肖玉英。葛晓曦和鄢凌的事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别人家的事,日常照看着就好,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实在没必要和周佳妮这一对儿结下心结。 肖玉英心里明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这几对排名靠前的协作佣兵争执几句,后面一水儿的协作佣兵也就听听,没谁敢自找不痛快地去插嘴挑拨,哪一个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呵,拜高踩低常有的事,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晓曦不必在意旁人说些什么,只要你一天挂着鄢凌伴侣的名头就没人敢对你怎样。”四号席上的梁景怡淡淡的说。 葛晓曦温和的对梁景怡笑了笑,“多谢景主关心,晓曦明白。” 梁景怡点头,蒋兵适时的将茶送到她面前,“主君喝点茶吧。” 梁景怡接过来抿了一口,看着频繁给她添茶的蒋兵颇为无奈的说:“放松点儿,我不是坐在你旁边吗?何必在意他?” 蒋兵微微皱眉,低声说:“他一直看着你,我……” 梁景怡无奈,倾身轻轻的吻了吻蒋兵的唇,低声说:“眼睛长人家身上我可管不了,不过你要是再这样不信任我,我可要生气了!” 蒋兵本就心不在焉,此刻一听梁景怡的话心一下乱了,紧张的握着她的手说:“我没不信任你,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梁景怡看蒋兵方寸大乱,心下叹气,拉着蒋兵的手说:“还有几分钟时间,你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蒋兵羞愧,顺从的跟着梁景怡离开了会场。 葛晓曦就坐在两人身旁,看着身在局中举止失去稳重的蒋兵,有了一种局外人的明悟,倒不再因为鄢凌不再而紧张了。他拿起桌上的精致茶具,熟练地烹茶,心想,鄢凌平时喜欢喝茶,趁有时间准备下才好。 等待的过程中,葛晓曦向对面佣兵席上看了看,陆钧一派雍容地坐在个人佣兵的一号席上,偶尔和身边的人交谈两句,间或微微一笑,都充满了独特的男性魅力,这样的人就是被尊崇的存在,就是被敬畏的存在。 陆钧感受到来自对面的视线,笑着看了过去。葛晓曦隔着中间老远的空间对陆钧点了点头。他其实一直很崇拜、很喜欢陆钧的,即便陆钧分享了他的主君,他现在也没什么芥蒂了。鄢凌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有这样一个男人来陪伴吧,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沾光的人,葛晓曦深深的感谢上苍让他在陆钧之前得到了鄢凌。 陆钧早就看到了葛晓曦这边的动静,只是他也爱莫能助,坐在席位上微微地晃着杯子里的红酒。葛晓曦望过来的时候,陆钧顺手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算是打个招呼。 “啧,你还真跟他哥哥弟弟手拉手呢!”看到这一幕,坐在陆钧旁边的尤雁北无语地撇了撇嘴。 “挺可爱的,不是吗?”陆钧笑道。 “可爱?可爱能当饭吃!”尤雁北觉得他这好友被鄢凌带歪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我们家里,他只需要负责可爱,其他的不用他操心。”陆钧理所当然地说。 “哼!你们家?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见鄢凌那狗东西提交伴臣增位申请,你就是个给人白嫖的!”尤雁北冷笑。 “啧,说话注意场合,看看别人那小眼神,你还让不让我活了?”陆钧苦笑。 “得了吧你!鄢凌比这过分的事儿干的一出接一出,我看你也活的挺滋润。”尤雁北翻了个白眼儿。 “那又怎样,哪个敢到我面前说个一二三来?”陆钧俊逸狭长的眼睛四下扫了扫,一众人等都被迫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尤雁北无语,陆爷你厉害! “你跟陆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看见了陆钧和葛晓曦的互动,向乾若有所思地问。 “啊?也就十几天前。”葛晓曦听见向乾的话一愣,想了想又笑道:“钧哥挺好的。” “哼,是挺好的,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颜值身材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呵,你就不怕他借你上位?”向乾觉得葛晓曦愚蠢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稀罕的,头次见把自己老婆往外推的主儿。 “乾哥,你对钧哥有偏见,他真挺好的。”葛晓曦无奈的笑。 “啧,希望到时候你别哭!”向乾咂舌。 “谁哭啊!”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后面响起,几个人都纷纷回头。 “主君!”一看到鄢凌,葛晓曦觉得眼睛都有些酸,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哽咽地叫了一声。 “啧,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鄢凌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头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此刻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手臂一伸就迫使葛晓曦坐在了她的腿上,一边问一边对着葛晓曦粉红色的薄唇亲了上去。 “你能注意点场合吗?前面狠狠地欺负人家,现在摆一副秋后算账的脸给谁看呢?”李文珊笑着打趣鄢凌。 “什么场合了,不就开个会嘛,还没开始,我想我家宝贝儿了亲一亲,谁管的着!”鄢凌对李文珊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亲了亲葛晓曦,轻声问:“宝贝儿想我了吗?” “嗯。”葛晓曦被鄢凌抱在腿上,很是尴尬,脸红的不行,蚊子哼哼似的应了一声。 “等会儿陪我去方便下?”鄢凌咬着葛晓曦的耳朵呢喃着,充分地展示了她对葛晓曦宠爱依旧。 “嗯。”葛晓曦觉得脸上可以煎鸡蛋了,但是鄢凌只要肯回来,他觉得他什么都能答应。 “你再不坐好,就要被点名了!”向乾玻璃渣子似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呵呵,忘形了,乾大爷见谅啊,呵呵。”鄢凌看各大长老,各部部长司长都已经就位,笑着放开了葛晓曦。 “看到没,那才是鄢凌的宝贝,这么宠过你吗?认清事实吧你。”尤雁北冷眼看着鄢凌的肆意妄为,嘲讽地说。 “我没瞎。”陆钧笑着喝了口红酒,心道:是没这么腻歪过,人家都是直接上的,更劲爆有没有。 “请各位保持安静,现在开始汇报本季度的考功情况。”考功司司长方信没多说废话,直接宣布会议开始。 “按照本司考察验证,个人佣兵第一名陆钧,任务达成率100%,任务难度S级,贡献额度6点,资源倾斜度保持不变。下面请狐狸展示资料数据。” 站在展示屏旁边的狐狸赶紧将陆钧的考功资料360度大屏展示。 “自从陆钧坐上个人佣兵第一把交椅至今有七年了吧,如此战绩,当真了得。”赵宏伟感慨。 “可惜有人不识货!”朱丽冷哼一声。 “我是人不识货,你该不是货不识人吧。”鄢凌睨了朱丽一眼。 “说也是,放着我这协作佣兵第一人不要,找上你这个万年老三,陆爷莫不是被你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蛊吧。”朱丽托着腮望着陆钧的方向说。 “啧,那丽主可要把这头号交椅粘到屁股上,被人夺走了该多伤心啊!”鄢凌一边说,一边端着茶杯对陆钧表示祝贺,换得陆钧俊朗的笑容。 “那也要有这本事才行。”朱丽正色看着鄢凌。她可不认为鄢凌是随便说说,这些年无论年景好不好,鄢凌总能刚好保持住协作佣兵第三的位置,不紧不慢的,总给人一种未尽全力的观感,更可怕的是,无论她怎么查,都和考功司给出的数据没什么差距,分明是最强实力了。如今,鄢凌敢当着她的面挑衅,难道是想正面出击了? 鄢凌笑了笑,暧昧的说:“我有没有这本事丽主怕是真不知道,不如回去好好问问靳爷。” “你!”朱丽被戳了痛脚,很是恼怒,声音略微有些高,惹来了上层注视,她不得不闭嘴生闷气,转头狠狠的瞪了靳方守一眼。 靳方守自然知道朱丽心中不爽快,伸手握住朱丽的手,认真的说:“主君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绝不敢隐瞒。” 朱丽闭了闭眼,也由着靳方守握着她的手,只是心里的憋闷堵的她难受。 鄢凌在靳方守端方清冷的脸上扫了几眼,满是可惜的喃喃自语:“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 靳方守转头,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鄢凌,即便没有说话,上位者的威压也是不能小觑的。不过对于行事张狂的鄢凌来说,这种气势上的警告根本就是浮云,鄢凌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却也没再多言。 鄢凌今次突然挑衅朱丽和靳方守,实在不像她以往的作风,引的向乾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这边小小过了两招,除了有心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场上的考功依旧进行着。 “个人佣兵第二名尤雁北,任务达成率100%,任务难度S级,贡献额度5.9点,资源倾斜度保持不变,下面展示尤雁北业绩数据。” “个人佣兵第三名庄赟,任务达成率100%,任务难度S级,贡献额度5.85点,资源倾斜度保持不变,下面展示庄赟业绩数据。” “个人佣兵第四名龙禹,任务达成率100%,任务难度S级,贡献额度5.8点,资源倾斜度保持不变,下面展示龙禹业绩数据。” 鄢凌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上展示的各类佣兵任务数据,轮到龙禹时,往旁边一扫,笑道:“啧,难得这次龙禹赶回来参加集会,怎么景主又没来?” 葛晓曦对鄢凌的恶趣味也很无奈,说道:“来了,蒋兵不安,景主带他出去了,尚未回来。” 鄢凌轻笑:“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好不安的?蒋兵有些杞人忧天了啊!” 葛晓曦心道:喜欢的人被人觊觎,又是个实力强劲的,搁谁那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向乾瞥了鄢凌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嗤,天天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凌主都能和品貌能力绝佳的陆爷睡到一块儿去了,可见,这心还是别放太宽的好!” 鄢凌黑线,被向乾给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说,别拿我打机锋行不?”梁景怡和蒋兵刚巧回来,听到这两人的话,颇为无语的说。 “呵,来得好不如来的巧,喏,你的旧爱成绩一如往昔啊!”鄢凌调笑道。 梁景怡揉揉额角:“姑奶奶,别给我添堵了成吗?” 鄢凌呵呵笑了笑:“兵子,景主现在是你的女人,你怕他个靠边站的作甚!何不敬他一杯?” 向乾冷笑:“就怕龙禹认为这是蒋兵的挑衅,从此后天天黏着景主,岂不是更糟心!” 鄢凌也不生气,不屑的说:“那又如何,送上门来找虐,景主还能相着外人惹兵子伤心不成?嗤,这种放手都放不彻底的贱人,就该好好的收拾,权当夫妻生活的调剂品呢。”她说的平淡却透着冷酷,听的四周的佣兵嘴角抽搐。 向乾冷笑:“啧,虐来虐去可不就虐到床上去了。” “乾大爷,你今天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鄢凌眯着眼睛说。 “得了吧,别欺负我家乾乾!”李文珊赶紧推了鄢凌一把,也瞪了向乾一眼。向乾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这厢正争执着,那方蒋兵还真举起酒杯敬了龙禹一下。龙禹眼睛闪了闪,一时竟愣住了。梁景怡失笑,觉得自我强迫的蒋兵格外的可爱,没忍住就扑过去狠狠的亲了一口,惹来了上层的警告。 “噗。”鄢凌笑道:“你还真敬啊,没发现小兵兵你还挺可爱的。” “滚!”梁景怡笑骂一句,看了看龙禹也好心情的举杯示意。 龙禹看着协作佣兵这边小动作不断,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要敬他酒,但心情着实不美妙,握着酒杯的手指都捏的青白。 “啧,别捏了,再捏就碎了。”尤雁北低声说了句,惊醒了暗自生气的龙禹。 尤雁北摇头道:“人家都组队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难道真想做陆钧第二?” 都是尤雁北带过的人,所以龙禹听了也没恼怒,默默不语,倒是陆钧笑道:“我怎么了,不是媳妇熬成婆了嘛!” 尤雁北无语,怒道:“你TM少添乱吧!” “呵呵。”陆钧笑了笑。 “个人佣兵第五名卓亚萍,任务达成率100%,任务难度S级,贡献额度5.7点,资源倾斜度保持不变,下面展示卓亚萍业绩数据。” “我先走了。”这边数据一展示完毕龙禹就起身离开了。 上面看了一眼离席的龙禹也没理会。 “啧,想学我也是需要勇气的。”陆钧垂眸幽幽的说着,惹来尤雁北的怒视,陆钧笑笑,示意他看屏幕,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方信有条不紊地将个人佣兵方面的考功结果进行公布,整体结果和上个季度没多大变化,只是因为伤痛,年岁的变化呈现出正常的优胜劣汰。 “啧,一年岁数一年人,李叔今天总该退居二线了吧?”鄢凌看着曾经常年盘踞高阶佣兵前十的李昌河考功成绩又下降了几个位阶,有些许感慨的说。 李昌河与向乾的父母是至交,因着向乾和向坤的关系,鄢凌与李昌河也很熟识,关系一直不错,算是兵部中少有的和鄢凌关系和谐的几个人之一。 听到鄢凌的话,向乾淡淡的说:“说是已经提交了申请了,近期就能批下来了。” 鄢凌笑道:“李叔虽是个人佣兵,在排兵布阵方面却是把好手,不如你去帮我说说,让他去谦岛任职如何?” 向乾尚未说话,李文珊白了鄢凌一眼,接过话头说:“想什么呢,有天易组在,啥时候轮到你出头了?” “平时好姊妹好姊妹的说的好听,真到用时,哼!”鄢凌冷哼一声。 李文珊笑骂道:“哼也没用,李叔与旁人不同,我们是要当父亲供养的,你少打他主意。” “啧。”鄢凌撇嘴,不过却也没再说什么。 “本次个人佣兵考功结束,请各位前往芳菲殿用餐,两小时后进行协作佣兵的考功排名。”经过一上午的考功核查,整个个人佣兵的排名终于结束,所有佣兵开始陆陆续续地前往芳菲殿用餐。 四十三、三个人的感情,两个人的成全 芳菲殿是一个比较大的西式餐厅,为了此次考功会议布置成了自助式餐厅,琳琅满目的中西式餐点摆满了殿中央的水晶台。 “唔,坐了一上午累死我了。”鄢凌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葛晓曦说:“随便弄个蛋糕过来,速度解决。” “嗯。”葛晓曦快步走到西点桌上,挑了两块蛋奶的小蛋糕,端了两杯柠檬水就走回了鄢凌坐着的东边角落,两个人几下解决了午餐,鄢凌趁乱拽着葛晓曦往洗漱间溜去。 “唔,主君,会有人来的。”葛晓曦不容抗拒地被鄢凌推进了男洗漱间里一个靠里的隔间里,看着鄢凌一把将销子挂上,葛晓曦红着脸说。 “所以你不要发出声音哦。”鄢凌坏笑着扑到葛晓曦身上。 “祖宗,别弄皱了,下午还要用的。”葛晓曦着急的说了一句。 “啧,真麻烦,快点。”鄢凌不耐烦地说。 葛晓曦没办法只能就范。 “想死我了,让我亲亲。”鄢凌嘴里呢喃着,靠在冰冷瓷砖上的葛晓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此时,离这个隔间不远的另一个隔间里,有人却无语地嘴角抽搐。 陆钧来到芳菲殿后就先去了洗漱间,刚想推门出去时,感觉有人推推搡搡地进了不远处的角落里。陆钧心道:哪个**熏心的家伙,这种场合、这种时候搞飞机!本想不给面子的直接推门出去,却听到了葛晓曦熟悉的声音。陆钧不得不收回开门的手,双臂环胸地靠在隔间里静静等待。听着不远处动静,陆钧对鄢凌的无下限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边来来去去走了几波人,陆钧站的位置离鄢凌他们有点近,实在不好跟着人流一起出去,这要是碰上个认识的再打个招呼,更是要命。陆钧站在隔间里,忍不住对老天第九次伸中指时,那边终于开始窸窸窣窣穿衣服了,陆钧心道:终于结束了,老子TM还没吃饭呢。谁想人家两人又聊起天来了。 “主君,你不要生气了好吗?你这样我很怕。”葛晓曦可怜兮兮地说。 “你明知道陆钧身上的红尘没有其他的办法,还敢推我出去,这么不拿我的心意当回事,还想我夸你不成!”鄢凌没什么情绪的说着,声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我、我不想你为难,只钧哥一个,我保证再也不会了。”葛晓曦抱住鄢凌的腰委屈的在鄢凌身上蹭了蹭。 “......,什么意思?”鄢凌心里一动,抬起葛晓曦的头,直视他绯色残留的脸。 “你喜欢钧哥,你想要他,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葛晓曦闭了闭眼睛,决定明说了。 “......”鄢凌看着他认真的脸,没有说话。 “......”陆钧惊讶自己听到了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你喜欢的就是钧哥,只是钧哥那时一心做事业,你又要强,没有绝对的实力不会去追求钧哥。呵呵,也许老天偏爱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让我遇到了你,还让你记住了我。我们在一起后,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势力发展上,和个人佣兵那里再没交集,虽然有人跟我说你钦慕钧哥,我都没放在心上的,我以为你放下了,直到那次钧哥被郑毅陷害,主君你竟然扔下即将收尾的任务,千里迢迢的跑去救他。那时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只是因为我而强迫自己远离了钧哥。”说到这,葛晓曦停顿了下。 “主君,我是真的爱你,没有你我该怎么活!所以救了钧哥的那段时间,我很惶恐,怕你丢下我,却不敢跟你说,我每天都会半夜里醒来,然后一直看着你到天亮,但是该来的总归要来的,钧哥还是被你吸引了,你们开始走近,从那时起你的王蛊就时常躁动,你想要他,却不想有负于我,你犹豫而暴躁。呵呵,虽然你藏的很好,可作为你的伴臣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葛晓曦眼睛里逐渐起了水雾。 “主君,我很感激你为我坚持了那么久,可是你的心如此受煎熬,我很心疼,慢慢的我居然接受了钧哥的存在,我想就算多一个男人分享主君,是陆钧的话,我是愿意的。呵呵,你气他践踏我的尊严,选择了红尘来惩治他。呵呵,主君,其实从那时起,你就没想过再放开钧哥吧?你在熬练他。主君是我见过最有耐心,也是最狠心的猎手,你花了五年的时间,慢慢地折了钧哥的骄傲,强势地把自己烙印在他的心上,让他爱你爱的放弃王者的自尊,卑微地接受和别人分享心爱的女人。主君,这么长时间了,够了,我不想你再磋磨他了,你明明也很痛苦。主君,钧哥他真的很好,我也喜欢他。主君,只他一个,以后谁再勾引你,我就是咬也要咬死他。”葛晓曦说到最后,忍不住地泪如雨下。 “......”鄢凌的内心是震惊的,她一直守护着的兔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促使自己下了决定,帮着自己达成了心愿,却被自己迁怒,被自己狠狠地责罚,他应该很难过吧!鄢凌捧着葛晓曦的脸,心疼、内疚,一向精明的她,竟不知怎么去安慰这个心地善良的男人。 “主君,我只求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别不理我,我真的怕失去你。”葛晓曦抱着鄢凌,眼泪浸湿了她的衬衫,这十几天真的吓到他了。 “怎么会?你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宝贝。你的善良、纯真,这些我逝去的,我都愿意去守护,从选择你的那一天起,我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就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终究是我高看了自己,辜负了你!我当时不应该去救陆钧的,我知道,可是我,对不起,这一生是我负了你。”鄢凌抱着葛晓曦心里痛的要命。 “才没有,你是我从钧哥那里抢来的,我无数次的感谢上苍让我先于钧哥得到你,我既恨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帮到你,又庆幸这能力的欠缺让我轻易的得到了你,主君,我不怪你,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宠爱,可是我怎么忍心你的心不完整,苦苦的压抑自己,我爱你啊,很爱很爱,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葛晓曦单纯地看着鄢凌笑。 鄢凌冷硬的心此刻柔软的能掐出水来,不知道能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疼和感激,似乎只有身体的互相占有才能把自己的爱传递给心爱的人。 “唔!等、等下,马上要开会了!”葛晓曦赶紧推开又黏上来的鄢凌。 “宝贝儿,真想吃了你。”鄢凌看着这纯真的美好,好不容易忍住了冲动,舔着嘴唇说。 “别别,我做好吃的给你,都半个月没吃我做的东西了,想不想?”葛晓曦甜腻腻地转移话题。 “想,时时刻刻想。”鄢凌宠溺的吻他的发顶。 “叫上钧哥好不好?”葛晓曦趁鄢凌心情好的时候赶紧提出要求,实在是鄢凌整治陆钧似乎上瘾了,一提陆钧说不定就像被点了的炮仗立马就能炸。 “叫他干嘛!碍事!”果然鄢凌说变脸就变脸了。 “呵呵,口是心非,森蚺可不是这么想的。”葛晓曦狡黠的笑。 “哦?森蚺怎么样与我何干?”鄢凌也笑。 “啧,以前还好说森蚺不受控制的,现在都融合在一起了,你就是森蚺,森蚺就是你,还这么装就没意思了。”葛晓曦斜了鄢凌一眼,幽幽的说。 “呀?厉害了我的曦,这你都知道!”鄢凌好奇的说。 “这次见钧哥,我总感觉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今天见到你我才想起来,嘻嘻,他身上都是森蚺的味道。”葛晓曦又好笑又羡慕的说。 “啧,什么都瞒不过你。”鄢凌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说森蚺为什么不喜欢我啊?”葛晓曦郁闷地问。 “啊?这个,你太可爱,它舍不得欺负你。”鄢凌无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王蛊从来不想要葛晓曦,难道不喜欢没有挑战性的? “哎呀,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会了,快走快走,幸亏这边没多少人来,下次不跟你胡闹了。”葛晓曦叽叽喳喳地说着,推着衣衫不整的鄢凌就出去了。 “喂,你让我整理下仪容啊!”鄢凌咕哝一句。 等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陆钧才一脸菜色的从隔间里出来。这个该死的女人,陆钧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你们俩跑哪浪去了,这么半天没看见人。”看见鄢凌和葛晓曦慢慢地走过来,李文珊笑着问。 “我——,唉?你干嘛!”鄢凌刚想说话,陆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拽住鄢凌,不容抗拒地拖着她向外面走。 “......”葛晓曦眨眨眼睛,怎么回事?钧哥好可怕! “......”李文珊张着嘴,看着陆钧一脸不悦的把鄢凌拖走了。 “......”芳菲殿里休息的众人也愕然,以前都是鄢凌甩脸子给陆钧看,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终于要打起来了! “哇偶!”众人正在狐疑,就看见远处的陆钧把鄢凌甩到一棵树上,手中匕首一闪,贴着鄢凌的脸扎进了树干上。 鄢凌转头看了一眼贴在自己脸颊边上的匕首,阴着脸说:“怎么个意思?懒得玩你追我躲的游戏,想要武力解决?行啊,老娘奉陪。” “花了五年来炮制我,结果你可还满意?”陆钧欺身将鄢凌压在树干上,冷冷地问。 “?”这是听到了刚才她和葛晓曦的谈话了。 “从来都是我猎别人,哪轮得到别人来猎我!鄢凌,你不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吗?”陆钧手在鄢凌的脖颈上游移,似乎随时都能夺了她的小命。 “我就是猎你了,那又怎样!TM都插在我箭上了,现在才想扑腾翅膀,你不觉得晚了吗!”鄢凌冷笑,抓着陆钧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个用力就将两人的位置对调了下,又是寒光一闪,鄢凌一把匕首贴着陆钧的脸颊刺进了树干。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吧。”陆钧根本不在乎插在自己两侧的匕首,一个巧劲儿就挣脱了鄢凌的控制,双手抱住她的腰,猛的把鄢凌困在怀里。 “若是以前,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可是现在,哼,你还真没办法对付我!”鄢凌双手也不客气地在陆钧身上抓了两把,双眸森森的审视着他,让陆钧发自内心的软化驯服。 “......”TM日了狗了,陆钧看着碧幽幽盯着自己的女人,感受着鄢凌不可反抗的巨力极度无语!可以的话,陆钧真想死一死,这得有多蠢,才把自己搞到如此境地。 “乖不乖,嗯?不听话,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怎么为妃,又该怎么伺候本祭祀。”鄢凌亲了亲陆钧的薄唇,呢喃地说着。 “......”去TM的蛊妃,感觉着鄢凌蠢蠢欲动的气息,陆钧气的手指头都在抖。 “乖!你知道我一直都很乖的。呵呵。”鄢凌手一搭上陆钧的皮带头,陆钧很识时务地表示臣服,内心里却把鄢凌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没别的意思,猎就猎了呗,我也乐意,可我都这样委曲求全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陆钧可怜地抱着鄢凌的腰蹭。 “......”合着演了一出,就是为了跟她回营。 “你还想怎么磋磨我啊,你想干嘛我都配合行不?祭祀大人,妃妃请求你带我回家~”陆钧委屈地对着鄢凌的耳朵嘟囔。 “......”鄢凌耳朵一麻,怒道:“好好说话。” “啧,就不能把你的温柔分我点。”陆钧不满地说。 “我怕陆爷坠在温柔乡里。”鄢凌推开他,理了理头发,“我说,陆爷什么时候有听墙角的癖好了?” “啧,上个厕所就被堵在里面,我也很郁闷好嘛,你这下限真是无限深啊!”陆钧倚着树干说。 “呵呵,人生在世活的自我点不好吗?哪那么多规矩。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要让我小瞧了。”鄢凌不屑的笑了笑。 “呵,说的也是,那能不能也疼疼我啊,我也好些天没见过你了,都不想着安抚安抚我,太伤心了~”陆钧拽着鄢凌的衣角笑着。 鄢凌瞟了他一眼,几步上前拥着陆钧,把他的薄唇仔仔细细地品尝了一番,少见的温柔怜惜。 “......”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从来没被温柔对待过的陆钧脑筋一时反应不过来。 “啧,果然对你不需要这些柔情蜜意,浪费我情感,赶紧滚去开会!”鄢凌看陆钧这木头样,觉得真是浪费感情。 陆钧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疾眼快地抓住鄢凌,低头叼住她嫣红的唇,霸道地索取,宣泄这么多年来求而不得的郁闷。鄢凌也难得随了他的意,双手抱着他紧实的腰,纵容他过于激烈的索取。 情感一旦开了闸,陆钧觉得怎么都要不够,恨不得将鄢凌拴在自己腰带上才好。这一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鄢凌忍不住要踹他时,陆钧终于松了口,气息不稳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旖旎的气氛让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咳,满意了?”鄢凌被陆钧深情的望了许久,突然有些不自在。 “这么多年,就让我亲一下,你说我满意吗?”陆钧宠溺的揉了揉鄢凌的头,轻笑着说。 “不满意就算,老娘也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卿卿我我。”鄢凌不耐烦地挣脱陆钧的禁锢。 “真伤人心,同样爱着你,你除了骂我打我,就不能宠宠我啊,我好心痛。”陆钧缠着她,腻腻歪歪地说。 “师哥,我......”陆钧随意的一句话让鄢凌心里一痛。这么多年的磋磨,磋磨陆钧,也折磨了她自己,终究是她太过贪心,同时有负两个男人,让自己特意取的代号成了赤果果的讽刺。 “别说,是我闯入了你的生活,只要你愿意爱我,承受什么我都甘之如饴。鄢凌,你爱我吗?”陆钧心里叹息,终究是他自己晚了一步,葛晓曦又干净的惹人怜爱。 “嗯,这么强大,这么英俊的男人怎么让人移的开眼,是我的,一直是我的。”鄢凌抬手描摹着陆钧俊朗的面颊,失神地呢喃着,想着从前的爱慕,从前的放手,从前对他的种种折磨,以及陆钧和钟晴貌合神离的婚姻,突然嫉妒的难以忍受,抱着陆钧的脖子,开始疯狂地啃咬,就连森蚺也失去控制的开始躁动。 “唉?冷静、冷静,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陆钧无语了,怎么突然就暴走了! “师哥,师哥......,对不起。”鄢凌的自控力一直很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什么都能忍的她,今天难得的脆弱,她欠陆钧的何止一声对不起。 “......”面对这样的鄢凌,陆钧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觉得过往的一切也挺好,凭着这份内疚和这份最初的恋慕,鄢凌这辈子都绕不开自己,他拥着她,给她一次脆弱的机会。 “咳咳,主君、钧哥,该去开会了。”葛晓曦红着一张脸在不远处挥手。 “来了。”陆钧笑着回应了一声,看着一众的佣兵都状似无意地往他这边瞄,拍了拍鄢凌说,“你看,他们都看见你轻薄我了,还不给我个名分啊。” “陆爷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眼光了,这事还是先等等吧,这么优秀的你怎么能被我困住呢,晚上来吃个饭吧。”鄢凌收拾下情绪,淡淡地说,好像刚才的脆弱从来都没存在过。 “呵,想那么多做什么,就算我不离开个人佣兵营,那帮人也不会收敛对你的打压,算了,先去开会。”陆钧潇洒地整理了下衣服,招呼葛晓曦一起,三人一同前往光辉殿。 一路上也没什么人,葛晓曦时不时的偷瞄鄢凌和陆钧,笑的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傻小子,干什么呢?”陆钧揽过葛晓曦,在他头上一顿揉搓,把葛晓曦精心整理的发型揉了个一团糟。 “哎哎,钧哥!我的发型。”葛晓曦惊叫。 “行了,够帅的了。”陆钧看他紧张的扒拉头发,笑着说。 “钧哥晚上来吃饭啊,我做饭很好吃的。”葛晓曦笑着说,那笑容在阳光下显的既温暖又干净。 “好,以后这伙食都包给你啦,别指望你钧哥我啦。”陆钧笑道。 “嗯,钧哥打架最帅,钧哥只要负责打架就好。”葛晓曦赞同的点头。 “啧,真是什么样的主君有什么样的伴臣啊!”又一个夸自己打架帅的,陆钧好笑的摇了摇头。 等鄢凌他们入场时,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呦,陆爷,恭喜你得偿所愿啊!”陆钧刚一落座,就收到了尤雁北的奚落。 “怎么,我走了,你可就是第一了,高不高兴?”陆钧调笑道。 “去你的,要不是老子要当教官,能让你占着第一这么多年?”尤雁北看白痴一样望了陆钧一眼。 陆钧呵呵一笑,转头看着前方正在播放的协作佣兵考功资料。 朱丽和靳方守这一对儿早在陆钧荣登个人佣兵榜首之前,就已经是协作佣兵的王者了。与个人佣兵排名时常变化不同,作为积年的协作佣兵王者,他们一旦上位,势力只会越来越大,除非他们自己出现问题,或者下面有人实力大增,否则,想将他们拉下王座,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钧记得鄢凌和向乾异军突起之前,朱丽这一对儿对组织的贡献值就占了整个协作佣兵的三分之一,可见实力多么强劲。这么多年来组织的资源倾斜不断,鄢凌想把朱丽和靳方守赶下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作为佣兵私自打听他人势力范围是比较遭人忌讳的,所以以前陆钧也没怎么了解鄢凌的具体实力,就他目前所知的绯色、繁叶、太阳花和即将挂牌的草原狼,虽然实力不差,但比之朱丽呈现出来的还是差了不少,陆钧决定抽空了解下鄢凌的具体实力和具体安排,必要的时候他才能搭把手。 “以上展示的是东皇组本季度的考功数据,经过长老团及六部核定,决定保持原有2点资源倾斜,在座各位主君可有异议?”方信在展示完朱丽的考功数据后,例行询问了一句。 不同于个人佣兵资源倾斜的直接定级,协作佣兵因为存在势力范围的灰**域,每次组织决定资源倾斜后都会征求各协作佣兵的意见,防止有新的组织势力形成却不能得到及时的资源支持,从而影响组织整体利益。 “我有异议。”在方信说完之后,鄢凌好整以暇地举起一个红色的异议牌。 这张异议牌由来已久,但在会议中被举起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是,在组织资源倾斜的前提下,弱者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支持,必须有让长老团另眼相看的资本,而协作佣兵势力增长的趋势基本上是强者愈强,这种资本的获得本身就是极为困难的;二是,虽然组织禁止协作佣兵之间互相倾轧,但对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不会阻止,只要不损害组织的利益,组织也乐见新生势力的产生,所以各组协作佣兵之间也是各自戒备的。基本上每一组高阶协作佣兵都存在着不少没有上报组织的灰色势力圈,那么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没哪个处于下风的协作佣兵会选择在这种公众集会的时候公然挑战上位协作佣兵,为此招来必然的打压和报复实在得不偿失。所以,当鄢凌举起异议牌的时候,会场顿时嘈杂起来。 “呵,这有了陆爷就是不一样啊。哼,这姑奶奶从来就是个拎不清的惹祸精!”尤雁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陆钧。 “我倒是想给她当保护伞,也要人家肯啊!”陆钧无奈。鄢凌这么做可跟他陆钧没什么关系,人家一步一步打算好的,自己充其量就是出来当个幌子。 “鄢凌!”李文珊也吃了一惊,刚想说什么,就被向乾握住了手。 鄢凌一手举着异议牌,一手搭在椅背上,黑黑的眼睛在空中和向乾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说话。 方信也没想到真有人提出异议。啧,看着那话题从来不曾停止过的女子,方信嘴角微微勾起。每一次异议必然会带给组织新的资源,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方信敲了敲桌子上的惊堂木,嗯,姑且叫惊堂木吧,“安静!” 下面的声音立时小了不少。 “请凌主提交异议理由。”方信看着鄢凌庄重的说。 “嗯。”鄢凌手指敲了敲桌子,下巴向狐狸的方向抬了抬,示意狐狸放东西。 “......”狐狸正等着看好戏呢,突然接到鄢凌的示意,脑子一转,突然想起鄢凌来开会时扔给他的那个盒子,TMD谁说是送我的礼物的!狐狸无语的在桌洞里抓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个徽章,还有点眼熟,想也没想就放到了投影幕上。 小小的圆形徽章,黑色的背景上一团崩裂的心脏碎片,淋漓的鲜血红的刺目,黑的绝望,让陆钧感到莫名的眼熟,一时却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是残血!”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宝贝儿,去把这个送给方司长。”鄢凌塞了一个通讯机给葛晓曦。 接过葛晓曦送过来的通讯机,方信点开就看到了一个直播视频。 那里应该是一片森林,聚集着黑压压一片人,每个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中。他们动作很轻,速度却很快,在枝叶茂盛的树丛中时隐时现,犹如幽灵一般,动作惊人的一致,偶尔遇到蛇虫猛兽,往往一刀致命,最惊人的是,在行进中遇到大型狩猎,一个手势,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最有效的合击阵型,无论十几个人还是几个人,效力极高,分合灵活。突然场景一换,似乎是在一个地道里,几队人悄无声息地在里面穿行,没一会儿就进入了一座建筑内,神出鬼没的消灭了里面的守卫,连一点水花都没激起。镜头进入了一间办公室,几个人无声无息地就干掉了里面的长官,有个人拿起桌上的通讯机发了几条简讯,片刻后许多身穿黑色衣服的和尚倾巢而出,视频一黑,再接通时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森林,只是此时已经不是在猎兽,而是在猎人。身穿黑色衣服的和尚被围在一片幽暗的森林深处,屏幕里突然起了雾,然后原地的和尚倒了一地,几下被突然窜出的黑衣人拖走了。 方信愣了愣,没什么表情的将通讯机转交长老团过目,三十几位长老互相传阅,小声的讨论。 “倒是给我个惊喜。”朱丽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笑着说。 “丽主你可真谦虚,这么小的阵势哪好意思拿来惊你。我得给你准备个大惊喜。”鄢凌看着朱丽红通通的指甲笑了笑。 这时靳方守的通讯机响了两声,他拿过来看了下,淡漠的双眼扫了鄢凌一眼,便将通讯机递给了朱丽。 “浮屠易主”四个字映入朱丽眼中,让她一瞬间红了眼,通红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几经平复才没当场发作。 “装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朱丽托着下巴的手指了指对面的陆钧。 鄢凌顺着朱丽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陆钧颇有兴趣地看着她们这边。鄢凌突然伸手飞了个吻给陆钧,看的陆钧一愣。鄢凌这才好整以暇的说:“我的男人自然只有我能欺负。七年前虽然是郑毅招待了我师哥,怕是丽主没少给他壮胆,我这要迎师哥入门,想来想去还是得给你点惊喜,这样我心里才能舒坦点。” “就凭区区残血,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朱丽冷笑。 “怎么能区区残血陪你玩呢,这也太怠慢丽主了,呵呵,咱们来日方长。”鄢凌托着腮巧笑倩兮。 那边长老团正皱着眉头嘀嘀咕咕时,户部司司长卢宇泽接了一个通讯,然后走到顾锦洲部长那小声耳语了几句,顾锦洲诧异地点了点头,起身将最新情报上报长老团,然后,本来争论不休的长老团集体闭了嘴。大长老楚国荣捋了捋胡须,对一旁等待的方信点了点头。 “经长老团研究,同意鄢凌对东皇组的资源倾斜异议,调整为1点。残血正式记入组织,秘密等级A级,浮屠易主,划归鄢凌名下,诸位如无异议,会议继续。”方信说着看了下鄢凌,实际上是在问鄢凌对组织的处理是否满意。 “浮屠竟然易主了!” “啧,残血到底什么组织,秘密等级这么高。” 方信一言过后,下面窃窃私语,互相讨论,协作佣兵王者之位的争夺正式拉开帷幕,他们也要随时关注局势发展,虽说不用选边站,擦亮眼睛还是很有必要的。 “呵,还算有点良心,搞掉了浮屠,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尤雁北吊儿郎当地说。 “啧,贯会讨我欢心。”陆钧笑着回应他。 “......”尤雁北无语的看着笑得荡漾的男人,“陆爷,还能要点脸吗?” 会场里的各种反应,鄢凌都看在眼里,她勾唇一笑,俏皮地抛了个媚眼给方信,随手丢出了个更大的炸**弹,“我这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礼物想送给组织,难得今天人来的齐全,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四十四、送给组织的利益 “?”众人都茫然的望着鄢凌,这女人今天是吃了兴奋剂吗?净搞些劲爆的事。 “什么礼物,递上来。”方信看着抛媚眼的女人眼角直抽抽,面无表情地说。 “啧,我还没拿到。”鄢凌往椅背上一靠,咧着嘴笑。 “......”方信脸都黑了,“请凌主注意场合,不合时宜的玩笑会损害凌主您的利益。”方信意指长老团会因为她的不靠谱扣除资源倾斜点。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鄢凌笑了笑,整理了下仪容,很是郑重的站起身来,“根据组织规定,排名前十的协作佣兵之间有私仇不可化解的,在组织集会时,排名靠后的佣兵可向对方下生死战帖,失败一方将丧失佣兵资格,所有势力划归组织,失败者生死由获胜者裁决。方司长,我没记错吧。” “......,是。”方信不知道鄢凌在搞什么鬼?难道想直接挑战朱丽?协作佣兵的应战涉及的可不止本人,还包括伴臣的。就葛晓曦的战力上台基本就是被秒的货,就算鄢凌很厉害,想要打败靳方守和朱丽的联手也有点不现实,这是协作佣兵排名的规则决定的。 协作佣兵虽然势力范围很重要,但佣兵个人实力确是排名的先决评定条件,毕竟协作佣兵的势力是不允许留在营里的,那么佣兵个人实力不行,却势力庞大的话,简直就是怀璧其罪,会成为个人实力更强、势力范围落后的协作佣兵的猎物。佣兵内部的大范围动荡会妨碍组织稳定,组织自然也就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所以,能排在前面的协作佣兵无疑都是个人实力很强,或者两人综合实力强劲,轻易不会被下阶佣兵撼动的存在。比如鄢凌,虽然个人能力很强,又是巫蛊寨祭祀,个人评分是很高的,可是葛晓曦的存在却拉低了鄢凌在协作佣兵的综合实力,也就是鄢凌性子强硬,手段诡异,别人轻易不愿意招惹,否则她和葛晓曦的日子早就没那么安稳了。 如今鄢凌想一人战胜朱丽和靳方守两个实力雄厚的佣兵根本不可能!难道是想用陆钧?方信视线往个人佣兵席上扫了一眼。可是鄢凌并没有上交伴臣增位申请,陆钧根本上不了场啊!更重要的是,就算鄢凌有准备,确定能赢了朱丽和靳方守,那忙了一场也只能获得朱丽和靳方守的生死处置权,他们的势力却是要全部划归了组织的,这种一时痛快,什么也没捞到的事根本没人做,以至于,这条公开集会上的私仇解决方式自设立到现在根本就没哪个协作佣兵会做,方信奇怪的看着鄢凌,这女人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今天这是搞什么鬼? “那就好,我......”听了方信的答复,鄢凌握了握手腕,刚想说话,就被李文珊和葛晓曦给打断了。 “主君!”葛晓曦紧紧的抓着鄢凌的手。 “鄢凌,你想好了再说!”李文珊难得一副凌厉的气势。 “主君,这是凌主的私事。”还没等鄢凌搭话,向乾拉住了李文珊,蹙着眉头不赞同李文珊此时插话。 “放肆!”如此严峻的时刻,李文珊哪里还能放着鄢凌不管!向乾的姿态让她很不满意,一改平时的柔弱温吞样,抬手就扇了向乾一巴掌。李文珊凌厉的主君气势,不禁惊呆了鄢凌、葛晓曦、向坤等营里一众人等,就连向乾本人也没想到李文珊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 “主君息怒!”向坤很快反应过来,小心的拽着李文珊的衣服。 “主君就是生气,向乾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向乾抬起着头认真的看着李文珊,坚持不做退让。在向乾看来,无论鄢凌是否真的准备好与朱丽靳方守叫板,他们都不应该公开干涉或表现出站在鄢凌这边,这样做会让己方卷进战乱的旋涡,实在不是上策。 “你——!”李文珊没想到一直包容自己的向乾会在今天这种场合公然反抗自己,更何况这事牵扯到她最好的朋友,是以,气的手一抬又向向乾挥去。在座的众人或是震惊,或是嘲讽的看着。 “唉唉,别气别气,我还没打算找死。”鄢凌赶紧抓住李文珊的手安抚。笑话,这一巴掌打下去,乾大爷还不把账算在她头上! “呵,主君做成你这样,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朱丽看着这边的闹剧,冷笑一声,直接迎来了向乾深沉的黑眸。 “呵,我乐意宠着他无法无天,丽主未免管的太宽。”李文珊就算生气,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被朱丽挑拨,冷笑的回了一句,转头看着鄢凌道:“你最好心里有数,我还不想每年今日去给你上坟!” “呵呵,我只收真钱,纸钱还是留给别人用吧。”鄢凌笑了笑,转头看向耐心等待的方信和一众长老、部长,心里叹气,好好的气势都被破坏了。 “小姑奶奶又想干嘛?”看着协作佣兵这边闹的不亦乐乎,尤雁北皱眉问陆钧。毕竟鄢凌若卷进浑水里,陆钧也难落一身干净。 “不知道。”陆钧看着鄢凌,淡淡的说。陆钧心里其实也是气愤的,每逢鄢凌有什么大的决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来就没事先告知过他! “......”尤雁北看着淡定的陆钧直翻白眼,你丫是那王八蛋的老公吗? “咳咳,不好意思,耽误各位时间了。”鄢凌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问下各位长官,协作佣兵下属的单一势力的首领是否能直接参与挑战?” “你想说什么?”方信皱眉,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剑走偏锋的事儿? “请问方司长,你刚才看到的残血,根据组织协作佣兵的评级标准,可排名在多少位?”鄢凌笑着问。 “200名开外。”方信思索了下说。 “好,鄢凌座下残血首领碧落向周佳妮主君发起生死战帖,请妮主过目。”鄢凌说着从西装兜里抽出一张黑色的挑战卡,鲜红的生死战贴四个字占据了卡片的正中心,分外的刺目。 听到碧落的名字,陆钧眼前闪过那个一身黑衣遮挡严密的女人。是了,刚才残血的标志可不就是玄牝时看到的那群神秘的黑衣人所拥有的嘛! “嗤,鄢凌你脑子烧坏了吗?残血只不过是你的一个下级组织,并不属于佣兵,有什么资格挑战我?”周佳妮没想到鄢凌的矛头竟然会指向她,还是用一个下级组织来挑战她!周佳妮即便实力不如鄢凌,也是排位靠前的佣兵,鄢凌敢让一个小小的首领来挑战一组儿佣兵,就说明这个首领的实力在鄢凌看来是绝对超过她周佳妮和肖一鸣的联手。对于自己的生命安全,周佳妮还是很看重的,怎么可能同意鄢凌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 “啧,既然我这个做主上的都是组织的一员,怎么我手下的却不是了?方司长您说残血是佣兵的一员吗?” “这......”方信不好回答,按说佣兵下属组织也是组织的一部分,可是越阶挑战确实只涉及相关主君和伴臣,并不涉及其下组织。 “啧,若不是作为上阶,我不能向妮主下挑战书,谁会挑一个组织的首领出战?这种行为怎么看也是我吃亏吧!我仅派座下首领一人出战,并不要求妮主也只能一人应战,难道妮主作为接受过组织严苛训练的上位佣兵还惧怕我座下一个首领吗?简直笑话!”鄢凌咄咄逼人的说着。 周佳妮冷笑道:“鄢凌,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岂是你想改就改的,我又凭什么理睬你的无礼要求!” 鄢凌一挑眉,不再理会周佳妮,直接看着前方的长老团说:“我们组织从立身至今讲究的就是实力为尊。我不否认,碧落确实实力强劲,比之鄢凌不遑多让,但再怎么说也仅是一个人而已,比之妮主和肖一鸣的组合实在也没占便宜。” “嗤。”鄢凌说完,周佳妮不屑的嗤笑一声,“凌主话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违背组织原则的事实。” 看着其他的佣兵都赞同周佳妮的说法,鄢凌不以为意,笑着对周佳妮说:“莫不是妮主以为鄢凌除了集会上挑战你,就没别办法收拾你?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你死,私下里有一百种方法实施,而且绝对在组织允许的范围内。” 周佳妮脸色难看的看着鄢凌没有说话,因为鄢凌说的是事实,这种事情在组织里太正常了。 鄢凌笑笑,看着上位的诸多长老正色道:“鄢凌行事多有狂悖,但也没自大到丧失理智。我今天之所以选择这种办法挑战妮主,不过是想正大光明的了结一桩旧事。属下复仇之心,作为主上,鄢凌有意成全,若组织同意我之挑战,鄢凌愿在此立据为凭。若碧落落败,等同于我之失败,所有后果由我鄢凌承担。我和我的伴臣听凭妮主处置,而我座下所有势力包括附属组织也全部划归组织所有。如此,无论我与妮主战果如何,组织都将有所收益,长老们何乐而不为?” 鄢凌说完,场中安静了不少,利益面前,长老会不见得会框死所谓的原则。 “如此,容我等商量片刻。”大长老楚国荣沉声说道。 长老团又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 鄢凌其实根本不担心组织不同意。事到如今,她与周佳妮之间绝无化敌为友的可能,即便今天不能挑战,她们也会江湖再见。对于组织来说,即将损失一组佣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么直接将利益收到组织手中自然是更好。不就是佣兵下属的首领越位挑战佣兵吗?说到底不还是组织的人,没人会把利益往门外推,所以她好整以暇的坐到位置上等待长老会的结果。 “主君。”葛晓曦看着鄢凌,手抓着鄢凌手臂。 “怎么了,你好不知道碧落,怎么对她没信心?”鄢凌握住葛晓曦的手,笑着摸了摸。 “不是,我......”葛晓曦自然知道碧落的能力,只是这赌注下的太大了,他有些紧张。 “无事,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鄢凌温柔地安抚他,想了想又笑道:“若是我真死了,你可要给我殉情哦,我的兔子这么可爱,被人糟蹋了,我还不得诈尸啊!” “呸呸呸,百无禁忌!”葛晓曦差点哭出来,一把将鄢凌抱在怀里,紧紧的。他下定决心,若碧落真的不幸失手,他就自我了断,断不会给别人抓去折磨。 “呵呵。”鄢凌好笑的拍了拍葛晓曦的背,迎上了对面陆钧黑漆漆的眼睛。鄢凌还是第一次看见陆钧如此深沉的眼神,瞳孔黑的仿佛要吞噬掉一切。鄢凌知道陆钧心里不爽快,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瞒着他做事了,鄢凌笑了笑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呵,他不给你名分也不是没好处,比如这次,玩死了也扯不上你。”尤雁北嘲讽地说。 陆钧眸色深深地看着那边相拥的两人,淡淡说:“你觉得她会做没把握的事?”心里却想着碧落究竟何许人也?鄢凌真的有把握吗?这女人为何总是在大事情上瞒着他?是不信任,还是因为别的? 尤雁北嗤笑道:“鄢凌这人本身就很不靠谱,我不认为每次她都能恰好达成目标,且看看这个碧落是何方神圣吧!” “你有把握吗?”李文珊担心地问。其他的人也一起看着她,都搞不清楚鄢凌搞什么名堂,这残血的首领又是何等角色,竟然能让鄢凌下这么大的赌注?事到如今,不管友好的还是敌对的,都在静静的等待结果。 鄢凌没有回答李文珊,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方信收到长老团信息,便朗声说道:“凌主,根据组织要求,需要查验碧落的个人能力。” 鄢凌笑道:“应当的,方司长便派人带碧落前去试炼场查验吧。” 此后半个小时场上的人都在安静的等待。 周佳妮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和肖一鸣是半路夫妻,现在享有的手下势力也多半是肖一鸣和他的前任主君留下的,她完全是吃了个现成饭。虽说这些年她对这些组织蚕食了不少,但心腹尚未成长起来,老人又与她离心,如今正是青黄不接权利整合的重要时刻。他们这一组这两年完全是靠吃老本才保住的现有地位,这些情况长老团的人清清楚楚。平时长老团的人都试图侵吞她的势力,此时,在鄢凌这个势头强劲的高阶佣兵利益诱惑下,长老团是很有可能逼她应战,从而堂而皇之的占有垂涎已久的利益的。是以,周佳妮脸色很不好,看向鄢凌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我自认为没哪里得罪过凌主,更少与你的属下打交道,凌主莫不是想通过打压我来遏制丽主?”周佳妮语气还算平静的问鄢凌。 鄢凌闻言不屑的看了周佳妮一眼,冷笑道:“你想让丽主给你出头?呵,那也要她说了算才行啊!” 周佳妮微微蹙眉沉默不语,朱丽转头看着鄢凌,眼神啐了毒似的,“你激我?” 鄢凌好笑而无辜的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鄢凌,你慎言。”靳方守清冷的面容上染上了不悦。 鄢凌看了靳方守一眼,奇怪的说:“怎么?我说错了,东皇一组里难道不是靳爷你一手遮天,还是方守哥哥也学会了指鹿为马?” “你放肆!”朱丽被鄢凌扫了颜面,颇为恼怒的低声呵斥。 “呵,我若要放肆,你能耐我何?”鄢凌眼角不屑的看着朱丽,一副怠慢嫌弃的模样。 “你——!”朱丽艳丽的容颜气的变了形,双眼冒火,眼看就要不顾场合的出手教训鄢凌。 靳方守一把将朱丽抱在怀里,控制住暴走的朱丽,坚定而不容反驳的说了一句,“主君息怒!” 待朱丽稍稍平静,靳方守才抬头看着鄢凌,眼中一片寒霜,认真而淡定的说:“你真想挑衅我?” 鄢凌扫过靳方守的面容,哂笑道:“这说的哪里话,丽主不来惹我,我也没那闲工夫置喙靳爷的家事,靳爷还是哄好丽主,别没事胡乱出头,毕竟鄢凌处事不着调是组织里人尽皆知,何必没来由的找不痛快?” “哼!”靳方守冷哼一声,眼睛扫到周佳妮处,淡淡的说:“妮主的事还请自行解决,不要妄想拖我家主君下水。” 闻言鄢凌勾起嘴角笑了笑,周佳妮则恼羞成怒,一脸的尴尬。 四周的协作佣兵则隔岸观火,场面很是安静。 个人佣兵处则三三两两的讨论了下协作佣兵处的骚乱。陆钧只是淡淡的听着,时不时看一眼鄢凌的方向,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也不发表言论。 又过了一会儿,长老团商定完毕。 “经过长老团一致同意,同意残血碧落挑战周佳妮。”方信将长老团意见一公布,下面顿时寂静,方信环视四周,又道,“本次事件后,协作佣兵跨阶挑战规则允许上阶佣兵的直接下属组织首领一人代替所属主君挑战下阶佣兵,但参与挑战的直接下属组织按佣兵标准评级需在200位以下,并且挑战双方阶位差不得大于3阶,下属组织的对战结果由直属主君承担。现在会议暂停,升挑战台!” 方信话音一落,本是布置在中间的会议讲台便向左边移动,嗡嗡的机关运作声中一个15平方米大的挑战台从会议中央升起,根本不给周佳妮反驳的机会。 长老团会限制上阶佣兵使用这种方式对付下阶佣兵也在鄢凌的意料之中,毕竟上阶佣兵享有更多的组织资源,往往能做到下属组织首领的人实力也不会差,若是不加以限制怕是上阶佣兵会肆无忌惮的打压下阶佣兵,与组织发展不利。鄢凌看着缓缓升起的对战台,朗声说道:“麻烦侍者开门,放我的人进来。” 在方信的示意下,侍者打开了会议厅的大门。不一会儿,安静的光辉殿里就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疾不徐,引的众人不由的向门口望去。 一行三十几人出现在门口,全部从头包到脚,黑压压一边,面巾上细碎的红色点缀仿佛溅起的血液,看着分外血腥。为首的装扮稍有不同,穿着臂部绣着残血徽章的黑色紧身皮衣,黑色红底的及膝长靴,一头凌乱的短发,细碎的遮住了眼睛,带着一个黑色的精致面罩,身材很是高挑,曲线玲珑,是个女人。她手里拎着一把细细的三/棱/军刺领着一行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会议厅前方。 “果然是她?”看着进入大厅的一行人,陆钧呢喃了一句。 “你认识?”尤雁北问陆钧。 陆钧点头,“鄢凌开辟北境的时候,我见过她一面,听说实力很强。” “小姐。”碧落走到鄢凌身前,略微躬身见礼。 “去吧。”鄢凌没说什么废话,淡淡地,似乎根本没把这场战斗放在眼里。 “是。”碧落点头,转身走向对站台,而她带来的人则呼啦一下子包围了整个对战台。 “?”众人吃惊,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别多想,没什么意思,就怕某些人不守约定而已。”鄢凌淡笑道。 “......”方信皱眉看了鄢凌一眼,也没阻止。 “妮主,请吧,时间还是挺宝贵的。”鄢凌转头看着坐在身旁冷着一张脸的周佳妮。 “凌主当真要这么做吗?”周佳妮没有回话,倒是肖一鸣冷冷地问了一句。 “痴儿!”鄢凌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句,而后对周佳妮道,“不敢就直接认输。” “哼!”周佳妮冷冷地看了鄢凌一眼,起身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 “主君......”肖一鸣有心劝她一句,虽说他们这边两个人,但是鄢凌既然敢这么做,必然不是心血来潮想寻刺激,这边低下头虽然丢人,但总比丢命强。 哪知肖一鸣尚未来得及说完就迎来了周佳妮狠狠的一巴掌,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打的肖一鸣耳朵里嗡嗡直响。 周佳妮扯过肖一鸣的衣领,小声的说:“若不是你总是对葛晓曦冷言冷语,何至于给我招来如此祸事,你就祈祷我们能赢吧,否则我活不了,你也别想过舒坦。” 肖一鸣低垂着头,双拳紧紧地握着,心中苦涩难言,却痴痴的想着,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他的主君! 周佳妮放开肖一鸣,扫了鄢凌一眼便向对战台走去,肖一鸣收拾心情赶紧跟上。 四周的人都知道周佳妮不喜肖一鸣,时常刑责虐待,所以对这一幕也是习以为常。 “哼,周佳妮那德行,也不知道肖一鸣哪根筋搭错了看上她的。”李文珊冷笑一声,临上战场了,不安抚伴臣也就算了,居然还动手苛责,活该死个骨头渣也不剩。 “世事皆有因果,只是世人不能尽知罢了。”鄢凌莫名其妙的感慨了句。 四十五、残血碧落 上了对战台后,肖一鸣选择了一个很巧妙的位置,既不遮掩周佳妮的风采,也能在紧急的时候很好的保护她。 周佳妮怎么说也是排名靠前的佣兵,个人素质还是很高的,她站在那处,周身肃杀之气立时席卷了整个对战场。 碧落仅在他二人上台时轻轻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等待开始的口令。细碎的头发把她的眉眼遮挡的朦胧不清,少言寡语的她气质沉静,仿佛不是活人一般。 “啧,你觉不觉得这个碧落很奇怪。”尤雁北若有所思的问陆钧。 “是有点奇怪,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跟潭死水似得。”陆钧摸着下巴说。 “残血这组织一直很神秘,平时一点踪迹都探查不到,行动起来又格外迅速,就好像凭空出现就地消失一样。他们很少出来做事,但每做一件都能轰动一时。比如三年前鸠魔岛一夜之间被人屠了个干净,再比如这浮屠一夕之间就易了主,当得上神鬼莫测了。”尤雁北咂舌。 “倒是很少听你赞赏哪个组织。”陆钧笑道。 “实事求是而已。唉,你这都被鄢凌收编了,不如帮我问问残血怎么操练成的。”尤雁北半开玩笑的说。 “你没瞅见人家玩这么大都没算我,你觉得我能给你问出来?”陆钧好笑说。 “你也是个废柴,一个女人你前后追了七年,竟然还没搞定。”尤雁北无语。 陆钧淡淡一笑,对此不置一词。 “对战开始!”方信庄重的宣布对战开始。 台下的人都盯着台上的三人,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台上三人在口令下发的同时都动了起来,不过只此一招,就让所有人搞不懂情况的挠头。 周佳妮和肖一鸣这么多年也算配合有度,一声令下,周佳妮手持匕首就向碧落胸口刺去,肖一鸣向前一扑,一脚踹向碧落的下盘。 按照常理,碧落必然要先躲开上方更为凶险的攻击,然后再做反击,毕竟受伤后很容易影响后续发挥。哪知这个碧落根本没去管周佳妮的匕首,倒是纵身向肖一鸣的方向扑去。 周佳妮一愣,原本以为刺不中的匕首直接深深地刺进了碧落的左肩,然后周佳妮只觉得一条黑影在她眼前晃过,吓得她赶紧撒手撤身。下一秒,碧落胸前插着匕首就扑到了肖一鸣近前。 肖一鸣也是一惊,收力赶紧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直接被碧落扑倒在地。 扑倒肖一鸣后,碧落利索的控制住肖一鸣的双手,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战台边缘,然后手中绳子一晃就将肖一鸣给了捆起来。 “......”肖一鸣看着这个肩部插着匕首的女人动作娴熟地捆绑自己,那匕首下竟然没有怎么流血!她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动作依然迅速。肖一鸣看不到她碎发下的容颜,也没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杀意,直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挣扎。 “乖乖待着。”碧落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肖一鸣怎么会听她的,兀自挣扎不止。碧落干脆拿出一把手铐把肖一鸣直接扣在了对站台的栏杆上。 周佳妮看着碧落利索的解决了肖一鸣,然后站起身来,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将肩上的匕首拔了出来。那豪迈的劲儿,仿佛匕首是扎在了萝卜上,而不是扎在她身上。 “竟然没有痛感?”尤雁北喃喃地说。 “也没怎么流血不是!”陆钧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悠然品茶的鄢凌,随口说了句。 “啧,是人类吗?”尤雁北咂舌。 碧落站在那端详着手中的匕首,那上面沾着她的血液,很少,暗红色的,看着十分的诡异。在座的人也都看着台上的碧落,只觉得此人气息沉沉,五感皆无般的不似活人。 周佳妮看着碧落的一系列动作,本能的警醒,暗暗戒备着。 碧落端详完匕首,余光扫了一眼周佳妮,随手将匕首一扔,然后,众人就看见那匕首仿佛受了巨力投掷般,极快的向擂台外飞去,“嚓”的一声扎在了朱丽的桌子上,匕身深入桌身,只留了匕柄稳稳地停在朱丽的面前。 “......”朱丽看了一眼面前的匕首,阴森森地对鄢凌说:“什么意思?” “呵呵。这匕首扔的太不可爱了。”鄢凌不好意思地抚了抚额头,“实在抱歉,是碧落放肆了。” “哼!”朱丽冷哼一声幽幽地看着站在台上的碧落。 “......”众人看着朱丽桌上的匕首,只觉得别有深意。 “对战不得毁坏公物!”方信幽幽地说了一句。 “呵呵,我赔我赔。”鄢凌苦笑。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看上了这贱人?”周佳妮脑海里闪过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不屑地笑了,“怎么,这贱人什么时候与你有过交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周佳妮说的难听,肖一鸣摇头否认,碧落却根本不搭理她,手中三*军刺一转,速度极快的向周佳妮刺去。周佳妮本就在防备中,当即取出手中长鞭刷的挥了过去,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纠缠在一起。 碧落的招式简单,速度极快,看起来轻飘飘的,但从武器相交产生的震动来看,碧落的的力量却是极大的。一把雪亮的三*军刺绕着周佳妮上下翻飞,带来森森地的寒意。她整个攻击过程中声息全无,带着沉沉的死气,恍若幽冥恶鬼般让人心神颤栗。 周佳妮见碧落攻势凌厉,当即变攻为守,一条长鞭耍的严密,防守的一点漏洞没有,几个回合都没有让碧落近身。碧落似乎不愿意跟她久战,一会儿的功夫,招式变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凌厉,一次比一次不要命,仿佛鞭子抽在身上而撕起的一条条皮肉不是她的,不会让她有丝毫的停顿。 几分钟后碧落趁周佳妮变招之际,手臂一挥抓住了她的鞭子,鞭子上的钢针瞬间没入碧落的掌心,直透手背,而碧落眉头都没皱一下,用力拽了一把长鞭,身体一转,在周佳妮震惊的眼神中,军刺如天边坠落的流星,拖着寒光没入周佳妮的心窝。 “噗嗤”一声,军刺刺进肉体,大片的鲜血顺着武器的槽口流了出来,瞬间殷红了周佳妮雪白的衬衣。 碧落面无表情的将饮血的武器抽出,一脚将周佳妮踹飞出去,鲜血飞扬在半空中,艳丽而凄美。周佳妮都没来得及痛呼一声,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她死不瞑目的望着栏杆处的肖一鸣。 “不,主君!”肖一鸣看着鲜血不断的从周佳妮的口中涌出,痛苦的悲鸣一声。周佳妮那双瞪大的眼睛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无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丧失主君,只配独自品尝寂寞孤独。 “唉!”众人叹息,原本站在协作佣兵顶端的强者就此消失在滚滚红尘中了。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归属他人,弱肉强食是他们所在的世界亘古不变的法则。 碧落看着双目赤红,剧烈挣扎着的肖一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鄢凌看着台上的碧落,心里莫名的痛楚。 “一鸣。”碧落单膝跪在肖一鸣的面前,看着泪流满面的他凄厉的唤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她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感慨,带着心痛,这似乎已经是她所有的情绪了。 肖一鸣听见碧落在叫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毁掉他所有希冀的女人为什么不把他一起杀掉! 碧落叹息,缓缓的摘掉了自己的面罩。 肖一鸣看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容貌,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不可能,怎么、怎么回事?”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这个已经消失了八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安!” “夏安!” 除了肖一鸣,在场最震惊的莫过于尤雁北和朱丽。 “你认识?”陆钧看着惊讶到直接站起来的尤雁北,很是好奇,鄢凌这是捡了何方神圣啊。 “呵,何止认识!”尤雁北缓了口气坐下来,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夏安是我们那一届佣兵里的佼佼者,结业时与肖一鸣结为协作式佣兵,常年占据榜首,直到你们那届毕业前夕,夏安外出任务遭遇不测而身死,当时还是我奉命安葬的她。这样一个死去八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这,我不该惊讶吗?” “竟然活着?”朱丽在看见夏安那张脸时,也是一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鄢凌,就是不明白鄢凌是怎么把已经死了的人活着带出来的。 碧落没有理睬下面的议论纷纷,满是针孔的手掌摸了摸肖一鸣的脸,爱怜地说:“一鸣,是我。” 肖一鸣看着她,又转头看着远处躺在血泊中的周佳妮,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要疯掉了。 “看着我!”碧落在肖一鸣看向周佳妮的瞬间暴怒的扣住了他的脸,让他的眼中只能倒映她一人。 “主、主......”肖一鸣想要叫碧落,可是这句主君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以前那么宠爱的男人,此刻却对自己如此的生疏,碧落黑的过分的瞳孔里弥漫着暴虐,扣着肖一鸣的手越发的用力,使肖一鸣皱起了眉。 “碧落,你弄疼他了。”鄢凌轻轻的说了一句,仿佛打破魔咒的钥匙。 “一鸣,你还愿意属于我吗?”碧落放开手,轻轻的解开肖一鸣身上的绳子和手铐,低头问着。 肖一鸣看着这个他曾经作为信仰爱慕着的女人,看着这个无论何时都把他捧在手间呵护的女人,看着她经历了腥风血雨后冷淡却又专注的脸,肖一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显得有些疯癫,他猛的抱住碧落的腰,将自己置于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里。 这一刻,他知道他一直追寻的,一直想要找回的爱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肖一鸣紧紧的抱着碧落,泪水纷纷而下,呜咽声痛苦而委屈,哽咽的说不出话。 “你愿意吗一鸣?”碧落一遍又一遍的轻轻的问着,直到肖一鸣频频的点头。 碧落轻轻地推开了肖一鸣,郑重的看着他,手中的三棱//军刺猛的扎向自己的心口,惊的肖一鸣惊恐莫名的看着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又将远去。他唇色苍白到了极点,似乎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碧落手起刀落,一插一拔间不见一丝犹疑。放好军刺,碧落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显苍白。她将肖一鸣的头按向她缓缓流血的心口,温柔的说:“饮吾心头血,护卿在手间。一鸣,喝掉它。” 肖一鸣好像被蛊惑了,唇触上那暗红色的血液,慢慢的饮下,直至再没有血液流出。 “饮吾心头血,护卿在手间!饮吾心头血,护卿在手间!”站在对战台下的残血成员,突然全部单膝跪下,口中吟唱着两句话,仿佛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这突然的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 “一鸣,你愿意为我忍受任何痛苦吗?”碧落吻着失神的肖一鸣轻轻的问。 “嗯。”肖一鸣仿佛喝醉了一般迷蒙的点头。 “和我融为一体吧,我的爱。”碧落在肖一鸣颈部血脉上轻轻的舔舐,眼睛变的一片漆黑,有些尖厉的牙齿深深地咬穿了肖一鸣的颈部血管,奔涌的鲜血一瞬间涌进碧落的口中,血腥、绝望而甜美。 “此心犹似夕阳赤,滴尽残血为相思。唉!”在一片惊呼声中,鄢凌淡淡地念了两句诗,莫名的惆怅。 “主君。”葛晓曦担心地看着鄢凌,又看看台上。 “没事,那是她们的仪式。”鄢凌看着台上拥在一起的人,眼中仿佛流溢着执着、无奈、痛苦和爱怜。 “从此以后,我永远不会把你弄丢了。”碧落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迷迷蒙蒙窝在自己怀里的肖一鸣,轻轻的叹息。 “此心犹似夕阳赤,滴尽残血为相思!贺喜首领寻得相思!”残血成员的贺喜声让人觉得莫名的伤感。 碧落挥手让他们起身整队,自己则抱起肖一鸣向台下走去,只是这方向选的让人莫名其妙。 “回来碧落!”鄢凌只是稍微愣了个神,没想到事情就向她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她赶紧出声召唤碧落。 碧落好像很是迟疑,她觉得冥冥之中有个东西在召唤她的,她应该过去完成最后一步,所以听到鄢凌的呼唤,她愣了下,不过也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她还是转身向鄢凌走去。 “等等。”陆钧突然心有所动的出声阻止了碧落。 “......”碧落回头看了他一眼,是自己刚刚要找的人,可是主上让她回去。 “鄢凌,东西都送给我了,现在不给用,你几个意思?”陆钧第一次见到碧落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的徽纹让他很是熟悉,只是一直没认真想过这事儿。刚刚,他突然明悟,TM残血的徽纹和鄢凌送给他的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上的花纹竟有六七分相似!怪不得他一直觉得眼熟啊!陆钧从容的从贴身装备中摸出一把造型精美的小巧匕首,上下抛了抛,挑着眉问坐在对面一脸尴尬的女人。 “......”鄢凌早前忘了嘱咐碧落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将她的心意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让鄢凌格外的别扭,这最后一步还是出去完成才是正道啊! “请相思大人恩赐!”只这一个迟疑,原本列队的残血成员竟有一半突然向陆钧单膝跪下行礼,敬若神明般的虔诚。 在座的所有佣兵一脸无语,这一天过得真是精彩。 “滴尽残血为相思,呵呵,相思大人?”陆钧低低的呢喃了两句,心里从没有过的甜蜜,他抬头看着鄢凌笑的很是灿烂,温柔的问:“能告诉我要怎么做吗?”。 “呵,没想到还真有成全相思的一天。”鄢凌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后,很认真的对陆钧说:“他们想要你的掌心血”。 陆钧虽然不知道鄢凌是怎么弄出残血的,但是这个组织为什么存在,他却明白了。相思啊,真好,就算当初鄢凌选择放弃自己和葛晓曦组合伴侣,却留下了这么个组织寄托对自己的情感。饮吾心头血,护卿在手间,她有此心就好,陆钧的心里暖融融的幸福。 “来。”陆钧起身以示对仪式的重视,叫需要他掌心血的人过来。 话音刚落,刷刷刷,他面前就站了一排人,陆钧“嚓”将匕首抽出,在左掌心一划,鲜红的血液就涌了出来,似乎飘着香味儿,让陆钧疑惑的抽了抽鼻子。 “谢大人。”碧落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在陆钧滴血的手掌上一放,原本汇聚在掌心的血似乎受到了吸引,慢慢的被吸出去一滴自动滚进了那个小小的瓶子里。陆钧一脸的平静,其实内心已经翻着白眼骂鄢凌怪物了。 坐在陆钧附近的其他佣兵自然也看的清楚,内心一片惊奇,对鄢凌的敬畏更是提升了一个等级。 碧落收取了陆钧的掌心血后,便将那个小小的瓶子靠在昏迷的肖一鸣唇边,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滴圆滚滚的血有生命一般欢快的滚进了肖一鸣的口中,而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肖一鸣身上突然开始变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粉嫩,相貌恍若年轻了10岁,精致了不是一点半点,最诡异的是,皮肤的红色慢慢退去,最后在他的额头凝聚成鲜红的一点,恍若一颗眉间的美人痣。 等一切蜕变结束,肖一鸣的眼睫毛抖动了两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红色,红宝石般纯粹,如有生命力般绽放着光华。 “主君。”肖一鸣看着碧落轻笑,花一般的容颜让碧落已经木然的脸也染上了笑容。 “一鸣,叫魂主。”碧落亲了亲肖一鸣粉色的薄唇,温柔的说。 “魂主。”肖一鸣乖巧的唤了一声。 “我在,我的相思。”碧落猛的拥紧他,残缺的心终是圆满了。 此情此景让其他等待的残血成员,也都洋溢出一种荣获至宝的喜悦,而站在中间供血的陆钧却眉眼直跳,他的血竟然成了仙丹不成? 等陆钧把所有人的血都分发完,他的手上已经被划了四刀,奇幻的是,没一会儿这些伤口就已经全部长好,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找不到。 “谢过相思大人,残血先行退下了。”碧落看这边事情结束,与陆钧示意后,带领残血部下退回鄢凌身边。 “这厢无事,你先回去吧。近期多关注一鸣的状况。”鄢凌笑着说。 “是,属下告退。”碧落所带领的残血又如来时一般退出了光辉殿。 “现在会议继续。”方信早已让人收拾好了对站台,立马宣布会议重新开始。 接下来便是李文珊所在天易组的考功数据。没有鄢凌的捣乱,他们自然没什么意外的保持了以前的资源倾斜度。至于鄢凌,她因为残血、浮屠和周佳妮组合的消亡,加上一如既往的考功成绩获得了2.2点的资源倾斜,成为了本次会议的最大赢家。 四十六、弥合弥合他们的感情 经过漫长的数据验证,这次的集会终于结束时,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各级佣兵有的三五成群的去参加组织晚宴,有的各自回营,倒也随意。 “晚上一起喝酒。”尤雁北搭着陆钧的肩膀说。 陆钧笑了笑,“抱歉,今天难得姑奶奶约我,我可不敢放她鸽子。” “可得了吧,一散会人就不见了,哪里有约你的意思,口头说说罢了。”尤雁北不满的撇嘴。 吱!两人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鄢凌笑意盈盈的脸:“陆爷,今天有空吗?能否赏脸去舍下用个便饭?” “呵呵,荣幸之至。”陆钧看了一眼尤雁北,便拉开车门上了车。 “再会啊尤教官。”鄢凌对着尤雁北挥了挥手,车子扬长而去。 “啧,尤雁北个冷面神,姑奶奶欠他很多钱吗?一脸哭丧像。”鄢凌撇嘴。 “以前也不知是谁见天的欺负人家好哥们儿,见到你没赏两下给你就不错了。”坐在一边的的李文珊好笑地说。 陆钧上了车才发现车里并不止鄢凌和葛晓曦。向坤开车,葛晓曦坐在副驾驶,李文珊和鄢凌坐在桌子两边吃点心,向乾则跪在李文珊脚下。他很自觉的坐到了鄢凌身边,听鄢凌埋怨尤雁北也只是笑笑并未接话,抢过她手中的橘子叼在嘴上就往鄢凌的唇边靠。 “......”鄢凌被他抢了橘子,愣了一下,转脸就看见陆钧一脸荡漾的叼着橘子来喂她,“陆爷,你知道矜持两字怎么写吗?” 陆钧扑上去咬住鄢凌的唇,两人吻了许久,才把个橘子分吃完毕。陆钧舌头舔了舔唇,笑道:“我这么不矜持都没把你追到手,再矜持岂不是更没戏。” “难得遇到个不矜持的,来来,衣服脱了让我过过瘾。”鄢凌眯着眼睛向陆钧勾了勾手。 “呵,脱什么衣服啊,不脱一样。”陆钧一笑,身子一挪就跨坐在鄢凌身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衬衫下摆里塞。 “......”这还有人呢,鄢凌是真没想到陆钧能这么放的开,眼睛都瞪圆了。 “哦~,原来是纸老虎,啧啧。”陆钧凑到鄢凌耳朵边说了句,声音低沉颤动,跟小勾子似的,勾的鄢凌心里酥酥的。鄢凌想也没想抱着陆钧的腰一用力,将两人的位置掉了个个儿,手抓着他的领子就想把衬衫给撕了。 “唉唉唉,可别,我错了,不逗你了。”陆钧赶紧抓住鄢凌的手,笑着讨饶,大手顺势在鄢凌的身上占便宜。 “你就等着晚上被我弄死吧。”鄢凌恨恨地在陆钧耳边低语。 “求之不得。”陆钧笑的暧昧。 鄢凌撇嘴,翻身坐好,抓了个苹果扔给陆钧:“削皮。” “呵呵。”陆钧接住苹果,宠溺的笑,拿过削皮刀削苹果。 “乾大爷,你一定要跪在这吗?”鄢凌看着笔直跪在那的向乾,眉眼就一起抽,这丫一上车就跪那,李文珊拖都拖起来,这到底是是请罪呢,还是胁迫主君呢?也就是李文珊,搁她这儿早就大耳瓜子伺候上去了。 向乾眼睫毛都没夹她一下,木头人似的跪在那里,让李文珊的面色也变的尴尬和无措起来。 李文珊这一组比较特殊,当时本应该是向乾为主的,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向坤。协作佣兵只能一主,有向坤的加入,李文珊就成了主君。 虽说向乾是李文珊的伴臣,实际上和主君没什么区别,李文珊性子和善,喜欢清闲,从不多问天易组的事情,所以他们这一组一向是向乾发号指令。 今天李文珊为了维护鄢凌和向乾发生了冲突,当时气急之下才打了向乾,现在向乾一意孤行的跪在这里,李文珊也没了主意,既无措又尴尬。 “啧,你这主君做的真是醉了。停车!”鄢凌本不想管李文珊和向乾的事,但是人家好歹是因为自己才和向乾闹了别扭,扔着不管也不是办法,鄢凌抓了抓头发,对着前面喊了一嗓子。 向坤也一直关注着向乾这里,一听鄢凌喊停车,猛的一脚刹车,惯性作用下鄢凌差点扑到餐点桌上。 “TMD怎么开车的,你小子也皮痒啦!”鄢凌肋骨撞的生疼,呲着牙坐好,怒骂一声。 “对不起凌主,我......”向坤尴尬的回头解释。 “得了,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姗姗你跟我来,其他人都给我在车里等着。”鄢凌起身跳下车。 李文珊看了一眼向乾,一咬牙跟鄢凌走了。 等车上唯二的主君离开后,陆钧慵懒的坐在车座上笑问:“你这是真心认错呢,还是想让你家主君给你认错啊?” 向乾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陆钧,冷冷地说:“我想怎样又与陆爷有何关系?” 陆钧看着这个一身傲骨的俊朗男子,轻轻笑了:“自然与我无关,只是你既然选择奉李文珊为主,就不该妄想保留主君应该享有的尊荣,这幅主不主臣不臣的样子,看着真碍眼。” 向乾恼怒的看着陆钧,并不答话。 “嗤,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珊主赏你巴掌,无论对错你都得受着,这是伴臣的本分,你枉顾上意跪在这里到底为哪般啊乾爷?”陆钧嗤笑。 “哥......”向坤也觉得自己大哥这事做的有点不妥,可惜他不敢说。 向乾回头瞪了向坤一眼,手臂一撑起身坐到座位上,看着陆钧道:“倒是陆爷看的开。” 陆钧根本不在意向乾是否讽刺他,笑道:“换你被如此折腾五年,再想不开也能想开了。” “......”向乾看着笑意吟吟的陆钧,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向坤,去找主君回来。”向乾觉得得赶紧把李文珊找回来,千万别被鄢凌带歪了,那他可能从此就要悲剧了。 “哦。”向坤也不是傻的,立马反应过来,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寻李文珊。 “啧啧,现在去已经晚了哦。我劝你等会儿老实受着,以珊主那纯良的性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若是反抗,呵呵,只会换来更猛烈的镇压啊。”陆钧好整以暇的看着向乾,心里觉得好笑,鄢凌既然把李文珊带下去了,必然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把人寻回来,强行带回只会坚定李文珊整治向乾的心思而已。 “......”向乾无语,TMD刚才怎么就犯轴了呢! “哥......”向坤也很无措,他也不想李文珊变成鄢凌那副邪恶样。 “闭嘴吧你,等会儿少说话,皮给我紧着点。”向乾恨恨地说,想起鄢凌那恶劣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钧哥,你别吓唬乾哥,主君才......”葛晓曦听了半天,忍不住想为鄢凌辩驳两句,只是一看到陆钧笑意盈盈的眼睛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就鄢凌对陆钧做过的事,确实算不上好人。 “哈哈,怎么的,晓曦你也觉得钧哥说的有道理吧。”陆钧好笑的看着自动吞了半句话的葛晓曦。 葛晓曦尴尬的笑。 “向乾,你家主君叫你!”不远处传来鄢凌清脆的声音。 向乾听到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在也是做大事的人,整理了下衣服就沉稳的向李文珊走去。 鄢凌看见向乾往这边走过来,拍了拍李文珊说:“姗姗,记住我对你说的,你是主君,不能什么事都让向乾拿捏着,这次一定不能心软,不然以后有你为难的时候。” 李文珊红着脸点点头,鄢凌转身就往回走,她也就能帮到这,具体能领悟多少,还得看李文珊自己。 向乾在鄢凌靠近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下她,鄢凌则一本正经的跟他点了点头擦身而过。 “主君。”向乾很是乖巧地喊了声主君,打量了下李文珊的神色,心道还好,除了有点脸红,倒没什么怒意。 “嗯,你跟我来。”李文珊没有像往常一样腻到向乾怀里,而是清冷的吩咐了一下,就一马当先的向远处走去。 他们走在回营的路上,这里是组织里一个比较大的公园,平时倒是有些人来散步,今天大部分人都在夜宴,倒是没人,显得很是安静。李文珊带着向乾左拐右拐,寻了个错落有致的灌木丛,不远处就是一个人工湖,湖上有一座凉亭,环境隐蔽比较适合谈心。 “你生我气了?”李文珊站定后,转身直接问向乾。 向乾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听李文珊一问,赶紧说:“有一点,主君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讲过话,何况当众打我,我以为主君为了别人可以折辱我,就有点伤心,不过我当众干涉主君议事确实有错,所以并不是和主君置气,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反省,所以才坚持跪着的。”向乾知道李文珊心软,这种时候不能否认,但也不能直白的承认,他抓住李文珊内疚、爱慕他的心理,半真半假的回复。 “向乾,你心里是不是根本不认为我能成为合格的主君?”李文珊看着向乾俊朗的眉眼,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才是真正的主君人选啊,能力强不说,在利用人心方面也比自己理智的多。 李文珊和向乾组合在一起的这些年不是没有发生过冲突,但是因为向坤的事情,李文珊总觉得亏欠向乾,所以和向乾相处一直很小心,怕惹他伤心,怕他过得不顺心,甚至没有认真履行过自己作为主君的权利,只要向乾想做的她都会答应,哪怕她心里其实并不愿意,看见向乾稍微皱皱眉头,她就会立马改变主意,真的就像鄢凌说的,她其实一直因为这些被向乾拿捏着。 “主君?”向乾知道经过鄢凌的教导,李文珊此时不会像往常一般小鸟依人般的依靠自己,多少要找回些主君的颜面的,他也做好了被责难的准备。此时看见李文珊只是眼神放空的看着他,心思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向乾觉得他应该早点唤回李文珊的神志,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不确定。 李文珊被向乾打断了思绪,眨了眨眼看着他问:“以前你都叫我姗姗的,今天怎么唤我主君了?” “......”向乾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文珊很少在他面前隐藏情绪,此时的情景让他有些不知怎么回答,就怕一个没猜准情况就越发的复杂。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李文珊看向乾一直看着她,微笑着问。 “不是,我惹主君不快,自然不敢放肆的唤主君闺名。”向乾直觉此时不能迟疑,赶紧解释。 李文珊笑了,喃喃的说:“我记得三年前你找来幻音丹给我,我不肯服用,对你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怎么都不肯依我,无论我怎么骂你,你都没叫过我主君。当时的情景比之今日不知严重多少,怎么那时能叫姗姗,此时却叫不得了?向乾,你在揣测我?” “姗姗,我......”向乾苦笑,可以想见,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呵,怎么又变成姗姗了?”李文珊依然笑得灿烂。 “主君,向乾惹你不快,你想打想罚我都认,你别笑了好不好?”李文珊一直笑,不知为什么,向乾只觉得心里发毛。 “想打想罚都认?我只不过因为急着维护鄢凌打了你一巴掌,你就不顾我的阻止坚持跪我,我罚的起吗?”李文珊继续笑。 “主君......”向乾觉得话题扩散了,得赶紧哄回来,刚想说话就被李文珊一挥手给制止了。 “我知道我有愧于你,我不想你有一点不顺心,只要你坚持的哪怕我再不愿意,最后都会让步,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吧,所以你只要觉得自己是对的就会坚持,你知道不管过程怎样,最后我终是会同意的。”李文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当时奉她为主的,明明是向乾和向坤,就因为她拥有了向坤就要一辈子矮向乾一头吗? 向乾觉得话说到这份上,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了,他向前一步双膝跪倒在李文珊面前,“主君,我是你的伴臣,你自然想打就打,想罚就罚,向乾不敢胁迫你,也不愿意逼你,你相信我。” “你觉得我是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李文珊认真的看着向乾。 “......,主君,别问这种问题了好不好,你心里不痛快,就责罚我,你不愿意亲自动手,我自己动手,只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向乾觉得这个一直问问题的李文珊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难哄,也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慌,他总觉得一个搞不好,李文珊和他之间就会出现难以弥合的裂痕,他着急结束这种状态,就难免失了方寸,这边说着,就着急的自行掌嘴。 李文珊看着跪在面前毫不留情自我责罚的向乾,深深的皱起了眉,“我要是不回去,你就准备一直跪在这里掌嘴吗?” “不是,我......”向乾一个激灵,TM这也是胁迫吧,向乾觉得很苦逼,搞成这样到底怎么弄,他从来没遇到李文珊这种油盐不进的状态。 “姗姗,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这么多年,你不会感觉不到吧,今天这个事情是我不对,我一时没放下自己的面子,你饶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这样了。”要是能剖心明志,向乾现在就能拿把刀来把心掏出来给李文珊看看。 李文珊当然知道向乾对她的一片真心,但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就像鄢凌说的,一定要给向乾留下深刻的印象才行,这样她才能弥合掉愧疚,她们的爱才会更加的融洽。 “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李文珊摸着向乾被拍的红通通的脸颊问道。 “......”向乾直觉这话有陷阱,看着李文珊没听到答案而皱起的眉头赶紧点头,“当然。” “那好。”李文珊收回手四下看了看,猛的拽着向乾的领带把人拎到身前,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什么。 “......”向乾以为幻听了,这公园现在虽然空旷,但也保不住会有人来,怎么能这么搞! “你倒是做不做?”李文珊皱着眉。 “姗姗,你不要听鄢凌瞎出主意,我是你一个人的,分给别的女人你怎么舍得?”向乾讨好的拽李文珊的衣服。 “胡说什么呢,谁要给你找女人了,美的你吧,赶紧的。”李文珊很喜欢向乾这种撒娇的样子,心里幸福的泡泡直冒,怕自己心软,赶紧转开了视线。 “好,好,都听你的。”向乾看李文珊脸红的转开视线,心里好笑,他家主君就是学鄢凌也学的不像,明明很难堪的事,让她这么一弄好像成了夫妻情趣了。若是换了鄢凌做这事,哪还能这么旖旎,早就把人心撕碎了惩治。 月色下风光正好,李文珊在鄢凌的指导下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主君特权,可是作为刁难伴臣的一方,她却很难像鄢凌那般肆意妄为,更何况煎熬中的向乾展现出了别样的风情,明亮的月色下,她自己也沉迷了进去。 今天夜里,向乾为了安抚李文珊,经历了成年以来最为羞耻的一日,初步见识了鄢凌那傲视整个组织的两性生活知识。 鄢凌的坐在车子上等了一会儿,看向坤神思不安的模样,嘴角勾了起来,“向坤,你屁股下面有钉子吗,坐立难安的,过去看看你家主君弄好了没有。” “......”向坤有点为难,既怕李文珊和向乾真的起冲突,又怕自己突然跑去会让局面更难搞。算了,先偷偷观察下再说。向坤推门下车,迅速的向小花园里走去。 “你怎么这么坏!”等向坤离开后,陆钧无奈的笑了笑。 鄢凌白了他一眼,“姑奶奶好心弥合弥合他们的感情,怎么能说坏呢!车上太闷,我下去等,你老实在车上呆着,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听见没?” “......”被嫌弃的陆钧无语的看着她下车离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鄢凌看见向坤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一头冲进了车子里再没下来。 “小样儿。”鄢凌嗤笑一声。 等李文珊和向乾终于从小花园里走出来时,鄢凌正百无聊赖的站在草丛中摆弄着手里的小盒子。 看见李文珊和向乾过来,鄢凌收起盒子仔细观察了下两人的表情,向乾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李文珊倒是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鄢凌。”李文珊知道鄢凌特意在这等她,就让向乾先回车上,自己站在鄢凌面前一副羞答答的小媳妇样。 “怎么样啊?”鄢凌随口问道。 “嗯,挺好的。”李文珊笑道。 “是挺好的,你把乾大爷伺候的挺好的。啧,让你去教育他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去伺候他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鄢凌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李文珊的额头。 “......”李文珊委屈的嘟着嘴,她已经很努力了,而且也教训了向乾啊。 “啧。”鄢凌咂舌,拽着她往回走。 车上的气氛很奇怪,向坤看着他哥上车就一脸的尴尬,陆钧则是一脸的了然,只有葛晓曦瞪着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总觉得大家都怪怪的。 “向坤,发什么呆呢!”向乾皱眉。 “啊?没事。”向坤尴尬地回答,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火热画面,他感觉既羞耻,又蠢蠢欲动。 “啧。”鄢凌上了车看着向乾那张腹黑的脸,就觉得她这师傅做的格外失败,忍不住对李文珊说:“要不要我打个样儿给你看看,你这样可真让人担心。” “啊?”李文珊愣愣的看着女王般坐在车座上的鄢凌,心里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学学。 “......”向乾不敢在此时多话,生怕李文珊真的让鄢凌来个现场教学,那他以后的日子当真会丰富精彩。 “......”陆钧也是头皮一紧,就怕鄢凌拿他来打样儿。 “嘀——”向坤更是一惊之下手按到了喇叭上,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远远的传了出去,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我不小心。”向坤都快哭了。 鄢凌没什么表情的从向坤的脸上移开目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陆钧身上,问李文珊:“你主君刑讯科目结业时得了几级?” “什么?”李文珊有些茫然,主君科目需要结业考核的项目里有这个吗? 四十七、五分钟就能让你扑过来 听到鄢凌的问题,向乾则一瞬间握紧了拳头,眼睛幽幽的看着鄢凌。 鄢凌瞬间明白,心里冷笑,向乾这擅专的可以啊!不过他们这一组情况特殊,向乾能不按流程直接让李文珊主君科目结业也不是不可能。 “开车。”鄢凌没说什么,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开车,向坤赶紧发动汽车往回赶,就怕又发生点什么意外。 李文珊看鄢凌靠在陆钧身上假寐,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其实已经明白。 “咳,主君。”向乾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手悄悄的在裤子上擦了擦,平静的叫了一声李文珊。 “嗯?怎么了?”李文珊笑着看他,从面上看不出一点不高兴。 鄢凌突然睁开眼睛,拍了下脑门笑道:“啧,瞧我这脑子,忘了你们在训练营时就接受过协作佣兵的所有课程了,倒是我这临时改换门庭的,还要去学那劳什子的协作佣兵的专项科目,直接晚了一个月才结业。” 向乾转头看鄢凌,不知道她为何要为自己遮掩,向乾可不认为鄢凌是能发善心的人。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主君刑讯科目。”李文珊从善如流的说,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还是装着相信了。 “姗姗,以后多小心点朱丽,这女人阴损的很,什么事情都可能做。”鄢凌一直和李文珊交好,很是郑重的提醒她。 “嗯,我会小心的。”李文珊笑着点头。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鄢凌就迷糊迷糊的睡了过去。她这几天连着制蛊赶路,一直没怎么休息,一闲下来不免困倦。 “鄢凌,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钧轻轻的叫她。 “嗯。”鄢凌看车上的人都已经下去了,伸了个懒腰也准备下车。 “干嘛这么拼命,年轻也要注意身体。”陆钧语含关心的说。 “我心里有数。”鄢凌转身抱了一下陆钧,笑了笑。 鄢凌下车时,李文珊正站在不远处等她。 “呵,难得今天月色还不错,不如我们两组聚个餐吧。”鄢凌想起还有事求向乾,看看天色还早,笑着建议。 “好啊!好久没聚过了。”李文珊也兴奋的附议。 “那我们就烧烤吧,前几天我买了一套烧烤架。”葛晓曦也兴致高昂。 “行,弄点酒来。”鄢凌大手一挥决定在营中的那个草坪上烧烤。 葛晓曦和向坤去准备食材,李文珊刚跟向乾做了些羞羞的事,身上不是很爽利,便说回去换身衣服。鄢凌坐在草地上,看着向乾和陆钧整理烧烤工具,笑着说:“乾大爷,给你个东西讨好下姗姗,要不要?” 闻声,向乾和陆钧都回头看她。 “听说你给姗姗寻过一个幻音丹,效果怎么样?”鄢凌拢了拢头发笑着问。 向乾仔细的观察了下鄢凌,实话实说:“副作用大,效果一般,姗姗不喜欢。” “我给你个高级的东西,要不要?”鄢凌笑得甜美。 “你什么事,说吧。”向乾拍拍手站起身看着她。 “你这就见外了。”鄢凌看了他一眼说。 “那我当真了。”向乾瞥她一眼,鬼才相信鄢凌的话,要是真的白送,她会直接给李文珊,怎么可能跑来向他卖乖。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鄢凌摸了摸鼻子笑道。 “说来听听。”向乾鄙视的看着鄢凌。 “我有个朋友在N省W市失踪了,想请你帮个忙捞下人。”说着鄢凌掏出一张简单的个人信息扔给向乾。 向乾接住一看,这人他也认识,算是组织的外援,是一个代号鼹鼠的黑客,身手还可以,向乾跟他还打过一次交道,“就这样?” 鄢凌撇撇嘴,和聪明人打交道好也不好。好处是什么事儿都不用说的特别明白,坏处就是想取点巧都很困难。“当然还想乾爷搭把手,帮我把北线往前推一推。” 向乾勾唇,“你的东西呢?我瞧瞧。” 鄢凌笑了笑,把手里的小盒子扔给他,“最新品海妖之歌,无毒副作用,种一个一劳永逸,有声控、音杀两种使用方式,可以试用哦。” 向乾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纺织娘。鄢凌这人虽说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制蛊技术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他收起来说:“我答应了,这东西怎么用的详细介绍下。” 鄢凌笑道:“传说大海里有以声惑人的鲛人族,喜欢通过歌声捕食来往的海客,这个东西和那个有点像。” ”海妖之歌能够直接改变宿主的喉部结构,能够达到鲛人一族的迷惑控制的效果。纺织娘是一种能够释放高频音波的昆虫,我把这种音波的能效提高的千倍,宿主催动蛊虫,能够释放高频音波进行攻击。假如配合一种特质的乐器效果会更好。这种蛊有范围攻击和精神锁定定点攻击两种使用形式。范围攻击容易误伤友军,平时要多冥想提高精神力,有助于精准定点。呵呵,我知道你家主君怕虫子,你等会儿把它放在果汁里给她喝掉就行了,入水无色不会被发现。” “谢了。”向乾知道这东西很珍贵,特别是对李文珊这种主修音乐的人就更是珍贵了。 “呵呵,姗姗是我闺蜜,自不必客气。我还有一根凤凰岛的梧桐木,可惜我实在不善制作乐器,等会儿让晓曦拿给你,你找人按照这上面写得制几种管弦乐器吧,方便携带。”鄢凌笑着说。 “嗯。”向乾知道说多了感谢也没意思,便坦然接受了,心里对鄢凌的认同感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有什么奖励啊?”陆钧走过来,躺在鄢凌腿上,轻笑着问。这个海妖之歌应该就是拿那个鲛人灵制成的吧。 “什么时候出任务?”鄢凌低头看着陆钧的脸问道。 “后天吧。”陆钧前两天接了一个酬金很高的刺杀任务。 “嗯,这两天好好疼爱你。”鄢凌笑着说。 “呵呵。”陆钧微笑,觉得能和鄢凌这样温馨的呆在一起真像做梦一样。 “主君、钧哥,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弄。”葛晓曦手里刷着调料,笑得眼睛弯弯。 “啧,晓曦倒是真喜欢你。”鄢凌摇头笑道。 “我这么帅,谁不喜欢我。”陆钧也笑。 鄢凌白了这自恋狂一眼,惹的陆钧笑的更欢。 “主君,钧哥,吃鸡翅吗?”葛晓曦欢快的跑过来问。 “嗯”鄢凌抓他过来亲了一口。 “辛苦晓曦喽,走,一起去看看。”说着拽起鄢凌,几个人围着烧烤架又说又笑的聊天。 “来,姗姗,喝口果汁,然后唱个歌儿来听听呗。”鄢凌看见李文珊袅袅的走来,打了个眼色给向乾。 “你倒是会享受,行,今个儿高兴,满足下你的小心愿,不过今天集会你可是大赢家,怎么也得表演个节目吧。”李文珊坐在向乾和向坤中间,接过向乾给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爽朗的回了鄢凌一句。 “行,让你们见识见识姐们儿的才艺,不过说好,我只唱几句,我这人记不住歌词。”鄢凌扯开束发的绳子,一甩长发爽快的答应了,既英气又妩媚的模样让陆钧觉得心尖儿被猫抓了下似的悸动着。 向乾仔细观察了下李文珊,发现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有些疑惑的看鄢凌。 鄢凌收到向乾的目光后随意说道:“说起来,我们这营里今天也算往生了一位,姗姗会唱大悲咒吗?给超度一下吧。” “也好,姑娘我博览群书,自是手到擒来啊!”李文珊点了下头,最后还来了一段戏腔。 “全体都有,盘膝坐好,集中精神。”鄢凌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文珊笑骂一声,看着几个人全部盘膝坐好,便也收束了心神。李文珊对待自己的事业还是很热爱的,她保持灵台晴明,清了清喉咙开口唱到: “南摩惹纳达拉雅雅 南摩阿里雅佳纳 萨嘎拉贝勒佳纳 尤哈拉 佳雅 达他嘎达雅 阿啦哈帝 桑雅桑布达雅 纳摩萨噜哇 达他嘎提呗 阿啦哈帝 桑雅桑布提喂 南摩阿里雅阿哇噜格帝 秀哇啦雅 布地萨唾哇雅 玛哈萨唾哇雅 玛哈嘎噜尼加雅 达地雅他嗡 达啦 达啦 提力 提力 杜噜 杜噜 易笛威 易笛 加列 加列 不啦加列 不啦加列 固苏美 固苏玛 哇叠 易利 密利积地 作哈啦 玛巴 纳雅 梭哈” 她集中精神开始唱歌的时候,一道空灵澄澈的歌声在空中响起,还是同样的声音却无端的多了一些不同的味道。这一刻的她,仿佛变成了传教的菩萨,慈悲大爱,公正无欲,四周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沙沙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能引起人心底的悸动。 “不错不错。”等她唱完,众人一时没有说话,倒是鄢凌先反应过来,点头表示满意。 “谢谢。”向乾心情很好的对鄢凌道了谢。 “咦?哪来的狐狸?”李文珊看见蹲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只狐狸诧异的问。 “......”鄢凌嘴角一抽,是啊,哪来的狐狸? “不好意思啊几位,刚才不知道谁唱歌,我这狐狸就跑过来了。”梁景怡和蒋兵笑着走过来。 “没事,我们珊主唱歌呢,你这狐狸倒是个机灵的,有空送珊主那听听经文,说不得能得道成仙呢。”鄢凌靠在陆钧肩头笑的不亦乐乎。 “呵呵,凌主说笑。不过刚才珊主歌声甚是奇特,倒是直入人心。”梁景怡拉着蒋兵走了过来,“几位不介意带我们两个凑个热闹吧。” “景主客气,过来一起坐吧。”李文珊笑着招呼他们俩。 “珊主,凌主。”蒋兵依着规矩跟两位主君见过礼,就着梁景怡坐下。 “来来来,走一个。”鄢凌端着酒杯喊道。 “哈哈。”众人笑着跟她碰杯。 “姗姗,你的声音从此以后将名扬组织了,回去好好练习。呵呵,不过此情此景,先来支情歌听听。”鄢凌以前也是个会闹腾的,扯着嗓子让李文珊唱情歌。 李文珊也是高兴,压根儿没明白鄢凌说的意思,摸了摸长发,说:“好,我唱完了你唱,不能总欺负我。” “好好好,好听的歌儿唱起来。”鄢凌笑得荡漾,连着陆钧和葛晓曦也高兴的跟着起哄。 “咳咳,坤坤,去把我的琴拿来。”李文珊笑得灿烂。 等向坤跑过去把古琴拿来,几人已经连喝了几杯,气氛空前的热闹,就连梁景怡也被逼着讲了与蒋兵的恋爱史。不是大家八卦,实在是梁景怡和蒋兵家庭背景相差太大,为何梁博士会选中了蒋农民,当时在佣兵营里着实被议论了一阵子。 “所以,我把人给睡了,自然要负责啊。”梁景怡做了总结发言。她这些年在组织里浸淫,早就沾了一身匪气,这种以前从来不说的粗俗话,也是信口捻来,倒是把蒋兵弄了个大红脸。 “哎呦,景主太不矜持,好羞人。”鄢凌捂着脸往陆钧怀里钻。 “噗,这话是凌主说的吗?莫不是我幻听了?”梁景怡差点一口酒喷出去,鄢凌这种肉食女居然有脸在这装清纯。 “我说,既是装清纯,好歹控制下自己的爪子吧。”李文珊嘲笑的看着鄢凌在陆钧身上摸来摸去。 “革命的统一战线就这么断啦。”鄢凌瞪了李文珊一眼,气哼哼的说。 在场的几个男人坐在一边成了陪衬,一个个摇头苦笑。这种本该在男人之间盛行的段子,被三个女人玩的那叫一个顺溜,他们只能坐在这被打趣,真真造化弄人了。 “主君,琴来了。”向坤抱着琴跟李文珊献宝。 “嗯,真乖。”李文珊抱着向坤的脖子赏了个响亮的吻,让向坤笑得更灿烂。 “好了好了,别闹了,听我唱歌。”李文珊清清喉咙,拨了拨琴弦。 众人也都安静下来,顷刻间空灵缠绵的声音就飘荡在草坪上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李文珊幽幽的唱着,将人带入爱情的惆怅中。 “人家凤求凰,我这凰求凤,凤可愿否?”李文珊笑语盈盈的看着向乾。 “自是愿意。”向乾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 向坤略微尴尬,垂下眼帘,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卑劣的人,一个抢夺哥哥爱情的人。他正暗自厌弃时,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审视的问:“怎么?你不愿?” 向坤愣愣的看着李文珊,迷迷糊糊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赶紧摇头。李文珊暗自叹气,倾身吻上他的唇,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娇俏的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去了公园。” 向坤一愣,脑子里就浮现出刚才主君惩罚向乾的画面,脸灼热的要命,说不出话来。 “晚上等我。”李文珊笑眯眯的抱着向坤的脖子亲了亲,小声的说。 “嗯。”向坤下意识的偷看了一眼他哥,和向乾望过来的眼对了个正着,吓的他赶紧转移视线,倒是让向乾无语的嘴角抽搐。 “艹,你这色/情/狂亲来亲去为哪般?”鄢凌佯装恼怒的把杯子都扔过去了。 “我就亲碍你什么事了,再怎么说我也没躺别人怀里去。”李文珊接住杯子白眼道,“少废话,该你唱给老娘听了。” “去去去,谁唱给你听啊,我要唱给我的小可爱听。来来来,晓曦,我唱歌给你听哦。”鄢凌从陆钧怀里起来,抱着葛晓曦难得笑的甜美。 “嗯。”葛晓曦眉眼弯弯的点头。 “咳咳,我就记得一点儿,你别嫌弃啊。”鄢凌笑着提前打好招呼。 “嗯嗯。”一点儿葛晓曦也很满足,倒是李文珊和梁景怡给她了个鄙视。 鄢凌清了清喉咙:“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美得像画卷。” 这首歌是鄢凌偶然听到过的,当时眼前自然而然就浮现出葛晓曦的脸,就是这种干净的、美好的笑,让自己突然放弃了一直追寻的道路,想要好好的守着他。鄢凌的声音成熟而有磁性,让人听起来有种高冷的感觉,自然不能唱出原唱那种的感觉,好在她对葛晓曦是真的宠溺,如今看着葛晓曦的眉眼,唱的倒也很应景,都把葛晓曦感动的眼睛红红的了。 “主君,主君,我、我哪有这么好。”葛晓曦哽咽的说。 “你笑起来真好看,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都美得像画卷。”鄢凌又笑着唱了一句,摸着他柔和的眉眼,心就能温暖而柔软起来。 “主君,我喜欢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想给你生孩子的那种喜欢。”葛晓曦扑到鄢凌怀里,难以控制情绪的说。 “噗,咳咳咳咳。”李文珊直接被呛了一口,无语道:“你倒是想,也要有那功能,行了,你俩再腻歪,有人要吃醋喽。” “呵呵,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儿。”陆钧曲起一条腿,端着酒杯清浅的笑,嘴上说的轻松,心里难免酸涩,你笑起来真好看啊,呵呵,他的笑容点亮了鄢凌整颗心啊,宁愿放弃所有追求只求永远尽心的守护。 “啧,男人多了就是烦。”鄢凌回头打量了陆钧两眼,然后笑道:“要不我也唱两句给你听?姗姗,琴拿来用用。” 陆钧瞟她一眼,“这是准备应付我下?” “应付怎么了?到底听不听?”鄢凌邪气地望着他。 陆钧看她一副以势压人的模样,无语的用手指点了她数下,“听,快唱。” 鄢凌拿过琴来说:“我可没正经学过琴,你们凑合听吧。”然后叮叮咚咚试了试,就一本正经的说:“前面忘了,只记得两句,你凑合听吧。” 陆钧失笑,无语的点了点头。 “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百年修,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鄢凌还真只唱了两句。 “啧,你这水准也真是的,不过凌主都已经滴尽残血为相思了,啧啧,陆爷,你可还满意?”李文珊意有所指的问。 “呵呵,是啊,守得新开见月明啊。”陆钧笑着饮了一杯。 “我说,你这样就算完了,你不扑过来表示下你的感动吗?”鄢凌不满的说。 “啧,我比较喜欢你扑过来。”陆钧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撑在草地上,姿态闲适的说着。 “那你就等着吧。”鄢凌白了他一眼,接过葛晓曦递过来的肉串咬了一口,吱吱呜呜的说。 “不必久等,你瞧着,五分钟我就能让你扑过来。”陆钧起身拍了拍裤子挑眉说道。 “陆爷,小心营里风大把舌头闪了。”鄢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陆钧一笑,好整以暇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漏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你就是把衣服全脱了,我也不会扑过去的。”鄢凌对上演**的陆钧翻了两个白眼儿。 “何必我来脱,只怕是你等不及跑过来脱吧。”陆钧挑衅的看着鄢凌。 “......”鄢凌无语,这哪来的自信? 陆钧站在那一边挽袖子一边四下张望,实在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便直接向不远处的单杠走去。 “唉,你干嘛去?”鄢凌奇怪的喊了一声。 “你坐那别动。”陆钧头也没回的挥了下手。 “......”众人都一头雾水。 陆钧站在单杠前试了试手感,然后回头对鄢凌笑了笑,右手握着一边的杆子,身体猛地往后倾倒,然后缓缓的挺起,手抓着杆子有节奏的绕着杆子走动,一会贴着杆子,一会儿波浪起伏一下,腰腹部仿佛柔韧的弓,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把玩。伴随着扭动的腰臀,诱惑力十足的眼神,月光下的身影,朦胧健美。陆钧把每一寸肌肉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时不时的倾身将衬衫慢慢的剥开,漏出大片蜜色的肌肤,当你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灵巧的遮挡了这诱人的风光。 鄢凌愣愣的看着前方舞动的男人,眼睛被牢牢的黏在了那人的身上,心里更是叫嚣着,要征服他,要占有他。 “哎呦,可以啊,没想到陆爷还会这个。”李文珊也看的津津有味,这种男人真是吸引女人的目光,要颜有颜,要能力有能力,最主要还特别放的开,特别能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你喜欢?回去我给你跳。”向乾搂住李文珊的腰小声的说。 “你也会?”李文珊吃惊了,向乾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去跳钢管舞的人。 “嗤,陆爷这哪学的不知道,我们可是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别说这个,更劲爆的我哥都会跳,想当初我哥可是S级毕业的呢。”向坤嗤笑一声,对李文珊看着别人眼馋的样子很是不满。 “哦?还有这事,乾乾你瞒了我好些事哦~”李文珊腻歪在向乾怀里说。 “你也没问过啊。”向乾委屈的说,然后在李文珊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向坤一眼,贴着李文珊耳朵说,“今天让向坤给你跳脱衣舞,他跳这个得了第一名。” “?”李文珊回头不怀好意地看着向坤,把向坤看的寒毛直竖。 “真的啊?当时你们学这个了吗?你怎么没跳给我看过?”梁景怡也是好奇的跟蒋兵嘀咕。 “啊?这个,是、是学过,可是我学的不好。”蒋兵很是尴尬。 “没事,我不嫌弃。”梁景怡现在整个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艹,忍不了了。”鄢凌根本没听见他们说的话,看着陆钧的身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手里肉串一扔,就往陆钧的方向跑去。 “哈哈哈......”后面一群人看着鄢凌的急色样,笑得前仰后合。 “呵呵。”陆钧被鄢凌一个纵跃扑到在地,低沉的笑声震得鄢凌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师哥,师哥。”鄢凌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唇在陆钧颈项锁骨处亲来亲去,把陆钧也弄的**焚身起来。 “起来,别吃了,赶紧回去履行你的承诺。”陆钧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推着鄢凌说。 “走走走,不管他们了。”鄢凌一骨碌爬起来,拽着陆钧的手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对葛晓曦喊,“晓曦回家!” “呵呵呵。”陆钧被她如此急色的模样逗得呵呵直笑,心里很是开心,多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哦。”葛晓曦红着脸应了一声。 “嘘~,鄢凌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后面一片嘘声。 四十八、鸳鸯绣被翻红浪 鄢凌和陆钧一路跑回家,门还没关上,唇就贴在一起难以分离。鄢凌猴急的撕扯陆钧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在这具身体上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陆钧十分配合的让她为所欲为,两个人的战火从门厅一直烧到卧房。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两人在雪白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旖旎的声音顺着门缝传遍了整个别墅。 鄢凌走后,李文珊和梁景怡他们也离开了。葛晓曦回到别墅的时候,一地的衣服让他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卧室里传出的声音让葛晓曦直接涨红了脸,火速的钻进了书房,把门关的紧紧的。 葛晓曦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扑通扑通的心跳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他看着书桌上的资料,决定先把资料整理下,务必在鄢凌查看之前将下属所有组织上报的需求整理出来,并根据鄢凌的大致安排作出资源需求初稿,顺便将今天集会的结果下发到各组织,以便各组织增减资源需求,这一忙起来倒也没时间留意外面的情况了。 “啧,你怎么这么浪,浪的我想把你这东西锁起来。”鄢凌和陆钧来回折腾了许久,等终于消停了,鄢凌躺在陆钧身侧,撩拨着陆钧幽幽的说。 陆钧嘴角直抽抽,“你这女人总是找些奇怪的词来描述我,哪个男人用浪来形容的,分明是勇猛好不好。” “我觉得还是锁起来有安全感,我记得抽屉里有一个*操锁的。”说着,鄢凌就翻身去找。 “别,我就对你浪,姑奶奶,可别往我身上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主君~”陆钧连忙拉住鄢凌,在她身上撒娇般的蹭蹭。 “呵呵,逗你玩呢,我还没这么变态。”鄢凌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笑的畅快。 陆钧故作乖巧的在鄢凌颈侧吻了吻,心里却吐槽:你TM比这还变态的事也没少干。 “我去洗个澡,有衣服给换吗?”陆钧腻腻歪歪的问鄢凌。 “那个,钧哥,衣橱里有的,我刚买的。”葛晓曦出来倒水刚好听见陆钧问的话,尴尬的回了一句,吓的陆钧差点扯被子,反应过来是葛晓曦,无语的捂住了眼睛。 “啧,真贤惠。”鄢凌听到酸酸的说了一句。 “怎么,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还不高兴啊!”陆钧对鄢凌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十分的鄙视。 “我的兔子这么乖巧,可不许你欺负他,否则看我怎么整治你。”鄢凌压在陆钧身上眯着眼睛恐吓他。 “你的爱,我帮你一起守着。”陆钧抱着鄢凌温和的笑。 他这样说,鄢凌反而不好意思,低头亲了他一口说:“你也是我的爱,曾经的、现在的、未来的。” “呵呵,我得录下来,免得某人又赖账。”陆钧翻身把鄢凌压在身下,在她耳边呢喃。 鄢凌笑道:“老娘要么不要,要了自然不会赖账。” 陆钧手指摩挲着鄢凌的脸,明明笑着,表情却说不出的忧郁。他幽幽的说:“以前我经常梦见你,梦里的你真温柔,梦里我那么高兴,可是醒了就更加的心酸,鄢凌,你好好待我行吗?不要丢掉我。” 鄢凌咕噜翻个身,趴在陆钧身上说:“梦见我干什么了?” 陆钧没有回答她,突然起身说:“去洗澡了。” 鄢凌支着头说:“看来是没干好事了。”陆钧也不回头,径直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等陆钧洗好澡出来,鄢凌已经睡的昏天黑地了。陆钧摇摇头,收拾了床单便去找葛晓曦。 “这么晚了,还忙什么呢,收拾下休息了,工作明天早上再说。”陆钧穿着睡衣,倚在门前看着书房里忙碌的葛晓曦。 “钧、钧哥,主君向来不留外人住宿,客房还没添置家具,你和主君先睡吧,我等会儿在书房打个地铺就好。”葛晓曦不好意思的回了句。 “啧,打什么地铺,我也不是什么外人,走,一起睡。”陆钧好笑的说。 “哦。”葛晓曦红着脸同手同脚的跟着陆钧回了卧室。 陆钧心道:这脸皮真薄!直接把睡衣一脱就爬上了床,看的葛晓曦脸更红了,眼睛愣是没管住的往陆钧的身上瞄了几眼。 “咦?”葛晓曦有些奇怪的看着陆钧左肩上浅浅的伤疤。 陆钧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好笑的问:“怎么了?不知道这个怎么来的?呵呵,那次你被钟晴的人伤了层皮,鄢凌就直接捅了我一刀,啧,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羡慕你,又有多嫉妒你,呵呵。” 葛晓曦听得一愣,脸红的不行,不过还是奇怪的说:“我知道这个伤,只是这个伤疤看起来有点眼熟,倒像是织女形成的花纹。” “织女?”陆钧重复了一句,心里突然有些拿不准的猜测。 葛晓曦点头道:“是啊,我见主君用过织女蛊,是一种加速细胞生长的生肌蛊,凉凉的,粘粘的像药膏一样,能让肌体受伤部位快速复合,而且疤痕也浅,带着自然的花纹似的。你肩头这个很像。” 陆钧突然想到受伤那晚的春色梦境,当时确实有凉凉的药膏的感觉,只是后来醒来伤口还是自己处理的状态,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他就一直认为是在做梦,如今起了疑,再想就处处怪异了。比如为什么每次做梦都是鄢凌和自己同时在营里的时候,而且每次做梦他都无法动弹,只能受鄢凌控制,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陆钧默默的转头看着鄢凌熟睡的容颜,心里别样的复杂。随后笑了笑,不经意的问葛晓曦:“说起来,我受伤的那天鄢凌大宴宾朋,你们吃的可还开心?” 葛晓曦有些尴尬,说道:“主君被灌了不少酒,后来又非要去实验室,折腾到凌晨两点多钟才回来。” 陆钧眼睛闪了闪,笑道:“这么晚啊,她喝那么多,你也放心,怎么没跟着?” 葛晓曦无奈的说:“主君向来说一不二,非让我先回去,我哪里拧的过她,何况我也怕惹她不高兴。” “呵,鄢凌是霸道的过分,我也不敢惹她生气,不怪你,快去洗洗早些睡吧。”陆钧笑着说。 “嗯。”葛晓曦答应一声,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陆钧凌空描摹着鄢凌的五官,低低的说:“不是梦对吧,你可真会折腾我呢。唉,算了,至少你愿意去怜我,我就满足了,你不想告诉我,我就当不知道吧,你这个磨人的臭丫头。”说着,靠近鄢凌闭上了眼睛。 等葛晓曦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出来,陆钧也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葛晓曦松了口气,睡到了鄢凌的另一边,还好营里的床都做的很大。 晚上葛晓曦七想八想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睡的正迷糊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就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惊得赶紧闭上眼睛。 “唔,你大清早的发什么情啊,晓曦还在旁边呢。”陆钧被鄢凌的巨力死死地压制在床上,被迫的接受鄢凌花样百出的折腾。 “我怎么知道啊,起来就这样了,你乖点,不要反抗我,我不想弄伤你。”鄢凌也很无语,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觉醒来,就被熊熊的**所控制,心情空前的暴躁,受不得半点反抗。看着陆钧身上被捏出来的指印,鄢凌也很糟心。难道就因为陆钧睡在旁边,森蚺才这么躁动? “TM我已经很乖了,你这么暴力是想弄死我还是怎么滴?”陆钧被折腾的只想骂娘。 “唉!别!我乖,我不说了~”重要部位被一力掌控,那力度能吓的人三魂跑掉两魂,陆钧心瞬间提了起来,声调都变了。 “嘘,别动。”鄢凌也在苦苦的忍耐,放弃了手上的爱抚,直接上嘴。 “?”陆钧直接头皮一阵的发麻,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真TM糟心!陆钧抓着被单直想哭,他这悲催的命运啊! 葛晓曦躺在那动都不敢动,又好奇的要命,他从来没见过鄢凌这种急切掌控的状态,眯着眼睛偷偷看着做晨间运动的两人。陆钧的脸红的厉害,表情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爽快,鄢凌碧色的眼睛都泛起了红色,手上的动作说不出的粗鲁,葛晓曦突然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鄢凌终于恢复了正常,陆钧被压榨的神思萎靡。 “跟你商量个事呗。”陆钧等她喘匀了气,有气无力的说。 “嗯?”鄢凌感觉没过瘾似的舔了舔嘴唇。 “下次能速度解决吗?”陆钧讨好的问。 “......”鄢凌抬起身看他,半天才幽幽的来了一句,“你是我的妃,伺候好我是你应尽的义务!竟敢提这种意见?”舌头一伸,TM还分叉的! 陆钧被她碧幽幽的竖瞳瞪得身体都僵住了,委委屈屈的说:“我错了,我闭嘴,祭司大人还要吗~” “噗哈哈。”葛晓曦被他俩的聊天内容逗得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陆钧和鄢凌都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鄢凌!”陆钧气怒的把鄢凌从身上推下去,然后好整以暇的穿上睡衣去浴室,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哪里看的出一丝势弱。 “......,钧哥好厉害。”葛晓曦很是崇拜,刚刚被折腾的那么狠,竟然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你钧哥才不想听到这样的夸奖。”鄢凌嘴角一抽。 “主君,你看看我。”葛晓曦红着脸说。 “干嘛?想要了?”鄢凌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正常,碧幽幽的盯着葛晓曦问。 “有没有想要狠狠占有我的想法?”葛晓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鄢凌。 “呃!”一句话就让鄢凌本来碧幽幽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森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哪里不好啦!”葛晓曦炸毛。 “......”鄢凌在葛晓曦控诉的眼神里尴尬着。 “......”陆钧在浴室里听到如斯对话,真想给自己的强大点个蜡。 “好了,我饿了,宝贝去做个早饭呗。”鄢凌赶紧转移话题。 “哼!”葛晓曦生气的冷哼一声,还是起身去给主君做早餐。 鄢凌躺在床上叹气,森蚺为啥不瞧不上晓曦呢?不就是选个妃嘛,还挑三拣四,不是给她的家庭和睦添堵嘛! 葛晓曦很快速的准备好了喷香的小米粥,弄了点清爽的小菜,做了几个水晶蔬菜包,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喊:“主君、钧哥,早饭好了,可以开饭了。” “快放开,吃饭去了。”洗好澡出来就被按在床上陆钧如闻仙音,推着森蚺附体的鄢凌。 “我饿。”鄢凌头埋在陆钧颈窝里嘟囔着。 陆钧耳朵一痒赶紧说,“好主君,我们先去吃早饭好不好?” “嗯。”鄢凌控制着森蚺的渴望,呢喃的应了一声,起身去洗漱。鄢凌心里也恼恨,她身上这王蛊到底为什么一看见陆钧就激动的不受控制,难道以前憋坏了? 看着走进浴室的鄢凌,陆钧心下松了口气,赶紧从一排崭新的衣服里找了一套米色的休闲装穿上。 “晓曦,去洗漱下吧,剩下的我来弄。”陆钧走进客厅接过葛晓曦手中的餐具。 “嗯。”葛晓曦轻快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卧室的方向,为难的说:“那个,钧哥,我......” “怎么?”陆钧抬头看着双手揉搓睡衣的葛晓曦奇怪的问。 葛晓曦又看了眼卧室,凑到陆钧面前,红着脸说:“钧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陆钧看着他怪异的行为,侧着头问:“你说。” 葛晓曦双手扭麻花似得纠结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说:“下次森蚺再那样,你、你......”他你了半天实在说不下去,不过陆钧一下就明白了。 陆钧站起身上下打量葛晓曦,直看的葛晓曦脸红的可以媲美番茄,才幽幽的说:“为什么非要她控制你,那感觉其实并不美妙。” “我只是想在另一个层面上也是主君的伴侣,不会被随意换掉的那种。”葛晓曦有些低落的说,森蚺一直看不上他,让他觉得主君并不是完全属于他的,随时都可以换掉。 “好吧,下次瞅准机会我叫你,它总缠着我我也吃不消。”陆钧明白了葛晓曦的不安,笑着揉了揉葛晓曦的头,他本身并不喜欢被森蚺控制的感觉,有人帮忙转移注意力再好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想起那条挑人的蛇,陆钧很想磨牙。 “说什么呢?”鄢凌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怎么又没吹头发,天冷了容易感冒。”葛晓曦习惯性的跑到卧室去拿吹风机。 “我等会儿要回去一趟,晚上再过来。”陆钧盛了一碗粥放到鄢凌面前,随口说道。 “嗯,你去忙,我估计也要忙到下午。”鄢凌拿起筷子夹了一只水晶包吃起来。 “晓曦,先不要忙了,过来先吃饭。”鄢凌叫了一声。 “来了。”葛晓曦迅速的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抓了一个大毛巾先把鄢凌的头发包起来。 “手艺不错啊,晓曦。”陆钧一边吃一边夸奖道。 “那是,这伺候人的事,陆爷拍马也赶不上我家宝贝。”鄢凌美滋滋的亲了葛晓曦一脸粥糊。 “主君!”葛晓曦瞪了一眼鄢凌,拿起餐巾纸把脸擦干净。 陆钧笑着不语,三人用完早餐,陆钧就出门了,葛晓曦帮鄢凌吹好头发,并把昨天晚上整理的资料交给她,就去忙些家务。 陆钧没开车过来,一个人走在游廊里,偶尔遇到有人打招呼,便给个笑脸,倒也惬意。想起上次在协作佣兵营里走动,还是五年前,如今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这里走动,让陆钧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刚走出鄢凌别墅所在的区域,陆钧远远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道路中间,一看就是上来找麻烦的。陆钧笑了笑,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陆爷,我家主君请您去喝杯茶。”那女子待陆钧走到近前,突然上前一步如是说道。 陆钧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口说道:“什么时候我陆钧是谁想请就能请的了?” “我家主君仰慕陆爷风姿已久,难得陆爷能赏脸来营里做客,特来相请,还望陆爷赏个薄面。”女子并没有因为陆钧的傲慢而动怒,笑了笑再请一遍。 “他仰慕我,我就要赏脸吗?他算哪根葱?”陆钧看着那女子很是温和的说着不客气的话。 “陆爷何必这么不识趣?”旁边的男子幽幽说了一句。 “呵,还头一次有人敢说爷不识趣的,你有种啊。”陆钧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说。 “陆爷形单影只的,还是谨慎些好,不过就是去喝杯茶,何必这么不讲情面。”男子没什么表情的说。 看着后面又陆续跑出来几个人,男男女女的总有十几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陆钧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淡淡一笑,下一秒飞起一脚将对面的男子踢飞到一边,其他人一见他动手,呼啦一下子把陆钧围了起来。陆钧表情都没变一下,一拳一脚的,没一会儿就把这群废物撂倒了。 陆钧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拿出通讯机连了个频道。 “陆钧,大清早的不陪着鄢凌,找我有何贵干?”孔知南似乎是在开会,面无表情的看着给他视频的人。 “啧,孔司长,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看见你这张沾满血腥的脸,这不处理了几个不懂规矩的,想了想还是跟你打个招呼比较好。”陆钧笑得灿烂,在孔知南难看的脸色中把通讯机转了个方向,“来,宝贝儿们,跟孔司长打个招呼。” “......”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看着孔知南阴沉沉的脸,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陆钧把通讯屏转过来,笑着说:“孔司长,说实在的,你们刑部司的工作让人堪忧啊,怎么下阶佣兵现在都能随便冒犯上阶佣兵了?你这督查不严啊!老子真该写个检举信到吏部,让他们好好查查各部的工作,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太不像话。” “......”平白被陆钧教训了一顿,孔知南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呵呵,您别生气,我就友好的提个醒儿,您忙。”说完,不待孔知南说话,陆钧就挂断了。 “下次出门把眼睛擦擦亮,啧,希望还能再看到你们,再见了宝贝儿们。”陆钧笑着对爬了一圈的人挥了挥手,潇洒的走出了协作佣兵的大门。 “给我把那些不长眼的扔刑房里去。”那边孔知南黑着脸对身后的山猫说。 一个小时后,一封署名陆钧的检举信被送到了吏部司司长白敬亭的办公桌上,里面的内容让白敬亭很是蹙眉。 早上发生的事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整个上午协作佣兵营里都很安静。 陆钧走后,鄢凌一直坐在书房里安静的处理公务。好在葛晓曦已经将所有的文件初步过了一遍,鄢凌大致的翻阅了一边,略微更改些内容后便能快速地将自己需求的资源上报组织,并逐一将资源的分配和领取方式安排到已经在组织里挂名的绯色、繁叶、天网、太阳花、残血。 看着刚刚收编的浮屠,鄢凌自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呵呵,这组织便洗白吧,弄个医院给小曦玩玩,他一定高兴。”于是,鄢凌拎着笔起草浮屠的转型方案并将需要的主管人员在心中过了一遍,一一列明。 四十九、东窗事发 中午时分,向乾发来通讯请求,鄢凌伸了个懒腰,接通的通讯。 “鼹鼠的情况已经查清了,人应该没事,估计是被擎天围在了W市,能撑到几时就不可知了。”向乾淡淡的说。 “擎天是N省新生势力吗?怎么突然就在N省异军突起了?”鄢凌可不认为随随便便一个组织就能在向乾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明面上擎天是没什么看头,不过背后的人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得罪,先让他逍遥一阵子吧。”向乾讽刺的笑,敢在他的地盘上做小动作,自然要付出点代价的,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谁呀这是?”鄢凌笑问。 “轩辕明那边的。”向乾也没瞒鄢凌。 “啧,这老臭虫,搅屎棍子似的到处搅和,看着就烦。”鄢凌嫌恶的说,想了想又道:“W市的事让一笑阁打主力,人救出来,直接联系我的人,联络方式等会儿我都发给你。” “你什么时候和一笑阁有联系了?这擎天虽还上不得台面,也不是一笑阁能随便对付的。”向乾皱眉。 “无妨,想从我这捞好处总要先付出点代价吧。”鄢凌冷冷的勾着嘴角。 向乾看着她没说话,别人损失总比自己损失好的多,他也没那善心去同情别人。 “你让下面看着点,一笑阁主力还是要保留的,伤了根基就不好了。”鄢凌摸了摸头发随意说。 “嗯。北线你准备怎么推进?”向乾问。 鄢凌转了下椅子,看着墙上的地图,笑道:“东线与北线的沿线城市这次我是一定要撕开的,随后把Y市和C市之间的障碍拔掉,接着就是N省了,我记得N省T市多山林,匪患比较严重,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红杉树了,营救完鼹鼠,我就会安排人进入T市,到时候就麻烦你搭把手,我要一举吃掉这棵T市的参天大树。” “行吧,具体方案好了提前通知我。”向乾对此没什么意见,便一口答应了。 “对了。”鄢凌突然想起超能军团的事情,便问道:“你在北部经营多年,可曾见过轩辕氏的超能军团在北境出没?” 向乾蹙眉,“没有,怎么,你见到了?”超能军团这事情可大可小,不得不问清楚。 鄢凌摇摇头,“没见到,不过前两天我去了趟玄牝,抓到了白狼穆翔宇的女儿穆雪,据可靠消息,穆雪的情况和超能军团的才选状态有些相似。” 向乾沉吟了下说道:“这事我会排查下,你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鄢凌点头,看事情说的差不多多了,鄢凌幽幽的说,“向乾,姗姗怎么说也是主君,你还是不要太过擅专的好,免得有朝一日落人口实,反而不好处理。”鄢凌意有所指的说。 “我自有主张。”向乾没什么表情的挂断了通讯。 “希望你真能有分寸才好。”鄢凌苦笑。这夫妻之间有点什么没说开倒不算什么,就怕被有心人挑拨,到时候弄得进退两难才不好办。鄢凌把沈笑和灰狼的通讯频道发给向乾后就出去找葛晓曦。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看见葛晓曦的人影,鄢凌心中奇怪,这都快午餐时间了,往常葛晓曦肯定在厨房里忙,今天什么情况?鄢凌扫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向外走去。 好在出门没拐两个弯就看见葛晓曦和几个伴臣不知道在说什么。 “晓曦。”鄢凌站在远处唤了一声。 葛晓曦回头一看是鄢凌找了过来,一拍大腿,懊恼道:“坏了,我还没准备中饭呢。”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掉了,剩下几个互相看看也赶紧回家了。 “主君,你饿了吧,对不起,我、我还没来得及弄。”葛晓曦尴尬的搓着手。 “在说什么?”鄢凌看了看他。晓曦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她挺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他忘了给主君做中饭的。 “蒋兵说,早上远远看见钧哥在营里打架来着,没一会儿刑部司的人就跑到营里抓走了一批人。刚玉英从司勋司回来,说六部司今天早上突然大批量的调人,急急匆匆的也不知在查什么,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葛晓曦皱眉,担心是有人找鄢凌的麻烦。 “哦?”鄢凌一听也是一愣,以陆钧的阶位,按理说营里能直接挑战他权威的真没几个,怎么会有人冒着犯禁的风险在营里找陆钧的不痛快?陆爷大名在外,难道是摆那看的不成,分明是自讨苦吃。哪个人皮痒了,想去刑部玩玩的,莫不是脑子有问题?想到这鄢凌心里突然一紧,想起一个可能,她赶紧发了条视频给李文珊,注明必须马上看,然后给向乾发了个消息。 “走,赶紧回去吃点东西,否则等会儿可能要饿肚子。”鄢凌拉着葛晓曦迅速回家吃饭,从刑部司抓人到六部彻查可着实有段时间了,孔知南那边一点消息都没给自己,八成上面有人直接干预了这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动作了。 收到鄢凌通讯的时候,李文珊正在吃饭,她点开视频一看,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鄢凌发这个给我干什么?” 向乾刚想接过来看看,自己的通讯机就“滴滴”叫了两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赶紧翻开一个通讯频道,随手编辑了一句“天气不错,出来转转”,然后就停在发送键上半天没动作。 “怎么了哥?”向坤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无事。”向乾把通讯机上编辑的话全部清光,然后对向坤说:“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尽量不要发言,在我抽出手前,W市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安排,多留个心眼儿,一定把天易组看顾好了,若情况实在恶劣就找鄢凌帮忙。” “哥!”向坤神情一下就不好了,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他哥不可能做这样的安排。 “不必多言,该来的总归要来,没什么可怕的。”向乾坚定的看着向坤,十分冷静。 “姗姗,我相信你的,你放手去做。”向乾看着面色突然冷了下来的李文珊笑着说。 “你......”李文珊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鄢凌发给她的视频和向乾的反应,让她心里有些猜想,此时看着向乾温柔的笑容,她突然就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你们先吃吧,我去书房一下。”李文珊也知道轻重,这么多年都是向乾护着她,纵容她,这种时刻她不能慌乱,她是主君,是时候换她来保护向乾一次。 “好。”向乾笑着点头,看着李文珊从容的走向书房。他心里知道,他的主君是柔弱,没有其他女性主君的凌厉气场,但也不缺迎难而上、处事不惊的大气,这么多年他宠她,她也甘愿放弃许多主君的尊荣来爱他,无论今天的结局是好是坏,他都完全的信任李文珊的。 “哥。”向坤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看着安静吃饭的向乾焦急的唤了一声。 向乾无奈,放下筷子,“阿坤,凡事要沉得住气,若是我不在,你要保护好主君。”向乾想想还是要嘱咐向坤一下,世事发展也不一定净往好的方向想,也要为最坏的结果做好打算。 “哥!”向坤一听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稍安勿躁,我只是说说而已,谁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向乾看着向坤焦急的神色安抚道:“当初我们三人组合的时候,按组织的规矩,主君和伴臣都是有相应的特别科目的,只是出于私心,我没让主君参加特别科目的学习和考核,而是走了个关系直接帮她把结业证书办好了,估计此事被有心人翻出来了,组织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这事。” “哥!你......”向坤无语了。佣兵组织讲究规矩,规章更是不容挑战的存在,向乾这事办的简直是自掘坟墓,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想摘干净都难。不就是主君科目学习嘛,既然都已经选择成为伴臣了,还有什么科目是不能让珊珊去学的!向坤都想骂人,他简直不能想象,他一向精明的哥哥居然会办这种弱智的事情。 “你赶紧和礼部司的人沟通一下啊。”向坤赶紧说。 “怕是晚了,搞不好有人正等着我送上门去呢,呵呵。”向乾点着桌子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向坤无语的看着向乾。 “为何不能笑,我倒要看看谁笑道最后。”向乾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映射到他的眼睛里,说不出的璀璨。 “......”向坤也被无端的安抚了,坐下默默的吃起饭来。 别墅里安静的没有声音,沉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静谧,李文珊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鱼缸。几条金鱼悠哉悠哉地游动着,丝毫没有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集中精力”李文珊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她仔细的想着昨天晚上向乾跟她说的海妖之歌的事情,她本来想着以后慢慢习练,如今事出仓促,她一定要即刻掌握这项技能,才有可能从别人的捕猎网中跳出来。 李文珊盯着其中一条黑尾的金鱼,随着它的游动转动着眼睛,放空思维,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聚集在这条鱼上,看着它两只凸起大眼睛,看着它闪光的鳞片在水中轻轻的划过。慢慢的,李文珊觉得她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氛围中,这里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又似乎再纤毫的动静都能清晰的呈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看见那条金鱼在转动眼睛,拨动着鱼鳍,水纹随着它的拨动一道一道的晕染开,她似乎收到了某个微弱的音波。李文珊的心跳似乎都放缓了,平静的感受着那微弱的波动,越来越清晰,她听着这波段频率,那条黑尾鱼在她的视野里似乎放慢了的动作。 聚精会神的观察了一会儿,李文珊轻轻的张开了嘴,她的声带诡异的颤动着,一道人耳无法捕捉的音波从她的口中流淌而出,水中的黑尾鱼似乎受到了干扰,在水中伫立了一下,又悠哉悠哉的游了起来。李文珊静静的看着,不一会儿又张开口发出了一道音波,水中的鱼突然欢快的游动起来,李文珊微笑,红唇张合间,那条黑尾鱼时而游动,时而停滞,时而欢欣,时而狂躁。 她静静的看着,调整自己的心境,控制自己的意念,一道尖厉高频的声波瞬间扑向那条黑尾鱼。 “啪”轻微的一声响,连水花都没激起一个,整片鱼缸便变的浑浊一片,原本悠哉悠哉游动的黑尾鱼脑袋无端的爆裂,银白的肚皮翻起,慢慢的浮上了水面。 李文珊收束了精神,看着眼前的情景,没有喜悦,但也谈不上悲伤,仿佛一夕间洗去了一身的柔弱。 “唉!”李文珊莫名的想要叹息。她盘膝坐好,沉下心来开始诵经:“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唎娑婆诃。” 空灵悲悯的诵经声在别墅里响起,向乾和向坤都看向声音的发出地。 “这不是主君经常咏诵的往生咒嘛,哥,主君这是提前给你超度?”向坤脸色诡异的问向乾。 向乾黑线,“闭嘴吧你。”然后起身向书房走去。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宝相**的李文珊,往常诵了不知多少遍的往生咒,在此刻多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更加的能深入人心,喃喃细语似乎真的能牵引亡魂。第二眼,他就看见了书桌上不大的金鱼缸,一个没了脑袋的黑尾鱼更是直戳眼球。 “去把鱼缸的水换了。”等李文珊诵经结束,向乾吩咐向坤去整理鱼缸。 “?”向坤看着那无头鱼尸嘴角一抽,默不作声的抱着鱼缸出去了。 “对不起。”向乾把头伏在李文珊盘坐着的双腿上轻轻的说。 “我不怪你,只是这次要委屈你了。”李文珊摸着向乾的头发,感受着向乾难得的失意。 向乾微微一笑,抱住李文珊纤细的腰身,说:“我可不委屈,只是此次过后,珊珊不能再拿这事来翻我旧账了。” 李文珊好笑的白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翻过你的旧账,先出去吧,我还要静一静。” 向乾起身吻了她一下,转身离去。 李文珊心中基本有了章程,起身在书柜里翻找以前收藏的乐谱,她记得以前得到过一个治疗精神损伤的乐谱。 二十分钟后,一道嘹亮的鸣笛声响彻整个佣兵营,所有留在营里的佣兵都快速的收拾装备赶往各自大营的中央广场。 一阵阵紧促的脚步声从组织的四面八方汇分别汇聚到个人佣兵营的中央广场和协作佣兵营的中央广场。 路上鄢凌遇到了李文珊三人,她扫了一眼面色平常的向乾,又打量了下李文珊:“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文珊和鄢凌基本上无话不讲,自然不瞒她,“你知道我去打架肯定不行,事情太仓促了,我没有趁手的武器,人家也不可能给我机会让我静心凝神,这关怕是不好过。这事怎么突然就被挑出来了?” “怕是有人借陆钧造势。”鄢凌也没细说,从葛晓曦手里拿过来一根笛子塞道李文珊手里,“这个是我以前做的一个消遣的物件,音准什么的自然不行,好在材质好,能承受高频音波的冲击,若真的要动手你就先用。再说有向坤在,别人也别想轻易近你的身。” 李文珊接过笛子皱眉道:“就怕到时候向坤都摘不干净。” 鄢凌知道这种可能性是有的,突然停住脚步抓住李文珊的手,认真的对她说:“姗姗,凡是对你言语上不友好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种时候万不可心软。还有嘴皮子上的功夫你也不差,向坤一定要先想办法摘出来,能动口解决就不要轻易动手,若是非要动手,你记着,不动则已,一击必须伤其根本。珊珊,也许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但未来一段时间要靠你自己维护自己的尊严,一定要将隐患隔绝的越远越好。知道吗?” 李文珊握紧笛子,使劲的点头,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人。 “这事闹成这个样子,一定与上层的某些人脱不了关系,等会儿力争现场把问题解决了,一定不能让刑部司的人把向乾带走,人被带走了局势可就不在我们掌控中了。” 李文珊赶紧点头,发誓绝对不让向乾离开自己的眼睛。 “给你发的视频看完了吗?”鄢凌问。 “看了。”李文珊有些为难的说,视频上的刑罚看着血肉模糊的,她一点都不想用在向乾身上。 “组织内刑罚颇多,刑具也多,你等会儿选6号刑具,数目30,不可放水,若谁有异议你大可让他上来试试。”鄢凌也只能帮到这,实际情况也只能随机应变。 “嗯。”李文珊没修习过主君刑讯课程,不知道所谓的6号刑具是什么,只是记在心里,觉得30下也不多,可以接受。 向乾、向坤、葛晓曦跟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除了向乾这个当事人一点反应没有外,另外两个都瑟缩了下,这30下可真要人命啊! 五人急急忙忙赶到广场的时候人只到了一半,几人按照主君在前,伴臣在后全部站好,安静等待。 再说陆钧,他下午并没有回钟府,坐在尤雁北的办公室里了解明天的任务情况,鸣笛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有点诧异,这有好些年没紧急召集过所有佣兵了,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尤雁北也有些奇怪,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双双起身赶往佣兵营,这种规模的召集一般都是大事,容不得不上心。 “什么情况?”陆钧和尤雁北到达营地广场时,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广场上硕大的显示屏一片蓝屏中,尤雁北皱眉问身边的庄赟。 “不知道。”庄赟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两眼一抹黑。 “听说早上吏部的白司长收到了一封检举信,然后六部忙了一上午,估计是谁的小辫子被抓到了吧。”站在第四位的卓雅萍环着胸淡淡的说。 陆钧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低声骂道:“艹,居然敢借老子煽风点火。” “你知道怎么回事?”尤雁北、庄赟、卓雅萍都看着他。 “老子这次怕是被朱丽那娘们儿给摆了一道。”陆钧黑着脸说。 “啧,我提前给你点蜡。”尤雁北一想起鄢凌那混球样,免不了给自己这好哥们唱衰歌。 “咦?那不是协作佣兵营的广场吗?”就这一会儿功夫大屏幕上已经传输了信号,屏幕上显示的地方同样是一个硕大的广场,此刻乌泱泱站了一片的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双交握的拳头格外的醒目,一看便知道是协作佣兵营的中央广场。 “肃静,所有人立正。”镜头转移到协作佣兵营主席台上,刑部部长张旭板着一张脸站在话筒前。 五十、广场上的刑审 张旭觉得今天糟心透了!早上一帮兔崽子脑子有病去挑衅陆钧,被抓到刑部时,恰巧被彭之慧给看见了。这厮竟以佣兵藐视组规系监管不到位为由,训斥刑部司执刑不严,要求彻查刑部档案。查就查吧,结果没一会儿工夫,吏部突然下了命令,要求彻查七八前的六部档案,随后就在礼部司发现了个可大可小的违纪事件。大中午的被长老会里一帮胳膊肘外拐的家伙抓住这点熊了一顿不说,还被扣了一顶失职的帽子,张旭心里要多火有多火。 这还不算完,彭之慧纠集了一帮与轩辕氏关系不错的长老会成员,以此为由要求召集全员,公开审理,说是要严惩公然挑衅组规之人,重申组规神圣不可冒犯的准则。 TM这事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再说,这事根本就是礼部和兵部某些人捅出来的篓子,关他刑部什么事?逮着他一顿批,是觉得老子好欺负怎么滴?张旭黑着一张脸看着下面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心情越发的不美妙起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组织自成立之初,就设立了佣兵基本规则,一代一代传下来,组规已经是我们刻在灵魂里的重要规则,严守规章更是组织长盛不衰的根本。你们所有的佣兵在训练营时都被要求牢记组织规章,都应该知道违禁者必将受到严惩!”说到此处,张旭停下来扫了一眼下面的男男女女,厉声说道,“现在竟然有人公然违反组织规章,你们说怎么办?” “严惩!严惩!”下面一群人高声呼喊。 张旭满意的看着下面群情激奋的人,心里稍稍舒坦了点。心道,很好,大部分人还是很自觉的嘛,至于那些不自觉的,今天老子也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来人,把人带上来。” 张旭一声令下,下面两组20个人被推到了广场的最前面。 “我们组织规矩很多,主旨有两个,第一,下阶佣兵不得冒犯上阶佣兵,第二,伴臣不得冒犯主君威严。这几个混蛋,刚从训练营出来没几天,竟然敢公然挑衅上阶佣兵,按组织规矩当鞭刑300,生死由天,来人,行刑!” 一声令下,出来40名掌刑师,两人一组,支刑架的支刑架,剥衣服的剥衣服,动作利索,眼看鞭子就要落下,场上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等等。”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站在前排的鄢凌,一时间大家都看着这个昨天大出风头的女人,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事情。 鄢凌向前一步,抬头看着主席台上的张旭说道:“张部长,属下前些时候刚制成了新蛊,尚未找人试过功效,难得此次众位大人都在,不如就那这帮杂碎试验试验如何,我保证惩治的效果绝对不低于鞭刑300,不会落了组织声誉。” “鄢凌,你是协作佣兵里的老人了,组织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今天的场合岂是你说试验就试验的?你视组织纪律如无物吗?”一个长须老者没等张旭说话就冷哼一声。 “彭长老,您可别随便给我扣帽子,我也是想着先公后私嘛,既然组织不能通融,那我要求组织将这些人的刑审权转交与我。”鄢凌笑着说。 “鄢凌,组织这么盛大的刑审场面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彭之慧怒斥,暗指这事即便与陆钧有关,如此大的刑审也是很给鄢凌面子了,让她少捣乱。 鄢凌冷冷一笑,目光如炬的看着彭之慧,铿锵有力的说:“彭长来,说句犯上的话,您是长老做久了忘记了佣兵的血性了吗?我鄢凌的尊严自己不能维护,反而要靠组织大张旗鼓的维护,那我将有何颜面立于组织之中?我只知道组织崇尚弱肉强食,培养的是凶猛的战士,不是靠组织庇护得奶娃娃!别的道理你不用跟我讲,我也不想听,我就问一声,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到底冒犯了哪位上阶佣兵?” “......”彭之慧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没办法反驳鄢凌。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顾及他身后的轩辕明。 张旭看了眼气的七窍生烟的彭之慧,心里暗爽,这个轩辕家鹰派的走狗,老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他清了清嗓子替彭之慧回答道:“是个人佣兵营排位第一的陆钧。” 鄢凌就知道张旭会站在自她这边,嘴角一勾笑道:“昨日我请陆爷来舍下小酌,许多人都看见的,这些人早不挑衅,晚不挑衅,偏偏选人家从我家离开的时候挑衅,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恶心我的!这是个人就能在我家门口挑衅我请的客人,看我好欺负吗?若不拿出点态度,就让你们这么随随便便的处理了,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我鄢凌好欺负吗?人家陆爷该怎么想我!我还要不要在佣兵营里混了!” 她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实则胡搅蛮缠,除了刚进组织的小白,哪个人不知道陆钧和鄢凌的关系,这话说的再义正言辞,也只不过是为了把人拦下来自行处置罢了。别说这整件事跟鄢凌一毛钱关系没有,就算真的是有人与鄢凌有私仇,转而寻到陆钧头上,陆钧还能为此找鄢凌的不痛快吗,八成眼睛不眨的就直接帮她料理了。 鄢凌看一众人等表情各异都不说话,接着说:“鄢凌也是守规矩的人,只请组织批准我亲自来刑讯这些人,要不诸位大人商量一下?” “这次组织拿他们树立典型,自然不能交给你处理,还希望凌主以组织大局为重。”彭之慧仍不松口,拿大局来压鄢凌。 “不交给我也行,我当着众人刑讯一番总可以吧!”鄢凌退而求其次。 “有刑部司的掌刑师在,就不劳凌主操心了。”彭之慧摸着胡须说。 “彭长老,鄢凌奉职刑部司,是刑部司A级掌刑师,如此有意义的刑讯你一而再的阻止我掌刑,不免让人觉得此间多有猫腻吧。”鄢凌笑着说。 “你——”彭之慧气的胡子一飘。其他长老、部长或沉默或不语,没一个帮彭之慧说话,更是差点气炸了彭之慧的肺。 “彭长老,何必动怒,凌主所说也不无道理,你不防让她自己动手,否则凌主是不会放心的。”一片安静当中,站在第一排第一位的朱丽娇俏的说了一句。 鄢凌回头看她,见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心中冷笑,凭你用了什么手段老娘都能得到想要的信息,想凭着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打向乾的主意,算盘未免打的太精。 彭之慧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朱丽,看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便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这边朱丽一开口,上面一群长老部长便商量了一下,同意由鄢凌掌刑。 鄢凌走到前方,抬起其中一人的脸仔细看了看,确定了下这人的精神状态,确定接下来的刑讯等级。 “注射一毫升噩梦7号。”鄢凌对站在一旁的掌刑师说道。 二十人闻声迅速的找到药剂注射完毕,一分钟后,在场的受刑者先后发出痛苦的嚎叫,全身的肌肉都抽筋般的纠结起来,刑架被剧烈的摇晃,两分钟后受刑者陆续出现痉挛、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眼睛都有些翻白,似乎痛苦到了极点,甚至有五人都小便失禁了。 “这五个人,加增0.5毫升,其他人加增1毫升噩梦9号。”鄢凌点了点失禁的五人吩咐道。 掌刑师又迅速注射了鄢凌要求的药剂,片刻,整个中央广场上又回荡起此起彼伏的痛苦嚎叫,听得人恨不得捂上耳朵。 大约3分钟左右药效快速退去,场上嚎叫的声音逐渐变成了略微舒适的呻/吟,这种后劲儿就像是寒冷的人被包容在温暖的棉絮里,舒适的让人无法拒绝。 “敏感剂1毫升,1分钟后鞭50,不得见血。”鄢凌等他们稍微缓了缓就面无表情的吩咐。 掌刑师迅速注射药剂,一分钟后呼呼的鞭子声和受刑人的惨叫声接连响起。这鞭子抽的很有艺术,从上到下一排过去,鞭下皮肉青紫,皮肤却完好如初。 “饶命。”微弱的求饶声从后边传了出来,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鄢凌好看的唇勾了起来,点着那个女人道:“暖阳4号1毫升。” 站在那女子旁边的掌刑师,迅速注射暖阳。女子有些迷糊的思维更加混沌,全身的伤痛似乎都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如置身于仙境,每呼吸一口都能品尝到令人神往的甜美。 “小哥儿,来。”鄢凌伸出手指勾了勾,站在女子身边的掌刑师便乖巧的跑到鄢凌身边。 “真乖!”鄢凌揩油似的在人家身上摸了两把,看的台上台下的人眼角直抽。那被调戏的男子倒没什么反应,乖巧的很,其实心里在不停的翻白眼,实在是鄢凌这女人的品性刑部司人尽皆知,不乖巧会被修理的很惨啊! 鄢凌笑笑,示意他低头,然后在他耳边悄悄吩咐了几句,帅哥掌刑师嘴角抽抽面无表情的站到那名女子的面前,直接上手摸了起来,调整声音低声说:“真乖,舒服了吗?”那声调就像情侣之间的呢喃。 “......”众人对这边的画风一阵无语。 “你们也别闲着,噩梦9号2毫升。”鄢凌慵懒的吩咐一句后,慢慢的走动,慢慢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一片惨叫声中,那个步伐闲适的黑衣女子,让人感到一阵寒意。她仿佛是走在忘川河畔俯仰众生苦痛的冥神,冰冷无情,高高在上。 那边被男掌刑师催眠的女子已经有些意乱情迷,断断续续地吟喔:“听话,嗯,听话的。”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掌刑师呢喃的问。 “完、嗯,不,嗯。”女子的防备心理似乎还在,表情痛苦的纠结。 “看来没长记性啊,敢欺瞒主君,该罚!”掌刑师冷冷的说了句,再次注射了噩梦9号,然后站在一边看着她惨叫,再时不时的催眠两句。 “主君,丽,啊——!”女子刚说了几个字,全身的皮肉突然蠕动起来,接着尖厉的惨叫一声,就昏死过去。 “......”掌刑师苦逼地转头看着鄢凌,“大佬,任务没完成可不能怪我啊!” 鄢凌眯着眼睛看了看气息微弱的女子,不在意的拍拍小帅哥的肩头,转头看着朱丽笑的暧昧:“可惜了。” 朱丽接收到鄢凌的视线也妩媚的笑道:“也不算可惜,毕竟凌主还是玩了这么长时间的。” 鄢凌拍了拍手,不屑的扫了朱丽一眼:“当着我的面催动蛊虫,不觉得班门弄斧吗?”一句话结束,碧色瞬间充盈了鄢凌的眼眸,一阵莫名的风吹过,让鄢凌的表情变的森冷起来。 “嘶,怎么感觉突然阴冷下来了。”有人打了个寒颤嘀咕道。 “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另外一个人也说了句。 “......”陆钧隔着屏幕看着陡然出现的黑色巨蛇,默默无语。这厮好像又变大了,金色的纹路更加的繁杂。 “......”场上同样看到这条巨蛇的孔知南突然想起了缠着自己的红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森蚺被召唤出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扭动了下,就猛的俯冲下来,粗长的身躯慢慢的游弋在这二十个受刑之人的身边,时不时的吐出蛇信,霸道森冷。 “你看到什么了?”尤雁北奇怪的看着陆钧诡异的表情。 陆钧转头看他,“你不是也看着呢。”总不能说看那条暴躁变态蛇吧。 “鞭笞,催眠。”鄢凌冷冷的扫视所有的掌刑师,并用手指打了个刑部司掌刑师都懂的暗号。 于是一片鞭响嚎叫声中,点点绿色从每个掌刑师的手中飘出,众人知道放了蛊虫,但不知道什么蛊。莹莹的绿色好像遇风烟雾化了般将每个受刑的人包裹起来,让每个人都朦朦胧胧的。 随着鞭笞和催眠,场上逐渐发生了变化,有的更凄厉的叫喊起来,好像正在经历惨绝人寰的虐待;有的身体扭动起来,全身的皮肤诡异的潮红,甜腻的呻/吟声让人心神欲动,有的神色犹豫仿佛心中纠结难以决断。 “陆钧请来了吗?”鄢凌站在中间随意的问了句,声音不大,音调诡异,但在场的每一个受刑者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不曾。”陆陆续续有声音开始回答,他们好像陷入了幻觉 “回答我的问题要使用敬称!”鄢凌平淡而不容置喙的说了一句。 “主君。” “丽主。” “啊!” 断断续续的回应声传来,除了森蚺附近的几个人,其他的尚未说话就如同刚才的女子般惨叫一声垂下了头。 鄢凌走过去看了看,这些人都是直接被蛊虫破坏了脑神经,即便醒了也是个傻子了。这种蛊组织里有,而且很常见,显然对方并不想让别人查出他这个幕后主使。 鄢凌仔细的感受了下这些人身体里的蛊毒气息,确实也没查出什么异常。 “各位长老,大人,刚才他们是不是说,是丽主吩咐他们去为难陆钧的?鄢凌可没听说丽主与陆爷有什么恩怨,莫不是借此故意落我的脸面!还有这几个,被人下了蛊呢,呵,直接破坏大脑让人变成白痴了,这般狠毒,真拿组织培养的佣兵当家奴使用吗?那鄢凌倒要问问在座的大人,是不是说,我以后也可以这么肆意招揽或控制下阶佣兵?”鄢凌转头看着演讲台上的一众长老和各部司的大人幽幽的说。 “.....”这话说的有点大了! 佣兵是组织的财富,每一个佣兵都是组织耗费金钱培养出来的,是组织长久生存的根本,只要从训练营毕业,组织就会给予相应的身价和相应的地位。组织里严禁佣兵之间私斗,严禁下阶不敬上阶,严禁上阶欺凌下阶,严禁伴臣不敬主君,本质上都是为了维护组织内的基本安定,保障新鲜血液的成长。所以,不论你位阶多高,组织的基本规则是不容挑衅的,违者必受严惩! 当然弱肉强食下,低阶依附高阶,高阶变相的招揽低阶或者驱使低阶都是不可避免的。平时,只要不过分,组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鄢凌如今把这事上升到了组织基本法的高度,使得这次的精心布的局有点偏离了方向,让某些人有些沉不住气的恼怒。 “你——”朱丽眼见风向被鄢凌弄的向她吹来,心里恼恨不已。 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靳方守淡定的握住了朱丽的手,没什么表情的说:“只不过是几个下阶佣兵神志不清下说了句丽主,凌主就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到我家主君头上,未免有借机排除异己的嫌疑。” 鄢凌在靳方守清冷的脸上扫了几扫,笑道:“也是,那我再审审,放心,绝对不会冤枉了谁。”说着眼睛往剩余的几人处一瞥,森蚺庞大的身躯就缠上了其中一个神志不清,喃喃自语的男子身上。巨大的蛇放头对着那人,碧幽幽的竖瞳带着威压紧紧的盯着他不。 “......”那人沉浸在幻蛊制造的幻境里。他们一行人正跟朱丽聊着今天的事情,朱丽不知为何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满,他正努力解释着,突然感觉环境一变,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金纹的巨大蛇头,红红的蛇信子几乎扫到了他的脸上,他吓了一跳,刚想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巨蛇死死地缠住了,越缩越紧,他一时没搞清状况,本能的喊了一句:“我确实是按您的吩咐阻拦陆钧的,并未多做手脚,丽主饶命!” 众人都看向朱丽,鄢凌微微一笑收回了森蚺:“靳爷,这可怎么说的,你不会还说他们神思不清吧,这么多人怎么就指着丽主呢?” “是我吩咐他们去的。”一个男人抢在靳方守说话前突然站了出来。 看着这个横插一脚的男子,鄢凌冷了一张脸,“严厉?嗤,你这是准备献祭?” 严厉直视鄢凌的眼睛,淡定的说:“凌主说笑了。这件事确实是我吩咐的,怪只怪凌主昨天太过张扬,我不过是找人教训教训你的相思而已,结果陆爷确实名不虚传,怪不得凌主得了陆爷后行事如此张狂了。” 事情发展到这,基本上不会再跟朱丽扯上关系了。鄢凌心里也没多少遗憾,毕竟朱丽再当不得权,也是东皇一组名义上的主君,靳方守是不可能让人把朱丽怎么样的。而这个严厉在协作佣兵里排名第九,算是靳方守一手扶持上来的,这次能废了严厉鄢凌也是满意的。 “这个人我要带走。”鄢凌没理会严厉说的话,指着严厉直接对主席台上的人如是说道。 “不行,严厉如今的阶品,也不是凌主想带走就能带走的。”朱丽冷冷的看着她。 这种事情上鄢凌从来懒得跟人理论来理论去,直接抽出匕首一甩,嚓的一声插在严厉的脚下,冷冷的说:“什么阶品不阶品的,枉顾组织规矩就是罪囚,我想组织此时也很乐意杀一儆百的。” 随后眼神锐利的看着严厉,“严厉,走到今天这地位不容易,你不是瞧不上我的张狂吗?行,姑奶奶给你一次机会。今天你只要能从我这走过十招,我亲自向陆钧求情,此事一笔勾销,组织的责罚我鄢凌替你领,如何?” “好。若我输了,听凭凌主处置,不过此事与洪欣无关,希望凌主不要牵连于她。”严厉也是爽快的人,既然做出选择就要一力承担。 鄢凌看了眼严厉身边脸色苍白了的女子,笑道:“虽然不符合我一贯的行事作风,不过看在你这份儿怜香惜玉的情怀上,我便答应了。” “各位长老可有异议?”鄢凌回头问道。 上面一片平静,显然都希望这件事就此平息。 严厉从容的走上前来,对鄢凌抱了抱拳。 说实话,严厉这人虽没打过交道,但在组织里风评不错,私心里,鄢凌还挺欣赏他的,可惜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若是轻易的放过他,就太不符合她鄢凌的人生准则了。 鄢凌等他站好,右腿一蹬,便拳脚生风的向严厉攻了过去。 要说鄢凌以前拳脚功夫也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奇奇怪怪的蛊虫用的多了,让人逐渐忘记了她曾经也是个人佣兵方面的佼佼者。特别是随着森蚺的成长,鄢凌的力量和速度更是进步飞速,感知力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往往对方一动手,她就能预判到对方的招式和攻击点。 两招过后,场上的人基本上就看出来了,这场对战严厉基本没有胜算。从两人交手开始,他就被鄢凌压着打,五招后被一脚踩在脚下,鄢凌俯身抓住严厉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将他的头向地上撞,砰砰砰的撞击声让在场的人都心下一紧。 “唔。”严厉被鄢凌撞的两眼冒金星,感觉头都要炸了,等鄢凌停手,抱着头闷哼一声。 “主君。”洪欣痛呼一声,忍不住向严厉这边跑过来。 鄢凌冷笑一声,一个擒拿手扣住了洪欣的脖子,“主什么君?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阶下囚,你最好聪明的滚远点,惹恼了我,我不介意把你一起收拾了。” “凌主......,,放、放了她。”严厉一头一脸的血,抓住鄢凌的脚,艰难的说。 鄢凌冷笑,抬起脚狠狠地碾了碾他抓着自己的手:“何时你有资格命令我了?” “唔。”严厉吃痛,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滚。”鄢凌放开洪欣,厉声喝道,说不出的暴戾。 洪欣吓的一哆嗦,看着地上的严厉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滚!”严厉看了她一眼,也呵斥一声,只是虚弱的没什么气势。 “呜呜......”洪欣还算知进退,一边哭一边回到了队伍里,像一只失去庇护的小羊,可怜的要命。 鄢凌看着努力直起身来的严厉,捏着他的下巴迫他抬头:“后悔吗?” “不。”严厉脑袋昏昏沉沉的,剧烈的抽痛,还是坚定的回了一句。 “啪”鄢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直打的严厉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鄢凌抽出绳子把他绑了起来随手扔在一边。 “这些人,已过刑罚,具体去留,张大人决定吧。”收拾了严厉,鄢凌也没心思继续下去,指着刑架上剩下的一半的人淡淡的说着。 “鞭100。”张旭在所有人发言前淡定的宣布。 于是乎,广场上又是一阵子的惨叫。 “我怎么觉得鄢凌的身手长进了不少?”尤雁北摸着下巴说。 “她一直都是个力争上游的人,长进了也很正常。”陆钧淡定的回了一句,心里却想着上次参与的鲛人灵擂台赛。同样的举重若轻,同样的洞察先机,但鄢凌身上的那股狠劲儿不知比那苗女强了多少倍,先不说招数的精妙,只这俾睨天下遇神杀神的气魄就能让人胆寒的心生退意。 “再怎么进步,还是一样的暴戾。”尤雁北翻了个白眼,看着严厉那一头一脸的血就觉得碍眼。 陆钧自然知道鄢凌的暴力倾向,只是不用在自己人身上,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刚才刑审不就挺温和的,连点血都没溅。”陆钧说了句冷笑话。 “......”尤雁北无语,他不想评论那个药剂狂魔。 朱丽折了严厉,心里窝火的很,看着鄢凌就不那么友善。 “丽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鄢凌笑着摸了摸脸。 “哼!”朱丽冷哼一声,眼光从李文珊脸上扫过,满是冷酷。 “......”李文珊没什么表情的回视她一眼,手心里起了一层冷汗。 等100下鞭子抽完,场上能正常喘气的受刑者不过了小猫两三只了。张旭大手一挥,掌刑者便迅速的清了场,对于这些挑战组规自寻死路的人,没谁会去怜悯。 等场地清理干净,张旭瞟了一眼下方,淡定的说:“好,现在处理第二件事。根据刑部清查,在档案中发现了伪造的结业证明,目前涉事的礼部司人员已经被控制。这是一次恶性的伴臣擅专事件,同时也是一次破坏组织管理者廉洁的不良行为,我希望相关人员主动承认,争取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