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相亲! 天州市,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即使此刻已经晚上11多点了,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十多个青年坐在电脑桌前忙碌着。 “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络绎不绝,回荡在这百来平米的空间内,在这大晚上的着实显得刺耳。 突然,随着一阵激扬的铃声响起,原本枯燥乏味的气氛顿时得到了缓解。只见一个带着眼镜,头发油腻显得稀疏的男子,背靠座椅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双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老大,是周扒皮打来的吗?快,赶紧让他给兄弟们叫宵夜,可饿死我了。” 被称作老大的男子此时有些诧异的看着来电显示,由于手机没电,一直放在旁边充电,也没有开机,哪曾想这刚刚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而且还是在这大半夜的。 看着来电显示,他白了一眼眼镜男,随即叹了口气道:“想多了,赶紧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完,回头我请大家成吧。” 说完,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便推门走到了较为安静的走廊上,这才接听了电话,连忙道:“喂,姑姑,有什么事吗?刚刚手机没电,忘记开机了。” 然而电话里头的人,对此漠不关心,只是一味的激动道:“谨言啊,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啊?” 要不是再三看过来电显示,以及对面熟悉的声音,确定对面的人无误后,不然他还真以为是哪个神经病打错了电话。 稍许错愕后,屈谨言这才分析道:“冒什么青烟,是不是老家的山失火,给烧了?” “不对啊,现在都冬天了怎么可能会失火。”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是,是正儿八经的冒青烟了,有天大的好事哩。”对面仍是含糊不清有些着急着道。 屈谨严一脸懵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姑,您别激动,有什么事咱慢慢说,我听着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会,这才有所缓解激动的语气,噙着难以掩饰的笑意,欢快着说道:“隔壁路街道的高家丫头回来啦,长得高挑漂亮不说,还是咱们省当年的高考状元哩,清华北大都抢着要,据说现在已经成了博士,之前还在世界500强里工作过呢,这不,一回来,直接吃上了铁饭碗,进了招商局,当了官呢。” 电话里头的声音滔滔不绝,不过他的脑海里只重点圈出了几个关键字。 “高考状元” “清华” “北大” “博士” “世界500强” 身在一线城市,竞争何其激烈,屈谨言身知拥有这种履历的人,是多么的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情,这绝对是站在人才顶端的那么一小撮人,国内各大企业都将为他们敞开大门。 听完后,老实说他的内心是有些吃味的,不过随即便是洒然道:“哎,我亲姑,这大晚上的您就别打击我了,别人再优秀,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是不?回来就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听着屈谨言漠不关心的口气,电话里头顿时忙回道:“怎么没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 接着她停顿了会,有些意有所指着道:“如果你们两走到一起了,那不是就有直接关系了?” 屈谨言豁然顿悟,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那可就真的是智商欠费了,因为早两年前他这位唯一的姑姑兼亲人就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不过也总是被他因工作太忙而搪塞过去了,为此他整整两年都没有回去过。 这不,眼看年关将至,这位姑姑又打起了他的主意,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两个字。 “相亲!” 不过,这话里行间,似乎这次物色的对象还是个重量级,单单听履历就远不是他能所比拟的。 要知道他大学毕业以来,就在一家小公司里实习,然后半年后又跳槽到了一家中小型公司,历经三年,当上了部门经理,时至今日年收入也有二三十万,这样的条件在他们四五线的地级市里,算是混的很好的了。 可这次......好像双方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虽说对方自身条件很好,不过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然后坐在一起聊着未来的规划,想想都很是尴尬。 而且现在不是以前了,在90后这一代,相亲的意义早就已经变了质,是种贬义,在大家看来,只有那种大龄剩女和那种找不到女朋友的男生才会无可奈何的去选择相亲,特别是对男方来说,变相的说明了他的无能,在同龄人眼里是会被取笑的。 这几乎是成了一种年轻人共同认可的现象,已然根深蒂固,甚至说一听到相亲,自然而然会有种抵触的情绪。 身为90后,屈谨言或多或少有些受感染,也是不太感冒,因此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奈心的说道:“姑姑你也说了,人家名校毕业,人又漂亮,还是博士,又进过世界500强,现在更是进了体制当了官。” “用古话说,双方要讲究门当户对,你看咱这虽然也还可以,但跟人家一比,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这已经不是说我们愿意不愿意的事情了,而是人家看不看的上我的问题了,你说是吧?所以说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这样,我这边还在加班,就先忙了,您就不要操心了,睡觉吧。” 说着他就赶忙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就欲挂断,然而当听到电话里咆哮出的声音,让的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人我已经给你约上了,就是这个礼拜天,我不管你有多忙,都给我必须回来一趟,不然......不然你就没有我这个姑姑,不把你的终生大事操办好,我就对不起你爸,以后也没脸去见他。”说完,瞬间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屈谨言茫然的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随即不经苦笑起来,显然这次姑姑是动了真格,要是还像往常那样敷衍了事的话,估计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 记得十岁那年,父亲就因为出了事故,撒手人寰,一年后,母亲便狠心抛下了他,改了嫁,便再也对他不管不顾,十多年如一日,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这十多年里,则是好心的姑姑收留了他,如亲儿子一般待他,衣食住行从来都没有吝啬过,对他无微不至,直到大学毕业他才独立起来,对他来说,这位姑姑不仅仅是有着亲戚的血缘关系,还有着养育再造之恩,在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对于这份恩情,他从没有忘记,也不敢忘。 他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办公室里在加班的众人,面露难色,呢喃道:“唉,这可咋办啊......” 第2章铁公鸡 屈谨言的老家是有着鱼米之乡称呼的江南省,而江南省与他目前所在的天州市那可是隔着整整两个省,其距离可想而知,高速得跑将近二十个小时,想想都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而此时某人正顶着一脸疲态,驾着车正为此感到头疼着呢。 想想也事,换作是谁,加班加到凌晨,都没合几个小时的眼又急急忙忙的跑长途,换谁谁都不舒坦。 不过随即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他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周总。” “谨言啊,来,快进来,坐。”说着周总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恩,好的。” “昨天晚上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一版已经成功上线了,后续的功能也会陆续完善。” “好啊,好啊,不急,咱慢慢来,也不能急于一时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搞坏了身体,赶快回去休息去吧。” 闻言屈谨言并没有动,仍是坐在那里,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这才出声。 “其实,我今天一早来是想向您请假的。”说到这他目光低垂,声音也比刚才小了稍许,仿佛一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看他这般神色,周总原本喜悦的神情顿时一滞,忙问道:“请假?为什么请假?谨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产品才刚刚上线,后续的工作丝毫耽误不得,你作为技术总监又兼产品经理的核心人物,你要是一请假,项目一延误,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给取代,从而失去抢占市场的先机啊。” “所以啊,为了公司,有什么事先放放,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说的嘛,没必要请假的嘛。” 周总的话音刚落下,屈谨言紧绷着张脸,面无表情,空洞的目光有那么些许哀伤,语气艰难,自顾自的说道:“昨天夜里老家来电话,说......说我爷爷他老人家住院了,就......就要走了,我......我得回去看看!” 他的言辞不是很清楚,也就断断续续说出了大致的事情,但是这其中的思路谁都知道,家里长辈病重,身为后辈,百善孝为先,肯定是要回去看望并送行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为了请假而信口开河,不惜重伤在世的亲人。这样的人有,周总也见过,但就以屈谨言往日的表现,一年到头兢兢业业,典型的公司劳模,怎么可能为了请个假而不惜变相的诅咒自己的至亲之人?完全没有必要嘛!因此他是决然不会相信的,也压根没这么想过。 周总顿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神色阴晴不定,身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态,他固然不想批这个假,可在这个事情上,他先前说的那些理由,就显得有些惨白无力了,只能在心中暗叹这屈谨言的爷爷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接骨眼上出事。 周总断然不会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而是安慰道:“谨言啊,莫要难过,人总有这么一天的。既然这样,如若再不批这个假,倒是我不近人情了,那你就回去看看吧,好好的尽尽孝心。”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得尽管回到岗位上,你看行吗?” “这......恐怕不行,周总您也知道,我家在江南省,来回路程都要两天呢。” “那要多长时间?” “五天。” 周总咬了咬牙:“行,那就五天吧。” 早上请假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为此他不仅笑着感叹道:“爷爷啊爷爷,您走的早,我也没见过您,虽说拿您说事有失尊敬,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迫不得已呢,还望您老人家能够理解哈。” 自打小屈谨言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据说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去世了,因此他也不存在重伤自己的亲人一说,这是实话,只是时间上有些差别罢了,但就是这样,任周总想破头都不会想到这一点上。 在经过长达十八个小时驾驶,当下了高速车子开进了江凌市,看着这熟悉的街道,心中有种莫名的归属感,径直的向着目标地驶去。 滨江花园小区,坐落于江陵市河东,楼盘总共二十四层,背靠湘江,风景秀丽,正因为此,两年前屈谨言便果断的入手了一套,前后总共花了四五十万,这在江陵市这样的四五线地级市中,虽算不上顶尖的住宅,但也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了。 车子开进小区,找好位置停好,屈谨言就只拿了装了几件衣物的行李箱上了楼。 房子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平,装修的较为古朴环保,衣柜 、门、书架、酒架都是请的木匠,纯手工做的,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想想房子买了两年,装修好了他也还是第一次回来,至于装修什么的,他都直接甩给了自己的姑姑来打理,很少自己过问,只是逢年过节,姑姑有跟他提起过而已。 简单看了看房子的装修情况后,屈谨言实在是撑不住了,直接倒在主卧的床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当屈谨言睡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睡直接从早上九点睡到了晚上九点,本来想眯一下,然后下午第一时间去拜访姑姑的,现在显然是耽误了。 简单的打理了下自己后,在肚子的催促下打开冰箱,一眼看去,里面空空如也,而且就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压根就没开电源。 无奈之下,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便是直接道:“半小时后,中心花坛见,请你吃大餐。”说完也不等对面反应过来,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约莫二十分钟后,屈谨言开着自己那十几万的国产车便是到了中心花坛,这一带小吃很多,居多的就是烧烤,火锅什么的,林林总总的占满了整条街。 即便现在是冬天,人还是有不少的,只是原本过道上的座椅被撤掉了,人都在烧烤店里的室内,毕竟现在天气冷了也不可能再像夏天一样露天撸串喝啤酒,实力不允许啊。 这地以前屈谨言常来,这边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吃过,感觉也都差不多,于是随意的便找了家人少还算清静的地。 点了一个烤鱼外加不少烤串,当老板娘将烤好的东西刚刚上了桌,一个与屈谨言年纪相仿的青年走进店里,迎面便是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青年毫不客气着道:“我靠,你这大城市里的人,就请我吃这个?你未免也太抠门了吧。”说着便直接坐在了屈谨言的对面,随手拿起一串排骨,吃了起来。 屈谨言也没生气,笑了笑,接着青年刚才的话道:“你这白眼狼,现在越来越上档次了哈,以前上学那会,一个烤玉米我都啃了一半,你都不放过,抢了去也要吃,怎么着,现在我这一顿烧烤还入不了你的嘴了?” 青年名叫陈海,一米七五的个子,不高不矮,身材消瘦,肤色有点暗,始终都是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用当年他上学的话来说,短发清爽,洗头还节省洗发水,最主要的可以长时间不用理发,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还因为这短到极致的发型,外加他名字中带个海,人送外号法海。 由于上大学那会是学医的,而屈谨言则是学计算机的,一毕业一个去了一线大城市,而令一个则直接回到了家乡,在当地的市医院实习,时至今日也过去了三四年了。 陈海咧嘴笑了笑,没在这上面多说,转而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聊起了家常。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屈谨言拿给他一瓶酒,自己倒了一杯,道:“就今天早上刚回来。” “不对啊,要回来也是过年公司放假才回来,你这两年都没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都不盼着点好。”接着停顿了会,喝了口酒这才缓缓道:“这次是请了假回来的,过几天就上去。” “为了什么事?” 见他这么问,屈谨言神色不由得一滞,接着这才随意道:“没什么,就是回来随便看看,玩玩,休息休息。” 闻言,陈海一惊,认真了几分,询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被炒鱿鱼了吧?一般被炒鱿鱼的人,都会碍于面子,都会说累了,休息休息啊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理由。” “额......” 对于相亲的事情他倒也没有必要刻意去隐瞒,只是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先不说对方有没有意向不说,反正他这次回来完全是出于无奈之举,是断然没有那个意向的,就是见个面吃个饭,顺了姑姑的心罢了,以后还不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便没有了交集。 所以说,这种有实无果的事,也没有必要去说,反正过几天一切都会过去。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不想被这个莫名的相亲而添上标签,如果说出来,估计眼前这家伙喝在嘴里的酒都会惊的忍不住给喷出来,从而笑到肚子疼的程度,然后像是看国宝一样,好奇着问这问哪。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思索了半天才道:“办房产证的,对,我那房子还没落户呢。” 第3章啤酒论 不想在这话题上多逗留,紧接着他赶忙叉开话题道:“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有二十五了吧,这两年怎么样,找着女朋友了吗?” “唉”,只见陈海叹了口气,就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房没车谁能看上你啊,我这小城市小医生一个,一个月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房车了,彩礼都让我望而却步了,至于结婚,现在啊我是想都不敢想,起码还得过个几年再说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现在不像以前了,可老一辈还常说,像你们这么大,孩子都上学了。” “现在大学毕业不都二十一二了吗,然后步入社会实习,要想有点存款,起码也得好几年的奋斗吧,这又是车又是房的又有多少人顶的住?这一来二去的,当真正有点经济实力的时候,也都二十七八了吧。” “嘿,你这说的感同身受似的,你丫的现在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存款有存款,在我们那一届的同学中,你可是混得算很好的了。” 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的陈海,突然问道:“对了,你这当年被别人一口一口的校草,现在怎么样了?” 屈谨言当然知道陈海所说何事,只是一提到以前的事,他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借着一点酒劲,他笑骂道:“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这个名字,叫你们不要叫不要叫,教室里叫我也就认了,记得有一次,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我当时正在食堂前面排队打饭,结果那哥们倒好,直接在后面扯着嗓子校草校草的叫个不停,生怕我听不见似的,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场,整个食堂,无数双眼睛顿时都齐刷刷的向我看来,别提多尴尬了。” 闻言,陈海也乐了,咧嘴笑道:“哈哈,那哥们我还记得,嘴巴厉害的不行,跟机关枪似的,吹牛逼的一把好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当年个子高,又帅,跟个小白脸似的,校草我不知道,当时班草那肯定是你没的跑。” “呵呵,咱现在也不差吧。”屈谨言颇有些臭美着道。 “是是是,那我们的屈大帅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几时能喝上你的喜酒?” 只见屈谨言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又满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半,这才道:“工作忙,996,天天两点一线,哪有时间处对象,再说了,公司都没几个女同志,所以这一年又一年的就这么过来了。” “不过这次回来......”屈谨言有些欲言又止,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话匣子打开了,原本并不想说的事情,此时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瞒你说,其实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说看。”夹了一粒花生米,紧接着又喝了一口啤酒,陈海漫不经心着问道。 然而屈谨言并没有着急说,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着道:“你先将嘴里的啤酒喝下去再说。” “为什么?”陈海有些不解,随即才道:“好了,你说吧,洗耳恭听。” “相亲。” “噗嗤!” 几乎是声音刚落下的同时,只见啤酒如气体一般的从陈海嘴里喷了出来,硬是喷了屈谨言一脸。 “我靠,你丫的不是喝下去了吗,怎么还有?”屈谨言眉头一扬,用手擦了一脸的酒水,便是怒声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哈哈,相亲......居然相亲......哈哈......不行了,我肚子有点疼,让我静静......哈哈......” 屈谨言:“......” 良久,当陈海从这一劲爆的八卦消息中缓过来时,这才忍不住问道:“拜托,我说,你好歹以前也是有着校草称号的男人,现在虽说不及以前,但也不比巅峰时期差多少啊,再说了经济条件也不差的,你至于那么饥渴到去相亲吗?” “你特么才饥渴,我以为我想啊,这都是我那姑姑的意思,你也知道,她的话我不好拒绝。” “我明白,你无依无靠的时候,你这姑姑接纳了你,对你有再造之恩,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断然拒绝确实挺伤心的。” 接着陈海正色的看了屈谨言一眼,随即伸手越过几个空瓶子,拿起一瓶酒导入玻璃杯中,看着不断起浮的泡沫,他缓缓道:“看见这杯子中的泡沫了吗?” 屈谨言点了点头,直接道:“这不正常吗,一瓶啤酒倒的这么快,有泡沫不是很正常吗。” 陈海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常年不在老家,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我呢,在这几年里,有所而闻,对于相亲这个事情还是有些见解的,说句难听的,到最后沦落到相亲这一地步的,男女双方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必然的原因。” “就好比这一杯快速倒入杯子里的啤酒,表面的泡沫太多,看不到泡沫下面,不等泡沫慢慢消散的话,如果贸然喝下去,有可能你会吐出来也说不定。” 说着陈海将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屈谨言这时才发现,杯子中的啤酒泡沫已然消散,而在啤酒的表面上赫然飘着一只苍蝇,正如陈海所说,如果不等表明的泡沫消散的话,这隐藏在泡沫下面的苍蝇还真就一口喝入嘴中了。 “相亲呢就像这一杯啤酒,倒入杯中,再到喝入口中,这一过程都是相当快的,男女双方都还藏在泡沫下,不知根知底,相处的时间短,贸然喝下,指不定是什么结果,总的一句话,这个事情呢不是很靠谱。” 听了陈海的一番见解,屈谨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口将杯子中的啤酒喝掉,从而又快速的倒了一杯。如往常一样,啤酒表面很快就堆积起了一层泡沫,在陈海的目光下,他拿起一双筷子,放入杯中,然后反复搅拌,只不一会间,只见泡沫在一番搅拌下快速的消散于无形,露出了整杯透彻的啤酒,他笑吟吟着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有自己的方法就是了。” 这番操作令陈海有些讶异,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适时的拍着马匹道:“哈哈,厉害,不愧是我大哥。” “对了,那女的你见过没有,有没有照片?给我瞧瞧。” 屈谨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我姑姑说很漂亮。” “当然我也并没有抱什么期望,她老人家的审美我可不敢恭维,况且十有八九也是故意这样说的,无非就是能勾起我的兴趣吧。” “哈哈,算你也有自知之明,长的漂亮的,有几个还出来相亲的,我建议你待会回去,赶紧上个香,保佑对方是个还看得过去的就成了,要是来个吨位大的,往沙发上一坐都凹陷下去的,那可真是刺激,哈哈......想想就笑到肚子痛。” “去你的,幸灾乐祸是吧。”屈谨言想想都不经打了个寒颤,没好气的踢了陈海一脚,这才平缓道:“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吗?” “我说是如果,一个及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博士,气质高雅,如高山上的雪莲,清冷绝伦。” 闻言,陈海呆呆的看着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就是道:“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喝多了说梦话啊,高山雪莲,还清冷绝伦,这都给你整出来了,6啊!” 有那么片刻,屈谨言的脑海中还真脑补出了那种清冷绝美的女子形象,心中不经有那么一丝渴望快点见到对方,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稍纵即逝,他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事情,现实往往没有那么美好。 不管怎么样,无论是恐龙还是什么,到了明天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大不了无非就是一顿饭的时间,挺挺就过去了,过几天自己还不是远在天州市,这一切就当是个梦吧。 第4章赶鸭子上架!美女? 许久未见,两人撸着串喝着啤酒,聊了很多,直到十二点这才散去。 一大早,屈谨言便起了床,开着车到了姑姑小区楼下,从后备箱拿出天州市特地买的一些礼品,便再熟悉不过的上了楼。 屈谨言的姑姑名叫屈春华,非常符合时代的一个名字,而她所在的小区算得上是比较老的,是接近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时至今日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没有电梯,而且楼道也比较窄,白色的墙面上已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 屈谨言一口气走了五楼,看着这个熟悉的门口,以前有无数个站在这里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带着忐忑与不安,他轻轻的敲响了安全门。 如预料的样,当那张熟悉的面庞自门后显现出来时,后者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只是令屈谨言没想到的是,嘘寒问暖的话一句没有,却是反常的直接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去,急匆匆的。 被姑姑拉着,这鞋子也没换,两手里还提着东西,屈谨言就忙道:“姑姑,慢点,我这鞋子没换呢。” 屈春华头也不回着道:“不用换,不用换。” “我手里还有东西呢。” “丢地下就是了。”说着便把屈谨言拉进了客厅,然后赶忙又走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间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袋子走了出来,接着便自顾自的上下打量着他。 “还好,身材没怎么变,尺寸应该刚刚好。”说着还不忘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快把这身换上,我就知道你没轻没重的,看看你都穿的啥,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一身西装,花了好几千呢,这次我可是下了老本了。”说着瞅了一眼屈谨言毫不客气着道。 接过装着西装的袋子,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牛仔裤,以及格子衬衫加一件普通的外套,然后看着屈春华,他不经心中哀叹,这是被姑姑吃的死死的啊,做准备都做到了这份上,我也是服了,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回来? 屈谨言木讷的点了点头,进了房间,当他出来的时候已然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一米八的身高此时完美的凸显了出来,一时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与之刚才相比较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装就宛如男人的战袍,如果说刚刚屈谨言只是一名身穿布衣的步兵,那么现在就是身穿战甲骑着马的将军,变化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那无可匹敌的气场。 屈谨言这般变化,楞是让屈春华也有些感到意外,似乎这身西装,出乎意料的合适。 “果然是人靠衣装,比刚才好多了,帅气又不失稳重。” “来,转个身让我看看。” 看着屈春华那一脸的悦色,以及两年未见,年近五十的她已然比往年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以至于原本昨天晚上与陈海交谈的那些话,令的他打算今早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可此时看见她的模样,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背着屈春华的他轻轻叹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的时候,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若无其事着道:“感觉穿西装去会显得太正式,会不会适得其反,让人感觉有些死板。” “什么死板,这多精神多帅气,穿正装说明你重视人家,重视这次相亲,这是对别人起码的尊重,怎么就变成死板了呢?唉,真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小年轻是怎么想的。” 屈谨言:“......” 接着屈春华就抿嘴乐呵道:“对于你这次回来,姑姑还是感到很欣慰的,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还是有这个想法的嘛。” 闻言,屈谨言立刻苦笑着脸道:“那我今天不去成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呵斥:“不成!” “那我弱弱的问一句,那个什么女博士长......长的怎么样啊?” 听到屈谨言的这个问题,作为过来人的屈春华立刻回应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噙着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姑姑我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保证让你满意,漂亮着呢。” “漂亮?您老的漂亮怕不是对所有女性的形容词?”某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是上上之选,要说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比你大了三岁。” 随即她又蛮不在乎着道:“当然这不是问题,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这事要是成了,你小子就走了八辈子大运了,到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呵,如果真是走八辈子运,那我上八辈子得倒霉成什么样? “好了,不用多想了,等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去咖啡厅,约定的时间就在中午,位置我都已经订好了。” “你先去楼下等会,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等等,我这一大早的还没吃东西呢,要不姑姑您给我弄个面呗。” 原本刚想转身回房间的屈春华,听闻后当即怔怔的看着他,接连数秒都没有说话,这般行径让的屈谨言顿时心里有些发毛,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你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别抱有侥幸心理,也别想着逃避,今儿个你就给我好好相亲。” 见屈春华的态度这般强硬,屈谨言也不再好触霉头,立即乖乖着说道:“好好好,我一定乖乖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去就成了,您一起是怎么回事,你也要跟着去?” “不然呢?不亲眼把你送到指定的地点,万一给跑了,我哪会放心。” 感情把我当重刑犯呢?不过还别说,此时屈谨言还真有上刑场的那种感觉。 约莫半小时后,屈谨言就载着姑姑早早的就来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由于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了位置,在和服务员说明了之后,便径直的被带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待落座之后,屈谨言看了看整个大厅,除了几个服务员之外,此时还没有什么客人,于是便忍不住低声道:“春华同志,你这也太猴急了吧,这才几点,来这么早不也干等吗。” “这叫万无一失,坐在这里啊我心理踏实,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好吧,我投降,屈谨言算是知道了,现在自己说什么屈春华都听不进去了,完全是把他当敌人小心的提防着,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她带入相亲这里头去,生怕他耍什么滑头,从而搞砸了这次相亲。 不再说话,闲来无事,屈谨言靠着窗,目光茫然无助,犹如笼中之鸟,静静的望着楼下往来的人群。只是不一会间,他就忍不住拿手机看一下,看着上面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有时心理难免会有些紧张,并且这个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面对,多少有些不安心。 就在屈谨言又一次拿出手机,刚想解锁时,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只见上面显示着法海两个字,没多想,就接听了电话。 “喂,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嬉笑声。 “问这个干嘛?有什么事吗,我现在不方便,待会打给你。” “嘿嘿,是不是忙着相亲呢,见着了吗?怎么样?” “我去你的,无不无聊,你到底要说什么,没事我就挂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摆着打趣我嘛,因此屈谨言没好气着道。 “没事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确认什么?”屈谨言不解着问道,不过话音还没落下,对面就已经挂了,传来一阵忙音。 “莫名其妙。”他喃喃的看着手机道,便无趣的将手机丢在一旁。 “谁啊。”见屈谨言有些不悦,坐在边上的屈春华问道。 “法海,您认识的。”屈谨言随口答道。 “我还认识白娘子呢。” ...... 见姑姑错会了自己的意思,屈谨言刚想解释,这时店里头进来了一个理着短寸的男子。男子一眼便是瞅见了靠窗位的屈谨言,然后径直的向着他走去。 “吆,这么巧啊,这不是言哥嘛。”只见男子故作惊讶,随即眉开眼笑着道。 迎面看去,可是着实吓了屈谨言一跳,心道:“这货怎么来了?” 屈谨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姑姑屈春华开口笑道:“这不是陈海吗?好久没见你了都,自谨言出去工作后,你就没来过阿姨家里头了,有空来阿姨家坐坐,我哪可是有不少好吃的呢。” 屈春华自然是认识陈海的,上高中那会,可没少去她家里,准确的说是没少关顾她家里的冰箱,每次回来看见被扫荡的冰箱,毫无疑问,今天谨言又带他哪位同学来家里玩过了。 对自己以前干过的事,陈海自然再清楚不过了,此时见屈春华这般说,向来脸皮堪比城墙的他,也不经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少工作忙吗,年后啊,我一定去拜访阿姨您。” “行了,你跑这里来干嘛。”屈谨言现在可没闲情逸致听这些家常话,便是直接插话道。 “今天礼拜天,又不上班,我过来当然是喝咖啡啊。”陈海理所当然着道,面露无辜之色。 喝个鬼的咖啡,以他对陈海的了解,红酒吹瓶,牛排手撕,举止粗鲁,从不注重个人形象,把钱花在刀刃上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会花这个冤枉钱闲情逸致的来喝咖啡? 不过话说回来这货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当目光向着二楼的对面马路看去时,又连想到了刚才这货打的电话,屈谨言顿时就明白了。感情是由于自己坐在窗边的缘故,碰巧被看见了而已。 “言哥,你也是过来喝咖啡的?那可真是巧了哈。” 看着陈海那故作惊讶的样子,吗的,这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嘛,明摆着过来是看老子笑话的。 屈春华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毫不避讳,热心的回道:“不是,我们谨言约了人相亲,一会就来了呢。” “哦?相亲啊,那可以啊,那可真是件喜事。”闻言陈海笑意更浓了几分。 装,你特么的还装,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 随即他又苦口婆心着道:“言哥啊,要求不要太高,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着顺眼就成了,主要是持家,内在好比什么都强。” 这一番话,顿时就得到了姑姑屈春华的附和:“你看,还是陈海懂事,有觉悟。” 此时看着唱白脸的陈海,如果不是由于坐在靠窗里头,外边坐着的屈春华将他堵的严实,屈谨言都恨不得跳起来一脚踢在他那贱笑的脸上。 “春华阿姨。”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声音,屈谨言顿时如遭电击,心中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听声音还不错,人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般想着,目光便是向着那人看去。 第5章我,我才是屈谨言 “春华阿姨。” 声音响起的同时,陈海也第一时间听见了,不过相比屈谨言的紧张不同,他是带着好奇与八卦之心来的。 对于屈谨言的相亲对象他可是满怀期待的,到底是气质佳形象好的美人?还是外貌平平,不善言语性子柔弱的女子?又或者是市井泼妇类型的恐龙?前者的可能性极小,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毕竟这是亲姑姑安排的,总不忍心让自己的亲侄子后半辈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吧?所以后后者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 不过也不排除后后者的可能,要是真是个恐龙......哈哈,那可真是大块人心了,谅你以前是班草还是校草,到头来还不是跟恐龙相亲?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很受打击很没面子的事情。 抱着这般幸灾乐祸的心态,陈海竖起了耳朵,听着那异常清脆的声音,陈海立即眉头一皱:“吆,这声音不错啊。” 随即“哒哒哒”的声音响起他继续皱眉道:“高跟鞋,而且还是恨天高,步伐平缓,声音由远到近,举止应该很优雅。卧槽,看来是个时尚的气质美女啊。” 这般想着的他,顿时间脑海中意淫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白色职场打底衫,胸前呼之欲出,下身穿着短套裙,腿上裹着黑色丝袜,脚上一双亮红色的高跟鞋。 由于来人是顺着刚才陈海的方向来,所以此时是背对着的,而这也正好死不死的挡住了陈海后面的人儿,屈谨言一时间也是没能一亲芳泽,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样对来者的容貌很感兴趣,说到底毕竟是他的相亲对象,谁不想对方是个美女呢? 即便他对相亲不是很感冒,哪怕是个看的过去的美女,他都不会有那方面发展的想法,只是日后待人询问起来了,在得知对方长的不错的时候,这样也不会让他太难堪,起码是不会笑话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怀鬼胎,都是重重的吞了口唾沫,最终还是陈海抱着深信不疑的目光缓缓转身向着来者看去。 带着凝重的目光,首先当仁不让的是一双大红色的高跟,看到这,不由得陈海心理一突,卧槽,这么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黑色丝袜渐渐在他眼中浮现,心中更是一紧,不过当他目光继续往上时,眼神突兀的发生了转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来者,眼睛睁的老大,完全是一副呆了的模样。 保持着这种状态,陈海当即快速了转过身来,看着屈谨言那焦急的样子,他的眉头紧锁,脸上面无表情,根本就很难从他脸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见状,想从他脸上捕捉一些信息的屈谨言顿时有些难以琢磨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太美惊艳到难以自己了?对,一定是这样,本来这货就是来看戏的,如果对方长的不尽人意,估计这货早就忍不住戏虐的笑出声了。 带着这般猜想,当陈海嘴角处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这货陡然往旁边一跳,顿时那道身影闪亮的出现在了屈谨言的目光下。 卷发,白色毛衣,外头是件短款外衣,短裙,黑色丝袜,踩着红色高跟。这身穿着打扮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那卷发下有着一张肥嘟嘟的脸跟屁股似的,一只手完全都握不过来。 而其白色的毛衣下,腹部更是高高的突起,走路间脸上的肥肉跟肚子上的赘肉一上下的起弧着。 再看那裹着黑色保暖丝袜的腿上,粗的跟大象腿似的,毫无美感,甚至一看之下反而有些让人反胃。 “呕......呕”一时间屈谨言只觉头有点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差当场吐出来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健壮’女子笑吟吟的向着这边走来。 “哎哟。”随着一声惨叫,恐龙女穿着的高跟鞋的脚跟终是不堪重负的在此时突然断裂,那肥嘟嘟的身子顿时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宛如地震,窗户的玻璃都是猛的摇晃了几下,不可谓惊天动地。 这一震,直接把愣神的屈谨言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当即惊世骇俗的吞了口唾沫,额头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这......这就是姑姑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目光缓缓向陈海看去,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家伙之前一直紧皱着眉头完全是因为憋着笑意的缘故。此时的陈海一手捂着嘴巴,笑的不亦乐乎,同时对屈谨言的遭遇感到同情,乖乖,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不满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嘛,何必找这么一个极品来祸害自己的侄子呢?这姑姑绝对是个假姑姑。 “我日!” 不行,我屈谨言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这样就给毁了,一念至此,也顾不上旁边的姑姑了,豁然起身,直接往沙发上一踩,不等屈春华反应过来,猛的一蹬,就连滚带爬的越过了沙发,跌倒在了后面的沙发上,狼狈之极,毫无形象可言。 此时的屈谨言可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不顾一切的赶快逃离现场。至于相亲,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屈谨言就算一辈子单身,孤独终老,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再相亲了。 至于事后姑姑恼怒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老子豁出去了。 见这么大个人突然像发了失心疯一样,屈春华都没反应过来时,挨着窗坐在里头的屈谨言就已然消失在身旁了,待她回过神来,陡然站了起来,伸手就向着后面的沙发抓去,就欲将想逃离现场的屈谨言抓住。 但是手一空,还是晚了一步,屈谨言一喜,从沙发上爬起来就撒开腿,不顾一切如亡命之徒一般向着外面跑去。 “春华阿姨。”就在这时又响起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响彻幽静空谷中的黄莺声,深入人心,在屈谨言内心深处陡然炸响,原本移动的脚步戛然而止。 “哎呀,漪涟啊,你来了啊,快请坐。” 闻言屈春华当即热情道,随即又看见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健壮’女子便又道:“咦,二丫你怎么也来了?没摔着吧?” “奥,我没事,我是来这家店吃甜点的,正巧看见阿姨你,就过来了。”二丫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摔倒而恼怒,笑嘻嘻着说道。 “这样啊,不过今天阿姨这约了高小姐,改天啊,改天阿姨请你吃。”屈春华高兴道。 “哪有让阿姨你请的道理,要请也是我,那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二丫直接一拐一拐的走到了另一边。 从始至终,被屈春华称为漪涟的女子都极为礼貌的站在一边未曾插话,直到二丫走了这才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较近的陈海,轻齿道:“这位就是阿姨您的侄子,屈谨言吧?” 陈海早就呆了,就在刚才他还为屈谨言的遭遇而感到同情,同时却又忍不住躲在一旁偷偷窃笑。 而当听到那美妙的声音时,转身的那一刻,目光陡然恍惚,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令的他呼吸都很是困难。 美,简直美到窒息,只见来者身穿白色打底衫,外头披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西装,完美的修饰出了纤细的腰肢。下身套着齐膝的套裙,露着白皙修长的小腿,脚上踩着米白色的高跟,本就高挑的他,身穿高跟,更是显得修长。 一头黑色长发,被她系成了马尾,干净利落的垂落在她的腰间,露出了光洁无暇额头,柳眉,清澈如有星辰大海般的眼睛,即便带着黑色的边框眼镜,也无法掩饰那双令人沉迷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嘴,倾城白皙的脸蛋,每个部位都是那么的完美。 天哪,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 干咳的喉咙不受控制着翻滚着,一时间竟难以言语。不等陈海说话,原本离了少许距离的屈谨言,此时快步跑来,一把将陈海猛的向后一拉,一个踉跄,要不是陈海及时扶住一旁的沙发,还不得摔个狗吃屎?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屈谨言当然是故意的,刚才谁在幸灾乐祸来着? 赶忙热情答道:“我是我是,我才是屈谨言。” 第6章记得带上户口本 “你好。” “你好。” 两人先后出声,接着礼貌性的握手示意,目光对视间已然对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 至于陈海早已经满怀艳羡的离开了,人都已经见到了,也满足了好奇心,此时人家都开始正儿八经的开始相亲了,要是还留下来倒是有些不合适了。 “来,别站着了,都坐。”屈春华适时的出声道。 两人都是点了点头,屈谨言并没有动,等高漪涟坐下,屈春华人老成精的,见状马上向里头移了移,屈谨言便顺势坐了下来,正好面对面着高漪涟。 见屈谨言这般有觉悟,屈春华打心里高兴,她就知道,当两人见面后,面对高漪涟这种自身条件优异的人,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 等咖啡上来后,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间有那么丝尴尬,而作为两人的中间人,屈春华此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感而发道:“我呢,与高阿姨年轻时是比较要好的同事,时不时也会窜窜门,也算是看着漪涟长大的,只是后来因为读书的缘故,有些年没见了,但我还是对漪涟比较了解的,人长的漂亮不说,肯吃苦,又上进,而且性子平和,特别的孝顺。” “严谨呢,早年不幸,父亲出了意外走了,这一点你们两倒是有些相似,不过漪涟呢有个好母亲,而谨言呢却还搭上个冷血无情的母亲,见日子过的清贫,就毅然而然的抛下了这孩子,独自改嫁去了,时至今日十多年了,也没回来一次过。” “记得我当年带他回家时,这孩子性子可野了,特别淘气,不过让我欣慰的是,这些年成长下来,性子沉稳了不少,从刚来时的学渣,到后来的后来居上,虽说算不上面列前茅,但也是中上游,如愿的考上了大学。这大学毕业以来,也奋斗了好几年,如今呢,也算得上有一些成就了,车子房子都有了,也有了组建家庭给予别人关爱的能力。” “其实你们两的事情,我在很早之前就跟你妈说过了,但是因为漪涟学业的关系,你妈呢虽说有那层意思,但却有所顾虑,迟迟没有结果。现在好了,漪涟回来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能坐在这里,我呢,和你妈都是由衷的感到高兴,也希望你们年轻人能最终走到一起。” 屈春华缓缓道,屈谨言和高漪涟静静的聆听着,只是再说到屈谨言以前的过往时,高漪涟星辰如海般的眸子不自觉的闪烁了几下。 见屈春华说完,高漪涟这才诚恳着道:“这些年来,我远在他乡,与母亲聚少离多,逢年过节通常也是通过电话联络感情。时常从电话中听母亲提起到您,也知道您给我母亲的关照,特别是近几年来,我母亲身子得了病,行动不是很方便,家里小妹又在上学,生活上的诸多不便都是您在关照,我作为母亲的儿女,也是家里的长女,为此由衷的向您表达谢意。” 说着高挑的身子便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俯身向屈春华行了一礼。 见状,坐在对面的屈谨言不经对面前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多了一份好感。不愧是高材生,行为举止浑然天成,不卑不亢。虽出身并不显赫,但说话间尽显大家风范,得体大方,通情达理,人文素质在她身上充分的显现了出来。 “别这样,快起来。” 屈春华连忙起身托住了她的香肩,直到她重新坐下,这才道:“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和你妈呢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老友了,大家互相扶持下也情有可原,只是你妈呢这辈子命苦,孤苦伶仃的将你们拉扯大,如今女儿出息了,当官了,却是落下了病根,唉!” 说着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几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她,当即改口道:“瞧我这在瞎说什么呢,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就不对你们年轻人多唠叨了,你们聊,你们聊。”说着,便是起身,然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红光满面的走出了咖啡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中了几千万的彩票呢。 待屈春华走后,两人都是陷入了一阵沉默,还是高漪涟在抿了一口咖啡后,出声道:“你今年多大了?” “25。” 屈谨言很自然的回答到,只是在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他莫名的多提高了一岁,其实他才24,如果要老一辈的方式来说,加一个虚岁确实也可以说成25。 “我今年28了,你个人介意吗?” 虽说高漪涟字面意思是带有询问之意的,但语气中丝毫没有那种姿态,听起来却也不反感,反而还很自然,或许这就是自身优异的人所具备的超然自信的体现。 “早在回来之前就听姑姑说过一些你的情况,我现在能坐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屈谨言淡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个弯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虽说表达的意思一样,但后者的方式明显比较有逼格啊。 都说这种学霸思维比较跳脱,如果字面上如是回答的话,显得直接不说,或许还会落下个能力平平,不过如此的印象,更何况对面这位还是个超级学霸,所以在言语上,屈谨言可是慎之又慎。 而之前心里的那些想法,在看见高漪涟的那一刻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表现的出色一点。 “你是春华阿姨介绍的,也是春华阿姨一手带大的亲侄子,我个人对春华阿姨很尊重,因为她的赤字之心值得我尊敬,同时对她也挺信服的,相信她引介的人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接着她顿了顿,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在屈谨言的面颊上停留了片刻,这才道:“无论是介于春华阿姨,还是你个人,我对你的初步印象还是中肯的。不过有些问题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同时我也由衷的感到高兴,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不是儿戏,互相了解对方也是一种尊重。” “你请说。”屈谨言极为绅士着道。 “对于男女双方,如果发生了争执,并且事态严重的情况下,你会怎么解决?” 屈谨言一怔,不由得有些纳闷,相亲会问这些问题?不是都说些房子车子存款什么的吗?这怎么感觉有些像是人事上面的面试问题? 不过在想到对方的博士身份后,屈谨言不经释然了,博士就是博士,果然不能按常理度之。别人相亲都是了解对方的经济实力,而她则是注重的是人的思想以及内在,一念至此,屈谨言不经又对高漪涟打心里高看了几分。 也没多想,在组织了一下言语后,就如是道:“事态严重与否,男女双方都应该站在客观的角度去了解矛盾,并从根本化解矛盾。当然我这样说比较笼统,就男女上的事情上来说,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么,清官难办家务事,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谁对谁就错,换句话说,在爱情面前没有过与错,而这类事情往往也最为难以言明,要想解决问题,或许也只有各退一步,换作是我,我会选择让这一步,同时也尊重女方的选择。” 话闭,高漪涟轻点了点洁白的下颌,对此没有露出什么过多的神色,一脸淡然,只见她接着又问道:“如果与你相处的女朋友,有一天突然不辞而别,你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闻言屈谨言面部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问题可真是越来越刁钻了哈。 沉吟片刻,屈谨言不假思索,直接笃定着道:“我会去找她。” “可问题是你找不到她,世界这么大,你怎么找?”高漪涟追问道。 “找不到也要找,直到有她的消息。” “那如果你找到了她又会怎么样?” “我要知道答案,离开我的答案,因为我不想这辈子活的不明不白,不然为此这辈子我都会心怀自责,或许很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我个人的问题,才迫使她离开的吧。” “那,万一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呢,而是因为女方自身的问题呢?”高漪涟及时说到。 屈谨言看了看神色变得凝重的高漪涟,他苦笑了下,随即目光看着楼下过往的人群,良久才低声道:“我会尊重她的行为。”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接着又正色道:“你有没有对我想要了解的问题,都可以提。” 屈谨言迎着她明亮的目光,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高漪涟有些讶异,不过一闪即逝,倒也不墨迹,直接道:“既然这样,如果你有意,我们两在一起的话,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在家里发展吗?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比较重视的。” 在这个问题上老实说屈谨言一时之间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公司待了三年了,也处于不错的位置,收入也客观,重要的是现在项目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如果就这样撒手离去,确实是件不厚道的事情。 可眼下,对于高漪涟,虽说第一次见,但无论是气质还是内在,屈谨言都是打心里满意的,因为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从语气中就可以得知,高漪涟在这件事情了是志在必得的,如果因为这个问题他不能答应的话,或许两人今天离开咖啡厅后,就没有交集的可能了。 在一番思索后,最终屈谨言道:“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明天周一有空吗?民政局明天上班,记得带上户口本。” 第7章轻许的诺言,若不,凝眸? “民政局,带上户口本?”一时间屈谨言没反应过来,当他意清了里头的意思时,猛然看向已经走在咖啡厅门口的高漪涟,不经失声道:“这......这就成了?也......太快了吧!” 不是要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在男女双方都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再慎重的做出下一步决定吗?仅仅见一面,聊上个把小时就一言不合就领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换谁都难免会吃惊。 “不愧是大博士,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淡定,淡定。”屈谨言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其实此刻早就激动的不行,从关节处不停颤抖的手指就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怀揣着不亚于种了几千万彩票的心情,屈谨言驾车再次去了屈春华家,当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别说屈谨言了,就连屈春华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般迅速。 不由分说的拉着屈谨言赶忙去上了柱香,谢这谢那的,说是先辈显灵了,积了阴德,不然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娇妻。 接着又替屈谨言保管多年的户口拿了出来,双手颤抖的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又紧紧握着他的手。此刻她竟有种养育了多年的女儿即将出嫁的错觉,内心欢喜不说,同时也有些不舍,心中极其的复杂。 一大早,屈谨言西装革领的穿的格外正式,头发吹了又吹,发胶打了又打,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才开着车早早的来到了民政局,一刻不敢马虎。 当看到高漪涟从出租车下来时,已经正好九点了,只见她依旧是一身职业装的打扮,白衬衫,女士西服,齐膝的套裙,高跟,不同昨天的是,原本洁白无暇的小腿上,穿上了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对于有丝袜情节的男士来说,无疑多了几分诱惑。 “久等了。”近时,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下颌道。 黑色眼镜戴在她身上更显知性美,再看她那无任何粉黛的绝美容貌,屈谨言心中就像抹了蜜一般,娶如此佳人,人生何欲何求?折十年二十年的寿我也无怨无悔啊。 “呵呵,我也刚到不久。”屈谨言不假思索着道。 “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七点来就看见你了,麻烦你让让可以吗,阿姨要擦你后面的玻璃呢,你都挡我一早上了。”就在这时,一位保洁阿姨适时的提着水桶过来不无抱怨道。 屈谨言:“......” 一切都很顺利,想象中的狗血事情并没有发生,当从民政局出来时,看着本本上俊男靓女的照片,用黄粱一梦来形容屈谨言此时心境在适合不过了。 谁能想到,在短短几天里,压根就没想过男女之事的他,竟是以这种方式来了个闪婚,而且对象还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大博士。人生的境遇,果真是变化莫测,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着实令人唏嘘。 “晚上方便吗?我姑姑的意思说男婚女嫁的,双方家人应该一起吃个饭。” 高漪涟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听我妈说过了,没有问题。” 屈谨言一怔,随即笑了笑,显然,昨天晚上按捺不住性子的屈春华早就打电话通过气了。 “现在去上班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她委婉着道,旋即接着道:“至于你的工作,因我而起,到时就交给我吧。”说着便摆了摆手,踩着高跟‘噔噔’渐行渐远。 看着那诱人背影,屈谨言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梁,虽说已经领了证,已经结为了合法夫妻,但两人相处间根本就没有新婚夫妇该有的甜蜜,倒是,更像上下级同事关系。 “唉!任重而道远啊。”他莫名着道。 随即也不停留,开着车直接去屈春华家里报喜讯去了,这可是姑姑再三嘱咐的事情,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晚上八点,屈谨言载着姑姑屈春华以及作为市一中人民教师的姑父,来到了早就订好的餐厅。 潇水人家,屈谨言以前来过,依稀记得这里的湘菜不错,虽说算不上顶尖的餐厅,但装潢和生意都是不错的。 进了二楼的包间,招呼好姑姑和姑父后,就独自一人下楼来到了餐厅的门口,左顾右盼的候着。 不多时,一辆计程车停在了酒店的马路边,果不其然,只见计程车的门打开,率先就是一双肉色高跟美腿映入了屈谨言的眼帘。接着另一侧的车门下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黑直长,额头前留着刘海,面容清纯,穿着朴素,但依然难以掩饰那令人艳羡的青春面容。 只见在两人之间,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中年妇女,有些艰难的行走着。 见状屈谨言赶忙上前,便是要从高漪涟这边接手:“来,让我来扶着......妈。” 老实说,这个字眼说出来屈谨言心里着实有些打颤,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十多年不曾回来看过他一眼母亲,同时也有面皮上的缘故,毕竟两人也才刚领证,一下子多了一个妈,这身份上的转变,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不用,你去帮着点小妹,她气力小。”挽着中年妇女胳膊的高漪涟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是道。 闻言,屈谨言来到了高漪灵这头,由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也直接,伸手就道:“让我来吧。” 高漪灵可不像高漪涟那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一时间竟是说不上话来,本就性格安静的她,再加上眼前这名男子的身份,她面上一红,同样颤声道:“姐......姐夫。”说着便小心的将手抽出,换上了屈谨言。 “小言啊,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可是见过你几次的,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呢,一眨眼啊,你都长大成人了,好啊,好啊。”见着屈谨言张芬芳是打心里高兴的,即便身子不便,说话间仍是用手示意了下胸前,继而欣慰道。 近时,屈谨言才看清了这个今天才认的岳母,虽说听姑姑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当看见她那花白枯燥的头发,以及消瘦到脸颊的骨骼轮廓都依稀可见,骨瘦如柴的手臂时,心里不经有些苦涩。她才五十啊,现在看上去却是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可想而知,在过往的岁月里,这位母亲经历了何等艰苦的生活,才会被岁月摧残成如今这样。 屈谨言眼眶不经有些湿润,赶忙答道:“是啊,我记着您呢,快请进,我姑姑已经等着您了。” 张芬芳慈祥的看着屈谨言,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两人的搀扶下,向着餐厅里走去,期间不断对着屈谨言点头,显然对这位姑爷,她是极其满意的。 见母亲这般开心,高漪涟那向来少有神色的绝美面容,此时如同含苞开放的花朵,一笑倾城。 待进到包厢,屈春华赶忙上前,从屈谨言这边接过了张芬芳,引导着往主座下面第一个位置上坐下,高漪涟挨着坐在主座上,屈谨言当仁不让的挨着高漪涟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而屈春华以及姑父当然是挨着他坐下,高漪灵则靠着张芬芳依次落座。 关于这个位置的落座啊,屈春华可是千叮万嘱过的了,放在以前,有长辈在场的话,主座显然轮不到屈谨言夫妇坐,不过由于今天他们领证,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了,今天他们最大,于情于理坐在了主座。 老一辈对于这些礼节可谓是不拘一格,不过确实是有些道理在里头的。而到了屈谨言这一代,生活节奏快,崇尚快餐文化,这些繁文礼节已然渐渐被年轻人所遗弃。 酒菜上桌,一番嘘寒问暖后,高漪涟率先举起手中酒杯,站起身来依次向屈春华夫妇敬了杯酒。然而在过了一会儿后,屈春华见屈谨言仍没有动作后,赶忙用脚踢了他一下,会意后的屈谨言适时的站起了身,酒倒的满满的,极为恭敬的举起了酒杯,在说了许多的祝福后,便一口将杯子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只见张芬芳扶着酒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有些病态白的面容上满是慈祥,有感而发,由衷道:“今天啊,我高兴,这漪涟啊,一天不嫁我这眼睛合的都不踏实,我怕她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如今啊,她也总算是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伴,我为她高兴。也由衷的谢谢你,不嫌弃她的年龄,也相信你会对她好的,这以后啊,阿姨就将她托付给你了。”说着这位碌碌一生,朴实善良的女人缓缓低头向屈谨言行礼。 屈谨言一直认真聆听着张芬芳说的话,也没敢坐,见她要向自己行礼,这哪使得?他急忙出声道:“您别这样,这可使不得啊。”说话间已然出手扶住了张芬芳的一双手。 同时,屈春华夫妇也是豁然起身,赶忙附和道:“芬芳啊,你这是做什么呢?这小子能娶漪涟做媳妇,那可是八辈子换来的福气,感谢你都来不急,你怎么能向他行礼呢,万万使不得啊。” 见状,高漪涟也是起身扶住张芬芳的手,轻声附和道:“妈。” 对于高漪涟和屈春华的话似若未闻,张芬芳紧握着屈谨言的手,慈祥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就那么的看着他。 “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好不好?”无奈之下,屈谨言安抚道。 然而回应他的已然是那慈祥的目光,以及那发自内心的朴实笑容,却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沉吟片刻,在看了看身边的高漪涟后,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后,坚定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漪涟好的,无论现在亦或是将来,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轻许的诺言,若不,凝眸? 第8章结婚了! 高漪涟猛的一怔,转身缓缓向着那个刚才对她说出诺言的男子,如有浩瀚星辰般的眼眸此时全是那张俊俏坚定的面庞,怔怔出神。直到屈谨言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这才缓缓错开了视线。 “好啊,好啊,有你这番话,我这心里啊,就又踏实了几分。”她干瘦枯槁的手掌抓着屈谨言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让的他有了几分痛感,但看着那张慈眉善目蜡黄的面庞,相比于手,此时心里却更加刺痛。 随即,她松开了紧紧抓着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屈谨言,转而对一旁的高漪灵道:“灵儿,快,还不敬你姐夫一杯。” 陡然被叫,大家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了她身上,高漪灵不经有些局促,但还是红着脸站了起来,紧张道:“姐......姐夫我敬您一杯,祝您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说完便是一口将手中揣着的白酒一口闷掉了,旋即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小脸一时间又红了几分,惹的在场的众人一阵大笑。 在敬了屈谨言后,张芬芳又接连让高漪灵和姐姐高漪涟以及屈春华夫妇相继走了一遍,这才放过几乎滴酒不沾的高漪灵。期间屈谨言建议用饮料代替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但却被张芬芳断然拒绝了。 “芬芳啊,现在孩子们证也领了,也算是在一起了,那这个酒席你看什么时候摆啊,你有什么建议没有?”高漪灵这个插曲过后,屈春华这才说出了今天真正意义上的问题。 “结婚摆酒席,在我们那个时候,哪怕家里再窘迫也要办的风光,不过啊,现在的年轻人的思想啊,可不是我们以前那样墨守成规了。”张芬芳感叹道,看着高漪涟无奈的摇了摇头。 闻言,屈春华向着高漪涟问道:“漪涟啊,你有什么建议?结婚摆酒席可是大事,只要你提出来,我们都尽量满足。” “春华阿......姑姑,我是没有要求的,也不建意去摆这个酒席,往后彼此间的相处如何,一个酒席或者说并不是一个仪式所能左右的。” 她顿了顿,神情转而平淡:“再者说,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三个相依为命,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亲戚。” 听到这里,屈春华也意识到了问题,要说没有亲戚是假,但这些年来,她们母子三个过的那么清贫,却从来没有亲戚接济过她们,别说接济了,就连走动看望都没有过,如果摆酒席的话,也确实没有叫的必要。 如果是这么个情况的话,屈谨言这边同样也没有什么要叫的亲戚,至于她那个跑了路的亲妈屈春华早就已经不把她当人看了,这样一想,还别说,确实没有必要再去麻烦的办这个酒席了,关键这还是女方家的主意,男方自然也不想再破这个费。 屈谨言可没想这个钱不钱的事,主要他对结婚这个繁琐的仪式同样不太感冒,他本身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因此在这个事情上,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屈春华有些迟疑,良久才出声道:“既然这样的话,孩子们都没有这个意思,那不摆就不摆吧。”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走到张芬芳跟前,拿出一个红包,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是我们谨言的彩礼,孝敬你的,一共十五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多少也算个心意,你收好。” 然而她话音还没落下,塞在张芬芳红包里的卡就又被她从新给送了回来,只见她道:“你这是干嘛,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拿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留着给他们小两口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见她这么说,屈春华不由得生气了,质问道:“芬芳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席不摆就算了,这彩礼你也不要,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家,还是看不起谨言,觉得他没有能力,拿不出钱还是怎么的?” “春华嫂子哟,我不是这个意思哩,你误会我了。”张芬芳急忙道。 屈春华依旧不依不饶,语气生硬道:“误会什么,娶妻嫁女,彩礼本就是不可或缺,酒不摆已经够委屈漪涟的了,这要是彩礼也不给,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吗?” “今天我话就放这里了,这个彩礼你不收也得收,我就丢在这里,你不要,我们也不会去拿,这待会被别人拿了去,我们也算是给了,丢了那也算你丢的了。”说着,屈春华完全不给张芬芳反驳的机会,直接把装有十五万的银行卡丢在了她身前的酒桌上,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张芬芳顿时左右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奈之下,只能将红包拾了起来,道:“那这钱我就先替他们小两口收着,这要是以后需要钱了,再来找我就是。” 这顿饭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更多的还是在聊家常,而话题的对象无疑是围绕着屈谨言和高漪涟这对新婚夫妇,其乐融融,很是愉快。 最后因张芬芳身体为由,需要尽早休息,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了。 让屈谨言有些意外的是,在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特地给他打了五折,这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直到要离开酒店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餐厅外头正好与他们打了个正面,故作讶异与高漪涟恭维了几句,这时屈谨言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联想到刚才打五折的情景,这还真是巧了,看了看淡定的高漪涟,不经有些玩味。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在姑姑屈春华的坚持下,屈谨言先开着自己的车送高漪涟一家先回。在车上,张芬芳对屈谨言很热情,一直与他攀谈着,一同与张芬芳坐在后头的高漪灵时不时也会出声说上两句,通过刚才的一顿饭下来,显然也渐渐对他熟络起来。 反而本该对他最为亲近的高漪涟却是至始至终一言未语,坐在副驾驶座上如冰山上独自绽放的雪莲,高冷孤傲。 高漪涟的家和姑姑屈春华的家差不多,都是那种放在以前还算富裕的房子,放在现在来说就属于淘汰,显的就相对困难的居民楼了。 总共六楼,而她们家处于不高不矮的三楼,将三人送近屋里,也跟着进去坐了一会,看家里装修,都是十几年前的风格,该有的都有,以此便可以看出,以前这个家庭的状况还算是可以的,这一切的改变或许就是在家里那个唯一的男人倒下后,才走的下坡路吧。 少许喝了口茶水后,屈谨言就以太晚为由,起身告辞,高漪涟起身一同下了楼,直到走到了车门口,似是看出了屈谨言所想,她平淡的声音响起道:“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没什么空闲,你把地址给我,这是我手机号码,这周六我再收拾东西搬你那去。” 屈谨言先是一怔,接着点了点头,道:“恩,到时候我来接你。” 本来他就为这事一直忐忑着,特别是在走的那一刻,也一直没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既然酒不摆了,又领了证,那今天岂不是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想到这她内心紧张又火热着,而恰好高漪涟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目送着佳人进了楼道,看着手机上新存的号码,他一阵沉默,虽说已经结为夫妻了,但这也才刚留号码不是,手都没牵过,看来要想真正抱得美人归,任重而道远啊! 根据通讯录,屈谨言又添加了高漪涟的微信,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微信上有几条未读信息。 一个是备注着法海的,点进去一看,整整发了十多条:“兄弟啊,你丫踩狗屎了吧?” “卧槽,简直是亮瞎了我的狗眼,妈的,枉我在家里头天天在街上闲逛,都没有发现这样的极品,居然让你个狗日的给供了。” “啊,老子好恨啊,没有这样的姑姑。” “喂,说句话啊。” “凉了?到底成没成啊?” “这周末休息出来聚聚,老子请客。” 最后这一句看似很肉痛的留言,不经逗乐了屈谨言,这无疑是在铁公鸡背上拔毛啊。 另一个未读信息是一个女子头像,点进去看了看,只见留言道:“干的不错啊,一个不留神你居然给老娘玩闪婚了,怎么?这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也玩了,就算怕我赖上你,你也不能随便找个老娘们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吧?” 看着这长长的留言信息,以及里头露骨大胆的言语,屈谨言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打字回道:“既然知道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信息发送完,他就打开车门上了车,旋即手机震动了起来,点开微信一看,是个红包,写着新婚快乐,夜夜笙歌。点击领取,是个封顶200的红包。 就在他以为完了以后,又是一个红包发来,上面显示的是:擦边就射,一泻千里。 末了领取,是个50块的包,加上上面那个包不就正好是250? “靠!”屈谨言忍不住爆粗口道。 第9章给我颜色看? 话说当屈谨言走后,高漪涟回到家。 看着开门走进来的高漪涟,张芬芳不由得一怔,便是向她身后张望着,道:“怎么回事,谨言呢?” 高漪涟换了一双拖鞋,理所当然的答道:“他回去了。” 闻言,张芬芳当即有些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见状高漪涟连忙过去扶着她。 “他回去了,你不跟着一起回去,还上来干嘛?” “啊?” 她接连质问了高漪涟两次,蜡黄的面容上有些温怒,不等高漪涟多说,接着又道:“哎,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又读了那么大的书,怎么这么点道理都不知道?新婚夫妇,大喜之日,哪有让姑爷一个人回去,你这媳妇还留在娘家的道理?” “我......我看你这是想存心气死我啊。” “妈,你快坐下,别生气,身体要紧。” “你还知道你妈我身体不好啊,我......我都快让你给气死了我。要是让春华嫂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没礼貌,没规矩,没教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我跟屈谨言说了,这个礼拜六就搬过去,这不是在上班没时间吗。”高漪涟乖巧道。 “那是人家小言脾气好,包容你,你看看你,都二十八了,小言比你小了好几岁,也不嫌弃你,你倒好,还这么任性。别说什么没时间,这都是借口,就几身衣服,拿过去就好了,人家家里难道还缺哪点东西?” 见张芬芳这般执着,高漪涟只好如实道:“我这不是想多陪陪您嘛!” “傻!妈能陪你一辈子吗?能陪你一辈子的是小言。”旋即她神情落寞着道:“妈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 高漪涟眼眶含泪,些许哽咽着道:“妈,您别这样说,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抚摸着怀里人儿的秀发,一如当年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张芬芳目光里满是温柔,些许惆怅道:“妈的身子妈最清楚,迟早的事,其实近一年来,我一直睡不好,我啊,我怕这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看不到你们两姐妹将来结婚生子,有个归宿。” “特别是你,这漪灵还在忙学业,明年也才上大学。你呢,都28了,每每想到这啊,我这心里啊就急得不行,有时候做梦都会惊醒,就怕看不到那一刻,怕你和我一样,大半辈子都孤苦伶仃的,很累。” “妈不要再说了,您快休息吧,您会没事的,您会好好的。” “好啊,这一天我终于期盼到了,我这颗心啊,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不过可惜的是,我怕是看不到漪灵的那一天了,我不在了以后,你身为姐姐,既是她的监护人,一定......定要照......照顾好她。”说着人就没了声,身子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妈?妈?”一瞬间高漪涟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指,在张芬芳的鼻息下探了探。 当察觉到平缓的呼吸声后,她不经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这一天来来回回的折腾,多半是乏了身子,又或者是因为放下了心中一直提着的包袱,所以眼下才这般沉沉睡去,为了她们姐妹两,母亲付出了太多,说是一生都不为过。 翌日,屈谨言亲自将房子打扫了一遍,收拾了一下,这才发现,姑姑虽说给他装修了,主要的家具该有的都有,但是就房间里的电脑桌上,那是空空如也啊,书房的架子上也是一览无遗,看上去总是少了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冰箱里啥都没有,厨房也从没开过火,为此,屈谨言不由得有点庆幸,还好高漪涟没有第一时间搬过来,不然瞧着这样的家,不知会不会有啥想法。 顾不上吃饭,屈谨言去了盆栽市场,买了些花草,接着又去了玩具百货,买了些小物品,在网上买了不少名著书籍,打算将书架塞的满满的,转眼又去了家具公司,买了个玻璃透明的小桌子,又添置了两张舒适的背椅。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买来的盆栽放在了客厅,房间以及阳台。房间里的电脑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刚买的各种各样的玩具以及物件。 最后在书房的阳台上,把桌椅放置好,看着滚滚江流,屈谨言惬意道:“明年这春夏交季时,不冷不热的,午后在这里晒上太阳,两人躺着靠椅,喝着咖啡来点音乐的,再享受不过了。” 环顾了一下布置好的房子,与之前的冷清空荡相比,此时明显多了几分生气,看上去也舒适了不少。 已是晚饭时间,屈谨言直接去了不远的超市一趟,柴米油盐的,通通一步到位,将冰箱塞的满当当的,水果、饮料、各种蔬菜肉类应有尽有,这才颇为满足的点了点头。 炒了两个家常菜,屈谨言随便应付了下,当来到主卧,将自己的笔记本拿出,原本一天心情不错的他,看着电脑屏幕不经一阵惆怅。 距离周总给的时间,已然迫在眉睫,但眼下答应了高漪涟,而且还结了婚,再回公司显然是不可能了,在家里发展虽说工资远没有天州市这种一线大都市来的多,但不可否认的,在家里要安逸不少,节奏要慢,更具生活意义。 深思熟虑良久,在邮件中委婉的道明了自己的抉择,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关于自己结婚一事却只字未提,为什么呢?只能是自己的请假理由不允许啊。 你这请的白事假,结果你回去一趟没几天,又办了红事,这......这事情能这么办吗?显然是不行的。 将一些要紧的资料一同大包,又录制了视频,一一把工作中的程序和资料删的一干二净,这才将邮件发出。 随即把用了几年的手机卡也给换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屈谨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算是彻底和以前说拜拜了,也断了自己的退路。 一连几天,屈谨言闲来无事,将阔别几年的江凌市给熟络了一遍,这才迎来了周六。 一大早,八点准时,屈谨言开着车到了目的地,三楼,响起了他的敲门声。 开门的是穿着一身睡衣的高漪涟,只见她头发有些凌乱,散布在她那绝美的脸上,却也是一番另类的美。 “早。”她不冷不热的出声道,接着替他拿出了一双拖鞋,这才转身回到客厅里。 坐在饭桌旁的张芬芳,看见是屈谨言,赶忙热情道:“呀,是谨言啊,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来,快过来坐,我去给你弄点。”说着就要起身。 “妈,您别动,我去就好了。”高漪涟制止道。 屈谨言当即也附和道:“不用了妈,我吃过了才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随口话说多了,又或者是高漪涟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只见她依旧走进了厨房,屈谨言不经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小言啊,还望你不要往心里面去,这几天啊我已经狠狠的教育她了。”刚坐下,便是见张芬芳有些歉意道。 “啊,妈您说什么呢?”屈谨言没由的一懵。 “小言啊,你也不要这样假装不知情,我知道你心地好,和春华嫂子一样。不过,这新婚燕尔的,媳妇家都不回,成何体统,是个男人都会有意见的,换作是我,多少也有情绪,” “这件事情是我们家漪涟不对,还望你多多包容才是啊。” 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见张芬芳这样说,他就忍不住笑了笑,什么假装不知情,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事情上去,而且这都过去几天了,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老一辈人对礼节看的那么重。 看着张芬芳那朴实认真的模样,如实道:“您多想了,我并没有在意,这是我们两人商议好了的事情,也不怪她。再说了,我那里之前都还没开过火,确实不易居住,这几天我已经都布置好了,今天正合适呢。” “是吗,好啊,漪涟有你这么心宽的老公,那是她的福气啊。”高母说这番话的时候,高漪涟正好端着一碗汤粉出来,被听个正着。 只见高漪涟没带眼镜的狭长的眼眸不带神色的看了一眼正笑呵呵的屈谨言,默不作声的将汤粉放在了他跟前,随即就坐在了另一头。 屈谨言的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旋即转而平淡,也不作声了,低头夹起了一口米粉。然而入口却是一阵咸辣,当即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偷偷向高漪涟看去,见她神色平淡,毫无异色,心里不经有些委屈。 “是故意的?给我颜色看?” 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10章小姨子 搬家很是顺利,早几天前高母就已经擅自主张的替高漪涟打包好了行李,此时只要搬到楼下就可以了。 一同将张芬芳接去了新家,中午屈谨言又亲自动手烧了几个硬菜,饭桌上张芬芳一个尽的夸他能干,烧的一手好菜。 “既然您爱吃,我晚上接着烧给您吃。”屈谨言笑着道。 接着不等张芬芳说话,便又道:“对了,漪灵呢?晚上叫她一起来家里吃饭啊,都没来过呢,也得认认路不是。” 原本想下午就回去的张芬芳,见屈谨言这样说,觉得也有些道理,毕竟这以后她不在了,这漪灵还得靠她姐和姐夫照应着,关系亲近些自然是好。 “漪灵现在正高三呢,这周六白天是不放假的,下午五点才放学,礼拜天休息一天。” 屈谨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早些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高三这一年休息的少,星期一到星期六,周六下午才放学,礼拜天晚上六点半还要返校上晚自习,休息的时间相对较少的,也比较辛苦。 可当工作了以后,在996模式的摧残下,不定期的加班,曾经觉得挺辛苦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也不值得一提了。 在得知了高漪灵就读的高中后,直到下午四点,屈谨言这才出门去接高漪灵。 市一中,是江凌市最牛逼的高中,据说能在这上高中的,无不是有权有势的子女,要么就是有钱的,当然成绩优异者自然也是满足条件的。 要知道,当年他屈谨言也不过是上的四中,在江凌市仅次于一中,而江漪灵能上一中,显然不是靠着外物,联想到高漪涟那博士身份,据说还是当年的高考状元,屈谨言不经苦笑道:“这高母怕不是生了两个怪物。” 五点,陆陆续续有人从校园里走出来,人不是很多,因为也才一个年级,高一高二的早在周五下午就放假了,只留下了一群高三的苦逼还在奋斗着。 屈谨言目不转睛的,目光不放过从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只是令他有些怀疑的是,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陆续也走出了许多人,可就是没有看见高漪灵,不经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人可能已经走了。 就当他想打电话给高漪涟询问号码的时候,一个在人群中穿着相对朴素的靓丽少女走了出来。 虽说只见过一次,但那张有潜力和高漪涟一较高下的容颜,即使是他想忘都忘不了。 “漪灵。”屈谨言高声道。 高漪灵一怔,不由一愣,美目四下张望,却是见一名男子在向自己招手。 当走近一看,见是屈谨言,忙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就是道:“姐......姐夫,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接着她又望了望屈谨言后面的车子,问道:“我姐没有来吗?” 看着近一米七的女孩儿,不由得开玩笑道:“你姐和你妈不要你了,把你交给我了。” “啊?” “逗你的,你妈和你姐正在家里头吃香的喝辣的呢。” “走,上车,就等你了。” 当车子行驶到步行街的时候,屈谨言瞧了瞧坐在副驾驶上的高漪灵,就在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就招呼着高漪灵下了车。 下了车,见屈谨言领着她进了步行街,高漪灵这才忍不住道:“姐夫,我们不是回去吗,怎么到这里来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屈谨言回头给予了一个神秘的表情。 很快,屈谨言就领着高漪灵进了一家服装店,见满店漂亮的女装,高漪灵看了看自己身上前年买的衣服,哪能不明白屈谨言的用意,当即皱眉道:“姐......姐夫,我们回去吧,我有衣服,不用买的。” “还有一段时间就过年了,我这个做姐夫的,给你置办一身衣裳还不是应该的吗?” “不行,你跟我姐才结婚,就让你破费给我买衣服,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高漪灵依旧不愿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就当我是贿赂你的呗,你也知道,我跟你姐才结婚,两人感情还不够深厚,这以后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多着呢,哪怕替我说句好话也成啊。” “可是......”高漪灵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我给妈也买件,这样她就不会说你了吧。” 这样一讲,高漪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她还有些踌躇,屈谨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很自然的拉过她的小手,直接让导购小姐购置一套适合她的衣服。 不多时,只见披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里头身着紧身米白色高领毛衣,将发育丰满的完美显现了出来。下身是件时尚的天蓝色浅色牛仔裤,脚上也换了一双小巧的白色板鞋,红绿点缀,很是青春。 站在屈谨言身前,见他上下打量着自己,高漪灵没由的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恩,很合适,就这套吧。”屈谨言内心深处不经被惊艳了一把,表面故作淡定,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旋即招呼导购员询问了价格,就果断的买了单。 接着又去给张芬芳买了件保暖的外套,这才从新上了车。 “姐......姐夫,要不我还是还回去算了,这将近两千块钱呢,太......太贵了。”买单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整整一千九呢,要知道她一个月的伙食费也才几百块钱,这一下就为她花出了这么多钱,虽说并不是她出的钱,但从心里上来讲,这跟自己花了差不多,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看着高漪灵那一副肉疼的样子,屈谨言不经觉得好笑。这个价格确实让他有些讶异,本着家里的消费能高到哪里去的想法,没曾想却也能到这个价格,不过更多的还是被导购员给强行消费的缘故。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早就习惯了一线城市的消费价格,这点钱倒也没有到令他肉疼的地步。 只见他无所谓笑着道:“既然知道花了这么多钱,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在你姐面前可得要给我说些好听的。” 高漪灵哪不知道屈谨言说的是玩笑话,见状也只能点了点头,旋即看着脚上的小白鞋,眼睛里不经多了几分欢喜,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只是家里全靠母亲一个人撑着,着实窘迫,一年到头也难得买件新衣,此时换了新衣,心中难免雀跃。 快到家门口时,屈谨言想了想,又转而去了菜市场。 看着应有尽有的食材,屈谨言道:“想吃什么?” “我......我不挑食的,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高漪灵有些不好意思道。 “到现在你还跟我客气哈!” 接着只见屈谨言坏笑道:“什么都吃的话,既然这样,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个吗?” “对,就这个,多少钱?” 顺着屈谨言手指的地方看去,高漪灵当即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只见屈谨言指了指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戏虐着道:“那这个你吃吗?” 高漪灵俏脸又红了几分,赶忙别过脸去,期期艾艾着道:“才......才不吃。” 最后拗不过屈谨言的高漪灵,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虾和牛肉。 “哼,小样,你姐我弄不过,难道还摆不定你这妹妹?”屈谨言心中不无得意道,接着自己又买了一些佐料后,两人这才驱车回家。 回家期间,屈谨言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漪灵你会做饭吗?” 闻言高漪灵不假思索,便是道:“会啊,我从小就自己有做饭了。” “哦?看不出来嘛,那今天晚上的晚饭可就交给你了哈。”他故作讶异道。 但是心里却是陡然一沉,这漪灵既然会做饭,那同样出身的高漪涟没道理不会啊!难道真的是故意为之? “可别,万一搞砸了可就丢人了。” “那、那你姐会吗?”接着他看似随口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对......对不起,你一说我姐做饭,我......我就想起了一些事,忍......忍不住就笑......笑了。” “哦?什么事这么好笑?”屈谨言也来了兴趣。 只见高漪灵笑着道:“记得小时候,妈由于上班,不能给我们做饭,就叫我姐做饭应付一下。” “你猜怎么着?她水放多了,煮到一半,电饭锅直接爆开了,喷了满厨房的稀饭,事后还被老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哈哈......”说着,这丫头又忍不住笑了。 “哈?”屈谨言不经一愣,随即也是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高漪涟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学霸如她,居然连个饭都不会煮。那今天早上那咸的令人发指的汤粉也说的过去了,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做出难吃的东西也情有可原不是,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第11章强势! 到了家门口,屈谨言率先走了进去,当看见仍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的高漪灵,便是道:“怎么,我这是龙潭虎穴啊,还不进来?” “不是,我......”高漪灵有些为难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屈谨言一把抓住给拉了进来。 见有了动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张芬芳忙站起来,看见屈谨言就是道:“谨言回来了啊。” 而当看到一身新衣的高漪灵,不经愣了一下,随即便是问道:“漪灵......你,你这身衣裳哪里来的啊?” 闻言,高漪灵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状屈谨言赶忙道:“我给她买的。”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让你姐夫破费呢,多少钱,我给你。”张芬芳顿时恨铁不成钢着道。 “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给她买身衣服有什么的。” 说着屈谨言给高漪灵使了个眼色,就是道:“漪灵啊,你不是说今天帮我打下手的吗?还不快去把虾和牛肉处理一下。” “啊?好,我这就去。”只见她愣了一下,旋即提着东西便往厨房跑去。 “我给您也买了一件,看漂亮吗,穿着应该很暖和......” 客厅里依稀传来屈谨言的声音,高漪灵不由的又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这才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准备处理手中的虾和牛肉。 “看来你很喜欢这身衣服嘛!” 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高漪灵一跳,可当看见是高漪涟时,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着道:“姐你怎么在这里?也不作声,差点吓死我了。”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哪是我吓的哦。”高漪涟笑了笑,旋即有些歉意道:“哎,我也是的,回来大半年了,也没给你买件衣裳,结果让这小子钻了空子。” “等等,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你竟然叫姐夫为小子,不行,等会我得跟姐夫说。” 闻言,高漪涟笑骂道:“好啊,一身衣服就给你收买了,可别忘了谁才是你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行行行,你是我亲姐,你快出去吧,待会看见你在厨房,姐夫还不得吓死。”高漪灵调侃道。 “我待在厨房怎么了?正洗菜呢,为什么他会吓死?” “你忘了你以前煮饭发生的事情了?”高漪灵适时的提醒道。 “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漪涟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不过当她想到什么的时候,不经有些迟疑道:“那事你跟他说了?” “对啊,多乐呵的事情。”高漪灵极为认真着道,说着还不忘俏皮的眨了眨眼。 下一刻,厨房突然传出一身厉喝,随即只见高漪灵狼狈窜出。 “高漪灵,我跟你没完!” 晚饭五菜一汤,买的牛肉和虾打算看看高漪灵的厨艺,屈谨言坚持让她烧,结果还别说,味道还真过的去。 “家里有酒吗?”还没吃几口菜,就见高漪涟突然道。 “有。” 放下筷子,屈谨言就从客厅的架子上面拿下一瓶红酒,这是他几天前买的,本着拿来装饰的,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接着又去拿了几个高脚杯,这才返身坐下。 高漪涟接过酒和杯子,打开先是给屈谨言倒上,接着又倒了两杯,其中一杯只见放在了高漪灵桌前。 “漪灵别顾着吃,还不快先敬你姐夫一杯。”高漪涟正色道。 正剥虾的高漪灵一愣,随即也没多想,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就是对着主座上的屈谨言道:“姐夫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很喜欢。” 屈谨言呵呵一笑,道:“喜欢就好,别客气。” 高漪灵很自然的抿了一口,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酒杯,屈谨言亦是一样。 可是这时候高漪涟就开口道:“小妹,你敬姐夫怎么能只抿一口呢?看来感情不够深嘛!” “不是,姐,这可是红酒啊,又不是啤酒。”高漪灵顿时有些局促道。 “什么酒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以及态度,你姐夫可以抿一口,你可不成。”高漪涟依旧不依不饶道。 “没事,没必要那么较真,随便喝点意思意......”见高漪灵有些为难,屈谨言适时的出声道,可还没说完,就见一道不带感情的目光,冷冷向他看来,顿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而道:“没事,一起吃饭重要的是图个开心,又不是在外面,在家里喝多了直接睡在这里就可以了,反正房间有的是。” “那好吧。”见屈谨言这样说,她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银牙一咬,直接一饮而尽。 看着一滴不剩的高脚杯,再看俏脸顿时变的嫣红的高漪灵,高漪涟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给她倒满了,故作正色道:“刚才那一杯呢,你也说了,是谢谢姐夫给你买的这一身衣服的。咱们一码归一码,这个礼数也不能落下,这一杯呢,是你第一次来姐夫家里,怎么也得喝一个。” “姐,你......你这是报复!”现在要是还看不出高漪涟的用意,她高漪灵的书可就真是白读了,顿时有些气急道。 高漪涟对她的话似若未闻,转而对张芬芳道:“妈,您说,这个该不该喝?起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吧!” “这......”张芬芳有些语塞,她自然能看出来这是大女儿故意为之,但是这话里行间又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说,反而落得个自己不是,喝就顺了别人的意,这不喝吧也过意不去,简直骑虎难下。 做为当事人的屈谨言,此时老老实实的坐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妹妹果然还是妹妹啊。同时有些心惊,这高漪涟连自己亲妹妹都整,这我要是得罪了,能好过?心里不经留了一个心眼。 “好,我喝,不就是一杯酒吗,来,姐夫我再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高漪灵红着脸,陡然站了起来,与平常的文静不同,此时却是极其的豪迈。 说着一杯红酒又下了肚,显然是红酒的劲头上来了的缘故,导致性子与平常有那么些出入。 屈谨言也不养鱼了,一个原本滴酒不沾的女孩子都喝完了,他要是再抿一口,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说是随意,但每一杯同样是喝完了的。 “看不出来,我这妹妹酒量这么好。”只见高漪涟又笑吟吟着道。 随即又给高漪灵给满上了,就是道:“这第二杯也喝了,还有这第三杯呢,也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姐夫呢,今天也算是乔迁,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这乔迁之喜与新婚之喜......” “啊,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高漪灵当即苦着脸求饶道。 “什么错了?这好好的吃饭呢,你能有什么错,来,继续,还不敬你姐夫一杯?”高漪涟故作不解,不为所动。 面对高漪涟的压迫,高漪灵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啊,屈谨言不经在心中为其默哀三分钟,也再次见识到了高漪涟强势的一面。 原本是想留下高母就在这里休息的,但张芬芳坚持要回家,很是固执,就连屈谨言说话都没用,最后还是由屈谨言开车送了回去。 到了楼下,把已经醉了的高漪灵放在了车上,先把高母扶着上了楼,这才返身一把将高漪灵抱下了车,有些心虚的调整了姿势,将她背在了身后,倒也不吃力,一口气到了三楼。 把高漪灵轻轻放在她房间的床上,再将她外头的白色长款羽绒服脱下,看着她那紧身丰满的,屈谨言没敢多看,把被子给她盖上就退出了房间。 安顿好高母后,屈谨言起身告辞,当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高漪涟就那么无声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有开,而之前吃剩下的碗筷已然被她收拾干净了。 “还没休息啊。”他一边换鞋一边到。 高漪涟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着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状,屈谨言坐在了她的对面,聆听着。 “关于你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教育局、卫生局、公安什么的都可以,你本身就是科班出身,三观正,又没有前科,我打声招呼问题应该不大。” 屈谨言知道她目前是在招商局,按道理来说,给他弄进招商局应该更简单,见她没说招商局,可能是出于夫妻的关系,同在一个单位可能不妥。 见她这么说,屈谨言也没有矫情,思索了片刻就是道:“那就公安这块吧,要是能进刑警队就更好了。” “刑警队?” 见她皱眉,屈谨言以为有些为难她了,就立刻道:“如果不好办的话,随便什么岗位都可以。” “不是,刑警队可是高危岗位,你可想好了?”高漪涟不以为意道。 “恩,想好了。”没多想屈谨言直接回道。 他从小身体状况一直都不错,学校的运动会冠军可都是拿到手软的,可这几年工作下来,就运动方面显然是懈怠了,身体活力也大不如以前了,于是他就想重拾以前的身体状况,重要的是还能接触到平常只能在电视上或者游戏里才得以看见的枪械,不经令他心向往之。 至于危险与否,他还真没有感觉到,现在的社会,不说绝对安全,那也是相对较安全的,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什么事,像电视里的那种恐怖事件,在现实里那简直是跟买彩票似的,难得一见。 “既然你意已决,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我会给你说的。” “好的。”他点了点头,之后两人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只见高漪涟打破沉寂,旋即说出来的话,令的屈谨言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屈谨言,虽说我们已经结为了合法夫妻,但我们彼此间在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我们也不够了解彼此,彼此之间也没有深厚感情做为婚姻的支柱。” 接着她语气一缓,便是道:“你我不过认识一个礼拜而已,宛如陌生人,我心中始终有些放不下,贸然将自己交给你,恕我直言,我做不到。所以,我们之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先分房吧。” “晚安。” 还不待屈谨言有所回答,她就果断的终结了这段对话,起身向着另一个房间里走去。 “这,也太霸道了吧......” 他心中不免有些吃味,高漪涟的我行我素,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啊。 第12章童年 八点准时,熟睡中的屈谨言睁开了眼,这是他工作几年来所养成的习惯,即便不用闹钟,到了时间,生物钟也会促使他醒来。 一番洗漱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转身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就端出了两碗家常的汤粉,里头有着鸡蛋和酸豆角肉末,吃起来特别开胃,也是他们这边最常见的做法。 “咚咚咚。”他缓缓敲响了房门。 高漪涟素面朝天,开门看见是屈谨言,就是吐出一个字:“早。” “早。” 他同样回道,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向着房间里头看了眼,见电脑桌子上的电脑已经打开亮着了,就如是道:“我煮了米粉,吃点吧。” “恩,好,我先换身衣服。”说着便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扉,心情有些复杂,本以为昨天晚上的那番话,两人之间关系肯定会变得僵硬,可刚见屈谨言那和往常一样的态度,好似昨天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她就没由得心中有些愧疚。 没多久,一身休闲装的高漪涟走了出来,只见笔直的腿上穿着极为显瘦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浅色的高领毛衣,外头搭着一件修身的外套,看上去也是极美。 先是洗漱了一番,也没画什么装,就稍微打了点粉底,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分钟,和有些女孩子动不动就一小时上下的打扮相比,高漪涟算得上是很利落了。 屈谨言故意吃的很慢,等高漪涟坐上桌后,他碗里面起码还有一半没动,放在以前他完全是可以吃完的,并且还有空余时间把碗也给刷了。 而之所以这么慢,自然是有他的小九九的,见高漪涟吃了一段时间后,他这才忍不住说道:“今天有空吗?我想回趟老家,好多年没回去了,能陪我一起吗?” 高漪涟夹着粉条往嘴里送的动作一滞,随即一往如常,小口小口咀嚼着,也没有说话,良久当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出声道:“是回去见长辈吗?” “不是,单纯的回去看一下。” “那......好吧!”她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迟疑道。 在高漪涟的要求下,先是回去看望了一下张芬芳,之后才开着车出了市里,向着所谓的乡下驶去。 屈谨言的老家是在江陵市下面无数个乡镇中的其中一个,距市里的路程有一个小时多一点。 车里响着低沉伤感的歌曲,响彻在两人的心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看着过往的风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屈谨言有感而发道:“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直到十一岁生日那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镇上。” 高漪涟没有说话,一直别着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心里此时不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我们不够了解彼此,宛如陌生人。” “你看,这就是我呆了七年的地方,几乎承包了我所有童年的地方。”说着,屈谨言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铁门,敞开着,整个校园都能一览无余。 “水口中心小学。”看见大门口上方的字体,高漪涟在心中默念道。 站在校门口,看着还是和儿时一模一样的校园,除了变得萧条了之外,还有就是比印象中更小了。 当然并不是学校变小了,而是他长大了,不经感叹道:“我四岁在这里上幼儿园,五岁就在这上一年级,足足有七年之久,十一岁小学毕业,算算时间,阔别这里也有十多年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上学都是自己带的饭盒,菜也是从家里自己煮好带到学校的。一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饭盒丢进教室的框里,统一抬到食堂里去蒸饭,如果忘记带饭盒了的话,那一天就得饿肚子。” “那个时候很快乐,无忧无虑的,每到了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同学们就成群结队的在学校附近玩耍。夏天在小溪里摸过鱼、洗过澡、抓过螃蟹,爬树,掏鸟窝也不在话下。当然也干过一些坏事,比如说几个人,一个人放风,另外几人就负责进果园里摘桃子、西瓜什么的。” “看见那水池边的乒乓球台了吗?那是我在学校除了教室外,待的最长的地方了,一下课就会去打上十来分钟。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国家的乒乓球为什么厉害了,而足球为什么次了。因为乒乓球的受众大,即便是这种乡镇小学,乒乓球台也是能修的起的,而足球那么大的场地,就足以让的很多学校望而却步了。” 高漪涟显然对足球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狭长的眼眸看着没有几个人的校园,见屈谨言一直站在校门口,就是道:“怎么,不打算进去看看?” 屈谨言苦笑了一下,随即缓缓道:“这里面还有一件事,记得是六年级毕业考试那天,那时候也不懂事,好几个小伙伴本着最后一天的心思,就把宿舍当时的木床板给故意踩断,结果当考试完,就被校长留下来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还说以后都不要再进学校的大门,学校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学生。” “当时你也踩了?”高漪涟看着校园里,极为平静着道。 “踩了,不过就随脚就踩了一块,而且还很短,相对别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就是这样,还是落了水。” “既然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话,那么这个门我不能进。” “或许当年的校长都早已经忘记了呢?况且当时你还那么小,校长也不过是随便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呢?”高漪涟宛如一个魔鬼,句句引诱着屈谨言向前迈进,迈进那满是鬼魅的深渊。 “放错可不分大小,即便我现在长大了,当年的校长也不见得还记得我,但最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内心这关可过不去。”看着高漪涟的侧颜,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道。 高漪涟没有要接他话的意思,独自迈着高筒靴子,走进了校门里,看着这个已然破旧的小学,最高的教学楼也不过才二楼高,设施简陋,校园更是没有多大,一眼就可以清晰的望见那头。 “你知道吗,我挺敬佩张阿姨的,也羡慕你们有个这么好的妈。” 母亲一直都被高漪涟放在心头,此时见屈谨言提起,她不经回头向他看去。 “我十一岁那年,记得当时在上课,一直在外面打工的母亲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在所有同学羡慕的目光下,我出去迎上了母亲的怀抱,并且接过了她带来的很多零食。” “记得最后就是在这里,大门口,她给了我二十块钱,我高兴极了,毕竟那个时候二十块钱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笔巨款。” “可没曾想,这是她给我的最后一笔零花钱,也是最后一次见她,后来才知道,她改嫁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要我了。”说到最后,屈谨言情绪难免有些低落,记得以前小时候,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不经泪如雨下,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看淡。 “你和我都有类似的过往,但彼此的母亲选择了不同的选项,但我们依然长大成人,或许对于你母亲个人来说,当年的决定不一定是错的,至少她不用活的那么辛苦。”高漪涟若有所思道。 “是啊,少了我这个累赘,她确实可以过的更好。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她一样,心安理得不受世俗眼光的谴责,做到问心无愧,冷血无情。有的人这里啊,会痛,会愧疚一辈子,宁愿身体受苦受累,也要守护洁白美丽的心灵。” 高漪涟沉默,因为她并不反对屈谨言的话语,相反,她还很认可,因为她的母亲不正是这样吗?为了她们两姐妹,忍冻受饿,劳苦劳累,十年如一日,宁愿累坏了身子,也义无反顾。 话题明显变的沉重了起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最后上了车,接连去了以前屈谨言小时候出生的地方。 水泥房,三层楼,热水器彩电都有,这在乡下相比其它省份有些地方的山村算得上是很好了,这就是屈谨言最初的家。 如今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房子周围都已经长了草,物是人非。 这一路上,屈谨言讲了很多以前关于自己的事情,而高漪涟也一直保持着聆听者的身份,两人心照不宣。 其实今天这一行程,主要还是昨晚高漪涟的那番话给了屈谨言启发。既然彼此不了解,那就毫无保留的认识彼此不就可以了?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第13章往事 屈谨言反程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天已经有些擦黑,原本陈海约他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以后,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立马出来,载着佳人就往指定的地点而去。 陈海住的地方近,接到屈谨言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就到了,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高漪涟,他不经呆了,一旁的屈谨言自然而然的被他无视了。 也不管两人到底成没成,上去就是热情道:“哎哟,这嫂子也来了,你怎么也不说声,你看这......” 说着看了看后面的烧烤店,旋即又是道:“不行,咱们换个环境好的。” “不用了,就这里吧。”高漪涟出声道。 “这......”陈海欲言又止,随即带着询问的目光向屈谨言看去。 屈谨言眼神有些躲闪,对于陈海投来的目光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吧,在高漪涟面前他可是完全没有面子可言的,这一点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 只见他打哈哈着道:“头一次拔铁公鸡的毛,当然要轻点拔,万一手太重,这一下大出血,以后长了记性,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随即屈谨言停顿了会,便是说道:“漪涟很接地气的,你就放心吧。” 经过这么些天的接触,对高漪涟有些了解的他说这话并不是没有依据的,显然高漪涟并不物质,也不是心高气傲之人,相反还很平易近人,人文素质高,对于陈海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落座后,陈海点了不少东西,比平时要多的多,点完东西后,屈谨言适时的介绍道,指了指陈海:“面前这个长得跟和尚似的人送外号法海,名叫陈海,初中同学,兼高中同学,大学虽说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也是在同一个城市里。” “这位呢......”当介绍高漪涟时,屈谨言不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出声道:“高漪涟,现......现已结为合法夫妻。” 闻言喝了一口茶水的陈海,当即忍不住从嘴角边溢了出来,这还是看在高漪涟在场强忍下来的结果,不然指不定又得喷屈谨言一脸。 “哈?这么快?已经领证了?”陈海一连发出了三声惊叹。这才多久,一个礼拜吧?这......这就领证了?换谁都感觉不可思议。 “嫂子你好,我是陈海,是老大的小弟。”在愣了一会后,陈海立即恭敬着道。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这声嫂子是发自内心的。 高漪涟点了点头,此时的她并没有戴眼镜,那宛如有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打量了一番陈海后,便是说道:“看你应该要比屈谨言年长一些吧,怎么反而叫我嫂子?” 陈海嘿嘿一笑,很是自然的拍着马屁道:“嫂子真是慧眼如炬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比他要大一岁,不过当时上学那会,这家伙人长的高大,又能打,我跟他混的,于是老大老大的叫习惯了,就这样了一直没改过口。” 见陈海这般说话,屈谨言当即故作不满道:“什么叫跟我混的?你丫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敲你竹竿,你丫的无耻的拿我顶雷,在学校吃我的穿我的,就像蚂蝗一样的吸食我的血肉,拿我当你的衣食父母呢?” “不行,一想到以前的事情我就来气。”说着屈谨言扬了扬手,便是高声道:“老板,再多来个烤羊排、烤鱼、牛肉100串......” 陈海:“......” “哥,快,别这样,住手,不对,住口,都是自己人。本是同根生,相煎......” “滚,谁跟你同根生,你个铁公鸡。” “呀?你这话说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上课能吃上零食?我耽误了上课学习的宝贵时间,偷偷从后门偷跑出去替你跑腿,我吃口零食怎么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靠,那你也太过分了吧,给你两块钱,你回来的时候就给我拿了五毛钱的东西,你足足中饱私囊了四分之三。” “难道你认为拿我的学业相比,还不值这一块五?” “噗嗤!” 在两人忘我争执的时候,陡然响起了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见高漪涟素手掩面,眼眉如月牙一般,一笑倾城。 “额。” 回过神来的屈谨言不经老脸一红,一不注意就把以前的丑事给爆料了,而作为好学生兼学霸的高漪涟,会不会对这种坏学生的行径而因此对自己心生抵触呢?一想到这,心中就暗叹不好。 “哈,让嫂子见笑了,我跟你讲啊,这家伙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仗着零花钱比我多,整天让我干跑腿的活。记得上初中那会,一到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就跑没影了,结果他那份也归我干了。” “还有上高中......”见高漪涟笑了,陈海似是打了鸡血,全然不顾屈谨言悄悄使的眼色,滔滔不绝的爆料着当年某人的种种恶行。 直到屈谨言忍无可忍,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这才停了口。 可是......他高估了陈海的智商。 “嘿!嫂子你看,恼羞成怒了都,还踩我,说明我说的都是事实,这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陈海有些幸灾乐祸着道,毫无惧色,有恃无恐。 陈海哪能看不出来今天这家伙跟以往有所收敛,放不开,至于原因,显然是有高漪涟在场无疑了,故此,他不无故意奚落道。 “吃你的鸡腿,屁话少说。”恰好此时服务员将烤好的东西依次端了上来,屈谨言借此拿了一个鸡腿就往陈海嘴里塞去,以此缓解了他的尴尬。 三人吃着烧烤,期间不无欢笑,屈谨言也放开了,和陈海一直聊着以前的趣事,不亦乐乎。 听着他们两讲话,高漪涟有时也会说上两句,吃上几口素食,至于肉类是吃的极少的,这一点屈谨言也有注意到。 “来,嫂子,我再敬你一杯。” 由于屈谨言开车,他的那份自然而然的也被高漪涟代替了,期间陈海频频举杯,高漪涟也不介意,啤酒一口一口的下肚,面色却仍旧镇定自若。 一杯酒下去,陈海眉头一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便站起身道:“我去上个卫生间先。”说着便走出了店里。 看着走出门外的陈海,高漪涟突然问道:“这家店里没有卫生间吗?” “有啊,就在里头。”屈谨言不以为意。 “我们的事情你之前没有跟他讲是吧?”她接着又问道。 “没有,他也才今天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他如实道。 “看的出来,你们的关系很好,是互相的。”突兀的,高漪涟有一搭没一搭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还行吧。” 接着又若有所思着道:“他自小就没了母亲,听他提过一次,生病走了。从小一直寄养在外婆家,老爸在外地打工,只过年回来一次。” “上初中那会,他外婆给的钱不多,往往有时候钱还不够吃饭,我们是同桌,我就时常接济他。刚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后来时间久了,也不跟我客气了。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节俭的性子,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小气鬼。” “上了高中,一个月他外婆总共给他三百生活费,这三百块钱,在学校吃食堂或许是够了,但放假日常和同学出去玩,以及买衣服是显然是完全不够的。” “别人成群结队的去校外下馆子,而他只能去食堂,因为只要他下一次馆子,那这个月的伙食费就超标了,就会饿肚子。” “记得他永远都是穿着那两身衣服,有的从初中穿到高中都还在穿。后来他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就如他所愿的将我自己的旧衣服拿给他穿,这样他又省了一笔衣服钱。” “这样的情况直到上大学才有所好转,他一边读书,一边还有在做兼职,也算是缓解了家里的一些负担,手里也还算有点钱。但我知道他钱赚的不容易,每次在外头吃饭,都是我买的单,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一直记在心里头。” “当时选专业时,他毅然而然的选择了医学这块,当时问他为什么选这个时,他没有说,我也没有再问。后来想想,或许还是他年幼那时,在他面前生病故去的母亲有关系吧!” 第14章我乐意! 他缓缓述说着有关于陈海的故事,有感而发道,不由得令人神情有些消沉。 “怎么回事,这气氛怎么死气沉沉的?趁我不在,怎么,你欺负嫂子了?”两人沉默时,去而复返的陈海不由的乐呵道。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的你能吐出来一样。” 陈海的话不由得逗乐了屈谨言,就作势要踢他,陈海一个机灵,赶忙起身向后退了一米,同时还不忘道:“嫂子你看,屈谨言要打人了,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屈谨言:“我艹......”原本对陈海抱有一丝同情的他,顿时荡然无存。 高漪涟见状也只是莞尔一笑,随即却说出了让两人都为之一怔的言语:“怎么,这么快?红包包好了?” 闻言,陈海当即呆了呆,不自觉的摸了摸刚刚从提款机里取出来包好的红包,顿时有些结巴道:“嫂......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去......” 她噙着笑:“猜的。” 结合刚才陈海走后,她莫名问的自己两个问题,屈谨言顿时也豁然顿悟,心中不经为之震动,乖乖,这份洞察力以及过人的智慧,当真是逆天。 “嫂子真是神了,是不是刚才这货尾随我了?”陈海指了指屈谨言,这般推测道,不然这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别人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可是当看见屈谨言那一副惊愕的表情不经又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怀疑了。 见已经被知道了,陈海索性就将红包拿了出来,放在了屈谨言身前,由衷道:“恭喜了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屈谨言拿起鼓鼓的红包,有些讶异的看了眼陈海,旋即拆开了红包。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数量还不少,整整厚厚的一沓。 “你这是干什么,意思意思就成了,怎么整这么多?”屈谨言正色了几分,看着手中起码大几千的红票,就是道。 陈海咧嘴一笑:“起初是想包666的,后来想了想,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666不就显得我小气不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包了6666,为了我这面子啊,我可是大出血了一次。” 闻言,屈谨言不由得笑骂道:“你这面子就值6666?我看啊起码得值五个数,66666。” “妈呀,可别捧杀我,这要是66666,我非得去卖肾不可。” “为什么,非要6这个数字?” “娶了嫂子这样的极品,还不够6?” 陈海的回答不经让他忍俊不禁,随即面容认真了几分,从手中的红包里抽出了666,便将剩下的又放在陈海面前,毫不客气着道:“你一个月也拿不了这么多,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在我面前可没什么面子可言,我只收666,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陈海仍旧是笑着,将红包又放在了屈谨言面前,还是那副玩笑口吻:“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今天我给你6666,那以后我要是结婚了,你这大城市里的人怎么也得给我包6666以上吧,这就叫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见陈海这么说,屈谨言也没在推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好,我等着那一天,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给我打电话就是。” 收了这个红包后,又聊了一会,这才结账起身。 “走哪去啊,我送你,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又舍不得那两块钱,走路回去是吧。”陈海摸了摸鼻梁,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头。 将陈海送了回去后,一晚上都很少说话的高漪涟,此时突兀道:“你有一个不错的朋友。” “你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回头我可得告诉他。”屈谨言玩笑道。 “一只在别人口中的铁公鸡,能拿出一个月都赚不到的红包,这铁公鸡有名无实,你以后也别老是这么打趣人家了。” 屈谨言点了点头,随即又见高漪涟道:“今天小妹去学校上学了,我要回去看看。” 明白她的意思,屈谨言又开车去了趟张芬芳家,之后两人才回家。 一天的行动并不能改变什么,看着洗完澡一身睡衣的高漪涟,那娇红的面容,以及那诱人的身段,屈谨言心中不免火热,可回应他的毫无疑问是闭门羹。 唉,这整的啥事,结了婚老婆只能看,床也不能暖,关键这事还没个说理的地,说出去没用不说,还得落下个笑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星期一,屈谨言将闹钟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当高漪涟起来时,发现屈谨言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早。”屈谨言热情道。 “早”高漪涟不咸不淡说着,就进了洗浴间,待打扮过后,看着桌子上各式各样的早餐,不经一怔。 屈谨言适时着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顺便自己也煮了粉,面条以及饺子。” 只见,桌子上有煎鸡蛋、油条、豆浆、粥、饼、粉、面、饺子、鲜包等等等。 当即高漪涟眉头一皱,但还是坐了过去,将米粉挪到身前,就是道:“我吃米粉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再弄这么多了,浪费。” 接着她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道:“你也不用起这么早专门给我做早餐,我出去顺手买一份就可以了。” 屈谨言夹了一个饺子就是往嘴里送,极为随意的点了点头,有些孩子气,嘴上含糊不清着小声道:“我乐意!” 让屈谨言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小声的三个字,却还是让高漪涟听了去。 “我送你吧。”见高漪涟穿戴好,屈谨言当即道。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说着不等屈谨言说话,门已然被她关闭。 本想要送高漪涟去上班的,哪曾想被拒绝的这么果断。偌大的房子顿时只剩他一个人,加上工作也没有了,还真有点无所事事。 中午,闲来无事的屈谨言直接去了张芬芳家,知道她身体不便,就帮着做了饭,和高母一起应付了中饭,直到下午三点这才告辞离去。 回家的路上又去了菜市场,想了想,拿出手机,在微信界面上,点了点高漪涟,就准备编辑信息。 可过了一会,信息栏上却是一行字都没有输入上,旋即他摇了摇头,作罢就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兜里。 屈谨言本来是想问她想吃什么的,可又担心自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扰到她工作,所以消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 买完菜,回家的途中又去取了几天前在网上买的书籍,所以,当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将书房的书架上充实了起来,书架上塞满了各类书籍,倒也像模像样了。 六点,见时间差不多了,屈谨言咧嘴一笑,便钻进了厨房。今天晚上他要大展厨艺,好好做上几个好菜,至于原因嘛,当然是要博得美人欢心。 七点,屈谨言陆续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子,四菜一汤,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开。 不过当看到外面漆黑的天色,他不经眉头一皱,没想到高漪涟到这个点都还没回来,不是五六点就下班了吗? 可能还有什么事吧,他如是安慰自己道,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八点,九点,一连等到晚上十点,紧闭的安全门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时间永远静止了一般,这样的等待永无止境,令人心生烦躁。 最终架不住双眼皮的折磨,看了整整一晚上电视的屈谨言就那么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 十一点,高漪涟这才姗姗回家,当看见灯光全亮,客厅的电视也在播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时,她不经有些讶异。 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倒在沙发上已然睡去的屈谨言,不经叹了口气,现在可是冬天,睡在客厅里肯定是会着凉的。 也没叫醒屈谨言,高漪涟转身进了他的房间,将他床上的被子拿起,回到客厅就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 然而刚一碰到他,屈谨言就悠悠醒来,看见近在眼前的绝美人儿,他先是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旋即才有些惊喜道:“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将被子放在沙发上,作罢,她回道:“我已经吃过了。” 说着就迈着步子打算去洗漱休息,可当看见厨房外,餐厅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双碗筷时,以及那一看就不曾动过的四菜一汤,她的心中不经一颤:“难道他做好了饭菜等了我一晚上?”想到这,高漪涟心中一阵愧疚,挺不是滋味的。 但她掩饰的极好,若无其事的进了梳妆台,当她出来时,看见有些失落的屈谨言就是道:“下次见我没有回来,你自己就先吃,不用等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行。”说着就又进了那宛如隔绝着一切的房间门,只留下动听的声音,以及落寞的屈谨言。 第15章一不小心吃软饭了? 一如昨天,等高漪涟洗漱好,屈谨言已经是将煮好的米粉端上了桌,两人一左一右,齐位而坐。 “你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说是没问题,而且现在正好在社招警务人员,这几天你去报道就可以了,他们会安排你怎么做的。”拿起筷子,夹了夹碗中的米粉,也不看屈谨言,高漪涟像是自言自语道。 “是县刑警大队吗?”屈谨言有些迟疑道。 “不是,是市刑警支队。” 屈谨言心中咯噔一下,有些震惊,据姑姑所说,高漪涟回家也不过半年,就算进了政府,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建树? 政府单位可是出了名的要熬资历的,对于高漪涟随随便便就给自己在市局里打招呼,关键还成了,这份能量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他也越发的看不透这个举世无双的美娇妻了。 由于顺路,这次高漪涟倒也没说什么,屈谨言将她送到市招商局,这才径直的前往市公安局。 到了市公安局,屈谨言极为礼貌的询问了一位警察,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只见那位身穿警服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听是刑警队的,不由的多看了屈谨言一眼,就叫他先稍等片刻,这才离去。 没多久,一名干练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向着他走来,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就见他爽朗的声音传来道:“是屈谨言先生吧?” “是的,您好。”屈谨言起身,迎上了男子的手掌,客气着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对于你能回家发展,报效政府,报效人民,我表示很欣慰啊。” “应该的,这是我的荣幸。”屈谨言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哦,对了,我叫刘猛,市刑警支队队长。” 见是顶头上司,屈谨言赶忙客气道:“您好,刘队长。” 刘猛呵呵一笑,很是亲近着道:“别跟我客气,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声刘哥就可以了。” “您说笑了,你比我年长,理应如此才是。”屈谨言不卑不亢,照着往日高漪涟的行事作风,倒也有模有样。 刘猛不经点头,对屈谨言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为了谦和,为人处事也极为合理,情商不低,是个可造之才。 “对于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本科毕业,刚从天州市这样的大城市里回来,之前没有当过兵,也不是警校毕业的。”刘猛眉头一皱正色道。 说着他停顿了会,屈谨言却是心中紧,不会白跑一趟吧? 旋即见刘猛一声灿笑,就是道:“但问题不大,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学习能力可强着呢,相信培训个一段时间还是能肩负起这个担子的。” “来,资料带齐了吗?” “带了。” 身为刑警支队队长,从事岗位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刘猛对这些手续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笔试考试,这个是免不了的,说是规矩,只是也无非是个过程。 “怎么样,办妥了吗?” 这一次屈谨言学聪明了,菜早早的洗好切好,等高漪涟回来这才烧菜。八点多回来的高漪涟见屈谨言在厨房忙碌,便也进了厨房给他打打下手,期间想到屈谨言的事情,她出声问道。 “办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正式上岗,要培训一段时间。”一边炒菜,他不忘回答道。 “毕竟是技术部门,培训也是理所当然的。”高漪涟沉吟片刻回应道。 屈谨言笑了笑,没再说话,此时此景,佳人在旁,一起动手做着晚餐,像极了夫妻之间的日常生活,场面一度温馨。 接下来的日子,屈谨言天天出入公安局,也披上了人民警察的外衣,却并没有参与过任何刑事案件,每天都在专人的指导下,学习格斗术、枪械射击、法医、侦查等几乎全方位的学习。 起初小白的屈谨言并不是很了解,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一周后,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按道理来说,刑警也有不同之处的,常见的就有搞技术监控,拦截监听电话什么的,司法医学解剖的,以及搞刑事侦查破案的,大家各司其职。 而他能接触到这么多的技术,显然是这刘猛有故意关照他的意思。不论是政府单位还是民营企业,走到哪里都一样,会的多,能力就大,这能力一大就比其它人突出,这一突出,就而久之,蛋糕什么的,当然也第一时间会砸在他的头上。 能让刘猛这般的,显然是离不开高漪涟的帮助,尽管他不知道才进政府单位半年的高漪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关系,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出自于她。 时间转瞬就逝,每天都在同样的日常中度过,屈谨言也习惯了刑警的高体能训练,技术显著成长的同时,每每做好饭与高漪涟吃完就早早的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睡觉去了。 一个月过去,这一天已然是大年三十,因为刘猛的关照,大年三十还在值班的刑警显然并没有他屈谨言之名。 而在这个过程中,屈谨言知道了高漪涟的身份,当时着实吓了他一跳,市招商局副局长,二把手。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信,这刚进体制怎么就直接市局二把手了?起初屈谨言也是不信的,可事实就在眼前啊,不服都不行。 后来经过一番了解,这才得知事情的原委,高漪涟是北京大学的经济学博士,也是近年来最为年轻的博士毕业生,在当年的毕业博士论文中,对当今世界的经济状况做出了深入浅出的阐述以及个人见解,获得了无数业内人士的赞誉,由此在有关学术中声名大起,才女之名声名远播,乃至海外。 而恰巧,前两年从京城空降到江陵市的市***,自然是知道高漪涟的,见高漪涟是江陵市人,便有了想法,对身在500强中的高漪涟挖起了墙角,可不曾想,整整一年下来,都毫无建树,直到今年上半年,才同意回乡发展。 此等人才,当然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任市***期间,这经济搞上来了,GPS一高,既收益了民众,也收益了自己。 因此为了能让高漪涟放开手干,市***将自己的用意直接通报了中央组织部,特此才将高漪涟任命为招商局副局长,虽说没有副厅的行政等级,却有着副厅的实权, 对于高漪涟的任职,震动最大的莫过于江陵市的官场人员,一时间全是有关她的热议,说什么市***三顾茅庐,对她极其看重。也有的说她关系通天,在中央有人,众说纷纷,但无不都对这位美女局长敬畏有加,所以才有了刘猛对他特殊关照的一幕。 开玩笑,高漪涟可是跟市公安局局长打的招呼,谁不知道她是一把手眼前的大红人啊,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呈一把手眼前红人的一个人情,那可是巴不得的事情。 现在想想当时姑姑说祖坟冒青烟的事情,屈谨言不由有些自嘲,这何止是冒青烟啊,这简直是走了八辈子大运,取了这么个无论才华和容貌都绝世无双的娇妻。 我这算不算是吃软饭了? 第16章回首掏!钟若嫣 大年三十,屈谨言照常送高漪涟去了招商局,没办法,大年三十她还要上班。起初高漪涟并不要屈谨言送她,可是自屈谨言干了刑警之后,借着顺路的由头,死皮赖脸的非要送她,这样一来二去,高漪涟倒也习以为常了。 早早的又去了张芬芳家,将高母以及高漪灵都接到了家里,早就商量好的,过年一家人一起过,氛围热闹。 “吃什么跟我说,今天菜可多着呢,我也不知道该整些啥。”菜市场,屈谨言茫然着道。 “恩......”跟在她后头的高漪灵思索了会,也不客气,就是道:“买点虾吧,我姐爱吃,还有狗肉,我妈爱吃,再买点牛肉怎么样?” 高漪灵今天穿着屈谨言之前送她的那一套衣服,就连鞋子也是,漂亮不说更时尚了。虽说临近过年,高漪涟也给她买了套新衣服,但却并没有见她穿过。 走在前头的屈谨言笑了笑,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对眼前的青春美少女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即亲昵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就是道:“你还真不客气,尽点贵的买,还让你姐和你妈给你背锅,你直接说这是你爱吃的不就成了。” “姐夫你弄疼我了,轻点。”高漪灵娇嗔道,早就不把屈谨言当外人的她,一口一口姐夫叫的很是自然。 高漪灵这声娇嗔着实有些令人想入非非,当即人来人往的菜市场投来了几道猥琐的目光。对此屈谨言不经在心中暗暗鄙视这些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都什么思想啊,龌龊之极。殊不知不往那方面想的他,又怎知别人想的什么? 一行两人有说有笑,置办着年货,很是融洽。当从超市里出来,两人双手上无不是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其中屈谨言更是用牙挂着一个袋子,惹的高漪灵欢笑不已。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双双下了车,刚想从后备箱取东西的屈谨言,却是突然被人从后面给紧紧的抱住了,并且还蒙住了眼。来的突然,屈谨言当即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反手掏,不过当察觉到后背上的硕大柔软时,他不经又后悔了。 果不奇然,随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被蒙着眼的屈谨言当即被放了开来,转身便是看见了有着一头渣女之称的大波浪,睫毛很长,突闪突闪的,精致的妆容很是惊艳,性感的红唇,充满了诱惑,恨不得吻上去好好索取一番。 大冬天的上身倒也裹得严实,鲜艳的绿色长款外套,下身就......只见一件超短裙在长款外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宛若没有穿一般,不由得令人遐想连篇。短裙下裹着黑丝,脚上则是踩着黑色的长筒靴子,直接没过膝盖,只露出笔直的黑丝大腿,性感之极。 “好啊,屈谨言你现在不但鬼名堂多了,胆子也见长啊,明知是我,你还......你还......”最后这几个字眼饶是钟若嫣平时性子大胆之人,都不经红了脸,羞耻难以,实在说不出口。 “啊,误会,条件反应,我也没想到是你不是。”眼前的美女屈谨言当然认识,正是之前给她发微信的那位,同时也是姑姑屈春华唯一的女儿。 意犹未尽,哦不,屈谨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着短裙的钟若嫣,刚才自己的手可是深入裙里直捣黄龙啊,想想都觉得邪恶。 还好是她,这要是换做其她人,还不得扇他一个耳光,落下个流氓的骂名?要是让钟若嫣此时知道屈谨言的想法的话,估计得气的吐血。 “看什么呢?还说不是故意的,咱两熟归熟,感情深厚,但也架不住你这上下其手的吧?这要是一个月前你还没结婚那会,摸了就摸了,现在你可是有夫之妇......不对,是有妇之夫,给我注意点影响。” “什么上下其手?咱两熟归熟,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哈。”见高漪灵还在旁边,屈谨言当然不能让钟若嫣给摸黑了,立即针锋相对到。 “这位姐姐是?”适时的,高漪灵面带疑虑道。 不等屈谨言回答,钟若嫣看着清纯如高漪灵,不经一怔,心道:“这当年的奶茶妹也不及她一半吧!” 只见她有些迟疑道:“你......你是屈谨言的老婆?” 老妈不是说比屈谨言还要大上几岁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什么老婆,这是我小姨子。” 见钟若嫣口出惊人之语,屈谨言没好气着道,随即看着高漪灵这才答道:“这是我姑姑的女儿,要比我小上一岁,叫钟若嫣。” “你好若嫣姐姐,我叫高漪灵。”高漪灵轻点下颌,出声道。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你好。”老实说,有那么一刻她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屈谨言的老婆这么年轻貌美,不曾想却闹出了一个乌龙。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前些天还问过姑姑,她不是说你不回来吗?”打开后备箱,屈谨言拿出几个袋子就塞在了钟若嫣的手上,一边聊着家常道。 钟若嫣很自然的接过袋子,明眸闪烁,就是道:“我当然是骗她的呗,昨天晚上刚回来。” 旋即另有所指着道:“怎么,想要知道我回不回来,你拐着弯去问我妈,何必不直接问我?躲着我,怕我缠着你啊?” “知道我为什么不亲自问你吗?因为你总是没个正经,问了也白问,就好比现在。”将最后几个袋子提在手上后,屈谨言白了一眼钟若嫣,便是道。 “漪灵,拿的动吗?不行给我。”说着,也不管钟若嫣,提着东西向走在前头的高漪灵道,只留下钟若嫣呆在原地。 “哼,拽什么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娶了个什么货色。”看着屈谨言的背影,她不经娇嗔着跺了跺脚后跟,温怒着说道,这才跟上步伐,一起上了楼。 张芬芳是知道屈春华有一个女儿的,但却很少见,更何况这女大十八变的,她是完全对钟若嫣没了印象,最终还是屈谨言道出了身份,张芬芳这才认出。 陪张芬芳聊了一会后,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钟若嫣径直的进了厨房,迫不及待得问道:“你的那啥呢?” “什么那啥,麻烦你说清楚点,玩猜谜语呢?你幼不幼稚。”屈谨言手头一边洗菜,还不忘调侃她。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说着,双手抱胸的钟若嫣,抬起穿着高筒靴子的脚,就毫不客气的向着屈谨言屁股踢去。 哪曾想,屈谨言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知道要踢他似的,陡然转身,一只手顺势抓住了她抬起老高的腿。 顿时,钟若嫣裙底的风光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然而还不待屈谨言多看上一眼,钟若嫣的身子因为单脚不稳的缘故,径直的向着他的身上靠来,一把钩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另一只手怕她摔倒,下意识的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画面一度定格,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钟若嫣还高抬着一只脚,姿势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头脑片刻空白后,屈谨言陡然惊醒,放下手中的美腿,赶忙与她分开,转身过去继续洗着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钟若嫣没由得面颊一红,有些慌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一时间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气氛有那么些尴尬。 “她今天还要上班,中午不在家吃,晚上才回来吃团圆饭。”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屈谨言如是道。 “今天还上班啊,那......那还真是挺忙的。”钟若嫣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解过来,有些结巴道。 旋即才平静下来,任性道:“给我多摆个碗筷,中午在这吃,晚上也是。” “哎,不是,晚上可是团......”转身话说到一半的屈谨言,厨房哪还有半点刚才那妖精的影子。 第17章青梅竹马 “大年三十团圆饭不回家和父母吃,跑我这里来不是胡闹嘛?”屈谨言呢喃道。不过随即又想到刚才那暧昧的姿势,以及钟若嫣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由得内心一阵火热。 “啪”的一声,突兀的,屈谨言给了自己一巴掌,水渍溅了他一脸,也没有要擦的意思,继续忙碌着。 中午吃饭期间,因为厨房里的事情,两人明显变的话少了,但这尴尬归尴尬,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 “别胡闹,吃完饭下午赶快回去,大年三十的不在家陪着爸妈,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也有两年没回来了,这姑姑和姑父也想你不是。”屈谨言说教道。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还好,我们的钟老师啊,看见我啊就跟仇人似的,我何必回去找不自在。” 钟若嫣所说并不假,毕竟以前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屈谨言对她家的那点事也算有数。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再说了姑父教书育人的,以为和你一样,至今还耿耿于怀啊。” 同在一个饭桌上的高母与高漪灵对两人所说的事情并不了解,当下倒也没有插嘴说道的意思,毕竟人家的家事,你啥都不知道,贸然发表意见,无论对与错,一个不好就惹的别人不高兴,那不是找事吗? “怎么,照你这么说反倒是我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当年谁口口声声说没有我这个女儿的?要不是因为我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进那个家门。”触及到以前的伤心事,钟若嫣一时间情难自以,当即红了眼。 “不是......我只是......” 还不待屈谨言多说什么,钟若嫣便立即打断他道:“好了,别说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多说以前的事情。” 接着她又转而对张芬芳和高漪灵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吃饭吧。” 午饭过后,见钟若嫣趟在自家沙发上,裹着黑色的大长腿极为惹眼,也不客气,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时而与高漪灵交谈几句,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终,无奈之下屈谨言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收起电话,屈谨言从房间走出,看了眼钟若嫣就是道:“你过来一下。” 说着就转身进了书房,向高漪灵眨了眨眼后,钟若嫣也同样进了书房。 阳台上,屈谨言率先坐在了椅子上,随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就是道:“坐吧。” “对了。”随即想到什么的他在钟若嫣不解的目光下起身又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屈谨言回来时,手中已然多了两个杯子。 近年来气温明显有所变化,屈谨言记得小时候,他们这边的南方,每到冬天是会下不少雪的,因此冬天还是很冷的。 而现在嘛,冬天下个雪着实困难,别说下雪了,此时坐在阳台上,看着那蔚蓝一片的天空,以及滚滚白云,俨然一副盛夏模样,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外套警醒着自己,还真误以为自己身在炎炎夏日之中。 看着自己身前的咖啡,钟若嫣接过咖啡,旋即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以及江边的秀丽风景,就是道:“你倒是会享受生活啊,这佳人相伴,又沐浴着阳光,喝喝咖啡茶什么的,聊聊天,睡个下午觉,想想都惬意。” 说着,笑着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随即眉头不经皱了皱,抱怨道:“怎么,你也不给我加点糖,怎么这么苦?” 屈谨言并不意外,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只见他噙着笑,同样喝了口咖啡,这才慢悠悠着道:“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这种味道呢,不喜欢甜的。” “你脑袋有坑吧,谁会喜欢苦的啊。”她不假思索着道。 “那你一个女孩子这些年一个人走南闯北的在外面流浪,不是找苦头吃是什么?” 屈谨言的话令的钟若嫣心中一怔,不经莞尔,哪能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她平静的看着楼下静谧流淌着的江面,道:“今年结了婚,也不去天州市了,怎么?以后你就这样在家里发展,然后守着自己的老婆,生个娃儿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不然呢,很安逸不是吗?”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人这一辈子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几句简短的话就给概括了?” 钟若嫣正色的与屈谨言对视着,缓缓道:“大多数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思索了片刻的屈谨言不由得笑了笑,点头道:“细细品味,还真是这样。”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大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屈谨言选择了安逸,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闻言,屈谨言苦笑着道:“怎么,过完年还要继续?” 钟若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说说,今年又去了哪里?”他继续问道。 “在云南省待的长,有好几个月,那里生活节奏慢,四季如春,气候环境都不错。之后又去四川待了一段时间,秋天的时候去了蒙古草原,体验了那里的草原生活。” 她顿了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相比大都市的那种钢筋水泥,我更喜欢静谧的自然环境。” 接着她又自嘲着笑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就是道:“你不觉得讽刺吗?” “为什么这么说?”屈谨言回应道。 “古时候的那些文人骚客不都是远离人群,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游山玩水的吗?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这些大学毕业有文化的读书人反而一个个的挤破头皮往大城市里跑,倒是我这个高中毕业的文盲却出入于闲云野鹤之中,远离世俗。” 对于钟若嫣能有这样的见解,屈谨言还是很惊讶的,这个外表打扮世俗的女子,内在却如密林中的一潭青泉,清澈见底,不受世俗的污染。 屈谨言苦笑了一下,这才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性洒脱,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绝大多数人,怎么说呢,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迫于生活,只能继续咬牙坚持着。” “因为他们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而活。”说道最后,他若有所意道。 “呵呵,活着却为了别人,所以啊,注定你们受苦受累一辈子。” “那现在你是为了谁而活着?”钟若嫣不无玩味道。 “以前为了报答姑姑的养育之恩,希望她能看到我的好,能有份好工作,赚更多的钱,来回报她。”屈谨言如实道。 “那现在呢?”她追问道。 屈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还不好意思居然。”钟若嫣打趣道。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脸皮那么厚。” “嘁。”钟若嫣极为不屑的给了某人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旋即就要去拿桌子前的苦咖啡。 见状,屈谨言提前从她身前拿了过来,将自己面前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转而送到了她的面前:“不嫌弃的话就喝我的吧。” 钟若嫣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屈谨言,随即才释然道:“以前又不是没有喝过。”说着就将咖啡喝了一口。 入口一阵馨香,味蕾甘甜迸进,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岁那年,双马尾的小女孩时常跟着那个男孩子身后,日常生活中经历了点点滴滴,一起上学,然后慢慢长大。 不由得,钟若嫣内心一暖,没有放下手中的咖啡,接着又细细的品了一口,良久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由衷道:“这些年谢谢你,要不是你时常接济我,好几次我可能都得露宿街头。” 对于她的坚强与固执,屈谨言也是知道的,自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管家里哪怕要过一分钱,都是走到那里,然后找个临时工作应付一下,等有了钱之后,又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有几次,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找他救急。屈谨言还知道,哪怕露宿街头,她也不会管家里要钱,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年轻人自行惭愧了。 “能听哥一些建议吗?回家里找份工作稳定下来不好吗?”屈谨言极为认真着说道。 可钟若嫣却是陡然笑了起来,戏虐道:“怎么,怕我居无定所,时间一长,人老珠黄了以后嫁不出去,怕我赖着你啊?” “嘿,你这样想还真就对了,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留个房间,以后啊,我就在你家混吃混喝得了。” 说着就见她站了起来就是道:“好了,有点困了,你婚房是哪个,我打个盹先。” “这丫头,一说到这事上就给我打马虎眼。” “姑姑啊,我尽力了,她也不一定什么都听我的啊。”见钟若嫣离开,屈谨言这才自言自语道。 第18章床上的妖精 下午三点,姑姑屈春华和姑父钟老师如约到了屈谨言家。既然钟若嫣不回去,那就只能让姑姑和姑父过来了,反正两个人在家过年跟平时吃饭没什么两样,还不如干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来的好。 待与张芬芳唠叨了一顿后,见客厅并没有钟若嫣的身影,屈春华赶忙把屈谨言拉到一旁问道:“人呢?知道我们要来,走了?” “没有,在我房间睡下午觉呢。” 闻言,屈春华眉头当即一皱,很是严肃着道:“什么?在你房间里睡觉?那可是你和漪涟的婚房,能合适吗?这要是让漪涟看见了,自己的婚房上睡着别的女人,她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屈春华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自从结婚以来,他都没和高漪涟共处一室过,哪有什么婚房可言,但偏偏这个事情还不能说。 于是他只能打着掩护道:“放心,漪涟五点才回来,不会看见的。” 屈春华仍是苦口婆心着道:“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事情怎么能抱有侥幸心理呢?哎,你也真是的,总是这么谦让她,但也要分轻重不是?” “我这就去叫醒她。” “等等。” 屈谨言上前拦住了屈春华的去路,就是道:“让她多睡会吧,等过会我再叫醒她。她昨天坐了一天的火车半夜才到家,今天早上又一大早到我这里来,都没怎么休息,现在她可疲惫着呢。” 听屈谨言怎么说,原本用力想推开屈谨言的屈春华,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想到女儿这几年在外流浪,吃苦受累肯定是难免的,作为母亲,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顿时,两行热泪从眼中溢出,也没有再去叫醒她的意思了。 “那......那就让她睡吧!”屈春华喃喃道。 随即想到中午跟屈谨言说的事,就有些急切道:“你跟她说了没有?怎么样?若嫣她是什么想法。” 屈谨言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说了,虽说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看她没有要稳定下来的意思。” “她不是从小和你关系最好了吗,你说的话她没道理不听啊。” 见屈春华还有点将信将疑,屈谨言无奈道:“她要是什么都听我的,当年她就不会缀学并且离家出走了。” 见屈谨言提起了当年的事情,屈春华不免叹了口气,看了看房间门,也不说话了,失魂落魄的走开了,显然没了过年该有的喜庆。 今天买了十多个菜,准备工作也是不少的,和屈春华结束了话题后,他就进了厨房做准备工作了。后来屈春华见他一个人做这么多菜也怪辛苦的,也帮忙分担一些。 可这一忙,原本想在高漪涟回来之前叫醒钟若嫣的事情,全然忘在了脑后,直到厨房里响起了高漪涟的声音时,两人才惊醒过来,特别是屈春华。 “姑妈。”厨房门口,高漪涟叫唤道。 反过身来,见是高漪涟,屈春华先是一喜,随即心中又不由得一惊,有些紧张道:“漪......漪涟啊,回......回来了?” 屈谨言也是一怔,就是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五点吗?” 有些狐疑的看着表情明显有些不对的屈谨言和屈春华,高漪涟指了指自己手头上的表:“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哦,是吗,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毕竟是过来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啊,片刻的惊慌过后,屈春华镇定道。 “姑妈您过来过年怎么好意思劳烦您,我帮谨言打下手就行了,您去客厅坐着就好了。”高漪涟恭敬道。 见高漪涟还提着包,估摸着也才刚回来,此时叫自己去客厅那不是正中自己下怀,不是可以趁机叫若嫣出来吗? “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们小两口了,那我可就等着吃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高漪涟也紧跟着出来了,屈春华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你这是?” “哦,我先放个包先。”说着高漪涟径直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向着卧室而去。 “等......”见高漪涟要去卧室,屈春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一急,就想叫住她。 可这个时候,屈谨言赶忙拉了她一下,对着她蜜汁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如果事情真如屈春华所说,新婚的爱巢上躺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妖媚女人,哪怕再大度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内心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而且屈谨言还知道,高漪涟压根就不会进他那个所谓的‘婚房’,而是会进自己平时休息的房间。 “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让漪涟看见了,还不得和你吵架,都火烧眉毛了,亏你还笑的出口,心可真大。” “看见就看见了,那是我表妹,又不是谁。”屈谨言义正言辞着道,说到底还是心里有足够的自信,他坚信高漪涟不会进他的房间。 然而让他失算的是,只见高漪涟走到两个房间门口时,居然极为自然的打开了他房间的门,直接走了进去,这一幕着实让的他有些目瞪口呆。 “这不应该啊!”屈谨言当即喃喃道。 “哎,是若嫣害了你啊,一会我跟漪涟解释吧。”屈春华俨然一副已经认了命的表情。 再说房间中,看见屈谨言的大床上此时趟着一个极为妖媚的女子,高漪涟眉头不由得一凝。起初是想进自己房间的她,但是又因为高母在这,她不想让张芬芳知道,自己至今都没和屈谨言同房过,所以她就刻意进了屈谨言的房间。只是不曾想第一次进他房间,就发现了一个陌生女人趟在他床上,而且还是穿着极为性感的那种,短群黑丝的,好不诱惑。 将包找了个地方放好后,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高漪涟并没有要叫醒床上女子的意思,转身就要走,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响起了女子的声音:“你就是谨言哥的老婆?” 高漪涟回过身来,看见已然坐在床上的钟若嫣,极为平静的点了点头。 高漪涟平静,可钟若嫣就截然不同了,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心中不经升起了一阵挫败感。 “呵,难怪眼光如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你结婚。”她自嘲着道,旋即狡黠一笑,戏虐道:“我是屈谨言的青梅竹马,钟若嫣,不介意我睡在这里吧?” “什么青梅竹马,别胡说八道。” 钟若嫣后面那句话正好被赶来的屈谨言听个正着,怕高漪涟误会,忙解释道。 接着又表明了她的身份:“这是我表妹,姑姑的女儿,一起来过年的,下午见她困的厉害,就让她在这里趟了会。” “是啊是啊,这是我女儿,谨言表妹,可熟着呢。”这个时候屈春华也热情的附和道,生怕两口子大过年的因为这个事情而吵架。 闻讯而来的还有钟若嫣的父亲,也就是钟老师,看着床上的钟若嫣当即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人家的新房是你能睡的吗?成何体统!不像话。” 本来和钟老师在讨论学习上事情的高漪灵,也一同跟着到了房门口。她是知道钟若嫣睡在屈谨言房间里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当时倒也觉得没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是表妹,困了睡房间里也很正常。 可现在见钟老师一顿呵斥,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有些出乎意料啊。而高母,因为身体不便的关系,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跟着一起。 “怎么,我又给您钟老师丢脸了,那可真是抱歉,习惯就好。”钟若嫣冷嘲热讽着道。 “你......简直不知羞耻,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个东西。” “早知如此,当年你就应该把我当垃圾一样射在墙上。”钟若嫣语出惊人。 “你......”钟老师气急,作为人民教师的他,那能听得了这种粗鄙之语,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说的,他哪能不怒? “你少说两句,这大过年呢,像什么样子。”战火刹那间都烧到了自家头上,屈春华赶忙拦着就要上前的钟老师,好言相劝道。 至始至终,高漪涟好像置身事外,一脸平静,好似不在一个频道上,道:“你不是在烧菜吗,还站在这里不怕菜烧糊了?” 她对着屈谨言道,随即又看了看屈春华和钟老师,道:“姑姑姑父你们别站在这里了,去客厅坐着休息吧。漪灵你给姑姑姑父倒杯热茶。” 之后目光才向钟若嫣看去,再平常不过着道:“起来吧,一会就吃团圆饭了。” 说完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目光中去了厨房。 第19章疑车无据 大年三十团圆饭,桌子上摆满了种类繁多的菜肴,八个人的桌子都快坐满了。 “来,漪涟,这过年上班辛苦了,多吃点。”因为钟若嫣那档子事,虽说高漪涟看上去并没有在意,但是屈春华还是怕她心中有想法,频频献殷勤。 “不用了姑妈,我碗可都满了。”看着碗中已经堆的快要滚落的菜,哪怕是高漪涟想再盛情难却下去,可这碗也不允许啊。 “哦,是吗,那你多吃点,一会啊我再给你夹。”屈春华仍是不死心道。 “来,你也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屈春华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夹了一个鸡腿就要给钟若嫣。 钟若嫣赶忙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就是道:“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给我夹鸡腿,这鸡腿啊还是夹给漪灵妹妹吧,这里她最小。” “这个还用你说,还有一个呢,别担心。”说着就放在了她的碗里,旋即又给高漪灵夹了一个,高漪灵赶忙道谢。 这一幕不由得让屈谨言又想起了小时候,他们这边都这样,逢年过节肯定是有鸡的,因此只要家里有小孩,鸡腿就成了长辈关爱小辈的象征,会夹给小孩,如果小孩多了,就只能安年龄来分配,最小的得。 晚饭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都喝了点小酒助兴,但都没有喝多,因为在场的都是平时不怎么喝的那类人,主要在聊一些小时候的糗事,说到高兴处,不经都发出了大笑声。 只是有钟若嫣说话时,钟老师就不会说话,有钟老师说话时,钟若嫣就一声不坑。大家心照不宣,这个团圆饭倒也吃的开心,起码是和和睦睦的,起码屈谨言担心钟若嫣和姑父吵起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和高漪涟一起收拾完碗筷,两人正洗碗时,钟若嫣的声音响起道:“忙好没有,忙完了陪我到江边走走去。” “大姐,这大冬天的,晚上江边风大着呢,很冻的。” 然而屈谨言话音刚落下,高漪涟却突兀道:“你陪若嫣去吧,她第一次来,到附近熟悉下也好,多穿些衣服就是了,姑妈和姑父我来招呼。” “那,好吧。”见高漪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钟若嫣笑了笑,不经对这个才接触不久的女人有些另眼相看了,在她手上,这屈谨言还真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啊。”走在江边,风徐徐的迎面吹来,钟若嫣嗤嗤笑道。 “你懂什么,这是感情和睦的体现好吧。”屈谨言知道她说这话的出发点在哪,就是道。 “通过刚才的一番了解嘛,我感觉她性子有些强势,但却又很内敛。待人亲和,无形中有一股气场,处事不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起初是抱着不怀好意过来笑话屈谨言的她,当看见那个完美的女子后,又接触了一段时间,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挑不出什么刺来让她下口,便只好老老实实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对钟若嫣的话屈谨言细细思索了一下,也不经附和:“强势是有一点,不过这深不可测可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深有体会啊!” 结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关于自己的过往以及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屈谨言时常都会主动和高漪涟诉说。但对于高漪涟,他只能从别人口中知道一些只言片语,她本人几乎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事情,更别说交心了。 但时不时显露出来的手段,以及那波澜不惊,了如执掌的从容,都不经让人另眼相看,仿佛这只是她的冰山一角,孔中窥豹,可见一斑。 “哦,身有体会?” 但是让屈谨言诧异的是,自己再正常不过的话却是引来了钟若嫣的一脸坏笑。 “有什么问题吗?”屈谨言一愣。 “那像她这种强势的,你们那啥的时候是你在上面呢还是她在上面?”钟若嫣娇笑道。 屈谨言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将自己说的深不可测想到那方面去了,而后面的深有体会到也将错就错了。 当即没好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你这脑子想些什么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刚刚说那话的时候绘声绘色,又一脸猥琐的,明明是你误导在先,我现在深度怀疑你在开车,但却又没有证据。”钟若嫣故作认真道。 “好啊,说我猥琐,有种你别跑,不打你小屁屁我以后管你叫姐姐。”说着,一前一后,两人笑着追赶了起来。 “姑妈,有什么事情吗?”此时楼上,屈春华将高漪涟叫到了没人的阳台上,想来想去还是想把钟若嫣的事情给她讲一下,免的到时候她这一走,高漪涟找屈谨言秋后算账。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有了高漪涟发问的一幕。 但这时间正好死不死的赶在了这个时候,楼下江边的路灯下,屈谨言和钟若嫣正极为亲昵的追赶着呢,而这一切在阳台上可以尽收眼底。 见高漪涟一动不动的看着楼下,起初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看当屈春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顿时吓了一跳。 自己不正是因为若嫣的事情找高漪涟解释的吗,现在自己还啥都还没说,又让她看见了这样的画面,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这......”一时间屈春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两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吧?”高漪涟淡淡道,没有表情。 这不由的让屈春花心中一紧,以为她有了情绪,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谨言一直拿若嫣当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姑妈,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没有为若嫣的事情而感到介怀,您不用担心。” 得到了高漪涟的首肯,屈春华这才放心,同样看着两人,陷入了思绪里:“自谨言到了我们家后,若嫣也算是有了伴,一块上学,一块回家,放假了也一起玩,满大街跑,若嫣就喜欢跟着谨言屁股后头,也很听他的话,关系自然是极好。” “老实说,有时候我说话都不及谨言有用,以前是,现在还是。” “其实啊,关于他们两我一直都挺担心的,也不敢跟老钟说,一直藏在心里头。” 高漪涟明眸一亮,转而看了屈春华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的,道:“可以的话姑妈可以跟我说说吗?” 屈春华目光躲闪,还是有些疑虑:“我......我怕你会生气。” “那今天下午那事,您不是也认为我会生气,可我并没有生气不是?”高漪涟当即道。 “这......” 屈春华语塞,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如实说出了口:“以前小时候他们两在一起玩耍也就算了,可看见他们这一天天的长大,距离没疏远不说,还更加亲近了,几乎无话不说。” “特别是若嫣,我能感觉到,这丫头似乎对谨言有点那什么意思,我担心就在这,怕这丫头放错。可现在好了,谨言结了婚,我这心才放下来。” “我看您是误会了,在我看来,若嫣妹妹更多的将谨言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哥哥,而不是您担心的那样。”看着楼下的人,高漪涟古井无波,缓缓道。 见高漪涟说的这么笃定,屈春华适时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因为这种事情本就不合适和她讲,故此道:“或许是我上了年纪,杞人忧天了吧。” “我看吃饭时,若嫣妹妹和姑父好像有些不和睦?”高漪涟随意问道。 屈春华苦笑了一下:“岂止是不和睦哦,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好好的父女关系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我也不知道,以前若嫣还是很听老钟的话,大概是上高中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若嫣叛逆了,时常与老钟顶嘴争吵,时间一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 停顿了会的屈春华眼眶不无有些湿润道:“记得那年高中,临近毕业,若嫣在学校与老钟大吵了一架,紧接着就辍学了,怎么说就是不听,更是与老钟断了父女关系。至此一个人离开了家,独自一个人在外头流浪,全国跑,很少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关于她的消息,还都是谨言跟我们讲的。” “她本质上是个好女孩。”高漪涟独自道,也不管屈春华是否听懂。 “啊,你......你还真打啊。”钟若嫣摸着火辣辣的翘臀,委屈着道。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不打你屁股我叫你声姐你敢应吗?” “恩,你叫姐姐我有什么事吗?” 钟若嫣故作若无其事着道,随即就传来了她求饶的声音:“哥,我错了,不敢了,不要,啊......” 江边,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两人并肩而行,若有若无的看了看身旁的人儿,屈谨言忍不住出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其实也一直想问来着,却一直没问出口。” 她讶异的瞥了眼屈谨言,随即继续看着平静的江面,简短道:“说。” “记得以前你和姑父以前关系挺好的,直到上了高中以后,这一切才得以改变。但凡事出都有因,一个人的突然改变不是一时的,而是长期以往所养成的,也就是从那时,你处处与姑父顶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闻言,钟若嫣止住了步伐,饶有兴致的看着屈谨言,玩味道:“你想知道原因?” “只要你别说是青春期叛逆症敷衍我就成了,我不信那东西。”屈谨言迎着她的目光道。 “呵,真没劲,你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只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着道,随即靠在了江边的护栏上,良久未语。 本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的屈谨言,却是突兀的听到了背对着他的钟若嫣以极为平静的声音说道:“因为有一天,那个我一直尊敬的父亲,却背着我妈,与学校的另一个女老师有一腿,他没有资格再教育我。” 顿时,一语惊起千层浪,江面陡然不平静起来,浪花重重的拍在护栏上,溅起了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也凉了她的心。 第20章吵架了? 与钟若嫣回来后,屈谨言若无其事的将姑妈和姑父送了回去,至于钟若嫣说不想回去,明天和屈谨言一起过去,就答应了。 本来想将高母和漪灵留下来的,不过考虑到明天大年初一,要去姑姑家拜年,都不在家里,显然就不合适了,所以紧接着又将两人送了回去。 现在过年无疑已经没有了小时候该有的氛围了,因为环境的问题,全国各地都禁止燃放烟花炮竹,这给从小就伴随着烟花炮竹长大的人来说,心里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客厅沙发上,电视还亮着,一边各趟着一男一女。 男的当然是屈谨言,而女的则是钟若嫣,至于高漪涟已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也不避讳钟若嫣。 “喂,你们两什么情况,夫妻两还有分房睡的?是不是感情不和啊。”沙发上钟若嫣喜闻乐见道。 屈谨言气定神闲,就是道:“你睡过的床一股味,换我我也不睡,待会啊我去书房睡去。” “要死啦你。”说着钟若嫣一个抱枕就是向着屈谨言丢去。 钟若嫣识趣的没有再多问,而是看着电视里已经在新年倒计时了,就随口道:“你还不去准备鞭炮,都快12点了。” 按照习俗,其它地方不知道,反正这边就是一到新年,就会将买好的长鞭炮,在新年到来之际将其点燃。据说鞭炮越长越好,响的越久就寓意来年长长久久,红红火火。所以每到新年的那一刻,就跟打仗似的,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屈谨言不经白了眼钟若嫣,道:“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啊,我可不想明天大年初一的被物业和派出所找上门来。” 说着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从书房的角落里拿出了一大捧艳红的玫瑰来,然后在零点到来的那一刻,敲响了高漪涟的房间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显现出了高漪涟清丽绝美的身影。 “新年快乐。”在钟若嫣肉麻的目光下,他面带微笑,缓缓道,只是那句老婆,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迎着男子那温柔的目光,高漪涟伸手在半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玫瑰,一如往常,平静着道:“谢谢,新年快乐。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姑姑家拜年。”说着又关上了房间的门。 “还傻笑什么,人家都关门了,瞧你那点出息。” 对钟若嫣的话似是未闻,屈谨言就向着浴室走去,然而钟若嫣带着惆怅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唉,我算是明白你们两的关系了,虽说结为了夫妻,你这口古井泛起了涟漪,但她那一潭死水可不见得就有漪涟,说到底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屈谨言步子一顿,原本心情还不错的他,面色不由得一凝,但随即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走着。只是这微小的细节还是让钟若嫣毒辣的察觉道了,戏虐道:“呵,看来你也是认同我说的话的嘛,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好,又亲自煮了饺子给两美吃,就开始了新年第一次的拜年。 紧接着初二才是高漪涟这边的人,也就是张芬芳家。 这些天来,张芬芳身子有明显的下滑,过年前自己慢慢的还能勉强行走,可现在已然很吃力了,因此,中午饭还是屈谨言帮着做,高漪灵帮忙打下手。 一连七天过去,这座江南小城里,已然明显的感觉少了很多人,从车流上就可以看出来,过年那会堵车可是常态,现在嘛无疑是很少发生了。 屈谨言已经上班,下班后就给陈海打了电话,叫他出来吃饭,也算是新年头一次碰面。 潇水人家,屈谨言在大厅要了一个四人桌,不一会儿陈海就赶到了。 “新年好,哈,今儿个舍得请我吃大餐呢。” 说着陈海看见只有屈谨言一个,就不经问道:“咦,嫂子呢?” “她没来。”屈谨言淡淡道。 “那今天你不用回家给她做饭了?” “她下班回去照顾妈了,会在那里解决,晚点才会回家。”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为张芬芳身体的缘故,原本两人相处的时间就不多,现在无疑就更少了。 见屈谨言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陈海就是道:“怎么,你两吵架了?” “你认为她会同人吵架?”屈谨言不经苦笑道。 思索片刻,陈海点了点头:“也是,嫂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确实不会干这种泼妇的事情。” 菜上来后,两人先是碰了个杯,陈海吃着菜,熟络道:“你现在干了警察,我这又是医生的,一个救死,一个扶伤,哈哈,还真是绝了。” 屈谨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陈海继续道:“对了,钟若嫣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叫上她,好久没见了都。” “前几天就走了。”他如是道。 “这么早?去哪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屈谨言没好气着说道,关于她的行踪他确实不知道,更多的是事后钟若嫣主动跟他分享才得知的。 “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早些年还真看不出来,就吵了一架嘛,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放下。”陈海八卦道。 “那是别人的家事,别瞎乱嚼舌头。”屈谨言不由得认真道。 陈海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屈谨言,随后道:“看的出来,你有心事,不由自主的有些急躁。” 屈谨言倒也没反驳,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药盒子,就是道:“你医生也干了几年了,帮我看看这个。” 接过屈谨言手中的空壳盒子,他正色了几分,定眼反复看了几遍,这才放下。 “这是哪里来的?”陈海认真着道。 “我岳母的,正在服用的药。”这是屈谨言从张芬芳家里顺手拿出来的盒子,如实道。 “你岳母是不是胃不好?” 屈谨言点了点头,因为每次吃饭张芬芳都吃的极少,而且还忌口,不吃辣阴冷等食物。 “是的。” 陈海指了指药盒,继续问道:“你知道就这盒药要多少钱吗?” 屈谨言看着他,等着陈海继续道:“就这么一盒就要三千多块钱,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一万多块钱。” “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屈谨言神色凝重着道。 陈海摇了摇头:“有关胃的,具体是什么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旋即他有些难为情,迟疑了一下,目光看着屈谨言,但最终还是一字一顿缓缓道:“但是,只要是吃了这个药的,希望都很渺茫。而这个进口药虽说有一定的作用,但主要还是用来缓解病人的病情,不那么痛苦罢了。” “如果单是只吃这个药,显然是不行的,只有手术才有一线生机。” 回到家,陈海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经久不散。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身女士西服的高漪涟,弯身就换起了鞋子。 屈谨言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却是见高漪涟低头换鞋的身子,一个不稳,身子有摔倒的趋势。 眼疾手快的他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担心道:“怎么了?” 高漪涟面色有些煞白,摸了摸自己的头,缓了缓,这才说道:“没事,刚才头低的太久,有些充血罢了,过一会就好。” “吃过了吗?”见她这么说倒也放心了,继而问道。 “刚从医院回来,已经吃过了。” “医院?”屈谨言不无诧异。 “今天刚给我妈办的住院手续。”高漪涟如是道。 屈谨言一惊,有些责怪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说?” 高漪涟没有说话,而是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稍许缓和后,这才道:“过些天可能要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我妈,漪灵要上学,我这边也有工作,到时候我跟你们领导打声招呼,帮你请段时间假,你看可以吗?”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夫妻,你妈就是我妈,难道到现在你都还没认可我吗?”他有些激动着道。 却是换来了一阵沉默。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安。” 片刻的安静后,高漪涟再次回避了刚才的话题,又进了那扇仿佛满是枷锁的房门。 第21章无私! 接下来的日子,屈谨言一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起初还有时间回一下警局,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高漪灵上学了,屈谨言这才揽过照顾张芬芳的任务。 “谨言啊,快回去上班吧,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你啊。”看着屈谨言坐在病床边,张芬芳就不忍道。 类似的话单是一上午,屈谨言已经听了不下十次了,当下不经无奈的笑道:“妈,您就不要再说了,我耳朵都要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笨呢,我的身体我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继续这样待在医院里,那是拖累你们小两口。”张芬芳由衷道。 “妈,您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拖累,那换作以前,漪涟小的时候,没有经济能力,那不也拖累您了吗,您还不是受苦受累的将她们拉扯大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我这是无底洞,花再多的钱也填不满,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我这一走没什么,可......可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那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说着热泪就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 张芬芳的话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之感化,这个为儿女付出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哪怕此时病魔缠身,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这样无私的母爱,无不令人肃然起敬。 “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不求长命百岁,七老八十的咱也要争取争取不是。” “您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您有事叫声我就可以了,就在外面。”说完,在张芬芳点头后,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上,屈谨言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刚才张芬芳的话对他的感触特别大,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不免会当场落泪。 晚上,忙完了工作的高漪涟,匆匆赶来,而屈谨言就此回了家,替张芬芳熬了清粥,又炒了些菜,这才又返回了医院。 吃完饭,张芬芳很快就睡了过去,生病的人身子弱,比较虚,因此眼睛一闭也很容易睡过去。 两人出了病房,高漪涟坐在走廊上的靠椅上,叹了叹气,转而对同样坐下来的屈谨言道:“辛苦你照顾我妈了。” 屈谨言罕见的强硬道:“以后再跟我说类似的话我会很生气。” 高漪涟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沉默了会,良久才缓缓道:“对不起!” 他没有要客气的意思,而是直奔主题道:“现在怎么办?这样输输液液吃吃药也不是办法。” “要动手术。”她如实道。 “医生怎么说?有多大把握?” 高漪涟拂了拂额前的一丝秀发,神色低落:“只有三成把握,而且还要看手术后的成效,没有确切的数据。” 从陈海那里已经对这个事情有些了解的他,听到高漪涟口中的三成,不经哀叹一声。三成,这三成怕也是给家属一线希望罢了,实际情况可能还并没有这么乐观。 “那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术?” 屈谨言的话顿时问住了高漪涟,只见她紧紧抓住手中的包,向来平静的面庞,此时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无助:“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做过了一次手术了,之后一直都有吃药,半年下来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手头已经没有那么多钱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都这么久了,你高漪涟到底拿我当什么?妈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为了自己那点面子,不顾妈的死活了?”一想起上午张芬芳的那番话,就不经刺痛着他的心,因此言语上有些激烈。 沉默,医院阴冷的气息笼罩着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看着低沉着头不语的高漪涟,屈谨言有所缓和,但还是些许强硬道:“以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着,那是因为我也认同你的意思。但是在妈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再三和你强调一件事,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妈就是我妈。” 屈谨言的话如同冬日里的一股暖流,在这阴冷的气息里,不经直冲她的心房,令的她内心深处得到了一丝暖意与慰藉。 “还差多少。”他继而问道。 “手术总共要三十万,加上你给妈的彩礼钱,手头也就才二十五万。”高漪涟别过了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只是同时出来的还有两行清泪。 见状屈谨言伸出手抓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高漪涟细微的颤抖后,也就任由他握着,两人十指紧扣,屈谨言深情着道:“明天就跟医生说吧,剩下的我来补上。” 翌日,在交齐了手续费后,张芬芳道明了自己不会做这个手术,但屈谨言说钱已经交了,退不了的,不知道这其中道道的张芬芳无奈之下还是妥协了。 隔天,张芬芳就进了手术室,高漪涟也请了一天假,和屈谨言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结果。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高漪灵,没用不说,还耽误她的学业,要知道此时的她正是高三下学期,上半年就要高考了,马虎不得。 在等待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插曲。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梳着西装头,一身非常正式的西装,皮鞋亮的反光,提着商务包,手腕上的表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俨然一副成功人士,大老板的打扮。 隔着老远就听见他热情的声音响起道:“高局长,您好您好。” “周总,你好,你这是?”本来有些忧虑的高漪涟,看见来者强打起了几分精神气道。 “哦,在得知了高局长母亲住了院,这不,我过来看望一下阿姨嘛,顺便看看高局长您。” “想必您就是高局长的爱人吧?果真是一表人才,珠联璧合啊。”看见高漪涟身边的屈谨言,周总也很是客气。 “这是我买的一些水果,以及一些***,大补,有助于身体恢复。”周总继而殷勤道。 “周总有心了,水果我就收下了,可这补品太过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顺着高漪涟的目光看去,礼品盒子上赫然是野人参的标识,都说官商勾结,早就知道这官场上的一些门道的屈谨言,今日一见倒也算是开了眼见。 “东西再贵重,相比高局母亲的身子,那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高局长您尽管跟我说,只要力所能及,我绝不含糊。”周总义正言辞着道,一番言语下来,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就对他感恩戴德了,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但他面对的是高漪涟:“周总,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如果你能为我着想的话,那么请你把东西提走。” 见高漪涟说了个请字,已经表明了意思,人精的周总自然不会不识趣的继续扯下去,顺势道:“好好好,倒是我唐突了,给高局长添了麻烦,实在抱歉。” 高漪涟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坐在了冰冷的靠椅上,接着道:“今天来是为了你的事情的吧?” 本来还想找机会隐晦的道明这次来意的周总,却没想到直接被高漪涟主动提了出来,当即恭维道:“高局长不愧是状元,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 “您看,那个,能不能批给我?” 周总说的极为模糊,哪怕屈谨言听见了,也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 高漪涟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公事公办着道:“周总,我只是个副局长,你的事情我做不做得了主都两说。就算我能说了算,也得要走司法程序,保证一切都要公正透明,所以还望你自重。” 早就听说这位高局长铁面无私,油盐不进,但却不曾想态度会这般坚决,不留余地。 周总仍是微笑着,脸皮倒也厚,完全没有因为高漪涟的话而有所改变,以退为近道:“高局长教育的是,是我冒昧了,那这事咱就不提了。如果阿姨有什么情况的话,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请不要客气,尽管打我电话便是。这***我就拿走了,不过这水果还请收下才是。” “好,那我就替家母谢过周总了。” “高局长客气了,祝阿姨早日康复。” 说完场面话,周总这才消失在走廊上。 “你去找个手套,翻翻这水果篮。”待周总走后,高漪涟靠着背椅,仰面闭着眼,有气无力着道。 “翻水果篮干嘛,还要戴手套,莫非这里面有问题?”屈谨言疑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依旧闭着眼,有些心累道。 “好。” 不一会儿,戴好手套的屈谨言将果篮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发现了一张银行卡,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见屈谨言不说话,高漪涟已然知道了答案,便是冷声道:“没沾上指纹吧?那就丢垃圾桶里去吧。” 这......都不带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就给仍了?这要是让周总知道自己心思算尽,到头来依旧做了无用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第22章我来见你了! 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的情况却还是说的有些含糊,总的来说就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至于手术过后的实际情况,好转与否,还要继续留院观察。 得到这样答复的显然并不令人满意,乌云依然笼罩着两人的头上,阴沉沉的。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夜晚,出了手术室的张芬芳还在昏睡中,病房里屈谨言和高漪涟一左一右的守在病床边。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状况,两人不可能都一直陪在这里,高漪涟理智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电话。” 说着她就要起身,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阵头晕脑涨袭来,让的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怎么了?”这一幕屈谨言自然看见了,赶忙过去扶着她的身子道。 “没事,头有点晕,贫血,一会就好了。”她解释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可不放心。” “你要是送我回去,妈这里怎么办?她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没人照看怎么行。”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担心。”说着莞尔一笑,上前在屈谨言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旋即就走出了病房。 相比病房里的暖意,走廊上冰冷的气息依旧,好似受这阴冷气息的影响,原本刚才在病房里还有些许笑意的她,顿时间变的默然。 屈谨言呆了,就连高漪涟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一丁点印象,他摸着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不经露出了猪哥样。虽说这几天两人的感情有升温式的发展,但最多也不过是牵手依偎罢了,而如今高漪涟主动亲了他,是不是已经预示着什么? 张芬芳这一觉睡的很长,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在屈谨言讶然的目光中,她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我怎么还活着。”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再次刺痛着他的心。 “妈,您活的很好,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出院啦。”屈谨言强颜欢笑着道。 “谨言啊,我知道你和漪涟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该放手就放手,我的情况我很清楚,这三十万啊,恐怕是又打了水漂。”说着她那明显可以看到骨骼的面颊上,再次不争气的落下眼泪,内心深处深深的感到对不起小两口。 看张芬芳这般面容,他心中一颤,但还是故作乐观着道:“您放心,不要为钱担心,我和漪涟有钱,漪涟现在可是当大官了,有的是钱。您啊,这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说太多话好,我去跟您买点粥先,您一定饿了。” 每次看见张芬芳那慈眉善目的面容,以及那深入人心的言语,眼泪都会不自觉的溢出。像是眼睛进了沙子,他擦了擦,随即通过透明的房门,看着床上令人敬佩的身影,屈谨言这才幽幽的走开了。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将近半月,每天高漪涟忙完了都会第一时间到医院,但张芬芳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随着时间一久,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 期间用陈海的话说,这样下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该来的那一天,还是不会改变。 又半月过去,张芬芳每况愈下,离上次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考虑到病人状态,医院再次找上了高漪涟。 手术,这是医院给出的答案,可高额的手术费再次难到了高漪涟。 看着犹如跌落谷底的高漪涟,无神空洞的目光,我见犹怜。 坦白说,如果高漪涟愿意,只要一个电话,就会不止一个‘周总’会慷慨解囊,但是以他对高漪涟的了解,她显然并不会这样做。 上前将佳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因此他下定了决心。 当天,屈谨言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都给抵押了出去,因为是急用钱的关系,直接以亏本的价格低价出售了出去,因此整个过程也是极快,在带人看过房子以及车子后,没两天钱就已经到了帐。 关于房子的事情并没有跟高漪涟说,只是说把车子卖了加上以前就有的存款筹齐了钱。 手术中,张芬芳并没有在最坏的结果上离去,依旧是挺了过来。 “谨言啊,有......没有看见我的那个黑色的包啊。”张芬芳艰难着道,气有些不顺,往往一句话要分两次说。 “是这个吗?”屈谨言找了半天,最后在抽屉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黑色包裹。 “对,就是它,帮我放到床边来,里面有......有漪涟爸的照片,我想看看他。”她依旧虚弱着道,只是面颊上却是多了几分笑容。 “那我帮你拿出来吧。”屈谨言就是道。 “不用了,虽说我身子不行了,但动......动手还是可以的。你......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我......我饿了。” 屈谨言不经一怔,这还是张芬芳头一次说饿,主动让他去买吃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见她说饿了,就赶忙起身下去买东西去了。 十多分钟后,屈谨言提了两袋子东西回来,却是见张芬芳面带微笑的躺着,面目很是安详,眼眸紧闭,这可吓了他一跳。 当即伸出手在她鼻梁上探了探,平缓的气息仍在继续着,屈谨言这才放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睡过去了。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屈谨言才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双手,此时捧着一张照片放在胸前,而照片中赫然是高漪涟和高漪灵小时候的照片,里面还有一名男子的照片,不用说,无疑是高漪涟故去的爸爸。 一家人的照片,她紧紧的放在胸口,亦或是心里,她微笑着,面对病魔长此以往的折磨,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因为,她心系着这个她苦苦支撑的家,心系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女儿,也同样心系着那个早早就离她而去的爱人。 “我来见你了!”这是张芬芳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是笑着说出口的,一如当年的温柔。 直到第二天,屈谨言才发现张芬芳的异样,人已经走了,至于原因,是吃了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安眠药,同照片一起放在那个老旧的黑色包里。 那是高漪涟父亲送给张芬芳的第一个礼物,一直珍藏着,住院时,也不忘让高漪涟带着,显然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女儿,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得到消息,高漪涟高漪灵相继赶来,两人无不痛哭,对于母亲张芬芳的过往,她们是最为清楚的,同时,心中的那份感情也最为真实也最为澎湃的。 后事都是屈谨言帮着做的,高漪涟已然丢了魂,状态极其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显然是没有精力的,而高漪灵年纪又还小,他是当仁不让了。 短短三天,活生生的人俨然已经化为了尘埃,永眠于地下,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了。有时想想,人生也不过如此,无论清贫也好,富贵也罢,也不过是从这个世界走一遭,终点谁也无法改变。 三天,高漪涟整整消瘦了一圈,脸色煞白,几度晕倒,吓坏了屈谨言,可见张芬芳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从墓地回来后,张芬芳的事情也彻底尘埃落定了,晚饭屈谨言做了几个清淡的菜,两姐妹明显没有胃口,在他的安慰下也才敷衍的吃了几口。 饭后,高漪灵就起身走了,由于张芬芳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眼下事情过去了,便又回了学校,而高漪涟全然没有心情的独自闷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客厅,屈谨言不经惆怅,其实房子已经易主了,只是因为张芬芳的事情一拖再拖。而买主将心比心,得知了屈谨言的情况后,宽限了些时日,等他忙完了后事,再让其搬出,而这一切,他都没有和高漪涟说过。 洗了澡,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上前,转而进了自己的房间。 约莫过了一会儿,突兀的,屈谨言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家里就两人,此时有人敲门,毫无疑问是高漪涟,他连忙起身去开了门。 “怎么了?”看着眼前憔悴的佳人他就是道。 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又怕勾起她对张芬芳的感情,于是就没有说出口,转而问道。 高漪涟没有说话,径直的走了进来,然后在屈谨言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钩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红唇微微踮起脚尖后就火热的印在了他的嘴上,难分难解,异常激烈。 第23章疯狂 这......什么情况?屈谨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即想到张芬芳的离去,便也释然了,压抑了这么就,此刻的激烈或许是对悲伤的释放吧,屈谨言如是想着。 同时一双手搂上了她如水蛇般的腰肢,热烈的回应着高漪涟。 随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缠着倒在了床上,双手互相抚摸着,黑夜中好似点燃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粗重的喘息声,床下胡乱散落一地的衣物,两人紧紧依偎,不分彼我。特别是屈谨言,感受着怀里柔暖的佳人,让的他有种把她摁进身体里的冲动。 直到黑暗中他分开了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随着一声闷哼响起,这场战斗才正式打响,进入白热化阶段。 平时的高漪涟给他的感觉是端庄知性,那么今天晚上的她,无疑要疯狂狂野的多,双腿紧紧的盘着他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时而还会发上几分力,更添几分激烈。 一夜疯狂,第二天屈谨言睁开眼时,已然到了中午。当他一起身,眉头就不由得一皱,这腰......感觉身体被掏空。 掀开被子时,不经意见就看见了床单上那刺眼的红色,昨天那如春梦一般的画面,再次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时他才想起来高漪涟,嘴角不经露出几分欢笑,同时便下了床。只是他这一下床,双脚没由得一阵无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要不是他及时扶住了衣柜,还真就悲催了。 “卧槽,这东西还真得要节制,不然真得要命。”活动了双脚,搀扶着自己的腰,屈谨言忍不住吐槽道。 出了房间,四下看了看,没人,又进了高漪涟的房间,以及书房阳台都找了个遍,都不见她的身影。 “可能上班去了吧。”他喃喃道。 旋即看见餐厅桌子上的早餐,他会心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打包好的汤粉,以及一眼就能知道的豆浆油条以及小笼包。 汤粉是放在桌子中间的,离座位有些远,要想吃的话必定要挪到边上来一点。 洗漱一番,屈谨言坐在了桌前,先是将油条咬了一口,喝了一口已然冷去的豆浆,这才将汤粉挪到了身前。 不等他吃,在将汤粉挪了位置后,一封信件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还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他知道,是张芬芳家的钥匙。 他笑了笑,便已经想到了里面写的大致内容了,无非就是要记得吃早餐,她上班去了的言语。 抱着这种心态的他,打开了信封,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早餐吃了吗?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你会第一时间打开这封信,然后也就没了心情了吧。 做为你的妻子,首先我很抱歉,没有尽过一天妻子该有的职责,唯一一天为你准备的早餐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满怀愧疚的。 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就问过你两个问题,其实第一个问题只是想看你的品行,而第二个问题,算是我提前给你打的预防针吧。 是的,我走了,介于你当初给的答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个人的问题,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还请不要感到自责。其实,从一开始,我们所谓的婚姻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我,也不过是个利用你的骗子罢了。 没错,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们两姐妹结婚生子,而你,就是我圆母亲愿望的无辜人。她老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了我和漪灵,忍冻受饿,勤勤恳恳,有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们,而她因为省吃俭用,常年一顿没有一顿,这才饿坏了身子,得了不可挽救的胃病。相比与母亲的无私,能在她有生之年,圆她的愿望,让她劳累的心中得到一丝慰藉,我的所作所为,不值一提罢了。 起码她走的时候,是幸福的,是无悔的,不带牵挂的,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其实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最让我良知不安,也是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因为我,你放弃了事业,放弃了一切,义无反顾的选择留在我身边,甚至到最后,还让的你变卖了车子,耗光了所有的积蓄,导致一无所有。 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狠心对你说的那番话,深深刺痛了你吧? 因为这件事,第二天你就带我去了你的故乡,以及儿时的学校,说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也真真正正的让我了解了你,认识了你,使我们不再陌生,这就是你的初衷吧!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因为我个人的缘故,我始终都与你那火热的心保持着距离,并狠心的置之不理。 抱歉,我没能同你诉说关于我的过往,也没有让你更加了解我并认识我,不过在我以前的房间里,有着那时写的日记,记录着以前我的过往,如果对此你还有兴趣的话,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最后由衷的说声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妻子,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备好,就在我现在的房间里,签了它,从新开始,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亦或者......是个骗子吧! 勿念! 此时的屈谨言的心情用过山车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前一刻还满怀甜蜜,当看完信封后,无疑跌到了谷底。 他像丢了魂似的,坐在桌子前,眼神空洞无助,茫然的看着手中的信封,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语,一动不动,万灰俱灭。 本以为在经过昨天晚上事情后,高漪涟算是彻底认可了他,眼看未来是两人甜蜜的开始,却万万不曾想到,迎接他的是爱情的破碎,婚姻的终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当天下午,按照要求,屈谨言搬出了那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大包小包的搬到了楼下,孑然一身。 望着那阴云密布的天空,风起,豆大的雨滴顿时间无情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经感觉到来自老天深深的恶意,亦或是这操蛋的人生给他开了个操蛋的玩笑。 第24章日记 风雨中,他已然没有了去处,茫然无措的任由雨水侵蚀着他单薄的身子。这一刻,在他心中,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反正人生,不都已经这样了吗?没有比这更糟糕了吧! 不过当他再次拿出高漪涟留给他的信封时,哪怕信封早已经湿的模糊了字迹,但对他来说,那种心疼的滋味,只读一遍就够了,因为它会一字不差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高漪涟,你确实是个骗子,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雨水顺着他刀削般坚毅的面庞滴落,看着手中湿透的信封,屈谨言自嘲着道。 “我不是说过吗,如果我的女人离开了我,我会找她,无论她会身在何处,都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然后我会问她,到底是为什么,别以为随便敷衍我就了事了。” 坚定了心中想法的他,最终他怀揣着高漪涟留给他的钥匙,打算去张芬芳的家,或者现在因该可以改口为高漪灵的家了。 屈谨言先是顺路去了招商局询问了一番,高漪涟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就是张芬芳去的那几天,直到今天高漪涟都没有去上过班。紧接着才去了高漪灵家,果不其然,在屋里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想了想,屈谨言又给高漪灵打了个电话,现在最有可能知道高漪涟消息的,也就她这个妹妹了吧。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了高漪灵低落的声音,显然还没有从张芬芳的故去中走出来。 “姐夫。” “漪灵你知道你姐去哪里了吗?”屈谨言直接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她没去上班吗?”高漪灵不假思索着道。 高漪涟回答的很快,回答的也很理所应当,语气也没什么异常,不像是在撒谎,毕竟是干过刑警的人,屈谨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当即就是回道:“她今天确实没有上班,我以为她会趁出去旅行前会去看望一下你,家里没看见她,或许是去超市了吧。” “旅行?去哪里旅行?”高漪灵顺着他的话问道。 “是这样的,主要出去散散心,你知道的,她心情不好,估计要一段时间。我们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专心念书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姐夫你们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屈谨言叹了口气,他不得已骗了高漪灵,这张芬芳刚走,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得知了高漪涟失踪了,几天之内唯一的两个亲人都接连离她而去,那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势必会影响她的学业。 现在就连高漪灵都对高漪涟的行踪毫不知情,她这一走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到底去了哪,根本毫无头绪可言。 或许他可以通过调查全市的监控来以此查找她的行踪,但是他深知这是行不通的。这高漪涟一走,他这个请了那么长假的刑警在没了这层关系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现在他与普通人一样无疑,自然没有能力去动员人去帮他调监控。 退一步说,要想把这件事情立案,也是不可能的,难道说人失踪了?可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失踪又不是小孩,而且还是留了信的前提下,顶多算是家庭纠纷,夫妻不和,便不了了知了。 屈谨言能想到的,高漪涟自然能想到,所以她全然不会怕屈谨言会找到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最渺茫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去了解当事人,并且模拟出她的思维,站在她的出发点,去推测她的行踪,这也是办案中所用到的一种手段。 那么,信中高漪涟留言所说的日记,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2001年,晴,星期天。妈妈一早就出去工作了,所以又是我带妹妹。妹妹很可爱,但就是爱哭,一哭要哄很久才会安静,弄的我都不能安心看书。 2002年,阴,周六。妈妈兼职了两三份工作,其中一件就是小区的卫生清洁。因为这份工作,妈妈每天六点钟就起来了。为了让她不这么辛苦,我五点就起床了,打着手电筒,清扫着垃圾。 2003年,晴,星期一。今天通过课本学习到了桃花源记,老师要求要都会背诵,于是我通过中午午休的时间,全都记了下来,并且滚瓜烂熟。接触这篇文言文后,对于作者描写的这个地方很是好奇,也比较向往,以后长大了,有机会希望能去一探究竟。 2004年,晴,星期天。今天又是只有我和妹妹的一天,下午我待在房间里看书,可到晚上时,我才发现我养的小乌龟不见了,在问到妹妹时,才得知乌龟已经进了马桶里。她就是一个天真的侩子手,那可是我花了一块钱才买的乌龟啊...... 2005年,雨,星期三。放假了,期末我又考了全校第一...... 2006年,小雨,星期五。每次看见成群的马儿,我不经就想象出身在草原的场景...... 2007年,晴,周六。今天真是郁闷的一天,煮个饭还把电饭锅给弄爆炸了,搞的满厨房都是,被妹妹鄙视了不说,还被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下次一定要注意了,不能发生第二次。 2008年,晴,星期一。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大的事情,临省发生了8级地震,受灾严重,学校组织了爱心捐款,我捐出了仅有的二十块钱生活费,尽绵薄之力,希望大家都能渡过难关吧。 日记整整有一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往上的大学就没有在列了,估计也有写,不过因为离家太远而没有带回来,又或者是用电脑写的,没有这样的纸张。 读完这些日记,屈谨言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期间看到比较逗逼的事情,他不经会笑出声来,特别是高漪灵有跟他讲过的电饭锅事情。当然也有伤心和烦恼事,明确的记录下了当时她的心情与感受。 通过这些日记,让的他无疑对高漪涟有更清晰的认识,最重要的是,其中有多处道出了她比较憧憬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其中之一或许就是高漪涟身处之地吧。 “万水千山,谁愿陪我一起游赏?” 这是高漪涟高三时一篇日记中写到的一句话,情窦初开的她,已然也憧憬起了自己的另一半。 “万水千山,我愿陪你一起同往,那么,你又身在何处?”缓缓合上日记,屈谨言呢喃道。 又过了一天,简单收拾了一些行囊,屈谨言这才起身踏上了寻找高漪涟的旅程。 万水千山,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将你寻回来。 不离不弃,白首偕老,是我曾对你许下的诺言啊! 第25章半年苦寻 在屈谨言启程的前两天,一所乡村小学里,迎来了一名女子。 春天里,校园里的花坛里开满了嫣红的花朵,稚嫩的朗读声,响彻在整个校园里,生气勃勃。 女子独自在这校园里闲逛着,时而看向二楼那间六年级的教室,时而独自坐在花坛边沿,时而又到了水池边的乒乓球台,默然不语。 终于,在这个为数不多的校园里,女子长时间的逗留终是被一名老师看见了,上前问道:“你是学生的家长吗?” 可当女子转过身来时,那老师立马知道自己错了。女子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前所未见的美丽。 “不是,我是来找贵校的校长的。”女子如是道。 “这样啊,那你跟我来,校长办公室在这边,我带你去。”五十岁的老教师热情着道,便在前面替女子带路。 校长是一名年近六十的干瘦男子,面容很和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老实忠厚的那类人。 “您好,您就是校长吧!” 看着面前气质明显有所不凡的女子,老校长不经迟疑道:“您是?” 女子露出了微笑,表明了来意:“据说贵学校目前比较缺乏老师,所以我是来应聘贵校教师一职的。” 女子说的没错,不仅是他这一间学校,目前许许多多的乡村学校都接连关门,而导致这一现象的,一是乡村人口的流失,大部分人都城市化了。而另一种原因,则是因为乡村的环境以及那微博的工资,使的许许多多的年轻老师望而却步,并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发展。而愿意留下来的,无不是上了年纪的老教师。 眼下这名美貌的年轻女子说是来应聘老师的,不无让老校长讶异,当即如实道:“我们这里的环境可是比较艰苦的,而且工资也不高。” 女子知道校长担忧的是什么,莞尔道:“我知道的。” 见女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要是真能招来一名老师也不错,但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老师一职可马虎不得,宁滥勿用是老校长的准则,当下还是问道:“那你有教师证吗?” 在老校长的期盼中,女子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一本证书,送到了老校长的桌前。 “这个您看可以吗?” 老校长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女子,随即才拿起证书,打开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的他嘴巴成了O型都浑然不觉,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北大经济学博士学位证书。 五个月过后。 泰山旅游景区内,广场上,一名男子抱着包,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熟睡。 清晨,当一名工作人员路过,便是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这名男子。 “喂,醒醒,天已经快亮了。” “漪涟......漪涟。”男子被这一拍,当即从梦中醒来,却有些精神失常,胡乱着喊了两声。 工作人员被他这么突然叫唤两声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是个神经病,不过随即看见男子忧郁深邃的眼神,还是耐着性子道:“快起来,这里可不能睡,会影响景区面貌的。” “恩,好,是我不对。”男子也算善解人意,礼貌着道。 接着便站了起来,遥遥望着正好露出鱼肚白的天际,染红了半边天,时而变化着,极具璀璨之色,瑰丽异常,这便是泰山日出之景。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屈谨言,自高漪涟消失后整整已经过去快半年有余了,而他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也整整快半年了。 此时的他,相比之前,无疑要沧桑的多,长长的头发已经盖过了眉毛和耳朵,很是凌乱。原本有小白脸之称的刀削般的面庞,也要比之前黑了很多,就连时常干净的下巴,此时肉眼可见的长出了扎手的胡须,俨然成了一副流浪汉模样,不经令人唏嘘。 “春暖花开,面朝大海。你说你想意会这句话,为此,凡是临海城市我都去了一遍。你说你每次看见奔腾的马儿,就会连想到自己身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场景,草原我也去过了,可并没有看见你的身影。你说关于桃花源记这篇文言文的描写,想亲眼去证实一下书中的世外桃源,我查过资料,在云南呢,也去过了,如果你看见的话,或许没有你心中的那般期许,而感到失望吧!” “如今我又身在泰山,看见了吗?这就是泰山日出的景色,确实很漂亮,你不是说希望有一天能亲自目睹一次吗?那么现在你又在哪里?”他怔怔的看着天边的瑰丽,碎碎而念,低吟着。 在这期间,屈谨言的事也已经被人知道了,姑姑屈春华也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询问他。刚开始说是两人出去旅游了,瞒了一阵子。可当有一天,屈春华上门找屈谨言时,发现房子已经易主了,接着又去政府单位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高漪涟和屈谨言都已经辞职了。 知道这些事情后的屈春华,明显感觉到事情有所蹊跷,在三番五次死缠烂打之后,屈谨言也招架不住了,就如实的说出了高漪涟的情况。 紧接着陈海打电话也慰问了一番,就连常年行踪不定的钟若嫣也异常严肃的向他了解了情况,并说了很多,还打算和他一起,不过被屈谨言断然拒绝了。 而在前不久,高考完毕,一直蒙在鼓里的高漪灵不敢相信的打通了屈谨言的电话,当得到了屈谨言的证实后,在电话里头顿时就哭了起来。 离开泰山,一时间屈谨言迷茫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日记中,哪怕高漪涟随口提到的地方,他这半年来也都去了,如今,在将这些地方都去了个遍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在这半年里,心中曾无数次理智的告诫着他,自己这样的行为最终还是会落得个无济于事罢了,能找到高漪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依旧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穿梭在高漪涟的过去中不可自拔。 如果不找到她,我又该干嘛?随着高漪涟的离去的,不单单是她的人,还带走了屈谨言人生的意义。 火车站,他木然的坐在候车室,手中车票的终点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对他来说,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旅程。 列车停了又停,旅途中的人上了又上,下了又下,来来往往,播报着一个又一个站名。 而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名男子趴在桌子上,昏昏而睡,当他睡醒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又是一个站点停靠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知道自己睡醒了,有力气了,就要去寻找她。 便跟随着人群一起下了车,再次投入了又一个陌生的城市,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她会在这里吗?尽管经历了无数次失望,已经麻木了,但他仍是这般满怀希望,自欺欺人着,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礼拜,这一天,屈谨言的手机中突然打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当他接通后,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在下一刻瞳孔陡然收缩起来,就连刚买的馒头掉在了地上都浑然不知,就那么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 第26章再见!高漪涟! 这天,江凌市,水口中心小学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他来回在校门口渡子步子,目光始终都留意着校园里,看起来十分着急。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大门明明敞开着,形同虚设,完全可以走进去的他,却始终迈不过那道门坎,只能干着急的等着。 男子是屈谨言,就在前些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高漪涟老师留给他的信,并且道明了地址,让他过来取。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漪涟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反而去了那个满是自己童年记忆的地方。 接到这个电话后,他立即买了票,第一时间回了江凌市,来到了这个曾经带高漪涟来过一次的母校。 隔着一段距离他就已经看见校长径直向着大门口走来,模样没多大的变化,只是十多年过去,当年正值壮年,眼下已然年近花甲,增添了不少白发和皱纹。 “校长您好。”屈谨言先出声恭敬道。 “屈谨言?” “是的?”他点了点头。 校长这才上下打量着他,顿了会,这才笑着出声道:“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屁孩都已经这般大了。” 不见高漪涟身影,虽说他心中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陪笑着。 看见没有逾越校门一步的屈谨言,老校长带着些许玩味的语气道:“怎么,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你小子记性倒好,如果不是这高老师跟我提起,我还真不记得了。” 接着老校长叹了口气,道:“进来吧,为这事高老师可是已经教育过我了,我也知道错了,没想到当年随口的一句话,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从这个学校走出去的,我没有权力剥夺你的这份归属感,也不该这样做,我应该向你道歉。” “校长,您严重了,是我应该感谢您才是,您教育的是,如果对学生不管不问,那才是害了我。”屈谨言由衷道。 “呵呵,果然是长大了,知道老师们的良苦用心了。”老校长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进来。 这才接着道:“据说你还考上了大学,好啊,记得当初你的学习可不怎么好来着,中午常常去老师办公室,做完作业才准吃饭。”说到这,老校长不由得笑了。 尽管心事重重,但被提到这个事情,屈谨言还是忍不住忍俊不禁。 “对了,高老师是你什么人。”老校长终于说到主题上去了。 当下屈谨言不假思索着回道:“她是我的妻子。” “是吗?”老校长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她之前是不是一直待在这?”屈谨言终是忍不住主动问道。 “是的,几个月前,那时候刚开学没多久,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想想她来也有半个学期了。”老校长思索了片刻,如是道。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他急切问道。 “已经不在这里了。”老校长摇了摇头,旋即问道:“怎么了,夫妻两是不是吵架了?” 见他不说话,老校长继续道:“她是个好女孩,而且还很有才华,你要懂得珍惜才是啊。” “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当时留了你的号码给我,说是如果到了八月不见她回来,也没有她的消息,就让我打你的号码,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那她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走的?”屈谨言忙问道。 “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跟她的身体有关,有好几次上课,她都昏倒了在课堂上,到如今走了也有两个多月了。” “晕倒?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或许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看着手上的完整的信封,原本迫切想要打开的他,此时不经觉得异常沉重,沉重到呼吸都变得粗重,沉重到双手都在颤抖,沉重到心在此刻刺疼着他。 打开信封,当看见第一行字时,长达半年的坚持与辛勤在此刻轰然倒塌,日日夜夜的期盼,无数个夜里做梦都是她的名字,现在都化作了尘埃,思念无处安放。顷刻间,他泪如雨下,如孩提一般,仰面痛哭。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了吧,即便还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我患有白血病,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因为母亲的缘故,我怕她伤心,便一直藏在心里,没同人说过。 即便后来毕业工作了,有了不菲的工资,我也没打算要接受治疗,因为我知道那是笔不小的费用,而我更想用这笔钱花在妈的身上,她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身为女儿也因该为她做些什么。 老实说,有时候我也会感叹上天的不公,为什么我们家就这么坎坷?我努力读书,争取出人头地,能有出息,无非不过是为了妈和妹妹能过上好日子。然而,命运有时候总是会愚弄人,哪曾想,刚毕业的我就检查出了白血病,母亲更是得了不可挽救的胃病。 其实这件事情我本是想永远将它藏在心里的,不过前一段时间,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和漪灵通了电话,你告诉她我们出去旅游了是吧。还是要谢谢你能为她着想,为我这个任性不负责任的姐姐,所做所为的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 当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我知道你并没有因为我的那封信而就此罢手,我仿佛又看见了你那坚毅不屈的面庞。与此同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一边欢喜你对我的执着,一边又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耽误了你,我欠了你太多太多,这辈子或许已经没有机会还清了吧! 你以前就一直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若即若离,每每交流内心的时候,都会对你不理不睬,也从来不同你交心,说说内心的想法是吧?其实并不是我不认可你,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拿自己当一个不复存在之人,我怕与你靠的太近,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就会对你多造成一份伤害。 不过如今看来,我还是失败了呢! 在你满世界寻找我的时候,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到这里来吧,是不是感觉很意外?因为这个学校的大门对你来说始终都禁锢着枷锁,你迈不过这道坎,因此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知道吗,每次看见那些孩子吃饭时去食堂抬饭盒时,以及水池边的乒乓球台上打球的小朋友,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时候你在这里生活的场景,是不是和我眼前的景象一样?仿佛有一种错觉,我跨过了时间,看到了从前的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起码当时的我,在你的心目中是美好的吧,而现在的我不过是对你徒增伤痛的回忆罢了,这显然并不随我愿,但我却无力去改变这一事实。 最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代我这个姐姐,帮忙照顾漪灵,我这一走一了白了,可是从此以后,这个家就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没能尽到长女之责,没能照顾好她,也失信于妈。 请原谅我恬不知耻的请求,但是我别无他法。 感谢你能在我生命中最后一段的旅途中,伴我左右,能做你的妻子,我很幸运,同时也很幸福,只是我、无福消受。 忘了我,从新开始,我并不值得你用心对待,这样反而让我愈发的惭愧。 说了这么多,最后愿你找到那个生命中真正待你好的那个人,祝你幸福! 再见! 高漪涟 第27章姐夫! 当天晚上,回到市里,屈谨言同陈海痛饮了一番。 对于屈谨言的遭遇,用陈海早前的话说,相亲有风险,结婚需谨慎来说最合适不过了。看看,这就是血淋淋的案例啊,仅仅半年,这积蓄没了不说,车子房子都给搭进去了,原本的大好事业也给毁了,最令人唏嘘的事,到头来就连老婆也没了,这个买卖简直血本无归啊。 凌晨两点,屈谨言醉成烂泥,本来想送他回家,却又不知道该送哪里去,最后还是陈海给他开了间房,安置好了他这才回家。 第二天,直到中午屈谨言才幽幽醒来,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了一会后,他擦了擦又有些湿润的眼睛,这才起身出了酒店。 关于他回来的事情,目前也就昨天晚上的陈海知道,当他拿出钥匙打开高漪灵家的门时,将家里都找了个遍,却是不见她。 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漪灵的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在外面,屈谨言也没着急找她,而是一直等到了晚上。 九点半左右,寂静的房子里,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回来了啊,快过来洗手吃饭吧。”客厅里的男子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高漪灵,一如往常,极为自然的出声道。 蓦然,看见男子那不修边幅的长发和胡子,以及变黑的肤色,高漪灵不经心中一怔,随即又听见男子那和气温柔的声音,她默默的走了进来,看着男子,不自觉的有些羞愧,她低下了头,声音些许颤抖,哽咽着唤了一声:“姐......姐夫。” 好似回到了和屈谨言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对于当初那个陌生的姐夫,她难以启齿的也是如今这般。 “傻站在那干嘛,快过来吃饭啊,菜都凉了。”他摆放着碗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漪灵没有动,娇躯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哪怕屈谨言打她骂她她都能接受,但偏偏他都没有,反而还和以前一样关爱着她,这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时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的低头说道,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打你骂你,好生生的你哭什么?”屈谨言放下手中的碗筷,没办法,拿着纸巾就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你打我骂我吧,是我们家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 让他没想到的是,高漪灵此时心情极为的激动,竟然直接抓起屈谨言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使了力气,还就真的打上去了。 “高漪灵你给我冷静点。”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况且他本身心情并不好,一直压抑着,此时不经吼出声来。 随着屈谨言这一声大喝,高漪灵的心陡然快速跳了一下,静静的站着,就连抽泣声都极力克制着。 这时屈谨言语气才缓和着道:“你说,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闻言,高漪灵梨花带雨,光洁的面庞上满是泪痕,我见犹怜,她委屈着道:“我也想,可......可是一看见你,我......我忍不住。” 见她这般模样,屈谨言叹了口气,不在多说什么,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只见她接着又道:“我都知道了,为了我们家,你不光变卖了车子,就连房子都没了。” “邻居都说......说我们一家是白眼狼,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家,到头来一无所有不说,还被姐姐给抛......抛弃了。” 起初高漪灵是并不相信这些言论的,都说她姐姐嫌贫爱富,见屈谨言一无所有了,过怕了清贫日子,这才跑了路。可时间一长,而且现在事实又摆在面前,不然好好的,她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又了无音讯的,饶是她高漪灵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经也信了半分。 听高漪灵这么说,屈谨言不经感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相比其它人,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眼下见高漪灵对姐姐高漪涟的事情全然不知,之前想告诉她事情原委的屈谨言,此时犹豫了。 或许相比对姐姐的所作所为怀有恨意,要比姐姐的噩耗要来的好受一些吧,那就永远将它埋藏在心底吧!起码在别人眼里,她还活着,不是吗? “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我依然是你姐夫,这一点不会改变,同样我也不会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而连带对你有什么看法,知道吗?” 屈谨言的话无疑让她感动,此刻在她的心中,在张芬芳故去后,高漪涟相继抛弃她后,她仿佛又有了亲人,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更甚之,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在屈谨言的安慰下,高漪灵乖巧的洗漱了一番,这才同他一起坐下来吃饭。 “对了,你下午去哪里了,现在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期间屈谨言想到什么随口问道。 “我......我去超市打工去了。”高漪灵迟疑了下,就如实道。 也是,之前张芬芳还在的时候,还算有经济来源,现在不单没了妈还没了姐姐,如果没有营生的话,就没有经济来源继续支持她生活了。 没多想,屈谨言就是道:“明天就不要去了。” “可是,我......我想存钱把你的房子买回来。”高漪灵的话顿时让屈谨言夹菜的动作都为之停顿了,怔怔的看着她。 以为他不信,高漪灵又赶忙道:“我知道我赚的少,但时间一长,我肯定可以攒够的。” 屈谨言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夹了一口菜,就是道:“你现在就去打工攒钱给我买房子,那学业呢?” “我......我不读了。”高漪灵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在被屈谨言问到后,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过了会才下定决心道。 “咚”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下一刻屈谨言直接将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拍打了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高漪灵没由得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屈谨言阴沉的可怕,比之刚才吼她那一下要生气的多。 “姐......姐夫?”她忐忑着唤道。 “说什么胡话,你忘记你妈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吗?专心完成学业,不一定非得要和你姐姐一样读个博士,但最起码也要大学毕业。” “你把你妈的话是不是当耳边风了?以后不许在说类似的话,如果你在为钱的事担心的话,你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安心上学。”见自己提起高母,高漪灵不经又红了眼眶,这才发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随即才放缓了些语气。 “既然当初你妈把你们姐妹两托付给我,那么我就要担起这个责任,你把我当姐夫也好,哥哥也好,都必须要听我的。”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屈谨言当然知道她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便是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妈。” 高漪灵点了点头,面颊上又留起了泪水,倔强的夹着菜往嘴里送去,不在言语。 “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过了一会,屈谨言问道。 “天州大学。” 屈谨言当即讶异的看了眼高漪灵,她怎么也没想到高漪灵会选这所大学,以她的成绩,清华北大都是任她挑的,虽说天州大学也不差,也是国内的顶尖名校,但和前两者相比,声望还是要稍逊一些的。 天州大学简称天大,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因为这所大学正是在天州市,而他可是在天州市待了几年的。 当即就忍不住问道:“那么多学校,为什么选天大?” 然而高漪灵红了红脸,不经有些娇羞道:“因为我,听说你之......之前就一直在天州市,所以我......想去看看。” 第28章重返天州市 天州市,火车北站。 一男一女拖着两个大行礼箱,跟随着一途的旅人,自火车站走出。 待出站后,只见那名女子回首看着那气派的火车站,不经出声道:“不愧是一线城市,这火车站的规模还真不是我们哪所能比的。”少女俨然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模样。 男子笑了笑,如是道:“这样的车站可不止一个,一共有四个呢。” “四个?” 女子不无惊讶,在她的认知中,一个城市一般不都是一个火车站的吗?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多个的,而且还是四个。当然,这样认为也是没错的,前提是在三四线城市中,而像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人口上千万之多,单是居住在这的外国人都有近百万,交通紧张可想而知,自然是有多个车站的。 这一男一女当然是屈谨言和高漪灵,自那天晚饭过后,已经过去两天了,考虑到时间的问题,在和姑姑屈春华陈海分别打了声招呼后,就马不停蹄的买好了票,带着高漪灵来到了天州市。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高漪涟的事情,屈春华表示很惭愧,说是害了他,几度落泪,毕竟在她看来,屈谨言和高漪涟的事情她是负全责的,要不是她,或许这辈子屈谨言都不会和高漪涟发生交集,更不会落得了现在这个下场。 为此,她还特地拿了一万块钱接济他,屈谨言也没客气,现在他确实很需要钱,自高母那事后,他手头就已经不宽裕了,接着又是长达半年的旅程,手头更是所剩不多。 面对高漪灵高额的大学学费,他一时间还真是拿不出那么多。不仅如此,他还从陈海那里借了一万,素有铁公鸡之称的陈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转给了他。 每当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首要做的当然是找一个落脚之地,这几乎是一条铁则,长达半年的旅程,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的屈谨言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下直接带着高漪灵去了天州大学附近。 虽说屈谨言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但那是之前,在这座城市没了根基的他,跟外乡人第一次进城发展没什么两样。 而之所以直接去天州大学附近,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来天州市的主要目的是高漪灵上学,因此当然以她为中心来考虑,屈谨言想最好能在天州大学附近找一个落脚地,以后稳定了也方便高漪灵上学。 当天晚上,屈谨言带着高漪灵在天州大学附近找了个宾馆,先应付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将行礼寄放在宾馆,带着高漪灵就满世界的转。 这种找房子的方法无疑是比较蠢的,他也在租房网上看过,可是那个价格着实有点高,为了能找到相对实惠一点的房子,屈谨言也只能这般作为了。 在经过三天的寻找,最终屈谨言找了一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两千一个月,该有的家电都有,在天州市这样的城市,能租到这样的房子,相对是很实惠了,最重要的是,房东支持月结,这无疑让禳中羞涩的屈谨言重重的松了口气。 当天,签完合同后,又来回奔波把行礼取了过来,两人这才算是解决了当下最为严重的问题。 让人有些遗憾的事,由于天大附近的房租实在是贵了,以当下屈谨言的经济实力,还真负担不起,没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现在这个地方,但也没有多远,坐地铁到天大也才三四十分钟。 接着两人将房子都打扫了一遍,这才看起来好受一点,房子本身就有些年日了,加上又是常年出租的,住的人又不爱惜,许多角落都黑漆漆的,没怎么打扫过,着实有些脏乱,这样的环境比之高漪灵家的老房子都要差了好几倍。 像这样的现象有很多,很多外乡人到一线城市来发展,其实住的环境都不如老家自家房子,过的也并没有老家好,但为了那份比老家要丰厚的薪资,得过且过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屈谨言足不出户,拿着自己之前用的笔记本,巩固着之前工作中所用到的技术点和知识点,并且重新制定好了自己的简历,没错,他打算重操旧业。 八月中旬,高漪灵提前要去学校报道,本来要陪着她一起去的屈谨言,却是被高漪灵拒绝了,说他找工作要紧,她一个人没问题。想了想,屈谨言也没在坚持,高漪灵这么大的人了,确实没有他亲力亲为的必要。 然而让他郁闷的是,这几天里,他投了许许多多的简历,却都石沉大海,要知道,当年自己一年工作经验的时候,找工作都没有这种情况,不经让他大感奇怪。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实实在在的做过技术总监和产品经理的啊,几乎是全能的存在,有这样的工作经历,不说找一份比上家公司待遇好的,但起码找份工作是不成问题的。 而眼下这种情况,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投出去的简历会没有任何回复?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没有被邀约到一个面试,工作自然还是没有着落的。 星期一,屈谨言早早的出了门,既然网上投的简历没有回复,他就只能按照上面的地址,主动上门面试,寻求机会,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找了个自己比较心仪的公司,职位也比较合适,就径直的向着目的地赶去,直到十点多才赶到,不过当他到公司前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却被一句未被邀约者没有面试资格给挡了下来。 第二天,再接再励,这一次他没有把目标放在那种大型公司,而是放在了中小型公司上。 下午,他带着简历,没有像昨天一样,而是让前台接待到了一个会议室,做起了面试题。 屈谨言暗喜,只要有面试机会,以他丰富的从业知识以及技术,他非常有自信能拿到offe 。 同时面试的还有其他人,在接连等了几个人后,人事小姐姐进了会议室这才叫到了他的名字。 面试官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有些发福,让屈谨言坐下后,也没有让他自我介绍,默默的看着他的简历。 良久,沉吟了片刻后,面试官放下手中的简历,就是道:“你之前的工作经验很附和我们公司的这个岗位,而且通过你的面试题上的答案,可以得知你的技术也是比较扎实的,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心仪的人选。” “不过,介于你在上家公司的所作所为,我们无法接受一个没有约束力,没有责任心的人,因为指不定哪一天你一个不高兴就一走了之,即便你再优秀。” “什么?”面试官的话陡然在屈谨言心中炸开了锅。 “怎么?你还不知道?” 对于屈谨言的震惊,面试官也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你是不是找了一段时间了,然而都不理想是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 只见面试官继续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因为上一家公司的事情,在这个行业你已经被拉黑了,不仅仅是我们这,其它公司相信也都一样。其它城市我不知道,但在这天州市,你要是还想干这行,显然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是遇到那种不做背景调查的公司。” 一路上,屈谨言都有些不在状态,面试官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跟苍蝇似的响个不停,以至于他心情有些烦躁。 对于上家公司,确实是他不对,直接裸辞,最后更是导致项目黄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以至于酿成现在的结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既然事已至此,屈谨言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早出晚归,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 天州市说大很大,但在如今这个信息化时代下,资源共享,却又显得不过如此,只要稍作调查,一个人几乎可以变得透明。对于一个被行业拉黑了的人,没有哪个公司敢冒险用他,因为没有必要,在天州市这个人才聚集地,最缺的就不是人,能用的人大把,又何必去任用一个自己都不放心的人呢? 第29章海边的女子 又一个礼拜过去,工作的事情依旧没有着落,屈谨言也从之前的气定神闲,变的焦虑了起来。 高漪灵已经正式开学了,星期一到星期五她是不回来的,只有到了周六和星期天才会抽空回来,而这两天屈谨言也不能面试,便也在家里。 晚上,高漪灵煮了两个菜,便叫了一直在房间看着电脑愁眉苦脸的屈谨言。 “工作还是没有下落吗?” 小桌子前,两人端着碗筷,高漪灵出声道。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没事,慢慢来,好工作总是会找到的。”她继而柔声道。 “恩。” 屈谨言淡淡的答道,旋即便是起身,到了门口,一边换鞋一边道:“我出去走走,你一会吃完了碗就放那,回头我来刷。” 看着已然关门离去的屈谨言,再转而看见他碗里还剩下大半的米饭,高漪灵不经默叹了口气。她看的出来,为了工作的事,屈谨言压力很大,也一直为这事而为难着,甚至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盛夏季节,天州市还是比较酷暑的,不过此时已是黄昏,热度已然消退,加上临海的缘故,空气中时不时会夹杂着清爽的晚风,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海边的护栏,看着平静的海面,夕阳夕下,两岸劳作的渔民,以及时而飞过的鸟儿,这一幕不经让身在快节奏下社会中的人,精神得了一丝舒缓,身心得到了放松。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屈谨言,只见他双手抓着护栏,面朝大海,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的景象,怔怔出神。 来天州也快一个月了,虽说高漪灵已经成功入学了,但他自己的事情却迟迟没有着落。天州市的消费是极高的,在交了高额的学费后,手中已然没有过多的钱供他们继续生活了,如果再这般下去,不止是他,就连高漪灵可能都面临着没钱吃饭的窘境。况且每个月还要交房租,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如果再不工作没有收入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生活上的压力,就好比一颗巨石一般压在他的肩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干着急却又别无他法。 就在他这般忧虑的时候,在他的不远处,此时突然停了一辆警车,只见一名身穿体恤牛仔裤休闲装的女子从车上下来,然后径直的如屈谨言一般,扶着护栏,迎着夕阳,面朝大海,一动不动,美目就这么看着。 女子身材极其修长纤细,足足有一米七五,身材更是火爆,前凸后翘,极其丰满,模特也不过如此,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屈谨言都能清晰所见。 她有着一头齐肩的利落短发,虽说从侧边有点遮挡住了她的一半侧颜,但依稀还是可以看见她那精致的俏脸,是个美女无疑。 此时此刻,看女子和自己一般无二的举动,不经让屈谨言有些感同身受,心心相惜,或许她也有着什么烦恼吧! 似是察觉到屈谨言的目光,女子在下一刻不经意的向他这边看了眼,屈谨言顿时收回了视线,看着海面,旋即就独自迈着步子走开了。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尽管不容易,但还是要咬牙坚持着。 迫于生活压力,在得知了自己被拉黑后,又找了两个礼拜无果,现实已经不容许他再这般任性的找下去了,无奈之下,屈谨言只能先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也不管是什么行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有收入。 琢磨了半天,最后他选择了送外卖,虽说并不是什么光鲜活,也没有什么前景可言,但是工资却也可以,多劳多得,只要他努力,养活自己和高漪灵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当持续一个月的早出晚归之后,当看见到手的六千多的薪资后,屈谨言还是很开心的,就如同当时刚参加工作时,拿的第一份工资一样,满满的成就感以及欢喜。 当天晚上,屈谨言就带着高漪灵下馆子吃了一顿好的,并且给高漪灵买了一身衣服。深知这钱是屈谨言每天起早贪黑赚的辛苦钱,高漪灵说什么都不想买,可屈谨言比她还固执,最终还是买了下来。 当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高漪灵手中拿着屈谨言刚给她买的新衣,眼睛红肿的看着。她哭了,屈谨言的举动让她想起了故去的母亲,那些年母亲不也是这样,为了养活她,让她过的更好,而无私的奉献着吗? 只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了,陪伴在他身边的是这个让他无比内疚的男子,却又如同当年母亲那般,给予她关爱与温暖。为了她们家他明明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换来的更是姐姐无情的抛弃,就连身为妹妹的她都为他而感到不值,但他依然不计前嫌,这让高漪灵无比的感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回报他。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从店里取到了外卖,就根据顾客留的地址,向着目标地马不停蹄的赶去。 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骑着电瓶车的屈谨言争分夺秒的抢着时间,以至于自己汗流浃背了都浑然不觉,要是晚了时间,顾客一个不高兴打了差评,相对于出这点汗,这无疑更让他痛心。 这是一栋高档写字楼,在道出了自己是来送餐的后,同为劳苦大众的保安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进去,并且还告诉了他多少层,多少室。 此时正是中午,员工已然到了休息时间,上下往来的白领也是特别的多,当看见电梯要关门,屈谨言赶忙跑过去按开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也不管里面人多不多的,直接挤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人不多也不少,都挨的挺近,但都没有肢体接触。当看见一身外卖装的屈谨言,再看其满头大汗的,挨着近的几名白领当即皱起了眉头,向他旁边挪了挪,更有甚者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之意不加掩饰。 对于身边的异样,细心的屈谨言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这种情况其实从一个月前就已经时常有发生,起初他内心很不是滋味,甚至会感觉到屈辱,但一想到现如今的情况,自尊心如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到了指定的楼层,寻着一个个办公室走去,当看到上面的一个门牌号与地址一致时,他眼睛一亮,便是见门牌上还写着研发部,不由得有些亲切。 管他什么部,现在自己不过是个送餐的,赶紧完成这单,然后再争取多送几单,希望这个月能比上个月要赚的多吧。 “办公室第二区域,第三排第二个位置。”看着顾客留下的信息,屈谨言喃喃道,跟着指示寻找着位置。 此时是休息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依稀的几个人,都各自的看着手机,还有趴着睡觉的,更有趁空闲偷玩几把游戏的,而绝大部分人估计都已经出去吃饭去了。 终于,在办公室徘徊了一阵子后,屈谨言终于是找到了位置,而且还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有找错。只见办公桌上此时没有人,但却放着本人的工作证,而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顾客留的名字,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屈谨言也不用打电话了,既然找到了位置,放在他办公桌上自己这一单也算是完成了。就在他这般想着,也想这般做的时候,当他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时,却是看见电脑没有关,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屈谨言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工作经验不是很长,刚刚应该还在这里工作。 屈谨言笑了笑,看了看电脑屏幕下面的编译信息,就站着随手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这才离开。 在屈谨言刚离开不久,一名年轻男子拉着一名明显要牛逼的同事进了办公室。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牛逼呢?显而易见的,那已然秃了头顶,发量又少的可怜,单从这一点足以看出他的实力不凡。 “发哥,我这问题可都弄了一个上午了,死活都找不到问题点,您可得帮我看看啊。”年轻男子殷勤着道。 “现在可是吃饭时间,有什么事情不能上班了在搞吗?”那秃头男子很是不情愿着道。 “中午饭我请,很简单的,你这技术估计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年轻实习生急忙道。 能不急吗?这个问题都弄一上午了,迟迟搞不定,该查的资料都查了,但就是不能有效的解决。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实习生,如果表现不好,或者令领导不满意,随时都有滚蛋的可能,眼下竞争这么激烈,出了这个门,能不能找到下一家都难说。 见年轻实习生说中饭他请,秃头男子不经上心了几分,他一个新人能有什么大问题?自己随手给他解决了,换一顿饭也不错。 来到办公桌前,他就是道:“运行一下,我看看到底是报的什么错。” 事关自己工作,年轻实习生赶忙道:“好好好。”说着就运行了一下程序,可当看见顺利运行后,无任何报错,他不经傻眼了。 “怎么好了?刚刚明明还......” “这不是没问题吗?你逗我玩呢?”秃头男子当即皱眉道,随即恼怒的走开了,到门口时不经暗骂了一句傻逼。 “怎么就好了?不可能啊......”他喃喃着自言自语道,百思不得其解,而当眼角看见桌子上送到的外卖时,年轻实习生怔怔出神。 第30章时来运转 天荣大夏,是鑫隆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的所在地,名叫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主要涉及互联网科技这块业务。 就在今天上午,约莫11点,总经理办公室,原本在喝茶看报的刘祖银,在接到了一个电话后,悠闲之意顿时消失殆尽,豁然起身,同时看了看手上的表,就急忙出了办公室。 能让他这位鑫隆集团的封疆大佬这般的,显然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只见他急急忙忙的穿梭于各个办公室之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对于下面诸多员工的招呼都没有心思搭理。 终于,在几乎将整个大夏都找了一遍后,在那研发部门口,有着两人站立,都穿的极为朴素,当认清了为首一人时,刘祖银立马堆上了笑容,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仿佛是见了国家领导人,十分的客气。 然而他的举动,在接近为首一人时,被中年男子身边秘书状的人跟拦了下来,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见状,刘祖银当即收起了笑容,战战兢兢的往旁边一靠,老实的站在了为首中年男子的身后,不经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就连他都听见了办公室传出来的杂乱的说话声。 在为首面容有些威严的中年男子眼中,赫然看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身穿某外卖服装的年轻男子,而那名年轻男子正坐在电脑桌前,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还说着什么。 而他身后无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此时都拿着叫的外卖小吃,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年轻男子的操作,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疑问,这一幕不经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公司是发不起工资了还是怎么的?员工为什么会穿着外卖服装来上班?”中年男子雄浑的声音响起,也没有看刘祖银这个总经理,就那么背对着他。 听中年男子这番话,刘祖银赶忙上前往办公室里瞄了瞄,旋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顿了顿,恭敬道:“他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的的确确是个送外卖的。” “哦?” 刘祖银的话令的中年男子始终波澜不惊的面庞都不经闪过了一丝讶异,随即转而看了他一眼,质问道:“那为什么一个送外卖的会坐在我们公司员工的岗位上?” “这......”刘祖银不经语塞,平时能说会道的他,在面对眼前之人,他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以至于片刻大脑都空白了,天旋地转的。 常年身居高位的他,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只是越微的停顿,当思索了片刻后,根据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如实道:“是这样的,据说这名男子之前也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而且业务能力特别强,故此我们一些员工每每遇到工作上的问题时,都会点外卖,而且还指定要他送,然后顺便会问他一些问题。” “起初,这种情况只限于个人,随着时间一长,整个办公室就都如此了。” “你这个总经理还挺清楚下面部门的情况的嘛!”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褒奖,中年男子语气有些怪异。 刘祖银也拿不住他的意思,当下陪笑道:“是这样的,因为研发部部长前不久打了辞职报告,所以对这个部门的情况我时常都有在考察。” “那这就是你时常考察后的结果?”中年男子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情况淡漠道。 刘祖银:“......” 此时他在心中不经问候了这个部门部长的祖宗十八代,你丫的辞职就辞职了,但你这还没走呢,连最基本的纪律都不维持了?什么都不管不问了?还让老子给你背黑锅。 最特么郁闷的是,这大老板微服私访吧,下面那么多产业不去看,怎么偏偏就到他这里来了?吗的,今天真是有点背,赶明儿早上一定天天烧柱香再出门。 “员工上班期间,看看都成什么样了?聚众聊天,吃零食,简直毫无纪律可言,公司的规章制度和企业文化难道都是摆设不成?” 看着中年男子那侃然正色的模样,刘祖银如履薄冰,局促道:“是我的疏忽,关于部长一职,我们已经正在招聘了,到时候一定加强员工的纪律性。” 刘祖银不可谓不聪明,既没顶撞中年男子的意思,也没有强行为自己辩解,而是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错误,却又间接的道出了是部长的过失,才导致了这种现像。 中年男子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轻哼一声,相比之前要缓和了些:“刘经理,我要告诉你的是,公司无论哪里出了问题,你这个经理都责无旁贷,切莫抱有侥幸心里。” “您说的是,我一定牢记于心。” “这个打了辞职报告的部长,心既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就赶紧给他办手续,让他赶紧走。” “是是是,请您放心,回头我就去办。” 鑫隆集团,是天州市都比较有名的大集团,成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如今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起初是靠房地产起家,随着集团不断的壮大,如今涉及的行业很广,而这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便是旗下众多产业中的一个。 而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鑫隆集团的董事长赫隆,并且同时还兼任着首席执行官,在鑫隆集团这个市值近百亿的集团中,他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在天州市这个全国超一线的城市里,都拥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名气。 “刘经理,我问你一个问题。” 离开了研发部,在刘祖银的陪同下赫隆又视察了一阵子,在前往会议室的途中,他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可以看见,刘祖银始终都保持着与赫隆一个身位的距离,细看之下甚至比他的秘书在步伐上都慢了半拍,足以见得他的心细,当下恭声道。 “如果有一天出于某些原因你不干这个总经理了,你会去选择送外卖吗?”赫隆轻飘飘着道。 “董事长您这是?”这无疑是一个**,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似乎已经预料着什么了,刘祖银当即脸都白了。 “你尽管回答我便是。” 垂在腰间的手此时不经有些发抖,在迟疑了片刻后,刘祖银紧咬着牙床,神情有些低落,仿佛那一刻真的来临了一般:“应该......不会。” 听到他的回答,赫隆停了下来,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局促不安的刘祖银,轻笑道:“我看你的回答还是太保守了,你好歹也是做过上市公司总经理的人,有这样的身段,怎么可能屈尊去送外卖呢?” 凡事都有一定的因果,他赫隆堂堂集团老总,旗下那么多产业不去,偏偏就到了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借着送外卖这个话题,他不无有给刘祖银打预防针的意思,借此敲打他一下。 “如果公司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还望您指示才是,我一定努力做好。”刘祖银并不知道赫隆的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老板盯上了,从他的话里行间可以得知,这是要动自己了啊,当下仍是不甘心,做着最后的挽救。 “不论是多么成功的企业,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而之所以能成功,则是把存在的问题时刻把控到最低,乃至毫无影响,这离不开公司高管的用心管理。” 赫隆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着道,随即转身当先走去,却又是传来他的声音道:“以后公司不得随便让人进入,特别是技术部门,必须严格把控。” 末了又补充道:“还有,让那个送外卖的年轻人到办公室来,我要见他。”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 什么叫峰回路转?刘祖银此时深深的体会了一把,见赫隆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当下阴转多云,大喜过望,赶忙答道。 接着又火急火燎的又赶去了研发部,其实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让下面的人去办,但是让其他人去办能和自己亲力亲为能一样吗?答案显然是不同而语的,放不放心先不说,后者无疑是体现了对赫隆的话更具执行力,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当他一路跑到研发部门口时,定睛一看,并没有看到那个穿着外卖服饰异常显眼的人,刘祖银心中不经咯噔一下,连忙拉过一个工作人员问道:“刚才那个送外卖的呢。” 莫名的被人一抓,秃头一脸不悦,可当看见是总经理,赶忙转换了一副笑脸,殷勤道:“总经理您也要点外卖吗?您吃什么,我给您点就是了。” 点你麻辣隔壁,刘祖银气打不一处来,当即吼道:“老子问你刚才那个送外卖的去哪里了?人呢?” 见刘祖银发了火,秃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无委屈,我这也没说错什么啊? “他......他刚才走了,这会应该到楼下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打,赶快打,务必让他上来。”刘祖银斩钉截铁着道,随即有些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 虽说不知道赫隆找一个送外卖的干吗,他也不关心这个,但是他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而且必须要快,不能多等,不然老板一不高兴,务必会降低他对自己的印象。 想到这,刘祖银也不在办公室干等了,他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于是赶忙又跑了出去,亲自找去了。 到了楼下的屈谨言,却是接到了电话,让他赶紧上来一趟,也没说什么事,以为是送的外卖出了什么差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个处理不好,差评是小,还会被投诉,这不由得令他上心,赶紧又折了回去。 这不,正好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气喘如牛的刘祖银。 总经理办公室,穿着外卖服装的屈谨言,在赫隆伸手示意下,不卑不亢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听说你以前做过管理层?”不同跟刘祖银说话中的威严,此时待屈谨言,语气明显要缓和的多,就好比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您说笑了,也不是说什么管理层,就是小公司中的一个小领导罢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无论从气质上看,还是说话的方式上来看,怎么看都不简单,要知道他之前可也干过刑警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故此说话上用上了敬语。 “那怎么都说要比现在强吧,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能放下过去的成就,从事现在的工作,无疑也是种勇气。” “您严重了,哪有什么勇气可言,都是生活所迫,讨口饭吃罢了。其实在我看来,各行各业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靠自己的劳动,不偷不抢。如果硬说要有的话,要么是自己自卑,要么是别人优越。”屈谨言如是道,有感而发,倒不是故意作秀。 “呵呵。” 对此赫隆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我年轻那会,也失败过,甚至为了还债,还去工地上搬过砖。从一个老板变成了一个民工,这种身份上巨大的落差,以及人生中这种大起大落我是深有体会。” “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能力出众的人,但绝大多数人的成就并不好,只有小部分人才发挥了自己的才能,而这绝大多数人,缺的不过是发挥能力的机会罢了。” 屈谨言静静的聆听着,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些他的目的,但也不过是猜想罢了,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如果我让你当这个部长,你告诉我,能不能做好?”他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青年,缓缓出声,似是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屈谨言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部长是什么,他也有一定的自信,但向来在处事上比较沉稳的他并没有说出那种大包大揽的爽快话,而是极为中肯着说道:“我有这方面的从事经验,但我不能给您打包票,我只能说尽我所能。” 他坚定着道,凝视着赫隆的目光,毫不回避,眼眸深处似有熊熊烈火,让的他这平缓的声音极具重量,直击心灵深处,莫名的有感染力。 第31章两年后 两年后。 天州大学校门口,在那椰树下,站着一名妙龄女子,亭亭玉立,模样很是清纯,犹如一朵白莲,圣洁不可侵犯。 女子似是在等人,顾盼生辉间引的不少往来学生的注视,更有胆大者上前搭讪,搏美人亲昵,但无不是被女子摇头婉拒。 该女子在天州大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两年前入校以来,凭借着她那无可挑剔的容貌,以及清纯的气质,一举拿下了天大的校花之名,没有之一,这是公认的。 然而过了一年后,又接连获得了才女之名,她以压倒性的成绩碾压了一众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娇子们,一时间名声大噪,甚至都引起了学校高层们的注意。 而就是这样一个极美貌和才华为一身的天之娇女,她到底会为了谁,悬悬而望?为此,特地有不少学生为此驻足,隔着老远遥遥相望,等待着那人出现。 就这样,当过去了十多分钟后,一辆并不显眼的奥迪车停在了天大校门口的路边。之所以说不显眼,不是说这奥迪车不出众,而是在天大这种全国都有名的大学门口,每天来往的豪车实在太多,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尽管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车,但并不妨碍人家看多了豪车,眼光变高啊。 车门打开,黑色的高跟落地,随即便是那裹着黑**死人不偿命的大长腿。女子一身天蓝色的OL装,身材相对娇小,只有一米六多,留着齐刘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女子名叫林柯,二十三岁,长着一张娃娃脸,虽不能说祸国殃民,但也是极其的可爱。如果不是她这一身成熟的装束的话,在外人看来,估计怎么看都像是一名在校学生。 只见林柯一下车,慌慌张张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便赶忙向着天大的校门口走去,以至于车门都忘了锁,嘴里念念有词着道:“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最为突出的那个人就是。” 她一边走着,明眸大眼向着天大校门口扫视而去,寻找着口中那最为突出之人。 果不其然,当看见椰子树下站的人后,顿时给人一种惊艳之感,以至于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这算不算突出?为了确保自己没有认错,她接连又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将目光定格在最初的那名女子身上,便不在迟疑,径直的走去。 “请问你是高漪灵吗?” 看着眼前职业装装束的女人,高漪灵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但是对方却能叫出她的名字,不经疑惑道:“是的,不过您是?” “啊,太好了,找到了。” 得到高漪灵的确定,林柯不经欢喜道,旋即又面带着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堵车的关系,我迟到了实在抱歉。” 她一股脑的说着,俨然没注意到高漪灵的表情,当反应过来时,这才补充道:“我是经理的秘书林柯,今天特地按照他的意思过来接你的。他说让我到天大校门口找一个叫高漪灵的女孩子,还说只要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最为突出的那个就是了。” “经理?秘书?”高漪灵细细念叨着,他接到姐夫的电话说是让她到校门口等他,他一会儿就过来接她,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车上,在高漪灵道出了地址后,林柯根据导航向着她的住处开去。 片刻的沉默后,坐在后排的高漪灵忍不住问道:“我姐夫呢,他不是说要来接我的吗?” “是这样的,本来经理今天是想提前下班的,不过后来接到了总部的电话,有比较紧急的会议,中午就赶过去开会了,吩咐我四点到这里来接你回家,估计这会应该也快差不多结束了吧。”林柯如是道。 “请问,你口中的经理是不是姓屈,名谨言,谨言慎行的谨言?”虽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高漪灵还是忍不住再三确认道。 闻言林柯不经有些讶异,便是道:“是的啊,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跟我说过。”自从知道屈谨言为了养活她而选择了送外卖,后来也知道他换了工作,但高漪灵自那之后就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工作的事情,而两人日常相处中,屈谨言也从来不会同他说工作上的事情。 “是这样啊,老实说我对经理也不是很了解,最近才被他选为秘书的。不过据说经理很有才干,深得老板器重,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部门部长直接升任了经理一职,是整个鑫隆集团最为年轻的高管,为人平易近人,没有什么领导架子,深得员工的拥戴。”仿佛是在说自己,林柯极为自豪着道。 对此高漪灵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眉宇间有些悦色,对于屈谨言取得这样的成就她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始终坚信着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 “记得第一次见到经理时,是他给我面的试,也就是一个月前。那时我是抱着去尝试一下的心理去面试的,毕竟鑫隆集团在天州市也是大企业,门槛是很高的,是无数高材生争先恐后的对象,而我只是一个二本院校毕业的,跟他们比我无疑是差了很多。可就是这样,从众多人选中,经理最终还是选择了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起初被录取林柯并没有感到太高兴,反而还很忧虑,以她的条件获得这个机会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偏偏还真就被录取了,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但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是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不是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是这样说的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吗? 可一个月过去以后,林柯知道自己错了,不经为自己起初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同时在心中对于这个问题也愈发的好奇,故此想借经理身边的人来探探口风。 “林柯姐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比较真诚,或许这就是姐夫选择你的原因吧。”高漪灵思索了一下屈谨言的为人,然后站在他的出发点去想,给出了较为中肯的答案。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经理,同时我也很珍惜这次机会,尽自己所能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 林柯极为认真着道,随即这才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刚才一直听你叫姐夫的,莫非经理已经结婚了,你是经理的小姨子?” “恩。” 听到林柯说的话,陡然间不由得令高漪灵又想起了那个她以此为目标的女人。沉默了良久,气氛不无有些怪异,但就在林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高漪灵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虽说她并不想承认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羞耻。 开着车的林柯一直目视着前方,要是她看见高漪灵逐渐冰冷的俏脸,她就不会问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一直都没有听经理提起过,我还以为他没有结婚呢,这么说待会我是不是就能看见她了?” “她已经走了两年了!” 随着高漪灵冰冷的声音响起,车里的空气似是都冷了几分。 鑫隆集团总部,豪华的会议室里,长长的会议桌上足足有着几十号人,他们无不是鑫隆集团的股东亦或是高管们,而位居首位的正是赫隆。 在这个会议桌上,屈谨言极为的低调,至始至终都不曾发言过,坐在众人之中,默默的持续了三个小时。 终于,会议结束,本想着随着人流一起出去的屈谨言,却是被为首的赫隆叫住了。 “屈经理,还请稍等片刻。” 声音响起,顿时惹的其它人侧目,不过都没有逗留,只不一会间偌大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两人。 “怎么,难得来一次这儿,就这么急着走啊?换做其他人巴不得多待一会呢。”待没人后,赫隆拍了拍屈谨言的肩膀,举止投足间很是亲切。 “这里可是整个鑫隆集团权力的中心,这呆久了,肩膀都感觉无比沉重。”面对集团至高之人,屈谨言丝毫没有不适,就跟平常和人说话一样自在。 “你小子,尽跟我说大实话,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偌大的鑫隆集团也就只此你一个。” 闻言屈谨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上次我推荐给你的秘书人选不满意?怎么到头来选了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 “不是不满意,我只是为人家着想而已。” 听他这么说,赫隆诧异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让一个年长的整天跟着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上司,这自尊心得多受挫啊。”屈谨言继而道。 “哈哈,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你为什么又选了一个表面看上去又毫无出彩的人呢?” 屈谨言看了赫隆一眼,旋即走到了会议室的透明窗边,看着下面极为渺小的人群,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办公室,良久他才正色道:“我记得你以前就跟我说过,那时我的眼里宛如有熊熊烈火,正因为此,我才能做的更好。” “同样的,我在她眼里也看见了类似的火焰,我不知道这火焰具体是什么,但我肯定的是,她会为此将所有的火焰化为自己的动力,投入到工作之中。或许她现在并不如当初那些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超越当初所有的人,有着无限的可能。” 第32章林柯 出了鑫隆集团大夏,屈谨言打车直接去了附近的商场,本来赫隆是叫他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的,不过被他婉拒了。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面对集团老总的饭邀,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这就意味着以后的路要走的宽宽的了啊,而公然拒绝老板饭邀的,无疑是件愚蠢的事情。 屈谨言不同,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他跟赫隆的关系,虽说建立在老板与职工的基础上,但平时接触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长辈关爱后辈甚至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在里面。 在商场里逛了一阵子,当从商场出来后,他手上已然多了一个精美的礼袋,这才打车回了家。 当林柯载着高漪灵回来后,屈谨言已经提前回来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了。 “请进,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家里就她和屈谨言,是没有多余的拖鞋的,故此当林柯准备要脱高跟鞋时,高漪灵就是道。 本来想把高漪灵送到家就走的林柯,却奈何高漪灵的邀请,而又想到自己途中问了不该问的话,明显是让的她有些情绪了,这才不好拒绝,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她看见这狭小的房子,以及室内这些陈旧的装饰后,不无有些惊讶。 按照她的猜想,以屈谨言总经理的身份,上下都是拿百万年薪的存在,住的地方即便不是小别墅,那也是高档小区才是啊,可眼前的景象着实和她想的有很大的出入啊。 “那个谁,你还站在门口干嘛,难不成还要我请你进来?”听见声音,拿着炒菜的家伙,屈谨言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林柯傻愣愣的模样,屈谨言忍不住调侃道。 “经......经理,不是,我这就进来。”陡然听见声音,林柯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屈谨言的话后,不经有些紧张道。 看见林柯那惶恐样,煞是可爱,屈谨言不经笑了笑,又转身回了厨房忙着锅里的菜。 “姐夫今天晚上吃什么啊?让我瞧瞧。”在外面高漪灵总是一副宁静女神的模样,很淡然,而也就只有在屈谨言面前才会露出一副小女生的姿态。 “不用看了,有你最喜欢的虾,赶紧洗手,把碗筷准备好,一会就开饭了。”屈谨言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就是道。 这两年来,愈发亭亭玉立的高漪灵,已然出落成了大美女,很多次,不经意间,从她那精致的俏脸上,屈谨言仿佛能看到那个已经离去整整两年女人的影子,那片刻的恍惚一闪即逝,被他掩饰的极好。 “恩,好。” 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分工明确的两人,自己已然成了闲人一个,顿时让的她有些不自在了,难道就这样等着吃饭?林柯扪心自问。 想想这不妥,里面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哪有上司做饭,自己这个下属反而悠闲的等着坐享其成的?这要是让领导对她的感观不好了,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卷铺盖走人的啊。 一念至此,林柯鼓起勇气,即便小心脏跳的剧烈,仍是红着脸问道:“经......经理,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从她结巴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出她的紧张,再看她那红彤彤的脸蛋,屈谨言不经忍俊不禁,就是道:“你会烧菜吗?” “会......会,从小就有做饭。”这一次她镇定了不少,如实道。 “哦,是吗?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可是越来越少了,很难得。”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没什么,也就是会做些家常菜,上不得台面的。” 见她比刚才缓和了很多,屈谨言点了点头,笑道:“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今天可不回家吃饭哦。” “啊?对,您说的是,不然我妈还得准备做我的饭呢。”林柯恍然大悟,当着屈谨言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喂,妈,晚上别准备我的饭了,少煮点,我不回家吃了。” “我跟领导家里吃饭呢。” “不是您想的那样啦。” 说这话的时候林柯明显要小声的多,并且小脸通红,都红到了耳根,一边还偷偷打量着正在烧菜的屈谨言,生怕他听了去。 背对着她,屈谨言不免发笑,哪能没听见,并且根据她说的话都能联想到对面说了什么。 “好啦,就这样了,您不用担心,我会早点回家的。”说完话林柯暗暗松了口气,一想到刚才妈那羞耻的猜想,她就不由得脸红。 片刻后,待脸上的余热消散了一些,林柯这才有些迟疑道:“经理,要不我帮你炒菜吧,不然我这样干看着也不好意思。” “不用了,来者是客,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吃就可以了,不用客气。” 见领导都这样说了,林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悻悻然的退出了厨房。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三个人,屈谨言足足做了近十个菜,并且还准备了两瓶好酒,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 “哇,今天什么日子啊,特地去接我不说,还准备了这么多菜,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三人刚入坐,高漪灵就雀跃着道。 “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过那是去年,不知道你的生日,没能给你庆祝,今年怎么都得给你补回来不是。”屈谨言笑道。 两人心情都不错,可同样坐在饭桌上的林柯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了,生日?完了,自己可是啥都没有准备啊。 见林柯心不在焉的模样,得到了高漪涟几分真传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只见屈谨言笑道:“林秘书,路上没出什么事吧,车有没有被刮?” 林柯当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是道:“没有的,请您放心,上次是我不小心,给您和公司添麻烦了。” 要说上次,林柯刚来也就半月,在得知她有驾驶证会开车,屈谨言就让她开车出去帮自己办点事,结果半天没回来不说,还给他搞出事了。 最后给他打电话寻求了帮助,当屈谨言到了现场才知道,这菇凉开车把人家车给蹭了,结果人家不仅叫了交警还叫了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处理,显然是没想私了。 林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有什么经验啊,见这个阵仗急得小脸煞白,又不想把事情捅到公司里去。要知道她才刚入职没多久,领导交办的事情没办好不说,还给公司给领导惹了麻烦,势必会让领导对她的映像差到极点。 可不想归不想,但事情已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之外,苦苦哀求无果之后,林柯还是抱着赴死之心打了上司屈谨言的电话。 然而想象中的一顿臭骂并没有发生,甚至说当场炒她的鱿鱼都不为过,但是都没有,直到处理好事情,把车开回公司后,这位总经理都没有哪怕提过一次事故的事情。 “以后开车小心点,车损坏了是小事,毕竟是公司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秘书换的这么勤。”饭桌上屈谨言打趣道,他发现没事逗逗这个单纯的女秘书也很有意思,乐此不疲。 高漪灵白了一眼屈谨言,不待林柯说话,出声道:“林柯姐姐,你别理他,今天我生日我最大,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必理会某些人。” “这......”林柯一时间左右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好好,你最大,我敬你一杯,祝我们漪灵学业有成,青春永驻。”适时的,屈谨言出声道。 “应该是我敬您才是,感谢您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同样这些年因为我您辛苦了。”高漪灵突然正色道,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屈谨言举起了满满一杯的红酒,就那么一饮而进。 屈谨言想伸手制止她,可伸出到半空的手却又有些迟疑的慢慢的退了回来,他知道这些年来,高漪灵因为姐姐高漪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始终对自己抱有愧疚的心里。或许,这么做,她心里会好受些吧! 接着林柯也适时的对高漪灵表达了祝福,不过当屈谨言从房间里出来,提着生日礼盒,林柯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可当听见屈谨言说的话后,又不经愣了愣。 “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其中发夹是林柯给你买的。” 我有买发夹?林柯一脸懵逼。 由于去年没有给高漪灵庆生,所以今年他买了两件礼物,算是对她的补偿吧。不过为了不让林柯难堪,这才故意这样说道,同时用脚踢了踢她的高跟鞋后脚跟。 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身为秘书的林柯还真就可以滚蛋了,当即反应过来道:“对对对,生日快乐。” 高漪灵笑了笑,由衷感谢道:“谢谢。” 晚饭足足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两瓶红酒都被干完了,其中向来不喝酒的高漪灵却是出奇的高兴,一个人喝了整整一瓶。林柯没有多喝,这也是屈谨言的意思,因此在吃完晚饭后,就让她开着车回去了。 当将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好后,屈谨言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处的汗水。就在这时,一双白皙灵巧的小双环上了他的腰际,背后更是亲密无间的添上了整具柔软的身子,其中背中心的两团丰满更是柔软异常。 “姐夫。”她醉眼迷离着道。 此刻,空气陡然凝固。 第33章醉眼迷离? 在沉默了片刻后,屈谨言抓着她的小手从自己腰间解开,继而转身看着她。 只见此时的高漪灵换上了屈谨言送她的素白长裙,柔顺的长发上也戴上了青色的发夹,不经又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样,我漂亮吗?”她两颊也不知道是酒劲未过,还是因为娇羞的缘故,此时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两口。 说着更是原地转了两圈,顿时青丝飞舞,蕾丝花边的裙摆如花儿般绽放,露出了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直叫人兽血沸腾,难以自己。 似是看呆了,屈谨言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旋即高漪灵望着他,娇羞道:“我很喜欢这两件礼物,谢谢你。” 聪明如她怎不知屈谨言的良苦用心。 洁白的灯光下,照在她那仰面的精致容颜上,特别是那红润的樱桃小嘴上,显得更加红润诱人。 她双目迷离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渐渐闭上了美目,微微踮起了脚尖,向着屈谨言靠去。 有那么片刻间,从眼前这张脸上,屈谨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不由得令的他心中一荡,想到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日子,陷入了迷惘。 当那张俏脸越来越近时,他陡然惊醒,旋即二话不说的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抱了起来,看起来很是猴急的样子,就这么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将被子掀开,缓缓就高漪灵放正躺在了床上,而这一过程中,高漪灵一动不动,四肢无比僵硬,任由他搂抱着,心却如同小鹿乱撞着。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屈谨言给她盖上了被子,就是道:“喝多了酒就不要瞎跑,躺着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还不忘给她关上了灯,这才走出了房间。 黑暗中,房间陷入了沉静,高漪灵仰躺着,此时异常明亮的美目突闪着就这么看着漆黑的房顶,怔怔出神。良久,直到她用柔弱无骨的素手横于洁白的额头上时,两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滑落。 出了高漪灵的房间,屈谨言换上了鞋子,又徒步去了距此一里外的海边。每当他心情不好时,或者有心事时都会来这里走上一走,似乎只要来这里看一看,走一走,吹吹海风,一切都会变的美好起来一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都已经九点了,居然还能碰见她。 于是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待离那人近时,屈谨言的声音响起道:“都这么晚了,还在这?天州市的治安这么好的吗,你们刑警都像你这样悠闲吗?” “天州市不也养了你这么个闲人吗,大晚上的出来瞎溜达,也不怕被歹徒给加害了。”女子针锋相对着道,也没看屈谨言,就那么瞭望着远方,拿起手中的易拉罐啤酒,就喝了一口。 女子正是两年前,屈谨言在这海边护栏上碰见的那个从警车中下来的女子。 起先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期间也碰巧在这里碰见过几次,但谁都没有搭理谁。直到那一天,他被赫隆任职为部门部长时,心情愉悦,当来到海边后,又恰巧看见了这个同样喜欢来这的女子。 于是,心情大好的他,竟是主动跟她搭上了话,这换作平常,他显然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贸然给陌生女人搭讪,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他别有用心? 就是自那起,这两年间,每当看见海边的女子时,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会说上几句。对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及名字,都极为有默契的没有问,不过有时见她开警车过来,对于她的身份显而易见,甚至有时看见她衣服下的隆起的东西,做过刑警的屈谨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故此也知道了她刑警的身份。 “这不是看见有你在我才敢过来的吗,不然这大晚上黑漆漆的,我可是怕的很的。”屈谨言回应道。 晚上的海风很大,呼呼作响,吹起了她那相比两年前已然垂到腰际的长发,露出了一副忧虑却又貌若天仙的面庞。 见她不说话,只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啤酒,看了看她脚下已然堆积了好几个的空易拉罐,屈谨言像是问候老朋友一般,道:“怎么,又有什么烦心事吗?喝这么多。” “你不也喝了吗?也有烦心事?”漂亮女刑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瞎说,我这明明是高兴才喝的酒,生日你知道吗,跟你这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高兴,我看不见得吧,你能来这里,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女子淡淡道。 女子的话不无让屈谨言反思,真是这样吗?随即高漪灵的面容不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说话,亦或是变相的默认了她的话,只是让女子没有想到的是,沉默的屈谨言在下一刻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易拉罐啤酒,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就给喝完了。 “你......”忧虑的面容上顿时有些气急,那可是自己喝过的啤酒,却被这个男人嘴对嘴的给喝了。 可随即看见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深深给止住了。 “下次再这么无礼,我不介意送你去警局里坐坐。”女子象征性的说着,旋即又拿出了一罐啤酒。 “那个地方可没什么好坐的,毕竟我以前经常坐,再熟悉不过了。” 屈谨言丝毫不顾女子的讶然之色,看着夜幕下的海面,自顾自着道。随即当他察觉到女子细微的动作后,他不经笑道:“你别这样敏感行不行,去警局坐的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好吧,就算是,进去了也鲜少还有出来的吧。” 女子可不管屈谨言说什么,抬手间极为熟练的从她身上掏出了一柄黑漆漆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冷冷着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所企图。” “喂,我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掏枪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民公仆,万一走火了咋整。”屈谨言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半开玩笑着道。 面对自己的手枪,眼前这个跟自己有过不少次照面的男子,居然还这么风轻云淡,普通人可做不到这一点。而且自己刚才极为隐秘的掏枪动作也被他敏锐的给察觉到了,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说明这个男子的不简单,也印证了她心中的一些猜测。 “这两年来,我们多少也比较熟悉了吧,你觉得拿枪对着我合适吗?”屈谨言凝视着女子,面对她毫不犹豫就对自己举枪的行径,老实说他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身为人民警察,从披上警服的那一刻起,我手中的枪随时随地都会瞄准对社会有害的蛀虫,哪怕他是我的朋友,亦不手软。”她斩钉截铁着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就是你口中的蛀虫?” “不然呢,你为什么会接近我?而且还有这种从容不迫的定力。” “我只能说,接近你只是意外,至于这从容不迫的定力我是跟别人学的。”说着,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你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她仍是举着枪戒备道。 “很简单。” 说着屈谨言的手在下一刻陡然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女警官的手腕,只见他在她手腕上的经脉处猛的一按,抓着手枪的手掌顿时失去了知觉,待她反应过来时,手枪已然反转了方向,冰冷的枪口正被男子握在手中,对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仅在电光火石之间。 “对不起,我是警察。”屈谨言拿枪指着她,此情此景不经学着电影里的场景道。 此时此刻,屈谨言的言语并不觉得好笑,在女警官看来,这无疑是一种嘲讽。 面对漆黑的枪口,她怡然不惧,仰着面,直视着屈谨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道:“到头来你还是让我失望了,是我小看你了。” “说吧,到底为了什么?又或者是为了谁,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我为什么要杀你?”屈谨言如是道。 “难道不是因为我太碍眼,坏了你们的好事吗?”她冷笑道。 “噗嗤,说真的,你脑洞真大。”屈谨言不经笑出猪声。 “不跟你闹了,回家睡觉去,希望下次见面别再这样了,不然这玩意我可得仍海里去了,到时候遗失枪械可别怪我。” “对了,以后小心点,握枪时注意保护自己的手腕。”他潇洒的背对着她,扬了扬手道。 “这......”看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枪,女警官怔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久久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待走出女子的视线后,屈谨言看着手里的子弹,就随手给仍进了海里。要不是把子弹给取了出来,他还真不敢把手枪就这么还给她,他可摸不准那个女人会不会趁机就这么给他来上一枪。 第34章经理秘书 早上八点,当屈谨言睁开眼时,第一时间不经暗叹不好,他忘记高漪灵今天是在家的,所以他得提前半小时起床给她弄早餐。 赶忙下了床,当路过客厅时,却是看见桌子上已经摆放着早餐了,而且还留有纸条。 “我已经去学校了,记得吃早餐,路上小心。” 这是高漪灵留给她的信息,和往常一样,一样的温馨,仿佛昨天晚上不过是春梦了无痕,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她,屈谨言仍旧还是屈谨言,谁都没有再提前过当天晚上的事情。 挤着高峰期的地铁,屈谨言准时的在九点钟之前抵达了天荣大夏的门口。虽说以他的身份,准时上班这条规章对他没有什么约束力,但他仍旧是和下面的员工一样,每天准时到达公司,这一点就起到了很好的表彰效果,深受员工的认可。 天荣大夏的电梯其实是不少的,足足有十六个之多,但只要到了八点半到九点这个点,那副景象简直用水泄不通来形容,奈何公司人员太多,又都挤在同一个点上班,以至于电梯都忙不过来。一到这个时候,大厅的保安就会维持秩序,让一众员工有序的排队坐电梯,严重的时候人都可以排到公司门口以外。 面对这一情况,自屈谨言上任经理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关这个的。虽说他不能增加电梯,但他做了一件让公司上下所有员工拍手叫好的决定。 以前公司员工上班的打卡机都是设在各自的部门门口的,由于电梯堵塞的情况,很多员工其实九点钟之前就已经到了公司,但是因为要排队等电梯,很多时候都会赶不上打卡,往往考勤时都会迟到,这种情况起码有八成以上的员工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而当屈谨言将打卡机统一设在了宽敞的公司大厅时,无疑获得了无数员工的赞赏,这样就解决了众人上班因为等电梯而迟到的问题了。 “经理。” “经理。” “经理。” ...... 当屈谨言出现在大厅,正在排队等电梯的众多员工,此起彼伏的恭敬出声道。 “早。” 屈谨言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经理,您这边请,我带你去坐电梯,不能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这时,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头子赶忙过来殷勤道。 “不用了,我排队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屈谨言婉拒道,便也和广大员工一样,排起了队伍。 其实在此之前,公司是有一个特殊通道电梯的,一般的员工是不能坐的,只有部长以上的领导才能坐。自屈谨言上任,便也果断的废弃了这一规定,为了缓解员工上班的压力,向所有员工开放,所有人一视同仁。 就在屈谨言排队期间,公司大厅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一个人,只见她黑色职业装,白色打底衫,下身套着套裙,白色的大腿上裹着薄薄的并不明显的肉色丝袜,脚上依旧是一双黑色的高跟。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眼看已经快到九点了,仅剩最后十来秒,林柯也不管自己脚下穿的是什么了,踩着高跟直接用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望着近在眼前的打卡机,她不由得心生希望,猛的一蹬脚后跟,趁最后一秒钟成功的刷上了脸,完成了扫描。 “呼,还好赶上了,不然半天工资就没了。” 她有些心有余悸着道,随即松了口气,就在她迈出高跟鞋走出一步时,不由得一个踉跄,当即重心不稳,身体失去了平衡,向着一边倒去,要不是她手疾眼快,抓住了身边的柱子,还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那得多丢人啊。 可当她扶着柱子,一只脚站立时,看着另一只已然断了后跟的高跟鞋,不免一阵肉痛之色。 “这可是才买不到半月的鞋子啊。” 林柯阵懊恼之极,这简直是捡了哈密瓜丢了西瓜,两者丢那一个,她都是极其不愿意的。 这一幕自然被一早就在大厅的屈谨言看的一清二楚,当即忍不住笑了笑,这傻妞真是可爱。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当看到林柯时,已经是九点半了。林柯先是敲了敲门,待屈谨言请进后,这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看着仍是那双高跟鞋的屈谨言,当即就不免奇怪,这丫头的鞋子不是坏掉了吗? 可当看见林柯那比平时要缓慢许多的步伐,屈谨言便已经猜到了个所以然。刚才半天没看见人,估计这丫头是出去买胶水粘自己的鞋子去了,但胶水的效果显然并没有多大用处,更何况还是粘这种高跟鞋了,故此她走路才会这般小心翼翼,生怕粘住的鞋子又坏掉了。 “不好意思经理,我来晚了,我这就给您泡茶。”林柯歉意道。 每天她都会趁屈谨言没来之前,就会事先给办公室打扫一下,完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提前泡好茶,等屈谨言刚来,热度都会适中。可今天早上因为一些事情而耽搁了,所以才险些迟到,更别说打扫办公室给屈谨言泡茶了。 “你不会是迟到了吧?你才刚来一个月,迟到可不行哦。还是说你又蹭了别人的车?”屈谨言故作讶异,明知故问道。 “经、经理不是的,我没有迟到,车子也安然开到了公司,我......我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吃坏了东西,早上闹肚子而已。” 看不出来,这丫头居然还会撒谎骗人,屈谨言也没拆穿她的意思,毕竟上班期间去买胶水粘鞋子确实不是一个能说出口的理由。 “行吧,你先出去吧,等你来给我泡茶,花儿都谢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屈谨言就是道。 这在林柯听来,显然是对她的不满,不耐烦的体现。 “对不起,下次我会做好的,对不起。”她接连说了两个对不起,极其诚恳,眼眶都在打转,似是随时都有落泪的可能。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要是因为自己没能做好,而丢了这么好的机会,这无疑是林柯所不能接受的。 倒不是屈谨言故意欺负人,对于一个新员工,不能让她过于安逸,要让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只有这样,才会在短时间内适应自己的工作,快速的成长。 起初刚任经理的时候,老实说屈谨言也是很有压力的,整天都提着心,紧咬着牙,别看一天没做什么,就看看邮件,签签字,做做决策,但一天下来,回家倒头就睡,精神上的疲劳往往最为致命。 但时间一长,每天都做着差不多的事情,游刃有余了以后,之前的那种疲惫感再也没有了,往往下班后屈谨言还会去海边跑上一跑,才会有所睡意。 一上午,屈谨言都没有出过办公室,也没有叫过林柯,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出了门。 看屈谨言从办公室出来,原本在吃饭的林柯当即站起身来,就是道:“经理。” “恩,你坐下就可以了,不用站起来。”他道。 旋即看见桌子上的资料,就是问道:“我前段时间给你的资料看的怎么样?” 林柯当然知道屈谨言说的是什么,当即回道:“已经看完了,现在正在把一些值得记的重点再看一遍。” “哦?这么快?没一个礼拜吧,之前我可是花了一个多礼拜才看完呢。”屈谨言惊讶道。 其实都是瞎扯的,当初当经理那会,公司上上下下的资料,也就是他总结出来给林柯的这本,他也才花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给消化了,这么说无疑也是为了鼓励她。 果然,听屈谨言这么说,林柯不由得一喜。 当看见林柯桌子上自己带的盒饭,里面已经扒了几口饭,而放着菜的槽子里,无不是清淡的萝卜素菜,甚至有时候屈谨言还看见她吃一些腌制的酸菜。与其它白领动不动就叫外卖或者一起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相比,林柯确实算得上是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了。 “你天天就吃这些东西?”屈谨言问道。 “经、经理,我减肥,所以就吃这些。”林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些不自然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直接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一千块钱,然后就是道:“这样吧,以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每天也都得给我带一份,我天天去外面吃也不卫生,这一千块钱就当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了。” “这......”林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经理还有这样的要求。 随即反应过来的她,急忙道:“就算是这样,一个月也要不了一千块钱啊。” 屈谨言径直的走了出去,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当他不见了后,声音才传到林柯的耳朵之中。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买菜的时候买贵的不就可以了,强行凑够一千啊。” 林柯:“......” 在林柯看来,这无疑是有钱任性。 第35章炒鱿鱼了? 这个下午,林柯意外的清闲,屈谨言像是忘记了她似的,即便出办公室有事情要办,也不会叫她,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就连跑腿的活都没有她什么事了,不由得让她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个中滋味很是难受。 她如坐针毡,也没有心思看资料了,目光时不时向着办公室看去,一脸焦虑。 自己这算是被流放了?明明中午不还叫我给他带饭吗,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难道那一千块钱表面上是交的伙食费,实则是因为对我工作上的失望而给的抚恤金? 林柯胡思乱想着,越想越真实又害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等待着她的无疑是失去这份宝贵的工作。 她害怕极了,陡然站了起来,旋即想想又不妥,又坐了回去。毕竟这只是她自己的个人猜测啊,要不是这样呢?但转而一想,万一是呢?显然她是赌不起的,她需要这份工作,再三考虑后,林柯还是决定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请进。” 随着办公室里响起的声音,林柯推门而入,如同奔赴刑场一般,她心跳的很厉害,仿佛自己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经......经理,请......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开口的第一句话异常艰难,因此有些不利索。 看着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却又战战兢兢的林柯,屈谨言转而看了一眼时间,继而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就是道:“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吧。” 见屈谨言完全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言语又是这般随便,俨然是不耐烦敷衍自己的意思,林柯心中不经咯噔一下,顿时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她的猜想都一一印证了一般。 “经理,如果我在工作中有那些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您指出,我一定接受批评,并且改正,直到您满意为止,请您相信我。” “我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之不易,也很珍惜,同时也很谢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但还请您指出我的不足,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红着脸蛋,俏脸满是坚毅,眼神决然的林柯,被她这么一通话,硬是搞的他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等等,你这跟机关枪似的干嘛呢?说的我好像要炒你鱿鱼似的。”反应过来的屈谨言也不看电脑了,就是道。 “难道不是吗?那您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做?难道不是因为对我不放心吗?”林柯不无委屈道。 “呵,就为这?你就跑进来跟我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屈谨言忍俊不禁,不经佩服她的脑洞,随即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道:“你鞋子好了?走路方便吗?” 林柯陡然瞪大了眼珠,看着屈谨言几乎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鞋子坏掉的事?” 屈谨言懒得多跟她解释,直接关了电脑:“走吧,今天提前下班吧,你给我开车。” 屈谨言让林柯直接将车开到了公司附近的大型商场,便带着她进了商场。 现在的林柯哪能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屈谨言完全没有要开除她的意思,不经心情大好,问道:“经理,我们到商场里来干嘛?” “你跟着我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以后记住了。” “好,我记住了。” “哎哟!” “我的姑奶奶,你慢点,摔着了没有。” “没事,只是粘的胶水脱落了。” 此时,在商场的另一头,一道隐晦的目光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远远观望着,神不知鬼不觉,屈谨言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这......经理我们来鞋店干嘛?”当屈谨言拎着一拐一拐的林柯到了一家女士鞋店的时候,她不经出声道。 “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啊。”屈谨言喊道。 随即更是拉过她,将她推到试鞋的座位上,就是对售货小姐道:“给我帮她选两双合适的鞋子。” “不不不,我自己会买的。”林柯赶忙说道,虽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店,但当瞧见某双鞋子上面标的价格后,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买?穿个一段时间就坏掉的那种?” 如果这个时候当初卖林柯鞋子的老板听见屈谨言这样说,估计会忍不住当场拿鞋板抽他两大耳光冲动。你妹的,就算质量再好的高跟鞋,也架不住当运动鞋来穿吧。 “可......可这里的鞋子太贵了,我......我没那么多钱。”无奈,林柯只有老实说道。 “我又没说要你出钱。” “您出钱更不行,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林柯坚持道。 “你想什么呢,你当我是冤大头啊,你没看见我住的什么地方啊,我像是有钱人吗?这钱当然公司出,回头拿**报销。”屈谨言居高临下,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林柯随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就是道。 “拿公司公款给我买鞋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身为秘书,配置一身行头这都是工作需要,报销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林柯仍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试试合不合脚。”这时候导购小姐拿了一双黑色的细高跟过来,屈谨言就是道,跟林柯之前那双比起来,无疑要高贵时尚不少。 “那......好吧。” 穿着新鞋出来,看着脚上好几千的鞋子,林柯不无肉疼,虽说她并没有掏钱,但平时买的最贵的鞋也不过才两三百的她,还是难以接受眼下的现实。 “经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下班了。”见屈谨言没有要走的意思,林柯便忍不住出声道。 “还早呢,要置办就彻底一点,你看看你的衣服和裙子都洗的褪色了,还有丝袜上都脱线了,这样子要是以后带你出去,你身为秘书,那可是代表着我的形象,丢的可是我的脸面。”他义正言辞着道,似乎听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林柯羞红着脸看着小腿上不知何事破了的丝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这身衣服确实很便宜,加起来也不过才几百,与现如今她这个上市公司经理秘书的身份确实不太符合,她也深知这一点,但是相对好点的她也不是买不起,但就是舍不得。 最终,在屈谨言强硬的态度下,又接连给林柯买了两身职业装,这才作罢。 在将屈谨言送回家后,林柯才驱车回家。 天州市看似光鲜亮丽,高楼大夏林立,城市基础设施又都是当今世界最为先进的,看上去国际范十足。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老旧落后的一面,无论那个城市,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瑕疵,即便是天州市也不例外。 第36章你们经理喜欢你 林柯住的地方是当地远近闻名有着城中城之称的霞云路,这一代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不论是街道还是居民楼房都是极其老旧的那种,在其它地方都已经推翻重建的今天,霞云路无疑是极个别的存在。 置身于霞云路,仿佛就像突然穿越到了上个世纪,与周边的高楼大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故此才有城中城这个名头,也有好事者将其戏称为霞云古城。 霞云路是这座城中城的主干线,其面积可不止这点。在这里,菜场超市这些生活必备的场所应有尽有,每到早上还会有不少居民挑着担贩卖一些蔬菜水果,以及还有各种面包馒头的早餐。而到了晚上各种小吃啊包括烧烤什么的都会摆满在马路的两边,热闹非凡,因此每到晚上都会吸引不少的人流量。 但无疑的是,这边的东西先不说卫不卫生,但它肯定是要比其它地方要便宜不少的。因为大部分小贩都是摆的摊,没有高昂的店租。而绝大部分人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有的人明明住在还不错的小区里,但买菜什么的,都会选择到这边来买,不是说这边的东西有多好,确实是比较便宜,也差不到哪去。 此时已经临近六点了,天也有了变灰的趋势,故此每到这个时候,霞云路两旁的商贩就要提前摆好自己的摊位,准备着迎来第一波人流量。 奥迪车缓缓行驶在霞云路之中,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毕竟身在这里的,都是来自全国****的劳动人民,家境大都比较艰苦,看见这么一辆起码几十万打底的车,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车门打开,迈着高跟身穿职业装的林柯再加上这样的好车,当即有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在别人看来俨然是一副进出于高档写字楼的成功人士啊,跟他们这种小商小贩有着本质的区别。 “爸妈,我回来了。”下车看见已经在准备摊位的林母和林父,林柯就是道。 隔老远就已经看见奥迪车的林夫和林母,自然是知道女儿回来了,自半个多月前,当第一次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他们,无疑是被吓了一跳的,什么时候女儿都开上这样的好车了?但经过女儿的解释后这才释然。 “哎呀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有轻重,说了多少次了,车子不能停在马路边上,要是被人家刮了,公司还不得开了你,保不齐还要你赔偿。这车几十万,我和你爸再摆半辈子摊都不一定赔的起。” “快,开出去,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停,记得把你爸买的袋子也给罩上,别让人家弄坏了。”林母没应林柯的话,也不干手上的活了,上来推着林柯就往车上去道。 要是让林母知道,早在半个月前,这车子已经被林柯搞出了一次交通事故,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妈,就算别人刮了车,那也是别人赔偿,车子还有保险的,不用我们赔的。”有了上次的经验,林柯是知道这点的,就是道。 “要是不知道呢?这大马路上有没有摄像头都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真有个磕磕碰碰,我和你爸非得去捐器官不可。”林母苦口婆心道。 “妈......” “别说了,赶紧去。” “那好吧,我待会再过来。” 想了想,林柯突然记起了中午的事情,直接把车开出了霞云路,转而到了附近的小区,找到了一个较好的位置停好,又把林父专门为她买的保护车的袋子给拿了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把车遮的严严实实。 接着去了菜市场,买了菜,这才提着顺手就打包好的快餐回到了烧烤摊。 “爸妈,你们先歇一会,吃个饭先。” 此时的人确实不多,烧烤摊上也就个把人,见状,老实巴交的林父就接过了林柯手中的饭菜,还随手拿了一瓶冰啤酒,当看见林柯手上提的菜,不经问道:“柯儿,今天发工资了?怎么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买了什么菜?”这时候林母忙完手上的活也过来道。 打开袋子一看,有排骨、半只鸡、还有处理好的鱼,以及蔬菜,好不丰盛。 林母怔怔的看着林柯,良久才恨铁不成钢着道:“你这孩子,发了工资也不用这么大手大脚吧,咱们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房租一下子可涨了好几百呢。” 见父母误会,林柯解释道:“不是的,这是给我们经理买的。” “什么意思?让你今天买,明天去公司拿给他?”林父喝了一口啤酒就是道。 “那这菜还新鲜吗?”林母也不经出声说道。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经理说他中午老是在外面吃,看我从家里带了盒饭,于是就想让我每天也给他带一份,一个月给了我一千块钱伙食费。”林柯如实道。 “一千块钱?哪要的了这么多,你们一个礼拜也就五天班,一个月四个礼拜也就是二十天,相对来说也就二十顿饭,他就不怕你私吞了?”林柯只一说出来,林母心中就已经有了计算。 “你这婆娘知道什么,人家一个大公司经理,会在乎这一千块钱吗?你以为是你啊,几毛钱都斤斤计较。” 林父的话顿时让的林母不乐意了:“就你见过市面?那你一天少吃顿饭我也就不至于这样了。” 随即也不搭理林父了,看着林柯由衷道:“柯儿,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也不能让人不耻不是,这一千块钱该买的买,我们一分钱也不能拿。” “这样吧,就按一天五十块钱的标准算,回头啊我回去亲自给你做。” “你这还要忙呢,晚上我回去自己做就好了。”林柯就是说道。 “这怎么行?平常你做做自己的饭菜还行,这可是给你们经理吃的,你从小做事就爱犯迷糊,这要是多放了盐什么的,你让你们经理怎么想?还是我来吧,也比较放心。” 接着林母又有感而发道:“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累死累活供你上完大学。刚毕业那会,你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我和你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生怕到头来你和我们一样,跟着我们一起卖烧烤。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有个公司肯要你,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公司,你可得要好好干,我和你爸这下半辈子可都指望你能有出息了啊,可千万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而丢了工作。” 对于母亲的话,林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从她还小的时候,父母亲就带着她从那个小乡村举家搬到了天州市,时至今日也快二十年了。但因为她的关系,上学等一系列的花费对于这个家来说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天州市这么高的消费,家里一直都过的比较拮据,以至于之前一直想生个儿子的林父和林母无奈之下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我知道的,领导对我很好,工作也很顺利,我会好好工作的,你们就放心吧。”她声音有些哽咽道,险些落泪。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转身到了烧烤架旁,就是道:“妈,你也快吃饭吧,现在人少,我来就可以了。”说着就挽起了女士西服的袖子,极为熟练的翻转着烤串。 这距离一拉近,原本坐下吃饭的林母,顿时看见了林柯脚下的新高跟鞋,问道:“柯儿,你这双高跟鞋是不是新买的?我之前怎么没有看见过?” “啊,这个,是......是新买的。”如果林母不说的话,林柯还就真忘了放在车子后座上的两套新衣服。 “多少钱?看着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能不可以吗,单这鞋子就好几千一双呢,林柯这般想着,就是回道:“好像三千多吧。” “噗。” 喝着酒的林父当场就惊的将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林母夹菜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三千多?不是三百块?”林母再三吃惊的问道。 “妈,这鞋子可是大商场里买的,当然是三千多,三百估计都买不到什么。” “喂,妈,你干什么,我正烧烤呢,你脱我鞋子干嘛,就算你想穿,也不用现在吧。” “快,趁买的时间还不长,赶紧给我脱了,把**也一起拿出来,今天晚上这烧烤我们也不卖了,赶紧把这鞋子给退咯。三千多,够我们家三个月的伙食费咯。”林母赶忙道,蹲下身子就去脱林柯的高跟鞋。 “**不在我这,在经理那里,这是经理给我买的,不要钱的。” 听到林柯说的话,林母当即站起身子,也不脱林柯的鞋子了,惊讶道:“啥?你们经理给你买的?” “还不止呢,还有一双鞋,整整买了两套衣服。” 听她这么说,林母的目光不由得从女儿那漂亮的脸蛋上看去,随即就是那高高隆起足有34D的丰满上,细腰,笔直的丝袜大腿,一抹掩饰不住笑意。 在林柯诧异的目光中,林母转而对林父欢喜道:“老林啊,我们柯儿出息啦,也不枉我们的期望啊。” 林父话不多,不过也笑得很开心。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在试用期,工资可不高。”林柯纳闷道。 “你这傻丫头哟,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你们经理八成是看上你了。这又是衣服又是鞋子的,没那心思那才奇怪呢,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们总经理也就才二十六,都还年轻,我看挺合适的。” 老实说,林柯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听林母这么说,不经红了脸,娇羞道:“妈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好像已经结婚了,而且买衣服也不过是为了工作。” 对于买工作为了衣服的事,林母权当是没听见,也只有小女生才会信这种鬼话,就是皱眉道:“什么叫好像结过婚了啊,到底是结没结你不知道,你不是都去过家里的吗?” “听说是结过的,不过到家里我也没看见人,好像是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是去世了还是......”林母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好问,总之说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 “管他呢,不论是什么都好,这样你就有机会了不是。” “妈你说什么呢......” 第37章比试 一天下来并没有消耗完屈谨言充沛的精力,相对于办公室里安逸的工作,他更喜欢户外相对激烈的工作,这样身体的机能会得到锻炼,不仅易于健康,也能提高身体的整体素质。 他从小身体素质就强,记得在那个遥远的水口小学,当时还在上小学三年级的他,就徒手干翻了两名位于顶尖的六年级学生,还被同班学生一致称为老大。 五年级的时候更是以迂回战术在六人的追打下落于不败的同时,还干翻了其中的三个人,这种战绩,在他那个年纪,实属牛逼。 有时候屈谨言不免想到儿时,想到儿时自己干的那些事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懂,不过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是异于常人的。记得当时有人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做到的? 他就思索着道:“可能是格斗游戏玩多了的缘故吧。”他并没有敷衍别人的意思,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码通过游戏他感觉自己的反应神经是有得到很大的提升的。 所以介于之前,那个时候高漪涟问他想去那个单位上班,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公安,如果不是迫于生活,他可不喜欢整天日复一日的待在一个空间里,那样的生活毫无新意,枯燥乏味。 独自一人吃完饭,他习惯性的就会来到海边,当伸手放进裤兜里时,眉头一皱,当他拿出来时,却是记起来了,这是给林柯买衣服的**,说是要报销的。 他笑了笑,脑海里不免浮现出了林柯那傻白甜的模样,便随手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至于报销他不过是随口说的罢了。 走了一段后,天色已然黑了,感觉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屈谨言就迈开步子在海边的马路边上跑了起来,如果不消耗掉过剩的精力,起码他十二点之前是睡不着的。 而就在屈谨言跑了十多分钟后,一辆警车沿着马路放慢了速度,跟屈谨言保持着一样的速度,然后车窗摇下,一张颇为英气的容颜出现,声音自车里发出道:“有没有兴趣比一比?” 不用看屈谨言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着道:“要不要这么无耻,开着车跟我比。” 女警察冷笑一声,淡漠道:“如果你有意比这个,我也不介意。” 同样屈谨言也笑了,原本匀速的他陡然提了速,用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顿时就甩开了警车。 女警察冷哼一声,也不急,待屈谨言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陡然一踩油门,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车速瞬间上升了几个档次。 半小时后,屈谨言扶着海边的护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如同雨下,几乎浸湿了他整件上衣。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累,整个身体就像沸腾了一般,如火一般的燃烧着,酣畅淋漓,这种感觉很爽,也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你还真有心眼,假装落后我,一直跟我保持着一点距离,好让我自以为是的一直跑下去,你是想累死我是吗?”休息了一会,待心跳平缓下来后,屈谨言这才对着仍旧坐在警车里的女子说道。 即便知道屈谨言曾身在公安系统里接受过专业的培训,有不错的身手。但让她吃惊的是,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简直变态,前十分钟的爆发居然能跟他开100迈的汽车相比。虽然后面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了,但也整整跑了半个小时啊,这样的体能实属罕见,不去参加奥运会还真是可惜了,不然哪还有黑人什么事情。 虽然震惊归震惊,但女子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怎么样,还能动吗?能动就上车,三局两胜,这一局就当我胜之不武吧,还有两局我也一样能赢。” “看你这么自信,不会是和我比生孩子吧?如果是这样,我举双手投降。”屈谨言打趣道。 话是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警车。此时的他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紧握的拳头隐隐有种冲动,有种能击碎一切的感觉。 天州市,市公安局,下了车,屈谨言跟着女子畅通无阻的进了公安局,轻车熟路的进了射击训练室。而在这途中,不少警察看见女子都会喊一声林队长,故此屈谨言就知道了她大概的职位,哪怕不是刑警大队队长那也是个副队长不假。 一路无话,直到了训练室,林怀柔戴上了护目眼镜和耳机,才指了指屈谨言身前的枪支,同时自己也拿了一把手枪,瞄了瞄五十米开外的靶子,用意不言而喻。 然而屈谨言却是摆了摆双手,无奈道:“我可是一个好公民,这个我可不会。” 林怀柔嗤笑一声,就是道:“让我看看你这只在系统里呆了不到半年的半吊子,能到什么程度。” 听她这么说,显然她是查过自己的档案了,对以前自己身在公安任过职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屈谨言也没有要藏着掩着的必要了,随手拿过一支手枪,装弹上膛只用了一只手,过程极为的熟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单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得出他的不一般,林怀柔不经暗叹,这真的是一个在三四线城市公安局里呆了还不到半年的人该有的手法吗? 她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平静出声道:“每人十发子弹,最终看谁的命中率高。” 说完,她美目锐利的看着远处的靶子,举起手枪,没有过多的迟疑,眼睛没有眨一下,直接连开了十枪。 最后的结果,不由的令屈谨言也微微动容。好家伙,十发子弹整整有三发命中了正中心的红点,其余七发无不是在红点的边缘徘徊,都是九环的。 屈谨言讶异的看了眼侧着脸的林怀柔,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射击这一点,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全凭长时间训练下来所累积的经验,最重要的还是那种感觉以及状态。有时候手感差,准心差的稀烂,即便状态来了屈谨言打的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五个十环和五个九环。深知这一点的屈谨言,老实说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打出比这更好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枪了,这无疑是个硬伤。 “前面十发我能不能找找感觉?不算昨天的那次,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摸过这玩意了。”他举着枪瞄着准心,就是说道。 “可以。”她放下了手中的枪,饶有兴致的看着屈谨言,对于自己的这个成绩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发挥失常,也没有超长发挥,中规中矩实力在线。 但即便是这样,放眼整个警局,她相信也没有哪一个人能自信的打出比自己更好的成绩来,换句话说,打出这个成绩,她起码已经赢了九成,剩下的一成无疑是给了奇迹的面子。 屈谨言没有戴护目眼镜和耳机,因为他以前就不戴,所以养成了习惯,如果现在戴的话,很可能因为不习惯,从而影响他的发挥,最重要的还是那种一枪命中靶心的那种感觉。 他举起了手枪,微眯着眼,与靶心遥遥相望,对峙着,却迟迟没有开枪的迹象。 就在林怀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屈谨言陡然放下了手中的枪。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他又快速的举起了枪,也不见他有片刻的瞄准,拿起枪就是十发射出。 伴随着一阵‘呯呯’声响起,五十米开外的靶子上,赫然出现了让林怀柔都十分震惊的事情。十连穿心,正中靶心,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不差一丝一毫,看上去就像只命中了一发留下来的痕迹,而且这家伙居然还闭着眼,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第38章不好意思,今天手感有点好 当屈谨言睁开眼时,看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结果,就连他自己心中都不经咯噔一下。 之前他一直举着枪迟迟没有开枪,是因为直觉告诉他并不会命中,因此他一直在微调着方向。很多次的变动后,有那么一刹那,以前命中的靶心的那种感觉突然直上心头。他果断的放下了枪,并且还闭上了眼睛,当再次举起枪时毫不犹豫的射完了子弹。 但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打出这样的结果。于是,他又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枪射击。 “呯呯呯......” 无一例外的全都命中了靶心,只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做到十连穿心,都在靶心位,但位置都稍许偏差了一些。 看着这样的结果,他面部不经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就是道:“嘿,看来今天手感出奇的好啊。” “你是怎么练的?以你在公安系统待了不过几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哪怕素来冷冰冰性格孤傲,对别人向来都不屑一顾的林怀柔都忍不住刨根问底道。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屈谨言噙着一抹笑意,淡淡道,随即**脱落,新的**上膛。 “呯呯呯......” 子弹并没有都射中靶心,而是以简短弹孔组成了一个林字,接着他又装上了子弹,举起了手枪,就是道:“林警官,能不能让我把剩下的名字也写出来?” 看着屈谨言那消瘦的背影,林怀柔美目**裸的凝视着他,时而闪过一丝挣扎,时而又犹豫,明眸不定。 当听见他的声音,唇齿轻启:“林怀柔。” “怀柔?呵呵。” 屈谨言噙着笑的面容更甚,手枪炸响,火光一阵闪烁,一连射出了几十发子弹才作罢,看着靶子上赫然呈现出的林怀柔三字,这才笑道:“在你身上老实说我看不到这两个字,或许还不够了解吧。” 同样从靶心上收回目光的林怀柔,针锋相对道:“屈谨言,你话也不少。” 闻言他洒然一笑,并不在意,放下了手中的枪,转而对她道:“这枪也射了,那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呢?” 林怀柔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射击室,屈谨言不经摸了摸鼻梁,暗叹这女警官性格冷淡,继而跟了上去。 坐着警车在市里转了一会后,屈谨言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并且天州市这么大,他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但也没有多问,难不成还能被卖了不成? 当再次下车时,看着这个有些偏僻的格斗馆,屈谨言就是道:“拳击?” “自由搏击。”林怀柔解释道,便当头向着里头走去。 看着林怀柔高挑的身材,屈谨言不经摇头苦笑道:“这刚玩了远程,这又要玩近身的,这是要闹那样啊?” 当屈谨言进去后,林怀柔已然换好了一身比较宽松的格斗服饰,赤着脚丫,露出晶莹剔透的脚趾,腰间紧紧束着腰带,完美的A字腰当即凸显无疑。 转而又看了看她身后用篮球场钢丝网围起来的擂台,便已经明白了。 看着一身休闲装的屈谨言,她就是说道:“你去换身衣服,我在这里等你。”说着就打开了擂台的钢丝网门,走了进去。 屈谨言磨砂着手掌,早已经跃跃欲试的他当即利落道:“不用了,我这身衣服本就是跑步用的运动装,不碍事。” 脱下了鞋子,赤着脚,原地弹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四肢,之前跑步留下来的那股沸腾劲并没有消散,此时又缓缓升腾了起来,令他身心振奋不已。 “你笑什么?”擂台中间,两人隔着几米相视着,看着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屈谨言,林怀柔柳眉微颦。 “没事,就是太久没有动手过了,有点兴奋,我怎么感觉我有点暴力倾向啊?” 相对于射击,这自由搏斗无疑是屈谨言从小玩到大的,不过在上高中后,几乎就没有怎么动过手了,毕竟谁没事还会打个架呢?这么多年的压抑,并没有褪去年少时的那份热血,反而有愈压愈烈之势,此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怎能不兴奋? “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解压方式。”屈谨言由衷道,或许今日过后,以后的休息日里,他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看来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林怀柔紧了紧腰带,表情依旧淡漠。 “说不上自信,只是很期待罢了。”屈谨言如是道。 “但愿你的好心情能一直持续下去。” 屈谨言含笑,没有言语,只是冲着准备好的林怀柔招了招手掌。 林怀柔俏脸一寒,绝美的面庞此时紧绷,在屈谨言收回手掌的片刻,她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当即脚掌重重一跺,身形陡然向着屈谨言而去。 几米的距离泛眼而至,修长的美腿直接跨到了屈谨言肩膀处,带着凌厉的腿风,向着他横扫而来。 “呯”的一声闷响,屈谨言抱着已然有些麻木的手臂,在巨大的腿劲下不由得顺势倒退了几步。出乎意料的强大,无论是腿部的力量还是敏捷的身手都是他所料不及的,很难想象在她那宽松的格斗服里那纤细的腰肢竟然能带动这样的腿部力量。 一招使得屈谨言败退,林怀柔如附骨之疽,在屈谨言微微愣神间,一把扯过他的一只手,身子一弯,抓着的手顿时猛的一用力,屈谨言一百四五斤的吨位竟是直接被她一个凌空过肩摔给摔了出去。 好在他意识过硬,当头无情的朝地板上摔去时,他单手着地,手掌用力一撑,一个后空翻,使得双脚稳稳站立,这才化解了被摔得七晕八素的结果。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已经将一头长发束成马尾的林怀柔,那坚毅的面庞英气逼人,着实是个祸水。不得不说从一开始屈谨言就一点小看她了,特别是她这女性的身份,不过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厉害。 当看见林怀柔如刚才自己一样,向着他勾了勾手指,原本含笑的屈谨言已然是一脸正色。目光微凝,此时的他已经不将林怀柔当女性看待了,而是一个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 动了,当屈谨言快速靠近时,林怀柔修长的大腿再次提前出击。已然领教过一次的他,此刻怡然不惧,单手握拳,直接迎了回去。 一声闷响,林怀柔痛哼一声,仿佛自己的脚撞上了钢板,僵硬无比。顾不上腿部的疼痛,此时已然欺身而上的屈谨言一只手向着她的领口抓去。 林怀柔当即后退,可屈谨言却是化抓为拳,速度更快。眼看要到胸口时,她银牙一咬,双臂护住了身前,实实在在的挨了屈谨言的一记重拳。大力袭来,娇躯止不住的向后倒去,直到靠在擂台边缘的钢丝网上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此时的屈谨言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拳得势,快步上前,学着林怀柔模样,直接一个侧踢过去。 见识到了屈谨言的力量后,林怀柔自然不会傻到再和他硬碰硬。当即灵敏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屈谨言的侧踢,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钢丝网上,顿时钢丝网都不经一阵颤动,可见这一踢蕴含了多大的力道。 提前预知了他动作的林怀柔,趁屈谨言呈单脚之势,另一只踢在钢丝网上还没来得急收回的脚,拉开一个身位的她,修长有力的大腿再次向着他的腰际扫去。 见状,屈谨言不慌不忙的直接单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雪白的脚裸,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直接向着自己一拉,林怀柔顿时失去了重心,向着他倒来。 屈谨言顺势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照着门面一拳轰去。 直到这一刻,林怀柔才知道此刻的严峻,她想躲,但屈谨言抓着她衣襟的手就如同钳子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毫无办法,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拳头直接当头向着她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吹起了她秀发的拳风。 第39章落寞 “你输了。”屈谨言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擂台上。 美目圆睁,看着近在眼前的拳头,此时都还没从刚才惊险的一刻中回过神来。 “还不快放手。” 当察觉到胸前微凉的感觉,林怀柔这才看见抓着自己衣襟的屈谨言竟是将她胸前宽松的格斗服拉开了大半,黑色蕾丝胸罩赫然暴露在空气下,露出了半边硕大的雪白柔软。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屈谨言赶忙收回了手,尴尬着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怀柔里面竟然就只穿了一件内衣,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黑色蕾丝下那饱满的若隐若现,就不经心中一阵火热,难以忍耐。 重新将衣襟拉好,林怀柔直接去了换衣间,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换好了刚才一直在穿的休闲牛仔和白色体恤,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出口走去。 见状屈谨言赶紧穿好了鞋,这妞要是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直接开车走了的话,这附近不好打车不说还又是大晚上的,到时候他可就不妙了啊。 索性,当他到了大门口时,林怀柔已经上了车,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静静的坐在那,显然是在等他。 屈谨言一喜,果然这女人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不会像小女生那样胡搅蛮缠,没轻没重的。拉开车门,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你的能力很出众,有没有想过继续投身于公安系统中任职?”林怀柔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方,但并没有开车,她语气平缓,像是在自说自话。 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林怀柔那始终淡漠到不带一丝神色的侧颜,屈谨言曾经从网上看到过一些有关面部表情总结的文章,从她脸上那种时而忧虑的表情来看,有点像其中之一最为少见厌世脸的影子。 至于这种人,要么是天生面部就所具备的,要么是后天所养成的。而后天养成的,无不是在经历过较为残酷的现实后,整天郁郁寡欢,久而久之,就会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状态。 “从没有想过,我感觉现在挺不错的,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收回视线,屈谨言正色道。 “不错是指下班可以泡泡自己的秘书?”林怀柔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你跟踪我?” 对屈谨言的质疑视若无睹,林怀柔继而道:“以你的能力不该置身于那个狭小的办公室,也不该选择安逸,从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你更适合我们的工作,最起码你本身是喜欢的。” “你不觉得如果我答应了你的邀请会是个很愚蠢的决定吗?我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经理,年薪几百万有余,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反而去做一个小警员,你觉得这个买卖合适吗?” 他侧着脸,目光幽幽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年他对着高漪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当警察的选择。只是时过境迁,迫于生活他又回到了天州市,而昔日的卿本佳人,却是再也不见了,从此阴阳相隔,唯有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不是所有人都注重自己的前程或者金钱的......” “抱歉,我恰巧就是,我做不到像你们一样无私,干着丢性命的活,却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累死累活也没人看见,哪怕出了一丁点错误还得被广大民众谴责问罪。”屈谨言直接打断了林怀柔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以至于第一次见他这样的林怀柔不经怔了怔。 寂静,车里的两人,一个目视着前方,一个侧着脸看着窗外,气氛不经有些微妙。过了良久,还是林怀柔打破沉寂道:“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实不相瞒,我因为动手打了市****,被停职一个月,原本接手的案子不得已只能搁浅,虽说刑警队的人依旧在查,但如果我不能做些什么的话,我实在不甘心。”眼眸中闪过一丝抉择,整整犹豫了一天的她,此时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是你们警察内部的事情,你跟我讲毫无意义。”屈谨言就是道。 没有过多理会屈谨严说的话,林怀柔继续说道:“虽说我被停职了,理应禁止接触所有案情,但案情的进展还是有人随时会向我汇报,在停职的这些天里,我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一直都有偷偷行动,可奈何我身单力薄对案子也没有什么建树。” “我说过,你对我讲这些没用,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体制里的人了,用不着担心这些事情。” “好了,没什么事情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实在不行你送我到一个人多点的地方也行,我自己打车回去。”屈谨言的语气明显有那么些不耐烦了。 “那如果说,你能帮我的话,我会动用我的手段替你查高漪涟的下落呢?你曾经为了她满世界找了她大半年,最后都不得见她一面,无论她现在身在何处,怎么样了,你都不想知道了吗?” 当林怀柔口中说出高漪涟三个字时,屈谨言的心当即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就如同濒死之人,突然死灰复燃一般,高漪涟这三个字顿时牢牢的占据了他的所有。 见屈谨严有了变化,林怀柔当即又道:“我能身在天州市查到千里之外的江陵市有关你的所有情报,这就足以说明我有这个能力。同时有关高漪涟的情况也不例外,如果你肯帮我,我一定竭尽所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安静,随着林怀柔声音落下,再次安静了下来。眼前侧着脸看着窗外的男子,此时真的就如同他名字中的谨言二字一样谨言少语,能让他进入这种状态的或许也就只有曾经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了吧。 自那天夜里,屈谨严以一个漂亮的反手从她手中夺过了手枪后,当天晚上她就回到警局连夜调查了有关他的资料,包括从小到大直到工作的所有的资料都查了一遍。 其中有关屈谨言和妻子高漪涟的事情最为令她记忆犹新。在高母过世后,那个女人莫名的失踪,让的他放弃了所有,义无反顾的支身踏遍了机乎整个国土,为的就是寻回自己至爱之人。 然而结果很可惜,大半年下来,他寻遍千山万水,终是无功而返,这才带着高漪涟的妹妹来到了天州市发展,对于高漪涟的事情好像也就此搁浅了。因此对于屈谨言的为人,以此就足以见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只看重钱程的市侩商人。 关于那封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屈谨言看过,并且已经销毁了,哪怕林怀柔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这份上。迄今为止,或许也只有他知道高漪涟已经不在了吧,其它人都以为她不过是‘走’了而已,包括高漪灵这个高漪涟的亲妹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此时林怀柔提起,他的心不经再次触动了起来,即便她不在了,如果能知道她最后在哪里度过的,做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最难以接受的结果、墓地身在何处不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吗? “你有多大把握?”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大雨中孤独无助的孩提一般,令人有些不忍与心疼。 “凡事都没有绝对,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件事情我就会帮你一查到底。”看着眼前的男子,林怀柔罕见的动容,语气斩钉截铁,美目亦是坚定。 闻言,屈谨言不置可否,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林怀柔也看不到他的目光,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他心中正对心爱之人的离去而感到忧伤难过着,一如当年。 “你去哪里?” 暮然,当屈谨言打开车门下了车,林怀柔问道。 “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走走。” 他随口说着,便自顾自的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孤独的行走着,愈走愈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他一定很爱她吧!” “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静静的看着那道孤独悲戚的身影,良久呢喃道,随即又自嘲出声,莫名的讽刺。 第40章你今天很漂亮 这一晚,沿着马路屈谨言胡乱的走着,直到了凌晨,这才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回了家。 可明明今天晚上动用了那么多的体力,按道理来说是很疲惫的,可是他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有关以前的事情,根本不容他控制,胡乱的在脑海中飘荡着,彻夜未眠。 “早,经理。” 今天林柯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帮屈谨言把办公室照常打扫了一遍,并且还泡上了茶水。 “早。”听着声音,他机械般的回道。 可当看见洋溢着甜美笑容的林柯,屈谨言暗淡的双目不由得明亮了几分。 只见今天林柯身穿着米白色的职业装,上衣和窄小的套裙是成套的,因此都是米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她里面的打底衫太小还是怎么的,此时她上衣里面的呼之欲出,扣子紧紧束缚着里面的饱满,随时都有把扣子崩掉的可能。 而下身短小紧窄的套裙下,紧紧包裹着她挺翘的美臀,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上包裹着令人喷血的黑丝,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黑丝玉足踩着一双优雅的黑色细高跟,与黑色大长腿浑然一体,俨然是腿玩年系列。 这一身衣服正是昨天屈谨言给她买的其中一套,他自然认得,只是没想到的是,穿在她身上竟然会这么惊艳,以至于让的他都不经侧目。 “经理,你、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舒服吗?”看着垮着脸毫无精神的屈谨言,林柯不免担心道。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困而已,今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一晚上没睡觉精神能好那才奇怪呢,说着人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末了,打开门,他的声音传来道:“你今天很漂亮。” 闻言林柯当即俏脸一红,看着办公室紧闭的房门,不由得一阵出神。今天屈谨言给她的感觉有点不一样,至于具体在哪,她也说不上来。 整整一上午,屈谨言都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期间林柯进去汇报工作,却是发现他埋头趴在办工桌上睡着了,与别人睡觉时的安详不同,他紧锁着眉头,时不时面部还会抽搐几下,枕着头的手指,有时还会突兀的摆动几下。 这种症状林柯知道,因为有时她也会这样,这是因为平时心里担忧着什么事情或者人,已经深入脑海,即便睡着了都不得放下,一直记挂着。 屈谨言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开朗的大哥哥形象,平时工作上也都是有条有序,处理的得心应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表面看上去极其乐观的男人心里却是有着这么大的压力。 也是,毕竟身为一方公司老总,管理着这么大的公司哪有什么轻松可言?有压力也情有可原,林柯这般想着。随即不忍的一同将屈谨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才退了出去,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直到下午一点,林柯这才叫醒了屈谨言。 “现在几点了?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他第一时间找了找手机,却是没有看见,幽幽着道。 林柯把他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这才看着他道:“已经一点了,上午钱部长和王部长以及财务部长有来找过您,不过都被我因为您有要是要忙的由头给拦下了,总部那边也有电话打过来,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到时候您看下邮件就明白了,还有......” 屈谨言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以后见我睡着了,要记得叫醒我,万一有什么急事给耽误了呢?” “对不起,是我擅自主张。”林柯当即低下了头,歉意道。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主要是我的问题。” 他顿了顿,打开了电脑,接着说道:“上午辛苦你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林柯并没有动,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丝细高跟,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总经理,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您还没吃饭呢......” “不用了,因为上午的缘故,现在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屈谨言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张口就道。 “那......那好吧,如果您饿了随时叫我一声。”她不无有些失落着道,随即悻悻然的走出了办公室。 回复完邮件,下午两点后,他又一一给上午那几个部长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直到下午五点钟,这忙碌的一天算是落下帷幕了。 傍晚时分,早就期盼着女儿回来的林母,站在烧烤摊前时不时的向着霞云路的尽头看去。当看见林柯那妙曼的身姿,隔着老远烧烤也不烤了,径直的迎了上去,急迫问道:“怎么样了,饭菜合胃口吗?” 林柯没有说话,而是将提着的整整三个保温盒放在了烧烤摊的桌子上,面无表情,默然无语。 “你这丫头怎么了,问你话呢,哭丧着个脸干嘛?”林母咯噔一下,急道。 “你自己看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说着踩着细高跟离去。 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的林父此时不由得猜测道:“我看这丫头八成应该是被领导训了,心情不好着呢。” “唉,这丫头从小干活就粗心,是有点不灵光,但愿领导不会开除她吧。”林母叹了口气就是道。 随即打开保温盒一看,不由得傻眼了,怎么回事,怎么一口都没有动?难道不合胃口?不对啊,就算不合胃口也得在吃了后才知道啊,这都动都没动...... 当林柯再次回到烧烤摊时,已经是一身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色体恤以及灰色的帆布鞋的穿着了,顿时之前那个惊艳的都市丽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孩儿。 “哎,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炒了?”拉过替蔬菜浇水的林柯,林母担忧问道。 “您昨天不是说人家对我有意思的吗,今儿个怎么又说我被炒了,您不觉得这有点矛盾吗?”林柯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当下又被林母拉着问这问哪的,多少也有了点情绪。 “我......那怎么会一口都没吃又拿回来了呢?” “人家只是工作忙,没有时间吃,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面对林母的刨根问底,林柯无奈道。 “这、那么大的老总,比我们家这烧烤摊还忙啊?饭都顾不上吃?” 听林母这样说,林父不经嗤笑,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道:“呵,妇人之见,人家那么大的公司值多少钱,我们这烧烤摊才值几个钱,人家身为经理这大大小小的事情能少的了吗,肯定比我们要忙啊。” 出奇的林母没有反驳林父的意思,而是看了看保温盒里的饭菜,道:“那这饭菜怎么办?总不能倒掉吧。” “倒什么倒,多浪费,正好我们可以当晚饭,也省的去买了。”林父就是道。 “不好吧,毕竟这是柯儿总经理出的钱买的菜,我们吃了岂不是占人家便宜吗?”林母在为人处事上还是比较开明的,当即迟疑道。 “人家都不要的东西了,难不成明早你再给热热叫柯儿给人家拿回去,别人还会吃吗?” 听林父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当即也不说什么了,任由林父将保温盒里的菜一一给摆了出来。 “吆喝,林老板,这小日子过的可以啊,三荤一素的营养搭配很到位嘛,这小酒喝的可比哥几个过的滋润多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看着几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向着摊位走来,林柯当即赶忙低下了头,轻轻唤了一声“爸妈”。 因为刚才两人在说话并没有提前看见这一伙人,因此看看见这一行人后,林父当即变色,赶忙低声对林柯道:“你快回去。” 这一伙人在霞云路是出了名的混混,他们这些在这里摆摊的商贩除了要给城管意思意思外,另外就是还要给这些混混一些保护费。 收保护费嘛,谁愿意出这莫须有的钱财,毕竟摆摊也才赚几个血汗钱,但都是迫不得已啊。起初是有人抵抗过不给的,就在大家以为要发生流血事件了。可没想到的是,这群混混还挺文明的,并没有动手,笑呵呵的,不经让一众商贩以为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纸老虎罢了,并不敢做什么,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这些混混也是有所顾虑的嘛,这让那些胆小交了钱的商贩顿时悔青了肠子。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那些混混哪都不去,只要那不给钱的老板一摆摊,整整五六个混子就一人占一个桌子,只要有客人来,就一起把客人给吓跑了。 老板哪架得住这样啊,打又打不过,叫警察吧,人家又没闹事又没打人,看在警察的面子上灰溜溜的走了,等警察一走,就又回来了。这不,实在没办法,老板也有血性,老子就算走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至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第41章魂不守舍 “走,走哪去,我们又不吃人,这么怕我们干嘛?”林父的话显然是被耳尖的混混听了去,当下阴阳怪气着道。 “林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嘛,单单看伙食就知道了。你这赚了那么多钱,可得要记住兄弟们几个啊,这个月的那啥是不是该涨涨了?”当头的混混一脸戏虐。 闻言,林父当即哭丧着脸,别说有多可怜了,带着颤音道:“哎哟喂,海小哥哦,你是不知道,我这下个月还能不能做下去都是个问题了。现在这行业不景气,物价又不断提高,可我们还是卖这个价,这客人口味要求也高了,生意不好做啊。” “得了吧林老板,你们这一代卖烧烤可是景气的很,一到晚上都够你忙到天亮去的,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别给我打马虎眼了。”混混头子海哥不屑道,随即看见身着普通却花颜月貌的林柯,不经起了几分兴趣:“这是你女儿?我在这里也有两三年了,倒还是第一次见哈,怎么,一直都躲着我呢?” 林父心里咯噔一下,他怕就是怕在这一点上,万一让这些混混看见林柯指不定会起什么歹心? 表面却笑呵呵着道:“海小哥,瞧你说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女儿之前一直在外头上学,别说是你了,我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几次。” “柯儿,你回去帮忙再拿点货来,我怕晚上这点串不够。” 林柯哪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忙点头就要回去。 “别啊,我们这刚来你就要走,林老板,要是有事情的话尽管吩咐哥几个就可以了,何必劳烦你这宝贝女儿呢。”只见几个混混顿时拦下了林柯的去路,海哥笑吟吟着道。 “别,别这样,钱我们肯定会给,不要乱来。” 别看林母平时说话特别强势,但面对这帮混混,她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害怕的紧。看见这帮混混企图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老板娘放心,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可能乱来呢?” 混混海哥接着又顿了顿,先是看了看林父:“这样吧,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以后你们家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三百块钱,这不过分吧?” “这......”这个数确实在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三百再怎么说也是钱啊,林父不经迟疑了起来,可当看见被几名年轻混混拦下的林柯,如果不答应的话,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不在犹豫,无奈之下只能点头,谁叫他们奈何不了别人呢。 “行,我答应。” “好,不愧是林老板,就是爽快,那一会儿就等你转账了哈,正愁没酒钱呢。” 混混们一众乐呵着,就在林父与林母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却是又听见其中一名混混提议道:“老大,带上这位美女呗,这样才有意思嘛。” 海哥一笑,不愧是我兄弟,就是上道,便笑吟吟的看着林父道:“林老板,你也听见我兄弟怎么说了吧,让你女儿陪我们出去喝一杯呗?” “不行,你们想都别想。”喝一杯?傻子才会信这种鬼话,一个黄花大姑娘跟着这么一群混混出去,这不是让他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想都没想,林父毫不留情着说道。 面对突然强势起来的林父,一众混混都不经被唬了一下,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恼,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 “林老板不要激动嘛,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单独出去吃个饭交个朋友罢了,你何必动气呢。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复我,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可得就在你这里将就将就了哈。” 威胁,**裸的威胁,林父气急,张口就道:“我这烧烤摊就算不摆,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别欺人太甚了。” 面对林父的咆哮,海哥不怒反笑,非常骚包的拍了拍手掌,旋即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哥几个,给我们林老板上一课呗,顺便让那些新来的老板看看,不然还真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还让我们怎么摆摊?”林母哭丧着脸道。 只见几个混混当即就把给客人用的桌子都给搬到了一块,一众人就那么气势汹汹的坐在桌子上面,明显来者不善。 客人见了,即便是想来这里吃的,结果看这阵仗,也不想惹事上身,自然而然的就不到这里来了。 “爸妈,要......要不我们就收摊吧。”见状,林柯提议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因为她的缘故,林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父母。 无奈,这一天他们家只有早早的收了摊,算是没有任何的收入了。 ...... “进来。”听见办公室门被敲响,屈谨言头也不抬着道。 “总经理,这是您吩咐我要我准备的资料,请您过目。” 黑色套裙,饱满坚挺呼之欲出,黑色丝袜下包裹着的玉腿浑圆性感,花颜月貌的容颜,这副面貌的林柯,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烧烤摊前为父母卖烧烤的女子。 屈谨言接过她手中打印的资料,翻了翻前面几页没有问题,当他向后面翻去时,却是发现竟是白纸一张,而且还不止这一张,后面的竟然还都是。 当即屈谨言就不经冷笑一声,将资料就那么丢在了桌子上,看着林柯那精致的容颜,缓缓出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当时是因为你长的比别人漂亮一点才聘用的你?” 听屈谨言这样说,原本心事重重的林柯,不经红了耳根,轻咬薄唇,道:“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就想当个花瓶,混吃等死?”蓦然屈谨言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而且语气也很严厉,以至于吓的林柯颤抖了几下。 “不是的,我每天都有认真工作,希望能做的更好。”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你认真工作后的结果?” 屈谨言直接把空白的资料丢在了她身前,林柯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昨天就是这样,我没有说你,以为只是你偶而的失误,可今天呢?又是一样,你是在挑衅我对你的容忍吗?” “林柯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要花瓶,我需要的是真正能做实事的人,也请你做好随时准备离开的准备。” “经理,是......是我不好,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对不起你,还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已然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委屈,没有哭出来。 出奇的,平常一直都比较温和的屈谨言,今天却是异常的严肃。 “给你一次机会?从进公司到现在,你干了什么?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换作以前的经理,你这刚来不到半月的秘书就把公司的公车开出去搞出了事故,就这事,你早就特么的可以滚蛋了,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 “对不起......”她别着俏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实她心里明白,屈谨言对她确实是挺好的,平常工作中也肯教她,给了她很多工作上的帮助,因此她别无怨言,也认同他说的话。 “我知道我笨,从小做事就粗心,我爸妈也常这样说我,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实在抱歉,我也想做好这份工作,也想让爸妈看到我的出息......”说着,林柯那貌美如花的俏脸上顿时戳中了泪点,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以前上学是这样,现在工作了也这样,或许......我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吧。”她哽咽着道,梨花带雨,哭湿了整张脸,我见犹怜。 “谢谢您,是我对不起您。”她对着屈谨言深深的鞠了躬,目光犹豫再三,有过不舍,也有过不甘,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带着决然之色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有说过让你走了吗?”等林柯走到办公室门口,并且已经拉开了门时,屈谨言的声音响起道。 “您不是不......不要我了吗?”林柯不由得迟疑道。 屈谨言抽了几张卫生纸来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擦林柯的脸,可被林柯下意识的后退给躲开了。 “别动。” 他当即左手牢牢的摸着她的头,林柯不得动弹,任由屈谨言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以及身上的那股异性气息,不经令她羞红了脸,小鹿乱撞了起来,心乱如麻。 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末了,屈谨言才回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以后还得看你的表现。” “这个再拿回去给我弄一份完整的过来,至于让你整天魂不守舍的事情,一会忙完了下班再跟我讲。” 第42章冲突 “哟,林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晚,这都快七点了你才来,哥几个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林父没有搭理混混海哥,扳着一张脸,就从三轮车上将烧烤用的架子以及食材一一搬下。 “林老板,昨天生意不好吧,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我看你啊,识时务点,大家都好过点,你卖你的烧烤赚你的钱,我闲着没事也不想守着你这里不是?” 不怕混混耍流氓,就怕混混有文化,说的就是海哥这一类的。让人完全没有办法不说,还会威逼利诱,慢慢蚕食人的心里防线,最后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说很有一套。 “哼,你也别白费口舌了,我老林虽说这辈子没有什么出息,但也不会因为这点营生就让孩子去陪你们这群畜牲的,我宁愿去捡垃圾也不会向你们低头的。” 林父冷冷的看着这群人,自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来,因为这群混混的缘故,可以说他们家是颗粒无收,整天都是在啃自己的老本。身为一家之主的林父,虽说心里焦急万分,但也只能急在心里,毫无办法。 “艹你吗的,老家伙你说谁是畜牲呢,别给你脸不要脸,真当老子不打人是吧?”其中一名脾气稍微火爆一点的混混,听林父那毫不客气的话后,当即火了,上前直接一脚把林父刚刚搬下来的桌子踢的个底朝天。 见混混炸毛了,林母赶忙拉着林父退到了一边,面色惊慌着看着他们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可是要报警了。” “报什么警,我们不过是不小心弄翻了一张桌子而已,难不成警察连这点屁事都要管?省省吧,难怪罗所长老是说现在的人啊,整天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就报警,严重的增加了他们的工作。” “这不就是说的你们这些人嘛,是吧,林老板。”海哥不紧不慢着道,当说道罗所长时,脸上戏虐之色更浓。 一语激起千层浪,林父顿时面如死灰。难怪这群混混这么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原来是有关系的,恐怕也没少跟附近派出所打招呼。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而且还是个外来户,单是海哥这群混混就已经不是他们惹的起的了。原本还把唯一的希望放在附近的派出所身上的他,此时听海哥这么说,那唯一的希望也为之破碎。 林父深深叹息了一声,似是已经任命了,也不摆摊了,将刚刚搬下来的东西又着手收拾了起来,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们了,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混吃等死罢了,毫无意义。 林父林母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年有余,对于他们的遭遇,一旁的商贩都很同情。但他们也别无办法,只能为此感到惋惜,眼看是又干不下去了,这就是得罪这群混混的下场。 不得不说,混混海哥又上演了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从那些小商贩躲闪的目光中就可以看的出来,效果显著啊简直,他不经得意的露出了笑容。 就在林父和林母被逼无奈下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一辆奥迪车不紧不慢的停在了烧烤摊边的马路边。 开车的竟是一名妙龄女子,只见她长发披肩,气质颇佳,貌美如花的容颜上经过简单的修饰,更显完美。 车门打开,黑色细高跟优雅落地,随即一双黑丝大长腿紧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女子一身职业装,短小紧窄的套裙完美的凸显出了她傲人的身材,上身那饱满的弧度更是令人血脉喷张。 虽然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此已经适应了的林父和林母,哪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不由得有些急了,这群混混可都还在这里,不是让她不要再到摊位上来了吗。 “柯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林母的话顿时惊醒了混混海哥,老实说刚才他还真没认出林柯来,此时仔细看其脸,发现还真是这林老板的女儿,只是这气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真的令人难以联想到之前只见过一次的那个烧烤女来。 林柯似是没有听见林母的话,下车的那一刻,直接迈着高跟鞋来到了车后门,恭恭敬敬的拉开门,随之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穿一身休闲装,束脚的休闲裤,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这是屈谨言特地先回去换的一身衣服,不然穿着一身西装吃烧烤还真有一点变扭。 屈谨言也没对林柯客气,直接下了车,就那么走进了烧烤摊里,张口就说道:“老板,把你们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上一份,在这里吃,口味可以重一点,再给我来一箱冰啤酒,越冰越好。” 说完,却是看见没有一张摆着的桌子,不经疑惑出声道:“咦?老板,你们桌子呢?不然这我可吃不了啊。” “这......” 看见是从女儿的奥迪车里出来的,而且还是女儿亲自开的车门。据林柯说他们经理还很年轻,这么一对号入座,林父俨然已经猜到了年轻男子的身份。这要换作平常,他肯定会热心的招待,可眼下他们这烂摊子都还没解决,他想招待也不成啊,林父不经有些为难起来。 “哎,算了,老板你们忙烧烤吧,这桌子我自己动手吧。” 看着翻滚在地上的桌子,屈谨言就拾了起来,然后摆正,接着又找了两个凳子,就这么坐在了烧烤摊里。 林父林母大眼对小眼,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着实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些混混可都还没走呢,可林柯的领导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极为自然。 从短暂的拿捏不定后,看着这个虽说只是穿着简单休闲装的年轻男子,但看那衣服面料以及成色,可不是他们这些几百块钱的衣服可以比的。而且看他从车子上下来的架势,明显不是这些霞云路里的平头老百姓一样,可以随意让他揉捏的货色。 故此,海哥也还算客气,笑着打哈哈道:“这位帅哥,这家烧烤店味道可不怎么好,我看你啊,还是去别家吃吧,这一带烧烤店多着呢。” “好不好吃,我吃了不就知道了,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屈谨言神色平静,淡淡着道,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有五六个人而感到胆怯。 海哥冷笑一声,眼神微眯,看着屈谨言就是冷冷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专门来为林老板出头的是吧。” “虽说你有点钱,但有些事情不是说管就能管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真恼怒了我们,信不信连你也一起动。”海哥不无威胁道。 闻言,一直站在屈谨言身后的林柯,此时不经有些担忧的碰了碰他的胳膊。这些混混要是真的发火了,那可是会动手的,整整五六个人,都牛高马大的,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屈谨言因此被打了,这不是连累了他吗。 “你去给我买点冰啤酒过来,一会儿有个朋友要过来。”然而,对于林柯的暗示,他似是没有察觉到,转而对林柯说道。 “海哥是吧,我听林柯说过你的事情,不得不说你做混子很有一套,是个人才,比其它只会动手动脚的混混强多了,单单靠一张嘴混吃混喝,倒也是本事。”待林柯悻悻然从他身边走后,屈谨言就是道。 不过旋即又轻藐一笑,说出了颇为欠揍的言语,“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选择了当一个混混,却只会用嘴,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你们完全是可以去跑销售的嘛,这让我很怀疑你们的专业素质,估计也就靠那张长得渗人的脸,吓吓人罢了,纸老虎一个,中看不中用。” “我艹你吗的个把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叔叔能忍,婶婶可忍不了,不待海哥多说什么,其中一名暴躁小哥当即爆喝出声。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常年当混混的血性还是有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哪能受的了这个气?顿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随时都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可能。 林父和林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想到这林柯的领导竟是说话这么冲,仅仅几句话就惹恼了这帮混子,而且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就在那混混要上前动手时,还是被海哥伸手制止住了,虽说他们是混混,可混混不是傻子,动不动就出手。这个明显不怕他们的青年敢这么激怒他们,要么有持无恐,要么就是有大来头的角色,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海哥,别拦着我,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的,装逼装到老子面前来了,有点臭钱就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说着竟是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长长的水果刀,这一幕着实吓坏了一旁的林父和林母,眼看着也不顾海哥的阻拦,明晃晃的刀就是向着屈谨言而去。 “啪。” 刚从附近小卖部买了几瓶冰啤酒的林柯,正好看见了这个场景。当即惊的啤酒从手中掉落,发生一声脆响,迈着高跟鞋不顾一切的向着屈谨言跑去。如果因为她的关系,他因此遇害的话,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受伤的是我! 第43章宴请林怀柔 “呯。” 就在屈谨言屁股刚刚要离开凳子的时候,适时的,一声枪击响起,彻底惊炸了整条街道。 就连混混拿着水果刀的动作都定格了,向着刚才鸣枪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马路边多了一辆警车,而警车旁边正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看着其手中的手枪还冒着烟儿,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屈谨言苦笑,不是说被停职一个月吗?这警车照常开着,而且还配着枪,现在更是公然鸣枪,就不怕造成恐慌,遭到投诉?这是停职警员该有的样子? “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凶器,不然我当场击毙你。”枪口对准那名拿刀的混混,林怀柔淡漠出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别别别,警察同志,别开枪,都是误会,我们可没有生事。”海哥赶忙举起了双手,老老实实着说道。这警察明显不是善茬,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警察公然开枪的,而且还是这么随意,这么淡定的开枪。 “那他手中的刀怎么解释?”林怀柔继而冷冷道。 “靠,你个扑街,还不将刀丢掉。” “不用了,多余的话直接给我去警局说去吧。” “不是,我跟罗所长有点关系,你看我这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您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见这女警察态度这么强硬,又不能得罪,只能打感情牌拉关系了。 “什么罗所长,一会你们要去的是市局。” “什么?不是,我们这就算持刀但也没伤人啊,你可别乱扣帽子。”海哥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就直接整市局里去了,自己这行人也没做出实际的伤人事件,顶多算伤人未遂吧,可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然而当林怀柔拿出手机打电话时说的话,让的海哥彻底懵逼了。 “喂,霞云路这边有伙人当街持刀斗殴,事态影响极其恶劣,赶快出警,务必佩戴好枪支。” 尼玛,咋一听还以为是黑帮火拼,还极其恶劣要佩戴好枪支,老子不过是拿了一把水果刀吓吓人而已,要不要这么大阵仗?一向欺负别人的海哥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别人的感受,明明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不断奔腾,却又无能为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去那边给我呈一字排开,蹲下抱头,老老实实的呆着,谁要是起什么小心思,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了。”林怀柔极为严肃着道,颇具威严。 “林警官,你可来的真是时候,要是再来晚点,我这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啦。” 屈谨言一脸戏虐,俨然看不出有受到惊吓的迹象。 林怀柔当作没有听见,见识过屈谨言身手的她,怎么可能会信他的鬼话。别说是屈谨言了,就算是她赤手空拳对上这几个普通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 “经理,您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您?”刚才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林柯,当听到那突兀的枪响时,也着实吓了一跳,等林怀柔处理好那帮混混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焦急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有警察在吗,安全的很。” 屈谨言一脸平常,随即看着两手空空的林柯,就是道:“你买的酒呢?” “我、我给掉地上碎了......”林柯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歉意道,这可是在她爸妈面前啊,只感无地自容。 屈谨言:“......” “领导领导,别生气,我这里有,我这就给你拿来。”以为面前的年轻男子要训斥女儿了,林父赶忙说话道,从三轮车的冰柜里拿出了几瓶啤酒摆在了桌子上。 “谢谢老板了,今天我请朋友吃烧烤,还得麻烦你帮忙做些好吃的,替我招待招待这位贵客了,要不是她啊,刚才别提有多惊险了。”屈谨言客气对林父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您不嫌弃我们这里环境简陋,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林父热情着道,随即看向林怀柔恭敬道:“谢谢这位警官了,如果不是您出手,这以后我们这小本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这帮混混没完没了的,根本不让人好过啊。” “老板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事。”林怀柔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当下官方着道。 “那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准备,一会就给你们上。”林父此时不无开心,这悬在头上几天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心情可想而知。 “快,老婆子,别愣着了,赶紧动起来啊。” “哦,好好好。” 关键时候还得靠男人顶着,这一出事情平时在家里比较强悍的林母就完全没了主心骨,茫然无措。 “我怎么说你突然这么主动的找我,而且还是为了了解案情,果然事有反常必有妖。”待林母和林父一家三口在忙着开摊的事情时,桌子旁只剩下两人,林怀柔这才出声道。 屈谨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当从林柯嘴里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就给之前有给他留过号码的林怀柔打了电话,并且指定了时间和地点,为的就是给林柯解决这个问题。 虽说他也能解决,但显然没有身为警察的林怀柔要来的干净利索,但这样无疑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 “案子是一个毒品案......” 就在林怀柔要说有关案情时,屈谨言不知道那只神经搭错了,却是突然戏虐着道:“哟,林柯,你还会烧烤啊,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林怀柔黛眉微颦看着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不再言语。 隔着烧烤摊几米的林柯听了,当即红了脸,小声道:“会一点,到时候烤的不好吃,还望经理您不要嫌弃才是。” “不瞒领导,我们家林柯从小就有给家里帮忙。读书那会,一放假,就会守着这烧烤摊,不说比我烤的好,那也差不到哪去,能干的很。” “爸!” 林柯哪能不知道屈谨言是在调侃她,可林父却信以为真了,沾沾自喜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公司干了那么多蠢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说了。 “是吗?那到时候我还得向她取取经,学学怎么做烧烤了。”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旋即狡黠一笑,就是道:“对了,老板,你们烧烤时不穿护巾的吗?就是那种炒菜时避免被油渍弄脏衣服的那个东西。” 听屈谨言这么一解释,林父懂了他表达的意思,就是道:“嗨,我们这衣服也才几十块钱,弄脏了也不碍事,戴那东西反而还不方便。” “可林柯这身衣服公司报销的可得要两万啊,这要是弄脏了就有点可惜了。” 什么?两万?林父林母当即惊呆了,随即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身穿职业装的林柯,呆若木鸡。两万啊,就买一套衣服,这对于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来说,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快别碰了,让我来,你赶紧回去换衣服,这要是弄脏了,可如何是好啊。”反应过来的林母赶紧拉开了正在烧烤的林柯,催促道。 “对对对,快回去换身衣服,别弄脏了公司给你买的工作服。”林父也赶忙附和道。 “对......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换。”这话是林柯对屈谨言说的,其实她平常都有换的,也怕把衣服弄脏,毕竟那么贵不是,她也会心疼。可今天因为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已然忘了这个事情。 “欺负她难道就这么令你心情愉悦?” 看着屈谨言始终都噙着笑的面容,林怀柔给自己倒了杯冰啤酒,语气平淡着道。 见状屈谨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和林怀柔碰了碰杯,含笑道:“怎么能叫欺负呢,就是觉得她很可爱罢了。” “我可以认为你口中的可爱是贬义词吗?” 他笑了笑,一口喝了啤酒,就是道:“都有吧。” 话闭,末了,看着开来的三辆警车,下来足足有近二十个左右的刑警,屈谨言不由乐呵道:“嘿,是不是你的人来了?” 美目看去,林怀柔点了点头。而早在停车时,就已经看见了马路边烧烤摊里坐着的林怀柔了。当一下车,一名带头的刑警就径直的走进了烧烤摊,对着林怀柔就是道:“林队长,这位是?” 年轻刑警看着与林怀柔对坐的屈谨言,不经好奇心大起。刚才他可是看的真切,这位男子居然和素有冰山美人之称的林怀柔举杯了,而林怀柔居然也没拒绝,非常自然的跟他碰了杯,这一幕不由得令他吃惊。 林怀柔是谁?天州市警局谁不知道她的大名?出了名的带刺玫瑰,不论男女,鲜有人能私下跟她接触,更别说和别人一起亲密的吃宵夜了,而且还是一个男性同胞。 “不该问的不要问,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你是吧,给我把那几个家伙押回去好好审审。” 瞧见林怀柔依旧是那副淡漠样,屈谨言算是放心了,原来并不是对他单单是这样,对同事也一视同仁啊。 “好叻,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哈。” “走,将他们都押回去严加审查。持刀伤人,可以啊,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啊?”对林怀柔客客气气,可对这帮混混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当看见蹲在一旁的海哥时,年轻刑警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就踢在了那挺翘的屁股上。 “哎哟。” 顿时海哥如同饿狗扑食一般,嘴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旋即还不忘哭诉道:“冤枉啊,我没有持刀伤人啊。” “去你吗的,你再叫个试试?给我押上去。”年轻刑警又是一脚上去,随即来的快,去的也快,押着海哥一众流氓迅速离去。 第44章帮忙! 这顿烧烤吃了一个多小时,屈谨言和林怀柔都喝了点小酒助兴,但都没有喝多。 期间林父林母非常客气,一个劲的给他们上东西,一晚上都没间断过,待屈谨言实在是吃不下后,这才起身告辞。可奈何让林父结账时,却是一直推脱,就是不收钱,最后屈谨言无奈,直接转了五百给林柯的微信上,这才作罢。 坐着林怀柔的警车,来到了屈谨言租房附近的海边。奥迪车他留在了林柯那里。自从把上一辆车子卖掉后,他就没有开车的习惯了,也一直没有买车的欲望,上班都是坐地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不行了,我得多走走,消化消化,有点胀。” 海边的护栏边,两人并肩走着,极为悠闲,俨然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说说吧,关于案子的事情,之前在烧烤摊不方便。” 他望着海面,海风迎面吹着他的短发竖了起来,一只手如同孩子一般不断在护栏上跳跃着,却是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 旋即他别过头看着林怀柔,打起了预防针,道:“不过就算你让我帮忙,我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毕竟你们警局那么多人都感到棘手的事情,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说能帮上忙就一定能办上忙的。” “这个自然,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她轻点下颌道。 “毒 p案吗?” 闻言,林怀柔俏脸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寒声说道:“是的。近些年来,天州市的毒贩非常泛滥,一直都是我们主要的打击对象。经过这些年来的不断打击,虽说像海洛等比较强烈的毒 p得到了有效的扼制,但摇头以及冰 d这类d 品却是有星火燎原之势,即便我们怎么打击,到头来风头一过,像K T V,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场所,始终都有货源存在。” 对此,屈谨言不置可否,表示同意点了点头,像摇头和冰 d这类d 品,相对海洛这种毒 p来说,**无疑要小上很多,偶尔确实不会,对身体危害也不是那么大。因此,在上流社会,但凡有些钱的,出入于这些夜生活场所的,有很大一部分人为了寻求刺激,都会这类d 品,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家常便饭,吸了一根烟罢了。 “天州市是沿海城市,通常来说毒 p都是经过偷渡等手段流入天州市的吧,难道你们没有在港口设防,还是说天州市的海岸线太长,布控不过来?”屈谨言说出了最浅显的问题。 随之换来的却是林怀柔轻貌的目光:“做为国内的超一线城市,你未免也太小看天州市市局的能力了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天州市早就千疮百孔了。” “好吧......当我没说。”屈谨言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旋即就是道:“那案情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之前我们一直都在顺藤摸瓜,暗地里调查了有关货源的出处,并且也透过特殊渠道,搞到了市面上的冰 d。透过解析其的成分,发现和国际市面上流传的冰 d成分和含量几乎一般无二。” “所以说,初步认定还是从海外流传进国内的?”屈谨言问道。 林怀柔点了点头,屈谨言张口就道:“那这么说来还不是你们海关把控的不够严格?” “问题就出在这,无论我们怎么严防海关,这冰 d还是不断流到天州市的市面上,而且我们也有发现这帮贩毒份子的接头路线。”她不经皱眉道。 “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接头路线及地点,那为何不提前准备,在他们交货的时候人赃并获?” “我们做了,并且人也抓到了,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冰 d,而是酷似冰 d的冰糖,最后只能无罪释放。” “噗嗤,冰糖......?” 屈谨言忍俊不禁,不经暗叹这般贩毒分子的猖狂,这不是公然向警察叫嚣吗?贩毒份子仿佛是在说:来啊,来抓我啊,我就f d怎么了。警察很听话的抓了,不过却又乖乖的给放了,这无疑是当面给了警察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要是换作他,估计也得气炸。 “那后来呢?”屈谨言继而问道。 “自那之后,我们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虽说不知道货是怎么流到市面上的,但这些流入到天州市的冰 d,有很大一部分都到了一个物流公司里。” “物流公司?”显然屈谨言也猜到了什么。 “是的,是一家小型的物流公司,业务只限于天州市,而这些冰 d正是透过快递做为掩护光明正大的送到每一位顾客的手中。” “只限于市内,快递里面又正儿八经的送了东西,如果偷偷在里面塞上一些冰 d,确实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毕竟现在快递海了去了,用这种方法确实有很好的隐蔽效果。这时代在进步,犯罪份子的手段也在进步,确实是防不胜防。”屈谨言感叹道。 旋即看着面如寒霜的林怀柔,那俏脸冷的吓人,微微迟疑,但还是问道:“那这么说,这家物流公司的老板岂不是有问题?” “这只是他旗下的一个小物流公司罢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挂羊皮卖狗肉的皮包公司,他本人在天州市有些能量,而且还是士仁大代表。”说到这里林怀柔不经握紧了拳头,重重的锤在了护栏上,表情不由得有些怒色。 “咳咳,你停职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其实我知道他有问题,但就是没有证据,物流公司的经理我们办了一个又一个,但就是找不到身为背后老板的有力证据。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召他来警局接受调查,当看见他有持无恐的假惺惺模样,说话又阴阳怪气的,不无有嘲讽我们的意思,我一时没忍住,在问询的时候就打了他一顿。” “事后,因为他的有意运作,造成了很大的舆论,事关士仁大代表,为了减轻压力,局里只好对外宣传就事警员已经停职调查。” 屈谨言含笑:“呵呵,这确实是系统里惯用的手段。”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一边在严格把控海关,可却还是没能阻止d 品的流入。另一方面,你们已经确认d 品流入到了这家物流公司里,可又没有有效的证据能抓捕幕后的老板,从而断了这条线,两边都是互相关联的,但都没有有效的进展,都还在调查是吧?” 屈谨言分析的不无正确,林怀柔轻点下颌。 “立案有多长时间了?” “三四个月了。” 屈谨言当即皱眉:“都三四个月这么长了?看来这可真是一个大案子啊,难度颇高啊。” “难度不高的话我怎么会死马当活马医找上你呢?” “喂喂喂,你这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吗?” “对不起,我一向都这样。” “是是是,我习惯就好,你也不怕这样嫁不出去。” 两人没有一搭没一搭着道,可当屈谨言说出这么一句话后,林怀柔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怎么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你这么漂亮,想娶你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太平洋的尽头。”看着她突然平静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面庞,屈谨言不经暗叹,原来人平静到一定程度也会令人害怕的啊。 林怀柔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低沉着一张脸,默然无语,独自加快了步伐的同时,不忘对屈谨言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会过来接你的。” 看着远处渐渐与黑暗重叠的倩影,显的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直都徘徊在自己的世界中。屈谨言收起了笑容,似是受到了她的感染,有片刻的哀伤出现,呢喃出声。 “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啊!” 本文作者:以上都是虚谈,万不可当真!同时也提醒广大读者朋友,远离d pi ,珍爱生命!切莫抱有侥幸心里! 第45章破案 星期六,一大早,高漪灵便早早的起了穿,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家。 “漪灵,怎么今天又要回去啊?一会儿一起出去玩玩也好啊,实在不行去图书馆也可以啊,就不明白你每个礼拜回去干啥,待在家里不无聊吗?”此时与高漪灵一个宿舍的舍友,睡眼朦胧的从被子里探出头道,毕竟现在也不过才六点多啊。 “对啊,我一会还要赶第一班地铁呢,就不陪你了。”高漪灵笑道,几乎每周六她的心情都不错的样子,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舍友,顿时也醒了几分睡意,看着高漪灵不经八卦道:“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见男朋友啊?” 回答她的是一个飞过来的抱枕,旋即才传来已经出了宿舍高漪灵的声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七点多钟,在转了一趟地铁后,高漪灵早早的回了家,看见屈谨言紧闭的房间门,将包放好后,就进了厨房,捣鼓了起来。 当八点钟屈谨言醒来时,赫然看见高漪灵在厨房忙碌着,带着点朦胧之意,就是道:“早啊,今天又星期六了吗?” “今天星期六你不多睡一会这么早起来了?”同样看着比往常要早起来的屈谨言,高漪灵也有些意外。 “不睡了,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出去。” “公司的事情,要加班吗?”她继而问道。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 就在屈谨言说话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不是我们的林警官又是谁? 也没客气,他拿起手机就是道:“喂,拜托,用不用这么早,跟厉鬼索命似的,要不要这么准时啊。” “什么?已经到楼下了?我的姑奶奶,我这刚起来还没吃早餐呢。” “行行行,我这就下来好吧。” 说着屈谨言挂断了电话,急急忙忙去门口换鞋去了,同时还不忘对高漪灵道:“中午就不要做我的饭了,我不回来吃了,晚上如果回来晚的话不用等我,你自己先吃,那我先走了。” “不吃早餐了吗?”高漪灵看了看已经端上桌的早餐,还是忍不住问道。 然而门已经关了,不见了屈谨言的身影,却还是透过门传来他的声音:“来不及了,不吃了。” 陡然,只是一个电话间,屋里就安安静静的只剩高漪灵一人。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她,看着自己一早准备的早餐,顿时默然无语,索然无味。 接着她又渡着步子,来到窗边,往楼下看去,见楼下一辆警车旁站着一名出众的女子,虽看不真切,单是那份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就与常人与众不同。 果然,当出现在楼下的屈谨言与女子打了个照面后,极为自然的上了车,然后就驾着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此时的高漪灵莫名的烦躁,良久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心思吃早餐了,直接回了房,拿起了一本书,就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如果此时屈谨言在场的话,会发现一向心细的高漪灵此时倒拿着书,看的‘津津有味’,不可自拔。 中午,两人都没有吃饭的时间,出没于各大海港,通过一番了解下来,屈谨言也见识了天州市海关的苛刻,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过境出入境的物品里里外外要通过三拨人的把控,虽说用了大量的人力,但无疑对于入境的物品有了更严格的把控。 但就是这样,天州市各大港口都是这么做为的,依然还是有毒p通过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流入到天州市这个巨大的市场里。 按道理来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其它毒p都已经杜绝掉了,如果有什么漏洞的话,就不仅仅只有冰 d这一种毒 p流入了,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单单就只有冰 d最为猖狂,而其它毒 p都几乎销声匿迹了,那么这冰 d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在整个天州市警察的眼皮子低下入境的呢? “怎么样,你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者建议?”这一遭走下来,俨然已经到了傍晚,期间林怀柔也清晰的跟他讲了有关那个幕后老板的情况。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这才多久,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能看破一件这么复杂的案件,你当我是神,有上帝视角啊。”屈谨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林怀柔道。 对此她不置可否,屈谨言面露思索,就是道:“老实说,当了解过你们的海关把控后,我也和你们一样,对于这些毒贩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毒 p偷渡入境的手段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通。” “这些毒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是不择手段,手段各异,甚至有的还会放在自己的身体里,可能又有那些手段是我们没能想到的吧,这才导致了毒 p的流入。” 屈谨言也不经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一种说法了,不然这案件还真说不通。 “行了,今天也忙活一天了,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可饿死我了。” “现在就回去?”林怀柔微微皱眉。 “大姐,大早上跟你出来,现在天都快黑了,工作也讲究劳逸结合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工作狂。” 林怀柔不予理会他的话,但还是开着车子向着屈谨言的住处开去。 当到了屈谨言的楼下,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对林怀柔邀请道:“走吧,你也没吃饭,上去将就一下吧,我亲自下厨,还有冰冰的啤酒哦。” 屈谨言知道林怀柔有喝酒的习惯,故此这般说道。 闻言,林怀柔没有丝毫的矫情,比屈谨言下车的速度都快,直接往楼上走去。 “漪灵,我回来了,在家吗?”打开门,见家里没有一丝的动静,他张口就道。 “咦,人呢,不在家吗?” “你先坐。” 屈谨言先是招呼林怀柔坐下,旋即才推开高漪灵的房间。 高漪灵的房门后面挂了一串风铃,当屈谨言推开门的那一刻,响起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原本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高漪灵当即睁开了美目。 映入眼帘的是屈谨言的身影,她没由得一喜,当即站了起来就是道:“姐夫你回来了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现在都还没做饭。” “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来,你帮我煮个饭先。” “恩,好。” 当高漪灵跟着屈谨言出房间后,赫然便是看见坐在客厅气定神闲的林怀柔,不经出声问道:“姐夫,她是?” “哦,对了,这是林怀柔,林警官,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你叫她姐姐就是了。”屈谨言很自然的介绍道。 看着那个同样漂亮,气质卓绝的女子,不经让她眼前一亮。虽说早上已经瞧见过一次了,但这么近距离之下就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这么清冷的气质,哪怕是从之前姐姐高漪涟身上也没有给她这么强烈感觉。 “怀柔姐姐好,没想到你和我姐夫一样,都是一名警察啊。”虽说她已经知道了,但此时却还是有意无意道。 适时的,屈谨言指了指高漪灵,介绍道:“这是......高漪灵。” 在说高漪灵身份的时候,老实说屈谨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迟疑了下,最后只是摸棱两可的道出了她的姓名,反正林怀柔对于他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听姓高,是高漪涟的妹妹无疑了,林怀柔并没有多做表示,只是客气道:“你好,突然上门打扰了。” “怀柔姐你客气了,既然你是姐夫请来的,那么自然是客人,理应好好招待。”高漪灵落落大方,谈吐得体,俨然有了当年高漪涟的一些影子。 “好了,别讲些有的没的了,动手煮饭吧,我可饿死了,你知道吗漪灵,从早上到现在我可一口水都没喝,别提多惨了。”厨房里传来屈谨言可怜巴巴的声音。 “什么?那怎么行,早上的早餐没怎么动,要不你先吃点?”随即传来高漪灵担心的声音。 “算了,忍忍吧,待会多吃点饭就行了,家里冰箱的啤酒还有吗,一会可得和我们的林警官多喝两杯,最好是让她喝高,让她出洋相。” “可是姐夫,家里没几瓶酒了。” “那怎么行,算了,一会我下去买点。” 陆陆续续的传来屈谨言毫不避讳的声音,虽说看不见厨房里面的情景,但林怀柔还是能联想出那种温馨的场景。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外乎一起简简单单的做一顿饭,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随处可见。 不由得,林怀柔那始终孤冷的绝色容颜上,嘴角处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冰雪消融,一笑倾城。 第46顿悟 星期天,林怀柔又带着屈谨言去了幕后老板所在的公司大夏,本来想进去摸摸情况的屈谨言,当看见公司大厅的严格把关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果然,在林怀柔向他讲解后,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起初为了掌握有力的证据,曾偷偷派人浑水摸鱼进去过公司。但最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卧底被发现了,并且还无功而返。自那之后,想要进入公司,必须要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只有刷脸正确才能进入公司,其它社会上的一概人员都不得进出,这对他们的调查无疑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当天屈谨言并没有做什么,在林怀柔接了一个电话后,两人就分开了,他也无所事事的回了家。 不过对于这件案子,屈谨言一直都比较上心,毕竟他以前也做过刑警,虽说并不长,现在就好比林怀柔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而一向执着的屈谨言自然不会随便听听,这两天他的脑海里几乎都是关于这件案子,做出了很多的推测,但都不成熟,也是没有太大的进展。 又是一个新的礼拜,星期一的工作无疑是一个礼拜中最多的,也是最麻烦的。一大早,屈谨言就去了公司总部去开会,当回到自己办公室已经快中午了,简单的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他伸展了一下腰,躺着靠椅,目光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只见良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否决自己的想法。 旋即他又拿出了纸和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在纸上画上一画。 “经理。” “进来。” 陡然响起了动人的声音,屈谨言头也没抬,仍是看着自己画的那张纸,就是说道。 “经理到午饭时间了。”林柯迈着细高跟,身材凹凸有致,来到办公桌前,轻声道。 “恩,我知道了,一会我会下去吃的。”屈谨言张口就道,也没看自己画的图纸了,放在了一边。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其实这句话林柯早在几天前就想问了,可奈何摸不透屈谨言的想法,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有吗?公司上的事情吗?”听林柯这么一说,屈谨言讶异了。 “不是公司上面的事情,您不是上个月给了我一千块钱的伙食费吗?” 闻言屈谨言豁然醒悟,当即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他确实是忘了。 “哦,抱歉抱歉,是我忘记了,那么你有带吗?拿我办公室来吧。” “带了,我这就给你去拿。”听了屈谨言的话,林柯当即露出了欣喜之色,‘哒哒哒’的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她就进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袋子,整整从里面拿出了三个保温盒。三菜一汤,粉蒸肉,大盘鸡,水煮鱼,鱼头豆腐汤,另外还有两个大鸡腿,保温盒还不错,都还冒着热气。 “拿个椅子过来,坐啊。” 当把菜都摆好后,看着站在那里的林柯,他就是道。 “不、不了,我有带饭。”她期期艾艾着道,有些不好意思。 “那拿进来,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够无聊的,快去。”屈谨言催促道。 见没有办法,林柯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饭盒拿了进来,同时还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屈谨言的对面。 “经理,这不好吧,在办公室里吃饭。”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办公室我说了算,还是说你怕弄脏了,不好打扫啊。”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林柯赶忙解释道。 屈谨言笑了笑没说话,专心吃起了饭,还别说,菜的味道还真不错,跟他的有的一拼了。不过当他看见林柯打开自己的饭盒时,他不经愣了愣。 只见清炒的土豆还有一个红烧茄子,俨然是没有一丁点肉的,比上一次的酸菜萝卜相比,今天还算好的,还有一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 屈谨言暗自摇了摇头,旋即拿起筷子插进了林柯的盒饭里,直接把荷包蛋夹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屈谨言咬在了嘴里。 “不是......经理......我的蛋。”屈谨言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荷包蛋煎的不错,就想尝尝。”屈谨言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妥,很是自然着道。 随即夹了一个鸡腿给她:“吃啊,还有这么多菜,我可吃不了这么多,不然一会儿就得倒掉了。” 这要是还不知道屈谨言的用意的话,她林柯就真的是智商欠费了。不由得满怀感激的看了眼屈谨言,鼻子不经一酸,不论是从入职到现在,屈谨言对她的帮助只有她最为清楚,每次虽然都表现的很自然,但无不是对她默默的关爱,哪怕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他也义无反顾的帮她解决了。 “怎么了,你吃个饭低着头干什么。” “没事,只是......只是不小心辣到了眼睛。” “不要紧吧?”屈谨言抽出了纸巾递给她。 “没事,擦一擦就好了。”林柯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就是道。 当她在丢纸巾时,看见了放在办公桌一侧的图纸时,不经好奇问道:“经理,这是你画的吗?” “嗷,是的。”他吃了口菜随意道。 “这画的什么啊?公司,路线,然后指向了海关,最后又延申到了国外,您是想从国外买东西吗?”林柯好奇着说到,俨然没有注意到屈谨言戛然而止的动作。 “算是吧,你倒还真聪明,一语即中。” 这还是屈谨言第一次夸她,林柯一喜,打开了话匣子,就是说道:“经理,现在什么海外代购啊,说是洋货,其实大多都是假货,压根就不是国外的,都是国内一些厂商仿冒的,东西都没出过国呢。” “不也全是吧,也有正儿八经的平台,为了能让顾客更放心,不是还实时更新物流的进度的吗?”屈谨言不经和她讨论了起来。 “就是那种您的货物已经从y国lu 敦装箱什么之类的是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他几乎没有买过,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这些信息也不全是真的,就是在忽悠顾客罢了,其实真正到了买家手里的东西,可能都没出过国。” “那这么说,这些商家不过是弄了个假的数据以此来忽悠顾客,而顾客看见是从国外发的货后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了,以为东西就是真货?”屈谨言眼睛不由得一亮,对啊,这些信息不过是后台的一堆数据罢了,想怎么显示还不是商家说了算? “是这个意思,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商家是这么做为的,我也是之前不经意间从网上看到的。” “等等!” 蓦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浮现,通过刚才林柯跟他说的这个海外代购的事情,以及这么一个整体的思路,当他把这个思路套进了眼下的这个贩毒案里,居然出乎意料的的可行。 退一步想,假如冰 d的来源根本就不是国外流进来的呢?而就是在天州市国内自己制的毒呢?因此无论海关再怎么严格把控都不会查到冰 d的来源,所以说,从一始他们就被毒贩导进了误区,而把他们导进误区的根源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掌握了毒贩的贩毒路线,其实这只是假象,一个幌子罢了。 毒贩很聪明,假装私下里和国外的贩毒份子有接头,其实都是他们自导自演,一直贩卖的不过是冰糖,这一点警察也证实了。而之所以多此一举这么做,就是为了迷惑警察,让警察自以为他们是从国外引进的货源,从而成功的被制毒份子引导进了误区里,导致案情不得有进展。 这么一想,一切都有可行性,那么对于海关严格把控后却依然一无所获的结果也有了充分的说明。 “林柯你可真是帮大忙了。” 说着屈谨言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在林柯还在不知所以时,直接把坐着的林柯搂在了怀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第47章安检,被发现了? 林柯呆了,起初面对屈谨言的拥抱下意识的有所推脱,可当平静下来后,双手就那么无力的垂着,任由他抱着,埋在胸膛的小脸如火烧云一般红润。 “经理,你......你抱疼我了。”她娇羞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吃饭吃饭......” 吃完饭,看着走出去的林柯那傲人的背影,想想刚才抱她的那一刻,不免有点冲动,不过意外的这丫头居然没有过激的动作,竟然任由他做为。 抛开这些心思,屈谨言立即给林怀柔打了电话。 “喂?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们通过特殊渠道获取了天州市市面上的冰d,并且已经化验过成分了?”他没有拐弯抹角,当电话接通后就如是道。 “那好,一会再说。” 没想到林怀柔比他更直接,说直接给他把化验结果给他带过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听见林柯对林怀柔的说话声,也没阻拦她,直接让她进了办公室。 “我给你带了两份,一份是国际上较为常见的冰d搭配标准,一份是我们获取的冰d化验结果。”没有过多的废话,林怀柔来到了办公室,就突兀的将两份报告丢在办公桌上,直接说道。 “辛苦你了,还麻烦你亲自送过来。” “请坐吧,喝水自己倒。”屈谨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客气了一番。 林怀柔全然不顾屈谨言的废话,见他看起了手中的化验报告,柳眉微颦:“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屈谨言没有回答她的意思,面色严肃的看着手中的报告,良久当对比了两份报告后,也没有接她之前的话,而是问道:“对于这两份报告,我想听听你们警局分析出来的结果。” “国内获取的这份冰d化验出的成分和国际上的冰d含量及成分有异曲同工之处。虽说极个别成分有些出入,但并不能说明什么,目前全世界已知的冰d提取合成方法足足有八十多种,暗地里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种方法,所以凭这个化验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不过这里面的冰d纯度也不一样吧?”屈谨言继而问道。 并不意外,也没多想,林怀柔张口就道:“国际上的这份冰d的化验纯度是百分之二十,而国内的这份是粉末状的只有百分之十,相对功效来说确实要缓和不少。”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欧美人体格较为壮硕,百分之十的剂量对于他们来说无疑要小了不少,并不能达到他们的满意程度。既然流入的是亚洲,制毒者肯定会为了迎合市场,百分之十的纯度正好不过。” “呵,哪是什么迎合市场,无非是怕纯度高了,更容易搞出事情,从而让警察注意到。另一方面嘛,就是减少成本罢了,利润更高。”屈谨言嗤之以鼻。 “就算你这么说,又能说明的了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了解一下而已。” 屈谨言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虽说他的推理很符合当下的案情,但毕竟只是推测,在没有实际证据表明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时,那么它就只能是一个臆想罢了,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一向沉稳的他,自然不会这么草率的说出去。 他接着又道:“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士任大代表的旗下产业明细信息给我拷贝一份,你们有现成的,我就懒得去查了。” 林怀柔狐疑的看着屈谨言,不过旋即还是打出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一份邮件发在了她的手机上,接着她又发给了屈谨言。 在电脑上,他打开了邮件,一份长长见不到底的信息赫然呈现在他眼前。他目不转睛的向下滑着鼠标,一字不漏,当他看见自己想看到的信息后,屈谨言的嘴角不经多了一抹笑容。 一直都在注视着屈谨言的林怀柔,看见他的变化,不经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没有,只是看见了有趣的东西,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色情产业。” 林怀柔:“......” “对了,美女,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出去再喝一杯呗!没想到你这么猛,前天差点没喝倒我,本来还想让你出洋相来着。”屈谨言擦掉了电脑上的邮件,身心不经有些愉悦,便笑吟吟对着林怀柔道。 “滚。”林怀柔没好气着道,说着就直接铁青着脸转身离去。 本以为屈谨言对案情有所进展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工作之余帮助她查案,心存感激的她亲自送来了资料,供他参考。哪曾想这家伙没有一点头绪不说,还公然调戏起了她,换作别人,此时早就被她揍的鼻青脸肿了。 待她到了门边,屈谨言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道:“明天我会亲自去走一遭的,祝我好运,但愿能发现点什么吧。” 闻言林怀柔止住了步伐,转身看着他道:“你怎么进去?现在可是哪怕一只蚊子都休想进那座大夏。” “我自有我的办法,而且还是让人家高高兴兴的请我进去。”屈谨言神秘莫测着道,旋即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你能不能弄点小东西给我?比如说录音笔最好是窃听器什么的。” “可以。” “那好,一会你出去帮忙把那丫头叫进来。” “经理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林柯,他打开了电脑,就是道:“提前给你说一下,明天下午有个合作要谈,资料我一会儿发你邮箱,好好看一下,做好准备。”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请您放心。” 这还是自上班以来,屈谨言给她最为正式的工作任务,之前的工作大多是仅限于公司之内的。而眼下无疑是对她的一个挑战,因此林柯极为认真,整整一个下午都在为明天下午的行程忙碌着。 第二天,奥迪车内,依旧是由林柯开车,屈谨言坐在后面闭目养神。 “经理,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该讲。”蓦然车内响起了林柯有些迟疑的声音。 “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屈谨言打了个哈欠,现在正是夏季,又是下午的,不免让人有些困意。 “据我所知,这个合同不是有关我们公司的业务吧,怎么会让我们去谈呢?而且对于业务来说,我们不过也才昨天才接触了解,会不会不适合啊?” 林柯的担忧不无正确,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他们什么事情,但是自昨天去总部开会的屈谨言,无意间了解到了这个合同后,就主动向赫隆请缨,这个合同他想出面。 在微微讶异后,赫隆竟然也没拒绝,将有关于这个合同的所有事项就让屈谨言代他出面洽谈。哪怕是屈谨言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准备好措辞都给省了,所以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屈谨言当然不会告诉林柯自己的用意,只是随意道:“谁知道呢,这种操蛋的事情公司又不是第一次干,既然交给我们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宜嘉集团,董事长名孙大强,早年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后来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期,做起了房地产,这才一步步到了今天的地步,有了偌大的集团公司。旗下产业也是不少,更是获得了政府的认可得到了士仁大代表的称号。 据说,在整个宜嘉集团中,此人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股份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实属罕见。虽说规模不及鑫隆集团一半,但那占据压倒性的股份,却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屈谨言。 宜嘉大夏,正是宜嘉集团的总部,前些天屈谨言同林怀柔远远来过一次,与上次偷偷摸摸不同,这次他可是带着身份光明正大的来的。 宜嘉集团的几位高层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其中自然包括董事长孙大强。与鑫隆集团相比,宜嘉自然是不如的,放低身价董事长亲自迎接倒也说的过去,毕竟之前说好的与之洽谈的可是鑫隆的最高董事赫隆,虽说临时换了人,但孙大强还是表现出了最高的敬意。 “孙董,您客气了,这大热天的,以您的身份屈尊等我,实在是折煞晚辈了啊。” 虽说之前在资料上有见过孙大强的照片,此时看本人还是有些出入的,起码没有照片中看起来的那么猥琐。身材发福,本人看起来更加圆滑。 “呵呵,屈经理,你可是代表着赫懂事来的,这手上可是握着尚方宝剑呢,我想不重视都不行啊,这次合作成不成还得看你点不点头了。” “什么尚方宝剑,孙董您见笑了,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年轻,还望您看的上小子才是,不给小鞋穿我就谢天谢地了。” “屈经理你谦虚了,这样的跑腿,好多人都求之不得呢,说明赫董事长重视你,你又这么年轻,一表人才的,屈经理你前途无量啊!” 屈谨言赶忙摆了摆手,直言道:“打工的罢了,哪有什么前途可言。” 孙大强笑着眼睛都成缝了,寒暄算是结束了,小眼睛打量着屈谨言身后的林柯,就是道:“屈经理这位是?” “这是我的秘书,小林。” “呵呵,屈经理眼光真是毒辣啊。” 看着孙大强那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屈谨言不做多解释,旋即双方一一介绍后,这才向着大夏里走去。 可当看见大夏门口那个金属制的安全门,俨然是一个检查金属器具的仪器,只要身上有任何电子器物,通过这个仪器都会显现出来,并且发出警报。 居然已经严格到这种地步了,完全不亚于机场的安检,屈谨言顿时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插在裤兜里的手紧了又紧。 第48章有惊无险 “孙董事长,贵公司这是?”屈谨言故作镇定道。 “屈经理不要见怪,因为前段时间旗下的一个小物流公司出了点事情,为了公司的人员安全问题,吸取了教训,故此才设了这么一个安全通道,但凡进出公司的人员都要接受检查。”孙大强不急不缓着道。 “有所耳闻,不过孙懂事长您认为我是对贵公司来说是危险人物吗?” “屈经理你说的哪里话,你怎么可能是危险人物呢,恰恰相反,你可是我们公司的福音啊。”孙大强眼睛眯成了缝,笑容可掬,单手搭上了屈谨言的胳膊,就招着他往另一边走去。 “等等,孙懂事长,既然这是贵公司的规矩,这样不安检怕是不好吧?” 嘿,刚刚谁介意来着?破例让你不走安全通道,你倒还有意见了,这不是放贱嘛! 孙大强默然,既然他设下了这个安全通道,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实行这个规矩。可对于自己的合作谈判对象,还没谈合作,上来就让人家来个全面的安检确实是有些不妥,因此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见孙大强眼神飘忽不定,迟迟没有说话的意思,屈谨言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含笑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时间宝贵,同时也为了不破坏贵公司的规矩,就直接让安保人员用扫描棒检查一下得了。” “呵呵,屈经理果然是个明事理之人,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啊,现在像你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真的是少见了。”说着,孙大强还不忘给一旁的安保人员示意一个眼神。 “孙懂事长可不要这么夸我,不然等会出了你们公司,保不齐我就膨胀了。” 安保人员过来,屈谨言张开了双臂,任由安保在他身上用扫描棒上下扫描着,同时还不忘和孙大强扯着皮。 “年轻人有些年少轻狂也情有可原嘛,再说了以你屈经理的能力,轻狂也有足够的资本,不像......” “叮叮......” 扫描棒上的红灯顿时亮了起来,同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警报声,而安保人员扫描的位置正好还是屈谨言的裤兜处,以至于看见这种情况的孙大强面部不由得一凝,原本想说的话也忘在了脑后,就那么看着屈谨言。 不光是孙大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年轻人,气氛一度紧张,风声鹤唳。 “大家不要紧张,不过是手机罢了,孙董事长到您们这还要上交手机吗?”屈谨言不慌不忙着道,旋即戏虐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不用不用,对屈老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走,这边请。”孙大强忙笑道,拉着屈谨言的胳膊就往公司里引去,就连称呼都变了,单是听着就有一股亲近之意,仿佛刚才那有些微妙的气氛不曾发生过一样。 原以为这次的合同之事会是一个大谈判,因此孙大强准备的谈判地点是会议室,但不曾想对面竟然就只带了一个秘书,单单就两个人。 不管对面是出于什么情况,现在如果还去准备好的会议室的话,就不合适了。毕竟那么大的会议室,单是座位就可以容纳下几十人,你坐一边我坐一边,都隔得远,人又少空荡荡的,不就显得冷清生分了吗? 故此,孙大强直接带着屈谨言和林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外的会客室,沙发彼此挨的近,显得亲切些,更有益于谈判。 “来,请坐,屈老弟你喝点什么?” 屈谨言在孙大强的指引下坐在了沙发上,打量了这个会客室一眼,随意道:“白开水就行。” “那林秘书呢?”孙大强继而问道。 从来没有出入过这种场合的林柯不无有些紧张,毕竟在座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佬,放在以前,她敢都不敢想会有朝一日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她唇齿有些不利着道:“谢......谢谢孙董事长,白......白开水就行了。” “林秘书真是倾国佳人啊,屈老弟你应该多带她出来走动才是。” “孙董事长见笑了,这不是带您这里来长见识来了嘛。” 说着,屈谨言又赶忙转移了话题,认真的打量着办公室,故此说道:“孙董事长真是有雅兴啊,在繁忙的工作之下,这办公室里还养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难怪刚才一进来就有花香扑鼻而来。” “呵呵,陶冶情操罢了。” “孙董事长,您这花买了有些时间了吧?我看怎么有些已经不是那么娇艳了。”他看似随意着问道。 孙大强怔了一下,细微的迟疑下了后,若无其事着道:“是的,已经有些时日了,平时也没空打理,就这样了。” “这花哪里买的?哪天我也去整点,这放在办公室看着对眼睛都好。” “屈老弟,你都有这么一个大美人了,换成是我就不看花咯。不过要是屈老弟你真喜欢的话,赶明儿我就让助手叫花店给你整一车过去。” 闻言,坐在一旁的林柯俏脸一红,偷偷的向屈谨言看去,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始终都保持着那种谈笑风生的状态,不经心里有点失落。 “孙董事长您太客气了,就怕我收了这一车花啊,到时候谈合作的事情怕不是要让你几分了!拿人手短啊。” 说到这里,屈谨言的面容正色了几分,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差点给忘了,我们赫董事长因为身体抱恙,不能例行这次合作事宜,特地让我给您道声不是,还望孙董事长谅解才是啊。” “赫董已经给我说过了,不碍事,身体要紧才是关键呐。” “不过话说回来......” 孙大强迟疑的看着屈谨言,他立刻会意,便是对林柯道:“小林,你去跟孙董的助理把花的事情搞定,孙董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不是。” “好的。” 显然是有些要事要讲,这点察言观色的眼力见林柯还是有的。 “您继续。”屈谨言伸手客气道。 “想必对于我们公司最近的遭遇现在全天州市的企业都有所耳闻了。”孙大强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始终笑脸相向的他,不经露出了几分温怒之色。 “孙董事长可是说的一个月前,贵公司旗下的一家物流公司?” “可不是,就因为那个经理人,居然背着公司做起了皮肉营生,尤其还是那碰都碰不得的d品。这下好了,人被抓了,物流公司也封了。单单是这样我也认了,可就是因为这事,还连累了整个公司,毕竟这物流公司跟我也有干系,出了事我责无旁贷,这接连被叫去警局接受调查,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跟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以至于外面传的是风是雨的都有,导致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着实令人气愤。” 呵呵,屈谨言内心冷笑了一下,这孙大强撇得倒是干净,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而还成了受害者。 虽然这件事情目前他还没查清,也没有证据指证他,但屈谨言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经商多年的老狐狸。 当下颇为同情着道:“发生了这种事情确实很令人痛心,毕竟谁也不会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接着他顿了顿,道:“对于孙董事长的担忧我也明白,贵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一种影响双方合作的重要因素。我和赫董事长是相信孙董事长您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对于我们合作的事宜,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还得通过董事会的一致认可才能达成合作。” “这是自然,不过还得屈老弟在董事会上说几句才是啊。”说着,孙大强笑眯眯的拿出了一张卡,亲密的放在了屈谨言的手上。 “这可使不得,孙董事长,无功不受禄,在这个事情上我可没有太大的发言权,顶多算是一个传话的人而已。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要看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事宜谈的怎么样,如果我觉得合适,这话呢我自然也会说,如果真要感谢我的话,送些花草就行了。” “呵呵,屈老弟真是淡泊名利啊,倒是老哥我唐突了。”孙大强笑着拱手道。 “不碍事。” 屈谨言客气着道,旋即又看似随意着问道:“对了,孙老板有做中草药的生意吧?” 顿时孙大强少了几分笑容,面露狐疑,反问道:“是的,不知屈老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屈谨言含笑,直言道:“现在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这里面的利润想必孙董事长再清楚不过了吧。是个商人都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我们鑫隆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想来找你取取经。” “嗨,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如果你们鑫隆想进军这个行业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不要来奚落我了。”孙大强苦笑道。 屈谨言不置可否,在之前借着看花的由头早已经把办公室的摄像头看了个仔细,当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窃听器隐藏好后,就结束了与孙大强的会话,叫来了秘书林柯,转而正式的商谈起了合作的事宜。 第49章打你小屁屁 下午近五点,结束完商谈后,屈谨言这才带着林柯走出了宜嘉大夏。孙大强百般挽留说是晚上安排了活动,但还是被他因有其它事情而婉言拒绝了。 “对不起,今天我表现的不够好,丢公司脸了。”一上车,林柯就主动出声道。 “第一次出席有些紧张也正常,以后多经历几次就好了。”屈谨言坐在后座,面露思索之色,对于林柯的话不过是张口而已。 “对了,林柯,明天送花老板到公司后,让老板直接到我办公室里来。” “啊?好的。”什么时候经理对花这么感兴趣了?林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答道。 就在这时,屈谨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定晴一看赫然是大boss赫隆。 “喂?赫董事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他的话语中不无有调侃的意味,不经令开车的林柯大为吃惊,那可是大老板啊,谁不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应着?他倒好,居然还主动拿老板开涮。 “好,好。” 只见屈谨言接连说了两声好,挂断了电话,转而对林柯道:“不用回公司了,直接去鑫隆大酒店。” “好。”显然这是大老板的意思。 鑫隆大酒店是鑫隆集团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西方建筑设计,看上去十分的阔气,酒店大厅前还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女神雕像,手拿玉瓶,细水长流。 林柯还是第一次来五星级大酒店,看见眼前这大气的一幕,不经有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左顾右看,满是新奇。 看见这丫头的样子就好笑,故此屈谨言走在前头的步伐一滞,果不奇然,林柯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他,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对不起经理,我没注意。”林柯当即一脸慌张。 “小林啊,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故作老气横秋,拉长着脸训斥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她低着头,一脸歉意,态度诚恳。 点到即止,屈谨言板着的一张脸当转过去后,不经换了一张笑脸,只是林柯不知道罢了,仍在自责中。 酒店经理亲自领着屈谨言两人去了包间,这个包间他知道,几乎是赫隆专用的包间,不论是请公司高管又或者是招待客人都会在这里,屈谨言也来过不少次了。 赫隆还没来,屈谨言就随意的找了个沙发躺着,倒是林柯有些放不开,老老实实的站在他旁边,双手垂于跟前,恭恭敬敬。 “你别紧张,找个地方坐着吧,饿了桌子上面还有点心,别站在我跟前跟门神似的,我又不怪你。” “不是,老板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要是让他看见不好的一面,影响会不好,我还是站着吧。”林柯如实道。 闻言,屈谨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起了几分身子,就是道:“看不出来嘛,小林你这心眼还蛮多的啊,还知道给领导留下好印象,那平常给我看到的一面也是故意装出来的?” “没有,经理你想多了。” “嘿,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打你屁屁。”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经理你要干嘛?”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的时候,包间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是赫隆又是谁? 两人听见动静当即向着门口看去,顿时呆若木鸡,特别是林柯,瞬间红了脸,不知所措了起来。 完了完了,让大老板看见这么不得体的一面,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屈谨言镇定多了,干笑了几声后,便是上前笑道:“赫董您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 “我看不见得吧,这么欢快,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赫隆并不在意,反而打趣道。 “什么欢快,都等的脚都麻了,刚起身活动活动就被您看见了。” 赫隆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而对一旁的秘书道:“你去让酒店准备,半个小时后上菜,记住了,要放点辣。” “小林,你也去熟悉一下环境,这地以后还要来的,记得让后厨不要放辣,我们赫董没有吃辣的习惯。”屈谨言笑道。 “好的,我这就去。”林柯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当即跟着赫董的助理走了出去。 “嘿,今天怎么跟我这么客气?” “没办法,这心里有鬼,有点发毛。” “你倒也没给我藏着掖着,说吧,宜嘉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赫隆率先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这才缓缓说道。 “没办法,受人之托,还个人情罢了,进去探探情况。” “是不是跟上个月的物流公司有关?” “是的。” “这不是他们警察干的事情吗,你去参和什么?我看你是闲的慌。” “喂喂喂,赫董,您这话差矣,这可是直接关系到我们公司。您看,如果宜嘉出了事情,那我们与他们的合作达成了的话,不是一笔赔钱的买卖吗?” 这个道理赫隆自然明白,这也是公司与宜嘉集团关于合作的事宜一拖再拖的原因。 “那依你看,经过这一遭,我们还有和其合作的必要吗?” 屈谨言缓缓摇头,笃定道:“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出事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要拖着就好了。” “能给出我这么一个答案,倒也算是解决了公司的一个难题。” 接着赫隆笑骂道:“你小子知道吗?你这刚一出大夏,人家就给我来电话了,试探性的问我说对药业这块是否感兴趣。” 闻言,屈谨言一惊,没想到孙大强这么谨慎,要不是他把手机和窃听器放在一起,只拿出了手机,怕是在公司门口就已经暴露了,毕竟不管出自什么意图,身上带窃听器,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而为了降低孙大强对他的怀疑力度,屈谨言故意铤而走险主动要求用扫描棒安检,就是为了宽他的心。可没想到即便自己这么做,这孙大强依然还是这般小心,居然会打电话试探赫隆的口风,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不过也正因为孙大强的敏感,让的他对自己的推理愈发的确信。 “那您是怎么回答的呢?不会是把我卖了吧?”屈谨言苦着脸道。 “我赫隆行商这么多年,这么点道行还是有的,你就放心吧。” “您真是睿智,老板十八厘米......” 赫隆:“......” 吃饭的时候,屈谨言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只要一响就立即掐断。可对方出奇的执着,一个劲的打,最后无奈之下,屈谨言给她回了个信息,让她明天到公司来,手机这才消停。 因为屈谨言的关系,林柯生平第一次吃上了五星级酒店的饭菜,末了,整整一桌子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最后屈谨言当着老板赫隆的面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都打包带走,说是留着回家吃。 不经令赫隆投来目光,一个劲的摇着头。 当让林柯送他回家后,就直接两手空空的下了车,见状,林柯提醒道:“经理您的饭菜忘记拿了。” 然而,屈谨言回头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你没吃饱,放不开,回头拿回去给你爸妈一起尝尝,这一桌菜可得要好几万呢,倒了怪可惜的,我就不要了。” 屈谨言已然消失在了楼梯间,但他的那句话却让的林柯无动于衷,坐在车里呆若木鸡。她有想到价格会很贵,可没想到这一顿看似普普通通的饭居然会要几万!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爸妈,快,快过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回到摊子上,林柯忍不住心里的雀跃,就是道。 “这是你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林母看见那精致典雅的包装盒问道。 “今天跟着领导去和老板吃饭,这是经理给我打包的,特地叫我带回来给您们吃的呢。” “那,那这一定很贵吧,哇,这虾怎么比脚掌还要大,这像鱼蛋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当打开包装盒,看见里面没有见过的东西,林母不经惊奇出声。 “据说这一桌子菜要好几万打底呢,五星级酒店打包的,其中一些东西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林柯弱弱着道。 闻言,原本空出闲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冰啤酒准备喝上几杯的林父,当即手上的啤酒滑落,掉在了地上,着实被这几万给震惊到了。 作者:感谢MQ无山峰的推荐票和阳光su 的打赏,谢谢支持。 第50章进展 第二天一早,屈谨言刚进公司,后脚林怀柔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柯,快给你们宗家的林大警官倒一杯热茶,好生招待着。” 办公室门开着,屈谨言的声音自然而然的被在办公室外的林柯听见了,起身热情着答道:“好的,经理。” “林警官请喝茶。”说着就又踩着性感的细高跟走了出去。 “请坐,林警官,别站着,我们俩这么深的交情了别跟我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林怀柔直来直往的冷淡性子自然不会理会屈谨言轻浮的言语,张口就道:“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先坐下,我再跟你讲。”屈谨言慢悠悠着道。 无奈,林怀柔只能坐下,美目看着屈谨言,却是见他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林警官,你平时话不是很少的嘛,今天早上意外的多啊。” 从林怀柔冷冷的目光中,屈谨言已然知道了她不悦的心情,就是干笑道:“别着急,等我先忙一下公务,一会人来了我会跟你讲的,绝对是你想听的。” 林怀柔明眸一亮,当即道:“等人?等什么人?” 他神秘莫测着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屈谨言都这么说了,即便她有些坐不住,最后还是乖乖的等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十点多钟,在林柯的带领下,一名芳龄四十有多的阿姨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经理,这就是送花的老板,按照要求我给您带来了。” “恩,你先去叫人把花都搬进来,一会儿我亲自布置。”屈谨言就是道。 旋即看见卖花老板,笑着说道:“老板,宜嘉公司的花是从你这里买的吗?” 老板有些拘谨,狐疑的看着屈谨言,迟疑道:“是的,一直都有,不知道领导你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的,昨天去了他们那,感觉花挺漂亮的,一经打听是你家的,本来想从你这里买的,不过奈何他们非要送。”屈谨言张口就笑道。 “领导好眼光,我们家的花不仅品种繁多,色泽鲜艳外,还四季皆宜,打理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每天浇浇水即可,存活率是很高的。最重要的是,也是回头客最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家的花够香。”老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不忘打了一波广告。 见老板这么说,屈谨言当即有意无意着道:“是吗?昨天我可是看见孙老板那的花已经有枯萎之势了,他自己也说没时间打理。” “怎么可能,最近一次他们从我这里买的花也不过才三天,我们店但凡卖出去的花都会输营养液,就算半个月不管不问也会好好的。”关乎自家店声誉,老板自然是极为看重的,当即忙维护道。 “是吗,也才三天啊,可能是我看错了。”在说三天这两个字时,他特地咬重了语气。 “是啊,不可能的,我可以打保票,从我们店里买的花绝不可能三天就坏掉的,领导你就放心吧。”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接下来又和老板聊了一些有关花草的知识,看上去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了。 待老板走后,林柯叫人把花搬到了办公室的角落,屈谨言起身亲自布置了起来,不亦乐乎。 林怀柔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要离去。现在看来,她好像看错人了,眼前的男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的事情当回事,而她却傻傻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不经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换句话说,就算他帮忙,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虽说论身手和射击他是很厉害,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干了几个月刑警,破案能力能有多强?这也是需要经验积累的,看来还是自己太过焦急,有些气乱求医了。 “去哪?等了这么久就这么走了?”他摆放着盆栽,背着她道。 “难不成还要我看你摆弄这些花不成?”她的话不由得有些冰冷。 “忘了告诉你了,你昨天给我的小型窃听器已经用上了。” “什么!”屈谨言的话立即引起了林怀柔的注意。 他继而道:“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装在他的办公室里,而是在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里。” “那也比什么都没做好。”林怀柔赞赏道。 “呵呵,这个孙大强,人精似的,别看他外表粗狂,心思却细腻着呢,做事谨小慎微,你们没能抓住他的小辫子也情有可原。”屈谨言由衷道,通过昨天的接触,他对孙大强的评价确实很高。 “那你有没有其它发现?” 屈谨言笑了笑,指了指这些娇艳的花朵,笑道:“发现嘛,感觉他的办公室全是一股花香味,而且还很浓。” 林怀柔眉头一皱,以为屈谨言又没个正经了,就是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屈谨言洒然一笑,没有往下说,而是转口问道:“你们不是封掉那个物流公司并且还抓了公司的经理,没有审出什么吗?” 事关案件,林怀柔还是很有耐心的,道:“当我们在查获的一个包裹里发现了d品后,第一时间就突击了物流公司,并且还将收货人也给控制了起来。可是最后在搜查了整个物流公司后,并没有发现任何d品,而负责打包包裹的那名员工也不见了身影。因此,经理人一口咬定自己对这件事情不知情,都是下面个别员工的问题,跟公司无关。” “所以说你们除了查出了那份包裹里的d品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接着屈谨言顿了顿,沉吟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d品的运输并不是从物流公司总部发出的,毕竟目标太大,也容易暴露,而是分布在天州市的各大快递站点。快递站点众多,分布广泛,当然这些站点不也全部都是有问题的,只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有问题,如果搜查起来的话,警察很难连根拔起,只要搜查了一家,他们就会得到消息,从而打草惊了蛇,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等着你们来搜查。” “你说的不错,事后我们也才反应过来,当查了物流总部后,就对各大快递站点进行了扫查,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你们对于物流公司的行动太过草率,如果经过周全的部署计划,我想这个案子到现在,你们起码都破了一半了,而不是现在仍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调查推测。” 林怀柔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件事情确实做的不专业,事后甚至还受到了上面领导的直接批评。 “对了,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就是说把孙大强抓去做个尿检啥的。” 看着屈谨言,她就是道:“你怀疑他有吸食d品?” “按照你们的猜测,这孙大强都是幕后boss了,这大毒贩吸个d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林怀柔瞥了他一眼,张口道:“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也没有任何有效的嫌疑去对他实行逮捕从而对他检查。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士仁大代表,如果我们贸然抓他,检查出了什么还好,要是没有的话,局里可是会有很大压力的。” 屈谨言若有所思,喃喃道:“这样啊......”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进展?”林怀柔还是问出了这个她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从屈谨言问她话的过程中,看上去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你相不相信我?”突然,屈谨言目光就那么凝视着她,正色道。 迎着他的目光,良久林怀柔才道:“你说便是。” “我是对这个案子有了一些进展,把握嘛只有一半一半,前提是你能配合我。” “你有能力调动你们警局的警力吗?”他继而问道。 对此,林怀柔缓缓点头。 “呵,看来我有点小看你这个刑警大队副队长了。” “也是,一个被停职都这么淡定副队长,又随身带着枪,更敢当街随意开枪,这样的举动,哪怕是刑警大队长都不会有这般魄力吧。”他不免自嘲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