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人丢在马路上 “嗯。”徐胜泽有气无力地抬起左手,轻轻敲了敲沉重的额头,而后习惯性地往旁边滚去,“嘶!”轻微的刺痛感迫使徐胜泽睁开双眼,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徐胜泽大吼一声,惊动了不远处的飞鸟。 这四周荒无人烟,杂草丛生,不远处还有一个废弃的工厂,由于昨夜在这儿躺了一夜,徐胜泽的衣服都被露水给沾湿了。 徐胜泽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一拍脑壳儿,道:“原来是他,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不过就是把小爷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罢了,看小爷我回去后怎么整你。” 徐胜泽越走越觉得这儿眼熟,直到看见一辆红色跑车的残骸,心道:这儿不就是临风市的郊外嘛,老狐狸这操作有点水啊。 约莫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徐胜泽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来到自家别墅。 “何妈何妈,快帮我开门!”徐胜泽激动地拍着铁门,上蹿下跳。 “小葵,我好像听见少爷的声音了。”何妈强撑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的事,少爷昨晚凌晨三点才到家,这会儿还没起呢。”小葵将早餐和药放在桌上,否认道。 “说的也是,等会儿记得给少爷泡杯蜂蜜水。” 徐胜泽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狂按门铃,何妈听见后刚想起身就被小葵给摁了下去,“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 何妈虽心下有些慌张,但拧不过药效,眼皮一睁一闭,睡了过去。 “踏踏踏……”徐胜泽听见动静,按得更是起劲。 徐胜泽见来的人是小葵,缓缓收回手,道:“原来是小葵呀,还不快帮本少爷开门。” “呀,这是哪里来的流浪汉,竟然说自己是少爷,真是笑话。”小葵收起平日里恭敬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眼看向徐胜泽。 此话一出,徐胜泽瞬间气炸了肺,但低头一看,也确实挺像流浪汉的。 裤子和衣服上都沾上了一些泥土,脚上的鞋子更甚,而且还开胶了,被挽起的袖子上还沾了些许星星点点的血迹,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结痂的划痕,这大概就是“流浪汉”吧。 徐胜泽调整了一下呼吸,抬头道:“看在你是何妈的女儿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快给我开门。” “出来。”小葵怜悯地看了眼徐胜泽,面上满是可惜。 紧接着,两位穿西装的男子从不远处走到小葵身边,等着小葵下令。 徐胜泽仔细瞅了瞅,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家伙,说吧,二叔他来做什么?” “门前有条疯狗,赶紧处理了。”话落,一辆车出现在门前,徐胜泽以为是他爸回来了,正想着跟他爸好好说道说道这小葵是怎么怎么狂妄的,下一秒,徐胜泽就被先前出现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架进了车里。 “行啊,阴的不够得劲儿,改玩儿明的了,有种!我要是哪儿伤了,看我爸怎么收拾你们。还有那个小葵,她怎么就被你们给收买了呢?何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伤心死了,毕竟何妈把我当她儿子……你们说徐哲翰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铁了心地觉得我爸他哥欠他一辈子……”四十分钟的路程,徐胜泽差不多骂了二十分钟,中途还喝了口保镖递的矿泉水。 司机将车开到享乐广场,待车停住后,保镖奉命将徐胜泽踹出车门,然后在徐胜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驱车离开。 徐胜泽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以狗吃屎的姿势落地,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什么看,小心我找人打你。”徐胜泽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 徐胜泽见人群渐渐散开,打的来到徐氏集团,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身上一毛钱都没有,问老爸的秘书要钱的时候,她竟然满脸严肃地问责保安,“你们都怎么看门的,别随便把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再有下次,你们就都别干了。” “可是他说他叫徐胜泽。” 秘书推了推眼镜,道:“少爷会穿成他这样?全身上下都是A货,好好用你们都脑袋想想吧。” 这,少爷每次出现都出其不意,谁知道下次少爷会怎么出现。 秘书训完话,转身欲走,徐胜泽出声道:“等等,A货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穿A货了?” “咳咳,这位小兄弟,你能穿A货,但请不要打着我家少爷的名头强调你穿的是A货。” “嘀嘀嘀,”司机降下车窗,伸出头,道:“小哥,能给车钱了吗?我都等你十分钟了,我还赶着去接下一单呢!” 秘书看了看,瞬间明白,立刻从兜里拿出二百块钱就往徐胜泽手里塞,道:“下次讹钱请不要冒用少爷的名头,否则你的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过吧。” 司机见有钱拿,主动从车上下来,走到徐胜泽面前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一张一百块钱,临走时还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就不要做这种事了,这是我的名片,要是家里困难,我可以给你介绍活。剩下的一块钱车费我就不算你的了,权当是交个朋友。” 徐胜泽看着司机的背影正摇头,此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原来是刚才的保安,“小哥,他说的没错,下次你再来这儿就讹不到钱了。” 徐胜泽看了看保安那真诚而又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一百块钱,发出了今天仿若见了鬼的疑问:“What?” 第二章陌生女人 徐胜泽见进不去,便一直徘徊在徐氏集团楼下,等他的父亲下班。 转眼间,天色已暗,徐胜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徐胜泽斟酌再三,决定先拿手里的一百块钱去吃顿好吃的。 徐胜泽陆陆续续地找了几家餐厅,但都被服务员赶了出来,理由是衣衫不整,没办法,徐胜泽只好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吃个路边摊,然后再打道回府,但运气这种东西有时真的是天做主,徐胜泽刚往回走到一半,雨就哗啦啦地往下掉,这里到处都是广告牌,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徐胜泽无奈地看着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往前冲,好不容易赶上他爸的车,偏偏赶不上那车的速度,拼不过雨的声音,徐胜泽绝望地跪在地上,眼眶发红,随着他爸的车渐渐消失在他眼前,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无数的路人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徐胜泽在众人的注视下控制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但无人敢上前询问。 半个小时后,徐胜泽终于将多年来抑郁的心情发泄干净,他看着路上的霓虹灯一盏盏地亮起,心下满是唏嘘。 昨天他还是众人巴结的对象,人群中的焦点,今天他就像是只流浪狗,好不容易到了家,特么的还被连给他修脚指甲都不配的佣人给赶了出来,真是天道不公啊! “啊欠!啊欠!”,徐胜泽摸了摸鼻子,心道:“难道是爸他发我不见了?” “快回家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不安全。” 徐胜泽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老阿姨,道:“不关你事。” 蒋微微见徐胜泽衣衫都破了,其身上也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猜测道:“你这一身是被同学恶作剧了吧,现在不敢回家,是怕被家里的大人们说?” 徐胜泽一听这话,刚消的怒火“蹭”地一下又起来了,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快走快走。” 蒋微微皱了皱眉,本着人民教师的义务,小心开解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好好跟父母说,他们会体谅你的。”蒋微微见徐胜泽双眼冒着火气,一副不屈的样子,又道:“这样吧,你把你父母的电话给我,我来替你跟他们说清楚。” 徐胜泽好笑地看着蒋微微,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个骗子吗?女人。” 蒋微微听后,细细想了想,也确实,谁会去要一个小朋友父母的电话呢?更何况两人压根就不认识。 “好吧,我承认我在行为上是有些不妥,这样吧,你家在…”蒋微微突然意识到这样说也不妥,改口道:“如果你今天不想回家,那我帮你开间房,刚刚下了场大雨,不早点洗个热水澡,明天一早起来是会感冒的。” “小姐姐,你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吧。”徐胜泽意味不明地看着蒋微微。 蒋微微被徐胜泽误解到这种地步有些生气,语气稍显生硬地回击道:“小弟弟,我对你可没兴趣,我只不过是在尽一名人民教师的义务,争取让像你一样的未成年人少走弯路。” “哦,原来是老师,难怪那么爱多管闲事。”徐胜泽见蒋微微气得不轻,又想到此时的处境,抢在蒋微微开口之前说道:“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酒店,不如老师就先把我这个即将变成失足少年的小子领回家吧。” 蒋微微觉得徐胜泽的态度转变得有些快,不确定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老师,快走了,你家在哪里,我好饿啊。”徐胜泽第一次对陌生人做这样不尊重人的事情,心底还挺慌的。 东杏街118号。 “现在人民教师的工资都这么高了吗?还是说,你是个隐形富二代?”徐胜泽看着面前这个独栋的单身公寓,挪揄道。 蒋微微开门后,倚着门框站了会儿,道:“小小年纪,心思还挺深的,进来吧。” “我这儿没有浴缸,只有花洒,你就凑合着洗吧。”蒋微微扔了条毛巾和一套新的男士睡衣给徐胜泽。 “你有男朋友了?”徐胜泽看着那套睡衣直出神。 “没有。” “如果没有,那就是有暗恋对象了?”徐胜泽到底还是个17岁的孩子,此时八卦的心思占据了他的大脑。 “也没有。” 徐胜泽第一次见到生活如此朴素的女人,不禁有些担心她的未来。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帮你找。” “你叫什么名字?” “徐胜泽。” “嗯…只要是你介绍的我都不喜欢。” “别呀,我身边个个都是黄金单身汉级别的优质资源,什么禁欲系,暖男系,通通都有。” 蒋微微心累地停下手,道:“小朋友,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徐胜泽想了想,确实。 第三章又一个我 次日六点,徐胜泽掐着点来到徐氏集团楼下,远远就看见徐哲明的车缓缓开来。 临近时,徐胜泽看见徐哲明亲自掺着一位带着口罩的病弱男生下车,尽管他面色如常,但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还是被徐胜泽看在了眼里。 徐胜泽忍着心中不悦,走过去轻唤了声“爸”。 徐哲明身体微微一震,而后如常地继续向前走去。 “爸。”徐胜泽加大声量,又喊了一声。 见此状况,一直坐在车里的司机小张忙下车阻隔徐胜泽的视线,以免徐胜泽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徐胜泽低着头,强忍着复杂的心情,道:“您这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此话一出,小张尴尬地打圆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徐胜泽见徐哲明打算彻底无视他,出声质问道:“他是谁?啊,难道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看样子倒是和我一般大。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妈她知不知道。” 徐胜泽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一些晨练的路人。 徐哲明见场面有些失控,掷地有声道:“小张,把这不知从哪儿来的野孩子撵走。” “董事长。” 徐胜泽推开愣住的小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男生的口罩。 “你,你,”打了照面后,双方都瞪大了双眼,路人们更是啧啧称奇,大有坐下嗑瓜子的打算。 只一会儿,徐胜泽瞬间悟了,心道:真没想到,他打的竟是这个如意算盘。 徐胜泽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男生的脸,直到手被徐哲明拍掉,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有些难以解释。 不过,这脸的质量还挺好的,才一会儿就被掐红了,而且毫无歪脸的迹象,真想知道是哪家医院做的。 徐胜泽收起心思,一脸的雨过天晴,道:“老头,你说我是野孩子,那他是谁?” 徐哲明不过才45岁,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才三十岁出头,此时被唤为老头,心下有些不悦。 男生将徐哲明往后一拉,道:“你这话问的倒是好笑,能站在他身边的我自然是他唯一的儿子,徐胜泽。”徐胜泽勉强抬了抬眼皮,道:“哦,瞧着你脸上的这道疤,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吧。” “现在医学发达,用不着你操心。” “既然你是徐胜泽,那我就是徐胜泽他哥。你们打算分我多少财产?” 众人一听,纷纷惊掉了下巴,心道:单刀直入,厉害。 男生见徐胜泽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间摸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悠悠开口道:“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这么冠冕堂皇地勒索…可是犯法的。” 徐胜泽见男生的底气有些不足,鄙夷道:“是不是勒索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毕竟现在医学发达嘛。更何况,我俩还长得一模一样。” “就算一模一样,那也存在巧合。”男生咬牙切齿道。 “是不是巧合,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毕竟现在医学发达嘛。”徐胜泽摸了摸下巴,不确定道:“还是说,你心虚了?” 男生不自然地咳了咳,道:“心虚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再说了,全球长相相似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三个,难不成就因为徐氏集团有钱,就个个都跑来认亲,做亲子鉴定?有钱人就算再有时间也不能这样被挥霍吧。” “这话不假,但敢跑来认亲的不是有证据就是有途径,那些只有运气就想换一身血脉的人大多都还比较珍惜自由的时光,是不会特地通过这种方法进监狱的。” 牙尖嘴利。 男生暂时没想到要怎么制止亲子鉴定这件事情,只好顺嘴道:“据我所知,徐家可从没丢失过任何一个孩子,既然你说你是徐家的孩子,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徐胜泽一脸纠结,道:“这证据不好拿,得你们配合一下,去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那就是没证据。” “也不能这么说,我确信自己和徐哲明是生物学上承认的父子关系。但谁没事会做个亲子鉴定玩玩儿呢?所以得先做个亲子鉴定,而后才能拿到可以用来证明我自己的证据。”徐胜泽状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做做亲子鉴定吧?顺便验验你是不是假的。” 男生不想理会徐胜泽的胡搅蛮缠,但铁青的脸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徐胜泽见小张不知在徐哲明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徐哲明听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让徐胜泽玩心突起,徐胜泽漫不经心道:“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只好去找外公外婆了,他们肯定知道我。”话落,徐胜泽故作离开。 “等等,既然你那么肯定,那就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爸!”男生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是男生今天第一次开口喊徐哲明“爸”,徐哲明刚刚失去生气的身体里瞬间又涌入一股病态般的暖流。 反观徐胜泽,他倒是安静得有些令人诧异。 他居然这么爽快地妥协了? 平日里,他和妈从不多说一句话,后来妈生病了,她三天两头地就往医院里跑,再后来,妈干脆直接住在医院不回家了,两人就更不需要说话了,顶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和妈一起带点礼物去看望外公外婆,但次数也是少的可怜,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个徐哲明还挺关心老人的。 “好,现在就取样。三天后我来取结果,小张,你做个见证人。” 第四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天后,黄金KTV404号包厢。 “徐少,听说徐董事长对您偏爱有加,日后若是能和贵公司合作……”说话的是做服装买卖的刘涛文的儿子刘实业。 “瞎说什么呢,我爸他还没有让我进公司的打算。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冒牌货要解决,没什么精力安排。”男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语气颇为烦恼。 “额哈哈哈,今晚本就是为徐少排忧而聚的趴,都不准再提那些糟心窝子的事了,还不快自罚三杯?” 这人在人群中气质属上乘,天生一双桃花眼,五官挺立,微微抿唇便自成一道风景,在这一带玩儿得比较开,人人皆唤他祁少。 “是,是,是我不懂规矩,冲撞了徐少。”话落,刘实业连饮三杯白酒,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男生见状,缓缓放下腿,从桌上选了瓶冰啤,道:“还是喝点冰啤酒好,不容易呛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七七八八的酒都撤下去,换成三排冰啤。” 旁边的酒女郎一听,心都要碎了。 冰…冰啤? 祁少见酒女郎愣在原地,其脸上的失落感显而易见,刚想训斥,男生眼神玩味地先开口道:“怎么,觉得冰啤不上档次,不想上?” “不,不是。”酒女郎感觉男生周身的气场变得有些瘆人,一时间被吓住了。 “这样吧,桌上的酒随你挑,你开哪瓶就把哪瓶喝完,喝不完算你的,喝完算我的,当然了,喝酒伤身,你可以求助对面门里的客人,让他帮你喝。” “真的?”酒女郎有些不敢相信。 在黄金KTV里,凡是尾数为4的包厢无一不是十人以上才可以订的大包厢,这免费送的好酒,只要是个懂酒的人都会把持不住,当然,除了祁少。 “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就看你把不把握得住了。”坐在男生左边的一个女孩,眼里闪烁着嫉妒。 “好。那就先开这瓶03年的拉菲。” 酒女郎抖着手开酒。 半个小时后,酒女郎红着脸回到了404号包厢,紧接着,她又开了瓶罗曼尼康蒂、白兰地,然后转身去了对面的包厢,304号包厢。 酒女郎把两瓶酒放在桌上,半撑着身体,道:“小哥哥,你要的酒我给你拿来了。要是喝不完,我就惨了。” “不着急,夜还长。” 徐胜泽看了眼已经半醉的酒女郎,轻抿了口白兰地,心道:“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钱多到没处花,居然连续拿这种好酒给这个小姑娘冲业绩,今天算是便宜我了。可惜胖子有事先走了,要不然还可以拉着他划拳。” 徐胜泽正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当中,此时一阵干呕破坏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因为从没来过,刚到的时候只顾着睡觉,全然没先熟悉熟悉环境,所以徐胜泽决定去对面的包厢借个厕所。 徐胜泽之前和酒女郎一起喝掉了一整瓶拉菲,脑子有些晕乎,但眼神却很好。 包厢里稀稀落落地坐了一群人,大多都是熟人,唯一不同的是,那冒牌货的位置曾经是他徐胜泽的。 徐胜泽拍了拍脑袋,问了句厕所在哪儿,下一秒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嬉笑声,那个左边穿吊带的女孩嘲讽得尤为明显。 男生在这种氛围下显得很是惬意,他走到徐胜泽面前,故意奚落道:“这不是那个大声要财产的人吗?怎么连个厕所都找不到?还跑来这里借。” 徐胜泽双手扶住男生的肩膀,用以固定身形,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冤大头?你以前肯定被姑娘嫌弃过吧,现在有钱了,就只懂得用钱泡姑娘,真是可怜。呃嗯…最后,最后还不是便宜到了我肚子里头了。”话落,徐胜泽控制不住地“呕”了一声,惊悚了众人。 现在临近秋天,还不是很冷,男生穿着一件衬衣,为了秀身材,特地少扣了几个扣子,两人身高差不多,徐胜泽的呕吐物大多都从男生的胸口处紧贴着滑到裤头,男生立刻推开徐胜泽,脱掉衬衣,而后堆积在裤头的呕吐物“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鞋和裤脚也都因此沾上了一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进去不久的李厚实,他连忙将男生推进包厢里的浴室,随后又命人送了套新的衣服过来。 男生在浴室里不管怎么洗,都觉得刚刚那一幕甚是恶心,干脆一拳砸在墙壁上泄愤。 第五章架着走 次日上午九点,李厚实带着一群人慌慌张张地在404号包厢里找到了醉酒的徐胜泽,告诉他今天就是出结果的日子。 徐胜泽一听,瞬间清醒了不少,直觉地朝卫生间走去。 三分钟后,徐胜泽拿过李厚实手里的外套,坐上李厚实安排好的车,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徐氏集团楼下。 徐胜泽刚从车上下来,就见门口的保安走过来相迎,徐胜泽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保安来了这么一句:“昨天眼看着您脸上的疤就快要见好,今天就已经好得十全十了,可见是个有福之人呐。” 话落,徐胜泽心中一凉,心道:他奶奶的,这么着急上位,好在大家长的差不多,否则,日后见着了多尴尬。 徐胜泽呵呵一笑,道:“你知不知道董事长办公室在几楼?” “14楼。” “谢谢,有机会请你‘吃饭’。” 吃饭? 保安细细品了品,突然傻笑出声。 徐胜泽虽不常来,但也知道大公司里一般都会有个总裁专用电梯之类的,徐胜泽记得只要有相应的指纹就可以使用。 果然。 “指令错误。” “指令错误。” “指令错误。” 额,本想挨个手指试过去,结果这声音太大,引来了一群安保。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这粗犷的声音令徐胜泽有些绝望,徐胜泽无奈地转过身,捂着脸,提前接受将要被群殴的事实。 “少,少爷?”带头的试探性地问道。 徐胜泽尴尬一笑,道:“嗨!是我是我,嘿嘿。” 话落,在场的都松了一口气。 “徐少,您在这儿做什么?” 徐胜泽随便指了一个人,道:“你,带我去14楼,我要见我爸。” “好的,这边请。” 徐胜泽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心中狂舒一口气,心道:这面子总算是保住了。 由于14楼进出严格,保安将徐胜泽送上14楼就走了。 董事长办公室内。 “董事长,这是三日前亲子鉴定的报告书。”话落,秘书将两份文件放在桌上后,知趣地将空间留给对坐着的两位。 随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徐胜泽拿起其中一份文件就看。 0.99%…这怎么可能? “他就是我的儿子。”徐哲明哽咽出声。 “什么?”徐胜泽拿过徐哲明手里的那份文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道:“一定是弄错了。” “啪啪啪”,“怎么,不合你意就是弄错了?”男生眼里满是玩味。 秘书不小心听见了三人的对话,迅速揣摩其中意思,斟酌地说道:“董事长,少爷他非要进来,一时没拦住。” 徐哲明看着一脸阴阳怪气的男生,心中甚是感慨,对秘书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秘书神经紧张地带上门。 “你怎么来了?”徐哲明相较之前又严肃了几分。 “自然是想来看看爸爸你到底有几个儿子,事实证明,爸爸是清白的。”男生语气真诚,眼神中却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轻蔑。 徐哲明无话可说,拿过徐胜泽面前的文件看了看,道:“两份亲子鉴定的结果你都看过了,这下子可以安安静静地离开了吗?” “你就这么轻信这两份文件的结果?”徐胜泽问出口后,心中立刻有了答案,但徐哲明的沉默还是刺伤了他。 徐胜泽将手中的文件揉成一团扔到旁边,不甘心道:“再做一次,这次我找人盯着做。” 徐哲明被徐胜泽眼中的癫狂吓到了,还未出声,徐胜泽就被男生揪住后衣领,推到地上。 男生白了一眼徐胜泽,道:“你有完没完,就算再做三次,结果也是一样,浪费时间罢了。” “再做一次。最后一次。”徐胜泽盯着徐哲明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见一丝动摇。 徐哲明本想答应,但手却鬼使神差地连线秘书,叫了保安。 徐胜泽安安静静地被保安架出徐氏集团,面对触手可及的徐氏集团,眼泪再一次汹涌不止。 徐胜泽四处晃了晃,来到一所中学,记得她好像是一位老师吧。 “小兔子,今天又因为什么事情哭了?” 微甜的声音让徐胜泽仿若出现幻觉。 蒋微微伸手晃了晃,顺便拿了一瓶冰水给徐胜泽。 徐胜泽被冰得跳了起来,蒋微微看得脸色都变了,心道:没必要这么大动静吧。 反应过来的徐胜泽感觉有些尴尬,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在这里工作?” “不是。” “哦。” “话说,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吧。” “没有。”徐胜泽扭过头,半吸着鼻涕。 蒋微微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抽纸递给徐胜泽,道:“发生再大的事情,哭完之后也只能减少20%的痛苦,剩下80%的痛苦要在摸索中通过智慧去解决。” “照你这么说,在一件事情上哭了五次不就没有痛苦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是需要哭上一百次也有人会做,但事实上,它只会让我们逐渐厌恶自己。”蒋微微的语气略显低沉。 徐胜泽看向蒋微微,觉得有些困惑。 此时,一位平头,带着金丝框眼睛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呼,呼,微微,又,又在这儿做开导工作呢,快点儿,那边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他同意,就带上他一起吧,人多热闹。” 蒋微微背对着男人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对徐胜泽挑了挑眉,道:“去不去?今天可是高三最后一次体育竞赛,场面十分激烈。” 徐胜泽不解道:“都高三了,不是应该收收心,专注学习吗?” “都高三了,还死绷死绷的,又不是有专座给他们留着。” “就是,考前让他们体验一次倾尽全力的感觉也不错。”平头男接话道。 额,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平头男将手搭在徐胜泽肩头,道:“小朋友,先别急着下定论,只要坚定地跟着蒋微微老师走,早晚你们得摔一个坑里。” “找打。” 徐胜泽看着面前打打闹闹的两人,不快的心情去了不少。 第六章全是戏精 和蒋微微分开后,徐胜泽一如昨天来到黄金KTV的304号包厢。 徐胜泽推开门,发现里面吵吵嚷嚷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五层大蛋糕,看来这个包厢开业了。 徐胜泽微微低头,抱歉道:“不好意思,走错了。” 出包厢后,徐胜泽立刻打电话给李厚实寻求帮助,但…谁还记得你是谁呢? 李厚实看到电话忙坐起来,激动道:“徐少,您找我?” “胖子,我今晚没地方住,能不能去你那凑合一晚?” 话落,李厚实立刻蔫了下来,推脱道:“那位说了,谁要是帮你,谁就是和徐氏集团做对,我家底也不厚,你就别为难我了。” 徐胜泽想了想,也是,道:“那能不能先借我几百块钱?等以后有钱了还你。” “别,借钱事小,流出去事大。我可不想因为帮你反惹一嘴骚。” “喂,嘟嘟嘟……” 靠。 半小时后,徐胜泽独自走在霓虹桥上,面朝前方,做了几次深呼吸,催眠道:“不过如此。” 此时,一辆货车疾驰而过,眼看就要撞上围栏,一位戴着头盔的小伙立刻将摩托车的时速提到最高,经过徐胜泽时,用手将徐胜泽提起来,横放在摩托车前面,使徐胜泽躲过了一劫。 随后,“轰”地一声,那辆货车卡在桥面,在原地烧了起来。 徐胜泽看着这场“意外”大火,第一次知道心脏骤停是什么感觉。 小伙拿下头盔,一脸的劫后余生,教训道:“小小年纪在家呆着不好吗?偏偏要出来找晦气。” 徐胜泽本想道谢,但瞅着这嘴络腮胡,莫名地想笑,道:“谢谢,哈哈哈……” 十五分钟后,空气中依旧充斥着徐胜泽银铃般的笑声。 小伙也忍不了了,和徐胜泽一起笑了起来。 半小时后,不仅路人,就连来处理这起意外事件的警察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从精神病院里偷溜出来的。 “咳咳,”小伙调整了会儿心态,道:“不是我吹,就靠着我这张脸,小时候走到哪儿,小弟就收到哪儿。” “这么牛?” “你别不信,回回打架我都拿一个物件收藏起来,就放在我家客厅墙上挂着呢。” “叮咚。” 小伙拿起手机一看,着急要走,结果被警察拦下,说是要跟着去警局做个笔录,然后找人来接才能走。 徐胜泽到了警察局后,神智渐渐变得不正常,弄得小伙晕乎乎的。 一小时后。 “警察同志,我是来接人的,他叫王格革。” “谁?” “王格革。” “哦,在那儿。” 蒋微微朝警察同志指的方向看去,隐约觉得王格革旁边的那个小孩是徐胜泽。 蒋微微走近一瞧,直接略过比较近的王格革,一把抱住徐胜泽,道:“可算找到你了,没受伤吧?” “额,嘻嘻……”徐胜泽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晕乎,决定把装傻贯彻到底。 “警察同志,请问我表弟怎么会在这儿?” “和这位先生一样,目击了一场车祸,我们只是想请他做个笔录。” “我表弟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有时正常有时不正常,哦,对了,我有带他的病历本,还有一些相关证件,您看看我能不能先带他离开?” 警察同志花了一些时间核实信息后,道:“可以,但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以便后续出了什么事,方便联系到你表弟。” “好的。” 王格革眼看着两人要走,拉了拉蒋微微的衣摆,委屈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蒋微微看了眼王格革,又看了眼警察同志,为难地开口道:“警察同志,我是王格革的朋友,我能不能把他也一起带走。” “不行,你只能带走一个人。” 蒋微微想了想,带走了徐胜泽,十五分钟后,平头男从警察局带走了王格革,三十分钟后,四人在市中心医院的产房门口碰了面。 “蒋微微,我跟你拼了!”王格革眼里蹦着火气。 “冷静冷静,这里可是医院,嫂子还在里头生产呢,这可是九死一生的大事。”平头男用身体挡住王格革的步伐。 “我呸,那是大吉大利,龙凤呈祥。” “是,是,那啥,你们改天再吵?” 王格革扭过头,轻哼了一声。 没过多久,那边医生就带头走出来了,医生旁边站着的小护士手里还抱着个奶娃娃,王格革激动地瞅了眼孩子,心里甜滋滋的,下一秒看到病床上的妇人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颤颤巍巍地抓住医生的手,问道:“医生,我媳妇儿呢?” 医生笑道:“在后面。” 王格革往后瞧了瞧,抓耳挠腮道:“我媳妇儿不长这样儿,她叫李丹英,今晚破的羊水,我路上遇到了点事儿,……” “不好意思,我负责的产妇没有叫李丹英的。我该走了。”话落,医生和护士们麻利地离开了,徒剩王格革站在原地胡思乱想。 这时,平头男走过来兴奋地说道:“生了,生了,一男一女,龙凤呈祥。” 第七章认清现实 因为一个乌龙,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现下已经近凌晨一点了,平头男见没出什么事就先回家去了,王格革则惨兮兮地跟在李丹英面前忙前忙后,生怕一个不妥帖就被奖励个一声吼,蒋微微见王格革一家其乐融融的也不好多打扰,就带着徐胜泽也走了。 “那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一直走在蒋微微身后的徐胜泽停下脚步,语气中饱含着别扭。 “不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徐胜泽低垂着头,面露沮丧。 蒋微微停下脚步,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徐胜泽受不了蒋微微的装傻充愣,抬头对蒋微微大声喊道:“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微微转过身,和徐胜泽对视一会儿后,道:“你这样可不行,全是小孩子的路数,但…起码有了想守护的人,未来的结果想必也不会差。” 徐胜泽耐着性子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究竟是想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什么时候知道了你此时的真实处境?” “你,”徐胜泽双手握拳,但因为是蒋微微,终究没下去手。 蒋微微走过去拍了拍徐胜泽的肩膀,道:“年轻人火气太旺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若没有一丝火气,那就只能坏事,所以,好好感受此时身体里的力量,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徐胜泽看着蒋微微那张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觉得蒋微微也大不了他几岁,偏偏总喜欢以前辈的姿态来教训他,徐胜泽在心里想了几遍都觉得来气,偏偏她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存心恐吓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你可能会被徐氏集团封杀,不对,是一定会被封杀,虽然你是位老师,但若想让你在工作上出错简直不要太容易,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打回原形,到时候要是沦落到卖房子的地步可别赖上我。” “放心,我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同时也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至于是通过什么途径来买单,那可说不准。”蒋微微的眼神晦暗不明,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危险。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徐胜泽突然灵光一闪,心道:“我这是被反威胁了?可怕的女人。” 徐胜泽小跑了一段路,追着蒋微微不停地问东问西,弄得蒋微微都有些后悔拉上这个不喜人的拖油瓶子了。 回到家后,蒋微微将“表弟”的相关资料整理好后一起发送给徐胜泽,顺便提道:“明天记得去学校报道。” “什么?”徐胜泽认为他恐怕是出现了幻听。 “为了念着顺口,你还是叫徐胜泽。” “我为什么要上学?” “都高二的人了,上学不是挺正常的吗?对了,平常的测验随便考,重要的考试就考个中等水平就行。” …… “蒋微微!” 蒋微微被吓了一跳,不耐烦道:“干什么?” “我不去。” 蒋微微停下手里的动作,眯着眼问道:“哦…为什么?” “我现在要拿回我的一切,没空去上学。”徐胜泽将毛巾随手扔在一边,以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愁苦状态坐在沙发上。 “你,哈哈哈…亏你还记得有这么回事。”蒋微微见徐胜泽的脸慢慢黑成了锅底,忍住笑,道:“咳咳,那你第一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先去调查一下国内外有名的整容医院,看看哪些医院跟我二叔走得比较近,然后拿到他们之间的交易凭证,接着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他们的伪装,最后回归到我本来的身份。”徐胜泽仰着头,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味道。 “那你打算怎么查?别忘了,现在的你可是一无所有。” “我?我不是有你吗?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现在体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抓紧上吧,我看好你。” 蒋微微听后,满头黑线,道:“你是怎么确定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在于整容医院的?” “不瞒你说,那个冒牌货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思来想去,除了整容医院,还有什么手段能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呢?”徐胜泽有些洋洋自得。 “毫无血缘关系?我看不见得。一位是跟自己相处了十七年的亲生儿子,一位是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从做亲子鉴定开始,他们相处了整整三天,要说没察觉出来什么,我是不信的。更何况,那个视频在被黑掉之前有幸被我录了下来。从视频中可以看出,那个冒牌货并没有刻意地去模仿你的行为举止。” “什么视频?” “就是你们三人站在徐氏集团门口吵架的视频,中间好像还混入了一个人。” “我看看。” 视频连续播放三遍后,徐胜泽点点头,道:“相较之下,我比较沉稳。” 话落,蒋微微认为是她该败下阵来的时候了,道:“总之,在你回到徐家之前,你必须每天按时按点地去上学,大考的时候不准考太好。嗯…早恋什么的也不行。” “为什么?” “大事未定时,你想先被人揪住小辫子吗?” 三分钟后,徐胜泽率先败下阵来,道:“好吧。” 第八章被诈了十万 这是一所私立中学,一年学费就要花掉几十万,临风市里有钱的大佬们都喜欢把孩子送来这里读书。 徐胜泽静静地跟在蒋微微身后,在心里重新盘算了一下蒋微微的存款,又将两人的生活做了个对比,不禁有些心酸。 徐胜泽从小就被徐哲明扔给何妈照顾,就连当年的入学手续,徐哲明也是随手吩咐给了何妈,何妈一直觉得生活还是简朴一些比较好,对有钱人的一些兴趣很看不上,生怕徐胜泽跟富家子玩得久了就被带坏了,于是就帮徐胜泽挑了个最好的公立学校,纵使徐胜泽入学得再低调,也架不住某些人的消息灵通,那一年,一些想攀附徐氏集团的人纷纷将自家孩子送入了徐胜泽所在的公立学校就读。 徐胜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感动又不好意思的复杂心理压得徐胜泽有些喘不过气来,道:“蒋微微,要不然我们去别的学校报道吧。” “你昨天到底看没看我发给你的资料?” “看了。”徐胜泽无力地低下头。 “既然看了,那就应该知道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没得商量。” “哦。” 这低落的声音让蒋微微意识到有些不对,蒋微微放慢脚步,打算跟徐胜泽并肩走。 蒋微微见徐胜泽这副近乎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想逃了,道:“你昨天晚上可是答应得好好的,临时反悔可不是大丈夫的作风。” “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在这里上学。” 额,听到这个答案,蒋微微有些接受无能,游说道:“这可是升学率最高的一所中学,每年临风市一半以上的升学率都要归功于这所学校。” “嗯。” “虽然你注定要在这里装装菜鸟,但暗爽的感觉也不赖嘛。” “是还可以。” 蒋微微见调动不起徐胜泽的情绪,心累道:“你到底怎么了?” 徐胜泽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蒋微微,欲言又止,道:“我真的只是不想在这里上学而已。”话落,徐胜泽提脚就走。 都走到这里了,徐胜泽却打算撂挑子不干,蒋微微第一次被气郁闷了。 高三班主任办公室。 “微微呀微微,你都是参加工作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计较。”平头男语气老成,坐在转椅上,右手拿着一杯枸杞茶,眉眼上翘。 “是我计较吗?分明是他不识好歹,为了帮他弄到这么个名额,我都心甘情不愿地转到这里来当吃力不讨好的班主任了。偏偏还跟我闹情绪。唉。” “话说,你怎么就揽下了这么个差事呢?”平头男放下茶,走到蒋微微身边,认真地问道。 “都是心软惹的祸。”因为深知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蒋微微放心地唱出了她的心声。 平头男曲起手,迅速在蒋微微的额前敲了两下,道:“我可不信。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顿大餐。” 听到要请客,蒋微微条件反射道:“凭什么?你可一点力也没出。” “啧啧啧,真是不经诈。”平头男此时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咳咳,”蒋微微正襟危坐,道:“也没多少,那小子心思细腻,你别说漏嘴了。” “嗯……”平头男皱紧了眉,双唇紧闭,一双手不停地抓耳挠腮,看得蒋微微一阵心慌。 蒋微微闭上眼睛,心痛道:“十万,不能再多了。” “成交。” 蒋微微见平头男答应得这么爽快,立刻反应过来,道:“你故意的!” 平头男早一步进入了离蒋微微三米远的安全距离,此时正悠哉悠哉地感慨道:“哎呀,能从你手里拿到这么些钱也不容易,下次同学聚会可有得吹了。” “啊啊啊……小心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蒋微微懊恼不已地拿头一直往沙发上撞。 没过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两人立刻停止了嬉闹。 “林老师,有两个双胞胎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打起来了,看样子应该是新转来的,面生得很,校长让你带着新来的蒋老师一起过去处理一下。” “好,我马上就过去。辛苦了,陈老师。” 十分钟后。 蒋微微跟平头男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保安拉开,且一人站在一个花盆里。 蒋微微围着两人走了几圈,道:“谁先动的手?” “不说是吧,那就统统退学。”平头男眼神锐利地扫看着两人。 蒋微微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别以为仗着个不错的家世背景,就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不过就是损失个一两百万,下一秒就会有人送来千万赔礼。” “哈哈哈…还千万赔礼,要是真这么好赚,你们还不得挤破头地去当校长?还犯得着在这里挽留我们?”离蒋微微较远的那个长发飘飘的胖子双手叉腰,一脸桀骜。 “这不是挽留,而是亲手送给你们的另一种机会,毕竟身为人师的我们也经历过少年傲气的时期。” “呸,文邹邹的,听都听不懂,我们打架都打了,你还想怎样?少欺负我哥没文化。”黄头发的胖子急红了眼。 “臭小子,说谁没文化呢!” “说的就是你,就是你,略略略。” 眼看着两个胖子又要打起来,平头男大吼一声,道:“荒唐,叫你们家长过来。” 第九章完美的误会 在见了这对双胞胎的父亲张军有后,蒋微微私底下接了个电话,接着蒋微微就连请了两天假,这让平头男和徐胜泽知道后皆担忧不已。 这天,徐胜泽趁着蒋微微坐在家里发呆,独自来到臆想中学,想看看能让蒋微微如此发愁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却见到了两个沙雕。 此时是下午两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们先是悄悄将学校里各种颜色的花都摘了一遍,然后将其放在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中,接着在学校里选了一棵比较容易攀爬的大树,他们一个人蹲在树下望风,另一个人则略显艰难地爬上树,徐胜泽猜测他们大概是想掏鸟窝之类的,但众所周知,臆想中学里的大树在经过层层检查后,是不可能会留下鸟窝之类的东西的,可想而知,他们注定要失落而归。 果不其然,在树下望风的那个人单手用力拍了一下空手而归的另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还气恼地说了些什么,说着说着,另一个人推开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瞧着应该是吵了起来,但两人再无动手,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后,两人皆气馁地坐在大树下,盯着先前采集的各色花瓣,一人一声叹着气。 徐胜泽走进看了看,不解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净做些不靠谱的事,时光又不是拿来过家家用的。” 黄头发抬眼看了看徐胜泽,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们俩的宝贝,将来我们要是靠着它发家致富了,你可别眼馋。” “哦,你指的是把这些花瓣放在树上自然晾干,然后做成书签?” 一听到“树”,两人同时警觉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地查问道:“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徐胜泽摇摇头,道:“应该不是。” 话落,两人皆向徐胜泽投向鄙夷的目光,心道:又是一间谍。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用眨眼进行交流。 黄头发:这已经是第五波了吧。 长发飘飘:是啊,万恶的关系链。 黄头发:玩不动了玩不动了,要不把他收了吧。 长发飘飘:这怎么行? 黄头发:兜里快没钱了,你每天中午还老是去吃炸鸡! 长发飘飘:正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可以省下饭钱? 黄头发:“那为什么我的饭就是一碗白米粥?” 长发飘飘:经费有限,谁叫你懒,路费懂不懂? 黄头发:太坑了。 长发飘飘、黄头发:“我们得把他拉到我们自己的阵营里,让他做我们的内应。” 长发飘飘率先邀请道:“不如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我叫张有财,他叫张平安,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徐胜泽。” 这名字听着怪耳熟的…… 哦!传闻中的做作男,没想到老爸还挺赶潮流的,专挑这么个谐音恶心儿子。 没想到他们还挺好接近的,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愁的。 “那个,要不你改个名字?”张有财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 张有财后退一步,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徐了。” “也行。” 这么好说话,果然是间谍无疑。 还挺尊重人的,哪里专断了? “大中午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听说你们手段很高,气走了一位美女老师,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们长什么样。” 靠,这么直接的间谍,都不知道该不该嘲笑老爸的智商。 “走吧,哥们请你吃炸鸡。” 吃到一半,张平安突然想起来兜里的钱付不起三人份的炸鸡,于是一拍桌子,道:“小徐呀,刚刚忘说了,这顿我们请客,你付钱。” 张有财听后皱了皱眉,随后搭腔道:“没错,你付钱。” 徐胜泽满脸黑线,心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徐胜泽无奈地两手一摊,道:“我也没钱。” 两人眯着眼,很是怀疑。 十分钟后,张有财瘫坐在椅子上,心道:这间谍也是绝了,竟然真敢一分钱不带就出门。 在厕所里磨磨蹭蹭的徐胜泽看着两个胖子笨重的身影,心中万分感慨:看来,没有赚钱能力的富二代就只能是只纸老虎。 在炸鸡店里磨蹭了半个小时的双胞胎最后决定以工偿债,但…老板脸上的疑惑是想怎么样啊! 张有财受不了这奇怪的氛围,发狠道:“我说你就别站在那儿耍帅了,能不能行给句痛快话。” 老板艰难地开口道:“你们的账单刚刚被人结清了。她让我转告你们三个,只要你们乖乖地上完三个星期学,通过了学校的入门考试,这次的账就算在她头上,不然的话,她就会去找你们的家长,让他报销。” “真是有够阴狠损的!”张有财低下头,小声发泄道。 张平安拉了拉张有财的衣角,小声道:“我们好像误伤军友了。小徐好像也是受制于那个女人。” 话落,张有财立刻清醒,一边拉着张平安转身向厕所走去,一边严肃地说道:“先去向好兄弟道个歉,毕竟是我们连累了他。” 第十章吐槽 由于张有财跟张平安过于热情,声称一定要让徐胜泽毫无压力地通过入学考试,绝不让蒋微微一直握着徐胜泽的把柄,再加上蒋微微的“威压”和考量,徐胜泽最终去了臆想中学的高一一班就读,而蒋微微则被学校任命为高一一班的副班主任。 校长办公室。 “微微呀,让你当个副班主任确实不好放开手脚,但学校的规章制度也不好说改就改,这样吧,下一次的班主任选拔我一定让你当上班主任。”校长言辞恳切地拉着蒋微微的手说道。 蒋微微一听,状似不经意地抽出手,赔笑道:“校长说的哪里话,本就是我出尔反尔在先,现在能如愿呆在高一一班已是庆幸,哪里敢想班主任什么的。” 校长搓了搓手,面露为难,道:“你能理解我是最好不过的了,就是晓燕老师有些过于正义,若日后你们合作出了些摩擦,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那就先谢谢校长了,我这新官上任,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就先走了。”话落,满脸笑意的蒋微微顺便对着校长眨了眨眼。 “去吧去吧。”校长看着蒋微微娇俏的背影咂了咂嘴。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蒋微微决定先到平头男的办公室里吐吐苦水。 听见动静,平头男从众多文件中抬起头,见是蒋微微,问道:“你怎么来了?” 蒋微微摆了摆手,半弓着身子,道:“先让我吐会儿。” “呼……”蒋微微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道:“刚刚见了校长,那个恶棍还想着打我的主意呢,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头顶都快秃了,女儿都四岁,要不是没人将他干的那些龌龊事给捅出去,他能这么稳稳当当地在这儿做四年校长?” 蒋微微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唉,可惜蒋家向来是不允许在自家学校里安插关系户的,要不然我倒是有几个推荐的人选。” “你不就是关系户?” “我?”蒋微微觉得平头男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道:“可能在他们眼里我还算不上自己人。” “怎么会?应该是关系大了,可以通融的那种。想当初,你上大学的时候天天专车接送,为了让你能营养均衡,你家里人还天天派人送饭给你吃呢,那时候我们班有个外号叫小灵通的男生,他查了一下你吃的饭菜,其结果真的是惊掉了我们一群人的下巴,竟然是当时的一个新晋厨师做的,听说若想吃上他煮的菜,预约一年的都大有人在。”说到这里,平头男忽然乐了起来,道:“我们那时候还因此押宝来着。” 蒋微微兴致盎然地问道:“押什么宝?” “就赌你是哪家千金。最后我整整赢了他们三百块,之后,我做了将近一个月的美梦。”平头男忆起当年事,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蒋微微,因当年而涌起的激动心情一时有些刹不住,感慨道:“我当时做梦都没想到能跟你做朋友,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还能跟你做同事。”平头男摸了摸下巴,得意道:“对了,我还诈了你十万块钱。” 一提到十万块钱,蒋微微的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平头男见氛围不对,摸了摸鼻子,斟酌道:“咳咳,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才赢了你一局,不用这么计较吧。” 蒋微微双手环胸,生气道:“哼,以后走夜路小心点,要不然被人蒙头摁在地上打可就有趣了。” “是是是,我反思。” 蒋微微走到副班主任办公室后,扫眼找了下位置,眼中锁定了一撮头发。 “依据校规规定,你有一次申辩的机会,若给出的理由不够充分,则需要写一份千字以上的检讨给我;若是胡诌的理由,同样需要写一份千字以上的检讨书,这份检讨书将会以广播的形式公开,你的照片还会因此被挂在失信栏里整整十天。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三分钟后请给出理由。”蒋微微在桌面上重重地拍了三下,震得徐胜泽的耳朵有些不适。 “诶,这不是新来的微微姐嘛,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别吓唬小朋友了。”春诗蓝抱着个大箱子正准备走。 “实在不是我有意刁难他,只是校规里明确规定学生不得随意侵占老师座椅。” “害,常言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这位学生好像是新来的,一时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也正常。” “确实,罚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我不是这意思……” “老师,我就是上了几堂课有些犯困,一时没忍住就……”徐胜泽插话道。 “瞧瞧,多好的孩子。”春诗蓝满眼慈爱。 蒋微微严肃道:“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以后再也不敢随意坐老师的凳子。”徐胜泽眼神真挚,直直地盯着蒋微微的眼睛,看得春诗蓝有些不忍。 “还有呢?” 徐胜泽两手抓着衣角,眼神慢慢转为紧张,磕磕巴巴地说道:“还有…还…有,明天上午放学之前上交千字检讨给老师。” 春诗蓝看着徐胜泽那可怜巴巴的样儿,一时想起了她家里养的那条狗,道:“够了,微微呀,不过就是件小事,说他几句就行了,若下次他还犯这个错,到时候再罚他也不迟。” “你先回班级。” 徐胜泽略带哭腔地说道:“好的,老师。” 待徐胜泽走后,蒋微微不爽地指着春诗蓝说道:“别以为你升了职就可以管到我头上来了,在这里,大家都是各司其职的,就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没你管的这么宽。”话落,蒋微微连个眼神都没再给,直接略过她,走了。 春诗蓝见此,心中有些不平衡,气得边走边哭。 凭什么呀! 第十一章冲突 下午放学后,徐胜泽特地在享乐广场周围徘徊,希望能偶遇蒋微微,但天不遂人愿,蒋微微今晚注定要在学校里加班。 蒋微微将高一一班的学生们在学习方面的大致情况以图表的形式展示在王晓燕面前,道:“王老师,我觉得我们这个月的教学计划有点赶,结合班级里每个人的学习情况,估计会有三分之二的人不能很好地掌握知识。” 王晓燕大致扫了一眼,道:“但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稳稳地留在拔尖的位置上,这对于提高班级平均分是有利的。” “可就长远来看,这于他们的成长极其不利。” “若论长远,按照这个进度,三年后的高考,我们班的升学率将会达到70%。” “可内里若是没有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就算能堆成一座山,也是一推即倒。” 面对蒋微微的想法,王晓燕既不理解也不认同,严肃道:“蒋老师,我们注重的是结果,是潜力。我承认,你说的或许有一定道理,但他们的学习能力明显是可以进一步提高的,他们现在之所以懒懒散散,不过是因为学习成绩没有掉队,认为日子还可以一天天地混下去,等应付不够用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主动去学习了,到那个时候,傻瓜也会变成天才。” “面对学习,有热情是好的,但在没有热情却依旧要学习的时候,老师应该尽可能地让他们在平地上面稳扎稳打,而不是为了某个既定目标,选择拔苗助长。” 王晓燕收起手中的笔,从座位上站起来跟蒋微微平视,道:“蒋老师,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教学能力吗?在此之前,先请你认清楚一点,你这是在工作,而不是在奉献,不要把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如果你还要继续跟我聊这种无聊的问题的话,那么我想我该质疑你的工作能力了。” 话落,蒋微微陷入了沉默。 王晓燕看着蒋微微的样子,心里头觉着好笑,收拾完桌面就走了。 在臆想中学里,副班主任这个职位是以协助班主任对学生进行课后教学辅导,减轻班主任的日常工作量,让班主任能有时间仔细思考整体教学方案的不足并做出适当调整为目的而设置的,每一个副班主任都对应一个班主任,身为上级,班主任有权开除一个用着不顺手的副班主任。 简言之,副班主任在臆想中学里只是个工资较高的临时工,作为班主任的王晓燕有权开除身为副班主任的蒋微微。 蒋微微左右权衡,决定熬夜赶出一份课后计划。 今天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王晓燕决定先回家补个觉,第二天早点来收尾,不料中途却遇上了前副班主任——春诗蓝。 “王姐,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春诗蓝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圆点的白色连衣裙,腰间斜挎了一个水红色皮质包包,她的头发全部盘了起来,只留了两撮稍短的头发垂放在额头两侧,脸型小巧的她此时笑起来很是青春洋溢。 “嗯。”王晓燕冲春诗蓝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春诗蓝紧跟在王晓燕身后,见王晓燕没有说话,又道:“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被新来的蒋微微气到了?” 王晓燕停下脚步,看向春诗蓝的眼神里暗含警告。 春诗蓝眼神飘忽,道:“其实我也特别讨厌她,都被校长调到副班主任的位置上了,还成天拽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神气些什么。” 王晓燕微微皱眉,道:“虽然你在我手下工作还不足半个月,但总归曾经一起合作过,现在送你一段话,就当做是我恭喜你升迁的贺礼。在我们这里工作,最忌讳的就是不安分,只要你一心一意地扑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做出成绩只是早晚的事,升职加薪也是早晚的事,否则,纵使你的运气比别人好点,也罩不住你的以后。” 话落,春诗蓝被王晓燕的气势震得有些发怵,硬着头皮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为你抱不平,明明你比她有魅力那么多,凭什么校长只对她另眼相待,她才刚来,就可以直接坐上班主任的位置,可你呢,为此足足努力了四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用来努力,更何况有的时候努力还不一定有结果……” “够了。”王晓燕出声打断春诗蓝的话,道:“以后都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否则,”王晓燕稳了稳心绪,看着春诗蓝的眼睛,严肃道:“你将会有前途尽毁的风险。” 话落,春诗蓝愣愣地看着王晓燕渐渐走远,心道: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第十二章质疑 一周后。 “你们听说了吗,新来的蒋老师把学生们弄得苦不堪言,据说已经有几位家长联名上书说要换掉她了。” “天呐,这也太惨了吧。她可是首屈一指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位博士了。” “博士怎么了,博士就真的有料?说不定就是位混水的大小姐,要不怎么会屈尊来这里教书。” “难说难说,且看后面怎么发展吧,毕竟她可是校长用高薪从别的学校挖过来的。” 春诗蓝一如往常,走来副班主任们的集体办公室混个脸熟,听到后,状似不经意地插了句嘴,道:“是吗?我怎么听说是她主动请求校长让她以副班主任的身份留下的。” “不会吧,她可是位博士啊!”四人中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惊讶出声。 “都说她的博士来得水了,怎么比得上诗蓝姐的研究生。”红色短发的程天霞用手弹了弹小伙子的额头,肯定道。 “还真有可能,诗蓝姐的位置之前好像是蒋老师的。”一直低着头默默坐在不远处的李舒怡突然出声,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程天霞转了转眼珠子,立刻转移话题,道:“话说,我们还没帮诗蓝姐庆祝呢,不如今晚聚一下,我请客。” “好啊。”听见的人皆稀稀落落地附和着。 小伙子见周围的人大都神采奕奕,于是垮着一张脸,叹道:“唉,我是去不了了,女朋友看得比较紧。” “这有什么的,带上你女朋友一起,玩个痛快!”程天霞见小伙子一脸纠结,挑眉道:“办公室里大半都是女人,不会带坏你女朋友的。” 小伙子一听,连忙拒绝,道:“我还想着跟她过过二人世界呢,就不需要你们这群电灯泡瞎凑热闹了。谢谢谢谢。” “铃铃铃……” “唉,散了散了,该工作了。”程天霞甩了甩手,认命地朝门口走去。 蒋微微站在讲台上,如以往一般地说道:“关于昨天的测试,除了个别同学以外,大家做的都还不错,但还是有一些小方面需要注意一下,明天我会发一份练习卷给大家做,大家注意空出时间。接下来就安静地自习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先前后桌探讨一下,然后再派一个人上来问老师。如果有其他方面的异议请在五分钟之内提出来,如若没有,那么自习开始。”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男生按耐不住,站起来,道:“老师,我不想做练习卷。” “说说理由。” “这些题目太简单了,没什么营养,对成绩的提高也没什么帮助。” 蒋微微随手翻了翻成绩登记表,道:“这次测试你考了75分。” 男生听后,瞬间涨红了脸,懊恼地坐下。 张有财将右手高高举起,坐着说道:“我们每天的作业已经很多了,回家之后还要学习其他东西,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你指的是吃喝玩乐,那确实是挺没时间的。” 张有财本想反驳,但一听到炸鸡,整个人立刻就蔫了下来。 “老师,您为什么要跟我们对着干,像其他老师那样坐坐就走不是挺好的嘛,反正学校又不会克扣您的工资。”此话一出,全班立刻躁动不已,这可是万年都不说一句话的陈瑶瑶同学呀,蒋老师完了。 “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在跟你们做对,那么请你好好想一想,这其中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 陈瑶瑶想了想,突然笑了,道:“是啊,蒋老师,您付出的确实比旁人多,但您不觉得您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您本该有的职责范围吗?把我们当成您成功路上的试验品,您不觉得这样做很羞愧吗?老师是份神圣的职业,希望您在做事之前能多加考量。” “陈瑶瑶,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徐胜泽抓住陈瑶瑶的手臂,想要把她拉下来。 “你不就是被她逼到这儿来上学的吗?充什么好人。”陈瑶瑶甩开徐胜泽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臂。 “生活确实没那么光明,但也没那么邪恶,我既然已经是你们的半个老师,那么就一定会对你们负起责任。很难说哪种教学方法更好,我只能尽我所能,希望你们的未来能更好。”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有什么资格断定我们的未来!”陈瑶瑶红着眼眶,冲着蒋微微大声吼道。 完了完了,陈瑶瑶犯了大忌,估计要被退学了。 众人立刻低下头自顾自地做题,希望能冲淡一些烟火味。 “如果你能立刻向我道歉,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以下犯上。” 陈瑶瑶扶着桌面,颤抖地坐下,下一秒,陈瑶瑶推翻桌面,不顾前面被砸伤了的同学,一路小跑出了校门。 看到这一幕的王晓燕面露冰冷,而后将眼神挪到了蒋微微身上。 第十三章失业 蒋微微跟着王晓燕来到她的办公室,话没说一句,就被通知她已经被辞退了。 “理由。”蒋微微没法接受这个突然的结果。 “我们学校里九成以上的学生都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剩下的学生再不济也是他们当中某位的亲戚,若人人都被你这样一通闹,这学校还怎么开下去,这次的事情一共牵涉到了两位学生,我还有一些后续事情要处理,你收拾收拾,自行离开吧。” “这些只是你的个人想法,现在学校对这件事的判决还没下来,我不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离开的。” 王晓燕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盖了校长印章的文件给蒋微微,道:“这份解除聘用关系的文件昨天就发下来了,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学校是不可能再留你的。关于辞退的原因,学校也算是给你留了面子,你跟臆想中学就好聚好散吧。” 工作以来,从未受挫的蒋微微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份文件,不甘心的情绪毫无遮掩。 王晓燕出于人道主义,客观安慰道:“其实你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你的自主意识太强烈了,跟臆想中学有些相对。” 蒋微微带着职业假笑打断王晓燕的话,道:“王老师,虽然我在臆想中学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因此而认识了您,我觉得很值得,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请王老师吃饭。” 蒋微微出学校后,立刻来到蒋家老宅,将解除聘用关系的文件扔在蒋老太太面前,道:“这是什么意思?” 蒋老太太乐呵呵地抿了一口茶,道:“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替我办事,我替你收集股份,可你看看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怕是再留你几天,我这个董事长也不用做了,直接到地下享天伦之乐算了。” 蒋微微听后,慵懒地坐下,道:“说吧,新任务是什么。” “这次还真没有什么新任务要交给你去办,不过,张家小子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会交给其他人去做,至于徐家那小子,就暂时还是你接手。” “暂时?您这是打算找个时间弃用我了?”蒋微微警觉地快速运转大脑。 蒋老太太听后,身体一顿,道:“早晚的事。” 确实。 蒋微微背微斜,翘起二郎腿,道:“若是要解除合作关系,我应得的部分势必要拿到手,你若是跟我耍花样,我就敢弄得你公司鸡犬不宁。毕竟,除了你的心腹,就属我替你办的事最多。” 话落,蒋老太太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品茶,面上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在厨房里一心二用的余管家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想着两人可能又出了什么新的摩擦,赶忙端着一碟新出炉的糕点走过去,插话道:“老太太,这是新出炉的枣糕,新鲜着呢,您和蒋小姐先用一些,午饭马上就好了。” 蒋微微闻着这熟悉的的味道,记起母亲生前最喜欢吃的就是余管家做的枣糕,道:“难得碰上余管家亲自下厨,定是要多吃几口的,就请余管家先将这叠枣糕打包好,等会儿我要带走。” “这……”余管家看向蒋老太太,不知该如何应答。 蒋老太太放下茶杯,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道:“让她带,赶明儿你再做些就是了。” “是。” 五分钟后,听着外面车子启动的声音,余管家忍不住问道:“不过就是些陈年旧事,老太太您怎么就看不破呢?” 蒋老太太直愣愣地盯着门外出神,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要是个男娃,我这产业也就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