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消失的文物 “嘿,嘿,小子,交班了啊!” 李叔敲了一下旁边靠墙打盹儿的保安,那打盹儿的保安叫小严,约莫二十五六,此时他的下班时间到了,正被交班的同事李叔提醒。 “哼……哎”靠在馆内大门打盹儿小严安一声长哼,似乎是打搅了他的瞌睡。声音十分吊儿郎当;“李叔,您总算来了,可等急我了!” “急什么急?再急也有交班时间啊!上班就想着快点下班,怎么,下班有约会啊?”李叔笑呵呵的调侃小严。 “哎,不是这么回事儿。”小严一脸愁容:“中午吃了碗杂酱面,有点偏咸,下午喝了好多水老想上厕所。请王叔过来帮我看了好几次了,他四点下班了就没人替我了,就我这一个人守着。您看,我这泡尿憋了两个小时了。李叔,我,我先去改手(上厕所)去了哈!” 小严一口气说完,把工作手续匆忙交接,就溜走了。 “去吧去吧!别二十好几的人还尿裤子,呵呵……”李叔手指摇一摇,让小严快走!随即便摇摇头哼笑了一声。 他把保温杯放在工作柜,拿着电棍就开始巡逻。电棍轻轻的敲打在手上,一边走,一边看,嘴里还吹着口哨哼唱着许冠杰的《沧海一声笑》。 这里是蜀都的某一处文物遗址,李叔负责的展馆便是二零零零年蜀都发现的最早文明古蜀文明。古蜀文明追溯至三千年前至五千年,是与华夏文明、良渚文明并称为我国上古三大文明。因此,古蜀文明遗址国家十分重视,从二零零零年至今,李叔一直在古蜀文明遗址做保安,算起来也有十九年了。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他对工作也绝对是尽忠职守。 没一会儿,上厕所回来的小严又折回来了。 “李叔”这一声听着正常多了,应该是这一泡尿他是释放得相当舒服。 “咋又折回来了呢?”李叔问他。 小严一边打开自己的柜子,一边说:“我手机落柜子里了,刚才想起来了。” “年纪轻轻就丢三落四,老了怎么得了喔?”李叔调侃,他对小严真的是相当的无语,时常吐槽他粗心大意冒冒失失! “嘿嘿,内急走得急,忘了!”小严抓了一下后劲,尴尬的说。“李叔,我下班了,先走了哈!” “要的,快回切!” 李叔应了一声,靠在馆内墙边。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六点十多分,这时候的博物馆工作人员除了保安都下班了。他转悠着看着这些古蜀文明的宝贝,经常带着敬畏。因为他认为,能有此殊荣来守护文物,那是荣耀,不是工作。带着这份荣耀李叔工作的这十九年以来,这里从未出错过,就因为他尽忠职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时候,馆内有一件神奇事,即将在他眼皮下发生。 那长久以来作为古蜀文明象征的太阳神鸟,忽然发出金红色的亮光,随着这道光,太阳神鸟恢复了生气。 李叔眼睛瞪圆了,被吓得张大嘴巴,想叫人却喊不出,吓得腿软倒地,当场晕厥了! 而那太阳神鸟,挥动着羽翼十分愤怒,它直接冲破玻璃,然后拨动了摄像头,冲出了博物馆。 警报声响起来了,保安队长邱波安捏着对讲机喊到:“东馆有情况,其他部门注意,提高警惕!” 邱铂安带着人过来查看,那原本位置十分闪耀的展示台上的太阳神鸟不见了,展示台只剩下残破的玻璃。 “邱队长,这……这是遭贼了啊!”一个保安手中捏着电棍,四处张望,似乎担心盗贼还没走。 “今晚谁值班东馆?”邱铂安轻轻的皱眉,脑袋往回倾斜,问着后面的保安们。 无人知晓,但,有保安发现了不远处晕倒的李叔。 “邱队长,这儿有人晕倒。”旁边有个保安喊着。 邱铂安快步走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叔。 “是李叔啊!” 旁边的扶起李叔的一个保安说到。 “李叔?” 邱铂安轻摇晃李叔的肩膀,一边喊着。见他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他一手扶着李叔,一只手按掐他的人中,李叔这才慢悠悠醒过来。 “李叔,这里啥情况?”邱铂安问。 醒来的李叔神色慌张,看着邱铂安一干人等在他身边,他神情慌乱,十分着急。 “我……”他的语气有点着急,惊魂未定。 “李叔,慢慢说。”邱波安安抚道。 李叔看着那太阳神鸟的展示台,他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指着那展示台,瞳孔睁大,嘴唇颤颤巍巍才挤出几个字:“那,那鸟,它,它,它飞走了!” “飞走了?”邱队长质疑的重复李叔的那句话,眉头紧缩,瞳孔也发出不可置信。 所有人保安都吓傻了,但也有人觉得李叔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智不清,语无伦次。 “什么飞走了?”邱队长细耳再问,有些不太相信,再次发问。 “那展示台的太阳神鸟,它显灵了,飞走了!”李叔指着展示台的位置,眼神直盯盯看着哪那里又很害怕的缩回。 “李叔,你可别瞎说,这可是展示出来的文物?”旁边有一个保安听着,觉得李叔应该是疑神疑鬼。 “是真的!我,我亲眼看着它忽然发光,然后挥动着翅膀,它,它想冲破玻璃飞出去,我被吓到了,于是就晕过去了。”李叔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觉得刚才恍如梦境。 邱队长命又再次用对讲机喊到:“东门馆监控,先查看情况,其余部门先看看是不是有可疑人进出。暂时不要太劳师动众,免得打草惊蛇。低调处理!” “李叔,你是不是看错了?”邱队长问。 “不可能,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但我真的亲眼看到它发出像火一样的金光,然后挥着翅膀。”李叔十分坚定自己看到的,并且再说:“不信,去调动监控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邱队长带着人去了监控中心,他们调动了十多分钟前的视频,看到李叔巡逻回来,然后看到太阳神鸟那个位置忽然反光,那十分刺眼,紧接着监控就白茫茫一片。过了三秒钟,监控画面便是李叔躺在地上,直到保安队赶到。 “太阳是照不进来的,什么灯泡忽然闪了一下吧?但就三秒钟,这太阳神鸟就不见了,太夸张了吧?”监控中心的值班人员一边看一边托着下巴跟邱波安一等人说话。 邱队长眉头锁得更紧了,太阳神鸟是整个古蜀文明遗址的标志,现在失窃对馆内的影响非常大。他没有考虑的时间,直接拨通了馆长的电话,他如实禀报,电话的那一头安排,他只是在说:“是,是,好,明白,收到。” 邱队长对着几个保安人员说道:“今晚各部门都加强巡视,不容半点马虎,东馆太阳神鸟失窃所有人都不能说。明天起,博物馆暂时不开放东馆,对外宣传东馆文物维护。” 这个安排后,没人再问起这件事儿。 文物失窃对整个博物馆影很大,西部城市之中,只有蜀都有这么久远的上古文明遗址,二零零零年挖掘出来的时候再一次震惊中外,这次失窃的文物是太阳神鸟,又是博物馆的徽章,除了用文物维护这样的借口暂时封锁消息,争取找到失窃文物暂无他法。 第2章:神秘甲骨文 第二天,陈尢楠就被文物局局长柯盛民下午请喝茶。文物维护这么大的事,都需要上报文物局,然后才能对外宣传文物维护。柯盛民没有听到陈尢楠这边申请维护,就一早接到文物维护的消息。很显然,陈尢楠隐瞒了什么。 “柯局长,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陈尢楠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柯盛民。 柯盛民手里握着的八十年代用的茶水盅,那茶水盅印着几个醒目的红字。抗战胜利四十周年,柯盛民便是那一年退伍举荐进了文物局。他有着祖国给的任务,捧着这个茶水盅三十年了,任何保温杯都取代不了它的位置。 茶水盅还有些冒烟,柯盛民抬起左手,整个人的经历都集中在那盅茶里,轻轻的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他缓缓的放下茶盅,然后坐直了背脊,面无任何波澜。他看着陈尢楠,这眼神仿佛在告知,他有多么的淡定。 “神鸟自己飞走,你信吗?”柯盛民问他,语气不是质疑,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柯局长,这事儿我也不能说绝了,但这真的太邪乎了。三秒钟,怎么可能会拿走?”陈尢楠自己也觉得荒唐,他接手这博物馆五年,从事文物工作十七年,怎么他也不相信是文物自己长脚长翅膀飞走了。可是,就算是科技也难以达到三秒盗走还能全身而退的。这实在是邪乎,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显示是被盗还是神鸟真的显灵自己飞走了。 “破坏后的展台有什么线索?”柯盛民淡淡的问。 “有”。陈尢楠回道。 “是什么东西?”柯盛民淡淡的问到。 “太阳神鸟失窃之后,它脚下站立的底座,发现了几个甲骨文。我们对甲骨文的认识还不够,现在已经搜集起来找相关甲骨文研究学者看了。”说到这里,陈尢楠声音低了,也没有继续说。 “这件事你不用亲自去查,我来安排。”柯盛民问。 “是是。”陈尢楠皱了一下眉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柯盛民,柯盛民正巧盯着他看。这一眼仿佛惊动了狮子,吓得陈尢楠眼神凌乱。 “那么,另一件事你要去做。”柯盛民看着陈尢楠依旧云淡风轻的说话,没有意思责备,像什么都没发生。 “柯局长,您说。”陈尢楠深吸一口气,总算这个事有台阶下了。 “今天上午,城西郊区有开发商挖掘了一个大规模的陵墓,看规模和陪葬,是身份极高的陵墓。结合文字,断定是三千到五千年之间,恰好那个位置与史籍记载上古古蜀国开明时期帝王陵墓符合。你负责古蜀文明遗址博物馆工作对这些十分熟悉,你去牵头,把一些出土文物带入博物馆。”柯盛民交代完后,继续看着陈尢楠。 “是。” “另外,这次挖掘有个新发现。”柯盛民一边说话,一边走向办公桌前拿了一个牛皮纸袋的文件夹,然后又放到陈尢楠面前:“在陵墓合葬的物品中,还发现了一副绢画。那幅绢画保存完好,丝毫没有收到任何腐蚀。那幅绢画上是一个女人,画的落款有几个甲骨文,这边也交给了甲骨文的学者们在研究。原计划是想研究下这个绢画材质,但为了保护文物就暂不动。若是没什么问题,也一并陈列在博物馆展出。” “是是,局长。”陈尢楠一个劲儿的点头,一边看着这文件袋的资料。 陈尢楠仔细看着照片,当他浏览到落款处的文字,忽然皱起眉头。他瞪着眼睛,再看,动作有些急。 柯盛民见他神色异样,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柯局长,我怎么这甲骨文有几个怎么跟太阳神鸟底座的那几个字有点像呢?” 陈尢楠掏出手机,再划开微信消息调查小组发的照片。那甲骨文,除了开始不同,其他都是与太阳神鸟剩下的字异样。他在猜测,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柯局长,您看。”陈尢楠把手机收到的照片和文件袋的资料对比。 柯盛民接过手机与文件资料的甲骨文对比,果然相似,他神色黯然,陷入思考? “尢然,你这照片发我给我。我让甲骨文研究学者们尽快出结果。”柯盛民说到。 “噢,好好,我马上发给您。” 陈尢然接过手机,将照片发给柯盛民。 “对了,神鸟展示台后续工作你不要插手,全力配合就行。” “行,您安排。”陈尢然见柯盛民没有追责,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 “另外,加强保安巡逻,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柯盛民叮嘱道,身子侧着办公桌,就算是说完了。 “是是,谢谢柯局长。”陈尢然掏出手绢,轻轻的擦了额头的汗水。越是不追究,他反而越紧张。 “怎么?”柯盛民见陈尢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事?” “没,没事了。”陈尢然惊了一下。 “去!”柯盛民淡淡的应了一下,挥着右手示意让他出去。 陈尢然离去,柯盛民打通了一个电话。两人交涉了一下,柯盛民便把两张带有甲骨文的图片发过去,那是他能最短时间内知道答案的一种方式。 十一年前,柯盛民还不是蜀都文物局局长,因为地震,他跟随老领导走访灾区文物遗址进行文物维护。那时候去了隔壁的一个直辖市,那里灾祸连绵,时而余震,他们在保护这些文物时,因为余震再次在地震裂开的山石发现了尘封几千年的古蜀国文物。由于是余震,老领导考虑太多人进去会因为余震而被掩埋,于是柯盛民身为老领导得意门生不惧危险一共五个人进去了。时而余震,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出土的瓷器、玉石等十分丰富。其中还有一口棺木,那棺木悬挂在半空,凭借铁链承载着重量。他们为了能不破坏陵墓主人的棺木,寻找了铁链机关,缓缓的将棺木放下。全部被封死了,不是普通的陵墓,像是为了关住什么。柯盛民组织大家进一步动作,他观察整个棺木周围的位置,这是一个绝封葬的手段。他准备拍些照片就离开,可没几分钟余震又来了。大家慌张得不行,但为了大家的安全,他马上带上人撤退了。也幸亏撤离及时,刚出来不久,这陵墓入口全部被余震的碎石重新合并,随着余震影响,那陵墓地宫已经往下塌陷,好似这陵墓完全消失了一般。 回到临时安置的帐篷,柯盛民将陵墓拍摄的照片导入电脑,发现了那口棺木的一头印有像鸟一样的花纹,同时还有几个甲骨文字。余震再次来袭,这次余震将他们临时的安置帐篷掩埋了。柯盛民就在其中一个帐篷,帐篷落下来,钢管砸到了他的背部,钢管十分重,他还压着电脑和相机。他痛的迷迷糊糊,视线开始模糊。画面转在考古的陵墓,那陵墓只有他一个人。陵墓那头有甲骨文的神鸟和甲骨文忽然发出金色的亮光,紧接着棺木的口开了,那棺木也发出金色的亮光,伴随白色的烟雾弥漫,感觉这棺木也并不那么可怕。棺木内,一双纤纤玉手出现在棺木口。她轻轻起身金红色的华裳,头顶雍容的金色头饰,那头顶发髻火红色的宝石,像一只眼睛直盯着柯盛民。这女人面目慈善、肌肤白里透红,脸上只有些微的淡妆,衬托出她绝美容颜。她抬手对着柯盛民召唤,示意他过去。柯盛民也不知怎么,脚就忽然不听使唤的走过去。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语言。那女人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的笑看着柯盛民。柯盛民走到她跟前,那女人挥手向前,一团金色火红的光幻化出一张牛皮纸,那牛皮纸上有一排不大不小的甲骨文。然后这牛皮纸直接落在了柯盛民面前,他接住了这牛皮纸。随后,女人的身体逐渐消散,化作一道道金红色的碎片。就在那时候,地动山摇,整个陵墓又开始动荡,像是要掩埋这个陵墓。柯盛民拿着牛皮纸就往外跑,刚要到洞口,就被一根柱子压住了背,然后晕厥过去了。 当他醒来时,他正躺在临时帐篷。旁边的工作人员讲述了余震时他被倒下的钢管压住了背,然后晕过去了。幸好不严重,只是有些内伤,只是短期不能大动作,过几个月就会恢复正常。其他同事离开后,他又把旁边包里去拿电脑和相机拿出来,这一拖,就掉出了东西。他拾起来看了看,正是他昏厥时那个女人给的那张牛皮纸。他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女人给的。他心里惊恐万分,不过他发现了几个甲骨文,但是因为那时候因为地址陵墓塌陷永久埋葬后,老领导宣布不再挖掘这个陵墓。那些照片也将永久储藏,柯盛民没有机会跟老领导提起这张牛皮纸,只是把这牛皮纸收好。 十一年过去了,看到陈尢然发来的图片,他迫不及待的在家翻出了那块尘封的牛皮纸对比,字体都一模一样。 正在这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 “老贺。”柯盛民平和的称呼。 “查出来了,两张图上的甲骨文,都是生辰八字。博物馆神鸟脚下那个是上古古蜀国开明时期女子生辰八字,上古古蜀国的皇室选妃、选后都会看生辰八字,从八字来看这女子是权贵之福的人,不是王后便是嫔妃。”电话那头,老贺像报告事情一样,说得有条有理。 “嗯。”柯盛民回了一下,代表着自己一直在听。 “另外,城西郊区那幅绢画上的甲骨文八字,是近代人的八字。”老贺说到最后半句,肯定而缓慢的说明。 “近代?”柯盛民惊诧到抬头,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没错,我发给你看看。”老贺的语气也十分迫切。 “嗯。”柯盛民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老贺用微信发给他翻译出来的甲骨文,是对应了五行八卦。他再把牛皮纸上的甲骨文一对比,是一模一样的字。 这其中究竟暗藏什么?为什么这么神秘的古蜀国留下的东西这么少?他们在那时候留下的这幅绢画是什么意思?是推演的暗号?还是运营了他们的信仰寻找什么?眼下,他十分好奇,更想弄清楚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时候出生的人。 “嘟嘟……”手机再次响起。 “嗯。” “柯局长,出土绢画复原图已经在进一步推进,预计未来三天就有消息。” “嗯,复原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好!” “行,就这样。” 第3章:天机 巧不巧的是,两天之后,一切都措手不及! 柯盛民接完电话,觉得事情都来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没办法去做反应。参观文物局工作安排中,其中一项工作便是参观古蜀文明遗址。太阳神鸟失窃至今以维护文物为由暂时没有开放,这次来巡查工作,这事儿迟早会曝光。 柯盛民皱眉,六十多岁的眼神中透露出是不安。他还有三年就退休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嘟嘟……” “喂。”那语气十分凌厉。 “柯局长,复原图出来了,我已经发您邮箱。” “好。” 挂断电话,柯盛民去电脑登陆邮箱。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个电话。 “柯局长,按照您说的我们去查了,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对方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惊讶。因为柯盛民并没有告诉户籍管理这边的人为什么找这个人。 柯盛民十分震惊,他来不及反应,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常态。 “这个人的资料,发我邮箱。” “好。马上给您发。” “辛苦。” 他点开复原图,那女子的容貌,他震惊了。坐在椅子上忽然往后靠! 这复原图!竟然与地震那次他晕厥时梦见的女人一模一样!他脑海中不断倒映出那位高贵女子的模样,是像的,非常像!他心里这么肯定! 仔细看了一番,他又去点开了户籍那边发过来的邮件,他对比牛皮纸上的八字,又看到那女孩儿的寸照,那女孩儿……竟然……竟然就是复原图上的人!也是他十一年前地震晕厥陵墓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难道是那个女人的转世?人文科学从来没有说人死后有轮回有转世,这玄而又玄的事,科学依据也没办法完全解释。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答案。 他随手拿起自己的茶盅,又喝了一口茶,他再盖上盖子,看到茶盅上醒目的那一排字,忽然间停止了动作。 他放下茶盅,去拿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领导。”柯盛民十分礼貌的问候。 “盛民啊,找我有事儿?”那领导慈善的语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 “是,真对不住您,给您打一通电话过来是有事找您。” “跟我客气什么?说吧?” “你现在有空吗,这件事情我需要当面跟您说。” “嗯,过来吧,我在。” 柯盛民是老领导一手栽培的考古工作者,也是他的得意门生。老领导退隐局长之职后推举他,也没让肥水流外人田。老领导是个护短的人,只要自己在乎的人,不用开口他也能猜得一二,甚至也会悄悄的把事儿办好了。正因为他这护短的“闲事人”才让柯盛民更努力,努力不让自己的老领导为自己牺牲太多。这次若不是这几个未解之谜,他一定不想去麻烦他老人家。 柯盛民亲自开车出了文物局,没有带任何一个下属。到达老领导的老宅子,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老领导身体十分硬朗,若不是那一头白发,恐怕也就看起来跟柯盛民年纪相仿。老领导见柯盛民来,心里十分高兴。吆喝让他坐着说话,别那么讲究。 自然,柯盛民也就坐在老领导的面前,准备有事说事。 “说说看,是什么事让你竟然亲自来?” “关于前两天古蜀国新陵墓考古的事。” 老领导挥手示意让他继续说。 “十一年前地震,我意外拾到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刻有甲骨文。前两天,城西郊区又挖掘出一副绢画,那绢画上的甲骨文字跟这一模一样。现在已经出来结果了,是近代人的生辰八字。绢画上的女人复原图也出来了,户籍这边秘密查过,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且,跟绢画复原图的人一模一样。我,我实在是想不透,这怎么解释。” “呵呵,是这可不是重点?”老领导笑呵呵的问。 “您真是天机妙算,古蜀国遗址太阳神鸟消失了。”柯盛民咽了一把口水:“更糟糕的是,这神鸟消失,上面检查工作来了,其中就有一项是巡查古蜀文明遗址博物馆,这事儿十分棘手。我实在是没辙了才找您,看看您有什么建议。” “果然啊果然。” “老领导,您早就知道?” “呵呵,能瞒得住我?我可是看着这堆东西退休的。” “老领导有何见解?” “盛民,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做考古这个工作不是人人都能去做的?”老领导问。 “记得。” “但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您说,考古工作一般都在极阴及寒的地方,对应的天干地支也不同,所以,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是决定了考古工作任命的关键。命理不同,非但不能让工作顺利展开,还会影响考古学者的身体。” “嗯,如果没有一个四阳强悍的八字体格,进入陵墓这些阴气及重的地方,轻则晕厥,重则醒来之后神智不清,懵懵懂懂。所以,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 老领导的言外之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柯盛民会想不通?与这件事有何联系?他也不敢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是。” “十一年前的地震,我们发现的那个陵墓后来被余震又填进去了。我在你们拍摄的照片中找到了棺木一头印有的甲骨文,后来也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我请了北方的一名大师看了看,大师不肯说出缘由,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也就没有再继续查下去。” 老领导走了几步又继续说到。 “既然你这一头又再次将这件陈年旧事扯出来,再去见一见那位大宗师吧!”老领导的语气十分无奈,似乎他也并不想寻根问底。 “事不宜迟,能尽早安排去最好。” “这么着急?” “两天后,上面巡查工作,现在这事儿快瞒不住了。” 老领导顺手捡起桌上的烟斗,准备敲柯盛民。老领导的暴脾气,柯盛民是清楚的。 “你咋不早说,这事儿不能给那些给媒体看的,也不能让上面知道。” 柯盛民举起手,做好防御工作,一边讲:“所以,来找您就是看看您有什么法子。” 老领导放下烟斗,起身去保险箱拿了一封信封,然后回到桌前把信封放在柯盛民面前。那是一封老式的信封,字迹还是毛笔写的介绍信。 “你拿着这个,去找那位大宗师。我稍后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八点给你预留见面时间。把你的疑惑、想解决的事都告诉大宗师,毫无保留的告诉大宗师。” 柯盛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三点,那么现在就要订机票去。 按照老领导给的地址和介绍信,柯盛民叫上自己的儿子跟着一起去。他们落地机场已经是六点多,幸好老领导沟通之后,大宗师安排了弟子去接他们了。 这是一座老式的胡同,但大宗师的家就在这老胡同深处往上走的老宅。两边葱郁的臭椿形成一道绿色阶梯,在北方极少有坡度的地方,尤其是隐秘在繁华盛世。修道之人的风水宝地无非就是风水,然后再适合清修。 房子没有非常华丽,只是普通的庙宇拱形木门,门墙是纯石砌成,在北方这样的房子不多见。柯盛民和儿子下车之后就有弟子来迎接,恭敬的送他们入会客厅。 客厅也是十分简朴的摆设,但从色调和摆放来看,能感觉主人是个洒脱的人。 “二位贵客,这边稍坐,小道这就去请师父出来。”这身着便装的男弟子礼貌的交代,并且也叫其他弟子奉上了茶。 “好,辛苦小师父了。” “二位先喝点热茶,小道去去就来。” 柯盛民和儿子与小师父点点头,小师父便出去了。 柯盛民的儿子叫官韵,是在最高机关单位工作。具体做什么,柯盛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官韵的特殊工种,录用前被查了家庭信息,因为职位需要,要求他便换了名字,否则就不录用。所以柯盛民的儿子跟他不同姓,也不随母姓,更多都是为了工作。此次叫上官韵,主要还是他特殊工作身份能帮他打通好多事,恰好碰到他有时间,所以就带着儿子一起来了。 “老头儿,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见一位大宗师?”官韵的话有些不解,接到老头儿的消息,他二话不说就从家里开车去了机场。一路上老头儿也不讲去北方做什么,也不说去找什么人。 “有些事,我也要让你早点知道。”柯盛民不知鬼神是什么但是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是奥妙。尤其是对考古人员,若不是这些老祖宗的信仰庇佑,恐怕都不是那么的顺利。 “难道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没来到这里前,他想的隐瞒是不是柯盛民有什么老相识、是不是这次去就是见什么相好,或者说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现在来到道观,他猜不透了。 “一会儿就知道了。”柯盛民不再多说,因为官韵是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没一会儿,门外进来了三个人。最前面旁侧的便是那刚才迎接他们的小师父,后面是一位约莫八十多岁的老人,他身着灰色的道袍,头顶发髻与其他小道观的道士一般无二,花白的胡须过喉结,不过他精神状态很好,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八十多岁的老者,面容也十分的慈善。见到有贵客来了,他笑盈盈的打招呼! “哎呀,贵客来了。”这便是那大宗师。 柯盛民和官韵也起身,他们握手礼以示问候。 “大宗师,晚辈携子深夜打搅,实在是……”柯盛民寒暄。 “哎,不必说这些话。我与老领导怎么也是生死之交,将你引荐于我必然是他看重之人,况且事出紧急,老道自然明白。” “那就有劳。” “请坐”。 大宗师作出请的姿势,让柯盛民和官韵入座,他则上座。 “不知二位特意从西南来此找老道所谓何事?”大宗师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么火急火燎的来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柯盛民看了一眼大堂的人,实在很难开口。 “这些徒儿都是我亲传弟子,来访的贵客求助但说无妨。”大宗师看出了端倪,直接了当的讲。 柯盛民示意官韵把来时的文件包拿出来,拖出一个文件袋。他接过手,又把这里面的图片信息交给小道,小道将图片递给大宗师。 “这图片的东西都有甲骨文,棺木上神鸟甲骨文是十一年前老领导给您看过的,最近我们在蜀都又挖掘出一副女子绢画,出自同一个时期。但他们都有相同的甲骨文,翻译出来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生成八字,并且为当今近代的一位女性的生辰八字。我们有查阅过,真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更巧合的是,那幅绢画上的女子复原图出来,竟然与我们户籍查出来的女人长相一模一样。前两天博物馆太阳神鸟忽然消失,负责坚守的保安说看着太阳神鸟发光动起来,工作人员再去看时,发现玻璃是被内部撞击坏掉的,我们检查没想到神鸟踩住的底座下也是生辰八字,只是是上古古蜀国时期的女子生辰八字。而这两组除了出生年份不对,其他都是一模一样,为了查询,我们暂时关闭了太阳神鸟东馆,告知社会是正在维护文物。可今天接到上头来巡视文物局工作安排通知,其中一项便是博物馆,这太阳神鸟是个悬案,我们写不出报告。不能让上面巡查知道,但那太阳神鸟至今无下落,不知道这些信息能否有助于找到太阳神鸟。”柯盛民说出来龙去脉,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官韵倒吸了一口气,他所推算的事都没发生。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倒是听清楚了,他老爹是觉得这太阳神鸟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他在一旁不作声,只是轻晃了几下头。 大宗师一边看,一边听,看到那资料的近代女性,他蹙眉定睛。 柯盛民都看到了大宗师的惊诧,却不敢打搅。 大宗师缓过神色,把图片资料放在一旁。 “那棺木的神鸟和消失的神鸟是一样的,出土也是同一个时期,十一年前我就告诉过老领导这件事不可说,这是天机,破了天机也会影响后续的运数。恐怕不能顺利找到神鸟!” “那,大宗师可有何点拨?”柯盛民问。 “这资料的女子已经出世二十八年,十一年前就是一个强烈的提示,想必是神鸟感应到了什么。贵客若是想找回神鸟,我倒是能举荐一人。”大宗师话峰回路转,他不能透露,透露天机也是业障。 “请大宗师引荐。” “这放眼国内,修道能出神入化的为数不多,西南是到家神灵最浓郁的地方,那青眉山倒是有这么一位后起之秀,法号玄齐,能助贵客找到神鸟。” “这好找吗?” “老道与那玄齐师尊乃同门,打个电话的事儿。二位贵客不必担心,明日只需在蜀都静候佳音,那玄齐自然会找上门。” “多谢大宗师。” 谢别之后,柯盛民并没有和官韵在当地入住酒店,而是定了这最后一趟飞往蜀都的机票,这件事迫在眉睫,柯盛民想尽早来解决。 第4章:王牌 等飞机落地蜀都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多。 柯盛民刚开机就收到老领导的语音信息。 大宗师联系了玄齐师父,也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告知玄齐师父,玄齐师父给柯盛民打电话碰巧关机了。玄齐大师最后跟老领导联系,转告柯盛民,务必要先找到那女孩儿近代生活的女孩儿,只要那女孩儿拿着绢画靠近神鸟展示台,那神鸟能感应到气息就会回来。怎么去让女孩儿做这件事,就看柯盛民自己了。 这应该是他奔波了一天收到最靠谱的消息了。 柯盛民和官韵一边去机场的停车场走,一边脸上浮出一丝轻松。 官韵看得出是柯盛民收到了好消息,他忍不住吐槽。 “我一直一位你是个唯物主义者,今天跟你去一趟北方找那大宗师,真是不可思议。” “小子,唯物主义者是在其位守其职,他们在上位自然不相信,我们就要按照他们的步伐走。唯物主义只是应用于生活实用性,但特殊的事件,还需要另一种方式来解决。在上位的人都懂,只是从来不说破,也不会当面承认。” “历史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大对立争执那么久,所有人都认为现在我们享用的都是来自领导/人领导有方,我以为我们这些吃着公粮的人一直都只相信新思想,没想到还是会有人保留这些。”官韵的话更多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相信这些东西,与其说自己的父亲,不如说是吃公粮的领导人。 “我曾经不相信,十一年前我相信了。”柯盛民继续说:“十一年前地震,我们去检查和维护文物因为余震发现了新的文明,本来考察挺顺利的,但是后面有一阵强烈的余震不得不让我们撤离,因此那些只是拍了照片的王陵又被两边的山石全部掩埋于地底下。再后来又一次余震,我们的临时帐篷被掩埋了一半,我也为此受伤昏迷,醒来时发现包里多了一张上古古蜀国的一张牛皮纸,那上面刻有甲骨文。和我们拍到的照片一模一样。那个牛皮纸我没有上交,而是保留了起来。没想到如今还会再打开看,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因为自己这些解释不清的现象,你就开始相信了?”官韵反问,觉得这种话不像一个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父亲所说的话。 “不是相信,是想还原历史。”柯盛民继续说:“华夏文明、古蜀文明和良渚文明并称中国上古三大文明,华夏文明记载远比古蜀文明和良渚文明丰厚,就连行走的踪迹也最明显。上古文明使人类进步,然后演变至今的现代文明,我研究了古蜀文明近二十年,能找到它相关历史沿革的东西寥寥可数,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古蜀文明有进一步的发现。我们这些做考古的学者,人生最大的成就就是能把那些老祖宗们对后人做的贡献能还原,并且保留他们的贡献。” 柯盛民热爱考古事业胜过于社会上的一切,他相信远古时代的人们会给后人留下很好的东西,还原历史真相,保护和保留是作为考古学者们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官韵对考古兴趣不大,在他看来,他觉得柯盛民是采取了一种无法接受的方式来寻找失窃的文物。对他来说就是荒唐,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去做的事。东西失窃就应该报警,然后秘密调查,不然那些穿制服的人只吃着公粮不出力算个什么事儿? “你对考古事业有多热爱,多么执着我没兴趣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用了一种非科学的方式寻找失窃的文物,这种行为简直……简直是荒唐至极。” “是荒唐,但……你有更好的追踪法子么?”柯盛民淡淡的问。 官韵不知道怎么去说服柯盛民,总之他认定他的老父亲一定是老糊涂了,已经到了要去相信鬼神说。 “没有。” 是,他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哼……现在的年轻人啊吃着公粮,虽然用心做事的多,但能保持初心不消极怠慢的人可不多。”虽然柯盛民也是吃公家饭的,但是他工作的态度和精神都是对得起他如今所拥有的,所以他才这么说。 柯盛民手机响了一下,是老领导发来的资料,看了老领导叫人发过来的东西。他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的公司名称,不禁笑了一下。 官韵跟了柯盛民一天,见他如此笑有些好奇。 “老头儿,你笑什么?” “这女孩儿所在的传媒公司,好像是你那老同学蓝谨华的公司。”柯盛民把手机递给官韵看。 官韵看了一眼公司名称,还有公司地址。 “是他的公司。” 蓝谨华是官韵的上下铺关系,高中的时候还穿过同一件衣服,同一双鞋。虽然因为大家忙着各自的事业,但感情还是极好,联系常有。只是官韵不怎么跟他见,毕竟也是因为工作缘故。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柯盛民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官韵捏着手机跟着柯盛民。 “喂,老头儿,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官韵觉得跟自己老爸相处就跟工作一样,就是上下级。 “蓝谨华是你同学,这事儿就你能搞定,总不能让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去求人家办事吧?”柯盛民依旧淡淡的说。 老爹求自己同学办事,亲自去求人办事或许有些为难人家,让官韵也会觉得尴尬。这件事柯盛民让官韵去办还是很聪明的,至少他不用自己公家身份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老头儿实在是机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没有说服力啊?万一人家女孩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官韵的语气有些为难。 “那你是不是想因为老爸的工作疏忽,影响你的仕途?”柯盛民这句话是认真的。父子俩的工作都是相互牵制,其中一个人出问题都会收到了牵连,一来二去,他也只好如此。 官韵觉得是蓝谨华的公司员工虽然好商量,但是一定要让女孩儿答应那就要下点苦功夫了。说来也奇怪,老领导给他父亲又发了一个文件,他顺手就直接转发给官韵。 “有这个,说服力就够了,那女孩儿一定会答应的。”他的语气胸有成竹,给官韵吃一剂定心丸。 官韵打开微信一看,是上头的机密文书符号,任命那女孩儿为文物局保密工作人员。 “这哪里弄来的机密文件?”他简直对老父亲刮目相看! “问这么多干嘛,管用就行了。”柯盛民不希望官韵知道太多,能帮他办成这件事也算是保住了父子俩的仕途。 官韵有了这张王牌文件,他也似乎更有底气跟蓝谨华商量了。但眼下他琢磨着怎么跟蓝谨华讲这件事,毕竟不能说得过玄乎,得编造一些。 第5章:鸿门宴(上) “告诉你个内幕消息。”八卦的前台小妹妹祝梦乔神神秘秘的语言,让我们正吃饭的几个人注意到她。 “啥内幕消息?难道老蓝要给我们加薪了?”赵诚惊喜的眼神,大胆猜测。 “钱钱钱,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钱!”祝梦乔觉得赵诚说话十分无趣,忍不住说了他一嘴。 最近这几个月销售不给力,不光是IT部门,我们这边创意团队也已经好久没有大单了。IT部门就靠我们创意部出谋划策的制造技术,他们IT部门才会有不错的提成。算起来,赵诚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忙起来了。 “那可不,作为公司的IT部门基层员工,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忙了,没得忙就没有提成,我那四千五的底薪房贷除去,剩余的钱就只能勒紧裤腰带勉强过一个月了。“赵诚提起可怜的工资十分无奈。 “公司没啥单子接,你可以去外面接私单做呀,你做了五六年的程序开发,怎么着人脉都是富足的。随便一介绍,那白花花的银子可不就来了吗?”祝梦乔没生好气的说赵诚。但是这小丫头脑子可真够用,感觉做前台真是屈才。 “我……” “你的事儿搁一边儿,小乔给说说,究竟是啥内幕?” 赵诚刚要说,被财务杨舟给打住了。 “我今天路过老蓝办公室,他办公室门没有关严,他那会儿正在接听电话。那电话里头是说古蜀文明遗址的事儿,好像要老蓝接单拍摄古蜀文明遗址的纪录片。老蓝的话中不想接这个单子,听着口气似乎棘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对方接下了这单子。“祝梦乔描述着她听到的内容。 “这事儿就简单了,古蜀文明遗址这样的活儿是国家的单子,估计老蓝觉得国家这钱虽然光荣,怕怠慢了,所以不想接这单子吧?最后接下了,肯定是不想得罪介绍单子的人。”赵诚嘴里吃着一口饭,包嘴包舌的分析,就差米饭没喷出来了。 “诚哥,你吃完饭再说行吗?饭都要喷出来了!”祝梦乔有点嫌弃,忍不住说了赵诚。 “老赵说得有道理,接这单子十之八九是不想得罪介绍人吧!但是,我觉得国家的活儿特光荣,依着老蓝的处事他应该不会拒绝。”我接了一句。 在我看来,不管是哪里出来的单子,只要没坏了行业规矩,咱们正大光明的挣钱,折腾点儿都不是什么事儿。 “我们也接过许多央企国企的单子啊,也没见老蓝插手过。除非对方是相好啊!”杨舟随意猜测,觉得这事儿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概就是情债。 “老蓝长得这么帅,又很优秀,喜欢他女人一定很多。什么露水情啊、红粉知己啊……爱慕者啊,一定不少。”祝梦乔说这番话的时候满脸的花痴,谁都知道祝梦乔可是在公司聚餐时大胆的跟老蓝表白过。吓得老蓝不知所措,硬生生把老婆搬出来缓解尴尬。祝梦乔也不是真的要追他,只是表达自己对老蓝的喜欢和欣赏,也就没有做其它动作。此后,老蓝见祝梦乔总是绕着,生怕有个什么误会,毕竟老蓝是出了名的爱老婆洁身自好。 “你才多大,老板帅也不能当饭吃啊,也要为了生计奔波的,长得帅会赚钱回家也怕老婆怕跪搓衣板。”赵诚觉得小姑娘花痴是十分无趣的事,忍不住泼冷水。 “你俩说话总是相互掐,能不能好好的聊天儿了?”杨舟说着又看向我:“闵总监,你觉得呢?” 我咽下口中的饭食,细细分析:“古蜀文明遗址是国家文物和我们以前拍摄其它的纪录片不同,这金沙坑是追溯到远古时期的文物,如果我们拍摄不当损坏了东西,蓝总不仅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就连招牌也没了,以后在圈子里可不好混。蓝总不想接,大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对于古蜀文明遗址,我了解的不太多,但是老蓝曾说过我们尽量去接一些损失少的单子,否则我们这个行业本就薄利,坏了名声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 “现在行情不太好,感觉各行各业都不好做。赚钱的是少数,多数都还是亏损和持平的。哎……”赵诚感叹。 对于IT人员来说,两个月没有提成没开单,就相当于在混吃等死,如果长期下去,可能不过多久,赵诚就要另谋高就了。但是今年行业都不景气,赵诚是个寻求稳定工作的人,他必然不会轻易去找工作,年纪大了就不想轻易折腾,尤其是像赵诚这种佛系IT宅男。 “今年确实是各方面不好做,总说过了2018年一切就好起来了,我怎么觉得今年也不好过呢?物价上涨,薪资也没有任何涨幅迹象。去年这时候的财务报表和今年这时候比,哎,别提了。”杨舟也无可奈何,也不好继续说一些公司的财务情况。 “哎呀,你们这些工作久了的人,一点小事情怎么都眉头紧锁,只要老蓝还能发得了工资,怕什么?失业了还有失业保险呐!大不了大家另外找工作嘛,又不是找不到工作。”祝梦乔吐槽了我们三个,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然后还一个劲儿的夸赞今天中午食堂的饭菜十分合胃口。 杨舟和赵诚也就低着头继续吃饭,二人都没精打采没有什么胃口,我也就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下午四点,老蓝从外面回公司,神色紧张但是又装作无恙一头栽进办公室。我也没敢多看,总觉得老蓝今天心事重重,只要不被点名一切安好。 “叮铃铃……” 我办公桌上的桌机打破了我的思考,是老蓝办公室的桌机。 “洁怡,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老蓝的语气没有一丝谨慎,和往常一样。 “好。” 这电话接的我格外忐忑,不知怎么的我感觉今天去老蓝办公室特别不舒服,也说不上来,也可能是我紧张过度多疑了。 走到老蓝办公室门口,我轻轻的叩了三下,然后就听到老蓝的回应。 老蓝双手抱胸,屁股靠在办公桌旁,白衬衣和藏青色的西裤有些褶皱。神色虽然平静,但是能感觉到老蓝十分疲惫。会客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人坐着。那就是公司的销售总监袁蓉蓉,日常十分傲娇高冷的她,今天也显得格外的沉默,这种沉默有种无奈的感觉。我合上门,又面对着两人。 “蓝总,袁总。“我礼貌的问候,袁蓉蓉抬头礼仪性的点头,没有作声。 “洁怡,这边坐。”老蓝示意让我坐在袁蓉蓉旁边,我也就走过去坐着。 老蓝也跟着走过来,坐在我俩的对面。这时候,袁蓉蓉的茶倒好了。老蓝示意让我先喝口茶。 我端着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就主动说起来。 “蓝总,您跟袁总是找我什么事?“ 老蓝一手放在茶桌上,一手抬了一下眼镜框,顿了一下。 “公司接了一个文物局的单子,城西的古蜀文明遗址纪录片。我跟袁蓉蓉商量,让你带拍摄团队去。“老蓝的语气简短平稳,听不出半点的不妥。 “我?我没有这样去接过文物的纪录片,蓝总,我……” 午饭大家才八卦了这件事儿,说来就来,还专门冲着我来的。这也未免太巧了! “就是因为你没接过,才决定让你去的。“袁蓉蓉十分严谨的跟我说。 这单子不会袁蓉蓉故意的?我心中晃过这种猜测。 “你对这个安排有什么疑问?可以说来听听。”老蓝倒是客气,还算有点良性。 我捏着茶杯把剩余的茶水全喝完,然后把茶杯又放茶台上,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这个过程,我一直在酝酿如何能让老蓝不让我参与古蜀文明遗址纪录片的拍摄。 “这古蜀文明遗址纪录片,按理说文物局的人比我们更清楚,我记得这样的纪录片都是国家会有专业的团队来拍摄的,怎么会让我们去?”我们看人文频道时,那些纪录片都是由国家团队拍摄,我们普通的商家拍摄,这是史无前例的事。我觉得老蓝肯定有什么事没说。 “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这次是文物局主动找到我们的,红头文件已经下达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不接。”袁蓉蓉的话十分犀利,她向来不喜欢说废话。 “是什么原因,一定选择了我们去拍摄?”我还是十分纳闷儿,这么大的事儿其实我们这样的中小型公司是接不了,能拿到红头文件的单子可不是单子那是“任务”。 袁蓉蓉的手机响了,她示意说出去接电话,老蓝默许她出去了。 办公室就我跟老蓝两个人,我想老蓝应该是会告诉我实情的。 袁蓉蓉出去之后,老蓝起身去了办公桌,把盖住的最后一个文件袋拿了出来,随后又走过来放在我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我打开这个牛皮纸包的文件,果然是文物局发的,并且是红头文件。上面还特别指出需要公司协助的人员名单,我看着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这是! 我看着红头文件上自己的名字,何止意外,联想到了很多画面。是谁要点名道姓让我去协助?究竟是什么人? “蓝总,这文件上为什么有我的名字?” “很好奇对吗?”老蓝轻声一笑,他也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示意点头,却不知接下来该问什么。 “这个文件,是我一个在国家单位工作的老同学给我的,他最近在负责古蜀文明遗址的文物跟踪,上头接到的密令。然后非常奇怪的是要让他们去找一个人,找的人就是你。恰巧,查询到你的信息发现你就在我们公司,我那老同学恰好知道这是我的公司,于是,只是告诉我拿到这个文件之后让我确认一下是否真有其人,若有其人这件事就必须严密执行。我的那个同学怎么都不肯说其中的原委,似乎不好透露。我只是告诉袁蓉蓉这件事是政府发布的红头文件和我们公司合作,只是我没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推举去拍摄古蜀文明遗址的人也是袁蓉蓉,她什么都不知情。” 老蓝说完后,似乎总算找到原主似的。 我听完后非但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更紧张了。这样以来,我这明显是骑虎难下啊! “这活儿不好接啊!”我撇了一下嘴,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晚上我那老同学约了我们谈这件事,兴许你我未解之谜见到他之后都会有答案。”老蓝跟我说,不是发出提议,而是告诉我这件事。 “这么急的么?”我好诧异,这种诧异更多是畏惧,真怕见了那位给红头文件的大哥后,事情更复杂。 “洁怡,如果我要是你一定想知道其中缘由,既然有些事要当着你的面才能说,为什么不去呢?“老蓝倒是通透,眯着眼看着我在等我的回应。 可我总觉得,这事儿今晚要去了,这就脱不了干系了。 “已经牵扯进来了,就不要怕麻烦,毕竟这事我起初也是不答应的,拿到红头文件的时候我就释然了。”老蓝很了解我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始终有些犹豫。 不过横竖都是要走一遭的,不如早点去了解了解情况,总比到时候瓜起(方言,傻瓜的意思)好撒?想到这儿,我撇了一下嘴,微微皱的眉也就放松了。 “行吧,那就晚上跟您去了解了解情况。“ “下班后,一起去停车场,我约的是七点在南三环的老宅门吃火锅。“老蓝安排火锅我倒是乐意,毕竟作为地道的西部辣椒大省的人,总比他这个不怎么吃辣的南方临海的人强。 “好的,我安排好时间。” 虽然不知道晚上是啥情况,但我还是相信,老蓝陪着一起去应该也没啥吧! 第6章:鸿门宴(下) 下班后我跟老蓝一起去了停车场,我也有开车。其实我并不想开车去吃饭,直接蹭老蓝的车就行了。但是如果今晚不开回去,恐怕明天那么多会议打车十分不便。老蓝低调内涵奢华的辉腾在我前面,我也在相对距离的后面,不敢太近,我碰一下,估计把车赔给老蓝都不够。 从孵化园到南三环,明明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到的地方,堵车二十多分钟,要命呀! 这不过五月天,七点钟的蜀都天才暗下一点点,我们把车停好,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老蓝下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马上去那个包间。谁知道,他同学早就在了。 老蓝身型高大,长得像极了漫画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但他骨子里是个疼老婆怕老婆的主儿。走路自带BGM的气质,不可言喻。那有神的双眸,确实是招女人喜欢。但,老蓝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被许多女人觊觎的男人,但也不喜欢没有女人喜欢的男人,女人嘛,矛盾体。 老蓝挂完电话,示意让我跟着走,我跟在他侧旁。 “我这个老同学职位十分神秘,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具体做什么的,从来没有听他认真说过。说话从来也是谨言慎行,如果他不肯说的那自然是不能说的事,你不要因为迫切知道什么就一直追问,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工作这么多年,老蓝十分了解我的个性。这会儿他这么讲,于公于私他都希望我冷静些,我也不得不老实点儿! “我知道了。” 红灯笼十分刺眼,老宅门火锅那几个大字也十分的醒目。火锅与这样的气场十分吻合,火锅味飘香四溢,门口许多塑胶凳子,坐在凳子上的青年们一边聊天嗑瓜子,一边玩儿手机,不用说,这都是排号等请入座的食客。这是我们蜀都特有文化,但凡好吃点儿的餐饮店,排长队登上几个小时都是常事,外地人始终不懂为何我们蜀都人对吃如此执着。 服务员领我们去了一个包间,服务员敲门后,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进。 那醇厚的男性声音,磁性十分令人着迷。老蓝的同学,神秘到声音都是十分让人着迷啊。推门而进时,那男人十分礼貌的起身,跟老蓝不是那么的官腔客套。 “这么快就到了?”那男人问。 我仔细观察这男人,不像有些官员肥头大耳中年油腻。反而十分阳光,用斯文、秀气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也不过分。因为他的手指十分修长,皮肤白皙,身着休闲的衬衣和长裤。短寸头,五官十分精致,带着一副眼镜,若不是这幅眼镜增加他的男性魅力,恐怕我以为他是哪里跑来的大学生。真的,看起来就二十出头。老蓝不会在骗我吧?他同学,他有这么年轻的鲜肉同学? “如果不堵车,应该前二十分钟就到了。”老蓝解释道,一边笑盈盈的示意让我过来。 “这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我们公司的创意总监闵洁怡,这次安排参与文物局工作就是她。”老蓝介绍道,又转过脸跟我介绍:“这就是我说的我那个老同学,官韵。” 官韵看着我,眼神像观察,但更像是震住了。难道我长得太漂亮了?像他某个女神?哈哈哈哈…… “哎呀,美女,你好呀!”官韵跟我招呼,主动跟我握手。我象征性的伸手回他,他也没有揩油,正常的握手。讲真,我真的怕被揩油,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小仙女,但真的是特敏感伺机占便宜的男人。 “您好!”我礼貌微笑的点头,整个人不太自然。我还是第一次跟老蓝以私人的形式一起出来吃饭,希望老板娘不要误会了。 “都别站着,坐着吧!”官韵说道。 我们都坐下来之后,官韵对我讲:“美女,我们先点菜,然后边吃边聊。” 老蓝的眼神盯着我,投来暗示,我立马就知道了。于是点点头,表示认同官韵的建议。幸好没白呆这么些年。 等所有菜上齐之后,官韵倒了一些饮料,然后问我要不要喝酒,我说我开车来的不喝酒,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老蓝抬了一下眼镜,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官韵。然后主动聊起来。 “我要见你真是堪比牛郎织女相见了,你这工作神出鬼没的没个准儿。”老蓝调侃道。 “你我这么多年,你懂的。但这次,我们可要经常见一段时间了。”官韵意味深长的说道。接着夹了一快毛肚进麻辣锅去烫。 “这事儿,你说了算。”老蓝甩锅过去。 “不不不,这次要看闵大美女的了。”官韵转向我说。 顿时,我筷子的牛肉又放回了碗里。 “我?”我很诧异的看着他。 “老蓝应该给你看了文件了吧?”官韵故意不说红头文件,完全是因为人多嘴杂。 “嗯,看了。” “你放心,约在这里聊才好,人多嘴杂,但越是市井敞开聊才好。”官韵特别强调敞开聊。 “官韵的意思是,不担心隔墙有耳,越嘈杂越的地方约才像普通聚餐,如果越是安静隐密反而坏事。”老蓝小声嘀咕,示意让我不必太在意。 “嗯”我嗯了一声,是回答老蓝也是回答官韵。 “这次的纪录片只是对外的噱头,实际上是我们遇到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官韵把毛肚夹进碗里涮了一下调料,然后送入嘴里嚼。那秀气的脸庞,吃相真的和大学生没啥区别。 “什么棘手的事?”老蓝追问。 “这事儿说来也挺玄乎的。就前不久,遗址东管有个太阳神鸟,保安值班的时候,亲眼目睹那太阳神鸟飞走了。”官韵停下筷子,一边跟我们刷鸭肠、一边跟我们聊起来。 官韵说,消失的时候保安惊吓过度混过去了,醒来对这件事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们是在监控中看到保安最开始看到了什么受到了惊吓就晕倒了,紧接着就是监控有一阵强烈的白光,然后就看不到了东管了。大概监控空了几秒钟的画面,保安队听到警报声就跟过去了。结果,还是去晚了!那神鸟确实是不见了。文物局有点担心走漏风声,对外宣称文物维护。谁知道,那徽章底座下印有甲骨文。经过考究发现,那是一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对于文物局的人来说这甲骨文的形式来表达八字,而那八字与上古时期古蜀国开明年的一位宫中嫔妃有关,这些都是文物局这边给的鉴定。由于这件事由于涉足广域,他们把这个事儿压了下来。没想到纸包不住火,才过了几天礼拜,上头突击检查工作,这事儿不能拖下去了,不然就瞒不住了。文物局那帮子人不仅发现了甲骨文的生辰八字,还发现刚城西郊区最近挖掘的古蜀国文明遗址坑里还有与底座八字吻合的绢画。那幅绢画甚至比古蜀文明遗址里的历史更长。绢画是位女子的模样,现在技术专家组还在恢复那女子的容貌。就在前几天,技术专家组秘密联系官韵,在绢画里同样找出了那甲骨文的生辰八字,那八字是现代文明人出生的八字。文物局的人托人追溯过这一天出生的人,全国同一天出生的人只有三十多个,其中九位女性,唯一符合绢画八字只有一位那就是……闵洁怡。 官韵说最后几个字时,眼神中投来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但十分神秘的感觉! “啊!!!??“ 我吓得毛肚没夹稳,惊诧的连筷子都在抖,这啥邪乎的事儿?拿给我碰到了?依着官韵这么讲,我活了快二十八年,莫不是今生转世是绢画的女人? “洁怡”,老蓝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让我不要一惊一乍,表示安抚。 “啊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官韵继续说:“我一直以为我们国家是十分文明的,从来不迷信,但是接下来的事就真的让我诧异了。文物局那帮人亲自去北方找了一位大师看了,那大师为了不泄露天机甩锅给青眉山的一位女道姑。经过那大师推荐,就请了青眉山的那位大师看,大师看后说这上面的内容不可说,说讲了还会坏了人间大运。然后大师说,还不住的叮嘱这件事后不要再去研究这秘密,天机,凡夫俗子不可泄,不可碰。“ “那么吓人!听得我头皮发麻啊!“我忍不住抱怨。 “其实也没什么。“官韵把烫好了的菜夹进碗里,然后蘸了一下料,又吃了一口。 “这么玄乎的事,到底要洁怡做什么呢?“老蓝也迫切的想知道究竟要我做什么,毕竟这件事他纳闷儿但也好奇。 “很简单,那青眉山的大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太阳神鸟对应的那个生辰八字与绢画上生辰八字的人是相惜的人,让绢画上那个八字的人把绢画放回原来的位置,太阳神鸟的原始徽章就会回来。“ “说得这么神,难道那绢画的人和那太阳神鸟徽章是命相连啊?“我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嘿,你挺有想象力的啊!”官韵调侃了我一下。 我哪里有什么想象力,听他说完我都脑补了一部惊悚片。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我怎么跟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联系到了一起了呢? “我这是想象力吗?是你先跟我讲故事的。” 我皱了一下眉,无可奈何的说着。 “接下了的事,更玄乎了。就在昨天,我们接到专家组的报道,那绢画上的女子样貌已经复原了。”官韵放下筷子,从座位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的袋子递给老蓝。 老蓝接过文件袋,拆开看。 他被吓呆了。 我有些好奇,站起来凑过去看。 “我擦,怎么跟我长得这么像?”我忍不住感叹! 官韵接着说:“对吧!所以你还进门的那瞬间我一直在想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儿,我才被你吓到了!” 官韵真是够可以,我就说那会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震惊,原来是这茬。 “青眉山的大师说了,你要做的事,就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之际,把这东西放回去。但是你必须要穿跟这个女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发饰,这样太阳神鸟徽章自然就会回来。似乎,这太阳神鸟徽章是这位绢画女子相惜的物品。大师说,绢画与太阳神鸟不能隔得太远,太远了就感受不到气息,所以太阳神鸟就会不见。”官韵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刺激的事儿,我都好想发个朋友圈。” 但是就算发了朋友圈也没人信,搞不好直接当四医院特殊病患处理了。 “能正常点儿吗?都说了机密。”官韵有些生气。 “那金古蜀文明遗址纪录片?”老蓝问。 “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闵洁怡扮成画中女子,将绢画放回原来的地方,我们就拍个过程,然后连接过去的影像资料更新一下,新的纪录片就出来了。表面看来是遵循古蜀文明的历史的追溯,实则是完璧归赵。”官韵说明了原委。 “那,我们公司就需要闵洁一个人就可以了?”老蓝问。 “嗯,不过那天你得亲自来,装装样子。到时候我们这边也会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拍摄,整个过程看起来就是和普通的活动一样,只是需要根据大师的要求去做事。” 这顿火锅吃得不太舒服,毕竟是吃人嘴软,这事儿我不去做都不行。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儿。而这件事的安排就在明天,但我明天还有两个会要开……我……我分身乏术啊! “洁怡,你先办这件事吧!明天开会我让其他人代你去。” “可是那两个项目需要我亲自……” “现在这件事比明天会议更重要!”官韵盯着我认真的说道。 这“机密工作者”的工作理性程度真的太理性了,我真的意识到我为什么不适合吃公粮了,是真的不会那么理性和冷静。 第7章:是你吗? 与其说拍摄当天,不如说仪式的当天。按照绢画上女子的模样,身着蓝白色的蚕丝中衣,挽着发髻,十分清爽的妆容。别说,在那时候我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老蓝在休息区等我,因为他被官韵安排来做做样子。这件事没那么复杂,只是需要借个人的事。馆主因为丢失了太阳神鸟成天睡不好,让保安打起十二分精神,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于是他一手拿着袋子装作是提着水的助理,一便帮我拎包。这是我在公司里五年来第一次收到的高等待遇,我受宠若惊啊。 老蓝过来看看我,打量我这身。 “别说,和那画像上简直一模一样。”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呢!”我笑呵呵的讲。 这时候官韵领着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女道姑过来,看着模样约四十多岁,面色祥和十分和善。 “哎呦,简直就是复原图上本尊嘛!”官韵一边走过来,远处就能听到他的调侃。 “能不能好好夸人,好看就好看,非要说得那么惊悚。” 这官韵说话真不好听,我都不知道这人的情商跟语言表达能力怎能考上公务员的。 “什么时候到的?”官韵问老蓝。 “有一个多小时了,你这是?”老蓝看着这位女修。 “这位是青眉山的玄齐师父,这次由玄齐师父主持活动流程。玄齐师父过来跟闵洁怡交代一下仪式的注意点。” “玄齐师父,您好!”我礼貌的点头问好。 玄齐师父看着我也回礼。 “你好!” “玄齐师父跟闵洁怡沟通一下,我们俩先回避一下。”官韵似乎也懂玄门不可外扬和窃听的道理,领着老蓝也就出去了。 玄齐师父招手让我去椅子上坐着。 “缘主,请来这里一坐。“ 这话真是跟电视剧钟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便听话的去坐着,玄齐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我面前仔细官擦。这让我有点不自在,于是主动跟玄齐师父聊。 “玄齐师父这是?“ “真是一模一样。“玄齐师父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与绢画的那位女子真是太像了。“ “是嘛?挺巧的。“ 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总觉得这玄齐师父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 “仪式是在午时,一天之中阳气最高点,太阳神鸟是属火之性属阳。所以,缘主只要捧着绢画在接近午时慢慢走向太阳神鸟徽章的位置,将绢画放在徽章底座的八字,太阳神鸟就会回来。届时缘主会有些许炙热之感,但无需惊慌,等太阳神鸟回归位置,温度就会恢复正常,仪式就结束了。“ “好,到时候听您的指挥,我照做就行。“ 我其实有很多疑问,但是这玄齐师父是修道之人,肯定也有避讳的事儿不可说,我欲言又止,也就不再问了。 “那缘主好好休息,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开始了。“玄齐师父交代完,就转身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闷热。旁边进门就是遗址的展览区,里面有许多工作人员在调试机器。 我推开门也进去看看,毕竟这第一次穿远古服饰做这么光荣的的事儿,还是蛮好奇的。工作人员调试的区域便是那太阳神鸟的位置,距离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我觉得十分无趣,也就捧着拖地的衣服,悠哉悠哉的走过去。 “是你吗?” 这一声温柔的问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十分好听,细雨绵绵的感觉。 可这是谁? 我四处张望,这里明明就只有十来个工作人员,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不像是有人跟我说话。一定是我幻听了吧! 于是我继续走向太阳神鸟的徽章台,我上前看。果然,底座这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甲骨文。那徽章台十分黝黑,若不是仔细的人都没注意它底座下的 因为一会儿会放绢画的原因,这里没有被封起来。这原来破损的玻璃全部清理了,只是换了一个干净、牢固的防弹玻璃材质的展示玻璃柜。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那个展示台底座有种说不出的好奇。那几个甲骨文字,我欣赏着它岁月的痕迹,敬畏那些古蜀文明先祖的智慧。我们当今社会的人与他们那时候相比,他们的智慧带动了人们走向更美好的文明。历史的玄妙之处,可就是为了探索古人智慧、生活等奥密。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种这几个甲骨文似曾相识,又好像没什么印象。莫名的,我想要去触摸那几个的甲骨文。刚触碰到时,它的文字十分冰冷。但我顺着抚了一下,它发出了炙热感。 好奇怪,好像是有温度的。? “嘿,你干什么的?”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朝我喊道。 我观察这甲骨文底座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然被打断了。我扭过头一看,是带着工作牌现场调试的人员。 “我,我过来看看,熟悉熟悉,一会儿仪式要走过来。” 我总不能说好奇,然后就过来看看,然后就摸起来了吧? 工作人员看我穿得衣服,也就明白了。催促着我,看完就赶紧走。 我明白,毕竟这里的东西丢失了一件就赔不起。 刚才那位置怎么会有温热的温度,明明周边都是冰凉的。好像还动了一下,好奇怪。 不管了,反正一会儿还要再来,再摸一下不久知道了。 我回到了休息间,因为穿得很厚,闷热得不行,我准备解开腰带,让自己凉快一会儿。 “这里人多眼杂,怎能宽衣解带?” 是刚才馆内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紧张的四处张望,可不能被人家偷看占了便宜。但是,没人啊?该不会真是我幻听了吧? “哼“,一声微微的哼笑,是捉弄的轻笑。 虽然说话慢条斯理文绉绉的!我擦,究竟是谁? 我放下未解的腰带,继续到处张望。 “谁?“ 良久,没人再回我了。 我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啊?都产生幻觉了! 哎,算了算了,也不去琢磨了。先吹会儿小风扇眯一下,一会儿就有的忙了。 第8章:物归原主 没过多久,官韵过来喊我,叫我准备好拿着绢画去仪式准备开拍了。 “一会儿最好一次性过,不然被NG了就穿着这身来来回回折腾惨。”官韵特别提醒道。 我点头提示已收到已明白,这么热的天真的,让我穿这身衣服真的是要命。我还是尽量一次性过,免得后面这部分临时群演也跟着遭殃。 我背后有八个仕女,分为两排,穿着同样是绢画那女子类似的服饰,只是采用的是麻布的布料做的仕女的衣衫。手上这副绢画材质特别,因为材质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哪种布,但又十分厚重。 从这幅绢画的质量来说,这一定是当时十分不菲的材质。那么被作画的这位女子一定非贵即富。想到这里,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捧着这幅绢画,毕竟要真有点儿什么意外。 为了让我们走的很有感觉,导演组特别放了一点大气的古典音乐,让我们融入其中,将仪式带入历史。 小碎步的走法,我没有吊儿郎当,非常严肃庄重的面对,然后一步步走向前去。越是接近太阳神鸟的展示台我越期待,因为穿这么厚真的好热,我想赶紧完成仪式,好把这身衣服脱了。 绢画放在太阳神鸟的展示台,上面有一张道家的符咒,我轻轻将绢画放在符咒的上方。然后虔诚的礼拜,三跪九叩的仪式,像极了宫廷剧那些演员们。 忽然,展示台光芒汇聚,金色的炫光,又像极了炎热的火球。我距离展示台一米多,热得不行。胸口忽然有些炙热,像吃了很烫的东西,直戳的心口。我故作镇定,因为如果这片子拍成了废片,那就要重头再来。 不行,太热了,我真的要被烫死了。不行,呼吸都是热的了。这怎么跟在蒸桑拿呢?太热了! “洁怡,坚持住。” 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这次我真的不是幻听。我刚想问身边的扮仕女的女孩,发现身边忽然之间空无一人。 整个东馆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些人呐? “洁怡。” 又是那个声音! 我有些害怕,只听到这声音怪瘆人的。 “你,你哪位?” 我跃跃欲试的问,也在东张西望查探声音的来源,眉头和眼睛都挤在一起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弄死了。 “哼……”又是那一声温柔的鼻哼笑声,依然温柔,依然撩人。 “喂,有没有人啊?”我继续喊着。 我心里开始慌乱了,倘若我见着人我可能还没这么紧张,可这也太邪乎了。鬼大爷都没有一个,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不是这声音温柔还特别撩人,听着根本不是要害我的样子,恐怕我都要吓得四肢无力了。 “你想见我?” 这次声音是从背后发来的,我头皮有点发麻,万一他真是万年老妖怪,我不是要被吓死。 我闭着眼,捂着脸,急的直接蹲在地上。 “你别吓我,我胆儿小,你是人是鬼是妖?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害你,你别捉弄我,我经不住吓的。”我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这要睁眼看了,我估计我会当场小命呜呼的。电视剧里这种场景,十之八九就是老年人,老妖精,面部狰狞,想象都可怕。 “你怕我?” 声音越来越近,我真的腿软了。我急哭了,语无伦次。 “你别靠近我,我害怕。你到底是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神精啊,我为什么要跟老蓝去见什么官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现在小命难保啊! “不用怕。” 这男人声音没有再近,似乎是我刚才让他别靠近才没再近。说不怕,不怕才怪呢! “大神,我是不是触犯了您的清净,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放过我吧!” 大爷,大神,祖宗,我可不是在演情景剧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分出一只手掐了一下耳朵,卧槽,好痛啊!我真没做梦啊!这啥情况啊?那些人究竟去哪儿了?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能不怕吗?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不会伤害我干嘛把其他人弄走了?你……”我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天啦!” 忽然间,我头皮发麻,心都藏到了嗓子眼儿了。 “唉……” ………… “闵洁怡!你醒醒!喂!醒醒!” 谁,谁在叫我?老蓝?官韵? “我在这儿。” 我忽然挣开,画面是整个人在另一个地方,艰难的看着周围。 老蓝扶着我,官韵在扯我脖子。 “嘶……”我一把推开了官韵,急的从老蓝胳膊出来,厉声吼着:“你干什么,扯得我脖子清痛。” 我痛的嚎起来了,那官韵竟然在老娘喉结扯痧。卧槽!痛死了! “美女,你中暑了你知不知道?不给你刮痧解暑难道直接给你吹空调扒你衣服?” 听起来还是很仁道得嘛,但是我从来没这么解暑刮痧。 “那你也不能在我中暑昏厥的时候刮痧啊,痛死了!” “你晓不晓得你中暑了晕过去重的跟猪一样,我把你抱过来,帮你出痧你感谢的一句话都没有还唧唧歪歪的。” 什么?说我重的跟猪一样!! “虽然我平易近人,又好说话,但你这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我扯痧啊!我女孩子脖子扯痧算个什么事儿?大热天的穿衣服多难看啊?” 我怎么着也要努力扳回一局啊! “你简直莫名其妙!”官韵有点生气。 这天气真的好容易发火! “洁怡,你热得不行了怎么不说一声?” 老蓝的一句关心才让这无休止的争执暂停。 “玄齐师父说我在仪式上会觉得胸口炙热,说这个很正常让我忍忍就行了,一会儿就好。哪知道我能热到中暑了,哎……” “好在没事,回去休息休息。”老蓝关切的说。 “对了,那个神鸟……” “哦,已经放展示台了。”官韵回答,这回答遮遮掩掩,我也没再细问。 “那就行,不用再拍了真好!” 说起来,这大热天的真是NG次数多了不中暑很难。 “你二货啊!这热了就说啊,歇会儿再来啊,你又不是专业的演员,要有个好歹这博物馆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我擦……我以为这位大哥因为担心我出什么事,哪知道是怕我小命送到这里影响了博物馆的收益。什么人?老蓝交友不慎啊! “是你说的啊,要中途NG了就要重头再来,我可不想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大家。“ 要不是因为那红头文件,我才不会答应来走这一遭呢。 “缘主醒了呀?”玄齐师父的声音。 “是,玄齐师父,我醒了”。我收了一下嗓音,礼貌尊重的回了。 不知什么时候,玄齐师父来到了我旁侧。道家走路都是这么轻手轻脚的? “能借一步说话吗?”玄齐师父问到。 老蓝是个聪明人,示意让官韵一起出去。 二人出去之后,玄齐师父祥和的脸庞十分礼貌的跟我说话。 “缘主在仪式上感受到、听到的或者看到的都不要与任何人讲,这是天机。” 我看得出玄齐师父十分认真,我也点头示意。 “您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说,我今天在展示台前就是中暑罢了。” 玄齐师父点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若不是玄齐师父进来跟我讲这些话,恐怕我仍然觉得自己是因为中暑晕厥。但是那人的声音和说的话我仍然在回想,究竟是我幻听还是真有这个人的存在? 算了,不想了。今天这天气,想事情多了,就更燥热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躺一下,浑身都是一股汗味儿,唉,可不舒服了。 第9章:神秘小鲜肉(上) 我跟老蓝说中暑不太舒服,可能要回去休息休息。老蓝同意,说打卡就不必了,明天回公司直接签到补一下就行了。 我开车到附近的一家药店,买了一瓶盒藿香正气液。收银员看着我发髻,还有我身上汗水侵湿的体恤,透露出一丝嫌弃。 “美女,你是剧组的?”收银员好奇的问问。 剧组的?你见过剧组演员自己来药店买藿香正气液? “不是,帮朋友拍了一组汉服外景宣传片。”我尴尬的随意找了个理由! 收银员这才面色和悦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这天应该没人穿这么厚的汉服,又厚不透气,容易出痱子,也容易中暑。” “是呀!”我抿嘴一笑。 “你好,一共十六块。”收银员扫码出来,告诉我价格。 我把微信付款码给她,准备给钱。 “美女有社保卡?有的话可以用社保卡的。”收银员问。 “有,不过没带,直接微信支付吧!” 社保卡我真是从来没自己用过,我老哥经常用我的社保卡去买家庭常备药,余额多少,密码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 “嘀” 扫码枪扫过之后,我拿着藿香正气液就回到了车里。 这时候的蜀都真的已经热得不可开交了,太阳毒辣的晒着地面,地面温度都逐步上省。买盒藿香正气液的时间,车里若不是之前开过空调,现在已经成了桑拿室了。此时此刻,我真的想吃点冰冷的东西。 但是,我们家我嫂子是医生,老唠叨不要在年轻的时候只顾着吃喝玩乐,还是要养生。所以,自小大姨妈来之后很少吃什么急冻的饮料。车上还有大半瓶我喝剩下的矿泉水,还是先喝着太阳下暴晒的矿泉水解解渴吧! 小区门口就是水果摊,我把车停在侧边,让老板给我挑了半个西瓜。我准备拿这个西瓜回去冷藏一下,毕竟没有冰西瓜的夏天是不完整的! 幸好夏天有空调续命,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我把饮水机打开、窗帘拉开,关上窗户。空调打开的那瞬间,我才感觉到自己活过来了。 一个独居资深少女的自由便是随性,我打着光脚在洗手间拆发髻,然后便把自己一丝不不挂的塞进淋浴。一身汗味儿啊,头发也是!真受不了! 我洗漱完之后,正在擦头发,准备吹头发来着。忽然听到客厅的手机在响,于是又光着脚准备去接听。 刚走到浴室门口,忽然脚下一滑。 糟了!糟了!要摔惨! 说时迟那时快,我吓得惊慌失措,因为我往后仰的地方是镜子,但是,好像没有掉下去。头撞在了软软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扶着。我没有直接摔成狗吃屎,而是悬在半空。 “啊……” 摔没摔着,可这是空的,我这悬在半空的样子。 卧槽!悬半空!!!我家里是有鬼吗? “啊……” 我吓得尖叫起来! 我拼命动来动去,就是不松开,心里更是焦急,本就开着空调的客厅,覆盖到了走廊,随着这一份惊悚更加浓烈。我都感觉到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忽然不觉得屋子里是凉快,感觉家里是进了鬼!阴森森的冷,冷得我想要逃离。 我再怎么努力挣脱,这被禁锢的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洁怡,不要动。” 这声音从脑袋处传来,那声音跟我在古蜀文明遗址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是,是谁?” 我还是胆怯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因为中午我听见过两次这个人的声音,他就没出现。我这回家了他又出现在我家,这个……是被自己带回来了!!! “你再动真的要摔地上了。”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跟我说:“洁怡,睁开眼看看我。” 看你个大头鬼啊!我才不看呢,我又不笨! “你松开我,”我尝试问。 来不及细看,我忽然挣脱准备跑。结果他劲儿大得厉害,我刚双脚落地,他便顺着我一挣开,顺手弹了我一下,我们起瘫在了地上。我不敢看,死死的闭着眼睛,脸侧在一旁,然后拳打脚踢的。 “呜呜……有鬼……” 我造什么孽了我,咋今天遇到那么多怪事。 “洁怡,你睁开眼看看我。” 大爷,我睁开眼恐怕就要死了吧?剧本都这么写的。 “不不不,我不看,你走吧!” 我拳打脚踢,他把我扣押得更紧了。他的呼吸也在我的身上,鼻息在我耳边,那气息是热的。还有一丝丝檀香味儿。 但,我也头皮发麻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我刚才若是不在你身边,恐怕你就真的摔上一跤了。” 听了这番话,我冷静的想了下,好像是。他如果想害我,干嘛抱着我?不如让我摔死得了。 “那,那你松开我。” 我试图让他松手,毕竟我跟他现在这个姿势确实是不舒服。 他真的松开了,我的身体没有了压迫感。于是我脸慢慢回正,准备看他是什么样子。眼睛微微的眯一条缝,心里紧张极了。是不是牛鬼蛇神?还是丑八怪?听这声音应该不会是什么精怪吧?…… 我做了好多的心里暗示,生怕看到的时候就后悔死了。 管它的,应该不至于吓得我魂飞魄散! 咦,碰到了什么? 我顺势睁开眼,是碰着了鼻尖。 这张脸十分俊俏,浓眉大眼,睫毛细长根根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温柔,皮肤干净白皙,吹弹可破用在这张脸上一点都不过分。他浓密的黑发束在头顶与那蓝总色的眼眸恰到好处的绝配。 说实话,这么一张小白脸放在当今的娱乐圈是要被圈好多粉的。小到几岁的娃娃,大到四五十岁的老大姐。就算是老人家看了也会喜欢,因为真实太养眼了! 突然就觉得,吴彦祖在他面前也最多算个型男,跟帅不沾边。 他就这么看着我,深情让人心动。嘴正对着我的唇,他没有挪开的意思,而是见我没有半点挣脱,顺势而动。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震惊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直视于他的脸不敢乱晃,他灼唇十分温柔,吻得我有些惊慌。 但好奇怪,我竟然觉得很舒服,他温柔的看着我,我的身体反应好像没有半点推开他的意思。他似乎是感觉到我没有排斥他,动作就更进一步,索取的就更多了。他顺势一手捧着我的脸庞,手指轻轻的游离在我脖子和耳朵之间,有些微痒,每一寸肌肤都发出了轻颤,紧张、害怕…… 该不会接下来就是有……大动作了吧? 我得冷静!冷静! 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占了便宜,尤其是这种突然出现的异性物种! 得先弄清楚,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还是什么鬼? 第10章:神秘小鲜肉(下) 我冷静的推开他,马上滚在一旁,退缩在墙边。 “你,你是谁?” 我一手捏着浴巾,另一只手护着自己腿部分开的浴巾。 我这才正眼看着他,要不是他长得人畜无害,并且还正合我意,对我也没有加害性命的行为,我才不会这么正眼看他呢。 他身着一身墨色的衣衫,衣服材质十分讲究,上面的绣花手工十分精致,配上这一张脸,高冷的奶油小生啊! 他看着仓皇逃脱的我,起身半坐。那腿估计要到我的腰间,目测身高怎么着也有个一米八五以上。 “你睁开眼就如此轻薄于我,还问我是谁?洁怡,两万多年不见,你顽皮了不少。” 他温柔的跟我说话,笑容十分迷人,嗓音不慢不紧,语言带着些许捉弄,拒绝很难啊。 他慢慢靠近我,我准备往后,可是是三角死角,卧槽。 “两万多年?你是不是搞错了大哥,我二十八岁都还差一点儿啊,哪里像活了两万多年?” 鬼神的电影电视剧我看了不少,现在跟我开这个玩笑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他越靠越近,我直接伸出一条腿抵住他的腰腹。 “说话就说话,不要离我太近了!” 他顺势看了我这细长的腿,眼神温柔又有些坏。 “我只想离你近点说话,你把脚抵住我的腰腹,还无半点遮掩,小洁怡,你可知男人是不会有抵抗力的?”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了危险。 我抬这么高,下面也没有什么遮掩的,想看不到都很难,卧槽,吃大亏了。 我赶紧下意识的收回腿,哪知道他顺手拉我的腿直接在他面前。双腿分离,来不及挣扎,他扶着我的背与腰,深情而迷离。 要死啊,这眼神! “躲什么躲,晚了!” 我的胸口小鹿乱撞,胸口的呼吸紧张又害怕。长得虽然是好看,表面来说我是不吃亏的,但是我真的有点儿怕,毕竟没有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你干嘛?” 我瞪大眼睛,眼神有些凌乱,身体有些微颤,双手还捂在胸口。 “两万余年不见你,你可知度日如年是何滋味?我这才刚等到你,你却要躲着我。” 他说这番话语言中夹杂着思念和无尽的疼惜,他的眼神十分深情,深情得让我心软。让我有种负罪感,甚至觉得自己那么抵触这么好看的人良心会不会不安啊? 冷静冷静! 我要冷静! 千万不要被美色所吸引了! 让我捋捋,我要问他些什么? 噢噢噢! 我要问他,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见我?为什么突然在我家出现? 我故意咳了两下,眼睛到处乱串,就是不再看他。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认识我?”我一本正经的问。 一出现就轻薄我,占我不少便宜,怎么也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吃亏啊! “宗正联清,你的夫君”。他轻声回我,温柔得不像话,换作任何女人都容易沦陷其中。 “我夫君?”我惊诧极了。 “再叫一声‘夫君’听听,为夫很是喜欢。”他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又说出一些让我脸红心跳的话。 两万多年?见不得人女孩子讲这两个字? 我有太多的疑问,真的,凭空出现一个秀色可餐的小鲜肉,说那么多深情又温柔的话,字字都透露出撩拨,我这二十八岁的老姐姐小心脏遭不住的! “叫什么叫,我,我那个太多疑惑了。你,你放开我,这样我们没法好好说话。我先去穿件衣裳,然后咱们再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放开手,我便护着胸口的浴巾起身。 既然逃不掉,他也没有半点强迫我或者伤害我的意思,总归暂时是安全的。 我进卧室,把房门关着,顺手反锁,就怕他会进来偷窥。毕竟刚才我跟他那姿势,他就差点就把我吃了。我去衣柜去拿了一件体恤,还有一条牛仔裤。褪去浴巾我便穿衣服,换好后我一抬头,一个没站稳,往后倾倒。 耶?没摔着,也没落在床上。 嗯?撞着啥东西软绵绵的! 好像是人! 我回头一看,他……他怎么进来的?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是不是被看光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神色紧张的问他。 “你拿衣服的时候我就在房间了。” 他扶着我的肩膀,一边回答我的话,似乎是很平常的话。 “你,你偷窥啊你!” 虽然我身材还不错,不担心被嘲笑,但被偷窥心里是十分不舒服的。 “你即是我的妻子,我有何看不得?” 他振振有词的说,仿佛是在说我强词夺理。 “你说是就是啊,我们又没扯过结婚证,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些不高兴,来不来就说我是你老婆,可本姑娘户籍表示未婚,肯定是这家伙弄错了或者想糊弄我。 “两万多年前我们可是在四海九州尊神面前行了大婚之礼结为夫妻,众仙都能作证,你怎能如此说?” 两万多年前??那不都成化石了?他恐怕是认错了人?莫不是我长得有点像他老婆,相思成疾,所以才如此……想到这里? 不过,他既然说尊神,那么一定不是坏人。我清了一下喉。 “你失去老婆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真不认识你,你弄错了。” 我一边走,一边去开门。 他跟着我走在后面。好像我房间的们有些矮,他不注意就会磕着头。 刚出卧室门,他便一手拉着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抱在他的胸前紧紧扣住。我整个脑袋就在胸口,那衣服上的檀香味更浓了。 “我说是就是,只是你如今这副躯体什么都不记得了。若不是请太一尊神留下的那生辰八字,我们怎么会再见?” 他说这番话十分认真,我原本有些动摇,但他说那生辰八字时似乎点醒了我。 “你是说,绢画上的生辰八字?” 我惊奇的看着他,渴望他给我答案。 他一把公主抱,抱着我向客厅走去。卧槽,第一次自己可以呼吸这么高层的空气,举高高应该就跟这个差不多! 不过,我没有挣脱,而是环抱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了。他轻轻将我放在沙发上然后准备凑脸过来! “叮……” 微信新消息的提示打破了这个气氛,我推开他。 “我手机响了,我看下。” 我指着茶几上的手机,准备伸手去拿。 “这是何物?” “是……是一种能联系人的工具。” “好。” 他没有拒绝我,我打开消息一看,是我哥发来的信息。 我试探的看他,提防他偷看我的信息。他并没有看我在做什么,而是深情的看着我。我也不敢与他目光对视,谈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起身站在茶几与沙发之间,打开微信对话框,我哥给我发了很长的文字。 “洁怡,刚才打电话给你是要给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中午的时候,咱妈联系我了。她说她做梦,梦见你有危险说让我多留意留意你,你最近得注意点儿,咱妈一般没事儿不会主动联系我们,肯定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儿了。老人家图个安心,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有事儿别自己扛,有哥在呢。” 我哥叫闵君佟,是个宠妹狂,大我十二岁。他在国企任职,主要是做房地产监督施工进程,职位不上不下,用我那当医生的嫂子来说,这辈子这职位可能就这样了。跟我嫂子结婚之后生了个小子,我那侄子今年十七岁了,我哥当年跟我嫂子谈了一场姐弟恋,嫂子大六岁,谈着谈着也就意外中奖,紧接着就结婚生孩子了。 这十多年来夫妻恩爱,十分和睦。就是那侄子不太听话,经常弄得我嫂子头疼,所幸这小子只是天生倔脾气,跟我哥一个样,学习成绩很好,这倒是让我哥和嫂子省心不少。我哥结婚之后几年买了房子,他们一家三口就住一起,我也是在二零一七限购前买了一套小户型,还好有我哥和嫂子,不然我的日子可不好过。 而我妈呢,就像一个神奇的存在,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成年以前,我妈每年回来两次,一次是我的生日,一次是春节,每次呆不会超过两天又匆忙离去。我爸说我妈去偏远山区支教,配合国家安排去了不同的地方支教。算起来我妈也算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我感觉不到她母亲的光环,更感觉不到母爱。我十八岁之后,我再也没见母亲回来,听说是山路不好走,信号也不好。让她回来她也不回,前几年我妈到了退休年纪,我哥劝他回蜀都好好享清福,她不肯,说是习惯了乡野,也就继续去不同的地方去支教。算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妈现在长什么样子,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张我妈的照片。 而我妈突然联系我哥,她是因为寝食难安做梦梦见我,但就是不跟我联系。 我回我哥的消息,告诉他我知道了。 我放下手机,准备听宗正联清给我讲他与我的渊源。 “你说吧,我跟你究竟有什么渊源?” “洁怡,过来。” 他伸出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伸出手,他一把把我拉在沙发上躺着,他的身子就在我上面。他把头低着,左手撑着沙发,右手抚着我的头发,顺着耳朵轻轻抚着我的脸颊,这动作都像有电似的,让我不觉得不舒服。 “你说吧!” 我看着他的眼神,我仍然有些紧张,我感觉他每个动作、眼神、语言都像要把我吞噬了。 他轻轻一笑。 “洁儿,关于两万多年前的事,不是只字片语就能让你明白,你与我共情才会知晓全部,你可愿意?“ 这句话是征求我的意见,不是强迫。我好奇,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八字怎么会出现在那副绢画。 但是,共情是什么?我看那个魔道师爷小说也有个共情,是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共情?” “你我额间相惜,闭眼静心,我带你去看关于我们的过去。” “哦。” 他微微一笑,紧接着他脸凑过来。额头与我的额头紧贴,鼻息间有淡淡的呼吸。 随即他挥手施法,发出薄薄的透明罩,仿佛是隔绝了外面。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施法,顶着周围看了一下,然后又回正面对着他。 “共情时,不能被外界侵扰,我将房间罩住不受任何妖邪侵扰,否则……”他轻轻说话,让我不得不信任他,因为他真的太温柔了。 “否则会怎样?” 我有点紧张,赶紧问问。 “若被外界侵扰,惊动了共情时里面那些过去的妖、仙,他们会对你产生攻击性,所以,共情还是有危险的。” “手机响没事儿吧?” 我指了一下茶几上的手机。 “凡尘俗物,并非生灵,无妨。” 他轻轻看了一眼手机视线又再次对着我的额头,然后又深情的看着我。 “洁怡,可有准备好?” 我轻轻点头。 闭上眼睛,他一手抚着我的脖颈,脸凑近,额头与我紧贴。 第11章:与他的关系(上) 我再睁开眼,却来到了一处十分繁花似锦的竹林。不,与其说是竹林,不如说这里是仙境。因为这里一眼望去,全被竹林重叠,根本望不到头。那竹林之外还有一袭湖泊,湖泊和竹林都飘着淡淡的白色烟雾,没有味道,没有任何起源。似乎是循环的烟雾,但也并不会掩盖路。 湖泊的中央有一处类似岛屿的小宫殿,近些看十分华丽。岛屿上仍有许多的竹子,只是尽然有序,没有那么密集罢了。 宗正联清拉着我,带我纵身一跃,然后就在半空。我低头看看脚下,空的!大爷的,空的!孙悟空还有跟斗云啊!这怎么跟西游记说的不一样啊? 我看了一眼脚下,腿软得不行,一脸焦急的看着宗正联清。手却不安的拽着他胳膊更紧,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宗正联清轻笑一声,俯身一把将我公主抱。 “如今是凡人躯体,害怕就不要松手。”他对着我说出宽心的话,但我丝毫没有减少畏惧,万一他松手我掉下去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别松手就行。”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这情况我松手我就是傻子。 “舍不得放下来,怎么会松手?” 他说得十分深情,若是我二十出头的年纪实在是招架不住,我在社会跌打爬滚多年,定力还是有那个自信的。 我挪过眼神,看着那岛屿的宫殿。 宫殿外站着许多的侍女,穿着白色的衣衫,发髻十分简朴,后面只是稍微系了一条白色的发带,琉珠耳环吊坠,衣服没有半点修饰,但简单却能透出仙女的气质。因为这些侍女,真的是又瘦又高,脸蛋儿也漂亮得很,随便拉一个来我们这个社会都会容易出道的。 宗正联清带我往下走,直接落地宫殿,然后施法隐身。我见他已经落地,也就从他身上下来,但他似乎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跟着你走就是。” 他这才松手将我放在地上,但是手并没有离开我的手腕。我准备挣脱他的手,还没行动他好像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要松手,松手他们就能看见你了。” 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再不多说什么。 殿内装饰十分富丽堂皇,柱子的雕工以现代的工艺来说,是达不到的。看着金光闪耀,实则是透明的钻石质感,没有去摸,但看着真是养眼。大殿内歌舞升平,上座是一把刻有真龙的椅子,在上位则是一位十分庄严威仪的男子,他身着金色柞蚕丝衣裳,衣裳没有一点褶皱,就如他高高在上的椅子,让人觉得敬畏。看不出他多大的年纪,但感觉他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神仙!旁则坐着一位十分端庄美丽的女人,容颜十分年轻,依旧看不出多少岁,但穿着与那上座的男子出自同一系列。如果猜的没错,他们应该就是两夫妻。 正殿下方两侧,宾客呈现梯形错开的排座,这上下加起来九层的座位,宾客竟然也是好几百号人。其他宾客都交头接耳,欣赏着仙女的舞蹈,喝着佳酿。靠近上座的男人穿着火红的朝服,若有所思。他旁边那位夫人则及时戳了他一下,以提示上座有人在看着他。 那上座的男子便是九重天的尊神大帝。 “伏帝觉得储君如何?” 天帝问这话,来者不善。感觉像是在下套,而且是故意而为之。 那位身着火红朝服的便是那天君口中的伏帝,伏浊。伏浊侧过身,眼神扫视了一下酒杯。 “伏浊对储君了解甚微,也与储君素未谋面。但听闻储君自三百年前掌管四海九州,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四海九州众仙无一不称赞储君,后生可畏!”伏浊说的一席话,其实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从来不会因为龙族乃四海九州的君主而畏惧,反而比较随性。 天帝听着这番话还十分欢喜,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喂,这储君是谁?”我小心翼翼的问宗正联清。 他鼻息透出细细的声音,有些微哼声的宠溺。 “小洁怡,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那“小洁怡”一出口,尽是温柔。而这句话另有深意,他却装作不肯说。神神叨叨的,真是吊人胃口。 “哼,小器!” 他握着我的手不再说话,而是示意继续让我看。 那天君泊松继续说道。 “若有贤内之助,本座也就放心了。”天帝之意是想为储君许一门亲事,恐怕有所指。 此时,外面一位墨色衣衫广袖,黑发束在背后,走路颇有王者的气魄。他从旁侧走过,窃窃私语的仙家都被他深深吸引,尤其是那些女仙,难掩喜色。 “这些仙女看着这人都挪不开眼了,又喜欢又害羞,这是谁啊?”远远就看着一个背影,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除了那一身墨色的广袖衣衫感觉和宗正联清很像,就没什么感觉了。 等等…… 我侧过头看着他今日这身衣服,与那男人的着装一般无二,就连身形都是十分相似,该不会是他吧? 我问宗正联清,他嘴角流露出一丝浅笑,根本不想回答我。 但,那个男的,我猜……十之八九,就是他。 那殿内侧旁,男子俯身行礼向天帝。 “天帝。”他语气十分沉稳,又朝向伏浊那处行礼问候:“联清,见过伏帝。” 哎呀哈,原来犯花痴的女仙都是冲着宗正联清的。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祸害,祸害呀! “嚯,果然是你啊!”我转过去仰着头,忍不住拿空闲的那只手指着他。 他侧脸低着头抓住我指着他的手,悬在我们俩中间的位置,轻笑道:“你如今这性子倒是少了些沉稳,不过为夫甚是喜欢。先看完,有疑惑你再慢慢问。又或者……”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凑在我耳边说:“你可以吹枕旁风”。 吹枕旁风? 为一个还不一定跟我相干的人还要牺牲色相,我又不傻。 “且……。”我继续说:“那就继续看算了。” 那伏浊点头算是回应,宗正联清便坐回了适合他的位置。而那位置说来也妙哉,正满足了在场垂涎的女仙。原来,女神仙也是会犯花痴的,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孩子看到帅哥才会这样。 “听闻伏帝长女羽灵是我四海九州第一只真身神凰,从小天赋异禀。那金羽箭术了得,是神鸟族和雀族第一箭手,实乃子民之福啊!”天帝这夸的天花乱坠,看样子是有心要把宗正联清与那羽灵促成一段姻缘。 “天帝见笑,羽灵金羽箭术她也就皮毛,第一箭手不敢当。只愿羽灵今后能掌管好五州子民。” 五州,鸟族与雀族共同管辖的五州。天君掌管着四海四州,鸟族和雀族掌管的五州则是西、南、北的五州,气候、仙风道骨都比其他四州四海丰富。天君这言外之意,是想统一四海九州。天帝的想法不单纯,但那伏浊也不傻,尽量在避开几大神族的联姻。 “羽灵殿下今时两千余岁,与廉清年纪相仿,倒是般配。若伏帝不嫌,我们做长辈的就撮合一下两人如何?” 这话故意说得很大声,让众仙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旁身着靛蓝广袖的华贵男子起身,挥手让舞姬们都退下。 所有仙家都看着他们商量,女仙们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天帝,我神鸟族与雀族向来洒脱,男女之情讲究你情我愿,无论是平凡的子民还是我王室子女皆是如此。”伏浊当然知道天帝的脸色不太好,也不能让他下不来台,毕竟还有宗正联清本人也在此。“羽灵内敛,对外的人情世故皆不知,若今后结为连理,恐怕非但不能替储君分忧,怕也是耽误了储君。” “哎……无事。”天帝继续说:“羽灵殿下内敛是识大体,乃贤内必有的秉性,内敛女子成大器,实乃我四海九州之福。” 天帝话说到这份上,伏浊不知如何是好。 “天帝……”伏浊继续讲。 “启禀天帝、伏帝。”那靛蓝衣衫的男子站起来打断了伏帝的说话,行着禀奏之礼继续说到:“伏帝觉得此番婚事有些唐突,此前也未见过廉清、而羽灵殿下本尊也未见过廉清。天帝此番如此看中两家联姻,实乃十分看好羽灵殿下,若羽灵殿下与廉清结为连理,羽灵殿下便是天族,是四海九州的天后。三大神族不分你我,亲上加亲,实乃四海九州之福啊!” 这说话的男子是宗正廉清的二哥,名唤宗正实郢。他感觉到天帝与伏帝言语间的变化,不得已站出来圆了场。 “二殿下所言甚是。” 一阵妙龄女子的声音出现。她身着火红的窄袖红衫,额间似羽的红色印记格外突显。头顶简单的金色珠钗。个子并不高挑,但看着十分舒服。她灵动的眼眸,像一汪金红色的泉涌。饱满的额头,鼻梁高挺线条柔美,那饱满又灵巧的红唇,如羽一般的眉形,为她发光发亮。 她轻快的往前走,上前行礼。 “拜见天君,拜见父帝。”她,便是羽灵。“羽灵杉杉来迟,敬请见谅!” 众仙家又是一番窃窃私语。讨论着这女子如此大胆,竟然如此唐突的闯进店内。但又觉得她是四海九州的第一只神凰,果然难得一间的美人。 第12章:与他的关系(下) 那女人……竟然同我长得十分相似。 不!不是十分,是百分之一百。 她的语言带着自信、傲娇和大器,她一出现,就像白烟弥漫中娇艳的红花,这样光芒万丈的女人一定就是宗正联清的妻子。 “父帝与母妃只有羽灵一个公主,并无其他子嗣,羽灵身负五州苍灵之责,需要一位贤君入赘我两族。储君乃下一任天帝,身负四海四州苍生之责,倘若与羽灵结成连理,恐怕羽非但不能帮储君分忧,反而为储君增加了许多烦心事。” “放肆!” 说这话的就是那宗正实郢。他一生呵斥,天帝直接示意让他坐下。 羽灵这番话,让天帝十分诧异。他未曾想,这羽灵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番道理。天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羽灵说话让他没了台阶下。而宗正实郢觉得这羽灵不知礼数,实在是可恶。忍不了那股目无长卑的态度,也就起身呵斥。 伏浊见羽灵说话得罪了天帝,起身喊道:“羽灵,休得无礼!” 伏浊转身上前,行礼低头,表情十分难看,他对天帝说道:“羽灵年少无知,言语上顶撞了天帝,还望天帝恕罪。” 旁边的宗正联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似这件事对他毫无波澜。反倒是其他仙家觉得,这是鸟族和雀族看不起九重天储君。 “哈哈哈……羽灵殿下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领悟,实在是苍生之幸。”天帝笑笑,缓解尴尬。 “羽灵年少不知礼数,若与储君结成连理,伏浊担心……”伏浊解释,话却被打断 “羽灵殿下快人快语,性子极好。我并不认为羽灵殿下说话有何不妥,伏帝多虑了。”宗正联清淡淡的说道。 “储君见笑了。” 宗正联清把嘴边的茶杯放下,然后起身走到殿前与羽灵平站。 “天帝,伏帝。”宗正联清行礼问:“羽灵乃鸟族、雀族血脉后裔,身负五州苍生之责,这正是储君娘娘所具备的。先前我还担心羽灵殿下与其他女仙一般,只懂嫁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刚才羽灵殿下的一席话,倒是认为羽灵殿下是我娶妻的不二之选。” 他的语言十分平静,言语中透露出必娶羽灵的味道。 所有人都看向宗正联清,这暮气沉沉的储君竟然会执意要娶羽灵。 羽灵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但她就是看到宗正联清一脸沉稳的想要求娶,内心充满了疑惑。 “储君这是?” “是要娶羽灵殿下。”他淡淡的说这几个字,转身看着羽灵:“羽灵殿下若是对廉清还有许多不解,不如移驾偏殿。” 羽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宗正联清牵着手施法离开了大殿。 随机画面,我身边的宗正联清又拉着我进入了下一个画面。 这是一处竹院,但这亭子周围竟然开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花来。我没见过,不过这些花都是一些颜色金黄色、白色的花,根本看不到其他颜色的花。 羽灵被带到亭子处,宗正联清转身对着他,嘴角上扬。羽灵一脸茫然,但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脸上有些不悦。 “将我带到这里要说什么?”羽灵质问。 宗正联清设下结界,他示意让羽灵坐下。 “为何设下结界?” “谨防耳目。” 羽灵放松了警惕。宗正联清取出两个茶杯,然后倒了两杯茶。 “储君刚才在大殿之举,是权宜之计?”羽灵问。 宗正联清将茶杯放在羽灵手边,示意让她喝点茶水。 “是也不是。” 羽灵疑惑的看着他。 “前不久,伏帝发现鸟族竟然有一处邪气之洞,伏帝无法将邪气之洞封住,奏请九重天借昆仑之镜。我亲自去观察这一处邪气之洞,那不是普仙家以纯净之气就可以修补,暂时以昆仑纯净之镜盖住。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过伏帝在此前已经沾染上了邪气,伏帝是雀族修为颇高的尊神,若是被这邪气侵占,邪王就会出世。” 羽灵把茶杯打翻了。 “不可能,父帝从未提起过。” 羽灵根本不相信这个说辞,父亲是至高无上的雀族尊神,是牵制五州的帝王,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是他的对手。 “伏帝如此疼爱羽灵殿下,又怎能将此事告知殿下?” “邪气之洞在何处?” “斩灵台。” 斩灵台与九重天的诛仙台相似,若是有区别,那便是斩灵台不仅是处置鸟族仙家的污秽之地,妖魔鬼怪从此掉下去便会灰飞烟灭,而仙家掉下去只会重新来过。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才让邪气凝聚。 “那地方怎么会有邪气?”羽灵问。 “斩灵台虽然让有过错的鸟族仙家重新来过,但是也处置了许多妖魔鬼怪,斩灵台吸收了太多妖魔鬼怪的执念,这些执念散不去永久在斩灵台,邪,便是靠这些散不去的执念滋生。能牵制五州的伏帝怎能不知缘由,只是不愿你参与此事罢了。”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羽灵还是有些担心。 “羽灵殿下若是不信,可自己去看看伏帝的手心是否有一道颜色极深的印迹,神似眼睛,那便是邪王之眼!” “你胡说!” 羽灵激动的站起来,她的父亲怎么可能被邪王占据了神躯。 “再不久,不仅伏帝自己控制不了邪气入侵,失去神识,尊神躯体也会被邪王完全占据。到时候在鸟族、雀族发号施令的不再是伏帝,而是邪王。” “所以,今日大殿天帝提出联姻是为了防止邪王入世?”羽灵冷静下来,意识到天帝与宗正联清的用意。 “只有你我结成连理,九重天才好插手鸟族与雀族。你是鸟族与雀族唯一的后人,又是四海九州第一只凤凰元神,五州苍灵生死他们自然听令于你。而伏帝失控之时,你需要掌握鸟族与雀族的主权,不能被躲舍后的伏帝掌握两族生死。若是被邪王掌控了五州,那么剩下的四海四州也难保。” 原来宗正联清在大殿上的举动,完全是为了让伏帝知道自己会娶羽灵,完全是因为她识大体。 “我父帝是不是有邪王之眼,我会尽快去核实。但,为什么不是解决邪气之洞?”羽灵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就应该从哪里去解决,怎么倒是先扯上了父帝。 “那邪气之洞暂时用昆仑之镜封住,如果伏帝失控,就会亲自把昆仑之镜打破。伏帝尊神之躯,拥有纯净的仙家修为,昆仑之镜是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届时邪气之洞破,邪王占据的不仅是伏帝神躯,还会吸收妖魔鬼怪及仙家的执念滋养邪气,那时候都晚了。当务之急,羽灵殿下需继承五州之责,与我成婚,届时我可以协助你处理五州之事,伏帝也可以放心去净灵渊净化邪气。” “为何不直接让我父帝去净灵渊?”羽灵觉得,绕了这么一大弯子,不就是让伏帝去净灵渊嘛,这明明很简单的事。 “五州伏帝去了净灵渊,或者忽然闭关消失,你想让四海九州引起骚乱?还是说被别有用心之人知道伏帝邪气入侵?况且,就算是悄悄去了净灵渊,伏帝也不放心将五州帝位交给芈渝娘娘,就算是去了净灵渊,如果他不能完全放下,邪气散不去,他也无法离开净灵渊。”宗正联清淡淡的讲,捏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羽灵仍然是单纯的,父帝什么都不让她插手,怕她卷入这场浩劫。 “若我继承了帝位,我不能与你成婚,雀族女子继承帝位,与女帝成婚只能入赘,您是储君,自然不会入赘。”羽灵说道。 “所以,我们只需要有婚约,届时鸟族雀族之事,龙族光明正大过问。若伏帝从净灵渊出来,四海九州邪气散去。羽灵殿下若想解除婚约,我定会向天帝说明。”宗正联清仍是淡淡的讲。一手衬着耳朵的发梢,一手转着茶杯。 羽灵垂下眼,那双金红色的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沉思了几秒,抬眼看着宗正联清。 “好,我答应你。” 宗正联清听完羽灵的答案,手中转动的茶杯停住了。他抬眼看着羽灵,嘴角一丝温柔上扬。他放下杯子,倾斜的身子坐正。 “既已如此,我们先回殿上,天帝与伏帝应该等急了。” “嗯” 宗正联清拉着羽灵的手又离开了。 我们也再次来到大殿,众仙看着宗正联清拉着羽灵的手进来窃窃私语。暮气沉沉的华贵储君,性子直爽的红衣女仙,那一静一动的搭档令人艳羡。 二人走到大殿朝上的地方,握着的手才分离。 “天帝、伏帝。”宗正联清问候,羽灵也跟着行礼。 “方才见你二人匆匆离开,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再回殿上。”天帝笑呵呵的说。 “方才带羽灵殿下离去,是为了表明我娶羽灵殿下的真心,所以才匆忙离去。”宗正联清脸上浮出一丝喜悦。 伏浊和芈渝还担心了一把,生怕羽灵的性子会跟宗正联清打起来。 “哦?那么羽灵殿下如今是答应了?”天帝笑问。 羽灵抬头看着天帝,脸上也露出喜色。 “储君无上尊贵,将四海四州治理的有条有理,若羽灵今日不答应天帝的好意,恐将失去一位好夫君。” 伏浊和芈渝十分诧异,他们觉得羽灵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哈哈哈哈哈……本座果然没有错看”天帝侧头看向伏浊:“伏帝呀,你看,这廉清与羽灵既然都说开了,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拆散了,不如今日就把这桩婚事定下了。” 伏浊脸色有些尴尬,他只得同意。 “天帝所言甚是,那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 我以为这种联姻的事情只有在古时候公主和亲,没想到神仙也是这样的。我抬头看向正在牵着我手的宗正联清,他的面色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是储君,他娶妻都是为了苍生,这时候执意去与羽灵定下婚事,并非他所愿。那么,找到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娶羽灵,只是为了拯救苍生还是为了统一四海九州?”我质问他。 “是,也不全是。”他淡淡的回我。 如同他跟羽灵说的一样,我看不懂他了。 “你,你也是喜欢她的,对吗?”这一次,我问的十分没有底气,因为他若是喜欢羽灵这样去联姻企图心太强了,若是不喜欢羽灵还要娶她那么他更是辜负了羽灵。 他侧过身,一手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她不是别人,她就是你你也是她,喜欢她就是喜欢你。” 所以,他爱的人就是羽灵,我大概是他认为羽灵的转世,所以他对我这样好,完全是因为我就是羽灵。 我突然不想去了解我是羽灵时的那段过去,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好了。我这样的普通凡人,只想在自己活着的年岁里好好走一遭。我认真的看着宗正联清,一只手握着他捧着我脸的手腕上。 “我不想了解这些过去了,不想看了,送我回去吧!” 他见我如此认真,也柔声道:“好,你不想看,那就不看。” 眼前一道金色的亮光,再睁开眼,他仍然看着我,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温柔。 第13章:追踪(上) 他和共情时看到的他完全不同,共情时,他与羽灵只有交易,没有感情。我不想看也是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他如何爱上羽灵,最后又如何失去了他。如果羽灵真是曾经的我,那么我要如何去面对?既然他再找到我,我只要做好普通人就行了。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担忧。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我眼睛看着前面发呆。 他在我耳边低语:“或许对于现在的你,很难接受自己就是羽灵,我没有爱别人,我心里在意的只是你。” 这番话我安心了很多,我最怕的便是他当我是别人。 “你清楚明白我是谁就好。” 只要他清楚知道,我是即将二十八岁的闵洁怡,一个新世纪的普通凡人就好了。 我松开他的拥抱,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坐姿。 “那个,我平时比较忙,一会儿我还要工作,你自便。” 我忽然想起,我的工作还有很多没做,要不是他忽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应该不至于加班。 他嘴角一丝笑,淡淡的说:“你可知现在是几时?” 我伸手去按了一下手机,那画面是在晚上的十点。 “这,这怎么这么晚了?我明明下午回来才两点多啊!”我咆哮道。共个情就花了我差不多八个小时,这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难道都是因为有时差? “凡人躯体笨重,又有浊气,共情耗费时辰也纯属正常。”他笑盈盈的跟我,身子侧卧,手衬在耳边跟我讲话。 这姿势,好潇洒好慵懒,这凡人这个姿势侧卧在那儿一定慵懒的跟猫似的。他侧卧在沙发上,随随便便就是一种贵气和仙气。他手中还拿着我茶几上的茶杯,不是喝茶,是玩弄。 “那,那以后还是不要共情了,太耗时间了。”我撇了一下嘴,觉得这事儿真是浪费生命。 “都依你!” 这么迁就我,那么初次印象总归还是好的。他若是那种霸道的仙家我可是受不了的,我肯定会跑的。 “咕……” 这时候,我肚子饿得发了信号。他听到了,关切的问我。 “饿了?” 我点点头。 “亥时该入寝,再吃也是浊气,喝些温水就好了。” 喝温水?我真是惊呆了! “我们凡人不吃饭会饿得,晚上睡也睡不着,还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晚上喝水会让脸和眼睛浮肿的,我们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见人呢?”我不住的吐槽,一边走去开冰箱门:“哪像你们修仙的,几天不吃都没事。” “唉……”他叹一口气。 不过说实在的,现在这个点,煮点什么东西不太好把控。我看着还有鸡蛋和番茄,不知道那位尊神要不要吃一点。我回头准备问他,哪知他就站在我背后,吓了我一跳。 “你,你能不能不要站在背后,又没个声儿,大半夜的很吓人的。” “你心有旁骛,不然怎么会吓到?” 他还挺会强词夺理的! “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做鸡蛋番茄面。”我扬起手给他看看鸡蛋和番茄。 他看着我手中的鸡蛋和番茄,又见我站在冰箱前,一把把我拉在一旁。 “女子纯阴体质,不要靠近这么冰冷的地方。还有,这吃的东西怎能放在这么极寒之地?”他质问道。 我,我怎么解释? 我把双手放下来,深吸一口气,一只胳膊肘把冰箱门关了。 “在我们凡间呢,夏天天气太热了,蔬菜水果肉什么的容易变质,不新鲜,吃了对身体也没什么营养,所以啊,人类就发明了冰箱。”我拿胳膊戳了戳冰箱。“这冰箱呢,可以冷藏也能冷冻,肉类、冰激凌、水饺啊这些都可以放在冷冻的这一格,像我手中这种需要保鲜的鸡蛋蔬菜呢,就适合放在冷雪区,一般可以放2-3天。这是我们凡人生活的必需品了!” 他蹙眉看着这冰箱,也不再纠结。 “那这些东西,煮热了再吃吧!” 我们现代普通凡人的东西,跟神仙解释真是有些费力。 我们讲究一日三餐,他们是晚上不吃不喝,最多喝点儿水。难怪,在共情时我就没见哪个神仙是胖子。修仙的人都吃的很少吧,或者说不吃肉,不食辛辣刺激的东西。 随着鸡蛋的香气蔓延,番茄汤汁的流露,我的肚子真的是叫的更厉害了。宗正联清听着,看着我忍着饥饿,吞了好几把口水都忍不住笑起来了。 “饿了为什么要自己煮?求我不就好了吗?”他问我。 求你?求你难道会下厨? “你会做饭?”反正我觉得神仙应该都是不会做饭的。 “做饭倒是不会,不过我化食你吃了不仅不会有浊气,会饱腹。”他看着我说。 “那你会化什么吃的?”我试探的问。 他挥手一点,在我厨房旁边幻化了一碟青菜、一碟神似豆腐的菜还有一碗米饭。 可是,看起来太清淡了,我感觉我吃了他点化的食物,我会想吃肉。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点化的菜肴。 “修仙者不食有灵根之物,所以只会点化这些清淡的素食。”他解释着。 我看着着实没胃口,我委婉的说:“这神仙果然吃的不一样,我这个番茄煎蛋面也快好了,就不劳您了。您收起来吧!” 他也没再说什么,挥手又把刚才的菜肴全部收走。 要说美食这个东西,蜀都在全国是排名前茅的。作为地道美食大省的人,让我吃宗正联清这位大尊神点化的食物,恐怕我吃了会流口水,还会继续开小灶煮肉吃。 “你们神仙,都不吃肉的吗?”我忽然问。 他见我如此好奇,认真的回我:“是,在修仙者眼里,肉是有灵根之物,有的是恶灵,有的是善灵。善灵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恶灵会蛊惑心性,容易遁入妖邪之道。” “那做神仙多无趣,忌口还要遵守仙律,还是我们凡人幸福。”我把煮好的鸡蛋面盛入碗里,一边跟宗正联清说话。“好喽,加点调料就可以吃了。” 我加了一些葱花、蒜蓉等调料,让鸡蛋面味道更浓郁。6 他看着我加了这么多调料,无奈到摇头。 我端出去准备开吃,忽然家里一道金光闪耀,我餐桌前出现一个神似人形的鸟雀的活体出现。它头发是一种鸟的毛色,看着十分不舒服。眉毛也是鸟的那种密密麻麻的色彩,皮肤有些鸡皮视感,鼻梁高挺,眼睛呈现金棕色,嘴巴神似鸟儿的嘴还是硬邦邦的。耳朵还是未完全化成人形的耳朵,带着些许羽毛,它的衣衫与它的发色一样,披着羽毛似的金色披肩,穿着一袭盔甲视感的金色战衣。手指十分纤长,但皮肤呈现鸟儿的那种鸡皮色感,指甲十分长。我看着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跳了起来。 第14章:追踪(下) “这是什么东西?”我被吓呆了,跳在宗正联清的侧后方,眯着眼睛完全不敢看。 那鸟人也没有面部狰狞之色,反而是低着头,向我这个方向恭恭敬敬的行礼。 “储君,羽灵殿下。”它的声音像鸟儿一样尖细,嗓子分不清是男是女:“是净莎模样让羽灵殿下受到了惊吓,请储君羽灵殿下恕罪。” 净莎,又名金乌,是雀族的神鸟。体质属火,与羽灵是同种属性的神灵。 羽灵殿下?我还是不敢看。 “你还是幻化凡人模样吧!殿下如今是凡人之躯,还没见过神灵蜕化成人的模样。”宗正联清说道,让净莎换个样子给我看。 “是。” 宗正联清低着头,一手拉着我。 “睁开眼吧!没事了。”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悄悄看那鸟人。 它头顶的羽毛发色没了,而是变成了黑色的发丝。细眉大眼格外水灵,高挺的鼻梁线条十分优美,那淡淡的粉唇像樱花初开般娇艳。头上没有一丝装束,额间还有一个金色闪耀栩栩如生的火焰印迹。金色的流珠耳环,白色的广袖流仙裙,还有几丝金色的线条夹杂在白色的流仙裙之间。纤细的腰身,细长白皙的手指。 我傻傻的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刚刚幻化出来的仙女。这样的仙女才是仙女啊!放我们这儿这是要被多少人捧成明星啊! 宗正联清见我一脸花痴样,不住的扯我,我才反应过来。 我梳理梳理形象,顺了一下嗓子。 “这才好嘛,刚才那样真的是吓到我了。” 宗正联清继续说道:“若不是净莎,恐怕本君还没找到你。” “为什么是净莎?”我疑惑的问。 “羽灵殿下与净莎同宗,均是雀族,净莎那日幻化出实体,是感受到了羽灵殿下的气息才打乱了凡间秩序,但去找了几日也不见羽灵殿下,储君发现了我,想到了借度凡人行为,寻找羽灵殿下。”净莎说道。 净莎说,她的元神一直在太阳神鸟那处,那神鸟脚下的文字看似普通,实则是被伏浊加过封印的,只有当净莎的感受到羽灵的气息,那封印才会解除。她感受到羽灵的气息就出去到处找,怎料她觉得这凡间浊气繁重,她能追踪到的气息很弱。在浊气重的凡间,她的法力和追踪就减少九成。幸得宗正联清也在凡间一直找寻羽灵,碰到净莎在寻找羽灵就借助凡人行为寻找下落。那位青眉山的玄齐师父,便是有仙缘慧根的修行凡人。净莎出了都城,碰到宗正联清时就在青眉山附近。宗正联清上奏九重天那位管事的天帝尊神,点拨那玄齐出山找羽灵。 难怪,那位玄齐大师说那些话,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破。 “难怪,那时候玄齐师傅说了那些话,我还听到你的声音,太阳神鸟回来时我胸口的炙热。”都是有预谋的,这样以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净莎差点误了大事,我让他用自己的羽毛化了神鸟像,今后她能听你差遣,我不在时你也能安然无恙。” 他侧对我讲这些话十分宠溺,我没有觉得多么的受宠若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想一下净莎刚化身出来的样子,真的是要吓死我了,天天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估计我也受不了。 “你找净莎来监督我?” “是保护。” 嗨,保护我?我长相安全,脾气好又不会得罪人,这有啥好担心的。 “我一个普通人,又不会惹是生非,哪需要保护呀!” “如今的你是凡人躯体,净莎此番出现已经惊动了蠢蠢欲动的东西,不止是本君在找你,还有一些东西也在找你。” 他蹙眉,眼神没有宠溺,这次是严厉。他凌厉的口吻让我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羽灵殿下,净莎出现会惹来邪王余党,您现在还没有凤凰元神的躯体,净莎就幻化为金羽弓,若没有您和储君的召唤是不会苏醒的。”她说完,便幻化成一把弓箭,而且十分渺小,与我平时的吊坠一般。 我刚想问这怎么召唤,这净莎效率也太高了吧!说不见就不见! 我拿起净莎变化的弓箭放在手心,摊在宗正联清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可我要怎么召唤她啊?” 宗正联清手指一挥,把那弓箭又换了个模样,化作一片水晶般的龙鳞,然后拿起一条银色的丝线穿成项链,挂在我的鼻子上。这条银色的丝线没有接头,看样子是取不下来的。 “净莎是你的法器金羽弓,只有你有修为时才能驱动。净莎暂时不能现世,这块龙鳞是我身上的,你有什么危险它都能尽全力保护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危险也能知道你在哪里。”他替我戴好龙鳞项链,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疼爱。 是因为我是羽灵,我也是羽灵他才如此在意吧? “咕咕咕咕咕……” 我的肚子又叫起来了! 这么严肃的气氛竟然肚子饿得再次咕咕叫!如果是放屁,估计我要羞愧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不见他! 他轻轻一笑,看着我慌张的模样。 “果然是饿了,先吃面吧!” 他示意看了下我的面条。 那净莎来时,我的面热腾腾的,这才过了一小会儿,我的面都有点干了,我只能再端去厨房加一些汤,不然这个面还不好吃了。 我拿勺子去加汤,那汤勺里忽然发出深紫色的烟雾,我吓得丢在锅里往后跳了一下。 宗正联清听着我勺子进锅的声音,快速出现在我身边,他看着锅里那一团深紫色的烟,他施法将其击散湮灭。 我慌张的看着那一团东西,抓着他的袖子不敢松开。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在锅里。” 我就是吃个面加个汤,这啥玩意儿啊! “这团东西就是邪气,是寻着净莎的气息摸到这里来的。”他淡淡说道。 “那,那,我会不会暴露了?”我怯声问。 他转身安抚我:“现在很安全,你身上没有任何雀族的气息。” “可净莎在……”在我脖子上挂着呢! “无视,先吃面。” 他指着旁边这碗干了汤的面。 那锅汤不能喝了,宗正联清直接连勺带锅的幻化丢出去了。我只能凑合着吃吃,明天再去买一口锅和汤勺。 第15章:邪气入侵 我吃过饭后准备去洗漱,不过宗正联清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把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个新闻频道,他半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眉头紧锁。 他大概是没见过我们凡人这么神奇的发明吧! “这个东西,我们凡人称之为‘电视’,这个画面叫新闻,就是每天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报道一些事实,然后给全国人民看。当然,这些新闻都是真实的,都是被筛选过后会不会引起不舒适才会给大家看。你……先看着新闻,我去洗漱去了。” 他“嗯”了一声我就没理会他。估计他在琢磨着这新闻,大尊神在我家看新闻,想起来也是有趣。 我拿了衣服便去洗手间了。 我接着水刷牙,又把浴缸的水放着。 敷着面膜,泡着澡实在是舒服。 旁边还有我前几天开的红酒,还有一个高脚杯,我倒了一些醒了一下酒。白天的乌烟瘴气,全都烟消云散。 没一会儿,我把面膜揭开,会想起今天一整天出现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如今这尊神请进来不好请走,反正不妨碍我生活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把手机拿过来,发现老蓝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还有发了无数的微信电话发了无数信息。 我赶紧把微信打开。 “洁怡,出事儿了” “洁怡,你接下电话!” “洁怡,你怎么了,出事了?” 这些电话都是差不多一小时的事了。 我赶紧回老蓝一个电话,是什么事让老蓝打了十多个电话,他遇到了什么事了? “喂,蓝总。” “洁怡,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 我底气不足,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手机静音,没听着电话。蓝总打电话找我有事?” “在我家出现了点怪事儿,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觉得异样。我把官韵也叫上了,我们现在分别在在去你家路上,马上就到了。你把你家的门牌号给发一下,还有业主。先这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一声,老蓝就挂断了。 语言中我也听到老蓝那头开着窗户,在路上疾驰。 这深更半夜的,我家来两个大男人,恐怕不妥吧! 而且我家里现在还有一位自称我夫君的尊神,两个大男人进未婚单身女性家,那位尊神不会生气得把他们从楼上扔下去吧? 我把我们家门牌号发给老蓝,然后擦干水渍出去。 宗正联清还是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沐浴好了?” “嗯”我应了一声,又接着说:“我刚才看手机,看到我老板打了十多个电话,好像有很紧急的事,都把那位让我送回太阳神鸟的人也带过来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到我家了。”我有点难为情,简单的说了这件事。 “莫不是,他们也看到了什么。”宗正联清起身思考。 “不知道,但他们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所以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试图征得他的同意。 “无妨,他们两个都是凡胎肉体,你能看到我,他们看不到我。” “你不生气啊?不会把他们俩扔出去吧?”我试探的问。 我感觉这神仙脾气比人的脾气更不好拿捏,稍有不慎就得罪了。 “他们只要不打你主意,我便不会如此。”宗正联清捧着我的脸,认真的告诉我他的底线。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估计是老蓝他们到了。 “我去开门,应该是我老板和那个人到了。” 他松开手,我便去开门。 果然是他们俩。 老蓝和官韵看着我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眼神还有些诧异。 “你没事吧?”我开门后,官韵第一句问的便是这句。 “我能有什么事?”我继续说:“别站着了,先进来吧!” 宗正联清就站在小阳台,背对着我们。我能看见,好像他们俩还真看不见。 我领他们坐下,去冰箱拿饮料。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只有罐装可乐,还是我外甥上次过来买的,二位将就着喝一喝。” “没事,能解渴就行了。” 我把下午冷藏的西瓜拿出来,拿去厨房切了几下。 再出来,官韵已经自己在翻我家冰箱了。宗正联清没有阻止,反倒是活脱脱的似一尊佛在一处纹丝不动。 “姑娘,你冰箱怎么除了可乐就剩下酸奶了?不放点冰红茶什么的?” “我又不爱喝红茶,也就没买了。先过来吃点西瓜吧!” 官韵关上冰箱门,又几步走到我的餐桌旁边。 暖色的餐桌灯映出西瓜色泽饱满的果肉,官韵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吃起来了。 “洁怡,你家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老蓝问。 “奇怪的现象?”我猜测是不是那一团深紫色的邪气,正想说宗正联清转身摇头,示意让我什么都不要说:“没有啊,挺好的啊?” “一个小时前,我家厨房放出来的水全部都有深紫色的一团烟,我老婆吓得大叫。我进去也看到了,然后我关了水龙头,再开,就没有了。”老蓝讲述着自己家里出现的情况。 这紫色的邪气怎么都是在水里? “不止是他家,我家厨房也一样。”官韵说。 莫不是被邪王余党盯上了?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家没事,我先前还煮了一碗面吃呢,没什么事啊!”我说这话十分坦荡荡,因为宗正联清在,我也不害怕。:“不过,你们俩为什么都一起来找我了?” “白天接触过东馆太的人,家里都出现这个问题。”官韵严肃的说:“我爸已经压下来了。” 这种玄乎的事,官韵老爸压下来了,家里底子不一般啊! “我这里没事,平时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的。”我淡淡的回答,好似他们身边发生的事与我无关。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证实下你这边有没有这种情况,你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也担心你因为这件事出什么问题,情急之下我们就过来了。”老蓝讲述道。 其实我也害怕,现在这件事牵连甚广,已经危及到这么多人了,如果继续下去肯定会被查。宗正联清示意让我不要说,大概也不想我卷入这些事情之中。 “哦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手机静音没太注意。不过这件事不是找了大师吗?你们可以再去找找大师看看的。”我小心翼翼提醒。 官韵皱着眉,也在认真捋这件事。老蓝一脸茫然,见我这么说没有继续往下问。 “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官韵起身,随手拿了一份西瓜在手上继续说:“如果你这里有什么情况,你跟老蓝联系。” “好”笑着点点头,又客套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们今晚过来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没事儿就好。”官韵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和老蓝走出去。 出门时,我没有跟出去,而是跟他们几句寒暄。送走了他们俩,我再关上门回来,宗正联清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他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思考老蓝他们今晚见到的事。 “你看,这件事发展到这地步了,怎么办呀?”我问。 原本只是做一件小事,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事。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事情是冲着我来的。 “这些邪气是探子,邪王余党在找你,但不知道你如今是凡人没有一丝仙家气息,所以才把能送回净莎相关的人都查了一遍。”宗正联清毫不掩饰的回答。 我走过去站在他不远处。 “我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找到我也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委屈,觉得这些事都冲着我来真是不公平。我生平最不怕事儿,但凡是人能掌握的事,我从来都不害怕,可这些邪怪之事,不是我一个凡人能掌控的。 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楼主,我的头紧贴在他的胸口。他的衣裳的檀香味很淡,如同他清冷的气质。 “万事有我在,你且放心,” 这次我没有急着推开他,他宽慰我的话让我前所未有的放心。 七情六欲能入魔,执念是魔,贪、痴皆是魔,魔是修仙者们最忌讳的一个字,但倘若引导得当,也会引入正道,所以魔能与其他仙家和谐相处。邪不同,无论是人、妖、魔、仙、怪过于执着的念想心已被邪占了屋舍,再也回不来。 按照宗正联清的说法,凡间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浊气、仙气、妖气、鬼气、魔气、邪气、正气、纯净之气都有,也正是这样的地方能让邪气滋养得很好,凡人的七情六欲给了邪气机会。有的人平步青云是因为苦尽甘来,有的人步步高升是因为非正常手段得到,这些人用的捷径便是邪气,更是业障。业障多了,邪气就浓了。 人,与生俱来七情六欲,有人创造可能给世间人无限享受,有人贪痴成狂蒙蔽双眼,迷失心智。 而我,只是希望家人平安健康,一家子其乐融融,简单的过上一生而已。 第16章:甘城之行 兴许是担心我害怕,他一晚上都没离开。 早上闹钟响,我他早已不在我身边。 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是在他怀中睡着的,然后迷糊中他又将我抱上了床。再后来,我好像是枕着他的手睡着了的。 昨天的离奇事件已经过去,但愿犹如一场梦,太阳升起时,这个世界崭新的一天开始,我再回到凡尘中仍然是那个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闵洁怡。 到公司的时候,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我去后勤组这边做了一个外出登记,也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我看着最近的工作安排,事儿还不少。 袁蓉蓉很努力,最近接了不少单子回来。 “叩、叩、叩”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我淡淡的放大分贝,让敲门的人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袁蓉蓉,她那一头大波浪深棕色卷发,御姐眉骨,优雅的妆容,今天枫叶红的叩红色,与她简单的职业装恰到好处的相配。她向我走来,身上那股难掩淡香的香奈儿增加了她的小心机。 她没有笑,而是和平时一样交接工作的状态,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背靠在后面。双手环胸,就差一根烟了。 “闵总监,我这里接了一个影视基地取景拍摄,按照他们要求拍摄就行了,价钱么,我觉得挺满意。”她一边说,一遍把手上的资料给我:“朋友介绍的,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单子,你可以带上实习生去见识见识。” 我打开文件,上面是省内甘城雪区的旅游景区,客户是一个剧组,他们在甘南需要一些拍摄片子,按照要求拍摄就行了。没什么难度,就是折腾些,我们自己人去拍。 “这个单子是最不用费脑子的,实习生按照要求可以自由发挥。” 我仔细看需求时间,再看看袁蓉蓉。 “大姐,你不看时间的吗?这个月二十六号前就要这个素材,现在十七号了。而且现在手头上好几个项目,哪能安排得了人去这么远做这个项目?”我不住的发问。 我快速从手机上添加甘南的天气,看得气不打一出。 袁蓉蓉一点不惊讶我的反应,继续说:“这个问题,我跟蓝总请示过了,他同意这个单子,让你安排好。如果你有异议就跟蓝总商量这件事,我只负责接单。不过,闵总监的工作效率,可从来没让蓝总失望,这点小事情自然也会安排好,对吧!” “这件事不是因为时间安排紧迫,而是这上面取素材的景区,每年五月到九月都雨季,这时候我们去没有什么晴天。”我把手机上天气变化的页面放在她面前。 她瞄了一眼,没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 “这是加急的单子,你看着办,反正二十五号我就要看到成行的片子!”她冷不伶仃的丢出这么一句话,让我十分窝火。 她离开之后,我气的直接撩了一下头发。 我给老蓝打电话过去,告诉他我们现在公司项目匹配情况。 电话那头,老蓝似乎在开车,也漫不经心的回我。 “挪下时间,影视剧组这边,如果我们合作的好,以后还有机会和各大导演、明星跟组合作,公司目前运作的项目,你分配给其他人先做,现在腾出时间先去甘城。你要什么人去,什么时候去,你自己安排。我现在去机场,要去东面的城市出差。” “好,我知道了。” 老蓝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无论如何就必须得把这件事办妥。 袁蓉蓉最近业绩好,公司的金主,老蓝都舍不得说她,我们创意部也只能尽力配合。 我坐在椅子上双手撩了一下发际线,冷静的思考。然后在微信群发了消息,通知了创意部所有人去会议室。 公司的架构创意部只有三支团队,每个团队七八个人,现在抽走一支人,三个团队的项目就要分两个项目去做。放在哪组都不公平,反之,所有人都愿意去甘城。因为帮抽走这一组的人做项目,其他团队没有提成,反而把人弄的十分辛苦。 大家都进了会议室,我把人员匹配情况认真仔细的说明一下。 “事出紧急,这次只有辛苦大家了。B组分到其他两个组的提成,到时候我跟蓝总申请申请,给你们其他两个组多一些提成。” 本来大家都透露出不悦的脸色,听着我这样一安慰,又不再是那副认命的表情。 “大家放心,该大家拿的我会努力争取。不会让大家白辛苦!”我说这番话,也是做好自己提成分给其他组员的准备。工作超负荷,他们做着别的组的事儿,还拿不到钱自然不想做。但由于是我分配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老大,你放心,我们会把事儿做好的。你放心带B组去。”A组的带头人沈超安慰道,其他人也都跟着讲。 “也就是辛苦十天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好的。” “是啊是啊!” 大家说开了,我也就放心了。 B组新来的导演是老蓝朋友推荐过来的,之所以选择B组去就是因为我想试试这个新来导演的实力,也顺便带实习生去锻炼锻炼。山高皇帝远的,我一个女孩子带着七八人去荒无人烟的高原,想想都刺激。 佐公围看这次带B组去,心里乐开了花儿。散会后就跟着我去了办公室,一路问我去甘城要不要准备些高反药品、氧气什么的。 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我办公室对面椅子上。 “闵总监,你别不说话啊,这次去雪区多难得的美差。我还听说那地方特别美,就那个电影《从你的全世界经过》有一段还是在那儿拍的呢,我跟你讲,真的,特美!”他滔滔不绝的说甘城如何如何美,我真是没心思回他。明明是一件苦差事,这小男孩儿觉得我们是去旅游似的。 “我们是去工作的,时间紧迫,哪有什么时间欣赏游玩。你知不知道甘城这时候是雨季,十多年前地震,现在夏天雨季容易引发泥石流的。” 我担心的是大家的安全,担心现在手上的项目挤压会让大家无法安排过来,他关系那里的风景美不美。 成熟的女生和不成熟的男孩子大概就是这样。 “我也不是看你在会上那么严肃,让你不要那么愁眉苦脸的啊!高高兴兴的去工作,大家也开开心心的回来,多好!”佐公围见我依然严肃,也就再次说明。 这个男孩子是B组的暖心大男孩,特别讨公司的人喜欢,就连来做保洁的阿姨们都喜欢他得不得了。 佐公围家境殷实,只是不喜欢老爹让他回去继承家业,所以才跑我们公司应聘工作。他十分感激我当时对他的知遇之恩,所以从进公司至今两个月表现一直很好。 他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在我办公室送早餐,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感激我,但是后面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好。实习生工资这么低,就算他不缺这个钱也不能随意花费。况且这样公司也会请我喝茶,总是影响不好的。在第三周我特别叫他来办公室说了这件事,他才停止送早餐的。可这孩子,改早安问候了,唉…… 公司前台祝梦乔老调侃我,那佐公围八成是在追我。还跟我说,佐公围家世好,长得又高又帅。少小姑娘喜欢啊,还说现在姐弟恋多的去了,让我别给自己压力。可我一个快三十的女人了,这种姐弟恋可是接受不了的。要不是最近我老是派他跟去学习,在公司不知道要碰到多少次。 这次甘城出差,我带他去学习实属无奈,我招进来的人,还是要亲自带一带的。助理小庄定了机票和酒店,就在第二天。 第17章:洁怡,我的妻 晚上我回去之后收拾了一些行李,检查好电脑等设备。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九点多。 每次出差我都比较在意带的东西是否齐全,尤其是这种高原地区,如果准备不充裕可能会出现多种情况。一定确认过第二遍没问题才会放心,这大概就是一副老妈子操心样儿。 “叮咚叮咚” 我准备洗漱来着,忽然听到门铃按响了的地方。 这么晚了,还有谁? 我惯性懒洋洋的准备去开门,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看了一眼猫眼。只见那猫眼处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低头而又提着外卖的人。这么晚了究竟是谁? 我打开房门,看到那个高挑个子的男人,面无表情像被操纵的木偶似的,说着几个僵硬的国语。 “小姐,这是您的外卖!” 这句话十分僵硬,像被操控的行尸走肉。我下意识的看到他忽然齿牙笑,那一口牙我敢肯定是我这辈子看过最恶心的。黑黄的牙齿带有血痕,那牙渍估计是从来没刷过牙,简直陈年老窖了!还有那脸惨白得像被抽干了血,而且眼眸十分空洞,就像无敌的紫黑色漩涡。 这TM就不是正常人啊!卧槽! 我慌乱极了,嘴巴条件反射的说:“我没有叫外卖,你送错了。” 说完这句话,吓得我赶紧关门闭户,可仍是晚了一步。他伸出一只手卡在门缝,那双手已经慢慢幻化成暗灰色,死死的卡住我的门,而且还在用力推动我的门。 “你走开,把手拿开,不然我就直接给你把手压断了!”我威胁道,这话十之八九带着忐忑。 这个人看似不正常被邪气侵袭,但理智告诉我是肯定不会把他的手压断的,因为从我们这个国家的律法来说,我真压断了他的手,那么我这是要被请去吃国家免费饭的。 我也忒倒霉了!竟然遇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妈妈呀!我要怎么办?要把这个麻烦怎么弄走才是! 我好歹也有一百斤,可怎么使劲儿也干不过一个中邪的成年男子啊! 由于赤脚开门,脚紧张得出汗,地板瓷砖和脚产生摩擦已经逐渐往后退,门也有点控制不住也一点点开。 怎么办怎么办? 外面的邪气之力忽然猛的把我弹倒在地,我吓得腿都软了,只能往客厅这边爬。没想到这个中邪的外卖小哥一把抓起我就往沙发上扔,刚好撞到了背包。我又被翻在了地上,刚好茶几上有一个玻璃杯,划破了我的右手。 好痛,真的好痛。 玻璃插进血肉之中,血一直流个不停。我还来不及去处理自己的手便慌乱的继续用那只手撑起身体快速起身往阳台旁边靠,而那个中邪的人还在一步步逼近我。难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弄死? 自我去了古蜀文明遗址后,除了宗正联清是蛮正常,其他的都没什么好事。 “你究竟是谁?”我颤抖的喊到:“为什么要害我?” 他齿牙裂嘴的样子十分恐怖,“它”依旧机械的回答我:“神鸟出世,凰女重生。你是破坏邪王计划其中之一的人,你得死!” 他邪笑的样子十分惊悚,挥动着手,一团黑烟炫光似棱形的术法越来越大直逼着我。我吓得缩在窗台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花盆,我顺势将花瓶砸过去,那中邪的人直接用法术半途劫胡了花盆。我顺着把阳台的仙人球顺着一起砸过去,他反倒是接住了。 卧槽,他不怕疼啊! 没什么可扔的东西了,就剩下一把扫帚和一柄垃圾铲,我顾不得手上玻璃划伤的疼痛,准备跟那人干个你死我活! 他忽然又掐诀准备袭击我,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一道白蓝色的炫光从我身上闪烁,他被弹得直接摔在客厅地板上。 我看着发光的来源,竟是脖子上的龙鳞项链。那是宗正联清给我的,难道这是个护身符?我又看向地板上中邪的人,他被禁锢得死死的,那股邪气也动弹不得。只见他痛苦挣扎,眼睛瞪的很大。 突然,腰间搭过一只手将我挪开。 一股淡淡得檀香味,好像宗正联清身上也正是这样的味道。 我又惊又喜,又怕有些失望。难道,是他来了? 浅蓝白色的广袖,华丽雅正,墨色长束在背,是他! 他挥手掐诀将那中邪的邪气抽离,然后在空中消碎,那邪气也就散去!外卖小哥也直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忽然回过神来,看着我十分诧异。 他起身,腰间疼痛,观察周围景象,又来问我:“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在这儿?” 我,我看了一眼宗正联清,直接无奈道:“你叫我来拿外卖,但是我没点过,你闯进来的。你看看你的外卖单子,肯定不是我们家点的。” 外卖小哥赶紧看了一眼,然后看看旁边掉地上但还没倒的外卖,他定金一看,确实是愣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打扰了,送错了,是你楼上的住户。”外卖小哥礼貌的道歉。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我挥手道。 外卖小哥拿着外卖遍自行离去,我就跟着在后面把门反锁了。 当我回头,宗正联清低着头看着我右边受伤的手心,他伸出修长的大手牵着我的手腕,观看着我血流不止的右手。他微微蹙眉,双眸瞳孔涌出心疼。 “伤口如此深长,还有许多细碎的东西,不疼吗?”他温柔关切的语言,让我有些意外。 “疼,但小命要紧,你若再不来我就抱着赴死的决心要跟他大干一场……”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中,耳边低语:“本君在一日便不会让你死,日后定不可再说这些话。” 如此清冷的谦谦储君,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真是讨人欢喜,我的胸口竟然心跳加速起来。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很多,就算他肌肤再冰冷,我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炙热。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也主动相拥着他。生平第一次觉得除了我哥和我爸之外的男人让我觉得莫名感动和踏实,我这是怎么了? “我以后,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轻声细语的回他。 他松开我的头,看着我的手,这血真是跟流水一样,在这样下去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伤口还有杂物,先清理伤口。”他说着,挥手施法将手上的玻璃渣剥离肌肤,真是精确到我们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杂物。 包扎好后,整个手跟馒头似的又大又方。除了能见着几根手指,手掌完全就是很滑稽的样子。唉……这下可怎么洗漱?怎么做事?明天可是要去甘城出差的啊! “唉,明天出差,这手可做不了事儿了。”我嫌弃的口吻埋怨道。 他嘴角上扬,看着我包的跟馒头一样的手掌笑道:“包扎虽厚实些,但今夜之后便会痊愈。” “最好是这样,不然肿的跟馒头似的,生活都困难。”我看着自己这右手都脑壳疼。 他见我如此懊恼,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细细道:“今晚伤口不可触,本君定会悉心照料。” 这双纤纤大手,连一点老茧都没有,肯定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宠皇子,只是颇有些治理四海九州的优势。 “悉心照料?得了吧,您贵为四海九州储君,伺候您沐浴更衣想必都是二三十个细心的仙娥,照料我?尊贵之躯,小女子不敢当啊!”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觉得他会“悉心照料”。 怎知,他忽然一把公主抱,让我惊了一跳。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摔下去。 “你这是干嘛?”我看着他的测脸问。 “不试试怎知本君是否会照顾好你?”他撇过头眼神涌动的自信柔声而道。 这话音刚落,他抱着我就要往浴室去。 他给我洗……澡啊? OMG! “哎,那个……不用的……我自己一只手也可以的,你放我下来。”我慌张的解释,不用他来照顾。 “你乖乖听话便是。”他再次提醒我,言语十分认真。 “不是,真不用的。”我继续拒绝他的好意。 他根本不听我解释,而是抱着我朝浴室走去。门自动开,浴缸的水也自动放出来了。 他该不会也想用法术把我衣服扒了吧?想到这里,我立即用受伤的手压着自己的睡衣。 他将我放下,偏头眼睛却盯着我。 “把手拿开。”他淡淡的说,语气是告知,并未有一丝命令。 眼神里一字一语都在告诉我,他说的话就像是下一个必须的动作。我有些紧张,看着他俊美的容颜露出一丝关切,也就放松警惕把手拿下来了。 他慢慢将我腰间睡衣纽扣解开,像剥开一层层花瓣般小心翼翼。我不敢看他的眼神,生怕自己抬眼看到他的脸就会有不可描述的事发生。 “你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我有点儿担心,所以忍不住再次拒绝。 “洁怡,今夜你不管是让我出去还是让我照顾你沐浴更衣,你都是逃不掉的。若换作以前你还有仙家的体魄本君还能跟你斗上一斗,而今你是凡人躯体,再这般拒绝结果都是一样。”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明,一语道破我的用意。 哎,说的也是。若我现在真是有羽灵的修为,还真是可以一脚踹他出去,眼下我根本就弄不走这家伙啊! “我是觉得,储君您日理万机,晚上还要过来照料我这样一个凡人女子,真是有点折煞我了。”我慌忙的解释,掩饰自己真正的担心。 “你是本君的妻,本君照料自己的妻子沐浴有什么不对?”他反问我:“你若担心本君对你做些什么,大可不必,本君是不会勉强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真是看得懂我在想什么啊!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我再拒绝恐怕就是不识好歹了。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了吧? 他冰冷的手滑过我的肌肤,有一丝丝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哎,四海九州的龙族,水里生长的,化作人形连皮肤都是冰凉的。 我自己坐在浴缸,背对着他,右手举起,感觉自己像狼狈的“自由女神”。我准备侧身去挤一些沐浴乳,谁知背后就碰到冰凉的肌肤。条件反射的惊一跳,他竟然进来与我同浴,我慌忙的回过头与他拉开距离。 “你,你怎么也……” “本君伺候你沐浴,穿着衣服还会打湿,自然与你同浴。”他柔声道。 有没有搞错?宗正联清啊,你怎么做很危险的! 我只是允许他帮我搓背,但他还是帮我整个身子都洗了一遍。擦拭身上的水珠之后,他没有给我任何遮掩的衣物,而是直接公主抱把我抱进卧室。 看了看了,碰了碰了,真是啥都没做。神仙修道的,果然是定力十足。 他将我放在床榻,自己也跟着躺进来了。我们都平躺向上,这气氛十分微妙! 我依然不敢直视他,拿过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继续刷微博。 也不能老这样,得想办法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按照我的原定计划,我得赶紧睡了。 “现在挺晚的了,我们都休息吧!”我提出,但觉得又觉得自己好像语言不太对,继续说道:“那个,你平日里应该也是一个人休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休息。要不然这样好了,你今晚睡这里,我去隔壁房间睡。” 我说着就准备起身。 他迅速的侧过身子,拉住我的手。我本能的防御手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不敢乱动,只见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掐出水了,而这温柔的笑眼带着些许微妙。 “你我是夫妻,怎能分房睡?今夜就在此处睡下”。 他下巴撑在我的耳旁,没有多余的动作,真的规规矩矩的睡在我的旁侧。 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不禁紧张到有些微微发颤。 “你还是怕我?”他的话在我耳边传来,有些微痒。 “我,我有点不习惯床上多了个人。”我吞吞吐吐的说。 他向我靠近,我往外挪动,他便顺势扶住我不让我往外移动。 “廉清,你,你皮肤怎么这么冰凉?”我问他。 “神龙躯体本就在水中,自然皮肉冰凉。”他的语言缓慢,如同微醺的鼻鼾声息。 他是万物生灵储君,生在昆仑海域,水中生活的,确实是没有热乎的。 不过他冰凉的躯体倒是太适合在这夏天了,毕竟夏天热啊! “要不然这样,你睡一边我睡一边,可能就好了。”我提出各睡一边,确实是不太习惯。 他没有回我,而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一只手又撑在枕上。 “你……”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让我没办法开口说话。 不是说我不愿意就不会对我怎么样吗?不是说不勉强我来着么? 阿西吧!神仙骗子啊! 他睁眼看着我,松了手。 “你不是说我不愿意你就不会强迫我么?” “可刚才,你并未拒绝我。” 刚才……kiss也算啊? 骗子啊! 这种男神仙都是骗子啊! “你……!”我喊着。 他一只食指封住我的嘴,幽幽笑道:“洁怡,我的妻,你的单纯程度真是比本君预想中还要单纯。” 单纯!我这是单纯吗? 我气急败坏,双手拍打他的肩膀和胸口。 “你……” 他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忘情欢愉。 “洁怡,我的妻,你柔软得像一只温顺的猫。”他在我耳边呢喃道。 什么仙家尊神都倾心欲寡,都是骗人的啊!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筋疲力竭,他看着榻上的案发现场,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 还能睡三个小时,我必须睡了! “我要睡了,凌晨五点就要起。” “为何?”他一本正经的问我。 “工作安排,要去甘城雪区,七点多的飞机。”我说着话,翻了一个身,身体还有些许不适。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蜀都右下方七百多公里的地方。”我这个回答应该他是懂得吧? 他忽然蹙眉,躺在我旁边说道:“那是蕃人的地方。” “临时接到的紧急工作,安排很匆忙,所以我得睡了。” 我准备睡觉,他捧着我的脸说道:“蕃人的地方都是极寒之地,你如今凡人躯体身子受不住。今晚就不要想睡了,本君与你卯时起。” 啥?卯时? 没等我反应,新的一轮云里雾里就开始了,将近五点他才肯罢休! 我平躺着,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我今天肯定会在飞机上不瞌睡的。”我累的说了一句。 “嗯,今晚在甘城时,我会过来。” “这么远也能来?”我简直不敢相信。 “千里万里,对本君而言都是一霎之时。”宗正联清淡淡的说道。 “行行行,你们神仙就是本事大,我这个凡人真的是耗不起了,让我闭目养神一会儿吧!” “睡吧。”他一边说,一只手便在我额间圈画。 我摸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异样。 “你在做什么?”我问他。 “如今你的凡人躯体与我有肌肤之亲,额间乃龙族的龙吟符,至于用处嘛,呵,暂且不可说。” 喔唷,仙家都是不说破的。感觉这龙吟符就像他***愉后的聘礼,我就如此给交代了。我又想起他曾经挚爱的羽灵,觉得他如今对我更多是因为羽灵。可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洁怡还是羽灵。 “我有事儿想问你。”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转过身又撑起自己的脑袋,一眼深情的看着我。 “小洁怡想知道什么?” “共情之时,我见到的羽灵和我究竟有何渊源?”问这个事儿我也鼓足了勇气,但说完就有点后悔了,我不该这时候问。 我把脸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生怕他扫兴。 他一手抱着我的双手放在我的胸口,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羽灵是你,那是你为凤凰躯体时的名字,而今的你只是没了凤凰躯体和凤凰元神。犹如羽灵是两千多岁的你,而洁怡是二十八岁的你。这中间我一直在寻找你,我苦苦等了两万多年的妻子,所以你不是替代着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妻。” 洁怡是羽灵,羽灵就是洁怡,同一个魂元,只是仙身与凡人肉身的区别罢了! 第18章:聚邪(上) 卯时,宗正联清也起身了,他没有贪睡,而是穿好衣服看着我洗漱、化妆。我收拾好,打上一辆滴滴快车他还是站在我面前。他可不帮我拿东西,因为只有我能看见他,如果看着行李悬在空中,估计路过的行人大早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在等候滴滴车的时候,宗正联清手背在背后,我在他侧后。 “去甘城,我麾下的神兽白泽护你。” 他说这话期间,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 那白泽狮子的身型,头有一角,山羊的胡须,他全身都是白色的毛发,面孔又神似麋鹿。那头上的一角卟呤卟呤的亮光,让它的样子十分娇俏可爱。这么萌!! “嗨,你好呀!”我忍不住打了个招呼,想抚摸一下又有点害怕,就笑嘻嘻的招手。 那白泽似乎也很喜欢我这样招呼它,它直接趴在地上坐着,抬眼看着我。那高大蠢萌的身型此时成了一坨,显得更加可爱! “这么可爱,能保护我?”我指着白泽问宗正联清。 “别看他长得和颜悦色,它可不是普通的神兽。”宗正联清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 “那它是?” 白泽摇身一变,变成了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他的行装十分简约,打架、快跑应该是十分方便的。 他低头俯身行礼。 “储君、娘娘。” 啊哈?储君?娘娘? “嗯,此番甘城之行,本君不在时定要护娘娘周全,否则你就去三清老头儿那里去守山门。”这护短的口气真是严肃,宗正联清平日都是这么对下属的?那对我真是够温柔、够耐心了。 “属下领命。” 宗正联清掰开我的手掌,在我手心划了几下,然后幽幽的说道:“白泽可不是一般的神兽,你凡人之躯叫他只能记住这个掐诀才能召唤。” 啊?刚才那个圈圈画画是手掐诀的东西。 “再,再教我一遍。” 他无何奈何的摇摇头,又重新在我手心画了一次,这一次他画得很慢,为了我这种高龄儿童能看懂并且记住吧! “可有记住?”他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这么简单,我当然能学会。只是第一次画我没太在意,以为他又是在我额间那种什么印,画完了才告诉我这是召唤白泽的掐诀。我又不是笨蛋,这么简单的还是一学就会的。 滴滴车也到了,我回过神让师傅帮忙把行礼放在后备箱。 而此时,宗正联清也离开了,白泽,白泽也不见了! 他们不在,我就觉得我还在这个世间是鲜活的。 凌晨五点半的蜀都,霓虹闪耀、灯火阑珊,照亮每一条街道,方便给每一个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多少人都为了在这里扎根起早贪黑,我也是其中一个,滴滴师傅也一样。 滴滴师傅是一位约莫近五十的中年男性,虽然灯光不太亮,但也能看得出他脸上褶皱的岁月。 这位师傅凌晨五点就开始接单,我又想起自己退休的老父亲。他年轻时也是这样吧!为了养家糊口,老妈不在他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跟我哥拉扯大。算起来,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到我爸了,等甘城出差结束,我还是回去看看他。 再到机场时,基本上大家都到了。佐公围看我大包小包的,一直笑呵呵,忙过来帮我拿行礼! “大姐,你是去做助理的还是去旅游的?这么那么多东西?” 我看他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背包,我慢悠悠的说:“甘城现在雨季,早晚温差大嘛,我就带了两件厚一点儿的衣服。” “闵姐,你昨晚上没睡好呀?看着好疲惫!”小庄问我。 能不疲惫吗?折腾一晚上,平面走路抬腿都疼,可这上下楼梯的时候走路就跟螃蟹似的。 药店伟哥的小广告的说什么三小时,宗正联清可比这个药都有劲儿,我就没见他疲惫过,到早上离开我都看他精神抖擞得很,倒是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昨晚上追剧,太精神了,所以一晚没睡。”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看什么剧?”小庄问我。 小女孩似乎对追剧就是兴致勃勃,我就随意说了一个。 “《东宫》啊!” 小庄继续唠唠叨叨,惊呼:“哎呀,闵姐,我特喜欢里面小枫的衣裳,太美了……” 我哪有时间讨论这个细节,我真是又困又累。 “是呀是呀!这个电视我们回头再讨论,人都到齐了吧?”我随便打发了一下小庄,又对着面前到场的人喊着:“到齐的话,就一起去换登机牌。” 佐公围没在说什么,只是帮忙拿着行礼。 我们去换了登机牌,行礼也办好了托运,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我们都还没过安检。由于大家都没有吃早饭,小庄给大家买了一些早餐,二十分钟吃个早饭,排队安检刚合适。 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的蜀都是不会下雨的,所以应该不会晚点。 蜀都去甘城很近,飞机一个小时。昨晚一整夜没睡,登机后我就直接坐在位置上睡了。佐公围和小庄的的位置就在我的左右手,两人见我上飞机就睡也就没再打搅我。我隐约听到佐公围跟乘务要了一条毯子,然后就有一条毯子搭在我身上。 飞速也没有睡的多舒服,在飞机上睡觉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睡着过,都是半清醒状态。 等我们即将落地甘城机场时,飞机播报甘城室外的气温九摄氏度,并且,现在甘城小雨转阵雨了,我听着都打了一个冷颤。飞机往下飞时,我就没有再眯着眼睛睡。 “闵姐,一会儿厚衣服穿着,外面才九度,冷死人了!”小庄一边跟我说,一边从背包拿出一件红色的防寒服。 “穿厚点儿,别着凉了,这儿早晚温差很大的!”我叮嘱道。 佐公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把衣服换好了。他看我半清醒半懵懂的样子,不住的关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到了甘城,你也要好好表现才是,这个月考核过了就转正了。”我也顺道提醒他。 佐公围不再做声,他只是侧着头看着我笑了一下。 男孩子出门在外,只要有女生在都会显得格外绅士又照顾人。我带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已婚人士,未婚单身的也就我、小庄和佐公围。 我耳边却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年轻人对娘娘嬉皮笑脸的,还靠娘娘这么近,要储君在,肯定把他扔出去了!” 白泽! 我抬头一看,白泽就在我前面那个作为上方,探出半个身子。应该只有我看得到,别人看不到。我赶紧收了一下眼神,又随意扫视了一下白泽让他退下。 飞机落地时,我给家里人报了平安,我那外甥闵奕科亢奋的不行。 “姑姑,你去甘城给带点儿牦牛肉回来啊!” “好。”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我买了一口锅和一把汤勺,已经到了,再不去取可能就要超时了。 “对了,放学后你记得去给姑姑取下快递哈,回头超时了要给超时费的。” “好叻。” 我把取件码发给奕科。 就因为那一锅汤沾染了邪气,宗正联清连锅带勺的丢出去了,想想都觉得太暴力了。 从机场到甘城景区需要坐车两个多小时,来之前我已经请老同学帮我们联系了大点儿的加长商务车。因为我们设备太多了,只能特殊安排。 上车后我又继续睡,这一路兴许我还睡的比飞机上舒服。 外面的雨很大,车顶击拍的节奏就是很好的证明。目前来说,我还没有任何高原反应,可能是海拔还没有到极限吧! 大家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倒在车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些渴了,把保温杯拿来喝了一点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经看不清路了。 小雨转阵雨,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很不乐观。我倒了一点儿热开水在盖子上,吹一吹准备喝。 忽然车子好像撞倒了什么,又像是被什么抬起来了。 那开车的师傅是一名藏族年轻人,他嘴里说着特别生涩的普通话,言语间带着愤怒。 “MD,这是什么东西?” 开水已经被打翻,还好穿着防寒服,没有躺着我。我赶紧拧上保温杯盖子,起身看看什么情况。 其他人都慌乱了,吓得时而尖叫,都拽紧了身边的人。 佐公围护着我,不让我去看看。 “你看好大家,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偷偷的使用生涩的手法,召唤出了白泽。让他去看看车下什么情形,为什么我们看不到车下面发生了什么。 白泽有点嫌弃的讲:“娘娘坐好,属下这就去赶走那东西!” 赶走!! 白泽身形化作一道青烟,他看着车下的东西,嘴里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但那声音十分混乱,惊悚又刺耳,让我有种失鸣的错觉。我看到了深紫色的浓烟升起,就像那晚邪气入侵我家的一模一样。这些东西,难道都是冲着我来的吗? 全车的人都听到了这种声音,大家都慌乱不已。 “闵姐,我们,我们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庄胆子很小,她微微颤颤的说出这么一句,车上的人更慌乱了。 “怎么会,可能是撞到什么东西了。”我安抚着,但是都是故作镇定。 白泽啊,你能不能搞定?这全车都是凡人啊! 司机握着的方向盘完全不受控制,被下面的东西死死的拽着,好似在空中挣扎。 “MMP,这条路劳资开了七八年了,还没碰到这情况,草!”司机不住的咆哮,不敢懈怠手中的方向盘,也不住的往下看,但是就看到车在上空,下面什么都看不到。 藏族人脾气比较毛躁,就算是遇到这么危险的事还能临危不乱一边骂骂咧咧的。 我都好担心这个司机因为车子不受控制会强行开门跳车,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事儿古往今来。 “大家坐好,拉好扶手,我试试冲出去。” 虾米?冲出去? 大哥,你以为在拍港片啊?穿墙啊? 可我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拽着扶手,而佐公围一直双手抱着我的肩膀,然后还絮絮叨叨的安慰我:“别怕,没事的,我在。” 佐公围拽得很紧,他以为我害怕,直接把我头塞进他的怀中。我挣脱,他又塞进去。 唉,小哥哥,姐姐真的是不怕,可我拧不过啊! 这车一直在左右摇晃,大家都死死拽着安全带,眼见得就要翻了。 “不会翻车吧?”那矮胖的导演已经吓得不敢睁眼了。“早知道就不该来了。” “咝……”的一声巨响,车不再动了,而是缓缓向下着地。 白泽将其他人都施法昏迷,他见我从佐公围的怀中挣脱,头发凌乱也装作是没瞧见,反而一本正经的跟我汇报刚才的情况。 “娘娘,刚才车下是邪气作祟,已经被属下驱灭,现已无大碍。” “那就行,不过现在他们都昏过去了,这车怎么开?” 我去开车吧,会怪怪的。 白泽施法驱动车子前进,那司机也跟着醒了,继续继续开着车。好似,刚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大家也在各自的位置熟睡,也就不担心了。 我问白泽,这些邪气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泽也就跟我简单的说了起来。 “这邪气本来是娘娘您两万多年前已经驱除了,而今的邪气是人间各种执念所致。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有比执念更深的东西驱动野心扩张,再加上邪王余孽并未消除,他们加以催化,就会令生灵改变自己的道心,导致邪念产生。邪念是会让人失去理智,不仅害人害己,还平添一笔业障。” 依着白泽这种说法,那么我们普通人的邪念和业障也不少啊! “不过,刚才这小子又占了娘娘的便宜,回头肯定会被储君收拾。” 啊哈?他刚才的举动也不过是保护我,怎么就要被收拾?吃醋也要有个原则和尺度吧? “他刚才只是为了安抚我,储君不至于这么爱吃醋吧?” 白泽双手环在胸口,继续说:“这不好说,依着储君的性子,多少还是会吃点儿苦的。” “那不能啊!我回头得说说他,真是的!” 哪有这种惩罚人的?人家最多是关心我,担心我出什么事,同事间的关心,就算是路过的陌生人也会有此举动啊!宗正联清不会连这种飞醋也吃吧? 第19章:聚邪(下) 甘城的景区我没来过,只是经常看到梅朵发照片,关于甘城的美都是来自梅朵朋友圈,然后再到这次甘城之行,我亲自搜了一下。 这一路上就算下着瓢泼大雨,这里都还是美的。时而山川、时而一望无际的草原,龙在在雨雾中,就像一层层仙障。 大概快到景区的小镇时,司机师傅叫了大家一声。 “嘿,各位,现在进小镇了,马上就要到酒店了,不要睡了哈。” 大家都有意无意间的看看。 小镇在山的一处洼地,两边环山,中间一条细小的河流。我们进入小镇时雨已经停了,阳光也逐渐洒下来。 雪区的房子工艺十分精湛,他们利用当地的石材、再加上转头等砌成他们自己民族特色的房屋。红灰色的墙砖,看起来格外耀眼,就像他们的民族服饰一样漂亮极了。尤其是那窗户工艺雕花,在我们汉人聚集的地方很难找到那种手工艺。 以前听梅朵说过,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个会这种工艺雕花的男人,只是现在的人都出去了,有需要自建房雕花的都是一些年长的人在做了,有时候也会担心这些手工艺会逐步失传。 一路上,我们时不时会看到有五颜六色的经文。梅朵说,来了雪区之后,一定要尊重当地人的文化,他们藏族人是十分友好的,心有信仰。生活在高原嗓门儿大了些性子直了些,总归来说是非常质朴的。 小镇上雨过天晴,路上也熙熙攘攘有人在行走。这个时节仍然有旅游的人来这边,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男女。 进入小镇没多久,车辆在一处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九点落脚。 “美女,你们说的这个酒店我们已经到了,现在可以下车搬行李办入住手续了。”司机说着生涩的普通话,提醒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好,谢谢师傅。”小庄在前面看了一眼,是我们定的酒店:“大家把行礼及设备都拿好,别落下行李了哈!” 酒店门口的服务生看到我们的车辆,很聪明快步过来。 佐公围把行礼搬下车,他帮我拿了所有的行李箱,又把送我们那司机叫上,然后递了一杆烟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佐公围也就拖着几个行李箱就跟我们去了酒店。 “你跟那司机大哥聊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随便聊了几句。”他笑呵呵的回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这男孩儿感觉去哪都能吃开似的。 我站在酒店大厅,跟同来的B组团队安排。 “大家现在依次办理入住手续,大概十一点半集体来我房间开个小会,然后就跟着吃午饭。小庄安排了午饭,一会儿会发群里。”我告诉大家一些手续。 一来二去,我就成了独立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大家基本上把设备都放在我睡的房间。我这个人总监肩负了团队的吃喝拉撒,还兼物料管理人员。 我开了电脑看了下行程安排,又把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再看了一次。 我烧了一点热开水,等成常温再喝。 不过多久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我的房间,我把工作安排好了也就差不多十一点半。小庄找了一家中餐馆吃饭,因为大家刚刚到这边舟车劳顿,吃点正常的中餐先让肠胃适应下。 这家中餐馆不是藏族人自己开的,看面孔也不是本地人。 我去洗手间出来时碰到佐公围,他刚在洗手准备出去。见我也出来就笑笑,说出去等我。 可我,我看到他的身体周围萦绕着深紫色的浓烟,而且那团紫烟是有眼睛的。看起来比我们先前遇到的邪气更厉害了。不过那些邪气看我的反应,并没有理会我。佐公围全然不知,可我能看得到,我赶紧收起那份惊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我额间有龙吟符,所以这些东西就不会沾染着我?我特想把白泽叫出来看看,但又觉得它是宗正联清派来保护我的,如果因为外人叫白泽帮忙,恐怕白泽也会打小报告,搞不好还会直接把佐公围丢出甘城 “娘娘莫要管,这些地方自有地仙管辖,回头会被责问。” 按照白泽说的,只要在四海九州的领地,就是九重天派遣的地仙管辖。有问题上报,如果不上报被发现,也会革职论处。凡人有凡人的命数、仙家出手就会坏了凡人运数,所以佐公围身后有邪气伴随,只要没有侵占他的屋舍,就暂时是安全的。如果佐公围自己心有邪念,那么就容易被夺舍。 我只祈祷这孩子意志力坚强一点,别有什么邪念就好了! “别的不说,我带的人好好来,好好回去就行了。” 下午三点的样子,梅朵请路过司机送到酒店的旅游局特批通行证也下来了。我们这些设备,没有去旅游局特别申请,景区是不让带进去的。 这个时节是甘城旅游的淡季,拍片不会有多少打搅。 但是下午仍然是细细的小雨,我们也没办法拍摄。我带着大家把拍摄工作梳理,又将行程安排再次跟大家确认。这次,我不仅在佐公围的身上看到了邪气,还有那个胖胖的导演。而那个胖胖的导演好像邪气还要重一些。 他可不能有事,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们整个团队可能就熄火了。 宗正联清跟我说过,一般的邪气都是近不了我的身,反而会退避三舍。我在给大家安排事情的时候,故意走到导演的旁边,让他把工作再次确认好。还没走进,那些邪气果然全都不见了。佐公围身上的邪气也是一样,见我靠近,全都消失不见。 “娘娘这样靠近他们两个邪气重的人,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白泽在我耳边说话,但没有让我看到。 没办法,明天天气不错,按照计划需要正常拍摄,这些人都不能有事。 晚饭后我回到酒店房间,其他人都说要去逛逛小镇。因为雨季,酒店的房间有些湿润,又有些不透气。我把窗户打开,一股泥土芬芳的味道侵入鼻息。雨后的甘城挂起了一轮明月,星空闪耀十分美丽! 我正悠哉悠哉,忽然嗅到了一丝檀香,大概是宗正联清来了!我准备回过头,怎料他双手环抱着我的腰,他的脸颊就贴在我的发梢,身体有些不适忽然有人这样,但因为他的炙热,我也确实温暖了很多。 “今天遇到了那些东西?”他柔声细语的问我。 “嗯,还好白泽在。”我回他。 感觉这个姿势还是挺不自在的,我又赶紧回正。宗正联清也就松开了手,没有继续抱着我。反而是拉着我,他坐在酒店的椅子上,一把将我放在他腿上坐着。 “昨晚你没有睡好,今晚上就好好睡。” 好好睡?今晚上肯放过我的意思。 手机这时候也不由得响,我伸手去拿他背后桌子上的手机,是奕科发来的语音电话。 我指着微信的语音电话示意先接听语音电话,他看着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想着这孩子找我也肯定是买什么好吃的,于是就把语音开了免提。 “奕科啊!” “啊,姑姑,快递我送你家去了。你咋买了一口锅啊?你家的锅被烧坏了?”奕科好像在我屋子里走动,我也听到他开冰箱的声音。 唉,什么烧坏了,还不是被宗正联清连勺带锅给丢掉了! 我看着宗正联清,一本正经的回奕科:“对啊,毕竟用了挺久了也该退休了!” 奕科一边喝着饮料,一遍说:“姑姑,不是我说您,您真是干啥啥不行,败家第一名。家务活做不好就算了,锅都能在三两年里退休!” 我这个侄子从来都是说话直白,从不把我当作长辈看。家务我真是不行,只是会做一点儿吃的养活自己,至于败家,这个也不否认。 毕竟我从小把碗打碎,以至于大学还用不锈钢的碗,毕业之后我家老头儿直接建议用耐摔的碗。 “行行行,总是要说我小时候摔破碗的事儿。” “那可不,我三岁起就不摔碗了,可我五岁还能瞧见您把爷爷的烟灰缸给摔坏了,我六岁您还把厨房的汤盆给摔碎了……”奕科就在电话那头吐槽 我最大的黑历史应该就是这件事儿,所以总是被外甥拿来说。 而宗正联清看着我跟奕科聊天,不住的笑。 我尴尬到不行,也不想再听奕科唧唧歪歪:“行吧行吧!快递送到了,饮料也喝了,赶紧回家吧!” “噢,对了,我妈说让我帮你收拾收拾屋子,说你出差一周多,屋子里肯定不卫生,让我帮忙收拾收拾……” 什么?收拾屋子? 昨晚上那个战场还没收拾呐! “那个,那个不用收拾,你放下东西就回去吧!”我慌张的喊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家里确实不需要特别收拾,我看了下就那卧室跟狗窝似的,给你收来去洗了。” 这怎么能让他去收拾? 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在走路。 “不用了吧?”我慌乱的看向宗正联清,要不是他,奕科帮我收拾屋子我还挺乐意的,可昨晚上那床单,真的,他一个青春期少年看了不好吧? 宗正联清看着我神色慌张,脸上的笑真是憋的够呛,不住的戳自己胸口,根本不管我现在的情绪。 “啊呀!姑姑,你都二十八了还大姨妈侧漏啊?这被子只能手洗了,唉……” 大姨妈侧漏……侧漏你个鬼啊! 这太尴尬了! 我准备把免提关掉,宗正联清似乎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去碰手机屏幕。 “都让你不要收拾了,你还收拾!”我有些难为情。 如果他生物学得好的话,应该也会发现上面不只是我的痕迹,还会发现别的什么。 “哦哟!姑姑,你交男朋友了啊?哈哈哈哈……” “你,你胡说什么?” “别骗我,你床单昨晚上发生了故事,啊哈哈哈……我一会儿回去跟爷爷和爸妈他们说你交男朋友了,哈哈哈哈哈……” 奕科在我家笑得声儿特别大,宗正联清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尽看我的笑话。 “臭小子,你回去敢乱说,我打你哦!” “啊哈哈哈,姑姑不敢不敢,这可是好事儿啊!您都快三十了,交个男朋友不丢人。只是我没想到您,您还是第一次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自己外甥调侃床单、调侃第一次,估计天底下没有哪个姑侄开这个玩笑吧! “臭小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飞回来打你?” “哎呦,姑姑,现在给您两小时,您赶紧回来收拾我,等您回来全家都要围着你盘问了,哈哈哈哈哈……” “闵奕科!”我真是生气极了。 “哎哟哎哟,谈恋爱的女人真是好霸道的,我不惹您了,我先把这被单洗了吧,等您回来洗恐怕就不好洗了。” 奕科说完就挂断了语音。 宗正联清听得一清二楚,我看着他,他还一直在笑。 “这个外甥实在是有趣,本君很喜欢。”他嘴里的一抹莫名的媚笑。 “喜欢个头啊,这孩子嘴巴很大的,不过多久全家人都会知道……”我捂着话筒处,低声说道。 别的不说,家里的大喇叭是我爸,小喇叭就是我那外甥。爷孙俩从来都是关系好到穿一双拖鞋,为了我的事儿没少操心。 有段时间还说如果我真是不婚主义,奕科都在催我哥和嫂子再生个二胎,以后两个孩子一起照顾,这样奕科的压力就小了。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深蓝色的眼眸,流露出许多的期待与宠溺。 “咚咚咚。”敲门声也随之而来。 我准备起身去开门,宗正联清适宜让我不要动。 紧接着还有一阵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十分诡异,节奏忽轻忽重。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心里有点慌乱。 “有人来了。”宗正联清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眉宇间带着警惕。 “什么人来了……” 我想问来着,他的食指放在我的嘴上,示意让我不要说话。 一时之间,那叩门声更紧急了! 我的手机也不由自主的响起,是佐公围打来的语音电话,宗正联清点头让我接听。 “笨女人,你有没有事?”佐公围问我。 “没事啊!怎么了?” “我敲你门你咋不开啊?那死胖子跟撞邪了似的。” 那么现在,门口敲门的是佐公围。 我看看宗正联清,他点点头。 “那你先看看导演什么情况,我马上就过来。” “你等下再过来,那死胖子(导演)刚才一瘸一拐的走路,而且还脱光了。我刚才敲晕了他,先喊其他同事把他扶回房间穿点衣服。” “好好。” 下午我见那导演就浑身邪气冲天,估计是被占了屋舍,所以才有这么奇怪的举动。我看向宗正联清,他好像不愿意插手这件事。 “那男人本就业障重重,邪气不会平白无故找上他,让他吃些苦头吧!” 仙家么,看待凡人的事情总是很淡,可我这个凡人还要靠他这个凡人来做事儿啊。 “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们的工作很难进行,会误了大事儿的。”我的语言间透露出祈求,储君不会不答应吧? “唉……”他无奈的摇头叹气,“本君陪你走一趟。” 我拿着手机和房卡就出门了,这走廊并不昏暗,所以看起来没有多惊悚。也许是因为宗正联清在,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走到导演的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佐公围。 他见我来,神情有些变化。 “进来说。” 我进去见那导演躺在床上面部十分狰狞,眼神的笑十分诡异。房间还有另外两个男同事,看他这样子,只能先把他拿绳子绑起来。 “这导演不知道是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妈的,见我们弄他走就开始动手。”靠在电视机柜子的陈卓亮一边抽烟,一边讲。 另一个男同事曹宇手中拿着电棍,一直监视着他。 “今晚上怎么睡?劳资跟他一个房间呢!”曹宇不住的吐槽! 这种情况只能按照现代医学的方式来说:“他身材矮胖,这情形倒是有点像抽风啊,走路一瘸一拐可能是痛风吧!或者说有点像发羊癫疯。” 长得胖的人,一般容易痛风,具体怎么引起的我没去研究,嫂子倒是跟我们讲过注意锻炼身体,注意饮食就好了。我也就打点医学的擦边球,安抚安抚他们。 “要不送医院去吧?”佐公围提出。 这里的小镇不像我们汉族人的小镇,还有镇卫生院,这里的小镇都只有诊所,这导演的情形,只能送去甘城县城救治。 “这里的小诊所恐怕不敢收,只能送去甘城县城的医院。这里到县城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白天下了雨我们又不熟悉路,这高原地区的信号差我们导航可能都到不了。叫人去不一定人家愿意去,如果路上遇到发泥石流,就更麻烦了。” 陈卓亮掐灭了烟头,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情况。 我小声嘀咕,问宗正联清这事儿怎么办。 “那股邪气可不小,感受到你我身上的气息就想跑,我把这里设了结界,它现在只能在那个男人身上。你过去装模作样的看看,本君把他身上的邪气驱灭就行了。” “我先看看吧,我嫂子是医生,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这当务之急,只能这样了。 那股邪气看到我果然安静了不少,不过它会说话:“哼,凡胎肉体竟然有龙气,你是储君什么人?” 我没有理会他,如果我开口说话自然会引来大家的异样。 “邪王残军竟然还能认得出本君,你是邪灵。” 邪灵,邪王部下有灵识的邪气,它有自己的思想,也十分忠于主人的使唤。 “哼,别以为你今日灭了我就能铲除,现在的人间邪气可不是储君现在能控制的,过不了多久聚邪成型,邪王苏醒,这四海九州还是邪王说了算。” 这邪灵死到临头还放狠话,完全不把宗正联清放在眼里。 “四海九州是我仙家境地,不是你们这些邪灵能觊觎的,聚邪成型,哼,本君先成全你。” 他轻颤手指,那邪灵便消失了。 我故意拿旁边那杯凉开水泼在导演身上,这导演一下就清醒了。 “卧槽卧槽,泼我干什么?” 那导演跳起来,有些生气的问我。 “你自己发羊癫疯啊,把大家吓惨了。” 我转身跟大家说各自回房,好好睡。 聚邪成型,邪王苏醒,这是邪灵说的。 我有些担忧,如果那邪王醒来,凡人还是神仙都是有难的吧? 房间内宗正联清揽着我的腰肢,躺在床上拥我入睡。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还在想那邪灵说的话。 “廉清,那邪灵说的是怎么回事?” “邪王已亡,但只要万物生灵心有邪念,新的邪王就会产生,并且会随着聚邪成型而苏醒。凡人拥有七情六欲,就有浊气、怨气,这些都是滋生邪气的东西。而今的凡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大多是私欲,业障多,邪念重,这四海九州之下的凡间本是人与妖修炼得道的地方,但最终没办法阻止人间因果。冥界收到这些欲念重的凡人,为什么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是为了消除邪气。女娲娘娘造人,以大爱造物,却不知凡间之人七情六欲过度酿成祸事。” 他的眉宇间有些许无奈,就算他是四海九州的储君,未来统一仙家的尊神都没办法阻止这些事发生,我忽然有些心疼他。 第20章:圣湖异像 我们计划是早上六点起来,七点能准时出发。小镇的尽头就是景区购票区,也是出发的唯一入口。我们去旅游局申请,还特别请这边景区老师傅和专门的车门,这边也有员工为我们开特殊通道比正常景区开放的时间早一小时。只是,门票自购,好在这个门票一张有效期是两天。 按照拍摄要求,我们由远及近的拍摄。 我们先去拍最远的五色海域和牛神海,两个取经区域很近,海拔在四千六百米。但从景区入口到山脚下就有两个小时车程,再徒步到另一个有群马出租的商贩那里骑马三个小时。所以,我们已经储备好了干粮、充好电,要在十二点以前到达目的地。 这期间,大家也在路上睡了两个小时。 车只能到达山脚,那里的海拔两千多米,大家暂时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于是又扛着设备往山上走。我背上背着的背包是电脑和一些基础设备大概十来斤,越往上走就觉得越来越重。 虽然这一路上阳光明媚、山川美景,越往上走就感觉呼吸有点不顺畅。才走十来分钟,我就有些受不住了。我只有放慢了脚步,跟在人群后面。 佐公围见我呼吸有点困难,又倒回来主动跟我揽下背包。 “别,不重,就是有点缺氧。”我说话都觉得有些困难! “你这笨女人,背不了这么多就分一点出来啊!”他的话听着十分舒服,小女生应该更爱听,可我这时候真没想着这多么的动人,而是真的呼吸好困难。 拗不过他,他把背包放在胸前挂着,又赶紧把自己背包边上的氧气瓶拧开让我呼吸,我顿时就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谢谢!” “我们用得着说谢?”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好继续说了。 唉,肯定是平时太缺乏锻炼了,人现在上了点年纪,亚健康就显而易见了。 佐公围屁事儿没有,还是年轻好啊! 整个团队就我跟那胖导演两个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缺氧。 “小庄,你们几个跟紧点儿,别走得太散开了。”我在后面喊了一下。 小庄穿着玫红色防寒服,背上也背着一个包,还提着一个非常大的设备箱,手肘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手上还有一个大喇叭。她在前上方不远处,听到我的呼唤。 “好咧!闵姐,你俩慢点儿,我们在马场等你哈。” “好!”我大声应了一下。 “嗨……大家慢慢走,马场再检查检查设备。”小庄拿着大喇叭朝上面的几个同事喊着。 我们是第一批到山脚的人,整个景区就回荡着我们几个人的声音。 我看佐公围大包小包,走路都看不到脚下了,我又忍不住去拿。 “还是我来吧!” 他侧过身子,不让我动胸前的背包,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 “你是不是想一会儿休克了就让我背你?”他故意让我为难,带着挑戏的语气。 “不是不是,你看啊,你拿这么多东西,如果一会儿累休克了,我一个女的怎么弄得动你?还有那么多东西,大家分摊下来东西也很重的,所以还是我背我自己的东西吧!”我耐心的给他解释,说着又要伸手去拿他胸前的包。 “你竟然这么看不起我?”他盯着我发出质问。 “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怎么解释好像都没用呢? 他拖着行李,一手抓着我的手往上走。 唉,拗不过算了。年轻人的想法和我这种老大姐的想法真的是不一样。 正因为没有这些东西,我手上拿着氧气瓶一路网上都顺畅多了。马场不太远,爬上去其实大概就二十多分钟的,因为高原反应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马场的马数量比较少,我们人不多,设备很多,马匹就只有十二条,全被我们租用了。我们为了方便回来继续使用马匹,跟老板要了电话,约定下午三点在牛神山下马的地方集合。 一匹马单程三百块,我们包了来回,老板一分钱也不少,说景区淡季旺季都这个钱,他们的马儿驮着这么些东西也很辛苦。最后我们从七千二杀到了七千,老板才勉强答应。最近淡季,老板不会错过宰我们这些肥羊。 想着是骑马去五色海域,我就让佐公围把我的包给我,他才卸下胸口的那个包。 一路上马儿的速度不快,因为怕我们的设备在狂奔中报废,所以一路上大家也有拿着手机、相机拍照。 这时候的阳光很毒辣,但是这大好山河真的好美。高原的天空蓝天白云,与碧绿的山川重峦相连,这里还有一点4G信号,我也赶紧拍了几张,也录了一些视频,然后发家里的微信群。 “这地方真的是好美,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带老爸来这儿。” “你这海拔多少了?”我哥问 “最高六千多米,我身处海拔三千米左右,已经出现高反了。” 我发了哥尴尬的表情。 “你那身子骨都高反了,恐怕带爸去只能带上顾医生(我嫂子)了。”我哥说道。 我赶紧发了一段语音告诉我哥,现在要逐步往上走信号不好,晚上再说。 佐公围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张照片,我发现他时,他骑的马已经在我左边了。 “你这样拍照我很丑哎!”我吐槽道。 “不会啊,我拍摄技术很好的。”佐公围笑呵呵的讲。 “闵姐、大佐。” 小庄在后面喊了一声,我跟佐公围不约而同的回头,我们都是朝着中间往后,看到小庄拍了一张照片。 小庄看着手机的照片,大喊:“哇!这张好看!大佐跟闵姐好有CP感。” 佐公围一听这照片好看,喜色浓烈的喊:“小庄,发我微信哈!” “好咧!” 我也没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我不善骑马,这马儿虽然能承载我的体重,可看起来十分精瘦,我有些心疼。 人么,高高在上,其实万物是平等的。我摸摸马儿的毛发,嘴里叨念着:“小马儿啊,辛苦你送送我们了。” 马儿肯定听不懂我说的话,但是佐公围可是听到我说的话了。 “你念叨马儿辛苦,马儿哪有你辛苦。” “你不懂,万物有灵,马儿是十分温顺的动物。” “你这女人啊,不仅温柔、漂亮、能干,还这么善良,难怪我会这么喜欢你。”佐公围毫不避讳这表白,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姐姐我定力好得很,你这么几句甜言蜜语我可不为所动。”我笑道。 一路上,有说有笑,大家的手机都没怎么停下来过。引路的马场师傅也有给我们做起了导游,说着一口不太流畅的藏式普通话。 “五色海域还有一个别称,叫‘圣湖’,这是我们国家自然生态中保留的天然湖泊之一。如果天气像今天一样,圣湖的景象就十分美丽。所以好多国内外的朋友都纷纷来这里,就算是现在淡季也还是会有人自驾来游玩。” 大家都跟着马场师傅们的步伐前进,我也一边听着故事,一边继续观看这祖国大好河山。 也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进了五色海域和牛神山会发生点什么事,希望是我多想了。 白泽自昨晚宗正联清出现之后,再也没出现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像是我有危险才会出现,我其实几次都想召唤他出来,想让他施法让大家的行礼变得轻一点,想了一下又算了。 等我们到五色海域已经是十二点半,我真是被眼前这幅景象迷住了。 这湖面一片迷离,让人恍如身处梦境,湖水清澈深不见底。碰巧今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湖底的植物和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不同的光芒,渐变过渡却又有着微妙的变化,如一幅静止而又壮观的重彩油画。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一次次震撼。 我们卸下所有装备,检查机位。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框景色。 大家都各司其位做事,我也在闲暇之余走动,欣赏附近海域的美丽。 我俯下身子,看着这片海域,脑子里没有一个词也没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句子来赞美。 湖面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十分闪耀。兴许是阳光太好,反射吧? 不过,那好像是一束红色会动的点,渐渐的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放大。再近点,好像是一个人影,又好似以飘舞的红色丝带。 不对,是人影! 我吓得倒退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那是羽灵!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湖面忽然出现一副巨面的圆形屏幕,就像水中的倒影。 我看到羽灵与深紫色的那团邪烟打斗,红棕色的眼睛发出火焰般的怒火。 “本王最喜欢羽灵殿下这副模样,生气、愤怒、痛恨。哈哈哈哈……”那一言一字都显得十分嚣张,那刺耳的狂笑让人十分不舒服,这一团巨大的深紫色酷似人形的东西,应该就是邪王。 “我不会让你得逞。”羽灵一边说,一边拨动金羽箭,射向那邪王。 那金羽箭至纯至阳,与邪气相冲,每射中一处就是一个窟窿,但是又很快愈合。 羽灵当然不会放弃抵抗,而是不断换位置万箭齐发。 旁边的宗正联清躺在血泊中,那破损的龙鳞战衣,血肉模糊。还有一丝气息,他还能睁开眼。 “廉清……”我想起身走过去,可手抓却只是空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为什么受这么多伤?我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羽灵跳跃在半空,施法将自己胸口的元灵逼出,她凤凰的化身变成一道火红的一团,元神化作一道无底的漩涡炼火,正在吸周围所有的邪气。那邪王身上的邪气也正在往漩涡处,他努力不受控制,可那羽灵的元神漩涡像千金钳似的一步步让邪王身躯靠近。 “你竟然宁可毁掉元神也要将本王消灭,你不应该。”邪王不可置疑的说,这话十分艰难,他的身形在逐步缩小,让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你乃万物生灵邪念所生,不入轮回,不入道,你不属于四海九州。”羽灵认真的讲,她的声音分贝就像广场上的回音。 “同为生灵所化,魔能修成自己的道,为什么邪就不能?是你们这些尊神太贪婪了。” 那无底的漩涡吸收邪军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无法计算时间,只有那邪王还能拼尽全力,尽量拖延着被无底漩涡吸收的疾驰。 “魔有道心,邪只有执念,侵染万物生灵的修为,为了邪能称霸,一己私欲害得生灵涂炭,若你放下,邪念散去,万物有灵,邪念也只是没有参悟透的一劫。”羽灵严肃的呵斥。 仙家的道心,太过玄妙,我一个普通凡人难以参悟。 她能为苍生牺牲自己,而我先前还因为羽灵与宗正联清吃醋。与曾经的自己相比,我现在也是自私的。 旁边还有我们在共情时看到的天帝、伏帝、帝后、宗正实郢,他们都已经毫无生命迹象。 一个邪王,可以让四海九州的尊神都命丧于此,羽灵是多么的勇敢又有担当。 羽灵再用力一吸,邪王的身形全部被无底漩涡吸掉。 “羽灵,不要。” 宗正联清伸出血手,想去拦截行动和言语却无力挣扎。他眼中涌动的凌厉,声音是惊呼,是阻止,是痛! 羽灵看了宗正联清一眼,眼中有泪,红棕色的眼睛泪水不住滑落。她伸手想过去抓住宗正联清,身体忽然间金红如火焰般爆裂,像金红色的花瓣散落。 “不!” 宗正联清奋力起身,不顾身上的伤口,施法将她散落的元神碎片收藏。 “咚咚咚” 我被眼前的一声石头入湖回神。 佐公围在我眼前打了一记手响。 “你看什么这么出神?”他好奇的打量我的神色。 我赶紧回过神。 “没有,这五色海域真的是太美了,惊呆了!” 佐公围似模似样的也在我这个角度看五色海域,拖着下巴,墨镜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真是,好无聊! 第21章:陷阱(上) 我们检查完五色海域的片子之后是下午一点半,大家动作还是很麻利,在一小时内完成了在五色海域部分拍摄。 看着这天气转阴,心情都不太好。我让大家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好乘没下雨前赶到牛神山。 这附近的信号,无服务,连E网都不给我,只能能打个紧急电话能打出去。 在景区车上我还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一点至两点左右会下雨,然后便是晴天。 不过这里的雨真是,说下就下,太急了。 我们带着设备看到有一个凹陷的岩石,可以暂时避雨。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味道有点不太对劲儿。 有一股暗涌的潮湿,那种湿度并不是因为下雨,像是什么腐烂的臭味儿。 这高原都是三角的山,这种岩石实在是少见。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背后有股凉丝丝的感觉。藏人宝地,好歹也是佛家清静之地,还是要保佑一下我们平安啊! 说起来也奇怪,白泽自昨天出现之后就没出来,难道真因为我有难才让我把他召唤出来? 观察了一下这雨势,不会下太久,我让大家原地休息,先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 但是,导演好像又缺氧了。 我把佐公围给我的氧气瓶给他用着,陈卓亮给他做些舒缓呼吸的辅助按摩。 “大哥,您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缺氧休克,咱们这儿可不能少了你。万一有个好歹,马也坨不动你啊。”曹宇不住的吐槽,生怕导演出什么事。 “好点儿了吗?”我关切的问。 导演一边点头,一边呼吸。 曹宇皱眉,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燃了一半。幽幽的说道:“导演,回去之后,你还真该去报个健身房锻炼锻炼了。” 导演苦笑:“这次回去还真的该去健身了,年纪大起来了身体到了环境恶劣的地方果然是不行。” 我没有听他们继续聊,而是扭头看到佐公围在往岩石远处的一个小岩洞走过去。 那个岩洞!不能去! 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乱跑什么,这下雨呢!” 他见我这么拽着他眼神有些喜色。 “你关心我?” 废话,这里出问题可不就是我的责任吗? “别过去了,那个小岩洞那么小,你不小心卡住了,掉进去了我们怎么弄你出来?” 我拉着他往我们聚集的地方走,他也就跟着我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了。 那小岩洞,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我不想叫白泽来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还是我的可控范围内。像昨天那种大BOSS就适合他出来装逼做英雄! 也没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又拖着设备出发了。 五色海域距离牛神山很近,这边又是另一番景象。四座山紧紧相连,有两头尖特别像牛角,那长长起伏的山脉就像牛的背。牛神山大概就是这样来的吧? 牛神山顶部有积雪铺着,山腰部分积雪融化,山脚下又是一段葱郁,形成一道十分优美的天然渐变色。而这牛神山的周围全是呈现扇形的格桑花海,这些格桑花并非人工打造。能在这里还能顽强的生长,这大自然的生命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哇……太美了!”小庄不住的叫起来。 “真是太美了!没白来!”男同事们都先放下设备去拍照了。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我看了一下已经两点多了,距离我们跟马场师傅约定的时间不多了。 “嘿!”导演在机位旁边喊着:“先不要感叹了,先办正事,拍完了有时间再拍点儿照片视频什么的。” 所有人都赶紧拍摄,佐公围也十分认真。小庄这个助理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哪里需要就哪里出现。 也大概就是半个小时,再三检查素材没问题之后,我们便收拾东西。 “嘿,闵姐,大家在这儿拍个照吧!真是太美了!”小庄喊道。 我看了一下时间,只能让他们停留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在这儿集合。” “哎呀走走走,别一副老大姐的样子,大家工作也要劳逸结合嘛。”佐公围一边拉着我去格桑花海,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我。 黑色的防寒服和他简洁的背包,牛仔裤很好的展示着他的长腿,难怪抖音上的女孩儿们都喜欢那这样的小哥哥。佐公围拖着我去格桑花海之中拍照,我有些僵硬。 他一脸阳光的笑容看着我说道:“自然随性一点儿。” 手机扬一扬摆好姿势就要开拍。 既来之则安之,我随意自然的让他拍了一段。 “哈哈……闵姐,咱们来个和照吧!”小庄突然跳到我旁边,抓着我的胳膊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点点头,她拿着手机就拍。 佐公围又跑过来,一手搭着我的肩膀。 “咱们也拍一个。” 这勾肩搭背的,白泽在又要说宗正联清要把他丢出去了。 我有点儿僵硬,看着佐公围手机镜头没有笑,反正就是那张照片衬他就是无敌帅。 小庄拍完合照,又跑去和其他同事合影了,而佐公围拉着我去了另一旁,并且扯了几根花,做成了一个花环。 他该不会要把这个花环戴我头上吧? 好土!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于是顺手就戴在我的头上。 “傻大姐,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大笑。 我带花环有这么丑?我拿着手机黑屏看了一眼,好像也还好啊! “没这么夸张啊!” 他捧腹大笑,一下子掉进背后花海。 哎呀!不会咳坏脑子了吧? 我下意识去看看,可…… 佐公围的笑声不止,但是他周围发生了变化。原本是他躺下的人形,周边却弥漫着汹涌的深色紫烟。这又是那邪气!可那佐公围根本跟没事儿人似的,毫不影响! 我伸手去拉他,神色有些紧张:“这花海湿漉漉的躺里面湿气重,快起来!” 他伸出手抓着我的手掌,顺势把我拉到这个坑。 顿时,周边的邪气散开,伴随着刺耳的嘶吼! 我就在佐公围的上方,那姿势不太雅观啊!他清澈的双眸闪烁着一丝柔情,高挺的鼻梁格外耀眼。 得了,再不起来肯定得发生点儿什么! 我奋力起身,伸出手拉他。 “你劲儿忒大了,我都被拉下来了。起来吧!”我尴尬的随意说了一句。 他也半坐在地上,见我伸手再拉他,他也没有恶作剧,只是又顺势起来了。我看着他头上的草屑,帮他摘了一下。 那些邪气怎么会在花海?这里好歹是佛家信仰繁盛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 我扫过这一篇格桑花,看起来并没有异样。 自我能看到这些邪气之后,我都十分担心自己身边的人有什么意外。最开始是佐公围,然后是导演。我们的拍摄还没结束,希望不要那么倒霉。 我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该集合了。 “大家现在出去了哈,马场师傅在等咱们呢!”我喊着。 “好咧!” 大家都回应我,也陆陆续续去往下马的马场集合点。 到岸上的时候,马场师傅把设备都往上挪,但是有一个人不见了。 佐公围!去哪儿了? “你们看到佐公围没有?”我问几个同事。 “没有啊,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吗?”陈卓亮回我。 他会不会?会不会被邪灵盯上了? 最近的邪气跟着他没能得逞,这次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个,曹宇、陈卓亮,我们三个人去这边花就喊一下。要没人就回到这里,其他人都不要走动。” 马场师傅神色异样,叮嘱道:“别太久了,这天儿指不定一会又下雨了,下雨山路不好走,马容易失蹄。” “好,不太久的,你们先等我们。” “小闵,你在这儿守着大家,我们几个男的去,你一扎进格桑花我们就看不到你人了。”曹宇很仗义的吐槽我的身高。 我苦笑,但又很无奈:“那个,多个人多份力,那我们几个人去看看,其他人都不要动哈。” “那浑小子一路上都跟猴儿似的,到处跑这下肯定是困住了。” 曹宇一边吐槽一边走向花海。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佐公围八成被邪气困住了。 佐公围啊,小哥哥啊,你别吓唬姐啊,姐胆儿小啊! 我看到了一处黑色紫烟浓郁的地方,那是我们避雨时的岩洞处。我心里一紧,佐公围不会是去了那儿吧? 我掐诀召唤白泽,他懒懒的出现,见我完好在,不住吐槽。 “娘娘,您召唤小仙作甚?” “你帮我找找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儿,佐公围,我感觉他被邪气困住了,现在人不见了。而且……你看那里。” 我一边解释,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岩洞。 “那里好浓的邪气,不知道佐公围是不是在那里。” 我有些着急,大家都在找他,千万别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其他人也不见了。 白泽顺着看过去,收起了那份吊儿郎当。 “娘娘在这里等着,小仙去看看。” 白泽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看着其他找佐公围的两个人,不敢懈怠,其他人真的不能有事儿了。 没一会儿,白泽带着昏迷不醒的佐公围出来,他身上许多草屑,还有一些岩洞的石灰,脸上还有一些划伤。 我准备接过佐公围,白泽却不让我碰。 “娘娘不可碰他,他可是对娘娘有非分之想的人,怎能跟娘娘有丝毫肌肤之亲。” 白泽这个老古董,长得一副楚楚可欺的老实少年郎模样,内心还是一个护主的直男。 “你这没化实体,他悬在半空很奇怪的。” 白泽这才把佐公围放在地上,我指着他抱着的佐公围则大声呼喊。 “曹宇、陈卓亮,这边!”我把脖子上的红色纱巾扯下来挥动:“我找到佐公围了,快来帮忙!” “好!” 他们俩过来一把将佐公围扶在肩膀,一边问:“怎么发现他的?脸上还有伤?”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在这旁边发现他的,具体怎么回事儿,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他们扶着佐公围走在前面,白泽在我旁侧跟我汇报情况。 “这小子被邪灵盯上了,他对娘娘有非分之想被邪灵加以利用了,所以才会不定性占据了屋舍。邪灵已经被我清理了,这片暂时安全,但是他还这样还会被邪灵盯上。这里的邪灵四分五裂,可不比你们大城市的邪气少。这里成精的邪灵可不少!” “自我来了甘城,就觉得这些东西我没少见,到底这种东西有多少?”我吐槽道。 “这个,小仙不知。”白泽好像不想让我知道什么,说道这里也就没有继续了。 既然人没事,我也不再继续追问,这些事儿本就不是我这种普通凡人能插手的。 “娘娘,这里小仙不能过于逗留,怕对娘娘不利。” 我点点头,白泽就退下了。 刚没多久,我就听到了有人说话。 “你一介凡人,怎么身上会有龙气?”那声音伴随着刺耳的恐惧,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谁?我到处张望,根本看不见这个人,好像这种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 “你是谁?”我试探的问。 “哼哼,凡人女子不配知道来历。”依旧是那刺耳的声音。 “井水不犯河水,干嘛找我?”我有些心虚的问。 “谁让你有龙气,既然是宗正联清想保护的女人,自然会送上薄礼。凡人女子,慢慢享受吧!哈哈哈哈……” 那一阵阵刺耳的笑声,就像指甲与玻璃划出的声响,让人很不舒服。 什么薄面?那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白泽难道感受不到这东西的存在吗?还是说他很怕白泽,把自己藏起来等白泽走后才出现? 佐公围受了伤,整个人都横着挂在马背上,马儿不能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也只能让他暂时委屈一下了。 马场的师傅一路唱着歌谣,一路牵着马儿带我们往山下走。 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就算偶尔下雨,也不会让阳光等待很久。 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我们走到一处树林茂盛的地方,忽然林间有些怪异。 第22章:陷阱(下) 上空乌云密布,眼看要下雨了,周边树林忽然从树梢中散发出深紫色浓烟,逐渐形成包围。 怎么回事?白泽不是说暂时安全?难道我们又碰到邪灵了? 团队的人只看到乌云密布,看不见那深紫色的邪气。 渐渐的,这些邪气形成一个个人形,还是一团紫色浓烟,这些邪气凝聚的人形,难道就是邪兵? “草!这又要变天了!”曹宇忍不住骂了起来:“天漏了么?装不了那么水?” 哎,这些三十左右的男人骂天都是荤段子! “我们这里的天就是这样的,现在雨季,天气时好时坏也很正常!”马场师傅回道。 这些人形的紫色浓烟在向我们逼近,他们要做什么?伤害我们吗?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心里十分慌乱。我能看见,其他人看不见,这就是恐惧! 我偷偷掐诀让白泽出现,可白泽久久不现身。难道,难道白泽被困住了?又或者说那东西在这片林子设下了陷阱,故意让白泽进不来! 天啦,我们会被困在这儿吗? 这些邪兵靠近马场师傅,我喊了一声。 “走开!” 那邪兵吓得直接炸裂碎了。 我的声音魅力这么强? 但是,大家都异样的看着我。 “闵总监,你没事吧?”导演有些怕,再看看我是不是正常着。 “没事,我说马儿,我们走吧!” 我急中生智的说了这么一句。 马场师傅牵着马儿继续在前面带路,我故意走在最后。看样子,这些邪兵应该是怕我的。 我见部分邪兵又要伸手碰其他人,又一声喊! “滚!” 那几个邪兵又被我的声音给击碎了。 大家又集体回过头看我,我这才愣住了。 “闵姐,你真的没事儿吗?”小庄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马儿不太听话,所以我凶了一点。” 大家这才没有理会我。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他们认为我神经,怎么办? 我紧张的拍了拍胸口,摸到了宗正联清给的龙鳞项链。龙气,应该就是因为这条项链。这些邪兵不敢动我,就是因为龙气! 忽然,有邪兵拍了一下其他人的马屁股,马儿们受到了惊吓直接往前冲。 马场师傅吓呆了,跟着往前追。 我旁边还有昏迷不醒的佐公围,他的马儿安然无恙,可能是因为距离我很近。我不敢走快,因为我怕速度太快,佐公围很可能摔下马。 怎么办?白泽召唤不来了! “凡人女子,怎么样?这个见面礼可还喜欢?” 又是那猥琐刺耳的声音,是他搞的鬼! “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我有些生气,怒气中试探的问。 “他们,如果运气好,最多受伤,如果不能把马驯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几个人都是不会骑马的,那么接下来……不,不行,他们不能有事。 “你要什么?”我问他。 “果然是个爽快的凡人,我要的,只是你而已!”他的嗓音猥琐得找不到其他语言形容,听着十分不适。 “我一个普通凡人,对你没什么用,你为什么要找我?”我猜想过因为我是羽灵,但是这东西应该现在还不知道我是羽灵,姑且认为他觉得只要是宗正联清在保护的人,就一定会对他有用,给了他威胁宗正联清的理由。 “宗正联清竟然把龙鳞给了你,哼哼。凡人女子,你究竟是他什么人?”他发现我脖子上的龙鳞项链,质问我。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说实话,只能随便编个理由了。 “什么龙鳞?这是我路边摊买的装饰品,好看就戴了。” “哼,骗不了我!你这凡人女子倒是机灵!”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别让他们受伤,让他们好好的,我配合你!”我试着跟他谈判,希望他能放过马儿带走的人。 “哼,宗正联清要有你这种悟性,我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抓你了。” 他渐渐显露出身形。 那身形高大得真的吓人,起码一米九,深紫色的广袖长袍,衣衫上有一些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符文。 深黑紫色的头发,头顶还有一个发髻,其余长发束在背后。他的眉毛、瞳孔都是深黑紫色,额头还有一个如羽毛般的黑色印记,嘴唇呈黑紫色,五官长得十分立体,看着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我很不舒服! 这种长相还是很吓人的,妖邪是不是真的都长得特别丑? 我有些紧张,在马上不敢松缰绳。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就越害怕! “哼,你倒是跟羽灵长得一般无二。”他走进我说的第一句话。“难怪宗正联清要保护你。” “羽灵?”我问。 我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让他给我解释。我只有努力拖延时间,希望白泽能尽快想办法救我。 “四海九州第一只雌凰,也是她杀了邪王!”说杀邪王的时候,语气有些重。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本来也是几万年的事儿了,这家伙这么说让我觉得很快就会丢了小命。我试着再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他摸了一下我的马,抬眼一脸轻蔑:“孤独邪(yá),邪王麾下的战将。” 也就是邪王的残军! 宗正联清说过,虽然龙气可以保护我,但是还是免不了会有邪王余党会按耐不住对我动手。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就是羽灵,所以他们还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就是因为知道我现在是凡人躯体,捏死我如同蝼蚁。 现在要我做交易,是想用我去威胁宗正联清么? 天!我这么倒霉的? “既然过去的都过去了,带着活着的就好好生活,为什么还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我这现代式洗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总要试试,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 “哼,四海九州称我邪是扰乱万物生灵的灾难,我们就是这些所谓的仙家尊神、妖魔鬼怪、凡尘俗子执念所化,生来为邪怎能怪罪于我们?他们没一个好东西。”这孤独邪的骂起这些尊神什么的,还真有点像手撕渣男的感觉。 “其实也不能怎么说,你们出现不去扰乱其他的修行就行了,反正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照样可以存活在世上吗?”我出谋划策的说。 “井水不犯河水?可笑!”孤独邪轻蔑的语态,让我觉得我继续说下去肯定会吃亏的。 “那行行行,你说说看,你们为什么找上我的?” “你竟然能唤来白泽,他可不是简单的神兽。还是三清尊神座下数一数二的神兽,我们现在于它气场相撞,我们无法靠近他半分,方圆几十里都触碰不了。若不是白泽,我根本不知道一个凡人女子身上竟然会有龙气!” 这么说来,白泽还真是一个好能手啊!他的威名真的算神兽中的高手了,难怪宗正联清教我掐诀唤白泽来保护我。可既然白泽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孤独邪算计? “你召唤不了白泽,是因为这片林子的结界表面是一股正气浓郁的地方,白泽感受的是相反的危险气息,哼……你召唤它,他现在能感受到,但是却找不到你在哪儿。”他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我们走进这片必经的林子,所以白泽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 孤独邪对白泽了解太深了,幸好他听不见我与白泽交流时,否则现在我的处境反而更危险。 “总之,你得答应我不能让我同事们有事。”我撇撇嘴,再次声明我配合他的目的。 “看他们命好不好,也要看那白泽有没有发现他们。” 不过很奇怪,孤独邪都没敢对我动手,只是靠我很近。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我主动配合他,而不是强制性的抓我降服于他?难道,他不能碰我? “那,那现在我怎么配合你?” 我试着跟他交流。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等宗正联清来找到你。” 卧槽,以我为诱饵,请君入瓮啊! 宗正联清啊,我怎么办啊?我不能害了你啊,我会尽量想办法逃出去的。 我从马下下来,却看看昏迷不醒的佐公围,然后问孤独邪。 “他是不是你们引过去的?” “他心中有贪欲,自然就会被邪气乘虚而入,不怪谁。” 嚯哟!这些邪气恒生的残兵甩锅的本事可一点不逊色我们这些普通人。 “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我问孤独邪。 他斜了我一眼,幽幽说了一句:“这里邪气消散的时候。” 怎么办?这里邪气这么重,佐公围这么一个大汉我就算牵着马带他跑也跑不过这些邪兵啊!在孤独邪的陷阱我们陷进来了,可不能再把宗正联清卷进来了。万一他有事儿,可就麻烦大了去了。 我拍拍胸口,无意碰到了龙鳞。 那龙鳞忽然发出声音,是那个神鸟净莎在同我讲。 “羽灵殿下,我是净莎,您不要说话。” 净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我静静的聆听,一边擦拭佐公围脸上的尘土。 “这结界外面很难进来,只能从里面突破。净莎是您的金羽弓,您的金羽箭就是发丝,您试试拔一根发丝拉直,沾上一点您的血,按在马的身上,马儿自己会冲出去,结界就破了!” 哎呀呀,我凡人躯体现在搞这些动作有用吗? 但是净莎没有再说话了,她可能也是偷偷传出信号。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看了一下马,又观察着邪兵和孤独邪有没有看着我。我装模作样的站在马屁股旁边顺着我的头发,抽出一根自己掉落的头发,看着脚边有几株割手的草,忍痛装作蹲地上系鞋带割手。鲜血沾染头发丝。头发丝有些泛红光,又立即隐匿了。我轻轻按了一下马的小腿,忽然马儿失蹄! 它发疯似的往前面跑,吓得我大叫起来。 “啊……” 孤独邪被我叫声吸引,扭过头来看我。 “那马怎么回事?”孤独邪警惕的看着马儿疾驰的方向。 “不知道,还吓了我一跳!” 我慌乱的回他。 如果他知道我是羽灵应该是明白那匹马被我做了手脚,但是眼下他只认为我是普通人,也就没太在意。 “你老老实实呆着,如果刚才你在这匹马身上,他忽然带你跑出林子,闯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好像还留了后手! “为什么?” “这林子的结界之外,是冥界!” What!! 这是什么奇葩的结界??? 那匹马不成了牺牲品了?天啦! “嘣……” 上空划过一道白色的光芒。 是白泽! 他从上空缓缓下降,那些邪兵忽然之间就被震碎了!孤独邪吓得仓皇逃脱,但很不幸,被白泽抓起来,收容在一个绿色的小净瓶里。 这时候也拨云见日,树林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小瓶子?”我问白泽。 “三清尊神给我的净妖瓶,怎么了?”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装妖魔鬼怪邪祟的东西。”白泽不耐烦的跟我解释,一把将净妖瓶收在袖子里。“娘娘怎么会被算计?” 我苦笑道:“你刚离开不久,我就听到孤独邪说要给我什么薄礼,然后我们走到这小树林就困住了。这里有结界,净莎说只能从里往外突破,我按照她说的方法,让马冲出去了。也不知道那匹马怎么样了。” “鸟族、雀族很擅长破结界,刚才要不是那匹马出来,我还找不到你们呢!”白泽双手环胸说道。 “那匹马没事儿?”我喜出望外的问。 “没事,现在就在外面。” “那,那我同事他们有没有事?”我紧张的问。 “他们都昏迷了,冲出来的时候吓到了很多游客,我把这些人全部都定住了,现在我们出去集合,我再把他们恢复一下。” 白泽啊,逢凶化吉的祥瑞神兽,果然是大慈大悲的仙家好能手啊! 我牵着驮着佐公围的那匹马,慢慢往外走。树林外果然是那匹马在吃草,我走过去牵绳索,那匹马没有逃离。 我顺着它的毛发,笑盈盈的对它讲话:“小马儿,刚才谢谢你!” 那马儿把头偏过来在我的手上蹭了两下,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骑上马白泽扶着佐公围,快速的去追上小庄他们。 果然,一路上不管是徒步的游客还是蹦蹦跳跳的小动物都被白泽定住了。 追到小庄他们的时候,我看着大家都摔在地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哎呀!设备啊!阿西吧!全摔在地上了! 完了完了! 我看向白泽,脸上难受的样子,真的是刀在戳心啊! “白泽,你干嘛不帮忙把东西稳住了?这些东西,啊……心疼死我了。” 白泽耸耸肩,一副不怪我的样子。 “事出紧急,您比这些俗物重要。” “你……”我刚想说他什么来着,又压住了:“你把大家都弄醒吧!别让他们记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嗯。” 大家醒来时,都发现自己意外摔在地上。 马场师傅也摔得不轻。 佐公围也醒了,大家都疼的直不起腰。 “刚才怎么回事?这马跟发疯了似的!”曹宇撑着腰杆,不住的喊:“卧槽,劳资的腰!” “天啦!这些设备!”导演睁开眼看到设备全都落在地上了,心疼的要死! 我看向马场师傅,走过去问。 “您没事儿吧?” “还好,对不住,马群失蹄,让你们受伤了。”马场师傅抱歉的跟我说。 “我们还好,您看看您身子骨怎么样?” 我扶着马场师傅,他的腰响了两下。 糟了,十之八九给歪了。 这师傅怎么也有差不多五十岁了,这样一摔,恐怕没个一两个月起不来。 “啊,痛!估计给摔着骨头了!”马场师傅说。 我忽然想起自己带了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喷雾,于是翻着背包拿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佐公围,跟他招手:“你过来,给师傅喷点儿药。” 他识趣的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喷雾。 我挨着看了下大家身上的伤势,还好都不严重,都是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闵,咱们这次是不是算工伤了?”陈卓亮撑着腰杆问我。 “算吧,先回小镇酒店!” 收拾好,我们继续骑马前行,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等我们的车子打我们电话一直没有信号,如果我们再不走,到了景区出口也出不去了。 而且,这个天看起来又要下雨了,这山路崎岖,就怕有意外。 回来的车上,佐公围很安静,他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岩洞看到了什么?又或者说他今天受到了惊吓暂时不想说话。 第23章:酒肉和尚(上)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左右,除了我跟佐公围,其他人都受了伤。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需要擦试的药品。我给嫂子打电话过去问了下大概要买什么药比较好,就自己背着小背包出了酒店房间。 我让大家就在酒店歇会儿,我出去买些药品,晚饭我打包回来。 佐公围在群里回了一句。 “你一个女的,大晚上出去买药,还要打包晚饭回来,当我们男的不存在啊?等我啊!我跟你一起去!” 我本想叫他跟我一起去的,但是看他今天好像也受到了惊吓,可能需要静一静就决定独自出门。毕竟,我如果有事儿还可以召唤白泽,我可小心谨慎了。 “我在酒店大门口等你。” 我坐在大厅等佐公围,他洗了个头发,还伴随一点洗发露的香精味儿,也换了一身衣服。 他见我背着小包,穿着背带裤扎了个马尾,一下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纳闷儿的问他,我这个打扮很好笑?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娇小又可爱,实在是太适合你了。”我没在意他说什么,只觉得他太无聊。 “走吧!先去看看带点儿什么吃的,然后去药店买药。”我双手扣在双肩包上,叫他跟我一起走。 小镇虽然不大,但是吃喝玩乐的一应俱全,也因为方便旅游的人,所以选择还是很大的。 最后,我们点了一些烧烤、选了一些冒菜,然后准备打包回去。 老板见我们两个人出来,点了很多的菜。问我们:“你们两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要不坐这儿吃,能吃多少弄多少?” “不是,我们打包回去,酒店还有六个人。” 由于最近旅游淡季,这时候烧烤店的生意也不太好。老板闲来无事,见我们坐着在等就跟我们聊了起来。 “美女,你们是自驾过来的?” 老板是典型的当地人,是脸上有些高原红的藏族妇女,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目测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并不臃肿,她身上民族的服饰和化的些许淡妆还能看到她姣好的气质。老板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许多小伙儿追的女神吧! “算是吧!” “这个时节自驾游的人可不多,太危险了。不过,美女你面相生的好,是富贵吉祥的人。”老板笑呵呵的跟我聊着。 所谓富贵吉祥的面相,就是三庭比例相等,额头饱满、鼻头有肉、眼睛看起来温柔如水,嘴唇饱满,面色红润。这种长相看起来很有亲合力,面目慈善。 “老板太会说话了。”我笑呵呵的讲。 佐公围一直低着头笑,然后跟老板说:“老板,未来几天我们天天来你这儿吃夜宵哈。” 天天?这种重口味偶尔吃吃还好,天天来吃想拉肚子? “好咧!哎呀,美女,你男朋友真的是好帅!”老板忍不住夸赞。 我连忙解释:“不……” “哎呀,老板,你太会夸了,不过我女朋友还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呢!”他抢过我说话,一边又看着我。 我有点生气,一手打他。 “你是不是欠揍?”我一边说他,一边手上没停的打他。 要宗正联清在,他现在应该就真的被丢出小镇了! “你看人家老板都觉得我们俩般配呢?”佐公围指着老板娘讲,不阻止我这么打他。 “你们二位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打包。” 我们坐着等的这时候,来了一个身着暗红、橘色衣服的和尚进来了。这和尚看着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高跟佐公围不相上下,就是显得好壮硕。头顶饱满,长得和当地的和尚没什么两样,与众不同的是,他自己带着一个大葫芦。一边进门一边让老板随便烤一把肉,先给他来一碟花生米。然后。他就坐在旁边一张桌子喝起酒来。 和尚不是都戒酒戒肉的吗? 佐公围看我一脸疑惑,然后拍了一下我。 “现在的和尚都是职业,你怎么那么单纯?” 啊?我记得我们市区的和尚是这样的,但是藏家的和尚不是都真的吗?这喝酒吃肉……有点难理解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那和尚,又回过头跟佐公围聊天。 “我听说藏族人啊每家基本上都会有一个儿子会去学佛学,也应该是会有戒律的吧?” 佐公围没再跟我解释,只是摇头。 老板给我们打包好晚饭,我们就出店离开,经过那和尚时,我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阴暗潮湿的味道,有点像腐烂发霉的那种味儿。好像同我在牛神山岩石那里的味道一样,佐公围不知道有没有闻到。白泽跟我说过,他就是在那个位置发现佐公围的,他卡在岩石洞出不来也进不去,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 而此时这个和尚身上的味道和那里的一样,是有什么联系吗? 和尚的身上应该焚香的味道更重,怎么这和尚身上还有一股这种味道。不由得我打了个冷颤! 我们买药品回去之后,分发给大家自己去擦拭。 设备有些坏了,导演他们吃了饭后要再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用就只能去想办法租借了。 我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我知道是宗正联清来了! 他双手环胸屁股靠在电视柜旁,一脸仇怨的看着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问他。 他嘴里淡淡的说着:“洁怡,过来!” 你自己长腿,不知道走过来吗?真是的。 但是我就是这么没脾气,还是走过去了。 他扯出抱在胸前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又把我扯得转了一圈。 “干嘛干嘛?”我这样扯来扯去的,脑袋都要晕了。 “白泽跟我说,你遇到了孤独邪,你身上有一股邪气我倒是觉得不奇怪。”他扯着我,又继续道:“不过,你身上还有一股腐烂之味,是去了何处?” 啊哈?他也能闻得出来,狗鼻子啊! “可别提了,今天大家的小命都差点丢在景区了。不过我们回来没去别的地方,你说的腐烂之味,应该是我们去烧烤店碰到的那个酒肉和尚。”我老老实实的讲,一边挣开他的手,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蹙眉思索,然后说道:“再遇到他,就离他远些。” “好吧!” 我也不想再闻到这种味道,实在是恶心到反胃。 群里发来消息,设备在大家极力抢救之下,还能继续工作,还剩下两个地方没有拍摄。一个是在卓玛拉措璧湖,一个在祈愿山。这两个地方按照原定计划,半天左右可以拍摄完毕。不过天气预报显示,明天会下雨。我们明天暂时休息,让大家也恢复恢复元气。 宗正联清看我拿着手机一直都在交接工作,有些不悦。 他见我终于放下手机,催促我赶紧去洗澡。 我拆下发圈之余,宗正联清已经站在我背后了。 他这是要……跟我一起啊! 不过他也没别的什么,帮我认真的洗漱,去除身上的腐臭味儿。我头发有点长,就先去吹头发。他洗漱好也就坐在电视机旁的椅子上悠哉的等我。 我现在对于洗澡都有点儿阴影了,只要他催促我去洗澡,我就感觉接下来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我穿着宽松露肩的睡裙,长发随意抓了一下,披在耳后。 他示意让我坐过去。 我也只能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有点怕! 一想起之前在我家,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一只手拉我,我便坐在他的腿上。我的手不经意碰到他宽松的睡袍。他一只手托着我的背,一只手放在我的脸颊。我看着他抚我脸庞的大手,伸手去触碰。 宗正联清忽然抓住我的手,仔细查看。右手的食指因为在破孤独邪的结界时故意划破了,因为提防着邪兵和孤独邪的注意,一不留神口子扯大了。 他微微蹙眉,眼眸有些许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我。 “破结界时弄的。”我没所谓的回他。 “谁让你这么做的?”宗正联清语气带着严肃的拷问。 “是,净莎。”我小声的回答,真怕他会收拾净莎! 他盯着我的眼睛怜惜又有了生气。 “你别怪她,事出紧急,她告诉我从里才能破结界,不然那孤独邪是打算引你上钩的。”他的眼神真的可以把净莎剥皮抽筋了,尊神凶起来还真是吓人。 “以后不许这样做,太危险了!”他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也不再追究。 那条口子起码又四五厘米,愈合得很好。洗澡、洗头都不疼了,所以我也没当回事儿。他握着我受伤的手指,不过一秒,我就看到自己受伤的手指皮肤恢复如常。 我好奇的看向他,嘴角上扬。挥动着手指给他看。 “好了!“我感叹到。 他见我喜笑颜开,嘴角好看的弧度透露出一丝坏笑。 “你好了,本君还没好。”他的语气很柔,柔到骨子里的酥软。 常说女子温柔乡害人,我倒觉得宗正联清这温柔细语的嗓音,太让我容易沦陷。这言外之意,交颈而卧促膝长谈的时间来了。 我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把我的睡裙挥手一丢施法弄走了! 唉,这些仙家尊神饥不择食到懒得亲手宽衣了,这是真素了两万多年? “我的洁怡,你的真的好柔软,像一只慵懒的猫。” 还是像猫咪,不主动,慵懒,却又温柔可人。 我仍然不敢直视他,还是很害羞,若不是他渴望的眼神,让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仍然是闭眼了事。 他就是这么不知疲倦,不眠不休的过了一夜,直到卯时才离去。 宗正联清走了不久,外面就有吹着号角的声音。很响很近,犹如就在耳旁。 睡不了了,群里消息也炸了。 “卧槽,不晓得哪家挂了人,这声音太猛了!” 人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这里的人还吹那么急的号角? “刚问了下前台,说是本地寺庙的一位高僧圆寂了。” “没事儿,大家继续睡,现在还很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陷入梦乡。 不过没一会儿,我闻到了那股腐臭之味,是和昨晚上那和尚身上一样的味道,就像夹杂在雨水中一样,陷入泥土,腐臭熏天! “大家闻到什么臭味儿没有?”小庄在群里问。 “像腐臭老鼠的味道么?”曹宇问。 “对对,就是这种味儿,臭死了!”小庄吐槽着。 “关上窗户吧,可能好一点儿。”陈卓亮提醒大家。 这群里其他人都有说话,只有佐公围和黎正睡的跟猪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大家的消息。 他们俩睡在一个房间,不可能两个人都睡的这么死吧?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有点担心,但又怕是自己多疑。 算了!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我给佐公围打语音电话,那头没人接,我又接着打黎正的微信语音电话还是没人接。 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自己也不敢去看,要不召唤白泽吧! 我起身穿上衣服,头发乱的跟梅超风一样,掐诀叫白泽出来。 那电视机前一团白烟,奶油小生白泽出现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眼睛一直盯在地上。 “娘娘啊,您叫小仙做甚?” 他那个鞠躬,起码都是向下的四十五度了,估计还想着什么非礼勿视之类的。 “隔壁房间207是我同事佐公围跟黎正,刚才大家都被号角声吵醒了,就他们俩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肯定都吵起来了。我打电话过去,他们没有接。我担心出什么事儿,我又不敢单独行动,所以,你去看看他们俩怎么回事?” “行,我这就去。” “哎,等下!”我叮嘱道:“他们要熟睡中,你就悄悄回来报信儿就行,别打搅他们。” “知道了!” 他说完就化作一道白烟离开了。 但愿他们俩只是睡得很香,不是别的事儿。 我起身把头发扎起来,坐在椅子上等白泽回复。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白泽还没有消息。 我心里有点担心,白泽的实力可不容小视,不可能也被困住了! 正当我焦急之时,我闻到那股腐烂之味越来越浓。 白泽!你是不是也被困住了! 紧接着,一阵敲门声来了! 这么早,天不见亮是谁? 我捏着脖颈的龙鳞寻得一丝安慰!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拧开猫眼。 我轻轻瞄了一眼,这门外没人。 没人是谁在窍门?! 这未知的,才让人可怕啊! 第24章:酒肉和尚(下) 究竟是谁? 那股腐臭之味越来越浓,我的背后也有点发毛。 好像那种东西都在背后一样,我动也不敢动。 “嘶嘶……” 一阵剧烈的嘶叫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那是昨晚烧烤店的酒肉和尚。 不知他从哪儿进来的,现在站在房间的床边,他的眼睛布满了暗黑的紫色,光头上已经开启了密密麻麻和树根一样的深紫色血管鼓起。袈裟上还有斑驳的腐烂的器官,脸上一只驱虫还在爬行,他的手上的禅杖发出阵阵警示。那嘶嘶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慢慢靠近我,表情十分痛苦,像是在努力控制占领他屋舍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泽!白泽!你在哪儿? “你别过来!”我喊着,顺手在房间门侧面衣柜,抽出两个空衣架。 他越来越近,面部表情狰狞又发出邪恶的笑容。 “龙气!” 那诡异的嘶嘶声,刺耳得我十分不舒服! “你快走!快走!”和尚嘴里挤出一句。 我听着这句话,顿时就抽动房间的门。可怎么都打不开! 那酒肉和尚慢慢走向我,越来越近! 我再次捏着龙鳞,祈祷能给我一点提示。 不行,我不能慌,不能慌! “噬血龙鳞,聚凤成凰!” 不知是谁说的,在我耳朵里就这一句。 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什么暗示? 一不小心,手在衣架钩上划破,我也顾不上伤口,死死的捂住胸口。 忽然脖颈一道金蓝色的光芒,照耀在酒肉和尚身上。那暗黑深紫的邪灵退去,露出一个邪恶的身形,它一点点被光照耀然后变成碎片消失在光芒之中。 酒肉和尚瘫倒在地,身上的腐臭之味还在,只是弱了很多。 我低头拾起龙鳞,那上面沾上了我的血迹。 “噬血龙鳞、聚凤成凰。” 莫非就是这龙鳞需要血才能开启它,然后才能发挥其作用? 为什么宗正联清没有告诉我呢?那个告诉我这个方法的女人是谁?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这酒肉和尚还活着吗? 白泽,白泽怎么还没过来? 我慢慢靠近酒肉和尚,想试探他是否还活着。 “娘娘。” 白泽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吓得我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干嘛突然出现吓人?”我继续喊道:“还有,你遇到什么事了么?怎么现在才过来?” 白泽见酒肉和尚躺在房间,闻到他身上的腐臭之味,一只手扯住另一只衣服的袖子遮住鼻子。 “昨天那个小子被引诱去了管有噬血妖物的岩洞,那地方像是被道法深厚的人封住了,那小子进去就破了封印,我救他的时候还再次加固了封印,但逃串了一些妖邪之灵,未曾想没想到这些妖邪之灵寻着这小子的踪迹跟回了酒店。妖邪之灵与普通邪气不同,噬血的妖物再沾染邪气,不禁以邪气提升修为,还以生人精气养颜。幸好娘娘早发现,不然他们俩都要被妖邪之灵吸完了精气占了屋舍。”白泽慢悠悠的解释道。 他腾出一只修长的手,拉我一把起来。 “他们俩现在什么情况?”我关切的问。 “刚才过去收了那妖邪之灵,现在他们睡的跟猪一样,到点儿就会醒来!就是……”白泽说道这里就没往下说了。 “就是什么?”我问。 白泽有点难为情,但见我这般逼问继续回:“他们俩回去好好温补,未来三年别生孩子,不然会生出病儿。” 意思是说,他们俩真的是被妖邪之灵吸了精气,不是什么生气!卧槽! “这妖邪之灵是母的吧?”我瞪大眼睛问。 白泽还捂着鼻子继续说:“娘娘真是神机妙算,刚才这妖邪之灵觊觎我的美色,还想吸我的仙气来着,我怎么会让这种东西玷污,真是的!” 说实在的,白泽这幅长相,放在我们这个社会,多少富婆的终极梦想!细皮嫩肉,说话有趣长得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他这种长相就是那种穷困潦倒的小生偷偷和富家小姐约会私奔的那种长相。 “你长成这样子,凡人女子都会对你心动,更何况是妖邪?”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 被我们聊的忘乎所以,酒肉和尚醒了,躺在地上轻咳了两下。 我见他醒来,又提高了警惕。 “你还活着么?” 我试探的问他。 “活人,大活人!”他努力说出几个字,似乎被折腾得不轻,想伸手强撑却起不来。 “你为什么会跑到我房间来?”我问他。 他看到我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我这样,你不害怕我?”他诧异的问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昨晚上烧烤店我才见过你。”我认真的说。 他微微蹙眉,盯着我看,似乎想起了什么。 “昨晚上打包晚饭的,是你?”他忽然想起来了。 “对啊,要不是见过你,你一进来我就报警了,就不是把你打晕了。”我随便瞎编了一个理由。 他握着的禅杖有些腐烂的肉,我看着有些恶心。 “施主,贫僧多有打扰,还望施主将此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酒肉和尚握着禅杖,立即起身。 “哎,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啊!”我问他! 但,他,他就直接穿过我房间门! 卧槽!说大活人,他怎么会穿门啊? 我看着白泽,白泽托着下巴思考。 “这和尚身上的腐臭味和岩洞的腐臭味一模一样,他是活生生的人,看着年纪十分轻,但他的修为已经不是普通和尚的修为了。他不简单!”白泽幽幽的说着。 “那又怎样?难道你还要跟去啊?”我问。 “不,此番小仙奉命保护娘娘安危,其他事不插手。插手凡人之事便是因果业障啊!我可不想沾染这些东西!”白泽一副很有原则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酒肉和尚好像知道什么,但没有开口说。 现在天蒙蒙亮,我也不想再深究这件事。 “哎哟哟,娘娘,您的手划了这么大一条口子?”白泽这才留意到我右手手心的长口子。 “刚才那和尚好像被邪灵占了屋舍,他不受控制,我拿着衣柜衣架不小心划破了,然后一道金蓝色的玄光就吸掉了附在他身上的邪灵,所以他才倒在地上的。” 白泽听完我的陈述,仔细回味。 “不对呀,只有龙鳞才有玄光,但您还是凡人躯体,应该……”白泽想说什么忽然闭嘴。 “应该什么?”我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娘娘再休息休息,有事儿再叫我。”白泽说完就化作一团白烟不见了。 关键时刻就跑了! 刚才要不是他一时半会儿没出现,我怎么可能划破手。 也不管了不管了,那就再睡个回笼觉。 第25章:女妖邪灵(上) 酒肉和尚走后,屋子里的腐臭之味也散去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镇上的雨依旧很大,白泽隐退之后我也没睡多久,于是早早起来就把之前拍摄的片子看了一次。 袁蓉蓉倒是早,给我发了微信信息,问我们进展如何,我也就随便说了一下。 想起佐公围跟陈卓亮昨晚上被吸了精气,现在都觉得有些惊悚。 于是,我悄悄问我嫂子男的吃啥有助于养精蓄锐的? 结果我嫂子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洁怡,你男朋友多大了?怎么还担心这个问题?前几天奕科还说你交男朋友了。没想到不仅正如火如荼,现在都开始关心对方身体情况了,哈哈哈哈……” 嫂子在电话那头笑的不行,我却在电话这头涨红了脸。 “嫂子,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哎呀,你就告诉我食补方面的就好了。” 宗正联清哪里需要这些?就最近这两次来说,我觉得我需要大补才是。 嫂子说了一些,最后还不忘叮嘱我,不要想着才谈恋爱就干柴烈火,还是要有节制,不然的话对身体也不好。 不过,关于节制,我是要跟宗正联清好好谈谈,毕竟我凡胎肉体也经不住折腾。没多久我这幅身子骨肯定就不行了,我还是要小命的。 估计大概不久后,他们都会以为我要准备备孕了吧? 奕科那个大嘴巴肯定是说了,不然我嫂子就不会是兴奋,而是惊讶。 说起奕科,他说要让我带点牛肉回去,今天上午下雨正好有时间,我准备去买些放在房间。 外面天阴暗,淅沥沥的小雨不间断,地上早已湿透。天气预报说过今天会小雨转阵雨,就是不知道要下多久。 我们昨天买的票今天之后就过期了,还有两个地方没有拍摄,如果按照这种进程,搞不好我们还要买两次票,还真是会在这里花上一个礼拜的时间。 我背着小背包,撑起雨伞走在小镇街上。 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雨巷么?又有种少数民族小镇空山新雨的感觉。 路上有晨间路过撒的冥钱,焚香之味,腐臭之味,难道圆寂的和尚已经出现尸水了? 藏族佛家圆寂的和尚我不知道如何安置的,但至少是不会等着尸体变成尸水入土为安,除非这不是和尚的尸体,又或者……路上遇到跟酒肉和尚一样噬血妖物的邪灵。 自从宗正联清出现,我都感觉自己疑神疑鬼。 不过,我并不想惹事,只要别有麻烦找上我就行了。 之前烧烤店过去,有一排都是卖特产的商店,我随意走进去了一家看。各种吃的、泡茶的都有。 老板见我撑伞进来,热情迎接,问我买些什么,并且给我介绍起了哪些东西。 我看着那个牛头的标本有点不舒服,虽然是特色标志,但是我真觉得为了吃人还是挺残忍的。 匆匆买了一些,我就离开了。 我出店,又有人进来。 腐臭之味!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个人,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着民族服饰,头发中分束在背后,脸上皮肤白皙,五官灵巧。怎么看,这个女孩子都像是我们汉族女子的模样。 这都不要紧,为什么她身上也有一股腐臭之味? 在这里的女人不是一股努力掩盖自身体味的香味儿就是一股劳作的汗味儿,她身上这股腐臭之味是什么?屠夫也是男人才是,这个女人究竟沾染了些什么?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 今天的天气有些反常,明明阴雨天有些暗,但怎么感觉又像是要天黑了? 倒不是怕下雨,就怕我们这儿工作没有什么好的进展,袁蓉蓉又催的要死。 准备穿过巷子去酒店,那处一个转角。 忽然,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人从侧面出现。我们几乎是撞在了一起,人没事,但是东西掉了。 我见到她手上提的袋子露出了一叠符文,文字是藏文,但是我看不懂。 “对不起,撞到您了。不好意思!”我忙抱歉,又俯下身帮她捡符。 她没有说话,而是收集起来之后,撑着伞就匆匆离去。 她去的方向是往上街走,那街的尽头再网上走就是当地小镇的寺庙,这些符咒是拿去寺庙开光的么? 我再回到酒店房间,屋子里一片狼藉! 是被搜过,窗户也开着,但什么都没少,屋子里多了一股腐臭之味,和那酒肉和尚身上的一样。难道,他又折回来了?可他明明是被邪灵占了屋舍才如此,那邪灵还是在我眼皮底下消碎的。怎么?又被别的邪灵占了屋舍? 这情形我是该不该报警呢? 如果报警,这就一定是一件悬案啊! 又或者说,佐公围他们……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过消息,会不会又遇到**气的邪灵了? 我想也不想,赶紧出门去隔壁。 刚走到门口,敲门的手又停在半空。 万一真是又邪灵,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白泽、白泽! 我掐诀让白泽出来,一道白烟出现。 “娘娘又遇到棘手的事儿了?” “我刚才回来,房间好像进贼了,还有一股……” “腐臭之味,怎么这么浓?” 我还没说完,白泽那敏锐的鼻子就闻着我房间的腐臭之味。 说真的,就这一天房间腐臭之味,我都想换个房间了。 “问题就在这儿,东西没掉,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就走了!” 这推测绝对是百分之百,要找我自然不会乘我不在,我回来的时候肯定就出现了。 “这地方真有意思,看来今晚上有戏看啊!”白泽托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叫你来不是看戏的,看看这两个人怎么样了?”我言归正传,这白泽真是够无聊。 “他们……” 白泽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食指放在嘴唇噤声的手势,慢慢的他抬手引起一道白色的火焰。 佐公围他们的房间准备开门了。 白泽示意让我站在一边不要动,不要出声。 门嘎吱一开,先出来的是佐公围。他面无表情,探个头左右看看。步子迈得僵硬,就像提线木偶似的。 提线木偶?该不会……被占了屋舍吧! 白泽挡在我前面,手中的白色火焰仍然在酝酿之中。 正巧,前面那个胖导演出来碰见佐公围出来。刚点好的烟深吸了一口,跟他打个招呼。 “大佐,你这去哪儿?” 佐公围慢慢转头去看胖导演,那动作就像身体和脑袋分离,慢而僵硬的去看他。 胖导演见他这一副样子十分惊悚,吓得赶紧把烟丢掉。 “你怎么回事?”胖导演惊恐的看着他。 我捏了一下白泽的手腕,示意让他上。 白泽顺势将手中的白色火焰弹出,一手击晕胖导演,白色火焰正在吸附附着在佐公围身上的邪灵。 那不是普通的邪灵,是有些道行的邪灵。因为它身形出来并非完全的深紫色,皮肤反而是灰棕色。它的模样像老鼠也像兔子,正在逐步变成人性,不过只是初显。 “鼠兔精,哼……竟然也入了邪。”白泽说道。 “你,你是神兽白泽。”那入邪的鼠兔精认出白泽来。 “上古鼠兔,竟然会入邪,不配我神兽后裔。”白泽十分生气的喊道。 鼠兔,是女娲以残石点化成型的动物,由于它胆小机敏,所以总是昼夜出没,并且也常年居住在高原地区。 “我也不想,是邪王……” 鼠兔精忽然灰飞烟灭。 “你怎么把它烧焦了,这些事差点就有个眉目了,现在好了断了,怎么办?”我埋怨道。 白泽根本没听我说话,而是顺着追了出去。 “喂……” 我话还没说完呢,白泽就跑了。我看了下佐公围他们的房间,又顺手拖进去。 房间里,黎正不见了! 胖导演还在走廊躺着,我可挪不动。但是那个黎正去了哪儿? 该死,这里的人不能有事儿。 “宗正联清,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我记得说了这么一句。 “你遇到什么事了?”这声音是宗正联清! 他,能听到我说的话?我转过头,看向他。 见我扶着佐公围在床,他的脸上又有些不悦。 “白泽不知道看见什么了,追出去了!佐公围被占了屋舍,另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了他,希望他不要在这时候吃这种飞醋啊! “算他命大,不会有事,休息休息就行。白泽能找得到那个失踪的人。”宗正联清拉过我,将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 “不过外面还躺着一个,是被占了屋舍的佐公围给吓得。”我小心提醒着。 “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且他只是受到了惊吓。” 宗正联清拉着我穿墙而过带我来了自己的房间。 他见到房间一片狼藉,又闻到那股腐臭味。 “有妖邪之灵来过了。” 我也无可奈何。 “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个被邪灵附身的酒肉和尚闯进来了,前一会儿估计都是找什么的,没找到又走了。”我一五一十的告知。 “这不是简单的妖邪之灵,寻着这个气味,我们去看看。”宗正联清说完就带我顺着窗户这边走。 腐臭之味在我房里很明显,但是到了室外非常细微,可能是逃串的速度很快吧! 顺着腐烂之味走,直接来到了小镇尽头的寺庙。 我低声说道:“那个酒肉和尚,不会就是在这座庙里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挥手一下,就感觉有一个像透明水泡的东西附在身上,他牵着我的手笑道:“隐身术法而已。” “躲起来就好了,不用大费周章得用隐身术吧?” 我觉得他在的话,我很安全,不会有什么事,所以觉得隐身术可有可无。 “龙气太重,打草惊蛇。”他淡淡的回我,带我继续往寺庙上面走。 龙气,难怪!那个酒肉和尚被附身的时候就说了龙气! “我突然想起件事。”我停下脚步,对他说:“早上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酒肉和尚,他被邪灵附身就对我说龙气,但是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宗正联清微微蹙眉,眼眸神色异常紧张:“那附在他身上的邪灵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了龙鳞,然后龙鳞发出金蓝色的光,把它驱碎了。” 他脸上写满了错综复杂的思绪,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有出问题。 不过,他留伸手看我脖子的龙鳞,上面还有些微血迹,又掰开我另一只手的手心。 “你的血沾染了龙鳞。”他淡淡的回我一句。 “应该是,那会儿靠近门,那里衣柜上有两个不锈钢的衣架,可能是我太紧张虎口捏到锋利的地方划伤的。”这个伤口我根本没在意,也没想到沾染到了龙鳞。 他的大手与我受伤的手相贴,又捏着我的手。 “疼吗?”他柔声问。 “现在,不疼了。” 他听完我的汇报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一味的关心我的伤口。 等我松开受伤的手时,伤口又愈合了。 我们走到寺庙时,说来也是奇怪。 第26章:女妖邪灵(下) 那寺庙异常安静,礼佛的人一般都是早上或者上午来,但这个点还很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从这寺庙的布置和清洁来说,这里应该住了很多人才是。 我有点担心黎正,如果他恰巧被附身的和尚带到这里来,完全无人知晓啊! 宗正联清牵着我的手迈进寺庙门,寻着一股腐臭之味,我们走到了寺庙后院。 那寺庙后是一块空旷的小山,上面还有龙达。而腐烂之味就是从这出来的。 我看着这些藏文佛经,这么圣洁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宗正联清带我朝龙达走去,我们发现那龙达中间有一团石头砌成的石柱,而石柱下有一块松动的石板。 他的表情有些清冷,但十分严肃。 “直接进去不行,走法门!” 我也就跟着他进去。 “别看!”宗正联清一手捂着我的眼,嘴里说道。 但我好奇心杀死猫的人,怎么可能不看嘛,可我这次真的后悔了! 那里面,天啦! 昏暗的洞穴,里面到处都是肢解的腐烂尸体。而且,全是人的肢解!有的上面驱虫横生,苍蝇满天飞,有的上面还有臭老鼠啃过的痕迹,尸水也流的遍地都是。新尸体也有,估计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起码也有一百来具。 我一只手捂着鼻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甚至出现了急性呕吐。 “都捂住了你的眼睛,你还看!”他有点生气,但又很心疼。 我们没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选在半空,若是真是下去,肯定一脚踩着那些东西。 我听梅朵说过她们藏族的天葬,我都觉得没办法去理解这些信仰,但是我眼前的这幅景象更像是秘密杀人而肢解的变态行为。 黎正,他会不会……我捂着鼻子,看着宗正联清,眼神中有太多的不安。 “黎正会不会……” “别着急,那里面还有人。”他的语气十分平和,似乎再大的事儿都不会让他的情绪和语言有任何波动。 我们顺着法术再过去,里面有一个阵法,中间坐着一个人,正是那酒肉和尚坐在蒲团上。此刻他的额头冒出许多虚汗! 阵法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女人,我看着衣服有些眼熟。 那个女人! 那个撞着我的女人! 我怯怯的跟宗正联清说:“旁边那个女人,她上午撞着我了,手上很多的藏文的符咒。” “抑邪符!”宗正联清淡淡的说出这三个字,眼睛还看着那和尚。 “驱邪用的啊!” “嗯!”他细声回我。 驱邪不驱邪什么的,我真的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黎正,他要被肢解了那就完了! “我们先去找黎正吧!”我催促着。 “白泽已经找到他了,送回去了!”宗正联清淡淡的说。 “那,那我们回去了吧?这地方……”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但没能说出口。 “眼下才是麻烦,这和尚想用自己的修为度在符咒上,把那女妖邪灵封印!”宗正联清只是看着,跟我分析当前和尚在干什么,似乎他在等着看戏。 “这有什么可看的?这种瓜我不想吃,而且还是这种环境。”我吐槽道。 “有意思!”他鼻息传来一声感叹。 见他如此有兴趣,我也不再说什么,看吧看吧,总比看那些肢解的腐尸好。 不过,女妖之灵在哪儿? “这女妖之灵在哪儿?”我问。 宗正联清一只手从我眼前掩盖,然后我便看到了! 那和尚身上还有一个东西,就是已经成人形的狐狸!那狐狸妖娆邪气,容颜十分貌美,一看就是一只母狐狸。难怪宗正联清说这是女妖邪灵。不过她此时无法动弹,正在与和尚斗法! “你以为耗尽修为就可以拦得住我吗?”那女妖邪灵说着。 “不知道,但愿意一试。”酒肉和尚说,脸上的汗水一直不停。 “明明你可以不用死,但你偏要这么固执,那就不要没给你机会!”那女妖邪灵发出恶狠狠的挑畔。 “拉姆,贴符咒!”拉姆听着酒肉和尚的指导,一个劲儿的在酒肉和尚身上贴上符咒。 每每贴一张符咒,那女妖邪灵就发出嚎叫! “臭和尚,我不会让你得逞!” 那女妖邪灵使劲儿挣脱酒肉和尚的禁锢,一边逼出自己狐狸真身,酒肉和尚口中吐出浓烈的黑紫色的血。 那个叫拉姆的女人看着酒肉和尚吐了一口这样的血,惊呼又担忧。 我扯了一下宗正联清的衣袖,请他帮忙。 “你帮帮那个和尚吧!” “他的因果业障,总要自己来了结。即便我是神祇也不能随意改动凡人运数,也会有业障劫难。” 仙家也有业障劫难? “那,怎么办?” 虽然那酒肉和尚怪怪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反之他是个正义之士。 “本君不能出手,储君娘娘也不能插手,但……”他看着我故意停顿不语。 “但是什么?”我焦急的问他。 “洁怡可以!”他说着,故意摸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龙鳞。 我看了龙鳞又看向他:“这怎么帮他?” “你的血沾染了龙鳞,现在龙鳞只会听你驱使,你能驱动龙鳞隐藏的神力。神力大小是以你的意念强弱而变化,所以,你用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他一边跟我说,一边用我的手教我如何驱动龙鳞神力。 那龙鳞化作一张环形的道家金色符咒,包围着酒肉和尚(和女妖邪灵)。 “天龙符!”女妖邪灵惊呼:“你竟然请了神祇来,臭和尚……” 女妖邪灵的狐狸元神慢慢扭曲,随着天龙符包围,她的邪气与元神全部都消碎了! 酒肉和尚又吐了一口血,这一次是鲜红的血。 拉姆停下符咒,似乎也感受到酒肉和尚没事了,迎上去扶他。 酒肉和尚制止她靠近,然后环视四周。 “不知是哪位仙家尊神降临,助贫僧降了这女妖邪灵?” 酒肉和尚看不见我们,只能环伺四周来喊着。 拉姆也跟着环伺四周。 我看宗正联清明明是想去了结发生了什么事,却又好像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做什么事好像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说什么总是提点就是不告诉我。 宗正联清不回那酒肉和尚,而是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直接回了酒店。 说是回酒店,其实是直接倒在床上,他正在我的上方。这个速度,真是比我们刚才寻着腐臭之味找到寺庙快得多了。 不过,我从什么时候可以召唤他了?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眸,问:“对了,你怎么听到我在召唤你的?” 他眼睛看着我脖子上的龙鳞,细细道:“龙鳞是我身上的鳞甲,沾染了你的血后就通灵了,无论你在哪儿,有什么结界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呼唤。” 难怪,他曾经执意要把净莎幻化的金羽弓直接包裹在他的龙鳞。 “如果龙鳞没有沾染到我的血,是不是就没办法联系到你了?” 如果不是无意中手划伤了,我想他是不打算让我主动找到他吧?或者说龙鳞在我身上,他想找我就能随时找到,而我想找到他就很难?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或许是因为他时而出现,时而不出现,我总觉得患得患失。 “不会,你还是能联系到我。”他温柔的言语让我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怎么可以联系到他。 “怎么联系?”我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笑,一边抚着我的脸颊:“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身上有我留下的东西,而我也沾染了你的处子之红,所以……你还是能联系到我。” 我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方式,竟然是……竟然是…… 卧槽!这是什么根据? 他看着我面部表情的惊讶,不由得又轻轻浊了我的唇片。 “龙鳞是为了保护你,逼不得已的情况能护你周全。但本君不想你因为龙鳞神力而身处险境,所以才派了白泽前来。” 他的一字一语透露出关心,他是因为不想我因为这神力而被各方有心之邪(妖)盯着,所以才如此。 这一刻,我忽然感动万千。 不是因为护我周全,而是因为我真的从垂涎他的盛世美颜变成心里全都是他。原来,在我的爱情观中不仅要彼此心中有对方,还要让我觉得有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是行动,而不是唇语的几句话。 第27章:邪眼 也正在我们深情之时,白泽就在房间门外候着。 “储君,娘娘!” 宗正联清把脸偏向房间门的方向,眼睛也斜着那处。然后又放过我,起身坐到了椅子上去,我也起身站在他的旁侧。 这家伙,还是很要面子的啊! “进来说话!” 门后一股白烟飘进,显露出白泽的身影。 他恭恭敬敬的行礼,一边说话:“储君,娘娘,那位叫黎正的人已经带回来了,现在房间都布上了结界,谨防再有邪灵接近。” 这言下之意,这小镇还挺多邪灵的?? “你的意思是,这地方邪灵很多啊!”我双手抱臂,麻了一下手臂,心里有些发毛。 白泽抬头,一只手在腹部一只手搭在背后的腰间:“娘娘大可不必担心,娘娘有储君给的龙鳞,一般的牛鬼蛇神可都不敢动您呢!” “动我倒是不敢动,但我一个凡人容易被算计啊!” 我憋嘴皱眉,想起那孤独邪机关算尽的引我入陷阱,真是生气! “是娘娘太单纯了!”白泽把那个“太”字特别着重拖长音,似乎是因为宗正联清在他不好意思说我笨。 “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宗正联清忽然问我。 “如果下午不下雨,明天不下雨,那么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了。”这时节是甘城雨季,我们的拍摄进度完全由天气说了算。 “白泽,去让这方布雨的水君今日和明日不必施雨,后面再补上。”他吩咐白泽,那语气就好像这雨是他家说下就下似的。 “是,小仙这就去。”白泽领命,化作一团白烟又离开了。 有实权的神祇就这么霸气的么?都要左右下雨及时了,这明显的护短啊! “这样没问题吗?会不会凭添什么业障?”我问他。 “不会。” 有这话我就放心了。 先前,他对那个酒肉和尚还一副不插手的态度,因为我是凡人,他才助我一臂之力去帮助酒肉和尚收了那女妖邪灵。 我想着既然宗正联清让放晴两天,那么接下来便是工作。 如果佐公围和黎正醒不来,那么也无法正常展开工作。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同事很快醒来?要做事,他们一个都不能少呢!” 宗正联清见我如此着急,一把又把我拉到他腿上坐着。 他一只手放在我的腰间,一只手放在我脖颈的锁骨。眼眸扫视着我的胸前急促的心跳,那坏坏的眼神,嘴角上扬。 “先讨好我!” 讨好? 才几个小时? 他一头扎进我的脖颈浅尝。 “那个,要有节制啊!下午还有工作啊,这时候合欢误事!”我用力推开他的脖子,提醒道他。 他意犹未尽的模样,看着我这么认真又停手了。 我见他有些不悦,又说道:“等回我家了再说吧!” 我迎上去粘贴了他的薄唇,就那么不经意间,那么一下子,我就从他身上逃脱。 他愣了一下,然后细细道:“午时,他们会醒过来!” 午时,一天之中阳气最高点。那时候他们能醒来,那也正好! “你先去吃饭,本君先回昆仑天宫。”他叮嘱我。 “昆仑天宫是什么地方?你工作的地方?”我问他。 “嗯。” 昆仑天宫,坐落在昆仑海域与昆仑山之上。那里是龙气祥聚的地方,也是许多妖修炼成仙的宝地。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化作一道金蓝色的玄光便离开了。 十二点,不多不少。 “下午天气很好,大家收拾好东西,我们简单吃个午饭就出发去景区拍拍摄。”我在群里说。 大家回我的比较少,我给小庄打电话过去,让她挨着敲门去通知。 储君心情这么好给我开后门,我们得抓紧时间工作。从来的那天路上到现在,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 在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宗正联清给我们开后门,也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或者说因为同事我不得不身处险境。 卓玛拉措壁湖拍摄的角度很多,昨天我们爬山的时候,看到那边是黄绿色的一片,好像是开花了。 今天送我们去景区的竟然是上次机场接我们的那位藏族大哥。 他看到我们也十分友好,只是这次我们看到他的脖子上挂上了一串珠子,像护身符那种开过光的一串珠子(不是佛珠),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我有些怀疑,上次白泽可能没有全部给大家抹去那段惊悚的记忆。 因为这次,这位大哥开车到景区十分谨慎。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景区内的路比景区外的路况更差,所以他才如此谨慎挂点东西在脖子上保平安吧! 我双手放龙鳞项链上,闭眼祷告。 储君啊,你可要保佑我们大家平安无事啊! “哼,这次乖了,知道求本君有用了!” 宗正联清的声音,他又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扫视了周围,并没有在啊! “不必张望,你心里想说什么,本君能听见。” 我松手放开龙鳞项链,大概是这个东西刚才他才听到我的祷告吧! 等我们到景区内停车场,司机跟佐公围寒暄了几句,然后我们扛着设备便徒步上山了。 储君果然说话算话,说不让水君施雨天气果然晴朗,根本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意思。 今天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往前走,我也没有前一天走几步就缺氧的现象。 但由于前车之鉴,佐公围还是跑过来帮我分担我的背包,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毕竟他昨晚上被邪灵吸了精气,很伤身体的。 “不用了,今天我状态很好,东西也少拿了很多。”我拽着包跟他说。 “客气什么,昨天晚上人家烧烤店老板都说我是你男朋友了,我也要尽到‘男朋友’的责任和义务啊!”他一边强行拿过我的包,一边调侃道。 “别闹!”我吼道。 讲真,开玩笑真的不能这么的,容易被误会,或者说以后大家相处尴尬。 拗不过佐公围也只能由着他拿着东西往上走。 我们刚到卓玛拉措神湖时,就被它的美景深深吸引。 阳光照耀在河流上水光潋滟,折射出闪亮好看的水波。河流两旁盛开着黄色的小花,那小花与枝叶紧紧相连,好似一张天然的花毯。四周环山的松柏还顶着些许未散去的积雪,露出绿色的新衣。 “哇……真的好美好美啊!”小庄放下手中的东西大喊。 这里游客很多,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导演到了之后巡查了整个环境,最后落到人流量极少的石板路。 小庄走在前面,大声呼喊。 “你们快看,这里就是那个电影的拍摄基地啊,好美好美!”小庄兴奋极了,内心掩盖不住的喜欢。 如果我再年轻几岁,也许我也会如她一般兴奋跳跃,现在年纪大了,而且这次又不是出来玩儿的,是来工作的,重心都不在欣赏美景上面。 最重要的是我担心团队里的人安全,我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根据甲方要求,这一处的取景还需要特别注意,我跟导演交流之后他拍了一些成片,初步效果果然是好的! “客户需要我们把景色写实一点,他们后期制作特效时精度更高,这个要特别注意下。” “没问题!” “还有,左边那一处缩放,拍一次就回看一次,给他们多一点选择。” “OK。” “闵总监,劳烦你跟佐公围走到石板路最中间,我看看缩放拍摄效果。”导演在一旁喊着。 我? 我指着我自己,特别诧异。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你们俩手上空一点,先过去吧!” 佐公围抿嘴一笑,手揣在兜里就往前走。 我走在他背后,也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背影,真的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形象。 “闵总监,可以停下来了!” 导演拿着喇叭在不远处喊道。 我侧背对着镜头,佐公围正对着我。他青涩的双眸在我脸上扫视,我觉得有些尴尬,眼神就看其他地方。 “闵洁怡。”佐公围叫我的名字。 我回正脸看向他,脸上写满了认真。 “干嘛!”我问他。 “我们试着交往吧!”他认真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发出正式邀约。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愣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 “别寻姐开心了,玩笑归玩笑。” “我认真的!”他把裤兜的双手拿出来,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打自宗正联清那么用心对我,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人,再也没有办法装下任何人。 此时面对佐公围的表白,我只能拒绝他。 “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我跟宗正联清算不上男女朋友,而是他只把我当妻子看。 虽然没有领结婚证,没有恋爱的过程,但是我十分相信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人。 我非常坚定的看着佐公围的眼睛,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渴望、难过与遗憾。那复杂的情绪,那不动声色的脸,终于在愣了几秒钟后有了反应。 他缓缓从我肩膀上拿开双手,往头上撩了一下头。 “你不会是想拒绝我,随便找的理由吧?”他嘴角倾斜,忽然笑道。 “真没有!”我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是,可能是公司都知道我兢兢业业五年来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你不要因为你年龄比我大六岁就担心我不成熟,我这个人很有担当的,不会那么幼稚。你也别担心自己年龄大老的快,现在医学科技那么发达,护肤品都比以前好用,多去美容院就好了!也不要担心我家人会不同意我们交往,我父母很开明,只要我喜欢他们都不会反对。况且,你这么成熟稳重,他们会很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要因为我的表白而有压力。”他认真的跟我解释。 讲真,佐公围家里也是自己开公司的,人长得帅又年轻,刚毕业的小鲜肉,换做是其他女孩儿也一定会心动。 不,应该说倒追的人也不少! 但我心里只有宗正联清,哪怕他如今爱我是因为羽灵,我依旧认定是他。 “不是,你听我……”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你考虑考虑!”佐公围抢过我的话,不让我说。 “闵总监,可以了,你们俩撤回来吧!”导演喊道。 “好!”我回着。 佐公围悠哉悠哉的往机位那处走,我也跟在背后。 如果我单身的话,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但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当然不能去践踏他的心意。 会不会在工作相处中,我的一些什么举动让他造成自我感觉良好,然后才有了这种想法? 毕竟,我这长相也非常一般,家庭一般,工作一般啊! 也不去想了,还是保持保持距离吧! 我走在他背后,看着他有些失望的背影心里也有些难受,希望我的拒绝他能很快走出来。 导演拍了一些,我们坐下来也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 结束拍照三点多,大家抓紧时间又游玩起来。 小庄领着大家冲在游客之中,佐公围没有跟来而是一个人坐在设备这旁边守着。 大概是我伤了他的心,他想独自安静一会儿吧! 我拍了一些视频和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也是过了一会儿,我回过头看到设备处佐公围不见了。我担心设备会被人顺走,直接走过去自己守着。 佐公围去哪儿了? 我打他电话,有通但是没人接。 我有些担心,毕竟他昨天被吸了精气,上午还见他被附身。他不见了我也不能直接喊大家都去找他,如果再出什么岔子,恐怕也麻烦。 我叫导演过来守着设备我去公厕,实际上就是找佐公围。 祖宗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在我无意中寻觅之间,我看到了前面一处偏僻的树丛。那里好像刚才有人去过,但是那里明明没有路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我总感觉那里很危险,佐公围一定是在那儿。 树丛的草并不深,我顺着脚印走过去,就翻了一座小山。小山之后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小山峦,然而也在不远处,我看到一个人影——佐公围。 他,他怎么一直往前走? “喂!佐公围!”我双手放在嘴巴两侧喊道。 他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臭小子,你停下来,你去哪儿?” 我着急,他这是中邪了吗?这是要去哪儿? 我一边跑一边看他走的方向,还好他跑的不快。 可是都这么近了,我叫他他还是听不到。 跑着跑着就不对了,佐公围前面有乌云形成一个椭圆,那椭圆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出现一个大概一米多长神似眼睛的血眼。而佐公围也在那里停下来了,又回过头看着我。 我距离他大概十米远停下来,怎么也不敢往前走。 佐公围的眼睛跟那血眼一样,脸色十分诡异。他肢体僵硬,但看到是我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那笑容很诡异很僵硬。 “蠢女人,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声音是佐公围的,但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你走到这儿来做什么?”我微微皱眉问他。 “不是你叫我跟着你走的吗?”他问我。 “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十分诡异,是从那只眼睛发出来的。 “你一个凡人竟然带着龙气,你是储君什么人?”那血眼问我。 “你都说了我是一个凡人,你叫我同事过来干什么,放了他!”看着佐公围就在危险边缘,我十分焦急。 “你很紧张他?为何刚才他说喜欢你,你却不答应他?”那血眼移动着自己位置,逐渐靠近我:“莫非你是储君的女人?” “什么储君不储君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我来这儿是工作的,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讲真,来两次景区内就遇到两次这种怪事儿,我真是觉得厌烦。 “哼,普通凡人是看不见我的。”血眼飘来飘去继续说:“你身上的龙气才能看得见我。” 我看着佐公围一脸痴笑,他中邪不浅啊!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我同事?”我焦急的问。 “你想救他,就用你来做交换。”那血眼提出要求。 “我?” “这个凡人对我没用,你的龙气倒是能引来宗正联清。”那血眼说道。 又是一个想用我做诱饵引宗正联清出来的邪物。 我怎么那么倒霉,总是遇到这些邪类。 都是因为龙气才注意到我,可宗正联清跟我说这些龙气是保护我的,一般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邪类都是不敢动我的。 等等,好像这两次这些邪类都不敢正面劫持我,都是引我入圈套。 所以,只要我不中圈套,就不会有事情。 “你是谁?为什么要引我过来?”我尽可能的能套出有用的东西。 “哼,你昨日召唤来了神兽白泽收了我麾下的孤独邪,现在我的眼睛邪气不稳,你说我是谁?” 邪王……邪王之眼。 第28章:和尚相助 他如今需要靠邪气滋养邪眼,而且仍然不敢碰我,说明他现在的状态还不足以东山再起。 “所以,昨日是你派孤独邪来的。”我问他,一手掐诀让白泽快点出现。 “白泽是三清数一数二的神兽,能为你所用除了你是宗正联清的女人,还有什么理由?”他继续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说道:“昨日你们走后我还在想我如何才能引你们来,谁知道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我都说了我来是因为工作,并不想自己找麻烦。”我继续解释,真是有点不耐烦。 白泽昨日就被圈在结界之外,这次又很难进来,想必也是在找破结界的法子。 今天不敢碰龙鳞,怕一用佐公围就有危险,毕竟佐公围还被邪王挟持着,我也不能轻举妄动。 “若昨日你乖乖的引来宗正联清,本王还能放了你,可你让白泽收了孤独邪,本王没有办事的人,总要找个办事的。”他看向佐公围。 “你想怎样?”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心里直发毛。 “这年轻人竟然对你动情,我只是用幻术学着你的声音,变成你的样子他就跟着来了。”血眼说道。 “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我继续跟他谈。 “无辜?哈哈哈……笑话,这世上根本没有无辜,只有懦弱才会被说成无辜!”他一边痴笑一边说。 “妖魔鬼怪各有各生活的世界,邪也有邪自己生存的领域,一己私欲害得生灵涂炭,若你放下,邪念散去,万物有灵,邪念也只是没有参悟透的一劫。”我细细说道。 这番话,还是羽灵说的。 “说得轻松,可这高高在上的神祇见我们就斩杀,他们难道就不是歪道?”血眼继续说。 “如果你们按守本分,其实是可以跟仙家谈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事不是沟通才能解决问题的?” 跟坚持己见的邪王说这些话,他根本不会懂啊!不管了,救人要紧啊!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拖延时间搬救兵吗?”血眼看出了破绽,笑着问我。 “有没有用只有你听进去才知道是否受用,你参悟极好,自然我说的话就会明白,何须我在这里浪费口舌?”我也没生好气,这些邪类之所以被赶尽杀绝,一定是因为他们冥顽不灵。 “凡人的话怎么会在本王面前受用?可笑!”他不屑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讨厌。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单手环胸托着下巴说道:“我若是不受你用的话,你早就把我杀了我肯定也活不到现在的。” “你倒是聪明,可惜了是个凡人。”他幽幽的说道。 “其实凡人也没什么不好,你不要老嫌弃凡人,凡人也是有聪明的和愚笨的。”我劝着。 白泽啊白泽,邪王的阵法真的是有点难破啊,我在他面前不敢有小动作啊,他全程盯着我看,你得争气点儿啊!不然你真的要被罚去三清尊神那里看门了啊! “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本王绝对不会与你多说一句。” 哎,邪类也会见风使舵,这么有心机,不愧是邪啊! “叮铃铃铃……” 禅杖声! 寻着这禅杖的声音来源,我侧过头去看! 哎哟……卧槽! 酒肉和尚啊! 白泽没召唤来,把酒肉和尚召唤来了! “邪王之眼胆敢害人。” 酒肉和尚一手握着禅杖,单手持着佛祖。 没有那股腐臭之味,果然看起来威风凛凛。 “和尚,你多次坏本王好事,今日本王就要取你性命。”血眼说着就要跟酒肉和尚打起来。 和尚将佛珠珠串抛入空中,双手持禅杖划了几道圈,一道金黄色的佛光出现。 卧槽!难怪之前白泽和宗正联清说这酒肉和尚修为极高! 白泽都没能破这邪王的结界,反倒是这酒肉和尚先进来。 这一波,我站酒肉和尚,白泽还是数一数二的神兽,真是浪得虚名了。 酒肉和尚跟血眼在打斗,我乘机驱动龙鳞将佐公围身上的邪气驱赶,然后他便陷入昏迷中。 “哎呀呀,娘娘,对不住啊!这邪王的结界真是难住小仙了。”白泽行礼道歉。 我看了酒肉和尚虽然厉害,但是血眼邪王根本不是吃素的,要想降服它还需要助一臂之力。 “我原谅你了,但,你现在先去帮这和尚。这邪王太厉害了,这和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白泽有些为难,毫不客气跟我说道:“哎哟,娘娘,不是小仙不帮这和尚,这和尚除妖邪祟是在攒修为,我这仙家插手反而是损他的修为。只可提点,不可动手的!” 哎,仙家开后门就损修为,挺不过去就是劫难,这些修行的人可真不容易。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凡人去帮忙吧?”我憋嘴说道。 白泽单手衬着下巴,好像似味的说:“不过,娘娘可以帮他。” 啥?难道我得用龙鳞?龙鳞好歹是宗正联清的神龙之力,我都得慎用。 “我怎么帮他?”我问。 “娘娘脖颈上的龙鳞神力,堪比仙家法器了,娘娘不是能驱动神力了么,可以适当的帮忙啊!”白泽说道。 “既然是龙鳞神力,还是仙家插手了啊!”我反问道。 白泽继续说道:“娘娘是凡人之躯,使用神力是夫家,这不算仙家插手,嘿嘿……” 行吧!这白泽话说道这份儿上了,如果我再不出手,那酒肉和尚降服邪王之眼还要拉长战役时间。 我学着宗正联清扶手教我的那样,用意念驱动龙鳞。谁知道,那龙鳞发出一阵十分强的金蓝色玄光力量,直冲血眼。 “哎哟!娘娘,您用力过猛了,差点这和尚就一命呜呼了!”白泽在一边看热闹,还一边点评我驱动神力不够稳妥。 “那能怪我?我也第一次用啊!”我没有看向白泽,而是眼睛看向血眼和酒肉和尚。 那血眼流出黑紫色的液体十分恶心,血眼受伤了。回头看着我道:“你竟然施出的是神龙之力,你究竟是什么人?” 血眼重伤,酒肉和尚乘机甩出珠串,嘴里叨念着咒语,禅杖缓缓朝上,酒肉和尚打坐也慢慢往上,并且身上发出黄金铜色的玄光。 我掐诀看着血眼:“我都回答过你了,我是个普通凡人,你怎么还问?”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真的会修炼成仙的,这和尚八成半人半仙了吧? “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血眼恶狠狠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你放过你自己吧!好好的残害什么生灵啊,乖乖划地为牢做你的邪王它不香吗?”我真是没耐心对这种怨念极深的邪类,完全冥顽不灵。 “嗖……”珠串出现深不见底的漩涡口子,正在一点点吸附血眼,有点像我在圣湖看到羽灵那种。 可是那个珠串太小了,没办法让血眼全部吸进去。 酒肉和尚嘴里的咒语虽然没有停歇,可他额头的汗珠一直不停歇,这血眼根本不好被吸附。 “娘娘快驱动法力把它赶去珠串之中,那邪王血眼想把血眼寄宿在和尚眼里。”白泽在一边喊道。 “噢!” 我的个乖乖,太狡猾了,欺负我凡人看不出端倪啊! 这次掐诀我注意了力度,不能用力过猛,驱赶过去就行了! 血眼本来靠近和尚了,又被我一点点逼退。血眼流出的暗紫色血浆很多,真是越看越恶心,我真是又要吐了! 血眼再看向我道:“你以为毁掉本王的一双眼睛就完了么?本王不是那么容易被灭掉的,愚蠢的凡人!” “嚯哟,你口气那么重没刷牙吧!我只是不让你伤害人,你偏要伤害人,我这是自保!”真是搞笑呢,明明就是血眼先招惹我们,还一次又一次,搞得好像我对不起他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血眼问。 “普通凡人不值得您邪王记住,您消停消停,咱这事儿就翻篇儿了哈!”我继续说道。 血眼消失在佛珠珠串之中,酒肉和尚掐诀嘴里吐出一记经文似的符咒玄光再次加固了珠串的封印。 我赶紧看看倒在地上的佐公围,他昏迷过去了。我拍着他的脸,怎么叫也叫不醒,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好像还醒不过来。 酒肉和尚把珠串捏在手里,一手拿着禅杖,慢慢靠近我。 “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出手相助。”和尚虔诚的佛礼跟我道谢。 “师傅客气了,是我感谢您,若不是您及时出现,恐怕我同事小命就不保了。”我一边使劲儿扶佐公围,一边起身。 “女施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酒肉和尚说道。 哎,这个人昏迷状态真的是太重了。我看了一眼白泽,暗示他过来搭把手。白泽手指一动,我扶着佐公围一下就轻松了不少。 这个白泽,是想让我当众出丑的节奏啊! 酒肉和尚见我扶着佐公围十分吃力,主动过来搭手。 “女施主,不如让贫僧来搀扶。” “行,那谢谢师傅了!”我顺着把佐公围交给酒肉和尚。 白泽见酒肉和尚搭手,自己就匿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酒肉和尚背着沉甸甸的佐公围,那样子真是有点儿怂。 “女施主,贫僧有些问题想跟您赐教。”酒肉和尚问。 这酒肉和尚一定是想问龙鳞神力的事情,我一会儿注意点儿。 “好说好说!”我尴尬的笑笑,还背着佐公围的背包。 “第一次见女施主就感受到一种特别气息,女施主是凡人躯体,但似乎受到神祇庇护,所以那日我被女妖邪灵附身后女施主才免受其害吧?”酒肉和尚一本正经起来,还真是心思缜密到让人细思极恐啊!这么大胆的推测都敢说得出口!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普通人哪有你说的那个本事,那天早上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若不是头一天晚上见过你在烧烤店吃肉,你一进来我就报警了。还有,你身上一股腐臭味,尸体器官在你身上,我怎么会如此冷静。”我随便搪塞了几句。 “女施主竟然能闻得到腐臭味?”酒肉立即停下脚下的步伐,问我。 我回过头说道:“是啊,你当时身上和眼神真的好吓人!” 糟了!那股邪气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吧? 我捂住嘴,惊慌自己一时口快。 “我是说,你身上,当时有股……特别不好闻的味道。”我补充的说了一句。 虽然宗正联清有意让我帮他一把,今天他也还了这个人情,但是总归来说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贸然主动说出与仙家尊神有关系那不就吃亏了么! “女施主既然身有神力,切勿随意施展,恐遭妖魔邪祟虽然最怕有神力的普通人,但也最想铲除富有神力的普通人。”酒肉和尚提醒道。 “哦。”我故意跳开话题又说:“对了,师傅,您这上景区来做啥?” “景区内这卓玛拉措神湖的寺庙贫僧不定期来看看,但最近一年多里这景区不怎么太平,所以最近来往也频繁了很多。”酒肉和尚说道。 “不太平?就像今天这样的?”我问道。 “今日这血眼是我第一次见,之前是碰到了邪灵。那邪灵不是普通邪灵,是狐狸精所炼化的邪灵修为极高,之前她只是吸附来景区旅游的生人精气,我就把她封在牛神山的岩洞。可不知怎么的,前两天好像进了人破了结界,让部分邪灵司机逃脱了。封印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加固才能免去祸事,不过逃脱了两个重要的邪灵出来。”酒肉和尚说道这里有一丝难受。 “那两个邪灵都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重要的两个邪灵,一个应该是孤独邪,另一个应该就是帮他收服的女妖邪灵。 “一个好像是邪王的余党,一个就是那狐狸精炼化的邪灵。”酒肉和尚告诉我。 “这两个放出来会怎样?”我问。 “一个食人精气,一个聚邪养邪。”酒肉和尚继续讲:“食人精气的女妖邪灵会伤害无辜人的性命,还会夺舍或者是附身,但是会比一般邪灵难对付,因为它们跨界妖邪,路数太多,而那聚邪的邪灵则是为了唤醒邪王。” 唤醒邪王!!! 那一对眼睛就是邪王的,那么他已经开始苏醒了! “我们刚才见到的就是邪王之眼,那么邪王已经醒了?” 酒肉和尚扶着佐公围,眼神有光的看着我的反应。 “是,但还没有办法聚齐身型”。酒肉和尚说道。 聚齐身型?只是那一双血眼白泽都进不去他设下的结界,如果不是酒肉和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估计今天佐公围跟我都可能交代在这儿。 若邪王聚齐身型,是不是连宗正联清都难以控制? 不过,我总不能老给他贴上酒肉和尚的标签吧? “对了,还未请教您的法号。”我客气的问。 “贫僧法号明净。”他告诉我。 第29章:不请自来 明净师傅言谈十分大方得体,他的相助倒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我很好奇他怎么就知道这些事,但是又不敢多问,毕竟现在我身边有宗正联清这样的神祇在身边,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们跟同事们汇合,佐公围一直不醒。 昨晚到现在他又是被女妖邪灵吸了精气,又是被附身,又是邪王之眼。 甘城,究竟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我突然意识到,这未知的才让人害怕。仙家尊神就算能预测未来,也不会插手逆天改命,已知的多了也就看淡了。 我垂下眼眸,抬手触摸着龙鳞,仔细看着它。 这是宗正联清身上的,他把这片龙鳞放在我这里是为了保护我,那么他身上自然也有为我受过的伤吧? 宗正联清,你究竟爱我什么?是因为我曾是你的发妻吗?所以你才如此垂爱于我? 我打开房间的窗户,看着落日余晖,它那么美,我也不一定每天能看到它,就像不知与宗正联清未来怎样。我是个普通凡人,人老珠黄、生老病死,他会喜欢这样的我?大概对他的年纪和阅历来说,我只是一段人间红尘。 晚上我没有跟大家一起去吃饭,而是坐在房间里发了个朋友圈,那是在牛神山拍摄的格桑花,分外美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袭来,我知道是宗正联清来了。 今天的我也没有往日那么期待,也许是我今天想得太多,想到了和他的种种也就有些不悦。 他的双臂轻轻从我腰侧抚着我的手,冰冷清秀的大手,浅蓝色广袖上的神龙图腾格外华丽,如同甘城的蓝天白云一样舒服。他低头将脸贴在我的左耳脸颊之间,冰冷的皮肤刺激着我本就敏感的触感。 我回过头准备与他对视,突然两人唇片相贴。我的眼神有些呆滞,而他的双眸却格外温柔似水。我顺势推开,他也顺着我分离。 只是,他扶着我的双肩,看着我情绪寡欲的模样。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温柔的看着我问道。 我缓缓低头,眼神不敢对视。但这句话问道嘴边了,心里感觉有些难受,不由得眼睛发热。 “没事,就是想着未来的一些事就难受。” 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语气没有泪腔,反而有一些难受。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我的脸:“洁怡,你有什么难过的都告诉我,不要独自陷入难受之中。” 听他这番暖心的话我的眼泪更低了,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在他清澈的宗蓝色眼睛之中,我看到了自己哭泣的样子。 “你是不是此生都会是长这样?不会变老?”我问。 老说仙家尊神长生不老还不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会,仙家尊神也会变老,每个仙家修为、介品不同,寿命与容貌是否如初都会有不同现象的。”他细细的回答我,兴许觉得我今天问的问题有些奇怪,他继续说:“没有哪位仙家尊神能知道自己多久衰老,能活多久。” 他的眼神写满了认真,又闪出一丝紧张。他可是储君,除了三清那几个老头儿,没人能越过他的权利。他也有害怕的一天吗? “我以为,仙家尊神是不会老去,也不会像普通凡人一样生病。”我以为,凡人的区区几十年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他一把将我头拥入他的胸口,那胸口的跳动颇有节奏,听着十分安稳。 “洁怡,凡人至少知道自己还有几十年,可是仙家不行,他们也有自己的劫难。活得久并不见得会有什么优越感,若不是找到你,此生我都只能以四海九州生灵为己任,索然无味过余生。”语言有些感伤,也很平静。但我真的对他这么重要吗? “我也会死,陪伴你就几十年时间,也有年老色衰时,恐怕到时候你……”我不敢往下说了,因为我真的无法想想那一天到来,我是不是能承受。 “不会的,从遇见我开始,你就不会和普通人一样了。”他温柔的语气好似暖心的炉子,听着那么让人舒服。 可是什么让我跟别人不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储君的妻子。”他轻轻一笑,那鼻息的宠溺实在是让我很舒心。 “储君之妻,都是仙家尊神,我只是个凡人,我……” “你是凡人,即便会生老病死年老色衰,但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妻子我定不会嫌弃你。” 他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心中的疑惑也明朗了很多。 就像一个女人谈了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姐弟恋,生怕自己有一天年老色衰他会嫌弃自己移情别恋去找其他女人。 自我心里有他开始,这个问题就已经在脑子里闪现过无数次,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克服。 “叮铃铃……” 房间的桌机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我去接个电话。” 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打给我。 “喂。” “您好女士,这大堂有一位叫拉姆的女士找您,请问您认识她吗?”前台客服问。 拉姆?那个撞着我的女孩儿。 这时候找我做什么? 我看着宗正联清,一手捂住话筒,并且侧过脸给他说。 “是拿抑卸符的那个女孩儿。” 宗正联清微微蹙眉,又展开了那一丝思考。 “让她来吧,看看她找你做什么!”宗正联清靠在窗口回我。 我松开话筒继续对前台说道:“嗯,认识的,请这女士上来吧!” “好的。” 挂完电话,我起身问宗正联清:“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宗正联清笑呵呵的说:“是那和尚想找你,拉姆,是个传话的。” 我继续问:“你怎么知道?” 他伸出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道:“等会儿就知道了。” “哦。” 拉姆是精明和尚的俗家弟子吧,不然不会这样跑腿。 我也猜测并不是她找我,而是明净和尚觉得亲自来找我不太好! 目前来说,只有明净和尚知道我住在这个房间,所以拉姆能在前台直接找到我那就说得通了。 也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颇有节奏的叩门声。 我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是拉姆本人。 我打开房门,邀请她进门。 拉姆小心翼翼进来,显得有些拘束。 我抬手请她坐下,她却不愿意只是站着,那我也就不继续强迫她了。 “你叫拉姆?”我问她,眼睛等着她的回应。 “是。”拉姆温柔的回应我。 这与我之前见她行径紧张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找我什么事?”我问。 “我是小镇寺庙的女工,是奉我们庙住持明净大师来请您去寺庙一见。明净大师是僧人,直接来酒店找您,多有不方便。所以,我来请您随我一同去寺庙。”拉姆恭恭敬敬的说完来意。 我看着宗正联清,渴望他给我一个暗示。 他双手抱胸靠在窗边,微微向我点头。 “好,我跟你去。”我回她。 然后背上小背包,换上小白鞋就跟拉姆走了,宗正联清也跟我并排走着,旁人完全看不到。 我对拉姆也挺好奇的,毕竟她之前撞着我的态度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 “拉姆,我们撞到过一次吧?”我试探性的问。 她的藏族长袖衣十分美丽,那长长的辫子上扎着的发带十分漂亮。 “之前因为那些符咒,匆忙赶回来,所以……一不留神。没注意到撞的是谁,没想到是您,对不起了!”拉姆抱歉的说道。 “没事儿,就是感觉我好像记得是你。”我尴尬的解释。 拉姆说自己是寺庙的女工,但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女工这么简单。我看了一眼宗正联清,又继续跟着。 此时的小镇星空闪耀,明月挂在这上空美极了。月光将小镇襄上一层灰亮的衣裳,小镇的路灯照耀下,托着几个长长的身影。 拉姆,真是个个子高挑的漂亮藏族女孩儿。 但像她这样的女孩儿应该不会在寺庙呆着,毕竟寺庙都是男人多,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在寺庙做女工实在是有点儿奇怪。 往寺庙的路上灯光不太明亮,但也够我们看清路面。 一路上微风吹过,一丝丝凉意让我不禁打个寒颤,人也清醒了不少。 第30章:邪汇之源 我们走到寺庙大门口,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拉姆脚步停住,一只手挡在我的面前。 “怎么了?”我问。 “不太对劲儿,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她说着,自己把腰间的一把匕首拿出来。那是一把金黄色的刀鞘,上面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符文。 她慢慢往山门走着,轻手轻脚,四处张望。 “她倒是很警惕。”宗正联清淡淡的说。 “可不是嘛,好敏锐!”我搓了一下手,这时候的甘城,晚上不过十度左右,我穿的不太多,总还是会有点儿冷的。 “洁怡过来。”他伸出手,让我握着他。 我也就走过去,他皮肤再冰凉也还是会让我心里温暖的。 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带我往寺庙去。 “拉姆不是让我们等等吗?”我提醒道。 宗正联清没有停下,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她进去一会儿了,应该发现了什么,进去先看看吧!” 这寺庙的灯格外昏暗,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很荒凉。我怀疑过那些尸体就是庙里的和尚,但始终是不敢问,想起那些肢解的尸体心里还是会恶心想吐。 拉姆进去之后就不见了。 “拉姆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说道。 “不会,她是蕃人圣女不会轻易出事。”宗正联清说道。 蕃人(藏族人)圣女,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能不惧鬼神妖邪之类? “圣女有何不同?”我问。 “蕃人圣女心地善良,纯真无邪,任何妖魔鬼怪邪类都无法附身或夺舍,反而会因为她一身正气敬而远之。”宗正联清解释。 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拉姆是圣女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圣女?” “寻常女子是不会呆在寺庙,一般在寺庙呆的时间长的只有有福的年长妇孺。而且,她刚才那把匕首是劈邪斩,普通邪灵碰到劈邪斩就会彻底消散。所以,她能在这寺庙呆必然是有原因的。”宗正联清解释道。 而且普通的女子见到邪灵、腐尸都会走得越远越好,但她的命天生纯阳,这样的女子命格继承蕃人圣女是十分适合的。拉姆能在这座寺庙呆着,这明净和尚肯定是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只是可惜了拉姆现在的修为尚浅,成为蕃人圣女还需要增进修为。 这小镇有不寻常的事儿,也有不寻常的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可是转眼间,拉姆人都找不到了。这寺庙似乎就剩下明净和尚和那拉姆,其他一个人都没有,实在是奇怪! 宗正联清叫来白泽,让他他查探寺庙情况,我们两个人也就没有进寺庙,等着拉姆来接应,避免打草惊蛇。 寺庙不仅有檀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朱砂味。 昏暗的庙灯之下,红的、黄的色彩透过灯罩都显得有些惊悚。 本是神灵庇护的庙宇,竟然会有如此惊悚的一面。 白泽一身白光闪现,露出整个身影。 “储君、娘娘。”白泽恭敬的作礼回道:“寺庙除了那和尚跟那个女子,就没有其他人了。但这庙中有一处异样之处,神似邪气涌出的地方,我猜测这和尚守在这里必然是为了堵住邪气外涌。” “在何处?”宗正联清问。 “寺庙后院的一处荒山。”白泽回到。 “这里怎么会有荒山?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草。”我解释道。 “娘娘,您现在用人眼看肯定看不出来什么的,我们就不同了。”白泽尴尬的解释。 白泽言下之意是告诉我,仙家和凡人的区别,有些我们凡人看不见的仙家都能一览无余。所以,这和尚究竟是个什么品级的和尚?凡胎肉体还能营造出仙家尊神做的事,这和尚一定是不简单,这才是宗正联清关心的吧? 这四周忽然让我有点不适,不经意间我打了个冷颤起了鸡皮疙瘩。 “廉清,我总感觉这明净和尚找我们来想法不单纯。”我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说道。 “哼,你用龙鳞之力帮他收了邪王之眼,他现在有难只能向你求助了。”他轻声哼笑,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白泽低着头更不敢往下看了,他使个眼神,让我找个台阶下。 “那个,我们先看看明净和尚什么情况,白泽带我们先去吧!”我清了一下嗓子,跟白泽说。 寺庙不大,但整个设置就跟迷宫似的,都走不到头。 这寺庙有什么宝贝?要这样设计? 走到寺庙后院时,宗正联清拉着我的手停住了,挥动手在我眼前闪过,给我开了天眼。 原本只是一座普通小山,现在果然是一处荒山。贫瘠得如同旱灾之后,到处都是骷髅和残骨。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我抓紧了宗正联清的手,心里忐忑不已。 “这里怎么会是这样?”我问道。 “这和尚用了障眼法,平常人是不会看到的。”宗正联清说道。 “娘娘这胆儿小的模样哦,一会儿可别被吓到啊!”白泽调侃道。 “你们都在,我怕什么?”我说道。 白泽这个没靠谱的家伙,好几次都把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就差我告发把他换了。 宗正联清带着我还有白泽一起进了荒山,他不想过多将时间留在这里。安排白泽把寺庙全部设上结界,不要让任何人、妖魔鬼怪邪祟入内。 我们走法门,荒山之内还有山,四周又十分干净,一股浓烈的朱砂味扑鼻而来。我们看着地面,全是朱砂画的驱邪符文,形成一个佛家梵文式的阵法。最中间还有一处类似口井的东西。那里面传来嘶嘶的尖嚎声,十分刺耳,听得让人头昏脑胀! “洁怡,不要在意这个声音,这些声音就是迷人心智的邪戮。”宗正联清提醒道。 我甩了一下脑袋,示意让自己清醒。这些邪类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敢算计我们这些普通人。 “好!”我回复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一个人影从口井中飞出来摔在地面,而且浑身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被飞出来,刚好落在阵法之外。 我松开宗正联清的手,迅速去看看,是拉姆! “拉姆,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焦急的问。 拉姆身上的口子大大小小,不断的流血,她手上的匕首也沾满了血迹。她见到是我,虚弱的身体努力表达:“口……口井之下,邪汇之……源,请您,帮,帮明净大师。” 说完,一下就晕厥过去了。 我抬头看着宗正联清,皱眉焦急:“她昏过去了。” 宗正联清低着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无事,她休养几日即可,先去看看那邪汇之源。” “白泽,你负责看着拉姆。”我朝白泽说道。 宗正联清拉着我跳进口井。那口井之下十分黑暗。可我们进去能看到下面百里之处,一团金光正在努力的与那一轮口井缺口相抗衡。 “是明净和尚!”我指着下面那一团金光施法的光头和尚。 宗正联清扶着我缓缓向下。 第31章:驱邪圣族后裔(上) 宗正联清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然后用他的手教我施法。 只见一道白蓝色的玄光形成一道超大的水平镜,一掌推过去。 明净和尚见“我”这里在施法,乘机将符咒以佛家梵文的封印封住。 “那符咒,没什么用了。”宗正联清在我耳边说道。 “为什么?”我问。 “这里的邪汇之源,不是他一个凡人躯体的修为能挡得住了。这可以说是邪灵之泉,整个蕃人邪气聚集的中心。这些符咒只能对付普通邪灵,这下面都是有本事的妖邪之灵,他没办法控制了。”宗正联清淡淡的说道。 “这邪灵,你们做神仙的也不管管,还要凡人出手,真是的!”我不住的吐槽。 “这件事以后再说,先把这邪汇之源封印住。”宗正联清十分严肃,并不与我争论。 我猜想,这大概是比较棘手的事儿,不然他不会如此。 那符咒刚贴近白蓝的玄光便自动焚毁,这让明净和尚十分诧异。 “这些符咒对这里没用,你先出去照顾拉姆,他受很重的伤。”我喊道。 “不行,贫僧怎可让您身处险境。”明净和尚十分固执,不愿出去。 我主要担心他在会影响宗正联清正常发挥,我嘀咕道:“廉清,把他丢出去!” 宗正联清真的是顺着我的手一起把他甩出去了。 卧槽!说“丢”就丢出去了! 宗正联清一手抱着我,一手加固水平镜。 这里的暗紫色邪灵全部都没有了,平静得像一面幽静的湖面,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廉清,这里好像也没这么可怕了,现在像一面幽静的湖面。”我侧过脸,抱着他的脖子,笑盈盈的说道。 他的眼里流淌着的温柔如此痴醉,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也很喜欢这时候的他,安静、温柔,好似一面平静的湖水,让人放松而自在。 宗正联清回过神,我们顺势回到地面。他扶着我的双手,借助我的手势继续施法,形成一道金蓝色的符文封印在口井上,并且施法掩盖了口井。 “这样,会不会有人误闯进来?”我小心翼翼问。 “我设下的结界,不会有人进来。”他淡淡的回我。 他停下手,拉着我不再说话,眼神示意我看着旁边的明净和尚和拉姆。 “拉姆身上的伤,应该是被她自己的匕首所伤吧?”看着她的伤口,邪气是不会有刀口的。 明净和尚点点头,扶着拉姆又继续对我说:“拉姆有心魔,被邪灵建立的障眼法给伤到了自己。” “蕃人圣女有心魔,恐怕是太执着于一个情字。”宗正联清在我耳边说道。 看着拉姆的容颜,五官容颜绝美,若不是皮肤有些黝黑,她的美貌还能持续加分。而这酒肉和尚年纪也不大,最多就三十出头,容颜也是姣好,想必是拉姆心中有他吧!不然不会不顾自己的生死还执意跳入邪汇之源。 “先带拉姆离开吧,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去医院。”我提醒道。 “不可!”明净和尚极力反对:“这种伤口太奇怪了,这里的人不比大城市,会对拉姆产生敌意的。” 明净和尚极力保护拉姆,我也不再继续建议。 “那先把她放去她房间,我酒店房间还有一些急救药,我拿过来吧!” “有劳女施主了。” 我示意宗正联清走法门,出了大门我们走了法门。白泽还在寺庙守着,观察拉姆的情况。 “为何想帮那和尚?”宗正联清问。 “他也救过我啊!人情总的还。” 法门一到酒店房间,我收拾了一些急救药,就跟着宗正联清走法门去寺庙。 拉姆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太多了,我对着明净师傅说道:“她身上的伤口太多了,我需要把她破损的衣服脱下,才能给她处理伤口,先回避一下吧!” 明净师傅低着头:“有劳女施主。”然后就出去了。 拉姆陷入昏迷之中,面色苍白,失血过多。我一个只是听过嫂子言传身教的半灌水护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将拉姆的衣服脱下来,她的胸口,肩膀、肋骨、腰侧、腹部、大腿、手臂,到处都是锋利的伤口。腿部、肩膀、手臂都能看到骨头了,我看着也恼火。顺着也戴了口罩,防止唾沫感染她的伤口。 消毒杀菌、上药、缠上纱布,我小心翼翼的给她粘住。大概也是费力半个多小时,才算勉强给她处理好伤口。我翻了一下她的衣柜,看到一件合服式的连衣睡裙准备给她换上。 “拉姆,我先给你换上睡裙,你身上的伤口不适合穿藏装,也不适合穿上睡衣睡裤,不然不太好换伤药。”我小声在她耳边说着。 拉姆因为我上药的过程,已经刺激得半醒半睡,听到我说话便微微点头。 “我要扶着你的背部了,你不要使劲儿,交给我。我会很小心的!”我安抚着。 扶着她的肩背,我把睡裙给她穿好系好腰带,然后再扶着她慢慢躺下。 “你先躺着,不要乱动,有需要叫人,现在伤口比较脆弱不宜大动。”我提醒道。 拉姆挣开眼,皮肤黑黄,嘴唇惨白。 “谢谢你!”她虚弱的声音吐出这三个字。 “没事,你先休息。回头我们再说,我先出去跟明净师傅聊聊。” 她点点头,我背着我的双肩包也就走出去了。 我推开门,看着旁侧站着的明净和尚,第一次见他的身影有些惆怅。 明净和尚见我出来,颔首相视。 旁边也站着宗正联清,他也不动声色的看着我。 “伤口处理好了”我轻声说道,又微微转后眼睛斜看了下拉姆:“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请随贫僧来。”明净和尚带我去另一处禅房。 这寺庙不大,可和尚我们至始至终只看到他一个。 明净和尚给我们泡茶,坐在一个相对现代的一个茶桌处坐着。 他递上来竟然是两杯茶! 宗正联清确实坐在我的旁侧,他推上来的位置也刚好是我们两个人坐的的位置。 不是说一般人看不见他么? 我端着茶杯瞟了一眼宗正联清。 明净和尚见我如此淡定,笑道:“我猜女施主身边是有一位身份颇高的仙家尊神,所以多奉上一杯茶盏,以示敬意。” 我什么时候透露出自己有仙家庇护的信息么? 第32章:驱邪圣族后裔(下) 宗正联清坐在旁边仍然不动声色,观察着和尚的言行举止。 “我倒不是有什么仙家尊神庇护的人,我浑身上下就是普通人。”我可不能一下被人家套话出来了,我总觉得这是故意给我下套。 “女施主不愿说,贫僧便不多问。”明净和尚笑道。 我见他禅房打扫的十分干净,我们从进院子的每一处都是打扫得当,如果没有弟子来打扫不可能保持得很好。我的疑问也就是想知道这寺庙的秘密,也想知道他为何找我。 “倒是明净师傅,自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好像都有不同的事儿,而且都是跟什么邪有关系。”我托着下巴,手肘靠在椅子上。 明净师傅把手中拽着的佛珠珠串捏的紧紧的,比起拉姆,这些事对他来说更棘手。 “女施主不是外行人,贫僧也不打诳语,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 十一年前,这里受到甘城隔壁地震带影响,寺庙就受到了重创。可未曾想这就是这件事的开始,汇聚在地下的一些妖邪之物就横空出世。幸得他的师傅发现早,在随着地震后立即派遣寺庙众多弟子封住了部分邪气。但由于时不时的余震,裂缝也就越来越多,他们的师兄弟们都无法完全修补。无奈之下,他们四分五裂带着师命去不同的地方封住邪气。原本香火鼎盛的寺庙人手少了,也就不再接香客。 明净是十二岁起就开始在寺庙生活,他师傅觉得他天生就是一块修行的好料子,也就带他十分严格,教了他不少本事。别的师兄弟们都出去封邪,他就跟着师傅日日修行吾道。 但是这里修补之后的邪气还有残识在凡间飘荡,明净和尚就与他师傅二人将剩余的邪气残识收押。 寺庙速来佛光普照,他们就把这些收回来的邪气残识封在寺庙后面的口井。那口井原本就是至纯至阴的普通枯井,寺庙有几百年的历史,已经给这枯井营造了非常好的修行条件,所以他们就把这些邪气封在寺庙后面的口井。 可当今社会的人怨气、杀戮、戾气都十分重,给了那些残留在凡间细缝的邪气汇聚成邪灵的制造了养分,从邪气到邪灵都收了不少,这短短十一年里已经容纳不下了! 拉姆无意中来到小镇见到了邪气四起,也知道寺庙孕育着强大的邪气。她主动说留下来帮忙,她一来邪气就减轻了不少。这些邪气见到拉姆便会焚碎,后来有一天她从景区拖回了一具具截肢的尸体明净和尚和师傅才知道,原来这些截肢的尸体全都是十一年前驱散出去的驱邪和尚,但是被邪气冲住了都死在荒郊野外。她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们的身体被邪灵夺舍之后,就会跌跌撞撞的去景区那个岩洞。 拉姆,是驱邪圣族后裔,她就是第八百四十九代圣女传人。 驱邪圣族,自两万多年前邪王陨灭之后就一直悄无声息。驱邪圣族是人王(人间共主)长女斯岚纳自组成宗,斯岚纳没有一颗从政之心,但有着一颗造福人间的善心,她自创驱邪圣族为净灵。 那时候的斯岚纳拥有半神半人之躯,人间生灵的浊气、邪气、欲念实在是深,斯岚纳半神半人之躯没有办法抵御那么多的恶灵。人王祈求五州女帝联姻,将雀族皇子璞玉与斯岚纳成婚。有了雀族仙家尊神的庇佑,他们的孩子灵气充沛。 这种与雀族联姻了大约两万余年,邪王入世斯岚纳与璞玉死于邪王之手。留下的只有唯一的女儿,也是第二代驱邪圣女,但自与邪王交手之后,圣女再也联系不到仙家尊神,只有自主繁衍后代。到拉姆已经是第一百六十七代传人了。 拉姆身上的神族血脉越来越淡了,能力十分有限。所幸每一代圣女都有进步,做了许多驱邪攻略,只是近十年来,这些邪类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拉姆也力不从心。 “驱邪圣族沾染邪气多了,邪气根本不愿现身,都会躲得远远的,驱邪人的符咒朱砂都是特别去做的,还要有圣女的血作为朱砂引子才能起作用。但是,现在拉姆血液的仙家之血已经淡得让邪灵无所畏惧了。”宗正联清坐在椅子上淡淡说道。 “拉姆身上的仙家血统这么淡了,普通邪气还是敬而远之的,她的那把匕首才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仙家法器吧!”我问道。 明净和尚严肃的看着我,微微蹙眉:“那把匕首便是雀族的劈邪斩,是雀族的聘礼,一代代就这样传下来了。” 拉姆的秘密明净和尚似乎都很通透,但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拉姆为什么会在小镇寺庙留下来?晨间大家听到号角声,还有很浓的腐臭味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连连发问,因为明净和尚知道太多秘密了。 我瞟了一眼宗正联清,他仍然是一副尊神入座的模样,认认真真的听着。 “拉姆就是找到这些肢解的尸体是寺庙僧人,所以,她留下来将尸体转移到寺庙龙达之下。只能不定期伪装成有僧人圆寂,才能将这些尸体好好的转移出去火化。”明净和尚的眼神浮出些许哀伤。 “可,这寺庙根本没有人啊?这小镇的人不奇怪吗?”我问。 “贫僧用幻术让常人能看到寺庙有许多来往的僧人,所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有许多僧人,实际上只有我跟拉姆在寺庙里了。”明净和尚说着,手上的佛珠不再波动。 “你不是说还有师傅在吗?你师傅呢?”我问。 明净和尚垂下眼,眉头紧锁:“为堵住邪汇之源,与那口井共生,生魂剥离圆寂了。” 生魂剥离?这只有仙家尊神才能做到吧? 我看了一眼旁边纹丝不动的宗正联清,他将头靠近我,细细说道:“生魂剥离普通僧人做不到的,就算修为极高也做不到。应该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你问问看。不然这老和尚的生魂遇到了妖邪之灵生擒,到时候跨往三界可不是一般仙家能对付得了的。” 我惊了一下,喝了口茶水压压惊。 “冥界鬼神才能做到生魂剥离吧?你们做了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第33章:邪迷小镇(一) 明净和尚叹了一口气,嘴里慢慢念了一遍阿弥陀佛。“普通凡人确实是没那么个本事,但是拉姆的那把劈邪斩却是一把剥离生魂的法器。” “哼,果然……拉姆不是个简单的圣女。”宗正联清轻声一哼,感叹道。 从第一次见到拉姆到现在,我们对她的疑问从来没少。劈邪斩若真是雀族下的聘礼,那么玻璃生魂这种术法又作何解释? “是谁会玻璃生魂?”我看着明净和尚发问。 “不可说不可说!”明净和尚嘴上说着不可说,闭眼嘴里念着佛家的经文。 “不可说的事便是关键,若这和尚不说后面的事可不是他能控制的。”宗正联清伸手盖过我的双手,继续跟我说道:“洁怡,不必再问这和尚,他还没想清楚你是不是能告知的人,所以你再追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今夜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宗正联清如此提醒我,我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按照宗正联清说的子时入睡卯时起,现在可真是太晚了。 我见明净和尚不愿再多说,也就准备离去。 “明净师傅,拉姆身上的伤换药多有不便,白天中午我会回来给她换一次药,现在就不多打搅,我先回酒店了。”我站起来准备离开,还叮嘱明净和尚。 “更深露重,女施主小心些。”明净和尚起身准备送我们离开。 我见他准备送我到寺庙大门口方向,连忙谢绝:“就到这儿吧,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拉姆还需要你照顾,走远了会听不到她的声音的。” 明净和尚止住脚步,也就在禅房外的院子目送我们离去。 宗正联清牵着我的手,往外走着。到寺庙外之后,他开了法门直接回到了酒店。 “叮咚……” 刚到房间就听到了一阵连续的门铃声。 “谁啊!”我大声喊着。 “闵姐,我是小庄。” 小庄在房间外,我看向宗正联清也就去开门了。 一开门,我就见小庄穿着休闲宽大的睡衣,脸上还有敷好的面膜,头上的发带显得她的发际线特别高。 “小庄?你这是?”我指着她这一身衣服。 小庄自视一番,然后笑呵呵的说:“哦,我这敷个面膜准备睡了。但刚才去看了一眼佐公围,他醒来了,说自己身体没问题,明天可以正常拍摄。我就想着手机在充电,这么近干脆走过来跟您汇报汇报。”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巴没有张的多大,而是微微的柔声细语,那模样甚是好看。 “行,一会儿你在群里说下,明早八点在酒店门口准备出行。争取十二点出景区,我们下午可以有时间逛一逛。然后就是预定后天回蜀都的机票,不要太晚也不能太早。”我絮絮叨叨的安排工作。 “OK。那行,闵姐你早点休息,我这就回去挨个通知。” 说完她便托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回去了。 明天是在甘城小镇的最后一天,上午拍摄完毕也就算事情做的差不多了。 宗正联清又照例坐在椅子上,见我这状态笑道:“你做事的时候倒像模像样。” 我苦笑道:“在其位谋其职,这是责任,没办法的。” 他撩了一下耳后的发丝,一只手托着额头。 “本君突然想你能早日入九重天昆仑天宫。”他的嘴角上扬,带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为什么”我问他。 “九重天褚政大殿堆的可都是四海九州的重要公文,本君每天处理的公文都应接不暇,自然希望储君娘娘能替本君分忧啊!”他一遍转着自己的头发,一遍看着我发笑。 “储君娘娘给你分什么忧?帮你批阅公文?”我斜眼问他。 “那是自然。”宗正联清说道这里,然后又看着我。 他伸出手,突然腰间一股力量把我猛的拉到了他身上。 宗正联清环抱着我,茂密细长的睫毛微微上扬,抿嘴间的笑容让我有些本能的紧张。 “你刚才不会想的是,储君娘娘要做的只是相夫教子、绵延子嗣管理后宫吧?”他说这番话时压低了嗓音,还带有一丝危险气息。 我其实真的以为仙家尊神的妻子也是跟普通凡人一样,相夫教子、绵延子嗣和管理后宫。但,他怎么会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脖子往后,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臂弯。随后我双手捂住他越凑越近的脸说道:“哪有?我……我只是觉得,女仙嘛应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十分娇气的,所以……按照凡人的习惯,自然是相夫教子绵延子嗣什么的。” 我顺势推了他一把,他又将我扶正。 他的动作收敛了不少,看着我的脸又继续说道:“在九重天,只要身为尊神就应以万物生灵为己任,无论是何神职,都应义不容辞。” 哎,如此听来,神仙也不好过。 难怪,历来神仙何凡人相恋厮守都是犯了天条,神仙每天做的事都是一样的,活了多久就要做多久这样的事,算起来神仙除了长生不老或者活得久会点儿法术,好像其他方面也不如普通凡人啊! “那储君娘娘还真是不好做,我们普通凡人呢,工作不开心可以请假、辞职旅行,或者什么都不做,自己给自己放个一两年的假期,怎么的都要自由很多。可储君娘娘不同,余生都要与公文、子嗣、后宫打交道,还不能有任何怨言,还不能辞职,实在是太委屈了。” 如果真是我做储君娘娘,估计连多看一眼帅哥都是犯罪,依着我这脾气搞不好隔三差五就要跟宗正联清吵,还会偷懒出去玩儿。 而且,这工作一做就是一辈子,如果我有幸不老不死,那还不知道要做这些重复的事情多少年。细细想来,唉,不划算啊不划算! “怎么,现在后悔了?”他打趣的问我,勾了一下我的鼻梁。 搞得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宠物猫似的。 “我后悔什么?我跟你又没结婚,我可没这个担心。”我一副傲娇的样子继续说:“再说了,我一个普通凡人,最多也就活一百来岁,又不是神仙不老不死,根本不怕的。” 说真的,宗正联清现在这样跟我说我真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我的容颜看起来跟他不相上下,也许再过几年我们的容颜会有不同的状态。那时候他大概…… 不想去想了。 第34章:邪迷小镇(二) 话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宗正联清看我一副不悦的样子,就叫我去洗漱。夜已深,该去休息了。 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导致我洗漱好之后上床就睡着了。 朦胧中我闻到宗正联清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也感觉到是他给我盖好了被子。在我迷糊中他抚过我的额头,拥我入怀熟睡。 虽然不太习惯床上多了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慢慢在适应。 次日卯时,宗正联清照例离开了。 来不及说道别,也许是他看着熟睡的我不忍打搅。 我再看到佐公围时,他精神确实是好了很多。这次我让白泽在他们被上身过的同事身上做了点儿手脚,避免邪灵盯上。 祈愿山,是客户安排的必拍之地,也是我们最后一场。 我们来得很早,因为要占用一些时间单独拍摄,所以跟景区沟通之后十一点之后再开放。 这里山形十分崎岖,与之前见过的山完全不同,它的山石有大大小小的洞,就像天然水滴穿过,又像是受过重创而屹立不倒的模样。树木花草倚在石缝之间,这叫不出名字的树如松柏,但只有两米高的样子,形成密密麻麻的山石森林花海,配上这蓝天白云,这景象像身在另一个无忧无虑的国度。 大家各司其职在现场做事,我一个人走在周边观察周边取景。 今天的设备比之前少了很多,高反情况也没有,索性也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长裙,一件短款牛仔外套,小白鞋方便行走,乌黑的大波浪卷直发,清爽的妆容,鼻梁上的防晒墨镜显得格外耀眼。再背着我的小背包,实实在在的游客。 承蒙储君厚爱,今天的天气果然是给力!我可就祷告着他们能快点儿结束拍摄,我们大家也认真在这儿看看,拍拍照就好回镇上。 我就是这样,再棘手的工作,只要我有把握把时间排好,我就一定会挤出时间给团队的人一点时间自由行。我本就玩乐心思重,本着“认真做事、高效工作”的态度出差游玩,自然不能让团队的人满是压力! 这不,昨晚跟小庄说了之后,大家做事儿可麻利了。我看连佐公围今天都带上了单反相机,估计是心情极好吧! 而我找了一处地方,垫了一下就坐着看大家工作了。 恍惚间,阳光照射在龙鳞项链上有些刺眼。 我低头看着龙鳞,伸手扶着,喃喃道:“以为你不起眼,结果你才是万丈光芒的。” 我撑了一个懒腰,放松姿态,随意的往后一躺,静静欣赏这高原草地上仰望蓝天白云。 我闭着眼吮吸着高原纯洁的甘露,这种舒服的感觉与在蜀都是完全不同。 难怪,生活在忙碌的城市之中大家都艳羡李子柒的田园生活,难怪,大家一有周末都在逃离城市喧嚣,自驾去最靠近大自然的地方。 我睁开眼,正看着墨镜上方有一张脸。 “啊!” 我吓得尖叫起来,立即起身,结果跟那颗头撞了个响,那一下,绝对是能脑震荡的! “啊,好痛!”我与那颗头撞开之后,不住的揉额头。 这颗头不是别人,就是佐公围! 他捂着自己的鼻梁,没有像我一样疼得叫。只是微微蹙眉,眼睛看着我,显露出他此时鼻梁究竟有多疼。 “你干嘛突然伸个脑袋吓人?”我揉着额头埋怨道:“撞着额头真疼!” 他小声嘱咐:“你小声点儿,大家会觉得你这样好奇怪的!” 见大家都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放低了分贝。 “谁让你突然吓我的!”我憋着嘴,有些不悦。 “工作这些天,我看你每天都眉头紧锁,今天见你难得这么惬意,也就没打扰你啊,就看看你是闭着眼的还是睁眼的。结果你闭眼啊,突然睁开眼睛大喊大叫,都把我给吓到了!”他揉着自己的鼻梁。 “但你也不能这么吓人啊!”我继续咬着不放。 “你这傻大姐,怎么这么容易一惊一乍?”他继续说道:“幸好我这鼻梁是原装的,不然刚才那一下肯定鼻子都歪了!” 我放下手坐好,他也坐在我旁边,也没有再揉自己的鼻梁,反倒是一脸痴汉笑的看着我。 这样看我的眼神,真是有点儿不习惯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脸上有东西吗?”我正视着他的眼睛。 他蹲坐在我身边,一条腿弯曲拱起,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认真观察我。 “我还没见你这么穿过,头发放下来,挺适合你的。”他嘴角浮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眼睛笑十分纯真。 职场工作在其位始终是不能穿的跟小姑娘一样,这些压箱底的衣服也就是我休假和出去旅游的时候才会穿。 “哦。” 我就回了他一个字,因为自他昨天那番表白之后,我现在还是有些尴尬。而这时候不仅仅是我尴尬,他也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我们沉默几秒钟,他起身说:“我去看看拍摄组,你就在这儿好好当监工啊,傻大姐。” 他一边走,一边笑。 傻大姐? 我哪里有大姐气质? “你是不是欠收拾?傻大姐?你还傻大个呐!”我吼了他一声,他回头看我一脸灿烂的笑容。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回眸间的笑容格外舒服。大概,阳光大男孩就应该是他这样的气质!黑色休闲运动外套、白色的体恤、黑色的休闲长裤。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高挑的个子一米二的长腿实在是当代帅气小鲜肉的标准啊! 讲真,这样长得好看的小哥哥,是年轻小姑娘的菜。 但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并不是因为宗正联清,而是因为我的社会阅历,让我更懂得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让自己生活舒服自在又让自己好喜欢的人。 单恋就是独自恋爱和独自失恋的一种感情,当你表白后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才会有机会两情相悦;倘若得到的是对方的拒绝,那种独自承受的感情突然崩塌了,都不知道如何去收场。而拒绝的那个人不是坏人,他是诚实的人,最不想欺骗那个喜欢自己的人。 而佐公围,我跟他就好比一场独自恋爱和独自失恋的这种。我不喜欢他是遵循内心的声音,我不愿意骗他。 想到这里,我又伸手摸了一下龙鳞。 第35章:邪迷小镇(三) 他现在,一定挺忙的。 我起身往这片森林花海走去,阳光透过枝桠,照耀在这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伴随露珠十分娇艳。 越往里走,越凉快。 “嗖!” 一阵疾驰的白色影子从我左上方快速闪过。 我警觉性的抬头扭过去看,却不见任何踪影。 是什么东西?还是我眼花了? 我再仔细观察,周围并未有什么异样,也可能是看错了吧! 我放松警惕,又往另一头走着,距离他们拍摄也大概就五六十米。若真是有什么事,我叫他们一声那还是很快的。 于是,我继续走着。往一处山石花开的好的地方走着。 “嗖!” 又是一下,这一次的这个身影近了很多,样子没怎么看清。但从身型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大白天难道遇到鬼了? 我心里不禁一阵慌张,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这地方应该不能呆久,我还是跟他们一起要安全点。 我直接往他们拍摄组那边走,走到一处石阶时,竟然被撞得弹了一下。 疼死了! 我看了一眼前面,没有什么物体,这是怎么回事?我起身继续往前走,也就没事了! 可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突然背上被推了一把! 我进了一个透明蓝晶的漩涡,那漩涡的白色光点无止尽,直到我的头先探出来看到了是在小镇入口。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又被推了一把! 我彻底从漩涡中出来,后面还有一个穿白衣,带着斗篷的女人。她一出来,那透明蓝晶的漩涡消失了。 这女人个子有些高挑,她的斗篷遮住了大半个头,但五官清晰可见。狐型眼十分明亮,小巧高挺的鼻子撑起整张脸的立体感,微笑唇,瓜子脸。乌黑的长发留了些许从耳后放下来,垂在腰间十分仙气。那白色的花纹式衣衫衬托出她淡雅的美,她的手垂在肚子双手形成一个很好的礼仪。 这女人没有半点邪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你是谁?”我看着她,试探的问。 她朱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睛也眯成一条更像狐狸的眼睛,瞬间就让我觉得有点儿怕了。 这女人拿出一只手轻轻抬在鼻下方,翘起纤细修长的兰花指看着我微微蹙眉道:“哎呀,这地方味道真难闻,廉清怎么会委身来这种地方?” 小镇是住户,周边确实有一些牛身上的味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人、空气中都会夹杂着那种味道。 不过她唤宗正联清的名字,这关系有问题!她不回答我的提问,八成是看不起我。 她打量着周围,眼神又回到了我这里。 “你就是廉清等了两万多年的女人?”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但这种语气听着十分不舒服。 “你是谁?为什么叫宗正联清的名字?”我感到有些不舒服,这女人似乎来宣示主权,我就特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廉清喜欢你。我以为他等了两万多年的女人多么的与众不同,结果只是找了个替身罢了。呵呵呵……”她捂着嘴,眼睛笑成一条狐狸的眼,让我看着十分不舒服。 替身?可宗正联清从来没说过我长得像羽灵,他告诉我就是羽灵,不是别人。这女人,八成是一位仰慕宗正联清的女神仙。 “你说这些话,就是想激将我与储君决裂吧?这些言情小说的情节可不适合我?”我不屑的抬着头,双手环胸的回她,语气十分平静。 她见我这种态度,原本眯成一条线的狐狸眼突然睁开,直视着我,嘴上一角仍在上扬。 “我不懂你说什么言情小说,但只有你困在这邪迷阵中,廉清才会找不到你。”她的语气十分苛刻,一字一句都十分凌厉。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瞪大眼睛,眉头紧锁。 这样的女神仙显然是吃飞醋,得不到也不让所爱之人落入他人之手。 老说神仙清心寡欲,无冤无仇,我怎么觉得这位女神仙简直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哼,凡夫俗子,不配知道本君的名字!”这女人狠狠说道:“至于管你在这里,我就是要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爱而不得,这个爱而不得的女人肯定就是她了。白泽应该知道这个女人,对!白泽,我得叫白泽出来。 “你清醒一点吧!这样做也会给你自己凭添业障的!”我试图跟她交流。 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睛再次扫向我:“凭添业障业障?哈哈哈哈……” 她挥手背后就出现一把美人椅,那椅子是白色的狐狸雕刻的塌椅,雕花的纹路十分精美。塌椅周围仙气缭绕,与她白色的雕花霸气的将斗篷帽子往后推,身姿优雅的躺在塌椅那处,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捋着自己飘逸的长发。身旁的两名仙娥蓝白的霓裳,简单飘逸,那束在头顶的两团发鬓灵巧可爱,能看得出都是正当修仙的仙人。 不用说,这女的十之八九就是什么神仙公主,肯定是爱慕宗正联清的花痴女仙。 “本君为储君排除阻碍,何来业障?要说业障,你就是那业障!”她的言语十分跋扈,老在称自己为本君本君,难不成还是什么一州女君? 我再仔细看她的模样,皮肤白皙、五官神似狐狸。该不会是什么狐仙吧? “你究竟是谁?”我双手虽然环胸,但掐诀叫白泽的缝隙也是预留出来了的。 但是,白泽还是叫不出来! 难不成又被这女神仙给拦截在外了? 卧槽! 我的神情紧张了一秒,但很快恢复,不巧被她看出了端倪。 “怎么?怕了?想叫那白泽来吗?”那女神仙轻笑一声,眼神十分鄙夷。 这女神仙该不会真是什么狐仙吧?感觉我想做什么都没能逃出她的法眼。 “你既然也知道白泽,那就赶紧放我走,否则我真是召唤他来,你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我壮胆儿的斜了她一眼说道。 “大胆!凡夫俗子也敢对青州女君无礼!” 仙娥说着就要掐诀打我,被那女神仙给拦住了。 第36章:傲娇女君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道白光直接在我大概十公分的距离破碎,就像玻璃渣一样。但并未伤到我半分,就是觉得挺吓人的。 “怎么?难道你还真想杀了这凡人给自己凭添业障?”那女君撇过眼呵斥仙娥:“虽然本君不喜欢这凡人女子,但她怎么都是储君喜欢的女人。好好伺候,伤不得半分,本君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廉清厌恶!” “可是……” “本君的话,难道还需你来质疑?” 那仙娥见女君如此“维护”我,也就老老实实的低头听着,任凭她多看不顺我也不再作妖。 嚯哟!看来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还能顾全大局! 不过我真是没什么心情在这里逗留,毕竟我的同事们还在景区,他们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有些紧张了。 “喂,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我喊道。 莫名其妙的被抓来这里,还想收拾我,这是几个意思? 那女君这才挪过眼,继续跟我说话:“说什么抓这么难听?还不是你自己走来的!” 这甩锅的本事还真不小,敢情是我误打误撞似的,那就自然没我什么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成见那么深,但是我没什么兴趣知道。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不存在任何误会矛盾。所以,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后会无期!”我噼里啪啦说完,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就准备往镇子里走。 可很奇怪,我走不出她们五米外,似乎被什么罩住了,好似一个结界。 跟我在祈愿山看到的一样,透明,看不清却能碰的很疼。 我回头看着她,眼神有些愤怒。 “你干嘛不放我走?”我问道。 她继续在那美人塌椅上顺自己的头发,就像狐狸顺毛似的。也不看着我,只是满脸笑眼的轻声说道:“本君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如此着急离去,是想见廉清吗?” 唉,什么宗正联清,完全是因为我的同事啊! 我继续环抱着胸,不厌其烦的说:“首先,我跟您这位绝世仙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是人,你是仙,人是要自己工作赚钱养活自己的,你这样突然把我弄走,我的同事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让他们着急十分不好,最近他们又遇上邪气、邪灵、附身什么的,我真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出事儿。所以……” 我轻轻叹气,继续说:“所以,请你放我走,让我跟我的同事汇合,行不行?” 把我弄走又放在小镇入口,这种行径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儿。 她起身将一只手肘撑在扶手旁边,一手顺着塌椅上平铺的毛绒垫。 “跟你一起来的人,你不在他们就不会有事。你在,他们频频出事。”她不慢不紧的回我。 将我带走还是为同事好?瞎扯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质问。 “难道你不觉得,自从廉清与你频频接触后,身边怪异之事都冲着你来了吗?”她看着我,表情没有意思变化。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自博物馆那一事开始,我就遇到了宗正联清,又遇到邪气、邪灵、妖邪之灵、邪灵附身在同事,但这件事又跟宗正联清有什么联系? “这人生在世,总有一些玄妙的事,也挺正常。”我死鸭子嘴硬,怎么都不想被她的话引入。 她轻声一哼,有些嫌弃的意味道:“你倒是想得简单,可你不知廉清频频与你接触,你身上早有他的龙气。如今的凡间,邪气四起,邪灵们正在伺机让邪王苏醒。但廉清可不是什么凡间小喽啰,他可是四海九州储君,未来的天帝,他修为颇高,不是什么一般邪灵都能接触的了。但,你出现了,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又是廉清心爱的女人,这些邪灵自然会找上你。” 她的一番话似乎让我明白了不少。确实,我遇到孤独邪时,他动不了我,而是以我为诱饵想将宗正联清印出来。然后又是那邪王,他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特别动了我身边的人,然后将我困住,也是为了逼宗正联清于此交战。 如此说来,这女君将我带走,完全是为了宗正联清,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所以将我带走了! “就算是像你说的这样,但是我还是好好地活着啊?哪有身处险境?”我喊道。 “哼……”她看着我,鼻息发来一声不屑的讥讽。 “若不是你脖子上的龙鳞,你以为那些邪气、邪灵都不敢动你吗?廉清将自己身上的鳞片给你,就算为了保护你。你一个凡人女子懂什么?只会给他制造麻烦,却不能替他分忧。若是真将你迎娶九重天的储君娘娘,恐怕也会遭到众多仙家私下异议。”那女君给我解释原因,也不忘打击打击我。 仙家尊神了不起哦?就算是仙家几万号人,也不能妄议储君的妻子吧?这中在九重天应该是个重罪,或者说是最不能听到的事。 但是,这女君真是想得太远了! 我闭眼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是冲着我来的,要以为当诱饵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好像与你也无关吧?” 按照我的习惯,这样的女君因为过于仰慕和爱慕宗正联清,总有被抛弃妄想症。总觉得自己擅自做事情全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宗正联清。别有用心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个举动让男人察觉自己的与众不同,从此博得好感。但对我来说,这种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你喜欢人家那就去对人家好,表白都行,但是不可以打搅别人的生活。 “廉清为等你,这两万多年里一直在找你,本君可不想他心爱的妻子是个凡人而害他误入歧途。若是邪王苏醒,就算是两个宗正联清都难当大敌。”她淡淡的语气好似在描述一件事情。 邪王这件事,我问过白泽,他守口如瓶,似乎有意不让我知道。 但是这个傲娇的女君就不同了,她为了仰慕的男人竟然敢“挟持”人家的老婆,她在宗正联清心中的地位就算不是盟友也是地位颇高的女君。 第37章:被拐青州(一)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霸道女总裁,不过,她目前为止没有伤我半分我也就对她更多是不喜欢和不想理会。但她的言语之中字字都是为了宗正联清,我心里是十分不舒服的。当然,她肯定也不喜欢我,更不希望我能跟宗正联清有未来。做这些举动无非就是一副“正宫”大局的姿态,赢得众仙臣心的大女主! 可她说道邪王苏醒后,两个宗正联清都不是邪王的对手时,我心里顿时紧张。 “这邪王当真这么难对付?”我严谨的问她。 她见我神色有些变化,手中顺着白色的毛也停住了,抬眼看着我不再笑。 “如今的凡间邪气,假以时日邪王的身型汇聚时,一切都来不及。当年你还是羽灵时,献出自己的凤凰元神与那邪王同归于尽才取得四海九州安稳。”她淡淡的说道。 羽灵舍了元神,我在圣湖看到的镜像也是见到羽灵元神聚散才消灭了邪王。那么……那么我看到的都是真是发生的? “两万多年前,羽灵用元神吞噬了邪王?”我的眼神渴望答案,不住问她。 “看来,廉清都把事情告诉你了。”她似答非答的说。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口莫名的不舒服。 那么,我在圣湖看到的都是真的!可这件事与我的同事无关,我并没有阻止他们任何活动,怎么就成了邪灵的目标? “你将我软禁,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啊!我还是个凡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还需要工作,养活自己的!你现在这样把我软禁,储君找不到我更会担心。”我解释道。 她轻笑一声! “哼,你还挺机灵的,不过,既然我有心瞒着廉清将你带走,自然不会让他知晓。本君是为了大局,就算是储君今后怪罪也不会怎样。”女君十分自信,她这言辞中已经做好了退路。 “你这样做会造成我生活不便的!”我吼道。 我非常不高兴这样,毕竟我还是个普通凡人。 “女君,何必跟凡人一般见识,直接带她回青州呆着就行。”她女君旁侧的仙娥见我一直发问,忍不住跟女君献议。 “本君倒不是跟她一般见识,既然她是储君的女人,自然也要以礼相待,让她也好生在青州呆着。”女君抚着自己耳下的头发,动作十分轻柔。 “青州是什么地方?”我警惕的问。 “想知道?那就乖乖跟本君回青州。”女君递给我一个鄙视草包的眼神,继续说道:“哼,凡人当然不知,银疏,带这位女子走吧!” “小仙领命!”那个叫银疏的仙娥低头行礼,缓缓向我走来,表情虽然面带微笑,但总让我不舒服。 女君抬手,让另一个仙娥扶着她起身,那高雅的塌椅也就消失了。 不行!那青州肯定不是我祖国大好河山,真被她们带走了,我死他们那儿都找不着尸体。按照我们地球人的习惯,如果尸体找不到,只能报失踪人口、销户,那万一我要是还活着,多年之后再回到生活的地方,会不会诈尸? 这事儿想想都恐怖,不行!我不能让她们带走我! 我见银疏越靠越近,急的往后退,一只手摸着龙鳞,慌张得不知所措。 “你们不能把我带走!不能!”我喊道。 宗正联清说过,只要我摸到这个龙鳞项链,我说话他都能听得见。 那女君见我喊道,侧过头看着我眼神十分凌厉:“龙鳞!” 卧槽!被这女君发现,该不会连我的救命稻草也要拿走吧? 只见她单手掐诀,白色刺眼的炫光朝我冲来,我用另一只手肘挡住,一只手死死拽着龙鳞不放。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将白色的炫光弹出去了! 我被这白色的炫光吓得抬手护眼,没能看清是怎么回事。再放开手看,后脖颈忽然一下疼,眼前两眼一黑便昏过去了。 当我懵懵懂懂的醒来,眼周完全是一副我从来没见过的景象。 这是一个类似窑洞的房间,房顶没有房梁,只有千奇百态的岩石自然形成的弓形,不规则的线条扭扭曲曲。那扭曲的线条粗细如同普通的柏树根似的,只是颜色呈褐亮色。周围的墙同样是岩壁,岩壁上挂着一幅字画,红白相间的纱帘给房间增添了几分色彩。就连我睡的床榻蚊帐架子都是花枝、花朵形成的歪歪扭扭的藤蔓撑起的弓形。而蚊帐则是乳白色的罩子,上面还有一些做工十分复杂精致的小白花。 我好奇得起身,看到我盖的被褥都是毛茸茸的,像极了睡在棉花里。这室内很凉快,躺在里面不会觉得热,更不会冷。我观察这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变了,白色的窄袖长衫,若隐若现出手臂的曲线。身上基本上都是白色的一层,被包裹得十分严实,但也很好的展示了女子的线条。这衣服穿着舒服,并没有感觉到有何重量,垂感很好,比我在仙侠剧看到的衣服还要好看! 我起身下床,我的双脚上是一双非常贴合的脚袜,脚下正是一双做工十分精巧素雅的白色布鞋。我附身穿上,还十分合脚。站起来时,那白色的窄袖长衫刚好在我脚背的高度。我仔细观察周围,旁边还有一扇紧闭的窗户,而不远处就有一道石门。 若不是这房间点了很多灯,这架势,看起来跟在墓穴没什么区别了。 呀!?这女君该不会就这样软禁我吧? 旁边梳妆台、褐色的木头桌凳,桌上放着一一个端板,里面放着一套叠好的红色衣衫。我顺手拿起,布料十分舒服、凉丝丝的,看起来清新飘逸。 这衣服,绝对是给我的,因为我拿着一比划,长度与我身高正相匹。 我换好衣服,走到旁边的梳妆台细细观看。 这里的镜子还是那个铜镜,仙家竟然都不用凡人的玻璃镜,实在是可惜! 但这衣服是贴身好看,不过我这发型嘛,就有点儿尴尬了。 完全还是衣服大波浪卷,这些女神仙,换个衣服也不帮忙把头发梳一梳! 不过,我的衣服和包包呢? 第38章:被拐青州(二) “哐……” 一阵石门开的声音,我顺势转身看向石门那处。 只见那银疏双手放在胸腔之下,形成一个十分贴合的手势,虽然发型和衣裳都与后面两个仙娥一样,但看起来十分像管事的麽麽。 气场,大概这就是气场! 银疏看着我,一副铁板脸,像极了我欠了她五百万似的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醒了,怎么不叫外面的仙娥?” 嚯哟,我又不是小孩儿,醒来得叫爸妈或爷爷奶奶给自己穿衣洗漱! “我可没那么好的命配有伺候自己的奴婢,更不可能能使唤得到门外那些神仙。”我双手环胸,冷冷的回她。 她也不吃我这套,而是继续说自己的。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洗漱洗漱去用晚膳吧!”银疏说着,抬手示意旁边的丫鬟将饭菜端去前面那个桌子。 别说,现在还真是有点儿饿了。 我看向那仙娥端的菜,菜色看着十分清淡,摆盘也是极好,还有一些水果、汤之类的。但……但是好像是全素宴啊!肉呢? 这么素食,怎么吃? “你端过来的这是什么?”我看着那菜肴指道:“全都是蔬菜水果啊!” 银疏依旧不动声色的回我:“青州是修仙的地方,修仙者不食生灵之物,虽然你是凡人,但也不能因为照顾你而坏了仙律。” 阿西吧!没有肉就缺乏蛋白质,正常人可是会贫血的! “银疏是吧?我可是一个普通凡人,依着我现在在凡间的认知,你不让我吃肉,我没过多久就会因为营养不良而贫血的,这就是小事情了。如果再严重一点就会影响基础代谢,减肥没能减到,还可能小命不保,知道吗?” 银疏冷冷的回答:“闵洁怡,虽然你是储君的女人,在储君面前你肆娇而宠自然不归我管。但这里是九尾狐族青州的地盘,容不得你肆意妄为,在这里你是客人,女君以礼相待于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哟,这口气,跟电视剧里那些忠心护主的奴婢果然一个样子。 “你这是在警告我?”我质问道。 我只是陈述了我们人的健康饮食习惯,人体每天所需的维生素和蛋白质,科学的健康饮食习惯,怎么就成了肆意妄为肆宠而娇了? “女君能容得下你,可九尾狐族的其他族人不一定能容得下你,所以,奉劝你收敛些总是好的。”银疏冷冷的说道。 她这番话倒让我诧异了,我跟这九尾狐族无冤无仇,怎么就招这些狐仙儿讨厌了呢?容不下我,那还把我抓来? “容不下我那何必把我抓来青州?还软禁在这里?”我看着这全包围的洞穴,心情更糟糕了。 银疏依旧冷冷的说道:“将你带来青州是女君无奈之举,若不是为了储君,女君怎么会将你带回青州?所有族人都知道,女君其实最不愿看到的人便是你,女君如今对你以礼相待,你也最好是安分些,等事情过去了你从哪里来便回到哪里去。” 听着银疏的语气,我仿佛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我几步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腿分开。拿起筷子,一手端着米饭说道:“行,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做什么都要顾大局,做神仙,太累了!” 嘴里送入一夹菜,味道还是可以。谈不上是多么的好吃,但是吃的很清淡的人却觉得刚好。对于我一个能吃辣的蜀都妹子来说,这个味道只能是在让我假装怀念吃肉的日子。 “万物自有缘法,仙家尊神的高深之处毕竟不是你这等凡人能领悟的!我若是你,深的储君的喜爱,一定会勤加练习做早课晚课,早日重归仙籍,以助储君消灭邪王余党,避免再次生灵涂炭。” 银疏的这些话,让我有些匪夷所思,我一个普通凡人能修炼成仙?普通凡人的寿命大多数人都是几十年,倘若我能活到一百岁不死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奇迹了。但我总会年老色衰,再怎么修炼,魂归冥府于宗正联清的感情也终究是黄粱一梦。 但是银疏说我勤加做功课,可以重回仙籍。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说我能修仙?”我纳闷儿的问她,我又继续说:“我一个凡人也能修炼成仙?” “自古以来,凡间就是历练修仙者的绝佳之地,只要心之所向,假以时日,功德圆满便能重回仙籍。若你心中真是有储君,那就潜心修行,早日协储君评定四海九州。”银疏冷冷的说道。 我觉得她这话是激将法,她希望我与邪王相抗,到时候我就如同当年的羽灵一般直接元神聚散,那么就剩下宗正联清一人。而那时候,储君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自然不乏四海九州的女仙主动献殷勤。 突然感觉,这女君大概是心里有宗正联清的,不是被拒绝了就是因爱生恨而想要拆散我跟宗正联清。 卧槽,这一招高啊! 突然筷子上的菜不香了! “我这么忙的人,又懒得不行,起床困难户,上早课和晚课,银疏,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平静的说道,嘴里一边送饭送菜。 “言尽于此,请珍重!”银疏淡淡说出这几个字,也就不再提了。 银疏看着另一侧的仙娥,那仙娥手捧着一个长方体的纹理白色盒子,轻声说道:“这些是给你准备的发饰,吃了晚膳后,洗漱准备一下,女君会亲自过来。” 虾米?我见个女人还要吃了晚饭后还要打扮打扮?又不是见吴彦祖,就算见吴彦祖我也不会这么麻烦。 “我只是见女君,用不了这么夸张吧?” 如果我见宗正联清还好,我能想象得到他需要我在等他,因为他是男人,我会有自己的需求,自然打扮漂亮一些都是一种视觉冲击。可我只是见女君,洗漱再去见她总觉得挺奇怪的。她又不是菩萨,我还要沐浴更衣才能求见。 “九尾狐族的规矩,小仙参拜女君需提前三日沐浴焚香,然后才能真的去拜见女君,这样才方显得参拜者有诚意。”银疏认真的说着。 第39章:被拐青州(三) 我一边吃饭,一边听银疏说青州是如何如何的好,也不在意银疏的语气和居高临下。说实话,现在很饿了,我也没心情去跟银疏争辩。 一个是因为饿,二是因为在别人的地盘,我老实点儿还是对的。但是这些仙家尊神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清汤寡水来形容真不过分。好在还放了一丢丢盐,这才让我勉强能吃得下去。眼下只有这碗米饭像我们凡夫俗子的味道,旁边的一碗青菜叶子汤,同样是清汤寡水。 不知道小庄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宗正联清有没有找我。如果这女君不好惹,或者说这女君有意不让宗正联清知道我在哪儿,恐怕我真是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银疏见我根本没理会她在说什么,也就识趣的不再多说。 只是冷不伶仃的丢给我一句话:“将你带回青州是无奈之举,不过女君吩咐你可以在青州自由行走,为了让你不被我青州子民下狠手,所以,给你指派了惜苓。” 她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十之八九是个管事的。但是女君不在这里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真是狗仗人势! 银疏挥挥手,将那个端着许多珠钗,低着头的仙娥配给我。 “惜苓乖巧机灵,此后你的起居饮食、外出惜苓都常伴左右。”她看着我继续说。 “储君娘娘。”那惜苓恭恭敬敬的跟我问候。 我吃着的米饭又停住了,仔细打量着这个低头叫我储君娘娘的仙娥。 “客气客气。” 银疏说的也差不多,也就转身离去。 石门关了之后,我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拉着低着头的惜苓。 “你叫惜苓哈?”我问。 “是。”惜苓仍然低着头回我。 我见她如此恭敬,实在是别扭。 “把东西放一边,坐着跟我说话。”我一手抢过她手中端的东西,然后放在桌子上。 “哎……储君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她见我动作如此“麻利”(粗俗),抬头惊讶的看我。 惜苓长相十分灵动,我们汉语中的小家碧玉来形容恰到好处。看着十分舒服,不像是什么有心机的茬。 “你们这些神仙,怎么那么多规矩。端着东西低着头说话就是礼数了?这是剥夺人权!也是不尊重人的。” 她抬头惊诧的看着我的说词,小心翼翼问道:“储君娘娘,这是何意?” 我一手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让她坐着说话:“过来坐着说话!”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以下犯上了。”她慌张的推辞。 哎,这仙家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不对,是这青州的规矩太多了。白泽再不济,她也是见宗正联清在我旁边时会更恭敬,其余时候也对我要放松很多,偶尔会跟朋友一样发牢骚,觉得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们这规矩太多了,说话都这么拘束,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你就坐在我旁边跟我说话,不要站着,不要低头。” 惜苓见我在说她站着低着头,有些紧张。我也不喜欢太过于拘束的人,这样并不能好好说话还会觉得她就是一个机器。 “可是,青州礼仪……” “礼仪都是仙家尊神自己规定的,那就可以在改。你要有什么担心的,那就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不用拘束。” 她还顾及着青州礼仪,我也就不让她继续说。 惜苓见我如此坚持也就不再继续挣扎,只是微微点头双手端着头钗首饰立在一旁。 “去把这放在一旁,坐这儿跟我说说话吧!”我指着她手中的珠钗又拍拍旁边的凳子。 “是” 她微微行礼,端着珠钗就去放东西了。折回来再站在我面前,我直接一只手拉她坐在我旁边。 “都说了让你别站着,坐着说话吧!” 她拗不过我生拉硬拽,就乖乖坐在我旁边。 “你叫惜苓是吧?”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她。 她的低着头仍是不敢看我,只见她微微点头,恩了一声,双手放在双腿处仍是衣服规规矩矩的模样。 “惜苓,你这样子我们可没法子说说话啊!”我有些作难的对她说。 “储君娘娘想跟奴婢说什么?”她这才抬眼看着我,细声细语的问我。 这女君处处刁难,那银疏也是一个护主好手。既然他们都不喜欢,不如就问问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随便说说吧!嗯……比如说,为什么青州狐族不喜欢储君娘娘?” 她听我提到这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她再走去窗户外头看看,这才回过来坐在我旁边。 我看着她这样,压低了嗓门儿。 “这是怎么了?” 惜苓表情有点慌张,将手捂了半边小声跟我道:“储君娘娘,您这话也问得太直率了。这问题可是,可是我们青州的大忌。” 哎呀哈,刚才那银疏可口无遮拦的说了,怎么我就不能问了,下面的人还不能说了? 感情这瓜挺大的,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抬眼扭动着眉毛,小声问道:“刚才银疏还说了一嘴,怎么到我这儿问就成了大忌?” 惜苓看着我又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凑近了跟我说。 “储君娘娘如今有所不知,这事儿还要从女君儿时说起。”惜苓慢慢说道。 女君名唤白初,四万年前白初还是四海四州以东岸的青州小蒂姬。白初从小聪明伶俐,性子活泼,所以从小受尽宠爱。那时候她是四海四周龙族统领之下唯一一个女君候选人。 又因为天后也是九尾狐族的女君,白初的性子与天后性子十分相似,所以白初深得天后的喜欢,经常把白初和自己的几个皇子叫在一起玩耍。宗正联清话不多,倒是引起白初的兴趣,经常以逗宗正联清为乐。而宗正联清经常不搭理她,慢慢长大之后,天后就十分看好白初和宗正联清,像极了天后和天帝年轻时的一动一静。 天后当众仙的面提出白初与宗正联清结成姻亲的事,宗正联清借故说自己年少不懂事,怕耽误了白初表姐,需领寻良人。这事儿之后,再也没人提过,但白初被宗正联清拒娶在四海九州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是宗正联清嫌白初大了宗正联清几千岁的原因,有的说是因为宗正联清本就不喜欢主动的女仙,也有的说白初错付。 第40章:本君是来寻妻的(一) 那时候很多女仙都觉得高冷的储君不喜欢大胆直接的,都觉得自己有机会。谁知道,不久后在一次天帝设宴款待伏帝时,天帝有意让五州伏帝之女羽灵与宗正联清撮合,宗正联清非但没有拒绝,还主动求娶。最开始五州公主殿下并未同意,储君带走了羽灵没一会儿他们便手牵手回到了大殿,这事儿就是水到渠成了。联姻这件事,当时白初就在大殿,看到宗正联清和羽灵手牵手两眼含情脉脉对视,白初的心碎了也疯了。 白初回到青州摔东西、砸东西,平时活泼的性子无影无踪!宗正联清成婚那日,白初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回到青州之后,白初忽然明白,即便姑姑是天后、父亲是青州君王,自己是青州未来的女君只是她的身份,宗正联清心里没有她这些身份都只是虚设。当时的青州君王为了不让白初一直沉迷在宗正联清这段悲伤中,青州上下不准再提起宗正联清、羽灵。若有人提起此事,就会被带去荒芜之境面壁思过一百年。 所有人都知道宗正联清不娶白初是因为心里没有她,而是那羽灵。 “所以啊,储君、储君娘娘也好,还是您与储君的名字在青州十分忌讳。”惜苓看着我,语气有些忐忑。 哎呀哈,敢情这瓜是这么回事儿! 我微微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惜苓意味深长的说:“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确实是挺难过的。君王为了让女儿早点走出敢情阴影,但这惩戒未免重了些。这些位高权重的仙家护起短来还真是蛮不讲理。” “哎呀,储君娘娘,您可别再说这件事了,这青州可不比凡间,小心祸从口出啊!”惜苓紧张又小声的提醒我,生怕我的分贝过大被人听了墙根。 “行行行,那就说点儿别的,嗯……一会儿你带我出去走走可好?”我提议。 惜苓这才放松,表情恢复了常态。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相信宗正联清很快就会找到我,我只需要耐心等待再等待。 “储君娘娘想去哪儿?”惜苓乖巧的问我。 我右手拖着下巴,一脸玩味看着她说道:“初来青州醒来就在这个房间,还不知道青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如带我去转转。” 青州到底是个什么狐狸窝?既然九尾狐族是仙家之地,那必然也是个仙境。风景应该是不错的吧? 惜苓给我弄了一个十分古朴的发型,头顶是一个微微凸起的发髻,中间放了一把款式并不复杂的红色的凤凰钗饰,我的大波浪头发早就被她捋直了,她还用仙法将我头发又长长了许多。这暗红色的刘珠耳环吊坠在脖颈之间,面部线条拉的瘦长,非常适合我这种圆脸的女孩子。 惜苓推开窗户,走到最前面替我引路。一路上果然我看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并不好友好的九尾狐族,若不是惜苓端着一副“别动我的人”态度,估计我会跟他们干架。别看那些朴实的仙家小卒,个个见我眼里都带着刀子似的。 银疏大概是个直肠子,这才见过她没几个小时吧,不管你爱不爱听的她都要说,只顾自己痛快不管别人感受。虽然我不喜欢她这副忠心护主到不分黑白的样子,但目前而言总归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惜苓为了避免我会被无知小仙给伤到,她故意带我去了另一个风景好的回溪谷。别说,这里真是风景如画融山的隽秀、水的神韵于一体。住在这儿挟田园秀色,峰青峦秀,怪松搭棚,古藤蟠缠,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这地方和青州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在于这儿的仙家都是不问世事的,像白初这些感情的事情他们从来没兴趣,只会想着如何过好自己舒服的小日子。集市是在山上,山上真是应有尽有,看似十分朴实的买卖,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神仙嘛)。 可能我一袭红衣过于打眼,目光总是被来往的人打量,看着我浑身不自在。 我拉着惜苓问:“怎么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的都要看我?看着我都不自在。” 惜苓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细细道:“这里的人很少会有凡人来,储君娘娘您虽然是储君的妻子,但现在还是凡人躯体,凡人气息与仙家不同,他们当然能一眼看出你就是凡人。仙家境地有凡人,当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喽。” 我以为我自己是多么的漂亮才引起注意,我是个凡人来这儿竟然还被看成异类似的。 “啊……” 只听左手处有一声孩童的尖叫,同时撞了个满怀。我条件性的转下去看看,只见一个扎两个丸子齐刘海的孩童扎进我的红衣服,双手抱着我的腿。 我准备双手抓着小朋友的手臂,生怕他摔在地上,问道:“哎呀,小朋友,你怎么了?” 惜苓一手护着我,一把将我拉在她的身侧后。 卧槽,那力道,真不是一般女人该有的力道,估计电桩都能移动走吧! “仙君,这样莽撞欺负人可不好。”惜苓小心警惕的说道,不让我接触那小孩儿。 小孩儿看似小巧,但他的表情和眼神却让我觉得阵阵发毛。他不像普通小孩儿,惜苓叫他仙君,那他一定不是简单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似乎因为惜苓看出了端倪,一眼笑起来,身体忽然发出一道紫白色的炫光,身型逐渐放大。紫袍纹路,干净利落的发髻。浅紫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唇薄肤白、鼻梁不仅高挺还有些微微朝下内沟,颧骨突出,实在是一张不好看的脸,可偏偏这么不好看的一张脸竟然拿着一把好看的过分的折扇。 那折扇风景十分美妙,好似腾云驾雾天上仙境。 他一脸邪笑看着我俩,幽幽说道:“真没劲儿,好不容易来个凡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想一亲芳泽都不行。” 卧槽卧槽,难怪抱老子大腿,色狼! “原来是良都元君。”惜苓语气缓和了许多,恭恭敬敬的行礼,但仍然小心警惕的说话:“小仙方才不知是良都元君幻化的孩童,礼数不周,望良都元君见谅。” 良都元君?看样子地位可不低。 只见他停住摇晃折扇,并且收起了折扇,折扇的一头拍在脑门,样子像是恍然。 “唉,无趣呀无趣!怀溪谷可是青州最不讲礼数的地方,你这般恭恭敬敬恐怕是坏了规矩。在这里本元君只是跟凡人一般的普通散仙,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我家女君说过,不管在何处,不能坏了我们青州九尾白狐的规矩。”惜苓仍然这样规矩,坚持自己的原则。 良都元君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来回打量。问道:“她是谁?” 他用扇子指着我,一边问惜苓。 惜苓微微偏回后面,低头说道:“小仙奉女君之命带这位姑娘四处走走,也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若是良都元君有兴趣,不如直接问我家女君。” 良都元君唇间浮起一丝笑意,向我们走进了一步,我有些害怕,朝后退了两步。他见我如此胆小,继续捉弄的意味说:“姑娘既是受青州女君照顾,本元君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不知姑娘是凡间什么人?为何来青州?” 他的眼睛落在我的身上,说话慢条斯理,但总觉得在下套。 看这情形,惜苓绝对不是这良都元君的对手。那我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连惜苓这么老实的女仙都提防着,想必也是个不好摆脱的茬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小心翼翼的回他。 在这个地方,除了惜苓我不敢相信其它人,毕竟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跟神仙发生冲突就算占了嘴巴的上风,躯体之痛还是弱势。 “你不想告诉我?还是害怕告诉我?”他继续问。 惜苓面不改色说道:“良都元君就不要为难小仙和这位姑娘了,今日只是带姑娘来逛逛。” “哼”他一声轻蔑的笑声,发出不屑的态度:“怎么着,这样一个凡人女子竟然值得你如此护着?” 他摊开折扇,放在胸口拍打着。 第41章:本君是来寻妻的(二) 惜苓依旧面色不改的说:“小仙职责所在,实在无可奉告。” 良都元君嘴角上扬,微微眨眼,看着惜苓和我,继续说道:“既已如此,本君也不再追问。” 惜苓见他松口,就此恭敬的送走,我们俩继续逛。 这地方的看起来是人间向往的世外桃源,实则是藏龙卧虎的仙家尊神聚集之地。我还是很担心小庄他们,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他们一定是急疯了。 前面是集市的广场,那里有一条溪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广场中心还有溪水,十分清澈。 “回溪谷所有仙家喝的水都是这里的溪水,溪水入口甘甜,所以才有回溪谷如此质朴无华的名字。”惜苓见我满脸好奇,指着前面广场的溪流。 即便这里是人间向往,但我现在却无心观赏。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离开同事他们多久了,醒来已经是饿的不行。我估摸着怎么也有一天多了,不然这怎么还能保持在白天。 不过,这神话剧中说仙家的一天就是人间一年,那……那我现在到底离开了多久了? “惜苓,我有个问题想跟你请教。”我抓着惜苓问。 “储君娘娘请讲。”惜苓恭敬的回我。 “我们凡人啊,看多了神话剧,都说是仙家地界过一天,凡间便是过了一年了,这不会是真的吧?”我紧张的问道。 惜苓看着我捂着嘴,羞涩的笑道:“这仙家尊神的一天如凡间,有星空皓月,有日出日落。但凡间浊气重,时间比仙家尊神的一天更慢,所以凡间说仙家地界一天,便是人间一年是这个原因。” 这比倒时差还恐怖,不过按照惜苓的说词,那么我应该是来了很久很久了? “那,那我在青州呆了多久了?”我关切的问。 “约莫两个时辰。” What? “那凡间过了两个月了?”我大声疾呼,只想叫句天啦! 宗正联清,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在哪儿?还在找我? 老头儿不会报了失踪人口案了吧? 天啦天啦! “嗖……” 只听一阵法术的声音,然后我眼前一黑,腰间被什么人抱住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眼前被什么人挡住。我定睛一看是那个良都元君! 我一个紧张一手推开他,起身缩在塌椅的一角,下意识检查自己的衣服双手环抱。 “你干嘛带走我?还有这是哪里?”我大声嚷着,眼睛看着他也扫视着周围。 这里是一座十分简约的树藤式屋子,像是老树根劈出来的厢房。这四周都是垂着一些紫藤花,屋子里十分明亮,帘子是透明的水晶,白色、紫色的薄纱在屋子里飘荡,给房间增添了几分女子的温柔。 良都元君玩味的看着我,像是看住一只在笼子的兔子。他笑道:“这里是本元君的住处紫荫居,至于带走你嘛……” 他故意拖长尾音,继续看着紧张的我。 “带走我干嘛?我跟你就见过一次,干嘛带走我?”我喊道。 他起身站直对着我没有靠近的意思,但表情十分看不懂。 “你脖子上的龙鳞,是储君宗正联清的,你是储君什么人?”他语言十分缓慢,不像盘问,更像是想了解我。 我摸着脖子上的龙鳞,捏的很紧。 这些时间里,每次与宗正联清有关的我都会被牵连其中,似乎一切不像是冲着我,而是冲着宗正联清。我好像是他的软肋,次次都会遭到暗算,倘若我就此承认我与宗正联清的关系那么一定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妖邪、仙家,只要是非人类都是不安全的,我得小心翼翼的回他。 “这是我在景区买的,觉得好看就买来戴了,有什么问题?”我瞎编了一个告诉良都元君。 “哼……”他紫棕的瞳孔流动的凌厉,好似能看穿人心。“虽不知储君为何将此物留给你这个凡人,但本元君猜,这龙鳞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也多次化险为夷。” 搞了半天,他还是不说带走我干嘛! “随你怎么想,但是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带我来这儿干嘛?”我警惕性的问他。 “本元君对你一见如故,但你身边那个小仙娥实在是麻烦,只能硬生生把你带走。”他轻描淡写的说。 “你这样在女君手上抢人,不怕得罪青州女君?”我试探的问。 他嘴角浮出一丝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白初还不会直接上门找我要人,她若是直接上门找我要人,倒是歪打正着承认自己把你带走的,届时就算是储君在本元君这里要人,也不会怪罪,倒是白初麻烦不少。” 良都元君言外之意是料想到宗正联清一定能找到我,但都过去了这么久宗正联清还没找到我,他是不是也在想我在哪儿?我家老头儿会不会急的报了失踪人口? “连青州女君都敢算计,你胆子可真大。”我感叹的说。 从惜苓的嘴里得知,青州女君才是青州的大boss,不管是谁都要礼让她几分。这良都元君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白初手下抢人,如果不是他牛逼真的就是胆子太大了。 “胆子大的是你,一介凡人竟然被白初盯上,不仅在回溪谷逍遥自在的闲逛,被本君捉走了竟然还能如此巧言令色,你这凡人女子可不简单。”他一声轻笑,像夸赞也像是在揣测。 不晓得这家伙想干嘛,反正能让我好好的等到宗正联清就行。 “我莫名其妙被捉来青州,又被你捉来这儿,不简单的是你们这些仙家尊神。”我不禁抱怨。 良都元君笑道:“你不肯说,本元君也没兴趣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紫荫居不必拘束,我并不是想把你当作囚犯关起来,只是觉得与你比较投缘,留你一些时日罢了。” 啊哈?这明目张胆的抢人,跟我说对我投缘留我一些时日? “请问良都元君,您是打算留我多久?”我伸长脖子小心翼翼的问。 “看本元君的心情!”他捋着自己耳鬓的墨色发丝,故意说给我听。 看心情这种事真是说不好,不过我看这良都元君好像并不是什么坏神仙,从白初对我的态度来看,目前来讲还友好很多。 “那,那不会等到我都熬成老人家去了吧?”我吞了一把口水。 他捧着肚子笑道:“本元君是不会留你到那时候的,你这凡人躯体熬成老人家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行了。” 良都元君说的一个月是仙家的一个月,对我们凡人来说就是三十年,到时候我都快六十岁的老太太了。 天啦!究竟想干嘛? 第42章:本君是来寻妻的(三) 可别等到我都容颜衰败宗正宗廉清才找到我啊! 良都元君见我一脸茫然,朝我伸手道:“走,本元君带你转转这紫荫居。” 这突如其来的邀约还有些不适,看着如此诚意邀请,我若不领情恐怕真是要熬成老太太吧! 既来之则安之,那就顺着点儿吧! 我伸手,他拉了我一把。力度并不是揩油,反倒是彬彬有礼。 “谢谢!” 起身之后,我松开手,让他带我转转。 “去哪儿?” “跟我走就行了” 这紫荫居似乎都是以山石、树根为主。一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紫藤花,好似这里的紫藤花都是常开不败。这里的位置刚好在云间,又有葱郁的阳光洒落,如此绝美仙气的地方确实是很雅静,女生应该都挺喜欢这里。 “你这里好多紫藤花,我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紫藤花海之中,好美呀!”我不禁感叹,嘴角的上扬掩盖不住内心对这里的喜欢。 他见我笑得如此明媚,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也大概约莫五六秒又回我:“你很喜欢?” “喜欢,非常喜欢,可惜凡间没有这么浑然天成的地方。”我笑盈盈的回他。 他的眉间稍稍皱起,就那么一瞬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曾经,我的一位旧识也这么说过。”他的嗓音有些冷淡,但能听得出他内心的感情。我大概猜测是他过去某个深爱的人。 “是你喜欢的女子吧!”我不禁拆穿他。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轻声嗯了一下。眼中有光,提起那个女子似乎他更开心:“喜欢又有什么用,第一次见她时就听到她婚约的消息。” 良都元君语气虽然潇洒自如,但也能看得出他的潇洒中带些许的遗憾与无奈。 “那是有缘无份,说明她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缘分未到,肯定还有一个合适的等着你。”我安抚道。 他盯着我看,眼中有光,有一刻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那股潇洒的劲儿:“兴许是缘分未到吧!” 他一路领我走着不像绑匪对待人质,而是彬彬有礼的对待老友一般。 他带我来到了一处紫藤花田,阳光透过云朵,雾气飘荡的仙境,四周青山绿水,偶然有飞鸟经过。这番景象在各种神话剧情中见过,如今看到真实存在的仙境简直不敢相信。我摸出手机,准备拍两张照片当壁纸。 当我兴致勃勃的掏出来,良都看着我手中的手机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啧啧啧,神仙连这个都没见过,难怪了。 “这个东西呢,我们凡人管它叫手机,能用它通过信号联系到在另一方的人,还可以拍照片,就比如说这里这么漂亮,我就可以用手机完全把这里拍下来和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我一边耐心解释,一边按。靠,没电了! 我尴尬的对他笑笑:“但它若是没电了就啥都干不了,现在它就没电了。” 本来还想炫耀下我们凡人智慧的结晶,可这水果机关键时刻太不给面子了,回头我得买一部国产的。弄的我尴尬收场。 仙境就是仙境吧,也许它本就不该现世,出现在我眼前,留在脑海之中岂不是更好? 良都元君一只手放在鼻梁处,偷偷发笑。但很快恢复常态,并跟我说道:“本元君带你进去走走。” “哦” “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站稳就被良都元君一把拉着往下飞跃。这上门看着紫藤花是美得不可言语,但,但这高度我的腿都要软了,我本就恐高,干脆就闭着眼。 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没有动静了! “你打算这样拽着本元君多久?”良都问道。 “没落地我就不松手。”我紧闭着眼回答道。 “已经落地了。”他淡淡的说出这么几个字。 我一只眼希开了一条小缝观察四周,然后睁开眼看脚下,果然是落地了,我这才松开手。 落地是在一处紫藤树根凿起的房子,而神奇之处在于,它竟然往上还是鲜活盛开的紫藤花。这……这太神奇了! 我指着这房子,惊诧的表情,指着这房子和这上面盛开的花。 “这树根被凿了这么大一个坑,竟然还能活着,这太神奇了!”我感叹道。 在去雪区之后,我本就对这祖国的大好河山美得词穷,大自然的鬼斧神差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但这仙家的地方更是难以言语。 “这都是仙家点化之物,但这屋子是有我部分的元神点化,自然能长出花来。”他笑道。 元神?他,他是紫藤花神仙? “你是说,你是……紫藤花?”我惊诧的问他,生怕是自己猜错了。 “怎么?有何奇特之处?”良都元君问。 我以为所有的花的主儿都是女神仙,没想到……也有男的。 “花,不是都是女子么?怎么……”我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 “紫藤花是你们凡间的名字,仙家尊神称之为朱藤。至于元神化为男还是女皆有缘法。”良都元君说得十分玄妙,我听不懂但觉得神奇。 仙家尊神玄而又玄的事儿作为凡人的我是不懂的,曾经去青眉山道家走动也只是当作到此一游,我这种没有仙缘的凡人不懂也纯属正常。 良都元君看着我额头上方,一只手伸出来,探向我的脸。忽然一道白蓝色炫光从我眼前闪过,并且一把搂着我的肩往他身后塞。蓝玄色的广袖,墨色的头发往后一束,还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是宗正联清。 他来了,终于来了,我时时刻刻都盼着的人来了! 我被护着在他后侧一点,他回过头一张扑克脸眼神急迫道:“没事吧?” “我没事,你……” 话还没说完,他一把将我揽在怀中道:“无事便好!” 除了两个人如火如荼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此明显,这份焦虑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他松开拥抱,侧身回去对着良都元君。 “原来是储君”良都元君的口吻带着一丝敬意,但似乎并不害怕宗正联清。 “良都元君为何与洁怡在此处?”宗正联清淡淡的问,语气带着不少的火药味。 妈呀,他不会以为是良都元君把我弄青州来的吧? 良都元君一声浅笑,有些无奈:“我若说是巧合遇见,储君可信?” “要看良都元君是否会说实话。”宗正联清的官腔,我实在是不懂啊! “这女子是储君何人?竟如此维护。”良都元君嘴角微微上扬,好奇的发问。 “本君是来寻妻的” 寻妻的?是说我吗? 良都元君有些震惊,但又很快恢复笑容。 第43章:逆时回前 “哦?那真是惭愧。良都数万年不出青州,竟不知九重天何时办了喜事,也不知储君迎娶了新娘娘,是良都孤陋寡闻了,还望储君莫要怪罪。”良都元君恭恭敬敬的行礼致歉,但言语间还有一些质问。 哎,这良都元君的话,明摆着就是故意说给宗正联清听的。 “本君此生仅一位妻子,良都莫不是因为储君娘娘如今乃凡胎肉体就如此不敬?”宗正联清护短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得了。 等等,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这话明明就是他在吃醋,并且想让良都有自知之明的意思。 “良都不敢,还请储君与娘娘明鉴。”良都仍然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气氛有些微妙,我觉得如果我再不说句话,可能太尴尬了。我扯了一下宗正联清的衣袖,小声说道:“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眼下是带我离开青州。” “嗯。”宗正联清应了一声。 只见他一手牵着我,继续跟良都说道:“良都元君不问世事,本君并非不讲道理,既已如此,就此别过。” 宗正联清拉着我,只见一到蓝白的玄光,再转身便是在甘城景区的祈愿山,不过到了祈愿山之后,蓝白的玄光并未消散,而是形成一道水晶结界。现在的祈愿山和我离开之前完全是两码事。这里现在的一草一木都是枯死的模样,所有人、动物等都处于静止状态。天色都是暗黑的,只有一轮如月的蓝光照耀。 而小庄他们的画面也停在拍摄之中,他们完全动弹不了,活像蜡像人。 我伸手想去结界外感受,一把被宗正联清拉了回来,那惊人的速度与力臂让我感到十分害怕。 “不要伸手出结界,现在除了这个结界是零下七八十度,凡人躯体伸手出去就会冰结。”他十分严肃的告诉我,眼神十分凌厉。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谨,我不禁觉得如今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复杂。 这里一片死寂,夜如极昼,没有一丝生气。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我连连发问。 “为了找到娘娘,储君可是用了九重天禁术逆时回前,将那时间倒回娘娘失踪前,然后停止了时间,否则娘娘被白初女君带走怎么也会想不到。” 一记身型如烟的玄光出现,白泽说明白了来龙去脉。 “多嘴。”宗正联清淡淡的厉声,让白泽本想继续说也就此打住。 “储君、娘娘。”白泽恭恭敬敬的行礼,却不敢抬眼看宗正联清。 “既已来,将大地万物都唤醒。”宗正联清吩咐道。 白泽,虽然是象征着祥瑞,但我从来不知它真正的本事是什么。毕竟白泽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都是因为宗正联清的命令,时不时还有些不耐烦。 只见白泽挥手掐诀,发出白色的光晕,直冲那一轮蓝色的圆月。那圆月逐渐变白,又陆陆续续变亮红。地面也逐渐明亮,因为白泽的施法,万物忽然有了灵气,就连静止的人脸上开始有了光泽。随着白泽的施法,那圆月照耀了整个大地,如我们白天见到的景象一般。 可白泽墨色的发丝由墨色逐渐变白,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脸异常严肃,专注的眼神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一次。白泽啊白泽,逢凶化吉的神兽,竟然有如此本事。我突然有种猜测,宗正联清为了找到我使用了九重天的禁术,完全是为了找到我,然而打乱了凡间运数,所以白泽做的就是要恢复凡间秩序。 我侧过头,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小声问道:“廉清,白泽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凡间生灵也乃我四海九州冥界的阴阳轮回,逆时回前是有违天道,又因此术损耗修为会伤了根基,所以一直是九重天的禁忌。白泽乃上古神兽,能逢凶化吉和再造万物生灵的本事,自然会损耗修为。这般多的凡间万物生灵,白头发很正常。”宗正联清看着白泽,也有耐心的回答我。 我也看着白泽,心里有些揪着的疼。怪自己是个普通凡人,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不是被妖邪盯上带走就是被仙家尊神带走,倘若我有半点儿智商和法术,也不至让宗正联清使用禁书。 “白泽头发会再黑回来吗?”我的眼神渴望他能给我肯定的答复,否则我会内疚死的。 “去药王那处拿些进修为的丹药,再闭关一段时间就行。”宗正联清说道。 他对白泽如此轻描淡写,让我觉得有些不悦。白泽虽然是他的神兽,但我从未将白泽当作是他的部下或者说下人,更像平等的普通朋友。白泽说宗正联清使用了禁术,那么对他有什么影响? “那,你用了逆时回前的术法,会怎样?”我小心翼翼的问。 “损修为、徒增业障,也难逃天劫。”他吐出这样一句话,并没有一丝后悔,好似只是回答我的提问。 “这样的禁术会损耗多少的修为?”我问道。 “几千年的修为罢了!”他淡淡的说。 “天劫是什么?业障是什么?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想为这次的事儿做点儿什么挽回挽回。 “天劫是仙家尊神的劫数,历经之后亦是得道提升,若是困在其中便是万劫不复的魔障。”他淡淡的说。 “救我便是业障?”我继续问。 “救你,是因你乃本君的妻子,即便本君是四海九州的储君也难逃一劫。”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十分无奈。 何为天劫?何为业障?我是他的劫,也是他的业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是有事儿我也定不会安生。他若是为了我凭添了业障,我也想为他为做些什么事。白泽忠心耿耿的为他挚爱之人修复凡间万物生灵,他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白泽这样的神兽乖乖呆在他身边还这么任劳任怨?白泽比起那个只知道把我捉走的青州女君简直好太多。 44章:生魂剥离之迷(一) 也许就是这一霎那,我心中的光辉都是蓝白的玄色长袍的储君,日日夜夜相依相偎在我身边的也是他。多次危难之中,全部都是宗正联清及时出现,他是我的光辉,也是能温暖我整个心扉的人。 忘记了身边的人还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忘记了自己还生活在普通的地球生活。 他冰凉的手牵着我在这个环境显得更冷了,兴许是担心我一会儿不知所措,他侧过身正视我,眼眸中流露出的温柔如月般明亮。 “别怕,一切恢复正常之后,时间相接的仍然是你消失之前。” 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我心里就越慌乱,仙家尊神遇到再棘手的事儿都能安详得如同一座雕像,看多了沧海桑田,悲欢离合,星斗变迁,四海九州盘古之时。他都能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仙家尊神修行修心,修的何尝不是一种境界? 我点点头,面无任何情绪波动却又坚定信任他。 白泽虽然消耗了不少灵力,但只是头发变白了,世界恢复了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但所有人和动物仍然不可动弹。白泽收起法术,行礼回禀:“储君,万物已无碍,只需再施法所有人与其他生灵都能恢复。” “嗯”他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损耗你数万年修为,本君十分感激。” 白泽连连迎上:“储君这是折煞小仙。” “你且回去闭关一些时日,之后我便会让药王去你那处瞧瞧。” “多谢储君体恤!”白泽的的言语仍是没有半点疲倦,好似白了他一头墨发都还能长出新的似的。 “嗯。”宗正联清沉稳的回答:“退下吧!” 白泽一道白色玄光离去,只剩宗正联清与我在这祈愿山。他撤下结界我才重新感受到这里的阳光,温度。 “廉清,我先看看我的同事们怎么样了。”我松开他的手去看看同事们,他却拉着我不松开,反倒是我一把被他拉回,我身子有些不稳的倒进他宽大的怀中,我抬头看着他平静的脸微微浮出的温柔,低头看着我默不作声。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双手却被禁锢在他胸前。 “想多看看你,洁怡,我的妻。”他撩拨的言语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心里一颤,心跳不止。似乎被掳走都不是一种委屈,好似做了一场噩梦。我抿嘴眼神往其他地方随意扫视,柔声道:“你不是每天都看着我的吗?” “是,但本君想日日夜夜都同你在一处,想你尽快回到九重天。”宗正联清说起这种情话来,还真是够撩拨人的。 “是想我去九重天储政大殿为你批阅公文吗?”我故意挑开话题,让气氛更幽默一些。 “批阅公文想你陪伴,日落而息也想你在本君身边。”他呢喃的言语,让我再次陷入他的蜜罐。 他将头凑近我的脸,冰冷湿润的唇片吻住我有些紧张的嘴。道不尽的分离之苦,却浅尝出他那股失而复得的霸道。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脸与我分离。 “洁怡,本君还需回九重天褚政大殿,今晚会尽量早些来寻你。那和尚和圣女之事不可多问,等本君回来再去。”他细细跟我讲。 “嗯,不过现在这里……”我暗示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了。 “凡间现在处于静止,时间不会走,万物生灵都会按照你未掳走前正常行走。” “好。” 他松开我的手,挥手掐诀,那一道白蓝色的光晕直冲云霄抵达日光之处,随之散发出金光闪闪的光芒,万物复苏,所有人和动物正常行走。 小庄他们仍然继续工作,宗正联清停止施法,一只大手侵入我后脑低头浅吻我的额头。 “晚上在房间好好呆着,本君见不到你,哼,回你家时定不会放过你。”他小心的警告,伴随威胁,我吓得吞了一把口水。 宗正联清说是清心寡欲的仙家尊神,可他的体力与精力真是不容小视。我也不敢不听话,对于两人交合之事,我一点都不怀疑的。 他说完便化作一道蓝白的青烟离去。 可不知道怎么的,自我被掳走青州之后的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凡间好像有了些变化,但我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隐隐不安的心情一直压在心底,兴许是我想多了。但我会想起白泽说过的话,又想起宗正联清的神情,不安的心情更沉重了。 我们拍摄完毕,收拾回了小镇差不快十二点了,我答应明净和尚中午要去寺庙给拉姆换药。我安排小庄去给大家安排伙食,自己不去吃。谁知道佐公围见我到了酒店离开,后脚就追着出来了。 “闵洁怡,等等我。”他大声喊着。 自我拒绝他后,我都特别跟他保持距离,生怕与他再有点什么。他已经追出来了,我也只能等着他了。 他两条大长腿几步跑过来,中午的甘城有些炎热,他只是穿了一件咖啡色的长袖体恤搭配着牛仔裤,斜挎着一个小包。他双手插在腰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格外明亮。 “你这一个人去开小灶么?跑得兔子一样快!”他笑呵呵的问我。 我怎么好说是自己要去找寺庙的一男一女? “我去寺庙上香,听说中午前去上香最有诚意,我抓紧时间去啊!”我急中生智出这么一句。 “去求姻缘?” 姻缘?姻缘你个头啊! “怎么?不可以?”我双手环胸,倾斜式的他的脸。 “好呀,走走走,顺便去问问我们俩能几时成婚。”他拉着我直冲冲往寺庙去。 我手肘吊着一个袋子,里面全是一些伤药。佐公围这样跟着我去,恐怕没办法跟拉姆上药。 到了寺庙,我认真的烧香,装作抽签跟明净和尚小声嘀咕:“我同事跟我出来了,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你给想个法子让我先离开,这样我才好给拉姆换药。” 明净和尚立即会意,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跟我解签。 “逆劫之至·龙中生凤·历劫者生死之命。”明净和尚为我念了一下我取的签,我只知道是中签,大概不好不坏的样子。 第45章:生魂剥离的秘密(二) 佐公围站在旁边,听着明净和尚解签。 “师傅,她这签是中签,签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佐公围问。 “很少有人抽到这签。”明净和尚一本正经的说:“不知女施主是不是真的需要贫僧解签。” “说说看吧”我装模作样的问。 “是啊,难道她姻缘一波三折啊?”佐公围不住的开玩笑。 我忍不住拍了几下下佐公围喊道:“姐姻缘好得很,你才一波三折!” 他手肘挡住脸,一手抓着我的手腕,那疼的哎呀,真的想再打回去。 明净和尚深沉的眼神让我觉得这签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他假装还是真的。他出一副高僧的姿态,手中的佛珠慢条斯理的拨动,像是在酝酿着佛家言论的咒语般平静。 “此签之解——向死而生。”明净和尚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作出一个和尚的官方手势,稍作闭眼继续那句“阿弥陀佛”为这个签画上句号。 “不懂这什么意思,不过……”我稍作犹豫:“大师,离这儿最近的厕所在哪儿?” 本就是一个借口,自然只有去上厕所才不会让佐公围跟着我去。 “佛门清净之地,你还问这么有伤大雅的问题?”佐公围盯着我不住的感叹。 “人有三急,姐姐我是个俗人,问洗手间有啥问题?”我侧过身子,双手抱胸斜仰道。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两位施主请稍安勿躁。”明净和尚一本正经的声音打破了我跟佐公围的争执。 佐公围也停下,然后清清嗓子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 我出门之后就忘拉姆住的方向走去。礼貌叩门之后,听到拉姆说“请进”我才推开门。 她已经开始努力半起身了,不过嘴唇难逃她憔悴的身躯。 “别动,伤口还没长好呢”我急忙制止。 她也不再大动作,而是就停靠在床头。 “我现在好一些了,就是伤口疼。”她微弱的说着。 “有没有好很多,我看了就知道了。来,我们先换药。” 拉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极力配合我,褪去她的睡裙,我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那些轻伤已经开始愈合,只有那些伤口较深的还有什么起色。幸好这季节在甘城就像蜀都的三月气候,否则拉姆身上的伤口容易发炎灌脓,这地方的药品出售都是简单的,没办法给她做到最好。 给拉姆换好药后,我才跟她说:“你身上的伤开始愈合了,但是不能大动。伤口长度很大,还没愈合好前不可大动,否则旧伤再愈就麻烦了。” 她自己一边系腰带,一边点头。 宗正联清说过,让我不要擅自问寺庙两个人的事,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要跟她说的。给她换好药之后,就准备离开。 “拉姆,药换好了,吃的药你也要按时吃,有助伤口愈合。我跟我同事来的寺庙,他还在等我,我不能在这里呆久了。”我告诉她。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张嘴说了一句:“有劳闵小姐,我有伤在身不便送你了。” “嗯,没事,你休息好。”我一边说一边收拾药品:“对了。我明天就要离开甘城了。这些消炎的药,还有外敷的药我已经分开放了,怎么吃,怎么敷我都写上了小标签,如果不太方便就请个信得过的姑娘过来帮你上药。” “这么快就要走了?”拉姆问到。 这语气有些意外,我看着她的神态,似乎是有什么想要说却未说出口。 “是啊,我这次来是和公司的同事们一起来出差,要取的素菜已经拍摄完了就得回去了。”我笑盈盈得跟她讲,让她不要有什么担心。 “闵小姐来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甘城?”她嘴角扬起一丝温柔的笑,眼神格外水灵。 “就蜀都呢,我家是蜀都的。” 她低着头微微点头,我收拾好了,双手叉腰跟她道别。 “我先出去了,拉姆,你好好休息。” 拉姆看着我,虚弱的点头“嗯,闵小姐慢走。” “拜~”我扬手出去,合上门。 这寺庙大白天若不是阳光照耀真的也是很冷清,我看了一眼时间,也还好离开了大概二十分钟。 佐公围在寺庙门口双手环胸的靠在墙上,他养着头看着寺庙门口这棵树,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走吧!”我喊着。 他扭过头看着我,又把头回过看着我。 “走吧走吧!我都饿了。”他一脸饿得能吞下一大盆的嚷道。 “走吧!” 拉姆一定是有什么想跟我说,明净和尚说过她的劈邪斩是雀族的聘礼,那么属于雀族是指羽灵母亲家的雀族?这如此说来的话,拉姆与羽灵甚至是我都是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她欲言又止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她族寻找几千年的雀族吧? 而那明净和尚看着我有龙鳞神力,也许他与拉姆都觉得我不是雀族的。宗正联清之所以不让我问他们任何事,大概不想我一个人吃亏或者说打草惊蛇。 他说过要我等他晚上来了再说,我也不想去冒这个险。毕竟白泽不在身边,脖子上的龙鳞神力都是宗正联清的神力,不能时时刻刻的想着他来帮我。况且,我这公司同事还在身边,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家再次陷入危难之中。道家、佛家都讲究业障,我也不能次次都让宗正联清凭添了业障。 晚上八点我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小庄定了第二天上午十点飞蜀都的机票。都弄好了,可是宗正联清都还没有来。 不过也正常,他一般都是晚上九点十点才会来,现在才八点,估计九重天褚政大殿公文每天都能堆积如山。宗正联清还没有正式登基天帝之位,只是做储君就有这么多的事儿,除了阅公文就是吃喝睡,算起来也算是无趣的万年孤独。如今他多了一个去处,便是来寻我。 想到这里,我伸手抚住脖颈上的龙鳞项链。 与宗正联清不过数时日的认识,但我却感觉他是个可靠的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与什么样的人相伴终老,但万万没想到会与仙家尊神有着奇妙的缘分。我的人生才开始二十八年,爱情还没有开始,宗正联清一出现就让我从未婚单身变成一个“已婚妇女”。论长相、才情、能力,我各方面都不如他,要说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我只活了二十八年,而他已经活了好几万年了。我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说占了上风,实际上我会比他先老,也会比他先忘记他。 冥界奈何桥,孟婆汤一定是存在的,那么忘川也一定是真的。人生短短几十载,又怎能与他长长久久? 不禁,我有些失落。 “如此忧虑,是为何事伤情?” 宗正联清! 我寻着这声音的来源看去。他那一身淡蓝色配的白衫,与之前玄色的衣衫多了许多的书生气。 第46章:生魂剥离的秘密(三) “你来了。”我喜出望外的眼神,渴望的语气。 “嗯。”他微微哼声,让我的喜悦才恢复了一些沉稳。 他直径走过来,宗蓝色的眼眸十分柔情,他一把将我揽入胸口,这突如其来的一拥入怀让我有点儿震惊。 “之前,你不是九点以后才来的吗?现在八点,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转移话题。 “等不到那么晚,本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一句情话都散发出扣人心弦的清冷气质,但我胸口紧张得小鹿乱撞。 “这是怎么了?”我笑声问。 他默不作声,只见双手将我的脸捧住,低头浅吻,如水般的温柔如静。空气凝固、世界都安静了。我的世界只有他,他的柔情、他的清冷、他的占有。从来不知吻竟然是如此奇妙,让人乱了心神。慢慢的,他不舍的分离了热吻,温柔安静的看着我。 “洁怡,今日你被劫走,我翻遍了整个凡间、冥界都没能找到你,我担心你会就此消失不见。若因我一时大意而让你再度离去,我此生也不会原谅自己。”他这般认真而深情,我忽然意识到他是真的当我是他命里的真命天女。 我,我是对他如此重要,我,他是如此的在乎。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一定会找得到我,我没有怪你。” 从他与我肌肤之亲那天,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活了几万年被一个情爱困住千年,也在执着的等待。换作是一个普通凡人,也没办法为了一人而执着等待太久。 “所以,今日我想早些来,看着你。”他嘴角上扬,难言自己心中的欢悦。 我微微一笑,双手捏着他双手的手腕。 “那,现在去寺庙?”我问。 “依你。”他浅笑相道。 宗正联清说过,拉姆和明净和尚都有秘密,但直接问他们是不会说的。所以只能悄悄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黑夜之中,寺庙零星而昏暗的灯光让人格外不适。甘城六月天的夜如同蜀都的初冬,我不仅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寺庙的佛香气息,冷清,若不是宗正联清在我身边,我肯定吓得叫起来了。 宗正联清的手本就冰凉,他牵着我的手此时就像触摸到冷藏箱的水。他见我有些冷,扬手掐诀为我幻化出一件红色的披风。 “可好些了?”他柔声问道。 我望着他微微点头。 为不打草惊蛇,宗正联清拉着我一起隐身观察,走到明净和尚的禅房时,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一股浓烈的腐臭之味再度袭来,禅房,是有什么问题? “廉清,这禅房内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我小声问道。 “尸体。”他嘴里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 禅房内会有尸体,还已经腐臭了,那……那这和尚…… “明净和尚撒谎了。”我小声嘀咕。 “走,随本君进去看看。”他拉着我直接穿过禅房的墙,进了禅房。 禅房内虽然通火明亮,但房间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茶杯的茶早已凉了,佛像旁边有一处暗门虚掩着。 宗正联清拉着我继续往那一道暗门走去,一点都不担心里面会冒出什么妖魔鬼怪。 “廉清”他拉着我往暗门那处走,我一把停住:“我害怕?” 他回过头,一脸安抚:“若是害怕,就闭着眼躲在我怀里。” 哎呀呀,倒不是有这么夸张,是觉得怕有什么危险。 “我担心危险。”我解释道。 “就算修为颇高的凡人,也还伤不了本君分毫。” 我跟着他一步步进去,那股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恶心得我都想吐了。 那暗门之后,竟然别有洞天。 石梯之下有着浓烈的腐臭之味,但里面竟然是风景如画的地下密林。只是这昏暗的灯光照射,看着这片密林十分瘆人。 宗正联清带着我不再走,而是停下脚步掐诀向下,一道蓝白的光晕荡开,好似无边无际。 “这里怎么像一个未知的空间?”我小声嘀咕。 “哼,不是未知,是冥界与凡间的一个通道。”宗正联清淡淡的说道。 “啊?那明净和尚他……他能自由出入?”我惊诧又难以置信。 “他的修为没有办法做到,你还记得他说过拉姆的劈邪斩吗?”宗正联清问我。 “嗯。” 劈邪斩,蕃人的圣物,也是蕃人圣女历代接任的信物。因为那是雀族下的聘礼,更是人王长女斯岚纳与雀族皇子璞玉的聘礼。 “明净和尚说,劈邪斩虽能驱邪,但也是生魂剥离生魂的法器。”我细细回忆道。 “不错,寺庙的那位被生魂剥离的和尚,就是被劈邪斩剥离了生魂。四海九州敢剥离生魂的仙家,只有冥界的鬼神才能如此大胆。”宗正联清的口吻十分笃定:“其它的仙家剥离生魂都怕凭添了业障,影响飞升之劫。” “难道冥界的鬼神就不怕有业障?”我问道。 “冥界鬼神,剥离凡人生魂自然会有因果业障,轻则受凡间轮回,重则灰飞烟灭。”宗正联清继续说道。 他带着我不再走石梯,而是直接飞在密林之上。难道这通往冥界与凡间的通道就是这么一条令人恐惧的地方。 “廉清,这下面密密麻麻的树,是树林吗?”我问道。 “冥界的无尽门。” 无尽门,顾名思义:能被冥界归纳在无尽门的鬼魂,就只能进出不来。因为能“有幸”被送进去,必然在生前丧心病狂、杀人如麻之类的,犯的事儿比那打进十八层地狱的鬼魂都还要严重。无尽门之后,那一道密林就是吸入三魂七魄的无敌漩涡,从四海九州形成,冥界就被神归浑沌的远古尊神点化运作,所以这冥界可是极为重要的地方。而能开启这无尽门的鬼神冥界除了常冥女君,就只有黑白无常。就算是小鬼差不小心掉下去,也就只能自认倒霉,就这么领盒饭。 “活人掉进去会怎样?”我问。 “身躯腐坏、永不超生。” “那我闻到的腐臭之味,就是活人掉进去发出的腐臭之味?”我捂着嘴鼻,看着他。 “嗯。” “这么说,我第一次见到明净和尚时闻到的腐烂之味,一定是他来过这个通道了,出去之后身上仍带有这种味道。还有第二次早上他被上身时身上不仅有许多身体器官在身上,也是一股腐烂之味,大家闻到的味道,都是从这个通道出来的。他是如何做到自由穿梭在这冥界与凡间之间的?”我回想起见到明净和尚的种种,好几次他身上都有这样一股味道,我一直很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第47章:生魂剥离的秘密(四) 究竟这和尚藏了多少秘密? 那些我们看到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凡人躯体修为如何做到了来回穿梭于阴阳两界的? “廉清,我总觉得这明净和尚频繁进出是在找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内心的直觉也是直接脱口而出。 “不知,但本君会仔细观察。”他告诉我,但眼睛却盯着前面一处不起眼的白点处。 因为是通道,这整个地方都是灰色弥漫的烟雾伴随着腐臭之味,想必,从这处通道穿梭的活人不少。不过能找得到通道的活人定是修为不浅的修道或佛家的人,会掉进这密林之下的无尽门,想必是对这密林不解又或者是一不留神失足。而宗正联清带我穿过层层烟雾,我们都没能看到一处不妥之处。可能是他的龙气仙气卓然,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鬼神或饿鬼什么的不敢路面。 我寻着他看着的那处白点,心提到了嗓子眼。愈来越近,愈来愈近,大概快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我才看清,那是一道骷髅门。 “这道门有蹊跷”宗正联清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他仔细观摩,眉宇间透露出的警惕让我的紧张又增加了几分。 这是一道骷髅门,但这骷髅门的周围都是一些被肢解的尸体,也还有衣衫的尸骸,有些尸体可能不太久,烂掉了大半,蛆虫、尸水到处流。而且这腐臭流尸水的味道十分浓烈,搞得我已经开始干呕。我捂着鼻口,脸贴在宗正联清的胸口,尽情在他的胸口呼吸那淡淡的檀香味。 “又是肢解的尸体,还是发腐发臭的。”我嚷嚷道。 宗正联清一手环着我的肩,一手掐诀弹出一只幻化的鸟儿。只见那鸟刚到骷髅门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记深紫色的如冰针般的黑烟炸开,瞬间那鸟体四分五裂。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件活物在我眼皮底下被炸开,这骷髅门虽然通往冥界,但这设置阻拦的定是想阻止活人去冥界的吧? “骷髅门前肢解的尸体,一定是刚才那种东西给炸开的。”我小声说道。 “反应还是挺快的。”宗正联清这时还不忘“夸赞”我一下,如此恐惧的地方他还有心情调侃我,见过世面的仙家尊神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地方又黑又臭,还这么惊悚,明净和尚来这儿干什么?而且我们一路走过来,也没看见他。”我嘀咕道。 “你还记得他说过生魂剥离这件事吗?”宗正联清看着别处,眉眼没有一丝松懈。 “记得,他说过,他的师父生魂剥离的,与那口枯井共生。”我细细说道:“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明净和尚去封印邪汇之源是因为他知道老和尚的佛法已经没有了,老和尚的佛法修为在生魂剥离之前已经油尽灯枯。三魂七魄去不了西方极乐,只能魂归冥界。但老和尚得道若是被邪灵操控,就能自由往来冥界、阳间与邪汇。而这能夺得他三魂七魄的邪灵,穿梭在冥界,就是想要释放那些生前作恶多端的鬼魂去凡间生乱,让凡间的戾气、浊气滋生更多,邪王苏醒得更快。明净和尚是知道这后果,所以借助拉姆的劈邪斩、圣女之血继续封印那邪汇之源。” 而那明净和尚也肯定是知道这后果,所以在想办法打通了凡间与冥界的通道,在寻找老和尚的三魂七魄。 天,这明净和尚真是胆大包天啊!活人都敢在这里飘啊飘。 “所以那些尸体,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他说的拉姆找到的,而是寺庙其它和尚都纷纷去过这个通道,但是遇难之后只剩下明净和尚一个。我们现在看到的尸体之中,还有一些僧服的尸骸,一定是他自己把那些尸体一截一截带回来的?”我仔细分析之后,惊诧的抬头望着他。 “哼,没想到如今的你不仅性子活泼,也聪明了许多,本君如今不必担忧九重天褚政大殿的公文你会阅得不好。”他低头浅笑,一副宠溺的模样,让这诡异的地方多了一丝放松。 “哎,我不笨的,只是这件事我觉得本就迷雾重重,这拉姆和明净和尚藏了很多秘密。我担心……”我本想继续说,却被宗正联清一只食指贴在嘴唇作出禁声的手势。 “来了。” 头上传来他的声音,我脑袋回正看着他说的那个地方。正是那骷髅门开了,骷髅门开的那瞬间狂风怒吼,还有万千鬼魂惨叫的声音,深不见底的灰黑漩涡。突然间吐出一个满身是伤的血人。 那破烂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的七七八八了,一逃出来他便使劲儿伸出匕首,掐诀让骷髅门再次合上。同时又将骷髅门周围的防御掐诀形成一个大圆形的佛法阵,我仔细观摩那匕首。竟然是拉姆随身携带的,那么,那么就是明净和尚。 “是那明净和尚。”我扯着宗正联清的衣服喊道:“快帮帮他。” “他没事,只是失血过多。”宗正联清淡淡的说道。 “流那么多血,他可是人啊,流血过多会死的。”我扯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急的不行。 “你真是……固执。”他无奈的摇摇头,单手掐诀把和尚及那些他要带走的尸体一起运走。 由于物件过重,宗正联清只得掐诀带上这么多物件走法门回到寺庙之中。 画面切换时,我们不在那间禅房,而是再次落在了龙达之下的那个秘密暗室。 我们也不再隐身,而是直接显现出真身。唯有宗正联清,仍是一副隐身的模样。而精明和尚浑身是伤,那些血染的伤口不是普通刀伤。 “他身上的伤,需要圣女血。”宗正联清脱口而出,而且没有一点想要帮他的迹象。 “圣女血?”我惊诧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可拉姆还在修养,现在她的圣女血放了就等于一命换一命了。” 也不知这宗正联清想的什么馊主意,亏他还是仙家尊神,说出来的话真是让人章目结舌。 “喂,明净和尚,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地上谈着的明净和尚,也在慢慢靠近他。 明净和尚脸上也是许多的血迹,他见我向他靠近,眼神有些迷你,似乎是强忍着一股劲儿在睁开眼睛。他微微眯眼又皱眉聚焦,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人。 “是闵施主。”他嘴里淡淡的脱出几个字。 “是我。”我小声回答,准备俯身扶着他些。 宗正联清直接一把拉开我的手,明净和尚也看着我的手本来是过来扶他的忽然被什么拉开了半空。 “你怎能去搀扶其它男子?”宗正联清不悦的说道:“脖子上的金羽弓能净化浊气,还能缝合他身上的伤口。” 啊,其实不说金羽弓,我都快要忘记这个雀族神鸟了。 第48章:生魂剥离的秘密(五) 我只知道净莎除了能保护我之外,我觉得其它的它应该什么都做不了,但净莎化作金羽弓倒让我觉得它就像闭关修炼。 “怎么做?”我问道。 他无奈的摇摇头,双手环抱胸的手松了出来,他走过来站在我背后,握着我的双手开始掐诀催动金羽弓。 只见金羽弓发出一阵火红的亮光,形成一道似水管一般的光芒洒在明净和尚身上,慢慢的将他身上的伤口逐渐缝合,血迹也随着这一道光亮而消散。只是这法术比较炙热,手指与脸像在烤炉之中,但经过故设文明遗址那次之后,身体适应了很多。不过,这火红的法术洒落在明净和尚身上还发出黄金般的亮点。 “原来如此。”宗正联清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什么意思?”我小声问。 “回去之后再说,先治他身上的伤。” 等到明净和尚身上的伤完全愈合,宗正联清才停止法术,金羽弓也再次隐匿在龙鳞之中。 这里还是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我真是受不住。 “去禅房吧,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提议道。 “嗯。”宗正联清回了我一声,明净和尚恢复如初之后,也点头同意。 这次走了一道暗门直接到了禅房,明净和尚虽身体恢复了,但是精气神还是差了一些。我们坐在椅子上,明净和尚捏着手中的佛珠,仍然为我跟宗正联清斟上了两杯热茶。 “闵施主,请喝些斋茶。”他小心翼翼又恭敬的说道。 “谢谢。”我点头回礼,手却双手交叉放在茶桌上。 宗正联清坐在旁边,撑起自己的侧头闭目养神,嘴里还不忘提醒我:“问正事。” “明净师傅,现在你可否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严谨的看着明净和尚,口吻十分坚决。 明净和尚微微闭眼,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冤孽啊!” 明净和尚确实对我们撒了谎,龙达下那些被肢解腐烂的尸体其实不是他们找到的,而是十一年前地震之后,地底下的妖邪之物出现,寺内僧人个个修为颇高的人出去把这妖邪之物降伏。可寺内受到的妖邪之物的报复,汇聚了很多妖邪之物,为了能够稳固。他们的师傅便将寺庙后面的至纯至阴的枯井将妖邪之物残识全部镇压,但凡间戾气过重,这口枯井终是压不住妖邪吞噬戾气和邪念,师傅为了能压制住这口枯井,用尽毕生修为。也是在那时候,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抽离了师傅的三魂七魄。师傅圆寂之前,脱口而出:“冥府神衹,插手凡世皆为业障,贫僧的三魂七魄拘走也定将这些妖邪之物镇压于枯井之下。”这才给弟子们留下线索。 寺内僧人都陆陆续续为找到老和尚以身试法寻找阴阳两界通道。十年前拉姆来到寺庙时找到了阴阳两界通道,却不知这通道竟然也是阴阳两界最险恶的地方。那密林之下是冥界一处有进无出的地方,很多寺内僧人都因为这个通道不是失足掉进了密林之中就是在那扇门被炸的四分五裂。直到寺庙只剩下明净和尚,有一次明净和尚偶然收拾师傅遗物时,却发现老和尚圆寂前有书信留下。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妖邪之灵并非无意出现,而是冥界某位神衹借地震之名放出妖邪之灵,助邪王苏醒。但老和尚是位一心向佛的僧人,当然不忍心让凡间陷入困境,所以在古书中寻到了驱邪圣族后裔,也知道劈邪斩能让妖邪之物销毁,但已经有三千多年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否真实存在。不过老和尚不愿意放弃,于是便多次使用了元神出窍,追溯驱邪圣族,但还是没有找到。 “最后一次使用元神出窍,被那不知名的冥府神衹强拘生魂,三魂七魄并未被销毁,而是被强拘去了别处。”明净和尚言语间有些无奈,他怎么都想不到师傅修为高深,竟然会被冥界神衹暗算。 我稍侧眼瞟了一眼宗正联清,他仍是闭眼倾听。 “他还没说完,继续听他说。”宗正联清嘴里说出这么一句。 “贫僧按照师傅的方法元神出窍过一次,这种方式实在是冒险,如果没有人护法,肉身容易被妖邪之物夺舍。元神出窍伤身又损修为,使用一次便会降一层。贫僧遇到妖邪之灵与其打斗,所幸被拉姆的劈邪斩所救,拉姆便是这样找到了这里。”明净和尚交代清楚,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 “拉姆是驱邪圣族后裔,如你所说若不是劈邪斩恐怕驱邪圣族早已不复存在,你能自由出入阴阳两界的通道,也是这把劈邪斩才能让你来来回回安然无恙运送出那么多肢解的尸体,是吗?”我不住的提到。 劈邪斩即是雀族聘礼,或许与羽灵也有着不等同的关联。羽灵能封住邪王,她也拥有雀族一半的血统,那么雀族的劈邪斩这样的仙家法器自然也能起一些作用。 “闵施主猜的不错,就算贫僧修为多高终究是凡胎肉体,能全身而退全靠拉姆的劈邪斩。”明净和尚毫不避讳。 “先前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还有出现在酒店时你身上的一些身体器官,以及你这次浑身是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挑明了说。 我问的问题,大概也是宗正联清所关心的。我问完拿起茶几上的茶送上嘴边,瞟了宗正联清一眼,他仍是闭目养神不动声色。 明净和尚一声长叹,微微闭眼再次说起那句官方“阿弥陀佛。” “也不知怎么回事,上次我再去时不小心被妖邪之物上了身,身上身体器官应该是掉进了腐尸之中所致。更蹊跷的是,从那之后,寺庙之后的邪汇之源也难以控制。此番我是想再去看看究竟,再将剩余寺庙僧人的尸首带出来,怎料刚到那扇门就被莫名的卷入那扇门内。” 说到这儿,明净和尚无奈的摇摇头,眼神的中流露出少有的慌乱。 他究竟在那扇门之后,看到了什么? “那扇门后面是什么?”我迫切的追问。 第49章:无尽门 “无尽门”,宗正联清闭着眼嘴里吐出三个字。 能进无尽门的鬼魂都会魂飞魄散,而且能开启无尽门的不是只有常冥女君和那黑白无常吗?怎么明净和尚还能出来? 我心中有太多疑问,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究竟怎么回事。 “贫僧突然被吸进那扇后之后,才察觉出这扇门里外的区别,里面便是冥界。但进去之后里面万千鬼魂嘶鸣喊冤,狂风怒吼,那些风如锋利的刀子划伤贫僧的躯体。贫僧还看到许多不明的鬼魂,那些鬼魂个个面目狰狞,恐是生前作恶多端才丢弃于此。未曾想这些鬼魂从未见活人来,见贫僧似乎就像一颗救命稻草。还不断说只要驱赶出贫僧的三魂七魄,他们就可以夺舍重生,幸得贫僧身有劈邪斩这些鬼魂才不敢靠靠近。进去之后好像就如同有一个风口一直在吸走这些鬼魂,只有肉身难以吸走。但这扇门也是蹊跷,在贫僧进去之后忽然间消失了。” 明净和尚也初步断定,能拘走老和尚三魂七魄的冥界鬼神一定是能开这扇门,并且也会存放在难以发现的地方。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进了这扇门就难以出去,那么刚才开这扇门的鬼神必定是想让他有进无出。随着明净和尚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那鬼神的声音才出现。 “既来之则安之·能进得来就好好享受这无尽门的大礼。”那声音十分阴冷狡诈,仿佛是笃定明净和尚会命丧于无尽门。 明净和尚是相信任何地方有进去的地方就有出去的地方,他施法避开那些凌厉的风,竟然没有起半点作用,反而法术在里面显得格外微弱。他握紧劈邪斩,发现这把驱邪圣物不仅能为他挡住所有鬼魂,还能让这些凌厉风与他擦肩而过。那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若是再不找到出口,他极有可能命丧于无尽门。而他的躯体也会如同门外那些尸骸般,所以他握着劈邪斩寻着出口。走到一处特别深邃的地方,劈邪斩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带着他走到那深邃的漩涡。再后来,那些鬼魂也跟着过来了。似乎那些鬼魂更清楚这个漩涡是逃离无尽门的出口,明净和尚顺着劈邪斩一起出去,就刚好在骷髅门外。但那些鬼魂似乎也能出来,他立即掐诀关上那扇门。但身上失血过多让他精力十分有限,幸好被我所救,所以他才能死里逃生。 “你去冥界不仅是为了找到你师傅的三魂七魄,也是想找到拘走你师傅三魂七魄的鬼神在冥界究竟是什么神衹?”我看着明净和尚,不住的问。 “正是。”明净和尚回答道。 “能拘走凡人三魂七魄的冥界神衹必定不是你这样的凡人能抓到把柄的,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我看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无奈。 兴许在他们修行人的眼里,只要为正义所牺牲都是死而无憾的。可这都2019了,就算是偏远的地方有人突然失踪或者暴毙都是会引起社会恐慌。地方官员再怎么掩盖,都难以让群众打消猜疑。不仅如此,这还会让更多人丧命。 宗正联清猛的睁开眼,手不再撑着,而是起身在明净和尚背后左右来回走。我没有刻意往宗正联清身上看,依然盯在明净和尚的脸。 “苍生面前,人人平等。”明净和尚这番话让我无法再继续责备他的莽撞。 我看向宗正联清,希望他能给我一些提示。他掐诀将那禅房旁边的暗门封住,通道被完全关闭。 “他多次去这无尽门会影响他的三魂七魄不稳,也会影响他的修行,既是出家人不能将修为废在无谓的寻找之中。既然是冥界有了动荡,那就归我九重天管,他就不必再涉足此时,至于他师傅的三魂七魄,本君会命人追查。”宗正联清细细道来,不愿意让明净和尚再插手。 “明净师傅,有些话我还是要奉劝你几句。凡人的力量有限,量力而行,有时候追寻真相引来的是更多的麻烦。寺庙后的邪汇之源、你师傅三魂七魄被剥离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好心提醒道。 明净和尚拽紧了手中的佛珠,眼睛停留在我的脸上,那眼神透着一副不可置信的信息。 “贫僧以为闵施主会出手相助,未曾想竟会劝贫僧置身事外。”明净和尚幽幽说道。 “有些事,并不是你努力去做就可以的。”我看着明净和尚说道。 “闵施主所言甚是,贫僧定会注意。”他面色和悦的跟我说。 宗正联清把通往冥界的通道封了,明净和尚暂时还察觉不出来,但他一定会知道这是我来了之后改变的。 “叩……” 禅房外传来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我侧过一点头细细聆听。宗正联清也没有作出其它的指示,说明这外面来的必定是相对安全的人。 “拉姆。”明净和尚喊到。 “住持,是我。”门外的拉姆小声回道。 声音还很微弱,说明她是来看明净和尚这边什么情况。她明明还重伤在卧,怎么就起身了? “回去歇着吧,贫僧无恙。”明净和尚说道。 “我有话跟闵小姐说,能让我进来说话吗?”拉姆小声问道。 明净和尚不做声,我看着宗正联清,他看着我点点头。 “拉姆,进来吧!” 我想起身去给她开门,却被宗正联清狠狠的喊着,好似我屈尊了似的。我就坐着不动,他才没说什么。 拉姆披着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面色虽然憔悴,但是精神却比之前好了很多。她进来自觉的把门带上,然后看着我朝我点头微笑。她手上拿着一个砖头大小的褐色锦盒,上面还有许多符文。她走过来坐在我与明净和尚之间的位置,然后点头行礼。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我关切的问。 拉姆苦笑道:“闵小姐这么快离开甘城,我怕此番与闵小姐分离今后恐怕难得再见。” 这么说来,拉姆是知道我会来的? 只见拉姆走过来,坐在我与和尚的侧旁,并且侧身对着我,恭敬的说道:“闵小姐,自住持让我请您过来,那时我并不知邪汇之源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可刚刚请您来寺院,我便寻着住持的法力处,那邪汇之源已经不可控,就算我是驱邪圣族后裔还有劈邪斩加持也难以压制。当我醒来之后,才得知是您掐诀助住持一臂之力,否则昨日我与住持也就只能与那邪汇之源共生。可闵小姐的法力比我想象中好,我与住持商量请您过来便是商议这邪汇之源的事,愿闵小姐能搭把手。” 搭把手? 我自己都还不会,若不是借助龙鳞神力我早就洗白白了。而且这龙鳞神力,好像还是宗正联清龙族的神力,我每次使用都是用的他的神力。妄不可随意使用,避免生出祸端。 第50章:情深(一)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说才是,移过脸眼神扫射的看着宗正联清,等着他能出个主意。毕竟鬼神、妖邪这种东西不是我这种凡人能做的,只能靠仙家尊神。 宗正联清靠在禅房旁边的软塌上,幽幽说道:“这和尚那么多的师兄弟们丧命无尽门,见你三番五次相助当然希望你能把邪汇之源封住,口井的邪汇之源是他们汇集的就需要去收集纯灵之气。不过,这急不来。眼下这邪汇之源已经不会再有动乱,上面有龙鳞神力,可以稳固那些妖邪百年。” 纯灵之气又称无任何邪念的纯真之气,收集者不仅需心存善念,还需要有一定的修为。收集这种纯灵之气不可强行,得是纯灵之气自愿被收集者带走。那么拉姆和明净和尚就是不错的人选,宗正联清果然是人精啊!不对,不是人精,是仙家中精明的神仙。能做储君的神仙,果然是不一样的。 宗正联清继续说道:“拉姆的血不仅能驱赶邪灵,还能收集纯灵之气,她的血在劈邪斩能助她很快找到纯灵之气。这把劈邪斩能震慑阶品高的妖邪之灵,劈邪斩能不用时就尽量把收集好的的纯灵之气以引传术注入邪汇之源便可。” 宗正联清说完就起身走向我,并且俯身在我耳边说道:“本君今晚甚是想你,不想因此事耽误了休息。” 那一句撩拨的情话,不禁让我脸微微发烫,这……这也不过几日,怎么在别人面前还说这种话。 我慌乱的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平抚自己的不知所措,然后又娓娓道来:“邪汇之源,你们暂且不必管。封印他们的神力并非寻常灵力,这保管百年不会有任何异动。但从现在起,你们需要去收集纯灵之气,纯灵之气能驱散邪气。既是驱邪圣族,引传术应是真传。” 说着最后这句,我看向拉姆。 她微微点头,回答道:“是。” 我继续说道:“用引传术注入邪汇之源,假以时日妖邪之灵就会被净化。” 明净和尚对我有许多的不解,从他眼中我看到了疑惑、释怀和信任。拉姆双手捧着锦盒,低着头又抬头看向我。 “既然闵小姐话说到这份上,我们就不再强人所难,但有件事想请闵小姐帮忙。” 她双手抬起,将这褐色的锦盒送到我的跟前。 我看着这锦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感觉这锦盒的东西和我有着莫名的相互吸引,心里害怕但又觉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别碰这锦盒!”宗正联清厉声喊到,让我胸口微颤。 “这是什么?为什么找我帮忙?”我没有伸手接,而是看着这锦盒又问拉姆。 “呵呵,闵小姐不触碰这锦盒是知道这锦盒的玄妙之处?”她浅浅一笑质问道。 “不知为何,我看着这东西有些不舒服,要不然你放在桌上打开给我看看。”我提醒道。 这锦盒距离我更近我就越觉得不舒服,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件东西。宗正联清说得不错,这锦盒是不碰得好。 拉姆垂着头,有些无奈的把锦盒放在茶几上。 “这锦盒没办法打开,上面有封印我尝试过各种办法都没有打开。”拉姆无奈的说道。 拉姆自己打不开,为何却觉得我可以打开这锦盒?而拉姆的用意是什么? “这锦盒从哪里来?为何你都没办法打开?”我看着拉姆,心绪充满了疑惑。 “这锦盒是历代驱邪圣族圣女传下来的,从来没有告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更无从得知是什么东西,只是告诉我们要悉心保管这锦盒,不能落入歹人之手。也许这东西一直都是有主人的,在等它的主人能打开,我们驱邪圣族只是代管。但是几千年过去了,这锦盒都快被遗忘了吧?”拉姆的语气更多是无奈。 宗正联清走到这锦盒旁,清冷的脸庞有些凌厉,似乎是知道这锦盒有什么名堂。 “锦盒是驱邪圣族的东西,你管不了那么多,回去吧!”宗正联清提醒道。 “既然是驱邪圣族传下来的东西,拉姆,你还是好生保管,兴许有一天它的主人会找到它的。”我撑个懒腰打个哈欠继续说道:“我好困了,要回酒店休息了。” 我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明净和尚见我这副模样,也就不再说什么。 “既如此,那就不耽搁闵施主休息,贫僧送送。”明净和尚说着也跟着起身。 拉姆身上的伤还很明显,她起身有些困难。我见她也忍着伤口疼痛过来,就搭手扶了她一把。 “拉姆的伤口还未好,师傅不必送我,我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忙推辞,又从牛仔衣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何给拉姆换药和需要购买什么药。 “这个是拉姆外伤敷的药名字和量,还有内服的一些药名称,后面若是没有了就去药房买这些,好买、便宜效果也好。” “谢谢闵小姐。”拉姆颔首感谢,明净和尚接过我手中的字条,打开看看又收好。 “感谢闵施主,贫僧定会谨记。” 这些伤药都是我嫂子告诉我的,因为我那外甥从小跌跌撞撞,也会划破口子,所以家里常备药中就有这些东西。我自然也就会了,这些伤药的名字也是我力所能及为拉姆他们做的。 回酒店之后,宗正联清有些生气,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眼神朝着窗外,神情有些凝重,但也很严肃,我见他如此模样也就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你怎么了?”我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仰头看着他。 朦胧的月色之下,显得宗正联清的侧颜线条十分优美。他就像漫画的男主角,高冷又藏匿着几许温柔。 兴许难得见我这么关心他,他低头侧过来微微一笑,双手拉过我搂在怀中:“无事,想着你在身边心中甚是欢喜。” 他这是打算敷衍我,但他有心敷衍我,若是我再几许问下去也未必会告诉我,到时候他又不高兴那就惨了。但这次在甘城发生的种种,若不是他恐怕我小命儿早就没了。虽然这些危险都是因为古蜀文明遗址引起的,但是他终是没有让我独自面对。这是我很欣慰的事,也是他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 我垂在他的胸膛,紧紧抱着他的双臂,深吸一口气又微微放松。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虽然只是陪伴我一小段时光,却感觉胜过自己过往的二十八年。他是来解救我的“男神”,现在是,也希望今后是。 “谢谢你。”我闭着眼,嘴角不知觉上扬,轻轻的说道。 他垂着头,将我从怀抱中放出来,双手捧着我的脖颈和脸颊。那双棕蓝色的眼睛,流淌着复杂而又深情的流光。 “你说什么?”他微颤的口吻,有些颤抖。 我看着他的眼眸,脸上的笑容未停止。 “我说,谢谢你。”我轻轻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