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师像乞丐 “死人了,又死人了!” 工人们惊叫起来,青城一处工地上,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无故七窍流血而亡,现场很快被建筑公司高层驱散,而知道事情的人被钱堵住嘴巴,这件事情很快压了下去。 几天过去,拆迁后的那片工地所建居民楼由开发商宣布成为烂尾楼,而从工地下挖出的一个满是符篆的阴阳乾坤袋,里边鼓鼓囊囊不知何物,静静地躺在博物馆当中,供人观摩。 2月份的青城,还是比较冷的,下着白洁的雪,屋顶上一层厚厚的血,碉着冰锥。 合上桌上那本一尺厚的书,拍了拍无字的封面,张天浩一口咬破手指,小心的把冒血的指头在书封上那条乌黑的符篆上涂抹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环故了一下四周,张天浩所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落的四合院,但以这宅院所在的地方,过亿的价钱挂出去都能很快卖掉。 不过这里已经有拆迁的苗头,拆迁动土忌讳颇多,提前看书早做准备。 扭了扭发酸的腰,收拾一下出门,他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举止,都不像是个有钱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妥妥的一枚半吊子,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小井市民的身份更切合于他。 腊月三十,也叫除夕夜,万家灯火璀璨,爆竹声声,不断点亮着夜空,张天浩风抬头看着天空,簌簌雪花砸在他的脸上,迎面跑了几个毛孩子,把他撞的一个超起,让他无心再看那些绚丽的烟火。 “又一年啊!“张天浩叹了口气,他双手互插在袖筒内,非常老派的怪异姿势,即便放在十多年前都不多见,更不要说现在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 街头一对情侣互相搀扶着,他们你依我依,丝毫不在意别人在偷看的眼光。 张天浩笑了笑,从他们面前经过,噗通一声,不知道被什么拌倒了,趴在了那对小情侣的面前。 两个人听见声响,停了下来,看着张天浩,面露不悦之色,那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了几块硬币,丢到了张天浩面前,说道:“大过年的,你这行也不容易,去买点热面吃吧!” 张天浩:“………” 我就有这么像乞丐吗? 在这个喜庆的节日中,张天浩不想坏了气氛,悻悻的捡起了硬币,塞到了口袋里,对着他们说道:“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又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小伙子看起来蛮年轻的,怎么干这行?” 得嘞,看来自己跟乞丐是脱不了干系了,张天浩却主动走上前,他伸出食指在男孩儿面部比划着: “先生,我不是乞丐,我会看面相,我观你双眉中有煞,面带死气,看在你我有缘的面子上,想要给你破一破。“ “哎呀,你这个人,给了你点钱就咒我,真是狗咬本帅哥,不识好歹!”:男人喷喷的骂了句。 那个女人见男人生气了,拍了拍他的胸脯,说道:“亲爱的,不要理这种人,我们走吧,回家奖励你好东西!” 说着拉着那个男人就走了,但男人似乎并不满足,有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 “得了,算我没说。”张天浩无奈,一路小跑,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店,大声地叫道:“老板,来一碗过桥米线!“ “您先坐,马上就来刚!“老板笑眯眯地从厨房走出来,可当看到是张天浩后,脸立即拉的像驴脸似的:“又是你小子,上次欠我的三十块钱先给了在说,要不然饿着去吧!” 张天浩已经打开了一次性筷子的包装,两根筷子正互相磨着:“以前的下次再说,今天我可是带钱来的。“ 说着,还没有捂热乎的十元大钞,以及几快硬币就拍在了桌子上。 “我去”:老板差点咬到了舌头,这也就能买一次,还有三十呢? 算了,看在今天是除夕之夜,老板还是痛快地上了一碗,还把那十块钱推到张天浩的面前:“得了得了,除夕这碗算我的,钱不收你的,当给你压岁钱吧!” 张天浩重新打量着那十块钱,撇了撇嘴:“这么大个老板,就给十块钱,你这也太扣了吧?“ “我..”:老板手中的刀差点就飞了过去,这小子!要不是门外又来了新的客人,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嘭! 一声撞击的声音响起,四周的人纷纷探出头去看,也包括店里的客人和老板以及工作人员,此时正看到一个男孩儿躺在血泊当中,旁边摔倒的女孩儿目光呆滞,几秒钟之后才嚎陶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来往的行人就围了一圈,同时远处晌起了警车和救护车的 警笛声。 张天浩是个例外,他正在店里偷偷地往自己碗里夹一个个的茶叶蛋,嘴里还念叨着:“你看看你看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毛躁的很,上天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死了吧?唉,这人呢,谁又拎的清呢!” 等到那些人看完热闹回来,张天浩走到门口,朝着老板挥手再见:“王老板,新年之际,祝您呢生意兴隆恭喜发财,我吃了你九个鸡蛋,下次来一并给。 “老板,老板,大过年你拿菜刀跑出去干嘛?等下警察把你抓了!“:正准备进厨房里边肥头大耳的厨子挡在了身前。 在这阖家团聚的日子里边,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孤独落寞的身影,在雪地中留下一连串清晰的脚印,很快又被大雪覆盖,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此时要是有人从正面去看张天浩的话,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惆帐,而是因为填饱了肚子,正用牙签剔着牙,时不时还有舌头滚着嘴巴,不知道是回蛋的味道,还是生活的味道。 “喂喂喂,开门啊,有急事!“张天浩敲着一家的门,不一会儿手中就多了大半瓶酒,还有半只烧鸡,他可是死乞白赖才进去的,否则这家里边的襁裸婴儿必活不过今晚。 只不过,这件事主人家并不知晓,只有天知地知张天浩知,看着那些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安然入睡着,他即便被人当乞丐赶出来,那心里也是高兴的。 张天浩是真的一代天师,茅山术什么的他都精通! 当然还兼职卜卦、看相、择日和选墓地,此外还有一些观星术、堪舆术、驻颜术,排兵布阵现如今大多用不上的等等,毕竟那么厚一本书,他可不是闲来看着打发时间的。 刚推开家门,有吃有喝之后,张天浩本应该睡觉,可是今夜他没有去睡,而是搬了一把藤椅,坐在房檐下,怎么看都是欣赏雪景,但实则他是在等人。 酒瓶一丟,正好丢在了墙根处叠着的大量空瓶子上,啃干净最后一根鸡骨头,他放进了旁边的塑料袋中,伸着懒腰说:“吃完喝好,时间正好,来了!” 只听见一声“孩子他二舅爷”,一个耄臺老头一脚踹开了张天浩的门,然后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面朝下,那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张天浩都没来得及扶一把。 等到张天浩走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站了起来,雪都来不及拍掉,连喘大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直指着门外,最后索性也不说了,拉着张天浩就往外走。 窜了几条巷子之后,走进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子里,此时一家人翘首以盼,看到张天浩之后,一大家子都冲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事情,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张天浩,男,身高175,年龄二十出头,但却长相老成,服装邋遢,发不理,脚不洗,一日三餐并二餐,若是无粮就不吃,实乃高人! ps:(本故事纯属虚构,不以真是世界代入,谢谢配合!) 镇压‘伏’ 此时,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儿,狠狠地踢了张天浩一脚,伸出了手说,笑嘻嘻的说道:“二舅爷过年好,给我压岁钱!” 张天浩捏着小男孩儿的脸,这小家伙真是长大了,刚才那一脚真疼,还懂得要压岁钱,应该好好疼疼他,看着男孩儿龇牙咧嘴的,看来疼的不错。 在走进房子里边之后,一群人站在客厅,张天浩掀开门帘就准备近,可是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古稀之年的老婆子时候,不由皱了下眉头。 紧跟着的冒失鬼直接就撞在了秦淳风的背,他本人倒是没事,倒是那老头撞的七荤八素的,毕竟秦淳风背着那么大一块风水罗盘,握在手里往面前一挡都能当盾牌使用,脑袋撞在这青铜铸造东西上,犹如撞钟一般,其触感可想而知。 “铛!” 张天浩让其他人去别的屋,只留下了鼻尖通红的老头,问询过发病的时间之后,他掐着手指算了算,微微点头,看来该来的总要来。 老头看着自己的老婆子全身痉挛,不断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胡话,整个人老泪纵横,完全几天前和几个老太太在公园练剑的样子。 “他二舅,我老婆子是不是撞邪了?“老头子终于忍耐不住出声,然后怨天尤人地哭道:“这大过年的,几个意思啊,好好过个消停年不行吗?“ 张天浩将背后的罗盘取下,灰色的破布打开后,便是一面直径超过半米的墨绿色罗盘,上面仅有十二天干地支,当然也分天池、内盘和外盘,更多是周边的大量纹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饕餮纹,属于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 “龙行凤游,與堪天苟,虎啸豹吼,万邪驱走!“张天浩口中轻念口诀,地上罗盘中的指针开始缓缓旋转起来,下一秒床上的老婆子蹦地跳了起来,一双不似人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老头子吓得哇哇大叫,转头就要往外跑,张天浩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拉了回去,等一下要是没有个当事人在场,外面那些亲戚要是偷偷看到什么估计会提刀冲进来的。 张天浩怒斥老头子一句,再说不就是个跳起来,没那么可怕,让他在一旁好好看着,身为第九九代风水宗师传人的他,怎么会给那些前辈丢脸,即便对方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砰! 下一秒,张天浩脸色犹如猪肝似的,双脚紧紧夹着,面部已经扭曲起来,而老婆子把脚放了下去,轻轻地冷哼一声,就犹如淘气的孩子似的。 老头子一脸哭笑不得,一个劲地问张天浩有没有事,张天浩用指头点着他,犹如两个人刚才见面的场景,只不过这次说不出话的是他,真想让这老头子身临其境地体验一番。 缓过劲之后,张天浩让老头子把手给他,后者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吩咐地递了过去,紧接着就听到了老头子的惨叫声,他的手指正在咕嘟咕嘟冒血。 张天浩用那带血的手指,在罗盘上大大地写了一个“伏“字,然后把脸色惨白的老头子推开,他不是失血过多,而是看到自己伤口流血吓得不轻。 在身前结了个手印,随着张天浩往下压,老婆子就直直地往下躺,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随时都有叠罗汉的可能,这要不是人家老头在场,不瞎想叫你爷爷。 “罗盘塞到我们两个人的中间。”张天浩对着目瞪口呆的老头叫道:“快点!“ 在罗盘盖上去之后,张天浩才起身,他拍了拍手说:“用这血伏字配合我的罗盘盖上半个时辰,她就没事了,这除夕夜我年年不好过!“ 看到自己的老婆子不再乱动,而是安静地睡着了,确定那二十多斤的罗盘不会把人压死之后,张天浩便被请到了酒桌上,一家人恭恭敬敬地陪同着。 接下来,自然会有人问自己的母亲或者奶奶怎么回事,张天浩也实话实说,其实附在老婆子的身上不是什么妖怪,更不是什么狐仙、蛇仙,而是今晚所有人都在过的这个节日。 除夕,除夕,除的就是“夕“这个家伙,此物出现于西晋时期,当时也有人称它为“疫病之鬼“,当然夕并非是鬼,而是一种精灵,非常淘气的精灵,经常会附身于年迈老人或者年幼的孩子身上。 有人问张天浩,如果不去管会怎么样? 张天浩的回答是,不管的话就会终年疾病缠身,新的一年不用等到除夕这一天,进入冬天便会病情加重,之后根据每个人的寿命不同,最终重病而死。 老人常说以除夕夜得病晦气,其实极有可能是夕在作怪,不仅仅是晦气那么简单。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家人围着老婆子,而老婆子却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认为自己太累了,毕竟要操持这么一大家子的饭菜,上了年纪容易疲意,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张天浩已然背着罗盘离开,他不管那些人信与不信,该做的他已经完成了。 “望气“、“梅花”、“麻衣”都会认为自己的流派是正统,行正义之事,而张天浩也是如此,他认定只有龙纹一门才是正统,九代单传的他不逊色任何门派任何人。 人们除夕是阖家团园、吃年夜饭,而茅山术士这行业的人便是过着真正的除“夕“夜生活。 老祖宗留下的贴福字,最初并非福气的福,而是降伏的“伏“,只是茅山术士渐渐地淡化出了世人的视线,伏也就改成了福。 除掉夕的方式有很多种,那取决于各派流传下来的手段,张天浩不认为自己这种手段是最高明最有效的最快的,但古老的东西有它自身的魅力所在,比如说会让被夕附身者因祸得福。 多了不敢说,老婆子再活五年肯定没问题,不过从她的面相来看,她是无法活到耄耋之年,如果不是张天浩出手,她怕是最多等到明年入冬,便会撒手人寶。 万物阴阳并济、相生相克,这是天地法则,即便是神也无法改变天之道,有邪必有正,有正也会有邪,否则任何一方将会消失,另一方必受损害,就像那些灭绝的动物一样,不管是克星的大量出现,还是克星的消失,最终也会导致自身灭绝。 回到家中,拿出亲笔手写的对联,张天浩将各处房门,全部贴好。 卧室内,不是老旧的砖地,也非大理石地板,而是桃木地板,在那本书中记载着:“伏以,自然山水,镇宅地板为桃木,抵抗一切灾难,家宅吉祥如意,家庭兴旺发达。 正对床是一副山水画,普通人也会挂上壁挂电视,床头上是八卦镜配上一把桃木七星剑,靠近窗户是一口缸,里边养着锦鲤鱼,也叫风水鱼。 窗台上是几株绿色植物,有金钱竹、平安树、兰花等,株株枝繁叶茂,勃勃生机,尤其是那三叶兰花,还开了花,它的名字叫“天逸荷“,据说炒到了天价,但是在这里它只是一盆漂亮的兰花。 另一边角落有个神龛,其他同行供奉的道家三清真君,也有供天地二字,而张天浩则很不同 ‘他供奉的是他自己的照片!’ 这是他这一派的独特传统,从古到今只有他们那一派才会这样做,只不过以前是供奉自身的雕像或者素描绘画,现在也是与时俱进。 在床边的两个床头柜上,上面都是一些青铜的、金的、银的和铁的等狮子、虞鹿、马、龙、麒麟,咬钱蟾蜍等等祥瑞之兽。 张天浩打开窗户,外面有点小风,吹的掉在上方的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声,同时将雪花往里边送着,由于室内温暖较高,雪瞬间就融化成水,这也省的他弄盆水进来,已经到达了通风顺水目的,而且自然中的风水远超人造,其效果更佳。 其实,不论是对联、木地板、山水画、八卦镜、桃木剑、风水鱼缸、盆栽植物、祥狮瑞兽以及这风铃,那都是茅山术士用来驱煞增幅的重要工具,只是看你如何合理的摆放。 摆放也是很有讲究的,要根据四周的地形,院子的朝向,房间的结构等等,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才可以摆放,不是说把这些东西都摆进卧室里边就万事大吉,如果摆放错位置反而会弄巧成拙。 老王,煞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国各地都是盖楼,而像张天浩所在的这类大都市中,从那一刻起到目前为止,好像未停止过施工,平房拆了盖楼房,老楼房二次甚至三次翻新,甚至在入夜的时候,还可听到机器在转动,以及那些工人的号子声。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清明风拂面而来,四周响起机械的轰鸣声,一个个背乡离井的工人,开始在工地上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为了生活而努力着。 “铛铛响!”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銮金铜环撞在铜制狮头上的叮当声特别醒耳,张天浩披着件褂子,吆喝着来了来了,在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门口,对着他强行挤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对方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们是某某建设的员工,告诉张天浩这一片的院子,在今年要拆迁,文件也让张天浩看了,现在来挨门挨户走访住户,一来表示慰问,二来想咨询这些住户心里预计的拆迁款多少。 听到此事之后,张天浩立马转身回了院子,狠狠地将门关上,并用门闩插紧,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敲门,他都不予理会,接了一喷壶水,给院子里边正在萌芽的草木浇水,嘴里还哼唱着小曲。 其实张天浩早已经卜卦所知,这一片宅基地今年有破土之兆,他应该顺应趋势,拥护改革政策,只是在这座院子里边生活了许久,这里是他的家,他们要做的不是占地拆房,而是要将别人的家毁掉,从自身心里有些过不去这个坎。 半个时辰不到,街道响起了喊骂声,张天浩打开门去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白胡子老头,正举着个大扫帚,对着那些西装男人穷追猛打,看热闹的街坊沿途叫好,还有觉得事不大的,手作喇叭状,大喊着“老王,跑快点,也替我给那孙子一下!” 这样的闹剧随着那些西装男人逃离现场而终,白胡子老奇拖着个扫帚,犹如战场胜利的将军,朝着街坊们抱拳,沉寂多年的江湖气再度出现。 “诸位街坊,江湖事名头占两儿,功夫占两儿,剩余六儿全靠道上朋友赏脸,他们再敢来,我镖师老王,定让他们知道知道青道镖局最后一个镖师的厉害! 顿时,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任何时代都不乏想要成为英雄的人,而在这碌碌众生中自然还是有人可以做到“英雄“二字。 镖师,这一行业起源于北宋年间,明清时期最为鼎盛,而那些身怀绝技的镖师至今也流传坊间,之后开始走向低迷,尤其是战乱年间,导致这个行业近乎于消失,不过当下又再度兴旺,只是改头换面称之为“快递”。 张天浩看着年过九旬的老王被错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当街打人是违法的,在现如今律法极度完善的大环境下,律法才是解决任何争端的有效武器,个人英雄主义极度不可取。 “杀鸡做猴”这四字成语,自古便渊源流传,而且经久不衰,有了老奇这只老猴子的下场,其他人再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顶多就是闭门不见,给那些人甩甩脸色,而那些人也不灰心,应该是做了长时间耗在这里的心理准备。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清张天浩听到墙外叮叮当当的,他开门一开,只见一群人提这油漆桶,用手里的刷子,各家的院墙上,大大地写着一个“拆“字,刺鼻的油漆刷扑面而来。 “嘛呢嘛呢?“ 张天浩一把抓住准备往自家院墙写字的家伙,那家伙狠狠甩开,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他们的工作,要反映就到街道居委会去,别打扰他的工作,说完在张天浩的墙上写了个漂亮的大字,‘拆’ 紧接着用圈把字圈了起来,继续下一家走着。 到了街道居委会,根本不可能进得去,人都挤到大门口了,铺天盖地的讨公道、要说法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刘大妈竭力安抚着现场群中的情绪,可谁都知道群众不好惹,双方吵的面红耳赤,只差动手了。 一辆轿车缓缓驶来,下来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身穿笔挺西装,面带微笑,在众人围向他这个区领导时候,他让大家安静,然后耐心而温和地讲着趋势,说着政策,并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善后工作,最后希望大家在新的家园中幸福快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天浩每天两点一线,房子里和院子里,饿了就叫外卖,渴了就自己压井水喝,这些日子他摸着自己房院边边角角,每个地方都有很多的回忆,自身也不断追忆着过去曾经。 拆迁的日子如期而至,一台台钩机、挖掘机,一辆辆卡车驶来,老旧的大小四合院,在机器的轰鸣之下,倒下一座又一座,形同将士已老再出征,怎奈疆场新人胜旧人。 老王成为了钉子户,多给一百万也不行,大小领导接踵而至,那是说破了嘴皮子,他们一家也不肯搬,而其他方向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挖掘机都要开到老王的屋里。 张天浩的院子比较偏僻,但也就这一两天要拆,安置房他去看过,宽敞的两居室,住他一个人有些浪费,虽然是住宅基地换居民楼房,新小区建起来以后还会住在这里,但味儿已经不是那个味儿。 到了卤煮店和那里的老板喝酒,两个人唏嘘不已,临走时张天浩还了所有欠账,老板流下了眼泪,他不是农民工讨债成功的心理,而是舍不得这些老街坊,在一起住了太多年,不是亲人已甚是亲人。 回家的路上,张天浩想着老板的话,他说楼房就是钢筋水泥混泥土建造起的牢笼,方便是方便,但薄了情寡了义,以后两家门对门,有可能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变成那种关上自家门,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在张天浩家的门口,一个胡茬横生的青年坐在石阶上,看到他之后,连忙丢掉手里的烟,拉着他就说:“二舅,快跟我到家里看看,我爸撞邪了。” 眼看搬走了,还出现这样的事情,张天浩下午就听说那老王已经松了口,差不多跟他自己同一时间搬走。 大多数街坊,对张天浩这个看似游手好闲的家伙还是很友好打的,因为可一旦有什么怪异离奇的事情发生,便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来邪除,主要是他便宜,从来不在金钱上计较,全凭“雇主“打赏。 再看到老王家,此时四周已经被拆的干净,废墟坍塌物都已拉走,老王的院子孤零零立在空地上,在张天浩进去之后,看到老王双眼发白,满口胡话,人已经被捆在了椅子上。 张天浩连罗盘都没有往下拿,一眼就看出并非是什么东西在作崇,老奇是中了煞气,普通人可以理解为中风,以老王这个年龄,估计很有可能出现偏瘫。 那书上说,煞气也叫邪气,凶晦之气,长埋于地下和人身内心深处,同时又分三六九等,以天煞最强,地煞次之,人煞再次。 四周大量拆迁,动了土自然会让百年乃至千年的煞气外泄,这几天张天浩都在做这件事情,可是煞气皆由小孔渗出,眼下岂止 个小孔,简直就是干疮百孔,他已经平安护送其他人离开,可是老王人家是钉子户,领导都请不走,张天浩哪里有那个能力。 而且老王不仅仅是被地煞冲撞,还有他自身的人煞,那是他这段时间生气太多,时常露出凶恶之态,两者重叠,虽说还不及天煞,但也相差不远。 张天浩带着老王的几个家人回到自家中,端了那些植物,摘了桃木七星剑,手掌八卦镜再度返回,老王整个人狂抽不止,犹如得了羊癫疯似的。 把那些花草以八卦方位摆好,八卦镜从头顶反扣而下,张天浩让所有人散开,自己手持桃木七星剑,围绕着老王来回转圈 八卦镜有定神安魂的作用,张天浩看似随意地走动,他是在运转老王身体的内的风水,万事万物皆有风水,而煞气不能强行逼出,要循序渐进地引出,就像是引蛇出洞,或者引水入渠,而那些花草植物,便是挡住煞气冲撞他人最好之物。 当老王的家人远观到他周边烟雾缭绕,不由地赞赞惊奇,那犹如雨后凭空起雾,正随着张天浩的走动,自西向东旋转着,遵循自然万物规律,明了生生相克之道,便是茅山术士之所能也。 只是,能掌握其中蕴含的千万种变化,看透相克之本质,那便相当不易,更重要是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还能帮人消灾解难,才是茅山术士级别所应做之事。 片刻之后,张天浩让人打开窗户,并且所有人远离窗口,在他搬开一盆植物之后,那些雾气在桃木七星剑的指引下,陆续抽离现场,外面响起一声声厉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最终烟消云散。 最终还是拆了…… 这一切,让老王回房间休息,张天浩本人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家,打坐饮酒恢复元气,毕竟驱除煞气太过于劳神伤身,那是天地蕴化之物,其厉害之处不同寻常。 虽然煞气害人,但它实则是一灵物,只是大多数茅山术士无法掌控应用,反而有些人被煞气所染,走上邪途。 工地出事 搬迁工作在历经长达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带的原住民全都乔迁到安置房中,看似无所事事的张天浩经常回到旧址去转悠,偶尔会碰到老街坊,双方碰面闲聊,也是唏嘘感叹不已。 拆迁工作队效率极快,已经将所有的废墟清空,地面被一辆辆铲车摊平,偌大的空地便展现眼前,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施工队,准备要在此处挖地基,打造新型小区,住更多的住户,缓解城市的住房压力,解决一部分人的住房问题。 张天浩便来的更勤,这动土是大事,自古以来阳宅所建之时,会择一良辰吉日,用锄镐锹铲在吉方进行第一下破土,所谓吉方则是将所要动土地按照八宅风水,选择延年位动第一铲土,而在动土建造好阳宅后,也就竣工,还要会举行谢土仪式。 如果是建造阴宅墓地,在完工之时要在墓地四周撒盐净土,使死者肉身不受精怪干扰,得以安息。 这一带的院子,年代久远,少则百年,多则几百年,可追溯到明清时期,有着如此岁月的沉淀,难免有成气候的动物在地下为巢,再有碰上个沽名钓誉之辈,错看了吉时,乱点了吉房,施工队不但要出问题,以后住在这里的居民也不得安生。 那就好比人的身体,当病患集身,不得施以手术,那么在手术刀开膛破肚之后,不将可解决的问题全部解决掉,要等到刀口愈合,再去解决那些早知问题,到头来便是鸡犬不宁、六畜不安,便是难上加难。 吉时没问题,吉方所选择的也对。 张天浩看着奠基仪式没有任何问题的进行着,一块黑色的接近正方形的大理石矗立而起,头戴红花,醒目的“奠基“两字位于中间,其上从左到右是所属公司,其下是从右到左年月日时辰。 某日早上,张天浩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穿着睡衣迷糊地打开了门,便看到三个头戴安全帽的三个男人,安全帽的颜色一红两蓝,他们满脸的焦黑和疲惫。 张天浩问他们什么事情,对方让他赶快穿衣服,工地那边出了大事故,请了好几个风水先生都拿不下,听人说这一带他处理这种事情颇负盛名,便多方打听请他过去。 穿好了衣服,背上罗盘,张天浩双手插袖跟着他们就走,车上听说了事情的原委。 在几日前,施工队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口黑木大棺材,棺材已经年代久远,黑漆大面积脱落,被挖掘机那么一勾,整个棺材便是崩溃。 这种事情对于施工队来说,并不算是罕见,甚至是习以为常,所以便按照以往的方式,在没有任何文物的情况下,便重新定制棺材,打算将里边的尸体另选地方掩埋。 可是,在现场施工的人员出于好奇,便去看棺材里边的棺主,可是里边并未有尸体,而是一个阴阳乾坤袋,袋子上面的符咒已然化作齑粉,但其上的笔描朱砂依旧清晰可见,袋子里边是硬邦邦的,手感不像骨灰,更似佛骨舍利。 有人解了系在袋子上的阴阳绳,想要一探究竟,结果里边却是一块拳头大石头,那石头上布满条状红蓝花纹,犹如宝石一般,因为在场人员众多,他也没敢私藏,便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总部。 石头在被带到总部的路上,那车出了车祸,一死两伤,还是由交警部门帮忙送往了总部。 总部方面经过商议决定,要将这石头上缴国家,和文物局约定好,在第二天上午便是成功交接,可是自从那石头出土之后,工地厄事连连,时有工人受伤致残,而最近几天更是愈演愈劣,就在昨天有人自杀于工地之内。 追究原因,是因为死者觉得自己一家是第一个搬迁的住民,所得拆迁款太少,一时间想不开,就喝了超量药物,死于自家老宅废墟的空地上,等救护车到来后,发现人已经凉透。 张天浩亲眼目睹吉时吉方没问题,工人出事那是意外,有人服药而亡,那是心胸不宽,这跟风水扯不上任何关系,他便嚷嚷着要回去。 可是,一红两蓝安全帽好说歹说也要他过去一趟,说这是他们项目经理的给的任务,也是听人说张天浩在这一带颇负盛名,怎么也要让他过去看一眼,如不是风水方面的问题,便好吃好喝款待还给钱,绝对不让他白跑一趟。 到了以前熟悉的地方,张天浩满目陌生,房屋街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水泥,巨大的塔吊缓缓转动,将一根根水泥石梁掉于半空,在指挥下轰然落停,看到这一幕他便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位就是张先生吧?“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跑过来马上握着秦淳风的手:“听闻秦先生在风水上造诣奇高,真是百闻不如见,久仰久仰。” 胖先生握完手后不经意间擦了下,他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点脏,可能高人都是这样的吧! “这是我们项目经理岳满堂。“红色安全帽介绍道。 张天浩笑着跟岳满堂打哈哈,然后问他:“岳经理,你觉得工地这段时间发生的时候,跟风水有关系?“ 岳满堂变得一本正经道:“不瞒张先生,做我们建筑行业的,大多都信这个,而且自己也多少懂点,我怀疑是先前出土那块石头的问题,那石头装在有符文的袋子里,又放在棺材里,一看就是晦气的很,运送的当天底下的人就出了车祸,可能是我们没有妥善处理,才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还请指点迷津啊!“ 张天浩让他先摆一桌子再说事,很快就在工地不远处的一家酒楼里。 好酒好菜上着,岳满堂看着张天浩大快朵颐,暗暗皱起眉头,心想这家伙怕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是来骗吃骗喝,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张先生,你倒是说说看,这究竟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岳满堂显得已经认定了是风水问题,故此才压着心中怒火,他甚至怀疑请来的不是传闻那张先生。 张天浩吧唧着嘴,用酒涮着喉咙,然后咕嘟一口吞了下去:“我没亲眼看到过那块石头,不确定跟石头是不是有关系,但我刚刚看你们上梁的时候,完全不是吉时,光凭这一点儿活该你们工地出事。” 岳满堂听着这话很不是滋味,怎么说他都是个项目经理,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什么叫活该?上梁又看要看什么吉时?动土的时候不是看过了吗?你年纪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风水师,是不是你家师父不在,你自己跑出来丢人现眼的?“ 这话一出,张天浩立即知道这家伙是在跟自己装,还说他多少懂点风水,上梁作为建房最重要的一环,时间应该选在“月圆“或者“涨潮“时辰进行,取阖家团圆,钱财如潮水般涌来之意。 上梁时,要契合动土吉时吉方,并且以祭品祭神,祭品是全猪,而实际就是猪头一颗,猪尾一根,俗称“利市“,在一些农村里,到现在还要唱上梁祝词的。 而以古代说法便是:“按上梁文者,工师上梁之致语也。世俗营构宫室,必择吉上梁,亲宾裹面(馒头)杂他物称庆,而因以犒匠人,于是匠人之长,以面抛梁而诵此文以祝之。” 方才,张天浩亲眼目睹在楼体第二层的石梁落成,完全没有任何的忌讳这些,想必第一层的时候也不会,如此一来工地接连发生事故,便是在情理之中。 “岳经理火眼金睛啊,确实是我师父不在,我刚入门不久,想来试试自己的能力,但是名师出高徒,我还是可以看出问题的。”秦淳风说。 岳满堂半信半疑地问:“既然张先生看出问题,这事该怎么解决?“ 张天浩用牙签剔着牙,回道:“停工,重选吉日破土开工,到时全猪全鸡全鱼三牲祭摆上,由我来亲自监督,保证你工地无忧。 “停工?“一听到这两个字,岳满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忙摆手:“停不得停不得啊,这一停工就会延误工期,本来时间就不宽裕,现在就在加班加点地赶工,公司绝对不会不许停工的,还是等你师父回来,让他亲自过来一趟! 张天浩站了起来,跟岳满堂要了一张名片,他临走的时候说:“我看到第二层的梁刚上,不停工还是要出事的,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张先生,你先等等,我还没有你的手机号,我..岳满堂站起来的时候,张天浩已经离开了包房,他本来想追出去,可是一想是个刚入门的弟子,也就作罢。 想到这里,岳满堂坐了下去,心里边想着张天浩是在危言耸听,边食之无味地吃着饭菜,简单地填饱了肚子,他便回工地。 刚走到工地的门口,便听到里边闹腾,岳满堂心中一惊,大步小步地往里边跑,等到他看到一个工人被钢筋穿透胸腔,嘴里不断往外溢着血,他脸都白了。“ 快打120,叫救护车啊!“岳满堂大吼着,整个工地一片的混乱,当把伤者送进医院,他留下几个人看着,自己找人要到了张天浩安置房的地址,立马赶了过去。 可是,路上他接了个电话,那是工地打过来的,说是工人们和之前那个死者的家属打起来了,都动了刀子,让他马上回去处理。 李老头, 话说两头,岳满堂跑了也是白跑,张天浩并未回家,酒足饭饱之后,他乘坐地铁2号线,在和平站下车向南走去,到了青华街,便是到了琉璃厂 夸张的门店上,有两个巨大无比的铜钱,一个乾隆制一个宣统制,老远就能感受到古色古香的味道,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一家古玩店,名为“旷世宝斋“。 张天浩推门便进,前一秒还低头玩手机的伙计,立马支棱起来,可是一看到是他,便顿时又无精打采起来,不过还是礼貌地打招呼:“张先生好!“ “李老头呢?“张天浩问。 “是小张吧?我在里边呢,进来!“里边的房间里边,传来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 转过挡在一侧的屏风,便看到李爱国戴着老花镜,还拿着放大镜,对着一个青花瓷器研究着,他瞥了张天浩一眼,说:“来来来小秦,一起掌个眼,帮我看看这物件是真是假。“ “哪朝的?“张天浩凑了上去。 李老头洋洋得意道:“元青花,从郊区一户农民家收的,我可能真的捡漏了。” 张天浩上手一摸,大声笑道:“一点儿都不圆润,看来得盘它。” “不懂就别瞎说。“李老头如珍似宝地抱在了怀里,或许刚才张天浩的行为,让他回忆起来了很不好的经历。 张天浩耸肩道:“知道我不懂你还问,不过像那一次我手一滑把你的匮品给摔,你不是一眼就辨出真假的?“ 李老头当下就怒了:“好嘛,你瞧你那德性,样儿大了你,装的(五人六的,还挺像那么回事,除了整天游手好闲,要嘛就鼓捣点儿破风水糊弄人,我都不想再说你,你丫的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典型的欠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麻利儿从我铺子滚蛋!“ 张天浩还真就不是来叙旧的,这李老头,本名叫李淳风,可不仅仅是个普通古玩店的小老板,而是整个古玩界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毕竟他二十出头搞这一行,如今已有五十多个年头,没饿死就已经说明一切。 李老头不想扯淡,张天浩便直奔主题,他要看看工地上缴的那块石头,而这老家伙经常吹嘘个和文物局的某某,故宫博物馆的某某吃饭聊天,现在也该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 听了张天浩的事情,李老头马上拒绝,他认为这是屁大点事,根本不值得劳烦他动用那些关系,即便张天浩说那块石头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他都不为之所动,因为他觉得已经上缴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看头,要说价值连城的文物,故宫珍宝馆里边有的是,花了几十块钱就能爽眼。 幸好,张天浩了解这老家伙的性格,早有所准备,随手从兜里翻出一枚铜钱,光是上面的绿色铜锈,便让李老头移不开眼睛,他拱了拱鼻子,眼睛发亮道:“哪儿弄的汉代方孔钱?“ 张天浩用指头弹着那枚铜钱,在那铜钱一上一下,李老头便眼睛便跟着来回转,眼疾手快地抓在了手中,笑着说:“这枚铜钱我收了,价格随你开,不离谱我绝不还价。 “喂喂喂,我要动用你的关系看一块石头,不是来跟你做买卖的。”张天浩说着,便摸起旁边架子上的和田玉的小瓶子,用一根手指勾住瓶口,来回地转悠起来。 “我的祖宗,快放下,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在李老头的带领下,张天浩到了收藏那块石头的文物局当中,此时石头正在被工作人员用细毛小刷子清理着污垢,上面两道红蓝条纹相互交叉,不过并没有宝石该有的光泽,最多算是一块光滑的石头。 “这有嘛好看的,还不如街上的半老徐娘好看。“李老头一看不是什么宝玉之石,更加大失所望,已经有要走的冲动。 张天浩过手观察之后,心里便是有谱,相传远古时期,华夏神州天灾年年,民不聊生,舜帝在幽州(燕京)之下,埋一神石,从此幽州再无地裂天灾,世人代代相传,歌功颂德舜帝仁义之举。 卜算到今年不太平,所以除夕当天张天浩在家中那本厚书翻阅解决之道,无意中看到关于神石的记载,没料到居然事就以这块神石而起。 身为茅山术士,不观天文,不晓地理,不知人事,不懂阵法,实为庸才耳。 只不过,这石头并不像传说中的是块神石,它犹如大禹治水测量水位深浅的铁棒,又被传说为定海神铁,实则两物作用相似,便是以改变风水格局,以保大地不裂,以定江海不泛,只是后人将其神话,以至于越传越离谱。 李老头也是好酒之人,但是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喝的并不多,不像张天浩酒桌喝着,临走时候一个兜里揣一瓶,毕竟不是花自己的钱,他肯定是不会心疼的。 在张天浩到家给岳满堂打电话的时候,还不等他说,对面就先开口道:“小张先生,又出事情了。” “怎么个意思?“张天浩问。 “一个工人失足被钢筋穿破了肺叶,还没进手术室就死了,之前服药自杀的那个女人的家人过来找事,和工地的工人打了起来,双方人人带伤,还有三个人被捅死,我正在警局里处理,我应该听你的话,也许停工可能就没这么多烂事。“岳满堂满口的悔不当初。 “那你先处理,明天一早我就找你,我师父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记住不要再继续施工了,否则事情会更大。“张天浩说。 “还施个屁工,工地都让给封了,唉“.岳满堂无奈地叹着气,便挂了电话。 张天浩打开了那本厚书,吉时吉方都没问题,只因那块石头不在,以前老院子一带的风水局便被破掉,万事万物都有自身的风水,一旦破坏便会出现各种问题,必须要想个办法去补救。 翌日一早,张天浩如期而至,便看到工地已经贴了封条,他给岳满堂打了电话,那家伙便从工棚中钻了出来,再次看到张天浩的时候,他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拉着张天浩的手,悔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小张先生,你师父迟迟不回来,那你有办法吗?“岳满堂紧紧擦着张天浩的手,好像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天浩将手拉了出来,两个人并肩往工棚走去,他说:“我需要布一个风水局,根据对这里的观察,这是我连夜看师父的古书想出来的,应该可行,不过要你把上面的东西买齐全,我选个吉时开始布置。 走近工棚里边,那些包工头们个个愁眉苦脸,听岳满堂说张天浩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他们俨然把张天浩当成领导,一个劲说领导衣着朴素,领导平易近人,堪称为官者的楷模。 “诸位大哥,我不是什么领导,只是个术师,你们这工地……” 可是,还不等张天浩说完,那些人便摇头晃脑离开,搞得他有些尴尬,而岳满堂更加尴尬,一个劲地向张天浩解释这些人没多少文化,不懂什么礼貌,他们只关注什么时候让他们开工赚钱,养活一家老小。 张天浩也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让岳满堂尽快准备他给出清单上的东西,能不能开工不归他管,但稳定这里的风水格局是当务之急,以免影响到四周住民,再出现更大的乱子。 看着清单上千奇百怪的东西,岳满堂脸都绿了,他指着其中一种问:“小张先生,这龙须是什么啊?“ “虾的胡须!“张天浩解释这个之后,又让他指出其他不知道的东西,一一给了他能理解的答案,这是一个极大的风水局,范围要波及到十里之外,不同于寻常的单独阳宅风水。 早前埋葬那块石头的时候,附近肯定没有多人住宅,所以要考虑的很少,一块石头装进阴阳乾坤袋中,袋上撰写符篆,外面贴好符咒,便可保一方安宁。 反观现在,四周高楼大厦林立,主道、辅路车水马龙,想要聚风凝气,重组风水格局,便是难上加难,自然要耗费一番功夫和心血。 东西购买齐全,已经晚上九点,张天浩也不打算在大白天搞这些,说不定会被当成封建迷信把他抓起来,毕竟此处已经是多事之地。 手持风水罗盘,看着天池中磁针所指方向,定下正南正北,而之前那个挖出棺材的坑洞,此时已经填满沙子,便使岳满堂让工人们把沙子掏出来,重新填上黄土。 等到张天浩站在新添的黄土之上,面前已经摆着香案,案上有三牲祭品,每一样下面以黄纸为盘,炉子三灶香以高上天厚土,烟雾徐徐上升,氤氯旋转。 鹿角、牛耳、龟眼、鳄头,蛇身、鱼鳞、禽爪等物放于一木盒当中,张天浩坐到罗盘上,上身衣服脱掉,露出满身的黑色龙纹刺青,仔细去看龙纹中有无数符篆、符篆。 观天象,掐指算,张天浩闭上了眼睛,犹如老僧入定,在第一缕细风吹来的时候,他猛然睁开,嘴里嘀咕着: “初一、十五自古多雨,好久没洗澡了,今夜能好好洗个雨水澡!” 解决 春雨浙渐沥沥,如牛毛花针,如姑娘柔柔发丝,雨雾漫弥,倒垂似帘,四周的建筑物朦朦胧胧,春雷滚滚炸响, 一道闪电划亮夜空,照亮地上入眠的男人背脊,黑色龙纹渐渐透亮起来,又似被雨点击打血液沸腾所致。 沐浴在春雨之下,雷响九声,张天浩起身而立,看了眼脚下罗盘磁针所指,抱起木盒朝那个方向走去,走了九九八十一步停下。 到了乾位,张天浩打开木盒,随意抓了一样出来,丢在脚下。 紧接着,张天浩以这个距离为半径,继续以九宫步伐行走,到达坤位又是一样,如此在八个方位做了八次,最后抱着空空的盒子,回到了原地,再度坐在青铜罗盘之上。 连续两夜张天浩看书到大半夜,最终决定潜龙在渊局最适合此地,而风水局又是个笼统的概念,说是局实则为阵,眼下他所布此阵,全名为“先天太乙阴阳八卦龙潜九渊风水阵”。 大阵以成,张天浩一直守护到天亮,防止任何人无意间破坏阵法,等到他将那些动物的零部件埋好,便去找了岳满堂,拿了谢金,踉踉跄跄地打车回家。 淋了一夜的雨,张天浩得了风寒,一路上喷嚏连天,司机说他脸色苍白,要不要带他去医院,但是被张天浩拒绝。 回到家里,张天浩泡了一壶浓茶,喝过之后,又吃了感冒药,便裹着被子睡去,这一睡就是好几天,他能感受到自己一直高烧不退,浑身热如沸水,手脚却是冰凉,整个身体在被子中发抖不止。 让张天浩从被子里边钻出来的不是因为口渴和饥饿,而是他的背部极疼,那种疼仿佛抽筋剥骨,他光着上身,对着镜子对照自己的后背。 后背之上,还是黑色的龙纹刺青,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只是在他记事之后,这东西就存在满背,不过从那本书中看到,但凡龙纹门传人,后背皆有龙纹,施巨法布大阵时,露出龙纹便对自身伤及甚少。 此时有小一块结痂掀起,露出了里边的血肉,此时正流着血,而他的脑子被烧的意识有些不清,扯掉了那块小结痂后,用消毒水擦拭处理过后,便再度睡去。 工地是因失去了那块神石,再加上大面积的拆迁动土,原本为不错的“八方合满“风水局,陡然变幻为一个恶局--天阙风水局。 天阙局,又名天阙死局,是一种极为凶恶的风水局,而““这个字是指去除、挖掘和毁伤等意。 当活人走入天阙风水局内,体内三魂七魄便会受到影响,龙纹门认为魂为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为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而魂魄也叫阴阳。 所谓:“魂魄协调即为阴阳协调,协调人则康寿。 眼下这个天阙局就会左右人的魂魄,而据那本厚书中记载:“魂为阳,魄为阴,魂欲人生,魄欲人死。” 那么就可以解释,一些人在工地受了伤则是因为魂要强于魄,而有人死在这里,便是因为他的魄强于魂。 至于那些还没有出事的人,则说明他们魂魄并济,短时间内未受到天阙局的影响,不过要是时间一长,体内磁场被天阙局左右,这些人也就会发生意外或者死亡,最后即便居民小区建造起来,入住的居民怕是没有一个会是好下场。 张天浩第一次来就看出了这个局,所以要工地停工,毕竟已经很简短解说是因为上梁的问题,说的太深怕他听不懂,但是岳满堂没同意,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做一些前期准备,等待岳满堂再度邀请他过来。 所以,张天浩第二次又来。 改变一个早已成形风水格局很难,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组成新的格局,张天浩前思后想两夜决定使用潜龙在渊风水局,以局破局。 “潜龙在渊“风水局,要结合了八卦方位,以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定位,又以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定方,此外聚会后天五行相克之法,配九宫步伐中先天之步、后天之步和太乙之步施展。 风水理论上有形势派和理气派,前者注重以山川形式论吉凶,后者重在以阴阳、卦理论祸福,风水局的核心便是“生气“二字,它的概念十分复杂,涉及范围之广。例如龙脉、明堂、穴位、河流、方向等,它也有很多忌讳,对时间、方位、地点都有考究。 要改变一个历史悠久的风水格局,那并非易事,是因存在则为自然,而且一旦存在的时间久了,便融入到四周的一切, 强行变换会有很大的风险,而风险不仅仅涉及到周围的人,连张天浩本人也会受到无法预料波及。 茅山术士有一个典故,那就是算天算地算人,却不可算自己,否认定遭天遣,历史上有个著名的事件,那就是周文王被困朝歌,他为自己卜卦,得知其子伯虽考前来救自己,而自己必要食子肉才可化险为夷,故此从那以后,行业内再无人替自己问祸福吉凶。 所以,秦张天浩自身也是祸福难料,不过既然为茅山术士,总要行该行之事,施该施之法,剩下的全看天意,俗话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七日之后,张天浩才再度走出家门,先跑到饭店大吃大喝一番,而路过他的人都绕着走,因为他的身上此时正发出一股恶心的臭味,虽然没有波及多远,但靠近他的人确实难以嗅闻。 张天浩自己也能闻到,所以在吃完饭之后,便直奔澡堂,脱掉衣服便发现毛孔满是污垢,他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又让搓澡师给他搓遍全身,顿时感受到一身轻松,身上再没有那种臭味。 当他穿衣服的是,张天浩不由转身去看自己后背,便发现之前结痂脱落的地方,此时已经光滑如初,不由地很是满意,看来正是应了书中所说,在他破解了之前那个风水局之后,确实见其成效。 只不过,绝佳风水局可遇不可求,同样凶恶风水局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先前那种局,也是第一次让背后的黑色龙纹病毒初见成效。 但是话又说回来,二十出头的张天浩才第一次碰到这种局,而且才愈合不足满背的百分之一,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抓紧去做这件事情,否则他就有剩下十多年的活头。 在去工地的路上,张天浩开始整理自己脑海中的事情,这也是他成功破解那一恶局,解开的传承记忆,最终规矩大概就是这么三件。 第一件事情,茅山术士世代单传,终其原因是因为茅山术士以血脉相传,并可获得历代茅山传人记忆。 第二件事情,某些茅山术士茅为西域少数民族后裔,因受到诅咒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只有破解风水恶局,那这满背的结痂便会少上一块。 可是一旦到三十五岁结痂还未祛除干净,结痂内的毒水便会由血液渗入骨髓,无药可救,无医可医,死于非命,这期间需破除恶阵,吸收恶阵反噬之力,以毒攻毒来解除诅咒。 第三件事情,张天浩的父亲是死于非命,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些,不像前几代传人,在懂事后便开始破除恶阵,给他留下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在这剩下的时间内,破解三百六十五个恶阵(破除一个,还有三百六十四个),才能度过三十五岁这个坎。 工地之上,已经开始重新开工建造,再次见到张天浩的时候,岳满堂是感恩戴德,这次是发自内心握着秦淳风的手,犹如稀世珍宝。 “张先生,这多亏了有你,要不是你这楼也盖不下去了。“岳满堂连之前那个小字都取掉了,拍着他的胸膛说:“我已经跟总公司申请了,以后我们公司要是有此类事情,全权委托给秦先生,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引荐尊师让我认识认识。“ 张天浩笑着点头:“一定一定,不过我师父经常云游四海,归期不定,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只要回来我会带着师父过来的。” 岳满堂佯装生气道:“这话不对,尊师一定是那种得道高人,要去也是我亲自去登门拜访,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说着,他便将一个信封塞到了张天浩的手里。 “还有红包啊?好像不少。”张天浩捏着了一下里边笔挺的现金,足有一万。 “不是红包,这是我向总公司给张先生申请的工资。“岳满堂一脸得意,觉得这全都是他的功劳,对方对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都说了以后张先生就是我们公司的御用风水师,走,我们喝酒去。” 说到喝酒这件事情,张天浩怎么也无法拒绝,七天没有喝酒,他肚子里边的就酒虫都快咬碎五脏庙了,立马就跟着岳满堂朝着大酒店走去。 事迹 这家星级酒店设计以金黄色为主调,弥漫着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富丽堂皇的大厅, 优雅宽敞的单间包房,身穿短裙的女服务员殷勤地端茶倒酒,还有可口的山珍海味,给每个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看着满桌子稀奇古怪的佳肴,秦张天浩更加中意面前的,吃什么无所谓,但是喝什么酒,那张天浩还是很挑的,不是他喝不了十块钱的白酒,而是因为到这种地方,不喝点好酒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菜,张天浩几乎没怎么动,只是喝完的时候夹一筷子,看着岳满堂如此的破费,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一口气干掉大半杯,对着服务员说:“这酒,再来四瓶。” 听得岳满堂一阵肉疼,他大口地吃着菜,多吃点就少浪费点,便是说:“张先生,今天主要是你我兄弟找个好地方聚聚,酒不要喝的太多,容易伤身,多吃菜,要不要来碗米饭?这里米饭木碗装,味道没的说。” “不要!“张天浩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酒,直接先打开两瓶,继续对瓶吹。 岳满堂深吸了口气,道:“其实吧,兄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这么破费,有什么事情直说,只要我能帮的,我就跟这瓶酒一样,一喝到底,一帮到底。“说完,张天浩第二瓶牛饮了下去。 “这位先生真是海量,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喝.酒的。“服务员在一旁笑靥如花,毕竟酒水费以及服务费她可以拿不少的提成。 岳满堂看着张天浩已经打开了第三瓶,他的心在滴血,马上就把他的事情痛痛快快地说了一遍,原来是他刚刚乔迁新居三个月,不是孩子生病,就是跟老婆吵架,最近他自己又出了这档子事,差点连项目经理都做不成,想要让张天浩去他家里看看风水。 这方面张天浩极为擅长,喝第三瓶的时候,他的速度明显缓慢起来,开始一口口地小酌,并向岳满堂简单说了说居家风水。 四瓶酒大部分都是张天浩一个人喝掉,岳满堂喝的那瓶威士忌还有大半瓶,最后也给张天浩带上,岳满堂便叫了代驾,开着他的车回的他新居中。 刚一进家门,便看到岳满堂如花似玉的老婆,正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喂奶,保姆在厨房里边做饭,见到岳满堂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家,并且两个人都是满身的酒气,他老婆就皱起了眉头。 扫了张天浩一眼,岳满堂的老婆就开始抱怨,而岳满堂则忍不住开始斥责,两个人就有了斗嘴吵架的迹象。 张天浩并没有去理会,别说是岳满堂的老婆,来厨房走出来正用纸巾擦手的保姆,也都一脸的嫌弃,毕竟他衣着朴素,还把两只手互插在袖筒里边,怎么看都是乡巴佬进城,不知道还以为是岳满堂远方的穷亲戚。 岳满堂新家装修的很上档次,即便在这个高档小区中,估计也算是屈指一首,只不过很明显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装修,什么镂空挂顶、大理石玄关、红木家具等等,简直就是中外装饰大乱炖。 张天浩一眼从面相看破,岳满堂相比较来说还是比较喜欢田园风,而他的老婆则喜欢那些地中海和欧式古典风,毕竟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两个人的审美观念确实有差异。 把他请到了书房中,这里边的装修很明显就是中式风的,两个人坐在茶几旁,岳满堂给他沏茶,嘴里念叨着:“你也看到,那女人就是有病,大男人喝点酒怎么了?“ “二婚?“张天浩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岳满堂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三婚。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头婚?我先忙事业,后成家,娶了个小点的女人,怎么了?“ 张天浩指了指墙上的照片,里边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儿:“你儿子应该已经十岁以上了,外面的小嫂子怎么可能呢!” 竖起了大拇指,岳满堂说:“张先生,我岳满堂还从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份,喝了那么多酒,条理还能这么清晰,真是佩服佩服。 张天浩说:“别给我戴高帽子,直接说你们家的风水格局吧!我刚才看了一圈,装修有些混乱,不过估计当时装修公司给你说这是混搭对画了一道符之后, 张天浩让他把符折叠起来,压在他办工作靠近他自己左边桌腿下,说他这个房子有个弊端一定要改,那就是炉灶对门。 居家风水是风水中很小的一部分,但却是最常用的,以人为核心,每个人都要住家,室内摆放的物件可以调节居家风水,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会有净化、 清醒的力量,提升环境的积极能量,而放在适当的位置可以助人提升思考能力,暖色的光线可以增加房间气场,也有招财的作用。 住宅讲究三点为“精“、“气”、“神”,而住宅的首要功能,不外乎隔绝外界,包容自我,静心养气,安身立命,使个人的私密生活和精神气质有所依托,中式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四合院,西方则是小别墅和花园。 《天隐子》中记载:“阴阳适为中,暗明相伴,屋不可高,高则阳盛阴衰;屋不可低,低则阴盛而暗多。明多伤魂,暗多伤魄,易生病。” 在之前酒桌的时候,岳满堂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问:“张先生,这话怎么说?“ 张天浩解释道:“通俗来讲,住宅讲究的精气神,便是人的精气神,一切都以人为核心出发考虑,阴阳调和、风水流通才是最适合居住之所,你想房子上下太高的话,光线自然特别亮, 那样对人的魂会有影响,而魂指的就是精神,所以最明显就是太亮容易困,对眼睛也不好,这样人就想去偷懒睡觉,荒废学业和事业,最终一事无成。” “有道理。”岳满堂点头,见旁边的服务员捂着嘴偷笑,他教训道:“笑什么笑?白你们上风水课不好好听,以后过了这村没这店。” “是,先生,我会好好听的。“服务员一脸真诚,但是她那种强行压制笑意的模样,还是可以看得出的,或许在她的眼中,这根本就是迷信邪说。 秦张天浩经历过太过这样的目光,所以不以为然,继续说着:“当房屋太低的话,光线便会太暗,太阴暗便是会伤到魄,而魄便是人的身体,这样就容易生病。”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等喝完酒秦先生去我家看看,看看到底要怎么弄。”岳满堂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是他表现的无比真诚。 当张天浩到了岳满堂家,便发现他家犯了灶对门的忌讳,这个不改,灶王爷不在厨房,直接从门走出去溜达,肯定会出乱子,换句实际话来说,夫妻两个人在客厅说点什么做什么,保姆在厨房一眼就能看到外面,一点儿隐私都没有。 如果这个保姆是个长舌妇,等岳满堂走了,在他老婆耳朵根处胡言乱语,离开又向其他人夸大其词说些有的没的,这就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实为大忌。 斗法 几天之后,张天浩边到岳满堂家替他改居家风水布局,他换了个保姆,而他老婆也开始和张天浩闲聊起来,看得出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有所回温,这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接了个善缘。 修道理佛之人,秉持一个道理,善事再小也要尽力去做,恶事再小也不要去做,这也便是善小亦要为,恶小切勿为的道理。 简单的安置摆放完成,在岳满堂家里吃了一顿安锅饭,也叫温锅饭,除了答谢亲朋好友的帮忙之外,这也有在安抚灶王爷的意思,对于一个工地动土是大事,而对于一户人家,安锅也是如此。 吃饭的时候,张天浩问起工地的事情,岳满堂说从那以后,工地再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即便工人有个小碰小伤的,你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别像之前那样,不是重伤就是死人,他就谢天谢地。 不过,岳满堂说了一件事情,倒是引起张天浩的注意,他说最近工地附近,总有人家的老头老太太出殡,他手下的工人偷偷跑去喝丧酒,搞得他很是头疼。 出殡,便是指棺材放进墓穴中,永远再见不到死者,只能看到死者的坟墓,而出殡之前,佛道教派相信幸运的人能够一下子升天,所以很多地方都搞得相当隆重,而且死者年龄较大的话,还会被认为是喜丧,从而大摆筵席款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张天浩之前住在那一带,深知那些邻居街坊嘴上一个塞一个损,可打心眼里没有一个坏人,谁家出了事,大家不是聚在一起商量,像前几年有人死亡,他在当天就会被请过去,现在搬的远了,怕是想找他都找不到了。 岳满堂说:“兄弟,你说还真就奇怪了,一晚上连续死了两老头儿两老太太,他们是约定好要一起下去打麻将吗?“ “确实有点奇怪,按理说寒冬腊月已过,万物回春,眼看就要进入夏季,临了临了还有这么多老人去世,看来我要去看看情况了。“张天浩说淡的红晕,薄薄的红唇犹如玫瑰花般娇艳欲滴。 “看你穿的这么喜庆,家里有喜事啊?“张天浩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换做别人早就生气了,可是两个人从小玩到大,这个发小什么性格他了解,对方也了解她。 秦菲菲瞪了他一眼:“我奶奶,九十六了,没病没痛直接就没了,也算是喜丧,你气不气啊?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把自己给喝死啊?“ 说话还不算,居然一拳头捶在了张天浩的胸膛,差点让他一口气上不来,人不仅哪哪都长大了,力气也变大了不少。 张天浩被捶的连退两步,揉着胸口说:“既然是喜丧,那不请二舅爷进去喝一杯?” 秦菲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小就跟张天浩认识,而打她记事起,就记得这个大不了几岁的家伙,辈分和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一辈儿的,所以街坊四邻四十岁以下的,至少要叫他一声二舅,二十岁以下的都要叫二舅爷。 记得小时候,秦菲菲很羡慕张天浩的生活,因为一天到晚没人管,守着那个父亲留下的四合院,爱玩到多晚全自个说了算,而且还能东家吃一口西家要一口,吃东西还不说,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 到现在,秦菲菲也不记得张天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酒,让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家伙打娘胎里边就开始喝的,之后她上了初中开始留校,两个人就那以后再也没怎么见过,直到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这才再次遇到这个童年玩伴。 走进了秦家,在场的还有不少人面儿熟,不少人跟他开玩笑,说这种场合见到张天浩不奇怪,见不到反而心里不踏实,而且有人开始起哄,让张天浩给算算老太太的前世和未来。 人死如灯灭,好似烫泼雪,若要还魂转,海底捞明月。 换做任何行业任何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刚出殡之人说出什么,但唯独风水师是个例外,风水即使阴阳,阴阳便是生死。 一个人死后,其家人去找风水师,而身为风水师要做首先是定时辰,定好什么时间入殓什么时间钉棺钉,需要回避的属相又有哪些,这些只要核对死者的生辰八字、死亡的年月日便可以推算出来。 那紧接着便是找墓穴,这便是最讲究的,自古就认为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福禄财权,反之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连连、家庭破裂等。 当棺材下葬之后,所请的风水先生便会告知后人,死者前世信息,轮回之后又将如何。 张天浩得到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和死亡事件,通过推算之后,开始回忆那本厚书中关于轮回的介绍,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不过除了王侯将相特别一些,普通人大多相差无几。 推算得知,老太太前世也是个女人,出生于乾隆年间,是一个普通城池,普通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姓赵,名翠莲,只可惜还未出阁,便因病去世,享年十四岁,而在下一次轮回,她会出生于距离此处三千米之外,这一世是个男人。 关于前世,说的再多一些也没关系,但是未来能提的只有这么多,不能说老婆婆多少年后进入轮回,出生时间地点,父母姓甚名谁,他又叫什么,那样防止这一世的家人后者家人的后代去寻找,破坏天地轮回,如那般便是泄露天机,定遭受天遣。 张天浩刚一说完,立马就从那些人站出一个五旬左右的男人,打扮的道貌岸然,看起来像是某个道观的道士。 “小伙子,饭菜可吃酒水可喝,但话不能乱说。“那道士一脸的不悦:“对于你刚刚表演我很欣赏,但那只是演戏,不能当真是不是?“ “我不是表演,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推算,结果就是这样的,难道道长和我推演的不同吗?那肯定是你错了。”张天浩当然认真,他在这一代多少年的名誉,怎么可能被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真道士的家伙当头数落,毕竟那可是关乎于整个茅山术士的声誉,要是他自己真无所谓。 道士越过众人走上前,冷哼道:“我度南子,出生于茅山脚下,后上茅山拜师学艺多年,现如今堂堂的茅山传人,怎么可能有错?“ 张天浩耸了耸肩:“好吧,你没错,我也没错,可能是因为你们的和我的门派是完全不同的两支,所以结果才会有所不同。” “你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道士明显要将张天浩踩到脚下才算为止,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身的声誉。 “我是普阳天师传人。“张天浩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无名之门,也敢在贫道面前要威风,真是不知所云,哼!“道士一甩道袍,愤然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可爱平凡的一天 一听这话,张天浩便知道这绝对是个假道士,不管他在酒桌上多么吹嘘他的包罗万象,甚至还能施展驱鬼、降魔和超度亡灵等等能力,那完全都是在胡扯。 道门自古有五大派系,分别为正一道、全真道、真大道、太一道,净 明道。 全真道、真大道和太一道兴起于北方,而正一道和净明道是兴盛于南方,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真大道、太一道和净明道失传,从明朝开始,便剩下全真道和正一道两大派系,其他都是这两个道门的分支,其中又以全真道支系较多。 茅山道就是全真道的一个派系,但又经过很漫长的发展,它自称是独一派系,拜的不再是三清,转为茅山三真君,也是将茅山宗发扬光大的三个东晋时期的炼丹高士。 这点有些类似秦淳风所属的龙纹门,自己拜自己,只不过三茅真君让后世弟子拜他们,而龙纹门可以传承历代记忆,所以给自己建立神龛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在最近十年内,风水造诣上四门最具有名望,其中着以他这一派为首。 虽说历代单传,可因不丢失代代相传秘术阵法,所使用的都是历代经验总结出的风水之术,总结为四字“顺风应水,生生相克“,从而占据四门之榜首。 这自称度南子的道士竟然不识风水堪舆四门之首,那便足以证明他并非是同道中人,而是个真正的沽名钓誉之辈,只不过是用胡编乱造,或者最多看过几本风水书,便出现招摇撞骗,以供自己安身立命。 张天浩已经知道了这假道士的底细,他也不去拆穿,每个人到这江湖上混口饭吃,那都不容易,拆穿他对自身又没有多少好处,只要他不再说茅山术士的坏话,张天浩可以忍他信口开河。 度南子喝多之后,自称这一带风水出了问题,要不是他以阵法竭力镇守,怕是要死更多的人,但是这段时间又死了这么多人,他说是自己所布阵法压出了邪气,体力稍差的老人便出现接连死丧,这全都是他的过错,现在他就是来救这一片人于水火之中的。 秦菲菲凑到张天浩的旁边,轻声问:“二舅爷,这牛鼻道士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的倒是不假,不过这些事情是我做的。”张天浩边喝酒边摇头:“不过这度南子多少懂点,否则他也看不出这片风水出了问题,被人以阵法所抑制。” “什么度南子,我看他就是个大肚子,那啤酒肚还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吹起来的。“秦菲菲看到张天浩在笑,也怼他:“你也别笑,你跟他一样都是神棍,搞这套迷信的东西。“ “你信鬼神吗?“张天浩问她。 秦菲菲说:“不信,不过送子观音是真的,我叔叔家的姐姐想要个儿子,生了三个都是女儿,在生第四个的时候,她到观音庙求子,结果第四胎真就生下了儿子。“ 张天浩便大声嘲笑她,那有什么送子观音,那只是概率学问题,不是生男就是生女,而这种事情风水学才真正的灵验,改变一家的风水,便可以轻松做到所生是男婴还是女婴。 秦菲菲骂他这也是迷信,张天浩不再反驳,人总是要有信仰的,而信仰是精神方面的,总是不管信佛道,还是其他的教派,只要是劝人向善、行善、积善的,那都是可信之教派。 度南子喝多了,腆着他的大肚子,走三步退两步,到了张天浩的身边坐下,说:“不管你是什么门派,大家毕竟是同行,你对这一带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用这里啊!“张天浩也没少喝闷酒,逮住数落这家伙的家伙,便是弯曲着食指和中指,指着他的眼睛,然后往下一指:“难道道长是用下边看的?” “傻子,给你脸了是吧?找打呐吧?“度南子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张天浩已经忍他很久了,也站了起来:“孙贼,你丫的动我一试试,打不死你。” “死人!懒人!“穆秦菲菲狠狠地在张天浩的腿部转了两把。 还别说,度南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到半个小时,便带着三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到秦家门口叫器。 四周围来的街坊邻居越来越多,度南子可是真长脸了,叫骂的更欢,同行的三个人也呜呜喳喳的,仿佛个个都是社会大佬的模样,看得那些人都想抽他们。 张天浩坐了起来,酒已经醒了大半,他撸起了袖子,掂量着秦菲菲的高尔夫球杆,笑着问她:“哟,妹妹,你还有这一高尚情操的爱好呢?“ “你要去掐架啊?“秦菲菲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张天浩点头之后,顺手也提了一根,说:“得,小时候你也替我掐过,这次算是还你的。” 看着秦菲菲比冲出去的还快,张天浩怎么能落于身后,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出去,而那度南子还在骂骂咧咧,张天浩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杆子,直接将这家伙撩倒。 看到自己人被打,即便手里还是家伙事,那三个人也不怂,冲过来就扑向张天浩,又挥了两杆子,便被扑倒在地,其中一个壮汉抓住张天浩的领子,大耳刮子就呼了过来。 铛! 一声脆响,壮汉的手还没落下,他的胳膊就跟秦菲菲挥出的高尔夫球杆撞在一起,打的“嗽”地一声惨叫,抱着胳膊就跑,因为下一杆子带着疾风已经朝着他的脑袋挥来。 此时,度南子和两个壮汉一起冲向了秦菲菲,一个看不清状况的壮汉对着秦菲菲就是一大耳刮子,嘴里骂道:“敢打我兄弟,弄死你信不信?” 秦菲菲被打的嘴角出血,秦家人不再看戏,纷纷冲了上来,而此时其他的街坊邻居也不依不饶,整个就是四挑几十个的场面,不一会儿工夫,度南子和三个壮汉便躺在血泊中。 此时,远处已经响起了警笛声,不知道是哪个热心的朝阳群众报了警,穆菲菲绝对是个狠妞,对准之前打她的壮汉脑袋,便狠狠挥了一杆子。 只不过,在这一杆子挥到半路,张天浩抓住了她的胳膊:“妹妹,真要往死弄个人啊?差不多得了。” 秦菲菲气得踢了那壮汉两脚,叉着腰说:“哼,长这么大我爸都没舍得给我个大耳刮子,这算什么东西! 警察到了现场,除了带走张天浩和秦菲菲之外,也就把四个伤者送进的医院,这件事情他们两个扛了,可是到了派出所没多大一会儿,又抓来几个穆家人,至于那些凑热闹的,度南子他们记不住都有谁,也没有傻到跑过来承认。 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负责案件的队长,用指头怼着张天浩的脑袋:“二舅,你不再是孩子了,打死人够你喝一壶,还有菲菲,还这么淘气,别忘了你是女孩儿啊,以后谁家小子敢娶你。 秦菲菲吐了吐舌头说:“刘二哥,混的不错啊,都成了大队长啦,看在大家都是熟人儿的面儿上,放我们出去呗!“ “你给我老实坐好了。“刘队长瞪了她一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过你们有很多人证证明,是他们先去找的事儿,但家伙事是你们两个拿的,性质恶劣的很,等着吃牢饭吧! 砰! 摔门便走,外面凑上来一个警察,说:“刘队,先闹事的那几个人带着管制性刀具。” 刘队长点头:“事儿是对方挑的,还携带利器,现在就好办了,不用让那些街坊邻居把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再说我家以前也找过二舅,处理他让我于心不忍。” “那现在放人?“警察试探性地问。 “不放!“刘队长朝着审问室看了一眼:“让这两个家伙张长记性,否则以后还不定搞出什么事呐,关他们三天再说。” 审问室中。 张天浩一边擦鼻血一边说:“妹妹,今天真谢啦啊!“ 秦菲菲活动着腮帮子说:“我二舅爷,只能我打,他们算什么东西,刚你不拦着,我肯定给他们开瓢。” 张天浩哈哈大笑:“得了,算你厉害,这次算二舅爷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吱声,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上刀山下... “停!打住!“秦菲菲盯着他,说:“听说你的院子拆迁了,一定拿了不少吧?这样,以后也别说,先给我买个几十万的衣服包包,另外我那台车也该换了,三十多万的就行。 “我刚刚掐指一算,今天要起大风啊!“张天浩感叹道。 秦菲菲问:“起风怎么了?“ 张天浩说:“风大容易闪了舌头。”“白眼狼,滚!“ 狂风大作 刘队长还真是言出必行的主儿,愣是把张天浩和秦菲菲关了三天,才放了出来,他却不知道在这三天内,工地四周又有人无病无灾猝死,而且不再是老人,转为三、四十岁的男人,可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张天浩只是意识到,这是因为他布下的潜龙在渊风水局,导致原本充斥工地的煞气外泄,所以发生了这些事情,可一时间他并没有抓到问题的关键,先后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到个好办法,只能去那边厚书中寻找破解之法。 回到家里,张天浩看了一夜的书,终于让他找到可以一试的方法,除了他需要前期准备一些东西之外,还要等待一个契机,也就是他心中的天赐良机。 咚咚咚…… 大清早,听到敲门声,张天浩开门一看,说:“土地上..秦菲菲?“ 秦淳风没想到来的人是秦菲菲,不过他安置房的地址除了岳满堂那些人知道,他也只告诉了秦菲菲,此刻秦菲菲头没梳脸没洗,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你妈死了,死了,死了!“秦菲菲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整个人双眼翻白,便撞在了门框上,这吓了张天浩一跳,刚开始还以为她在骂自己,没想到她还来这么一手。 张天浩连忙把秦菲菲抱进屋里,随手跳起来将高悬的八卦镜摘下,放置在她的眉心处,因为他的第一感觉,那就是秦菲菲撞克了,否则不会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 弄湿毛巾,先给秦菲菲擦了脸和手心,又脱掉她的鞋袜,给她擦拭脚心,然后张天浩便要打120,可是这时候秦菲菲转醒,第一件事情就是投入他的怀中嚎陶大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张天浩,安抚了秦菲菲片刻,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来在昨天晚上,她妈死了,紧接着就是她爸,吃饭吃的好好的,没有任何预兆,眼睁睁地死在她的面前。 当时秦菲菲吓坏了,她马上联系沾亲带故的伯叔姨舅,可是当他电话打通之后,才知道这些亲戚在这个晚上,全部死绝,只剩下她们这些小辈,她在感受着天塌地陷的同时,又感觉不可思议。 秦菲菲从出事开始,一直哭到了天亮,她思来想去最后便想到了张天浩,把张天浩当成了她的主心骨,所以便早早来找他。 此时的张天浩无比自责,他只是个风水师不是神,全靠那本厚书中的风水知识做事,没料到保了一块工地,酿成如此大的灾难,这段时间工地前前后后死的人没有五十也有四十,现如今更让秦菲菲家近乎于灭门。 不去管秦菲菲,张天浩便去翻那本厚书,可是刚翻看了没几页,他便停顿下来,此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不信秦菲菲的家人都居住在工地四周,那么一夜突然暴毙完全有悖常理。 想到这里,张天浩立马从抽屉中取出八枚铜钱,抓在手中念起口诀:“乾为天,天风垢,山为遁,天地.“时,心中默思秦菲菲家中是何故,瞬间将铜钱洒向桌面。 看到这样的场景,秦菲菲勉强打起精神问他这是在做什么,而张天浩没有回答,拨弄着那八枚铜钱,掐指算着卦中所指之意,渐渐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但脸上却出现大怒神色。 这便是天赐良机,但对于秦菲菲异常残酷,而张天浩心中也跟着难受。 傍晚时分,张天浩到了工地,找到了岳满堂让他集结一些工人,岳满堂问什么事情,他说要救人。 简单做了解释后,岳满堂也知道了事情起因是工地,所以当然义不容辞,就召集工地到他的身边,梗着脖子说:“前一段时间咱工地出了不少事,这段时间工地是太平了,大家或多或少也听说了,那都是张先生劳苦功高,现在附近居民又接连离奇死亡,为了防止再波及到咱们农民工兄弟,张先生决定施法救人,咱工地的老爷们有一个算一个,今晚全给我听张先生的。” 四周的工人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起来,其中不乏胆小怕事的,担心自己的小命。 岳满堂也感觉气氛不对劲,便补充道:“不白让大家伙忙,一个人给五百块钱,不来的扣一个月工资。” 吃过晚饭之后,一大票工人就聚集在一起,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人,基本是到齐了,手里拿着不是铁锹就是镐,这都是张天浩要求的。 张天浩背着青铜罗盘带头,他让岳满堂带着三个人看着秦菲菲,临走时候还给了岳满堂一根指头粗柳枝,告诉他只要看秦菲菲不对劲,便有这柳枝抽打秦菲菲的背。 岳满堂接是接过那柳枝,可傻站在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天浩,又偷偷瞄了几眼秦菲菲,还不等他开口问,秦菲菲便已经抓住了张天浩的领子。 “孙贼,你有病吧?“秦菲菲眼红着:“看我还不可怜是吧?还让别人折磨人。” “拉开她,没时间了。“张天浩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甩开了秦菲菲的手,便带着那些工人们浩浩荡荡地走出工地。 秦菲菲想要追上去,便被岳满堂强行拉住,他虽然不清楚张天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是工地上的事情,他家里的事情,张天浩已经令他折服,他相信张天浩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出去之后,张天浩留了几个工头的手机号,给他们说了地点,十多个人为一队,分成八支队伍,各自由他们的工头带着,大家各奔东西。 张天浩最先到了地方,那正是秦菲菲刚刚过世不久奶奶的墓地,先后给其他七个工头打了电话,一个个指点他们要到准确位置,确认每个人都在一座刚添不久的坟墓前,那已经是亥时刚过,进入子时。 等到子时一到,张天浩满脸怒气地吼道:“开挖!“同时,他也安顿了其他地方的七个工头,所以八个地方差不多同时挖坟掘墓。 在场的都是工人,自然都有把子力气,不出十分钟,便已经挖下去三米多深,此时忽然就有一个工人大叫道:“张先生,挖到棺材了。“ 听到这一声,忽然四周吹起怪风四起,风哨子犹如鬼哭一般,那些原本就畏惧棺材的战战兢兢工人们,个个转头就跑,要不是张天浩把他们喊住,估计明天早上都能跑回老家的炕头去。 张天浩气的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一口棺材有什么可怕?荒郊野岭的吹个风也是正常,继续挖,被我把棺材挖出来。” 工人们这才重新走回来,捡起各自的工具,又开始挖,又大概过了十分钟,秦菲菲奶奶的松木棺材便被挖了出来,拔了棺钉掀了棺盖,便是一股黑气涌了出来。 距离棺材最近的几个人弯腰呕吐不止,像张天浩远一些的人也纷纷捂住了口鼻,因为那股黑气相当的难闻,屎在它面前犹如喷了两斤香水。 起棺,撞克 在棺材里边,是秦菲菲奶奶的尸体,一个人从死亡到埋葬的时间是不短,可也不出一个月,可这尸体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烂、溃烂,尤其是味道难闻到无法形容。 张天浩看着里边的尸体,身穿红色寿衣,上面一个个圈内印着“万寿无疆“的字符,旁边还有陪葬的被褥衣服,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青色尸斑,要不是现在挖开,以这种速度怕是用不了三天,整张脸都没法看。 那些民工看到老太太手腕上的碧绿玉镯,脖子上的银质项链,不由地目光炙热起来,但畏惧更是占据大半。 张天浩联系了其他七个工头,确定他们那边也找到了棺材,看到了差不多的景象,唯一的区别只是有男尸,也有女尸。 群发了短信之后,张天浩收起了手机,便对那些工人说:“把尸体弄出来!“ 自古以来,活人对于尸体都非常忌惮,或者说是死亡,此时怎么可能有人去将一具腐烂到这般程度的尸体从棺材中弄出来,直到张天浩说谁弄出尸体,尸身上的陪葬品不仅属于对方,而他个人还出一万块钱的“拾尸费“。 金钱的利诱之下,自然有勇夫出现,立马就有两个人壮着胆子,将尸体拾了出来,而张天浩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黄纸符咒,甩在了尸体之上。 轰! 在黄纸符咒自燃的同时,尸体流出的尸油也跟着燃烧起来,这在科学角度来说,尸油在这么点活燃烧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此时就是烧起了熊熊大火,同时一股肉臭味向着四周蔓延。 在八方起火的同时,一直苦口婆心在劝说秦菲菲的岳满堂,忽然就被一脚踹翻在地,而此时的秦菲菲目光呆滞,面部表情却是狰狞异常,已经扑倒了岳满堂的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留下的三个人被吓了一跳,但见岳满堂被掐的不停地翻白眼、吐舌头,纷纷上去拉秦菲菲,但是此时的秦菲菲有如神助,力量大的惊人,没几下就将那三个人甩飞出去。 借助这个机会,岳满堂爬了起来,他一个劲地揉着脖子咳嗽,感受到脖子处十根很深的指痕,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张天浩交给自己的柳枝丢掉。 缓过劲后,岳满堂看到秦菲菲正掐另外一个工人,甩起柳枝就狠狠地抽在她的背上,这一柳枝下去,只见秦菲菲被打的翻了个跟头,等到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披头散发,再加上她的神情,真就犹如女鬼一般。 三个工人怕的要死,纷纷朝后退去,要不是岳满堂梗着脖子再次强调喊他们谁跑就开除谁,那三个家伙早就没影了。 “给我摁住她,她撞克了!“岳满堂便是这样认为的,在三个工人下了狠心冲上去,他为了壮胆乱叫着跟在后面,等到勉强摁住之后,他连续对着穆菲菲的后背,不断地抽着。 哇! 忽然,秦菲菲口吐黄色污垢,犹如喝多了的人在呕吐一般,但味道比那还要难闻十倍不止, 看到秦菲菲整个人软下去,这下岳满堂浑身松,整个人瘫坐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好累啊,我怎么了?“秦菲菲根本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问完便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距离工地十里外的普通小区内,其中一个住户中,度南子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隧了满满一香案一墙,整个人一头倒在地上,抽搐没几下,便一命鸣呼。 终于解决了这由拆迁破土引起的一系列事情,便开始以功行赏,由岳满堂亲自主持犒赏工人大会,而张天浩则是端着现金,给那些出力的工人们,逐一发放了奖金。 在一些人看来,这就是迷信邪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宣扬出去,在大会结尾的时候,岳满堂警告那些工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宣场出去,要是走漏风声,到时候总公司怪罪下来,不仅仅是他本人倒霉,工人们也会被驱散,他强调这一点儿都不夸张。 在岳满堂说完,便是张天浩上场,他对所有工人们说:“工友们,昨夜大家做的是利人利己的好事,但天机不可泄露,谁要是说出去,那会倒大霉的,破财不说,严重还会死于非命,所以希望大家守口如瓶。 这段时间以来,这些工人们早就信了张天浩的能力,现在他说倒霉、破财、死亡等,那绝对拥有极大的威慑力,直接超过岳满堂口中所说的没工作这件事情。 处理外这事之后,张天浩便到了秦菲菲的家里,帮着她料理父母的丧事,而秦菲菲本人则是躺在床上,人虚弱的不行,连坐起来都要他去帮忙。 秦菲菲昨夜已经听了岳满堂所说,她难以置信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便问张天浩:“二舅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撞克了吗?岳经理那孙贼还说我吐出的比屎都难闻,我当时昏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天浩让她好好休息,等她精神好一些,再跟她说具体的原因,他要给秦菲菲的父母发丧,人已经死了,而且最近就有很好出殡的日子,还等着秦菲菲披麻戴孝呢! 秦菲菲是真的惨,家里亲戚死的差不多,各家都在忙各家的丧事,根本就没有吊唁的人来,所以在张天浩选定的日子,她痛哭着将父母合葬在一处,并立了墓碑。 看着秦菲菲在坟前大哭不止,张天浩上去拉了几次都没有拉起来,便任由她去哭,等到秦菲菲哭累了,他便接扶着秦菲菲往送来棺材的灵车走去。 灵车司机抽着烟,看到两个人回来,便松了口气说:“麻利的,人死不能复生,我还有下一趟活呢,别耽误我工作。“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秦菲菲又哭了很久,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是因为饭菜的香味,她叫了一声:“妈,吃什么饭啊?我都... 秦菲菲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时候张天浩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用抹布擦拭着满是油渍的手,而这时候秦菲菲又问他之前的问题,门外有敲门,开门见岳满堂提着酒来。 三个人坐在饭桌上边吃,张天浩边说了起来。 老头的大阵 张天浩把杯中酒倒在桌子上,然而用指头晃动着,渐渐一个模糊的“回”字就出现在饭桌上面,看得秦菲菲和岳满堂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上面。 “兄弟,让你拎拎这事儿,你让我俩儿猜字呢?“岳满堂有些着急。 “回字风水局听说过吗?小爷差点成了别人的帮凶,不是菲菲这边出了事情,让我提早注意到,那我也着那孙贼道。“张天浩取出牙签,剔着牙说道。 原来在张天浩发现工地动土之后出了问题,第一考虑是那块神石,所以把大部分精力就集中在神石上面,在之前的“八方合满风水格局“被破坏后,他用“潜龙在渊风水局“代替,保的工地一时平安。 之后,听说工地附近的住民莫名其妙地死亡,张天浩觉得是因为煞气外泄,影响了四周的风水,他先看了工地建起的墙壁,贴下了几道符咒之后,但并没有什么效果,他才意识到并不是这样。 在秦菲菲家中,张天浩和假道士度南子见面,并且两个人大打出手,事后他仔细回想又觉得这个人并非一点儿风水不懂,问了秦菲菲她奶奶的目的,借口是以防那孙子使坏。 当张天浩到了地方后,便以青铜罗盘进行定位,当下就发现坟墓周围的磁场很是诡异。 根据这一条线索,张天浩走访了那些用度南子选墓地的其他人家,前前后后他一共走了八家,发现这八家当中病逝的老人都已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还是四男四女,而且这些人去世的时辰都是在这个月里。 农历四月这个月,在风水上视为阴月,而那四个女性死者都是在这个月当中的阴日阴时而亡,那本厚书上所讲,这样死者的亡灵阴气极重,日照也不散。 再说那四个男性死者,他们死在这个阴月当中的阳日阳时,风水上讲对于这样死者的魂魄是极度残酷的,就犹如一个烧红的铁器投掷进冰水当中,必然会腾起水汽来,而死在阳日阳时男性死者就是形同这般,死后会腾起极重的煞气。 注:阴日为每个月农历的一、四、七,阴时为午夜亥时、子时、丑时;阳日则为每月农历的三、六、九,阳时为正午的亥时、子时、丑时。 四个女性死者为主,四个男性死者为辅,如此便形成一个极为阴毒的风水大局,不过张天浩只能看出个大概,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所以他立即回家翻看了那本厚书,很快找到里边类似这个的风水局--“四阴四煞风水阵”。 看到书中介绍这阵法的恶毒之处,张天浩瞬间就明白,度南子并非是什么假道士,反而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风水高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布出这样的大阵。 人的魂与魄皆为阴,而人越来老身体内的阴气越重,等阴气到达一定的程度后,便是人死亡之时,度南子就利用了这一点儿,当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要了那些老人的命,现在也不曾知道。 而此阵不仅仅对亡者的魂魄备受煎熬,它的主要作用在于阵中的生人,除了张天浩重布的潜龙在渊风水局内的人不受影响之外,阵内其他人的人都会被阴气和怨气所伤,无病无灾地死亡。 阵是四阴四煞风水阵,以此阵来圈住张天浩在工地布置的潜龙在渊风水局,就像以大“口“包围小“口“,所以张天浩成说这整个是回字风水局,只不过人家的阵为吞,而张天浩的阵为养,最终的结局就是养肥了吞掉。 张天浩发现了这个之后,便再度连忙回到家中查阅厚书,寻找破解之法,很快他便是找到,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就像治理洪水堵为下策,引导才是上策,一旦这个阵开始伤人,那会将阴煞之气泄入阵中,从而开始不间断的肆虐。 这个突破口就是秦菲菲一家,她们家最先受到灭顶之灾,那也是因为她的家人曾经帮助张天浩痛扁度南子,由此度南子就先拿她家开刀,以报当日犯众怒的被殴之仇。 这煞气和阴气一走,就形同万干兵马出征,那后方势必空虚,在这样的契机之下,张天浩便选定了吉时,立马带人直捣黄龙,如果这是一盘象棋,那便是直接杀帅斩将。 在八具尸体被烧毁的时候,张天浩早已经料到,对方一旦知道邪阵被破,势必会做最后的挣扎,临死也要再拉个垫背的,而秦菲菲一家都遭受劫难,她便会成为陪葬的目标,一瞬间让那些阴煞之气全部灌入她的体内。 如此一来,秦菲菲便会形同撞克,身边有人她就杀人,没人她就会选择自杀,而走之前张天浩给了岳满堂一根被他写上了符篆的柳枝。 很多人从一些影视剧或者小说当中知道,“桑柳槐杨”为民间传说的四看到书中介绍这阵法的恶毒之处,张天浩瞬间就明白,度南子并非是什么假道士,反而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风水高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布出这样的大阵。 人的魂与魄皆为阴,而人越来老身体内的阴气越重,等阴气到达一定的程度后,便是人死亡之时,度南子就利用了这一点儿,当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要了那些老人的命,现在也不曾知道。 而此阵不仅仅对亡者的魂魄备受煎熬,它的主要作用在于阵中的生人,除了张天浩重布的潜龙在渊风水局内的人不受影响之外,阵内其他人的人都会被阴气和怨气所伤,无病无灾地死亡。 阵是四阴四煞风水阵,以此阵来圈住张天浩在工地布置的潜龙在渊风水局,就像以大“口“包围小“口“,所以张天浩成说这整个是回字风水局,只不过人家的阵为吞,而秦淳风的阵为养,最终的结局就是养肥了吞掉。 张天浩发现了这个之后,便再度连忙回到家中查阅厚书,寻找破解之法,很快他便是找到,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就像治理洪水堵为下策,引导才是上策,一旦这个阵开始伤人,那会将阴煞之气泄入阵中,从而开始不间断的肆虐。 道家传说中,门神神茶和郁垒在人世间捉鬼降妖,遇上一只上古遗留下的凶兽在人间作恶,与此兽斗了三天三夜,终于将起捉住,却在打斗中丢失了捆妖绳,两神试了旁边的柳树韧性极强,加以法力捆住凶兽,就此沾染神力柳树,便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而佛教中认为,观音大士玉净瓶中便是柳枝,也是法宝,而世间柳树便会受到佛光蒙荫,故此聽魅懇麵之类便会惧怕柳枝。 而根据那本厚书中记载,柳树是可以钉魂钉魄的,而且越抽打越小,尤其是经过张天浩写上符篆的山柳,这是一种至阴之物,说是打或者驱,实在是留,是把那些阴气和怨气留在了柳树中,所以它最早是叫“留树”,只是后世觉得植物便应该是木字旁,所以改成了柳树。 听到这里,岳满堂就有些坐不住,因为他觉得那柳树那么厉害,事后便带回了家,找了个瓶子给供了起来,没想到那些阴煞之气全都留在里边,还怪张天浩没有事先告诉他。 张天浩笑着让他不用害怕,那根山柳被他写下符篆,不仅可以驱邪避煞,还有招桃花、招财运,供起来就对了。 来。” 岳满堂舒了口气,重新坐好:“我说兄弟,你差点把我心梗给吓出 秦菲菲问度南子现在怎么样,张天浩猜测多半是死了,这种风水阵有损天道轮回,被破之后会立即受到阴煞反嗜,结果是九死一生,幸活下来也是活受罪。 张天浩又说:“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这个度南子费尽心力不说,冒着天谴做出这样的恶事,肯定是有他的想法,而他很早就开始布置此阵,准备先灭了阵内的所有生灵,助涨阴煞之气再攻工地,看来我不是主要原因,而是你们工地得罪了人!“ 这时,秦菲菲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我让刘二哥帮忙查过,你还别说刘二哥还是那么局气,很快就查到之前帮那牛鼻子打架的是鑫龙公司的打手。 里边的事情,张天浩并不知道,但是岳满堂一听这话,这次是真坐不住了,只是撂了句之前他们公司和这个鑫龙公司竞标这片拆迁,最后以他们公司胜出,他现在要回一趟总公司。 张天浩说:“回见了您内。” 之后,听说岳满堂的公司在和鑫龙公司打官司,具体的原因不知道,不过秦菲菲请假参加完奶奶的葬礼,又是父母的葬礼,她不想在家里呆着,第二天便回了学校。 茅山术师 身前是一面大镜,张天浩背对镜子,看到背脊那大面积的龙纹刺身,再度有一小块结痂而起,犹如上次一般正在流淌着血液,但此时他头脑清醒,消毒、止血过后,脑中的传承之忆再有复苏。 坐在了青铜罗盘上,秦淳风缓缓闭上眼睛,进入辟谷状态。 那是清朝早年,皇太极袭得大汗之位,一生东征西讨,为满人打下结实根基,其子多尔衮十七岁便随兄出征,在皇太极堯后,辅佐自己亲侄,即皇太极第九子福临继地位,而多尔衮本人则位居摄政王。 顺治元年,摄政王多尔衮一道密令,汤若望连夜进入其府邸,倒身跪拜尊呼:“摄政王吉祥。” 多尔衮掠过大络腮胡子,让汤若望平身之后,便问:“洋爱卿,本王打算近日率清军入关,不知天意如何,你可给本王指个上天之意出来?“ 汤若望说:“臣夜观天象,紫微星有乾坤挪移迹象,再等一月便可,也就是四月之后,摄政王便可建立不是功勋,早一月为早,晚一月错失良机。” 时间到了四月初,多尔衮向顺治帝请命,年幼称帝的顺治帝自然许可,当下拜多尔衮为大将军,亲赐大将军敕印,令他统大军南下入关,与李自成和南明王朝开始争夺天下,从此开始大清王朝。 本就极度信任汤若望,而大事已成之后,多尔衮亲自向顺治帝推举汤若望,他便被御封为清朝钦天监监正,而更得多尔衮尊重。 之后,顺治帝生母更因汤若望治好自己侄女的撞克,而当时其侄女已是钦定的顺治帝未来帝后,也是对汤若望感激之至。 如此一来,年少的顺治帝听闻太厚和重臣对于这位教士的褒扬,自然产生了依赖感,再加上顺治帝的求知欲,所以常召见汤若望到宫中讲解九天星辰,便由此两人建立了超越寻常的君臣关系。 那一夜,汤若望早早赴宴而至,席间只剩他与顺治帝两人,走上观星台后,顺治帝俯瞰紫禁城,背对汤若望道:“玛法,朕虽贵为一国之君,但摄政王多尔衮在朝中气焰熏天,独揽朝政,朝廷内外对其附炎趋势者比比皆是,朕有心而无出使力,不知道玛法有何高见?“ 这一切汤若望早就看在眼里,比起对多尔衮的畏惧,他更偏向于这个少年帝王,他指着天空深处的北极星说:“皇上,你也识得那颗星,在我们西方称之为北极星,而你们东方叫它紫微星,它是帝王的命星,旁边那颗贼星忽明忽暗,象征着多尔衮不会长寿,他有早死之象,皇上年轻尚可耐心等待。” 得到了汤若望的预言,顺治帝多么希望这个预言早日实现,这样他就不用再受多尔衮的压制,然而不久之后,多尔衮果然暴毙身亡,享年三十九岁。 听说此事之后,顺治帝大感神奇,不再当这个洋人只是个普通的天文学家,他开始在大庭广众下称呼汤若望为“玛法“,免除跪拜之礼,加俸倍。 接下来,汤若望在短短一年内连升官位,由从五品升到正三品,被得到“紫微教师“称号,地位相当于国师,五年之后,更是升至正一品。 因为顺治帝和汤若望私下尊卑不分、有违礼数,引起满朝文武不满,如此一来顺治帝也不得不避嫌,渐渐疏远了两个人之间的情谊。 当年迈的汤若望听说顺治帝迷恋女色,他直言劝谏,话语非常不中听,惹的顺治帝大怒。 “玛法,那是朕的私生活,请你不要过多干涉,还是早些颐养天年的好。“顺治帝转身而立,背对汤若望说:“你常说阜成门外是一风水宝地,朕念你有功绩卓越,又深信此道,所以便将那片坟地赐予你。 汤若望说:“皇上,臣自知天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还请皇上以根基为重,常要忆当年多尔衮独揽权政之时所受羞辱,如皇上执迷不悟,依旧沉迷于女色,紫微星有闪烁之象,表明清朝传到皇上这一代必亡。” 顺治帝被说的面红耳赤,但也不敢不信,只能强忍着愤怒:“朕自会检点自身,爱卿请回吧!“ “臣临死之前,还有一事相求。“汤若望不管顺治帝有没有听,愿不愿意听,他说:“臣远渡重洋而来,拜在风水名门龙纹高人之下,而此门自古一脉单传,极少活动于世间,臣希望皇上多给些时日,让臣寻觅一个传人,不负师门重托,就此臣辞官而去,与皇上生死不相见,还请皇上珍重。 “朕没有赐死你的意思,玛法不要多心。“顺治帝摆了摆手:“去颐养天 年吧!“ 见到此状,汤若望默默离开,事后顺治帝猛然醒悟,认识到自身的错误,想要召回汤若望,却再也找不到这个洋人,两个人确实真就生死不相见。 张天浩再度睁开眼睛,那便是一个月之多,他已经得到茅山术士第八代传人汤若望所有记忆传承,汤若望隐姓埋名,在民间破解风水恶局无数,活了将近三百岁善终,将衣钵传于第九代。 到了楼下,张天浩就近找了个卤煮小馆,东西还是以前的东西,只是味道和以前完全不同,倒不是难吃,是感觉的问题。 手机充了电后,便开了机,里边绝大多数是岳满堂信息,还有塞寥几条秦菲菲的,只是普通的问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一会儿,岳满堂便打来了电话:“兄弟,这个月干嘛去了?手机关机,敲门你又不在家,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张天浩问:“有事?“ 岳满堂说:“看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不是我有事,是我们公司老总找你有事,你不是我们公司的法术顾问嘛,想请你过去给处理点怪事。” “好,我吃完饭就过去。“张天浩说完,挂了电话,端起了酒杯,仰头饮下满杯白酒。 又出事了 转眼间就要入夏,张天浩看着高林的高楼,他双手互插袖,走进了没站稳,就被保安推出来,让他行乞到别处,不要来这种办公大厦,还说他一点儿乞丐的素质都没有。 张天浩只能蹲在门口给岳满堂打电话,不一会儿就传来个穿着女士小西装的女孩儿,她几乎一眼就认出张天浩,毕竟满大街这样打扮的,也就是这么略带邋遏的年轻人,简直就是独一份儿。 “张先生是吧?请跟我来!“在女孩儿的带领下,一路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敲开门便走进去。 总经理姓吴,营养过甚的地中海发型,放下手头的工作,将一次性纸杯往秦淳风面前推了推,笑着说:“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手下人鲁莽了,还请见谅。 张天浩早已经习惯这种待遇,让他直接说事,在这种高楼大厦里,他坐在里边都感觉浑身不舒服的很,如果不是因为岳满堂和事先收下的一万块钱,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原来是工地那边的事情平息没多久,总公司这边接连发生怪事,其实也跟公司没关系,是公司里边的员工,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先后有六个人离奇死亡,两个中层管理人员死在了地下车库里边,另外死个是死在了地铁上。 这么大一座城市,每天有人生老病死正常,可是同一个公司在一个月内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让那些员工认为,是不是公司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一时间人人自危,三天两头有人请假,甚至有人干脆就辞职不干了。 吴经理也感觉奇怪,当然他也害怕,要是哪天反冲,也死在了上下班的路上,他都不知道留下那么多财产便宜了谁,之前因为秦淳风给公司处理过工地上的事情,又在酒桌上听岳满堂吹嘘张天浩的厉害,所以他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人请了过来。 张天浩在公司走了一圈,总公司占了这个大厦的三层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大忌讳的摆放,更没有看到什么邪物,也正如他想的那样,如果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只有六个人出事,而且还不是在公司里边。 得知公司里边没问题,吴经理立即召集了所有员工开大会,他安抚完员工,也让张天浩说了几句,也就是夸夸公司,从而洗脱员工对公司的误解。 张天浩说:“贵公司占据三层,每一层都是朝南坐北,因为个人习惯的问题,你们会有一些不恰当的摆放,但并不影响公司的风水格局,最多也就是对你个人的财运,或者你们所说的业绩有点影响,至于那六个出事的员工,跟公司的风水没有关系,所以大家可以放心上下班,我也会尽快找出问题的关键,让大家安心。 换做平常,那些工作人员肯定会笑,认为这是迷信邪说,但现在这种时刻,每个人心里都没着没落的,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还有人让张天浩抓紧时间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至少是信了一半。 离开了公司,张天浩又下到地下停车场转了转,而这种地方绝大部分阴潮、暗湿,有点磁场不对劲的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里只是临时停车,没人会长时间呆在停车场里,所以也不能构成因风水问题而死亡的原因。 最后是地铁,其实张天浩压根就没想过,这种处于地下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那都是经过国家级别的风水师在建造时候就看好的,即便有问题也不是地铁的问题。 这么一来,所有现实存在的线索便断了,只有可能像上次处理工地那边一样,是有心术不正的同行在搞事情,那对方不是主动露出马脚,他也无可奈何。 没有问题就不存在解决问题,一切都要遵照顺其自然,张天浩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坐着地铁朝着秦菲菲的学校去,一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所以打算去看看,如果秦菲菲缺钱的话,张天浩可以动动他那些存在银行卡里边快发霉的拆迁款。 刚走进大学校门,便看到楼顶上站着个女学生,下面围了一圈人,还不等张天浩走上前,楼上的女生便一跃而下,全场惊叫一片,胆子小的现场吓哭,连那些男生都腿肚子打哆嗦。 张天浩问一个男生怎么回事,那个男生白了他一眼,转身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离开。 很快,警察和医护人员到了现场,确认女学生死亡,听着四周的学生议论,现在大学生跳楼不外乎三种原因,第一种为情所困,第二种学习压力大,第三种那就是各种原因。 人死不能复生,张天浩站在隔离带外,默念了一段类似于往生咒的咒语,心中很是替跳楼的女学生惋惜,正值花样年华,父母辛辛苦苦送过来上学,盼子成龙盼女成凤,结果她这么一跳是轻松了,家里人指不定多难受呢! 看到这一幕,张天浩不由地想到了秦菲菲,便给她打了电话,联系上之后,两个人约定好在学校的食堂见面,毕竟马上就是饭点了。 而此时食堂里边议论的全都是刚刚跳楼女生的事情,而校园传播的速度极快,不到半个小时,便知道跳楼女生叫什么,大几哪个系的,搞过几个男朋友,甚至连她高中初中在哪里上的,那些学生都挖的清清楚楚。 不过,对于跳楼女生死亡的原因,大家各说风云,猜测的是五花八门,当然其中还是以情爱和学业说事的人比较多。 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秦菲菲,她的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见了面就叫“二舅爷“,问什么风把他吹来的。 聊了一会儿,便将话题转到了跳楼女生的身上,而且根据秦菲菲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自杀的学生,还半开玩笑说要不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估计其中有一个就是她。 秦菲菲忽然想起什么说:“二舅爷,您老不是这方面大师级别的人物嘛,替我们学校破破啊,接二连三的死人,也怪恐怖的。 另外两个女生也眼巴巴地瞅着张天浩,看来秦菲菲事先是跟她们说过什么,张天浩指着食堂口说:“行啊,不过办事前先把我喂饱了再说。 “得喇,给二舅爷上最好的饭菜。“三个女生起哄似的朝着打饭的口跑去。 度南子 这看似没有联系的死亡事件,张天浩却感觉其中有蹊晓,开坛进行占卜之后,那卦象显示不清不明,于是他苦于这一时间找不到线索,所以只能每天往吴经理的公司和秦菲菲的学校两头跑。 张天浩给予公司每名员工佩戴他亲手所绘符纸,让他们随身携带,又将学校内的风水格局稍作改良,只要磁场不乱,即便有人悲伤难过,也不至于想不开去自我了断。 学校太平下来,那功劳自然是学院管理有方,但风口浪尖刚过,那些校领导也不敢居功,毕竟一个月死了三名学生,上级没有追究过失,也不知道校长使了多大的力气。 再说吴经理的公司,因为员工没有再出事,他更加认定张天浩的能力,对于岳满堂给招聘到公司里边这个法术顾问,奉为座上宾,毕竟建筑公司经常会拆迁、动土之类,所以吴经理很多时候先问过张天浩,才开会做出决策。 一天早上,张天浩被岳满堂叫到工地,让他看看在建造楼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看了没有几分钟,便看到岳满堂带着个头不超过一米七的年轻人走过来。 “秦子,这是我亲外甥,刚从老家来,叫魏志星。“岳满堂介绍着:“这小子命里犯水,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根据厚书中记载:“五行即金、木、水、火、土',象征着幸福、快乐、健康、平安、长寿,命里犯水便会影响到人体自身的健康。 现实中,命里犯水的人不在少数,一般这样命理的人在名字中取个“火“便能解决。 当张天浩了解他的生辰八字后,才知道那不仅仅是犯水那么简单,但这小子五行不全,眼中的缺水,所以别说是游泳什么的,就是日常喝口水,也有呛死的可能性。 可是,魏志星现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这就有些奇怪。 在张天浩问过之后魏志星后才知道,他生下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但是命中有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是个道士,并让他三岁拜在正一道门下。 魏志星的师父是当世有名的道家之士,借了“大道君神魂“护体,才保得他性命。 在前年魏志星师父驾鹤西去,临终之际让他还了俗,并告诫他神魂两年之后功德圆满,便不再庇佑于他,而他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处理自身问题,要他另寻高人破解,否则他难劫数。 张天浩需要回去翻翻那本厚书,毕竟这样的命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心中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过通过聊天,发现魏志星还是将正一道的道术学有三成左右,而正一道毕竟是道家正统,虽然近年名气不大,但东西还是摆在那里的。 魏志星说了一件事情,引起了张天浩的注意。 在魏志星还俗之后,家里正遇到旱灾,他不得不外出另谋生路,便是到了这座城市,帮助一些人处理怪异问题后,渐渐也有了点小名气,这时一个号称茅山传人的家伙找上了他。 这个茅山传人正是度南子,他号称可以解决魏志星命里犯水的问题,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魏志星必须拜他为师。 魏志星年轻气盛,怎么可能轻易屈身于人下,但是度南子给了他希望,他跟着度南子给一些大老板处理不少棘手的风水问题后,才渐渐了解度南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便是拜在了度南子门下,成为了这家伙的第子。 在跟随着度南子,认识了一个姓刘的大老板,此人身价过百亿,非常信风水一门,他得知度南子有真才实学,便收拢到了身边,让度南子替他排忧解难。 看到这个工地后,魏志星表示他曾经跟着度南子来过,而度南子在这个工地附近开始拜了阵法,虽然魏志星只学到了正一道三成道术,但又跟了度南子一段时间,他自然看出自己这个师父要做什么。 魏志星出自正一道,对于度南子这种会遭天遣的行为很是不耻,他也劝过度南子不要做这种事情,但是度南子警告他,想要破解他的命理,那就老实听话,否则让他等自己看着办。 听以前的师父常说过天道轮回,魏志星便有心弃度南子而去,但是还没等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度南子便出了事情,他死在了刘老板给他租的房子里。 但是,魏志星还说度南子让他采购了很多诡异的东西,具体做什么他不知道,度南子和刘老板一直是单独商量,而在度南子死后,他到舅舅岳满堂家辞行的时候,得知了张天浩的能耐,便又燃起了希望,毕竟他没多少时间了。 张天浩听着魏志星的话,其中魏志星参与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很难判断,但是根据魏志星说出度南子在这里布阵的事情,证明他还是说了真话,那么度南子和刘老板有什么秘密,这是张天浩所关心的。 “刘老板是什么人?“张天浩问。 岳满堂说:“刘老板本名叫刘三金,在我们这个行业内也有人叫他文三,是这个行业内的这个。“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说:“不过,这孙贼坏得很,为了赚钱什么事情都做,也是我们行业内的最大蛀虫、败类。” 张天浩让魏志星等他的消息,他掐指算了魏志星的命数,还有一些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去了解刘三金这个人,直觉告诉他,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定跟这个刘三金脱不了关系,不抓紧时间处理,会有更多人出事。 查这类人,张天浩便去找了刘队长,希望他动用权限去调查一下,刘队长自然了解张天浩的能力,而且最近确实离奇的死亡不少,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便满口答应帮忙。 同时,张天浩也亲自收集更多的线索,在这种双管齐下,几天之后双方都有一定的收获,在接到刘队长的电话,张天浩便立即赶了过去,而且根据他的线索来看,情况原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刘三金 刘队长查到的是,跟他同姓这个刘三金是房产的巨型大鳄,有着非常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而他个人的私生活非常的乱,跟好几个一线女星都有染,还特别喜欢找那些刚出道的,用他的手段将其捧红,而目的就是那么握龊的行为。 天道轮回也好,恶有恶报也罢,刘三金得了艾滋,而且有一年多的病例,这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情,要不是刘队长的身份,普通人根本就查不到。 而张天浩是去了刘三金的别墅区,地址自然是刘队长之前给他的,他发现在刘三金别墅里边磁场特别的灵异,最特别的还是说他的别墅所建造问题。 正常情况下,一般活人所住的房子,大也好小也罢,那都是坐北朝南,这样设计通俗来讲是采光避风,而风水上讲是顺应天道,得山川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颐养身体,陶治情性,方可人杰地灵。 而那本厚书上也记载:“北为阴,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山南水北为阳,是为天道所指,故房屋建造也应该遵从自然之法则。” 可是,刘三金的豪宅,却是坐南朝北,完全颠倒了阴阳。 刘队长他问:“二舅,是不是因为他的房子坐南朝北,所以才得了那种病?“ 这点秦淳风不敢肯定,他说:“我所知道这样建造房子的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人?“刘队长很好奇,不过他立马就说:“得,算我最欠,你这一套迷信的东西,还是不要跟我这个警察说了,我可不信。” “这不是迷信,我是在跟你说事情。“张天浩最不愿意听别人说风水是迷信之类话,不能什么在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便归结于迷信,有些东西是老祖宗留下的,能传承下来肯定有传下来的道理。 张天浩要说的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古代地位极高的活人。 在一些皇陵王墓中,因为帝王不甘心死后失去一切,便在活的时候就开始建造地下皇陵寝殿,不管是建筑的宏伟,还是豪华程度,那和历代帝王将相生前所住的也相差不了多少。 而古人深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而灵魂是不能见光的,所以这种皇陵便是坐南朝北,目的就是在于背光。 再有就是地位极高的活人,同样也就是古代一些皇帝,将他们参政商事的宫殿,建造成坐南朝北,目的是为了和天下房屋相反,让天下人都面朝他,也就是朝拜他的意思,所以住在这种建筑里边的人,也有可能是显示身份尊贵、地位崇高。 刘队长一听就炸毛,他说:“娘咧,这个土财主真够欠的啊,封建王朝都被推翻多少年了,还想当个土皇帝,我看他是不知道监狱的门朝那边开,赶明我就把他抓进去,让他感受感受,那他就舒坦了。” 张天浩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人家毕竟是人民的公仆,硬让刘队长相信这些是不可能的,他便让刘队长看着办,要是能把刘三金先控制,那肯定是一件好事。 不过,张天浩并没有回家,出门便给岳满堂打了电话,知道魏志星就在岳满堂家附近租了房子,要到了地址和手机号,他便自己去找魏志星。 到了地方,张天浩敲门进去,魏志星看到他的时候,自然有些吃惊,不过连忙让他进屋,还以为张天浩已经想到了解决他命里犯水的办法。 张天浩也没有哕嗦,直接问魏志星有没有去过刘三金的别墅区,而魏志星不但去过,而且他是常客,之前跟着度南子替刘三金办事,便是经常光顾,多了不敢说,二三十趟还是有的。 “小魏,你先拜在正一道门下,又跟了度南子一段时间,你没发现刘三金别墅里边的建筑物有问题吗?“张天浩问。 魏志星点头说:“当然知道,我还问过我师父(度南子),他说刘老板不是一般的有钱,那是身价过百亿的大老板,那样建造住所让天下的人都面朝他,每时每刻都在朝拜他,说白了他就是要做房地产行业里边的皇帝,那别墅也就近两年盖起来的,还是我师父给他布的这个风水局呢!” 张天浩不管刘三金想要做什么,他想要进那个别墅里边看看,可是那是私人领地,门口那些保安不是吃素的,而他以风水师的身份贸然拜访,太过于唐突。 现如今,度南子死了,只剩下魏志星这么一个徒弟,而他又去过刘三金的家里,让他来引荐是再合适不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 魏志星并没有立马答应,他说要试试,毕竟他师父出了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刘三金接触过,也不知道这位大老板还认不认他,所以不敢张天浩打包票。 张天浩让他去试,如果成功就给他打电话,他还要回去再翻翻书,看看有没有更多关于坐北朝南的说法。 不到三日,魏志星便来了信儿,自然是好消息,刘三金答应见张天浩一面,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中午,不过需要张天浩穿道袍戴道帽,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茅山术士是有自己一脉的““道袍”,只不过与寻常的荧幕中和小说里的不同,那是龙纹袍,白色质地,黑色龙纹,胸前还有大大的太极图案纹绣,周边是三条白龙环绕。 没有道帽,但有道冠,类似于种西汉时期那种巧土冠,高七寸,是古代皇帝祭天随从官员、宦官所戴的礼帽。 张天浩想要去刘三金家里仔细看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从箱底拿出皱皱巴巴的衣冠,戴好穿好,走在街上被人评头论足,他也不以为然,打了出租车直奔刘三金的别墅区。 刘三金的别墅区在燕郊,位置比较偏僻,但四周的风景绿化不错,尤其是背靠山,面前还有一条人工河,正应了风水中依山傍水的好地界。 张天浩到的时候,魏志星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在看到张天浩的装扮之后,他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走进了刘三金别墅的大门。 有点意思 见到刘三金的时候,张天浩发现此人远比他想象的年纪要大,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他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不管对谁都是这样,典型的笑里藏刀。 张天浩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伪善的家伙,但是现在也无奈,他为了查清楚刘三金这样建造别墅,是否和最近的死亡事件有关联,只能强忍着扮演类似他这样的笑面虎。 “刘老板,我叫张天浩,这次来就是希望在您手下效犬马之劳。“说着,张天浩微微弯腰,表现出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 刘三金上下打量着张天浩,从装扮到面相,最后聚焦到眼睛,他笑道:“我是从商的,但非常信风水一说,对于龙纹门也略有耳闻,张天浩真是茅山术士的唯一传人?“ “那假不了,我怎么敢带一个假的来糊弄刘老板您呢!“魏志星陪笑道。 刘三金稳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请两个人坐下,继续笑眯眯地问:“怎么证明呢?” 茅山术士也很是无奈,茅山术士近百年才名扬于世,但因为行事低调,不求名利,所以外界对于这个门派最多只是听说,根本没办法证明这个。 看到他的窘境,魏志星也开始头上冒汗,毕竟在刘三金背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魁梧保镖,不管他们有没有几把刷子,但光气势上就有些骇人,而且他确实亲眼见过这个老家伙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善良。 “请问您对于茅山术士了解多少?“张天浩只能把皮球踢回去,只要对方能说出一点半点,以他是真正茅山术士传人的身份和眼力劲,自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一概不知!“刘三金说完,便在一个保镖搀扶下,转身就要上楼。 另一个保镖走上了前,一脸的傲气说:“请吧!” 这一下搞得张天浩和魏志星都是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见到了这老家伙,没怎么深入交谈就被驱赶,这未免太不给面子了,看来这家伙确实架子不小。 “您等一下。”张天浩说着,便将背上的青铜罗盘拿下,打开抱在外面的布,放到了地上,立马罗盘内天池中的指针缓缓转动,并且没有停下的意思:“刘老板,您认识这罗盘吗?这可是茅山术士传人标志,全世界独一份儿。” 刘三金回首瞅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皮笑肉不笑表情:“你这罗盘是我此生见过最大的罗盘,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说完,他颤颤巍巍地上楼去。 中午,茅山术士和魏志星喝闷酒,其实是他在喝,魏志星在一旁陪同,这小子还真是命苦,只能闻酒香,却不敢尝试去喝,谁让他命里犯水,连喝水都要小心翼翼。 “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料到他会那样,早知道.!“魏志星捏掉花生米皮,往嘴里丢了一颗,不由地无奈叹了口气。 张天浩说:“没关系,今天已经去过了,我大概也对别墅里边的构造有所了解,并且已经发现… 正要继续往下说,便看到一个戴着礼帽拄着拐杖的男人,走进了小饭店,两个人定晴一看,那不是刘三金又能是谁? 两个人立马站了起来,张天浩说:“哟,这不是刘老板吗?您怎么到这种地方了?来来来,快坐!“ 刘三金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放在拐杖上,他眯着眼睛说:“家里说话不太方便,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我记得茅山术士传人的身上,应该是有龙纹刺青的对吧?“ 听到他如此一说,张天浩立马就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老家伙是真的知道茅山术士,否则不可能知道这种算是比较私密的事情,他也没有再扭捏,将衣服拉下一些,给对方看他的后背茅山术士。 “果然真是茅山术士传人。“刘三金眼睛一亮,然后又微微笑道:“不知道你师父张天一还在不在世?” “我师父仙逝了五六年了。“提起这个,那是茅山术士心头的一根刺,他不想在回忆关于张天一任何的事情,但此时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接了这个人的衣钵。 “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刘三金象征性地表示歉意:“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请教过他一些事情,所以才知道茅山术士的一些事情,没想到他是个短命之人,真是天妒英才。可惜了!可惜了!“ “不知道您亲自找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张天浩避开继续交谈张天一的事情,直接问他。 刘三金眯着眼睛说:“事情也没多大事情,我只是好奇姓吴那小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都找到我家里来?“ 听到这话,张天浩很是意外,而一旁的魏志星并不知道,但也感觉情况不对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圆,只能左看看秦淳风,又看看刘三金,整个人有些坐立不安。 “不要装了,我刘某人活了六十多个年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远了不敢说,在这座城市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的耳目还是能听到看到的。”刘三金满脸他掌控着一切的模样。 张天浩一度尴尬,不过看来也瞒不下去,他说:“刘老板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宝盛房产公司挂了个闲名,但我并不是吴经理派来对您不利的,只是偶然看到了您家建造的和普通人不同,正巧碰到小魏曾经在您手下做过事情,所以就托他找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自己也能赚点小钱糊口。“ “还是嫩了点,这事情要是你师父还活着,他一眼就能看穿,只可惜你还欠着火候。”刘三金明显在感叹,同时暗自嘲讽张天浩学艺不精。 张天浩自然不甘被这样的数落,他马上就将坐南朝北的风水局,给刘三金分析了一边,然后顺水推舟地说:“刘老板,我是才疏学浅,所以看到才会好奇那样的构造,还望您不吝赐教。“ 刘三金一脸笑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让你帮忙,这是我的名片,晚上六点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到什么地方去谈,你自己来就好了。“说完,他起身便是离去。 这样搞的魏志星很不舒服,他尴尬地笑着,而张天浩也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干什么,家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又不是,这人的古怪程度,还真和他的住所建造的如出一辙。 与张金山的对肆 “身价几百亿的主儿,都爱来这种地界吗?” 这也就是张天浩了,从菜市口地铁站出来,顺着北大吉巷进去贾家胡同,由北朝南直穿,过来南横东街,到达了南堂子。 此时放眼看去,四周因为拆除搞得满目苍凉,仅有少数的标志性建筑物保留下来,秦淳风知道时代在发展,就像上上辈经历的破四旧似的,不管正确与否,那也是一个时代,但是他作为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酒馆!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左拐右拐,七钻八钻,终于到了两个人约定好的地点,而酒馆的门是紧闭着的,一点儿不像迎客做生意的,他便伸出双手,推开了那两扇相对于寻常的门来说,两面镂空雕花的小木门。 上眼往里边看,迎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外国美女,那腰细的不如好汉的大胳膊粗,满口流利的本地话,不在这地方生活个十年八载的,根本就做不到。 “您里边请。” 到了一个优雅的小包厢内,里边只坐在刘三金一人,在他的面前摆放着香茗热茶,他示意张天浩坐下,简单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天浩面前是四瓶半斤装的花雕,从黄褐色的陶瓷瓶子来看,里边的酒就价格不菲,但他并不会在意包装和价格,直接打开了酒塞,顿时酒香溢满包厢,这才是他所在意的。 “咕嘟咕嘟…”张天浩大口地喝着,先干了一瓶,等到他打开第二瓶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地品尝起来,酒香在舌根不断地徘徊着,让他不由地叫好:“好酒啊!” 刘三金依旧那副模样,笑眯眯地说:“张先生,一天内见了三面,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你想知道我家的构造原因,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 “刘老板请问。”张天浩吧唧着嘴,回味着悠长的香味。“我想知道关于令师真正的死亡原因。” 听到这话的时候,张天浩明显滞了一下,吧唧嘴的速度也减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三金,而对方也同样在盯着他看,脸上除了不变的似笑非笑,还多了一抹严谨之色。 刘三金却已经开始说:“关于我家建造成坐南朝北的原因,那要从西汉时期说起,秦末暴征暴敛,天下揭竿而起,经过楚汉之争,我祖上刘邦击败项羽,最终建都长安,成立大汉王朝,同时开启了刘氏两百多年江山经营,那真是光听说都让我族后人热血沸腾之事。” 说到这里,他端起了茶杯,吹着上面的细末品香茗。 在这个间隔,张天浩说:“我师父张天一,生于清朝末年,享年一百三十二岁,于2015年冬因病仙逝,一生无妻儿,在一户农家收养刚出生却可能随时天折的我,让我成为茅山术士第十代传人,从我懂事时候就记得,他一生乐于助人、修善积德,在俗世得以名号,为天一先生,是道术风水中的传奇人物。” 说完,他一口酒灌进嘴里,却没有吞下,而活动着腮帮子来回享受那一股酸甜苦辣百态味道。 刘三金说:“在那长乐宫殿之上,我祖刘邦召见朝臣,处理家国大事,其龙椅宝座安放在宫殿正中,便是坐南朝北,只因那时将‘南’视为尊位,而‘北’则象征失败,故此也有败北这一说法,正因为正南方向如此尊崇,所以从古至今留下普通百姓盖房,谁都不得取子午线的正南方,都是偏东或者偏西,以免犯忌讳而获罪,从那以后这个习惯就一直流传了下来,所以现在人也被统称为汉人,祖上之功不亚于盘古开天辟地。” “俗世之间,我师父助危扶困,将茅山术士门一举推上通道中最高的地位,在近半甲子年间,茅山术士号称风水四门之首,更是压佛道一头,因此茅山术士又被誉为风水界的翘楚,任何门派类别无一不毕恭毕敬,放眼现如今多少标志性建筑,那都是跟我师父布下的风水局有关,就说这座城市中新建不久的鸟巢、水立方,那都是我师父亲自指点布局,更不要说茅山术士传承九代中,代代为当时帝王之师,故此称作帝师,而后只是因为历史原因,改成道士。” 说到这里,两个人哈哈大笑,彼此都在赞扬自己的祖辈、师辈的“丰功伟绩”,却都不说正题,这种卖关子,放在刘三金这个年龄段不稀奇,但是放在张天浩身上也不奇怪,他身上的结痂脱落,那可是掌握了多代茅山术士传人的珍贵记忆传承,玩这个自然不在话下。 刘三金举杯示意道:“不愧是茅山术士新一代传人,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办事欠妥,那我们接下来就直奔主题,如果有的谈就可以合作,没有就当没见过。” “好!”张天浩简单明了的一个字,便等着对方开口。 刘三金却说:“张先生,之前是我先说的,这接下来也应该你先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因什么而死? 以普通人来说,他的年龄确实过了期颐之年,可是这个年龄对于龙纹门传人而言,他应该算正值壮年才对。” “刘老板说的没错。”张天浩也知道自己该表现出诚意:“说出来,刘老板您不一定相信,他是为了救一条狗,活活损耗修行,为一条狗逆天改命,最终遭到天谴,全身溃烂而死,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不想提,他做这件事情实在有损我们茅山术士的名声。” “救狗命?那是一条什么狗?” 没有回答刘三金的话,秦菲菲说:“还请刘老板明示,你为什么把自己家建成坐南朝北,不要跟我说是效仿帝王,而你拥有什么帝王命,我不会信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刘三金呵呵笑道:“我早观张先生年纪不大,却懂一些寻常风水师不懂的东西,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这个局是尊师天一先生替我所设,又得一茅山高人指点,准确地说坐南朝北对我的时运、气运、财运都有帮助。” “可我觉得它对你最大的帮助是你的命运。”张天浩说完死死地盯着他:“是也不是? 算计 刘三金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和异常举动,他只是发现杯中无茶水,再度往自己的杯中蓄水,他笑眯眯地说: “张先生,时气财便是我的命运,否则我怎么能有今天的成就?” “刘老板,您如此的信任风水,连我师父都在您身边过,就算您再不懂,有句老话不是说久病成良医,您知道自己说的这三运,那只是命运分支,这两个字拆开来讲,先是命,紧接着才是运,我觉得您有没看透的东西。” “哦?那请张先生指教。”刘三金刚要把手伸出来,却立马缩了回去,但是他掌心的细密汗珠,依旧没有逃过张天浩的眼睛。 世人常说,你又不是算卦的,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张天浩深通卦理,更知道而所谓卜卦就是半猜半算,只要你猜的够准确,越把事态说的严重,对方就越深信不疑,尤其面对刘三金这样的老狐狸,好听的话他估计耳朵都听起茧了,还不如说出他的弊端,这叫打蛇打七寸。 刘三金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身患重病,要不是尊师布下‘先皇后土风水局’,为我延长十五年寿命,现在我这把骨头都烂掉了,看得出张先生是得到了天一先生的真传,还请告诉我天一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 张天浩一口闷了酒:“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在我最后见到我师父的时候,他只是说救了一条狗,辱没了茅山术士的声誉,让我以后开眼识人,等他将所有的后事交代清楚之后,浑身长满了烂疮,不出七日便暴毙身亡。” 听到这话,刘三金再也控制不住,浑身轻微地颤抖起来,他为了掩饰想要去喝茶,可是端着茶杯的手不听使唤,大半杯茶水都抖落到桌面上,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从纸抽里边拿出纸,不急不缓地擦拭着。 张天浩打开了第三瓶酒,他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头也不抬地说:“刘老板,你与我师父渊源颇深,而我也需要赚钱,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开口,当然我不一定有我师父那么深的道行,但我的价格可能比他贵。” “时代不同,生活水平提高了,物价在不断上涨,这是应该的,张先生看看这个。”刘三金说着,便将一张折了八下的纸从一个信封中拿了出来。 秦淳风展开那张纸,纸张大小为16K、那折痕已经相当老旧,可并非原版,而是复印件,但也可以看出上面全都是手工绘制,纸上绘画的是一张建筑平面图,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的建筑都是坐南朝北的。 刘三金略带紧张的口气问:“张先生看出什么了吗?” 仔细看着这张平面图,不难发现这就是刘三金的住宅别墅,又发现在了平面图下的地形,竟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走势地脉,也被称作龙脉。 厚书中记载:“风水中借龙以代山势走向、起伏、转折、变幻,因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像龙一般变幻多端,故以龙之脉称呼。” 但是,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以微地形和水势定夺。 张天浩回忆着实地勘察过刘三金的住宅,再结合这张平面地形图,后有山可靠,左是一条直通马路为青龙,右建数座凉亭为白虎,眺望前方远处高楼大厦林立做案山,中间地形宽敞是明堂,而别墅前就有一条水流曲折,实则就是一条隐藏在燕郊的自然结合人造而成形的龙脉。 龙脉之上建造住宅,那边足以令住在其中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鹏程万里,发达安矿,福禄绵延。 可是,毕竟这是人为参与过的龙脉,和真正的龙脉又有所不同,真龙脉是天生地养,吸收日月精华,而人造龙脉则需要吸收人气,短时间无碍,可是时间一长的话,那就对方圆百里,乃至千里的生人造成极大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影响。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恶果,那是由于植被的严重匮乏,土地被大势开采,除了盖高楼大厦之外,还要挖一些地下建筑,比如地下室、地下停车场等。 龙形万里只要一息,可是当地下断层后,便是和生人进行接触,而时运不济和身体不健的人,一旦遇到龙气,必然会侵蚀和吞灼,这样就会导致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 张天浩说:“有这样的一条小龙脉配合先皇后土的风水局,以他养己,达到延长寿命的大阵,我只是在书里见过,没想到真有人运用到现实当中,不是我说话直,这损人利己的事情,有悖天道,我劝刘老板还是尽早停下,否则祸及自己不说,还对子孙影响恶劣。” 听到这话,刘三金不由地叹了口气:“不瞒张先生,我膝下无子,只有五个女儿,背地经常有人拿这件事情调侃,说是五朵金花,不知道好了谁家,眼看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借大的家业最后都要他姓,我实在是不甘心呢!” 张天浩喝着酒,心里想着活该,他难不成还希望老蚌得珠,就以他的年龄和身体,再加上借天道引人气为自己续命的方法,别说没有儿子,要是他早就住在那样的建筑的别墅中,怕是连一个女儿都不会有。 不过,张天浩之前里外都去过,那个别墅区并没有给他这种感觉,而且磁场紊乱也跟这个没关系,看来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当下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刘老板,既然你迟迟不肯说要让我做什么,那能不能告诉我,小魏的师父,也就是你之前聘用的那个茅山传人,他又在这个风水局里边做了什么?”张天浩看着他:“我想这次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吧?” 刘三金说:“不出张先生所料,我有心求一子,偶然遇到了度南子道长,他在我家庭院中设立了一个很灵的神像,让我喜得一子,只可惜在度南子道长突然暴毙,那还在腹中没出世的孩子,不出三天也流产了,唉……” “这就是你不愿意在家里说事情的原因?” 刘三金马上点头,他压低声音说:“那神像真的很灵验,我怕它听到,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否认明天又要上新闻头条了,所以就跑到了这里跟张先生见面,而且说来也怪,在度南子道长死后,我家里就出了大事,先是大女儿疯了,这几天二女儿病危,剩下的三个女儿也在生病,还请张先生救我一家老小,钱不是问题。” 张天浩觉得这个不应该,不过他没有见多度南子设立的神像,并不知道是什么神,在刘三金给他在平面图纸指出神像的位置,他心里边明白了七八分,便要刘三金带他过去看看。 但是,刘三金并没有答应,感觉他非常忌惮那神像,说是明天一早让张天浩过去,在张天浩要求把那图纸拍照回家研究,刘三金这次倒是痛快地答应。 临走时候,给张天浩塞了两万块钱,他是不拿白不拿,当夜便是无话。 救人 第二天一早,张天浩便到了刘三金的家,在刘三金的亲自带路下,到了主别墅之后,那里有个占地两三亩大的后花园,此时正值草木繁茂,百花绽放,而这里却很是草深林长,肆意萌长,怕是入春至夏都没有搭理过。 刘三金说这里一直都是由度南子负责的,前段时间度南子有事,一直都没抽出时间打理,而度南子也警告他和他的家人不要靠近这里,之后度南子出事,喜爱花草的大女儿过来亲自打理,没怎么干活,整个就昏倒在草丛中。 当时,刘三金外出不在家,他二女儿把自己的大姐背了出去,让其他三个姐妹和佣人帮忙,之后大女儿醒了就疯疯癫癫,而二女儿则有病入膏育的迹象,剩下的三个女儿也相继生病,而那些帮忙的佣人也都身体出现状况。 在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刘三金想起了度南子曾经说的话,便再也不让人到这花园来做任何事情,甚至连后面的房子都没有人去住,以免再生事端。 张天浩问他:“那你没请懂行的先生来看看?” 刘三金眯着眼睛笑道:“我多少懂点,这不是一般先生可以拿下的,如果不是这房子的风水符合我的命理,我早就搬出去了,现在孩子都到了外面,只剩下我和孩子她妈,其实我是让她走的,可是她说在这种时刻,连她要是都走了,那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我是真的爱我,而我……唉,不提了。” “我自己先去看看。”张天浩说着,便将背上的青铜罗盘拿下,双手端着借大的罗盘,看着天池里边的指针,正在不停地转动着,而且比之前在他主别墅中转动的更快,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之后,张天浩走九宫步伐,刚迈进几步之后,立马就感受到四周充满了邪煞之气,使他全身的衣服犹如被风吹着一般,死死地贴到他的身体。 这是阵法成形已久,差不多有小二十年的光景,也就是在这片土地还没有建起别墅的时候,便已经提前布置,但是在近年又加以新的阵法介入,让其灵性大增,同时就意味着出现变故之后凶性也随之强大起来。 张天浩口中暗念口诀:“青鸟玉镜,素人成皇,易周魁烟,弘景农苍;五行志照,撼龙宝藏,青乌堪定,钦天夙祥;仙灵道体无上擎荒,至禁忌退旁。” 口诀刚一念完,他快步朝着那神愈走去,当他看到那神塞中所供奉的神像之后,便是以青铜罗盘为屏,快速褪全上身衣服,顿时满背的龙纹呈现。 刘三金看到这一幕,还打算往下看,但是四周忽然起了风,一时间风沙走石,他大惊失色之下,连忙朝后跑去,整个人不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二十岁的年轻人都不一定有他跑的快。 张天浩将罗盘放在地上,他盘膝坐在了上面,和那神像相距不足三米,他盯着那神像在看,而那开了眼的神像也在盯着他。 一边情况来说,大部分神佛像全都是闭眼,或者是半闭眼睛,比如说武圣关公,便是半睁着眼,因为根据神话故事来说,关公怒目圆睁,青龙優月刀必见血,关羽定要杀人。 面前,那是一尊身穿道袍却青面寮牙的怒目神像,高不过半米,手提两把长剑,面前香案上摆放的水果已经干扁生霉,香炉中还有未燃尽的三香,此刻正在冒着氮氯的烟雾。 看到这一幕之后,张天浩根据罗盘天池中指针的转动,从那有规律的转动之下,便找到了子午线,正从这神之下经过,也是故宫下面那条线延伸出来的。 同时,神正位于这处龙脉的龙穴之上,风水上讲究“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历代风水大宗师在为帝王选择皇陵之时,寻常要花费一定时间去寻找风水宝地,但要找到龙穴那就更要花费大量时间,所以同行中才传下这种说法。 皇陵居在龙穴处,便是为了吸收整条龙脉的灵气,福泽后代子孙,一旦被故意或者意外导致皇陵破坏便会出现朝代更替现象,所以老话中说的“刨祖坟”,就是为了断其气数和命脉。 现在这个神愈位于这条半自然半人造的龙脉之上,里边被供奉者便会吸收此地的龙气,日积月累之下,需要的龙气越来越多,而此地供应不上,便会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吸生人的生气来弥补。 如此一来,这尊神像也就成了邪神,而那本厚书上所讲,神与也妖、魔、鬼、怪、精、灵等起源相同,潜心修炼,一心向善,悟得天道,便可成神,一旦修行失败,或者自行向恶发展,便会堕落成邪,祸及一方。 而入修道之人,明知道这样做有违天道,还要一意孤行,那度南子虽然自称茅山传人,可他行那些恶毒之事,心中早已经堕落成魔,与正统茅山毫无瓜葛,只是一个会使用茅山术害人的妖道罢了。 眼前这具神像,在受到度南子那种人的供奉,原本的真神的分身早已经离去,故此才看起来满面狰狞,而且越供奉越黑化,因为它的泥身塑像中已经被其他精怪所占据。 要除去这精怪不难,难的却是人心,刘三金为了富贵生死本来就利用先皇后土风水局逆天改命,吸收龙气和人气,视为不仁。 而度南子为了快速提升自身修为,又假借救人名义吸取龙脉所存不多的气息,导致方圆千百里的人无辜死亡,视为不义。 度南子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刘三金现在的报应也在来的路上,这两个人的不仁不义导致了一切,不管什么样的恶果,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但是,张天浩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这里的风水局,导致再有人死亡,他即便不是救刘三金,也要去救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在看到这些之后,他心中便是有了破解之法,然后穿衣插袖而去准备必须物品。 百万公鸡 “十年以上的公鸡血,一条纯黑小狗的毛,毛笔,朱砂,砚台,一段桃木,一段柳木……” 刘三金看着清单上的这些东西,又去看好酒好菜正在款待的张天浩:“张先生,这些就足够了吗?” 张天浩吧唧嘴说:“够了够了,其他东西都好弄,就是这十年以上的公鸡血,可能需要你费一番功夫,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帮你破阵,到时候你几个女儿都会没事的。” 听了这话,刘三金马上就让手下去买,还真不出张天浩预料的那样,其他东西不到一个小时都搞到,只剩下那十年以上的公鸡血没找到。 这不是钱的事情,毕竟一只公鸡很少有人养它十年,再者说公鸡的寿命平均也就是7到8年,即便是有,养了那么多年,养鸡人肯定对那只公鸡有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出手。 第二天找了一天,还是一无所获,刘三金就在张天浩面前拉个脸说:“张先生,我的手下都转遍了,哪有什么十年的公鸡,弄两只五年的行不行?” 张天浩摇头:“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问题,十年以上的公鸡最具有灵性,也是此处破阵的必须之物,你还是想办法抓紧时间去找,要不然先是你那五个女儿遭殃,到时候那东西吃饱了,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你。” “马上给我去找,不管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都行,找到有重赏,找不到你们一个个都别回来。” “是,老板!” 刘三金在张天浩面前第一次动怒,他也是看到只有张天浩敢跟那个神像对坐,其他风水先生来了之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而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张天浩,是怕他不敢去尝试,断了他最后一丝的希望。 还有一点儿更加重要的是,刘三金在外面养的女人,又有人怀孕了,他相信这次也一定是个儿子,他拥有这么大的产业,不希望自己后继无人、断子绝孙。 在刘三金和张天浩坐下之后,他开始念叨着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的不容易,谁的钱都是挣的,不管手段如何过程怎样,那必然是自身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换了他今日的辉煌。 张天浩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管对方自己自我感叹还是自吹自播,只要有好酒他都能安静地听下去,总之是只要给他酒,刘三金绝对可以继续的。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十年以上的公鸡,这期间还有手下拿了只七年的公鸡来糊弄,但是怎么可能瞒得过张天浩的眼睛。 一看嘴甲,活的越长的鸡嘴甲越粗短,末端硬而滑,嘴角宽厚粗糙,并有较大的结痂。 二看羽毛,成年鸡主翼共有12根,副翼每年从里到外顺序更换一根,而换后羽毛的颜色艳丽而整齐。 三看眼皮,鸡的眼皮皱纹越多,则年龄越大。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看法,但最主要是看鸡的鼻瘤,小鸡鼻瘤红润,童鸡浅红而有光泽,两年以上的是薄薄的淡粉色,五年以上是粉红色,十年以上是粉的发紫。 当即气得刘三金就拿拐杖敲那个手下,打的对方满头是包,其实也活该这家伙,人家这是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居然想要蒙混过关,每把他打个脑震荡就算万幸了。 看到这些人实在找不出了,张天浩说:“刘老板,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手里有,可这个人的脾气太犀,估计是不可能,要不您去试试?” “我说张先生,我都火烧眉毛了,知道您倒是早点说啊!”刘三金是又气又喜,便着急跟张天浩要对方的地址。 琉璃厂李爱国的旷世宝斋旁边,也是一家古董文玩店,开店是个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名字叫王胜天,张天浩在这人的手里看到过一只雄赴起气昂昂的大公鸡,那只鸡绝对活了十年之上,但是王天胜这人可不好打交道的。 话说两头,刘三金还真就亲自去找了王胜天,是由张天浩推荐李爱国引荐的,当然那老家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拿了六千多块钱的好处费,才肯给做这个介绍人。 张天浩坐在旷世宝斋里边喝茶,他可不想去触那个霉头,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儿隐约就听到脾气火爆的王胜天破口大骂,不一会儿连人带拿过来的见面礼,全部给推了出来。 几个人过来之后,李爱国也是气鼓鼓的:“那孙贼,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他老子跟我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要不是我拉他的入这行,他能有今天吗?下次缺个三万五万的,别想再过来跟我借,算个什么玩意!” 一顿胡咧咧之后,他苦笑着对刘三金说:“刘老板,真是不好意思,那鸡确实是他的宝贝,要不我再给您打听打听,您放心收了您的钱,我肯定给您把事儿办了。” 刘三金虽然着急,但他有自己的一套,那给出的三瓜两枣的钱他压根就没打算往回去收,他轻声跟手下安顿了几声,便要是离开,而张天浩没跟着走,他打算再坐一会儿。 刘三金前脚刚走,王胜天就抱着他那只鸡,耀武扬威地走了进来,那只公鸡正睡着眼,一副懒洋洋的架势,有点像清王朝那些太后老佛爷的架势。 “丫的有两个小钱儿,就跑我店儿里装孙子,装什么秀尾巴鹰!”王胜天一脸的傲气,完全将他顽主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张天浩抬手摸着那大公鸡的血红鸡冠,说:“王哥,人家可不是有两个钱,那是身价过百亿的主,软的不行,我看那孙子要来硬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百,百亿?”王胜天有些磕巴,正要打开我手的动作也是一顿,他吞着口水问:“那倒是真的有钱,他不会硬抢吧?” 张天浩说:“还真说不准,我劝你还是要个大价钱,疼痛割爱把这鸡让给他,毕竟这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什么都做得出的。” “肯定又是你小子。”王胜天狠狠地在张天浩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得,惹不起的主儿,那我就一口价,一百万,他要是花这钱,那就随时一手交钱一手交我这宝鸡。” 喔喔喔… 那公鸡忽然伸长了脖子,发出了响亮的鸡鸣,张天浩三个人面面相觑。 灭了邪物 张天浩所需的材料全部备齐,由刘三金亲自替他研磨,将黄纸拆成条状,他开始行云流水地在上面画符,分别有:净身符,祝香符,净心符,解怨符,破煞符,驱邪符,往生符等等,每一种都写了十几道。 忙完这些,张天浩口渴异常,马上就以酒代水饮下,他把净身符和净心符全部交给了刘三金并嘱咐他:“刘老板,你所有的家眷近亲,每人各取不同的两道,净身符贴于后背,净心符贴图胸前,要挨着皮肤去贴,不能有一丝衣物。” 刘三金忙收好,问:“张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天浩说:“我已经看好时辰,明日午时三刻,正是阳气最盛,阴气会短时间内消散,那便是我破除此阵的最佳时机,到时候您这住宅除了您和我之外,不得再也生人,现在您就赶快去做,切忌这符要贴三日。” 安顿好了之后,张天浩趁着夜色,脱掉上衣,以龙纹护体,将破煞符和驱邪符,贴到了后面花园的各处,那看似随意在张贴,其实他是按照八卦方位,最后将他那块青铜罗盘,盖在了那神愈之上。 之后,再无他事,张天浩喝了几瓶酒后,早早地去睡觉。 翌日,午时两刻一过。 张天浩面前摆了个长桌,没有任何肉食祭品,只有三盘瓜果梨桃,他抬腿斜跨在了桌子上,抓起一个梨子就塞进嘴里咬了起来,还别说水又多又大,在刺眼的阳光下,溅向四周。 抓住了祝香符,轻轻一抖,那符无火自燃,直到彻底烧成灰烬为止。 在一旁观看的刘三金此时战战兢兢,现在借大的别墅区内,只剩下他和张天浩两个人,而接下来他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便他再见过大风大浪,这个时候也有些心里不安生。 那香的烟雾氮氲,张天浩并不觉得呛鼻,就那么一直坐着,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午时三刻的时候,他立马跳下了桌子,抓着黑狗毛,端着公鸡血,便朝着那神愈走了过去。 黑狗毛往神愈的四周一洒,接着公鸡血就倒在了昨夜放下的青铜罗盘上,黑红的鲜血顺着罗盘的凹槽流动,到了边缘,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用柳木蘸着鸡血,往神像上甩动,此时刘三金有些不对劲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锋利入刀,整个人健步如飞,想要冲过来的时候,却停在了两米之外。 “不要,不要,你那样做会遭报应的。” 张天浩没有理会,他单手抓起了罗盘,同时将那段桃木狠狠地从上到下刺入,顿时那神像便是哗啦一声,化作了一块块碎片。 “不!!!”一身怒吼之下,刘三金双眼翻白,整个人就晕倒在地。 张天浩呼了口气,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马上回到了长桌旁,一手扶在桌面上,一手抓起了桌子的酒,咕嘟咕嘟了痛饮起来,半斤的白酒就被他一口气干掉。 在此时,他的脸色终于才恢复了一些,步伐瞒删地走到别墅外面,把刘三金的保镖和佣人全部叫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刘三金的模样,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刘三金原本比他实际年龄显得年轻,但是此时他的皮肤完全松垮,脸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老人斑,而且头发在片刻功夫,全部都变白。 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后,便着急忙慌地把刘三金送往了医院,根本没有人去管张天浩。 张天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打了车回家,一路上他后背生疼,但脸上却挂着微笑,连司机都说他是有什么喜事,要不然怎么可能笑的那么开心。 其实,这个由张天一布下的先皇后土风水局,在度南子重新操刀之后,已经完全变了味,硬是把借人气改成了抢人气,只是天道好轮回,苍天又能饶过谁? 种下什么因,便会得到什么果,不外乎最终也是个因果循环。 那神念内的神像已经被邪物占据,而且对周围的磁性影响极强,即便张天浩也要先以罗盘规避煞气直接扑面,再脱下衣服以龙纹抗衡,那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就可想而知,这还没让那邪物小成,否则任何生灵进入那花园之内,必被其吞噬全身精气而亡。 确定了问题的所在,张天浩便开始准备那些东西,给予刘三金一家的净身符和净心符,前者是护体,后者是护精气神,即便他毁灭那东西的时候,也不会祸及刘三金的家人。 破煞和驱邪符是趁着夜色去贴,以八卦方位封死邪物可逃离的任何方向,而那邪物又还不成气候,不能离开泥身太久,所以他用青铜罗盘压在上方,那就是不管它此刻在与不在,它总是要回到泥身中,到时候自然会被压住。 自古讲究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死者有鬼可做,重罪或者十恶不赦的罪犯,就选择午时三刻开刀,让其连鬼都做不到。 其中上真假不论,但张天浩就是选择这午时三刻,取它是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可以压制一些的邪煞之气,也是他最佳的出手之时。 那长桌不摆肉食,是因为张天浩已经吃过饭了,所以选择了一些水果,毕竟他从小就拜自己,自然可以当做驱邪避煞的活体神像,压制个还未成气候的邪物,理当绰绰有余。 等到时间一到,张天浩以克邪的黑狗毛为困,再度将那邪物的活动范围缩小,罗盘上淋公鸡血也是如此,等到把邪物彻底逼到泥塑之上,他用柳木蘸着鸡血甩到那泥塑上。 柳木的作用不再去论,那公鸡血是至阳之物,而且活了十年以上的公鸡血,那更是效果翻上数倍不止,这样彻底就将邪物镇在泥塑中,让它动弹不得。 可是,刘三金身上并没有净身符和净心符,邪物知道自己将会被灭,便不惜牺牲修行,扑到了刘三金的身上,让他撞克,以此想要阻止张天浩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它那是有去无回,失去了修行之后,怎么可能进入狗毛的圈内,所以刘三金便被挡在了外面,实则是因为扑到他身上的邪物被挡。 张天浩见到邪物的恶性不改,便没打算使用往生符,邪物眼睁睁地看着张天浩用至阳的桃木,刺穿了它的泥塑,就此邪物彻底被灭,此阵也同时被破。 刘三金毕竟年迈,即便短短数息,他同样承受不了那邪物的侵蚀,所以便昏死不醒。 刘三金死 几天之内,张天浩过的并不安生,破除那先皇后土风水阵,让他得到了自己师父张天一的记忆传承,便是了解到关于张天一和刘三金的往事,这暂且不议,因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张天浩接了电话,赶到了医院,在IC重症监护室中,他再度见到了刘三金一家,他那五朵金花个个姿色颇佳,即便是三十七八的大女儿,也那是长得勾魂夺魄,更不要说其他四姐妹。 同时,张天浩还见到了刘三金的原配夫人以及三个情人,看得出她们相处的很融洽,只是此刻个个愁眉苦脸,原因只是躺在病床上的刘家家主。 让自己的妻妾子女全都出去,病房里边只剩下张天浩和吸着氧的刘三金。 比起最后看到刘三金的模样,此时他更加憔悴而苍老,犹如枯朽的老木,脸色就像是蒙了层霜,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青筋和血管一条条虾虫似的,眼睛中满是饱经风霜的沧桑。 “坐吧!”刘三金有气无力地说着,而他整个人就想要靠起来,可是明显浑身使不出力气,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张天浩把他扶起,将枕头垫在床头,等到他靠好之后,他才在坐在陪床的椅子上,再仔细观察刘三金,他已然没有了之前那种精明和狡诈,或许每个将死之人都会回归本源,就如同刚出世的孩子一般,只懂啼哭。 “张先生,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但我脑子不糊涂,是因为你破了那阵法的原因吧?”刘三金说着,习惯性地去看张天浩的眼睛。 到了这种时候,张天浩自然也不会再去隐瞒或者骗他什么,便是点头:“刘老板,这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要经历,如果不是我师父给你布的风水局,你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活不到今天?呵呵,张先生,到了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我活该?” 听到刘三金这话,张天浩不否认这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看到一个垂死的老人,不想去说太伤对方的话:“我们茅山术士,讲究万事万物生生相克、因果循环,或许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在前世欠下你,所以在这一世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偿还。” 说到这里去,茅山术士拿起了果篮里边的一个橘子,边剥边问:“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 “这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的家人没关系,看在我时日不久的份儿上…”刘三金伸出了干巴巴的手,抓住了茅山术士的手:“张先生,还请你帮帮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茅山术士将他的手推开,说:“那是你种下的恶因,你的家人曾经也跟着你一起享受过这个恶果,所以他们也有责任跟你一同承受所带来的恶果,我也无能无力。” “你一定有这个能力,我知道的,你一定有。”刘三金非常的肯定,甚至表现出了激动的神色:“就像当年尊师那样,我愿意出一千万让你保我家人太平。” 茅山术士深吸了口气:“当年要不是你骗了我师父,他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茅山术士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委托,做任何正义之事,哪怕他付不起钱,我们也无所谓,唯独不接受骗子,更不会再帮骗子,我师父说他救了一条狗,但是我觉得你连猪狗都不如。” 听到这话,刘三金沉默了,他在回忆当年的事情,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的确实太过分了,完全是将损人利己做到了极致,并且还导致当时救他性命的张天一遭到天谴,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是因为,在知道自己大限到来的那一刻,所有放下的放下不下的,那全都会放下,因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出于这种对死亡的恐惧,以及还可能会相信前世今生和来世,所以才会讲善言,做善事。 刘三金说:“张先生,我承认对不起尊师,也对不起很多人,所以我决定将自己所有的资产捐献出来,只留下很少一部分给她们母女的过用,不知道这样,张先生是否愿意帮帮我的家人?” 茅山术士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求人不如求己,帮人便是帮己,刘三金在大限将至的那一刻,能够有这样的觉悟,即便茅山术士不怎么帮他,这个世道也会去宽恕他。 只是,茅山术士永远不会原谅他,所以在给出净身符和净心符的时候,只是给出了六对,并没有给刘三金准备,如果当时他留给他自己一对,那么秦淳风一样还有别的办法治他,到头来会让他家一人弱命。 刘三金确实比想象中的要聪明,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得开,反而越来越珍惜自己的家人,只是他还是耍了个小聪明,那就是没有告诉茅山术士,他的一个女人又和他珠胎暗结。 这一点,茅山术士在刚才看到刘三金那个情人便知道,只是刘三金不说,他也不去点破,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刘三金的,他以为藏在腹中便是可以瞒天过海。 但是,那连茅山术士的眼睛都骗不了,怎么可能骗得过天道,躲的开因果,一切都是从他心术不正,为了自身不惜伤害他人就已经开始,现在只是在自食其果罢了。 临走的时候,茅山术士最大的仁慈,便是将之前画好的往生符交给了刘三金的原配妻子,告诉他刘三金活不过今晚,到时候把这符在他床头烧掉,那样在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等到六道轮回之时,还有可能再世为人。 只不过,这也要看刘三金自己,他如果真舍得将钱财散尽,便在来世补偿那些他曾经亏欠的过的亡灵,否则他只能堕入畜生道,以牛马之躯,受尽世间疲乏疾苦,最终沦为餐桌上的口食,不断在这样的轮回中净化他的灵魂,直到赎清罪孽,才能再世为人。 不出所料,刘三金在当夜因器官严重衰竭,窒息而亡。 救狗 张天浩脱掉上衣一肩,镜子中是巴掌大光滑如和田玉般光滑的肌肤,透着一股子水气,再往下就是略显狰狞的黑色龙纹,随着时代的变迁,纹身渐渐被世人接受,很多人都在往身上纹,怕是只有他希望自己满背类似于纹身的结痂全部退掉。 先皇后土风水局,就是因为一座邪神的神愈,变成了吞噬生人生命的邪恶大阵,秦淳风是深知先皇后土风水局,所以看起来才破的那么轻松,但那凶悍的邪煞之气对他还是造成一定影响的。 答应了刘三金帮他的家人,张天浩自然不会去骗一个死人,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骗子,做人就应该言出必行,所以不管他再怎么痛恨刘三金,从始至终都没有骗他,也就是隐瞒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环节,才让刘三金为他的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七年前,农历王辰年,润四月。 张天一夜观天象,肉眼便可看到镇星有冲日之象,也是2012年比较著名的“土星冲日”,从天文学来讲冲日之后,土星距离地球较以往最近,而这种现象每隔将近四百年才出现一次。 茅山术士成土星为镇星,它一冲日必有魔物出现,张天一拿下后背青铜罗盘,校对了北极星方位,掐着手指,念着口诀,消失在了秦淳风的视线中。 眼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句话都没留,只有那决然离开的背影的,当时张天浩心中百感交集,因为那种感觉特别的差。 张天一在道路上,遇到了一家高档私家轿车,而他就杵在马路中间,挡住了车的前行道路,司机立马探出脑袋带着怒气大声叫他让开。 走到了那车旁,张天一重新将罗盘背好,敲了敲后面的车窗,随着车窗玻璃缓缓地降下,刘三金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看到这人的面相之后,他便一眼确定,那星宿的征兆,正应验在此人的身上。 “这位老板,我观你面相,这一年是应是你人生一大坎儿,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最近正被疾病缠身,苦苦四处求医问药,却不得治。”张天一直接戳中了刘三金的要害。 刘三金立即下车亲自打开车门,让张天一坐上车,问清楚张天一的身份之后,他说:“正如先生所料,天一先生既然能看出我身患重病,还请先生救我。” 车已经重新上路,目标是一家茶社,刘三金在车上就已经忍不住承认,张天一说:“刘老板,这是你人生的劫数,俗话说劫数难逃,既然你我有缘,我会尽可能帮你躲过这一劫,如果方便的话,带我到刘老板家里一看。” 刘三金立马就让司机改了方向,在看到刘三金家里风水格局普通,而那处地方也无法做任何事情,张天一说刘三金得的花柳病会要命的,建议他立即搬家。 世人常说“病急乱投医”,而刘三金又颇信任风水一说,更有张天一说的如此准,并能指出他得了什么病,他没有道理不信,让张天一帮他选择新住宅,那时候他已经身价过亿,钱自然不是问题。 张天一认为所有建好的住所都无法消灾避难,于是就在一处未开发的燕郊空地,给刘三金指出了一块风水宝地,不知道刘三金用什么办法很快就获得了在那处盖别墅的批示,他把一切全权受理给张天一。 风水宝地已经确定,因为刘三金是大汉王朝刘氏宗亲正宗传人,利用刘氏祖上的皇家之气,加上此地的天赐风水宝地,张天一便开始布下先皇后土风水局。 在这个过程中,张天一给刘三金最好的破解之法,便是先要散财,以收敛的钱财造福贫苦世人,只有这些人的感恩之气,才可以帮他逢凶化吉。 刘三金确实也听了,他作为较早的一批房地产大亨,自然是钱财不尽其数,参与到慈善项目之后,确实也让他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的好转。 在大阵已成,建筑队已经开始施工,刘三金亲自担任监工,并和那些工人一同吃住,只是因为他为了此地的灵气,能破解他的灾祸,但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塑造成了慈善家和好老板的形象。 慈善项目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是投身在其中的刘三金,却发现了商机,他不但没有散掉他的一部分钱财造福社会,反而逐渐开始大肆敛财,短短一年时间身价就已经破了十亿。 张天一劳心劳神,没想到刘三金居然连善款都敢动,这样导致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便是马上找了刘三金。 “刘老板,你答应过我做慈善是散财的,怎么反而在聚更多的不义之财?”此时,张天一已经脸色非常差。 刘三金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眯着眼睛笑道:“天一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敛财,而是散着散着财源就自己找上门了,我是个生意人,哪里就不赚钱的道理。” 不顾及张天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继续说:“再者说现在已经是公认的慈善家,这一年时间不知道多少媒体对我的事迹歌功颂德,肯定有很多人对我心怀感激,我的病也快好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天一先生。” “刘老板,我不顾自身安危,帮你设立大阵,救你于水火之中,你可不要害我。”张天一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你这样做,无疑让我变成助纣为虐,那是要遭受天谴的。” 刘三金呵呵笑道:“天一先生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改,不知道关于您设计的那个风水局,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大阵已成,以后只要刘老板多积德行善,我保你在十五年内性命无忧,但是你再继续那样……” 不等张天一说完,刘三金却招呼着正在下楼的情人,摸着情人怀中那只小白狗:“亲爱的,我觉得这条狗看起来很香,晚上我要喝狗肉汤。” “老公,你......” “闭嘴!”刘三金瞪了情人一眼,然后笑呵呵地问张天一:“天一先生,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张天一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说:“事情已经完成了,刘先生该给我佣金了,我要用那些佣金换这条狗。” “哦?”刘三金一脸诧异,然后从情人怀里抓着狗的脖子,放在了张天一的手里,然后好奇地问:“天一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居然为了一条狗舍弃那么多钱,令刘某人真是佩服佩服啊!” 抱着那条狗,张天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他留下一句话:“因为我觉得救你跟救这条狗没有多大区别。” “老公,他在骂你?” “喜欢让他骂吧,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果骂人能给我省下一大笔开销,我宁愿让任何人随便骂,呵呵......” “到底天意难违,他还是魔怔了,无药可救!”膨! 门被张天一狠狠地关上,他没走出九布,便是口吐鲜血,整个人的脸色更差。 趁着夜色他继续走着,到了柏油马路上,他把那条小白狗放下。 开学为师 厚书记载:“茅山术士代代相传,霍乱世人者,为罪,后代传人不可谅之。” 张天浩合上了那本厚书,身坐青铜罗盘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进入辟谷状态,转眼间几个月过去,睁眼便是8月底,脸上的两行思泪,早已干涸许久。 一无既往的臭气汹天,他又吃了口便饭,喝了好几瓶酒,不知道遭到了多少白眼和捂鼻躲闪,钻进了澡堂中,享受着花洒的淋身,最后由搓澡师终结了浑身的泥垢。 头发乱糟糟的,张天浩跑到理发店将头发理短,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坐着地铁便到了秦菲菲的学院,而此时正是开学季,新大一的学生已经从全国各地报名而来,并且进入军训状态,而大二以上还没有开学。 张天浩显然不是来找张天浩的,他走进了这所大学的招师办。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儿,头发秃的都没有几根,却倔强地用两边的头发遮挡着,他说:“我要应聘古典文学讲师。” 老头儿不知道在忙着干什么,连头都没抬,敲了两下桌子,“简历放桌子上,等通知你来面试。” 张天浩不请自坐,手放在了对方的文案上:“我说邱老头,至少给应聘者点尊重,现在连头都不抬,像话吗?” 邱教授一抬头,整个人愣了片刻,然后扶着眼镜腿,坐了起来,笑着说:“吃,这不是张先生吗?打哪儿来啊?” “家里。”张天浩说:“麻利儿给个痛快话,我这样讲师您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了,当初我可是没少求着您来,您呢自己不肯来。” 忽然,邱教授问:“怎么忽然相通了?以你的能力看个风水足够养活自己,说说你要当讲师,别跟我说您来是为了刺妞儿,那可不行,我不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来祸害我们学院的体棒学子!” 张天浩从兜里拿出酒,喝着说:“看多了利益熏心的雇主,觉得救世还是要从根抓起,正好在学校里边有个妹妹,顺道儿照顾她。” “您直接告儿我就是护自个的妞,别的就不用铺垫了,我同意。”邱教授说着,直接将聘用合同从抽屉里掏了出来,拍着说:“您呢,马上填,随时可以过来上课。” 填好,张天浩将笔放下,和邱教授打了个招呼,开始在学院里边溜达,看着那些无欲无求,只图玩乐的学生,他很是满意,至少在没有步入社会的时候,大部分学生的心灵还是干净的。 九月,学院热闹了起来,带着一个暑假的故事,学生们回到了校园当中,开始在象牙塔里边生活,为了更像讲师一些,张天浩还配了个平光眼镜。 站在讲台上,张天浩没有任何的教案,他开始以一个个离奇的小故事,讲述着他对古典文学的理解和认识,同时参杂一些玄学的知识在其中,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学生的好奇心更重,所以从起初他的课堂寥寥无几,没过几天就高徒满座。 当然,这离不开穆菲菲的暗中帮忙,她忽悠那些同学新来的古典文学讲师巨帅,看到本人不免失望,但一堂课停下来,张天浩对于古典文学的见解和穿插的故事,立即提升了他的人格魅力。 女生多了,男生自然也少不了,只不过听张天浩的课,他们不是抱着听专业知识来的,而是来听稀奇古怪的故事。 张天浩在古典文学方面的知识储备量,不逊色任何一个正儿八经的老讲师,毕竟拥有茅山术士两代传人的记忆传承,那可是清朝到现在的知识,就算教那些讲师都不在话下。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响起,有个女生将一盒巧克力放在了讲台上,引起了满堂的喧闹,而那个女生胆子也极大,当众表白,让张天浩做她的男朋友。 “谢谢你的错爱,老师受宠若惊,不过我们是师生关系,以古来说这是借越,虽然现在没有对师生纲常,但我还没想过找女朋友,不过在场的男同学当中,一定会有你的真命天子。”张天浩婉言拒绝。 女生却说:“试试嘛,张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想找女朋友啊!” 学生是最容易接受新东西的一个大群体,西方的文化自然就是由他们带进国门的,很多西方的节日在校园倍受瞩目,而秦淳风也不排斥这个,毕竟文化的交流才能促进国家的进步,打开国门才能走上世界被瞩目。 但是,张天浩排斥自身发生这种情况,没有恋爱经历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在学生们的闹腾下,最终由秦菲菲出面,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天浩哭笑不得地问她:“菲菲,你这样做,还能在大学里找男朋友吗?” 秦菲菲和她的舍友嬉闹着,听到这话她说:“找不到就不找呗,反正找一个伤一次心,大学里边的爱情谁当真谁就输了。二舅爷,年轻人的世界,你是不会懂的。” 张天浩不同意这样的话,但是他也不知道秦菲菲经历过怎么样的爱情,所以也不好做出批判,不过在学院里边公然套亲戚,他还是不同意的,让她叫张老师。 “是,张老师!”不仅是秦菲菲,连她的舍友也跟着起哄。 在学院的生活,张天浩过的不错,只是有一点儿他不太满意,就是不能随时想喝酒就喝酒,尤其是当着学生的面儿,这不仅仅是学院的规定,连他自己都觉得那太不像话。 张天浩拒绝了那个女生,可是还有其他女生向他表白,搞得他都有点不想在学院待下去,不过为了他心中所想的东西,所以他选择开始适应。 在这适应的过程中,有个新大一的女生出事了,她选择的死亡方式是在宿舍里边割腕自杀,传言中她是为情所困,她高中的男朋友到了大学,很快就有了新的女朋友,她一时想不开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听闻这样的花季少女做出如此鲁莽的行动,张天浩便打算过去渡她一程,毕竟不论是从法律还是风水学来讲,这自杀都是极大的罪孽。 宿舍楼 自杀,也称作枉死,天赐于你万物灵长的身份,而世人有不珍惜而去自杀,不管是割腕、服毒、上吊等等,那传说中的地狱十八层中,其中第十四层便是“枉死地狱”,死后魂魄被打入枉死地狱,永生永世都不再会入六道中的人道。 然而,是否是自己想不开而自杀,还是碰上邪气极盛的撞克,那也是有区别的,自己想不开也是懦弱的表现,那自杀打入枉死地狱也在天道之中,可是遇到撞克就并非自愿。 晚上十一点。 那个女生宿舍死了人,自然没有学生敢住,可是张天浩大晚上想要进去,即便他是学院的讲师,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每个学院的硬性规定。 但是,张天浩是有办法的,他找到了宿管阿姨,掏出自己讲师资格证,让宿管阿姨带着他进到那间已经被锁起来女宿舍。 宿管阿姨姓刘,河南人,她三十岁就在这里当宿管,看着一届届学生待上四年离开,她已经亲眼目睹了二十三届学生的进入和离开,比很多讲师、教授在这个学院待的时间都长。 听到了张天浩的请求,便问他:“张老师,嫩进去看啥?那女娃子事儿都出来,学院领导是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哩!” 张天浩陪着笑脸说:“刘阿姨,我这人比较精通风水,那枉死的人会化作冤魂厉鬼,那玩意可没有人性,并且会在死的地方徘徊,我也是怕其他学生害怕,也考虑像您去巡夜,再发生点撞克什么的,所以想去看看情况。” 一听这话,刘阿姨还真就信了这个邪,立马拿着钥匙就带着张天浩上了楼,边上边说:“张老师是真是好人,嫩还别说,那女娃子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连衣裙,我老家说这样人死后最凶,不过嫩不能待太久。” “我知道。”张天浩跟在她身后,这样两个人就上了四楼。 到了走廊,张天浩便将背后那青铜罗盘拿下,将遮盖的布掀开,看着天池里边的指针,并没有什么异常,其实也应该不会有,毕竟他早前在这个学院做过简单的布置,这更多只是他做个刘阿姨看,让她更相信自己。 刘阿姨注意到了那很大的罗盘,也是面露吃惊:“嫩这罗盘也太大了点吧?” 张天浩笑了笑,他也没有做更多的解释,现在这个时间学生们正在休息,即便没睡着的,今晚也不敢在走廊里晃悠,对于死亡的恐惧,再加上渊源流传的神怪事迹,写成小说,拍成电影、电视剧,没有人不怕的,更不要说是一些女生。 走到了404宿舍门前,刘阿姨说就是这间。 张天浩上眼去看,原本被贴了封条的门,那封条竟然有轻微撕裂的迹象,上面有着很浅但是白色的手指印,但门却是紧闭的。 出过事的地方,警方都会封掉现场,上面有某某分局的字样,在下方还有分局的公章红印,而这种章印丝毫不逊色黄纸符篆,因为它拥有全国人民的信仰,只要它的出现,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里不能打开。 拆开来看,信便是相信,仰则是遵命或者钦佩。 信仰是人类最原始就有的,一种是对天地的信仰,一种是对祖先的信仰,还有一种就是对社会规则和法律的信仰, 此时,刘阿姨有些害怕,以至于往后退了一步:“张,张先生,这些女生闹归闹,但还是分轻重的,不可能是她们做的。”然后,她尴尬地笑了,其中比哭都难看。 张天浩说:“刘阿姨您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说着,他结果宿舍钥匙,便去开门,随着味咔的转动锁芯的声音,门便被打开,同时那封条也轻松一分为二。 在打开门的时候,里边一片漆黑和死寂,张天浩摸到了开关,瞬间里边的一切都展现在的视线中,因为现场刚封不久,还没有结案,所以什么都没有动,包括同宿舍其他女生的被褥衣服以及生活用品,现场保存的非常完好。 转头对刘阿姨一笑,张天浩关了上门,他咳嗽了两声:“都出来吧,你们胆子也真是大!” 这时候,从床下爬出了一个人,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即便开着灯寻常人也会被吓一跳,她扒拉着头发,一脸的不好意思说:“老,老师,我们就是来取点生活用品,跟您脚前脚后,对不起啊!” 张天浩感受到身后有热气吹他的脖子,转头一看又是一个女生,她靠在门后面的夹角处,就像是贴在了墙上似的,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 “明天结了案不就可以回来拿东西了?”张天浩真是无奈,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道避讳,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跟死者穿什么衣服死的没关系。 “我们要洗脸刷牙啊,没有卸妆水,没有洗面奶,没有爽肤水,也没有牙膏牙缸牙刷,我们睡不着的。”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披头散发的女生边说着,好像她很有理似的。 张天浩也不想跟她们争辩什么,让她们赶快离开,两个女人反而打开了柜子,在那半人高都不到的柜子里,一个女人扎着很标准马步就走了出来,一脸的牙咧嘴,三个人就狼狈地跑出了宿舍。 宿管阿姨那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刘阿姨质问她们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顿的数落。 张天浩看着手里罗盘没有异常,倒是他没想到女生的宿舍乱的程度,竟然不逊色他们男讲师的寝室,什么东西都乱丢乱挂,简直不堪入目。 找到地上残留血迹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事先画好的往生符,选择了“里鬼门”位置粉焚烧,等到符纸烧尽,他将灰烬全部清理干净,便是离开了这间宿舍,出门就将门再度锁好。 厚书中记载:“鬼门,以鬼门线为中线,艮位(东北方45度)为表鬼门,也叫男鬼门,坤位(西南方45度)为里鬼门,也叫女鬼门。” 在先天八卦当中,異卦和坤卦都属阴,两者先比较坤卦是纯阴卦,所以西南方阴气最重,人死后魂归西南方,在古代丧礼中招魂仪式要在西南方向举行,风水中认为丰都鬼城便在那个方向,所以奇门中把西南方坤位又称作死门。 张天浩把往生符烧在坤位里鬼门处,这便是他今夜要做的事情,回到走廊的时候,还看到刘阿姨在训那三个女生,他告诉刘阿姨自己要离开,也算是替三个女生解了围。 在刘阿姨对他问东问西的时候,三个女生却对着他做鬼脸,然后嬉笑着朝着她们临时宿舍跑去。 这可把刘阿姨吓了一跳,她对着四周边拜边念叨:“孩子们不懂事,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张天浩看到这样无奈地笑着,这里的磁场没有出现异常,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怪,不过看得出刘阿姨可不是一般的迷信,接下来巡夜也真够难为她的。 酒厅 “现代有个词,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它叫‘酒后乱性’。而我认为酒没有错,错在于你,你想乱性借酒而已,所以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友情和真正爱情一样,那是非常体面和纯洁的感情,其中都是不包含杂质的,朋友是精神上的亲密者,灵魂上的契合者,和身体没有任何关系。” 张天浩对着听他将课的学生们继续说着:“如果不论对方的性别是男生或者女生,那都无关紧要,真正的友情是真诚而自重的,可以是同性之间也可以是异性之间,所以真正的友情不是性别,最重要的是人品。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警方对于那个女生的案件已经在今天上午结案,不存在他杀的任何疑点,定义为自杀。 归其原因便是因为“酒后乱性”这四个字,那个女生为了报复抛弃她的高中男友,自暴自弃,借助酒劲选择与多名社会人员发生关系,被拍了照片和视频,对方借此裹挟她要财要色,她一时想不开,便选择这样的方式逃避因自身放纵而犯下的罪孽。 同时,警方已经将那些社会人员全部抓捕归案,那些人将受到相应的惩罚,故此在这堂课结尾的,张天浩将了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爱情,希望在场的男生和女生引以为戒,出了事也应该找警察帮忙解决,而不是走上极端。 夕阳在欲坠时,散发着最后一息霞暖,转瞬间湮灭在高楼大厦中,接運而来的便是星期五的夜晚,这座城市一些场所开始了疯狂、躁动。 霓虹灯、路灯、车灯等等光芒,是照亮这座城市的重要组成元素,同时也包含着年轻人的贪欲和亵渎,于是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在爆闪的灯光下歇斯底里的挥洒。 娱乐场所门前停泊的无数豪车,那些莺莺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断进入其中,这是距离大学很近的一家夜店,到里边的人非富即贵,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荧幕上的那些明星身影,融入这个年轻人的世界。 张天浩主动要求秦菲菲带着他来这里边见见世面,但是看他那一身打扮,秦菲菲真是很为难,劝他换身衣服又不肯,在无奈之下,连同她舍友,走进了这家娱乐场所。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了最大,几乎振聋发聘,男孩儿和女孩儿们在舞池中疯狂地摇动自己的腰肢,打扮娇艳的女人混迹在男人堆里,时不时发出听来了极为开心的嘻嘻哈哈笑声,并用轻桃的言语逗着那些难以把持的男人。 酒,是张天浩永远不可或缺的生命源泉,洋酒、啤酒、葡萄酒,凡是带有酒精度数的,他从来不挑剔,他没有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的高尚情操,他需要借助酒精来压制身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带着二舅爷来蹦迪,我估计也是独一份儿了。”秦菲菲跟着音乐晃动着身体,还不忘了自我调侃。 张天浩说:“叫张老师,说了多少遍了,还不长记性?” 秦菲菲眼巴巴地瞅着他:“带老师来蹦迪,难道就很正常了吗?” 说完,她和舍友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行人就跑到舞池中,男人的呐喊,女人的尖叫,在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反倒是张天浩显得有些不合群。 张天浩走到了吧台,他不要那种勾兑酒,而是直接点了一箱的威士忌,这种43度左右的烈性蒸馏酒,老外号称它是“生命之水”,张天浩喝起来也非常的利口,只是调和之后便失去了它的味道。 “先生,这是送您的深水炸弹,请您品尝。”服务生端着一小杯鸡尾酒过来。 张天浩直接一口闷下,在嘴里来回滚动着腮帮子,他品尝出里边差不多三分之二是啤酒,剩下的就和他刚买的那箱子酒一样,还别说有那么点意思,这混合酒虽然味道一般,但烈性十足,犹如脱了僵的野马,而他的胃里犹如驰骋的草原。 在尝到了这样的味道,张天浩便是开启数瓶啤酒,混合着威士忌,以11的程度倒进杯子里,更加增加他这种自制深水炸弹的威力。 秦菲菲她们一直玩到的凌晨一点多,张天浩就一直喝到了这个点儿,喝醉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只是那样对着喝,他感觉有点上头,所以走起路来,总感觉地面在轻微地浮动。 “二舅爷,给我们姐妹拍个视频。”秦菲菲把手机塞在了张天浩的手中。 张天浩拿着就给她们拍,看到秦菲菲已经从悲伤中彻底走了出来,他是倍感欣慰,人活着就要先前看,总沉浸在过去的伤痛当中,本身的磁场就会紊乱,从而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最常见的就是走霉运。 拍完之后,张天浩将手机还给了秦菲菲,朝着原路往回,因为他看到一个女孩儿正蹲在马路牙子处呕吐。 “二舅爷,把你的善心收收,在这种场合外面随地可见这样的人,你是管不过来的,我们该回家啦!”秦菲菲大声喊。 张天浩说:“你们先回,我等一下就回。” 紧接着就听到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在讨论他今晚能不能回学校,甚至都打赌他今晚会在附近哪个酒店开房,打了车便各自回家。 张天浩将从旁边买的矿泉水和纸巾递了过去:“不能喝就少喝点。” 女孩儿拢了拢头发,露出了一张并不出众的脸,但粉底特别的厚:“谢,谢谢。”然后,又是呕吐起来。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我怎么还这么伤心呢?”女孩儿看着张天浩双手插袖的模样:“大叔,您这姿势也太老土了吧?” 张天浩伸出手把她搀扶起来,同时将一张符纸偷偷塞进她的兜里,并要送她回家,因为即便她是学生这个点儿也进不去宿舍,夜路那么长,一个女孩儿确实不安全,再加上她身上的那东西,如果他不送对方一程,她今天怕是要出事儿的。 女鬼害人 上了出租车,女孩儿明显更醉,整个人靠在张天浩的肩膀上,但是靠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左摇右晃,还怪司机开车不稳。 司机见多不怪,自然是不以为然,看着后视镜是笑非笑地问张天浩:“这小兄弟,怎么让你女朋友喝这么多酒?吵架了?” 张天浩是浑身的不自在,因为女孩儿不断地往他身上撞,随口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可能是我的学生。” “什么叫可能是你的学生?”司机很是诧异:“这么说,你还是个老师呢?” “我是大学的讲师,刚才你拉我们的地方,不就是大学旁边,我…”说到这里,张天浩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司机的脸色已经有了变化,用看坏人的眼神盯着他。 当然,这也是因为一些社会原因,造就了这些人一听到男老师和女学生就会觉得怎么怎么样,尤其还是个喝醉的女孩儿。 司机试探性地问女孩儿:“姑娘,清醒点,叔问你个事儿。” 女孩儿勉强地直起脖子:“什么事?” “你认识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吗?” “不认识啊!” 司机一脚刹车停下,后面的张天浩和女孩儿猝不及防,纷纷朝着前面的座椅撞去,还是张天浩眼疾手快,一把托在了前座上,同时用胳膊挡住了撞上去的女孩儿。 女孩儿几乎又要吐了,但是她还没有意识到司机已经停了车,在她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在转,只是看到张天浩的举动,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下来!下来!下来!”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一脸的愤怒:“我说你小子还装大学老师,我看你就是个捡酒漏儿的。” 张天浩也带着火,自己是好心送这个女孩儿回家,这司机一路上不厌其烦的问东问西不说,刚才差点让两个人撞个鼻青脸肿,他又不是泥捏的,自然心里不爽。 “什么捡酒漏儿的,好好开你的车行吗?再这样我就投诉你,喂喂喂,你干什么?” 司机一把将张天浩拉下了车,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年纪轻轻不学好,大晚上跑出来想要欺负小姑娘,他最看不惯就是像张天浩这种小年轻儿,今天说什么也不拉张天浩。 在拉下张天浩的同时,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司机已经上了车,将车门锁上,载着那个女孩儿就走。 临走时候,司机还打开窗户叫道:“小子,想要糊弄我这岁数的人,你丫的还嫩了点。” 车开走了,张天浩自然很着急,可是这个点儿车已经不多,跑深夜出租车也不是一下两下能到的,如果他不在那个女孩儿的身边,等一下那东西发飙,还不把那司机给吓死,到时候处理不及时,情况就会特别严重。 正在张天浩着急的时候,他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一根很长的黑色头发,应该是女孩儿刚刚掉的,看到这个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张符咒,因为没有笔和朱砂的情况下,他只能咬破自己的指头,用指尖血去代替朱砂,划到了原本的符咒,同时在另一边黄纸上画了一道“送灵符”。 张天浩吮了吮着生疼的指头,用送灵符将那根头发包住,然后念着口决,随手一挥这道符咒便无火自燃,紧接着他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 说话两头。 司机拉着那女孩儿问她刚刚张天浩给的地址到底是不是她家,因为他已经认定张天浩不是个好兄弟,是为了占这个女孩儿的便宜,他觉得那应该是张天浩的住址。 女孩儿此时已经完全躺在了后座上,她勉强地撑起身子,把脑袋探过来:“师傅,你相信爱情吗?” 司机一脸的无语说:“姑娘,别闹了,我都这把岁数了,你跟我说爱情,大不了我这一趟不收你的钱,你告诉我住哪儿吧!” 女孩儿又睡了回去,但是她开始变得不消停起来,整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而且这还不算完,非要司机跟她一起唱歌,叫他不要再开车了。 看到女孩儿要过来夺他的方向盘,司机只能再度停下了车,不论谁面对这样耍酒疯的情况下,也不敢继续走,到时候真出个什么事情,他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养呢! 将女孩儿扶下了车,看着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呕吐,原因可能是为了爱情,司机无奈地苦笑不已,他也年轻过,也相信过爱情,但是到头来爱情早已经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鸡零狗碎冲淡,他没有了爱情,有的只是血脉和习惯辅成的亲情。 等到司机要扶女孩儿上车的时候,忽然女孩儿整个人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哭着就上嘴了,顿时司机整个人打了个冷战,想要去推开女孩儿,可是身体出现了大部分男人都会出现的反应。 在一顿狂啃之下,司机便将女孩儿推进了后座,再度和女孩儿的嘴唇触碰,可是这一次,他突然浑身一阵的哆嗦,整个人变得迷迷瞪瞪起来。 此时,女孩儿睁开了眼睛,好像酒意醒了大半,便是尖叫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衣服,直接就冲出了车,站在凌晨的街头大喊着:“抓氓流子啊!” 司机一阵害怕,在的脑海里边想了很多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是说不清的,他愣了片刻,便是一头钻进了车里,一脚油门就逃离的现场。 啪啦! 慌乱之中,司机忘记关后门,在开出去不到两百米,车门挂在了路灯杆上,听到这声音他意识到,作为司机自然心疼自己的车,这么一来心神不宁,整个车又撞在了树上。 一个巧劲,司机的脑袋撞在了方向盘上,安全气囊及时探出,可是他已经昏迷过去,不到两分钟,他便因为窒息而死。 女孩儿看到了这个场面,她壮着胆子去车里取衣服,发现了司机的情况,她忍不住把自己的司机脑袋搬起来,去探鼻息的时候,才意识到人已经死了。 因果 学院对学生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但对于老师则宽松的多,以至于张天浩在凌晨四点多回到宿舍,也没有人过问,只是看大门的大爷不太乐意,毕竟这个点叫人家起夜,一大把年纪本来觉不多,这一搞肯定是睡不着了。 秦张天浩洗漱过后,当躺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稀薄的晨光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口投了进来,不过他问心无愧,自然很快睡着。 世人常说酒鬼,指的是那些经常醺酒,而且喝不了多少就开始胡言乱语、撒泼打译,甚至还又哭又笑的那类人,就比如他没送成的女孩儿。 而人在喝醉之后,便会头晕眼花和神志不清,在这时候自身的磁场便同时出现紊乱,也就是风水口中所讲的阳气稀薄,如此一来大晚上自然会碰到那些邪煞之气。 绝大部分邪煞之气都是没有意识的,稍微有意识的便有些棘手,就像那个女孩儿撞上的,她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撞克,可是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张天浩一直跟着她,等到邪煞之气忍不住发作的时候,张天浩便可以及时压制,但光压制在体内也不行,还需要术法进行引导,等到她身上的“醉鬼”消散,酒醒一些的时候,邪煞之气自然再也无法入侵身体。 可是谁曾经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即便张天浩知道司机也是好意,怕自己是坏人,对那个女孩儿心怀不轨,但他那绝对是好心办坏事。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女孩儿的头发留在张天浩的肩膀上,再加以他自身的精血——指尖血进行画符,虽然对他自己的身体有一定的影响,但也不会太大,最多也就是大睡辟谷两天。 只不过,张天浩万万没有料到,女孩儿和司机之后发生的事情,导致他强行将邪煞之气从女孩儿体内逼出,那股气钻进了司机的身体里,让司机在恐慌和煞气影响之下,白白送掉了性命。 其实,张天浩在上车的时候,便看出司机的眉间有煞,但是并不严重,只要稍加注意,不再接活直接回家就没事,不过他也不能一上车说那样的话,司机肯定会骂人的,要等着下车的时候再说。 到时候即便司机骂他,但心里也多少会有暗示,稍微出点问题,比如说差点和迎面来的车撞上之类的,那他就会想起张天浩的话,说不定就能避开一灾。 造成了最后那样的惨剧,也是因果循环,或许在某一世,司机和女孩儿的身份和遭遇正好相反,那时候是女孩儿好心办了坏事,最后导致女孩儿希望,现在只是反过来而已。 天道和命运这东西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星期一。 那些疯玩了两天的学生开始收敛心神,走进教室中听讲,期盼着下一个星期天快快到来,尤其是那些学习较差的学生,几乎是读秒如年,看着时间掐着表,只能等待可望而可即下课时间到来。 张天浩上午没课,睡了一天一个半晚上的他,起床便到操场上,看着那些上体育课的男生打篮球,挥洒着汗水,等待着投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得到女生的尖叫和加油。 而大多数女生并不太在意,只有你帅就是打的再差,她们也会让你加油,然后就开始聊电影、电视剧和明星的事情,一个个评头论足,说道头头是道,好像亲眼目睹似的。 “二舅爷。”秦菲菲的声音从老远就传来,没有人能承的起这个称呼,但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当看到秦菲菲和她舍友的相貌和身材,大胆地欣赏起来,还跟旁边的男生评价着哪一个更正一些。 张天浩转头看去,发现除了秦菲菲和她的舍友之外,还多了一个女生,正是周六晚上那个女孩儿,觉得她可能是来道谢的,虽然女孩儿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喝醉并不代表完全失去意识,总不能是来寻仇的。 “你们没课?”张天浩就迎了上去,他依旧是那种老派的双手插袖,佝偻着腰,要不是面嫩的话,谁也会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秦菲菲的二舅爷。 “我们下午的课。”秦菲菲问:“二舅爷您呢?” 张天浩说他也是,然后就看着那个女孩儿,女孩儿现在可以说是素面朝天,就像被打回了原形似的,但还是有七八分能认出她的。 女孩儿确实是向张天浩道谢来的,通过她自我介绍,张天浩知道她的名字叫“李晓娜”,大二英语系的,那天晚上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跟着几个姐妹出去买醉。 在那种地方,以李晓娜那天的打扮,自然会吸引其他的男人,她为了表示自己多么的抢手,让一个男人搂着他拍了照,她还发了朋友圈,说那是她刚交的新男朋友,目的就是为了气她的男友。 喝多了并不代表喝醉了,其他朋友都已经离开,而李晓娜也并没有跟着那个男人走,出去就准备打车回家,开始一着风之后,酒劲就窜了上来,所以才有她在路边呕吐的景象。 接下来的事情张天浩比她更清楚,只是没有料到,那个好心的司机会出车祸而死,当然其中肯定有很多的细节,只不过李晓娜没有说,张天浩也不会去追问。 说完这些,李晓娜伸出手说:“谢谢张老师,中午我请您食堂吃饭。” 张天浩笑着说:“不用客气,那是我为人师表应该做的,吃饭就免了。” 秦菲菲在一旁补充道:“晓娜,你还不太了解我二舅爷,买酒就行。” “你别说酒,一说我现在还想吐。”李晓娜话虽然这样说,但在将近中午的时候,还是提了两瓶酒,那酒看包装不错,是泸州产的老窖。 在酒这方面,张天浩可是当仁不让的,而且他毕竟费了一些力气暗中做了事情,也就不觉得受之有愧,稍微扒拉了两口饭,便偷偷躲进自己的单人宿舍中喝酒,因为下午有课,虽然他也没有喝的满身酒气,仅仅是一瓶而已。 白起之墓 时间转眼就过去一个月,张天浩每天看着那本厚书,在讲完专业课之余,将一些风水知识传给那些学生,顺便告诉他们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等道理,希望他将来走出社会,不要成为像刘三金那样损人利己的人。 说到了刘三金的,那就不得不提魏志星,在刘三金出了事情之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在张天浩和岳满堂几次通电话,连岳满堂也没有他那个请外甥的消息。 他可以肯定,如果魏志星的生辰八字就是那样,他必然是命中犯水,遇水也危,在没有道家玄法的庇佑,他怕是过不了二十二岁那道坎。 不过,魏志星连岳满堂都瞒着,张天浩也没有必要去苦苦寻找他的下落,遇上了他不帮那是他不够仁义,但是也不能求着别人帮对方的忙,那在整个龙纹门中还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您是张老师吧?” “我是张淳风,您是?” 某天,在张天浩刚走出宿舍,迎面便走来一个戴着近视镜年过半百的男人,他扶着眼镜腿伸出手说:“张老师您好,我是咱们学院考古学的讲师,我叫赵一鸣啊!” “赵老师您好。”张天浩和他握手,见到眉宇间有焦急的神色,便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点事情,张老师上午有课吗?” “没有,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张老师年纪轻轻就是大学的讲师,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是有点事情,不过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 张天浩是讲古典文学的,很少接触考古系的老师和学生,在他潜意识觉得那都是一些很古板的家伙,可是见到赵一鸣之后,简简单单几句话,他就不再这样认为,这个赵一鸣透着那么几分世俗的圆滑,也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情。 在学院旁边的咖啡厅中,赵一鸣先说了是邱雪见教授介绍他来找张天浩的,然后在几次迟疑之后,才把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一鸣在大学教书十几年,在考古界也有着一定的名气,虽然还没有评上教授,但也是一头两年的事情,他来找张天浩是因为一个星期前,他带着自己的学生到校外考古。 其实说是校外,也就是距离学校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刚拆迁不久的老宅,房屋建筑已经被推平,但是因为还缺少什么重要文件,施工队迟迟无法进入废墟中重建。 那一片老宅有着两百多年的历史,深知这一点儿的赵一鸣,便带着学生去实地考古,他随便拿起一块砖头瓦砾,也能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学生讲上半天,那些学生也兴奋地拿着铁锹铁铲挖挖铲铲。 忽然一个学生就大叫着那边有大发现,等到赵一鸣赶过去的时候,便发现学生们正围在一个大坑旁边,他来不及气这群小子没事挖这么深干什么,已经被一块石板的冰山一角吸引了所有目光。 赵一鸣和学生们将坑挖的更大,那块石板便正正方方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长宽都是四米,上面还有古老的浮雕刻画,但是他凭借多年的经验,已经嗅到了了不得的味道,这很可能是一座古墓的墓道顶。 在古代,所有的东西不管是建造、摆放、穿衣、坟墓,那都是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鼎盛王朝的帝王,尤其是开国皇帝的墓道顶会用九米乘九米的石板作墓顶,取九九归一之说。 而国家不太平一些的君王,便会以九米乘五米的石板作墓顶,取九五之尊的意思,表示自己才是正统,其他不管是自立称帝还是不听调不听宣的诸侯,那都是叛逆。 接下来,就是这长宽各是四米的墓顶石板,虽然不是帝王,但也是一方的诸侯或者功绩盖世的将军,再者赵一鸣根据石板上的雕刻和花纹,他能判断出那必然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手法。 说到这个的时候,赵一鸣跟张天浩讲的是头头是道,他说:“张老师,不是我自,就是那一块石板,我就能猜个十之七八,当时我就说那是个将军墓,而且功绩相当的卓越,下面的墓绝对不小,甚至超过一些小国王、诸侯。” 张天浩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不管赵一鸣一直跑偏不进正题,他都喝着咖啡不语,跟没有不耐烦的想法和表情,偶尔轻轻点头,示意赵一鸣继续说。 赵一鸣说的满口白沫,喝了好几杯咖啡,整个人更加的亢奋:“我把这个发现上报给考古部门,不出三天就来了一支考古队,我和我的学生也被邀请一起考古挖掘,这是一次多么好的实践,你说我怎么可能放弃?” 正如赵一鸣所料的那样,在石板被揭开之后,发现下面确实是一条墓道,整个将军墓保存的非常完好,考古队长也不断提醒大家一定保护文物,不要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破坏。 当所有人看到主墓室的棺材时候,全都愣在了原地,接着就是无比的雀跃,因为他们发现墓主人并非是别人,而是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秦国名将白起。 在古代,很多帝王将相死后,尤其是当世名人,绝大多数都会建疑冢,就像三国时期的曹操,他在临死之前,让人建立疑冢七十二,作为摸金校尉官职的设立者,他深知那些盗墓贼的厉害。 所以导致现如今在很多地方都会发现同一个人的墓葬,1970年的时候,在咸阳东郊,便发现了一个白起墓,当时某部队工厂正在那里施 エ,也是无意中发现了白起陵墓,里边出土了兵器、佩剑等文物数件,现在那些文物就被放在咸阳的博物馆中。 同时,陕西方面经过申请,那个地方被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区域,兵器设立了专门管理的部门。 看着那口黑铁大棺梯,四角还站着四个类似秦皇陵中兵马俑模样的石人,赵一鸣一口咬定这才是真正的白起墓,同时也得到了带队队长的肯定,接下来就是挖掘和发现。 答应 历史的真相一直在,但缺少发生历史真相的眼睛。 这是考古系每个学生的座右铭,也是赵一鸣终身守卫的格言,他让每个人学生都要仔细观察,大胆猜想,小心求证,但有一点儿不能碰里边任何东西,有个学生毛手毛脚地摸了一下,立马就被他从墓中送了出来。 张天浩不觉得赵一鸣小题大做,作为风水师,墓葬对于他来说丝毫不陌生,如果他满国走一遍,指那里说有墓葬,那肯定就有,因为古代选墓葬址的就是他们这种风水师,所以风水师也被称作地师。 而张天浩之所以觉得赵一鸣做得对,是因为墓中各种布置和构造,也是风水师一手创作,里边不仅会有机关陷阱,甚至在像这样千年之久的墓葬当中,还会有一些道术、巫术甚至萨满秘术等,稍不小心就会害人害己。 考古队先是清理了四个配室,所获兵甲器械数十件,陶罐十几个,还有一具战马的尸骸,白起作为武将,自然不屑于那些金玉宝器,自古以来大多数将军都是这个作风,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作为专业的考古队,每个队员都是轻车熟路,手法极快,不到半天就已经将能出土的东西全部带离墓葬,送到博物馆的真空室,得到最好的保存。 那么接下来便是开棺,这种事情不仅仅是盗墓贼最兴奋的事情,作为考古人员也是一样,因为主棺里边都是墓主人随身携带的物品,更有考古价值,而对于盗墓贼来说就是更值钱。 黑铁棺梓长三米二,宽一米八,周围是八个雄师雕刻,每一个雕刻的各不相同,有匐攻击,有仰天怒吼,有蹲坐摆尾,有撕咬猎物等等,将外梓抬起来一称,足有一百六十多斤。 西周末年我国才刚刚进入铁器时代,到春秋战国时期是铁器的顶峰时期,相比较青铜这种材质更轻更具有柔韧性,而那时候七国连年征战不断,各地招募兵勇抓壮丁,人手不缺的情况下,却的就是刚好的兵器,所以才有干将、莫邪这类炼制兵器的大师闻名于世。 肯用这么重的精铁给白起打造棺梓,可见当时秦昭襄王对白起的看重,这也是因他征讨六国卓越功绩的最好证明,领兵三十余年,攻城七十座,歼灭近百万敌军,以致于后人给他起了“人屠”这个称号,终寝被封武安君。 拿掉之后,便是木棺,棺身一头大一头小,长两米八,宽一米六,通体暗红,犹如浇了红漆,实则是因为木材的缘故,这是一种血龙木,因为多年的沉淀所以变之暗红,实则原料血红。 在古代并不出众,但曾经是印度古国王室专用木材,翻译过来是“帝王木”,也叫印尼血龙木王,还一度被印度神秘宗教作为法杖,镶嵌上宝石,代表着宗教权威和信仰。 有的学生不懂这种木质,便猜测这是墓主人是战死,然后被直接放进棺材中,鲜血渗透了棺材,又在千年之中,血液中产生了某种微生物或者细菌,导致整个棺材成了这样的模样。 -听到这是血,几个考古学奉为稀世珍宝的女生露出害怕的表情。赵一鸣鼓励这种大胆的猜测,同时海结合了生物学,也让自己个女生不要怕,他解释了这棺材为什么是红色,还说这血龙木在墓室中陈放了千年,和现在外界的新血龙木完全不同,通俗来讲就是价值连城。 将八个棺钉相继拔下之后,抬棺盖的时候,所有人都戴着便捷式的防毒面具,随着棺材盖被轻轻放到地上,所有人都把脖子伸长,带着好奇去看墓主人以及随身陪葬品。 莫问马革裹尸君,将军唯有剑在身! 在考古人员的眼睛里,包括尸体和衣物都是文物,尤其是那具保存相当完好的尸体,只有脖颈处有缝合的迹象,这也应了历史记载,秦昭襄王恐白起功高盖主,最后赐剑命白起自列而死的典故。 君王向来无情,尤其是有人威胁到了江山社稷的时候,即便有一点点这样的征兆,那也会毫不留情地抹杀,不论对方是否建立不世功勋。 赵一鸣眯着眼睛回忆:“尸身高大威武,双目无珠空洞,皮肤寸寸紧敷躯骨,唯独脖子上的勿痕明显,即便这样也能感觉到他曾经是一名多么凶悍的将军。在学生们议论白起的过往,我就让他们不要当着尸体的面评价古人,毕竟我们没有亲眼目睹,多数都是史书和野史的说法。” 张天浩笑道:“人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一具枯尸而已,赵老师你这有迷信的味道。” 此时,赵一鸣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可能是我嘴欠,这不是等到我们离开将军墓之后,当天夜里就有一个学生无故得病,还没撑到医院,人已经没了。” “死了一个人?”张天浩也严肃了起来。 “何止一个!”提到这事赵一鸣的眉头都快锁死了:“接下来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学生无故身亡,已经死了整整六个。” 张天浩问:“你们没去医院检查吗?” “去了,怎么可能不去,还做了尸检,活的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尸检报告全都是心脏骤停!”赵一鸣摇着头说:“我死就死了,可那些学生正是青春年华,我听邱教授说秦老师在这方面有独道见解,还请您帮忙给瞧瞧。” 听到这里,张天浩才明白赵一鸣为什么不在学院里边说,这种事情要是出自一个市井小民也就罢了,他一个正牌大学的老师,确实应该避嫌,一旦校方追击,那事情就可大可小。 说了这么多,也说的相当详细,而张天浩虽然还没有接触这件事情,但已经觉得这可能将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麻烦。 茅山术士门规有这一条:“不惧事之为难,不拒来人之所求。” 张天浩喝掉了咖啡,说:“那这样,今天我们两个调换一下,你去我的课上讲古典文学,我去你的课上讲文物考古。” “您答应帮忙了?”说着,赵一鸣连忙握手致谢。 “嗯!”张天浩很肯定地应了一声。 校花 到了考古系的教室,张天浩便结合风水师那一套理论,给那些考古系的学生上了一堂生动有趣的专业课,不过考古系一直都是学生最少的一系,全系就算都到齐,也不会超过四十个学生。 而张天浩来上课的这天下午,学生更是少,只有寥寥十几人,在讲完专业知识后,他跟那些学生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很多学生请了长病假,已经离开了学院,回到了各自的老家。 这也在张天浩的意料之中,毕竟赵一鸣说过,在全考古系学生参加完挖掘白起墓,已经有六个学生无故得病身亡,放在谁身上不怕,逃离危险是人类的天性。 班长叫刘峰,他属于这群人当中,头最铁的一个,坚信那根本就没有科学道理,大家都取体检过,各项身体指标正常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无故死亡,要死也是命该绝,跟之前进入白起墓根本没有关系。 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印堂有黑气萦绕,如果不是秦张天浩到考古系教室来,他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天浩问他:“刘峰同学,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吗?” 刘峰说:“当然相信啊,不是还有世界未解十大之谜嘛,我相信总有-天会用科学的角度,加上考古的论证,将那些问题全部公诸于世。” 啪啪啪… 这句话,立马引起了其他同学的鼓掌。 对于刘峰跑偏这件事情,张天浩并没有纠正,而是说:“你说的没错,确实会有一天以科学的角度解释出很多现在科技解释不通的事情,只是有些东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现在解释不通,不代表永远无法解开,比如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鬼…” 刚一说完,刘峰和那些同学愣了三秒,之后便是哈哈大笑,还质问张天浩有没有见过鬼,当然他们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但是张天浩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可是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好像能嘲笑讲师一顿,那是无比开心的事情。 张天浩桌子上拿起一支碳素笔,交给了刘峰,说:“你写个字,我帮我卜一卦,如果我算的准,那你接下来要听我的,如果不准我给你一百块钱。” 那些学生一脸的似笑非笑,而刘峰更是不以为然,还问:“真的?写什么字都行?” “对,什么字都可以。” 作为茅山术士唯一,虽然张天浩承认在卜算的精准程度,以及能看到多远的未来,他远不及风水四门中的梅花门,但也不会差太多。 刘峰想了一下,便打开了他的笔记本,写了他的名字,说:“张老师,我写了自己的名字,你帮我卜卦吧,记住我们的赌约,输了可是要给我钱的。” 张天浩点了点头,他根据此时此刻的时辰,掐着指头算着,按照前唐的十二时辰计时法,现在是未时三点一刻,“刘峰”两个字的笔画是15画,刘峰本人写的是自己名字,那自然更好推测他短暂的命运。 “再过一刻钟的时间,你就要离开这间教室,并见到你心里最想要见的人。” 张天浩说完,教室里边一阵唏嘘不已,距离下课还要半个小时,刘峰怎么可能提前十五分钟离开,这时候就有人问刘峰,他最想见的人是谁。 刘峰胡乱说道:“当然是我最喜欢的明星子怡了,那可是我的女神。” 对于这个是否真假,张天浩不做评论,他会到了讲台上,便开始说:“在悠久历史中,起初由神职的祝或者巫掌握着卜卦,但凡遇到天灾、战争等大事件,便会向这类人问卦占卜,当时这类人的地位不低于一个部落的首领,在西方更是为皇帝加冕的主教” “随后,在皇权的逐步加强,这种神职也就被不断地削弱,即便到了最后的封建王朝大清朝,还设立有钦天监这一职所衙门,而到了现如今的社会也涉及到各行各业的,为一些人指点迷津,信的人相信确实可以指出命运,不信的人则会认为是迷信的做法,比如在坐的各位同学…” “那白起号称人屠,在春秋战国时间,连下城池数十座,所杀的人超过百万,在古典文学当中,诗人李清照曾经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来歌颂项羽,而我觉得这句诗放在白起的身上便更加的贴切…” 在张天浩说着这些的时候 已复製则是掐着表,他们等看着这个年轻的讲师出丑、闹笑话,根本不听张天浩在说什么。 一刻钟刚一到的时候,教室门便被推开,只见赵一鸣走了进来,他先和张天浩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刘峰说:“刘峰,你出来一下。” 一时间教室里边鸦雀无声,而刘峰更是目瞪口呆,他心里想着不会吧,同时不由地想自己最想见的人,并不是嘴上说的女神明星,而是他心仪已久暗恋的女学生,只是因为人家是学院的校花级别的人物,他只能偷偷地喜欢着。 赵一鸣找刘峰是为了班里同学请假的事情,虽然这种事情不归他管,可是他更关心考古系学生的身体状况,问问是不是真的生病,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当然,也是因为赵一鸣根本不会讲古典文学,被文学系的学生一顿嘲笑,加上他这些天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所以提前离开的文学系教室,在担心的情况下跑到这边来问问情况。 刘峰正和赵一鸣说着情况,说来也巧,校花是上午的课,下午没课,正好从考古系的教室外路过,看到刘峰的时候,也多看了几眼。 这是校花第一次正眼看刘峰,当时别提刘峰那个激动,可是随着校花的擦肩而过,他立即就想到了之前和张天浩的赌约,大概跟赵一鸣说完,转身就跑回了教室。 “神了,张老师神了!”在一进入教室的时候,刘峰就不断地惊叹连连,其他同学问是怎么回事,他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因为太激动,把他暗恋校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比较 在学生的嬉闹之余到了下课的时间。 刘峰此时对张天浩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他一个劲地竖着大拇指说:“真是太神了,张老师您能找时间教教我吗?这卜卦好学吗?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学会?” 张天浩自然表示肯教他,不过给他一讲需要学的那些东西,以及很大一套理论之后,其实也就是笼统说了个大概,以及听的刘峰头晕目眩,连忙摆手不学了。 其实这也不怪刘峰没有耐心,茅山术士自创建以来,已经有两千多年的门派历史,门派中所有的玄学知识,可以说是包罗万象,风水和问卜只占据其中之二,非从懂事开始学不可。 而且以正常的茅山术士传人,会在二十岁左右小成,可是想要到大成,没有几十年乃至百年以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张天浩现在可是一点儿不敢怠慢,除了必要的日常生活和修行之外,便是看那本厚书,学习里边各种晦涩难懂的知识和学问。 张天浩把刘峰带到了自己的宿舍,让他脱掉上衣,这家伙一脸嫌弃地看着张天浩,被踢了一脚这才老实下来,别说对他的身体,就是个黄花大姑娘光条条摆在面前,张天浩也不会做什么。 等到刘峰爬在床上之后,张天浩已经研好墨,用细毛笔蘸着砚台里边的朱砂,在那并不结实的背脊上,画下一道“龙纹纯阳辟邪护身符”,最后再用针扎出了个小小针眼。 那几乎肉眼都看不到的针眼,随着刘峰站起来的同时,鲜血便从小伤口流出,流血量很小,但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流遍了画下的符咒的朱砂痕。 刘峰对着将近一个人高的镜子,照着他的背脊,歪着脑袋说:“张老师,我愿赌服输,但你这是在故意整我吧?” 张天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刘峰,等到用的时候你就知道它的妙处,而且我敢断定不出今晚,你肯定会知道我这道贴肉而画符可以救你小命。” “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回宿舍待着?等着看它的妙用?”此时,刘峰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张天浩的能力,又以那种半嘲半讽的语气问着,毕竟他活蹦乱跳的,确实不像有可能出事的。 张天浩让他不必那样做,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如果是天要收他刘峰,那么张天浩也无能为力,他已经把能做的全部做好。 在刘峰走后,张天浩便简单了收拾了一下走出宿舍,找到了赵一鸣,希望依靠他的关系,可以到那个白起墓看上一圈,任何事情都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从本质下手,那便可以药到病除。 赵一鸣还巴不得这样,立即就带着张天浩走到了考古发掘现场,此时已经进入了尾声,所以现场的工作人员就那么三三两两,剩下的全部都是安保人员,以防文物出现丢失。 张天浩顺着墓道口,从可过一辆小轿车的墓道一路而进,先是看到了一左一右两个配室,以对称而挖建,他一边进去扫了几眼,发现里边已经空空如也,但是不难发现里边的雕刻纹路,确实有春秋战国时期的痕迹。 在顺着墓道往里边走了三十多米,墓道就越来越宽,一直到了主墓室的门前,那几乎就是一个微型停车场大小,映入眼帘的是两扇石头大门,门上有腾蛇雕刻,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这些考古人员和考古系的师生也真是无所畏惧。 騰蛇又叫腾蛇,在古代文献记载当中,那是一种可以飞的蛇,是象征着战争的“神兽”之一,而厚书中记载战国末期荀子所言:“腾蛇无足而飞,語鼠五技而穷。” 在大门之上,门头是一尊长着双翼、三角、鹰嘴的怪物石雕,乍一看有些类似西方传说中的龙,但实际上这也是一种神兽,名叫“勾陈”,西方的龙就是以它为原型想象出来的。 勾陈乃是星宿之名,同时也为上古六大神兽之一,与滕蛇并列是属土,在《奇门遁甲》当中,它被纳为八神之一,而所说的八神便是值符、腾蛇、太阴、勾陈、白虎、六合、玄武、九地、九天。 騰鳥和勾陈的出现,让张天浩想到两件事情: 第一件,那就是墓主人命中缺土,以这两种神兽的样貌来补上五行之土,如果他是建筑这座将军墓的风水师的话,他同样也会这样做,而且在主墓室中会做更多,因为这样可以绵延墓主人的子孙后代,让后人成侯成相 而如果是第二件事情的话,那就又是完全另外一种理论和说法,这点他只要进去主墓室中一看便知,同时他也觉得就是第二件,否则不可能出现考古系六名学生无故死亡的原因。 想到了这一点,张天浩便连主墓室两边的耳室都没有进,直接在赵一鸣和工作人员的跟随下,进入了主墓室内。 一路上,赵一鸣跟工作人员闲聊着文物的发掘和保存情况,一句话都没有跟张天浩说,他也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那些大部分都认为迷信的东西,以免让别人在背后耻笑他堂堂大学考古系讲师,竟然会信那种虚假的东西。 进入主墓室之后,里边的空间四四方方,四角落有石柱顶立,发现柱上雕刻纹路是饕餮纹,和他青铜罗盘上的纹路几乎相差无几,看来这确实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墓,毕竟到了汉朝以后,饕餮纹已经成了另外一种形式,而汉朝之前到西周都是这种样式的纹路。 面前是一口黑铁棺梯,但是张天浩拿着手电往高处照去,只见头顶距离地面有七八米高,而且呈现半圆状倒扣而下,而这墓顶也是有雕刻的,但因为高度的原因,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密密麻麻一片。 “张老师,怎么了?”赵一鸣问的时候也抬头去看,连那个工作人员也是同样的举动。 张天浩摇头说没什么,看不到的他暂时不管,去看那黑铁棺惇的时候,便发现上面不但花纹优美,而且那些花纹还组成了符篆字样,如果不是风水师的话,经常接触这种东西,那根本就看不出,只会认为那是一种古代漂亮的装饰纹路。 墓 再三确定之后,张天浩说:“赵老师,您来看一下,这黑铁之上的是一道镇邪破煞符。” 赵一鸣当然凑上去猛瞧,虽然考古偶尔也会接触一些文物上的符咒篆文,但一概都被论文古人的愚昧和迷信,又有几个考古人员回去研究这个,他一脸不解地问:“你说着是符文那又怎么了?” 张天浩看了看考古工作人员,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个古典文学的年轻讲师,搞不明白来参观个将军墓,怎么就扯到了符文上面,再说爱什么符什么符,那跟考古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门上是腾蛇,门头是勾陈,这是古代两大战争神兽,按常理说在一个将军墓中出现这类东西并不奇怪,但是因为它们在五行当中皆为属土。” 说着,张天浩指着棺梓上的花纹符咒道:“而在棺梓上的镇邪破煞符文,实际是用于阳宅镇宅的,让煞邪难入,可是它出现在一口棺材外面的梓上,那就相当于把棺材里边的邪气煞气都压在了里边,让其一点儿都无法外泄。” 这时候,张天浩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棺梯,让赵一鸣放在鼻子下好好闻闻,赵一鸣毕竟是考古系老师,他很快就说:“这锈里有血,虽然已经很淡,但我是可以闻出来的。” 张天浩说:“我没有闻,但我已经猜到了。”此时,他又一支墓顶上方道:“虽然看不清楚墓顶上面的情况,但我认为那应该是一只麒麟,而且是我们平常几乎上不肯说的一种麒麟神兽雕刻。” “什么麒麟?”赵一鸣问。 张天浩很肯定地说:“土麒麟。” 那工作人员实在忍不住说:“张老师是吧?我在考古单位也四五个年头来,别说这将军墓了,就是皇陵的发掘工作也经手不少,怎么我就没听人说过什么土麒麟,更加没有见过,你到底是来参观的,还是来编神兽的?” 张天浩看到这样,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赵一鸣还想问,他微微摇头表示暂时不说,便笑着问工作人员:“大哥,能把这檬弄起来让我看看里边吗?” 一听这话,工作人员便笑道:“张老师,您这是在天方夜谭呢?您知道这惇有多重吗?足足一百六十八斤,您让我怎么给你弄?有本事您自个弄起来,没事,只要您能弄起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样总成了吧?” “谢谢!”张天浩居然道了声谢,这把工人人员搞得笑脸一僵,看张天浩并不像是那种力大无穷的超级大力士,就是个活物将近一百七也抱不动,更不要说是件儿死物,那几乎就是在天方夜谭。 张天浩在进入这座墓之后,他的脑子里边一直伴随着一个想法,假如他是建造这座将军墓的风水师,他会怎么样去做,而对方这样那样去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来的路上,张天浩已经问过赵一鸣,墓中并没有陪葬的侍卫和宫女,而以白起杀人如麻的战绩来看,他的陵墓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者说,白起的脖子上有自过的痕迹,历史上又说他是被秦昭襄王赐死,君王虽然是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但因为担心将军功高盖主这样的事情,从而赐死对方,这种事情一旦被其他将臣知道,那岂不是寒心? 三国时期,魏蜀吴争夺大汉四百年王朝,其中吴国有一战将名叫吕蒙,官拜东吴最高将领大都督一职,因他逼死关羽,孙权借机把他除去,从此东吴取掉这一职位,兵权全归孙权一人。 但是,在当时孙权说的吕蒙是因病突然暴e,也没有说明实际情况,之后还得到了厚葬。 如此一来,白起和吕蒙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被秦昭襄王赐死,白起也没有落得尸骨弃之荒野,而是在这里给他修建了一座地下将军行府。 此时,张天浩默念口诀,既然这是以五行之法而镇之,那么便不再是以九宫步寻之,而是五行步,口诀是:“五行生克,轮回不止,推三进二,横五竖四… 当张天浩停下的时候,那正是东南角方向,如果按照风水罗盘来讲,那正是“轮十八太”方位,风水罗盘世人自然是耳熟能详,见过的人也多如牛毛草芥,但是真正懂的还是像他们这些风水师。 轮十八太属于二十八星宿分金应用法之一,是依照每个星宿的度数来设定吉凶的,整个罗盘共有354度,6少,6半,9太。 少则表示四分之一,半则365又四分之一度,以对一年 ,太则表示四分之一,合计就是多出那四分之一,便是366天。 自古以来盗墓就有,而盗墓最猖獗的年代也是最动乱的年代,不论是战争还是灾荒,大多数人都被逼的没办法才去做盗墓贼,就像校/尉出身的曹操,他曾经便是给董卓盗墓,以充军的盗墓军官。 就以曹操的出身而论,他几乎属于摸金一门的开山鼻祖,其后他挟天子令诸侯,又设立了发丘中郎将,所以导致汉墓大肆被盗,像赵一鸣这种考古界人士,一直常称“汉墓十室九空”。 在盗墓贼中,流传着在到了主墓室之后,要在东南墙角点一支蜡烛,也就是“轮十八太方位,烛火不灭便可以摸金,摸了立即撤退,其原因有三。 第一,蜡烛燃烧着,表明墓室中的氧气正常,古代盗墓贼不可能有氧气瓶这种东西,以免自身被憋死在墓室中陪葬。 第二,是因为阴宅建造方位,是坐南朝北,门就在南边,如果发生意外或者特殊情况,盗墓贼可以拿着蜡烛快速逃生,还是古代遗留问题,因为那时候并没有手电筒这种长时间照明的设备。 第三,也是最后那就是八卦风水,不乱是以《易经》还是其他书籍为宗旨,在八卦中“乾为天,坤位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而风门便是巽卦,通俗来讲这里空气流通最强,如果连这里都充满了阴煞之气,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随着张天浩在这里摸了片刻,他对着墙壁一推,顿时墓顶就开始大量酒落尘土,甚至连墓都好像在微微地颤抖着。 “你,你做了什么?”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盯着张天浩。 了解 伴随着轰隆声和洒落的埃砾,只见墓顶处出现两条小臂粗的青铜链条带着钩子从空而降,正好落在棺梓的上方。 在青铜链条垂下的一端,是个狮子头,它微微地张开嘴巴,露出里边的铜黄舌头,一个卷曲便是个钝钩,以至于不伤及到。 此时,不理会赵一鸣和那个工作人员的膛目结舌,张天浩走上前将钝钩挂上,等到他再回到的那凹陷下去的机括处,脚下已经有很明显凸起,巴掌大小,高度到习惯,被他一踩便是轻松下落一截。 再去看棺梓的盖子,已经被青铜链条拉起了三米多高,露出了里边的血龙木棺材。 那口棺材通体暗红,看似朴实无华,却犹如蒙尘的红宝石,它静静地躺在梓里,这怕是千年以来,在短时间又一次再度临世。 张天浩走上前,他熟练地将已经被拔过一次的棺钉全部徒手摘掉:“两位爷,别愣着了,搭把手啊!” 在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之后,三个人便将那棺材盖抬了出来,轻轻地放在地上,只是没想到这血龙木天生不凡,掷地有异声响,形同老和尚敲响沐辰的木鱼。 看了两眼之后,张天浩把脑袋叹了进去,棺材中的棺主双手重叠于小腹,他的面色说不上狰狞,即便已经是皮包骨,还是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张天浩自然是百无禁忌,他再度把脖子伸长,本来千年的尸体即便保存再好,也不应该还留有皮肤,他轻轻伸出食指和中指去顶主棺的下颌,果然不出所料,棺主嘴里含着定颜珠之类的强辐射性宝珠、宝石。 “张老师,您悠着点,这可是文物,别再把尸身弄坏了。”工作人员的口气大改之前,听语调就知道他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学讲师,有他独到之处。 此时,当张天浩去看棺材的内壁时候,却发现上面覆着一层很薄的白色浮层,他用指甲轻轻刮下来一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手伸给了赵一鸣:“赵老师,您闻一下,这是不是焰硝!” 赵一鸣仅仅是嗅了一鼻子,立马就点头:“没错,这是焰硝。” 在知道这些之后,张天浩合三人之力,再度将棺盖盖上,毕竟棺材里边只剩下一具空尸,并没有其他可参考的陪葬品,然后便走到了东南角,将那凸起再踩一下。 青铜链条再度哗啦哗啦下坠,将沉重的铁质棺盖盖上,等到赵一鸣和那个工作人员把铜钩扯掉,秦淳风就把那凸起彻底踩平,那下落而来的青铜链条便是直线上升,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当中。 离开了将军墓之后,路上赵一鸣再度问起关于土麒麟和张天浩其他的发现。 张天浩来不及回答,当务之急他需要喝酒,赵一鸣还以为是向他要酒喝,立即就拉着张天浩往饭店里边去,两个人坐了个四人的小雅间,小菜还在厨师的烹炒中,但四瓶金装牛栏山已经搜到了桌子上。 张天浩边喝,边把事情徐徐道来。 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而青龙位在东方属木,白虎西方属金,玄武北方属水,朱雀南方属火,但对于属土的神兽世人都模棱两可。 东木西金北水南火,土居中位,而大部分情况下,说到神兽麒麟都会想到火麒麟,这些不管是一些文化作品和影视剧方面的渲染,其实麒麟共 有七种,分别说:土麒麟、火麒麟、水麒麟、金麒麟、玉麒麟以及铁麒麟。 在这其中麒麟当中,土麒麟为最尊贵。 古人认为麒麟出没处,必是祥瑞之兆,麒麟是土中之兽,大地孕育而生之子,只是被一些典籍比如《淮南子》、《灵宪》等诸多古籍不苟同,这些书籍中认为居中之主因是黄龙,这里的“黄”同“皇”。 只有像龙纹门传承的厚书,以及《易冒》等少许更加古老的书籍认同,毕竟前两部是出自西汉名家的杂家作品,而像厚书和《易冒》这些撰自西周乃至更早的书籍,才更加贴近事实的真相。 土麒麟墓顶而吊,门头上的神兽勾陈,墓门是腾蛇,三者皆是属土,那便是凑成了风水中的“蕴(yao)局”。 三土为,指小而高的山;而蕴便是指蕴集聚、蓄藏之意。 这蕴圭局是难得的好局,先人葬于这样的风水局当中,风水中讲故者登山而上九霄成神为仙,而后代一代更盛一代。 可是根据其他的发现结合起来,事实并非如此。 人在死后,尤其是屈死之 刻不甘心,导致自身磁场极 强,俗称怨气极重,以至于九a1幽阴差不敢来拘,势必久久不肯离开自己的躯体,只能等到头七过后,怨气消散才可入六道轮回。 但是问题在于,棺梓入葬之时,棺材内遍布焰硝,而外浇筑铁梓上有镇邪破煞符,这两者都是困魂魄之物。 符咒自然不需再多解释,而焰硝也就是通常讲的硝石,现代工业和农业上叫它钾硝石,它是制作火柴、玻璃、钾肥、氮肥和食品防腐剂等物品的原材料之一。 在南朝的时候,它是用来黑火药和烟火药的。 但是在南朝之前,比如说使用最为鼎盛的春秋战国时期,那时候正是诸子百家争鸣,道家和阴阳家便是使用硝石的佼佼者。 道家用硝石来驱邪入药,认为硝石混合其他东西后威力巨大,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想象的范围,便认为硝石是神的恩赐,自然有驱邪的作用,而炼至长生不老药的仙丹当中,时常可以看到硝石的身影。 阴阳家是提倡五行学说,概念取自《易经》,早于《尚书》,形成的一种观念模式,便是以“阴阳消息,五行转移”为理论的宇宙观,并认为金木水火土中以土为尊,硝石便是土中至尊之石,说它是星辰的泣血之泪。 有了这两种东西之后,棺主临死前那口怨气不能得以释放,便会久藏于棺中,随着日积月累,那口怨气越积越深,现如今已经两千多年,突然破棺而出,别说死了六个人,即便当时在场的瞬间都命丧当场,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听到张天浩讲的这么玄乎,赵一鸣就扶着眼镜腿说:“张老师,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可怕,我们这些当时在现场的人是不是都会死?” “我也不骗您,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张天浩已经一脸的严肃,一口气就喝光了一瓶酒,他继续说:“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来今晚我要亲自去你们考古系班长刘峰宿舍一趟,以防我给他的破解不了,让他有什么不测。” 赵一鸣是一口饭菜都没吃,就看着张天浩连吃带喝,这么玄的东西他也不信,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也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一脸的愁眉苦脸。 张天浩宽慰他,赵一鸣脸上并没有邪煞之气,更没有死气,所以赵一鸣还是很安全的,如果赵一鸣想亲眼见识一番那东西的威力,今晚就跟着他过去,保证他此生都会迷信到死。 白起 酒足饭饱之后,张天浩带着自己的青铜风水罗盘,带着赵一鸣到了男生宿舍。 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屋子整整齐齐四个学生,围着一张可折叠式的小桌子,光着膀子正在打牌。 刘峰面前已经堆起了小山,在进门前就听到他一个劲炫耀自己后背,浮夸说那是请风水大师给他画的好运符。 其实,即便张天浩不画这道贴肉的符咒,今晚刘峰的牌运也一样好,这通俗来讲叫回光返照,他已经忘记自己大祸临头,还乐在赢钱当中。 两个讲师一进宿舍,四个男人马上就站了起来,连忙把半袖往脑袋上套,刘峰更是小脸煞白,把钱胡乱往兜里一塞,边穿衣服边说:“赵老师,张老师,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瞎玩的,这钱是要还给他们的。” “哦?我们可听到了,有两个老师作证。”其他三个男生就开始起哄架秧子,在赵一鸣一个眼神,立马就低下了头,开始相继认错。 张天浩不管这个,问清楚刘峰是个铺之后,便是鞋子一脱,躺倒就睡,在睡之前他还提醒他们,等到子时叫他,然后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到了西时的时候,习惯早睡的赵一鸣便撑不住,四个学生各自静悄悄地玩着笔记本电脑,他也找了个铺睡下。 “刘峰,你怎么了?”刚刚子时一刻钟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其他三个学生的询叫声响起。 张天浩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看到刘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而且口中不断吐出白沫,犹如羊癫疯发作一般,而其他三个男生目瞪口呆,不过毕竟是男孩子,反应的时间很短,也想打120的解决办法,这换成女生估计就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不用打120,医院救不了这个。”张天浩在课堂上的一卦,已经奠定了他在考古系学生心里的地位,这话自然管用。 此时,赵一鸣也醒来,着急问怎么回事,其他三个男生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张天浩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布扯掉,拿出了青铜罗盘,此时看到天池中磁针飞速旋转不停,显然这里的磁场已经完全乱掉,他根据此时此刻的具体时辰,暗叫真是误事,本来就难搞,现在晚了十五分钟以上,即便他是妙手回春赛华他,那医学上称之为黄金五分钟都过去两个多了。 “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扶起来?”赵一鸣也怕了:“要不还是打120吧!” 张天浩此时不得不点下了头,万一真的回天乏术,到时候就好像是他耽误了刘峰,不过他该做的还是要做,立即从兜里拿出三道符分别是驱邪、避煞,破厄,贴到了刘峰的眉心,胸膛和左脚底板。 这符咒一上身,赵一鸣整个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四处乱看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 “你叫什么?”张天浩试探性地问。 “汝何言?”从神色和语气来看,刘峰完全判若两人。张天浩往风水罗盘上一坐,便问:“汝乃何人?” “本将白起,祖上楚平王孙白公胜,一生屠人百万有余,汝乃宵小之辈,何以在本将面前放肆?姓甚名谁,速速报上名,本将不杀无名无姓之辈。” 刘峰虽说是考古系的高材生,接触的也都是历史悠久的文化,但是他竟然咬文嚼字起来,还一口一个本将,而且身上还有一种万夫不当之勇,令人非常的畏惧。 此时,刘峰已经盘膝坐下,和张天浩面对面四目相对,说:“汝既是一故之人,何为现世生人?” “哈哈哈…小小孺子,竟对本将说教!”刘峰一脸器宇轩昂,眼神中透露着凶狠:“今令汝知本将之威!” 话音刚落,忽然刘峰就朝着张天浩扑了上来,力量大的出奇,即便张天浩心里有准备,还是被他扑倒,他一手掐住张天浩的脖子,另一只手紧握拳头,狠狠地一拳就朝脸砸来。 这一拳的力道极重,几乎将张天浩打的晕厥过去,此时赵一鸣和三个同学上来拉,可是被刘峰一甩一个,四个人七倒八歪,不是撞到了头就是磕到了腿。 听到这个宿舍的打斗声,旁边其他宿舍的男人都出来看情况,赵一鸣就拿出了讲师的权威,让那些帮忙,而此时张天浩已经连挨已复制了好几拳。 十几个学生是把刘峰从宿舍中抬了出去,在楼道里边用叠罗汉的方式压着,张天浩让他们先用传单把刘峰捆到床上。 张天浩风擦着鼻血,肿着腮帮子,嘴角也破了,要不是他牙长得比较紧凑,估计刚才肯定要掉好几颗的。 即便被捆着,刘峰还在挣扎,眼睛死盯着张天浩说:“宵小之辈,不敢与本将拼杀,竟以多胜少,实为胜之不武,今只给汝许教训,下回必要汝性命。” 张天浩让赵一鸣把那些男生都带出去,刘峰是撞克了,而他一个讲师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用一些别人认为迷信的东西,自然是影响不好,而且他接下来的行为,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画面。 等到人走了之后,秦张天浩便掏出一卷柳条,将绳子解开,用柳条开始对着刘峰的身体轻轻抽打,对方牙咧嘴,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想要治他白起,简直是痴人做梦。 张天浩又以风水罗盘压在刘峰身上,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可以挣裂床单,双手把他顶倒,罗盘反而砸在他自己的身上。 接下来,刘峰直接夺门而出,外面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但更醒耳的却是一声却是撞碎玻璃的声音。 此时刘峰已经跑出了宿舍楼,上锁的两扇玻璃门,其中一扇已经化作碎玻璃满地,而他自己也撞的头破血流,倒在外面,不一会儿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拉往了医院。 张天浩坐了起来,他不由地苦笑,看来自己还是轻敌了,对方的邪煞之气远远超出想象,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时间点已经过了,那就说明刘峰的命保住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邪恶入侵。 在沸沸扬扬的学生猜测中,一夜再无话而过。 翌日清早,张天浩肿着半张脸,双手插袖在操场上溜达,跑道上三三两两锻炼身体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应答,要是所有的学生能像这样,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也就不会出现类似于刘峰那种撞克情况。 也不知道刘峰的情况怎么样,回了宿舍洗漱过后,张天浩先是上了一堂上午的古典文学课,在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找到了赵一鸣,对方也正好下课,两个人便结伴去医院看刘峰。 还没有出学院的大门,背后就传来了“二舅爷”的叫声,张天浩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让赵一鸣稍等片刻,他便转身问小跑过来的几个女生带头的:“菲菲,有事情吗?” 秦菲菲像是做贼似的,压着嗓子问:“您听说昨晚男生宿舍的事情了吗?有个男生撞克了,还把宿舍楼的门给撞碎了,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张天浩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也不关心我的伤,就知道八卦!” “呀,您这是怎么弄的?”秦菲菲拖着张天浩下巴:“都肿成这样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二舅爷不是我说您,您怎么也是为人师表,怎么能跟人打架呢?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我上课的时候我听班里的男生说” 说了一大堆之后,秦菲菲说:“这可是您拿手的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啊,听着就怪渗人的。”其他几个女生也叽叽喳喳的起来。 其中一个模样极其标致的女生说:“我还听说,考古系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有没有这事儿啊?” 张天浩对于这些女生真是无奈,而赵一鸣在不远处不断地看着手腕上的腕表,面带焦急之色。 也没时间跟她们解释,张天浩说她们谁想知道,那就跟着他走,他路上慢慢给说,也让她们见见当事人,省的又有人觉得这是迷信邪说,说一些刺耳的话,眼见为实! 其中包括秦菲菲在内的三个女生要去,剩下的两个说还有衣服没洗,在上了赵一鸣的私家轿车后,张天浩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跟穆菲菲她们说了一遍。 这期间,赵一鸣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跟这些女学生说这些,不过之后他也就放弃阻止,觉得张天浩毕竟还是太年轻,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估计想展示自我。 听完之后,秦菲菲说:“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真是人屠白起的冤魂吗?” 张天浩双手互插袖子耸了耸肩,这个他也不好说,不过十之七八是不会错,这些考古系的学生都进过将军墓,在开棺的时候没有及时避开,他们的磁场受到了棺内沉积千年邪煞之气的影响,自然会出现异常的情况。 不过,张天浩告诉她们,鬼魂这种东西,只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词,它并非是真正存在的灵体,而是在死亡之时产生的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极具影响力,就好比亲眼目睹一个人死亡过程,自身磁场弱的在入睡就会梦到死者。 这就好比故宫中珍妃井,一些人气场较弱,如果身体患有疾病,导致内外有热,阴虚阳亢到一定程度,就会看到穿的神乎其神的鬼影,听到女人的哭声,在自身磁场受到强大执念的影响,产生的一种幻觉罢了。 听到这里,赵一鸣忍不住开口道:“张老师,我的世界观已经崩塌,我此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们太过不知道的东西,它们是存在的,只是我们的科学还没有能够解析它们能力,所以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和现象,用迷信两个字去概括。” 张天浩指了指前面:“到地方了,别开过了。” 赵一鸣忙是一脚刹车,几个人都朝前撞去,幸好速度并不是太快,他面露尴尬,打着转向灯进入了医院的大门,在门口处买了些吃的喝的以及营养品。 在护士台问清楚刘峰的病房之后,一行五人便推开了赵一鸣的病房,因为他的病情很是奇怪,所以即便医院病床再紧张,还是给他自己一个单间。 此时,刘峰正靠在枕头上看着壁挂电视,嘴里一口口地嚼着苹果,手里还拿着大半,他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看清楚来人之后,马上就把苹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赵老师!张老师!咦?陈梦圆,你怎么也来看我 啊?” 陈梦圆正是那个标致的女学生,如果以世俗大多是人的目光去看,她比秦菲菲还要漂亮一个档次,五官标致不说,身材也极好,更重要的是她会打扮的,淡淡的妆塑,让她整个人尤为的清纯靓丽。 “我,我们认识吗?”陈梦圆很是异。 这时候,大大咧咧的秦菲菲就挤兑她:“哎呦喂,看把咱们校花给装的,全校男生有一个不知道您陈大小姐的天香国色嘛?” 陈梦圆是个很端庄的女生,尤其是在男生面前,只是见过她另一面的知道,她也是嘴很碎的女生,可能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那有,你又取笑我!”陈梦圆气的小脚一跺。 “呦呦呦,你看陈大小姐作死的样子,我要是个男生也想要你的小嘴唇,哈哈…”另外一个女生也嘴上不留情地开着玩笑。 此时,脸最红的就是刘峰,他耷拉着脑袋,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但是那种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又能瞒过谁的眼睛,时不时偷瞄着陈梦圆。 赵一鸣轻咳两声,问刘峰:“刘峰,今天感觉怎么样?” 刘峰立马抬头说:“赵老师,我已经没事了,我是想出院的,可是我妈不让我出。” “你妈呢?” “啊?哦,我妈给我买饭去了。” 可是,那三个女生真应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根本不管赵一鸣的脸色,已经在病房中嬉戏打闹起来,而刘峰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陈梦圆,她笑他也就跟着傻笑,连赵一鸣问话都是问三句回一句。 秦菲菲让三个女生出去闹,她们就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嬉笑着跑了出去,看得赵一鸣无奈地摇头道:“现在的女生,别说是三从四德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三从四德是古代封建社会用来约束女人的。”刘峰直接就顶了上去:“赵老师,您这思想也太古板了。” “你小子,可以啊!”赵一鸣就去提刘峰的耳朵,看得出两个人私下的师生关系相当不错,也难怪刘峰在考古系里是一人之下,二三十人之上。 小的闹腾完,老的也跟着闹腾,好像昨晚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秦菲菲也没有说什么,而他在见到陈梦圆的那一刻,根据她的面相,便暗暗掐指算过,也该她有这一劫。 最后以刘峰求饶结束师生的闹剧,他连忙转移话题:“张老师,我还有事吗?” 张天浩说:“看你面色红润有光说明暂时安全了,不过其他考古系的学生就危险了。”还不等刘峰咧嘴,他便破冷水:“那阴煞之气极强,普通的手段已经拿不下,昨晚上没有得逞,之后就会变本加厉,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张老师,救我!”刘峰都快哭出来了,还为昨晚的事情道歉,表示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听宿舍发微信告诉他的,希望张天浩不要记恨他,一定要帮他。 张天浩自然知道不是他有意为之,并且安慰他不用太担心,只要有自己在,绝对不会让那邪煞之气再伤害任何一个考古系的学生。 对运 医院的病房中,张天浩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风水局,在进行了摆设之后,在临走的时候里边的门上贴了一道避邪符,其作用也就是避灾多难,是否能起作用全看天意。 张天浩和赵一鸣走到走廊的时候,便看到三个女生已经坐在两旁的长椅上,晃悠着腿,手里拿着冰淇淋正在吃。 看到他们之后,秦菲菲立马就提着食品口袋走上前:“诺,也给二舅爷和赵老师买了。” 赵一鸣自然没有吃,倒是张天浩有些生熟不避,拆开就吃,在一行人走在医院的院子中,张天浩叫下了陈梦圆,让赵一鸣带着秦菲菲两个女生先出去打车。 陈梦圆很是奇怪,边问:“张老师,有事吗?” 张天浩说:“等下吃过饭后,你到我宿舍去一趟。”“啊?”陈梦圆很是吃惊,不知道张天浩的用意。 张天浩稍微一想,确实欠考虑,便约在了学院外面的附近的咖啡厅里边,很快出租车就已经叫到,四个人再度乘车回了校园,一起在食堂吃了便饭。 吃过饭之后,张天浩一头钻进了宿舍中,他翻看了厚书一个半小时之后,然后才着手进行研磨,最后咬破指头滴下数滴指尖血,再用毛笔蘸着朱砂,在拆好的条状黄纸上,画下一道符咒—招魂符。 再次见到陈梦圆的时候,他将一个香袋递了过去,上面有他亲手写下的几个符篆字,他告诉陈梦圆这可以保平安,算是一个平安香袋,而里边掺和着已经燃烧成灰烬的招魂符。 陈梦圆看张天浩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香袋,而张天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便告诉陈梦圆,她最近有个桃花劫,这个香袋可以保他逢凶化吉,让她回到宿舍就放在枕头下。 这样做后,张天浩还是不太放心,便跟秦菲菲说了这件事情。 秦菲菲就笑道:“我说二舅爷,您虽然仪表堂堂,身价也不菲,但我们梦圆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生,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你跟她的可能性,还不如跟我的可能性大呢,哈哈……” 张天浩就给她解释,所谓桃花劫又叫桃花煞,犯此劫之人,代表她良好的异性情感波折,但桃花劫也有好坏之分,而陈梦圆犯的便是坏桃花,处理好的话并无大碍,可是处理过程中出现问题,那也是会要命的。 对于张天浩的说法,换做别人肯定怀疑,但是秦菲菲见识过他的手段,又看他是一本正经在说这件事情,便是点头答应,一定保证监督陈梦圆,让她把那个香袋压在枕头下。 还真不出张天浩的所料,陈梦圆未经怪事于身,自然不信她认为的这一套歪理邪说,香袋就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犹如其他男生给她示好的东西一般,并没有按照张天浩的嘱咐去做。 看到这一幕,秦菲菲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甚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和盘托出,这才让陈梦圆有点半信半疑,最后是秦菲菲亲手给她硬塞到枕头下的。 这一夜,陈梦圆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个古代的将军,而她是将军的夫人。 一连两夜几乎都做差不多的怪梦,陈梦圆有些怕了,她趁秦菲菲不在的时候,偷偷把香袋带出去丢掉,第三夜她便睡了个安稳觉,可是这样一来,陈梦圆更怕,她甚至害怕见到张天浩,即便看到也是远远地躲开。 在第四夜的晚上,张天浩夜观星象,发现红鸾、天禧、天姚、咸池四颗星有异样,它们是代表着姻缘和爱情的星耀,而能影响到这四颗星,足以见得即将有一场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发生,例如历史上的梁祝。 紫微十四主星中,每颗主星遇到的桃花劫的几率大不相同,其中最易与桃花劫过招的,无疑是贪狼星、廉贞星、太阳星以及天通星。 张天浩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是哪颗星相对应,便为可破陈梦圆破掉这段桃花劫。 当然,张天浩不可能不注意到苍穹之上,四吉星生气、天医、延年和伏位星惨淡,而四凶星祸害、六煞、五鬼以及绝命星闪耀异常。 寻常都是四是四相对,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关联,但是此时此刻,这十六颗星耀交相呼应,其中有难以看破之事态正在滋生,无法轻言究竟会演变成何种结果。 张天浩打电话给秦菲菲,让她确认陈梦圆的枕下香袋,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东西已经不见了,而陈梦圆也承认,是她连做两夜类似梦,害怕才将香袋丢掉。 真是天意难违,即便他有心去 听到这样只有,张天浩连佐,但也无法改变宿命的安排,看来等不到七日后的善果,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秦菲菲抱怨陈梦圆不听安排,而陈梦圆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此时又仿佛一池春水被搅乱,和秦菲菲理论了几句,以秦菲菲的性格,两个人自然是吵闹起来。 很快,秦菲菲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而陈梦圆也在生闷气,在-个男性好友的邀请之下,她大晚上去了酒吧。 这种地方,陈梦圆一般很少来,除非是实在躲不过去,才到场应付一小会儿,然后找机会溜走,今夜也是破天荒了。 喝到午夜的时候,陈梦圆也没有喝多少,她跟好友诉说着这几天的经历,好友自然是数落张天浩那套做法的低俗,现如今哪里还有人用封建迷信那一套追女孩儿的,更不要说是为人师表,并且当场说一定要教训教训张天浩这个道貌岸然的烂老师。 走出酒吧的时候,陈梦圆正要上车,一只手阻止她关上车门。 “你是谁?”陈梦圆看着一个陌生但很俊朗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不等对方说话,她的朋友已经冲下了车,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说话也非常难听,双方直接动起了手。 可说是动手,其实就是比划了一下,俊朗年轻人便一把将陈梦圆的朋友打倒在地,而且好像是昏了过去,久久没有站起来。 此时,俊朗年轻人打开车门,一把将陈梦圆拉下了车,什么都不说,便拉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走,不管她怎么叫喊和哀求,全都无济于事,很快就被带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锅福 陈梦圆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秦菲菲在去找她和好的时候才知道,打她的电话又没人接,换别人打也是一样,这让她有些心急,不过当时只是想可能还在生自己的闷气。 可是,等到知道陈梦圆一天连课都没上,这让秦菲菲感到吃惊,两个人虽说不是同系,但以前是高中同学,现在又考上同一所大学,交情自然没得说,也相当了解彼此。 陈梦圆从高中开始,便从未有过不上课的经历发生,是别人口中又漂亮学习又好的优质女生,即便大学生不上课并不罕见,不过这件事情放在陈梦圆的身上,无异于天方夜谭。 正在秦菲菲奇怪的时候,张天浩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这个人自然是藏不住事,当下就把陈梦圆一天一夜没打过照面的事情,跟张天浩说了。 张天浩也在找陈梦圆,昨夜他夜观天象,结合这个女生的的命劫,见红弯星动,那便是主婚配喜事的征兆,但同时吉星被凶星彻底压制,便知道陈梦圆在劫难逃,看来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日沉西山,月挂头梢。 张天浩在宿舍摆了香案,秦菲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同时还有赵一鸣,他来找张天浩是因为考古系又有学生无故身亡,而且这一次更加的夸张,一次性有三名学生在同一天里不同的时间段相继死亡。 得知这件事情,张天浩明白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那将军千年的阴煞之气,已经导致九死一伤,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下刘峰一命,此刻怕是到了大圆满境界,到时候任何人都回天乏术。 当下,陈梦圆的生死便是决定事态是否还有最后的转机存在。 香案之上,左右红烛,中间是张天浩自己的照片,他点燃了三香插到了香炉内,看着青烟袅袅,从一旁拿出三张早已经备好的符咒,对着竖立而起青铜罗盘,便是以烛火点燃。 在符咒烧成灰烬之时,那罗盘中的磁针便是仿佛和这个世界的磁场完全相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指去。 “走!”张天浩背起了罗盘,在秦菲菲和赵一鸣的跟随下,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吱! 赵一鸣一脚刹车,张天浩让他停在了郊区,眼前是一栋烂尾楼,背后隐约可以看到八达岭的群山峻岭,这楼房都快要盖到河北去,但这并非关键。 在那烂尾楼的中间层,此时正有火光闪烁,随着风在轻轻地摇曳着,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光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便甚是骇人,更不要说那里居然还有个人影站着,仿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秦菲菲抓着张天浩的袖子:“二舅爷,我们回去吧!” “回什么回?不救人了?”赵一鸣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底虚,很快就转为嘴唇微微地哆嗦。 “没事,有我在!”张天浩让他们两个心安,自然表现的淡定异常,但是连瞎子都看得出,他那满脸的凝重之色,和他以往那种随性的样子完全不同。 将青铜罗盘顶在身前,张天浩第一个就上了楼,秦菲菲紧随其后,却发现赵一鸣站在后面一动不动,便紧张地说:“赵,赵老师,走啊!” “等,等一下,我腿麻了!”赵一鸣双腿在不断地颤抖着,即便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也感受到四周的气氛不对劲,尤其是树影摇摆,风中带煞,犹如有人在风中轻语低泣,仔细去听发现就是有人哭诉着什么。 张天浩也是无奈,回首给了赵一鸣一道安神符,让他放在胸前,看到这样,秦菲菲也要了一道,这样两个人才稍微镇定下来,跟在张天浩的身后而上。 烂尾楼少说也荒废三五年之久,四周布满了灰尘,唯独水泥楼梯上,在手机手电筒功能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到两串脚印而上。 等到张天浩他们三个人到了脚印终止的地方,便看到了火光,走进了眼前的房间,里边地上摆放着一支支龙凤红烛,少说也有大几十支甚至上百支,将里边照的通亮。 那龙凤红烛中将是把老旧的木椅,镂空桃李藤枝花雕,看起来相当的沉重,而椅子上坐的人正是陈梦圆。 陈梦圆凤冠霞被,全身鲜红,脚穿木屐,整个人发呆似的坐在椅子上,而没有玻璃的窗口处,一个年轻人背对而立,他的身板笔挺,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霸道的气势,光看背影就让人觉得这个人不好惹。 “也罢,有些人见证大喜了身子。 好。”年轻人叹了口气,转过在烛火的照明下,当张天浩三个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相貌不由大吃一惊,他不是别人,正是考古系的刘峰,然而此时他又如那一晚般的陌生,仿佛换了个人。 秦菲菲整个人就躲在了张天浩的身后,牙齿不断地打架:“二,二舅爷,他是,是不是撞克了?” 这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张天浩没时间回答他,而是直直地盯着刘峰。 赵一鸣吞了口唾沫,可能是为了壮胆子,大喝一声:“喂,刘峰,你又在搞什么鬼?” 刘峰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了陈梦圆的身边,轻轻将她搀扶起来,用很柔情地语气说:“澜,本将当年愧于,汝一生为本将操劳,本将却杀汝,不曾想有再续之缘,本将此生不再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刘峰和陈梦圆进行着古老的婚嫁仪式,赵一鸣和秦菲菲自然不敢上前,张天浩也不能上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礼成。 做完这些之后,刘峰冷漠地盯着张天浩说:“汝又想坏本将好事?何不此时而动?” 张天浩也想过去救这两个学生水火之中,可是这些龙凤红烛看似为了增添婚礼随意摆放,实则是一阵法,白起身为秦国名将,自然深知阵法之道,他摆下这“火烛阵”,确实令人惊奇。 赵一鸣说:“张老师,你快救救他们啊!” “我也想救!”张天浩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厚书中的内容:“你先让我想想。” 归 火烛阵,又称作龙凤火烛局,而在古代战场上,是以人代替蜡烛,所以还被称作百人龙凤火阵,是以五十名男战士和五十名女战士相辅相成的中小型阵法,隶属于奇门遁甲中演化而来。 单以风水而论,人的魂魄虽然是阴阳并济,但遇火则弱,在阵法用百支龙凤蜡烛而布,便是将阳火点燃到极致,对于寻常人的的魂魄而言有灼烧的效果,人如果入此阵,魂魄备受煎熬,轻则丧心而疯,重则当场丧命。 张天浩识得此阵,所以他才没有贸然进入,自然也不会让赵一鸣和秦菲菲进去,他们两个更加承受不住阵中的阳火。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张天浩当即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满背的黑色龙纹,同时将罗盘狠狠砸向一片烛光之上。 接下来,让赵一鸣和秦菲菲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沉重的青铜罗盘竟然没有落下,反而被烛火支撑在了半空当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样的场景。 张天浩双腿微微弯曲,整个人一跃而起,便是到了青铜罗盘之上,随着罗盘下坠的过程,他整个人盘膝而坐在罗盘上,背后的黑色龙纹竟然有三处出现破裂,流出了黑色的液体,不似黑血,更像黑脓。 “天地自然,秽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吾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斩妖缚邪,凶秽消散…”在张天浩一串龙纹口诀急速脱口而出,四周火烛摇曳不止,仿佛被狂风席卷,随时都有灭掉的征兆。 看到这一幕,刘峰眉头微皱,他将呆滞的陈梦圆手指放在口中,牙齿一戳咬破个口子,然后掐着对方的指头,嘴里说:“澜,为汝与本将长相厮守,借汝精血一用。”随后,将数滴鲜血洒向四周。 如此一来,那烛火顿时怦然升高,将张天浩连同青铜罗盘顶了起来,甚至旁边的赵一鸣和秦菲菲也被熊熊大火逼出了房间,回到了走廊当中。 此时,身在青铜罗盘上的张天浩,犹如坐在一口铜锅之上,强烈的热量几乎让他坐不住,可是他深知不能离开,否则反噬更强,只得强忍着这种漱熬,不断地念诵着口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犹如九天梵音。 如此一来,青铜罗盘再度一寸寸地往下压去,双方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秦菲菲已经吓得哭了出来,赵一鸣也拿出手机,在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信号,就像是安装了强烈的屏蔽器一般。 在一下秒的时候,秦菲菲忽然伸出了双手,掐住了赵一鸣的脖子,那手上的力气大的根本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顿时把赵一鸣掐的脸色青紫。 然而,同样的事情也再度发生,赵一鸣的双手也抓住了秦菲菲的脖子,两个人就开始互掐,仿佛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大有不掐死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 张天浩注意到了这一点,可他现在有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现场的磁场已经完全紊乱,罗盘天池中的磁针犹如陀螺般狂转不止,他只能掏出兜里的所有符咒纸符,朝着那些烛火挥洒而去。 那些不管是驱魔避煞的符咒,在遇到火之后,瞬间就燃烧起来,原本还抱着陈梦圆一副胜券在握的刘峰,忽然就是浑身剧烈的哆嗦,同时那些烛火大半熄灭。 噗通! 张天浩和罗盘双双落地,赵一鸣和秦菲菲相继倒地,连同刘峰也坐倒在地,形同木偶的陈梦圆仿佛失去的支柱,也倒下了身子。 “噗…”秦淳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极度苍白,而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站起身来便朝着刘峰走去,同时翻过手在自身的后背摸了一把那黑色龙纹流出的黑液。 到了刘峰身边,张天浩一把撕开他的衣服,用指头在刘峰的胸膛,画下一道黑色的“净心符”。 随着这道符的成形,刘峰缓缓朝后倒去,烛火只剩下三支,而他的双目开始有涣散的迹象,眼看就要不行了,张天浩把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在背后同样用黑液画出了“净身符”。 看着刘峰吹起了地面的灰尘,也将最后三支烛火吹灭,四周陷入了一片的漆黑和死寂,仿佛刚才发生的犹如黄粱一梦。 看到刘峰已经救了过来,张天浩来不及喘口气,马上就到了陈梦圆的身边,双手结印,口中念叨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最后,张天浩伸出指头,神采,便松了一口气,这一切 为眉心处,看着她眼神中有了也就是十分八分钟,好在他事先做足了准备,否则今晚在场的人无一幸免。 靠在水泥墙上,张天浩掏出了一瓶烈酒,酒精度数超过七十度以上,打开瓶塞就可以闻到刺鼻的酒味,而他仰头将整瓶酒就往自己的肚子里边灌。 烈酒入嘴之时,舌头腥辣无比,穿肠而过火烧,进胃犹如针刺,通体却是舒畅无比。 当郎! 空酒瓶从手中掉落,张天浩的脑袋一歪,他便是进入了昏死状态,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次他险些丢了性命,要不是最后那一把符咒起了作用,他现在也会像那些考古系的学生一般无故身亡。 躺在病床上。 张天浩听到时而有人说话,时而一片安静,他的意识还在,但就是睁不开眼睛,他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犹如植物人般的状态,可这一次伤及根本,他不得不进入更长时间的辟谷休眠状态。 “放心吧,善后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好好休息。”昏睡中,耳畔隐约传来了李爱国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王天胜的声音:“这小子就知道逞强,要是早些来找我们商量,他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这风水师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幸亏我没误入岐途啊!” “好了好了,我们去给他办出院手续吧,还是让他回家去辟谷,这种阴气太重的地方,不适合他。”李爱国说着,便响起两个人离开的脚步。 白起 春秋战国时期。 自秦惠文王车裂商鞅,秦武烈王举鼎意外而亡,秦昭襄王继位,宣太后当权执政,外戚魏冉处理庶务。 身为秦武烈王之弟的秦昭襄王身边无可用之重臣名将,他身为野心勃勃的霸者,继续贯彻商鞅变法国策,彻底推翻军功爵制,提拔平民出身的人,白起适应时势出现。 白起作战英勇,不畏强敌,利剑所到之处,所向睥睨,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承担左庶长之位,领兵有方,百战百胜。 当时,秦国有四种庶长:其一大庶长,位同丞相;其二右庶长,为王族大臣领政;其三左庶长非王族大臣领政;其四车庶长则专门执掌王族事物。 由此可见,在四种庶长中,除了左庶长可由非王族大臣担任,其外全部属于王族专职,但因商鞅变法,各庶长便虚化为军功爵位,不再有实权。 秦国尚左,左庶长为首,右庶长次之。 《史记》记载:“白起者,那人也,善用兵,事秦昭王。” 面见秦昭襄王时,白起身披战甲,单膝下跪:“吾王万寿无疆!” 秦昭襄王走下龙塌扶起亲信白起:“起,现下无人,汝与本王之间无须多礼,吾有一事托于,还望汝不辱使命。” “吾王,请直言相告,吾食王之棒,忠王之事。”白起抱拳。 秦昭襄王道:“本王命汝领兵攻打新城。” 白起诚道:“臣定不汝吾王重托,臣下告退。” 在回到了家中,白起便开始收拾行李,巍澜拢着秀发在一旁忙碌着,她说:“夫君,又要征战否?” “此乃本将之国事,妇道人家少过问。”白起拿起行囊,头也不回地离家而去,却不知道背后那一双泪眼婆娑的双眸,扶着门框上含泪险掉。 白起率领秦军抵达新城城下,不足两月,便连连斩杀韩国大将,令新城岌岌可危,被迫韩魏联盟,这才险度一劫,久战不下,秦昭襄王甚是不悦,将白起撤会咸阳。 秦都咸阳。 丞相魏冉见秦昭襄王,道:“吾王不该撤下白起,拿下韩魏非白起 不可。” 白起再度被召进宫殿,秦昭襄王当着众臣面,问:“白将军,魏丞相称汝可拿下韩魏联盟,可有战胜之心?” “吾王在上,臣定当拿下,否则甘愿军法从事。”白起当场立下军令 状。 秦昭襄王以白起为主将,时隔一年再度出兵攻打韩魏二国,白起采用避实击虚、先弱后强的战法,将秦军主力绕至韩魏联军后方,多次击破联军后方守军,逐渐将韩魏主力包围,此战他歼灭、俘虏敌军人数达到二十四万人,并俘虏魏将公孙喜。 听闻此信,秦昭襄王龙心大悦,令白起妻子巍澜带人去搞劳三军,同时带去嘉奖渝旨,升白起为国尉,位同太尉,掌亲兵一千。 此战白起成名,连日如帐中众将庆贺,殊不顾巍澜思夫之苦,三日搞军过后,巍澜抹泪辞别,白起责备她发长识短,不予自己脸面,两人再度带不悦分割两地。 翌日,白起心中带气将俘虏将兵全数戮杀,人屠凶名就此开启。 又是一年,白起征战在外,升至大改良,发兵魏国,一举夺下魏城大小六十一座,为大秦一统奠定基础,第二年与客卿司马错联合攻下恒城。 每下一城,白起都起用屠城政策,死在他手中的军民已然无数,五年后他在攻打赵国光狼城时,守城将领主动投降,同样城池中老小没有幸免于难。 在一连串的对楚国征战当中,白起就是楚人心中的梦魇,仅用了八年的时间,以白起为将,楚国一不振,被秦灭亡,而白起凶名已经威震天下。 又是五年,上党一战中,白起虏获韩、赵、魏三国大将,斩首者十三万余人,溺毙赵兵两万人,攻打陉城,攻陷五城,斩首五万。 长平之战,围困赵国,导致赵兵断粮四十六天,城内饥饿不堪,军心 动摇,甚至自相杀食同伴皮肉秦军射杀,就此赵军大败,降者 路,几番突围不成功,最终被灭杀。 此战结束后,白起拟定乘胜追击灭赵,韩国和赵国惶恐,用重金买通此时秦相范雎。 范雎以秦兵疲惫,急需修整,让赵韩两国割地求和,秦昭襄王应允,在割城六座偃旗息鼓,正月休兵,得知此时之后,白起雷霆大作,从此和范雎结下仇怨,也就是古代国家最忌讳的将相失和。 白起回到家中,妻子巍澜宽慰他:“夫君,汝常年征战在外,诺大的家里没有夫君,甚是空寂,眼下不战也罢,眼下正得享受天伦。” “汝不知本将,心痛至极哀哉!”白起痛心疾首,在同年九月秦发兵攻赵,他一病不起,导致攻赵不顺,秦昭襄王重兵支援,却反损秦军近万人。 白起此时病愈,面见秦昭襄王道:“赵国邯郸实非易攻,且诸侯若援救,发兵一日即到。诸侯怨秦已久,今秦虽破赵军于长平,但伤亡者过半,国内空虚,我军远隔河山争别人的国都,若赵国从内应战,诸侯在外策应,必定能破秦军,因此不可发兵攻赵,恐有败象。” 秦昭襄王大怒:“起,本王识汝为才,汝竟不知珍惜,实让本王失望至极,大秦不止你白起一将,传王来听令……” “峰王,切听臣下忠言,哥…”不等白起说完,便被秦昭襄王驱赶出宫殿。 王歯领兵出征,久攻不下,反之楚魏率领数十万士兵攻秦,导致秦军伤亡惨重。 听到这一信,白起面见秦昭襄王,直言道:“吾王不听吾之谋,果何?” 秦昭襄王听闻大怒,强令白起出兵,白起自称病重,即便丞相范雎亲自来请求,他依旧不理,第二年三月秦军败信传到咸阳,秦昭襄王更加迁怒白起,命他立即动身不得延误。 此时,白起确实身上患病,只能带病出征,妻子巍澜在一旁照顾,她说:“夫君,妻就从永生永世陪你,不论海角天涯,南征北战。” 白起这才意识到自己妻子的情至深爱之切,可是此时范雎与秦昭襄王进逸言,秦王以为白起依旧不肯奉命,功高盖主,命使者赐剑自勿。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便是古人的忠义之举。 白起拿着长剑,身边只有妻子巍澜相陪,他仰天长叹:“苍天,本将有何罪?竟落此下场?”看着自己的妻子,他又感叹:“本将该死,从将 以来,杀降者百万有余,天怒人怨e以 愧对结发之妻啊!”说完,他饮剑冒系制 人屠’白起万死之罪,只是本将巍澜见自己的夫君已死,当下苦笑连连,嘴角流出黑血,一头栽倒在自己夫君怀中,随白起而去。 秦昭襄王得知真相悔不当初,命人给白起建立陵墓,以作补偿。 白起一生杀伐不断,却深受秦人爱戴,让他们避免自身被屠,以至于秦人为他建立祠堂,供秦人历代祭奠。 一把匕首 历史总归是历史,其中不有虚构、猜测和夸张的成分在其中,白起墓中的构造,和他棺梯上的符文,又说明历史的偏差。 棺内积怨已久,也那一份跨越千年的执念重临现世,导致那些考古系学生无故身亡,但是当看到陈梦圆的时候,千古奇冤又转为情怨,才导致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张天浩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一年多之后,原本住的地方已经盖起了高楼,并且有人已经入住,他也开始着手装修,在临近冬天的时候,他如愿地住进了自己的新家。 在同李爱国和王胜天在健德门吃铜锅涮羊肉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昏迷后的事情。 那么大的怨气不可能一次性消亡,雷同他一般,那股煞气借居在刘峰的身上,导致刘峰也陷入昏迷当中。 李爱国、王胜天得知秦淳风出事,才发现了这一点儿,这两个人都是那种隐藏于世的风水大师,尤其是李爱国,早年也是靠替人看风水起家,晚年才开了古玩小店。 发现李峰的情况之后,李爱国便进行了收尾式的处理,将那沉睡的煞气引出体外,以死玉为媒介进行了封印,丢到了深海之中。 死玉,通俗来讲就是质地不稳定,即便有人体的温润也不会出现油性,古代认为死玉为不祥之物,原因就是有些风水师常用死玉来镇煞封孽,所以导致佩戴死玉者心理不适应,影响佩戴者的身心健康,究其原因就是可能里边封有邪煞之气。 张天浩的背后有三处黑色龙纹脱痂,此时差不多有拳头大小的地方恢复正常,不过说是正常,其实也与寻常人不同,一般情况下不容易看到密集的毛细血管,但是他恢复的地方,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凑的够近,还能看到血管中有血液在流淌。 只是,令张天浩有些失望的是,他用一年多的时间并没有换来茅山术士的记忆传承,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彻底破掉那个火烛阵的缘故,但是能白捡一条命,他也不再要的那么多。 一年多的旷工,学院肯定是回不去了,张天浩便开始整理他的新家,岳满堂也来过一次,不过他是来告别的。 房子已经盖了起来,他要到其他城市去工作,两个人喝了顿酒,在酒桌上,张天浩又一次问起了魏志星,岳满堂依旧没有他的消息,这小子好像真的人间醒发了似的。 之后,到张天浩家里的,便是秦菲菲、陈梦圆、刘峰等考古系的少数学生,不管过程怎么样,但结果终归是好的,尤其是见到刘峰和陈梦圆已经开始交往,这让张天浩心里很是欣慰,这也算是宿命得到了延续。 问起张天浩以后有什么打算,其实张天浩也没有想好,先就这样过着,而且眼看过年就没有几个月了,他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同时还要补上昏迷那一年的。 过年,作为最隆重、最热闹的传统佳节,也是阴阳转化、阴和起蛰、品物皆春,意味着新一轮的开始,是由上古时代岁首祈年祭祀演变而来。 天地运行,四季轮换,寒暑交替,月盈则亏,日午则偏,一切皆有天道秩序,万物虽长于地上,但万物的荣盛兴衰却离不开天。 在大年夜,张天浩走街串巷,进行着除夕使命,一年多昏迷,他觉得今年的年味更逊色于以前,以前是大家一起过,现在都是闭门闭户,大家各过各的,这也是时代发展,与曾经的沧海桑田类似。 忙碌到将近午夜,张天浩双手插袖,一步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他有着孤独的背影,却也有着一颗自得其乐的心,一个人是否孤独不取决于身边有多少人,而在于左胸口下面那颗跳动的心。 满足感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源自于内心是否快乐,那跟任何身外之物没有关系,身外之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如果内心痛苦,再多的金钱也无济于事。 正月第一天,张天浩先到了王胜天家,王胜天开着车两个人去了李爱国的家,原因就是李爱国在民间收到了一件罕见的古物,让他们两个过去掌掌眼。 那是一把古老的短刀,战国时期的古物件,刀长二尺一,通体雪亮,一侧雕有一条小龙,另一侧有铭刻,名为“匕龙烈刃”,以配有上等的牛皮套。 张天浩握在手中挥舞几下,有破风之声响起,有指头敲了敲声音清脆,此时连他都难以掩饰自身的激动:“这不是品,就是春秋战国时期出品的匕龙烈刃,其强度不会逊色秦王佩戴的干将莫邪两剑。” 王胜天接过去再次确定,直接就开口:“老李,出个价吧,多少钱我都要了。” 李爱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多少钱都不卖,我要留着收藏,你死了这心吧!” 张天浩伸了个懒腰:“东西也看了,是不是该上酒了?” 这大过年的,别说是王胜天,连李爱国也小酌了几杯,不过这两个人的酒量真是一个塞一个的差,酒没喝多少就开始谈天说地起来。 在说起这匕龙烈刃的时候,李爱国老脸通红地说:“就为了这把刀刃,足足花了我十多万大洋,可谁让咱喜欢这个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还有个请求,村里有个人撞克的很严重,让李爱国帮忙给看看。” 李爱国已经就风水师这职业金盆洗手多年,不是万般无奈,他是绝对不会出手,不过他既然答应了下来,也不能食言,连赏阅是一方面,此外就是想要秦淳风跑一趟。 张天浩按照茅山术士规矩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事情,而且撞克这种事情他处理的也多,不过提了个要求,那就是要借匕龙烈刃把玩一段时间。 其实,就是张天浩不帮忙,他借匕龙烈刃玩玩,李爱国也不会拒绝,这样连个人也算是各取所需,在临走的时候,便让张天浩把匕首带回了家。 玩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张天浩带着行礼和换洗衣物,从火车西站便出发,前往李爱国给的地址。 撞邪 黄山乡。 这个虽然是乡的地方,充其量就是大点的村,即便现代社会已经进步到了当下的高科技时代,但是好像跟这里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到处都是破窑房,整个乡内只有一条水泥路横贯东西,其他处是阡陌纵横、崎岖不整的土路。 刚一到的第一个晚上,住在乡里的招待所里,绕的张天浩什么样的罪没受过,但是他从没有睡过火炕,上面铺着是一张炕布(塑料布),那与他躺在青铜罗盘上睡觉无异。 不过看在王乡长亲自从家里拿出了野味、老酒,他并没有说什么,就想着赶快处理完事情,回到大都市去,过着那种别人看起来游手好闲的日子。 “张先生,你真的能治撞克?”喝酒的时候,王乡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 张天浩点头:“可以。” 王乡长握着张天浩的手说:“如果你真能治好,那就是我老王家的贵人,你是不知道,这几年我们家被撞克给闹腾的快喘不过气了!” 张天浩说:“王乡长放心,只要真有这事,我肯定帮忙。” 火坑上将就一夜,第二天张天浩起了个大早,不是他矫情,是实在睡不惯,王乡长也起的很早,他骑着至少三手的电瓶车,载着秦淳风往自家去。 那是一个破窑洞,院子的院墙还是用“泥砖”堆起来的,仅仅一人高,根本不可能防盗,最多也就是阻挡视线,不过这也说明当地民风淳朴,基本上不存在偷盗之类的事情发生。 “老婆子,赶快出来,我请了个大城市来的先生给咱儿子治撞克!”王乡长推开木门梗着脖子就大喊。 王乡长的儿子叫王东,撞克有了年头,但是这种落后乡村,哪里有真能力的风水先生,一来是养不起,二来是人家有能力也不会待在这里,请过十里八乡的巫婆神汉,不是混吃混喝就是骗几个钱,全都没个结果,事情就这么搁了下来。 眼看着王东二十五岁了,在黄山乡已经是大龄男青年,要不是他有病,孩子都好几个了,王乡长忍痛把祖传的匕龙烈刃拿出来卖掉,想着给王东找有能力的风水先生看病,看好了就给他娶媳妇儿。 见到王东的时候,他并没有犯病,这要比张天浩以前处理过撞克的人轻上很多,不过他非常的瘦弱,整个人几乎是皮包骨。 观察了片刻之后,张天浩就心里犯了嘀咕,这王东太过于不对劲,怎么看都不像是撞克,因为他没有相应的症状,撞克的人眼睛是直勾勾的,面部也不会有太多的表情。 张天浩用手在王东的面前挥了挥,发现他很正常的眨眼间,但是仔细观察又会发现他非常刻意,而且眼睛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死死地盯着张天浩和他父母,好像很警惕的样子。 “爹,这个人是谁?”王东的声音与寻常人不同,声带就像是浸泡在醋缸子里边。 王乡长说:“他是张先生,给你看病的,只要你病好了,爹就能给你娶媳妇儿了。” 听闻这话,王东猛地从火炕上窜了下去,从盖着水缸的切菜板抄起了菜刀,别说是秦淳风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连他的父母也被吓了一跳,毕竟王东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对人极度危险的举动。 几乎是潜意识引发的,张天浩立即就去摸腰里的匕龙烈刃,他没想到这种神器第一次不是用在驱煞赶邪上,而是要跟一个大活人展开白刃战, 幸好王乡长夫妇把自己的儿子给拉住,从他的手里夺走了菜刀,张天浩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继续待在屋子里,而是走到了院子里边。 王乡长追了出来:“张先生,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以前可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张天浩说:“邪煞之气一旦成了气候,便就有了一定程度的灵智,就像野兽感受到了危险,也会露出尖牙利爪,那是觉得我对它构成了威胁。” 一听这话,王乡长差点给张天浩跪下:“秦先生,你既然能看出那东西成了气候,那赶快施法救救他吧!” 张天浩让他不要担心,既然他答应下来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食言过,对方身上的邪煞远比以往遇到的更为凶狠,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要了王东的命。 龙烈刃,看到自己的传家之 想到这里的事情,秦淳宝,王乡长感慨万千,只是已经卖出去的东西,那便不属于他自己,淳朴的性格让他没想过怎么让匕龙烈刃失而复得。 张天浩问清楚这匕龙烈刃在王乡长家藏匿的位置之后,便是明白过来,按照奇门遁甲的方位来说,匕龙烈刃放在了死门处,而这样一来就可以压制住死门的邪煞之气,使王东身上的东西得到了控制。 这匕龙烈刃本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神兵利刃,刀刃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生人鲜血,从而汇聚了诸多生灵气息,所以即便王东身上的东西极凶,但也没有到了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眼下,匕龙烈刃被卖掉,“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齐开,死门之气开始源源不断地滋养着王东身上的东西,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而且张天浩敢断定,如果不早些把那东西驱除,这王家非要出大事。 再度见到王东的时候,张天浩已经将匕龙烈刃握在手中,王东不敢靠近他,也不让他靠近自己,但是不近身不行,张天浩让王乡长找些年轻力壮的人过来。 身为一乡之长,即便这个乡村贫穷落后,但是王乡长的人缘还是没的说,不到十分钟就找了七八个壮汉,将王东给活活摁住动弹不得。 此时,张天浩用食指和中指,扣住王东的手腕命门,掀起王东的上衣,在他的胸膛处,以匕龙烈刃的刃尖,画下一道驱煞符。 “张先生,你这真的能治好我儿子吗?”王乡长的女人看到自己儿子被伤,心疼地直掉眼泪。 “嫂子,你自己看!”张天浩指着那浅浅的伤口,这才发现破掉的伤口流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道道黑血。 寻源头 王东极度的痛苦,犹如万千根在他的胸膛前不断地扎着,他喉咙中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叫声,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绕的几个壮汉摁着他的手脚身体,张天浩更是掐死他的命门,可还是让他挣脱,整个人一脚踹碎那粗麻纸糊的木窗,在王东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谁,惹得惨叫和大骂。 张天浩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王东的影子,但是看到王天胜正在搀扶李爱国,拐杖都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哀声连连的李爱国,骂人的是王天胜。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张天浩捡起拐杖,交还给李爱国。 李爱国出牙咧嘴地边吸冷气边说:“还不是担心你,我在家里心血来潮替你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是大凶,这不就拉着天胜过来看看。刚才那是谁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也就是那家伙跑得快,要不然我非揍他一顿。”王天胜手里握着甩棍,显示是有备而来,只是刚刚事发突然,他没能反应过来。 这时候,王乡长夫妻和那些壮汉跟着跑了出来,王乡长一个劲地给李爱国道歉,这搞得张天浩有些不太好意思,邪病没治好,还把人给弄丢了。 张天浩说:“王乡长,我也跟说声对不起,没想到王东身上的东西这么厉害,这确实让我猝不及防!” 王乡长马上摆手:“张先生可不要这么说,是我家那傻小子身上的东西作怪,跟你没关系,我们老王家不幸啊!” 听到这话,也姓王的王天胜就有些不愿意了,他冷哼一声:“是你们家,不是王家。” “天胜,你这么较真干嘛?”李爱国翻着白眼,然后走过去和王乡长主动握手,一脸的生意经,可能之前和王乡长买匕龙烈刃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 王乡长的女人在一旁偷偷抹泪,虽然她儿子那么大个人,但毕竟精神有问题,这虽说现在是大中午,但以刚才的模样,跑出去难免伤人伤己,她便带着那些人去找王东。 张天浩也想去,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对这里完全不了解,连怎么回乡招待所的路都找不到,更别说找人了,只好跟着王乡长进了家。 现在有时间看王乡长的家,那真是可以说家徒四壁,他这个乡长要是不清廉,那估计世界上就没有清廉的当官人了,估计也就是卖了祖传的匕龙烈刃,对于他来说发了一笔猛财。 张天浩宽慰他:“王乡长放心,既然我答应帮忙,那肯定就会一帮到底,等人找回来,我再想别的办法。”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王东身上的东西已经成气候,远不是普通的撞克可比,如果把王东的身体比作一个容器,而魂魄比作清水,那他现在里边又装了一些浑浊的黑水,而且黑水要大于清水,一旦仅剩的清水也浑浊了,那王东就不再是他,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对于这种人,各家称呼不同,龙纹门称其为“人魔”,别门别派还有很多叫法,在此就不一一举例。 中午时候,张天浩、王天胜和王乡长喝酒,饭菜还是邻居大嫂帮忙做的,李爱国喝的是最廉价的那种茉莉花茶,十块钱差不多可以买一斤的那种。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王乡长的女人才回来,人还是没有找到,她担心的要死,看到王乡长在喝大酒,而且都喝的迷糊,加上心情不悦就数落了几句。 王乡长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夫妻两个就吵了起来,搞得张天浩他们三个也待不下去,看来今天处理无望,便匆匆离开,在一个哑巴的带领下,回到了乡招待所。 经过张天浩三个人的推断,王东身上的东西有些年头,至少也是千年以上,如此一来王东可能进过类似古墓之类的地方,否则不可能碰上这么大邪气的东西。 睡在一条火坑上,不仅仅张天浩睡不惯,王天胜也是一样,反观李爱国则比较适应,要不是上午被撞的那一跤,他应该会睡的很舒服,现在是前后都疼,只能侧着睡。 张天浩躺着睡不着,回忆着厚书中记载的,倒是让他想到好几条可以治这种成气候东西的办法。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甚至比张天浩刚来的第一天都要早,三个人还没有起床,王乡长就到了,三个人也不好继续睡,起来简单的洗漱,这个过程中,得知王东已经失踪了一个晚上。 张天浩问:“王乡长,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古墓啊?”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王乡长挠着头:“要不然这穷山僻壤的,早就有人在揭不开锅的时候进去摸古物了。” 张天浩觉得自己问的有问题,想了想就又问:“那王东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在发病前他去过哪里?” “四年前,那时候他打工回来,也没挣就几个钱,就跑到碧龙山去找玉石,玉石没找到,回来就成现在那样子了,不过之前没有这么厉害,这段时间的样子,我都没有见过。”说起这个,王乡长记得很清楚。 “碧龙山?”张天浩把这个山名记了下来,并且在王乡长的带领下,两个人就上了招待所的房顶,站在上面远远就能看到北方二十几公里外,有一座绵延的大山,山不是很高,海拔不超过六百米,满山的翠绿,像是一条绿龙横卧着,看起来风景宜人。 张天浩猜王东十有七八又进山了,那东西受到了惊吓,必然会回自己的巢穴,但是那么绵延的山,放进去百八十人也不起眼,显然并不是人多就一定能找到。 如果这碧龙山里真的有古墓,那么也用不着太多的人,有张天浩和李爱国这两个风水师,再加上王天胜这个半吊子,找道墓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之后,三个人便坐着村里的五征四轮车,到了碧龙山的山脚下,给了司机二十块钱,我们转身便近距离观察这座山。 点龙 这寻龙点穴之道,对于古代风水师来说犹如家常便饭,现如今却成了稀罕之术,可大多都是用于盗墓,换句话来说当初的建造者,亦是现在的挖掘者。 大早上,山峦初醒,朝云出秀,在翠绿和碧苍之间,嫩白色的云纱裹在半山腰,像是仙子在婀娜轻舞,连绵的碧龙山,随处可见险峻山崖,满山的松柏、高杨以及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着一片,一丛连着一丛,郁郁葱葱,遮天盖地。 再配上看不到身影的鸟雀惊早声,这确实是一处风景宜人,风顺水灵的山川。 俗话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寻觅本身就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便就摆在眼前,但是想要点到龙眼处,那也要花费极长的时间。 在龙纹门风水学上,认为龙气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存在的,其实就是阴阳二气在天地间的转换,找寻出这个规律,那离找到龙眼也就不远了。 数千年的历史中,不论是建造阳宅还是冥殿,风水师一直都是根据气的特性和运动规律修造和建筑的,其中绝大部分或多或少都会运用到风水学。 气是万物之根本,现代科学也对它有解释,国际上认为气的本质就是超微粒子和粒子之间的场,那么寻龙点穴就是找天气接地气。 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二气相交最旺的点,那么就是所谓的龙脉之眼,也有叫龙穴的,而这个穴就是风水上所讲的宝地,也就是“一阴一阳之谓道。” 到了半山腰,便可看到山下那一条横贯东西蜿蜒的河流,河面最宽的地方也不超过五米,但是不难看出在以前或者更早的时候,这条水脉决然不小。 那么,在如此依山傍水之地,一定会有风水宝地,而且张天浩三人眼前已经出现了现代的坟墓,极少数立了碑,大多数都是一个土坟头,逢年过节有后人祭拜的,最几块平滑的石头或者砖头之类地摆在坟前。 同样,也可以看到有挖掘开采过的痕迹,看来王乡长说这座山里边有玉石是真的,但是看露出的山岩,张天浩敢断定并不多,在不多中也就是一些火石以及极少的玛瑙混在其中,完全跟“玉”挂不上边。 李爱国毕竟上了年岁,爬到半山腰就喘个不听,他抱怨着:“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不答应帮他家处理这事,还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小邪病呢,这可真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亲命了。” “你年轻,你先上去,我在这里陪老李头。”王天胜嘴硬,其实他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在那里死撑着。 张天浩点了头,自己爬到了山顶上,放眼朝着远处眺望,虽然海拔也就是600多米,但四周并没有太高的建筑物,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的氨氲之气,其中带有极少的漳气,因为太少所以对人体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很快张天浩便找到了碧龙山的几处“山灵”。 山灵,并非是字面意思上的山的精灵,或者守山大神什么的,它是一个位置,如果把山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山的鼻孔,是山用来呼吸的。 张天浩大概数了数,一共有六处,这六个地方都是碧龙山的风水宝眼,一般盗墓贼的话,便是会尝试在这六个地方进行挖掘,至于哪个下面有陵撥,剩下的就全靠当初选址风水师的择点位。 六处相距看似不远,那是因为站的高的原因,但是真的沿着绵延的山岭挨个去找寻,那还真费一番功夫,每到一处,张天浩都会拿下青铜罗盘,进行比对,确定不是之后,再度前往下一个地点。 或许是天意释然,他们跑了五个山灵,每个地方都仔细找过,都没有发现洞穴或者窟窿,在即将天黑的时候,才赶到了最后一处。 “应该是这里了吧?”王天胜都开始喘粗气了,更不要说李爱国,这-天下来,他行走在这群山峻岭之间,命都剩下半条了,期间几次都想打退堂鼓,要不是上来一趟不容易,加上救人要紧,秦淳风都想明天再来。 张天浩将青铜罗盘,选了个平稳的地方放下,看到里边天池中的磁针在微微颤抖,他拿起来端着,四周开始走着,发现越靠近山体磁针抖的越厉害,最后发现了一条斜谷。 说是斜谷,但其实是因为地壳运动发现的地震,震开了这么一条缝隙,两个人宽,一直朝着斜下方绵延,将青铜罗盘探过去,顿时就发现磁针然不动,再没有抖动的迹象,所指的方向正是正南正北。 “就是这里了!”张天浩说,李爱国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同时王天胜的身体也由不得他的性子,跟李爱国背靠背坐下,摸出烟来解乏。 张天浩也稍歇片刻,便主动进去探路,一进入就发现里边别有洞天,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而下,即便并没有人类走过的痕迹,但也能发现两旁的灌木高,中间是小草,好比天生就是这样的生长的。 但是,张天浩知道并不是这样,这里一定有人经常性的行走,但那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后来便是一些动物和极少人来过,也会选择看似天然形成的小道,所以导致这样的现象发生。 即便现在不是晚上,下面也比较好,更不要说现在简直就是漆黑一片,在手电的照射下弯弯曲曲的小道通向谷中深处,给人一种通往地狱的错觉。 “什么情况?”后面的王天胜询问。 “有路!”这是张天浩唯一眼见为实的东西,他从一旁的老旧的劳动布挂包里拿出了符篆纸符,将纸符一扭丢在了谷口出,然后掏出了八枚帝铜,以八卦的方位摆好。 此时,王天胜凑了过来问:“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张天浩回答,李爱国也跟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告诉王天胜:“他这是在一阵两用,小张这家伙真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观他风水造诣,已经不下他师。” 活着 王天胜怎么说也对风水略懂一二,当然他这不是谦虚,是真的只懂十之一二,比起张天浩和李爱国完全是云泥之别,自然看不出太深的门道,不过他碍于面子,并没有深究。 李爱国是人老成精,看出王天胜的自持,便告诉他这个阵法叫“锁门”,八枚帝钱都有驱邪避煞的功效,再加上那道天雷护身符,一般的邪煞路过必然不敢靠近,强行越过便会遭受到天雷轰顶。 此外,两者结合起来,用现在的话来讲,具有定位的功效,只要开了天眼的人,不管深处谷中任何地方,便能看到谷口异样,遇到危险也不会被完全迷了心智,可以选择性地或进或退。 张天浩笑着说:“李老头又抬举我,这可是我压箱底的能力,还不是因为拿东西成了气候,被逼无奈啊!”说完,他便起身,拿着手电往下面照着,然后准备动身下去。 李爱国把他拦下:“小张,这斜谷本身阴气就重,大晚上更是重中之重,我看还是明天天亮之后,午时再进为好。” “时间不等人啊,而且一旦那东西大成,那时候我们再下去,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王东一个人,还是早处理早完事。” 张天浩说着,已经开始整理东西,这一次他把青铜罗盘挂在了胸膛前,像极了古代那种护心镜,当然他的罗盘远比那个大,几乎护在他整个上半身。 王天胜也数落李爱国,人老如鼠、老而惜命等等,他将后腰的甩棍拿出,一甩就一条胳膊长短,打着手电竟然第一个先往下走。 李爱国再度询问秦淳风:“小张,你真的要下去?” 张天浩耸了耸肩:“王哥都下去了,我怎么可能不下去。要不然这样,李老头你在这里等我们,如果出点什么事情,你也好接应我们。” “门都没有!”李爱国却不同意了,白天他可是见过一些小型猛兽出没,那些东西放在白天不怎么样,一到晚上那就完全不同,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想给啃干净。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下走着,草越来越高,再加上坡度和晚上视线极差,只能看到王天胜手电的亮光,李爱国让慢点等等他和秦淳风,但是王天胜像是赌气的孩子,反而加快的步伐。 “唉,这个人,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李爱国无奈地叹了口气。草面本身有些滑腻,再加上刚入夜有露水,更是湿滑的严重,必须要抓着两旁的高草,一点点地往下挪,李爱国算是遭了大罪,他发誓以后打死不答应别人自己办不了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张天浩也不能走的太快,期间李爱国几次都差点一滑到底,要不是他在前面顶着,估计这把老骨头真能滑下去活活摔死。 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谷底,可再去找王天胜的影子,哪里还看得到,吼了几嗓子也没有得到回应,别说是李爱国,连张天浩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肯定没出什么大事,毕竟王天胜是有功夫底子的,而且即便是个普通人,遇事都会叫喊,不可能被这么悄无声息地干掉。 在四周寻找了一圈,这谷底的面积也就是两亩地大,打着手电一眼是能望到头的,除非是王天胜故意蹲下了身子,捉弄他们两个,否则不可能看不到。 只是,他们两个都了解王天胜,这个中年男人可没有那样的癖好,最终发现在谷底岩上壁有个洞,洞有半人多高,里边的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显然王天胜发现之后,独自一个人先行走了进去,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王哥!天胜!”张天浩和李爱国梗着脖子对着洞里喊,可是洞里漆黑一片,十几米后就是个转弯,只能听到各自的回声,却没有王天胜的回应。 “这家伙,真是没死过!”李爱国气急败坏地骂着,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是要进去看看情况,现在就不说管不管王东,怎么也要管王天胜的死活。 张天浩抽出了匕龙烈刃对李爱国说:“老李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到他再叫你进去,有事我会立马退出来的。” “人是我带出来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家里非宰了我!” 李爱国这话不假,张天浩也见过王天胜的家人,那跟他就是一个模子里边刻出来的,也包括他的老婆在内,那简直就是个凶巴巴的母老虎,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天浩走在前面,李爱国走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相隔两米的距离,以防发生意外没有反应的时间,两个人撞在一起,同时各自的身上贴了纸符,如果有邪煞往他们的身上扑,也可以抵挡一下,不至于被一波撞在身上。 在洞穴里边的墙壁上有爪痕,但不像是什么大型野兽挖出的洞,更像是盗洞或者逃生通道,前者是盗墓贼所为,后者就是当初建造的工匠偷偷挖掘的,以防墓主人的家人或者亲信杀人灭口,把他们活埋在里边陪葬。 至于那爪痕,应该是某种野兽磨爪子导致的,就像是猫一样,经常会找地方有事没事抓几下,也就是说这洞已经形成不是一年两年,里边说不定已经被什么野兽当成巢穴,所以更要万分小心。 即便小心翼翼,但不到一分钟已经到了转弯的地方,张天浩低头的同时,用手电照了一下胸口的青铜罗盘,发现天池里边的磁针,已经转的好像风力发电的大风车了,显然洞里的东西磁场太过于强悍。 顺着往下走去,一百多米后,看到了一束光,好像是手电照出来的,而这洞里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宝石,但只是那光束太短,类似照在面前的石壁上,而且还有一团薄薄的雾气,导致看得不是很清楚。 “王哥!”张天浩就叫道,但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这家伙,我真的,唉…”李爱国都快骂人了,跟随着张天浩继续往里边走。 斗法 忽然之间,张天浩背后就有恶风袭来,他转身的同时,已经将青铜罗盘撞了出去,只听见“当哪”一声,什么利器和罗盘碰到一起,还擦出了激烈的火花,双方各朝后退数步。 张天浩从小生活在巷子胡同当中,他师父又经常神出鬼没,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生活,那些同龄或者稍大的孩子自然会欺负他这个没人看管的孩子,如此一来叉架就不可避免,他的身手自然是有些来源于实践生活的。 王天胜则是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甩棍被他以四十五度角向下提着,眼神和表情都变的凶狠无比,这家伙年轻时候可是给大老板当过保镖的,手底下自然有些真功夫。 反观李爱国握着拐棍,但更多是用手电替他们两个捕捉偷袭者的身影,毕竟上了年纪,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才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犯险。 张天浩左肩上抗着手电筒,将光束对准了人影,发现竟然是失踪了将近两天的王东,此时这家伙双脚同肩而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着一侧牙,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眼神中满是暴e,和之前完全不同。 “天胜,小心!”李爱国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急忙大喊出声。 王天胜相距王东还有四五米,对方并没有动,可是他感受到了厉风而来,整个人向一侧挥动甩棍,又是一阵金戈相交的声音响起,竟然除了王东还有一个帮手。 张天浩大部分注意力在王东身上,但是余光扫了第二个人,这家伙打扮和王东几乎差不多,长得非常憨厚,但眼神中却给人完全不同的神采,有点像农村杀猪的屠夫。 “还有一个!” 看到王东和这个人的站位,同时黑暗中疾风闪烁,没有现身的家伙才是这三个人当中身手最好的,同时让张天浩不由地联想到一种阵法—三才阵。 三才阵是明代时期军队采用的一种战斗队形,以天、地、人“三オ”冠名,便是结合天时、地利以及人和。 相比较张天浩三个外来者,他们占据了对于地形的熟悉,而不难发现他们身上都有邪煞之气,在这个时间段,自然也占据了天时,至于人和更不要说,他们身上都有相同的气息,配合起来自然可以做到破绽近乎没有。 李爱国感受到了威胁的同时,说:“他们根本不是撞克,丫的是早有预谋,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这是见财起意、杀人灭口。” 不用他说,张天浩也注意到这三个人的眼神,不经意间往他身上瞟,大部分注意力是放在匕龙烈刃上,在发现他另外一只手里的青铜罗盘,有些意外之喜。 眼下,张天浩三人被围,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他不得不咬破舌头,一口舌头血混合着唾液含在口中。 舌头作为身体中比较软的器官,它汇聚了人体中阳气最盛的精血,在遇到强大的邪煞之气时,这口精血不逊色于三昧之火,一来可以驱邪避煞,二来可以作为攻击之物,而精血是人体量最少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偷袭又没能得手,王东三个人也不再躲藏,便是以三才阵的位置不断收缩着圈子。 王东缓缓迎面走来的同时,嘴里说着:“把你们的手里的东西全放下,俺就绕你们一命。” 这话连三岁孩子都骗不了,张天浩三个人怎么可能上当,王天胜那火爆脾气更不可能认怂,他生平都相信人定胜天,才不管对面是什么队形,抡起了甩棍就朝着王东冲了过去。 但是不可否认,王东远比想象中的身手更好,再加上三才阵的配合,不论攻击谁,另外两个人都会出手互助,绕的王天胜技高一筹,还是被逼了回来,而对方三人又迅速各归各位,继续把可活动的范围缩小。 看着三个人手中雪亮的开山刀,浑身洋溢的邪煞之气,确实令张天浩他们头皮发麻,按理说三个庄稼汉肯定不会懂这样的阵法,更不要提配合,看来还是借助了成气候的邪煞之气。 一时间,张天浩三人陷入绝境,只能互相背靠背防御着,即便他手中有神器匕龙烈刃,但到了人家邪煞的地盘,也不由地黯然失色,王东根本不像之前那样畏惧。 “拼了!”李爱国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咬破了手指头,把血往他那根桃木拐棍上一摸,就朝着逼向他那个人的脑门砸去。 不知道是这老家伙深藏不了,被他正中脑门来了一棍子 ,对方举起的开山刀竟然慢辟邪驱煞之物,再加上指尖血,直接就把那人打的哀嚎不止,一道黑色的液体从头发中流下,顺着额头,绕过眼睛,流到了脸颊上。 如此一来,双方都开始各自的战斗。 张天浩手持匕龙烈刃朝着身手最好的那个人狠狠刺去,对方也砍刀劈了过来,被他以青铜罗盘挡下,而利刃已经划破了对方的胸膛。 但是,此时的匕龙烈刃已经完全没有效果,都不如沾了指尖血的桃木拐棍,那刺破的伤口竟然都没有出血,看到这一幕,他一口舌头精血就喷了出去。 张天浩和对方相距太近,对方即便有躲闪的行为,可是还是被喷了半张脸,顿时那脸就如同被浇了硫酸似的,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溃烂,疼的对方哇哇乱叫。 “借点血!”王天胜说话的同时,捏开了张天浩的嘴,他的中指一顶后者的下颚,带血的舌头就伸了出来,他将甩棍在上面一刺,疼的张天浩眼泪都下来了。 还不等张天浩骂人,王天胜一甩棍就横甩在了王东的身上,顿时王东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朝后飞出去三四米。 还不等三个人小胜而喜,王东他们重新站了起来,面部的表情更加狰狞,这算是将他们彻底激怒,高举着开山刀就从不同的方位冲向三个人。 墓地 等到张天浩和李爱国走上前,才发现那还真是王天胜,他对着一面墙正在发呆,从他的眼神里边就能看出他处于放空状态。 看到这种情况,李爱国立即撕下张天浩背后的纸符,拍在了王天胜的后心。 这还把王天胜吓了一跳,他转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干嘛打我?” 张天浩从边从口袋里边取出一张新的纸符,让李爱国帮他重新贴了一张:“给你加了一张保命符。我说王哥刚才喊你,为什么你不回我啊?” “你喊我了吗?”王天胜一脸的迷惑,不像是装出来的那种。 李爱国真是被气坏了,整个人跳起来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脑袋上:“你丫胡话是张口就来,你耳朵里住耗子了?” 王天胜也被打恼火,要不是看到李爱国一把年纪,又是带他进入古玩行业的领路人,此时早就还手了,当下是忍住了,但脸黑的吓人。 “我在看这墙上面的字,可能太集中注意力了,才没听到。”王天胜说。 墙上有字? 张天浩和李爱国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家伙的身上,根本没有留意他在看什么,而且墙上的字太过于模糊,是用利器在岩石壁上刻下来。 跟随着王天胜所指,他们两个发现墙上刻着:“勿入,内有 XXXX……” 那刻的字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但只能勉强认出四个,后面完全潦草的无法辨认,即便把眼睛瞪瞎了去猜,也不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是什么,从刻痕由深到浅来看,刻写的人不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就是体力严重透支或者受伤,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看了一会儿,张天浩让李爱国也别研究了,这刻了等于没刻,只要当心点就行,应该是有邪煞之物,那也是他们要找的,所以只要当心点就行。 说着,三个人就顺着通道往里边走,这路是越走越宽,头顶也越来越高,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看到点什么壮观的东西,可是走了将近十分钟后,通道又开始窄低起来,这样的心理落差,还是挺让人不舒服的。 “停一下!”带头的王天胜忽然站下来,吆喝道。 李爱国问他怎么了,张天浩垫后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此时也警惕起来,手里的匕龙烈刃也握的紧了几分。 “我们好像又回来了,应该是回来了。”王天胜摸着那光秃秃的岩壁,等到后面两个人凑上去一看,发现了上面的字,还是那一连串只能认出四个字的地方。 张天浩用手电照着地面,同时也发现了他们之前行走过的脚印,确实是回到了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李爱国皱着眉头:“机关?迷魂阵?还是鬼打墙?” 这个秦淳风和王天胜都回答不了,因为哪种可能性都有。 当然,张天浩最先考虑的是鬼打墙,这是一种民间说法,经常发生在阴煞之气重的地方,而且大部分都是晚上,碰上的人就会在一个地方不断地兜圈子,而本人会觉得没有转外。 即便现如今科学对这种想象都没有明确的解释,但风水中认为这是人的磁场和四周的磁场产生了相悖,人的意识发生了错误性的判断,大脑支配身体也就做着原地转圈的事情。 同时,也有其他门类别派认为,是周围的环境影响了人的神经和方向感,就像是通俗来说的迷失方向,找不到南北。 眼下不管是不是鬼打墙,还是李爱国说的其他两种,在原地待在也不是办法,他们转身就往回来的路走,同时张天浩一路都用牙齿咬着手电筒,双手端着青铜罗盘辨别方向。 里边磁场虽说混乱,但也没有规则可寻,对于张天浩至少不是问题,回去的沿途期间,他一直确定走到是直线,而且再度经过了那刻字的地方,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他们进来时候的入口。 可是,当他们感觉距离差不多要看到入口的时候,却发现另外的乾坤,那竟然是一面完全堵死的墙,只不过仔细去观察,便会发现墙上有规整的缝隙,那赫然是一道紧闭的石门。 王天胜一个人推的有些吃力,张天浩上手帮忙,在两个人喊着“123”的号子,那不知道尘封多久的沉重石门,伴随着大量尘土的挥洒,被缓缓地推开。 轰隆! 当石门完全打开之后,他们发现里边空间巨大,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在中心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三个人朝着那东西走了几十步。 靠近一些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土黄色的祭坛。 祭坛是圆形的,八个方向延伸出九段阶梯,上面叠加着一个半米多高凸起,那凸起也是圆形的,又朝着四个方向延伸出四个九段小型阶梯,而在这个之上还有如法炮制的一层,只不过更小了一圈。 看到这个祭坛的时候,李爱国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们两个认出来了吗?” 王天胜冷笑一声:“我又不瞎,八卦祭坛嘛,不过看那上面的层土那么厚,怕是有个千年历史了吧!” “这是祭魂坛!”张天浩自然知道,不过他也有些诧异:“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祭魂坛?怎么感觉这里不像我想象中的皇陵古墓?” 祭魂坛,又被称作魂祭坛,在古代帝王修建陵墓的时候,会在对应皇陵的“坤位”或者“艮位”设计一个祭魂坛,目的在于处死修建皇陵的工匠,让他们永远闭嘴,同时还可以守护陵墓不被山间成气候的精怪邪煞进入。 张天浩之所以感到奇怪,完全是祭魂坛应该设计在陵墓之外,而不是之内,当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陵墓的真正入口,反而是在边缘徘徊。 走到那祭魂坛的边缘,发现上面有着一层很厚的尸骸,已经腐烂的不成人样,厚厚的一堆残骸被灰尘覆盖着,估计当时堆积在这祭魂坛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王天胜胆子是真的大,他用手里的甩棍拨弄着尸体,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可能纯粹只是出于好奇的心态,而那些尸骸早就腐烂成渣,只是勉强保持着人体各部位的形状,被他一碰彻底化作粉,融入满地的灰色骨灰当中。 “这些該骨尸骨发黑,看来全都是鸠杀的。”李爱国不由地摇头叹息着。 张天浩打着手电,在另外一侧发现了几把锈刀,材质是是青铜混铁的,旁边就是几具脖骨有严重割痕的尸骸,猜也能猜到是这几个人逼迫其他人服毒,等到他们毒性发作之后,然后相继自杀殉葬,由此可见他们都是墓主人的死士。 在现在看来,这是封建王朝的一种愚忠,但在古代这是忠义之举,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死了就是忠是义,不死反而是大逆不道。 听了张天浩的分析之后,王天胜就笑道:“还真是封建制度害死人,丫的这么多人就被几个人给活活逼死,要不是亲眼看到,实在太难相信了。” 李爱国已经用手里的拐杖去拨最上方的骸骨灰烬,他可以断定,这上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是被先来这里的人带走了,估计是青铜器。 “来这里看,这祭魂坛上有个小阵法。”李爱国一嗓子,张天浩和王天胜都快速走了上去,再加上原本摆放的东西不见踪影,王天胜自然不可能认识。 张天浩不认识就奇怪了,他眉头紧皱地说:“是聚魂阵!” 聚魂阵,便是可以凝聚邪煞之气的一种阵法,用来滋养某种邪物,但对于死在周围的生人来说,那是相当的残酷,死了之后也不能进入轮回,成为没有意识的煞气,以供像王东身上那种成气候的东西使用。 在最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小孔,大概有三指宽,非常的薄,张天浩用匕龙烈刃尝试了一下,竟然完全契合,三个人面面相觑,瞬间就知道这神器并非像王乡长说的是什么祖传之物,显然是从这里带出去的。 王爱国叹了口气说:“这下我心中的疑惑就解开了,我说这穷山僻壤的怎么可能有神器,原来是靠着个神墓摸出去的。” 神墓,是盗墓业界对于战国以前所有皇陵大墓的统称,而从这种墓中带出去的明器,也统统称作神器。 黄山乡实在太穷了,穷到连乡长都下来倒斗发财,不过他儿子王东的病,看来并非是像他说的找玉石撞上的,而是他们到这种地界来找明器沾染上的,也亏他煞费苦心地遍了一个故事。 张天浩的手电四周一照,忽然就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马上就提醒李爱国和王天胜,两个人纷纷抄起了甩棍和拐棍,而他自己则是一手拿着匕龙烈刃,一手竖举着青铜罗盘,有点古罗马斗士的感觉。 那人影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黑暗中快速的移动,那速度自然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底子不俗,三个人就用手电四处地扫着,想要尽快锁定对方的位置。 撤离 如此情形之下,秦淳风大叫:“快撤,谷口有我之前布的阵。” 王天胜此时还不忘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有备无患,再去看李爱国的时候,这老家伙也不再藏私,手里的拐棍被他一掰三截,快速插到了三才阵攻来的路径,硬从指头肚挤出三滴精血。 王东三个人立即骤然停下,他们就像是失去的攻击打的目标,在以桃木拐杖的外圈,来回去打转,形同三个盲人般。 “没错,我们要先离开。”李爱国脸色苍白地喊:“这里死气太重,连匕龙烈刃都镇不住他们,我这个障穆小法支撑不了多久。” “照顾好李老头,我要冲了!”王天胜大吼一声,对准了挡在石门方向的王东飞身一脚,寻常人自然会被踹飞,但王东只是踉跄往后退了数步,他有点后悔没在鞋上沾点秦淳风的舌头精血。 三才阵有了一丝破绽,张天浩看李爱国已经是枯木难支,也不管他愿与不愿,躬身就背了起来,跟在王天胜的身后撒腿拼命跑,后面的三个人魔立马大怒狂啸驰来。 “这个方向!”张天浩眼睛一闭一睁,便是开启了天眼,三个人按照之前来的路,在他的指引下,没有再发生鬼打墙那样的情况,一路冲出了洞口,把秦淳风累个半死。 放下李爱国的时候,他马上拿出了匕龙烈刃安插在洞口,同时自己盘膝坐在青铜罗盘上,口中念着咒语,手里结着法印,又是一口舌头血,朝着里边喷洒出去。 天眼,也称作天目,并非存在于人的双目之中,而是在人的眉心处,也就是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两寸可成像的一种修道之人的神奇能力,就好比神话传说中二郎显圣真君的第三只眼睛。 人想要开启天眼,需要多年的修行才可以打开,这和用浸水柳叶、牛眼泪擦眼袖不同,那是用来看煞魂邪魄的。 真正的天眼分为内视、微视、透视和遥视,也是修行的一个晋级过程。 内视,便是可观察自己的身体内部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真正修道之人从来不去医院、医馆的原因,他们开启天眼便可看到身体哪个部位出了问题,然后对症下药,这算是天眼的初成。 微视,就像是现在的显微镜,他可以穿透别人的身体看情况,体内是否有邪煞之气,修炼到微视地步一看便知,只是开天眼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种激发自身潜能的行为,对于自身的寿命有所损害,所以轻易是不会打开天眼去帮人看邪病。 透视,这就和现如今一些网络小说中描写的透视眼差不多,他可以穿透任何事物看到想要看的东西,张天浩现如今就修炼到了这一步,所以他可以身在内部,看到谷口留下的引路的阵法。 遥视,它只存在与传说中,并非是字面上看的很远的意思,这种能力几乎等同于神术,是可以看到时间的过去和外来,甚至去改变未来,不过现如今还没有听说过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即便神话故事中也把这种能力视为无上神法。 而天眼又有修得和报得的区别,一般鬼神都有深浅程度不同的天眼,称之为报得,那是因为没有了肉身束缚的鬼神,只有灵力的活动,减少物体的障碍,通常的灵煤,就是鬼神所寄托、依附的人,这就是鬼神报得的天眼,能见人不能见事物。 此外,人类问道、修禅开启的天眼,那便是修得,得之难以鬼神数十上百倍,实际能力也比鬼神强上很多,也就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同样有一弊必有一利。 张天浩暂时镇住了洞口,很快就看到下面有个脑袋探出,是一半好一半腐烂的脸,是那个被他舌头精血喷到脸上的人魔,想来王东和另外一个就在这家伙的身后。 王天胜一阵恶心,抄起甩棍就打在那张脸上,将其整个都打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撤到谷口外。”李爱国说着,便去拉张天浩,等到后者把青铜罗盘背好,他用已经捡来的树枯枝,在地面画了一道符。 三个人就顺着斜谷往上爬,爬到了一半的时候,以王东为首三个人魔已经破了洞口的震慑之术,以比寻常人快数倍的速度紧追在后,他们嘴里咬着开山刀的刀背,手脚并用飞快而上着。 这要是被追上来还得了,看是黑绿茂密的山谷中,草木下面不知道覆盖着多少的怪石,在半坡一旦开始打斗,很有可能就会滚落下去,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张天浩他们三个要使出了浑身解数往上爬,就这样三追三逃,在他们T爬到谷口的时候,对方也到了,三个人魔再度抄起手里的开山刀,凶狠地扑了过来。 李爱国自然是在队伍的最后,他叫了一声亲娘,那刀锋就顺着他的背脊划过,要不是张天浩拉他一把,这一刀就会把他的脑袋劈开。 “我去你大爷!”王天胜一脚就把那个人魔踢翻,对方就像是快滚石般,滚滚朝着斜谷翻下,很快就隐入草木中,伴随着哀嚎声只能看到的就是草被一路朝下压去。 此时,王东也扑了过来,张天浩用匕龙烈刃威胁他,可这家伙不但不躲,只顾得挥自己手里的开山刀,整个人就往刃尖上撞去。 “不要杀他!”李爱国深知现在这一刀会驱散他体内的邪煞之气,同时也会要了王东的性命,那到时候死无对证,说不定李乡长还会倒打一耙,到时候来救人的就变成了蓄意害人性命结局。 叫住了张天浩,但没叫住王天胜,他挥动手里的甩棍,一棍子就拍在王东的脑袋上,对方被他打的原地都跳了起来,但并没有滚落下去,片刻就像没事人似的,再度爬起来冲向了打的王天胜。 王东的速度极快,犹如一头忽然从草丛扑出来的猎豹,直接就将王天胜扑倒在地,因为开山刀已经被打的不知所踪,王东就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着王天胜的脖子狠狠咬去。 事了 情急之下,王天胜就举手去抓对方的脖子,可是脖子没抓到,反而把手塞进了王东的嘴里,就听到咯嘣一声,同时王天胜乱叫着,眼泪都疼了出来。 但是,王天胜毕竟不同于寻常人,在此时内里怒火飙升到了极点,他膝盖一弯,借助巧劲就将王东整个人顶了出去,说起来慢,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都是眨眼的事情。 王天胜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好手捂着那被咬出两排牙印的伤手,不等王东反应过来,对准他的太阳穴就是狠狠一脚,把他踢的连翻好几个跟头,要不是抓住了草,此时也会和刚才那个人一样,滚落到谷底山涧之下。 在王天胜和王东打斗的时候,张天浩也正和另外一个人魔纠缠,他手持匕龙烈刃挡下对方大力砍下的一刀,虎口震裂不说,连整条胳膊都处于麻木状态,对方双手抓着开山刀的刀柄,用力地往下压着。 “还以为是您的地界呢?我看你丫是大街上找烟屁,典型找抽!”张天浩咬着牙,整个人一个翻身,对方的开山刀就砍到了他背后的青铜罗盘上。 在翻身的过程,张天浩从兜里摸出了符纸,贴到了匕龙烈刀上面,再度翻身快速爬起,对准对方的有胸就是猛地一刺,锋利的匕龙烈刃一捅便进,但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出血,刃尖刺进去的时候,鲜血就开始从伤口往外滋。 这人魔惨叫着往后退去,神器利刃从他的伤口拔了出来,那伤口就像是在燃烧一样,滋滋地冒着白烟,这人魔的眼神有了变化,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凶戾,整个人更是一软,就倒在了地上,眼看就要往下滚。 张天浩快他一步,用腿把他挡下,将人来了个九十度旋转,让对方从横躺变成竖躺,再去看李爱国和王胜天的时候,一个正坐在地上喘个不停,另外一个则是站着大吼着:“孙贼,有本事给爷滚上来啊,看你是瞎子害眼病,爷还治不了你了?” 此时,张天浩再度开启了天眼,微视正倔强地往上爬的王东,发现他头和两肩不像寻常人那样是阳气之火,而是三团黑气,正如日中天地向上冲着。 张天浩走了过来,等到王东爬着上来枇牙咧嘴,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他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符咒,贴在了王东的眉心和后背,同时王东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一个翻身立即背后又多了一道符咒。 这一下王东彻底蔫了,便要朝下滚去,张天浩和王天胜一人一条胳膊,把他提了出来,后者张天浩,接下来怎么做? 张天浩说他自己来善后,便蹲了下去,翻过王东的身体,用匕龙烈刃在他的背上,又画了一道驱邪符,正好和之前那道胸膛的驱煞符相对应。 这一下,王东彻底软趴趴了,张天浩号了一下他脉,发现脉搏跳动很弱,即便这邪煞之气已经驱了个七八成,但体内还有残余,是终身躺炕,还是可以恢复成正常人,这些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帮助王东处理过后,张天浩又到了中他一刀的人身边,刀口因为他手下留情所以不是很深,但血流不上,他先是给对方包扎了,然后像王东那样如法炮制,也除掉了这个人身上的邪煞之气。 做完这些,张天浩已经满头大汗,他对王天胜说:“王哥,你去乡里喊人过来,我和李老头在这里守着他们。” 王天胜指了指谷底:“那个家伙你自己能对付?” 张天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从这么高滚下去,即便是人魔身体也有损伤,肯定摔断的地方不少,能不能上来都是个问题,等着人多点,下去抬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王天胜说着,又去询问李爱国,当然李爱国也想回去,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只能和张天浩在这里干等着。 天亮之后,王天胜便带着三十多个人到了谷口,李乡长那些人原本以为王天胜已经够狼狈了,可是看到秦淳风和李爱国以及王东两个人,这才发现其实相比较来说王天胜是最干净的那个。 正如张天浩所料,掉下去的那个家伙没能上来,是被四个壮汉七手八脚地抬上来的,当然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匕龙烈刃前后画符,等到驱除了邪煞之气,一行人便迎着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从这位于黄山乡以北的碧龙山南坡而下。 等到下山回了乡里,李爱国跟王东那三个身中邪煞之气成为了人魔的家伙差不多,也就剩下半条命,这还是张天浩一路背着他,出于感激他答应将匕龙烈刃转让给秦淳风。 路上,有人认出了另外那两个人,说他们并不是黄山乡人,而是前两年来这里收古玩的,还以为他们呈就离了,没想到居然躲在这碧龙山内,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二人最高兴的是李乡长的女人,看到自己儿子活着回来了,而且秦淳风还打包票已经帮王东治好了病,接下来就剩下卧炕修养,她真就给张天浩跪了下来。 然而,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模样,那就是李乡长了,他死死地握住秦淳风的手:“张先生,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张天浩把手缩了回来,双手插在了袖筒中,说:“李乡长,做人可以利己,但不能损人利己,即便他是你儿子,是你不认识的外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道好轮回’这句话?” “不,不太懂,张先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就是有大学问。”李乡长在一旁尴尬地打着哈哈,看得出他其实心虚的厉害,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匕龙烈刃是他从那祭坛带出来的,更加不可能说王东三个人的情况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接下来的日子张天浩他们在乡招待所好吃好喝好睡,时不时就有人给他们过来送慰问品,当然其中不乏有些小邪病的人来求帮忙,秦淳风自然来者不拒,毕竟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反观,李乡长却犹如夹着尾巴的老鼠,不知道钻到了哪个洞里边去了,好几天都没见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