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我这一生尝尽苦楚可到头来,却也只是欲说还休,只道天凉好个秋。 说起来我来,怕是生我时这女娲娘娘心情不悦,而且是不悦极了,才给我了这么个剧本。难搞哦。。。 我这一生,可以说是万分坎坷,我生来是个男身,却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虽说什么重男轻女,什么府邸女孩明争暗斗我没赶上,可这日子我却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你若是问我是何原因,我猜你一定想听,那我便和你细细说来。 你若不问我也要说,反正你想不想听都得听。不管不管你要不听我就打赖给你看。好了就这样妥协成功。 且先不说我于同龄人相比个子上矮了一大截的倒霉事,就先跟你讲讲我生辰的事吧,我属龙,还是龙头的那种,但你要问我生辰啥的何月何时,我却是忘的一干二净,不过却是记得当时大雪纷飞,梅花也是格外的好看。 这事还是要从好久之前说起,我这人生来脑子便笨的很和人家一同去学堂,每次学业却都是倒数,无一例外,活脱脱学堂界扛把子,我娘亲自然是气愤不已,每次听说我在学堂的“事迹”都火冒三丈,我父亲是当朝大将军,虽说将军的儿子不用去和文官家的子弟比文采,但你想不到的是,我不仅学的啥也不是,什么骑射,什么武艺,我一样都不行,没想到吧,我还生来体弱多病,闲着没事就上不来气,说着说着就要一命呜呼似的,说是百无一用也不为过。 我娘亲本就是侧室在加上我每日如此不争气,便是终日以泪洗面,对我也是非打即骂,虽说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怨我母亲了,不过她下手也是真的狠。。。。。这都是后话了。 其实在我记事后,我年幼时,也是过过生辰的人,可到了第二年,那日我刚从学堂回来,我来到母亲房前试图悄悄的打开门,母亲消息可是灵通的很,必定已然知道今日考核之事,我不仅没有平稳发挥,(拔得头筹更是在想屁吃:),还从马上摔了下来,何等的丢人,何等打现眼,啧啧啧,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着今日是自己生辰母亲也许会不训斥我,也许还会开心的给我过个生辰,事实告诉我,我还真他娘的,就是在想屁吃,带着如此愚蠢的想法我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便是一记镇尺砸了额角。。。。。今日从马身上坠落,身上早已是疼痛不已,此刻这镇尺更是砸的我站不住脚。瞬间便是委屈万分。 接连而来的是母亲的训斥。。。你这看看你都是学了些什么,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你怎会如此不争气,巴拉巴拉。。。。 眼前早已天旋地转,我也知道自己今天给家里丢了人,此刻母亲训斥起来,我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稍微清醒了些。 母亲似是越说越气,气喊到,去,你给我去院子里跪着去,你不是不要脸面么,那你便跪在院子中央,自己掌自己的嘴。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厚的脸皮。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急,喊到,母亲!我虽是天生反应的迟钝些,可这般在院子口跪着,人来人往岂止是丢人。。。。 母亲我错了,母亲你饶了我吧,我哭着拽着母亲的衣袖,求她饶过自己,可母亲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理会我。一把便将我甩开。 就这样我跪在院子中,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觉得丢人,我一边打一边哭,院中一走一过,侍女们都悄悄的看着这一幕,不时的低语。 果不其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多大会,那好事的陈侧妃便风风火火的来到母亲的院子中,她微扬着嘴角,眼底还有那藏不住的笑意,我说姐姐呀~你也不必太过生气,子言这身子娇弱,这活命已是不易,你还想要求他出人头地不成,在者说呀。。。。。持续巴巴。。。。。。 她这几句话下来,母亲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不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便甩袖离去。 那一晚我早已记不清有多么耻辱,只记得那天好大的雪,身旁的梅花格外的艳丽,天色从漆黑一片慢慢漏出光亮,冬日的暖阳总是那么温软,也不知我这破烂身子是怎么熬过去的,许是盼望着,等母亲气消些了,也许会打开门告诉我今日是我的生辰,也许就不会让我继续跪着了,可直到眼前一黑,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后来我的贴身侍女替我求了情,把我送回了房中,侍女告诉我后来我烧了一日一夜。。。。 就这样我独自在心里过完了九岁的生辰,也是从那时起,我便极其排斥过生辰,更是不愿提,说来也是巧,后来一直过了很多年,竟然从没有人提起说是要给我过生辰,就像是没人记得一般,不过也是遂了我那时的心意。 后来大些,看着别人过生辰竟也会心生羡慕,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是哪一天了,只记得当时大雪纷飞,于是每年初雪我便都会在心里悄悄的和自己说一句,生辰快乐。 第二章 亡国 十四岁那年,父亲归京,一同传来的还有兄长战死的噩耗,父亲也身受重伤无法在去往前线,主母哭的死去活来,连同我母亲,可母亲倒不是为了兄长,却是因为我,我家世代守着南疆国土,到了我们这一代自然也是不能断的,我虽说是百无一用,可毕竟是家中唯一的男子了,父亲不管母亲的哭闹,还让副将把我带走了。 我自小因身子不好,便是没怎么出过们,更没出过京城,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我竟也没那般难过,本以为要在那深院里了却残生,现在竟成了为国捐躯,还能去外边看看,倒也不枉我来这世间一趟。 路途的风景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一路上繁花似锦,人来人往,越往南走便越是荒凉,从草原变成沙丘,变作黄土,最后也看不见人家了,马车足足走了半月有余才到达南疆边境,一路上车马劳顿,一下车,我便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开眼,便是感觉浑身的骨头疼的厉害,这破床板硬的跟万年咸鱼有一拼了,我左拧右摇的揉着肩膀走下了床。 没想到的是,一掀开帘子我就吃了满满一大口的南疆泥土。。。。 用余光看着远处架子上坐着的两个少年在那里捧腹大笑,我便明了了,这是在这拿我取乐子呢。估计军中早就收到消息,他们钟老将军的小儿子是个病秧子的废材,如今验过货竟果真如此,这俩货怕要把下巴笑脱臼了,不过我是也没想第一天来就挨欺负,于是乎我 我寻思了一下,这得制取我趴在那一动不动,连同我嘴里的沙子们,那俩货一看我不动了,登时就蒙蔽了,心思这病秧子不会直接上西天了吧,这是啥,大娃刚走,二娃紧随其后?可别可别,吓得这俩二炮嗖的一下就跑过来了,抓起我就是一顿摇,而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接受风暴吧,少年们! 这俩货做梦也想不到,我刚趴在地上,特意吃了一大口沙子,他们如此热情,我怎能不多吃两口,就在他接近我脸的那一瞬间,我以墨鱼喷墨的方式噗的一口喷他俩一脸,然后猛戳他们俩的鼻孔,戳完后光速逃跑,一气呵成,宛若行云流水。 后来的日子里我过的也算不错,一年有余也竟没赶上大的战乱,我和天冬,方海两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的日子有他们作伴也不算孤单,哦对了,我姓钟名离,字,子柒,之前我并未觉得我这名字有何不妥,知道后来才恍然懂得。 我这一年来武艺也有精进,但他们二人自小便在军中长大,功夫自然了得,时不时的就教教我,这不天冬正教授我他毕生绝学,菜刀十八式,忽然轰的一声,身后的帐篷便被一快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给砸到稀巴烂,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巨石像着营地袭来,大家也开始慌乱逃窜,紧接着,便开始有无数的冷箭像我们袭来,上面涂满火油,北齐打了我们个猝不及防,毫无悬念,我军完败并且损失惨重。 大家都多多少少受了伤,伤兵更是数都数不过来,现在请救兵已经来不起了,探子最快也要七天才能到达皇城,等援军到时便需要十四天,但此刻若是强守,以现在的兵力撑不了几天。。。 最后还是决定先派探子快马加鞭传消息回去,而我们放弃了这里的营地,可让人绝望的并不止于此,北齐一路攻破各个城门,我军则是节节败退,直到皇城沦陷,南疆亡国,皇上和皇子们一个都没留。。。。。 我空有这一身皮肉,竟什么也做不了,国都亡了,我又能去哪呢,不如一同去了。我是这么想的 家中父亲早已病死,北齐打过来后,母亲终于等到我归来,却早已是物是人非,我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母亲笑过,她总是喊着叫着,哭着,母亲是一生都无法挣脱。 那天她却面带微笑的告诉我,她会随父亲而去,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想不开才那样做,只是真的想开了而已,孩子不要为我感到难过,你看外面的天空,天还是蓝色的,你要去更远的地方,你要用一生去挣脱,你要好好看看这世间,才不枉费来世间走这一遭。 母亲把整个屋子都点了火,呼的一下,火光漫天,母亲站在火中对我面带笑容,不知何时我早已泪流满面,那一刻起我对母亲的所有怨念片刻间烟消云散。一路安康。 —————————————— 北齐现在已是一手遮天,我们自然沦为奴隶,物品一般,任由他们买卖,总有些达官显贵,没霍霍过他们敌对国的人,自然是会买来玩玩了,那些人就比较倒霉了。 我也没好到哪去,我被买到了太子府中,一同的还有天冬,也不知北齐这太子要做什么,方海被一个什么王爷买走了,也不知道不怎样。 也不知这太子脾气如何,不过我们一介奴役,自然是看不见他的,倒是也不用总想着不惹到他。 不过没想到这太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这一批人自打来到他府上就没消停过,他把我们买来也不是干杂活,也不是把你咋地,完全就是用来取乐消遣的,在他眼里我们或许就只是活人形状的商品买来找乐子再好不过。。。 他一天花花肠子贼多,什么头上放公鸡,让公鸡单脚站立,还不许上手,又不许让鸡掉下来,还有什么倒立走路喝辣椒水比赛,这不今天又想出来个新花样,活人靶子,这太子爷非说要练箭,找我们当靶子,这货还不正眼睛射,还蒙着射,这货就他么不是在练箭,是在练贱。 不偏不倚偏偏选中了我一个,我头上顶着个苹果,他瞟了我一眼,嘴角勾了一丝奇怪的微笑,随机蒙上了黑布,箭头指着我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到背后冷汗四起,他根本就没有瞄准我头顶,正正好好对着我的脸,片刻间箭已经射了出来。 若是不躲我必死无疑,可若是躲了,他又怎会罢休,我随机做了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惊讶无比的动作。。。。 我光速抓住了眼前的箭,然后。。。手动插在了头顶的苹果上,然后放回头顶。。。 太子扯下黑布之后,看了我一眼也露出一丝疑惑,命这么大?竟没说什么,周围的人都呆呆的看着我,那眼神仿若我是智障一般,太子旁边的随从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子似乎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那么一丝诡异,便问那随从,怎么了,有话就说? 随从默默吞了一口口水,说到,那个苹果,不不那个箭是他自己插上去的。 太子???? 第三章 咋样? 挺好 ! 许是我这一波操作过于侮辱太子智商了,我成功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收获到了来自北齐人民力量的问候,然后半死不活的被丢到一个老鼠都不会去光顾的破柴房里面。 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咯吱咯吱的叫唤,哦~ 是我的肚子。 看这,看这,上边的窗户突然露出了一个头来。 我跟着声响望去,脑子不好使的问道:天冬? 你怎么来了。 天冬一边翻了个白眼 ,从上边丟了两个馒头给我。 我摸着黑,迷迷糊糊的抓起馒头就啃,那个啥~=%&#!=「\……嗯\&%#¥……%&*&……@#!¥% 天冬听了两句我的鸟语,脑瓜子一头问号,用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好…………吃。。。 天冬又翻了个分分钟可以把眼球翻出来的白眼,天冬没好气的说到,你快吃吧你!免得当个饿死鬼,我走了,不然会被发现的,他撅了撅嘴,看着地上吃馒头的这货,悄悄的叹了口气,又从窗口跳了回去。 钟子柒:%%##*嗯嗯~~*&………… 我的妈呀撑死了,嗝的一声,打了个嗝~~~~~然后倚在后面的草垛上,都说酒足饭饱思…… 果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会瞎信思事这不找来了么,当真事不让我闲着。 躺着躺着,忽然就想来之前的一幕 说起来还觉得略微矫情,其实在我年少时我还是有一个极其要好的伙伴的,至于叫啥嘛,记不清了~~不过,说起来与他在一起的那些的时光也算是我年少时期,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 起初我们是是很要好的,可也只停在起初,人总是很奇怪的,有时竟也会不畏惧刀枪棍棒,却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语。 我作为被人欺辱的对象,自然如同另类一般,似乎是为了表示没有不合群,为了表示他已将加入他们的“组织”,终于那天黑暗中深处的一只碳爪,把我送下了山坡,数十米的路程,我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到地方了。 伴着耳鸣,我抬起头,恍惚之间看着那一行人,迎着夕阳,逆着光,如此高洁,就那样漠然的走过我身旁,仿佛世间的一切都照旧如常,而我就如同路边的野草一样被忽略,让我无法忘记的不是伴随而来的疼痛,与巨大的耳鸣声,而是他们那平静到极致的表情。。。。。。。。。左耳流了很多血。 夜晚我回到家中,却更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般。 我不敢让母亲知道,便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去,但左耳似乎伤的比较严重,那时我还年幼,一直流着血很是害怕,父亲书房会备些药,于是我想着去父亲的书房中偷点,当我悄悄挪到书房外时,本来还在惊奇一个人都没有,却听到了父亲与母亲的争吵声,他们极少争吵,我好奇的蹲在门外。竟得知了一场数十年的屈辱。 原本父亲与母亲是青梅竹马,又是门当户对,长大后两家便结了亲,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本来是皆大欢喜,可成亲第二天,父亲便不顾家人反对把母亲降为侧室,没过几天又娶了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做正妻,没过两天又纳了妾。 父亲如此羞辱母亲,可母亲却什么也没说过,整日躲在房中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几年,正妻早就生了我大哥,父亲也是对她百般宠爱。 但有一天,父亲与母亲争吵起来,吵得特别激烈,最后不欢而散,可一个月后,母亲却有了身孕。 父亲来到母亲房中,掐着他的脖子问,哪里来的孩子。 当日成亲当晚父亲才得知,母亲年幼时,被侵犯过,可那时年幼无知,并且那人时自己的养父。。。母亲自小被摧残,有一日见一少年,白衣如雪,一尘不染,此后便渴望着,那少年可以带她离开这深渊,母亲计划多年,她最后成功了,成亲当晚母亲说出了这一切,父亲才得知,自己年少情深,如今得知确是遭人利用,一时间悲痛不已。 那晚他们争吵,母亲偏激之下,找到了心悦自己已久的北王爷。。。。。 父亲气得要死,扬言等母亲生下这孽种时,便会掐死,可即使母亲坐如此错事,父亲也还是选择了包庇,他终究是舍不得自己恋了半辈子的人。当然也顺带着没掐死我。 我的出生从始至终都没受到这世间的欢迎,因为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错。 母亲离开的那天,火光烧的巨大,似是烧掉了我的过往,直到我坐上去往北齐的囚车时,我看着那灼灼烈日,竟恍若隔世,我从没有像这般活过。 咣的一声,门被踢开,思绪也被打断,两个奴役走到我身其中一个小子嘴里面还叼着一根草,踢了踢我,喂还有气么。 踢我?哼,钟子柒内心冷笑一声,假装虚弱的张了张嘴似时要说些什么,那傻子凑近了耳朵,钟离用出吃奶的力气大喊道,死聋子,我不叫喂,我是你祖宗。 你**的,那人被震的瞬间暴跳如雷,喊到,你特么是疯子还是傻子,被打了一顿还没记性,旁边有个受受的看起来很怕事,拉着叼草男,说到,别生气别生气,快把他拉出去吧还是,太子还在等着呢,别在误了,那男的一听到太子,想到一会有你死的,看你还嚣张个屁,于是俩人拽着腿,就给我往外拖。 他俩人一路托着,路上的侍从奴婢也都悄悄的看着,我彷佛不是被拖着,像是被请去的一般,愉快的跟他们打着招呼,俩人把我拖到了一间屋子,往里面一扔,就走了,我就那么躺着也没起身,撒么着周围,冷不丁上方露出一个脑袋来,吓得我一激灵,定睛一看,欸是那个事逼不是那个太子,太子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竟一脸活泼样,不禁笑到,我看你过的不错嘛。 也不行也不行~~~~~钟离就这么谦虚又尴尬的笑着。 太子走到案桌边,一边逗鸟,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钟离寻思了一下,反问道,太子殿下,你想我叫啥好? 哦?太子放下逗鸟的小竹竿,我想你叫什么,太子看着他似笑非笑,没有出声。 钟离歪了歪头,看了看太子,似乎并没有出声的打算,赶紧说道:我这不是被你打怕了么,得谨慎点么,是吧?钟离瞟了一眼太子又接着说,我姓钟名离,字子柒。怎样? 怎样?太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转过身去逗鸟。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