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理阴影 下午时分,沈宅已经过了忙碌的时辰,现在正是烈阳高照,哪怕是小厮丫鬟也要找个阴凉的地方呆着,整个大院只能听到嘶哑的蝉鸣。 空荡的庖厨里面,却还有一道小小的倩影正在东翻西找。 “吱呀……” 门从外推开,一道黑影闪身进来,直接搂住了那倩影的细腰,“哟,这不是小怜吗?怎跑这来偷偷自己觅食,若是饿了,跟继兄说上一声,继兄自是让下人把那好吃好喝的端上来。” 沈阳语气轻佻,那双手更是紧紧箍住沈怜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 沈怜脸色惨白,男女授受不亲,平日里她连条胳膊都不能露出来让寻常男子瞧见,更别说沈阳这登徒子的行为。 奈何她年纪方才二七,又因庶女身份在沈府里遭受苛待磋磨,生的瘦瘦小小,今日晌午饭尚且没吃,哪有力气挣脱沈阳,只得苦苦求饶,眼里泪珠挂着,一眨眼就流了下来,“继兄……不要捉弄小怜,小怜不吃了……” 沈阳听她那小可怜的样子,当真是人如其名,一股火气立刻就涌了上来,将人抱的更紧,一步就压在了灶台上,嘴唇更是贴在了那细嫩的脖颈上,“小怜,让继兄疼疼你,以后继兄天天让你吃饱饭。 如果要是不听话,我就让嬷嬷再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尊重长辈!” 听到嬷嬷二字,沈怜更是吓得一哆嗦。 那齐氏为了在外人面前做下个好主母的名头,就算想要苛待沈怜也从不亲自动手,尽皆使唤嬷嬷,这么多年过来,沈怜早就被折磨出了心理阴影。 但是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名节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若是没了清白,那她也只能一头扎进冷河,寻个来世了!想到这里,沈怜又感受到沈阳的手又往前进了一分,吓得惊声尖叫,拼命挣扎,“救命啊!救命!” “喊什么!” 沈阳被吓了一跳,伸手捂住她的嘴,“再叫,我让你三天都饿肚子!” 沈怜拼命扑腾,刚好碰到了放在灶台旁的腌菜缸子,剧烈的声响传出,外面负责庖厨的婆子终于是听到了响动,边推门边道:“谁在里面?” 沈阳还不等放下手,就被婆子瞧了个正着,不过是个背面。 来不及喝止,婆子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来人啊!” 沈府侧厅。 沈府主母齐氏匆匆而来,瞧见沈阳跪在地上,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拉,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 如今这事整个沈府的下人都差不多知道了,齐氏就算心疼儿子,也得做做样子,不然这么多年,她的表面功夫可就白做了。 如今外面谁不夸她管理后院能力好,风调雨顺,任谁都得说她一句贤妻良母。 齐氏怒瞪一眼沈怜,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阳抢着开口:“娘,是沈怜引诱我!沈怜让我去庖厨找她,想让我跟她行那苟且之事。 她……她肯定不知道跟其他男人行了多少次,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沈怜想要开口,只是齐氏如刀般的目光已经到了她的身上,尖声呵斥:“堂堂沈府的小姐,就算是个庶出,也要给我好好待在闺阁里!你可倒好,竟然和野男人私通,居然连继兄都要引诱,今日我就代老爷行家法,教教你规矩,免得让其他人看了沈府的笑话!” 话音落下,嬷嬷早就心领神会,将一条长长的倒勾藤绳递了过来。 这是沈府教训贱奴的东西,抽在身上就是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沈怜吓得小脸煞白,“母亲,不是的……我没有引诱继兄!” 只是齐氏压根没想听她的解释,鞭子挥来,沈怜直接倒在地上,血红色的伤口在白嫩的皮肤上,刺目骇人。 “让你引诱继兄!让你与其他野男人私通!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沈府丢人大人啊!” 齐氏边打边骂,甚至都没注意沈怜早就有进气没出气了。 “夫人。” 嬷嬷拉住齐氏,小声劝道:“这死丫头好像不行了……” 齐氏这才气虚喘喘的停下手,旁边早就吓得不行的沈阳伸手探在沈怜鼻下,同样也是脸色煞白,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娘,没气了!人死了!” 不管怎么说,沈怜也是沈府的庶女,平时磋磨一下就罢了,真要是把人弄死了,那也绝对不是小事。 好在场上都是自己的心腹,齐氏强行冷静下来,“把人给我抬走,就扔后面的山里头,老爷回来了就说沈怜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了!” 夕阳西下,已经昏暗的山林深处,几道人影匆匆扔下卷起的草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良久之后,寂静无声之中,草席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被掀开。 沈怜只是想要试着坐起身,立刻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周围的景物,她没见过。 明明之前,她还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开着车,只不过有辆闯红灯的大货车突然窜出来,紧接着,她感受到猛烈的撞击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不成,她已经死了?但是她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换成了她没见过的样式,手也不是她的。 她可是一名法医,手上除了拿解剖刀留下的痕迹之外,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老茧。 还有身上一动就疼的伤口,这是鞭伤,应当是被虐待,而非车祸造成的。 就在沈怜还打算继续分析下去,大脑中突然多出了一些记忆。 她静静躺着,良久之后,睁开了眼。 原来她当真不是死了,而是穿越了。 只是她可没穿越到什么好人家,也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那被主母虐待,生父不管事的沈府之中。 虽说沈府也算是家大业大,但是沈怜的处境,还不如那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至少吃饱穿暖不成问题,她现在可是命都没了。 沈怜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车祸,那种冲击之下,她估计也活不了了。 既然如今阴差阳错穿越了,占用了沈怜的身子,那她也该为这小可怜的庶女做点什么。 那些杀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第二章 情形 天色渐晚,山林之中传来些若隐若现的声音。 沈怜知道这里可不像是现代那般山林早就已经被开发了,里面的野生动物也是几乎看不到。 现在这里可就和原始森林差不多了,晚上如果还待在这里,很容易就会受到各种野生动物的攻击。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里,哪怕是被毒蛇咬上一口,在没有血清的情况下都极有可能丧命,更别说,她还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好在这里离官道应该没有多远,她甚至之前听到一点马蹄飞奔而过的声响。 曾经作为法医的沈怜从来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她用衣服将一些比较大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又捡起一根合适的棍子,一边开路,一边往前走。 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曾有过在山林中遇难的情形,不过那一次是为了出任务,最起码还有军人的保护。 而现在,她当真只能靠自己了。 那些上辈子以为很难用到的知识,却在这时帮了她大忙。 至少她知道如何辨别方向,只要没错,一定可以看到官道。 而且沈怜还顺便找到了一口天然的小瀑布,好好的喝了一点水,补充体力。 顺便将伤口也清理了一下,不然在消炎药几乎没有的这个时代,一个伤口发炎都能让她去见阎王。 就在她刚刚将布条重新绑好,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就听不远处传来了声响。 “谁?” 沈怜立刻警惕的坐直身子,手里的木棍也立了起来。 现在天已经大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这地方头顶没什么茂密的树冠,还有些月光,不然她连路都看不清。 话音落下,不远处出现一道黑影,踉跄了几步躺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沈怜等了一会,确定对方好像是真的没有再起来的迹象,她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如果不是那黑影像是个人,她也早撒丫子跑了。 走的近了,还真是个人。 不过他浑身血肉模糊,好不凄惨。 “该不会死了吧?” 沈怜是个法医,每天就是和尸体打交道,这个时候还伸手去触碰脉搏。 如果是换成原来的沈怜,恐怕早就尖叫着昏过去了。 指尖下的脉搏微弱的跳动着,这人还活着。 沈怜站起身,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为自己积德了!我自己都快不行了,还要救个人……遇到我,算你命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怜终于是将男人给半拖半拉的弄进了一处山体之下。 这里半遮掩着,也算是可以遮风挡雨,最重要的是外面还有一些植物,刚好将洞口给挡个七八。 刚刚沈怜仔细查看了男人的伤势,大部分都是剑伤,一看就是被人追杀至此。 事实上,在她离开那水潭没多久之后,便有几人追了过来。 也是她运气好,不然的话,恐怕两人都要命丧于此。 沈怜生不起火,好在她之前在庖厨是打算做饭,身上还有个火折子,算是挽救了她,要在这潮湿阴冷的山洞待上一晚,命都去了半条。 有了火,沈怜的目光瞥向男人身上腰间挂着的一把匕首,刚好能够派上用场。 火舌烤着匕首,沈怜慢慢的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撕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打算把男人身上的烂肉处理一下。 就在炽热的匕首刚刚碰上伤口的时候,男人那遮掩在散乱头发下的双眼猛地睁开,沈怜感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力,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沈怜被男人重重压在地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上的鞭伤也火辣辣的疼,当即她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如果你想快点死,也不用拖着我一起!” 男人的双目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带着凌厉杀气,声音沙哑,“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救命恩人!要不是我,就你这一身血腥味,早就被山里的野兽给叼走了,我刚才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还省了力气呢。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怜在现代的时候,那可就是警局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对谁都没手下留情过。 如今手指重重按住男人的伤口,他当即疼的就卸了大半的力。 身上猛地一沉,沈怜费力将他推开。 或许是男人并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意,这才仍由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开口,“你用匕首救我?” “匕首我已经高温消毒了,至少能够让你的伤口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发炎。” 沈怜说完,又将匕首在火舌上烤了烤,“现在没有麻药,要是疼的话你就忍忍吧,总比你这一身的肉都烂掉丢了命好。” 看着沈怜那宠辱不惊的模样,男人莫名其妙就信了她的话,竟然没有阻止,当滚烫的匕首将肉切掉的时候,他疼的差点晕过去。 而面对这恐怖场面的沈怜却是嗤笑一声,将一截木棍塞进他的嘴里,“咬着,别昏倒了。 你应该是会武功,总比普通人坚持的久一点,我会快一些。” 说完,她就加快了速度。 看着沈怜那镇定的模样,还有极为熟练的手法,男人紧咬木棍,当真是坚持了下来。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沈怜擦了擦额头的汗,“行了,你回头想办法找人把你带回去吧。 你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处理过后,只要及时救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完,沈怜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拎着又回了水潭,将自己身上的汗水再次擦了擦,这才回到洞穴内。 她将湿布拿在手里,“你要不要擦擦?” 男人点头,但是手却实在是抬不起来。 沈怜刚从现代穿越而来,也没忌讳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对于帮人擦脸也没什么太大抵触,湿布直接按在了男人的脸上。 血迹清理干净,露出了一张可以说是极为冷峻的一张脸,只不过也有些伤口,再加上洞内昏暗,只能看清一些部位。 棱角分明,剑眉星目。 沈怜挑眉,“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 说完,她的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更方便湿布擦拭。 男人定定的看着沈怜巴掌大的脸,心中波澜起伏。 沈怜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她的举动,可以说是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出现。 擦完了男人的脸,她将湿布扔在一旁,靠坐在火堆旁边,“我要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吧,明天我先行离开,你再叫人就是。” 男人没应声,只是盯着那跳跃的火苗。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沈怜是被冻醒的,柴火早就已经烧完,只剩下一堆灰烬。 她起身跺了跺脚,感觉身体还有一些力气。 男人躺在墙角,也早就醒了,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她,没有杀气,却让人害怕。 沈怜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摆摆手,“我走了,有缘江湖再见吧。” 说罢,她丝毫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 良久之后,洞穴外传来一丝响动,一个年轻男子恭敬的走进,“三爷,那姑娘已经走了,我亲眼看着她上了官道,让小十在后面保护,不会有问题的。” 男人这才点头,示意他扶起自己,“小八,告诉小十暂时不用撤回来,让他保护好人,顺便把消息传来。” 小八点头,心中却嘀咕,难不成三爷看上了那女人?他早在深夜便寻到了这洞穴,谁知三爷不仅不走,甚至还忍着疼痛在里面一直待到早上,更是不让他现身。 第三章 不寻常女子 直到那浑身是伤的瘦弱女人离开,他这才得以出现,只是三爷的状态却比半夜时还要不好。 男人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被遮掩的洞穴,回忆起昨天女人镇定自若的帮他剃肉疗伤的模样。 那不是寻常女子,如果可以,应当为他所用。 离开的沈怜早就把男人给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想着如何回到沈府报仇。 齐氏和沈阳都是杀害原来沈怜性命的凶手,绝对不能姑息。 只不过她是个庶女,爹不疼不管,娘亲又是个包子性格,真是想要折腾出水花,还得她自己来,没人能为她住持公道。 沈怜一路边走边想,很快就回到了沈府。 门口的小厮瞧见她,刚要呵斥,却认出了她的身份,瞧见她一身的伤,“小姐,看来你还真是和人私奔去了。” 那言语之间的鄙夷,表露的一清二楚。 这帮沈府的家生子一个个见人下菜碟,沈怜在府中不受疼爱,他们也敢暗地里踩上一脚。 沈怜冷冷看他一眼,直接抬腿进了沈府的大门。 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府中没什么变化。 她再怎么说都是沈府的小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居然没有人在意,全都信了齐氏的那一套。 沈怜没有急于去前厅,而是绕路先回了后院,找到生母白氏,“娘,你和沈景德和离吧,我们离开这里。” 虽然白氏和她没关系,却是这具身体的生母,而且对方也给予了很多母爱,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不管不顾。 白氏瞧见沈怜,吓得直接愣住了,那眼泪说来就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的怜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怎么就想着和人私奔了!你爹气坏了,快去和你爹认个错,别再说什么和离了,让人听到我们可怎么活!” 沈怜推开她,“娘,我压根没和人私奔。” 说罢,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白氏的性格是个包子没错,但是为母则刚,自己女儿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命差点没了,她如果继续待在这吃人的地方,那也不能怪沈怜自己离开了。 白氏听完前因后果,愣愣的呆滞了一会,随后清泪流下,“我的怜儿,是娘不对,是娘没有看好你。 但是你爹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 “他也不会管我。” 沈怜接过话,“娘,我知道你不死心,我们去找他主持公道,到时你也刚好死了心。” 说完,她拉着白氏,从后院直接到了前厅。 刚好沈景德也在府中,正和齐氏还有沈阳说话,聊的就是沈怜和野男人私奔的事情。 沈景德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岂有此理!沈怜居然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今天我就放出话去,沈怜再不是我沈府的人,让她死在外面吧!” 齐氏心里还是有些虚,不过一想到沈怜都死了,死无对证她怕什么,底气也足了,“老爷,要我说,那白氏也是不会教育女儿,否则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话音未落,沈怜已经走进了前厅,冷笑一声,“齐氏,害我还不够,还想害我娘?” 齐氏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吓得身子瘫软,如果不是抓住了扶手,恐怕已经坐在了地上。 而沈阳也是脸色煞白,话都说不顺畅,“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沈怜看向沈景德,一字一顿道:“我根本没和男人私奔,是昨日沈阳轻薄与我,齐氏更是将我杀害,打算抛尸荒野。 幸好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不然我就要一辈子背负这样的污名!” 沈景德听罢,再看她活得好好的,当即骂道:“你竟敢如此诋毁你的主母和兄长,我看你当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白氏连个女儿都教不好,那就我来教!” 他做惯了家主,沈府更是他的一言堂,这个庶女他平日就不喜欢,更喜欢沈阳这个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儿子,想都没想,就打算家法伺候。 白氏在旁边泪流满面,这个时候,她还如何能够不明白,沈景德根本不会为她和女儿主持公道。 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她们母女。 沈怜冷笑,露出自己身上的鞭伤,“沈景德,你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也不想要你这个爹!马上写和离书,不然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沈府被齐氏虐待,沈阳作为兄长欺凌与我,还有你这个爹,不仅不住持公道,甚至还想将我打杀,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沈景德被她的话给吓得后退一步,真要是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沈怜不用做人,他沈景德也不用做了!“你……你这个不孝女!” 沈怜又露出另一条胳膊上的伤口,“写不写和离书?不要动其他的心思,我在外面找了个人,只要我一个时辰没出去和他碰面,他立刻就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全京城都知道了你沈景德!只可惜,是遗臭万年!” 沈景德憋了一肚子火,在一个女娃娃身上栽跟头,尤其这还是他的女儿,简直让他抓狂。 他看向旁边战战兢兢的齐氏和沈阳,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臭娘们,居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不然就真的把沈怜给杀了永绝后患,现在沈怜没死,他又不敢真的把人关起来,这简直就是个炸弹,让他寝食难安。 这股火,自然就只能发泄在齐氏身上了。 “老爷……” 齐氏捂着脸,期期艾艾。 “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哭!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阳一听话头转到他这里,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今年就要参加科举了,您可不能动手打我啊!打了我,咱家就少了个秀才了!我以后还要考举人,还要做官!咱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可都系在我身上了啊!” 到底是只有一个儿子,沈景德只是扇了一巴掌,“给我跪在这里,不准起来!” 沈怜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戏,等到沈景德不打了,她才开口,“完事了?那就赶紧写和离书吧。 对了,还有我娘的嫁妆,以及多年前供你读书的花费,一分都不能少。 不然我不仅让人宣扬出去,我还要去官府报官!” 报了官,那就真的是人尽皆知,而且被官府印证过,老百姓都不会怀疑。 到时候不仅自己完了,沈阳也有了污点,以后别说做官,科举都参加不了。 沈景德差点咬碎后槽牙,“沈怜,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爹,是我把你养这么大!” 沈怜摆手,“别跟我打亲情牌,这些年你真不知道我过的怎么样?我吃的还不如沈府的丫鬟好,就算是个家生子都比我身体好,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爹。 再废话,我还要状告官府你虐待庶女,不给饭吃,动辄打骂……” “够了!” 沈景德喝止,“和离书我写,钱我也给你,但是你们两个如果敢在外面乱说,我拼了老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沈怜没说话,拉着白氏坐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和离书写好了,钱也全部换成了银票,足足有上千两。 沈怜接过东西,行李也不收拾,拉着白氏就走,“娘,我们自己出去过日子,这吃人的地方不待了!沈景德,记得宣告,我不是你女儿,我娘也不是你的妾室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沈景德巴不得呢,没好气的应了声。 第四章 抛头露面 沈怜最后又看了一眼齐氏和沈阳,心中冷笑。 想要她就这样放过杀人凶手,根本不可能!只不过现在是为了白氏所以才暂时忍耐,等她这边稳定下来,一定会让整个沈府付出代价。 那些家生子,也是间接加害了沈怜的凶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出了沈府的大门,沈怜觉得未来可期,但是白氏却泪流不止,“我的怜儿,是娘害了你,以后我们两个可怎么活啊!” 沈怜无奈的叹息,“娘,你会刺绣,我也会一点手艺,怎么都饿不死。” “可是女人怎么能抛头露面,以后你可还是要嫁人的!” 白氏现在还转变不了想法,毕竟她已经被困在这沈府几十年了,沈怜只能慢慢开导她,现在只能强硬一些,“娘,咱俩要是什么都不做,别说嫁人了,我们两个就先饿死了!” 听出她话里的火气,白氏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在后面。 沈怜做事向来都很有计划,她先是带着白氏吃了顿好饭,又在客栈连续开了几天的房间。 当天,母女俩就住在了客栈里,沈怜睡到半夜,听到白氏的低声抽泣,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反正时间是良药,总会好的。 第二日,艳阳高照,沈怜去药铺买了些药材,打算自己处理伤口。 刚走出没多远,就瞧见衙门口围了不少人。 她走过去,刚好两个衙役正在公示板上贴告示。 告示上面写着几行字,大概意思是说郊外池塘中发现了女尸,容貌被毁,无法辨别,看看谁家少了人,好来衙门认亲。 如果要是有和案子相关的线索,更是能够得到悬赏。 沈怜想了一会,上前一步。 她在现代可是专业的法医,虽说古代没有那些先进的技术,但是不代表她的专业技能就没用了。 如果能够重操旧业,沈怜相信自己的能力定然不会止步于此,她可是学习了比古人先进几百年的知识。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将告示揭了下来。 紧接着,一群人全都跟在她身后到了衙门口。 沈怜刚进去没多久,县令就来了。 本来这个案子他完全可以当做悬案,但是没想到上面有人来了,但凡是有点线索,他都不能懈怠。 哪怕是做样子,也必须要做到位。 人群中看热闹的一个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沈怜,闪身从后面进了衙门内部。 县令立刻问道:“你可是家中少人了?或是有什么线索?” 沈怜跪在地上,摇摇头,她倒是不想跪,不过社会阶级如此,她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回县令大人,我家中并未缺人,也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我可以找到线索。” 县令眉头一皱,“如何找?” “我可以从尸体上面找。” 沈怜直视县令大人,“我乃是仵作。” 女人当仵作,那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中立刻有人喊道:“女人当仵作?骗青天大老爷可是要打板子的!你个小姑娘赶紧回家绣花,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开口这人也是好心,骗了县令,那可是真的要打板子的。 早点承认错误,说不定还能少挨点打。 沈怜却是摇头,“我并未骗人,县令大人,你不妨让我先看看那女尸再做决定,如何?” “笑话!那尸体岂是能随便看的,看在你年少不懂事,板子就免了,你走吧!若是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话没说完,从里间跑出一人,附在县令耳边低声说道:“三爷说了,让这女子试试。” 县令不敢相信,“真的?三爷亲口说的?” “真的!” 听到了肯定回答,县令在围观老百姓的注视中站起身,“你跟我进来吧。” 沈怜心中一喜,没想到穿越来了古代,竟然还能继续从事法医行业,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她立刻道谢,赶忙跟上,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说道。 县令在前面打量着她,真想不通那高高在上的三爷怎么就信了这么一个小女子的话,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仵作,更别说,也没有女人当仵作。 不过他还是带领着沈怜来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却是手帕捂住口鼻,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进去了,“尸体就停放在里面,不可乱碰,看完赶紧出来。” “县老爷不一起进去吗?我有些信息,可能要记录一下。” 县令摆手,叫来县衙里的仵作,“你去跟着进去记录。” 仵作点头,打量沈怜那瘦弱的背影,虽然心中鄙夷,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女人说不定有什么背景,不然县令断然不会让她进来的。 沈怜已经先进去了,他刚要迈步,就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更是把簿子也拿走了,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后,“我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等着。” 仵作回头,瞧见是个戴着面罩的年轻男人,以为是县衙里打下手的,也没多说,转身就走。 那尸体都臭了,他可不愿意进去喂苍蝇。 更别说,还是夏天,光是闻着味,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沈怜掀开盖在尸体上面的布,就瞧见了一具女尸,的确是损毁严重,面部被毁容。 翻出的肉皮已经腐烂,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而且尸体已经出现了腐臭气味,至少死了有两三天的时间。 更别说是在水里捞出来的,比一般的尸体还要可怕恶心。 不过沈怜却毫不在意,戴好了那古代的简易手套,就开始查看起来。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嘴上却不停,“死亡时间两到三天,死因是窒息而亡,对方力气很大,只有一道勒痕。 死者没怎么挣扎,很可能在死前就受了伤,或者是喝下了什么东西,导致不能反抗。” “死者年纪不超过二十,身上携带了香粉和手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鲜艳,但是料子却不是很贵,寻常女子并不会穿这样显眼的衣服招摇过市,应该是从事一些比较特殊的行业。” 以色侍人的话……沈怜突然想到了两个字,刚好身后也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青楼!” 她赞许的看了一眼男人,“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是青楼的话,那她很可能是在死前喝了酒,所以才导致没什么力气挣扎。 也有可能那个男子力气极大,不然的话,勒痕的面积应该更大一些。” 沈怜绕着尸体转了一圈,拿出了女子身上已经被染黑的手帕,仔细看,还能瞧见边角上绣着字,“巧,这难道是受害者的名字?” 她随手将帕子递给男人,“你拿去叫人洗干净,然后调查来源就能知道这女子的身份了。 目前可以确定她是青楼女子,这里有哪几家青楼?最好是离死亡现场近一些的,不用太远。” 那凶手抛尸匆忙,必然不可能去距离太远的地方,不然也就不用沉塘了。 如果是她的话,最起码还要在尸体上绑上两块石头……男人瞧见她那认真的模样,扬扬眉,“就在衙门后面两条街上便有一家青楼,难道你要去?” “当然要去,那说不定才是第一现场。” 沈怜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过我可能要女扮男装,免得打草惊蛇。” “你是女子,对那青楼里面的事情不够了解,更不要说里面的老鸨一个个火眼金睛,必然看得出你女子的身份。 我带你去,想必会更容易些,总比被赶出来强。” 男子的眼睛微微弯着,极为好看。 沈怜瞧着这双眼睛,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第五章 好言相劝 她早就把那天救的男人给忘了,更别说那个时候她因为身上有伤,也有些发烧,一些记忆也跟着浑浑噩噩,连男人的样貌也忘的差不多。 沈怜也不矫情,有男人带着当然最好,她当即点点头,“多谢了,我叫沈怜,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吐出两个字,“殷宸。” “名字还挺好听的。” 沈怜摆摆手,“走吧,先去青楼走上一遭,这尸体上线索有限,只要能够找出死者的身份,这个案子想必很快就能侦破。” 古代没那么多先进仪器,很多信息都得不到,沈怜也懒得去折腾了。 殷宸轻笑一声,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山洞里,沈怜给他擦脸的时候,也说了这么一句,‘这脸还挺好看的’,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沈怜出了停尸间,回到衙门的院落中,总算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殷宸也拿下了面巾,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 县老爷瞧见他,吓得腿都一哆嗦,嗓音都提高了好几分贝,“三爷,您怎么还跟着进去了呀!” 早知道,他也跟着进去了,这要是让这位爷不高兴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宸冷冷看他一眼,“县老爷不用这么客气,我和这位沈姑娘还有事情要忙,你让人把女尸看好,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人来通知你。” 县老爷连连点头。 沈怜看的惊讶,忍不住问道:“你比县太爷官还大?” 殷宸点点头,“我父亲比他官大一点。” 沈怜在现代向来是不畏强权,也没放在心上,“我打算去买套男装,然后再去青楼,怎么样?” “我让人去买来合适的男装,如何?” 沈怜点头,刚好她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她也不想多动弹,“那就多谢了。” 不远处跟着的小八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官大一点?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真龙和草虫的区别!他开始有些期待,如果这位沈姑娘知道了三爷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像今天这般和三爷相处,敢这么跟三爷说话的女人,估计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男装很快被买来,沈怜当着殷宸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见状,殷宸有些发愣,完全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豪迈,匆忙之下,赶快别过身去,好言相劝。 “你这当着男人换衣服有失体统,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沈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怕什么,我里面又不是没有衣服,全部脱了,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麻烦死了。” 对于他的好心提醒,沈怜自然是知道的。 但同时她也深知,这是古代封建思想,更是因为妇女地位低下,稍有议论,受影响的可就是她们了。 自是觉得气不过,才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这一套用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好使,但用在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见她态度如此,殷宸不免觉得很有意思,还从未见过如此刚硬性格的女人,这倒是头一回。 换上男装,又将头发重新整理了一遍,沈怜拍了一下殷宸的肩膀。 “怎么样?还不错吧?” 殷宸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身男装的模样,唇红齿白,颇有一副书生的才气。 “还不错,只是略显秀气一些。” 本是女人,秀气也在所难免的,沈怜并未介意,况且他们是去破案的,又不是去选美的。 刚一到青楼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就涌了出来,手里面拿着五颜六色的丝绸手绢。 一位年纪大出许多的女人,从她们中走了出来。 “二位,找乐子的就请进来吧。” 沈怜殷宸两人对视一眼,便直接跟着她走了进去。 她是这怡红院的管事,刘妈妈。 带着他们进到房间里面后,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沈怜的身上。 往日的男人都是身材魁梧剑拔弩张的大嗓门,如今见到一个细皮嫩肉不言不语的,倒也觉得稀奇。 “公子,长的好生俊俏。” 刘妈妈忍不住,开始动起手来,在她的身上乱摸。 “住手!” 沈怜没有忍住直接呵斥出声。 糟糕!当下,她心头一惊,哪怕打扮上看起来是一个秀气的男人,但声音还是将她出卖,是一个女人无疑。 听到了她的声音之后,刘妈妈也是极为惊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女人啊!“你……” 刘妈妈还没等着说出口呢,殷宸的手中已经伸了过去,手中多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看到这么多银票,刘妈妈瞬间眼睛放光,想要去接,但殷宸却将手抽回,让她扑了个空。 见惯了大世面的刘妈妈,心里面自然清楚,这一男一女可不是寻常来享乐的客人,不一定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可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来,只要将那票子留下,她肯定会全力配合的。 没等她继续想下去呢,殷宸开口。 “想要这银票吗?” 刘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当然想要,只是不知二位客官所来是因为何时,能帮上忙的,妈妈我必定不会推辞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殷宸看向沈怜,示意她开口问。 会意后,沈怜开口道,“怡红院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失踪了。” “没有。” 刘妈妈不假思索的说道,“来我这里的人,我必定会好生看管照顾,而且还有护卫老门,怎么可能有人失踪呢?”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脱口而出,而且,还在不断的眨眼,不敢直视,这是说谎的表现。 沈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目光淡漠而逼人。 “看样子,这银票你是不想要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了。” 她直接起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刘妈妈一看,瞬间着急了,赶忙阻拦。 “别急着走啊,你得让妈妈我好好的回忆一下,毕竟这里那么多人,我哪能都记得住啊。” 见她说出这话后,沈怜停下脚步,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其实,她刚才就注意到刘妈妈一直盯着银票挪不开眼,便知道她是个贪财的人,对付这种人自然也知道该从什么方面着手了。 其实,刘妈妈早就知道沈怜话中所指的人是谁,可不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自然是不愿意明白的说了。 可现在,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那银票可就飞走了,根本就拿不到手。 他们也必定也不会在这里消费……权衡了一下后,刘妈妈露出笑脸,殷勤的拍着沈怜的胳膊。 “我想到了,我这确实是有一个人离开了,叫郑巧,不过,不是失踪,而是与人私奔了。” “私奔?” 殷宸稍感诧异。 要知道来到这怡红院的人,大多数是身世苦楚的女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自然也不愿意成为风尘女子。 可心甘情愿做这样一份工作,又岂会私自与人私奔呢?刘妈妈点头,“没有错,就是和其他人私奔了。” 这件事,也始终是她心里面的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郑巧是今年我这里的花魁,不知道被哪个男人迷惑去了,连夜跑了。” “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沈怜连忙追问,既然郑巧是和那个男人一起私奔的,她却突然离奇死亡,那应该和那个男人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刘妈妈摇头,“不知道是哪个登徒浪子,我若知道的话,怎么会心甘情愿吃这哑巴亏呢?” 听到这话后,让沈怜觉得有些棘手。 没办法知道郑巧的情郎是谁,就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 沉思片刻后,沈怜又问道,“在这里,谁和郑巧的关系比较好?” “确实是有一个……” 第六章 欲言又止 刘妈妈欲言又止,盯着殷宸手中的银票,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殷宸直接将银票递了过去,拿到银票后,刘妈妈兴奋的说道,“彩蝶和郑巧的关系不错,两人情同姐妹,我这就把人给你叫来。” 刘妈妈离开没多久,一个身着粉色服装的女人就走了进来,她就是彩蝶。 进屋后,她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找我前来所谓何时?我与郑巧确实是好姐妹。” “你知道和她私奔的情郎是谁吗?” 听到沈怜的声音后,彩蝶一愣,没有想到这清俊面容的不是一位公子,而是小姐。 第七章价值不菲 哪怕再诧异,对方是男是女,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深知这一点,彩蝶并没有多管闲事多问什么,而直接回答的刚才那个问题。 “我没见过那个人,只听郑巧提到过,叫他吴郎,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定情信物。” 说着,彩蝶把刚才带来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又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郑巧当时走的匆忙,忘记带走,留了下来。” 沈怜拿起那块青绿色的玉佩仔细的端详起来,玉质通透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上面刻着一天盘踞的龙,而后面则有一个吴字。 刚才彩蝶说,郑巧叫那男人吴郎,而这玉佩上恰好有一个吴字,这男人十有八九是姓吴。 但名是什么,目前尚不得知。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起码暂时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回到衙门后,沈怜将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没等县令发表意见呢,现在旁边的仵作开始蓄意讥讽。 “随便找个不见人影的人来充当死者,这事我也能做,你这小小女子就这点能耐了吧?我看你是故意糊弄我们!来人,给她拖下去,丈打二十大板。” “你算什么东西,县令未开口,你凭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殷宸冷声道。 仵作瞧见一个小厮敢对自己出言不逊,原本就让他有些怒意的心,更加愤怒。 “来人!连同他一起给我拖出去打,再把他的面巾扯下去,我要看看他长什么鬼样子!” 坐在旁边的县令闻此话顿时冷汗直冒,仵作不知道殷宸身份,才如此大胆说出这番话,但他知道很清楚。 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县令看着仵作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发号施令?” 仵作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县令怎么会和自己如此生气呢?有其他人在,他也不好过于越界,只能是尽量放低声音。 “这两个人是诚心来戏弄我们的,不能这样轻易的饶恕他们啊,得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瞥了他一眼,县令又看向站在下面的殷宸,目光满是恳求。 “您觉得,这事怎么解决好呢?” “县令,你糊涂了?问他做什么啊?” 仵作不理解的问道。 “闭嘴。” 县令厉声斥责道。 殷宸嘴角勾起,语气淡淡,“既然这姑娘查到了死者的身份,那就让她再继续追查下去,找到最后的凶手,就可以证明她的能力了。”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县令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这人他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但这仵作什么都不知道,再继续待在自己身边的话,必定会连累到自己的。 这样下去的话,他头顶的乌纱帽迟早要不保。 现在殷宸有意让这姑娘参与进来,应该是颇为看重的。 县令觉得,自己就暂时先不干预其中了,暂且看看后面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吧。 如果这姑娘真的有本事,那就让她来这衙门工作,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没有能力的话,那也只能是乖乖走人,承认这一切都是一场愚弄的游戏。 在沈怜和殷宸离开后,仵作极为困解。 “县令大人啊,我怎么感觉,你那么惧怕那小厮呢?这是为何?” 县令没有办法揭露其身份,只是冷眼看着他,“小厮,小厮,你也敢对他这么说话?真的是在找死。” 话毕,县令就直接走了,留下仵作一个人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 从衙门出来后,两人直接在外面的露天包子铺坐了下来。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奔波,还没有时间填饱肚子呢。 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饿出胃病的,前世为法医的沈怜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自然是不会让自己饿到。 热腾腾的包子上来后,沈怜直接拿起一个吹着气开始吃起来。 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怎么还有时间在那里假客气呢?见她这样直接了当,殷宸倒是稍许的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如此不拘小节的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 将一个包子吃下肚后,沈怜发现殷宸坐在对面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吃的意思。 “你不饿?” 殷宸摇头,“不饿,你多吃点吧。” 既然如此,沈怜也就不客气了。 不过两个包子下肚后,她吃东西的速度已经没有那么快了,毕竟胃里已经有一部分食物了,饥饿感早已减退了不少。 她盯着殷宸问道,“你的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殷宸一愣,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不然的话,你戴个面巾做什么啊?” “习惯。” 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让沈怜没有兴趣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好八卦的性格,再说,他们两个也并不熟悉,也没有必要过多的交心。 沉默良久的殷宸,终于开口,主动的问出问题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啊?” 他很好奇,瞧见沈怜一副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忧的样子,好似胸有成竹一般,想必心里面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最里面后,沈怜讲解道,“既然发现了死者的定情信物,那就顺着这上面查,上面不是有个吴字吗?找到姓吴的不就好了吗?” “可是姓吴的人并不少,想要找到那个吴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沈怜桃唇轻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简单,你看那玉佩的款式,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玉质通透细嫩,上面的雕工不俗,必定是有点身家的人,我们回一趟衙门,问问县令,他或许会知道。” 一番简单的交谈,让殷宸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而且,他看的出来,这女子不凡,倘若真的有点本事的话,那留为己用,可谓是明智之选。 衙门内。 县令坐在那里听着沈怜的描述,但目光却在不断的瞥向殷宸。 毕竟他要听命的人是殷宸,而不是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在殷宸点头示意后,县令低头沉思片刻,才做出回答。 “姓吴的,本县并不少,但是如果说家世不俗的,那只有吴老爷子家了,他确实是有个儿子,叫做吴聘,但他已经娶妻生子了,断然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事。” “天下薄情郎众多,怎不可能呢?” 一句话让县令如同吃瘪,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应答了。 况且,哪怕他想要出口教训,但有殷宸在,也不敢口出狂言,毕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殷宸对这姑娘似乎格外照顾。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县令心里不禁开始揣测起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有可能的人是谁,那就得亲自去一趟吴聘家了。 按照县令所指示的地方,二人来到了一处别院,门上的牌子高高挂起,上面是金色的两个大字,吴宅。 看起来颇为气派,看样子这家人应该是挺有钱。 第七章 不俗的人物 口门后,一小厮将门缓缓推开,露出一个门缝,将头伸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几眼后,询问道,“有事吗?” “我们想找你家老爷子,麻烦通传一声。” 迟疑片刻,小厮点头同意了。 在门口等待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门被缓缓打开,那小厮做出恭敬的姿态。 “二位请吧,我们家老爷有请。” 沈怜殷宸对视一眼,便直接跟着前面带路的小厮走了进去。 带着他们来到一出房前,带路的小厮便退了下去。 门是开着的,一老人便坐在里面,哪怕上了年岁,但从他的神态以及整个人的气势来看,年轻时必定都是不俗的人物。 “你们有事找我?” 吴老爷子主动开口问道。 二人寻声走了进去,沈怜解释道,“我们是想找贵公子有点事情,不知他可否在家?” 吴老爷子并未回应,目光先是在她身上流转片刻后,又落到了殷宸的身上。 他身上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而这女子,他更是看不透,似乎二人都不同寻常。 “你把他叫来。” 吴老爷子低声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 随即,管家顺从的走了出去。 他很好奇,这两个人来找自己的儿子是因为何时呢?是那小子在外面惹了事,还是说,这二位是他的朋友呢?“不知道二人前来是所谓何时呢?” 吴老爷子好奇的问出口,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没有任何的犹豫,沈怜直接拒绝回答。 “还是等吴聘出来了之后再说吧。” 这可让吴老爷子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他平生受到无数人的尊重,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硬生生的不给面子,看起来还是个小丫头,顿时有些怒火。 可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怕是上了年纪,但基本的礼数还是懂的,况且,来者身份不清,他自然也是不会去轻易得罪的。 万一对方来者不善,他这轻易动手,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可就不好收手了。 一切还是得看,他们前来究竟是因为何时吧。 殷宸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沈怜。 真不是一般的女子,不惧怕任何的强权财富,看来,她确实是适合自己,并且,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等候不多时,管家便带着吴聘匆匆而来。 在进屋后,吴聘很有礼貌的看向沈怜与殷宸,“不知二位找我所谓何时啊?” 沈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也颇有几分才气,正是这样子,才会更加容易让烟柳之地的女人着迷。 那里多是一些没有学问的悲苦之人,向来是对这类人有好感的。 没有和他多说废话,沈怜直接问道,“你认识郑巧吗?” 一句话,直接让吴聘脸色大变,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可让沈怜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矢口否认。 “我不认识她,也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如果是误会的话,你觉得我们会找上你吗?” 这句话,更是让他心惊。 可没有办法,他只能是死死的咬住自己与之并不相识,不然的话,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知道他没有那么轻易就承认,沈怜也并未惊讶。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男人去到了青楼之中,遇见了里面的花魁,两个人随着不断的接触,有了感情,并产生了想要一起离开的想法,可是,想要从青楼离开,是需要赎身钱的,两个人拿不出来那么多,便想要一起私奔……” 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吴聘就直接打断。 “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看了他一眼,沈怜笑着说道,“别急啊,精彩的在后面呢。” “但是,那花魁并不知道,那男人是有家事的,而且,在两个人私奔的过程中,这男人将她杀死了,并毁了容,沉到了湖里面。” 此时此刻,吴聘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但还是在尽量的忍耐。 “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做什么呢?我是想告诉你,在这场故事当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个男人以为只要将人杀了,就不会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却忘记了那块玉佩。” 如此一来,让原本心里面惊慌不已的吴聘,更加慌乱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吴老爷子,心里面已经大概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是和自己的儿子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而且,他也隐约听说了,前几天,湖水中打捞出来一具面部被毁的女尸。 现在吴聘又是这样的反应,具体情况如何,他已心中有数。 哪怕不悦他这种做法,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再不争气,但也得尽全力保住他,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就在吴聘刚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沈怜直接将那玉佩给拿了出来。 “这是你交给郑巧的定情信物。” 吴聘猛然回过头,在看到那玉佩后,愣在了原地。 不错,那确实是他当时亲手送给郑巧的。 当时在将她杀害后,吴聘也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过,可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这块玉佩,原以为已经丢失了,却不曾想,竟然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缓过神来后,他连忙摆手。 “我不认识,这不是我家的传家玉佩。” 这话更加暴露他,沈怜目光冰冷。 “既然你不知道这玉佩的话,怎么知道是传家玉佩呢?况且,这上面刻着一个吴字,你觉得这和你没有关系吗?若是你觉得真的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就当成摔碎它!” 将那玉佩慢慢举起来,佯装出一副要摔的样子,没等吴聘阻拦,吴老爷子坐不住了。 “请慢,那确实是我吴家的传家之宝。” 这玉佩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暂且不谈它价值多少,光是意义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闻言,沈怜轻笑了一声。 “你们父子二人的话,自相矛盾,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呢?” “真的是我吴家的。” 吴老爷子急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沈怜身边,想要拿回去。 可这是证物,又岂是那么容易交给他的呢?沈怜直接将那玉佩放到怀中,“吴聘杀害郑巧的事情已经不攻自破了,我想请问原因是什么呢?” 见吴聘如同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吴老爷子急了起来,指着他骂道,“赶快说!传家玉佩如果有任何的闪失,我要你好看。” 在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不情愿的承认一切了。 没错,郑巧确实是死于吴聘的手中。 当时心情不好去那怡红院寻欢作乐,恰好碰上郑巧,见她年轻貌美,一来二去,他便动了色心,更是在一次喝多时,将传家玉佩交给了她。 酒醒后,吴聘后悔不已,但却为时已晚。 他和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就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为了短暂的快乐而已。 自己有妻儿在,怎可能为了她就舍弃了一切呢?但他也深知,如果直接要回那玉佩的话,郑巧断是万万不肯的。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假意说带着郑巧私奔,然后在途中将玉佩拿走,这样自己也能顺利脱身了。 可事实证明,是他想的太过完美了。 在郑巧准备同他出来私奔之前,吴聘特意祝福她,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要留任何的东西。 第八章 自作天真 等到他们出来了之后,跑到那湖水附近暂停歇脚时,吴聘动了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找遍了所有东西,却不见那玉佩。 可人已经死了,没办法改变了,他只能是将郑巧的脸用石头砸坏,让人辨认不出来,哪怕是发现尸体,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就这样,吴聘回了家,但对于那块玉佩,仍旧是有点担心。 之前换衣服时,还被妻子发现了,他假装说丢了,以此来解释了玉佩不见了的事情。 在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吴聘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问题。 “是她自作天真,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是会看得上她吗?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根本就怪不得我。” 哪怕是做出这样的恶事来,吴聘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然坚持自己做的全部都是对的,责任全部都推脱到郑巧身上。 倘若郑巧现在还活着的话,看到自己一心爱慕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面目,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既然,吴聘已经主动交代了一切,那么这些案子也基本上可以结束了。 沈怜看着他说道,“和我们一起回衙门吧。” “凭什么?你们能算什么东西!” 见他丝毫不肯配合,沈怜笑着说道,“没关系,你不和我们走,让捕快来抓你也是一样的,到时候也正好让附近的邻居看一看,那场面应该十分热闹。” 吴老爷子很清楚这一男一女,分明是来调查那湖水中被淹死女人的事情。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事情全部都是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做的。 哪怕再童心再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可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忍心看他被关压在牢狱里面受苦呢?“二位,这事情能否商量一下?” 沈怜和殷宸一脸迷惑的看向吴老爷子,不明白他突然之间说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小儿做出这种事情来没办法原谅,但他也是一时冲动,如果二位可以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话,那么我愿意拿出一部分银票赠与二位,如何?” 殷宸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沈怜的反应。 虽然他俩一起办案也算接触了一些时间,但对于这个陌生的女子,他还不算是特别了解,自然而然能不能为己所用,还得继续观察。 本以为这吴老爷子是个清醒之人,但此番话也证明了,他也不过也是一心底黑暗之人。 对于金钱财富,沈怜向来不看在眼中,必然也不会答应他。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吴聘已非幼儿,既然做的出此时,那就应该做一个敢于承担的大丈夫。” 料到他们不会轻易答应,吴老爷子也并不惊讶。 而是语重心长的与说话,看似讲道理,实则是在施加重压来威胁。 “这世道,没有所谓的公道良心,只有钱才能使人生存,有钱能使鬼推磨,过于正直,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你一女流之辈,留着性命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话中意味分明,沈怜也清楚了,他们是何目的。 可不畏强权,她根本就没有丝毫惧怕。 “我还是刚才的话,吴聘不和我们走,也会有捕快来,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你吴家名声有所,老爷子,你还是自己掂量清楚吧。” 原本以为他们可以用钱收买,但却不曾想油盐不进,吴聘有些着急,跑到了吴老爷子身前。 “爹,你得帮帮我啊,我不想死啊!” 有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吴老爷子也无可奈何,但没有办法,只要他尚存一口气,就得尽量的保住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老爷子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今天为了儿子,他不得不做了。 “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几个手持棍棒的护卫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 见状,沈怜怒斥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此时此刻的吴聘嚣张起来。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把他们乱棍打死,不用留活口。” 果真是心思歹毒之人,竟如此狠心。 就在他们拿着棍棒准备冲上来的时候,小八和小十瞬间冲了进来。 还未见清楚身影,几个护卫就直接抱头倒在了地上。 他们二人站在殷宸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让沈怜不禁有些意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吴聘便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小十给拦住了。 沈怜看着他们父子二人说道,“看样子,你们都得去一样衙门了。” 在看到被抓来的人后,县令也是极为惊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破获此案,当真是有些才能的,比之前那个会故意挑唆,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仵作要好的多了。 吴老爷子和吴聘自知是无法再逃脱了,只得是认罪了。 案子就此侦破,殷宸看向县令问道,“既然沈怜有真才实学,是否可以任仵作一职啊?” 没等县令开口呢,站在旁边的仵作便出口反驳。 “一个女人,怎么能当仵作呢?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不过是巧合而已。” “仅仅是巧合,你怎么没有能力解决呢?” 面对殷宸的质问,仵作一时有些尴尬,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解释,只能是气的指着他骂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野狗,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 知道这仵作是捅了大篓子了,县令自然也是不敢再继续帮忙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这衙门当女仵作吧。” 话毕,他又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仵作,“你回家歇着吧,和这姑娘比,你确实是差远了。” 自知羞愧的仵作,心里极其不甘,但再继续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丢人而已。 没办法,只能是乖乖离开了。 其实,县令让他主动离开,也是看在以前相处的份上,帮了一个忙而已。 殷宸什么身份,仵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怕他真的惹怒了对方,再招来了杀身之祸,只能是将其劝退。 能够留下来,对于沈怜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仵作和法医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是不能借助现代的一些先进的科技设备来对尸体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测。 但是知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而且,与这里的仵作相比较,她知道的知识更为详尽,自然而然,在对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也能够探知到更多的线索了。 能够留下来,自然是好事一件,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落脚。 “县令大人,我与我娘暂时没有地方可住,不知是否可暂时住在衙门,等到我们找到居住的地方的时候,再搬走,不知道是否可行啊?” 县令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殷宸,等待他的答案。 之间殷宸点点头,县令才肯松口。 “好,那就暂时让你母女二人居住在这里吧。” 得到许可之后,身边便将白氏从客栈接了过来,暂时居住。 这白氏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但白氏孤苦,真正的沈怜已经死去了,作为重生回来的沈怜,自然是要帮忙承担这份孝顺之情了。 很快,县城多出了一位女仵作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时,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毕竟女人抛头露面已经算是挺为人诟病的事情,如今,又称为了女仵作,大家自然而然都觉得是件新奇事了。 第九章 大为恼火 很快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齐氏的耳朵了,在了解到此事时,她是大为恼火的。 没有想到她们母女二人被赶出家门后,竟然没有被饿死,还待在了衙门。 齐氏满心担忧,那沈怜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待在衙门那种地方,凭借一些小手段,指不定会勾搭上什么非富即贵的人家。 到时候,再转过头来找他们算账,可就得不偿失了。 细细考虑了一下后,她特意去了厨房吩咐人做了参汤,然后端着进到了书房。 在看书的沈景德抬眼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书上面。 “老爷,你最近辛苦,我特意给你做了一碗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对于她的贴心,沈景德自然是很受用,特别是相较于白氏那个老女人而言,还是她更懂得体贴人。 见参茶端过来后,齐氏又走到他身后,开始捏背,打算帮他舒缓下身子。 但这其实都不是重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吹吹耳边风。 参茶下肚后,身子暖暖的,加上还有人给自己按摩,沈景德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 安分的捏了一会后,齐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老爷。” “恩?怎么了?” 沈景德并未睁眼,依旧在享受着。 “最近你听没听到什么消息啊?” “什么?” 见他产生了好奇心,齐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他面前,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景德睁开眼睛,见她神情异常严肃,颇为不解,“到底怎么了?” “是白氏和沈怜,她们二人现在住在了衙门,而且,现在沈怜还做了衙门的女仵作。” 自从他们母女二人离去后,他从未有过任何的关心,甚至是她们是死是活都没有任何的兴趣,说白就是不在意。 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欣赏。 要知道,他只有一儿一女。 儿子沈阳,好色之徒,不学无术,他是很清楚的。 原本以为沈怜是个弱女子,也不顶什么用,却不曾想,竟有这样的本事,一时间还是有些欣赏的。 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全部都被齐氏看在了眼里,自然是知道他心中如何考虑的。 “老爷,出现这样的事,对我们家而言,并不是好事,而是灾难!”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沈景德,在听到这话看向齐氏,“这是为何?” “沈怜那丫头和白氏都住在衙门,这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我们的,更多的是说老爷您苛待她们妇女二人,一旦那沈怜趁机说什么话来诋毁您的话,那可就不好了,你也知道,当时她是怎么要和离书的。” 这话确实是让沈景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确实是记得当时沈怜如何句句言辞宛如刀子般割他的心,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怜竟然不似平时般文静,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振振有词,丝毫不怯弱。 见他沉默了,齐氏知道,自己的话让他动摇了,便开始乘胜追击。 “而且,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丫头用点手段,再和一些权贵之人有牵扯,如果成功的嫁进去的话,她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她可是很记仇的,可如果不幸得罪的话,则是会连累我们一家的。” 沈景德越想越觉得齐氏说的很有道理,绝对不能让这个家毁在那丫头的手中。 光是这样想着就没有办法再做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决定亲自去一趟衙门,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来。 他沈景德的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到时候外面只会议论他的不是,说他不是个男人,没有担当。 来到衙门后,恰好看到站在里面的沈怜,沈景德走了进去。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招摇过市,还来这衙门当仵作,和那个多男人混在一起,让我这个做爹的脸往哪里搁啊?赶紧别干了,带着你娘和我回家。”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沈怜觉得有些可笑。 “我们母女二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不要忘记了,你写了和离书,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她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和自己这样说话。 奈何这里是衙门,他也不好过于粗鲁,只能是耐着性子劝说。 “不要闹了,你不闲丢人,我还觉得丢人,赶紧给我滚回去。” 没有想到他竟然越来越无礼了,沈怜没有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 “请你离开,你再不走的话,我就直接喊人来了,到时候,你想走都不可能了。”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前来委身来让她们回去,她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沈景德忍无可忍了。 哪怕这里是衙门,但是他要教训自己的女儿,也不需要分场合。 就在他扬起手准备打过去的时候,只感觉身子一疼,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倒在几米之外,一瞬间身体仿佛散架了,疼痛的要命。 沈怜也是有些惊讶,不知道殷宸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看样子这人平时挺低调的,功夫竟然还不错,也算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沈景德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可自己狼狈,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衙门前那么多人路过,全都看到了,让他这老脸往哪里放。 沈景德愤怒的指着殷宸,“哪里的毛头小子,滚开,这是我们的家事。” 看着他那副伪善的面容,沈怜觉得无比讽刺。 “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不然的话,今天可不只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沈怜说的话并不过分,也没有气势逼人,但在沈景德看来却无比震惊。 原本乖巧不多言的小女儿,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说不出是心痛还是丢人,总之,他心里面堵堵的,但很快就被愤怒的情绪盖过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彻底断绝了父女关系,你以后是死是活,和我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一气之下,他掉头就走。 见沈景德走后,沈怜也是松了口气。 若不是殷宸突然赶到的话,那她可能真的免不了要被毒打一顿了。 她很清楚,沈家的小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之后也必定会来闹事的,为了避免困扰,还是得重新找个地方住。 齐氏在门口张望,瞧见沈景德灰溜溜的回来了,颇感诧异。 “老爷,那丫头不肯回来吗?” “断绝关系了,有什么好回来的,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如果真的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把真心话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在沈景德面前说这话有些不妥当,她急忙劝说。 “那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想要对付并不容易,若是真的互不来往也就罢了,我只担心,她攀附权贵,到时候借机泄私愤,那时候我们不是等着任人宰割吗?”齐氏的话不假,这也是沈景德所担心的事情。 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再去一趟,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况且,他刚刚摔了一跤,浑身酸疼呢,得回去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才算完。 沈怜这边一直在为找住所的事情感到烦忧。 而殷宸明白她所操心的事情,又有意拉她入伙,自然是会帮这个小忙了。 看着她坐在那里发愣,殷宸说道,“你如果想找住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帮你这个忙。” “你有地方?”沈怜瞬间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殷宸点点头,“不错,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是空着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那边。” 第十章 一举两得 “好。”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直接答应下来。 现在她们母女二人确实是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哪怕是和殷宸住在同一处,也没有什么不好。 况且,他伸手不错,还可以保护她们,一举两得的事情。 简单的商讨了一下后,沈怜回到衙门中暂住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过去。 她也将这事情,简单的和白氏说了一下。 听到之后,白氏直接拒绝了。 “不可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若是传出去了的话,成何体统啊,有损你的名声啊,我们不能住过去。” 面对古时的这种陋习,沈怜一阵无语,虽然她对此事并不介意,但还是要顾忌到白氏的想法的。 “娘,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没有办法计较那么多,有地方暂住,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白氏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在听到女儿认定了之后,也就没有再过多言语,算是默默接受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母女二人就跟着殷宸去到了城西山脚下的一处房子。 这房子距离其他人家的房子有点距离,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 院子围墙高高的,也不怕有人爬墙上来,也算是一处幽静的好住处。 趁着白氏在房间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沈怜走了出来,交给了殷宸十两银子。 “这是房租。” 殷宸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十两银子直接就拿了出来,竟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还没等他开口夸赞呢,沈怜又说道,“其中一部分是房租,另外一部分,是我想要雇当我的保镖,也就是护院,怎么样?”其实提出这样的要求,沈怜心里面也没底。 既然殷宸父亲的职位比县令还高的话,那他家中想必应该是不缺钱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弃这钱太少,不愿意答应呢?就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殷宸那边直接点头答应了,并接过了那银子。 “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他答应下来,沈怜算是松了一口气,暂时放松了。 不过,她环视了一下整个围墙,虽然算是比较高的那种,但是稍微有点力气的人,想要攀爬进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做点准备。 于是,先让白氏在家收拾一下,她带着殷宸上了山,还特意嘱咐,要多砍一些带刺的树枝。 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是殷宸还是照做了。 将带刺的树枝都拿回去了之后,沈怜开始动手做准备了。 虽然相较于现代的钉子铁丝网一类的东西,这树枝差的还是有点远,不过在这里已经是不错了,起码能派上用场。 她拿来梯子,准备上到墙上面。 见状,殷宸急忙阻拦,“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你一个姑娘做这样的事情也太危险了吧。” “没事。” 这对于沈怜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上了墙之后,便让殷宸将那些砍来的带刺的树枝帮忙递上来,然后放到围墙之上。 这墙虽然不是用砖头加水泥砌成的,但也是泥加石头,相对而言,也是比较坚固的。 因为这墙面凹凸不平,所有有人想要进到里面,不需要通过大门,只需要费点力气,直接爬墙就能进去。 而沈怜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这种可能。 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人莽撞往里面进,防备的自然是晚上有什么小偷小摸的人。 由于树枝较轻,所以她还在那树枝上面压了石头,防止大风一来,再将树枝吹下去。 树枝这样被压,想要被风吹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对于沈怜这一奇思妙想,殷宸觉得很有意思。 还从未见过如此古灵精怪的女子,不仅有着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气质,更有着一股倔强自信,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他。 夜晚。 殷宸在树林之中练功,刚刚停下,便听到后方树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 “是谁?”小八从后面走出来,“三皇……”意识到自己口误,急忙改口,“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那些人估计以为我死了吧,现在回去,必定会再想办法来对付我的。” 他心里很清楚,就这样回去,结果还是一样,倒不如先暂时留下来,而且,看沈怜破案颇有些手段,说不定到时候能帮助自己。 与其回去腹背受敌,倒不如先做好准备。 次日早晨,沈怜早起开始做饭。 白氏身体不好,做饭这种事情让她来做简直就是在难为她。 而殷宸一个男人,厨艺方面怕是不太精湛,这工作自然是落到了她的肩上。 奈何家中也没有什么菜,只能是先煮了几个红薯来当做早饭了。 平时殷宸都是去集市上买着吃的,根本就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他这样身份的人,哪里需要自己辛苦动手呢?对付了一口后,沈怜便让殷宸跟着自己到了集市上去。 既然搬了新家,那东西自然都是需要准备好的,是要长远生活的,得充足一些。 好在没穿越来时,沈怜是个厨艺还不错的法医,不然的话,来到这里可是要饿死了。 市场中的食材自然是不能和超市中的相比较,但也还算是比较全面的,买了一些菜和一块猪肉以及一些调味品后,她还指名要一个坛子。 只是现在她双手都拎着东西,那坛子自然是需要两手空空的殷宸来拿了。 除此之外,又采购了一些种子。 毕竟院子里面还有一部分地,荒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种点菜,也省下一笔不小的钱。 在回去的路上,沈怜一直在考虑着。 光是靠仵作这点银子,根本就养不活她和白氏,得想点其他的办法来,找点赚钱的工作当兼职。 只是现在一切才开始,没办法考虑那么多,等先安定下来再做打算吧。 回家后,沈怜便直接给殷宸分配了任务,让他去园子里面将那些草全部都给除去,没有一丁点客气的意思。 见他辛苦干这工作,小八和小十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们尊敬万金之躯的三皇子,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啊,那女子竟然去指使他做这事。 一气之下,便准备找沈怜理论一下。 可惜没能成功,直接被殷宸拦了下来。 回来了之后,沈怜也没有闲着,坐在那里清理那个坛子,准备先腌制一些咸菜,好在她以前就有过经验,所以知道应该怎么做。 制作好泡菜后,她又费力将那坛子拿到了阴凉处,避免暴晒。 殷宸擦着汗从园子里面走出来,沈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你帮我去集市买几只小鸡仔还有鸭仔可以吗?”语气还算是温柔,但殷宸还是提出了质疑。 “你这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啊?你是我这里的看家护院的人,我也给你银子了,再说,你跟着我们白吃白喝,哪里亏待了你啊?”白吃白喝?听到这话后,殷宸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当他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啊。 但最终,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行,我现在就去。”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怜觉得还有些东西似乎是没有准备好,还是得再去一趟,看看还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一起置办回来。 到了地方后,除了鸡仔和鸭仔之外,又多买了两个坛子,还有一些鸡蛋和鸭蛋。 第十一章 新奇 另外就是买了一些可以做衣服的布料。 在他们两个走出集市往回走的时候,被沈阳看到了。 看到他们孤男寡女走在一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之前差一点得手,这让他的心里面更加痒痒,这样的一个美人,可不能落到其他男人的手中。 哪怕最后不是他的,也得第一个人尝尝鲜。 “妹妹。” 一句轻浮的声音,让沈怜直接回过头了头,看到了沈阳一脸猥琐的站在不远处,冲着她笑,来露出了一排带着斑点的黄色牙齿。 沈怜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直接无视,继续往前走。 她很清楚沈阳这色胚心怀鬼胎,来这里目的并不单纯,自然是不想理会的。 见她假装无视自己,沈阳并未介意,直接快步走了上去,到了沈怜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妹妹,快跟我回去吧,让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滚蛋!”沈怜可不是原主那软弱的性格,在看到他如此放肆,自然是颇为不满。 没有想到自己向来不敢多言的妹妹,竟然也会有这副面孔,让沈阳更觉新奇,忍不住想要亲近。 只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他心里也有些发怵,自然死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识趣的站到一边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殷宸好奇的问道,“那是你亲哥哥?” “什么亲哥哥,我和他没关系。” 沈怜回应的很冷淡,本来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加上原主没少受他的欺负,自然是心里面很不舒服。 虽然是这样的回答,但是殷宸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既然人家不愿回答,他也总不好强迫人家再继续说吧,所以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回去之后,沈怜首先要处理的就是那些鸭蛋和鸡蛋。 虽然上面有一些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她并没有清洗,而是直接放进白酒里面,然后在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盐,随后放到了坛子里面。 按照这种办法,很快就将所有的鸡蛋和鸭蛋弄完了,然后将这个坛子,和刚才那个腌制咸菜的坛子放在了一起,都需要避光保存。 做完这一切后,沈怜舒展了下身子,感觉异常的疲惫。 但是还得抓紧时间,还有很多的任务没有完成的,这样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事情会越来越多的。 接下来就是种地了。 种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地里面的草殷宸也除好了,但是还需要才中心翻一下土。 瞧见她一个小姑娘竟然会的这样多,和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倒是让殷宸惊讶不小。 哪怕有心帮忙,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是干瞪眼的站在那里。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沈怜站起身来捶打着腰部,舒服不少。 她回到房间里面喝了整整一壶的白开水,又在床上歇息了一会。 看着曾经娇弱的女儿如今这样辛苦,白氏不由得心疼,“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都是为娘没有用,照顾不好你。” “娘,我没事,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的,你安心生活就好了,那些小鸡小鸭,你就负责照看吧。” 虽然这白氏对之前的原主确实也是疏于关系,但也是因为在沈家那种处境之中,早就自顾不暇了。 若是能够帮忙的话,她又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呢?听到这话后,白氏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这离开了沈家,只剩下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了,她自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沈怜身上了。 歇了一会后,沈怜起身走进厨房,将那中午买回来的猪肉拿了出来。 整整一大块猪肉,对于大多数的人家来说,不至于买不起,但还是挺奢侈的一件事情。 将肉切成一块块后,直接冷水下锅,先过了一些热水,将猪肉里面的血水煮出来。 沈怜是打算做五花肉的,只是调料有限,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她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准备好一切,放入冰糖炒糖色,随后将洗净的猪肉放进去,诱人的香味一下子弥漫开来,这让本来就有饥饿的沈怜,胃里更加难受了。 这古代清汤寡水的菜早根本就没办法下咽,应付了这么多日了,终于可以做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白氏抱了一小捆的干柴走了进来,在闻到这香味后,特别惊讶,她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好闻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 “怜儿,你在做什么呢?”白氏有些好奇。 “红烧肉。” 沈怜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很清楚,哪怕自己说的再怎么明白,恐怕她也没有办法理解,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香气弥散的很远,就连在房间里面睡觉的殷宸,也被这味道诱惑的醒了过来。 这香气不俗,皇宫里的御厨都没有这本事,他有些好奇,这味道是哪里传来的呢?立刻起床,他寻着味道找来,发现做饭的人是沈怜。 她身家上到底有多少的让人觉得惊喜的东西啊?殷宸忍不住惊叹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向里面看着。 在做红烧肉的间隙,沈怜又炒了一个青菜,和红烧肉比是差了一点,但是也是比外面那些人家吃的要强的多了。 回头的功夫,看到殷宸傻站在那里,她直接说道,“赶紧过来收拾东西吧,吃饭吧了。” 她不清楚殷宸的身份是什么,更不清楚自己曾经救过他,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饭菜上桌后,沈怜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面,细细的咀嚼着,味道确实是不错,然后看着白氏和殷宸说道,“你们也尝尝,味道如何?”他们两个也品尝了一下,纷纷称赞起来。 这味道很独特,之前根本就没有品尝过,肥肉入口而不腻,这做法确实是挺特别的。 白氏对沈怜也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身为亲娘的她,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了解,不禁觉得心里面有点难过。 三人吃饭的时候,远处窜进来两个身影,直接到了饭桌前,眼巴巴的瞅着那一盘红烧肉。 是小八和小十。 殷宸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两个竟然这样丢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怜则是有些奇怪,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哪里来的,而白氏则是被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坐在旁边的殷宸铁青着脸说道,“这是我的……手下。” “手下?”沈怜觉得很有意思,同时对于殷宸的身份,也更加好奇。 之前问过,说他的父亲官职比县令高,但他好像是个闲散人员,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看着他们两个盯着那盘红烧肉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沈怜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先坐下吧,我去拿碗筷坐下一起吃吧。” 两个人没有客气,直接搬来了凳子坐在了那里。 在沈怜递过去筷子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好像是被饿了好几顿一样。 “这你两个手下是不是饿了很久啊?”看着他们吃的那么着急,沈怜忍不住看向殷宸问道。 “刚吃过。” 殷宸无奈的回应了一句,看样子这红烧肉的诱惑确实是太大了,让一项守规矩的二人都忍不住了。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吃完后,小嘴愈发的甜。 “沈小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是啊,真的是太美味了,如果能一直吃就好了。” 第十二章 诸多怀疑 “好啊,那以后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顺便多做一点。” 面对这样的邀请,他们两个自然是不敢直接答应的,因为这次突然窜出来,已经是违反了规矩了,怎么还敢再继续和他们一起吃呢?二人纷纷看向殷宸。 瞧见他们的举动后,沈怜对殷宸说道。 “既然他们是你的人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吃吧,没什么的,不过伙食费需要多交,毕竟你们三个大男人,吃的东西太多了,我赚的那点银子,恐怕都养不活你们几个。”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殷宸盯着沈怜,直接答应下来。 这可让一旁的小八和小十高兴坏了,以后怕是有口福了,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原本一大盆的红烧肉,最后只剩下了三四块,还都是肥肉。 对于这两个冒出来的小男生,沈怜并没有过于介意。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要比殷宸还小上几岁,模样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样的年纪,换做是现代的话,应该都是家长捧在掌心的宝贝,可在这里……后面,她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这里就是这样的环境,有多少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但从他们的穿着来看,过的也还算是不错。 虽然,殷宸嘴上说他们两个是自己的下人,但对于他们突然之间的举动,也并没有苛责什么,在这个阶级等级如此明显的时代,能做到这样,也实属不易了。 哪怕没有当面直接问过什么,但沈怜的心里面也开始有了诸多怀疑。 光是从殷宸的穿着来看,就不是一般家庭,县令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他口中虽说父亲官职,比县令要高一点。 但沈怜看来,恐怕不仅仅是一点那么简单。 更深一层的事情,她也并没有具体去细想,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和她没有办法毛钱的关系。 他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意外遇见了。 等到分道扬镳,恐怕也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哪里需要注意那么多呢?夜半时分,白氏并未躺下,而是熬了一锅草药水,打来让沈怜洗脚。 她操劳了整整一天,小小的身子怕是早已疲惫不堪了。 “娘,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你快躺下歇息吧。” 见白氏如此体贴,沈怜有些不忍心,哪怕自己代替原主照顾她,但她终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面对她对自己的好,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娘没用,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就让娘来吧。” 如此用心良苦,沈怜觉得如果自己再拒绝的话,似乎就有点见外了,也会让白氏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就没有再推让。 她在床上坐着,白氏坐在小凳子上帮她洗脚。 “怜儿,有一件事情,你觉得不觉得有点奇怪啊?”白氏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 “那姓殷的公子,我见他有两个下人跟随,看样子身份非富即贵,但是却和我们共同住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白氏的疑虑沈怜其实也有想过,也同样困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紧接着白氏又说道,“我怕他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以防外一,还是让他尽快走吧。” 明白她的担忧,但如此让殷宸离开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这房子是人家的,我们哪里有撵人家走的道理啊?况且,殷宸有武功在身,我瞧他那两个手下也有点功夫,留下来还能保护我们。” 最主要的,就是她担心沈家会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有个有本事的人在,起码还能安心一些。 见她这样说后,白氏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月明星稀。 周围黑漆漆的,但是却有一个人手提着灯笼站在沈怜家门外。 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才遇见的沈阳。 他回去之后,想到沈怜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就难以抑制住心底的躁动,得抓紧时间把它给弄到手。 特别是在看到今天她身边有了一个陌生男人之后,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让别的男人先得手。 只是门已经锁住了,他想要开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墙进去了。 将灯笼放在地上,他开始徒手爬墙,终于爬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直接将他的手刺破了。 整双手上,满是伤痕。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已经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必定是要得手才能罢休的。 上面带刺的树枝将他刺的遍体鳞伤,甚至是脸上都出现了一些伤痕。 忍着剧痛,他跳进了院子里面。 沈阳也很聪明,并没有直接闯进去,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从后面厨房窗户的位置跳了进去。 因为灯笼是在外面,所以,没有了亮光,只能是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一点里面的情况。 五花肉的香味让他一时间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直挺挺的奔着放在柜子里面的五花肉去了。 拿到那盆子之后,他直接上手,将里面的肥肉塞进了嘴里。 虽然不清楚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味道却让他很是享受,本来想要再吃点的,找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了。 躺在床上的白氏,听到厨房里面有些声响,还以为是老鼠呢,便准备起床。 瞧见沈怜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起来,拿起火石点燃了蜡烛,拿着走到了厨房。 突然之间的亮光让沈阳觉得有点刺眼,但听到有脚步声之后,他断定应该就是沈怜了,直接冲上前将她给抱住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氏吓了一大跳,直接将手中的蜡烛掉在了地上,亮光瞬间熄灭。 而沈阳并不清楚自己抱着的人是谁,可惊喜坏了。 “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的亲亲你。” 白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拼命的挣扎,同时嘴里面还在呼救。 “怜儿,救我,家里面来了盗贼。” 听到这话之后,沈阳才清醒过来,合着自己抱了大半天的人根本就不是沈怜,而是她娘白氏。 他直接松开,将白氏推到一边,急忙拍了拍手,觉得是十分的晦气,刚才差一点就亲她一口了。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沈怜,也急忙的爬了起来,裹了一件衣服之后,便直接拿了一个木棒冲了出去。 毕竟是在晚上,加上没有灯,只有月光亮光,所以她看的也不是很真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和沈阳撞到了一起。 料定她就是沈怜了之后,沈阳直接将她给抱住了。 “我可想死你了,让我好好的亲亲你。” 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有亲昵的动作的时候,沈怜直接抬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面,疼的沈阳龇牙咧嘴。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阳一时间痛苦不堪,急忙将脚抬起来好好的揉了揉。 而在这个时间,沈怜已经趁机逃回房间里面,试图寻找东西来做武器,以此来抵抗。 眼看她逃进去了,沈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追了进去。 他不断的搓着手,露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躁动,恨不得立刻将她给占有。 “好妹妹,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不要怕啊。” 看着他进到屋内,床上的沈怜急忙拿着枕头丢了过去,不没有任何的用处,就在他即将要爬上床的时候,白氏匆忙跑了进来,直接将沈阳给死死抱住。 “怜儿,快跑。” 情急之下,沈怜只能是跳到了地上,推开房门后,急忙朝着殷宸所住的房子跑去求救。 第十三章 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沈阳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就这样接受呢?狠狠的甩开了白氏之后,并用力的踹了她一脚解气,随后急忙飞奔出去。 借着月色,看到了沈怜逃窜的身影,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将她给搞到手,不能就这样算了。 急忙跑过去之后,她看着不断拍打着门的沈怜,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你哪里都逃不掉了,乖乖认命吧!”用力拍打着木门的沈怜几近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敲了这么多次门,动静这么大,为什么房间里面的殷宸没有任何的反应呢?难道不在家吗?可这三更半夜的能去到哪里呢?没来得及再继续多想下去,沈阳已经扑了上来,就快要再接近沈怜的时候,腰部传来阵阵疼痛,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疼的沈阳是字眼咧嘴,他顾不上是谁踢的自己,捂着腰在地上打滚。 殷宸去树林里面练功了,回来时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一幕,好在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是殷宸后,沈怜松了一口气。 “他半夜闯进来,想对我意图不轨,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放心。” 殷宸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竟然敢深更半夜闯入女子的家中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能轻纵了他。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沈阳被扔出了门外。 此时此刻他身上遍体鳞伤,原本是来找乐子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够倒霉的。 可他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疼的厉害,只能是先暂时歇息一会,然后再回去了。 而沈怜回到房间后,看到了白氏躺在地上,心疼不已。 刚才若不是她的话,恐怕自己的清白早就被玷污了。 将蜡烛燃起之后,她找来了今天才买的跌打药,给她擦了一下,并嘱咐道,“最近两天先别碰水了,过几天就好了。” 白氏摇摇头,“娘没事。” 同时,现在她也觉得之前沈怜让殷宸留下来的提议是对的,若不是他及时回来的话,那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沈怜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了,不曾想这沈阳竟然还能爬上来,看来那墙面确实是还得处理一下,将凹进去的地方填平,这样一来的话,就没有办法再爬进来了。 这一夜,她几乎也没有怎么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担心沈阳是不是又来了。 杯弓蛇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让她没有办法不担心。 换做是在前世的话,她平时运动锻炼,对付沈阳这样一个顽固子弟,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在这副娇弱的身体内,就算是她想奋力反抗,也没有多大的力量。 次日清早,沈怜起来劈柴做饭。 她准备今早多做几个菜,算是感谢殷宸昨晚的帮忙。 将大门门锁打开后,她直接推开了门,却注意到沈阳躺在了门口。 看到他的时候,沈怜当下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过于苍白了,而且,他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点奇怪。 当下,她心里面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有上前,依旧是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站着观察。 而就在这个时候,殷宸也推开门出来了,看到沈怜站在门口正看着门外不动弹,便走了过去,也看到了躺在那里的沈阳,不解的问道,“他这是?”沈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这里,状态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 被她这样一说之后,殷宸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确实是有问题,仿佛一具死尸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气。 没有再多想,他直接走了过去,伸出手探了一下沈阳的鼻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确定是死亡了。 殷宸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重,“人已经死了。” 人死在家门口,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的话,怕是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沈怜也走了过去,在沈阳的身体旁蹲了下来,触碰了一下他的尸体,尸僵程度已经很明显了,看来不是刚死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应该是昨晚被赶出去之后,没多长时间就死了。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殷宸一脸的费解。 “这也太奇怪了吧,我昨晚虽然动了手,但是根本就没有要了他的命,而且,都避开了要害的部位,怎么会这样子呢?”就在他们两个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衙门的前仵作恰好路过此处,看到了这一幕,直接报官了。 自然而然,出现在现场的沈怜和殷宸需要被带到衙门,接受审问了。 衙门之上,仵作开始叙说。 “死者是沈家之子沈阳,且之前沈景德和沈怜之前有过矛盾,加之人又是死在她家门口的,身上存在大量的伤痕,由此可见,应该是她故意虐待杀人,还请县令明察秋毫,不能放过这杀人凶手啊。” 仵作并未知晓全部的过程,却直接将这罪名强加于自己身上,这不由得让沈怜觉得他是不是可刻意的报复自己,抢走了他原本的仵作之位呢? 面对这仵作言之凿凿的诬陷,沈怜并未慌乱,反而很淡定的回应。 “事情并不是这样子的,我原本与沈阳并无仇恨,且我与沈家已经彻底断了关系,我当这仵作,知法守法,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面对她的陈诉,县令觉得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加上,现在她和殷宸关系密切,应该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同时还是有一些疑问的。 “那沈阳是出现在你家门口的,身上又有很多的伤痕,这一点,你可知晓?是否是你所为的?” “当时……当时是他爬墙进到我家,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我奋力反抗,所以对他造成了一些伤痕,我也是为了自保而已,不然的话,一定会被他给玷污的。” 有理有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没等县令说话,跪在下面的仵作又提出质疑。 “大人,正是因为那沈阳觊觎她的美色,想要染指,而沈怜反抗之后,一时失手造成他的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所以,她就是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应该不会有错的。” 很多邻里街坊都围在衙门外面,一直注视着这案子的进程。 哪怕县令想要偏帮沈怜,恐怕也不太可能,加上人是死在她家门口的,之前又有那样的矛盾,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倘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她要暂时被关押打牢了。 就在沈怜苦于不知道该为自己如何辩解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殷宸开口道,“沈阳身上的伤痕是我造成的,如果他真的是被活活打死的话,那也是我的责任。”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主动的站出来承担这一切,沈怜的心里面是有些感动的。 可这事情关乎到人命,非同小可,根本就不是儿戏,稍有不慎的话,就有丧命的风险。 县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了,这殷宸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更别说要把他给关押打牢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的话,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就在场面僵住的时候,殷宸再次开口。 “既然目前是这样的情况的话,那就先将我关起来吧,我相信沈仵作,会为我洗脱冤屈,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的。” 第十四章 找到凶手 在说完之后,他又小声的对沈怜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面对他无条件的相信,沈怜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的,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既然殷宸主动申请要进到大牢之后,县令也只能是顺从,不过在他进去之前,特意找人收拾了一下,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事已至此,只能是沈怜继续调查下去,找到真正幕后的凶手了,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验尸。 尸体已经被带回衙门,放在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而沈怜则是绕着沈怜的尸体开始看起来。 就在她认真看的时候,身边突然窜出来了两个人,是小八和小十。 看到他们两个来这里了之后,沈怜有点好奇,“你们怎么来了啊?” “是少爷让我们两个来保护你的,怕他不在你身边再出现什么意外。” 听到这话后,沈怜觉得心里面暖暖的,但同时又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被关进监狱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情况呢。 看到她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八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少爷肯定没事。” 语气异常的坚定,让沈怜感觉有些困惑,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啊?” “这个嘛……秘密。”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沈怜也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下去,但她心里面其实也是隐隐有了猜测,这殷宸的身份必定是不一般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现在还是破案要紧。 目光又重新的落到了沈阳的身体身上。 他面色惨白,嘴唇微微有些泛紫,应该是中毒的表现。 之前已经有过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昨天晚上被殷宸狂揍了一顿,扔出去之后没多长时间。 会是谁下的毒呢?而且,当时那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了,那么晚又会是谁出现在自家的门口附近呢?要知道,他们住的地方,距离其他人家最近的房子起码也是要二三百米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路过,然后将沈阳毒死了呢?按照这种想法分析下去,沈怜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凶手是冲着沈阳来的,一直在身后默默的跟踪,看到有机会之后,就直接将他毒死了。 第二种,凶手是冲着她来的,所以才会故意在她家门口将沈阳毒死,然后将所有的责任推脱到她的身上。 两种可能性,她认为后者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虽然沈阳不是什么好人,不学无水,沾花惹草,但毕竟是沈家的人,哪怕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下这样的毒手,因为一旦被查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话,那么沈怜觉得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动机了,因为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确实是有一个人对她十分不满。 就在她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哭声传了过来,沈怜寻声看了过去,齐氏在进来了之后,直接抱着沈怜的尸体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孩子,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沈景德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这唯一的独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哪怕他不争气,但好歹是个男人,可以延续沈家的香火,但现在,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更没有娶妻生子,香火就此中断了。 相比于齐氏的激动,沈景德倒是显得淡定的多。 他直接走了过来,到了沈怜的身边问道,“到底是谁杀害了我儿。” “还在调查。” “我不是听说嫌疑犯已经被抓到了吗?而且,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一个男子,不会是你记恨我们一家,然后指使那男子动的手吧?” 听到这话,还没等沈怜反驳呢,齐氏抹着眼泪站了起来,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一定是这个毒妇指使的,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应该将她抓起来,即可处死。” 在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沈怜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闹剧出现。 现在齐氏还在大吵大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心验尸了。 她尽量的忍耐,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得验尸,请不要打扰我好吗?你们应该也想尽快的抓住凶手吧?”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当好人了,你巴不得儿子死,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我儿子的。” 齐氏毫不避讳的当着其他人的面对沈怜羞辱,能说的多难听,她就说的有多么的难听。 这样的举动已经让沈怜没有了任何的耐心,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八和小十求情道,“能把他们两个给弄出去吗?聒噪的让我心烦。” “好嘞。” 沈景德和齐氏像是两个小鸡仔一样,直接被拎出去了。 哪怕他们想要反抗也没有什么用,小八和小十也是一身的本事在身,他们哪里能够对抗的了呢?耳朵终于清闲下来了,沈怜的目光又重新的落到了沈阳的尸体上面。 这件事情可关乎到她的名声和殷宸的安慰,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一定要尽量的仔细一些,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证据。 很快,她就又有了新的发现,在沈阳的指甲缝中,似乎是有点东西,她仔细的一看,是人体组织。 应该是在反抗或者是撕打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挣扎,直接挠到了凶手身体上的某个地方,以至于三个手指的指甲缝中,都有了皮肤组织。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只要是能够找到嫌疑人,判断一下他身上是有这样的三个痕迹,就能够知道了。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这一发现就直接放弃继续验尸,仍旧在寻找证据。 毕竟多一点线索,就能够尽快的找到凶手,将这个案子给侦破了。 在沈阳的裤脚上面,还残留一部分带着黄色东西,具体是什么,光凭肉眼,她没有拌饭辨认。 在这个没有办法化验的时代,她只能是靠着鼻子去闻了。 很快,她就判断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是猪粪。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凶手是谁,但从这两样发现上来看,只要排查一下,就可以确定下来。 沈怜带着小八和小十两个人在将整个县城都走了一遍,将所有家中养猪的人都记录了下来。 一共只有三户人家。 猪本来就价格不便宜,所以能买的起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的人家还是选择样一些鸡鸭鹅之类的牲畜。 在这其中三户养猪的人家,就有前仵作。 其实,在验尸的过程当中,沈怜就已经有所怀疑,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毕竟在早晨的那个时间,仵作出现在那里,似乎是有点说不通,他家住在东面,距离沈怜住的地方起码有一公里了,他怎么会去呢?偏偏还巧合的看到了尸体,直接告到了衙门,现在想来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随即,沈怜回到了衙门,击鼓想要当庭破获此案。 前仵作到场,以及被关押的殷宸。 “你将我们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难不成是有了新的发现吗?”沈怜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仵作有点重心不稳,差一点没有支撑住,倒在地上。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不相信这一个黄毛丫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能解决这一切,说不定是在忽悠自己。 倘若,她真的调查不出来真相的话,那么一定要告她欺官之罪,不能这样白白的便宜了她。 第十五章 辩解 这样想了之后,仵作淡定了不少,好奇的看向沈怜问道,“那你说说看,凶手是谁呢?” “不急,先说说我在沈阳尸体上面的发现吧。” “我在沈阳的裤脚上面发现了一种粪便,是猪粪。” 听到这话之后,仵作觉得很可笑,反驳道,“猪粪有什么稀奇的啊?” “要知道沈家是没有猪粪的,那么这猪粪是哪里来的呢?应该是凶手家里面养的猪,而沈阳在和凶手打斗的过程当中,不小心沾上去的。” 停顿了一下,沈怜故意说道,“据我所知,你家里面是养猪的吧?”没有想到她突然之间说道自己,仵作顿时有点慌乱,急忙为自己辩解,“养猪的又不只是我家,你不要想冤枉我。”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之后,沈怜心里面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难不成是心里面有鬼?”仵作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脸色愈加难看,根本就丧失了任何思考的能力,直接坐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怜接着说下去,“我还有了更重要的一个发现,这个发现可以直接证明凶手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沈阳的指甲缝里面有一点点人的皮肤,应该是在和凶手打斗的过程中,挠到了凶手的皮肤上面,所以只要看看睡得身上有三道伤痕,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过于心虚,仵作直接将左手覆盖在了他的右胳膊上面,这一切都直接被沈怜看在眼中。 她走到仵作身边说道,“把你的右胳膊亮出来,就知道你是不是凶手了。” 仵作怎么肯这样做呢?死死的护住,根本就不让她动手。 站在一旁的殷宸没有废话,直接走过去将他右胳膊上的衣服全部弄了上去,三条十分醒目的伤痕出现在大家面前。 结果已经十分显而易见了,这仵作就是杀害沈阳的真正凶手。 就连围观的人都感觉到特别的震惊,不明白这仵作和沈阳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呢?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真相已经揭晓,仵作跪在地上没有了丝毫的紧张慌乱,反而是直接笑了出来。 他很清楚,结果已经注定,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扭转这样的局面,所以才会是这样一副状态。 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反而是让他如释重负,没有再那么的辛苦。 面对这一切,县令也是有点觉得匪夷所思。 之前这他在这里当仵作,也是颇有头脑的,若是没有沈怜来的话,恐怕这个职位他会一直当下去。 知法犯法,让人有点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和沈阳无冤无仇,为何要下这样的狠手呢?”县令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仵作目露凶光,紧紧的盯着沈怜。 “原本那个职位应该是我的,是被她抢走了,害的我现在无事可做,一切原因都是怪她,她才是杀人凶手。” 面对他甩锅的这种手段,让沈怜不禁觉得好笑。 “所以,你就将沈阳杀害,然后推脱到我的身上是吗?我想告诉你的是,从来不是我抢走了你的位置,而是你的能力不行,你仔细想想看,你身为仵作,你会什么?”这样一问,让他哑口无言。 确实没错,他的能力不足,而且,还只会在县令的耳边吹风,以自己的好恶来影响县令的判断。 他这样心胸狭隘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这个职位。 “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当一个好仵作的话,那你可虚心学习,可以跟着沈怜一起做事,她不会一直待在这小衙门里面的,但你这样做,等于是断送了自己的后路,无法挽回。” 殷宸看着仵作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怜却听得一脸茫然,他说自己不会在这里一直待着是什么意思啊?没来得及多想,仵作就直接被抓来了起来。 一命偿一命,他因为一时的不甘做出杀人的事情,等待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县令当场判刑,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 听到这一结果的仵作一个劲的磕头求情。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管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这样做,都无济于事,结果一定注定了,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次日,仵作被斩首。 这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但是沈家的齐氏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坚持的认为这件事情和沈怜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在饭桌上,想到儿子的死,让她没有办法接受,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天,她还是难受的厉害。 “老爷,阳儿的死一定和沈怜那个小浪蹄子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明白她心里面的悲伤,但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一直耿耿于怀的话,伤害的也只是自己的心。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情和沈怜没有关系,是以前衙门的那个仵作做的事情。” “一定有关系的。” 齐氏明白,不管怎么说,沈怜都是沈景德的女儿,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她却坚定的这让认为,那仵作和沈阳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为何要痛下杀手呢?一定是仵作和那沈怜勾结在了一起,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越想越觉得生气,齐氏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坐下去,心安的吃着东西,只要想到儿子的死,她就久久不能平静。 她急忙跑了出来,进到衙门门口开始击鼓鸣冤,同时嘴里面还喊道,“青天大老爷,要为我儿子鸣冤啊,他死不瞑目啊。” 一开始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县令还好言相劝,解释这案子已经破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但齐氏认为县令是被沈怜给迷惑住了,才将这案子给误判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根本就不是那个仵作,而是沈怜。 时间一长,大家直接对于齐氏选择了无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 投路无门的齐氏见没有人肯理会自己,直接开始在衙门前闹了起来,逢人就说这案子有冤情,真正的凶手是沈怜。 渐渐的大家都认为她心里面有问题了,或许是因为儿子的死,她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才这样子的。 但这却对沈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每次在衙门前都大喊她的名字,说她是杀人凶手。 开始沈怜觉得她有点可怜,毕竟才死了儿子,但时间一长,觉得她根本就不可理喻,也得计较一下这件事情了。 在她又来衙门的时候,沈怜直接出来了,理直气壮的和她理论。 “案子已经结束了,你儿子也不是我杀的,你一直站在这里诋毁我,我觉得应该让县令好好的追究一下这件事情,让她治你得罪!”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和自己说话,让齐氏更加生气,指着她开始咒骂。 “你个小浪蹄子,就是你引诱我的儿子,不然的话,我儿子还火的好好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就是你做的。”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做好该做的事情呢?而且,我告诉你,再来诋毁我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让县令治你的罪的。” 逞一时口舌之快,齐氏确实是有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是却不敢在那里多停留,急忙回去了。 因为她很清楚,沈怜那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如今自己再留在那里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的。 第十六章 发誓 现在的形式她也看出来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面,既然如此的话,她只能是暂时停下来,不能每天再去闹了。 可是这不代表她直接认命,她仍旧认为这件事情和沈怜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也在心里面发誓,一定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一定不能让沈怜活的那么自在,还有白氏那个贱人,要让她们母女二人受到应该有的惩罚。 只是这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她需要慢慢的盘算着,计划着接下来该如何筹谋。 能让她们两个人去死,她宁愿付出一切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沈怜算是在这里扎下根来,每当有大大小小的案子,她也能很快的就侦破了,所以大家都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女神探。 这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毕竟她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在的。 一日中午,县令将沈怜叫来自己身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见他这样的举动,沈怜也觉得十分的诧异。 没等问出口呢,县令先讲了出来。 “是这样的,城里的知府楚熙听说你破案能力高超,想要请你去做客聊天。” “仅仅是做客吗?”沈怜有些好奇,她和这知府并不相识,更没有什么情谊恩怨,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请自己过去呢?见她这样聪明,县令也就没有再隐瞒。 “他那边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些棘手,目前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拜托你过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被他这样一说之后,沈怜才觉得很轻合理,随即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县令摇摇头,“这我不清楚,还需要你亲自前往看看才会知晓。” 没有犹豫,沈怜直接答应下来,不过不能现在即刻起身,她还需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毕竟还有白氏,有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太放心。 本来她们就和沈家有些恩怨,现在沈阳死了,齐氏直接将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推脱到她们的身上,指不定会丧心病狂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的好。 在回去之后,沈怜将知府叫自己前往城里的事情简单的和殷宸说了一下。 对此殷宸表示赞同,这也可以让她提高一些知名度,有能力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重视的。 但与此同时,沈怜也提出了自己犹豫的地方,就是白氏。 知道她为这件事情为难,殷宸说道,“可以让小十和小八留下来,他们两个虽然年轻,但是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有他们在这里保护你娘,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如此这样的话,那沈怜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在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走的时候,小八冲了出来,想要和他们一起走,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殷宸,而不是其他的人。 “你们暂且留下,我们是去城里找知府,不会有事的。” 殷宸命令道。 小八自然是不敢违抗命令,哪怕心里面有点不想答应,但也不得不这样做。 没有交通工具,他们只能是徒步前往了。 好在距离不是特别的远,大概三四个时辰就能够到了。 在前往的路上,沈怜说起了自己比较好奇的一件事情。 “你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对于她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殷宸满是疑问,“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感觉你挺神秘的,而且,我总觉得你不一般。” 殷宸爽朗一笑,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因为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 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沈怜也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多问什么,反正那是别人的事情人家说不说,自然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不仅仅是沈怜对他有好奇心,殷宸对沈怜也有很多的疑问。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懂得那么多验尸的知识呢?不太像是你这个年纪应该会的,你是从哪来学来的。” “是从另一个世界学来的。” 对于她这个回答,殷宸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说的,用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未免也太离谱了吧?”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有说谎,而是全部都说的实话,就知道他不会相信,解释那么多也是一样的,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盯着炽热的阳光,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到了城里。 太阳有些毒辣,让他们两个脑袋微微有些晕眩,时间再长一段的话,恐怕他们两个都会中暑的。 到了城里一家卖面的摊位前,两个人各自点了一碗牛肉面,开始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才动身,和路人打听,知府家在那里。 知道了具体位置之后,他们两个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后,因为门口是有人把守的,他们没有办法进去。 沈怜直接对那守卫说道,“麻烦你们通知一下,我是沈怜。” 过了一会,那守卫出来了,直接带着他们两个进去了。 在他们两个进去了之后,知府楚熙在看到沈怜之后特别的诧异,“你就是沈怜?”沈怜点点头,“没错,我就是。” 让楚熙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女仵作竟然这样年轻,还是个小姑娘,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站在旁边的殷宸身上,“这位是?” “我是她的助理,你可以叫我殷宸。” “好。” 知府感到十分的高兴,看来这困扰了他们很长时间的案子要被侦破了。 本来知府是想要带着他们赶紧去到发生命案地方,再去看看尸体的,不过被宋绮给婉拒了,毕竟他们才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还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就这样直接过去工作的话,恐怕会把身子累坏的。 对于这样的要求,楚熙还是尽量的满足了。 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个有些疲惫了,那就暂时让他们先歇息一会,等到歇息够了,再带他们过去。 因为房间有限,所以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 待在房间里面的时候,殷宸好奇的问道,“你不怕那知府生气吗?” “生什么气啊?我们也不是他的佣人,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些我们是否渴了饿了,上来就让我们破案,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啊,所以我们应该先好好的歇歇,然后再说案子的事情。” 其实,要是按照沈怜原本的性格的话,在来了之后,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去看尸体的。 只是这知府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明明是请她过来帮忙破案的,反倒是一副好像他们就应该这样做的样子。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尊敬人,特别是已经达到一定层次,有一些身份的人,这一类人通常更注重自己的内心想法,会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而对于这种人,沈怜向来是厌恶至极的。 正因为这种性格,以至于她在前世生活当中,没有太多所谓的亲密朋友。 就是因为她不会逢迎,没有参与到其中,哪怕因为自身能力没有被怕排挤的过于明显,但还是一些差别的。 短暂的休息片刻后,沈怜和殷宸从房间里面出来。 在他们出来了之后,楚熙也走了过来,一脸的歉意。 “刚才二位来的时候是我急着案子的事情有些怠慢二位了,这样吧,二位先随我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办案吧。” 不管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还是表面的敷衍,起码代表了一种态度,让人感觉到没有那么不舒服。 宋绮连忙摆手,“还是案子要紧,先过去吧。” 这自然是楚熙乐意看到的,急忙带着他们过去看了一下早就放置了好几天的尸体。 第十七章 如实相告 好在是在阴凉处,所以尸体并没有那么快的腐烂,可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也放不了多长时间了。 知府也简单的讲了一下案子的经过。 是孙员外家中的小妾不知怎么的在家上吊了,经过查证应该是自杀,但是小妾家中的人不依不饶的,说是这小妾根本就不可能自杀,这楚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正好听说这沈怜有点本事在身,所以才叫她来的。 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后,沈怜如实相告。 “可如果那小妾真的是自杀的话,哪怕她家人不相信,这也就是事实了。” “不一定。” 楚熙的话别有深意,“后来在我们调查的过程当中,发现那小妾已经怀孕了,根本就不可能自杀的。” 这话也算是给了沈怜一个提醒,自知自己有孕在身的人,大概率是不会自杀的,哪怕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肚中的孩子,也断断不会这样做的。 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变得有点蹊跷奇怪了。 来到尸体面前后,沈怜便不再多言,开始认真的观察尸体。 死者的脖子上面有两条不同颜色的勒痕,很显然,这小妾应该是被人活活勒死了之后,然后又将她吊了起来,佯装出自己上吊的模样。 目前能够发现的线索只有这些,没再有其他的东西了。 沈怜说了一下死者被害死的原理之后,又看向楚熙问道,“这小妾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和那员外家的其他人有过多的矛盾?” “应该是没有的。” 楚熙回答道,因为之前这案子发生了之后,他们也确实是调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所以当时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哪怕是他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沈怜仍旧是不这样认为的。 要知道,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是很容易存在的,又是同时侍奉一个人,说不定有其他的小妾嫉妒她有孕,然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是女人之间产生的问题,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孙员外的正房或者是其他的妾室,将这名小妾杀死的。 当然这些只是沈怜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去过之后一一排查一下才能够清楚。 在前往孙员外家的路上,沈怜看着制服楚熙问道,“现在孙家人是怎么认定这件事情的呀?” “他们也是同样的不解,不明白为何那小妾的家人一直断定小妾不是自杀的。” “那孙员外自己呢?”楚熙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说道,“孙员外自然是觉得这是小题大做,那小妾就是上吊自杀的,还想让我赶紧把案子给结束了。” 了解到这些基本信息之后,沈怜没有再都为什么这一路上一直都是低头沉思,考虑这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 而走在旁边的殷宸,看着她这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心里面对于她的赞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 而且还觉得,她应该就是自己需要的那个人由她来帮助自己的话,那么,之前被冤枉的事情应该也可以辩驳了。 走了大概两公里的路程,他们直接到达了员外家的宅子。 宅子装修的颇为气派,哪怕没有进到里面,光是从外面看就知道这家人必定是富贵人家。 进去之后,孙员外看着知府楚熙又带着其他人来了,颇为不满。 “我之前就告诉你,我那小妾就是上吊自杀的,你不相信却一直没有结案,现在又带人来到我这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诚心要打扰我的清静生活,是不是?” “不是的。” 楚熙急忙解释道,“这姑娘是一位破案高手,但凡是经过她着手的案子都会真相大白,所以我特意将她请来,为的就是还这个案子一个公道。” 听他这样说之后,孙员外上下打量了沈怜几眼,眼中满是不屑。 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有点瞧不起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做什么呀?凭她的姿色做个小妾倒还不错,可若是来破这案子的话,恐怕就有点夸张了,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孙员外直接进了屋,不再理会。 接下来,沈怜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一排查,先将孙员外所有的妻妾全部询问一遍,看看谁最可疑。 首先他们来到的是正房黄氏的房间。 对此黄氏并不介意,反而是心平气和的同他们讲。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反正光是这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那小妾就是自杀的,这有什么可查的呢,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浪费这时间,有那时间在家好好休息喝喝茶不好吗?”听到黄氏这话,沈怜并没介意,好在她也算是配合。 “那小妾肚子里面已经怀了孕,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是不想要那孩子吗?”听到这话之后,黄氏的脸色慢慢有了变化,显得有点惊讶,似乎并不知道那小妾已经怀孕的事情。 “你说她怀孕了?可是怀孕的话怎么会没有通知我们呢?而且如果怀孕的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呀?如果肚子里面怀的是个男孩的话,也可以母凭子贵嘛。” “如果说出来怀孕的事情,不就直接成为了众矢之的吗?会让那些没有生养的女人妒忌陷害,甚至是杀死呢!”沈怜是故意在黄氏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为的就是想要看一看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再来的路上从楚熙那里得知,黄氏至今一直没有所出,如果是因为怀孕的事情而产生妒忌心理的话,做出杀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从她刚才的反应和表情来看,应该是不知道那小妾已经怀孕的事情。 而楚熙也是从那小妾的娘家人那里得知的,她怀孕的事情,这孙员外家中的人对此事应该是毫不知情的,看样子应该也是这小妾故意隐瞒,怕被其他人知道。 简单的询问之后,沈怜站起身来,在即将要走出黄氏房间的时候,她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假如说这小妾的死不是自杀,而是有人杀害的话,你觉得会是谁呢?”对于这个问题,黄氏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说出了她的想法。 “如果说真的不是自杀的话,那么我觉得应该是春娟的可能性比较大。” 随后黄氏也作出了解释,那小妾生前和身为妾的春娟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合,经常拌嘴,而且偶尔还会讽刺对方,看到对方出丑的时候还会趁机嘲讽。 所以说如果这小妾的死,但是非得说一个人嫌疑最大的话,那么黄氏觉得春娟比较可疑的。 既然已经问到了一点东西,那就说明,也不算是没有任何收获,他们又直接再去找到了这个叫春娟的小妾。 对于他们到来,春娟可没有显得像黄氏那么一样心平气和,反而还有点不满。 只是他们前来又不是为其他的事情,而是因为那小妾的死,哪怕再不想理会也得配合一下呀。 “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快问吧,我身子乏的很,想要快一点休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干耗着。” 虽然这春娟只是一个小妾,但是她摆的谱可要比身为正室的黄氏要大的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室呢。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之前和那个死的小妾,两个人关系不怎么好,是不是这样啊?”这样一问之后,春娟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刺耳高昂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说是我杀害的她?我确实是瞧不起她,一肚子的坏心思出去也招摇过市,巴不得看到一个男人就想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对于这种不知体统的女人,我自然是看不惯的。” 第十八章 杀人是犯法的 在她说完了之后,沈怜又紧接着追问道,“所以说你和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喽?” “当然没有任何关系了,杀人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起码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而然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在和春娟简单的对话当中,沈怜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有点自命清高,有点瞧不起别人,更有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势。 不过这种人向来有什么问题都会直接当面来,不会背地里搞那些小手段,从她整个人的行为举止以及态度来看和小妾的死,似乎没有多大的关联。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沈怜又重新的问了一下,之前问过黄氏的那个问题。 “如果说那小妾的死不是自杀的话,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情呢?”对于这个问题,春娟最开始并没有回答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怕得罪人,还是根本就想不到有谁会这样做。 在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最终才给出回答。 “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我觉得可能是秋月做的这件事情,因为秋月平时和她的关系最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过其实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共同侍奉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亲如姐妹呢?”她说的话确实是也有一定道理的,没再继续停留,他们转而去到了秋月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秋月在房间里面哭的梨花带雨,十分伤心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之后,沈怜不禁觉得有点儿故意了。 若是伤心的话,大可以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尽情的哭,那样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偏偏在他们来了之后,秋月开始痛哭起来,反倒是显得有点过于刻意了。 看到有人进来了之后,她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赶紧将手中的手绢拿起,将眼泪擦去。 “真的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你这是为了死去的那个小妾在哭吧?”沈怜故意问道。 秋月点点头,“我觉得他死得太惨了,毕竟我们两个人之前的关系也比较好,所以对于她的死我还是比较伤心难过的。”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又问道,“那你觉得她是自杀的还是……”话还没有,等着说完呢,秋月就迫不及待的回答。 “她一定不会自杀的,她告诉我,她要好好的活着,而且,她还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虽然她们两个是好姐妹,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小妾应该是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秋月的,应该也是有故意隐瞒的。 不过从秋月整个人的状态来看,她虽然哭的有点假不过,既然能够主动地说明那小妾的死不是个意外,更不是自杀,那么这件事情同她的关系的可能性也比较小的。 因为那小妾的死,如果真的是和她有关系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小妾的死不是自杀。 既然能够这样说的话,那就证明,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自身失败,反而证明了她身上的嫌疑。 沈怜依旧问出了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如果你觉得她并不是自杀的,如果是别人杀的话,你觉得可能性是谁呢?”秋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觉得是黄氏,因为她妒忌,觉得会危害到自己正室的地位,所以极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确实也颇有几分道理。 孙员外妻妾一共只有四个人,如今死了一个人,剩下三个人,这三个人还互相怀疑形成一个圈。 这次案子可没有以前碰到的那些容易破解了,难度增加了许多。 可即便是这样,沈怜人就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觉得自己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不能就这样算了。 只是目前的情况来看,谁都是有一点可能的,但似乎动机并不太明显。 就在沈怜思考这件事情的过程当中,站在一旁的楚熙心里面却有了一点想法。 他之所以将沈怜是因为他听说,她是一个破案特别有能力的高手,所以才特意的将她给请了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有点儿言过其实了,她确实是问了挺多很重要的东西,也得到了很多之前他们没有问出来的线索,但这对于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帮助,那个小妾的死仍然成为一个很大的谜团。 特别是现在沈怜什么都不说,就是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什么想法,还是在故弄玄虚。 待了一会之后,楚熙觉得这样下去估计也没什么进展,不如先回去了,别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打了自己的脸。 “我想到我那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你们先调查着,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们有什么回答之后,楚熙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了,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一旁的殷宸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他这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实力,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就直接走了。” “随便吧。” 沈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正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她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也满不在乎,因为其他人的想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左右,与其耿耿于怀,倒不如不在乎,还能让自己的心里面舒服一些,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眼下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奇怪的,还得想个办法查清楚真正的凶手。 突然,宋绮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离开之前,她告诉孙员外,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自杀的,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不过,她可并没有和殷宸就这样离开,而是住到了城里面的客栈之中。 对于沈怜这样的举动,跟在旁边的殷宸特别的不理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是还有其他的计划吗?”沈怜点点头,“不错,我确实是有其他的计划,线索有限,光是这样问的话,恐怕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不如,我们导演一场戏,今天我们先准备一下,然后叫上楚知府,到时候,我相信凶手就会主动承认一切了。” 凶手主动承认一切?对于她的这句话,殷宸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不理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打算,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这样的。 在客栈住了一晚,对于这个小妾的死沈怜已经没有再过多的去想了。 因为只要是杀人的凶手,那么就一定会心虚的,不管表面上怎么表现的波澜不惊,可一旦到了情绪崩溃的时候,就会难以接受。 而他们就是要抓住这个时机,然后让凶手自己说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案子了。 而她的筹谋和计划,殷宸并不知道,也没有多问什么,既然她自信满满,那就看她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次日的早晨,他们直接去找到了知府楚熙。 看到他们又来了,楚熙已经没有了昨日初见时的那种高兴的状态,反而是故意有点怠慢。 “你们怎么又来了?是有新的发现吗?还是,抓住凶手了?”明白他是故意这样问的,所以沈怜并没有过于介意,而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 “现在和昨天你离开时候是一样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新的发现。” 听到这话,楚熙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见状,沈怜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凶手自己主动的站出来,说明一切,把他杀人的所有经过全部都说出来。” 第十九章 异想天开 “自己说出来?”楚熙觉得她说的话有点过于可笑了,凶手唯恐会被查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主动交代的,让他自己说出来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沈怜并没有因为他的那种有点嘲笑而介意,反而仍旧是以一种很谦卑的态度来解释这一切。 “我是有我的计划在的,既然现在凶手还一直伪装的话,那倒不如,我们一起演一出戏,吓得凶手自己站出来。” 随后,她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计划。 大概听了一下,楚熙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荒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他有点可行的。 虽然已经对沈怜不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但他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还需要准备一点东西,那就是一些衣服还有一些胭脂之类的东西。 对于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楚熙直接答应满足。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选择相信沈怜,如果,她这一次也失败了的话,那么,以后就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很快,夜幕降临了。 而最开始的计划也应该开始实行了。 他们在孙员外家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且还有了打扮,而沈怜则是打扮成了那个死去的小妾的模样。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宅子里面弥散开来。 听到这声音的每一个人都吓得在屋子里面不敢出来,因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凄惨的声音,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也就能够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在这漆黑的夜色当中,在外面持续着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不过这声音距离他们并不近,就像是在宅子当中。 其实现在的沈怜故意用白色的粉将自己的脸涂的特别惨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的话,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定会吓一跳的,心脏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被吓出一身病来呢!要知道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人都相对而言是比较迷信的,如果真的碰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吓得不知所措的现在住在宅子里面的人就是被吓得,在屋子里面根本就不敢动弹。 几个佣人和宅子里面原本的开手,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按理说他们是应该出来的,看看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是这宅子里面之前刚死过人,现在又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敢出来的,都躲在房间里面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牵连。 即便是躲在房间里面,如此清晰的声音,也让他们根本就不敢放松警惕,越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声音就会进到房间里面,到时候那他们该怎么办呢?恐惧占据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站在那里喊了一会儿之后,现没有任何人出来,沈怜开始轻飘飘的走路,在各个房间门口开始轻轻的呼喊着,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能够控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情,真正的坦然一切。 她首先来到的是黄氏的房间门口,也是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就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便直接将门给推开了。 躲在房间里面的黄氏可别吓坏了,他坐在床上紧紧的将被子护在自己身前紧张不安的开校门口,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恐惧的场面在等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忽然一下子自己打开了,更是让她吓得恨不得赶紧昏倒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用再面对,这样让自己同居万分的场景了。 门被打开之后,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黄氏大的直接大叫起来,不过那摄影却并没有进房间,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盯着她看。 由于晚上光线实在是过于昏暗,只有月光清冷的亮光,所以,黄氏大着胆子向门口看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站在门口,那不知道是人是鬼。 仔细的便是了一下之后,她忽然意识到门口站的人似乎是那自杀上吊的小妾,因为在她升迁的时候,她就喜欢穿的这样光鲜亮丽,而且,颜色似乎也和这差不多。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让黄氏心里面更是惊恐万分,万念俱灰,她不明白自己,在这小妾生前的时候对待她也还算是挺不错的,也没有找过她什么麻烦,可是她为什么在死后纠缠自己?虽然心里面对于此事感觉并不明白,而且黄氏现在心里面也还是挺害怕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不过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在面对的时候也还是挺大胆的。 不过因为紧张,所以她在张开嘴的时候,仍然不断的哆嗦着上牙和下牙碰撞,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因为太过于害怕了,身体出现的状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 黄氏紧张兮兮地开向门口,神情忐忑而复杂。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或许你心有不甘所以才回来想要报复,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杀你的人是谁,所以希望你不要对无辜的人热下杀手。” 在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有点儿意外没有想到这黄氏的胆子竟然还有勇气说出这些,看来这件事确实是和她没有关系的,所以她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不然的话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恐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有胆量来诉说这些事情呢?不过即便是这样,沈怜也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口继续站了一会儿。 最终见黄氏没有再多说什么才降温缓缓关上,然后去到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房间就是那小妾曾经最好的闺蜜秋月。 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之后再将房门打开。 秋月和黄氏的状态差不多,都是惊恐的待在床上,用被子挡住自己,仿佛这辈子能够保护自己一样,其实这就是人在惊恐之下会不自觉做的反应。 虽然身为那小妾的要好的闺蜜,但是就连秋月也觉得站在门口的人就是她,应该是死的不甘心,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换做是以前的话,秋月肯定会毫不避讳的,直接从床上跑到地上来直接将她抱住,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这样做。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两个是特别好的闺蜜,你不会真的是想要回来报仇,顺便把我杀了吧,你忍心吗?我们以前相处的那么好。” 电站在门口的小妾没有继续再往里面走,秋月又继续说道。 “哪怕你心有不甘,你也不应该对在乎你的人下手,你应该去找真正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谁对你动了手,难道你在临死前没有看到吗?为什么还来找我呢?”秋月话说得越来越激动,而且试图想要要站起来。 沈怜怕她突然之间情绪激动,然后一下冲了出来将自己抱住,那到时候这一切就直接露馅了,根本就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所以只能是退出房间去将门关上换另一个人了。 因为这秋月说的理直气壮,后来还越来越激动,看样子确实是对于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你能够看得出来她和小妾两个人之前感情是特别好的。 以至于小妾在死后化作厉鬼来找她,让她感觉特别的不高兴,因为两个人曾经那么的要好,如今其中一个人死了却来找另一个人的麻烦,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得了的。 另外一个房间住的人并不是另一个妾室,而是孙员外。 第二十章 不太舒服 其实沈怜的心里面是有点想要跳过他的,因为之前和他对话并不是特别多,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而且根本就不在乎那小妾的死活。 毕竟是有钱人家,而且人已经死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追究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多事儿,感觉他和这个案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管这件事情和孙员外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他对于小妾的死不管不问甚至丝毫不在意,那就足可以说明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良心。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沈怜向来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况且如今有下一下他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她想要看一看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之下会表现如何。 这一次,沈怜并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用指甲在门上不断地挠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越是在这个时候,这种让人感觉不好受的声音,才会更让人惊恐。 事实证明这个效果确实是很不错的,躺在床上的孙员外我就被刚才凄厉的惨叫声给惊醒了,现在正将被子盖在头上,浑身发抖。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声音,这还是第一次出现,难不成真的是闹鬼了吗?而且那声音距离他越来越近,让他的脑袋上面不断冒着冷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留下来,一直滴落到被子上面,很快就一片湿润。 孙员外紧紧的抓住被子,他多么希望这一切赶紧过去,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那该有多么好啊。 他也确实是想这样认为,但是刚才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疼痛感袭遍全身,这种痛处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而且他正在经历这一切。 指甲挠门的声音一直在持续着,而且没有间断,声音还越来越大,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凄厉的惨叫以及质问不断的传到他的耳朵当中,让他惊恐到了万分,但是他仍旧不敢将盖在头顶的被子拿去,声音距离越来越近,但却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这绝对不是人能办到的,一定是鬼!“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我一定会多多给你烧纸的。” 在被子里面,孙员外直接跪下了,而且一个劲儿冲着门口磕头,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心里面很清楚,这是那小妾回来报仇索命了。 “为什么要害死我……”悠长而又慎人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孙员外的磕头声音一直在响着。 他将脑袋上的被子死死的握紧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一切,他怕如果真的自己看到的话,恐怕会直接昏厥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装模作样的沈怜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和那小妾的死有关系,所以现在才会惶恐到了极点,生怕那小妾是真的来追魂索命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又开始继续给予孙员外更大的刺激好让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然后将一切都说出来。 而站在房外面的楚熙和殷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身为知府的楚熙白色却不怎么好,因为他有点后悔答应沈怜在这个提议了,一旦最后还没有查到凶手是谁的话,那么他身上可是要担一定的责任的。 只是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能是将希望寄托于能够尽快找到凶手。 “是你杀了我,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一声声的质问,让孙员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过他也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不断的呼救发出呼喊,希望有人能够来帮帮自己。 很可惜这个时候哪怕是胆子,再怎么大的吓人都不敢出来,毕竟和鬼打交道那可是九死一生,几乎没有什么活着的可能性,谁都不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孙员外还考虑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想着家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对付鬼。 桃木剑符纸一类的东西家里面都没有,看来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后,一定要去一趟道观。 可就在他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已经在不断的逼近他距离他越来越近,孙员外能够感觉到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头顶,吓得大气不敢喘。 “为什么要害死我?告诉我!”尖锐刺耳的声音,想撤了整件屋子同时让孙员外直接吓尿了裤子。 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顾不得什么丢不丢脸的事情,脑袋里面想的都是如何该保命。 没有办法既然这女鬼就是那小妾来索命的话,那他也只有如实的交代一切,才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是……是这样的……”因为过于紧张,所以孙员外的声音是有些发抖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紧张的不能自己。 “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当时我喝多了,你……你又和我犟嘴,我就一时失手将你掐死了,为了怕别人发现,我就只能洋装,你是上吊自杀的,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明天我一定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他脱口而出的这一番话直接证明了他就是杀死小妾的真正凶手。 本来所有人都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不过是因为他胆子太小,而且加上做了坏事心虚,所以才会被这么一下之后就直接全部交代了。 站在门外边的楚熙也显得特别的吃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凶手竟然是孙员外。 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觉得特别费解的。 不过更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调查出了背后真正的凶手,看来是他有点低估了沈怜,她确实是有点能力的,不然的话这案子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侦破了。 一直不断求饶的孙员外,见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自己,感觉到挺奇怪,随后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因为过于害怕,他仍旧不敢将盖在头上的被子拿开,而是在用耳朵听声音。 确实是有脚步声走了进来,而且距离它越来越近,难道是有人进来了吗? 哪怕心里面是有这种猜测,但孙员外人就是不敢从被子里面出来,依旧是躲在里面。 现在的他依旧惊魂未定,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恐惧当中抽离出来,所以一时间难以适应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已经没有听到那凄厉的哭叫声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逃过一劫了。 不过,他不会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孙员外,你可以出来了,不用在里面躲着了。” 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之后,孙员外并没有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边直接拿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向外看着。 结果一下子看到了楚熙站在自己的身边,旁边还跟着沈怜和殷宸。 看到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而且正别有深意的看向自己,让他觉得特别的奇怪。 “你们怎么在这里了呀?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特别恐怖的那种?”楚熙微微一笑,“他老是听到了,而且我们还听到了你所说的话,是你将那小妾亲手杀死的!” 第二十一章 极度恐惧 听到这句话之后,孙员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依旧在强装镇定,只是被刚才那么一下,如今又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你们是不是听错了啊?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小妾呢,况且,她是上吊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不要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面最清楚,如果不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之下,恐怕你也不会突然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来吧。” 在楚熙说完这句话之后,沈怜就装扮成刚才那女鬼的模样,发出凄厉的哭叫。 见到她这样的表现之后,孙员外一下子也就明白过来了,刚才的一切根本就都是假的,是他们几个人故弄玄虚装出来骗自己的。 他满是怒气的指着他们三个人。 “你们耍我!” “是不是耍你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凶手已经抓到了,还请你和我们回去。” 听到这话之后,孙员外脸色大变,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跟着这些人回去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只怕是有去无回,最后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想到这些之后,他看向楚熙目光十分坚定。 “不要忘记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有钱有势,如果你肯就这样放过我的话,可以给你一些银子,几百两或者是几千两都有可能。”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楚熙当下一愣,虽然他是一个知府,但是赚的银子确实不怎么多。 如果这个时候能多出来一些银子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当然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了。 同时他心里面也很清楚,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不只是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人,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答应。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沈怜,想要看看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如果她肯接受这些银子的话,那么自己也有理由可以接受了。 不过他们就是装作毫不知情一样,然后把这个案子定性为自杀,从此结案不再过问,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面对孙员外说出的这一番话,让沈怜觉得特别恶心和反感。 都是这样,一类人太多了,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胡作非为,才会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哪怕再多也救不了你,你就认命吧!”沈怜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没有丝毫的留情,眼中满是冷漠。 听到这话之后,孙员外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给的太少了吗?不足以让她动心?“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加一些,只要能够放过我,把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断的提高价码,为的就是让沈怜能够放过他,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白白挣扎而已,徒劳无功。 这样的情况之下,楚熙也不好多做什么了。 毕竟他是一个朝廷命官,根本就不应该因为对方身份如何就认怂,而是要坚持到底这才不会愧对他的官职。 沈怜使了一个眼色让殷勤找来了绳子,直接将孙员外捆住了,然后再押回去,关在大牢里面。 可孙员外根本就不顺从,一直在拼命挣扎,尽管这没有什么用,可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听到声音躲在屋里面的几个人都纷纷出来了。 看到孙员外都快要被绑成一个粽子了,秋月急忙问道,“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够把我家老爷绑起来呢?快给他松开啊!” “松开就没有必要了,他就是杀害那小妾的真凶!”听到这话之后,所有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我家姥爷心里善良,而且和那小妾根本就没有任何矛盾,怎么可能会将她杀死呢,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 黄氏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在试图为他解释希望知府能够网开一面,重新审查此事。 可这一次楚熙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根本就不需要再重新审理。 “孙员外刚才已经亲口承认杀人的事实了,我们几个人都听到了。” 听到这话之后,黄氏心情有些复杂,虽然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不论怎么样说到底孙员外都是她的丈夫,两个人的感情也一直都很不错,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抓走,然后被砍头呢?没有再多想下去,黄氏直接下跪恳求道,“求求你了,饶了我家老爷吧,给他一次机会,无论你们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站在旁边的秋月也一同下了跪,开始求情。 可对于她们这样的举动,沈怜不但没有一点同情之心,反而是有些反感的,盯着她们两个质问起来。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想为你们的老爷流行,但是那死去的小妾又该怎么办呢?她是枉死的!”这话直接让黄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继续求情了。 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什么办法也挽不回了,哪怕再继续说软话求情或者给什么好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黄氏也看得出来,这沈怜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想要让她松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既然说软话,不管用的话,那么也只能来硬的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没有了,刚才的卑微,反而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态度面对他们。 “刚才好话已经说尽了,但是你们根本就不肯放人,老实和你们说吧,我们京城中有认识的人,劝你们还是不要自讨麻烦了,白白浪费时间不说可能还会让自己丢了现在的官位。” 这句话直接让楚熙脸色微微有了一些许的变化,好在他还算是淡定,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看像一旁的沈怜,想要看看她到底会如何决定。 不过还没等着沈怜开口呢,殷宸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你京城中的人是谁呀?” “自然是当官的,你们得罪不起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话中充满了自信,这也让殷宸觉得特别的好奇,黄氏口中我说的靠山到底是谁呢?而且还有能力摆平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朝廷命管,而且官职还颇高的那种。 就在这个时候,沈怜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管是谁来了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改不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完之后,直接让殷宸将孙员外将人给押走了。 本来黄氏就想让家里面的那些护卫帮忙把人给抢回来的,可是毕竟对方是朝廷命官,也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人带走了人,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孙员外就这样被带走了。 在将他关在大牢了之后,楚熙忧心忡忡的看向沈怜,不安的问道,“如果他们真的京城有人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以我们的能力根本就对抗不了的!”对于他所担心的事情,沈怜并不以为然,根本就不屑一顾。 “哪怕真的有人在,即便是位高权重,也不能草菅人命,况且,这件事情当中,孙员外根本凶手,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你也听到了。” 楚熙点着头,他确实是听到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胳膊宁不过大腿,真的计较起来的话,恐怕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对于她的这种坚持坚定,殷宸确实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因为并不是什么人都没有这种不畏权贵的想法的。 第二十二章 是被冤枉的 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这更加的不容易,心中也更加的认为,她就是最适合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如果,她能够帮忙的话,一定会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的。 殷宸更加好奇的是,黄氏口中所说的特别厉害的京中当官的人究竟是谁呢?既然能够袒护这样的一家人,给他们做靠山,就证明这个当官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现在证据确凿了,但是孙员外一直坚持自己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这案子也不能就这样结束。 对于他的这种挣扎,其实沈怜能够看的出来,他就是在故意拖完时间的,认为自己死不了。 虽然清楚,但是对于他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任由他这样做了。 不过,沈怜更加好奇的是,能够帮助他的朝廷命官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一个杀人凶手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无辜的人。 夜晚,殷宸来到了沈怜的房间。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是不是担心这个案子没有办法解决啊?”沈怜点点头,如实的说道,“确实是有点担心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担忧是在所难免的。” “你也知道你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对抗失败的话,会给你带来多么大的麻烦吗?”他很佩服沈怜能够这样坚持,毕竟不畏强权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的,但同时也是有一些不理解的。 叹了口气,沈怜笑了出来。 “老实说我知道我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但我一点也不惧怕,因为我既然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所以我必须要坚持下去。” 担心自己可能没有办法从这件事情当中顺利脱身,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危险。 沈怜看向殷宸,语气满是恳求。 “假如我真的可能没命活的话,希望你能够帮忙照顾一下我娘,除了你我没有其他能相信的人,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了。” 殷宸并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的话,那他一定会站出来帮她解决这件事情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那么快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被那个人知道了的话,恐怕又会有不小的影响,而且,自己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沈怜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她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他说的话无非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是顺其自然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强求那么多。 简单的说了一会话之后,殷宸就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休息,而且是将小八叫了过来。 平时小八一般都是不主动出现的,在暗中保护他,可现在有了特殊的情况,所以,殷宸的主动的找到他。 “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帮我调查一下,京中和孙员外有关键的官员到底是谁?”听到这话之后,小八一脸的为难。 “这恐怕有点困难,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京中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一旦我们晚上暗中调查被发现的话,那你没有死的事情也一定会被知道的,到时候必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和轰动,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啊!” 殷宸也能够明白小爸的担心,毕竟自己活着的消息一旦被泄露的话,那么也有可能会遭到追杀,到时候自身难保,更别说再继续留下来保护沈怜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调查那个袒护孙员外的人。 如果那个人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话,也就算他逃过一劫,可是如果真的来到这里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调查也能知道他的身份是谁了。 只能先如此了,没有再多想殷宸也直接休息了。 次日一大清早,孙员外的正房妻子黄氏忽然又过来开始求情,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 “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姥爷吧,求求你们了,他真的知道错了,请你们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知错就改的。” 正在睡梦当中的沈怜直接被这巨大的喊声给叫醒了,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她从房间里面出来,远远的就看到黄氏站在门口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瞧见她出来之后,黄氏直接迎了上来。 “这姑娘你就饶了我家老爷吧,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他呀,求求你们了。”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觉得有点奇怪,不理解她怎么会主动上门来,而且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们家京城中有关系比较好的当官的人吗?而且我记得昨天还在威胁我们,让我们赶紧放人不了,放人的话会让我们死的很难看,怎么现在又过来和我们要人呢?”这一番话让黄氏觉得有点尴尬,脸也微微有些发烫,确实是有点丢人了,她也记得昨天自己是如何羞辱他们的,现在又舔着脸过来求饶,当然是有点无地自容了。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他们家的姥爷能够活命只能如此了。 黄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出了原因。 “京城中那个当官的人暂时没有办法过来,因为有一些事物缠身,所以没有办法解决这里的事情,不过他发话了,说只要你能肯放过我家老爷的话,要多少钱都是可以的。” 黄氏的这一番话让沈怜听了之后,不禁笑出声来。 又是打算拿钱来堵住他们的口,只是,黄氏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目前并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此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想要他们就此放人的话,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给多少钱找多少人,沈怜都是有自己的坚持在的,绝对不可能因为钱而改口。 “你还是回去吧,不用为他求情了,无论给多少钱也改不了现在的局面,所以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让他一面长一命吧。” 听到这话之后,黄氏开始有点着急起来,她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为什么油盐不进,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而且愿意给钱,可是却还是冥顽不灵。 即便心里面再不舒服,再想要发火,黄氏也不敢发泄出来,只能是尽量的忍耐在心中,而且还在不断的求饶。 “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膝下无儿无女,如果我家老爷也不在的话,那我以后真的就没有任何依靠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虽然她的态度还是挺诚恳的,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沈怜依旧没有松口,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它就这样过去的。 看着她的一口气,沈怜说道,“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绝对不可能。” 丢下这句话之后,她便直接去找楚熙了。 这个案子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为了防止后面再发生什么变动地方夜长梦多得尽快解决了。 哪怕孙员外就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并不承认,但是当天他亲口承认了,这是他们好几个人都在现场听到了,即便是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毫不意外的孙员外被判处了午时三刻斩首,就在今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黄氏直接晕倒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没了。 对于孙员外的人,围观的老百姓其实都是挺高兴的,并没有人觉得他是王子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做了不少坏事儿。 第二十三章 无法接受 而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如今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大家自然是很高兴的纷纷议论,知府是一个清廉的好官。 被大家这样称赞着,楚熙心里面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愧对于这个称号的。 因为当时在孙员外提出要给好处的时候,他直接犹豫了下来,并没有直接拒绝,所以说到底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官,能够如此的清廉也多亏了沈怜。 如果没有她在的话,恐怕自己真的要做一个贪财的官了,到时候说不定会饿,是越做越多,也会走上和孙员外一样的道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黄氏醒来的时候听到自家老爷已经被斩首了,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没能救孙员外,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办法接受,更让他痛恨的就是楚熙,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人那就是沈怜。 自己和她求饶了很多次,也说了很多好话,也表示可以给一些好处,可是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要,直接拒绝了自己才使她家老爷就这样死了的。 如果她能够可怜一下自己的话,那么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所以越想越觉得生气,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也要让她尝一尝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 但黄氏现在心里面也很清楚,人家是一个无座自己,只是一个平民而已,虽然有钱,而且还认识一些京城中当官的人,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么大老远的想要人家帮忙的话,也不用吃他们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自己现在胳膊拧不过大腿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而且想要报仇更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慢慢的来先筹划着,等到筹划好这一切之后,直接给对方致命一击。 对于沈怜的固执己见,殷宸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虽然明白她的这种做法并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很正义。 可有的时候过于坚持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像是她这种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还是一个女人,想要以理服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各种黑暗的事情,殷宸都是经历过的,所以他十分清楚将来沈怜可能会面对什么,一定会困难重重。 见他一直都在那里发呆,小八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是在想那个小姑娘吧?”听到这话之后,殷宸回过神来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哪个小姑娘啊?” “就是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那个啊。” “胡说说什么啊!”殷宸住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但实际上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根本就没有动怒。 很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小巴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生气,自然而然也没有害怕,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辩解。 “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我和小十都看出来了,你对那姑娘有点其他的意思。” 后面,殷宸没有再继续激化下去,因为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自己的心里面确实是对她多多少少有一点其他的想法的。 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这样考虑过。 见他没有在和自己都说什么,小八坐在那里拄着下巴,发表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 “其实你们两个人的身份相差太过于悬殊,想要在一起恐怕也困难重重,如果她是一个官家的女儿倒还好说,可惜是一个平民。” “平民又怎么了?众生皆平等,我根本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殷宸就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不经意之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在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小八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而且脸上还一副坏笑的表情,这让他感觉心事被人戳破了,有点尴尬。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也更加不是什么秘密。 小八和小十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自然是对于他的喜怒哀乐都非常了解,知道他对沈怜有点其他的想法,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对于沈怜,小八并没有,因为她是平民就低看她,反而还是有些许的称赞的。 “那姑娘其实也挺不错的,有一手好厨艺,而且破案能力还特别的厉害,如果少爷能够把她收入囊中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这一点不用小八提醒,殷宸他自己心里面就十分的清楚,如果真能够为己所用的话,那可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实力,也能够为自己寄托原本强加于自己身上的罪名。 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他不想让那精神中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情,一切都得秘密进行,不可操之过急。 反正他们两个也还在一起相处着,具体这个人能不能用到底可不可靠,殷宸觉得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不能仅靠几天,就判断一个人。 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了,孙员外被处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更是广大百姓想要看到的局面。 毕竟一个仗势欺人的人自然是不受大家待见的,如今他还杀了人面对这样的罪行,自然是不能轻易饶过的。 作为仵作的沈怜,最近一段时间暂时清闲了下来,因为并没有命案的发生,所以她也就没有工作可做,一直待在家里面。 只是待在家里面也并没有什么事情都不做,因为在这个世界当中,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她以一种现代的思维去考虑。 很多东西都需要去创新,不仅仅能够节省时间,而且还能够多出很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就拿红烧肉的事情来说吧,因为之前做了一次,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忘,毕竟太过于美味了,之前从未吃到过。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之下,沈怜都去集市里面买了特别大的一块猪肉,然后拎了回来准备给大家做红烧肉。 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红烧肉之后,这一次大家吃的是心满意足,每个人吃的都肚子感觉特别的撑,特别的胀,因为是第一次吃这么多的东西,自然是有点不太消化。 不过,沈怜在吃完饭刷完碗之后,便又开始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因为之前种的幼苗已经长大了,现在还得浇水灌溉之类的总是有的要忙。 还有就是之前买回的小鸡仔也长大了不少,比之前要大出许多,还得去旁边的山上去弄一些青草回来喂给它们吃。 因为平时大多数都是吃青草,很少会有一些饲料或者是玉米之类的给它们,所以小鸡崽儿长得并不是特别的大,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 不过,沈怜并没有想让它们长得那么快,直接杀了或者是卖出去,而是想让它们继续下蛋留着鸡蛋可以孵化小鸡,而且还能自己吃,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在沈怜准备上山割青草的时候,殷宸也跟着一起去了,因为他心里面对于沈怜是有诸多的好奇的,不明白她小小的年纪为什么竟然会的这么多。 如果是说从小开始学的话,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不过看到白氏对于自己女儿会做这么多也是感觉到特别惊讶的,这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在上山的过程当中,殷宸疑惑的问道,“我感觉你本事挺多的,不仅仅能够厌食,而且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可以问一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具体是怎么学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本来就会这么说,你相信吗?”沈怜反问道。 对于她的这个回答,殷宸自然是不相信的,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否定的话,但还是摇了摇头。 第二十四章 猜对了 说一个人天生就会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呢?如果不是通过学习来的话,难道是穿越来的吗?殷宸心里面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凭空的猜测,还真的猜对了。 沈怜确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而是真的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只是哪怕将这真相说出来了,其他人恐怕也不会相信,反而可能会被当成一个怪物呢,她自然是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肯定会将这个秘密好好的隐藏在心中,谁也不会告诉的。 虽然殷宸对沈怜是存有特别大的好奇心的,但沈怜对于他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可能很特殊,并不一般,但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并没有做过任何多的假设,只是想要替原主报仇,然后好好的照顾原主的母亲,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多想,大概是过好这样的生活吧。 以前只在电视剧或者是小说当中看到穿越过去到古代这样的情节,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有些突然有些意想不到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原来的沈怜还算是比较淡定的那种,所以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并没有特别的慌乱,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连面对这一切,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轻易的接受。 在现代的时候,她一名法医心理承受能力相较于其他人而言肯定是比较强的,自然而然不会特别的慌乱和恐惧了,虽然心里面也肯定会受到一定的波动,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的。 其实在沈怜在心里面也一直在幻想着自己会不会有穿越回去的时候毕竟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属于另一个时代,自然而然也是想要回去的。 可是会不会有这样的契机和这样的机会,她心里面并不清楚,与其做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幻想,倒不如脚踏实地做好现在的一切,这样能够让自己心里面更加安稳。 如果能够回去的话,那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如果不能回去的话,也有充足的准备来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不是岂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吗?见沈怜突然之间什么话都不说了,一直默默的低着头割草,殷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而感到生气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没有关系的,我根本就没有介意。” 沈怜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我只是在想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已,作者以前喜欢做的工作,现在生活也还算是安稳,其实挺不错的。” 她是一个挺容易满足的人,前世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父母,因为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自然是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爱了。 忽然之间多出了一个母亲,虽然和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她把自己当成援助一样的呵护照顾,也让沈怜在心里面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因为这是在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现在自然而然会觉得特别的高兴和幸福。 只是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因为人生一直都是在不断改变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个人割完青草之后,便直接全部带了回去,然后喂鸡了。 忙碌了一上午,沈怜我觉得有点累了,边准备回房间,先休息一下。 恰好白氏正在裁剪布料,准备给她做一身衣裳。 见她进来了之后,白氏好奇的问道,“那殷宸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只是朋友而已。” 虽然她这样说,但白氏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在的。 “是不是喜欢你,我能看得出来,他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人家的孩子,应该是出生名门或者是有钱人的家庭,一直待在你身边,你觉得为什么啊?”对于这个问题,沈怜确实也是考虑过的,不过觉得不太可能。 况且,对于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而且暂时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见她没有再多说什么,白氏又接着说法,“我看他挺不错的,对你好像也挺好的,如果你要觉得合适的话,也可以和他在一起,以后应该也能挺幸福的,不要像我一样。” 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沈怜安慰道,“再实现不用考虑我的问题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毕竟现在工作最重要,我们得多赚钱,得有一个自己的家。” 虽然现在她们确实是暂时有了一个住的地方,不过也并不是她们自己的,而是租来的,以后肯定还是得搬离这里的。 所以为了以后能够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就必须得努力工作,多多赚钱。 如果光是凭仵作这份职业的话,想要赚多一点恐怕有点困难,所以,沈怜才会不断的想出在现代的各种办法来用到这里,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还多了一条挣钱的门路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现在只是在尝试的阶段呢,到底可不可行,还得过一段时间才知道。 瞧见自己的女儿如今这样懂事,更是让白氏在心里面特别的自责,因为她以前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只不过因为自己过于懦弱,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才使她受了那么大大的苦。 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自己之前无能为力的帮助,她并没有怪罪,反而是直接将自己带出来了,细心的照顾好好的孝顺自己也是非常难得的。 对于离开曾经的那个家,白氏在心里面是有非常多的不舍的,毕竟自己生活在那里大半辈子了,如今突然离开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适应,而且那还有自己曾经的丈夫就这样离开了,换作是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没有办法这样坦然接受。 只是她心里面也很清楚,如果继续留在那里的话,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好日子要过,倒不如出来。 其实沈怜那样的做法虽虽然是有一些激进的,但是也是在无形之中确实是帮到了她也免受以后再继续造成痛苦,算是脱离了苦海吧,只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人,虽然是有一个女儿在身边,可还是会觉得有些孤单,毕竟没有了丈夫。 在家呆了几日,县令那边忽然叫捕快来找沈怜。 看着那捕快来时急匆匆的样子,沈怜知道,应该是又有案子发生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如此着急的。 在那捕快跑进门之后,便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捕快喘着粗气回答,“又……又发生命案了,县令叫我过来找你,让你赶紧过去看一看。”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没有犹豫直接出了门,并去了隔壁的房子,叫上殷宸一起。 随即两个人赶到了衙门,已经被抬回衙门了,所以第一时间得对尸体进行尸检。 死者是一名男性,腹部有明显的一大片血迹,而且衣服出现破损的迹象,看样应该是被人用刀刺向了肚子。 除此之外,在他的脸上以及两只手的背部都有一些擦伤,留下的红印。 极有可能是在和凶手搏斗的过程当中留下来的。 目前只发现了这些,并没有其他,新的发现了。 只是这死者身高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八多,能够杀死他,还能和他搏斗的,想必应该也是一名男性,而且身高和力气方面应该是远高于他的。 第二十五章 有点难度 对于尸体简单的尸检了一下之后,随即他们就让捕快带着他们到案发现场去了。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科学技术,更没有什么精密的仪器,想要从实体上找到更多的答案,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先从案发现场着手看看能不能寻求到什么蛛丝马迹。 其实这种事情如果拿到现在来说的话,完全是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可现在没有办法,身为法医以及仵作的沈怜,自然是要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的。 好在是有专业的知识以及曾经帮助警察破过不少的案子,不然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恐怕是有点难度的。 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过程当中,县令也急忙跟了上来,毕竟又发生了命案,他也只能是祈祷能够尽快侦破这个案子了,但是依靠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行,既然是真希望全部寄托在沈怜的身上了。 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基本的情况。 “死的人叫做张秀才,不过之所以叫他秀才并不是因为他是秀才,而是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书生,想要考取功名,可是连续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 “那他这个人才能怎么样?”沈怜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然在古代书生考取功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个人连续考了三年都没有考上,放到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放弃了,但是他却依旧坚持,让人感觉有点儿不解。 “才能是有的,也有些学问,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没考上并不清楚,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今年八十多了,两个人相依为命。” 发生命案并不是在家里面,而是在书馆之中。 这书馆是张秀才工作的地方,每天在这里帮人家写一写诗句或者是文章之类的东西,以此来贴补家用。 毕竟没有生活来源,而且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亲需要孝顺,所以在空闲之余这就是他的工作。 他们来到了书馆里面已经乱七八糟了,地面上还有散落各处的血迹,应该是在中刀之后,张秀才仍旧拼死挣扎,所以才会留下,这诸多的血迹在地面上分散并不均匀。 除了这些血迹之外,地面上还有很多的纸张,其中有部分已经沾染了血迹,屋里面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看到这一幕之后,县令也是有点震惊的,因为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从捕快那里得知的,他也是第一次过来。 眼前这样的情况,殷宸好奇的问道,“会不会是来了抢劫的人把家里面翻的这样乱?” “不会。”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思考,沈怜就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同时也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自己的想法。 “刚才县令也和我们说了,张秀才是通过写字来赚钱的贴补家用,而且从刚才他身上的穿着来看,家庭情况应该并不怎么好,有人把它当做抢劫的目标,似乎有点说不通,不太合理。” 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又接着说道。 “而且刚才在检验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尸体已经有明显的时间程度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死的具体时间我没有办法确定下来。” 因为血液的流失程度对于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也是有一定影响的,加上现在没有专业的机器来做检测,所以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大概知道是昨天晚上应该是前半夜的时间被人刺杀死亡的。 “可是,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而且还没有什么钱,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和什么人结怨吧,怎么会被人杀死呢?”对于殷宸心中的困惑,沈怜也是同样想不明白的,因为她确实是有点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简单的勘察了一下现场之后,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的线索和证据,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是暂时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衙门去,而是找到了张秀才的母亲。 作为张秀才的母亲,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人杀死之后显得痛苦万分,悲痛欲绝。 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好端端的儿子说没就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一时间很难接受。 且家中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如果这个儿子也没了的话,以她的能力来说养活自己恐怕都成了很大的困难。 张秀才的母亲哭了很长时间之后,情绪才慢慢有所缓和。 见状,沈怜问道,“平时你儿子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或者是和什么人曾经有过矛盾,你知道吗?”她摇了摇头,“我儿子平时挺老实的,也很孝顺,我真不知道他会和什么人结仇结怨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另外一个问题,沈怜就接着追问道,“那他平时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你应该是了解的吧?”虽然作为母亲,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不过一般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可能就是接触比较多的人,是真正的凶手。 听到这话之后,张秀才的母亲才缓缓的点头,并做出回答。 “他平时和一个叫张猛的小伙子,接触的比较多,张猛也是一个读书人他们两个都想要考取后面,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成功。” 这简单的一些其他的问题之后,她不断能够提供帮助。 不过在临走之前,沈怜我觉得这老妇人有点可怜,孤苦伶仃的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有点不太忍心,便她的钱袋里面拿出来了几两银子给了她。 瞧见她如此善良,殷宸心里面愈发觉得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因为沈怜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还能在这种时候拿钱给其他人,而且也并不少足可见她是个心善的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结果他们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张秀才的母亲就追了上来,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昨天白天的时候,我儿子是一直待在家里面的,不过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间,张猛就过来找他的,后来他们两个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吧,我儿子一宿没有回来。”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眶仍旧满是泪水,因为还是有点儿不太能够接受,儿子已经彻底离开自己的事实。 沈怜看着张秀才的母亲,语气十分肯定,目光也异常坚定。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杀害你儿子的凶手的,不会让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 “拜托你们了。” 走出很远之后,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愈发觉得那老妇人太可怜了。 “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滋味肯定一般人体会不到。” “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我们没有办法一一都帮助,只能够尽自己所能了。” 被殷宸这样一说之后,沈怜觉得确实是有点道理的。 在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遍布世界各地,哪里都有的,只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帮助的人有限。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也找不到杀人的凶手,耽误时间一长的话,百姓肯定会说我们没有能力办案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啊?”县令开始有点着急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想要破案吧,却没有什么能力。 “现在不是已经有一个叫张猛的人了吗?我们直接找到他问一问,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线索也是有可能的。” 相比较于县令的为难,沈怜倒是显得淡定多了,并没有任何的不知所措,反而觉得这个案子并不困难,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被侦破了,他们现在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去找到这个叫做王猛的人。 第二十六章 搭一把手 之前根据张秀才的尸体,已经可以推断出他是前半夜死亡的,王猛来找张秀才的时候是在傍晚的时候,那应该是离案发的时间段是比较接近的。 所以按照逻辑来说,这个王猛是有一定的嫌疑在身上的,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只有找到他亲自问一问就才知道。 王猛正在自家的地里面除草浇水,今年天旱,地里面的作物也打蔫了,一直也不下雨,这样干耗下去的话,迟早都要枯萎死了。 他是一个孤儿,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全靠附近的邻居各搭一把手,他算是勉强活了下来。 现在他也长大了,自然是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了,加上他很勤奋好学,在那些私塾外面偷学了不少知识,现在也算是个文化人。 他同那张秀才就是一起准备考取功名的。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考取功名是为了报效国家多多少少是有些扯淡的,说到底就是为了改变现在贫困的生活,过上富裕的日子。 在看到县令和两个陌生人过来的时候,王猛是有点诧异的,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过来。 现在地头愣了一会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走了过去。 “县令大人,你怎么过来了?”县令并未接话,说话的人是沈怜。 “是这样子的,你的好兄弟张秀才死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了吧?”听到这话,王猛的表情满是吃惊,看样子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此事,也是在刚刚从她的口中得知的。 震惊之余,王猛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为什么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呢?”从他的状态来看,张秀才的死对他的打击应该是存在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是被人用刀刺死的。” 沈怜回答说道,同时目光一直在盯着王猛,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态度举止,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挺正常的。 “我们兄弟二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我们相约一起考取功名,可是他……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真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 “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我们刚刚去过张秀才的母亲那里,得知昨天傍晚时分,你去找了张秀才一同出来了,是吗?”听闻这话之后,王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沈怜,语气略带不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以为是我将我那兄弟给杀了?我们两个兄弟情深,互相帮助,一同考取功名,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只是简单的询问一句,没有想到他突然之间情绪竟然会这样激动,倒是让沈怜他们觉得十分有意思。 现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默默注视的殷宸,直接笑了出来,眼中却充满了锐利的光芒。 “你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我们只是简单的问一下而已,你何必如此紧张呢?莫不是你心里面有鬼,所以才惧怕被这样问?”这话不由得让王猛心里面哆嗦了一下,眼神也在下意识的回避,低下头之后,才又做出回应。 “我误以为你们怀疑我,所以才有点生气的。”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才对于刚才的那个疑问做出解释。 “当时我确实是去找他了,不过只是在讨论文章的事情,我们两个从他母亲那里离开之后,便去了我这里,后面他就走了,应该是回家谁家了。” “回家睡觉了?”沈怜有点疑惑,不太明白他话中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王猛点点头,“是啊,确实是回家睡觉去了,当时也不早了,他不回家也不可能在我家休息下来吧?” “当时是什么时间。” 对于时间的这个问题,他一时间并没有直接回答出来,一时语塞,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最终给出答案。 “具体时辰我记不住了,反正天很黑了,大约是……总之,我记不住了。” 对于他模棱两可的这个回答,沈怜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他身上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明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仿佛是想不起来了一般,这又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上了年纪,记忆力减退,就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记不住,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就是在故意说谎,不愿意说明一切。 越是极力隐藏的,就越是代表他心虚,与那张秀才的死是脱不了干系的。 看着他愈发紧张的那张脸,沈怜直接笑了起来,“有谁可以证明,昨晚你一直是待在家里面,而张秀才是什么时间离开的呢?” “他回去的途中遇到什么人,我是怎么知道的啊?不过,我昨晚除了去找张秀才这一趟之外,确实是一直呆在家里面的,我还碰到了我的邻居张叔和张婶,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过去问他们两个。” 看着他那一副自信满满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是确定了他们拿他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如此轻狂。 想要从这王猛的口中询问处什么的话,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但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证明了,他和这个案子有些洗脱不了的关系,或者可以说的更加直白,他和张秀才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见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了,沈怜他们也就没有在继续留下来浪费时间。 既然刚才王猛提到了隔壁的邻居,那就不妨过去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重要的线索。 看到他们走了之后,也让王猛松了一口气。 知道他们肯定会去隔壁的张叔张婶加问的,他并没有提起慌乱,反而是淡定了不少。 反正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是见过自己的,而且,还说了一些话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 哪怕是县令他们几个想要强行将张秀才的死和自己扯上关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自己是有人证和不在场的时间证明的。 任凭他们有多么大的能耐,在没有确切的证据面前,也不能够把不存在的事情强行加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就在地里继续浪费时间,所以他直接放下手中的锄头,便直接回了房间,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从王猛的家里面出来之后,想到刚才他的神情举止,殷宸总觉得怪怪的。 “我感觉他应该说谎了。” 沈怜笑着接话,“不是应该而是一定。” 对于他们两个的这番话,站在一旁的谢令脑袋有点迷糊,不明白他们两个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限令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而已,并非是考真才实学考上的,而是以前拿钱捐的。 自然而然是没有什么能力了,想要破案只能是依靠身为仵作的沈怜了。 对此他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丢人或者是脸红,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里最大的官儿了,而其他人则是服从于自己的命令,哪怕没有能力也没有人敢说出来。 没有再做停留,他们直接来到了张叔和张婶家里。 据王猛所说,当天晚上他待在家里面,他们两个人是知道的,那就得看他们两个是如何的说辞了。 见到县令大人突然来到他们家,张叔和张婶显得有些惊讶和紧张。 要知道限令算是这个小县城最大的官儿,而且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不会到一般的人家里面来的,如今大驾光临自然让他们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第二十七章 充满了疑惑 “县令大人,你怎么来了?”看着他们两个一脸紧张的样子,县令笑着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过来问你们几个问题而已,你们配合我们就是了。” 说完这话之后,他直接冲着旁边的沈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发问。 授意之后,沈怜直接问道,“是这样的,我们从王猛那里得知,昨天晚上差一晚没有离开家,一直待在家里面,是这样的吗?”在听到这话之后,张叔显得有点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的回答,“确实是这样子的我和我婆娘昨天确实是看到他了,当时他大半夜的在院子里面也不知道干什么,我们出来关门的时候别问了一下,知道他原来是在浇水。” “大半夜的浇水?”殷宸提出疑问。 张嫂接过话来,语气也同样充满了疑惑。 “当时我们看到的时候也觉得挺奇怪的,不明白当时他怎么会那个时间还在交税,不过他说地里面太干了,所以得赶紧浇点水,又和我们闲聊了一会儿。” “那当时是几点你们还记得吗?后面他就没有离开家了吗?”沈怜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张叔和张婶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具体时间我们记不住了,不过当时确实是挺晚了,应该还是前半夜的时间吧,不过时间毕竟也不早了,他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出门的。” 面对于他们两个的这个回答,大概和王猛所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哪怕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他当时一直待在家里面,中间没有出去,只是在那个时间段可以证明他是待在家里面的。 只是因为确定不了张秀才死亡的具体时间,所以暂时没有办法,确定王某和这个事情是不是有关系,更没有办法确定他是不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虽然张叔和张婶所说的话都可以证明当时王猛确实是待在家里面的,可也只能证实在那个时间段他是没有离开。 可也有奇怪的一点让沈怜有些想不明白,大晚上的怎么会突然之间给地浇水呢?这样的行为举止怎么想怎么让人感觉到费解,或者说当天晚上他出现在地里面,根本就不是为了给那些植物浇水,而是为了被人看到。 这样一来的话,无形之中也就有了时间证人可以证明王某当时是待在家里面,并没有出去过。 既然没有出去过,那么就应该和张秀才的事没有什么关系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办法。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具体什么样的情况目前并不得而知,只是说王猛身上的嫌疑确实是比较大的。 简单的询问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只是这两次询问并没有问出什么和案子有关系的东西,县令开始有点着急了,生怕这个案子没有办法侦破,影响到他的名声。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不是我们得找一找其他的人,看看谁在晚上的时间去过张秀才的那个书馆里?”听了这话之后,殷宸摇了摇头。 “想要查的话恐怕有点困难,毕竟当时时间不早了,街上估计也没有什么行人,想要找到目击者的话恐怕是有点困难的。”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沈怜也是在场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有点困难的,而且还有可能找不到,这样一来的话,那他们可就要白费力气了。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既然现在认为王猛的身上是有一定的嫌疑的,那么就应该从他身上着手看看他是否是真的和张秀才的死有关系。 如果是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非功夫,可是如果要是没有关系的话,那也相当于是直接将他身上的嫌疑彻底排除,以后也可以不再考虑他的问题了。 “我们先确定一下张秀才的书馆到王猛家的这段路的路程。” 对于沈怜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限令感觉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这不相当于是直接浪费时间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简单的想了一下之后,殷宸变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了,同时也和县令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很简单,因为现在王猛身上的嫌疑是比较大的,加上我们当时去找他时,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问题,没准真的和那张秀才的私有关系,我们先确定一下前往他家的线路路上会经过哪里,会不会有人遇到,如果有人遇到的话,那么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他说谎了。” 一旦要是说谎的话,那么他当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面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更加可以确定他和张秀才的死有着密切的关联。 如果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根本就不用说谎,而且他们两个都是想一起考取功名的,彼此熟悉,而且还是朋友。 所以他们就先确定了一下具体的路线,然后沿着这条路线看看附近会经过什么人家再进去询问当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过王猛。 在最开始简单的询问了几家表示都没有看到,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以他们也没有气馁,并继续询问着。 可是后面将全部路线的所有人家问了一遍之后,结果都没有人看到,这就有点儿让他们意外了。 对于沈怜提出的这个主意,县令心里面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他本来也算是一个小官儿,整天没事儿呆在县衙里坐着或者是赏赏花之类的,也挺清闲的,如今为了调查那张秀才的死,同他们一起跑了出来。 浪费了那么多体力和时间,不说如如果发现了证据,倒也不算白白浪费,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现,等同于说,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和努力全部都是无用的。 “这拉着我跑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这不是拉着我去消遣吗?我……”后来他还想再继续说下去的,不过看到一旁殷宸阴沉着一张脸之后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明白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沈怜很严肃的看着他说道,“还没有结束呢,我想去问一问打更的人,看看昨天晚上他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哪怕县令的心里面有点不太舒服,但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跟着去了。 本县城打更的是一个叫做王生的老头。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里面吃饭,看到县令亲自过来了,感到十分的诧异,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 王生急忙放下碗筷,从屋里走了出来。 “谢宁大人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要问你一下,在昨天晚上你打更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回答了,“我出去的时间天都已经黑了,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在路上了,好像是没有碰到过什么人吧。” 不过在说完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急忙补充了一下。 “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似乎真的碰到了一个人,他去到了那张秀才的书馆里面,然后今天我听说张秀才死了的事情,也不知道和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之后,县令又急忙地开始追问。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有没有看清啊?”王生摇了摇头,“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在进到那张秀才的书馆里面之后两个人似乎还在讨论着什么,我在路过的时候还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相谈甚欢 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之后他又接着说道,“好像是在讨论什么文章之类的事情,因为那张秀才不是想要考取共鸣吗,所以讨论文章之类的事情应该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虽然挺晚的,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当心便直接离开了。” 这话直接让沈怜的心里面开始考虑起来,哪怕她嘴上还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有了些许的想法。 见她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低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殷宸接话开始说起来。 “他本人的身形以及样貌,你有看得清楚吗?”简单的回忆了一下,王生回答说道,“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不过可以确定是一个男人,而且高高瘦瘦的和那张秀才应该是认识的,不然的话两个人也不会相谈甚欢。” 听到这些话之后,殷宸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将他们目前所掌握的一些线索连接在一起。 可站在一旁的县令对于此事依旧是一头雾水,并没有任何的看法,而且也认为可能案子怕是不会被侦破了。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之后,王生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提供更加有用的线索了,所以他们就先离开了。 不过在走出去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怜忽然开口说话了,说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他们所掌握的线索,以及她个人的一些分析。 “刚才那人也说了,去到张秀才书馆当中的人是一名男性,而且两人相谈甚欢,看样子应该是认识,而且关系比较好的是相熟的人。” “可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县令叹了一口气,“张生自己也说了,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只是看到了背影,可以确定是一个男性而且挺年轻的,高高瘦瘦的,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线索,怎么能确定这个人是谁呢?”看了他一眼,沈怜心里颇感无奈,真不知道他这个谢令是怎么当上的来的,连这点问题都想不明白,当真是愚笨呢!“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而且还是就文章开始讨论的,这就说明这个人应该就是凶手,当时我们去到张秀才书馆的时候里面的纸张之类的东西全部弄得满地都是,应该是他们忽然之间起了争论,然后动了手。” 对于她的这番推测,殷宸认同的点了点头。 “没有错,而且他们既然是谈论文章,那么这个人是王猛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因为两个人是一起考取功名的,在这方面上肯定会有一些想法,可能后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知道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所以才动起手来。” 不过目前他们仍旧有一个问题,哪怕分析的头头是道,听起来也颇有道理,但根本就没有看到进到张秀才书馆中那人的真正面孔,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上王猛。 这一点也是让沈怜感觉到有些头疼的地方。 忽然,殷宸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地方。 他大胆的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两个人因为文章的事情而产生了矛盾,大大出手呢?”对于他又重复了这样一个观点,沈怜有些不解。 “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是可能因为文章而意见不合,然后大打出手,可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不可能因为某种观点两个人不一致,然后就突然情绪激动,把对方杀了吧,这有点不太可能。” 沈怜目色一沉,随即睁开,眼中散发出睿智的光芒来。 “据我所知,古代考取功名需要你写一篇自己的文章作为最后的审核。” 听到她这一番话,殷宸有些迷惑。 “古代?”被他这样一提醒之后,沈怜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有点儿不太符合现在的场景,急忙解释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考取功名的时候不是都需要提交自己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文章,来作为最后的考核吗?”听到这话之后,殷宸才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在回答完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了沈怜话中的意思,急忙说道,“所以你是说,王猛和张秀才两个人因为这篇文章的事情而争执起来最后张秀才才死了,是吗?” “不。” 沈怜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不只是那么简单,我怀疑很有可能是王猛抢走了张秀才的那篇文章,然后将他杀死。” 这种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地面上确实是存有很多的纸张,即有可能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翻动了那些纸,然后落到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过于惊慌害怕,又或者是担心有其他的人来被发现,所以才仓皇的逃离现场的。 现在所有问题的矛头都指向了王猛,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就是没有人能够证明当时去到张秀才书馆的人就是他。 哪怕是那打更的人,确实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和他极为相似的人,也不能够一口咬定,那人就是王猛。 所以想要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还得找到一些其他的证据来证明。 不过找到目击证人这件事情恐怕是有点困难的,毕竟当时是在深夜,出门的人并不多,能有一个打和你的老头看到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了。 所以只能是从一些证据上来指证,或者是能够在时间上判断。 如果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那么即便是王猛说的谎也无济于事,根本就不需要查证时间线。 可如若没有任何证据的话,只能是通过他口中所说,自己在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面,并没有出来过来判断他在说谎。 见他们两个都沉默不语,县令开始犯起难来,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了。 “可这人真的是王猛杀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并没有人看到,昨天夜里他有出来过,一直都是待在家里面的,就连那唯一在外面打更的人只看到了一个人,但是面孔却没有看到,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 如此一来的话,相当于是之间没有了任何证据,即便是想要找人证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如果王猛真的是凶手的话,那怎么可能会坦白一切呢?一定会坚持自己待在家里面,没有出去。 而作为邻居的张叔和张婶,恰好可以直接给了他证明,这一点很难推翻。 随后,他们又去到了张秀才的母亲家里面,是沈怜提议的,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得去求证一下。 去了之后,也没有磨蹭时间直接询问。 “你的儿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写文章的事情?”听到这问题之后,张秀才的母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毕竟上了年纪,加上自己又是一窍不通的东西,肯定需要好好的回忆一下。 很快她就想到了儿子和自己说道的一件事情,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问的,别直接说了出来。 “确实是说过好像是考试之类的,需要提前写好,他琢磨了很长时间,每次回来吃饭的时候都得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反复的考虑。” 在得到这一回答之后,很快他们三个人又再次回到了张秀才的的那个书馆里面。 既然是有那一篇文章在的话,那他们就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必定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那么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件事情就是王猛做的了,如果能够在他家找到那篇文章的话,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无论他如何狡辩都没有办法洗脱他的罪名。 书馆。 第二十九章 气不打一处来 三个人在里面仔细的反反复复的,找了好几遍,就连掉落在地上的那些写有字的纸张也仔细的看了一下,并没有这样一篇文章。 按理说现在临近了要赶考的时间,肯定需要提前准备好的。 在这书馆之中却并没有发现这篇文章的出现,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看着现场的一切,殷宸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样子王猛身上的嫌疑大大增加了,这件事情应该是他做的跑不了,但是我们还需要在他家中找到那篇文章。” 听到这话之后,县令一脸的沮丧。 “这怎么可能的事情啊,他信誓旦旦的解释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现在我们这样认定,想要去他家找的话,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沈怜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觉得县令的话不无道理。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闯进王猛的家中,想要好好搜查的话,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面对这样的局面,殷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看向了沈怜,毕竟这里面她最聪明,说不定能够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 沉思片刻之后,沈怜心生一计。 “一会儿把王猛叫到县衙去,然后你趁机进到他的家里面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那张写有文章的纸。” 这话直接是对殷宸说的,相当于是让他去当小偷潜入王猛的家中。 这让殷宸一时间有点没有办法接受,他堂堂一个身份显赫的人物,哪怕现在伪装起来,也不能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啊。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为难,沈怜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不是让你去偷东西,只是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死者生前的东西,如果可以找到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王猛就是这件事情的凶手了,也相当于是做了好事一件不是做坏事!” 在沈怜的不断劝说之下,最终殷宸只能是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让小八或者是小十去做,毕竟他们两个人的身手也还算是不错的。 可是他们两个人在学识方面并不怎么精通,所以想让他们分辨出来文章和笔记,恐怕是有点困难的,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是他自己亲自来做了。 于是,沈怜和县令两个人直接回到了县衙,然后让捕快去将王猛给带回去进行询问。 而在这一过程当中,殷宸一直都是在距离王猛家不远的地方,悄悄的躲了起来,在看到人离开了之后,便悄悄的跑了进去。 带进去了之后,殷宸开始仔细的查找起来。 房间内的书籍以及纸张非常的多,寻找起来确实是需要一些功夫和时间的。 不过因为之前在张秀才的书馆当中看到过他的字迹,所以如果能够找到的话,应该也是能够辨认出来的。 但是在简单的寻找了一番之后,并没有找到和张秀才自己相符合的。 而且还在桌面最底下发现了,一篇早就写好的文章,从字迹上可以看出来,应该是王蒙写出来的,因为和其他的纸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让殷宸的心里面开始渐渐的起了一点儿疑问,难道说王猛已经将文章抄好了,所以就直接将原本的纸给烧毁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想要证明他和张秀才的死有关系,也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殷宸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放弃,再继续寻找,依旧在屋子里面翻找着,可是他进来已经有意或者再这样下去的话,刚回来就会被直接发现的。 就在他苦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发现桌子下面有一个被捏皱成团的纸。 没有多想,他直接弯下身来去叫那张已经成球的纸给拿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打开之后,上面的文章和刚才他在桌面上发现的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字体却有明显的区别。 上面的字迹和张秀才的是十分相似的,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张秀才原本的那份文章,只不过后来被王猛给偷走了。 得到这一证据之后,殷宸连忙拿着走了出去,然后急忙往县衙赶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发现王猛并没有离开,心里面十分高兴,因为证据已经找到了,可以直接将它抓起来了。 看到气喘嘘嘘跑过来的殷宸,王猛并没有当做一回事,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坐在上面的县令。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 就在他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殷宸忽然开口急忙拦住了他。 “恐怕你走不了了,我刚才在你的家中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的应该是科考时的文章。” 听到这句话,王猛的脸色骤然变得难堪起来,但是并没有过于惊慌,还算是比较淡定,很快就给出了应对的回答。 深吸了一口气,王猛整个人淡定了不少,看向殷宸。 眼中并未惊慌,反而似乎是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一篇文章而已,就想将张秀才的死和我扯上关系,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吧?我看你们是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才想拿我来强行顶嘴,说到底,还是你们无能。” 面对他蓄意挑衅讽刺的话,坐在上面的县令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可沈怜向来是不畏惧这种人的,如今有了证据在,哪怕他再怎么巧舌如簧,想要转移话题,牵扯到其他的事情上面,也都是没有用的。 冷哼了一声,沈怜笑道,目光凌厉逼人。 “那可不是普通的文章,那是科举时所需要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站在那里的王猛闻声身体猛然一顿,不过还算是比较淡定的。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我自觉得那文章写得并不符合我的心意,便直接扔掉了,又有何问题?”原本还在考虑他如果一直狡辩该如何是好,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说到了这里来,那就让沈怜省了很多的力气,来想出其他的办法对付。 “只是那揉成一团的纸上面并不是你的字迹,而是张秀才的,而且,你还重新抄写了一份,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的,我说的应该不错吧?”这让王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了,低头站在那里,心开始渐渐慌乱了起来。 就来殷宸也是有些小小的惊讶,没有想到在自己没有说出发现的事情时,她就能够如此轻松的将这一切说出来,当真是聪明的很。 瞧见王猛不再说话之后,沈怜又接着说道。 “事已至此,你还不准备将实情全部交代出来吗?”知道自己五路可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如实交代,他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大人,我知道错了,饶了我一命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此时的他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根本就没有了任何聪明样可言,反而是畏手畏脚,怕是知道了自己可能会面对的结局,所以才如此慌张的。 只是对于他的请求,并没有任何人应答。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他落到了官府的手中,怎么可能还会有活着的可能性呢?县令也一改刚才那副无奈的状态,开始得意起来。 “说说你的杀人经过吧。” 王猛点点头,随即交代出来。 人确实是他杀的,不过原因却并没有特别严重,反而是因为很小的事情,才让他动了杀心。 第三十章 小小的妒忌 原本两个人都是特别好的朋友,相处的也是非常愉快的,而且,还相邀一起进京赶考,长时间的接触感情自然是很不错的。 可王猛渐渐发现,自己和张秀才之间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他的文章,想法,都是自己没办法与之相比较的。 如果两个人真的一同参加科举考试的话,那毋庸置疑,张秀才肯定是能考上的那一个。 虽然心里面有点小小的妒忌,但在王猛的心里面还是很敬佩自己的这个朋友的。 他也有想过,如果真的张秀才考上的话,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拉自己一把,当个师爷之类的。 但很快他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张秀才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或者说,张秀才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朋友过。 在有一次,王猛听到了张秀才和他母亲的对他,说之所以和王猛关系好,只不过是因为让他来书馆帮忙,不需要花钱雇佣人,就有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王猛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气,本来想找张秀才理论一下的,可这你也一想又觉得不妥。 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个人的关系势必会就此结束。 可不结束,继续留在书馆里面帮忙又不开心。 回到家后,王猛左思右想考虑了好几天,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了张秀才,把他辛苦写的文章据为己用,代替他进京赶考。 要知道那文章在科举考试时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如果自己能够凭借那文章脱颖而出,今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就这样,王猛动了杀心。 也开始筹划起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做。 因为和张秀才的关系比较密切,如果他一死的话势必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所以王猛得先给自己找一个证人。 邻居张叔和张婶自然而然成为了他利用的工具人。 因为知道张叔和张婶每天晚上什么时间出来关门,所以他提前出来假装是在家里的地头耕地,为的就是给自己增添人证。 和他们两个打了招呼之后加深了一下印象,在他们进屋之后,他便匆忙的离开来到了张秀才的书馆当中。 到了那里,他也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提出要看一看张秀才写的那篇文章。 知道他提早写好了,而且放在什么位置,王猛是故意问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痛下杀手的决心,还是有些犹豫。 可那张秀才却一脸防备的模样看着他,耸了耸肩。 “我还没有写好呢,等以后写好之后再给你看。” 明白他是故意在敷衍自己,两个人相交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点真心可言,这彻底让王猛对他彻底失望了。 准备动手之前,王猛也和张秀才直接将话挑明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一直表现出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样子,就是为了让我去你的书馆帮忙吧?”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张秀才一脸错愕的站在哪里,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王猛又接着说道,“是啊,有我这样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需要花任何的银子就能帮你做任何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和我维持表面的假情假意了。” 叹了一口气,张秀才也打算将实话都说出来,也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你所说的确实都是我心里所想。” 虽然王猛一早就知道这一切了,不过这话从张秀才的口中说出来,她的心里面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在即将动手之前,问出了一句自己十分在意的话。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张秀才缓慢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很伤人,但有权利让他知道真相。 “没错,我确实一直在利用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不想再欺骗你了。” 王猛面露苦涩,终于亲耳听到了这一切,也可以让他彻底的死心,更可以让他狠下心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直接从身后将藏着的那把尖刀拿了出来。 在看到锋利的刀刃之后,张秀才的心瞬间慌了起来,连忙后退了几步。 “你……你想要做什么?”王猛步步紧逼,眼中满含恨意,“我想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不断后退的张秀才很快就贴到了墙,无路可逃了。 他指着不断逼近自己的王猛警告道,“我告诉你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把我杀了你也完了!” “那也得先送你下地狱!”说着,他直接挥刀刺了过去,不过第一下,张秀才躲过了,并没有刺到。 本想直接逃出书馆的,可是门口被王猛挡住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逃出去。 看到旁边的一小沓纸之后,直接抓起来扔向了王猛。 可这小小的纸片怎么可能抵挡的了他的攻击呢?很快,一刀直接刺进了张秀才的腹部。 而这一下,也让王猛稍稍有些迟疑。 哪怕现在再怎么愤怒,但他心里面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后果是什么。 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张秀才,更坚定了要将他杀掉的想法。 因为王猛心里面很清楚,比谁都要清楚。 这样放过他的话,自己恐怕也逃不掉的,他一定会报官抓自己的,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倒不如自己拼一下,说不定能够顺利脱身,也是很有可能的。 就这样,他拔出刀又接连刺了好几刀。 鲜红的血液直接喷薄而出,洒落到地面上,还有那覆盖在地面上一层层纸的上面。 在亲眼看到张秀才断了气之后,王猛才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上。 稍稍平静,他便急忙站了起来。 要做的还没有做完呢,而且,也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不然被别人发现的话,他也是死路一条。 在整个书馆里面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张秀才的那篇文章,拿着之后,迅速逃离了现场。 在说完这些之后,王猛苦笑着说道,“我不想这样做的,是他逼我的!利用我!是他该死!” “可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杀了人,就得偿命!”沈怜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纵然他开始是有些许可怜的,可是后面杀了人,他也成了错的人,更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哪怕是将张秀才杀了,恐怕也没有办法填补他心里面的那些伤痛,反而也让他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王猛对于他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因为他就是杀害张秀才的真正凶手,根本就没有办法逃避,自然是只能承认了。 不过在老实交代一切之后,他也很清楚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希望能够从轻处理,只要是能留他一条性命,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可以接受的。 看着他不断的磕头,求请沈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你能够饶过张秀才一命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你了。” 王猛也是悔不当初,觉得自己当时为了一时的愤怒意气用事,才做出了今天没有办法挽回的局面,内心也是自责万分。 可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自己没有再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我真的意识到我自己的错误了,我也很后悔把张秀才给杀死了,但是能不能留下我一条命,无论是选择将我的流放还是选择将我送去做苦役,我全部都接受,但是我真的不想死。” 从他的这一番话当中,确实是是能够听得出来他对于死亡的恐惧,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恳求,希望能够躲过这一次。 第三十一章 等候发落 可是在这个时代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沈怜心里面确实是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能决定的事情十分有限,手上的权利根本就没有多少,无非是检验尸体而已,至于判刑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交给县令的,她根本就无权插手。 不过还没有等到限定说话呢,站在一旁的殷宸便开了口。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书生了,况且你犯了杀人案,将人家的儿子活活杀死了,就这样放过你的话,你让张秀才的母亲如何能够接受呢?”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还在为自己辩解的王猛瞬间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继续为自己求情,还觉得殷宸的话确实是十分有道理的。 如果就这样放过自己的话,那确实是对张秀才的母亲十分的不公平,她白白的失去了一个儿子,而且还不能看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被除死自然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一现实更没有办法让所有的百姓接受。 既然如此的话,王蒙也不想再继续苦苦挣扎了,之前他也有亲眼看到过很多的杀人事情,最后那些凶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全部都被处死了。 安静的跪在堂下,静静的等候县令的发落。 叹了一口气,县令也有些无奈,他确实是对王猛刚才的一番话有些打动了,可是既然杀人的话,那就需要拿命来偿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办法继续改变。 县令虽然有点儿昏庸,而且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是这个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如果不按照律例处置的话,恐怕所有的百姓都没有办法再认同他是一个轻蔑的好官,反而会认为他收了王猛的某些好处才会饶恕他的命。 这件事情当中被害的张秀才固然是有错,不该利用别人,但是罪不至死。 将拿在手里的惊堂木狠狠地敲在桌子上,县令大声说道,“明日午时三刻处斩。”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王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算是接受了这一事实,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接受,也没有办法改变。 次日中午时间。 处斩现场聚集了很多人,在大家得知张秀才的死全部都是王猛做的之后,感觉到特别吃惊,完全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因为王猛是一个孤儿,所以,住在附近的邻里之类的都会伸出援手帮一把,而王猛这个孩子从小就十分的懂事,也会帮附近的邻居做各种的农活。 哪怕是长到现在,他也仍然会帮忙,只要对方提出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去。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好孩子,大家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他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来的。 尽管是大家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自然而然是没有办法就此改变的。 眼看就要到了,午时三刻到了即将处斩的时间。 就在刽子手即将挥起大刀砍头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之中,忽然传出了阻止的声音。 “刀下留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所有的人都纷纷看了过去,包括沈怜和殷宸以及县令全部都看了过去,不明白是谁来阻止这一切。 因为被这样的声音所干扰,所以刽子手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大刀,看向台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喊出的那一声之后,所有的百姓忽然纷纷啊,齐声喊道刀下留人。 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想王猛就这样被处死,这倒是让沈怜和殷宸有点惊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而已,怎么可能会引得所有的百姓都为他求情呢?这有点儿太奇怪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既然王猛杀了人,那就得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县令严肃地看着大家说道。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大家都十分明白,可是仍然不太能够接受王猛就这样被杀死站在台前的一个老妇人先说道。 “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这次做错的事情也可以谅解,而且他平时对待我们都是特别的好的,有什么事情都会主动的提供帮助,对于这样的一个孩子,我们始终是不愿意相信他做出杀人的这种事情来,不过既然已经判定是他做的这件事情,希望能够饶他一命。” 对于这位老妇人所说的话,沈怜微微有些差异,因为完全没有想到王猛平时竟然是这样一个心善的人,能够主动的帮助大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意外的。 但是哪怕平时做了再多的好事,也没有办法掩盖他杀人的事实,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自然而然是需要受到一定的惩罚的。 虽然大家所说的确实是有一点道理,而且在大家看来王猛是罪不至死,所以大家才认真求情,希望能够给他一次机会。 从大家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我们会以张秀才母亲的角度来谈这件事情的话,就这样然后说似乎有点不大符合经历,况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一个理由。 简单想了一下该如何回答之后,沈怜看着大家说道。 “我明白大家是很心疼王猛的,所以才会这样对她求情,但是这件事情就不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够改变的,毕竟他杀了人,但凭这一点就没有办法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位老大爷也站出来开始帮王猛说话。 “他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那张秀才本来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学,谁都看不起,而且经常的找事,对于我们而言和恶霸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王猛将他杀死了,也相当于是为我们出了一个祸害。” 哪怕大家说的都十分合情合理,可是就这样放过王猛,不做任何惩罚的话,那也不是特别现实的事情。 况且杀人这条罪名想要三言两语来解决的话,那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不能出现,第一次,如果出现第一次饶恕的话,以后再有人犯了杀人罪,还会以同样的方式来纠结那么一定会,其他人就会认真效仿,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大的。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王猛说话,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一次沈怜连严肃的看向大家。 “饶恕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县令的命令已经下来了,难道你们想让县令反悔吗?这件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渐渐让出了一个位置,从中间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们见到了张秀才的母亲。 在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想看一看杀害自己儿子的人的被绳之以法吧。 可谁知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睛。 她并不是来看笑话的,更不是想亲眼看着王猛被砍头,而是被他开脱,来帮他辩解说情的。 “县令大人,王猛是一个好孩子,希望你能够手下留情,饶他一命吧。” 此话一出让沈怜以及殷宸还有县令都感觉到特别诧异,因为这个人可是杀害她儿子的,真正凶手她竟然来帮一个杀害自己儿子的人辩解,这让人感觉有点意外,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第三十二章 叹了一口气 究竟是真情实意的说出这些话,还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来帮忙求情的,这件事情一定要搞清楚。 沈怜重心长地看着张秀才的母亲说道,“他可是杀害你儿子的真正凶手,你难道真的要为他辩解,替他求情吗?你不打算为你儿子讨回一个公道,不打算再继续追究此事下去了吗?” 对于沈怜的疑问,张秀才的母亲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出她真正的想法。 “我那儿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能,便是才放旷,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动不动语言上的羞辱,生气的话还会对我打骂每一次王猛见到的时候都会进来阻拦。” 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角即将流下来的泪水。 “这儿子有和没有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可以让他和王猛换一下的话,我宁可让王猛做我的儿子。”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坐在上面的县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向殷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毕竟他的身份是完全可以决定这一切,自然是得向他寻求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知道县令没有办法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殷宸心里面也很明白,对着站在旁边的沈怜小声的问道。 “你觉得这件事情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之前是否有过这样的先例呢?”殷宸摇了摇头,“并没有据,我所知,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被害者的母亲替杀人凶手求情,这种事情是极少见的,如今出现了却也让他们感觉到有点棘手。 沈怜依稀记得在自己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着手过一个案子,好像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当时被害者的家属纷纷替凶手求情,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是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不过在了解到整件事情的过程之后,大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死者的家属会这么做了。 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她对殷宸说道,“我觉得要不然的话,就饶恕王猛的死罪吧。” “嗯。” 殷宸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县令给他使了一个颜色。 会意之后,县令看着即将被处长的王猛说道。 “看着张秀才的母亲这样为你求情的份上,可以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毕竟犯了杀人罪,所以还是得叫你流放到戈壁滩去。” 众所周知戈壁滩一般都是犯了重刑的罪犯会被流放到的地方,那里的条件十分的艰苦,天气干旱。 以至于很多的罪犯到了那里之后,没有办法适应那里的环境,经常会发生死亡的事情。 王猛对于这一切早有耳闻,不过对于他来说能够活着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奢望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呢?不断的磕了好几个头之后,他就被捕快带走了,还得在大佬之内关几天,然后才会被送到戈壁滩去。 这件案子也算是暂时结束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让沈怜对于这个时代的法律觉得有一些问题得好好的修改一下,如果能够像现代一样涉及的方面比较广泛的话,这样一来,也能够使更多的人受益。 沈怜也十分清楚,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而已,想要更改法律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单纯的在脑袋里面想一想,并不能付诸于实践。 从回去之后就看到她一直闷闷不乐的,好像是因为王猛的事情耿耿于怀。 殷宸有些好奇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对于将王猛就这样放了的这些事情有点不太高兴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沈怜有些好奇反问道,“并没有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因为刚才我看你从刑场回来之后就一直也不说话,对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叹了一口气,沈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法律还不太完善而已,对于各项罪名的判定也缺少很多的设定,如果能够一一详尽的做出应对的措施和惩罚的话,估计可能会更好一些。” 对于她说出的这些话,因才是有一些惊讶的,没有想到他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如果真的站在朝堂之上的话,恐怕不会输给那些男人的。 “那你觉得都有什么方面需要设定法规呢?”“方面太多了,现在根本就一点都不完善,漏洞也挺多的,算了吧,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甚至连比谁都要明白,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的历史的法规是在不断完善和发展的过程当中才趋于现代她所知道了解的那样子。 如果现在按照她的想法全部去做的话,可能还未必会适合这个时代呢,而且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没事,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先听着。” 其实殷宸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所以才想要好好的听一听沈怜的想法,说不定真的会有一些作用,也是有可能的。 见他这样好奇,沈怜也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对于目前法律的一些看法以及需要修整的一些地方。 听到这些内容之后,殷宸觉得颇有道理,确实是应该按照她所说的办法去修改的,这样一来的话,对于黎明百姓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可以让他们受到极大的利益。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怜发现白氏突然病了起来,脸色苍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咳嗽,而且声音十分巨大,几乎不太停下来的那种,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虽然她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母女,但毕竟她现在是沈怜,就是白氏的女儿自然是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这份责任了。 本来沈怜是想急着去叫大夫过来的,看一看病说不定能够有所好转,但是却被白氏给制止住了。 她很清楚,现在自己身体的状况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看病就能看好的,而且即便是找了大夫来看了一些药,也不过是白白浪费银子而已。 对于这个女儿她已经有了许多的亏欠,不能在自己即将临死之前再给她带来那么大的负担了,所以才坚持不让她找大夫过来的。 白氏依旧是忍不住的咳嗽,简直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嗽出来了一样。 白氏紧紧的握住沈怜的手,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我知道你小的时候受了很多的苦,但是为娘的很懦弱,没有办法好好的照顾你,现在我快要不行了,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一个人撑下去了。” “别说这些傻话,你的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白氏的心里面十分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真的是支撑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 对于此她并不恐惧,而且早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之前在沈家的时候确实是受了非常大的苦,无时无刻不希望这死亡的来临。 可是如今这一天来临了,她竟然有一点恋恋不舍的,因为根本就放心不下自己唯一的女儿。 如果自己死了的话,那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且现在没有了沈家的庇佑,不知道她今后会怎么样。 所以,白氏还想将自己心里的一些话告诉沈怜,想要告诉她自己最后的一些想说的话。 “我觉得那个殷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对待你也是极好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 第三十三章 实话实说 咳嗽了几声之后,白氏又接着说道,“我总感觉你有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你受了很多的苦,但是现在却变得坚强起来,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你能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吗?”对于有一些真相,沈怜原本是不打算直接说出来的,因为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现在在这个时候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恐怕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一切。 简单的想了一下之后,沈怜还是决定将所有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决定实话实说。 “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已经被投进湖水之中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白氏是有点难以置信的,因为她是在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脸还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毕竟这确实是真相,尽管很残忍。 “是真的,我并没有说话,我当时也是意外来到这里,知道你女儿她死的比较惨,所以想要代替她回来报仇并帮忙照顾你,只是我并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现在得了重病。”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白氏仍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她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应该确实我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为亲生女儿的性格很懦弱,根本就不会这样坚强的。 反正已经要死了,在临死之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人死如灯尽。 长叹了一口气,白氏语重心长地看着沈怜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就需要你自己独自去面对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希望你能够坚强一点,千万不要懦弱,也希望你不要经历任何的事情。” 白氏紧紧握着沈怜的手,尽管心中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可对于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仍旧心存感激。 毕竟她不是自己女儿的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白氏所能想象的。 见她一个劲儿的咳嗽,对脸实在是有一些不太忍心,急忙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先不要多说话了,我赶紧去找医生,让她过来帮你治病。” 可白氏却没有松开手,她很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怕是大夫还没有走过来呢,她就已经没有命了。 有些白白浪费了那钱,倒不如先省下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只是想要和你好好的说说话而已,你能不能把殷宸叫起来,我也有些话想要和他说。”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急忙跑了出去,去到隔壁的房子里面,将殷宸叫了过来。 因为在过去的时候,已经简单的和殷宸说了一下白氏的情况,所以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才走进来的。 虽然知道白氏已经时日不多了,突然之间生了重病,但是看到她一直咳嗽个不停的时候,殷宸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没有想到情况竟然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整个人脸色异常的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哪怕是现在宫里面最厉害的太医来了恐怕也回天乏术,根本救不了人。 在看到他来了之后,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同时中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床边来。 殷宸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一脸心疼的看着白氏,不断的咳嗽。 在看到他过来之后,白氏的脸上露出了心内的笑容。 之所以叫他过来,是因为有些话想要传达给他,不管是连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毕竟两个人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起码得为她的后半生考虑一下。 以前自己亲生女儿活着的时候,她并没有做到一个充当母亲的作用,可现在他已经就要这样死去了,但是不能再一次什么也不管。 握住了殷宸的手,白氏说道,“我就要不行了,剩下沈怜自己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能够好好的照顾她。”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殷宸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也可以安心。” 殷宸所说的话并不仅仅是一句空口白话,是因为他确实是有这样的实力,才能够很轻描淡写的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虽然他从来没有公布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从平时的行为举止以及处事的行为,以及县令对他毕恭毕敬的状态来看,他的身份就必定是不一般的。 所以可以对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并不觉得惊讶,反而觉得他确实是有能力做到。 而且殷宸和沈怜两个人的相处过程当中也十分的和睦,百度一对情侣一般相处着,所以他们两个如果能够真的在一起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们两个人心中是怎么想的,白氏没有办法知晓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的就需要他们两个自己去决定了,至于是否合适是否能够在一起,那就看他们两个人自己的造化了。 简单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白氏的咳嗽声就开始变得微弱起来,见到她这样的情况,站在一旁的沈怜和殷宸心里面都十分的清楚,怕是时间不多了。 在这种时候,是连仍旧是觉得白氏还是对沈家那男人有一点牵挂的,便主动提出来。 “要不要我去沈家说一声,把你的事情和沈景德说一下,让他过来看你最后一面?”但是很艰难地摇头拒绝了,脸上满满的是苦涩的笑容。 “没有什么必要了,我们两个人之间早已经不是夫妻了,既然如此的话,那也没有必要通知他这件事情,况且他带我本就不好,是当初我没有办法一直留在沈家,如今从沈家离开了之后,别也就没有了任何观念,既然如此还通知他做什么?”听她这样说之后,是连没有再继续勉强什么,原本也是以为她心有不甘,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算了吧。 就这样白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直到没有任何的呼吸,真正的死去了。 这一幕在沈怜看来觉得特别的揪心,虽然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感受到父母之爱,不过在和白氏的这段相处之中,她确实是对自己极好的,也算是体会了被人心疼的滋味是什么。 见到白氏死了,沈怜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殷宸有点好奇。 “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如今她人就这样没了,你难道不会悲伤难过吗?”心里面纵然是很难过,不过沈怜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简单地回应着。 “难过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总是得接受这一切的,况且白氏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们两个人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在现代社会是法医的沈怜,早就见惯了生死自然,情绪自然是不会受到极大的波动和影响,哪怕再难过,表面上也能够镇定自若。 听到她这话之后,殷宸少许惊讶。 他一直都以为沈怜和白氏两个人是亲生的母女,毕竟两个人的关系相处的那么好,可是没有想到,但是她们两个之间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 不过这也足以可见沈怜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毕竟白氏年纪大了,处处需要照顾,把她带在身边,这么长时间恐怕也是挺辛苦的,不由得对她又有点刮目相看了。 第三十四章 不知所措 人已经死了,按照古代的习俗是需要生肖三年的,在这三年之中不得结婚,更不能办任何的喜事。 这对于沈怜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因为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独处的,自然身边不可能有什么喜事的。 她心里面也很清楚,既然现在自己是沈怜的身份的话,那么就应该代替原来的沈连守孝。 棺材寿衣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是殷宸帮忙买来的,因为现在沈怜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根本就没有办法置办这些。 白氏的尸体也是被装进棺材之后,直接抬上了山,在一处山脚之下,挖坑之后将她埋了进去。 沈怜站在白氏的墓前忍不住叹气,其实多多少少心里面还是有些许的伤感的。 毕竟曾经两个人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有什么事情都会一起说,而且白氏对于她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 可现在好端端的人突然说没就没了,也让沈怜有些不知所措,感觉接下来好像没什么目标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走来了身穿亚麻色服装的人,沈怜依稀觉得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等到那人走进之后,她才彻底的看清楚,竟然是沈景德。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大概是知道了白氏死了的消息,所以想过来看看吧。 只是他到底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悼念的呢?是你心里面有点好奇,不过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和白氏两个人彻底没有了关系。 沈景德的手里面拿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许多的纸钱。 在他走过来之后沈怜嘲讽地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呀?” “来看看我的妻子。” 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特别的讽刺,沈怜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不要忘记了,你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赶紧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是真的悲伤难过,对于她我终究是有一些感情在的,如今她人不见了,我来悼念一下也不行吗?”他说出的这样一番话来让沈怜更觉得他虚伪无比,人已经死了,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用呢?“如果你对她真的是有感情在的话,那你当初怎么会那么对她呢?不要忘了当初在沈家她是怎么受到齐氏欺负的,你不是不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过问,更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要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赶紧滚吧!”没有想到她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沈景德有点生气,毕竟现在还有其他人在,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你太放肆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爹,你敢和你爹这么说话,真是缺少教养!” “缺少教养?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沈怜活着的时候她遭受到了那么多的虐待,你有问过吗?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你真正的女儿已经被齐氏给害死了。” 不管他到底相不相信这些话,但是沈怜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些话说出来的。 也要让沈景德意识到他自己曾经做了多少错事,造了多少孽。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人,哪怕说的再多,恐怕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吧,因为他这一生这样的事情恐怕根本就没有少做。 沈怜只是替白氏觉得有点不值而已,跟了这样一个男人,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还让自己的女儿也死了,真的是很不值得。 沈景德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沈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自然是万分痛心的。 他心里面也明白,她对自己充满这样的恨意,也是源于自己曾经根本因为她是女儿的缘故,毫不在意。 但凡是曾经在在意过,也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苦。 齐氏究竟如何虐待沈怜的,沈景德又怎会不知道呢,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 现在想来也是追悔莫及。 长叹了一口气,他对沈怜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终究是你的父亲,现在你母亲也不在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要不然就回沈家来吧。” “回沈家?”听到这话之后,沈怜觉得十分可笑,更觉讽刺,直接厉声质问。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在沈家没有办法继续生存了,不得已才出来的吗?但凡是你对白氏好一点,我都不会选择带着她出来,或许她就不会生病,更不会死!”听着这话,沈景德心里面异常难受。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子次感觉到心痛,面对于自己女儿的数落也不再觉得有什么难堪,只是觉得后悔。 特别是看到白氏的坟墓立在那里,回想到他们两个年轻时刚刚成亲那一阵子,夫妻恩爱和睦。 可是后来怎么会演变到了,自己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沈景德说道,“我知道我曾经做错事了,所以想要尽量的弥补,你回到沈家,给我一次机会吧。” “做梦!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已经被齐氏害死了。” 识别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尽管她心里面很清楚,哪怕自己这样说,沈景德未必会相信,但是,还是得划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明白她终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沈敬德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你和你娘离开家的时候,我在家里面发现了一些你娘的嫁妆还没有带走,一会儿你跟我回去拿走吧。” 既然是白氏的东西,那就应该拿走,不能白白便宜了沈家。 只是沈怜担心自己去的话,会被深井的强行留下,被关起来的话想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让殷宸跟着自己一起过去有他保护自己,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事情。 就在他们刚刚到了沈家之后,一进门时连就发现壁上有血迹,一直延伸到里面。 在最开始发现的地方,血迹只有两三滴,可是随着不断往里面走,血迹变得越来越多。 在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出血量已经十分多了,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人几乎不太有命可活了。 毕竟古代的医疗设备根本就没有办法和现代相比较,所以流失了这么多血,必定是必死无疑。 沿着血迹一路向前走,到了前面一口枯井忽然,不见了血迹。 这口枯井在原主的记忆当中是存在的,因为枯井所在的位置相对于偏僻,这里几乎已经不太有人来了。 没有多想沈怜直接走了过去,在井边发现了血迹,探头往里一看光线有些昏暗,不过还是依稀能够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身上覆盖了浓重的血迹。 是有命案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沈家产院里,必定是有人杀人,然后将尸体抛到这里了。 人家大多数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不过齐氏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也是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因为跟着来的人还有小八和小十,所以林晨直接告诉他们两个去报官,叫县令带着人赶紧过来。 自己家的宅院里面出现了命案,传出去的话铃声肯定不好。 沈景德看着沈怜说道,“家里面发生了命案,这如果宣扬出去的话,对沈家会造成一定影响的,还是先不要报官了。” “不好意思,我是仵作,既然发现了尸体那就得依法处理,不管你是谁,都得这样做。” “我是你爹啊,你这不是要活活逼死我吗!”万万没有想到失联根本油盐不进,无论自己说什么,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第三十五章 乱棍打死 看到他那一张沮丧的脸,沈怜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而我不是你的女儿,请你记住这个事实。” 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又接着说道,“还有,既然你这里发生了命案,人人都是嫌疑人,谁都不能离开沈家半步,不然直接乱棍打死。” 就在这个时候,齐氏走了过来。 看到沈怜还带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之后,一脸嫌弃。 “老爷,你怎么让这种人回来呢,她和我们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带着一个小白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什么不正当关系啊。” 直到现在,齐氏仍旧认为自己儿子的死和沈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自然是想找机会报仇的。 但是想要报仇雪恨哪有那么容易,只能是在言语上尽量的贬损她,以此让自己心里面能够痛快一点。 和沈怜根本就不是曾经那个任打任骂的柔弱小姑娘了,在听到这话之后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甩了其实两个巴掌并警告了她。 “我告诉你,你再敢乱说,我撕烂了你的嘴。” 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敢打自己,其实本想反击,可看到她那副凶悍的样子之后更加害怕,只能是因为在沈景德的怀中装可怜。 “老爷,你看这个狗杂种竟然敢打我,你快管一管她呀。” 沈景德一脸的为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了,只能是站在那里叹着气。 沈怜毫不客气的指责齐氏大声质问道,“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这直接吓得齐氏不敢吭一声,只能是默默地坐在沈景德的怀中。 站在一旁的殷宸看到沈怜这副模样之后,感觉挺有意思,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凶悍。 和平时睿智的,状态相差的太多了,不过这并没有让殷宸觉得她过于粗鲁,或者是不懂礼数,反而觉得她更加有意思,对于她的兴趣又多了许多。 见齐氏没在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之后,沈怜严肃的看向她和沈景德。 “既然发生了命案,那你们两个人就都是嫌疑人,在没有调查出凶手之前,你们两个不能离开沈家的宅院。” “命案?”其实有点好奇,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沈景德就简单的和她解释了一下。 明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之后,齐氏蛮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死了一个吓人吗?有什么可调查的啊,不过是贱命一条,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本来沈怜就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印象,再听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更是厌恶至极。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我看来你和下人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说的就是生命平等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齐氏却觉得沈怜是在侮辱自己,一直想让沈景德为自己做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 可无奈现在沈景德根本就没有办法管教沈怜,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之前的懦弱,反而坚强的让人觉得可怕。 很快县令就带着人过来了,捕头直接下到枯井之下,将里面的尸体给带了上来。 将尸体放在井边之后,大家也终于看到了尸体的模样。 沈景德万万没有想到,这死的人竟然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老管家。 “怎么会这样呢?”对于这个老管家,在原主的记忆当中也是有一定的印象的,他平时为人挺老实,之前也多次帮助过援助,会拿一些好吃的偷偷的塞给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人。 不过因为也只是管家而已,在人家宅院帮忙做事也是听人家命令的,自然也是不能越规矩做其他的事情。 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沈家别院当中,那么凶手必定是沈家的人。 心里面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之后是脸直接走到了尸体旁边,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来。 尸体温度并没有完全变冷,应该是才死没有多久的。 而且刚才在一进沈家门看到血迹的时候,沈景德也是特别诧异,很显然他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是说在他离开沈家之前血迹是不存在的,而是在他离开沈家之后,老管家才遇害的。 这件事情应该和沈景德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暂时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在老管家的头上血迹比较明显,浓密的头发,上面沾染了很多的血迹,而且有部分的头发脱落,应该是被东西砸中后脑之后直接倒下,然后流血过多而死的。 在这样分析之后,沈怜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血迹是在门口的位置,而且那里的血迹最开始是比较少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第一次击打的,并不严重,这个地方应该是遭到了多次的击打。 所以才会形成了比较大的创口,然后流血过多致死死不过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测,需要先把老管家的头发给剪下来,然后再看看伤口的具体情况,才能确定下来。 下人拿来了剪子之后,沈怜接了过去,便开始直接剪掉了老管家的头发。 将头发剪掉之后,露出了已经被雪染红的头皮,从上面留下的伤痕可以判断出来,有多次被捶打的痕迹。 这应该就是他的死亡原因。 可老管家一直比较善良,为人也很诚恳,从来也不曾和下人们发生过什么矛盾,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除了这处伤痕之外,实体上并没有其他的外伤,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老管家的位置直接是在沈景德和齐氏下面的,按理说一般的下人,根本也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旦败露的话,那他们在沈家也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那么就剩下一个人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是齐氏。 要知道,在人死的时候,沈景德并不在沈家,一直都是在白氏的墓前,这一点,沈怜和殷宸两个人都可以作证。 沈怜直接走到了齐氏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察觉到她眼神略有回避时,心中便肯定她和这个案子应该是有着某种关联。 只是管家的死到底和她是否有直接的关系,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调查。 “我想请问一下沈夫人刚才一直在做什么呢?”被这样一问之后,齐氏有些不高兴了。 “你这什么意思?那么多的人唯独问我一个,是怀疑是我杀了管家不成?”“我可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神家所有的人除了沈景德都有嫌疑,我需要一一盘问就从你先开始。” 在齐氏看来沈怜这分明就是挑衅自己,外加仗着自己现在是仵作了,沈家又有事情发生,这是来报仇的。 可齐氏也不是个善茬,怎么可能被这三言两语就吓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你该不会是想趁着这次的事情,想再回到沈家吧,所以才想故意拉拢你爹的。” 冷笑了一声,沈连没在看她。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沈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沈景德也不是我爹,我之所以会最先排除他,是因为刚才他在我娘的目前我们都看到了,他自然是不可能有时间杀害老管家的。” 这话让齐氏脸色瞬间大变,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沈景德说有事出去了,竟然是去看那个贱人了。 心中满满的怒火,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人并不好发作,也只好是暂时隐忍下来了。 对于齐氏,沈怜并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她之前是怎么对原主的,心里面可都记着呢,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要报仇回来。 第三十六章 该如何回击 “如果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直接回衙门说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齐氏一时间被话噎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击。 而站在旁边的沈景德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女儿亏欠太多,也很清楚,她从心里面一直都是记恨自己的。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都是一家人血肉至亲,如果这些事情真的闹到衙门去的话,到时候传出去了,那沈家可真的就是丢人丢到家去了。 “怜儿啊……”沈景德刚开口就被沈怜给打断了,知道他是想要求情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这个男人,沈怜也同样憎恶。 “如果你要是愿意陪着她一起去的话,你们两个人可以结伴同行。” 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再站出来说任何的话了。 就连刚才来的县令,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虽然有命案发生,但这也是人家的家事,牵扯进去恐怕不大好。 这县令虽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但是在人际关系上面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沈怜很严肃的看着齐氏说道,“如果你可老实配合的话,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说的是实话。” 齐氏阴沉着一张脸,脸色难看极了,纵然心里面对沈怜十分不悦,但她心中也十分清楚,好汉不吃眼前亏,继续较劲儿下去对自己绝无好处。 思考了好半天,才不情愿的开了口。 “好,我说,当时我一直都是在屋里喝茶,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春茶,春茶一直站在我房内。” 在她说完之后,站在后面的春茶直接走上前来。 “夫人说的都是实话,她确实是在屋内喝茶的。” “一直都是在屋内,并没有出去过吗?”沈怜追问道。 春茶点了点头,“确实是没有出去过,一直都是待在屋里的,我可以发誓。” 春茶不过十五六岁还一脸稚嫩的模样,从她的神情举止来看,并不像是在说谎,说的话应该是实话。 只是刚才齐氏那躲闪的目光分明是有点问题,这一点也让沈怜感觉有点奇怪。 在稍作思考之后,她又看着春茶追问起来。 “那当时夫人一直待在屋里,有其他人来过吗?”这句话让春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微微侧过头去看向齐氏。 这一举动已经让沈怜的心里面有了大概的想法。 若是没见过什么人的话,那大可直接承认这样犹犹豫豫,分明是中间见了什么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殷宸开了口,“我觉得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什么人去见过直接说出来吧。” “快说吧。” 县令也发话了。 在县令大老爷面前如果还不如实交代的话,怕是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我说……”春茶默默地低下了头,开始将实情说出来。 “当时确实是有其他人来房内见过夫人的。” “是谁?”“是……”春茶知道,自己说与不说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还是有点紧张。 “是迎春阁的老板,刘妈妈。” 迎春阁是这里最有名的声色场所,很多有钱的富家子弟都喜欢去那里消遣。 在现在的这个社会,有那种地方是很正常的,并不违规。 不过对于春茶说的话,沈怜却有点儿疑问,并没有追问她下去,恐怕其实和那刘妈妈两个人见面,是因为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想知道她们两个人见面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只能是问当事人之一的齐氏了。 沈怜的目光看向她,“说说吧,你们两个见面是因为什么事情啊?”“和老管家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齐氏就不再做什么的解释,直接沉默了起来。 这可和她平时的性格不同,她是个伶牙俐齿的主,自己受委屈被诬陷的话,必定会努力为自己辩驳的,如今什么不肯再多说什么,就代表她刻意隐瞒的确实是有问题。 看了她一眼,沈怜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反正这些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迎春阁的刘妈妈,我们去那儿问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浪费点时间而已。” “你别欺人太甚!”齐氏瞪着沈怜,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恨得牙痒痒。 对于她们母女两个人,齐氏早就如同眼中钉一样,想把她们拔掉。 如今他们两个人终于彻底滚出沈家,也与沈家断了关系,让齐氏成为沈家真正的女主人。 如今白氏那个贱人死了,她的女儿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回来和自己嚣张跋扈。 恨的齐氏想一个巴掌直接扇过去,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也只能是在脑海里面想一想而已,实际上根本就不敢做。 人家现在也算是个官职人物,根本就得罪不起,哪怕自己背后有靠山,离着这么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指望不上的。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其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显得有些丢脸,更会让人们觉得齐氏过于苛刻残忍。 可是如果不明白的说出来的话,在刘妈妈那里也是一样能够问到。 与其这样的话,齐氏觉得还不如自己说出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其实之所以和迎春阁的刘妈妈见面,是因为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前一阵子沈景德带回来的,父母病死了,只剩她自己一个人觉得有些可怜,便先带回沈家来。 小姑娘已经十八九了,年轻貌美还十分懂事体贴,经常和沈景德待在一起,从下人的口中齐氏得知,似乎有纳那小姑娘为妾的想法。 好不容易才将白氏母女两个人赶出沈家,如今又来了一个小妖精,这让齐氏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 于是趁着沈景德出去的时候,他便找人联系了迎春阁的刘妈妈,让她过来看看那小姑娘的模样,如果合适的话便带去迎春阁吧。 结果刘妈妈来了之后,一眼便瞧上了那小姑娘,毕竟年轻水灵灵的,长得还十分标致,而且还略懂一些诗书,这样的女子在那种地方是极为受欢迎的。 所以刘妈妈一眼便看上了,所以直接让带来的人把那小姑娘给绑走了。 在听到这话之后,沈景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齐氏。 “你是不是也太过于残忍了,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你犯得着对她下这么大的狠手吗?未免过于狠心了一些吧?” 面对于沈景德的职责,齐氏非但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反而坚持自己的做法。 “我在这个家里面为你忙前忙后,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什么也不是,如果不是我娘家的实力,你能有今天吗?”对于她所说的这些话,沈景德也确实是认同的,也表示很感激。 “没错,在我娶了你之后,你确实是帮了我不少,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装作不在意,但是你现在对你的姑娘直接卖到迎春阁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呢?”“过分?”齐氏冷笑了一声,她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既然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那她也没有比较在乎,索性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出来,让大家帮忙评评理。 “我怎么过分了,我在沈家为你忙前忙后为你沈家做了多少事情,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还要那那姑娘做小妾呢?”对此沈景德也有他的理由。 第三十七章 排除嫌疑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况且你不也是一个妾吗?”这话直接深深刺激到了齐氏,虽然她当时确实是以妾的身份加进来的,但是自从进入神家之后将正室的白氏直接踩到脚下。 而她一个妾室直接管理了家,做到人人听从信服,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了。 自从她来到沈家之后,她做出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儿,沈景德不是不知道,不过,对于齐氏他确实是真心疼爱的,也就没有深究计较。 哪怕她对待白氏和沈怜两个人十分苛刻,他也从未插手管过这件事情。 可现如今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和自己想道理,既然如此的话,那沈景德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让大家都来听一听,这么多年来齐氏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齐氏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声嘶力竭地朝着他喊道。 “我告诉你,但凡我在这个家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取任何一个小妾的,你记住这一点。” 在场围观的人纷纷看起热闹来,没有想到沈家竟然还有这么多事情,看到他们夫妻二人争吵起来,都在评头论足。 只是对于那个姑娘,沈景德其实并不喜欢,只是觉得她孤苦无依,十分的不幸,所以才想要将她留下来的。 不过留下来的话,那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保不齐哪个小厮就会惦记上,为了防止其他人有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他才对外说想要去那姑娘做小妾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看他们两个真吵得没完没了,沈怜也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下去了。 既然现在有人可以证明,当时齐氏确实是在和迎春阁的刘妈妈说话。 并没有做案的事情,因此也可以排除。 现在沈家的两个当家人,已经基本被排除嫌疑了,那么剩下的就应该从下人之间着手。 沈怜先询问了几个,平时经常跟着老管家的下人,他们几个今天一直在打扫院子,彼此都可以作证,所以也被排除嫌疑了。 最开始,她来判断凶手应该是个男人,毕竟能够直接拿起石头砸伤老管家,然后再将他砸死,应该是很有力量的。 但是很快沈家的下人男性,全部被排查过了,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有不在场的证明,所以就直接被排除嫌疑了。 现在就只剩下几个丫头在接受盘问了,如果她们几个也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的话,是连一时间也觉得有点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不过还没等着她继续问下去呢,站在一旁的,齐氏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既然现在没有我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身子有点乏了,想要休息一下。” 做完之后不等其他人回应,她直接掉头往回走。 王婶儿也紧跟着她后面往回走。 “还没有学问完呢,这么着急往回走,做什么啊?”沈怜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齐氏更加不乐意了,她觉得这是沈怜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直接扭过头来。 “已经可以证明我和老管家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留下来?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呀?”沈怜冷笑了一声,她还真的没有那么幼稚,如果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想要走当然可以回去啊,我也没有阻拦你,我说的是你旁边的那个。” 说着,沈怜直接指向了站在齐氏身边的王婶。 而齐氏在看了一眼王婶之后,直接解释说道。 “王婶已经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面很清楚,所以你们也可以排除她了,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是她做的。” “事情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不需要你来说,我们自己问就好了。” 这话直接怼的齐氏哑口无言,她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发誓之后一定要给她颜色,好好的瞧瞧,不能让她这么猖狂下去。 “说说吧,今天你都做了什么?”王婶点点头,然后说道,“今天我也一直是在干活的,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而且这里我几乎不太会来,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远。” 沈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追问道,“那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这怎么证明啊,我一个老妈子平时做什么和他们年轻人合不来,而且我做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一些,都是神夫人看我年纪大了,所以不忍心让我干那些重活累活。” 殷宸接过话来,“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今天到底有没有和老管家见过面了?”本来齐氏就因为刚才沈怜的话,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开始查话,这让她有些没有办法忍受了。 写看殷宸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有官职的人,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跟着沈怜跟在她屁股后面呢,一看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这样想了之后,齐氏冷笑了一声。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算什么东西啊?这里也轮得到你说话?” 对于她的话,殷宸并没有生气,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沈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现在是我的助手,提出质疑也是应该的,况且王水确实是找不到人证吧?”对于她的这种回答,齐氏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 “芝麻大点儿的小官儿,还找个助手,年纪不大,挺能摆谱啊?”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是脸根本就没有在意,毕竟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就没有斤斤计较。 她直接走到了王婶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很快就注意到在她衣袖口的位置上有一抹红色。 虽然还没有碰到,光是看上一眼法医出身的沈怜,就能够断定那是血迹。 因为她们穿的都是衣袖,相对宽松,哪怕是胳膊上弄出了伤来,也很难再染到那个位置上面。 所以由此可以断定,这个王婶儿身上是有很大的嫌疑。 “既然你没有办法说出来的话,那就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就在沈怜准备让人将王婶带走的时候,齐氏直接站出来阻止。 “现在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凭什么把人抓走啊?不会是想随便拉一个人做垫背吧?”在说完之后,她又急忙地开向王婶儿。 “你说的具体一点,你今天到底都做什么了啊?我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你,不然的话,我就可以给你作证了。” 在听到这话之后,王婶脸色瞬间骤然大变,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似乎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面对什么。 过了好半天,她才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 “其实我今天什么也没有做,一直都是待在房间里面的,因为有点不太舒服就没有出来。” “可是你刚刚不还说你在外面做事吗?怎么又突然说自己在房间里面呆了一天呢?”面对她前后两种说法不一致,县令提出了质疑。 见状,王婶赶紧给自己解释。 “因为我怕夫人和老爷责怪我,所以我才刚才说谎说自己在干活的,但其实我是身体不舒服,故意躲了起来偷懒。” 哪怕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没有办法让沈怜信服。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会相信吗?你刚才也说了齐氏对你特别的好,假如你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完全可以和她直接说,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偷懒吧?”王婶儿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反驳了。 见她不说话了,沈怜开始说起来。 “我在你衣袖口的位置上发现了血迹,而且血迹的位置是比较靠向后面的,应该是你在拿凶器击打老管家的时候沾染上去的。” 第三十八章 直接证据 王婶不断的摇着头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失联却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狡辩那血迹根本就不是你身上的,如果你非得狡辩是你身上的话,可以先检验一下你身上是否有伤口,如果是别人身上的血迹,你也可以直接说出来。” 面对于现在的情况,王婶哑口无言,因为这一切确实是如沈怜所说的那样,老管家是死于她的手。 王婶整个人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目光瞥见了自己的衣袖,发现上面真的是有殷红色的血迹。 当时可能是自己过于慌乱,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以至于现在被判定了自己是凶手的直接证据。 到了这个时候,想不承认,恐怕都是不行的了。 无奈之下,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只得是承认这一切了。 “老管家确实是我杀的。” 站在一旁的齐氏露出吃惊的表情,虽然她刚才一直在为王婶辩驳,但是却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和她有关系,是她做的。 平时她都是一副很胆小的样子,夜一旦入黑,就害怕的不敢出屋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齐氏也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样子,自己的身边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她是又急又气的。 “我没有办法,我是没有办法啊!”王婶不断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 “既然你承认了你杀害老管家的事实,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的动机呢?你为什么要杀害他呢?” “因为……因为恨。” 王婶的表情忽然变得苦涩起来,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对她的心里面也有很大的影响。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阴影,始终都是笼罩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好好的生活过一天。 伴随着王婶的讲述,她的杀人动机也渐渐的浮现出水面。 王婶是陪着齐氏嫁进来的,所以地位相较于其他的下人,还是要高上许多的。 老管家那时候也已经是管家了,在王婶一来到这里之后,他就看上了王婶。 奈何他们两个都是下人,想要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老管家也担心,即便是自己明说了,她也未必能够看得上自己。 毕竟齐氏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跟在她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没有那么容易好招惹的。 就这样,度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彼此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后来,再一次喝醉酒之后,老管家就将醉酒中的王婶给侮辱了。 一觉醒来了之后,王婶知道了一切,却也为时已晚了。 哪怕再怎么后悔也没有什么用,更不能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不然的话,她可能都没脸再继续待在沈家了。 所以,这件事情她直接当做没事发生,也减少了见老管家的次数。 可是呢,老管家却拿着这件事情来要挟她,如果她不和自己再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让她没有办法再继续抬起头做人。 无奈之下,她只能是点头同意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和老管家一直都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原本,王婶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一直受到要挟,做出无可奈何的事情,可发现那老管家竟然开始丧心病狂起来,每次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会狠狠的咬她,甚至还会拿针她。 开始的一切还能忍受,可面对这样的痛苦,王婶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也让她整个人有些濒临崩溃,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这样,她开始慢慢的筹划,要怎么摆脱这老管家。 虽然他上了年纪了,但是体力方面的什么还是很好的,起码还能够在沈家待上几年的,这也就意味着她还是得受到老管家的伤害。 为了永远除掉这个后患,她开始想办法。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还是觉得只有他彻底的死了,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不然的话,一辈子都得遭受他的要挟。 只是王婶本来就是比较胆小的人,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让她杀人的话,那她也是不敢的。 可是为了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她强迫着自己去做。 只要这件事情一旦成功的话,那么自己的后半辈子就会变得轻松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将老管家约到了这里。 知道这里平时几乎不会有其他的人来,所有在这里动手的话,也是不会有其他人看到的。 而老管家还以为她大白天的将自己约到这种隐蔽的地方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呢,特别的期待。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王婶一早就到了这里,藏在了门口,等到老管家到了之后,直接拿着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只是一下子并没有直接砸死他,只是让他的头有些发晕而已。 老管家看到她在后面拿着石头追自己,脑袋迷迷糊糊的向前爬,却不知道前面就是他最后的葬身之地。 很快,王婶就追了上去,在井边又连续照着他的头用力捶打了好几下,再确定他人彻底的没有了呼吸之后,才很费力的将他的尸体扔到了井里面。 昨晚这一切的王婶整个人都是处于极度的惊慌恐惧之中的,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惶恐不安的。 随意,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地上的那些血迹,怕被其他的人看到,所以才会匆忙逃走的。 这处地点是在后门的位置上,后门这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被人发现。 当时沈景德带着沈怜回来,也是刻意走了后门,怕齐氏看到之后会不高兴,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巧合,还真的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的。 在说完自己杀人的原因之后,王婶直接跪了下来,朝着沈怜还有县令一个劲的磕头。 “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我不想死,可是如果我不把他杀了的话,我真的会被他折磨而死的。”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说出这样话来,沈怜也是觉得有些同情的。 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终究是没有办法逃脱的了的,也不是一句宽恕的话就能够这样算了的。 站在一旁的殷宸也是叹了一口气,看着王婶说道,“那你可以报官,犯不着自己动手杀人啊。” 王婶不断的摇着头,“我也想要报官,可是一旦我真的这样做的话,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那我到时候一样是没有办法抬起头做人了。” 从第一次答应老管家开始,她就是遭到了这样的威胁,要不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从第一次开始,她就会义无反顾的拒绝,不会直到现在才忍无可忍的动手杀人。 第一次看到王婶哭的这样伤心,齐氏也有些于心不忍,直接看着殷宸反驳道,“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停顿了一下之后,她蹲下身来,安慰起王婶来。 “没事,不要紧的,不就是死了一个下人吗?怕什么啊,况且,还是一个该死的,不需要计较的,你快起来吧。” 说着,直接将王婶给搀扶了起来。 沈怜无奈的摇了摇头,盯着齐氏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怕那老管家是你们沈家的下人,也没有办法,就这样算了。” 听到这话之后,齐氏眯着眼睛看向她。 第三十九章 活不长久 “沈怜,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你,你也不需要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想要把王婶带走,那就先把我抓走。” 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开始耍起无赖来了,还当真以为她是从前那个懦弱不知道反抗的沈怜吗?“你要是再继续这样阻拦的话,我们是肯定会把你带走的,根本就不需要你开口。” 这话算是更加刺激到了齐氏,她直接看向沈景德说道,“老爷,你快看啊,这就是你的好女儿,要这么对我!”沈景德除了叹气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他还是站在齐氏这一边的,可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自己现在说的话在沈怜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分量,根本就不顶什么用。 她要是拿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但王婶是从一开始齐氏嫁进来就跟着一起来的,如今他们没了儿子,如果身边的这个老人也不在了的话,他怕齐氏真的会承受不住,嘴中还是开了口。 他看向沈怜,满脸恳求的说道,“你就放过王婶,行吗?她年纪也不小了,就这样被抓起来的话,哪怕不处死,可能都活不长久,你就……”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沈怜硬生生的打断了。 “根本就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她不过是妇人,更是得一样,所以你们就不需要为她求情了,她逃脱不了。” 沈怜义正言辞,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这也让齐氏对于她的仇恨又加深了不少。 她指着沈怜说道,“我知道,你是回来报仇的,但是我告诉你,我儿子的死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听到她如此的不讲理,沈怜也就不再客气了。 “你儿子是咎由自取,死的活该,至于你,我也不会放过的,我会把曾经的事情一点点的讨回来的。” 齐氏难以置信的看向沈怜,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自己也难以保命。 她自知自己是如何对待沈怜的,若是被报复的话,必定更加狠毒。 既然如此的话,她也豁得出去,就是为了让沈怜明白,她不是吃素的,背后更有人脉在。 “我告诉你,我娘家人有在京城当官的,你一个别说你一个小小仵作,就连县令想要处置也不在话下。” 听到这话,县令神色紧张了起来。 当这个官可是担惊又受怕的,随时都有被贬官的可能性。 可对于这些,沈怜向来是不惧怕的。 “不管你娘家人有多么的厉害,这王婶杀了人就要偿命,任凭你家势力有多么的强大,也救不了她。” 不明白她的性格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坚定执拗,沈景德叹了口气。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齐氏娘家的势力,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她娶进门,就是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的。 说到底,沈怜都是他的女儿,加上有愧于白氏,所以,他不希望这唯一的孩子再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沈怜言辞恳切的劝说道,“怜儿,你听爹的话,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我说了,你不是我爹,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沈怜冷声回应,不带有一丝温度和感情。 他们确实不是亲生的父女,加上他曾经对原主和白氏做的那些事,沈怜怎么可能对他好言好语呢?她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 见沈景德被怼,齐氏连忙说道,“老爷,你忘记了她当初说的话了吗?她早就不是沈家人了,对于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和她说那么多话做什么,等我让我娘家人来了,她就知道厉害了!”她一口一个娘家人,仿佛很厉害的样子,更是让殷宸好奇,她所说的到底是谁。 据他所知,朝中当官的人,似乎并没有这样一位姓齐的。 “你说你娘家人那么厉害,那你就说说看,你娘里到底是什么官职。” 齐氏没好气的白了殷宸一眼,“你一个小厮也赔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自己配不配!”面对于他的羞辱,殷宸并没生气,而是笑了起来,故意讽刺起来。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说谎吧?你之前就说你娘家有厉害的人,可你却连官职都说不出来,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说谎了吧!”这话直接刺激到了齐氏,她指着殷宸说道。 “你一个下人懂什么,我只怕我说出来会吓死你,然后跪地给我磕头!”被她这样一说,沈怜也有些好奇。 “那你说说看啊,让我也害怕一下。” 见这两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齐氏觉得,自己如果再什么也不说的话,恐怕他们两个会以为自己说的是空话,根本就不会当做一回事。 既然如此,也就让他们听听。 “我姑父是朝廷的兵部侍郎!”说这话的时候,她满满的自信,那模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慌张,看样子说的话应该是属实的,并没有说谎。 听到这话时,殷宸确实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这妇人竟然和兵部侍郎还有关联。 看到他们两个有些吃惊的表情,齐氏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早干什么去了。” 殷宸微微一笑,“你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假的,谁能证明他认识你呢?” “是真的。” 沈景德认真的说道,“去年他还来过,在我这里住了几天,这话我们怎么敢说假话的啊!”这话也从县令那里得到了证实,他小声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殷宸。 兵部侍郎如果真的敢参与到这里面的话,那他的官职恐怕也要不保了。 而沈怜也从原主的记忆当中知道了这一点,证明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并没有任何的虚假。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还以为他们是害怕了,齐氏立刻猖狂了起来。 “赶紧把王婶给我放了,或许,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们的问题,但是如果不照做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好像是有个当官的亲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样。 沈怜很严肃的看着她说道,“不可能,不管你认识什么人,有什么样背景的亲戚,后台多么的厉害,我都不会害怕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救不了她。” 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做一回事,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县令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只能是秉公处理,况且,现在有皇子在这里,即便是个兵部侍郎又算是什么东西,在皇家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不值得一提。 “来人,把人给我带走。” 县令一声令下,捕快直接动手将王婶给抓住了,准备要带回去。 没有想到竟然连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也不把自己放在严重,更无视了自己刚才的话,让齐氏忍无可忍。 “你脑袋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吗?如果我让我姑父过来的话,你就等死吧!” “那就看看是谁等死吧!”丢下这句话之后,县令扭头就走了。 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硬气了一回,没有再继续胆小如鼠,这倒是让殷宸还有点小惊讶。 不过这也是好事,起码是个当官的,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平民的话,就动摇了呢?眼看着王婶被抓走了,齐氏暴跳如雷,指着沈怜说道,“你和你妈两个贱人,根本就应该去死,你们两个贱货!”面对于她的羞辱,沈怜面不改色。 第四十章 该走人了 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反而在她的眼中,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对于这一切,她并没有什么再继续想说的了。 既然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就不需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听着齐氏那么多侮辱性的话,也该走人了。 就在她刚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沈景德开口叫住了她。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她也算是你的小娘,你这样让她伤心难过,是应该的吗?”原本沈怜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再说任何的废话了,可是沈景德想要用这样的话来道德绑架她,也让沈怜觉得自己确实是有必要和他们好好说一说。 “我早就不是沈家的人了,就别说这些没有必要的话了,还有,在沈怜以前,齐氏是怎么对待她的,你不知道吗?现在来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停顿了一下,她又指着沈景德,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 “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杀了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看着你被砍头的。” 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让沈景德觉得无比寒心。 “难道你就憎恨我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我根本就一丁点都不恨你。” 沈怜认真的说道,“我实话实说,公事公办,你千万不要犯在我手上。” 他们这边前脚刚离开沈家,后脚齐氏便开始闹了起来,和沈景德没完没了的吵。 “你那个该死的女儿,这么对我,都怪你,把跟了我那么多年的王婶给带走了,我现在身边都没有什么能信任的人了。” 对于此时,沈景德也是无可奈何,他自然也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可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可王婶她杀了人,我可以怎么办啊!” “死个下人算什么?沈怜那个死丫头,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不会放过她的!”而沈怜他们这边在回去的路上,殷宸一直都在盯着她看。 总觉得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有能力之外,更有一种勇猛的勇气,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 况且,她听到兵部侍郎的名号也没有丝毫的惧怕,这倒是让他有点好奇了。 县令忽然之间硬气起来,是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是不惧怕比自己高的官职的,但是沈怜并不知道。 “你难道不怕兵部侍郎真的来了之后,你到时候真的就死路一条了吗?”听到他问自己之后,沈怜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能怎么办呢?对于这种事情直接当做没有发生一样?那以后岂不是要乱套了吗?”沈怜的心里面很清楚,这种事情自己根本就不能有丝毫的退让,因为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变本加厉,无穷无尽。 如果齐氏一直拿她姑父的官职来压他们的话,那沈家岂不是以后要横着走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下去的,不会害怕的。 本来能来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捡了一条命,既然有重新活一回的机会,那到不如按照自己的内心想法去做。 哪怕真的不幸被小人中伤,陷害,然后被处死,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她想以她的方式维持着她所认为的公平正义,哪怕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只要不会让她以后想起来后悔。 自从白氏去世了之后,就只剩下沈怜一个人住了。 虽然殷宸住在隔壁的房子,相距并不是特别的远,但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没安全感。 在现代,她可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惧怕,因为各种安全还是比较健全的,回到家,上了锁,就可以放宽心休息了。 可在这里,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定下来,得时刻保持警惕。 次日早晨,沈怜刚刚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打开了门,看到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在看到他之后,沈怜疑惑的问道,“你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男人回答说道,“是这样的,我是知府家的下人,大人派我来请沈小姐和殷公子去府上一聚。” “这样啊。”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想了一下,便将这人请进来让他先稍等一下,然后去找殷宸,这事还得和他说一下。 刚走过去还没等敲门呢,门直接打开,殷宸从里面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还有点好奇。 沈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知府大人找我们去吃饭,估计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表示感谢吧,找了人专门过来,我们还是去过,不要驳了人家的面子。” 听到这话之后,殷宸直接笑了起来。 “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真的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想要表达感谢而请客吃饭的话,那么会在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提出来的,根本就不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提出要请我们吃饭。” 被殷宸这样一说之后,沈怜稍微想了一下,也觉得有些道理。 但她在心里面对此也感觉到非常奇怪,“那知府突然之间叫我们两个人过去吃饭是因为什么事情啊?”在说完之后,她的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猜测。 “不会是又有案子发生的,想要叫我们两个去帮忙吧,但是直接叫我们去的话,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美其名曰说是请我们去吃饭?”殷宸回答说道,“我是这样猜测的,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我们过去了之后才知道。” 随后他们两个直接跟着知府派来的人前往了那里。 到了之后,发现知府早已经备好酒菜,就等他们两个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之后,沈怜心中不禁有些疑问,难道自己猜的错了吗?知府请他们两个来,确实是吃饭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今天我专门请客,主要是感谢上次二位出手帮我破了那个案子。” “其实不需要这么客气,反正也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找到凶手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知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让他们两个直接入座。 在吃饭的过程当中,看着他们两个吃的津津有味知府询问道,“味道如何?”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纷纷点头,沈怜毫不吝啬地称赞道,“味道确实是挺不错的,你这里的厨子真厉害。” 虽然并没有说的那么夸张,不过简单的礼貌还是有的,稍微称赞一下也是尊重。 在看到他们是这样的反应之后,支付有些犹豫,到底该什么时间将自己的请求说出来,如果不趁着他们高兴的时候说的话,临走了再说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只是之前她们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也没有请过他们,如今请他们过来吃饭,又突然之间说另外一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就在知府左右为难时,沈怜抬起头看他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知府为难的点了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有事情发生了,我这次……”有些话真的说出来感觉有点难堪,所以他欲言又止尴尬地坐在那里。 知府的表现已经能说明一切了,证明在来之前殷宸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这次请客确实是事出有因,并不是因为之前的帮忙而感谢。 沈怜看了殷宸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了知府的身上。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也不用客气,估计你这次请客也应该是想让我们来帮这个忙吧,但是不好意思,只是说所以才借此机会,对吧?”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直接被戳破了,知府的老脸直接红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诚挚的邀请 确实是这样的情况,既然他们也猜到了,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再继续隐瞒的了。 他点了点头,“确实是遇到了大的麻烦,我这边缺少有破案能力的人,所以遇到杀人案件,特别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发出诚挚的邀请。 “因为这边是县城,所以经常会有各种案子发生,我们缺一位像你这样的,对于破案验尸十分厉害的人,所以想请你加入,我们不知道是否可以?”突然之间听到这样的话是连一时间有些差异,不过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明白这是要给自己升职,但同时也是跳槽。 或许在古代并没有这样的专业术语,不过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如此。 “如果我就这样,我来到你这里的话,县令那边我也没有办法交代,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过来。” 对于沈怜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升职的好机会,换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对于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 可对于她来说在一个地方安稳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也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而且如果她不管不顾直接过来的话,那县令那边恐怕也要犯愁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顶替自己的仵作。 明白她心中的犹豫,所以知府对于她拒绝自己并没有特别在意,反而一早就想到了办法。 “其实很简单,在那边发生杀人案件并不是特别多,而我这边案件频发,你可以两头奔走,虽然这样有些辛苦,但是你可以赚很多的钱,而且两边都能顾及到,你觉得如何呢?”知府满是希望的开心事业,希望她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留下来成为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 对于知府的话,沈怜也深思熟虑的想了一下。 两头奔走的话,确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需要顾及两边的事情。 可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弃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话,之后恐怕再想要,也不太可能了。 她是一个懂得审视时局以及抓住机遇的人,哪怕让自己辛苦一些,但是能变得不断出色,也是她想要的。 但在这件事情当中,她不能只是考虑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殷宸。 虽然他一直说他是自己的助理,但是沈怜很明白,他们两个也是类似于合作伙伴的关系。 所以自己在做这种慎重决定之前,也需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看看他是如何想的。 “你觉得如何?”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学问,自己的意见让殷宸微微有些差异,或者说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毕竟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任凭是谁恐怕都不会轻言的放弃。 但她似乎考虑的因素很多,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诱惑而直接答应下来,反而在不断的考虑并且询问自己的意见。 对于她如此尊重自己,殷宸的心里面是十分高兴的。 “你自己决定吧,我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反正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暧昧,直接让沈怜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知府说道,“好,那我就两头奔波来回跑吧。”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毕竟知府这次叫他们来,是因为又有事情发生了,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耽搁下去。 知府这边边带着他们去到案发现场,边先大概地讲解了一下情况。 就是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有渔民在附近的水域当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是一名女性。 因为死者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衣服了,加上她的身体也高度的腐烂,所以根本就没有没办法辨别她到底是谁。 眼看这样的情况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找到凶手,就连确定死者的身份恐怕都不太可能,所以他直接想到了沈怜。 可是之前人家已经帮了自己一次了,如今再去请人家来帮忙的话,多多少少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也没有脸拉下来去请人家。 所以才想到请可吃饭的这个办法,为的就是在请她帮忙时能够不让自己那么尴尬。 一般来说发现尸体的话,肯定是要运送回去的,这样一来的话也方便仵作对尸体进行验尸。 可因为这具女尸的情况比较特殊,尸体已经腐烂了,只有个别的地方还尚存皮肤,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运送回去,只能是先留在了被发现的河水边。 等到他们赶去的时候,那河边已经围满了村民,他们都站在那里议论纷纷,估计是在议论尸体的事情。 看到知府他们过来了之后,村民纷纷主动的让开一个位置供他们走进去,在他们进去之后,让开的人又重新走了过去,将那里封闭了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沈怜他们走到了河边,看到了那具尸体已经腐烂的女尸。 因为正值夏日,温度很高,加上尸体早就开始腐烂,以至于上面已经开始出现了蛆虫,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靠近一点,味道就变得愈加的浓烈。 知府和其他的不快乃至殷宸,都有些难以忍受这种味道,纷纷的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但是沈怜像是没有闻到任何难闻的气味一样,镇定自若,没有任何的表情。 见她如此淡定,殷宸颇为不解。 “你难道没有闻到这股难闻的气味吗?” “闻到了。” 沈怜的回答很轻松,眼睛一直都是盯着那尸体。 她就是做法医工作的,以前见过比这更加可怕的尸体,这种味道,早就习以为常了,毫不夸张的讲,就算是让她在这种环境之下吃饭,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走到尸体旁边后,沈怜蹲下身来,开始认真的观察了起来。 尸体很多部分都发生了腐烂,好在是以为泡在水里面,所以延迟了腐烂的时间,估计这女人应该是死了有一段的时间了。 具体时间目前并不能推断出来,不过起码是有一月有余了。 这女尸手上的皮肤还尚有完整的地方,手掌之中并没有任何的老茧,反而还是比较光滑的。 从这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女人生前并不是做粗活的,而且,指甲上面还染着颜色,怕是有钱人家中出来的。 不是一般的平民,又不是有钱人家中的下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是哪家的千金,或者是烟花柳巷那地方出来的女子。 这些具体的信息都需要后面再细细的调查,没办法从这具在水中泡了很长时间的女尸判断出来。 有了这些发现之后,沈怜猛然站起身来,突然之间感觉有些头晕,连忙扶了一些额头。 见她这样,殷宸急忙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可能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殷宸满脸的困惑,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她只是随口说了一下,完全忘记了,在他们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低血糖这个词,自然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要是和他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知府这时候也靠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尸体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恐怕是有点难度的,不过,我发现她应该死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而且,家境应该还是不错的那种,指甲有精心打理过,很有可能是烟柳地方的女人或者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这是目前沈怜所能想到的可能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又接着说道,“先派人去调查一下吧,看看最近有没有失踪的人员,符合我刚才所说的特征的。” 第四十二章 不计其数 知府点点头,但却有些为难和无奈。 “有钱人家的千金若是失踪了的话,我们去调查还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如果要是烟花之地失踪的人,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我明白,先寻找一下,没有结果的话再说吧。” 沈怜也很清楚,那种地方每天女子进进出出不计其数,有很多的都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而有的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想要从那里寻找失踪的人,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之前那个花魁的案子,之所以能够追查到最后的凶手,是因为那花魁本来就是很有名气的,所以很容易侦破。 可这死者若只是那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哪怕是不见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沈怜也没有再继续去纠结那么多,先看看能不能确定下来吧,如果不能的话,那这案子恐怕就有很大的难度了。 具体情况如何,只能是等到搜找之后才能知道。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那尸体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保存下去,只能是先埋起来了。 面对这一切,沈怜其实是觉得有点无奈的。 毕竟她是一个现代人,更习惯于用现代的方式调查办案,各种科学手段,精密的仪器,可以提供不少的帮助。 可在这里,她什么都用不上,只能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来进行推测,难度增加了不少。 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这个时代的凶手并没有那么多的计谋,而且,现场会留下更多的蛛丝马迹,调查起来也能提供更深一层的帮助。 可只是这女尸的案子完全是一个例外,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现场,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被扔进河里面的都不知道,难度太大了。 如果能够确定她的身份的话,那么还能再继续沈腾摸瓜的调查下去,可是一旦她的身份确定不下来的话,那这案子恐怕要成为悬案了。 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沈怜一脸惆怅的样子,殷宸的心里面也很清楚,这想要调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确实是有一定的难度。 “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先慢慢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沈怜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她也只能是这样开导自己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除非是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不然的话,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便直接先回去了。 次日过来再次找到知府的时候,虽然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但是还是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知府解释说道,“我昨天派人去调查的时候,王老爷子的女儿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说是出去玩了,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出去的,但是去到了哪里,现在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之后,沈怜猜测说道,“你是怀疑,那个女尸就是王老爷子的女儿?” “我是有这种猜测而已,但是具体是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把你叫来了,想要询问一下。” 这种情况问沈怜也是白费的,毕竟她和王老爷子的女儿王玉燕也不认识,根本就确定不下来那女尸到底是不是她。 想要要清楚人到底是不是王老爷子的女儿,那么只有亲自过去询问一下就知道了。 这王老爷子是老来得女,所以对于他的女儿王玉燕特别的疼爱,养成了一个大小姐的脾气。 其实人家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家里面有钱,地就有好几千亩,还有好几处的大宅子。 在去之前,知府提醒了一下沈怜,去了之后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 毕竟王老爷子年事已高,对于自己的女儿又是特别的疼爱的,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发怒的。 知府起码是个当官的,案例说应该根本就不需要惧怕他的,不过毕竟人家是个财主,得罪了终究是不好的。 在去到王老爷子家里面了之后,他知府带着两个人来了,觉得有点意思。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没等知府开口呢,沈怜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的女儿王玉燕的手背上面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圆形胎记?”之前在尸检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在那女尸的手背上面有一块圆形的深色,因为被水浸泡了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时她并没有直接辨认出来那是胎记,在回到家里面之后,她才猛然的想到这一层的关系。 听到她说起自己的女儿,而且还知道她身上有胎记的事情,王老爷子感到有些诧异。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你是不是最近几天见过她啊,赶快让她回来吧,我都……”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沈怜硬生生的打断了,“她已经死了。”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起来,知府完全没有想到沈怜竟然会直接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委婉,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老爷子,生怕他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王老爷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女儿她……”沈怜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子的,她人已经死了,我们昨天在河里面大佬出来一具已经腐烂的女人尸体,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背上欲绝的王老爷子在听到这话之后,心里面的怀疑慢慢的肯定了下来。 时间对得上,胎记也对得上,这怕是真的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难以相信,本来想要反驳的,可是沈怜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万念俱灰。 “我们发现那具女尸的指甲上面染上了粉色,应该是用什么花朵涂上的吧?很持久,哪怕是浸泡在水中很长时间,也一直没有掉色。” 这句话让王老爷子猛然想到了两个月之前,王玉燕在院子里面涂指甲,他当时还有些好奇过去看了一下。 王玉燕说,那指甲涂上了一层颜料,再用花瓣覆盖住,过一会颜色就会染到指甲上面,哪怕是洗手也不用害怕,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王老爷子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直接昏死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倒地的时候,殷宸急忙过去,将他给搀扶住了。 王老爷子突然之间的晕倒,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好在殷宸及时的搀扶住了,将他扶到了旁边的红木椅子上,不然这样直接摔在地上的话,恐怕他这身子骨是要受到重创的。 殷宸站在旁边轻轻地按压着他的人中,而一旁的知府注视着沈怜语气略带责备。 知道她有些本事在身的,所以是不敢过多的责备,但是对于她如此冒失的行径,还是有点生气的。 “你太直接了,能不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委婉一些啊,也要顾念王老爷子上了年纪,听了这样的话之后,怎么能承受的住啊!”明白他心中的担心,所以沈怜也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但是她这样做,也是有她的想法在的。 “不管我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说,他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面对沈怜说出的这样一句话来,知府一时语塞,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这话是事实,无论说的是直接还是委婉,王老爷子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女儿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过了一会之后,王老爷子终于是恢复过来了。 但是他整个人都是处于极度哀伤的状态,他看向面前的几个人,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 “我的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第四十三章 不会有错 “我们也不知道,而且,之前一直没有确定她的身份,我如果刚才说的胎记没有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你的女儿,这不会有错的。” 沈怜很认真的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王老爷子仍旧是不愿意相信的,他必须要亲眼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才能够相信,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他的坚持下,沈怜他们只能是带着他去到了之前埋了尸体的地方,让人将已经腐烂的尸体再给挖出来。 伴随着不断挖掘的坑越来越深,那股难闻的腐烂味道也越来越明显。 知道尸体全部露出来了之后,哪怕是外形已经没有办法辨认了,但是根据身形已经所穿的衣服,王老爷子还是辨认出来了,这就是他一个月以前离开家的女儿王玉燕。 在看到之后,他开始无法接受的痛苦起来,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到丢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女儿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啊,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没有将他留在那里待太长的时间,而是先回到了王家。 在回去了之后,他终于停止了哭泣,但是情绪还是很低落的。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见他渐渐平复下来了之后,沈怜直接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已经成定局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杀害你女儿的真正凶手,为她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王老爷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自己得振作起来,不能再这样伤心难过下去,不然的话,身子肯定会垮掉的。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他绝对不能就这样下去,一定要替自己的女儿报仇。 想到这些之后,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沈怜说道,“玉燕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偷偷摸摸的离开家的,说是要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当时身上带着一些银子,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一走竟然没有再回来了。” 在这期间,王老爷子也有派人出去寻找过,但是始终都没有任何的音讯。 虽然他的心里面也是十分担心的,但是一直都是在心里面默默祈祷的,可却不曾想,还是接到了这样的噩耗。 闻言后,沈怜点点头,又接着问道。 “那她平时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是不是有了爱慕的男子呢?” “绝对没有!”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王老爷子直接就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女子,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那平时关系好的闺阁姐妹呢?” “只有张家的那个叫梅子的。” 在说完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们一定要帮我抓住凶手,不管需要多少的钱,我都是可以付的起的。” 说着,一个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在走到王老爷子身边之后,他直接揭开了上面的布,露出了盘子里面的雪花银。 他盯着知府说道,“只要你们能够查到真正的凶手是谁,这银子就是你们的了,到时候我还会给的更多。” 知府一脸的为难,“这我的能力有点不足,你还是和她说吧。” 沈怜直接摇头拒绝了,“这银子就算了,这我的职业,也是我的工作,所以找到杀人凶手是我义不容辞要做的事情,这银子我是坚决不能收下的。”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王老爷子也是有些诧异的。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银子不感兴趣不会接受的。 若是虚伪之人的话,见到少数的银子肯定会有所推辞的,但是见到这么多的话,恐怕也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的。 但她直接一口回绝了,脸上也是淡然的神色,足可见她确实是对这银子没有那么喜欢。 对于她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王老爷子自然是十分欣赏的。 “好,如此有魄力的人我很欣赏,如果你能够帮我找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的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给你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这就不必了。” 沈怜还是委婉拒绝了,毕竟她根本就没有想要过这些东西。 哪怕王老爷子再怎么有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趁机要挟什么的,她只能是做自己的分内之事,仅此而已。 在从王老爷子家里面离开了之后,知府对沈怜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打从心底对她是有些佩服在的。 “你是真的不在乎那些银子,还是只是说说而已啊?我告诉你,那些银子足够你自己一个人过好下半生了!” 听到知府的话之后,沈怜直接笑了起来。 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没有丝毫的不舍惋惜。 “我觉得还是凭自己的能力赚的更加踏实一些,通过别人给的,终究不是自己劳动所得,况且,这是我的工作,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哪里有道理再收人家的银子呢?”知府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面去继续谈论什么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刚才王老爷子说的那个梅子家,我们去看看。” 通过附近的人,他们问道了梅子家住在了哪里。 梅子原名叫做张梅,之前和王玉燕的关系比较好,据王老爷子说,两个人虽然出身不同,但是关系却特别的亲密,情同姐妹。 去到梅子家,她在得知了王玉燕出事了之后,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她在一个月之前就离开家了,在她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你见过她吗?”梅子摇了摇头,“没有。” 沈怜又接着问道,“那你有去过她家找过她吗?”她依旧是摇头,“没有,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并没有联系,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对于她的话,沈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提问。 殷宸又接着开始问了起来。 “那你知不知道,平时王玉燕还和什么人接触的比较多呢?或者有没有和什么人产生过矛盾之类的事情啊?”稍作思考之后,她否认道,“应该是没有的,她平时人很好的,不会得罪过什么人。” “那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沈怜忽然开口问道,在听了这话之后,梅子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否认,“没有的。” 只是她这一细微的表现,还是被沈怜给捕捉到了,语气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我劝你还是老实回答吧,不然被王老爷子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问你了,你也知道,他刚刚失去爱女,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这话十分奏效,在听到之后,梅子没有再继续隐瞒什么,直接如实交代了起来。 “好,我说,我确实是知道,王玉燕和卖包子的柱子两个人情投意合,不过因为两个人出身不同,怕家里面会不同意,所以一直都是偷偷地见面的。” “柱子?”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知府觉得很熟悉。 简单的想了一下之后,他便想到了这个人是谁了。 他看着梅子询问道,“你说的那个柱子是不是之前一直在长街卖包子的那个?”梅子点头承认,“没错,就是他,之前他和王玉燕见面,一直都是我在旁边看着,怕被其他的人看到,他们两个真的是彼此喜欢的,不过后面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似乎还出现了一些矛盾。” 第四十四章 心虚的模样 还没等其他的人问呢,她又自顾自的回答起来。 “不过,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这点事情的。” 刚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低着头不太多言的模样,现在又突然之间多了话,主动的说了起来。 对于她这一系列的表现,沈怜是看在眼中的,觉得她有点奇怪。 而梅子见神来呢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眼神有些闪躲,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先去找柱子问问吧,看他之前有没有见过王玉燕,说不定会问出来点什么。” 知府建议道。 沈怜点点头,随即他们走了出去。 在前往长街的路上,殷宸对她说道,“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那姑娘看,莫不是怀疑她在说谎?” “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是心虚的模样。” 被她这样一说之后,殷宸回忆了一下,并没有这样觉得。 “有吗?我怎么感觉挺真诚的啊。” 接到这话,沈怜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是她的怀疑而已。 而且,她办案多年了,这点经验和信心还是有的,现在既然从梅子家里面离开了,那就去找那柱子看看,说不定能问出来点什么。 去到长街之后,他们找到了正在售卖包子的柱子。 见到知府大人来了,他有点兴奋。 “好久没有见到你来吃了。” “这次我不是来吃包子的,而是有事情要问你的,你和那王玉燕是认识的对吧?”当下柱子是有点迟疑的,不过最后还是摇头否认了。 “我并不认识。” “你确定不认识吗?”知府盯着她问道,“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得知你们两个是认识的,现在她已经死了!”听到这话之后,他猛然的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玉燕,她……她死了?”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结巴了起来,看样子确实是不知道王玉燕已经死了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惊讶的。 知府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死了,在一个月之前,你之前和她有过联系吗?”沉默了很长时间,柱子终于开口了。 “见过,之前她偷偷的从家里面跑了出来,我们见面了,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还吵了起来,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沈怜满脸的疑问,“吵了起来,为什么啊?”毕竟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按理说,王玉燕从家里面跑出来,就可以长时间的和他待在一起了,两个人怎么会吵起来了呢?“因为她没有和家里面的任何人说,就擅自跑了出来,家人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我还说,她一旦出事的话,她爹会承受不住的,结果,她就因为我生了气,和我吵了起来,然后就走了。” 这话和梅子说的几乎是差不多的,他们两个确实是起了争执,但是并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沈怜又继续追问下去,“那她后来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去了梅子家,就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一个人家里面,住了多长时间我并不确定,大概能有半个月的时间吧。” 此话一出,知府和殷宸迷惑的对看了一眼,这明显和梅子所说的话,有很明显的区别。 他们刚刚在梅子家里面的时候,亲口问她了,她信誓旦旦的表示,在王玉燕离开家了之后,她们中间并没有见过,但从柱子这里,却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们之中一定是有一个人在说谎。 而沈怜倒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没有惊讶,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 柱子又说道,“在她住在梅子家里面的时候,一直都是梅子帮我们两个传话的。” “梅子是不是喜欢你啊?”面对沈怜突然的问出这个问题,柱子始料未及的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并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那是在以前,她确实是对我有点喜欢,不过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意思,直接拒绝了,后来我们两个就以兄妹相称了。” 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想问的也已经问到了。 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柱子叫住了他们。 “我想问问,玉燕到底是怎么死的?” “尸体腐烂的十分严重,目前并不清楚,我们还在调查当中,希望你不要声张此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离开之后,知府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柱子和刚才那个梅子两个人说的话不一样啊,这应该是有人在说谎了。” 沈怜点头应道,“不错,而且,这个说谎的人,应该就是杀害王玉燕的真正凶手。” 跟在旁边的殷宸,试探性的推测道,“你是怀疑,这件事情是梅子的问题,是她杀害了王玉燕是吗?” “没错,我觉得她的嫌疑更大一些。” “为什么啊?”知府并没有觉得她有多大的问题,况且,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年纪尚小,还与王玉燕的关系特别的好,情同姐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对于自己的推测,沈怜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从柱子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王玉燕的死,显得极其悲恸,能够看的出来他心中的难过,而且,他称呼王玉燕为玉燕,足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了。” 在她说完之后,殷宸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说道,“当时在梅子家里面的时候,我记得她是直接称呼王玉燕的全面的。” 见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沈怜赞赏的点点头。 “没有错,若是真的关系好,真的姐妹情深的话,那根本就不会直呼全名的,而是会叫的十分亲切,足可见,梅子的话是假的,她在说谎。” 只是沈怜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哪怕自己说的再有道理,也只是猜测而已,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想到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就只能是找到梅子说谎的证据。 既然她一直坚持在王玉燕离开家之后,她们并没有见过面,那就只能是找到证人,目睹到她们在一起了,这样梅子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为了防止梅子趁机逃走,还是得将她给抓回来,所以在他们回去之后,知府直接派人将梅子给抓了起来。 虽然暂时将梅子给关押到大牢里面了,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尽快的找到证人,证明她在这件事情当中确实是说了谎。 但凡是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联,她都不需要说谎的。 即便,她并没有参与到王玉燕的死亡当中,也是知情人的,所以只要能够证明她说谎,就等于是撬开了她的嘴。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话,那她必定死路一条。 可如果事情并不是她做的,只是隐瞒的话,那她必定不会承认一切成为替罪羊的。 毕竟没有人不想要活下去,她一定会交代一切的。 最能够发现当时王玉燕是住在她家中的,那只有附近的邻居,或者是梅子的父母。 不过,从附近的邻居的口中,他们得知,梅子的父母去年生了一场大病,所以直接死了,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附近的邻居身上,希望他们之中有人看到最近一段时间之内,王玉燕在梅子的家中。 开始询问了几个人,他们都对此事并不知晓。 没用多长的时间,旁边的几户人家就问完了,他们并没有见过。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知府对沈怜说道,“会不会梅子根本就没有说谎啊?她说的确实都是真话,说谎的是柱子。” 第四十五章 好奇 哪怕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但是沈怜依旧坚信自己的推断是没有错的,梅子一定是说了谎,在故意隐瞒的。 没有放弃,沈怜依旧在到处询问,必须要将住在这里的所有的人都问过一遍,才算是可以。 就这样,他们又开始挨家挨户的问下去。 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问出来什么。 就在他们失望而归,准备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农夫扛着锄头从地里面回来,看到知府大人来她们这里,显得有些好奇。 “知府大人,你怎么亲自过来了啊?” “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听说王老爷的女儿王玉燕出现在梅子的家里面,想要问问是不是真事,结果没有人知道。” 听到这话之后,农妇急忙说道,“我当时看到了,确实是一直待在梅子家里面的。” 她的话让沈怜显得十分的惊喜,赶忙追问道,“你真的看到了吗?”农妇点点头,“真的,大概是二十几天之前吧,我确实是看到了,不过王玉燕好像都没有出过院子,一直都是待在里面的,我也是有一次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念诗,多看了一眼,发现她在里面,当时我还觉得十分的好奇,她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种地方呢。” 看着她说的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知府问道,“你可以为你所说的话负责,证明你没有在说谎吗?”农妇坚定的点了点头,“这话怎么可能说谎呢?我确实是看到了,哪怕是站在公堂之上的话,我也会这样说的,绝对不会改口的。” 有这样的话之后,让他们十分的满意,知府对她说道,“到时候还真的需要你来帮忙。” 现在人证也找到了,也到了可以审问的时间了。 大堂之上,梅子跪在地上,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断的哭诉自己的委屈。 “青天大老爷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和王玉燕情同姐妹,我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这一切一定是有误会的。” 此时王老爷子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看着一脸悲苦的梅子。 瞧见她这副娇小的样子,也很难想象出来,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况且,她们两个人确实是姐妹情深,他从女儿的口中也听到过。 “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误解啊?我瞧她一个姑娘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对于他的善良,沈怜觉得有的时候这凭空的善意,其实就是纵容真正犯罪者的一个武器。 她很严肃的对王老爷子说道,“如果我们不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的话,是不会突然把她抓来的。” 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 “如果,真的是她杀了你的女儿的话,你会怎么办?”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直接让王老爷子愣在了那里,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直接沉默在了那里。 见他不说话了之后,沈怜的目光又转移到了跪在不远处的梅子身上。 “你现在不需要说自己有多么的委屈,是如何被冤枉的,一会我们拿出来证据,你就无话可说了。” 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也让梅子的心里面有些恐惧,莫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怕真的会是这样,她开始有些慌乱,跪在地上面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知府大人。 “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帮我平反我的委屈,现在是大人来审判此案,但是她一个女子在公堂之上公然不顾你在场,说出这些话来,她这是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面啊。” 没有想到梅子竟然还有点小心思,企图挑起来她和知府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但很显然,她过于天真,更是愚蠢至极了。 知府并未介意,反而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 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在自己身边帮忙破案,他也落得清闲,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太多的问题。 而一旦这案子真的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话,因为并不是他主要参与到其中的,到时候,也是有理由可以来解释这样一切的,把责任推脱到沈怜的身上就可以了,他一样可以置身事外,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 “沈怜现在也是这里的仵作,她除了验尸之外,破案能力也非常的厉害,所以我让她来协助我一切调查,有何不妥?”面对这样的一番话,梅子无言以对,只能是再次低下了头。 见她无言以对,沈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一次,她无从狡辩了。 “王玉燕在一个多月之前离开了家,这段期间她去到了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期间,我们去到了她最好的姐妹梅子家中询问,梅子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们,她对此事并不知情,她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瞧见梅子一直都低着头,沈怜收回目光,继续讲述。 “随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叫柱子的卖包子的男人那里,从他那里得知了他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坐在那里的王老爷子满脸的疑问。 “卖包子的?我怎么知道从来没有听我家玉燕说起过这件事情呢?” “或许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因为她和那个叫柱子的男人两个人情投意合,但是两个人的家世差的太多了,所以你的女儿怕你不同意,就一直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情,但是这一次我们从柱子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王老爷子追问道。 “他告诉我们,玉燕离开家之后,他们见过一面,然后去到了梅子的家里面暂时居住,后来……”话还没有说完呢,跪在地上的梅子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开始反驳。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并没有再见过王玉燕,我也不知道她离开家的事情,柱子在说谎,说不定是他杀害了王玉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后想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来。” 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沈怜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耐心的告诉她。 “你不需要着急,更不需要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一会会给你时间让你自己解释清楚的,不过到时候,你还能不能想出来该说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可这个时候的梅子哪里听够听得进去她的这一番话,仍旧是在拼命为自己辩解。 “是柱子在说谎,他在冤枉我!我是无辜的!”原本想到等到接下来解释完一切之后,再好好谈论她的谎话,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急不可耐,既然如此的话,沈怜觉得那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磨蹭下去了。 她盯着梅子开始质问道,“你说你和王玉燕是姐妹,但是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你谈起她的名字都是直呼名讳,根本就没有什么亲切的称呼,而且,我们从你的谈话中,也听不出来,你对她的死有多么的惊讶。” “我……”停顿了一下之后,她开始为自己解释。 “当时我是有点意外,因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在你们走了之后,我还哭了很长时间呢!” “是吗?”沈怜冷眼看着她,“但是我记得,你和我们说,你之后并没有见过王玉燕,但是为什么会有人看到过她出现在你的家中呢?”这话直接让梅子瞬间变了脸色,难以置信的盯着沈怜。 不知道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可能真的无路可逃了。 第四十六章 交代一切 可想到当时自己也是在家里面的,王玉燕期间只出过一次家门,应该是不太肯能被人看到的,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时候,况且,自己也问过她,她也说过了,并没有人看到过自己。 这样想着之后,梅子整个人淡定了不少,没有再那么慌乱,反而是增加了不少信心。 她觉得沈怜根本就是在说谎骗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有办法忍受下来,然后主动的交代一切。 不过,现在她已经发现了沈怜的那点小心思了,自然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将一切说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梅子仰起头,瞬间自信了不少,她冲着沈怜,不屑的质问。 “你说有人看到过王玉燕出现在我的家中,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你凭空说出来的一句白话,或者是随便从哪里随便找来一个人,就想要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脱到我的身上来吧?”梅子不仅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模样,反而还倒打一耙,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沈怜的身上。 见她真的是不见棺材也不掉眼泪,沈怜也不想再继续和她浪费时间下去了。 既然她想要看证据,那就让她好好的看看这个证据,这样一来的话,她也能够彻底的死心了。 沈怜看向旁边的殷宸,“把证人带上来吧。” 这话直接让梅子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确定沈怜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所以还是有点忐忑难安的。 很快,那农妇直接进到了公堂之上。 在看到她的时候,梅子眉头皱了起来,这人她之前见过,虽然不怎么熟悉,但是是住在自己家附近的,难不成她真的看到了吗?农妇跪下之后,开始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 “我当时确实是看到了王玉燕出现在她家当中,这是我亲眼看到的,绝对不会有假的。” 话音刚落,梅子就厉声反驳起来。 “说不定你是看错了,又有可能是眼花了也是有可能的,你怎么能信誓旦旦的说你看到的是她,而不是别人呢?我看你应该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所以才会这样说来污蔑我吧!”见她开始诋毁自己,农妇也不肯示弱,语气又大了几分。 “那王玉燕是什么样的人家,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肯定和我们是不同的,而且,我当时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当时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 听到这话后,王老爷子急忙点头。 “没错,当时玉燕走的时候,确实是穿的白色的衣服,我从下人的口中了解过。” 眼看着自己真的要完蛋了,梅子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下来,千万不能太过于慌乱,说不定还能找到脱身的办法。 为了彻底撇清自己的关系,她只能是孤注一掷了。 连续磕了几个头之后,梅子看着知府说道,“大人为我做主啊,这件事情一定是这个女人故意陷害我的,我和王玉燕情同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一定是她和这农妇两个人串通起来,为的就是想把我当做凶手来处理,情大人明鉴啊!”知府回答道,“你们两个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冤枉啊?” 被这样一问,梅子脸色一凝有些难看,没有想到会被这样质问。 但她还算是比较淡定,知道在这个时候过于慌乱的话,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必须得想出办法为自己解围。 即便是再怎么微小的可能,她也要孤注一掷。 仰起头,梅子满脸的自信。 “那是因为她是仵作,又是被你请来侦破这个案子的,自然是想要立功的,但她自己却没有真正的能力,便开始串通这农妇来诬陷我。” 话说的振振有词,都让梅子自己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多了不少。 可是,她还是有点高看自己的了。 如今她已经逃脱不了了,哪怕是说的再多,也是在为自己狡辩而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 “你太猖狂了,以为你自己一直这样巧舌如簧,我就会信了你的话吗?”梅子满脸的惊愕,不明白知府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在袒护沈怜?不管怎么样,想要让她认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知府大人,民女所说的句句属实啊,根本就没有说谎,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啊!” “实话?”知府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觉得她更加的有趣。 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了,难道她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吗?还在这里辩解。 见她没再接话,知府又接着说道,“这案子是我和沈怜一起调查的,当时遇到这农妇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有时间串通其他的人来诬陷你呢?话已至此,你难道还不承认你得所作所为吗?”面对这样的铁证,梅子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没有退路了。 但是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她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直接跪着爬到了王老爷子的身边,向他开始求饶。 “老爷子,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想死啊!”看着她哭诉的可怜模样,王老爷子并没有任何的心软,反而仍旧是充满恨意的。 “你不想死,我的女儿就想死了吗?你对她动手的时候,可有考虑过她,考虑过我啊!”这话一出,梅子知道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她瘫坐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直都是呆滞的模样。 “说说你杀人的过程吧。” 听到这话之后,梅子回过神来,望向了知府。 “我说的话,可以饶了我的死罪吗?” “你现在没有资格在这里讨价还价,为了少受些苦头,你还是主动交代了吧。” 如此威胁的话,梅子不寒而栗。 之前法场行刑的时候,她也是有到场去看过的,犯人是被毒打摧残了很长时间,才被砍头的。 想到那样的折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她可不想让自己遭受那样的痛苦。 如此被折磨的话,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没有办法,梅子只能是如实的交代了。 她和王玉燕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还不错,她对自己也挺好的。 但是梅子心里面始终都是没有把她当成朋友的,只是觉得她家境比较好,可以经常的帮到自己,所以才逐渐的熟悉热络起来的。 让梅子的心里面真正产生恨意的是她喜欢的柱子竟然和王玉燕两个人互生情愫,而且还彼此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在知道这一切之后,梅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可表面上还要是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所以她一直都是在演戏,很为王玉燕开心,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 时间越来越长,就让梅子心里面的恨意越来越明显。 但是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做什么,直到王玉燕偷偷的从家里面跑了出来,还没有人知道她来到自己这里之后,让梅子的心里面开始盘算起来。 趁着一天晚上的时候,她假意越王玉燕到河边,趁其不备的时候,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因为知道王玉燕根本就不会游泳,所以她必死无疑的。 站在河边冷漠的看着她的呼救,梅子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知道看到她沉浸到水里面之后,才匆匆的离开,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原本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还是百密一疏,被人看到了王玉燕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第四十七章 无济于事 如果没有这个农妇亲眼看到的话,恐怕梅子真的是要逍遥法外了。 在知道这件事情的王老爷子始终都没有办法缓过来,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是无济于事的。 既然凶手已经抓住了,那就不能让她好受。 梅子自然是没有办法逃脱的了死刑的惩罚,只是再次之前,王老爷子还想让她尝一尝痛苦的滋味,要为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报仇。 在梅子被关到了大牢里面之后,王老爷子亲自找到了知府,让他安排人好好的照顾一下梅子。 这是什么样子意思,知府怎么会不知道呢?自然是会照做的。 次日中午就是梅子行刑的时候,她被带上去的时候,整个人血肉模糊的,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样子了。 在看到她这样之后,沈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她心里面很清楚,梅子这样子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王老爷子痛失爱女,自然是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梅子的。 午时三刻,人头落地。 彻底的结束了这件事情,在三天后,王老爷子邀请了沈怜和殷宸还有知府到自己的家里面去作客。 去到他家的时候,沈怜发现他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悲情了。 但终究是失去了女儿,想要彻底的从这段阴影里面走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饭菜酒席准备好了之后,四个人直接围桌而坐。 王老爷子端起酒杯来看向沈怜,“这件事情能够这么快的解决,也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那该死的贱人恐怕会一直猖狂了,所以,这杯酒我要敬你,也是替我的女儿敬你,感谢你为她讨回了一个公道。” 对于王老爷子的感谢,沈怜觉得受之有愧。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您实在是太客气了,真的不用和我这么见外。” 王老爷子摇头,“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可能会没办法调查出来是梅子做的,说不定还会冤枉了好人,所以,对你的感激是我唯一能做的。” 如果她肯收下钱的话,王老爷子也不会觉得这么难为情。 但是她分文不收,这才是最难办的。 简单的聊了一会之后,趁着沈怜去方便的时候,知府和王老爷子谈论起她的身世。 在知道之后,王老爷子也是有点惊讶,没有想到她的性格那么的坚强,却不曾想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当中的。 如今和父亲断绝了关系,母亲也去世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着实是有点可怜的。 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也死了,心里面难过万分,但也同时让王老爷子多了一点其他的想法。 等到沈怜回来了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开始说道。 “是这样的,我刚才了解到了你的身世,恰好我现在女儿也没有,不如我收你为义女,你觉得如何?”面对他突然之间的热情,让沈怜觉得有点诧异,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见她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王老爷子并不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同时也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就这样没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没人给,恰好你帮了我,我也挺喜欢你的,不如你就直接当我的义女,以后有其他的事情,有我在,也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坐在旁边的知府见沈怜一眼不发的坐在那里,也开始帮忙劝说。 “是啊,王老爷子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有他当你的义父的话,你以后的生活会好很多的,而且,这是多少人奢求不来的好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话中的意思沈怜也是明白的,她并非是不想答应,只是刚才有点太意外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过,现在既然是有这样的机会的话,那不如直接答应下来。 而且,她见王老爷子也确实是真情实意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 况且他到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年纪了,也确实是剩不下多少时间了,一旦生病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身边能帮忙料理的人都没有,也着实是有些可怜的。 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沈怜最终决定还是答应下来。 “那好吧,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义父了。” 嘴上说着不能算,还是要有些礼仪的,对于这一点,沈怜也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她直接跪了下来,给王老爷子磕了一个头,这事也就算是成了。 如今自己多出来了一个义女,对于王老爷子来说,确实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两个人一见如故,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了。 不过,王老爷子也是有他的要求的,既然是他的义女了,那就得搬到他的宅子里面住,而且,还特地允许了殷宸也一同过来住。 就这样沈怜和殷宸搬到了王家宅子里面住。 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对她充满了羡慕。 多少人求之不得,甚至是妄想的机会,可是她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自然是会惹来一些妒忌的。 但背后议论的话,沈怜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自然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议论纷纷的。 住下几天,王老爷子真实的把沈怜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哪怕还沉浸在丧女之痛的悲情之中,但又有一个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人出现,还陪在自己的身边,自然是让他有所缓解,也让心里面有所慰藉。 几日之后,他们三个人在吃饭的时候,看门的人来禀告,说有人指名要见沈怜。 听到这话时,沈怜放下碗筷,一脸的迷惑。 她实在是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来找自己。 唯一有关联的白氏也去世了,难道是知府或者是县令?她在心里面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毕竟他们如果来找自己的话,下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没有多想下去,她直接跟着下人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沈怜看到了门口的人,是沈景德,没有想到来找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只是,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呢?瞧见她出来了之后,沈景德有些怒气。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住到了其他人的家里面,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我不知道。” 沈怜很冷漠的回应着,“我住在什么样的地方,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即便是想要来见我的话,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听她如此狠心说出这些话,作为亲生父亲的沈景德觉得特别的心寒。 知道她心里面还是怪自己的,但是再次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怜儿,曾经的那些事情是爹的错,现在你娘也不在了,让爹好好的照顾你吧。” 听着他说出这话,沈怜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又有了其他的目的呢?可无论他安的什么小心思,他的如意算盘都是打错了,也不可能成功的。 沈怜很严肃的和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我的话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而且,我也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就被齐氏害死了。” 第四十八章 拒绝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沈景德根本就不会相信,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要说出来的,无论他相信与否。 见她如此斩钉截铁的拒绝自己,沈景德知道,让她和自己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我不奢求你跟着我回到沈家,但是你作为我的女儿,住在其他人的家里面,认其他人做父亲合适吗?我还没有死呢!” “即便是你死了,也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我想要怎么做,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再最后和你说一遍,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白氏不会原谅你的,你的亲生女儿沈怜更是不会原谅你的!”被这些话刺激到了,沈景德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沈怜的胳膊,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之前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呢,是你伪装的太好,还是说你变了呢?”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如此的大胆,沈怜想要挣脱他的胳膊,无奈,两个人之间的力量过于悬殊,根本就挣脱不开。 没有办法,沈怜只能是站在那里。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还是无比坚定的盯着沈景德。 无论是真心悔改也好,还是虚伪的伪装也罢,都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情,因为对于沈怜来说,沈景德和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跟我回去,回到沈家生活,我保证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没有想到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死心,沈怜冷笑了一声。 “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的吗?你是听不懂,还是理解有问题啊?我说了,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再来打扰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呢?”就在沈景德一直苦苦纠缠的时候,一直在里面吃饭的殷宸扶着王老爷子走了出来。 他们在里面等了很长时间,见沈怜还没有回去,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沈景德。 出来了之后,殷宸瞧见沈景德抓住了沈怜的胳膊,直接上前,用力抓住了沈景德的手腕。 一开始的疼痛,沈景德是可以忍受下来的,可是随着力量的不断加大,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直接松开了手,放开了沈怜的胳膊。 既然人都出来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索性直接说出来,来讲讲道理。 他直接看向王老爷子,“沈怜是我的女儿,你把她强行留在你这里合适吗?如果我报官的话,恐怕会对你的名声不太好,你觉得呢?”没有想到他一个无名小辈竟然敢来威胁自己,王老爷子觉得十分可笑,不禁笑出了声音。 “她想住在哪里是她的权利,况且,据我所知,你们之间确实是父女关系,但是之前已经彻底的断绝关系了,如今你还来找她是想要做什么呢?”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情,一时间沈景德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尴尬的站在那里了一会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当初是我一时生气,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沈怜终归是我的女儿,如今她母亲也不在了,我想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好好的照顾她,不想再让她受苦了,还希望王老爷子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多尽一些父亲应有的责任。” 这话原本听起来是很让人感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沈景德的口中说出来,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对于他的请求,王老爷子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而且,这件事情的决定权是在沈怜的手中,得看她想要怎么样的选择。 叹了口气,王老爷子回答说道,“这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主,我尊重沈怜的选择,全看她想要如何选择。” 沈景德也不傻,这几乎就相当于是拒绝自己了。 沈怜对待自己什么样,他心里面十分的清楚,如果不能把她强行带回家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回去的。 心中怒意渐渐升起,但是在别人家的门口,沈景德也不敢过于放肆,况且,王老爷子比自己有钱多了,他根本就不敢过于得罪和不尊重。 “我觉得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如果我真的报官的话,恐怕对你也不太好,你觉得呢?毕竟你一把年纪了,还是留点脸面的好。” 见沈景德这样厚颜无耻,殷宸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了。 他指着沈景德说道,“知府也知道这件事情,你要是想要报官的话,当然是可以的事情了,没有人阻拦你,不管,你要是再在这里废话的话,我可能会对你不客气的。” 想到刚才他捏的自己那一下,现在胳膊还有点疼呢,沈景德变得有点怂了起来。 哪怕心里面再怎么不服气,不舒服,也没有什么样的办法,眼前这种情况,自己留下来的话,也是吃亏,倒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先想想该怎么办好。 沈景德回去了之后,齐氏见他一脸闷闷不乐,疑惑的问道,“老爷,你这是去了哪里啊?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啊?”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去找沈怜碰壁的事情,并表示自己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听了他的话,齐氏的眉头皱起,“既然她不愿意回来,你就不要再挽留了,况且,是她和我们说,断绝关系的,她不是沈家的人了,还让她回来做什么啊?”见状,沈景德直接瞪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啊?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破案的本事,现在她名声这样好,如果能够回来的话,那对于整个沈家都是很有好处的,我们也可以借着她的光结交更多的权贵,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处。” 原本还以为他找沈怜回来是为了父女情深呢,可是见他是为了要利用沈怜,这让齐氏的心里面觉得十分的舒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仔细的想想,让沈怜回来的话,对于沈家确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利用她能够好好的帮助沈家,更上一层楼的话,真的很不错。 齐氏也开始在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让沈怜回来,但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自己曾经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折磨和虐待,她也肯定不会轻易的答应回来住的。 所以,得想一个好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自己回来。 在王老爷子家住上了一段时间之后,沈怜和殷宸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事情。 对于老爷子对他们的好,两个人都是铭记在心的。 而他之所以也让殷宸一起住进来,就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之间是有些暧昧的情愫在的,或许二人都没有发觉,但他活到这个年纪了,自然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的。 殷宸这边也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向沈怜表明的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涉及到的事情颇多,所以绝对不能盲目说出来。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觉得沈怜是个可靠的人,加上她破案能力强,思维能力更是超出寻常人许多,有她帮忙的话,自己绝对可以洗脱之前的嫌疑。 毕竟不是一般的事情,直白的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况且,隐瞒了这么久,也担心她的心里面会有不高兴的因素在,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出解释。 便将这件事情暂时先搁置下来,准备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时,再和她好好的解释一番,相信她也能够明白自己的苦衷。 第四十九章 出大事了 沈怜这边在房间里面睡午觉的时候,小菊突然之间敲起门来。 小菊是前几日王老爷子安排来给沈怜做丫鬟的,这小姑娘十四五岁,但却十分的机灵。 听到敲门声后,她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进来吧。” 小菊走进来了之后,迫不及待的说道,“知府大人过来找你,我看他神情紧张,似乎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你快过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沈怜二话没说,直接穿鞋快步的走了出去。 她心里面很清楚,知府楚熙突然之间过来找她,想必是又有案子发生了,得抓紧时间过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楚熙时,他一脸的紧张。 还没等到沈怜开口呢,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出大事了,县令那边出事了。” 他并未直接说出重点,这让沈怜觉得十分奇怪,“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啊?”“是这样子的,我们刚才这边接到了通知,说是县令大人杀了人,我便派人赶忙赶往了他家中,去的时候,发现他正握着匕首站在自家的屋里面,地上躺着的是他七岁的儿子。” 这话让沈怜一脸的吃惊,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县令他杀了自己的儿子?”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楚熙回答道,“就现场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他是一个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而且,死的还是他的儿子。” 之前的工作当中,沈怜和县令有过很多次的接触,他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虽然能力有些不足,但是并不昏庸,相反还是挺能听进去别人的建议的。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呢?这让她觉得有点奇怪,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时候,殷宸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刚才他比沈怜提前出来,所以一早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县令大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胆小怕事,一般的坏事都不敢做,怎么可能会做出杀害自己儿子的这件事情呢?”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沈怜认同的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 现在这样凭空猜测是知道不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只能是去见见县令,询问一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作为当事人,肯定知道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的。 因为有杀人嫌疑,所以县令已经被楚熙关进了大牢之中,等待调查的结果。 几个来到了大佬之内,在看到他们之后,县令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开始辩解。 “我真的没有杀人,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对他动手呢?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见他情绪有些激动,沈怜安慰道,“你先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但是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和我们说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手上握着那把沾血的匕首呢?而且,你的儿子还躺在身边呢?”听到这话之后,县令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开始解释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吃过午饭之后,觉得头晕眼花的,便先回家躺下想着睡上一觉,睡得还不是特别的好,做了很多的梦,然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就听到了一声惊呼,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娘子一脸惊愕的站在房间内大叫,然后跑了出去,而我试图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子难受的厉害,后来就看到了我儿子躺在地上,而我手中拿了匕首,这时候,知府派人也赶到了,随后将我抓了起来。” 对于他的这一小段描述,在讲述完了之后,沈怜并没有立即询问,而是在稍作思考之后,才发问的。 “你是说,当时你觉得身子疲惫,然后有些不舒服是吗?”县令点点头,“没错,我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觉得头很沉,有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总之,我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听奇怪的一种感觉。” “当时你醒来的时候,你的夫人就是在房间内的是吗?” “是的,当时就是她在大叫,我才醒来的。” 在回答完之后,他看向沈怜恳求道,“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你能帮我了,要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完蛋了,你千万要帮助我啊!”见他这样子,沈怜郑重其事的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的,绝对不会让你被这样冤枉的,你就放心吧。” 在从大牢里面出来了之后,楚熙看向沈怜问道,“怎么了,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啊?” “从刚才县令所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他可能是中了一种药一类的东西,所以才会有那种疲惫感,不过,人具体是谁杀的,现在还不太清楚,我想我们得去见见县令的夫人了。” 找到县令的妇人王氏时,她正在悲痛欲绝的哭泣。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情不能自控,也是人之常情。 但沈怜注意到,她有精心打扮过的,无论是从穿着还是妆容,都是很精致的,就连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 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恐怕都没有心情搭理自己了,可她却不同。 这让沈怜格外的注意她,而且,因为她是最先发现的人,自然是嫌疑更加明显了。 瞧见知府带着人来了,王氏起身,“发生这样的事情,劳烦大人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杀害我们孩子的人,竟然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的丈夫,我……”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起来。 她掩面而泣,看不到她真实的表情,可从她的哭声来判断,沈怜觉得有些虚假。 “你就这么确定,孩子是县令大人杀死的吗?”她看向王氏质问道。 被这样突然之间一问,王氏有些意外,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做出了回答,“毕竟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也不想相信,但我不得不相信啊!” “那你说说看,县令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面对沈怜的追问,王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断的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我也不得不相信。”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本来我是有点家里面的事情想要和他去商量的,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可是握着的刀子的,我亲眼见到的,这不会有假的。” 沈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时,县令大人在吃午饭的时候,你们都是和他一起的吗?”王氏摇摇头,“没有,我当时领着儿子在外面玩,所以就没有吃饭,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殷宸对沈怜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她这样一直询问王氏,就说明对她已经有所怀疑了,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如此的。 “那当时你在发现了之后,所以去直接报案了是吗?”殷宸又忽然问道。 “我……”一时间王氏竟然有点回答不上来,整个人像是顿住了一般,好半天才做出回应,“我当时没有报官,后来也不知道官府的人怎么来了,后来就将我家老爷给带走了。” “好,大概情况我们已经清楚了,今天先问到这里,请节哀吧。” 知府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表明的话之后,他们便先行离开了。 在走出去之后,沈怜便迫不及待的看向知府问道,“当时是谁去报的官,你知道吗?” 第五十章 进行询问 楚熙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是我手下的人告诉我说,有人说县令在家杀了人,我也没有来得及多问,就赶紧带人去到了县令家里面,正好看着他握着刀子,站在那里,地面上就是一具带血的尸体,随后,我就直接让人将县令给带了回来,然后让人把尸体也带回来了。” 回去之后,楚熙找来了之前禀告的捕头进行询问。 “当时你过来告知我说县令杀人时,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思考犹豫,捕头直接脱口而出,“是一个小孩子,当时他过来告诉我说县令杀人了,便匆忙的跑开了。” 听闻此话之后,沈怜笃定的说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告诉那小孩子,让他来报官。” 可会是谁这样做呢?几人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沈怜一直觉得县令的夫人王氏是有一些问题的,但也只是怀疑,并不能够笃定下来。 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前,凭空的怀疑说出来之后,就变成了冤枉。 靠着墙壁站一言不发的殷宸,忽然开口道,“不如直接找到那小孩子,说不定可以知道是谁叫他来的呢。” “恐怕有点困难啊!”楚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每家每户几乎都是有孩子的,有的人家甚至都是好几个,地方这么大,一一走访起来的话也不太现实,而且,还特别的浪费时间。 简单的考虑了一下之后,沈怜心生一计。 “我有个办法,那就是让所有的小孩子主动来这里报道,然后由捕头辨认,之前见到过,应该也是能够人出来的吧?”捕头点点头,“如果再见到的话,我一定能认出来的,只是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孩子主动来呢?”沈怜坏笑着看向楚熙,“知府大人,这一次恐怕就需要你破费一些银子了。” 中午时分,沈怜安排了几个人在府衙门前摆了几张桌子,上面放的是一些米和粗粮。 美其名曰是体恤每家每户的孩子,其实就是想要利用这种办法,寻找到那个孩子。 一般人家都是贫苦家庭,有这样白白给东西的好机会,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必定会带着自家的孩子过来的。 这样一来的话,别人主动送上门,他们也就省了力气,更是节省了时间。 这消息一传出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家里有孩子的人都是都知道了。 有一些甚至想要拎着自家十几岁的孩子过来,但是是有明确规定的,允许八岁以下的孩子前来。 因为捕头信誓旦旦的表示,那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四五岁的模样。 而沈怜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把年龄规定在八岁,就是怕有疏忽和遗漏。 一个孩子一碗米和一碗粗粮,很快,几袋子的东西都没有了,但是捕头还是没有见到之前来通报的那个。 他自己的心里面都开始有些慌乱了,因为看的孩子实在是有点太多了,一会真的看到了之前来报官的那个孩子的话,他恐怕都有点没有办法认出来了。 瞧见捕头神情有点紧张,沈怜安慰道,“没事,你就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如果真的记不起来的话,也没事的,我们可以再想起来的办法。” 这样的话让捕头觉得很暖心,也就没有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但同时,他的心里面也是想要赶快找到那个孩子的,不想要辜负这么多人的努力,大家可都是在大太阳底下站着,辛苦着呢。 在前面的一个母亲抱着孩子领米的时候,捕头眼前一亮,看向沈怜说道,“好像是他。” 见状,沈怜走上前去,看着那孩子问道,“昨天来报官的人,是不是你啊?”孩子没等回答呢,他娘便开口反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啊?我家孩子这么小,也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会报官呢?”小孩子也是摇了摇头,好像是自己并不知道的样子。 而捕头的语气却变得坚定起来,因为他记得,当时那小孩子就是穿得这样一身衣服,肚子的地方还是有一个大大的补丁,这一定不会错的。 “就是他。” 见他们两个都盯着自己的孩子看,当娘的有点不高兴了。 “你们不是送米的吗?怎么到了我们就开始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啊?不会是不想给了吧?”沈怜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昨天见过他而已,所以想要让他说句实话,如果他老实说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多两碗米,怎么样?”要知道米对于一般的穷人来说,都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哪怕他们一年可能也吃不上一次。 如今平白给一碗已经让他们很高兴了,突然之间又要多给几碗,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所以她也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小声问道,“你和娘说,你是不是昨天来报官了?”见孩子没有任何的反应,沈怜加大了筹码。 “你要是乖乖听话告诉我们实话,我可以给你买糖葫芦,还有甜甜的糖。” 听到这话之后,那孩子迫不及待的点头,“是我。” “那你知道是谁让你来的吗?” “不知道。” 孩子摇摇头,但是他还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见过那个女人,她是坐在轿子上面的,可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头上有个花朵样子的簪子。” 花朵样子的簪子?沈怜脑袋里面简单的回忆了一下,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说的人是谁了。 一瞬间,心情大好,给了孩子的母亲几碗米之后,又带着他们去买了糖果和糖葫芦。 在她回来了之后,知府楚熙迫切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了?”沈怜笑着点头,“确实是一点线索了,我觉得那个怂恿孩子报官的女人应该就是县令的夫人王氏,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原因,目前并不得而知。” 而且,沈怜觉得,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王氏的所作所为的话,那必定是她和县令之间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促使她对自己的丈夫下手。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有些问题,还得去询问一下县令,或许从他的口中能够知道一些事情。 于是乎,沈怜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大牢之中,见到了在里面坐牢的县令。 在看到她来了之后,县令显得有些兴奋。 面对于他的问题,沈怜并没有给出回答,因为她还是带有着其他的问题而来的。 “我这次来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的,你和你的夫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让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县令一瞬间情绪开始低落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这件事情是和我的夫人有关系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一项是很好的,她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我只是怀疑而已,目前并不清楚是不是她做的,不过,我已经知道了,是她找了一个小孩子帮忙报官,而不是她亲自去的。” 县令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他没有开口,沈怜又接着说道,“你想想看,明明这件事情她可以自己去报警的,却找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子去,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呢?怕是想要置身事外吧。”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帮不了你,你就等着被砍头吧,相反,你如果肯实话实说,我还有帮你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