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人走骑车在回家的路上,安全帽遮不住耳朵,尽管车速不快,风也紧紧的贴着他的脸划过。 从事乡村教师工作的他需要从乡村小学骑四十分钟的车回到县城的家,路上是一片一片稻田地,一望无际却看得到尽头的山,湖泊及其支流的常年决堤,使得这里成为冲积平原,土地肥沃,春夏秋雨水充沛,稻子总是在清明前后播种,那时候骑车,风吹到脸上渐渐开始变得温润,不像冬天那样干燥刺骨。稻子又再暑假前后收获,只能容下一辆小车通行的水泥路被笔直的铺在稻田之中,**每天回家都要骑车经过这条小路,路边的稻穗会垂下来碰到他的手肘。天晴的时候即使被太阳晒的刺眼,他也不会带上墨镜,他只需要望向两边的稻田,看着远处尽头的山,一直往前骑,反正这条路也没有转弯。他甚至可以闭上眼睛骑,虽然失去了视野心里会有恐慌,但比起有时阳光的刺眼,倒也显得不足为俱。他却也这么干过,那也是因为那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就算他转过头去,余光瞥见的太阳还是刺的他眼泪直流,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硬着头皮骑完了一段路。 白天的景色在夜晚来临后都变的一团漆黑,那座横跨河面的大桥一端灯火通明,一端被黑夜吞入肚中,回来的人可以慢慢走到有光的地方,越走越好走,去的人慢慢驶入黑暗,不时被回来的远光灯照的两眼一抹亮。 **在几千日的来回里早已把这些事想了七八九十遍,生活是不变的,路上的风景是不变的,骑车时脑子里想的变来变去也还是那么几样,聊胜于无,想他还是得想,不能老是就呆呆的望着前面的路,有时看呆了听不到后面大货车驶来的喇叭声,突然回过神来,被大货车吓的急忙向右转把手。每次这样离死亡近一点的感觉,还是没能让他的心跳漏一拍,波澜不惊,就像眼前这似乎被他想了七八九十遍的事物,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啊,每当他在大桥上抬头看而天上又没有云的时候,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眸子里的世界由黑变灰,其中高高飘在高空的月亮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他整个黑色的眼球,并逐渐膨胀溢出变的透明、褶皱。**没有插去眼睑的泪水,呆呆的盯着天边上的月亮,一直盯着,一直盯着,天上的月亮拉长变细,渐渐从其中长出桥墩,铺出桥面,柱子向下延伸到**所在桥的上方,一根根银色的光索从桥柱顶端甩向桥面将桥面拉起,恍惚间,一团银光化作了一个倩影在桥面上跑,时不时回头看却仍然拼命的往前跑,突然翻过桥面护栏径直往月亮中掉去! “章杨,不要。”**用力抹干眼前的泪水,声嘶力竭的喊出章杨的名字的同时伸出双手朝着月亮抱去。 “小伙子,你没事吧” 被环卫阿姨的叫声打断,**抬头看了看,发现月亮还是高高挂在天上,在确定其中并没有章杨的蛛丝马迹后便知道,自己没有可能拉住章杨,刚刚没能,以前也没有。思绪便被从月亮上抽离,抱着头蹲在地上。 “你是不是不大舒服阿,可不要做什么傻事啊”阿姨亲身经历,三年前,一个女孩儿在这座桥上像**一样蹲着哭泣了好一会儿,那时阿姨以为不过是小姑娘和家里人吵架了跑到桥上发泄一下情绪,哪知下一秒,她就翻过护栏,直直的往河里跳去!见**丝毫没有动静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阿姨确定了,这个少年和那个少女一样,精神上有些许问题,上次少女跳河的事还历历在目,害怕也不忍心再有那样的事发生,她拿起电话,“喂?是派出所吗,大桥这里…”大妈迟疑的看了一眼**,害怕自己的言语刺激到这个情绪激动的少年,所以尽量压低声音,“大桥这里有个小伙子,估计也是一个精神病,你们最好来看看,不然我怕他会跳下去。” 蹲在地上的**脑子里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不敢在向天上看去,他敢确定,那团坠入月亮的倩影就是章杨,她喜欢月亮,认为那是美好,有阴晴月缺像生活,甚至有时候想去月亮上生活,哪怕是做一只兔子。刚刚的场景也的的确确存在,章杨就是像那样翻过栏杆掉入河里,继而消失在黑暗的河流中,他认为已经不在人世的章杨要让他知道,或许那时候他在自己身边,**伸出双手就能抓住她。 桥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或向灯红酒绿驶去,或别黑暗吞入肚中,随着月亮爬到天空的高处,回来的车越来越少,他们都回家了,去的驶入黑暗的车还是那样,时不时这个地方就有人要离开,对于**来说以前回家是生活,现在,离开,才是常态,不在有变化。 **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炎日照的大地除了树的绿色其他都变成了白色,九月的南方大地还是正正经经的夏天,人和鸟儿都不出来走动,窗外寂静如无一物。语文课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要么低头做作业,要么抬头望窗外,不论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什么你们还有一年就中考了,在不努力就老了。语文课堂上不会发生很有趣的事,除了读初一的时候他在语文课堂上打的那个嗝,一个五秒的嗝。 但今天不一样,班主任在教室外面招了招手示意语文老师出去一下,语文老师停下手中的课出去不到一分钟就领进来一个边边角角的女孩儿。 “这是章杨,我们班来的新同学。” **一向不会了解语文课堂上发生了什么,还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你就做那吧,那个发呆的那个男生的旁边。”语文老师指着**说,因为上午**迟到,他只能坐到这排成绩好的嫌太后面看不见黑板,成绩差的同学嫌太前面上课玩手机和睡觉不方便的位置。“**,还发呆呢,快点给女同学搬好桌子,一天天不听课就算了,在想什么呢。”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同学,想不出的一种熟悉感,让他很舒服,觉得有什么这些年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回来了。 “你叫章杨?”**边说边把凳子从桌子底下一出来示意章杨坐下。 “嗯嗯,我叫章杨。”把书包放进抽屉里坐下后章杨这么应和道。 “怎么初三转学啊。” “学籍在这里,中考就要回来。” “这样啊。”看着眼前的章杨,还是有说不出的熟悉,不去想这些,还是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章杨整理好自己的桌子,便拿出笔,本子,书,开始记起笔记,不时在课本上做记号,初中鲁迅的文章大多有着许多非常深刻的意象象征,记笔记的同学在语文课上比起不记笔记的同学要忙碌许多。章杨的学习状态和**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今天**显然不能完全进入平时语文课的神游状态,时不时转过头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章杨,几次过后,甚至直接就盯着她看,就和平常发着呆望着外面一样,语文老师发现**居然没有看外面,而是在看新来的同学,他一支粉笔扔到**的脸上“**?你认识人家章杨啊,天天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看外面,人家刚来,你好好的,别把她带坏了。”语文老师没有揭穿**一直看着章杨的猥琐行为,继续上课了。章杨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你刚刚干嘛了,老师提到我干嘛。” “没,没干嘛,估计是看你记笔记太认真了,怕我影响你学习。” “哈哈哈,没有,语文课笔记多。” “我就从来不记笔记。” “你还从来不听课吧,老师都习以为常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从来不听课,语文课太枯燥,用数学的方法讲文学,浪费我们的想象力,暴殄天物。” “嗯?”章杨被他这番话说的摸不着头脑。“我还以为你是所有课都不听呢。” “我其他课都听的,特别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年纪不大,却是个魔头,她和我都是玩真的。” “就是那个个子挺高长的好漂亮那个?” “你见过?” “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看见她和她儿子一起蹦蹦跳跳的来学校,然后她到了这个班,一般穿这么好看的,粉色毛衣粉色仙女裙,应该就是英语老师了。” “对,就是她,离她远点,她不大好惹,我还是喜欢语文老师。” “喜欢她让你发呆哦!” “不是,主要是喜欢他的为人。” “哈哈哈,你太刁钻了吧这个角度。” “嘘。”**对章杨做都手势,他已经感觉到了语文老师锐利的眼神,好像**在毁掉他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示意章杨不要再说话,自己仍然看向窗外,同时看看章杨,再望向窗外,发起呆来,慢慢忘记课堂上的事情,沉浸在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从哪来飞来两只小鸟,越变越大,鸟的翅膀渐渐拉长变成人的胳膊,长出人类灵巧的手指,用力的扑腾。爪子也逐渐变长,长出大腿和脚掌。男孩在前面跑,女孩在后面追。放佛一袋绿色的颜料在天空中被戳破,绿色从这一点开始向四周蔓延,整个天空变成了绿色,从中长出一根两根无数根绿色的草,一直变长,直到和普通的草一样高,但有些还没有停下,继续向上变长的同时变粗,长出了绿色的叶子和一团团白色绒毛的蒲公英,草地上一只几乎连牙都是黑的老水牛低头在吃草。女孩抬起脚把自己的鞋脱了拿在手上,闭上眼睛装作瞄准的样子鞋子往前一扔,前面的少年被弹药击中倒地,女孩乘势骑到少年的腰上,小手握起大拳头朝着他的脸上打去。 “鼻涕,轻点。”**捂着脸惊醒到。 “**!!!你给我出去站着。你看看你在新同学面前第一天,丢多大脸,我要让你以后都和章杨坐一起,让她天天嘲笑你。”语文老师拿着书指着**,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一愣,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呀,丢大了,鼻涕啊鼻涕,你要赔我的面子。”笑嘻嘻的向语文老师的讲台走去,从他身后绕过,一边面向老师一张脸咧着个嘴笑,一边走出教室。 **站在教室外面,微风吹凉身上的汗水,比闷热的教室凉快许多。小时候鼻涕的身影一直在脑里闪动,心里有着许多自从鼻涕走了之后就没有过的开心,而且**很容易在心中形容出这种开心,就是生活的盼头,盼头来自于章杨,也来自于鼻涕。 下个铃声响起,老师喊完下课后两个女生拉着手跑向厕所,同学们一个个走出教室,两个男生搭着肩膀走到**面前拍拍**的肩膀。 “**厉害啊,语文老师可从来不让人罚站,更何况让人滚出来。” “哈哈哈,江哥一向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们两个给我滚,厉害的就下节课和我一样来站着,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行吧。” “我们还没有你这种魄力,走吧,下课了还站屁,尿尿去。” “不去不去,我要在这站着,要让老陈看到我的诚意,他没叫我不用站了我就不能走!” “这么有见地还被罚站。”邵瑞挥挥手,向厕所走去。**看向班里面,章杨还在整理刚刚上课时候的笔记,在本上写完了最后一点什么合上本子盖上笔帽朝着教室门口走来。 “怎么还站着啊,不是都下课了?” 不想被发现自己从在记笔记开始就一直盯着章杨,**没敢去看章杨的眼睛,眼珠子瞟到一边看着走廊上的栏杆,“啊,下节课还是陈老师的课嘛,我站到他来。” “哈哈哈,苦肉计啊,这么点苦就要老师买账。下节课可别发呆了。” “狗娃子,你能不能别总是发呆啊。”脑子里响起小时候鼻涕对他说的那句话,刚刚下课的时候出现的盼头像一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小芽儿挠的他的心里痒痒的。“啊,好啊,好。”他小时候也是和鼻涕这么说的。 “嚯,你还真敷衍,不和你说了。”章杨朝着和邵瑞他们的反方向的女厕所走去。 “章杨,你小时候是不是在歙县呆过啊。” 章杨回过头,并不惊讶**会这么问一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随后继续朝着厕所走。**一脸疑惑,这时一只大手拍到他的头上。 有心事的**差点被这一掌拍到地上。“邵瑞你有病啊。”**跳起来擒住他的脖子。 “呀呀呀,才一节课你就和人家女同学混熟了。” “混?好好的事被你说的这么猥琐。” “哈哈哈,你认识到这点就好,我刚刚看到老陈上来了,我进去了,放手放手,你别连累了我。” **马上放开了他,自己要乖一点,有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样子,于是立马立正站好。陈老师出现在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到**面前,“哟,还站着呢,干嘛,站军姿啊站这么好。” “陈老师,没有,我在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错误。” “啥,认识深刻哈,行了行了,快进去吧。” “谢谢陈老师。”得了便宜一点乖都不卖直接跑进教室。随后章杨也喊了报告回到了座位。 老师直接跳过了上课起立这些形式开始上起了上节课没讲完的课文,大楚兴,陈胜亡。陈胜在秦朝大地拉开一场农民起义。章杨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想起了什么,又打开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封面是淡绿色的外壳,轻轻的放到**的面前。“给你,上课记下记下笔记吧,别老是发呆。”**眼前又闪过鼻涕对他他说话的场景,别老是发呆呀,后面还有好几句话,但**已经听不出来是说的什么了。 “不要,我上课从来不记笔记,这是原则问题。”尽管这样说了,**还是拿起笔记本,在手里翻了又翻。 “这是什么鬼原则,这是毛病不是什么原则。”章杨向他白了一眼。 “还是不要了,老陈看到我居然开始认真听课了有过来说一顿,什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女同学坐在你旁边你就改性了一些有的没的。” 章杨有点听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耳朵“你到底拿不拿?” **没有去喊疼,死死的盯住章杨的眼睛,满眼都是期望“你就是鼻涕吧。” 第二章 **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炎日照的大地除了树的绿色其他都变成了白色,九月的南方大地还是正正经经的夏天,人和鸟儿都不出来走动,窗外寂静如无一物。语文课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要么低头做作业,要么抬头望窗外,不论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什么你们还有一年就中考了,在不努力就老了。语文课堂上不会发生很有趣的事,除了读初一的时候他在语文课堂上打的那个嗝,一个五秒的嗝。但今天不一样,班主任在教室外面招了招手示意语文老师出去一下,语文老师停下手中的课出去不到一分钟就领进来一个边边角角的女孩儿。 “这是章杨,我们班来的新同学。” **一向不会了解语文课堂上发生了什么,还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你就做那吧,那个发呆的那个男生的旁边。”语文老师指着**说,因为上午**迟到,他只能坐到这排成绩好的嫌太后面看不见黑板,成绩差的同学嫌太前面上课玩手机和睡觉不方便的位置。“**,还发呆呢,快点给女同学搬好桌子,一天天不听课就算了,在想什么呢。”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同学,想不出的一种熟悉感,让他很舒服,觉得有什么这些年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回来了。 “你叫章杨?”**边说边把凳子从桌子底下一出来示意章杨坐下。 “嗯嗯,我叫章杨。”把书包放进抽屉里坐下后章杨这么应和道。 “怎么初三转学啊。” “学籍在这里,中考就要回来。” “这样啊。”看着眼前的章杨,还是有说不出的熟悉,不去想这些,还是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章杨整理好自己的桌子,便拿出笔,本子,书,开始记起笔记,不时在课本上做记号,初中鲁迅的文章大多有着许多非常深刻的意象象征,记笔记的同学在语文课上比起不记笔记的同学要忙碌许多。章杨的学习状态和**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今天**显然不能完全进入平时语文课的神游状态,时不时转过头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章杨,几次过后,甚至直接就盯着她看,就和平常发着呆望着外面一样,语文老师发现**居然没有看外面,而是在看新来的同学,他一支粉笔扔到**的脸上“**?你认识人家章杨啊,天天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看外面,人家刚来,你好好的,别把她带坏了。”语文老师没有揭穿**一直看着章杨的猥琐行为,继续上课了。章杨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你刚刚干嘛了,老师提到我干嘛。” “没,没干嘛,估计是看你记笔记太认真了,怕我影响你学习。” “哈哈哈,没有,语文课笔记多。” “我就从来不记笔记。” “你还从来不听课吧,老师都习以为常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从来不听课,语文课太枯燥,用数学的方法讲文学,浪费我们的想象力,暴殄天物。” “嗯?”章杨被他这番话说的摸不着头脑。“我还以为你是所有课都不听呢。” “我其他课都听的,特别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年纪不大,却是个魔头,她和我都是玩真的。” “就是那个个子挺高长的好漂亮那个?” “你见过?” “我刚刚来学校的时候看见她和她儿子一起蹦蹦跳跳的来学校,然后她到了这个班,一般穿这么好看的,粉色毛衣粉色仙女裙,应该就是英语老师了。” “对,就是她,离她远点,她不大好惹,我还是喜欢语文老师。” “喜欢她让你发呆哦!” “不是,主要是喜欢他的为人。” “哈哈哈,你太刁钻了吧这个角度。” “嘘。”**对章杨做都手势,他已经感觉到了语文老师锐利的眼神,好像**在毁掉他的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示意章杨不要再说话,自己仍然看向窗外,同时看看章杨,再望向窗外,发起呆来,慢慢忘记课堂上的事情,沉浸在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从哪来飞来两只小鸟,越变越大,鸟的翅膀渐渐拉长变成人的胳膊,长出人类灵巧的手指,用力的扑腾。爪子也逐渐变长,长出大腿和脚掌。男孩在前面跑,女孩在后面追。放佛一袋绿色的颜料在天空中被戳破,绿色从这一点开始向四周蔓延,整个天空变成了绿色,从中长出一根两根无数根绿色的草,一直变长,直到和普通的草一样高,但有些还没有停下,继续向上变长的同时变粗,长出了绿色的叶子和一团团白色绒毛的蒲公英,草地上一只几乎连牙都是黑的老水牛低头在吃草。女孩抬起脚把自己的鞋脱了拿在手上,闭上眼睛装作瞄准的样子鞋子往前一扔,前面的少年被弹药击中倒地,女孩乘势骑到少年的腰上,小手握起大拳头朝着他的脸上打去。 “鼻涕,轻点。”**捂着脸惊醒到。 “**!!!你给我出去站着。你看看你在新同学面前第一天,丢多大脸,我要让你以后都和章杨坐一起,让她天天嘲笑你。”语文老师拿着书指着**,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一愣,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呀,丢大了,鼻涕啊鼻涕,你要赔我的面子。”笑嘻嘻的向语文老师的讲台走去,从他身后绕过,一边面向老师一张脸咧着个嘴笑,一边走出教室。 **站在教室外面,微风吹凉身上的汗水,比闷热的教室凉快许多。小时候鼻涕的身影一直在脑里闪动,心里有着许多自从鼻涕走了之后就没有过的开心,而且**很容易在心中形容出这种开心,就是生活的盼头,盼头来自于章杨,也来自于鼻涕。 下个铃声响起,老师喊完下课后两个女生拉着手跑向厕所,同学们一个个走出教室,两个男生搭着肩膀走到**面前拍拍**的肩膀。 “**厉害啊,语文老师可从来不让人罚站,更何况让人滚出来。” “哈哈哈,江哥一向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们两个给我滚,厉害的就下节课和我一样来站着,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行吧。” “我们还没有你这种魄力,走吧,下课了还站屁,尿尿去。” “不去不去,我要在这站着,要让老陈看到我的诚意,他没叫我不用站了我就不能走!” “这么有见地还被罚站。”邵瑞挥挥手,向厕所走去。**看向班里面,章杨还在整理刚刚上课时候的笔记,在本上写完了最后一点什么合上本子盖上笔帽朝着教室门口走来。 “怎么还站着啊,不是都下课了?” 不想被发现自己从在记笔记开始就一直盯着章杨,**没敢去看章杨的眼睛,眼珠子瞟到一边看着走廊上的栏杆,“啊,下节课还是陈老师的课嘛,我站到他来。” “哈哈哈,苦肉计啊,这么点苦就要老师买账。下节课可别发呆了。” “狗娃子,你能不能别总是发呆啊。”脑子里响起小时候鼻涕对他说的那句话,刚刚下课的时候出现的盼头像一颗种子在心里发了芽,小芽儿挠的他的心里痒痒的。“啊,好啊,好。”他小时候也是和鼻涕这么说的。 “嚯,你还真敷衍,不和你说了。”章杨朝着和邵瑞他们的反方向的女厕所走去。 “章杨,你小时候是不是在歙县呆过啊。” 章杨回过头,并不惊讶**会这么问一样,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随后继续朝着厕所走。**一脸疑惑,这时一只大手拍到他的头上。 有心事的**差点被这一掌拍到地上。“邵瑞你有病啊。”**跳起来擒住他的脖子。 “呀呀呀,才一节课你就和人家女同学混熟了。” “混?好好的事被你说的这么猥琐。” “哈哈哈,你认识到这点就好,我刚刚看到老陈上来了,我进去了,放手放手,你别连累了我。” **马上放开了他,自己要乖一点,有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样子,于是立马立正站好。陈老师出现在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到**面前,“哟,还站着呢,干嘛,站军姿啊站这么好。” “陈老师,没有,我在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错误。” “啥,认识深刻哈,行了行了,快进去吧。” “谢谢陈老师。”得了便宜一点乖都不卖直接跑进教室。随后章杨也喊了报告回到了座位。 老师直接跳过了上课起立这些形式开始上起了上节课没讲完的课文,大楚兴,陈胜亡。陈胜在秦朝大地拉开一场农民起义。章杨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想起了什么,又打开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封面是淡绿色的外壳,轻轻的放到**的面前。“给你,上课记下记下笔记吧,别老是发呆。”**眼前又闪过鼻涕对他他说话的场景,别老是发呆呀,后面还有好几句话,但**已经听不出来是说的什么了。 “不要,我上课从来不记笔记,这是原则问题。”尽管这样说了,**还是拿起笔记本,在手里翻了又翻。 “这是什么鬼原则,这是毛病不是什么原则。”章杨向他白了一眼。 “还是不要了,老陈看到我居然开始认真听课了有过来说一顿,什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女同学坐在你旁边你就改性了一些有的没的。” 章杨有点听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耳朵“你到底拿不拿?” **看着章杨伸过来的手越来越近,又是这种熟悉,章杨来到这个班才不过两节课,这种熟悉也伴随了他两节课,心里的小芽儿越挠越痒,**没有去喊疼,死死的盯住章杨的眼睛,满眼都是期望“你就是鼻涕吧。” 第三章 黑白灰的徽派建筑,浓浓的中国色彩,处于群山中的歙县是一幅水墨画,一抹浓艳的绿色中星星点点的黑白灰的点缀,不讲究科学的透视,只把中国画师的意象融入其中。四五月清明时分,大地的绿色被大片金黄色覆盖,油菜花足足有半人高,这个小县城周围短暂的被金黄色包围,在这四季常绿的群山中换上不同的趣味,沉寂一年山水,总需要一点点多姿多彩。 “老师,**用石头扔人,胡兵的头流了好多血。”老师一听急忙放下手里的红笔。 “你们别打了,老师要来了。”**骑在胡兵的腰上,手里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棍子,朝着胡兵的屁股一下一下的打。地上的胡兵抱着头捂着眼睛,只知道啊啊的哭。老师连忙把**从他身上硬抱下来放到一边,再把胡兵从地上扶起来看看他的头,发现并没有流血的迹象便放下心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打同学呢。”老师大口喘着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个王八蛋欺负鼻涕,他说鼻涕是没爸没妈的孩子,还把鼻涕推到角落。”**恶狠狠的看了胡兵一眼。 “小朋友不能说脏话。”老师轻拍**的头。“然后呢。” “我听同学说有人在欺负鼻涕,我就找了块石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鼻涕围在角落里了,我就把石头扔了过去,好像打到了胡兵。”说到这里,刚刚才没了哭声的胡兵又抽泣了起来。 看了看**手上的棍子,“你棍子哪来的,你还打他哪了。”老师担心胡兵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把在抽泣的胡兵拉过来检查。 “屁股。” 胡兵听到屁股两个字,还没等老师反应过来,立马号啕大哭起来,显得十分委屈的样子。老师看他先欺负人还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安慰胡兵“别哭了,男孩子哭什么哭,林月月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在老师的喝止下胡兵停下不在哭,但还是忍不住的不时抽泣一声。这个才一年级就就快80斤的小胖子,欺负起同学来神气无比,被**教训了一顿后宛如一个受害者。老师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后,就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估计是去给他们打架的顽皮孩子的家长们打电话叫他们来学校领人。 **乘着老师去打电话给自己和胡兵的父母的时候跑到鼻涕面前,两只眼睛先是瞪大装作鬼脸看着鼻涕,见鼻涕不理他,他伸出刚刚暴打胡兵的那双罪恶的双手,十只手指大大张开,全部贴在鼻涕的脸上捏紧,鼻涕的脸被捏成一个花卷,**把头凑近林月,贴在她的额头上。“鼻涕,你看那家伙惨不惨,下次他再敢怎么怎么说你,我把他裤子脱下打!”**一脸傲娇着说脱人家裤子的话成功逗笑了伤心且懵逼状态的鼻涕。鼻涕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抬起头看着**,此时的鼻涕的黑色的瞳孔里泛着窗户射进来的反光,却仍能看清楚里面的**,但是**的在自己眼中的影像开始逐渐被一些透明的东西遮挡,**的影像在自己眼中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世界也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十分阴沉后开始下起来雪,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雪花细细碎碎而不是成片成片的,像有人从天上成把成把往下往下撒盐,马上周围就变成白花花的一片,而自己就站在这银色世界的中央,仔细看过去,这里似乎没有边界,这个世界往前无限远,往后无限远,往左无限远,往右无限远,一片六边形的雪花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和别处的都不一样,掉在林月的脚边,林月低头看它,没有注意到它的美丽,就已经感受到它的寒冷,随后,两片三片,落在林月的头上。林月抬头去看,无数片雪正在从天空掉落下来,她只是伸手去接住其中的一片,便冷的把手往袖子里缩并打了个喷嚏,面前地上的雪花就自己动了起来,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由下而上,双脚,身体,脖子,头,从地上的雪花里长了出来,长成一个人的形状,他开始抬起手食指指向另一个人,嘴唇上下一闭一合,手上指的越来越用力,最后一次向前用力一指后其他四指向四周张开,一个巴掌使命甩到同样由雪花长成的另一个人的脸上后,两个人的身体崩坏重新掉回地上变为雪花,在原地留下一了团火,火像长了眼睛一样朝着林月飘来,离她越来越近,最后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鼻涕,别发呆了,老师叫我们呢。” **拉起林月的手往班上走,他叫林月坐在座位上等他回来,谁来都不要和他说话。自己一个人去老师办公室。“老师,我觉得这不怪**,月月那个孩子我开学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她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以前打架回家后都少不了妈妈的一顿打,但这次妈妈好像没有那样生气。 “**妈妈,我知道胡兵不对,但是**也不能打人啊,你看看兵兵这屁股,盯着一个地方打,红成这个样子了。”胡兵妈妈把胡兵的裤子脱下给你**妈妈展示胡兵的屁股,胡兵本来又要哭出来的,却被他妈妈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都知道是胡兵的不对了还说什么,这样,我陪你五块钱医药费,但**和月月都不会道这个谦的。”同时转身向老师说。 “这不是医不医药费的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胡兵欺负月月事我都没和你要说法,你和我要什么说法。” “这样吧,已经上课了,先让孩子们回去上课,有什么事我们在说。”老师从中调停,老师本就觉得胡兵欺负林月在先,**在这里被胡兵妈妈看着以及胡兵的哭声都会让胡兵妈妈不依不饶,于是让胡兵和**先回了教室。**根本不怕老师和妈妈会这么处罚自己,即使自己做错了,妈妈也不过让他在院子里罚上半天的站,他也生妈妈半天的气,但都会被妈妈的一句**来吃饭化解掉。更何况,自己这次并没有做错,无论是谁,这样欺负鼻涕,他都会像这样冲上去。他现在就想赶快去看着鼻涕,鼻涕可能在哭,他不想鼻涕哭,他曾经看到鼻涕总是在哭,有时候躲在她家外面的楼梯角,有时候躲在小区滑滑梯上。 “鼻涕,我回来啦。”孩子的担心都是直接挂在脸上的。他在门口看着座位上的鼻涕,她正趴在桌子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开始不开心了,鼻涕哭的时候也总是只流眼泪,不发出任何声音。轻轻走到鼻涕前面,弯下腰耳朵凑到鼻涕脸上,本想捏住鼻涕的脸,鼻涕却抬起头,撅起嘴皱起眉头看着**“怪异”行为。“**你在干嘛,老师没骂你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鼻涕。”**突然指着鼻涕笑了起来,鼻涕抬起头的时候,随着她的呼吸,一个鼻涕包从她的鼻涕里慢慢变大,随后破掉。“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有人用鼻子吹泡泡,哈哈哈哈哈哈哈。”**边笑边捂着肚子,边捂着肚子边蹲下。 林月从座位上跳下来,抓着**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你再笑。” **使劲忍住自己的笑意,伸手起捏林月的脸,“你就会欺负我。” 林月鼓起嘴巴一边的腮帮子,“就你让我欺负啊。” “哼。” 放学回到家后,果然如**所想,妈妈并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弄了自己喜欢的可乐鸡翅,他很兴奋的说,“妈妈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可乐鸡翅啊。” “你打架我还给你做好吃的?你吃白饭,鸡翅是给月月吃的。” “全是鼻涕的?我一个也没有?”**撑大眼睛看着鼻涕,嘴巴也张到最大。 “我可以把骨头给你吃。”鼻涕笑着说。 “好了好了,来吃饭了,吃了饭你们两个去楼下玩一下。”妈妈把最后一个菜端到饭桌上。 “我们要写作业,写完了再去。”林月用嚼着鸡翅的嘴说。 “先去玩,回来在写,家里有个客人要来,你们不喜欢烟味吧。” “谁呀。” 妈妈愣了一下。“你们不认识,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叫你去你就去玩。”**其其实并没有想知道那是谁的想法,只是顺嘴一问。 “鼻涕,现在的荡秋千没有人玩,我们去玩吧。”平时这个时候**和鼻涕都在写作业,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在写作业,等到**出来玩的时候,其他孩子也出来玩了,每次荡秋千都有很多人。**让鼻涕坐在上面,自己在后面推,直到鼻涕的秋千荡的很高后,自己才做坐上另一个秋千上荡起来。荡的无聊了,**就在公园里学起猫叫,草丛里总是有小野猫回应他,他知道这都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上次他碰到一只大猫,他也学着对它叫,可是它转头就跳进草丛。 在外面野的时间都过的很快,他也意识到要回家了,鼻涕还在和猫玩你一言我一语的游戏。“鼻涕,回家啦。”**朝鼻涕喊。鼻涕回过头向**跑来“来啦。”她们两个走在路上,往这看看,往那看看。突然鼻涕说,“狗娃子你看。”鼻涕食指指向天上。“看什么啊。”朝着鼻涕值得方向看去——天上的月亮像一个大眼睛,盯着晚上还在地上行走的人看。“哇今天的月亮好大。” “不大啊,和平常的差不多,今天是农历十五,妈妈说农历每个月十五月亮就是圆的,是最大的时候,”**说。 “可是今天的月亮特别大,比我见过的都大好多。” “没有,每个月十五的月亮都这么大。”**开始用常识反驳鼻涕。 “我不觉得,我觉得今天的好大。” “我天天看我还不知道嘛。”**开始胡说八道。 “那我也天天看,月亮都没有这么大的。” “可是我看的就是一样的,第二天开始他就慢慢变小变成月芽儿。” **抬头望着天,鼻涕没有继续反驳他,让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心虚,他并没有天天看月亮,也不知道月亮是怎么变化的,月亮都是晚上出来,他晚上有很多事要干,妈妈陪着他写作业,爸爸晚上回来会和他一起看动画片,读幼儿园的时候,爸爸妈妈还会在他睡之前给他讲故事。他很疑惑,鼻涕天天看月亮吗,他望着月亮,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继而盯住月亮,月亮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变化,月亮在他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快速向他奔来,直到离他一层那么高后停止下来,他看见月亮上的一块开始凸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拔地而起,一个长方体长在了月亮上,还没有停止,长方体削去自己身体上的一些边角,长方体的一面开始开出一个两个很多很多的窗户,一层一层,楼体里抽出阳台,一根根栏杆向下长出到半人高后向左右连接起其他的栏杆。一个人影从楼里推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上,在角落里坐下后抬头向下看着自己的天空,**看着她,就好像在与她对视。**感觉好冷,他知道阳台上的她很冷,所以自己也感觉好冷。 “好冷。” 看着停在原地突然抱头蹲下的**。“狗娃子,你在说什么呀,现在是夏天。”见**没有回应他,鼻涕想着他刚刚发了那么久的呆,一定是有在想些什么。鼻涕学着**在学校安慰自己一样,把头慢慢凑到**面前,用头贴着他。 月亮照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显出两个淡淡的影子,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好像月亮只照在他们身上一样。**感受到了鼻涕一直靠在他身边,伸出抱住头的双手,一只放在鼻涕的后脑勺,把鼻涕的头往自己肩膀上揽,一只绕住鼻涕的脖子,轻轻的抚摸着,下巴紧紧靠住鼻涕的额头。余光瞥向月亮又看看鼻涕,“我怕你冷。”这句话在**脑子里兜兜转转怎么都出不去。 刚刚荡秋千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了许多写完了作业的孩子在玩,一个人推一个在在秋千上面荡的老高,和刚刚**他们玩的一样开心,男孩子荡的比**还高,女孩笑的比鼻涕还灿烂。**牵着鼻涕的手站起来,鼻涕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突然一只白色的猫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沿着**回家的小路跑。他们两个看了看猫跑的方向,又看了看对方,笑了笑,不约而同的伸手去牵对方的手说道, “你看见没,那只猫在发光。” 那里有只猫,猫身上发着一点点微光,开始是白色,慢慢开始变银,柔和而不刺眼,冷静但温暖,没有一点点五颜六色的光晕,只是单单的一团。 两个人开始疯狂的追着那只猫,天上的月亮也一直追着他们两个,照在地上的影子跑着跳着,月光照在他们身上,越照越亮,越照越亮,由银色的光变成淡金黄的光。他们追猫一直追到他们楼下,猫跑到一个草丛前,停了下来,一跳,跳进草丛里。**他们也停下来,对着草丛喵喵的叫。草丛一片漆黑,不像是有发着光的猫跳进去的样子。**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是对着草丛喵喵的叫,试图把猫引出来。楼道里走出来的人都循声向他这里看了一眼后就走出楼道。**和鼻涕的注意力还放在了那只猫上,尽管猫没有了一丝踪影。 “**,月月,你们找什么呢。”妈妈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猫,一只发光的猫。” “哪里发光的猫,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他们背对着月亮,妈妈面对他们月亮照在自己的脸上,妈妈在月光下惨白的脸色眼睛却熠熠闪着白色褶皱的光,***显的可以看到,妈妈眼睛里的异样。 “妈,刚刚谁来了。”**想到可能是和刚刚来的客人有关。 妈妈原地一怔,看看后面的月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又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嘛。”然后走到鼻涕面前,牵起鼻涕的手,“月月,你们去哪玩啦?” **意识到刚刚来的人应该是和鼻涕有关的,鼻涕现在只是借住在自己家,并不会永远都在自己家住,她没有了妈妈,他爸爸就一定会把她接走,**很早之前就知道并担心这个。跟着妈妈和鼻涕上楼,上楼的脚步声和心跳演奏成的和弦让**惴惴不安。楼道里没有灯,但月亮可以从窗户穿进来照亮一半的楼梯。月亮通过楼道的窗户照在鼻涕的身上,鼻涕走过通道,又进入没有灯又没有月亮照射的黑暗楼道中后,**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这样的黑让他的心突然跳漏一拍,视线里失去了鼻涕的身影,**抵抗着自己就要失去了她一般的感觉,向前伸手去抓,抓到了鼻涕的手腕。 “鼻涕,……” “我在,我没走。” 鼻涕的语气格外的轻柔、平静。走过黑暗一面的楼道,又能看见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月光也是格外的轻柔,平静,这点柔和的光给**打了一针定心剂,尤其是这点光照在他牵着鼻涕的手腕处时。就这么牵着鼻涕的手,一层一层的往家走,除了脚步声,**还能感受到鼻涕的呼吸声,这样让**即使走到黑暗的楼道,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鼻涕的就在自己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