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氏被灭门 萨保,这天下迟早是你的。 可是母亲,我不想要…… 元年556年。西魏最后一任皇帝诏告天下: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时其宜也。天厌我魏邦,垂变以告,惟尔罔弗知。予虽不明,敢弗龚天命、格有德哉!今踵唐虞旧典,禅位于周,庸布告遐迩焉。 元年556年,北周建立。宇文觉上位。这一年宇文护刚满十九岁。 “拓跋廓,你也有今天,遭天谴了?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在一间被锁了门破烂不堪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恶毒的笑声。听到拓跋廓要被灭门的消息,哪怕王氏是拓跋廓的家室。她丝毫也难过不起来。九年了,整整九年了!王氏整天被困在屋子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她早已被折磨的跟牲畜没什么两样。 九年前。拓跋廓觊觎王长清家势力娶了王长清作为正室夫人。后来,王长清的哥哥因贪污官银被拓跋浚斩首,连累其家父,革职处理。拓跋廓因为此事,背后失去了强大势力支撑。一直怨恨王长清。 那一年,王长清刚好有了身孕。拓跋廓说如果孩子生下来,是男娃的话,就是戴罪立功。要是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娃就是罪加一等。 就在王长清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不好的是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是个女婴。她意识到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在这里,不然一定会被拓跋廓折磨至死。 王长清乞求卫子帮忙把孩子带出宫去。卫子岂能坐视不管,王长清告诉他:“我不希望这个孩子与帝王家有任何瓜葛。给她寻个平民百姓家,安稳地过上一辈子。” 卫子杀掉了所有知道王长清秘密的人,悄悄把人换掉。府里假传王氏胎死腹中。拓跋廓觉得有失颜面,重立正室,将王长清关在了别院,一关就是九年。 卫子带着孩子到长安城西郊外,他一来就看上了那户人家,就因为那户人家生了一个娃,几个月了,有奶水。卫子就给了人家一些银子留下了孩子。王长清给孩子取名,句霜。本该姓拓跋,无疑这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和养父李常姓。李常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比句霜大五岁,名为李毕方。女儿比句霜大三个月,名为李倩。妻子家姓刘,因为是刘家的二女儿,所以街坊邻居都称之为刘二姐。 北周建立的这一年,句霜九岁了。拓跋廓一家被宇文护赐毒酒毒酒,拓跋廓一家死后,皆被赐予名分厚葬。 “谁让你杀掉拓跋廓一家的?”宇文护怒气冲冲地问。 “斩草要除根,现在不除,不然以后会威胁你宇文护登基。” “可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我为宇文家打下一片天,我做了!但是你以我的名义杀掉他们!你这不是往我身上扣帽子吗?你让天下百姓如何看我,你又让朝中大臣如何看我!” “我是你母亲!你必须听我的。我会让你登上至尊皇位,将来大周的天下都是你的,不!陈国和北齐都是你的!”疯了!疯了!简直疯了。宇文护怒气冲冲地走了。 宇文护只是想,我生母都没有这样安排我,你凭什么?宇文护生母从小就离开他一直由宇文璟正室夫人陈姬扶养。 暗度 那么多年过去了,宇文护虽然一直扶养在陈姬的膝下。但在陈姬看来,宇文护只是她的筹码而已。 陈姬被迫嫁给宇文护的父亲宇文璟,她可是陈国的公主,屈膝嫁给西魏大臣。她怎能甘心,她的兄弟姐妹们都瞧不起她,所以陈姬把一切权势看得很重。 她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这一点宇文护早就猜到了。 拓跋氏被灭门的那天,卫子出现在了句霜的面前。 “句霜,你过得好么?”他的眼泪含情脉脉,似乎暗藏着淡淡的悲伤。可是他的嘴角依然上扬。 “卫叔,你好久没来看句霜了,句霜很好。”这个孩子很懂事。心里无论有什么苦都不愿说出来。她不想让卫子担心。但是她总觉得今天的卫子特别不一样。 卫子每次来看句霜时,都会带许多吃的,穿的来给句霜。可句霜回家时都会被自己的姐姐抢掉。母亲和哥哥对句霜很好,只是父亲和妹妹总是针对她,家里洗衣做饭的活都是句霜干。 母亲说该让哥哥上学了。就把哥哥送到了私塾。句霜也想识字。 “爹,娘。我也想上学堂。” “你一个姑娘家上什么学,老子没钱供你上学。” 句霜没再敢提这事,只是哥哥每天上学回来都会偷偷地教句霜写字。每天学了什么内容也都会教给句霜。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 转眼又过了一年,句霜学到了很多字。也悄悄看了许多古书。 从小句霜没有一个朋友,别人家的孩子都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爹娘。只有哥哥愿意带她玩。 两人行走在落日的黄昏下。晚霞刺在她们的脸上。他们说笑,他们打闹。忽然,他转过身。 “句霜,明天哥就要参军去了,哥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你要学会反击,千万不要让你大姐和父亲再欺负你,你等着哥,等哥建建功立业回来之时,哥就娶你,你一定要等我。” 句霜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说要娶她。 “哥哥,爹娘不会让你去的…” “明天我悄悄地就走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句霜点点头。 “我会等你回来。”但是……她只说等他回来。 第二天他真的走了。 “句霜,你知道你哥去哪了吗?”李常问她。 “不知道。”句霜继续低着头一个劲地搓着衣服。过了一会儿,李倩过来说:“我的傻妹妹,你现在胆怎么那么大了,竟然敢骗咱爹了?” “姐,你说什么呢?” “你就别装了,咋天我都听到你和哥说的了,哥去参军了,你把卫叔送你的那套粉色的裙子给我,我就不告诉咋爹。” “你去拿吧。” 李常找了几天。李倩嘴还是不严实,把实情告诉了李常。“爹,你别找了,哥去参军了?” “你怎么知道?”刘二姐问她。 “是妹妹,妹妹说的,妹妹不让我告诉你们,哥哥还说等他回来就娶了妹妹。”李常气坏了,手里拿着棍子就往句霜身上打。刘二姐哭着求道:“孩子还小,别打了!别打了!”句霜已经被他打得不会走路了,她全身都疼,特别是一动就疼。 她蜷缩在角落里,在黑暗中哭泣。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在身边,能保护她。过了一会刘二姐拿着药轻轻地帮她擦。 初到皇宫 “句霜也十四岁了,再过两年小倩也要出嫁了,当初卫子给我们的钱也用完了,这几天宫里到处招人,要不咱们把句霜卖进皇宫得了,先给小倩攒着嫁妆。” 刘二姐觉得这样内心很愧疚,可李常打定了的事那是不可能改变的。刘二姐说:“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她又不是你生的!到了宫里做事又不亏待她。” 刘二姐也没办法,只好依了李常。 “句霜,来!娘给你买了些糕点,快过了吃了。”刘二姐一下午跑到长安城里给句霜买了些糕点。她知道句霜要被李常卖去了,由于自己心里愧疚,就给句霜买了些好吃的。 句霜打开篮子,拿了两个,嘴里噻满了糕点还说着话。 “娘,这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李倩站在外面望着。心里气愤着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第二天早上。李常喊醒句霜。“跟我去城里。” “去城里干嘛。”“让你走你就走,别那么多废话。” 句霜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但还是哆哆嗦嗦地跟他去了。 她来到这里,她看到许多年龄与她一般的女子。一位宫人发话说。“到宫里做事可不是那么简单,洗衣,做饭,针线活,还有很多粗活累活都得会干。” 随后女子们争先恐后说自己会干,场面一片混乱。 “爹,我不想去。” “你必须去。”李常使劲地拽着她。 “爹,求你了,我不能去,哥哥还没回来,我要等着哥哥回来。”句霜哀求道。 宇文护的马车正好路过。看到这片景象,问身边的侍卫:“阿蒙,那里出什么事了?” “大司马,宫里招宫女。” 宇文护掀开帘子,看到一个小姑娘哭着哀求父亲,一路看着那个小姑娘远去了。李常开始用鞭子抽了,抽再句霜身上一阵阵地疼。 “爹,我去我去。”句霜实在疼得受不了。最后李常高兴地数着钱离开了。 “在宫里,最讲究规矩,稍有不慎,随时都会掉脑袋。以后你们就到上衣局做事。” 宫女们纷纷到上衣局选好自己的床铺。住在同一房的宫女刚熟起来。 “妹妹你多大了” “我十五,马上十六了。” “我看你年龄也挺小的,我今年十八了,过两年回去也嫁不出去了,不如在宫里找个王爷那我可就走运了。” 旁边一宫女说:“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妹妹可别这么说,不如姐姐教你几招,让你也嫁个王爷。要是我嫁了个王爷,做妾也知足了。” 看向旁边的句霜:“我是绿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句霜。” “还有我呢,我叫春华,我今年十六,还望姐妹们多多关照。” 句霜以前没有朋友,现在来到宫里还认识了一些,她觉得还不如在宫里好好过日子,在家的话总是被父亲和妹妹欺负。只是哥哥…… 到了上衣局,就是每天织织布,和姐妹们玩耍啊什么的又快乐地度过了一年。 上衣局做事 在宫里的这一年,句霜过得很幽静。每天就是织织布,做做衣服。句霜适应了这种生活。终于有一天。 “快走,快走,有圣旨到。”宫女们纷纷赶去大厅。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玄月惊蛰之日乃皇后生辰。需翚衣一件。成事皇上重重有赏,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宫人正好要赶出去。蓝姑姑上前问道:“宫人,且慢。” “蓝姑姑什么事?” “宫人可知这翚衣皇后娘娘是玄月惊蛰之日穿的,还是皇上以寿辰礼物献上的?” “姑姑此话怎讲,照做不就行了吗?”李宫人一脸疑惑。 “若是寿辰之日穿上,那就要端正而华丽。这样更有皇家威严。若是寿辰礼物,那就要鲜艳而不失大体。也表面皇上的一片用心。” “蓝姑姑好心细,皇后娘娘寿辰马虎不得,大周建立不久,新帝也才登基。这是件大喜事。来的都是各国的皇室家族。寿辰那天皇后是要穿的,用的都要是天蚕丝做出来的。稍有不慎,那是整个上衣局都要掉脑袋的。姑姑多留个心眼。” “多谢宫人。宫人慢走。” 前朝的宫女宫人们都被遣散。蓝姑姑也是新来的,难免有很多事都不知道。蓝姑姑豆蔻之时便织得一手好布,刺绣也是非同寻比。这才到宫里上衣局做管事教娘。 “蓝姑姑,我是句霜。”句霜趁没人看见,悄悄去找蓝姑姑了,她轻轻敲了敲门。 “快进来。这都亥时(晚上)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破了宫里的规矩是要挨板子的。” “句霜知道,这不白日里和你连话都说不到。近日家中来信,我娘病重,我把我这一年的月俸都捎回去了,但是我娘的病还是没什么好转。”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姑姑虽然很同情她,但是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姑姑,如果那件翚衣做得好的话,皇上肯定重重有赏的,虽然主设计赏得多,但是我也想多赏赐几枚五铢钱给家里的母亲买药。”虽然李常和李倩对她一直不好,但是她还是很惦记养母的。 “姑姑,如果是寿辰那天穿的翚衣,那必定要显露皇家华丽而庄严。历朝历代的皇后后面绣的凤凰都是闭着翅膀,这次的翚衣可以绣长翅而飞的凤凰,而且颜色要比以往的更加艳丽,这样就更加威严且华丽,大袖的制作一定要宽大,这样显得更加大方,凤凰旁边绣上牡丹,既显露了凤凰的灵动,又更加贵气。” “你说得没错,但是长翅而飞的凤凰上哪里找图纸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办。” 说完后句霜又悄悄地回去了,蓝姑姑被这个马上要笈笄的小姑娘所惊艳到了,就算是她当年,也未必想得出来。蓝姑姑更加重视这个小姑娘了。只是句霜想法虽然好,只是这刺绣技术缺一般,上衣局里要说刺绣最好的话,那就是冬辞了,冬辞在上衣局里做事时间要长些,刺绣也是一流。蓝姑姑还说以后冬辞可能要接她的后尘。 初见 一群宫女围在一起。 “句霜,绿锈,你俩过来,别总是闲着没事干,这是刚做好的素衣,你给太子妃送去。” “奴婢这就去。” 两人朝太子府去了。 “句霜,你知道这太子到底有多少妃子啊。” “我不知道。” “是谁在议论本太子。”太子抬起绿锈的下巴。“这么想知道本太子到底有多少女人,小美人,你想到本太子府上做本太子的女人吗,本太子让你见识见识到底有多少女人。”宇文毓喝得醉醺醺的。太子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有些高兴,要是能做太子的姬妾,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宇文毓将眼神转移到句霜身上。“可惜,你生的没这小美人生得清秀。”宇文毓一步一步逼向句霜,句霜一步一步退后。终于句霜靠在了墙上。 “太子,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你放过奴婢吧。”句霜喊道。 “罪?你有什么罪?陪本太子玩玩。” 一旁的绿锈不敢冒犯太子。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毓一点一点地撕扯着句霜的衣服。句霜只喊救命,撕到最后一件时。 “太子好兴致。”宇文护说道。 宇文毓停下说:“大司马,本太子连玩个宫女你也要管吗?” 宇文护的侍卫阿蒙说:“太子这是酒喝多了,连大司马也不放在眼里了吗?”宇文护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宫女身份低贱,怎能配得上未来的君王呢?” 句霜被宇文毓的举动吓住了。 “不过,本太子乐意。”宇文毓正想调戏句霜。 “把他抬起来,本司马代他去醒酒。”宇文毓就这样被抬走了。句霜深深记住了这高大的背影。 “句霜,是权倾朝野大司马,大司马救了我们。大司马十五岁就跟文帝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听说今年大司马二十五岁了,至今都还没有妻子。”绿锈又开始范花痴了。 宇文毓双手被捆住,睡在地上。阿蒙一桶水浇在宇文毓的脸上。宇文毓朦朦胧胧地醒了。 “你个狗东西,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敢动本太子,信不信本太子杀了你全家。” 宇文护走出来,嘴角微微一笑。“哦?是吗?那本司马算东西吗?” 宇文护又一桶水泼上去。 “宇文护,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捆着手,阿蒙把他扔了出去。 “在你身边做侍卫可真威风,连太子都敢戏弄。”阿蒙说。 “太子不听话,当然要好好调教一下。” “不过那宫女倒挺特别的,其他宫女见到太子恨不得爬上太子的床,那宫女倒是把宇文毓的脸都抓烂了。” 宇文护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好好想了一下,他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宇文护轻声地说:“那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可不能这样给宇文毓那家伙给坏了。” “你说什么?”“没有” 第二天,宇文毓被耍的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宇文觉听说了这件事后气急败坏了。还有太子妃以及宇文毓的母亲。宇文觉觉得宇文护威胁到了自己,必须要铲除宇文护,可宇文护不仅权倾朝野,就连整个兵权都在宇文护手中。 宫心 “混账东西,一个太子被宇文护捉弄,弄得满朝武文都知道,大周的脸都被他宇文毓丢尽了。宇文护这奸贼,一日不铲除,朕心里就一日不安。” “皇上息怒。” “还有你们这些个废物,都那么些年了,蛋也不给朕下个。信不信朕把你们一个个丢去喂狼。” 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和煦的阳光点缀着满院的桂花,在这间四合院里的到处充斥着宫女们的笑声,宫女们沐浴在这桂花的香气中。句霜荡着秋千,春华和绿锈便在一旁推着。嘴里喊着“高些!再高些!” 蓝姑姑迎面走来,虽然她面带微笑,但却行步匆快,似乎有什么好事情要通知。蓝姑姑的到来打断了这份热闹。宫女们都停下自己的娱乐,她们全部聚在一起。蓝姑姑开口了。 “我决定了,这次皇后娘娘的翚衣的主设计由句霜来做,主刺绣让冬辞来做,你们一切都得由句霜来安排。”蓝姑姑想,自己年纪大些,也没有小姑娘们心思敏捷,也出于她对句霜的信任,就让句霜来做了。但是缺引来不少人的争议。 “姑姑,咱们冬辞姐哪点比不是李句霜,冬辞姐跟了你那么长时间,刺绣也是一流。主设计给李句霜,这不公平!”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必须都得听从句霜的安排。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姑姑,不至于,饶了她吧。” 蓝姑姑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那宫女被打得撕心裂肺地喊叫,直说自己错了。可那冬辞,虽然表面表现得极其平静,其实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绿锈和春华都为句霜感到非常高兴。 晚上回床睡觉的时候,句霜掀开自己的被子。一窝老鼠从句霜的被子里爬出来,那些老鼠四处乱窜,把其他宫女吓得直尖叫。句霜虽然心里非常不爽,但是还是忍住没生气。绿锈和春华惹急了,两人差着腰去询问冬辞。 “是不是你干的?” “绿锈姐姐可不能这么说,平日里妹妹我还是很怕老鼠的。” 正常人都会怀疑是冬辞干的,冬辞就是嫉妒蓝姑姑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句霜。 和冬辞一起的婉儿就说:“别说搞事情,她李句霜说也说不得,我们倒是很怕这二十板子哩。” 句霜走过来说:“千万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否则我会让你在上衣局待不下去。” 今天晚上句霜只能跟绿锈春华她们睡一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句霜就想着找长开翅膀的凤凰的图纸。大家都知道宫里有个高深莫测的画师。这位画师尚且年轻。喜欢披头散发,弹得一手好琴。玉树临风透露着温文尔雅。 句霜决定去找他帮忙策划图纸。她匆匆忙忙地赶去那里。门外有两个侍卫守着,句霜说要求见狐令丰。门外的两个侍卫死活不让进,也不通报一声。当句霜拿出自己一个月的月俸给他们时,才勉强去通报一声。 正巧,宇文护也在。 醉酒 狐令丰示意宇文护躲到屏风后面,不好让人见到。狐令丰作得一手好画,深得皇上喜爱,却是宇文护的眼线。同时也是宇文护的挚友,平时没事他就悄悄地躲到这里来喝茶饮酒。 “狐令公子。” “找我什么事。” “听说狐令公子乃北周作画第一高手。所以奴婢慕名而来。”狐令丰早该知道,能来找他的人只有作画了。 “要我作画可以,不过,我狐令丰向来就喜欢玩点新鲜呢。你得做点什么事。” 就在狐令丰思考的时候。宇文护从屏风后面走过来。 “姑娘,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他画给你。” 手里拿着银酒杯。意味深长地摇动着手里的酒。是那么地悠慢。宇文护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她只好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桌子前。她用两只手杵着后面的桌子,宇文护的身子稍微往前倾。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睛映满了她的样子。那双眼神看得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处安放。 “大司马……” “怎么?你还认识本司马?但是你看起来确实眼熟。”宇文护举着银酒杯背对着她走了过去。 “不认识……腰牌……” 句霜接过酒杯,一口气就干了。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她,辣得直咳嗽。过了一会儿,脸直接就红了。狐令丰给她倒了杯茶。她喝了下去。过了一会不咳了。 但却范浑了? “小公子,长得可真俊俏?嘿嘿嘿嘿。”她指着宇文护的鼻子笑嘻嘻地说。这次的眼神里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满眼地调皮。 “阿护,你怎么给这孩子喝酒呢?” “孩子才好玩呢。哈哈哈。” “小屁孩,你多大了?” “本姑娘,本姑娘,马上就十六了。嘿嘿嘿。” “你叫什么名字?” “李句霜。” “你想要狐令丰给你画什么?” “一只飞的凤凰,飞的,飞的,一只正在飞的。”她嘴里边念着手里比划着飞的样子。 “你在哪里做事?” “上……上……上衣局。这次我……我是上衣局的主设计。厉害吧……” 说完立马就趴桌子上面睡着了。狐令丰说是宇文护灌醉的,死活也不送。宇文护一脸嫌弃的样子,只好把她送回上衣局。 扶到上衣局。 “奴婢见过大司马。大司马,奴婢绿锈,今年十八岁,你把句霜交给奴婢就行。”绿锈笑眯眯的扶着进去了。 就在那天下午。绿锈总是心不在焉。心里都是宇文护。于是春华问她:“你怎么了,怎么像范了花痴一样。” “春华,大司马真是玉树临风,我对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绿锈,那是大司马,你一天到晚省省心吧。” 第二天句霜醒来的时候。就被蓝姑姑叫了去。 “句霜,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和大司马喝得醉醺醺的。大司马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大司马不就是风流些吗,他又没对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大司马,何必去……”句霜小声地说。 “风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他来往,跟皇上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不希望连累到你。你好自为之。” 句霜…… 算计 “狐令公子来了。” 有人议论着。“狐令公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很多宫女都想目睹狐令丰的盛世容颜。纷纷赶了去。狐令丰那长身玉立的身子跨进这座四合院里,一身白色素衣显得他更加有气质。 “果不其然,狐令公子可谓是霞姿月韵。”春华说。 “姑姑,打扰了,请问句霜可在?。”狐令丰的随从问蓝姑姑。 “找我吗?”句霜从人群中出来。 “狐令公子,其实您不用亲自送来的。这种小事奴婢自己来取便是。” “大司马答应的,也就是我的事,一言九鼎。我怕你喝了酒之后不记事就亲自给你送了过来。” 狐令丰示意随从把手中的画递给句霜。句霜接过。 “那多谢大司马。” 上衣局的姑娘们都围在这个院子里。有的都嫉妒得牙痒痒。 “冬辞姐,你看那李句霜,怎么连大司马和狐令公子也被她勾搭上了。”冬辞更是嫉妒了。 在句霜给丽妃娘娘送玄衣回来的路上,当她走到小桥正中央的时候。迎面走来三个宫女。这些宫女她都见过确定是上衣局的宫女了。她们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棍子。其中一个说:“这河里的水是淹不死她,但够她好好享受的了。” 她正想往后跑。可后面是冬辞和婉儿她们几个。 “你们想干什么???” “李句霜,你抢了咱们冬辞姐的主设计你还好意思问,还有是哪个在宫里传你要接姑姑后尘?” “我冬辞哪里比不上你李句霜?就你也配?” 说完几个人按住句霜把她丢下河。随着句霜的一声喊叫。正好路过的宇文护出现了。 宇文护就静静地看着…… 看着句霜在水里挣扎。水里激起了很高的浪花。 “主上,咱们要不要救救她?” “阿蒙啊阿蒙,这水淹得死她吗?” 好戏看够了,是该停止了。 “你们几个过来。”冬辞和婉儿她们胆胆怯怯的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宇文护跟前。 “奴婢见过大司马。” “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大司马,刚刚奴婢们正在打闹,然后她就不小心跌了下去,看着水不深,奴婢们就没下去帮他。” 宇文护这么一听,心里特别不高兴。他明明看到了,但是宫女们在撒谎。他看了看旁边的句霜。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转向冬辞。 “哦?是吗?” “是这样的,大司马。” 宇文护……“很好,你们先退下吧,句霜跟我来。” 句霜唯唯诺诺地跟了他一路。身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宇文护:她不想承认,我也不帮她,以后死活自己扛。 来到狐令丰府上。宇文护拿了身干净的衣服给她。差人烧了水。让她洗一洗。她刚把衣服脱了,进到水里面。旁边传来一声音。 “在宫里,要想更好的生存下去,就得用用你的脑子。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句霜吓了一跳,怎么屋里有人?可她一听是宇文护的声音。 隔着屏风,宇文护正在喝茶。 他一笑:“放心吧,本司马对你一个小孩子不感兴趣。” “大司马,你不必解释,奴婢相信你。”毕竟你也救过我。 宫藏人心 宫中竟有这样的宫女。宫女们不都特喜欢爬上他宇文护的床吗? “丫头,今天的事我都看到了?以后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宇文护一句话没人不敢听。”“还有今天的事我都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都不承认,我为何要帮你。想必你是怕回去后她们又变本加厉吧。” “也不全是,我不怕她们。我有的是手段。”她只是不想招惹更大的麻烦。 “你越是这样,本司马越是要罩着你。” “你大司马是权倾朝野,但我李句霜不想为我自己,为别人招惹麻烦。”这丫头够胆!?还没人敢这么跟我宇文护讲话。这么点小事,怎么就成了麻烦了呢? 宇文护…… “大司马,你可以帮我找些锦鲤给我送来吗?” “可以。”宇文护一笑,想必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了。 “句霜,你可算回来了。我和春华都担心死你了,那冬辞她们太过分了,趁我们不在你身边就欺负你,这口恶气总有一天要出的。” “没事的,你们不要太冲动,整她们我有的是手段。” 宇文护的随从给句霜送来了黄鳝。李句霜取出鲤鱼血,到晚上的时候,隔壁冬辞和婉儿正熟睡着。她抹了些鲤鱼血在她们的门上。斑斑点点地也不显眼,看着就像是一些污渍。 冬辞晚上听到有人敲门,她出去看了两眼结果什么也没有。冬辞有些害怕了,于是叫醒了旁边熟睡的婉儿,她让婉儿去开门,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把两人吓坏了,第三次便不去开门了。风呼呼地吹着窗子。让两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冬辞姐,我听家里人说有些鬼是看不见的。” “婉儿你可别吓我啊。” 两人坐在一起,裹着被子。等到门不响的时候两人已经睡着了。 “起床了!”句霜这个主设计看着两人没起床,便亲自来叫她们俩。 “鬼啊!”俩人的叫声使人震耳欲聋。 “冬辞姐姐,婉儿姐姐。咋晚睡得可好。”句霜有礼貌的样子问了问。其实心里在憋笑。 句霜巡视着织布的,刺绣的。生怕皇后娘娘的翚衣出什么差错。 “句霜,你怎么涂了个鲤鱼血,第二天早上她们就起不来了呢。起来的时候嘴里还鬼喊鬼叫的呀。” “把鲤鱼血涂在门上,到了晚上,自然就有蝙蝠闻着这血味来撞门了,蝙蝠嗜血。那宫女开门一开什么都没有,就会以为是鬼了。丫头这招可真不错。”宇文护刚好上完早朝看见两人正要给哪个娘娘送衣服的样子。就从后面回答了春华的问题。 “就如大司马所说,所以春华,过两天我们就可以搬进两人间了,到时候绿锈也叫来。” 宇文护又走近句霜,俯身到句霜的耳边,句霜只感到全身酥酥麻麻的。轻轻地说了一句。 “丫头,你这算盘算得够精。”说完宇文护就走了。第二天,冬辞和婉儿果然受不了了。 两人急急忙忙去和蓝姑姑说换地方住。 “姑姑,句霜平日里对我们太好了,所以我们想让句霜和绿锈换一下。您看行吗?” “冬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闹鬼的事情被你俩弄得乌烟瘴气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这事想都别想!” “姑姑,我换!”句霜突然出现了,平日里冬辞不是最讨厌句霜吗,所以要换指定的人肯定是她们俩。 盛典 最后还是她们三个人住了进来。 “春华,句霜,你们看,这里面还有花瓶。三个床。还挺宽大的。太好了!”绿锈可开心了。 “你就住着吧。多亏了句霜。”春华说 “是啊,我觉得就这样还不够,要打她们一顿才够解气。” “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都觉得句霜说得有道理,只是绿锈就是一根筋地太冲动了。 第二天早上。冬辞:没鬼吗?怎么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冬辞皱了皱眉。 “句霜,今天到你扫西边亭子了,我能不能顶你去。”绿锈平日里最爱偷懒,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是,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了大司马的行程,今天他要在那儿喝茶。所以你懂的了……”绿锈拉了拉她的袖子哀求道。 “好妹妹,让我扫吧,你替我打扫院子就行。” “好吧好吧。” 这厮东张西望,想着怎么还不来,来了怎么才能说得上话,要怎么才能让大司马注意到她。这年头,在宫里混口饭吃还真不容易,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马上就桃李年华。回家要么嫁个缺胳膊少腿的,要么嫁个寡汉。这可不行! 来了来了! 背着手,那步子颇有几分霸气,真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大司马,在亭子里弹起了琴,大司马可真是有闲情雅致。洋溢在他脸上的是一丝丝沉醉。 而此刻,绿锈更是如痴如醉。 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醉。 “阿护哥,可真是云淡风轻,倒是弹起了琴。”这男子身材魁梧,说话带着一丝丝笑意。确实够爽朗。他鼻梁高挺,眼睛深黑且又大。容颜不输宇文护,只是少了些宇文护的成熟稳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单纯了。 “四王爷,今日闲得空?” 等等……四王爷,莫非这是文帝第四子:宇文邕。可不枉费这一趟。 “阿护哥,这次来是想告诉你,皇上在华郡、歧郡这些地方秘密招收兵马,这些队伍不断涌大。” “所以阿护哥,兵权就在你手伤,你懂的,皇上什么意思。” “他宇文觉做什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吗?这件事你去做,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我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让这只军队发展扩大。 绿锈:知道这些秘密,他们应该会杀人灭口吧,我还是赶紧逃吧。 “斗鸡斗牛,我倒见过,只是这斗人朕还真没见过,哈哈哈哈。” “高国公,你给朕找几个人来,直到斗死为止。” “臣这就去。” 这皇帝,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玄月惊蛰之日,皇后寿辰。 皇后穿上了那件翚衣,那件翚衣确实惊艳到了各国王侯将相。牡丹象征富贵,着实艳丽,凤凰展翅而飞象征一个国家的发展飞黄腾达。更是一个国家的威严。袖子宽大,着实大方。显示着一国之母的大体。 “朕从未见过,飞的凤凰,这是谁的杰作?” “回皇上,这是上衣局的一个宫女。” “请上来,让朕瞧瞧。” “奴婢李句霜,叩见皇上。” “这姑娘不错,朕重重有赏。以后到朕身边来伺候朕。” 这个职位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宫女都想去皇上身边伺候,官职不仅大了,月俸也是上衣局的几倍,而且活少也轻松。没等句霜开口,宇文护确站起来,手里仍拿着银酒杯。着实放荡。 赏赐 他一把狠狠地搂住句霜的腰。 “皇上可能不知,这宫女是给臣洗脚暖床用的。” “是吧?小姑娘。”宇文护看着他,那双深色的眼眸似乎能穿透她的心,宇文护还是搂着她,紧紧的,她挣也挣不开,一杯酒强喂进她嘴里了。 “哈哈哈,既然是大司马的,朕就不强人所好了。” 到了上衣局,句霜气炸了。 “大司马这是做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多少人都抢着去,虽然我倾慕他,但是他也太过分了吧!”绿锈这么一说,句霜又更气了。 过了会儿,宇文护来了。 “丫头,我就想问一下,想到本司马府上做事吗?” “我李句霜什么时候是给你洗脚暖床的了?” 这句话,宇文护听着有点不高兴,一把把她按墙上。 “给本司马暖床你应该感到荣幸!” “宇文护,你卑鄙无耻。” 他一时气急了,狠狠地用自己的腰把句霜的腰压死在墙上,两只手把句霜的手死死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她的嘴唇。 抹了抹嘴唇,邪魅一笑:“看到没有,本司马就不仅卑鄙无耻,还下流。” 句霜下意识地扇了他一巴掌,令人意外的是!权倾朝野的他没有计较,只是气冲冲地离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看到宇文护气冲冲地出去了,绿锈和春华冲进来问道。 “没事。” “哈哈哈,你宇文护也有被宫女打的时候啊。”狐令丰笑道。 “好笑吗?” “那宫女可真不识好歹,桀骜不驯,我喜欢!” “我还有事没问你呢?” “什么事?” “宇文觉私底下招收兵马你不知道?” “有这事?”“糟了,莫不是宇文觉对我起了戒心?” “不,应该是你还未完全取得宇文觉的信任,怎么办事的你。” 狐令丰……怪我咯? 来了来了,句霜的赏赐到了。这钱够句霜后半辈子花了。 “姑娘啊,咱家真替你感到开心,选你入宫的时候啊,咱家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真是好福气啊,好好干,啊。” “托公公的福,那得多谢公公了。”句霜笑着抓了些钱噻进宫人手里。那宫人笑呵呵地离开了。 “大家都把这些钱分了吧,留点给我娘治病。” 在一旁看得眼红的冬辞,手里紧紧拽着一根细小的树枝,折断了又折。眼睛看向那些分钱的宫女们。看得她咬牙切齿。 “冬辞姐,咱们要不要去拿点。”婉儿说。 “要拿你自个儿拿,没出息的东西。”吓得婉儿低下头,不敢去拿。 城西西郊外,村里的人都在说李常家二姑娘出息了,受到了皇上的赏赐。还说皇后娘娘寿宴上穿的翚衣都是二姑娘做的,可气派哩。刘二姐更是了,和村里的老妈子坐着瞎聊。个个都说她家二姑娘,就连走在路上也有人夸。 李常正在数钱。 “老头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骗那丫头说,你病了捎些钱回来治病,我这不给咱小倩攒嫁妆嘛。”隔壁村胖姐家儿子早就上门提亲,那家人给的彩礼多,李常便应下了这门婚事。 “你这……怎么还骗人呢?” 李常数完后便说:“这死丫头,白养她这么多年,拿了那么多赏赐,就这么点钱?” “够多的了!” 黑屋子 在这一年里,和北魏交战多次。每次打仗,李毕方总是冲在最前面,这也得到了大将军的赏识,拿过军功无数。大将军与他熟实之后。他也曾和大将军提出自己的战术。这也让北周大军屡次获胜。背后的刀伤无数。 经历了这一番波折,终于从伙头军跳到了校尉。但他是有志气有抱负的人,他不想仅仅限制在低官职,没有狼子野心的兵不是好兵,他一直给自己的兵灌输这句话,这也使得他的队伍更加强大。 他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待他功名利禄回家时便和句霜成亲。他一直与家里通信,但是家里人从与他提及句霜已经被卖去皇宫。 每到休息日,姑娘们都盼望着家里人的来信。当宫人拿着一推信来时,姑娘们都抢着看有没有自己的。而句霜深知,自己的养父养母是不会写信来的,要是有来信,也是叫她捎些钱回去。她也不再焦头烂额去看那宫人的手里有没有她的心,有些姑娘收到信时,会感到开心,没有的失望的离开了去。 当那宫人喊到:“句霜,有你的家书。”她就想到肯定没什么好事了。 吾女喜结良缘,吾婿冠冕堂皇,此乃天赐良缘。为父实在没钱。不料女婿嫌弃门不当户不对,为父期望你能救济救济。 要钱!!! “你父亲又管你要钱了啊!”春华问。 “不能给,你都给那么多了,皇上赏赐的也都寄去了,你都寄去了,以后怎么活?” “绿锈说得对!”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全寄了。 李倩刚好十六岁,嫁了。嫁的人家是个好人家,只是李倩那脾气就像,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成亲那天还算隆重,敲锣打鼓的。在农村能做到这样算是很风光了。已经很不错的了。但这钱完全也是从句霜手里捞来的。 刚刚从皇后娘娘那送衣服回来。听到几个宫女议论着。 “昨个,秋月姑娘,被皇上临幸了。”秋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刚挑去给皇上做内侍。 “那被挑去做内饰的不都被封为妃了吗,那都是做娘娘的命。都已经两任了。” “瞎说,咋个的秋月姑娘,皇上没看上,丢了贞洁,没法活了跳井死了。话说那做翚衣的姑娘没去做内侍倒也逃过了一劫。” 这么一听,还是宇文护救了她一次。忽然那晴空万里的的天空,忽然变得黑压压的。先是闪电,后来又打起了雷。哗地一下下起了倾盆大雨。句霜和宇文护刚好路过,都一齐到这间许久未有人住的屋子门前躲一下雨。 “大司马。”句霜开口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他仰着头看了看。 宇文护先行坐下。 “坐下。”宇文护让她坐下,但他却迟钝了一下。 “本司马让你坐下!”怎么那么不会听呢。 两人齐齐地坐在门槛上,一往后靠。两人把门靠开了,一起睡进了那间屋子。两人眼神错乱地对视了一会儿,宇文护先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狠狠地快速地一把把她拉到里自己心脏一厘米处。看了看她说。 “呵~,这门该修了。进来看看吧。” 绿锈被太子带走 显然这里已经是风尘仆仆,好久没人住的样子,但是这里陈列的物品却很整齐。看来这里以前的主人是个有规律的的女子。这里面有一面铜镜。却没有女子用的胭脂粉末,但总体上来看,是个女子住的。 “这画像中的女子长得真标致。” 宇文护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你……看我干嘛?” “这女子眉眼和你很相似。只是你少了几分她的清秀。” “这画像上的女子叫王长清,前朝王将军之女。前朝皇帝拖跋廓的妃子。原本是拖跋廓正妻,拖跋廓上位之后就被废了。一直被囚禁了九年,着实可怜。” “确实挺惨的。” “所以这里晚上就有冤魂。整日正夜阴魂不散。”宇文护俯下他一米八的身高,看着她的眼睛邪魅一笑。 “大司马。呵呵……尽会开……开玩笑,我可不信鬼神。”她的双手抱向双臂。使劲的措着。不禁打了个寒颤。宇文护看出。 “要不来本司马怀里,或许这样就不那么怕了。” “不要,我才不怕。雨停了……”她指了指外面。 宇文护回到司马府。 “萨保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接受夙离呢?” “母亲大人,这是您策划的,也是元夙离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莫要怪儿子绝情,因为这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我可不承认她是我宇文护的妻子。”“不过,我现在给她个机会写份和离书,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宇文护:我又没和她成过亲,为什么要她写和离书?应该直接让她滚才对。 “阿护,你这是要存心气死我吗?这是你和文帝一手打下的江上,现在文帝东去,最有资格继承统治的是你!” “母亲大人,我不想要什么江山。” 陈姬:不想要也得要! 太子来寻人了!寻谁? “李句霜在吗?”太子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像街头的小混混。 “回太子,句霜不在,她出去了。”绿锈回到。 “哦,不在。”宇文毓手里拿的两个珠子还在手里不停的转动。 “那你跟我走吧!本太子不会亏待你的!” 绿锈:容华富贵!宫女变凤凰飞上枝头。太子还说不会亏待我!这就是我想要的。当妾也知足了。 “太子殿下,我去!” “绿锈,你不能去!绿锈……” “闭嘴,你这是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吗?” “太子恕罪!奴婢无知。”春华跪了下来。 绿锈把春华扶起来,摸了摸她的手说:“春华,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们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太子殿下,饶了她吧。” “算了,上桥,本太子下次再找。”绿锈被他们狠狠地按上了轿子抬走了。 句霜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连忙追了上去,宇文毓那家伙,连春华和句霜都能看得出来他奸诈狡猾。绿锈那傻丫头却看不出。 追到一个拐角处,撞到了宇文邕的身上。 “四王爷,四王爷恕罪。”嘴里喊着话,眼睛跟魂都飞到了前面。 宇文邕摇了摇头:“起来吧。” 句霜看着也追不到了,打算着回去了。心里失落落的。 走到一半,宇文邕问她:“你跟着我干嘛?” “奴婢没有跟着你。” “大胆,你莫不是对本王有什么企图?” “奴婢不敢。” “你去哪?”“上衣局。” “那上来吧,你跟着我,我总觉得怪怪的。” 埋伏 多,确实多。太子的姬妾确实挺多。 “姑娘,今晚伺候得好的话,太子就收房,伺候得不好的话就一直伺候着吧。” 绿锈唯唯诺诺地来到这里。太子这里确实够奢华的,她在这个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有的宫女说太子晚上是要来这里就寝的。要是太子不满意,照样会让她滚出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来这个地方。 “绿锈,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来的。”句霜去找了她。 “出去?你有什么办法?你这是要挡我的路吗?尼就不得我好?” “而且我告诉你,我咋晚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已经把我收房了,你回去吧。” “那行,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 句霜:宇文毓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他就是个变态傀儡皇帝。 杀敌先杀头。按宇文护的指令,宇文邕的精兵杀掉了华郡、歧郡宇文觉的军队。 宇文护东郊猎场打猎,今晚你们就给我杀了他。别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我手里,要是透露半点消息我杀了他们。 那支精兵,早就在树上埋伏好了,当宇文护和阿蒙骑马过来时。十个刺客飞龙跃虎,把他们团团围住。那锋利闪闪发光的剑一刹那朝宇文护刺来。宇文护身子一闪,顺势着他的剑刺中了他的心脏。其他几个人纷纷朝他进攻。审时度势,他闪电般的身子踏着旁边的树飞跃上空,再从上空飞跃而下,他手里拿着的两把剑像按耐不住性子一般地交错盘旋。随着那剑刺耳的声音。几个人被割破了喉咙纷纷倒下,溅了宇文护一脸血。 “阿蒙,且慢!”留下了最后一名活口。阿蒙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是宇文护的胸口流淌着鲜血。 “大司马,你的伤。” “不碍事,没刺深。” 没等他们开口拷问,那刺客便毒发身亡了。在他们身上也没搜到什么线索。这片密密麻麻的林子中,刚才还有鸟叫。顺时没了鸟叫声,多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那两匹马惊慌失措地,不受人控制地跑了。这雾看不清路,两人就在林子里摸索了一会儿。宇文护越觉得不对劲。 “阿蒙,捂住口鼻,雾里有毒!”这雾里肯定有毒,不然鸟和马就不会逃走了。走了一会儿,由于毒雾很大,他们的眼睛已经是迷迷糊糊。阿蒙“哗”的一下落入陷阱,幸好宇文护迅速抓住了他的手,陷阱底下特别深,尤其里面有许多锋利的刀。人一旦下去犹如万剑穿心的感觉。 “这陷阱应该是猎人用来打猎的。” 阿蒙被拽上来之后。宇文护随手抓了把节节草,让阿蒙嚼。 “节节草可治眼睛迷糊,还可以缓解毒性。”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走出了毒雾,但是迎面走来的又是几个黑衣人。这下可不好,宇文护受了伤。那就…… 跑!!! 但是几个黑衣人,凌空飞渡,骤然跃到他们的前面。只好拔刀死干了。 “阿护哥!挺住!我来了!” 宇文邕,是宇文邕来了。宇文邕忽快忽慢,如横扫千军般的一刀割多人,割断的喉咙里喷洒着鲜血。宇文邕鬼魅一笑。 “本王好久没拿真人练练刀了。” 戏份 “这么说,不是宇文毓就是宇文觉了?” “不会是宇文毓,宇文毓那货缺点火候。” “宇文觉这么快就按耐不住性子了。” 狐令丰一步棋下去,宇文护便输了。 “人生就像这一盘棋一样,不会让你立马输,但步步需谨慎,走错一步就少一分机会,走错得多了便输了。” 宇文觉的军队头领被宇文邕杀了,估计这会儿宇文觉都快要气死了。宇文觉可恨的是谁干的他都不知道。 宇文觉暴政,宇文护早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只是时机未到,尚不能废除。宇文毓上位后肯定也是一个样。他在想是不是要好好调教一下宇文毓呢。 四个人抬着宇文护,阿蒙跟在身后。正巧句霜和春华路过,句霜像没有看见似的拖着春华就走。春华小声地说:“句霜这样不好吧,不行礼乃大不敬,是要挨板子的。” “没事,我了解,大司马不会罚我们的,就装作没看见行了。” 宇文护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宇文护从凳轿上下来。 “站住!” “说你呢,丫头。”句霜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大司马。” 宇文护又一步步逼向她,把她逼到墙角。 “丫头,是不是平日里我对你太放纵了,这么大胆了。” “没有,绝对没有,大司马恕罪,我没……没看见。呵~” “几日不见,本司马甚是想念。”宇文护撩了撩她的头发,凑到她的耳根子闻了闻。轻轻说了句:“想我了没?” “登徒子!轻浮!你别以为你位高权重我就怕你!”句霜一巴掌打向了他的胸口。宇文护疼得咳了咳。 “疼疼疼疼疼疼疼……” “怎么了?怎么了?哪疼。” 宇文护瞬间变了嘴脸。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心疼。”句霜以为又在调戏她。于是又重重地朝他胸口捶了去。 宇文护皱了皱眉,捂着胸口,弯着腰喊着出血了。阿蒙走过来说:“谁让你戏弄她,这下去换药吧,哈哈哈。” “不!我要她!” …… “帮我换药去。”谁让是她弄的呢。 “昂???大不了我给你道个歉,放了我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说。 她小心翼翼地帮宇文护脱下那件被血渗透的官服。脱下最底下的一件时,宇文护又喊她继续。当他脱下那件白色的衬衣时,她整个人都看啥了,整个人身上有很多伤疤,这大概是跟文帝南征北战时留下的伤。 “看了那么久,就这么馋我身子吗?” “没有,只是这伤有点意外。” “你看了我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无赖。” 只有春华和阿蒙的空气都是甜的,春华时不时看阿蒙一眼,他见过阿蒙多次,阿蒙人很耿直。春华知道阿蒙是个好人。便也心生暗喜。春华等了许久不见出来便焦急地在阿蒙旁边晃来晃去。 “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大司马……” “放心好了,我们家公子不是那种轻浮之人。我倒想,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好了。” 春华…… 李毕方回归 李毕方带领着自己的军队,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披荆斩棘,以少敌多,横扫千军。击退了齐军。官职一路飙升。 好!好啊!这一仗打得漂亮。 “传我令,明日子时,宫里所有人都去给李将军接风洗尘,朕要提拔他。” 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已经褪去了当年的几分稚嫩。可能久经沙场的时间久了,经历的生死多了,也便成熟稳重了许多。穿上那一身的战甲,身后一甩那战袍。踏上那红地毯,奔赴皇宫。在这一百米的红色地毯上,他自信地向前走。而句霜就站在旁边呆呆地望着。真的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李毕方剿灭齐军有功,为人正直骁勇。赏天蚕丝百匹,绫罗绸缎百匹,黄金万两,良驹百匹,超攉骠骑大将军。 “爱卿,朕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来来来,赐座。” “皇上,这杯臣敬你。” “这次你可是为我大周立下了大功啊,有了你这样的人在,我大周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哈。” “为国家尽忠,为皇上效力,本是做臣子的份内之事,多谢皇上抬举。” 宇文护就坐在一旁静静地饮酒。眼前一亮,看到那丫头跟在绿锈旁。如今绿锈成了太子的妾室。便叫了绿锈和春华一起在身旁陪侍着。她也看到了宇文护,宇文护看着她使了个眼神。饮下一杯酒。句霜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会儿,想了又想。我这是在想什么?宇文护明明很讨厌。 “给我倒酒。”绿锈突然就用那种娇滴滴的语气给她倒酒。 春华:倒酒就倒酒,干嘛用这种语气。难道飞上枝头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非要叫上我俩,是来给我俩炫耀你这飞上枝头的小娘子吗。 一旁的宇文毓把手放在绿锈的腿上,猥琐一笑。 “不愧是我的好夫人,我要找的那小姑娘,原来夫人帮我找到了。” 绿锈尴尬地笑了笑。宇文毓猥琐地说:“小姑娘,爷这些天都把你给忘了。” 句霜…… 宇文护在对面看着,似乎有种想宰掉宇文毓的冲动。看得宇文护咬牙切齿。句霜手下的两个手指示意宇文护出去一下,句霜编了个谎言说是想去茅厕。 “丫头,约我出来是想我了吗?” “宇文护,帮我个忙。”我去!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你说。” “太子要把我带进太子府,我不能去。” “行,那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就是去我的司马府。”总得比在太子府强多了。 “行!我答应你。” 两人又回到了酒席上,这次宇文毓求皇上赐婚了。在宴席上,他恳求皇上赐婚于他。李句霜!李毕方在想是不是他听错了。当他看到李句霜跪在宇文觉面前时。 “不行!”此时传来了异口同声的声音。一个是骠骑大将军,一个是大司马。 “哦?骠骑大将军为何不肯?难道你也相中这丫头了?大司马为何又不肯?难道这丫头魅力如此大?” 宇文觉:原来是这丫头,皇后的翚衣就是她做的。有点意思。 “当然不是,只是这丫头已经是我府上的人了。”宇文护开口解释道。 李毕方:“是吗?句霜。” “句霜不敢欺瞒,大司马所言甚是。”如果这是句霜自己愿意的话,李毕方现在不好阻拦,但他日后一定会把她抢回来的。 绿锈和太子妃在一旁看得早已不爽,一脸懵逼,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呢。 宇文邕在一旁看着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绿锈惨遇 脚踏青苔,一步划上前方,纵跃空中,拔出青剑,一掌推过剑把。刺向宇文护。宇文护早就察觉到有异常,鬼魅一笑。侧身拔剑,把剑劈成了两半。 “骠骑大将军好剑法!” “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威胁句霜。” “那是她自愿的,骠骑大将军不问她,倒是问我?本司马向来不强迫任何人。” “话说,骠骑大将军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他哥。” “原来是他哥呀,不早说。” “不……我不是他哥,说吧,你要怎么才肯放过她?” “这你得问她啊!她今天不在府上,府上所有的姑娘都去静心庵了。将军择日再来。” 太子妃和太子都几年了,一直都怀不上,绿锈却轻易怀上了。再三问过御医后,可把绿锈高兴坏了。于是绿锈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要是生下儿子,那太子妃之位我就可以争取了!那皇后就是我了!绿锈这丫头太过张扬了,消息都传遍了宇文毓的夫人们。只是太子妃控制住了消息,让消息不传到宇文毓的耳里。而宇文毓也好久没来绿锈这儿了。 纵夫人们走在后花园里。一夫人便挑起了事端。 “妹妹如今有了身孕,那以后可就母凭子贵了。” “话说,那大夫人可得加把劲了,如果妹妹身的是儿子……咋们姐妹几个可都得仰仗绿锈妹妹了。” 绿锈开心地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 “都给我闭嘴!”太子妃瞪了眼绿锈,气急败坏地走开了。回到屋里,屋里的杯子一个一个就往地上摔。“贱婢,上衣局的贱婢也配当皇后,我爹可是独孤丞相,谁要阻止我当皇后,我就杀了她!” “夫人,何不……”一丫鬟悄悄在太子妃耳边细语。何不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太子妃换掉了绿锈身边伺候得人。太子妃让丫鬟送来了些糕点。说是有了身孕。得补补。那丫鬟让她尝尝。绿锈那丫头尝了尝。一吃下去就肚子疼得厉害。 “快!快!快!传太医,我肚子疼。”她都已经疼得睡在地上捂着肚子喊。“传太医!”可身边的人就好好看着她,没人帮她。血顺着她的大腿两侧流下来。慢慢地鲜血染红了整个下裙。她在痛苦里嘶吼。两只手疯狂地抓着地板,任凭指甲都抓出了血。两只脚疼疼不能动弹。这间屋子里传出了恶劣的惨叫。过许久,便没有了力气晕死了过去。等她醒来时。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脸色惨白,她没有一丝丝力气。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受到了巨大的耻辱。 屋子里又传出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绿锈把床单,枕头这些都狠狠地甩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阵阵惊悚的狂笑。 “独孤漠然。我要你死!” 如太子妃所愿,现在正高兴地在亭子里喝茶。 “跟我独孤漠然抢太子妃之位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母凭子贵,呵呵呵~” 李毕方又来到了司马府。句霜见到他那一刻。真是替他感到开心。这一次才是他们自分开以来第一次正式见面。李毕方抱住了她。 “哥……” “别说话,就让我静静地抱着你。” 绿锈来到上衣局。 淑夫人到。院子里的人纷纷出来行礼。绿锈抬起她的头。娇纵地踏进门槛。身后跟着几个宫人和奴婢。她看了看这所院子很久不说话。任凭蓝姑姑和绣女们跪在地上。 “蓝姑姑,你起来吧。多日不见,姑姑还是气度不变。如今我飞黄腾达了,定不会忘了姑姑。赏!” “老奴多谢夫人。”她身边的宫人将一串珠子拿到蓝姑姑的手里。 “都抬起头来看着本宫。”绿锈扫视了一番,没有看到春华和句霜。她蹲下,抬起冬月的下巴。 “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冬月吓得瑟瑟发抖。 “司……司马府。春华说自从你进了太子府,就很难寻你,看门的侍卫不让进。她们说过几日再来看您。” “明日你便到太子府来。” “夫人,我错了,夫人饶命,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们。夫人饶命啊。”冬月拉着她的衣角哭求道。 “谁说我要罚你,本宫是想让你到本宫身边来当个贴身丫鬟。”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把柄 刘高正在漫天香里搂着娼妓喝酒。喝得正尽兴。阿蒙带着一批士兵。包围了整个漫天香。漫天香里的娼妓下得朝两侧逃去。 “什么人?敢闯我的漫天香!” “刘大人,别来无恙!” “拿下!”刘高的脖子上架着到被压到了宇文护的面前。此时的刘高胆胆怯怯。 “刘高,朝廷拨下救助难民的那批善款去哪儿了!” “难道是被你给吃了?” “大司马,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大司马饶命啊!您知道的这批善款的负责人不是下官啊。”刘高哭哭啼啼地求饶着。 “呵呵呵~本司马就喜欢看你们这些贱人哭哭啼啼,贪生怕死的样子。别怪本司马不给你机会。再不说,本司马把你的人头砍下来,挂城门上。本司马说到做到。” “大司马饶命,我说我说,是太子,都是太子,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下官的。大司马饶命啊。” 又是太子。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太子要是上位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萨保。”“母亲。” “太子那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废了宇文毓的太子之位,至于宇文觉再慢慢地除掉他。” “母亲,您不该干预朝政。”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为你好。这九五至尊之位本该就属于你的,这江山都是你为宇文家打下的,他宇文毓宇文觉有什么资格。” “母亲,我再说一遍,请您不要干预朝政。”宇文护看向陈姬,眼神里充满了怒气。陈姬被吓得不敢出声她本不是生母,叫她一声母亲,那是看在多年养育他的情分。 宇文毓被宇文护揭穿的时候,宇文毓气坏了。一直担心宇文护会去告发他。但宇文护没有告发他。让他交出了善款。宇文泰死之前,就告诉宇文护说一定要好好保护和辅助他的几个堂弟们。虽然宇文泰是宇文护的叔叔。但是宇文护从小就跟着他南征北战,早就视对方为己出。宇文护答应他得也会做到。 宇文护扇着扇子,悠逛悠逛地走在街上,出来散散心,他受够了他的继母。手里扇着扇子,心飞哪去了都不知道。见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他盯着前方,手里的银子丢在乞丐的碗里。乞丐道谢他似乎也听不见。 他嘴角一勾邪魅一笑,眼光里充满了邪恶。他看到了句霜。这下有得玩了。等等……宇文毓…… 宇文毓竟然出现了在这里。心生厌恶。他不再笑了。他合起手里的扇子。抱着双手悠悠地走过去。宇文毓见到句霜。 “李句霜!” 句霜行了行礼。“太子殿下。” “几日不见,本太子甚是想念啊。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留在司马府当个奴婢了。” “不委屈,至少奴婢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司马府。” “哦?这么说,本太子带你去个地方乐呵乐呵怎么样?” “带走!”句霜就被他们死死按住不敢动。句霜实在挣不脱,她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宇文护实在看不下去了。手里的一扇子飞过去。砍断了宇文毓的一撮头发。唰地一下死死地插在了树上。 “本太子的人,你也敢动,你是活腻了吗?” “哥,别这样,一个丫头而已。”宇文毓被吓住了。他开始低三下四地说道。 “滚!” “阿护哥!” “老子让你滚!”宇文毓只好屁颠屁颠地走了。宇文护还在莫名其妙地生气。他就一直摆着臭脸。一句话不说地走在前面。句霜只好跟着他。也不管他生不生气。反正她是会感谢他的。 “先生,我要两串糖葫芦。”她边吃边跟着宇文护。宇文护更生气了。转过头抢了她手里的糖葫芦。一口气吃下了两串。 “吃吃吃!我让你吃。你还吃得下去!”“我怎么你了嘛我?”句霜急着说了一句话。 宇文护压低声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这孩子,以后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能不能让本司马省点心。” 也是,她一个女子,怎么能保护好她自己,怎么会是她的错呢? “嗯嗯……”句霜点了点头。 宇文护用他那庞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 威胁 宇文邕一到司马府,本想找宇文护来谈公务来着。突然那树上的鸟窝一倾,鸟蛋一下落下,宇文邕拔出腰上的配剑,如疾风般地用剑尖接住了那鸟蛋。那鸟蛋还在剑尖出盘旋旋转。把那鸟蛋送回鸟巢李,那鸟蛋完好无损。 “四王爷好剑法!”宇文邕把目光投在了那两眼发光的小姑娘身上。 “你想学?” “想!一般人早就碎了。” “哈哈,习武之人更注重于气,气由为重要,所谓剑人合一,得由内及表,由内力传输到剑尖,轻重可自由把握。” “果不其然,把剑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内力转化为外力。一般人只会粗鲁用剑,四王爷可真是个性情中人。”句霜接道。 “孺子可教也。哈~性情中人,罢了罢了。” “你这女子,当真愿意学?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王爷儒学深入了?董仲舒先生儒学创新唯独少了一点,三纲五常。” “诶,姑娘大胆,姑娘这话莫要乱讲。”宇文邕两指捂住她的嘴巴,摇摇头。“哈哈~就凭你这觉悟,本王教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句霜。” “本王公务在身,先告辞。” 宇文邕转身离去,想着这女子有识趣。咂了一下脑瓜子才想起与宇文护有要事要说。就急匆匆地跑去见宇文护了。宇文护正在看书。 宇文邕断然打断了他。“阿护哥。” “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这次是有事要跟你说,太子挪用公款,明日上朝之时,朝中大臣包括太子在内,有了他的把柄,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晋升大冢宰了。” “我有了大周的兵权,朝堂上天天受丞相的打压,等有了政权,朝堂之上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哈哈哈~这件事你办得不错。” “不过,阿护哥,新来你府上那丫头可真不错,明天我就教她习武。” “臭小子,你可别乱来!” “我乃正人君子也。”宇文邕撇了撇嘴巴。 “这件事情你得办妥了,不然你就害死我了。” “阿护哥呀阿护哥,我做事你放心,管妥。” 满朝文武都知道,宇文觉想杀了宇文护,宇文护手掌兵权。宇文觉想独霸政权、君权、法权。要是三权完全被他掌控。宇文觉就会轻而易举地把宇文护杀掉。所以政权宇文护势必夺取一半,现在的朝廷有三种格局,大部分文官站在皇帝宇文觉一边,少部分文官和武将站太子一边。大部分武将站宇文护一边。只有抓住太子贪污的这个把柄。朝廷一半以上的人会为宇文护夺取政治权利,就会以多胜少逼迫宇文觉分散政权。封号宇文护晋国公,升官大冢宰。 宇文邕来到太子府。正与宇文毓商议此事。 “宇文邕啊宇文邕,你可真是本太子的好弟弟啊,竟然算计我。” “我不同意!太子位高权重,岂由你在此放肆。”独孤漠然突然从外面闯进来。 “我爹在大魏时就位高权重,如今乃大周丞相,你若要削弱相权,以后宇文护要想当皇帝,你有没有问过我爹同不同意!” “夫人,难道夫人不知太子……带刘高!”宇文邕叫人把刘高带了出来,被宇文护打得满身是血。 “行了!宇文邕,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把罪行案交给我。”宇文毓肯答应了。 “那就不打扰哥哥嫂嫂了,小弟先行后退。” 宇文邕走之后。 “窝囊废!”独孤漠然很生气地说。独孤漠然心里很清楚,要是以后宇文护当了皇帝,她就再也当不了皇后了。 “你个死贱人,还有脸说本太子,你要本太子怎么办,你想看着本太子去死么?昂!”宇文毓气急了,用手狠狠地指着独孤漠然骂。 “我爹……”没等独孤漠然说完。 “你爹!你爹!天天拿你爹来压我,别以为你爹在,本太子就不敢动你。你爹有不会死的那天吗?”宇文毓大声地吼她。她很生气地哭着走开了。绿锈在一旁看着,心高气傲地似乎看出了什么。 升官 “这点小事都还像朕请示,朕要你有何用!”宇文觉坐在龙椅上,说完,闭着眼睛,双手轻柔眉间。 “皇上了近日公务繁忙。臣有个提议。” “说。” “皇上每天为公务繁忙,疲倦不堪。大司马开国有功,平定边疆叛乱更是功不可没,现如今,世间太平,皇上与大司马又是家中之人。臣认为,可以提拔大司马为大冢宰。” “此事……太子你怎么看?” “臣附议。”“八柱国,你们怎么看?” “臣附议。” “丞相呢?”“臣附议。” “呵呵呵呵。附议附议附议!朕就依你们,既日起,尚书一职的奏折和兵部的奏折由大冢宰审议和执行,需要花钱的地方像朕请示。” “就这样!退朝!” 虽说这官升得容易,但一点仪式感也没有。这会儿宇文觉快要气死了,包括太子,这不仅威胁到了宇文觉的皇位,还威胁到了太子以后登基。 宇文护回到家中。句霜正拿着一把做好的木剑。好像就是这个时刻等待着宇文邕来教她练剑。 “阿邕不来了,等我把官服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练。” 宇文护换好衣服,接过句霜手中的木剑。用他那粗大的力气折断了。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啊!” “就这破木剑也行?拿这个。”宇文护把一把剑拿到她手中,她拔出一点,那刺眼的剑上刻着“双龙戏珠”四个字。 “这可是一把好剑。”句霜开心的笑了笑。“多谢大人。” “你知道这是把好剑?” “你看,这光芒与一般的剑不一样,且材质纯硬。” “你这丫头还真识货。这是七国时楚霸王所铸。这可是稀罕物,你看上面一点磨痕都没有,这剑没杀过人。送给你了。” “那这岂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句霜开心的抓住宇文护的袖子。那双笑的弯弯的眼睛看着他,宇文护觉得好暖好暖,他也开心地笑了。 “你这孩子,教你用剑是让你学会防身,不是杀人,懂吗?小丫头。”这丫头太干净太干净,他希望她能永远这样纯洁下去,不像他一样杀人如麻。句霜依旧笑着,眼神坚定地冲着他点点头。 “嗯!” 在那片桃花与梨花交错的林子里,飘飘零零落下了许多花瓣。这是宇文护第一次带她来这么美的地方。宇文护心情烦闷时便到此处走走。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花香的味道。吸进一口进去使人舒心。在这里也可以安心练剑。 句霜手持剑,单脚而站,身子向前倾,剑背在后背,另一条腿向后延伸。 宇文护坐在一旁双眼闭着,手里拿着石子,只要句霜一放下脚,宇文护便一颗石子用手弹回去,弹飞在她的脚上。让她直喊疼。 宇文邕那家伙,回去找了找句霜,句霜不在府上。心里想着这丫头居然放我鸽子,便走了。 宇文护就一直看着句霜,不停地换着姿势让她做。一有做不对的地方就一颗石子飞过去。句霜的身上被打了很多石子硬,硬是只喊疼。宇文护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慢慢地,那轮红日慢慢地快要落下。宇文护才肯带她回家。 “怎么了?你走不动了?”句霜迟钝了一下,刚放下脚,便软得差点单膝跪地。 “大人。我腿软,你可以用一根树枝拉着我走吗,这样我可以快一点。这里林子大,坟多,虽然我相信这世上没什么,但我还是怕。” 宇文护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背到了身后。 “这样会好一点吗?”宇文护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她只是一个孩子。 “大人。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人看见。我怕。” “你怕什么,你怕你嫁不出去?你放心,有我宇文护一天在,我就一定会为你谋个好人家。至于我,我权倾朝野,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于我。”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有辱大人的名声。” “闭嘴,不要讲话。” 那身上的余温在他们身上相互传递。这一切显得自然但又有点隔应。可句霜心里感到满满地幸福感。 黄鼠狼给鸡拜年 四王爷与大冢宰既是一方的。那两人势必威胁太子登基。殊不知,那日是我疏忽了。四王爷与大冢宰所商量的。而我,要想当上皇后。势必得保住太子。势必保住太子。灭了独孤丞相。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独孤漠然。绿锈的野心越来越大。那浓厚的妆容,暗红的嘴唇已和平日里那些宫女显得格格不入。如今的她早已瞧不起上一局的宫女们。隔三差五便到蓝姑姑那里去做一些华丽的衣服。上一局,好像她做主一样。冬辞和婉儿早已是她的手下。有些宫女说他飞上枝头变凤凰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少不了冷嘲热讽。她出身低微,早早的便死了爹娘。在东宫里。太子的女人风情万种多种多样。自从那日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太子一面。他只把那些女人收房之后玩过之后便也不再理他们了。太子和外面的女人们玩。这对绿绣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太子妃把她弄流产之后。她已经不爱笑了。冬辞和婉儿那样的人,他也只能把他们当牛作马罢了。她把这一切关归根到底都怪在了句霜的身上。要是当初句霜跟太子走了,那受苦的人就不会是她了。春华劝过他的,谁说不是她自找的呢。 许久未见也该见见了。他带着人马空中飘飘零零地撒落着雨丝。她披上了一件披肩。坐着马车往大冢宰府去了。冲着要见姐妹的旗号,冲着宇文护去了。宇文护刚和句霜从外面练回来。宇文护那件披肩披在句霜的身上。绿锈拉开了车帘一看。先看见了那两人。停下马车。绿锈屡了屡衣薄摸了摸头发开始笑着一扭一扭地朝他们去了。 “大哥,妹妹。”宇文护一脸懵逼。看了看两旁都没有人。句霜开口了。 “大人,这是太子的夫人,贤夫人。” 宇文护一笑便开口道:“呵呵,我那弟弟好雅兴。原来是弟妹,府里请。” 这句话绿锈听着有带刺的感觉,绿锈的脸上仍挂着笑容。只是看着并不是那么自然。 她走近些,拉着句霜的手。娇媚地说道:“我的好妹妹,许久不见,你也不想着来看一看姐姐。” “我去过几次的,只是我一介宫女,太子府不是我能进去的。” “呵呵~也是。怪我怪我,姐姐疏忽了,待我回去许你进出自由。” “哈哈,那我常来看你。” 说着说着,冬辞和婉儿也一同入府了。绿锈嘴里和句霜讲着话,眼神时不时瞟一眼宇文护。宇文护也早察觉到。春华出来倒茶时,看见冬辞和婉儿也在,便讽刺地说了一句。 “哟~绿锈姐姐来了,上衣局那些阿猫阿狗可养肥了?” “春华,天气冷了,你给大人拿件披肩去。”春华只好下去了。春华那样说,绿锈自然不高兴,春华身份低下,惹恼了绿锈,都要唉罚。句霜只好把她给支了下去。 “姐姐您忘记了吗?我在上衣局的时候养了些猫狗,你可得帮我照顾着些。”虽然冬辞和婉儿很生气,但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额呵。你现在的身份要我给你养猫狗?”“咱们姐妹情深,这点小事自然要做。” 宇文护翘着二郎腿,背靠着椅子,手里拿着茶。脸上笑容诡异。 “弟妹要是没什么事,先回吧。阿蒙,送客。” “我……”绿锈有点生气了,但还是走了。心里想着至少她也是有点地位的人,怎么就这样被宇文护赶出来了呢。 宇文护走近句霜。凑到她耳根子旁说:“这女人来者不善,你千万不要到太子府去,少跟她交往。” 宇文护受伤 “前面还有人,听动静。大概十多个人左右!”宇文护蹲下听地下振动的声音。 突然前面的拐角处冒出几个人。几个人了背着弓弩,几个人拿着剑。冲着句霜和宇文护奔来。 “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句霜像头牛一样,拔剑往前冲。她以为会像刚才一样。宇文护会指导她,等她打不过时,宇文护再出手。 “丫头!回来!”句霜已经在和几个人打斗了,迫于无奈,宇文护只好冲进人堆里去救她。句霜处在危险中,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她的每一步都步步惊心。宇文护用剑替她挡住每一次致命的一击。这次的人马不同刚才的。从外形来看。这次的人身材魁梧。从他们飞跃的轻功来看,指定是有点基础的人。这次的人实在狠。宇文护早就看出,本想准备逃跑,没想到句霜那傻丫头像牛一样一根筋冲了过去。 敌人势头太猛了。一脸过来,差点刺到宇文护的脸上。审时度势,宇文护一偏头。一剑割掉了宇文护的一戳青丝。其中的一个刺客在前面用弓弩一箭射过来。分了心。一箭刺向了宇文护的胸膛。宇文护捂住伤口。但血还是一直往下流。 句霜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有带硫磺,一把硫磺朝刺客的眼睛撒去。几个人辣得直叫。 趁机句霜扶着宇文护逃了。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但由于宇文护身上有带伤。几个追杀的人调整了状态之后继续在山上搜寻着。 “嘘。”宇文护带着沉重的呼吸声,感觉用进了全身的力气。告诉她不要讲话不要动。句霜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句霜的整个手上已经被染红。等到刺客过去之后。句霜又扶着宇文护出来继续逃走。 “宇文护,你千万不要死,你说过要为我谋个好人家的,你死了我就嫁不了好人家的。”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要是死了,我母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陈姬那女人还等着当皇太后呢。“今晚下不了山了。前面有个山洞,你先扶我到那里。” 到了山洞里,句霜快速地生了火,宇文护冷得哆嗦抽搐。句霜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只穿着里面最单薄的一件。给宇文护披在身上。 嘴唇发紫、全身感冷。宇文护发起了高烧。 “不好,中毒了。”句霜闻了闻气味。是眼镜蛇毒。还好句霜从小就经常去采一些草药卖。见到的毒虫也多。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宇文护使劲拉住她的衣角。用非常低的声线说道:“丫头,别走,他们会杀了你的。我不要紧。”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不要紧。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在森林里,月光已经完全被遮挡住了,连一点光也没有。句霜只好一颗草一颗草的去闻,识别去毒的草药,还有一种就是麻药。 “把这麻药嚼在嘴里。”趁着火势严烈,句霜用剑的尖头在火力拷。 “麻药会缓解疼痛,但是还是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宇句霜扒开他的衣服。用剑的尖头把残留在里面的箭头取出来。 句霜尽量快又轻,为他缓解疼痛。但宇文护还是疼得冒冷汗。脸色惨白。有时候实在太疼。宇文护还是会轻哼一声。终于折腾了很久,箭头被挑了出来,尽管天气不是那么热,但是句霜还是冒出了很多冷汗,她心里知道,她必须坚强,她一定要稳住,不然宇文护这次就算为了她丧命了。箭头出来了,她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毒性还是留在体内。 她用嘴把止疼草、驱毒草、止血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面。句霜用自己的腰带给他绑上。慢慢地宇文护睡着了。句霜在这一晚上每过一个时辰给他换药,半夜起来多次为他取水。 第二天早晨,宇文护醒了。他看见句霜睡在自己的旁边。她衣裳不整。只穿着单薄的内衣。其他衣服都盖在宇文护的身上。就连腰带也给他绑药了。 阿史那公主来到中原 “突厥阿史那公主要来中原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宇文护依稀记得,他与阿史那公主见面时大约已经是七八年前了。那时的阿史那不过七八岁的样子。那时宇文护常年与先帝在外南征北战。与突厥交好时结识阿史那。那时宇文护年纪虽小。阿史那至今不能忘怀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上金鳞铠甲,骑上战马的英姿。 大草原的女子都是喜欢骑着马儿奔跑在广阔的草原。那着鞭子策马奔腾。大草原的女子性格直爽奔放。 在长安城最繁荣的街上,阿史那和她的随从们都是骑着马。身上像裹着轻纱那样的飘逸。头上挂着叮当的金银。手里拿着鞭子。高挑的身材,雪白的皮肤。和那亲民的笑容。市民都来围观。阿史那的脸上任挂着笑容。长长地队伍押送着从突厥进贡来的特产。 大草原的女子没有那么多的约束。中原的女子很是羡慕。前来接待的是宇文邕。 宇文邕骑着马前来接待阿史那公主。见到阿史那,宇文邕下马。像阿史那敬宾客之礼。阿史那礼貌的回了突厥的礼法。阿史那的脸上仍挂着笑容。宇文邕一见。便对阿史那倾心。 “我受皇上之命前来接待阿史那公主。公主这一路可好?” “多谢关心,想必你就是四王爷了,世人都说四王爷才子佳气。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阿史那夸他,宇文邕心里可是心情澎湃。但是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突厥的女子与中原的不一样,中原女子注重繁文缛节,但是阿史那公主性情奔放。没有中原女子的那般娇羞。这使得宇文邕特别地喜欢。就像阿史那公主像他一样喜欢刀枪弄武。可谓是志同道合。说着说着两人朝阿史那的住处去了。 句霜被李毕方请进了府内。她迈进脚步。府里打扫得很干净。府邸也非常大。李毕方把他爹娘也都接到了府上。还有句霜那二姐李倩也跟来了。都嫁人一年了,闲人家穷,不肯承认。现在李毕方飞黄腾达了。她倒好,自己丈夫也不要了。屁颠屁颠地跟来了骠骑大将军府。整日跟着官员家的千金混在一起。 “爹娘。许久不见。”句霜看见了自己的养父养母。自己的养父养母穿上了绫罗绸缎。不像以前那样寒酸了。刘二姐上前哭哭啼啼地抱住了句霜:“句霜啊,娘对不住你啊。当初不该把你丢进宫里的。” “娘,没事的。我这不好好的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来了就别走了啊。”刘二姐说道。 “我现在在大冢宰府做事,我有空会常来看你们的。” “对了,二姐和二姐夫呢?” “那丫头和吏部尚书家千金出去了。你二姐夫……”刘二姐腼腆说了结巴了一下。 “你二姐夫和你姐和离了。”李常一脸不屑的样子。刘二姐和句霜坐在凉亭下聊了很久很久。 李毕方处理公务刚回来,见到句霜他心里非常高兴。 “哥哥。你回来了。”这次李毕方是想和句霜好好谈谈的,他希望她能离开大冢宰府。当然李毕方也是尊重她的想法。 “句霜,当年我说的话作数不?” “什么话?”那双大大的眼珠子转也不转的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没有。”看到他这样,李毕方也想明白了。句霜根本就不在意他说的话。他说过让她等她回来就娶她。句霜要是在意,又怎么会不记得呢。可句霜只说会等他回来,也没说过要嫁给她的。 “想什么呢?”句霜的一双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额……没有。你想不想离开大冢宰府呢?” “不了,我在那里有事做,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那你开心吗?” “我当然是很开心啊。”句霜冲他笑了一笑。“你开心就好,那便好。” “对了,哥哥,你回来之后有没有见过卫叔,我刚出宫不久,也没他的消息。” “在你进宫之后,卫叔就像消失了一样,就再也没来过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想查清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你放心,只要你想找,我会一直找的,找到为止。”说着说着,毕方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刺杀 春华上前一步,阿蒙上前一步。春华疑惑地往后退了一步,阿蒙又退了一步。春华不动时,他便也不动了。 “你老跟我干嘛?” “我没事情做,看看有没有能帮你的。” “非常有必要。”春华铿锵地说道。 “嘿嘿。说吧,体力活我能行的!” “你到那边那树桌下。”阿蒙开心的,像个憨憨一样地过去了。 “坐下。”他也就唯唯诺诺地坐下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猛地站起来。 “坐下!”阿蒙又坐了下来。“就坐那儿,一直别动。”说完完话转生就走,只是阿蒙的脸上有点委屈的感觉。春华想笑,但摆了摆姿态,憋住没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切!” 那里的桃花已经落满地了。花落完的时候又要结果。宇文护一如既往地教句霜练剑。 剑出凌霄,飞阁流丹。脚踏青云般的凌空飞渡。剑与空气擦出尖锐的响声,只差没擦出火花。那娴熟的剑法和敏捷身体在桃林里穿梭。惊扰了一片林子的鸟儿。 宇文护拔剑而出,两人的剑相互交错盘旋。句霜腾空出剑,宇文护腾空搂住她的腰,双剑合璧盘旋而下。她那深邃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他抱着她一起落下。本来可以继续,可句霜没有出剑了。 “不可分心。”到这里断了。 “哦……对不起。”句霜从他的手里挣脱。 “怎么?我魅力这么大嘛,居然让你看得不会行事?” “我我我……没有。” 他又一步步靠近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让她的手无处安放。宇文护邪魅一笑。 “呵~你撒谎。脸红了。”宇文护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好吧。你这剑法倒是挺熟的了,基本功我已经教给你了。以后自己练吧。我公务繁忙,或者你可以找阿邕去。” “你对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吗?” “当然不是。你底子好,重要的是我怕宇文毓又找你麻烦。” “还有啦?” “还有什么?” 宇文护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还是个孩子呀。” “我我我……不是孩子!” “好好好,都依你,总之,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知道不?” “知道了。”俩人行走在落日的余晖下,开心地畅聊着。穿过竹林中央的时候,忽然风声一响。旁边的竹林“哗”地抖动了一下。旁边腾空飞跳出五个蒙面黑衣人。 “呵呵~才这么点人想要我宇文护的命?我宇文护地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快跑呀!” 句霜拔腿就要跑的时候,宇文护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跑什么跑?正好有人给你练手啊!” “我去!宇文护你想坑我吗?我不行!”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句霜被宇文护推了过去,几个黑衣人,一同用剑刺向句霜。宇文护就站一旁抱着手看着。 “平心静气。保持头脑清醒,保持剑的高度,横向转身。” 句霜照着他的话去做,几个黑衣人巧妙地躲躲开了。几个黑衣人又从后面飞闪过来。 “转身,保持剑与眼睛平齐。气推剑把。使五分内力。” 句霜照着他的话做,剑刺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肩膀。宇文护故意的,其实他可以更好的指示掌握剑的高度和句霜的力气。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那个黑衣人。可是他并没有。 “我杀人了……血。”句霜一慌。宇文护飞渡过来,把句霜置身事外。脚踏竹条,轻轻地一剑横扫两人。三剑取下全部人的命。 “我第一次见那么新鲜的死人,刚才你吓死我了。要是我死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刚才我伤他的那一剑,可以一剑致命的。” “我说过,你的剑不是用来杀人的。”宇文护拿过她手中的剑。拿出一块手帕。擦掉了上面的血。又递给她。 “你就这么把他们杀死了,不问一下谁指使的。” “这还用问?要我命的人我当然知道。” 句霜蹲下一看。 “这些人都是被下了毒的,取你性命换解药的,这人太狠了吧。” “习惯就好了,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被追杀过来的。”这么听他说,句霜也挺同情他的。 “那你以后就要更加小心了。” “哈哈哈~你怎么不说让他们更加小心呢?” 句霜……一脸无语。 宇文护醒来 宇文护被府里的人寻了回去。宇文护睡得特别熟。一群人围在宇文护的床前。只是因为句霜身份低下,没有资格守在他的身边。 她扒在窗前为春华讲述了他们的遭遇。双手杵着下吧,眼神迷离。看着窗外松了一口气。 “终于没事了。” 宇文护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陈姬和阿史那公主。 “阿护啊,你可总算醒了,你都担心死我了。” “都是孩儿不好,让母亲担心了。” “阿护,这是突厥阿史那公主,听到你受伤后,公主马上就赶了过来。” 阿史那扬起嘴角。“宇文护,别来无恙。” “公主,好久不见,公主此番前来,多谢公主挂念。” 过了一会儿,元夙离端来了汤药。要喂他喝下。宇文护抢过,一口气下咽了下去。 陈姬说道:“你们好好叙叙旧,我和夙离就先下去了。” 陈姬一出门,脸色秒变。朝着句霜的房去了。元夙离也跟着去了,其中还有好几个家仆跟着。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李句霜。” “你和阿护的行踪我也都知道,这次阿护受伤了。你没有保护好主子,你也有责任。” “咳~都怪我,我的错,我的错。” “还有,这几天你和阿护太近了。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看清楚你的身份。宇文护要娶的必须是阿史那公主那样的。” “要是你阻挡了他的前程,休怪我无情。你好自为之。” 元夙离听着这话有点委屈,明明当初是她要她嫁给宇文护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元夙离才是宇文护的原配,当初宇文护不承认元夙离,陈姬也把元夙离死死地按给宇文护。现在阿史那公主来了,陈姬就嫌弃元夙离家势力薄弱。现在为了得到突厥的势力,倒是想让阿史那嫁给宇文护,阿史那从小就见过宇文护。而且小时候就一直喜欢他。这次到中原来,想必也是为了宇文护。可怜了元夙离了。元夙离性格娇弱,不像句霜那样活泼,也不像阿史那那样文武双全。平日里她就像弱不禁风的感觉,经常生病,每天都像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一样。 他们走后,春华一脸气愤:“以前硬是把元夙离塞给大人,现在又想得到突厥的势力。这大夫人可真够势力啊,说话真够难听的。” “春华,这话出去莫要乱讲。不要惹祸上身。” “哎呀,我也就跟你说说而已,这大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干脆辞了算了,省得她以后为难你。”想想外面的世界真挺不错的。句霜也想啊,等她找到卫子之后,问出自己的身世后,她也想游遍江湖,走遍天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春华,我还不想走,我想或许宇文护能帮我找到我卫叔,他势力强大,找人不难。” “那好吧,反正我也没爹没娘的,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既然你要在这大冢宰府,那以后有什么大风大浪我们一起扛。” 嘿嘿,句霜看着她傻傻的笑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这才是好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