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大哥,刚刚小灰狼说看见一行商朝我们恶狼谷方向来了。” 这名大哥,头戴幽灵狼头骨,身着狼皮衣,胸口挂着狼牙项链,手持一口三环大刀,绿油油地盯着远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手朝远方指了指,刚才通报的人朝那儿奔袭而去。这大哥朝着另一方向去了,不久后便响起了狼嚎声。 行商就一车一马,车上插着白字旗。让旁人看去就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小行商。 但你若是参观了车内,你就应该要重新做出判断来了。车内的物品价值连城,有整个西霜大陆的只在特殊地点生长的草药,还有品级较高的宝物。这些东西放眼整个西霜大陆,也找不到几个商会能做到这个地步。 行商的派头是极为标准的,一副狐皮毡帽,一件白毛皮袄子,胸口和后背上印有同车上旗帜一样的文字图案。 行商御着车马朝恶狼谷行去,说着:“旭尧,我们马上就要结束此次旅行了,最后一个景观是你母亲最想要亲眼看见的…” 车帷被一双小手掀开,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两只眼珠圆溜溜的,看着行商人的背影,奶声奶气地说道:“父亲大大,母亲是不是很温柔动人,美丽大方啊?” 这孩子命苦,他母亲在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大出血不幸离世,他是由父亲一手拉扯大。他叫白旭尧,至于他这做游商的父亲名叫白无痕,至于实力白旭尧都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自己跟随父亲行商于西霜大陆是没有遭受到各个帝国和山匪妨害的。 突然天色异变,还炸响起了渗人的狼嚎声。白旭尧蜷缩在车厢角落,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说道:“父亲大大,这…这…这是…” 嗷呜!狼嚎声打断了白旭尧,此刻白无痕的眼中全然没有刚才的一丝丝哀愁,更多的是冷漠,用冷若冰霜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嗖嗖嗖… 一只暗灰色的狼出现在了白无痕面前,一息间,车马就被狼群给团团围住了。 最先出现的那匹狼来回踱步着,似乎在等待着谁,可它两只眼睛仍旧死死盯着车马,更多的是盯着驾驭者——白无痕。 一瘦小男子不慌不忙地从森林深处走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待到他走近,张口喃喃道:“头一次见不慌张乱窜强行闯阵的,嘿,奇怪奇怪。”说罢,摇了摇头,貌似他已经看见了白无痕和白旭尧的凄惨下场似得。 “我还纳闷这恶狼谷的狼群怎会在黄昏时刻出没,原来是有匪人指使。”白无痕漫不经心地继续说:“叫你头头来吧,至于这些‘狗’我暂且不杀。” 头狼像是听懂了,立刻做出扑杀的姿势,像是要将眼前之人咬杀,被眼前人给硬生生叫住了。而头狼的低鸣貌似在提醒着自己的狼群,不要轻举妄动。 瘦小男子,听了也是一惊,自己从未说过是狼匪,细想一下也就平静了,眼前这行商估计是司空见惯了,见出经验了,刚要开口说,就被白无痕打断了。 “让你去就快去,坏人一般死于话多。”白无痕轻飘飘带有蔑视性的话语却狠狠地激怒了眼前的狼匪成员。 忽然四面八方都有几匹狼朝车马袭来,估计它们也是实在按捺不住被嘲讽成“狗”了吧。亦或者,是这瘦小男子。 “我是匪人没错,你大爷我叫小灰狼,到了阴间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死于我和我的狼崽儿们!” 果真这些扑来的狼是接受了这自称小灰狼的命令,不然它们不会违抗狼王的指令。 白无痕不紧不慢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淡淡地说道:“‘狗’鼻子不应该很灵敏么,难道今儿是感冒了?” 剑一出鞘,飞扑而来的狼已然是身首异处。未经驯化的狼群它们能避开威胁自己性命的生物,而眼前的这些半驯化的狼貌似失去了这一能力,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行商是如此的不善。 “旭尧,去剥了它们的皮子,我们可以回去做几件袄子。”话音未落。 嗖嗖嗖... 白无痕白旭尧二人眼前又出现了两只个头比普通狼族要大的狼,那必然是头狼。头狼三只,一黄,一黑,一灰。 三只头狼三狼鼎立,白无痕心想这下狼匪应该是到齐了。在新来的头狼不远处又出现了两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狼匪老大和打报告的人么。 小灰狼见他俩的到来,恶狠狠地说道:“老大,这行商一人杀了我那么多崽儿,你和二哥一定要帮它们报仇啊!” 解决 “我倒不认为就凭他俩能报仇,加上你也不行!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你们就去亲眼瞧瞧阴曹地府吧!” 白无痕语毕,双手一抬寒雾四起。周遭的群狼哀嚎声此起彼伏,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寒雾也变成了血雾,血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浑身上下插满了妖异血色冰锥的一具具狼的尸体。 那三匹群狼可都还活着,只是再也没有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毕竟它们可是看见了自己的小弟们同胞们是怎么在一瞬间就被取走了性命的。 它们三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深藏于体内的恐惧感终于还是回来了,恐惧自己变为他人的口中餐,立刻头也不回的朝恶狼谷方向逃逸。 白无痕可是绝不会让它们逃掉的,一个响指纷纷化作冰莲,只可远观,近看瘆得慌的血莲。而那绿油油的狼眼睛好像是那一抹血色的点缀。 而三匹头狼一死,天空中密布的乌云散去,一丝丝温暖人心的光芒照向了大地,映在血锥和血莲上还使其拥有了不一样的美。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而这个单方面的屠杀使得局面利好狼匪悄然变成了未知。形势从狼多势众,变成了单纯的人多势众。也正是因为三匹头狼与它们带领狼群的死,彻彻底底激怒了三名狼匪。 拥有三匹实力不俗的头狼,狼数目达到五十匹的族群却也是极为罕见的,更何况这个庞大族群已经和狼匪们相处了许多个年头,早已成了狼匪真正的一份子。大家一起吃肉一起喝酒,天冷了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可再也不会出现它们的身影了… 控制不住情绪的小灰狼,即狼匪的三当家,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骨锤直奔白无痕而来。 霎时,这原本应该惠风和畅的天,却有天空之上飘落美轮美奂的雪花,单看这景致是一种违和的美景和这一次白旭尧同父亲行商于西霜大陆时所见的奇景有得一拼。 咚…小灰狼应声倒下,脖颈处多出了许许多多细小的划痕,最终小灰狼还是和他的头狼一起去游历阎罗殿去了。 白无痕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了么,让你们都亲眼去看看那阎罗殿么?” 只见白无痕,朝前踏出一步,空气中凝结出上百根冰针,从各个方向朝剩下的两个狼匪爆射而去。 狼匪二当家毫无招架之力,就连开口求饶的话都没法说出口,直接被钉成了艺术品。 狼匪大当家,护住了命门算是保住了一时性命,开口低语“我们三兄弟看走眼了,原来您是我们西霜霸主白家的少家主。” 白无痕听了,也并未急忙杀掉那狼匪大当家,淡淡回了一句“你是如何猜出是我的?” 那狼匪大当家不像普通的贼匪,倘若是普通的贼匪听见白无痕这样说估计会想着有一条活路了,而他则是面无改色,眼中更多了一分死寂,一口血破口而出。 “化水为冰,冰天雪藏,这两个武技毕竟是我曾在西霜武斗会上亲眼所见啊。” 白无痕点了点头,好似在告诉狼匪大当家,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随后,白无痕再踏出一步,说了句“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狼匪大当家身体上插着的冰针突然爆开,在狼匪大当家的体内炸开。 突然,白无痕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宝贝儿子刚才让他下马车剥皮。转过头,却见白旭尧一脸诧异地看着白无痕,白无痕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看见了自己灭杀狼匪的全过程,也知道他已经听到了狼匪大当家与自己的对话,有些事情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此时的白旭尧才六岁啊,见着百般宠爱自己的父亲大大,同时还是一个一步杀一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杀人犯。震惊错愕,他低下头思忖着什么,朝不远处的白无痕呢喃道“父亲大大,你现在是一名杀人犯了,我们是不是要开始流浪了?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父亲大大你杀了人的…” 白无痕愣在原地,自己纠结半天结果儿子是在担心自己。他跑过去,蹲下紧紧抱住白旭尧,才发现他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白无痕思虑了一下,也是时候让他的儿子——白旭尧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她的身份,知道这凌霄界,知道这武元盛世! 当然前提是先把狼皮给扒拉下来,这是钱啊!响指声再次响起,血棱和血莲崩碎,尸体软绵的躺在地上,等待白无痕父子二人的收割。 世间原委 白无痕同白旭尧将狼群的狼爪,狼牙,狼皮给弄下来,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白无痕一把抱起儿子,一道蓝色的流光,瞬间身上的血渍都被清洗的一干二净,转身上车,他们二人朝恶狼谷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白无痕讲道: 他们身处的并不是唯一有生灵的世界,而仅仅只是万千世界中的尘埃,他们的世界叫作凌霄界,这些是记录在凌霄界每个大陆的界碑石上,供世人知晓。 至于这凌霄界,历史源远流长。据凌霄阁中已收录的史书记载,凌霄界已经约有一万世纪(即100万年)。凌霄界的大陆板块据史书记载由原始大陆逐渐演变为三生大陆(统称),五元大陆(统称),七魂大陆(统称),但在据今五千世纪时,又不知因为什么,七魂大陆再度合并成了五元大陆,即东焱大陆、西霜大陆、南洋大陆、北山大陆、中元大陆,持续至今。 凌霄阁有史可考,凌霄界的统治族群不仅是人类,修炼方式也不仅是现在的以元力居首。 在五千世纪时,那是人修、妖修、鬼修、仙修、魔修并存的时代,有以修元力的武者、修灵力的修仙者、修本源之力的修道者等等。凌霄阁中记录有各种修炼者的修炼方式与术式,但其中有一种名为妖灵师的资料却在阁内史书中常有提及,却并未发现其修炼方式都有详尽记载,因此妖灵师也逐渐成了整个凌霄界的秘密。 现如今,凌霄界是人类修炼者的武元盛世,其余类型的修炼者甚少。武者修炼等级可分为,炼体者,真武者,灵武者,尊武者,王武者,皇武者,宗武者,圣武者,帝武者(每层九阶)最后一个等级是神武者,但仅存于传说罢了。 白家则是五百世纪前的豪强,家族规模空前,五个大陆皆有其分支,因其强横也最终遭到了五元大陆各个家族的联剿,最终只剩下与世无争的西霜白家。 现任西霜白家第251任家主,是白旭尧的爷爷,自己的父亲——白康,一位九阶帝武者,人称白帝。自己则是一位八阶帝武者,因西霜白家的血脉问题向来都是一脉单传,自己将成为西霜白家的第253任家主,且继承白帝的称号。 至于刚才自己所杀的人,也解释的一清二楚了,那群人是以抢掠钱财伤人性命为生的大坏人,自己实则是在为西霜大陆除害。(这一点让白无痕在白旭尧心中完美无瑕的形象与绝无仅有的地位再次于无形中拔高了,毕竟自己的父亲是一位正义之士,让正道的光撒在了西霜大陆上。) 白无痕见白旭尧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人便下了马车。从远处看,一小孩儿紧紧攥着爸爸的手,爸爸牵着马缰绳,漫步在林间,甚是有爱。 白无痕陪着女儿徒步走向恶狼谷时,也顺带简单的露了两手,比如化水为冰,冰天雪藏。 待到武者达到圣武者时,可元力外放;待到帝武者时,可领悟一种叫作领域的新技能,而化水为冰与冰天雪藏就是白帝的领域——寒冰域。 之前还曾展现过的满天冰针,那其实是当年白无痕能元力外放时,偶然一次被针扎了(给儿子缝补练武服),想到如此细长岂不能杀人于无形,故而练就,取名“一针就好”。 至于白无痕的成名绝技,那可是真真一步杀一人的杀招不易展示。 终于父子二人来到了恶狼谷的谷口… 恶狼谷腹地 白无痕留够马匹所需的马草,便拉着白旭尧朝恶狼谷走去,只见车马已被深蓝色的冰柱给紧紧围住了。 恶狼谷,顾名思义——因狼群而闻名的山谷,其实它之前的名字并非称作恶狼,而是唤作雪莲,因谷内有一池雪莲而闻名。 本身狼群因争夺地盘伤亡惨重,武者们趁机坐收渔翁,差点导致谷内狼族灭绝。 此时狼群中出现了一匹恶食狼王,实力虽说不是最强的它却成了狼王之王即为狼皇。狼皇上位后使得各个狼群之间不再有领地纷争,还经常相互合作狩猎觅食。但是每隔三年恶狼谷谷内的狼群必定会在狼皇的带领下去袭击周边附近的城镇。所以各个帝国联名将雪莲谷更名为恶狼谷,以此警惕西霜大陆的世人切勿轻易靠近,以免伤及性命。 但是这也让武者们知道了恶狼谷中狼群的特殊性,一些利欲熏心的武者也就从那刻起从未放弃过狩猎狼群以便破解其中玄奥或者利用狼群来谋取私利。白无痕之前解决掉的狼匪就是那种利用这种特殊的狼群来达到杀人越货的目的,从而过上富有日子的武者们。 西霜白家虽然作为西霜大陆的霸主,但秉承家训:不可随意插手西霜大陆发生的大小事物,除非波及家族。所以就算每隔三年恶狼谷周遭会有狼患,西霜白家也从未理会过。 恶狼谷的谷口到谷腹是越走越窄,越走越陡,到最后也就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这里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势。白无痕紧紧握住白旭尧的手,以免随时可能出现的狼群突然从高处向他们发起突袭,虽说自己能够毫发无伤,但却也不能保证自己的独生子白旭尧不会受到致命打击。 白旭尧面前的恶狼谷,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着长长陡坡,地势险要的一个寻常山谷,和之前她父亲带他行商时游览的山谷没啥区别。 他们二人小心翼翼地朝恶狼谷谷腹中前行... 嗷呜... "父亲大大”白旭尧指了指恶狼谷谷腹入口说道“天黑了耶!" 白无痕早就察觉了这一变故,将白旭尧朝身旁拉了拉,随口应道:"是啊,旭尧,我们赶了一天路,这都已经天黑了。" 哪儿什么天黑了,分明就是恶狼谷谷腹入口出,来了不速之客——狼群的侦察。 本以为会在这狭小空间引发人狼大战的白无痕,万万没想到,那匹侦察狼掉头走了。 “父亲大大,这个峡谷的日出日落好快啊,一下黑了一下又亮了!”童言无忌的白旭尧并不知道白无痕现在心中的焦虑,因为他根本摸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无痕在原地和白旭尧简单的吃了点儿干粮喝了点儿水,确认侦察狼并不是去叫援手后,依旧小心翼翼地拉着白旭尧朝谷腹而去。 不一会儿 白旭尧眼前出现的景致与刚才截然不同。可谓是沙漠之中看见了绿洲,此时的景致是那么让人美不胜收。绿绿葱葱的树林,遍地的中上等草药,当然不乏有...妖兽的排泄物... “父亲大大,这个地方有好多好多我认识的草药,也有好多多的便便哦!” 白旭尧边说边蹲下身,开始辨认草药起来。 一株生长在枯木旁边的蓝黑色小草,随风摇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儿折断,可每次它都能坚强的挺过去。 "父亲大大看这应该是蓝幽草吧?把它碾碎加上雪水后服用,能驱除人体的寒症。"奶声奶气地说完又屁颠屁颠地去辨认其它植物去了... 白无痕只是默默地跟在白旭尧身旁,以免有妖兽窜出不能及时保护自己的儿子。此时白旭尧站定在一朵比他的个头还略高一丢丢的植物旁,惊奇的喊着:"父亲大大,这里居然有着和我一般高的三色花欸!虽然这种植物没啥用,但是我好想要。" 白无痕按道理应该是对白旭尧百依百顺的,可这次却并未如他所愿,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恶狼谷的狼皇所准许,不然现在必定还在恶战,自然他也不愿意去破坏谷腹的环境,拿走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雪莲池初相遇 白旭尧也是颇为乖巧懂事,并没有因为父亲没有满足他而刁蛮任性大耍脾气。 就这样白无痕带着白旭尧,一路辨认讲解一路游览,离此次的目的地雪莲池愈来愈近。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只三眼的妖兽正尾随观察着他们,从进到恶狼谷谷腹后就是如此。 白无痕虽然早已跻身帝武者,但却没有过大的威慑力,毕竟五元大陆中不乏有隐世高手或者傍身于帝国者,更何况现在的他也不过只是一名八阶帝武者,实力极为接近九阶帝武者。 此时的白无痕没有能力无法察觉到实力比他强的修士跟随他们,这再正常不过。 原来跟随他们的不是普通的妖兽,正是统御恶狼谷狼群的狼皇。它感应到有强大的人类修士气息靠近,便派了一只侦查狼去查看,得知却有此事,便独自等候他们的到来。 刚才白旭尧倘若真的去动了那朵三色花,狼皇定会让他们两个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狼群也会受到重创。 “小子,别紧张,我是狼皇克里毢。” 白无痕脑中咋然响起这一声,警惕四周,汗毛不寒而栗。白无痕心想:这是传音,不是武者能够领悟的,而且说话那人自称狼皇,莫非… “嗯,不错,我是妖修,不过受这天地约束无法化形罢了。” 白无痕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经往下流,恰巧被白旭尧瞧见,白旭尧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父亲。 毕竟他父亲白无痕从来就没流过汗,仿佛没有汗腺似得,可今天却流汗了。 “父亲大大,这儿酷热难耐么,怎么你汗如雨下了呀?” 白无痕再怎么说也是这西霜大陆霸者级别的存在,虽然修为比不过其它大陆的霸者,但是心境可是要略高于他们。 只见白无痕用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安然自若地回答道:“旭尧,这美景如此美丽,自然是让为父流连忘返,同时也让为父焦急,焦急那世人们不能亲临欣赏这番美景。” 白无痕此后还想尝试与狼王继续沟通交流,但奈何狼王却再也没有搭理过他,悻悻然的他只能牵着白旭尧继续朝雪莲池方向前进。 他们二人也终于来到了雪莲池前,天色渐晚,金乌(即凌霄界的太阳)即将落幕,广寒(即凌霄界的月亮)即将升起,恶狼谷的第一个奇景也会上演——金广同天。 金乌的余晖洒向五元大陆,广寒的光芒将点亮每处角落。烈火殆尽迸发的余晖和寒气四溢骇人的星光在恶狼谷相撞。恶狼谷谷腹的雪莲池水,也将这美景尽收。 这时紧接着第二个奇景也呈现在二人眼中,雪莲池中一半的雪莲燃起了熊熊烈火,另一半的雪莲则寒光乍现好似冰雕——冰火雪莲。 金光同天稍纵即逝的震撼美景,而冰火雪莲之景却要持续一个时辰之久。 白无痕盘腿坐下,顿时父子二人的周边出现了冰墙,外界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看见的外界。 白旭尧极为好奇的看着外面,因为有许许多多的妖兽到这雪莲池——恶狼谷唯一的水源来饮水,有四季鹿、炽热金刚、不动金刚熊等。 最后狼族出场了,领头的是一只三只眼睛的狼,正是白天给白无痕传音的狼皇克里毢,也是那传言中的恶食雪狼王。 狼皇克里毢 恶食狼群的攻击不仅仅只靠尖牙利爪,还凭借它们不俗的精神攻击。 一双深邃的眼眸摄人心魂,浑身黯金色狼毫震慑对手,这是狼族中的异类,尽管数量稀少,但论综合实力绝对能跻身前三。 恶食狼很少有能真正达到狼王级别的,毕竟就在三百世纪前,一场席卷各个大陆的兽潮,罪魁祸首就是那恶食狼王。 曾传言恶食狼王,与普通恶食狼长相习性大相径庭,甚至与狼族都有云泥之别。恶食狼王眉心处会撕裂长出一只血红色的眼睛,而原先的双眼则会变为幽绿色和大多数狼没有什么差异,失去了其摄人心魂的能力。其次,恶食狼王褪去了尖锐无比的利爪,杀伤力大幅度降低,还不如某些常见的低等妖兽。最大的差别,就是在于恶食狼王不再统领恶食狼群,单独狩猎捕食接受这天地的洗礼。当然恶食狼王与其它狼王也有共同的特性就是狼王的体积要比普通狼族大上接近一倍,以此彰显出狼王在狼族中不同的地位,同时还能威慑其它妖兽种族保护其自身不受侵犯。 眼前的恶食狼王,不,应该是恶食狼皇。它头顶的那只眼睛是暗红色的,仔细观察时不时会有金光流转,眼瞳从一个变为了三个看着更加渗人,眼睑处也多出来些许古老文字。狼皇獠牙数量也增多了,从原来的两对,增长到四对獠牙,咬合力的提升有助于一击毙命,论杀伤力的话铁定比恶食狼王要高一点。狼毫颜色从恶食狼进阶到恶食狼王甚至到恶食狼皇都是没有变化的,只是油光程度有所变化,恶食狼皇看着更加光华有利于折射光芒,只是大多数修士不知道的是恶食狼的修炼进阶大多是考这狼毫吸收天地之光,即金乌和广寒的能量。 白旭尧看见狼皇克里毢,瞪大了双眼,缓缓说出来一句:“父亲大大,看那只狼好奇怪,身子骨好弱还瘦小,是不是尊老爱幼,其它狼才让它先喝水的呀?” 确实诚如白旭尧所言,恶食狼皇还有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它的体型,它的体型按道理应该继续扩大但并未按常理,反而是缩小了,甚至缩小到比一般的狼族同类还要小一圈。 饮水完毕的克里毢,抖了抖毛,伸了伸懒腰,朝白无痕和白慕雪踱步而来。 狼群饮水后,也快速的散去,此时的雪莲池周遭也只有狼皇克里毢,白无痕父子三人。 白无痕死死地盯着正朝他们走来的克里毢,耳边又响起了“小子,我都自报家门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由于白天已经有过传音经历的白无痕,打了个响指,筑好的冰墙赫然崩塌,留在地上的只有冰渣。 一阵风拂过湖面,小草随风摆动,两人一兽静静地对立站着,许久没有发出声响,好似在聆听这广寒下的乐曲。 实际上,白无痕和克里毢一直在对话。 “晚辈名叫白无痕,西霜白家少家主,此次是带犬子游历西霜,增长见闻。” 西霜白家与世无争,自然少家主也遗传了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他也实在没必要去哄骗一个实力高过自己且擅长精神攻击的妖修,便如实回答眼前的狼皇。 “西霜白家,这片大陆的人类霸主?哈哈哈,实在好笑啊!隐士们和那些帝国护法们不知道怎么看你这少家主哟?” 歇了一口气,狼皇克里毢继续说道:“还有你不是在谷外说我们狼族是‘狗’么?咋啦,说自己的崽子也用‘犬’啊,岂不是和我们这些妖兽无异么?” 面对着狼皇克里毢突如其来的嘲讽,白无痕也只得忍气吞声,倘若激怒它,自己倒是能拼个半死逃出去,可自己的儿子就... 白无痕知道就算为了儿子,自己也只能忍下这口气,谁叫自己确实真的只有八阶帝武者的修为却坐上了一个大陆霸主接班人的位置。 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白旭尧,站久了腿酸了,刚一坐下,耳边传来“小崽子,别怕,我是狼皇克里毢” 白旭尧的眼中并没有恐惧和担忧,更多的是好奇,她好奇为什么一个妖兽可以说人话,更好奇那妖兽居然没张嘴。 “狼皇你好,我叫白旭尧,今年六岁,旁边这位是我父亲。” 奶声奶气的话语并没有打破这广寒夜之曲,反而让这雪莲池多了一分美妙。 此刻的白无痕却是急眼了,面前的克里毢居然和自己的儿子说起了话,护子心切的他一把将白旭尧护在身后。 狼皇不紧不慢地趴在了一块石头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父女二人。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还会让你们带着宝物离去,毕竟...”父子二人的耳边同时响起这句话,可话语未毕,狼皇就像受了酷刑般在石头上来回翻滚,噗通~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可依旧再受着煎熬。 救治 “父亲大大,克里毢好痛苦,我能感受到,感受到一种寒冷,由心底而起的寒冷。”白旭尧焦急地看着她的父亲,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此刻的白无痕并不是打算救克里毢,而是在犹豫自己是为民除害还是静观其变,听了爱子的呢喃后,下定决心还是如白旭尧所愿,救克里毢于水火。毕竟这狼皇并不像是要加害他们,冥冥之中感觉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缘分。 “旭尧,拿着这个葫芦,去取一点池水,记住火莲池水一半,冰莲池水一半。”边说边将葫芦递给爱子,随后补充到“注意安全,旭尧。” 只见白无痕右手伸进了他洁白的外套,在摸索着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一枚刻有“白”字的扳指出现在了手中,他戴上扳指,手掌一摊,一束蓝幽草便出现在了他手中,接着又拿出静心竹,忘忧草等等。 单说这束蓝幽草比进入这恶狼谷谷腹后所见识的蓝幽草品质还要高,已经达到上品无限接近于极品。更别提这静心竹和忘忧草,它们都生长在西霜特定的地点,这次游历就是为了带回种子,好在白府中尝试种植。 白无痕一个响指,面前出现了,刻有复杂纹路和文字的一个大鼎,隐约透露着一丝丹香气,不错,这正是一口丹鼎。这个丹鼎是西霜白家初代家主所传,每一任家主均在其上刻有丹络和署名,这股子丹香气是五百世纪以来的沉淀,拥有着历史的气息。 他手中的那枚刻有“白”字的扳指,是一件空间宝物,名叫储物戒。储物戒,至少能容纳大约1000立方的物品,但是极其稀有,已知凌霄界拥有储物戒的就是五元大陆的五个霸主和衡源商会会长。他的扳指是三百世纪前白家主家受重创逃到西霜白家后,将主家信物交给了当时的西霜白家家主,从那时起西霜白家就是豪强白家的唯一主家,而那主家信物正是这枚白玉扳指。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便将刚刚拿出来的草药全放回了扳指内,来到冰莲所在一边,踏上池水,元力外放,行走过处一条冰路。 白无痕极力控制自己,避免触碰到现在拥有绝对零度的冰莲,好不容易来到了泾渭分明的池中央,这雪莲池有且仅有一朵雪莲花是生长在分界线上的,而这朵雪莲花应该叫作金广天莲。此次炼药需取天莲的一片莲叶和一片花瓣,作为药引和盛装器皿。 金广天莲,莲花呈雪花状,每一瓣都是炽热红和寒霜蓝相交织,荷叶的花纹和花瓣的纹路是相反的,这金广天莲也只存在于恶狼谷第二奇景出现后,待奇景时间一过,它也就是普通的雪莲罢了。 白无痕手中多出了一把小刀,拿起小刀的他,仔细地观察着那一片花瓣最好取下,毕竟稍不注意可能就药效尽失。 观察了好一会儿,白无痕发现最好取的药效越强,在金广天莲莲花正中央,一朵小小的雪花,刚好又出来一阵晚风,莲花朝白无痕倾斜,说时迟那时快,手气倒落药引子拿到了。取荷叶就更加轻松了,手到擒来,盛装的器皿也拿到手了。 原路返回的白无痕刚回到岸边,白旭尧也取好了池水抱着装满水的大葫芦来到了丹鼎旁。 不敢耽搁的白无痕,又将刚才那些草药拿出来,注入冰元力后药草们的表面一息间结出了一层冰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慢慢的滴下了药草原液,白无痕用金广天莲花瓣接着。这倒好药液刚一接触花瓣就发出了嗞~嗞~嗞~的声音,药蒸汽还没挥发就又被凝华成药液。 白无痕不慌不忙地将其放置在了丹鼎之中,倒入白慕雪用葫芦装好的雪莲池水。他双手触摸丹鼎,一阵阵白雾顺势而出,顺着丹络流转,鼎内开始沸腾,但是冒出的确实一股股寒气,古话说得好——物极必反,寒冷到了极致,也是会变得炙热。眨眼功夫,鼎内不再有白雾翻腾,寒气也渐渐散去,白无痕将金广天莲莲叶拿上将悬浮在鼎中的一滴液体紧紧包裹住,向狼皇而去。 这时的克里毢狼狈不堪,三只眼睛都紧闭不睁,气息极弱,仿佛就要殡天。就连白无痕靠近它,它连恐吓都做不了,极为的无力。 白无痕拿着荷叶已经到了克里毢面前,将药液送入它口后,立刻寒气就从克里毢体内蹿出,它的第三只眼睛缓缓睁开,但仍旧不能像之前一样移动自己的身体。 “父亲大大,克里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起不来?”白旭尧再次焦躁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协助父亲救治还是一匹地位崇高的狼皇,这是一次重要的经历他可不想以悲伤作为结局。 白无痕并没有回答她,拿出了一颗活力丹,扳开克里毢的狼嘴,将丹药送至咽喉处,丹药缓慢化作药水,流入了克里毢的食管之中。 书卷 狼皇克里毢本来已经开始暗淡的狼毫又逐渐恢复了光泽,两只眼睛缓缓睁开,第三只眼也恢复了神韵。 它看见了手持金广天莲荷叶的白无痕,与其身后不远处的白旭尧。 它努力地站了起来,梳理着身上刚才翻滚所沾染上的毛,舔了舔狼爪,洗了洗脸。 梳妆打扮好后,克里毢同时传音给了白无痕父子俩“万分感谢在我遭受痛苦之时,没有痛下杀手。” 狼皇克里毢底下了它高贵的头颅,以表示对二人的尊敬。让一匹孤傲的普通狼族向人类低头都难于上青天,更何况是狼族中的至尊——狼皇。狼皇的低头,瞬间整个恶狼谷充满了狼嚎声,哀怨悠长。 狼嚎声连绵不绝,恶狼谷的妖兽们也纷纷开始了低鸣,以表示对这两个人类的尊敬。 “小娃子,老夫记得不错,你应该名叫白旭尧是吧?” “是的呢,狼皇。” 狼皇克里毢的第三只眼死死地锁定在了白旭尧身上。留神观察它第三只眼的话,古老文字光芒闪烁呼应着第三只眼中流光的出现与消逝。 突然一道暗灰色印记从第三只眼中急射而出,直奔白旭尧。 一瞬间就打中了白旭尧,然而他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没有吐血,没有不适,反而感觉能够感应天地之间的元气更纯更多了。 本来想要质问克里毢为什么恩将仇报的白无痕,发现儿子并没有任何异样,反而比之前有了更好的变化,则放弃了质问。 克里毢能清楚知道白无痕心里所思所想,但却毫不在意他的看法,毕竟它只是在做一件自己必须做,且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这要说回,当年克里毢因贪念被诱入一座遗迹,遗迹中昏暗无比,克里毢只能凭借对宝物贪婪的直觉,锁定宝物,一路过关斩将终于等到了宝藏处,却只有一封卷轴。 卷轴像极了被宝藏所引诱的克里毢,嗖的一声,没入了其眉间。 从那过后克里毢的修炼越发顺畅,不仅挑战成功了自己所在恶食狼族群,当上了领袖,没多久又突破成为了恶食狼王。 从克里毢自己的族群中脱离出来后的它,成了一匹孤狼,四处游荡的它环游了五元大陆,最终在中元大陆又再次体会到了最初的那种来源于本性深处的贪婪,目标正是时光阁。 凌霄阁位于中元大陆,同时所在地也是凌霄界的正中央,它的建立无从考证,不过这大陆上发生的大事全有记载。这凌霄阁阁主从未见过其真容,民间传言凌霄阁阁主根本就不存在,也有的说阁主就是那凌霄界界魂。 克里毢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根本不怕自己会命送凌霄阁。趁广寒残缺时溜进了凌霄阁。 凌霄阁只有历代霸主和那衡源商会历任会长等外人每十年可以进入。若没有准许贸然强闯凌霄阁,就像曾经的南洋霸主般仅因为记性不好看了忘了前脚踏出阁楼后脚想要迈入,直接被禁止哄得来魂飞湮灭且不得入轮回。 克里毢抱着必死的心硬闯凌霄阁,一头扎进了时光阁,它很庆幸又觉得不对劲,心里暗想:难道传言是假的?修炼者都可以随意进入时光阁,只是那些个霸主和那会长想得阴招,不让我们接触罢了。 “克里毢,是吾特意放你进凌霄阁的,否则,哼!” 克里毢听得清清楚楚,不仅仅只是竖起的两只狼耳,还有它的狼心。这声音振聋发聩,直击心灵。同时,它也不敢问说话者是谁,毕竟能控制凌霄阁的,一句话都能让它埋葬。 “克里毢,这是你体内那半部书卷的另一半,吾将其封存于你的恶食神眼中。即刻动身前往西霜大陆,待到一对父子来时,将书卷交给那小男孩。” “是,前辈。”克里毢不敢怠慢说话者,只得毕恭毕敬的讨好他,期望他能给自己点儿好处。 “吾不是你的前辈,而是这凌霄界界魂,记得不可向任何人提及,否则死。”界魂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借阅参考妖修修炼之法和恶食狼族秘法,一日后,钟声响起,必须出阁。” 所以,克里毢刚才痛得死去活来是差一点脱口而出界魂之秘。而后向白旭尧发出的暗灰色印记,也是体内的书卷主动发出,和克里毢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旭尧身上多出了一本书卷,而其父以白旭尧尚还年幼为由收走,并承诺在他年满16时,将书卷归还给他。 时至今日,白旭尧记得他小时候父亲曾一步杀一人,并不是父亲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还依稀记得同一天,他和父亲两人救过狼皇克里毢,这是因为克里毢每次见面都说当时的白无痕见它都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等等,几乎全是白无痕的糗事。 克里毢和白无痕达成共识:克里毢不再组织狼群袭击城镇以及告诉白旭尧书卷一事,白无痕则每年提供恶狼谷狼族所消耗的食物,而且两族守望相助。 白家秘宝《妖灵密卷》? 十年后西霜大陆白家内院... 砰一声,放在桌上的紫鸢草,回龙树皮及其叶子被蕴含元力一掌震碎,它们尽数断开,流出来的汁液形成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形状。 愤怒的这一掌拍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伤心欲绝的白旭尧,他的爷爷白帝白康在闭关之时不幸离世,整个西霜大陆不得安宁,面临内忧外患的白无痕继任西霜白家第252任家主。 此时的白无痕经历十年磨炼终于登上了武者们不可企及的九阶帝武者的霸主宝座,而理应有所建树的白旭尧却还是一名九阶炼体者毫无长进。 “哎呀,糟糕!”白旭尧随手放在房里的东西,自己拍的位置刚好就那么合适,在一本书卷上,要是其它书白旭尧还不会那么担心,他和父亲说声可能事情就过了,可是…这本书卷是白旭尧私自从书房中拿出来,而且是其父藏在众多书籍之下的,恐怕他父亲知道,关他禁闭都是小事了。 白旭尧,一急想用盘子中的帕子先把汁液擦拭干净,结果被盘子里面的刺刺果给拉了一道口子。 “哎呀妈呀!” 应声而落的是一滴滴鲜血,它们缓缓从伤口流至手腕处滑落,不偏不倚滴落在了汁液正中央。 眼睁睁看着一切悲剧的发生,关键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白慕雪,就差一点儿哭出来了。 因为对近来的一些事情的懊悔而拍碎了点儿东西,刚好还弄脏了父亲收藏的书卷,想拿帕子收拾吧,又被割破了手,最终没有擦干净污渍不说,还滴上了血渍,这下是彻底没办法补救了... 越想越气的白旭尧,心想:算了,算了,直接给父亲大人实话实说,大不了就是关禁闭,哼! 缓过神来,他又再次傻眼了。边想着去认错的白旭尧边去收拾书卷,结果他发现自己能阅读里面的内容了——“七魂大陆时期,妖灵师组建妖灵圣殿欲取代霸主地位,此后…”,他赶紧合上书卷,发现此前讳莫如深的文字不正是《妖灵密卷》么,再打开书卷看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后才能看得懂,事实上是她确实能够看懂。 忽然他有种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眉头紧锁的他也不再困惑,他打算第一时间告诉疼他爱他的父亲,合上书卷便朝白府大厅而去。 殊不知,刚才枝叶形成的图案与其肩胛骨中央的暗灰色图案一致。当他的血落在书卷上时,他背上的图案从暗灰色转变为了金银二色,弗若活了过来似的。这个图案与狼皇克里毢的第三只眼即恶食神眼的眼瞳轮廓一模一样,而图案外围是一圈历史气息浓厚的文字。 转眼间,白旭尧便来到了大厅之中,一如既往地还没进大厅就听见了“父亲大人,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还没等到他进到大厅,突然他一个激灵,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接着就听见“旭尧,什么事令你如此开心啊?” 白旭尧转过身就要一个飞踹,白无痕手一挥就将白旭尧扔在了地上立马接了一句话“旭尧地上凉快起来,找为父什么事情啊?” 白旭尧每次主动来找他的父亲无外乎就是做了什么好事要表扬或者做了错事希望通过自首来减免父亲对她的惩戒,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后者,白旭尧用了数年,无一例外,白无痕都选择宽宏大量地免除了对他的惩戒。 “快说,不然为父走了哟!”白无痕看着在拍着泥土的白旭尧,淡淡地说道。 白旭尧一听,哈哈,父亲大人又双叒叕免除了自己的惩戒,就开开心心地把事情原委告诉给了白无痕。谁曾想,白无痕的脸都能揪的出水了,因为一听关键词:书房,收藏,书卷,这不正是当年和克里毢说好待到白旭尧成年再交还给他那本全是古文的书卷么。 当白无痕听到书卷被拍碎的汁液弄脏了,心里暗笑,毕竟他也不想他儿子白旭尧接受这份来自狼皇克里毢的礼物。他心生一计——偷梁换柱:把这书卷说成是白家秘宝只有家主可配知晓,和狼皇克里毢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因为年代久远,没有家主翻译秘宝,导致传承出现了断层,所以损坏了弄脏了不会怎样。 白无痕将这套说辞平铺直叙地告诉给了白旭尧,白旭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话:“那父亲大人,虽然我弄脏了,应该也没事吧?我不小心滴了几滴血,然后就读懂了,我们白家秘宝叫作《妖灵密卷》。” “《妖灵密卷》?旭尧,你确定是妖兽的妖?灵智的灵?秘密的密?卷轴的卷?” 在白旭尧记忆之中,就算火山眉毛时都一向镇定自若的父亲大人居然不淡定了,连用了五个疑问句,表达了其内心的震惊。 作为霸主之一的白无痕,自然是可以进到凌霄阁博览群书的,其中曾有史书提及妖灵师之秘成书名为《妖灵密卷》。这凌霄界的传说——妖灵师,而记录它一切的成书《妖灵密卷》居然是一妖修给足自己儿子的,怎能让他不震惊。 随后他便叮嘱白慕雪道:“旭尧,这是我们西霜白家不传之秘,而你现如今已经知晓,切莫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们西霜白家恐遭除名于这凌霄界!” 白旭尧被激动的白无痕晃了不知多少下,晃晕了,在其本能反应下,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立志成为妖灵师! 白旭尧甚是欣喜,不但父亲没有责备,他还为西霜白家立了一功——破解了沉睡千万年的秘宝《妖灵密卷》。 和父亲聊了聊天,说了说最近府中药圃、植物苑、妖兽苑等等。 白无痕在聊天中特别提到了忘忧草,它此前只生长在西霜大陆的吞日山脉中的那棵参天巨树周围,商人们都想是否能够通过人工值育从而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可遗憾的是无一例外皆以失败而告终。 可就在不久前,时代的巨轮缓缓转动了,西霜白家打破了魔咒,成功培育出一株忘忧草,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 结果白旭尧根本不ca e(哪儿冒出来的语言,不管了就这样吧[抠鼻])什么忘忧草成不成功培育啊,白家能走再大赚一笔啊,亦或者白家的丹药能够更胜一筹之类的。 但是白旭尧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去研究那本只有他才看得懂的白家秘宝,便随口应付了两声白无痕,撒丫子就朝他屋子的方向而去。 眼看白旭尧离去的白无痕也不再有任何笑容,恢复了那***扑克脸,只是眼中多了些许忧虑。 白旭尧自从被狼皇克里毢的暗灰色印记击中后,天地不公的天平出现了,白旭尧能比同等阶的修炼者吸纳天地间庞大游离元气的能力强太多,导致他吸收修炼的速度变快了,但白无痕很快就发现这看似不公平的天平其实四平八稳极为公平,皆因白旭尧的修炼等阶从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提升过,至今都还只是一名九阶炼体者。 白旭尧出生时,因为他天生元力比其他婴孩要强得多,导致产房内的元气不够,所以导致了他母亲香消玉殒,而他也从未体会过母爱的伟大。 在他六岁和其父准备游历西霜时,白家才举行完家族大比,白旭尧以六岁的年纪就差临门一脚就达到真武者了,被所谓的白家长老会全票通过,记录在白家家史之中,永传后世。谁知横生变故,白家长老会又再次全票通过将白旭尧“天之骄子”的称号从家史中抹去… 这时全然不知白无痕为其未来焦虑担忧的白旭尧,正在认认真真阅读那本《妖灵密卷》。 开篇第一句就是红色的几个大字“天机不可泄漏”,看着这几个字白旭尧噗嗤笑出了声,心想:“不就是我们白家的秘宝嘛,还能有啥天机?自己的秘宝还自己给传出去,脑袋不会是被刺刺果给砸了吧!” 白旭尧一心三用,一只手去拿桌上的杯子,一只手将元力集中在手上将刺刺果拿起来,还在用眼睛阅览着《妖灵密卷》。 咚~咚~咚~刺刺果被白旭尧用元力捏了一个裂口,刺刺果里面的果汁,流进了刚刚拿起的杯子中。白旭尧将刺刺果的空壳放回了原处,喝着手里刚现挤的果汁,看着书卷别提有多惬意了。 书卷大部分都是讲的历史,三生大陆时期有名妖灵师自称大夏帝皇他建立了大夏帝国,其妖灵为五爪金龙,平息了大陆之间的战争,为世间带来了和平。还有一记载说七魂大陆时期亚特大陆最后一任霸主也是一位妖灵师,他的妖灵为一条拿着三叉戟的人面鱼(后世称为美人鱼皇),平定了亚特大陆内乱,同其余大陆互通有无,使亚特大陆闻名遐迩… 白旭尧将《妖灵密卷》当作史书阅读,发现这书卷里的内容都是有关于整个凌霄界能够名垂千史的妖灵师人物传记,里面未提及西霜白家只字片语,这时白旭尧才意识到这本书卷被当作是白家秘宝的原因是因为它弥足珍贵,价值连城。 就当他要合上书卷时,发现在末尾还有一段话:妖灵师,天选者也。不可强求,应顺从天命。其吞天地精华速之奇,而修为不见其增,故为天命者,为妖灵师也! 翻译下:妖灵师是上天选中的人。没被选中的绝对无法成为妖灵师,应当认命。被上天选中的人他吞纳天地能量的速度比常人快,但他的修为又没有提升,这就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就是妖灵师。 白旭尧沉思许久,他在心中比对:自己六岁就是九阶炼体者,但是吸纳游离元气的能力比他人强,但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修为分毫未长,这不正符合妖灵师的“吞天地精华速之奇”与“修为不见其增”么?! 白旭尧对自己产生了疑惑——难道自己不应该是一名武者而且一名神秘莫测的妖灵师? 下一秒的他想通了释怀了——妖灵师是世间惩恶扬善的大能者,他可以像他父亲白无痕爷爷白康一样为民除害为一方水土带来安宁。 不仅如此他成为妖灵师也可以让他父亲可以放心了,他爷爷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毕竟他爷爷也是为了能够再多点儿时间保护自己的独苗孙孙,才强行渡劫导致身陨。 还因为一旦他走上妖灵师的道路,自己的修为可以得以提高,不用再在父亲族人们的羽翼下成长,他下定决心成为一名妖灵师! 引灵(上) 白旭尧曾经也为这奇怪的现象懊恼不已,毕竟自己没办法成长就无法为他的父亲分忧,苦思良久也没有解决方法的他,便选择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静,心不想为清,将这烦人的事情搁置在了一旁。 现在有机会能让自己羽翼丰满,何乐而不为呢?就算是失败,自己这也不亏嘛,也还是名九阶炼体者嘛,大不了以后凭借智谋存活于世,制衡其他大陆与西霜大陆的利弊得失。 几天后的一个广寒夜,白旭尧参照《妖灵密卷》盘坐于床上,将丹田内的元力在体内经脉之中游走,似乎在探索寻找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元力依然还在体内游走,找到了!元力在体内绘制出一个图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同白旭尧背后的印记和狼皇克里毢的恶食神眼一样。而白旭尧待到图案绘制完成,他也甚是诧异,和他先前不小心撒在《妖灵密卷》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看来这个图案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图案。果不其然,体内元力图案在丹田中心浮现,所有的元力内收藏在了元力图案之中,突然元力四散,丹田内除了一个暗灰色的元力图案空空如也。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旭尧傻眼了,一种无助感油然而生,自己现在就是一普通人,拥有那么多年的元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两行泪珠终于还是止不住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妖灵密卷》中有所记载,凡有资质成为妖灵师的,必须经过引灵—通智—共生三步,当修炼者成功达到了与妖灵共生这一步,才能算是一名入门级的妖灵师。 引灵,使自身能量在体内游走,寻找妖灵师印记,印记将会在能量聚集的地方凝聚。通智,与妖兽签订契约,心意相通。共生,修炼者与妖兽共体一命,并相互适应彼此。 具体这三个步骤会有什么利弊,却并未有详细记录,都是被一笔带过。而引灵的弊端,就是白慕雪遭受的晴天霹雳,修为清零,回归平凡。 就连普通人动动脚趾都能够清楚知道的真理:一个普通人要想成为修炼者是堪比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云霄。可能真的就如那句古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白旭尧不正是最好的例子么,常年修为并无精进,处处受制,好不容易知晓了自己能成为妖灵师,反遭修为尽散,心里承受能力较弱的修炼者估计早已精神崩溃。 西霜白家世代都是云淡风轻,超然于世外类型修炼者的杰出代表,真真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以西霜大陆太平昌盛为己任。 白旭尧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像爷爷像父亲一样威名远播,守护一方天地和平安宁的武者,更想要白家回到那个繁荣昌盛的时期,更想要在《妖灵密卷》上名留青史名垂千古,更想要将其西霜白家维护西霜大陆的心撒播到整个凌霄界。 这一执念像是点燃了白旭尧体内的暗灰色印记,开始鲸吞天地元气,最开始离他一米内含有元力的物品开始粉末化,开始还是一袭白衣盘坐于床上,现如今已是…;人眼可见床边放置的植物从葱郁无比,开始逐渐凋零落叶,最后随风而逝;接着五米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床边不远处放置的四盆植物,迅速枯萎,最后随风而逝;…最终覆盖了整个白旭尧居住的别苑。 这一变化自然瞒不过九阶帝武者——白帝——白无痕,他认为很可能是其他大陆的强者偷袭白家,导致天地元气急剧减少,从而导致武者因体内外元气压过大而直接暴毙而亡。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这辈子现在最珍贵的人而去,避免他受到一丝伤害。可越靠近越是觉得不祥,因为越靠近别苑元气压差越大,那意味着…想到这儿,白无痕便又加快了步伐。 白慕雪这边,他能清楚感觉到外界的元气压有巨大变化而自己无能为力。体内的印记还在疯狂地吞噬着天地元气,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嘶~嘶~嘶~ 打破了别苑的死寂,整个别苑的地上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古老而又繁杂的法阵。 一名手持蛇头杖,身批白色袍子,袍上有些一个大大的妖文“白”字,字的最外围是一条首尾相接的九彩蛇类。 清风徐来,将来者的袍帽吹掉了,原是一满头银发的老妪,随后只见她杵着拐杖白旭尧房间外。 “嘶~嘶~嘶~就这娃子开启了引灵阵?唉,这么多世纪过去也只有他了吧。”老妪自言自语道。 老妪见了现在赤身裸体的白旭尧直摇头,杵了杵拐杖,一片片的银白蛇鳞飞向白旭尧。转眼间,一件贴身长袍便出现在了白旭尧身上。 引灵(中) 白旭尧缓缓睁开了双眼,体内的妖灵印记还在吞噬着天地元气,从未停歇。而眼前之景,让白旭尧傻眼了。 整间屋子变得满目疮痍,而且堆起了厚厚的灰尘,地上还有着流光一转的法阵,白旭尧总感觉这法阵和自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老妪开口说话了:“嘶嘶嘶,白旭尧,凌霄界修士,资质极品,符合与我族类签订妖灵契约。我蛇婆向祖神请示,白旭尧现在便可开始我蛇族引灵仪式。” 白旭尧懵懵懂懂听见老妪的只言片语,什么“妖灵契约”“引灵仪式”,刚要开口问,只见蛇婆双瞳竖成了一条线,吐出蛇信,白旭尧顿时噤言,貌似读懂了蛇婆是在警告他似的。 一道圣光再次划破天际,降临在凌霄界西霜大陆白府蛇婆面前,一道光聚成的文书凭空而立,一个偌大的妖文“允”,这就证明蛇婆口中的蛇族祖神同意白慕雪进行引灵仪式,看其是否能成为一名妖灵师。 蛇婆对刚才白旭尧的无礼毫不在意,毕竟见到了那么多妖灵师苗子,失败率九成九,失败就意味着苗子成为普通人,普通人在蛇婆眼里还不如空气来得重要。 蛇婆缓缓说道:“嘶嘶嘶,白旭尧,方才蛇婆我上秉祖神批示你的引灵仪式,现在我蛇婆宣布:凌霄界这一隅暂归我万蛇殿管控!” 蛇婆的说话声不大,却感觉回荡了许久,蛇婆满意的点了点头呢喃着:“嘶嘶嘶,这次听话了,不然定叫你再尝尝万蛇噬心毒的厉害。”说是呢喃,一字不差全进了白旭尧耳中。 蛇婆高举手中蛇杖,光束缩聚成一团光球,接着杖尖直指白旭尧,光球直奔白旭尧丹田位置而去,一瞬,便被丹田出的妖灵印记吸收个一干二净,而天地元气再出恢复到原有水平,暗灰色印记也蜕变成了金银印记, 此时的别苑已经被蛇婆布下了禁制,从外看这白府别苑与往常无异,殊不知其内早已经是另有乾坤,天地元气的浓度比之前要强盛不少。 据蛇婆所言此时禁制内的天地元气是位面等级更高的天地元气,被她给用通天之法暂时打通,以做蛇族引灵仪式而用。 还在赶来别苑的白无痕放缓了脚步,莫名的心悸感已经消失殆尽。 来到别苑前,刚要跨进别苑的白无痕,整个人都被一道难以抗衡的力量给震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心想:这股力量如此强横能将我给震飞,闻所未闻,但能肯定这力量绝不属于武者。 他盘腿而息,在脑中思索搜寻着凌霄阁中自己曾翻阅的资料书籍,同时还有他称霸西霜前后有没有招惹到谁。 蛇婆,再次拿起蛇头杖,朝天空挥舞,一定一引,一个与地面上的法阵一般大小的法阵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白旭尧一脸吃惊,蛇婆则是见怪不怪。蛇婆也顾不得白旭尧像乡巴佬似的,说道:“白旭尧,上蛇婆我这儿来!” 命令的口吻,让从小听惯温柔细语的白旭尧很是不高兴,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向了蛇婆。 蛇婆也并没有干等着,而是一直念叨着什么,时不时地吐出蛇信,嘶嘶嘶。 白旭尧刚刚来到蛇婆身旁,就被蛇婆用蛇头杖敲了三下头,耳边传来蛇婆的话语“成阵,嘶嘶嘶” 天地两座法阵发出耀眼的光芒,白旭尧只好闭上眼睛。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息...两息...三息... 逐渐这黑暗被五颜六色的火团照亮,白旭尧张望着四周,时间一分一秒地再流逝。 “白旭尧,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至于你要做什么自己去探索,嘶嘶嘶”耳边炸响蛇婆低沉阴翳的声音,却也让白旭尧意识到了她时间有限,如果超时可能会有不可估量地惩罚。 白旭尧鼓起勇气朝还在不断延伸点亮的火海而去,当她靠近火团时才发现,这火团并没有温度,更像是一种引导。 没一簇火团之中都有一片蛇鳞,而蛇鳞的颜色也是截然不同,给人带来的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 白色火团,有的让他都觉得寒冷,有的让他觉得圣洁非凡...;黑色火团,有的让他觉得绝望,有的让他觉得无比邪恶...等等每一个火团带给他的感受都不一样,他恍然大悟——原来,火团颜色代表了鳞片所属妖兽的属性,以及它们各自大概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引灵(下) 白旭尧捏着他自个儿的下巴,看着眼前的火团,心想着:“这一个环节应该就是引灵了吧,妖灵的强大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可塑性,像那最后一任亚特霸主,带领亚特大陆走向凌霄界巅峰,我一定要慎重选择。” 白旭尧先来到了一个火团前,端详着里面的蛇鳞,是蓝色带有波纹的,火团呈蓝色,没问题。下一个,蛇鳞是暗红色有三个尖端,火焰呈暗红色,也没有问题。 就这样,白旭尧花了十分钟,来验证自己的猜想,边想边思考,有没有曾经见过的蛇鳞,这样也能来推测印证一些事情。 他继续观察思考,不经意回了头,发现刚才看过的火团已经消失,再回过头,眼前刚刚这片蛇鳞也消失了。 机会居然只有一次,他不得的不再次思考引灵仪式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过了的蛇鳞就消失了,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因为面前的火海还在不断扩张,而消失的只是沧海一粟,他也就继续边察看边印证边思考。 猛地一下他就像触电一般,跺了跺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嫌弃着他自己真是笨。既然整个事件都是因丹田内的印记而起,那么不妨大胆推测,这印记是不是能给他指引方向。 白旭尧尝试着去控制印记内封存的元力,惊人的发现,自己能控制它了。便先让它们绕着自己的经络运行了三个大周天,五个小周天,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自认为能控制体内的元力,也就意味着起码自身修为恢复了,事实却很是残酷,他能控制但是不能化为己用,随手一指,发现元力顺着经络顺着手指尖就飞了出来,径直朝某个方向而去。 他再外放元力,元力喷涌而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元气四散的,结果只往三个方向散去,当元力落到了蛇鳞上时,火团逐渐变大化作了火柱,直窜天际。 而这时,也仅剩下了十五分钟,而这三个方向相距甚远,不可能挨个确认,确认过观察过的蛇鳞也将消失。 这让从来没有过选择恐惧症的白旭尧犯难了,毕竟以前他都是信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肯定都要要”这一教条。 这三个火焰光柱,分别是白色,红色和灰色。 按照直接总结的规律来讲,白色是代表圣洁或寒冷,红色是代表激情或炎热,而灰色却是刚才唯一没有搜集分析到的。而这三种颜色也基本代表了现在的白旭尧。 灰色,其实代表着混沌,两种相反的性格特点纠结在了一起,导致了其自身的混沌。 他踱步朝前,所到之处的火团尽数或作火光散去,红色火焰光柱轰然崩塌...可他也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白色火焰光柱似乎像是活了过来,预见了什么,不断交替闪烁释放出圣洁之气和寒冷之气,貌似在告诉白旭尧,这光柱所代表的蛇鳞是来源于一条拥有双重属性的蛇族。可是,灰色火焰光柱无动于衷,并没有像它那般不断地推销自己,只是默默地默默地等待着它的命运。 这更加坚定了白旭尧的判断,它的沉稳低调像极了白无痕像极了白康,它的与世无争不正是西霜白家墨守的么,这是多么契合啊! 白旭尧踏出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最正确的一步,白色火柱不再圣洁立刻散发出了滔天魔气,接下来迎接它的也只是重蹈红色火柱的覆辙罢了。 顷刻间,火海不复,白旭尧眼前出现了一枚精致的蛇鳞,他总觉得相似,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他愣住了。 这是命运的选择,蛇婆送给白旭尧的见面礼一件贴身长袍不正是这精致的蛇鳞么?! 圆圆的,白色为主,黑色就像残缺的广寒弯弯的占据着最外侧,而黑白的过度则是渐变色。她伸手拿起鳞片,鳞片正中央浮现出那个熟悉的图案,熟悉的印记。 时空变幻,身旁依旧是蛇婆。 “恭喜你啊!”蛇婆此时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不过并不含有一丝丝恶意“我宣布:白旭尧通过蛇族引灵仪式!” 还未等,白旭尧问清缘由,蛇头杖轻触地面... 白无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想起来这是一种叫作禁制的东西,能断绝一切,除非实力高于布置者否则绝对打不破禁制。 可是,白无痕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毕竟自己唯一的牵挂在里面生死未卜,无论如何也要闯进去。 白无痕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外放元力,在自己表面形成了一个冰铠,寒冰域同时开启,朝禁制撞去。 轰轰... 白无痕直接栽在了别苑之中,他也不顾什么风度了,爬起来就直奔白旭尧的屋子。 屋内一切完好,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让白无痕费解。 随后他坐在床沿上,将自己的手搭在正在熟睡的儿子右手上,通过元力检查,儿子有没有损伤,检查结果是也没有异常,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别苑。 这一切,都是蛇婆在引灵仪式后所做。还原了一切,屋内的物品,别苑这一隅的天地元气,当然送给白旭尧的袍子并没有收回。 小蛇?啊! 一夜过去... “启禀老爷,少主他...” 白无痕,站在洗脸架旁刚用洗脸巾捂着脸,便听到他缓缓说道:“由伯,你继续说下去。” 刚刚说话的是西霜白家的总管,他老实地静候在侧,得到了白无痕的允许后,继续说道:“老爷,今儿个本该少主亲自检查白府的。可是二蛋刚刚说少主还没有起床梳妆打扮。” 白无痕没有一丝停顿,将洗脸巾扔在了洗脸盆中,越过由伯出了房门。 不久后,白无痕来到了儿子的床榻前,看着那个英气逼人像极年轻时自己的面孔。 这时的白旭尧气色红润,勃勃生机,只是像喝醉了还未醒的样子。 白无痕自昨天事件发生过后,亲自检查过确认了其儿子没有问题,可就是如二蛋所言:白旭尧自昨天起便再也没有醒来,很多人都尝试叫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叫不醒白旭尧,那是因为他正在意识深处进行成为妖灵师的第二步——通智。 白旭尧清楚记得蛇婆将蛇头杖一指,但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彻底记不清了。 他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雪山之中,寒风瑟瑟,手中的蛇鳞已经消失无踪,连忙在附近找寻。 良久之后,便暂时放弃,他想呼叫其他人来帮助自己,却发现这座雪山没有回音。朝前直走了不到五百米后,他便撞到了类似于墙的东西,他沿着“墙”走,没多久就回到了原地。 嘶嘶嘶 如此安静的雪山,刚才静的来都能听见白旭尧自己的呼吸声,此时传来了蛇族吐蛇信的声音,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毕竟现在的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 蹑手蹑脚地巡视四周,并未找到发出声响的源头。嘶嘶嘶!这声音越来越近…白旭尧颤颤巍巍用余光瞟了一眼,一条小蛇立起身子,目光锁定在了白旭尧身上。 小蛇继续缓缓靠近,而白旭尧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小蛇前进一段,白旭尧退一步。 咯吱一声,白旭尧被白雪覆盖住的树根给绊倒了,脑袋还撞在了“墙”上。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倒在雪地上的白旭尧露出了蛇婆送他的贴身长袍,小蛇像见着了啥,向他弹射过来,死死的缠住了他的右手腕。 白旭尧心想:完了完了,这下我未来的西霜霸主成了一条小蛇的腹中餐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条小蛇只是缠住了他的手腕,但并没有猎食行为的缠绕像其它蛇族一样使其猎物因窒息而死。 窒息?对哈,那小蛇不应该来缠住他的脖子么,怎么只是缠绕在手腕上,这让白旭尧百思不得其解。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白旭尧没有机会好好观察这条小蛇。现在它缠绕在手腕上,倒是能够看得仔细:钻石状的头骨,头背有两块巨大的大鳞,尾部是锥状的,眼睛…眼睛居然是灰蒙蒙的三角眼。 “居然是条有先天障碍的蛇,所以它以为我的手腕是我的脖子,恰好我又没动,所以没有猎杀我。”得意洋洋的白旭尧,一边感谢上苍让自己体验了一把瞎猫遇见死耗子,一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称赞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 哎哟! 小蛇直接用尾巴狠狠地砸中了白旭尧命根子,疼的来只能单手捂着那儿在原地打滚,另一只手被小蛇封印了动都动不了,太沉了… 好一会儿,终于疼痛感减轻了。白旭尧看着右手手腕上的小蛇才发现,原来它的眼睛非常美丽,同其它蛇族确实有很大的区别吗,它的眼睛是深邃黑眼珠配上圣洁白雪花状眼瞳,黑白配,经典永不变! 下一秒,这小蛇像白旭尧展示了为啥出现了误判,眼睛又在瞬间变回了灰蒙蒙的,原来那是它眼睛的保护膜。 经过这么一折腾,按道理来说是个人都应该会饿了吧,他却一点儿也不饿,这不符合作为一名普通人的常理呀! 慢慢她意识到,身处的这个地方可能只是一个空间,而上一次进入异度空间不正是引灵,那很可能这次就是成为妖灵师的第二步——通智。 可这为难了白旭尧,因为他经历过了引灵才知道,《妖灵密卷》写的有关成为入门妖灵师的三步骤简述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举个生动形象的例子:引灵,简介说的就是凝聚印记。啊呸!那么遭罪,要在偌大的火海中选中自己的妖灵信物,还有超时选错等相对应的残酷惩罚,性命攸关的事情,被无良人轻描淡写,换做是谁都会想掐死那个无良人。 稀里糊涂 小蛇时不时会吐吐蛇信,尾巴甩一甩,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风雪骤然而至。白皑皑的雪山,又拔高了些许。 白旭尧坐在一根显露在外的树根上,认认真真地思考着,怎样通过通智这一步呢?《妖灵密卷》又靠不住,也只能就这么在这方世界中干耗着。 再次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白旭尧觉得这方天地,也只有同小蛇相依为命了,那就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而对于这种至交那好歹有个名儿吧,要不然一直小蛇小蛇的叫着,神他喵奇怪。 “欸,小蛇,我们患难与共过了,我准备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呀?” 小蛇缓缓的将眼睛的保护膜稍微放了一点儿下来,它便透过只有一条缝的空隙看了看白旭尧,随后又缓缓地合上了保护膜。 没想到小蛇居然会看了他一眼,立刻让他勾起了好奇心,难道这小蛇真能够听懂他的话么?找到了乐子的他,准备开始他的作死之路了。 “虽说是生死之交,但是考虑到你长得太像惨案发生的事故现场,就叫你王铁牛吧。” 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蛇理都没理他,不过它的尾巴又摇了摇。这次,风雪来得比之前更加强烈,没多久就已经没过了脚踝。 见小蛇压根就没理他也没生气,只是摇了摇尾巴,难道是表示认同王铁牛这个名字么? “小蛇,你考虑好哟,王铁牛这个名字可是要跟随你一辈子的。”说完这句话的白旭尧,暗自神伤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何时就到了尽头。” 他擅自决定了小蛇的名字,从来没有得到它的首肯,他就光明正大的理所应当的叫小蛇为王铁牛。 每叫一次王铁牛,小蛇都会摇动尾巴,准确说应该是剧烈地摇晃尾巴。 白旭尧就这样给一条小蛇讲述着他父亲白无痕的故事,他爷爷白康的故事,他父亲和她的日常生活,还有发现的白家秘宝《妖灵密卷》。虽然他父亲交代过和谁都不能讲,倾听者是一头妖兽,而且和自己共处一片狭小的空间内,最后说不定也只是个秘密。 嘶…嘶…嘶… 哎呦声,再次响彻了天际...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不叫小蛇!!更不叫王铁牛!!!”一道低沉地怒吼声响彻这方天地“我宣布:白旭尧通智成功!” 通智成功?十万个大问号砸在白旭尧头上,难道这小蛇同蛇婆一样?但它又不同于蛇婆,蛇婆是呼口气都能把人杀死,而眼前的小蛇怕是只能使出猎杀式缠绕才能把人魂归西天吧。 “臭小子你给本帝记住,本帝名为白斌,绰号阴阳妖帝,万蛇殿的创建者,以后见到就叫我妖帝就行。” 妖帝放开了白旭尧手腕,朝远处滑去。它来到一较为空旷的地方。摇身一变,一位身着灰色纱衣,头戴一顶纱织帏帽,看不见他的脸庞,腰间系着两铃铛,一走路就叮叮当当。 看,他手飞快地在空中书写着什么。下一刻,一座庭院就凭空出现在了那片空地上,他头也不回地朝庭院内走去,留下一句话“这是你的精神世界,要想出去闭着眼睛想着最后看见的真实世界是什么样的,想要进来就去想你现在看见的场景就好。” 白旭尧赶紧试了试,想了想之前郁郁葱葱,绿树成荫的别苑。 他沉重的眼皮缓缓地被抬起,看着自己的床罩,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但坏消息接踵而至,他无法支配自己的四肢,无奈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让自己的四肢挪动一下。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条小蛇名叫王铁牛,噗嗤一声笑了,笑的还很放肆,还很开心。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妖帝的“疼爱”,一个大菠萝正中眉心。咯吱,白旭尧被阴阳妖帝一个大菠萝弹飞坐在了积雪上。 白旭尧,揉了揉额头,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怒冲冲地朝庭院走去。 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白旭尧又被弹飞,这次没有屁股着地,而是整个人着地。白旭尧,哪儿受过这般待遇,掸了掸身上的雪,刚要张口说话,就见到了近在咫尺的阴阳妖帝白斌。 “我忘了我们还有个契约没有签,来跟我到庭院来。”妖帝边说边向庭院方向走去。 白旭尧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妖帝后面,就在妖帝出现在他眼前时,明显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曾经听爷爷讲过一个人的精神死了,就基本可以宣告这个人已经驾鹤西去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前面悠哉悠哉的妖帝,他有什么好果子吃。 夺舍? 稀里糊涂的通过了通智的白旭尧,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仅仅只是因为主考官妖帝白斌的放水,让他侥幸通过第二关,更是因为从此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将会住着一位修为通天的妖帝,而惴惴不安。 白旭尧他阅览群书,曾在某本书中了解到有些大能者能在陨落后,伺机夺舍前来查看遗迹寻宝为生的修炼者,从而达到借他人之躯再创辉煌之举的目的。 在世人眼中的蛇族,属于冷血妖兽,断定不可能会与人族产生感情。就算人族从蛇蛋开始就精心陪伴,诞生的蛇族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亲近。它们天生就冷若冰霜没有情感,通常更是为达到最终目的不息使用一切手段。 白旭尧的精神世界中,此时正居住着一位妖帝的精魄。这妖帝还是万蛇殿的创造者,而谁能保证此次以这种方式另类重生的它,到底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不能排除它有夺舍的嫌疑。 对于武者来说,精神世界是陌生的名词术语。从不修精神力量的武者们,单纯认为力量可以弥补精神方面的不足,且当力量到了某种强大的境地甚至可以抵挡住精神类型的攻击。 且根据凌霄阁的史书记载同样是这样,武元盛世下名垂千史的武者们,没有一个修炼过精神力量,而且在评价精神力量时大多都表示修炼精神力量那是旁门左道,不屑与之为伍。 白旭尧此时也只能是担忧,更何况他也知道请神容易,不对应该是请妖帝容易,送妖帝难。假装乖巧地循着妖帝的脚印,一步步靠近庭院。 远观这座庭院平平无奇甚至还没有普通农家人的房子大,然而靠近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篱笆是晶莹剔透的冰柱扎成,隐隐约约有着光文浮现,手无法从冰柱上方穿过,像是有着什么东西隔断了院内与院外。农家门至少还有个木板遮住,妖帝的庭院倒好就是一圈冰晶形成的门洞,庭院内更是望眼欲穿。 正对着门洞就是妖帝平时卧榻休息的亭子,亭子中央有一石桌,三根石凳,石桌上刻有阵法纹路。进了门洞的右侧就是一小树苗,通体雪白,就连树叶都是白晃晃的。而门洞左侧,则有一口井,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是由粮食果实经过一种名为酿酒师的手后,发酵出沁人心脾的香味,普通人称发酵所得为酒。 白旭尧踏进庭院,庭院之景瞬息万变,出现在了一悬崖边。他暗自揣测道:不出所料,这妖帝看来是要将我夺舍,好以人类修士之躯,回归凌霄,甚至回归万蛇殿啊! “白旭尧,到这悬崖边上来,本帝要与你签订契约。” 依旧深沉稳重的声音,却在白旭尧的耳朵中成了催命符。他反复尝试着能否回到现实世界中,好逃离元神被灭杀,被阴阳妖帝夺舍的命运,可惜他做的全都是无用功,无力感再次袭来,只得硬起头皮向悬崖走去。 阴阳妖帝破空而立,这是九阶帝武者也做不到的。白旭尧眼前的一幕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他之前还认为妖帝白斌不过就在修为上比他父亲白无痕高上那么一点点。回到现实后向父亲求援,应该还是能将妖帝给请走,但是这一幕的发生,彻底打消了他任何的幻想。 阴阳妖帝从让白旭尧到悬崖边上来后,嘴里就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而这片天地间隐约能看见一些类似阵法纹路的流光,时不时会朝着某些方向指一指,普通修炼者看了会觉得这是在装神弄鬼,而阵法师见了只会膜拜他。 “阵法起,本体现!”阴阳妖帝语毕。 一转眼就已天昏地暗,白雪由天边飘落,大地披上了同广寒夜时的寒光。光源尽是一片片蛇鳞,白雪纷飞恰好飘过蛇鳞前,经折射将光散播到了大地上,映在了悬崖边矗立的白旭尧身上。 白旭尧望着天边,一条遮天蔽日的飞蛇在空中盘旋着,而它蛇鳞上的白色为大地带来了短暂的光明,黑色则带来了无际的黑暗,过渡色灰色就犹如在黑暗之中最后的一丝曙光,那不是绝望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希望。 原来灰色并不是代表普通单一,而是作为权衡光与暗,黑与白的存在,它是多么伟大却又多么平凡。 天空中盘旋的飞蛇正是要夺舍白旭尧的阴阳妖帝白斌,它的本体是阴阳圣蛇,隶属混沌妖族。万千世界仅有眼前的这一条,可惜已经逝去了的阴阳妖帝白斌。 轰~ 一个硕大的蛇头从天边朝白慕雪而来,白旭尧已经迎接好被夺舍的准备了。 破解 巨大威压扑面而来,貌似已经锁定白旭尧,眼巴巴瞧着阴阳妖帝朝他袭来,他却无能为力。 顷刻间阴阳妖帝穿膛而过,破开了白旭尧的膛后随之也化为了点点星光。 轰...轰...轰...白旭尧应声倒在了悬崖边上。 一戴帷帽的男子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阵法变化,一脸倦态的说道:“白旭尧,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了。” 话说白旭尧被破膛,那种剧烈地疼痛按道理说应该是一瞬的事情,他却眼睁睁看着整条巨蛇穿过,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又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于,当蛇尾狠狠抽了她脸庞时,一切都结束了。他看着冰冷的黑漆漆的地面,眼中充满了解脱的喜悦,再也不用承受这种痛苦煎熬。 缓缓闭上眼睛的他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夺舍,他不会有机会见到一手把他拉扯大的父亲,也不能再次见到狼皇克里毢叔叔,一切都永别了,他将要和他亲爱的爷爷相见啦。 他感觉泥土的清香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欸?泥土的芬芳又逐渐远去... 他试探性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悬崖。不过...这时的天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悬崖背后全是郁郁苍苍的参天大树,有种古道通幽之感。 已经经历了多次异空间之旅的他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不以为意了,但是他心中对阴阳妖帝的态度开始摇摆起来。 之前他认为阴阳妖帝就是要夺舍于他,还把他带到悬崖边就是要实施夺舍计划,此后让自己在无助中彻底丧失求生欲,然后迎接死亡。 结果这疼痛过后并没让自己魂飞魄散,长辞于世,反而来到了风光旖旎的地方,这难道... 白旭尧停下了脚步,思索着近段时间反复的接触异度空间都和成为妖灵师的三部曲有关:第一次接触异度空间也正是那蛇婆口中的引灵仪式,第二次接触异度空间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被阴阳妖帝放水通过的通智。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是第三次了,也对应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共生。 白旭尧思绪极速运转,回忆着各个环节,尽量一点点细节都不要放弃,而这些都不能参杂《妖灵密卷》中记录的假消息。那这《妖灵密卷》又有什么用,仅仅只是一部史书,还是挑选妖灵师的钥匙,难道就没有其它作用了么? 身体内的印记从破解《妖灵密卷》开始,它就好似贯穿了这些事件的发生经过与结尾。引灵仪式中能成功过关,也是因为它所蕴含的能量集中爆发。通智时,虽然没有想出来用印记解决问题,但是假若也用了印记的力量,是不是也能尽快的通关,却不是凭借着主考官的放水侥幸通关。 要将理论运用于实际,毕竟检验真理的最好途径就是付诸于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白旭尧开始调动丹田处印记中的元力,他发现之前已经再度灰暗下来的印记又绽放出了耀眼的金银二色,还是老样子他先让元力在体内运行大小周天数次,再尝试外放。 将元力集中到手中,咦?并没有出现像引领仪式中的元力外放,难道是姿势不对么?扎个马步再试试,嘿哈!一阵风拂过,吹动了他的头发,也没在巨树上留下丝毫痕迹... 好生奇怪呀!明明自己已经掌握到了这几个成为妖灵师的重点要点,为什么不行呢? 他再一次反思,感受了一下天地之间的元气,找到了原因。原因其实很简单,天地能量中元气含量太少,不能与体内的元力引起共性,肯定不能让元力成功外放,就算他父亲白无痕亲临也是同样的效果。 那看来不能用第一次通关的手法了,那就细想一下这三关之间的玄奥,第一关引灵取得了阴阳妖帝的蛇鳞,第二关通智出现了阴阳妖帝幻化的小蛇,那第三关应该也和阴阳妖帝有关。 引灵成功后出现了阴阳妖帝,那第二关名为通智,应该是心灵相通,莫非? “妖帝,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吧?”白旭尧在心中默念,想着阴阳妖帝的着装打扮。 帷帽男子不正是阴阳妖帝白斌么,此时白旭尧的心声从石桌上的阵法中传出,嘴角微微上扬,玉手点在了阵法上。 “妖帝,我这算是通过了第三关了吧,是不是应该可以签订妖灵契约了?”这次说话强硬的白旭尧,让阴阳妖帝有点儿焕然一新的感觉,但它也只是点了点头。 一道暗紫色的光洞凭空出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书卷从洞中显现出来,缓慢摊开。 其上写着众多条款,全部都是限制妖灵的,而对于妖灵师的要求就是不得妄想将妖灵从精神世界中抹除,简单通俗易懂就是妖灵与妖灵师是共生关系,妖灵师的最低成就都是和妖灵生前修为一致,妖灵不能危害妖灵师还必须保护帮助妖灵师成长等等。 “祭出你心头精血,滴于卷轴之上,妖灵契约也算正是完成了。”阴阳妖帝冷冷地说道,就像与其无关。 白旭尧按照阴阳妖帝所说做了后,阴阳妖帝也祭出了自己的精血,书卷缓缓合上飞入了光洞,光洞随之消失。这意味着白旭尧正式成为了一名妖灵师! 少主醒啦!!! 白旭尧知道自己的修为日后必定超过白无痕极为开心,他的真正志向可是要凭借一己之力让白家重回凌霄之巅,让自己的威名永传凌霄,创下万世和平。 阴阳妖帝即刻泼了他一头冷水,而且比那万年寒冰还要冷,若想成为真正的妖灵师,必须要对身体进行大改造。将人脑修炼成蕴含属性能量的储存之所,类似于妖核,也是储存体内妖灵妖力的场所,被称为妖灵师的灵核。灵核的大小与妖灵生前强弱有关,大多数情况下,越强大的妖灵所需的妖核也越大,而改造的过程也让妖灵师越痛苦。 随后阴阳妖帝平淡地说道“白旭尧,恭喜你已经拥有了灵核。”这像极了是对一句话的阐释——先给一巴掌,再给一块糖。 白旭尧现在满脸疑问,一位妖帝现在以妖灵的方式与自己共生前,不更应该想着如何夺舍重获新生么? 而眼前的阴阳妖帝,似乎对于重生并不感任何兴趣,那么它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放水呢?这是白旭尧甚是不解的。 阴阳妖帝再度用沉稳的男低音对白旭尧说:“我自有我的打算与理由,而这必须建立在你的强大之上,所以你抓紧时间修炼去吧!” 阴阳妖帝大手一挥,白旭尧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重症肌无力的感觉。是的,他被阴阳妖帝赶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自己的精神世界! 虽然他很想再进到精神世界之中找阴阳妖帝理论一番,而想了想阴阳妖帝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目标不也是强大么,强大到能保卫西霜白家,能守卫凌霄万世和平。 雷厉风行的白旭尧不想耽搁一分一秒,刚想翻起身,呵呵,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嘴唇还是略微湿润的,表明刚刚有人给他喂过水,那不用说自己的跟班应该就在房间里。眼珠转动,果然他的跟班二蛋就在桌子那儿忙活着,忙活完了,转身朝白旭尧走来。 二蛋托着托盘,托盘中有着一青绿色茶盏,闻一闻茶盏所装之物让人倍感清爽,这是白无痕将具有醒神作用的各类百年草药提炼而成的醒神源液。 二蛋小心翼翼的将源液送到床边,将其放在床头柜上。他左手拿起茶盏,右手舀起一匙就开始惯性的喂给躺在床上七天的少主,便喂还便说着她去集市听闻的市井故事,始终正眼都没瞧过白旭尧。 而白旭尧看见二蛋坐在床沿给她喂水,他就开始不停地眨巴着眼睛,期望二蛋能够早点发现他已经苏醒过来了。 咕噜噜! 二蛋听闻连忙放下汤匙,摸了摸肚子,心想:我每天吃那么多,可是就是很容易饿,难道我是个正经八百的吃货体质么?算了,我还是好好服侍少主吧! 二蛋右手将刚刚放在茶盏之中的汤匙拿起,顺带舀了一匙,一看少主在拼了命的眨眼睛,噗嗤笑出了声道:“少主,你是在逗我么,眨眼睛干嘛,不累啊?” 他又继续了已经重复了数天的动作,左手端着茶盏,右手用汤匙喂少主喝醒神源液,始终没有发现一丝丝不对劲。他一系列操作是多么行云流水,然后收拾好,转身走了... 白旭尧这时崩溃了他花费了多大的劲儿啊,拼命的暗示,二蛋好不容易看了一样他,居然还被二蛋嘲笑了...二蛋的脑回路是要有多长啊!!! 二蛋端着托盘,思考着总觉得有啥不对劲,是今天的醒神源液味道不正宗?是今天肚子饿了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是少主猛地朝她眨眼睛?少主猛地眨眼睛?少主眨眼睛?!大步从房外朝床榻而来。 对二蛋不抱希望的白旭尧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毕竟眨眼睛眨多了也是一件累人事啊。 “少主,少主!”二蛋关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唤醒了刚刚闭上眼睛的白旭尧一睁眼,一张麻饼出现在眼前,没错正是二蛋的脸。 “少主,你真的醒啦?”二蛋问了这句后就又开始念叨“感谢上苍!感谢金乌!感谢广寒!” 还没等到白旭尧给予回应,就又跑出了门,边跑还边叫喊着“少主醒啦!少主醒啦!” 由伯听着二蛋大声喊叫,跨出账房门,刚要制止他的无礼行为,却听闻是少主醒了,便急忙赶往老爷所在的炼药房。 炼药房内,白无痕正在研究有没有能起到正向强化醒神效果的草药加入到醒神源液中,而他面前的传家丹鼎已经从白旭尧昏迷的第二天开始就没停歇过了,也意味着白无痕已经六天未曾合过眼了。 “少主醒啦!老爷,少主醒啦!”二蛋的声音传入了疲惫不堪的白无痕的耳中,白无痕顿时精神了。 由伯此时也恰好来炼药房通知白无痕,他强拖着身子缓慢地踏出了炼药房。 天才回归 白无痕的精神萎靡但还是硬撑着,是他心中所牵支撑着他,他也在由伯的搀扶下终于移步到了他儿子的床榻前。 白旭尧听见有群人进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睁开双眼朝门口方向望去。老态龙钟疲惫尽显的白无痕与容光焕发朝气蓬勃的由伯形成了鲜明对比,老爷是真的成了老迈的爷爷,而这一切都被作为儿子的白旭尧看在眼中。 本应该泪如泉涌的白旭尧,此时仅有一行热泪眼泪浸湿了白旭尧的头枕,这是由于自己体内的妖灵原因导致——蛇族没有眼泪。 “旭尧,听二蛋和由伯说,你醒啦?”虽然虚弱无比的白无痕但他还是满怀关切尽量提高了一点点分贝让白旭尧听见。 白旭尧睁开眼睛,一双迥然不同的眼睛出现在了白无痕眼中,这双眼睛的眼珠与常人无异都是白色,可常人的眼瞳都是圆形的,此时的白慕雪的眼瞳是漆黑如墨的雪花状。 这双眼睛阴阳妖帝白斌的眼睛一样,不过是眼珠眼瞳的色调相反。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但是由于阴阳妖帝过于强大特殊,所以它的部分性状影响到了妖灵师。 坐在床沿的白无痕立刻伸出右手搭在了白旭尧的手上,查看他到底怎样了,还好只是因为白旭尧这数日内并未进食导致机体无法活动。 白无痕给二蛋交代了几句,便让由伯搀着自己走了,回自己的屋子好好休息休息。 过了许久,二蛋才端上可口的饭食来给白旭尧。饭食是由二阶铁母鸡煲出来的鸡汤作为粥底,将其肉剁碎参与熬制的回天粥。 二蛋边吹边喂食给白慕雪,入口时顿时浓郁的鸡汤味唤醒了沉睡的味蕾,米已经被大厨熬得软烂,一股热流顺着食道缓缓流入胃中,其中蕴含的能量瞬间散开。 白旭尧尝试动了动手指,偏了偏头,发现自己都能做到了。他暗叹:不愧是回天粥,能让虚弱成这样的自己都能瞬间恢复一定体力,那也一定能让自己的父亲打起精神! 二蛋在喂粥的时候再度发动了碎碎念的技能:一直在叨叨老爷是如何担心少主,为少主熬制醒神源液都没合过眼... 白旭尧将二蛋所言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心中,乖乖将那一锅回天粥都喝得精光,而后发现自己的气力全部恢复了。 便连忙起身跳了跳,活动了一下筋骨。在房间内的洗脸架洗漱好后,向自家的厨房而去。他想亲自给父亲煲一锅回天粥,好让因自己操劳的父亲勃勃生机。 他来到厨房。拿起刀将已经处理好了的一只铁母鸡,将其直接放入锅中,盖上锅盖,慢炖。再将另一只铁母鸡放上砧板,熟练地将其拆解把肉剁碎,骨头一律剔除扔进锅里,待到鸡汤熬好后,下入大米和肉糜,大火烧开文火慢炖。熬鸡汤用的那只鸡做一个冰镇手撕鸡,这样能达到补上加补的效果。 算好时间的白旭尧就暂时从厨房出来,直奔练功房去了。 白旭尧自知现已经束发(十五周岁前后),修为停滞不前已有十个春秋,而白家大比规定年满十八岁修为未到真武者的族人将会被驱逐出西霜白家,生存于世却不得再与西霜白家有任何来往。 他通过了妖灵师的检验后,恢复了九阶炼体者的修为,他询问阴阳妖帝得知要体内的妖力也要达到通智后期。 妖修的修炼等级和武者不一样,它们是分为十二个大层次,每个大层次下有前中后三期。聚灵期与通智期对应炼体者,锻体期与炼骨期对应真武者,妖丹期对应灵武者,化形期对应尊武者,凝魄期对应王武者,炼魂期对应皇武者,神游期对应宗武者,淬体期对应圣武者,大乘期对应帝武者,渡劫期对应神武者。 白旭尧觉得这样说着很绕口,干脆自己命名了自己这种妖元同修的妖灵师的修为阶段名称,费劲脑汁终于诞生了——感应期、通灵期、容念期、具化期、共生期、融合期、归一期。 现在白慕雪的妖力确实已经达到了通智后期,自己的元力也恢复到了九阶炼体者,需要安静的地方闭关突破至通灵期,自家的练功房就极其不错。 白家练功房有着一座五级聚灵阵,练功房材质取用的是五元大陆收集来的特殊材质打造,能抗住一名九阶帝武者的肆意轰击,这也是西霜白家的安全避难所。 白旭尧此时正端坐在练功房正中央的蒲垫之上,汲取着天地间的妖元气化作自身的妖元力,灰色妖力从印记上方缓缓流至印记中央,雪白元力从印记下方慢慢汇至印记中央,两股能量刚刚碰在一起就直接抽干了现有的妖元力。印记上下的能量漩涡比之前稍微大了一点,流转速度也稍微变快了。 就这样水到渠成达到了通灵期的白旭尧,一点也不惊奇,毕竟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天才,现在天才正式回归! 功法与武技 西霜白家,不应该说是那个盛极一时的白家主家,流传下来的家传功法为地阶中级的一种功法名为《天山吸纳功》和可供族人学习的玄阶高级的一种武技名为《五元连掌》。 功法是武者练就后能吸纳天地元气化为自身元力的书卷,而越古老越繁杂越深奥的功法吸纳天地元气的效率也更快。 武技则是武者在御敌时施展的攻击招式,有本体施展类(如指法,掌法,拳法,腿法等)也有依附武器类。 功法与武技也是有划分的,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阶低中高三级,天阶高级为最神秘的书卷,黄阶低级也是最神秘的书卷,一个是太珍贵太稀有自武元盛世伊始就还没出现过,一个是凌霄界内广为人知的都是黄阶中级。 《五元连掌》是曾经白家主家的基础武技,而各分家拿到的是这玄阶高级拆分后的部分,西霜白家拿到的则是玄阶低级的《冰霜掌》。 《冰霜掌》熟练程度分为:入门,熟练,精通,小成,大成。这套熟练程度通用于所有的玄黄二阶的功法与武技,至于天地二阶,大成过了还有小圆满,大圆满,超凡入圣。 白旭尧功法依旧是白家家传功法,而他学了两种武技《冰霜掌》和《白蛇错骨手》,《白蛇错骨手》是白旭尧在衡源商会西霜总支拍卖会上拍卖得到的防身可用的黄阶高级武技。 六岁时他的《冰霜掌》熟练度已经达到了精通,刚拍下没多久的《白蛇错骨手》的熟练度也才刚刚入门而已。 现在的他已经通灵期,想必武技释放的出来的效果应该更为强盛。运行妖元力一掌轰在练功房的墙壁上,一道雪白的掌印清晰可见,仔细观察掌印还在向外扩散,下一秒却不复在。 心满意足的白旭尧又坐回到蒲垫上,调用体内的妖元力反复游走于《天山吸纳功》所需途径的经络。 五级聚灵阵散发出了绿色的光芒,顿时练功房内的天地妖元气浓郁了许多。印记在《天山吸纳功》的加持下,疯狂地吞噬着能量。 他思考着《冰霜掌》现在已经达到精通,想要突破至小成难度较大,但是《白蛇错骨手》才入门,合理的运用武技也能弥补武技阶级带来的压制性优势,那便开始尝试提高《白蛇错骨手》的熟练度吧。 这《白蛇错骨手》顾名思义,是属于反制对手或者限制对手使其机体出现损伤的手法,而白蛇是要求像蛇一样出手速度快准狠。 而自己练习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练功房是没有靶子可以作为假想敌,让白旭尧进一步提升《白蛇错骨手》的熟练度。 白旭尧继续运转《天山吐纳功》,而心神一转,就来到了精神世界。 虽然精神世界中共生着一个高级靶子,但是他有自知之明,阴阳妖帝不会听凭差遣,更何况是练习武技。 白旭尧瞟了瞟阴阳妖帝所在的庭院,随即摇了摇头,不敢奢望,他向不远处的一棵树走去,他打算将那棵树作为靶子,让自己好好练习练习,提高提高自己《白蛇错骨手》的熟练程度。 扎好马步的白旭尧,回忆着《白蛇错骨手》所需要流通的经络,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处印记内的妖元力,缓慢地遵循着经络顺序,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转着。 刚要和那假想敌动起手,被性情冷淡的阴阳妖帝呵斥:“假若你想灵核受损,你就大胆的破坏这儿的一草一木!” 急功近利的白旭尧将心态放平和后,还应该反思此时毕竟是他自己的精神力量所化所创造的世界,那么一切都和自己的精神力量有些不可分割的关系。 自然,自己倘若破坏了精神世界的一草一木,那可就真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血亏。 以前的白旭尧更喜欢直来直往,破坏了再说。而现在的他,作为天下独一份的妖灵师,必定要学会利弊取舍,在这个层面上他也只能乖乖地不动精神世界的草木。 他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越靠越近的庭院,没错里面住的正是阴阳妖帝。 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洞,小声地说道“妖帝,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 毕恭毕敬等待回复的白旭尧,有点儿支撑不住了,他想着找阴阳妖帝的原因正是因为阴阳妖帝的本体是蛇族,那么这套武者武技是仿照蛇族的,那直接请教蛇族修士不就好了么?! 所以,白旭尧就算撑不下去,也要撑下去,为了变强! 请教 “你这武技,非要搭上我们蛇族的名字,哼!” 刚才还在自己庭院中休憩的阴阳妖帝,瞬息之间,就已出现在了白旭尧面前。 “你身上的所谓武者的功法和武技,在我眼中全都是九牛之一毛。”阴阳妖帝继续说道“但也够在这残破的地界使用了,看仔细你的寒霜掌和白蛇错骨手,我只演示这一次。” 白旭尧受宠若惊,一位绝世高手的指教与演示,这是常人求不来的,更何况它来的位面比凌霄界更为强大。 阴阳妖帝用右手一弹,一座练武场就出现了。同时,嘴里念叨了一句,一圈圈法阵出现,如果白无痕看见了,他应该很熟悉——禁制。、 他示意白旭尧随他进入练武场内,好在场内进行模拟,毕竟白慕雪现在的精神世界太脆弱,遭受不住任何攻击。 白旭尧踏进练武场呆了,凌霄界所有的练武场都没这个厉害,别人家的靶子全是稻草扎的或者金石做的。而反观阴阳妖帝创造出来的练武场内的靶子,是灵体做的,还能在场内无意识地自由行走。 他感觉身旁的阴阳妖帝强盛的气息逐渐减弱,直到和自己的气息差不多。 “场内的灵体会根据修炼者的自身修为而调节难度,我把修为抑制到锻体期是为了让你更清楚更客观的理解这两个武技。”语毕,阴阳妖帝脚一踏地就向一火灵体爆射而去。 白旭尧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阴阳妖帝的一举一动,毕竟这现场教学的机会来之不易,需要认认真真地去对待。 话说阴阳妖帝飞近灵体,灵体最初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在阴阳妖帝出手的一刹那,灵体果断出手,一记火刀瞄准阴阳妖帝的头就劈下来。 阴阳妖帝一侧身,躲过火刀。由于火刀的动作是劈,导致灵体的动作不太轻快。 阴阳妖帝侧身时便伸出了右手,就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缠绕住了火灵用出火刀的那只手,让火灵挣脱不开。 阴阳妖帝再一抖右手,火灵的那只被牢牢卡住的手直接垂了下来,火刀也化为乌有。这意味着在这一瞬间,火灵的战斗力就遭遇了滑铁卢,惯用手直接被错骨手弄骨折了。 这个情况下,实力相当的二人战本应该打得难舍难分,却在出招的一瞬间就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火灵垂死挣扎,用燃起熊熊烈火的左手攥成拳头,毫不犹豫地朝阴阳妖帝挥来。 只见阴阳妖帝,化爪为掌,仅仅一掌就直接将火灵的小半边身子给冻住了,这一招是蕴藏在错骨手后的杀招冰霜掌。 阴阳妖帝见火灵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后,便将自己的气息恢复了,慢慢踱步而来。 此时的白旭尧除了震惊就是一大串脏话...毕竟,阴阳妖帝过去也就不超过十息,就结束了。这让打算好好观摩,认真学习的白旭尧啥也没学着,一肚子火。 阴阳妖帝来到白旭尧面前,漫不经心地说:“这两招组合出来的连招看清了?我就在这看着,检验一下你学习的效果。” 换作阴阳妖帝现场教学前,白旭尧可是求之不得,看了现场教学后,他也并不认为有太大的作用... 虽说没啥用的指导,但是眼前这些灵体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好靶子么,这个机会断然不能放过。 一蓝色的灵体从白旭尧好阴阳妖帝眼前走过,灵体特性:水,手持武器:扇子。 白旭尧脱下自己的常服,穿着蛇婆赠她的贴身长袍,这件长袍方便使用武技,所以他取名白灵战袍,战斗时的装束。 打算从背后偷袭水灵的白旭尧,寒霜掌打先手,就要正中水灵了。万万没想到,一把扇子将他的寒霜掌给推搡到了一侧,一击没中,又很久没有战斗过的白旭尧蒙住了。 他刚才看阴阳妖帝那么轻松地解决了火灵,自己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啊,都是一个修为。可他却忘记了,阴阳妖帝好歹别人也是经历腥风血雨后才成了大能,而自己一个当了很多年温室中花朵的他,就连二阶铁母鸡都要自己大厨宰杀。 铁母鸡?!完了,自己还煲着汤呢,还特意叮嘱了大厨和二蛋没有自己允许,不能去碰自己做的菜肴。 水灵见白旭尧心神不宁,反手就是一扇骨向白旭尧挥过来。 哎哟! 挨了水灵一闷扇的白旭尧,回过神了,自己应该先专心把眼前的水灵给解决掉。 白旭尧眼中的迷惘不再,果断还是以寒霜掌为先,一击打掉了水灵的扇子,使水灵的额外战斗力降低。 被打掉扇子的水灵,双掌向白旭尧迎面而来,白旭尧下意识用自己的两只手去对掌。 “蹲下,看准时机牵制住水灵,再想着怎么解决。” 冷静分析 白旭尧听从了阴阳妖帝的话,身体立刻下蹲。他感觉自己则是如同在与猎物正面博弈时的白蛇,分析猎物的薄弱点。 找到机会了,水灵刚刚打出双掌,可却没有击中,导致它自己的重心出现了些许偏移。 白旭尧瞄准了水灵露出来的胳肢窝,右手使出白蛇错骨手反手钳制住水灵的胳肢窝,借力一个完美的瞬身,就来到了水灵身后。 刚刚要使用脚蹬踏水灵让它跪下,失去一定的机动能力。始料未及,水灵也顺着自己的力给转了过来,面对面的给白旭尧一拳。 呃啊~ 白旭尧右手滑落了,毕竟他这一武技也才刚刚入门,没有阴阳妖帝使出来时的快准狠以及恐怖的附着力。 水灵见得手后,一手刀向白旭尧的背脊劈来嘛,这样看白旭尧如果不做出反应,那么失去机动能力的将会是他自己。 白旭尧切切实实挨了那一拳,力度应该和自己同等修为相差无几,根据他父亲白无痕的教导,一般生死局都是会趁你病要你命,但凡有一丝破绽,都可能转化为致命伤。 白旭尧下意识也意料到了水灵一旦得手,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和自己所想一般,眼下白旭尧后脚跟一发力,整个人朝后弹射刚好躲开了水灵的手刀。 阴阳妖帝看着眼前战局的瞬息万变,甚是欣慰——他的战斗意识是出自本体的,偶尔会有预判与应对失误,但在现在的情况下来看白旭尧是个不可多得战斗奇才。 水灵见自己的后招又一次落空,内心甚是不甘,拾起地上的扇子,就再次朝刚站稳的白旭尧狂袭。 这次,白旭尧想着刚才水灵的一切行动都是行云流水,而且反应灵敏,大概是与它的属性有关,那这次他就顺着它来。 他脑袋里极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如果他待在原地,水灵奔袭而来的第一招必定是使用扇子的提打。而此时奔袭来的水灵重心有所偏离,那自己则再... 水灵已经迫近白慕雪,果不其然,如约而至的就是从斜下方向上提打的扇子。这一击蕴含着强大能量,若是挨结实躺在地上的人就是白旭尧了。 白旭尧突然向左挪了一步,身体微向后倾,扇子从她眼前划过。 白蛇错骨手再次瞄准猎物,死死地扣住了水灵的腕部,将其再向前一拉拽,打乱了水灵自身的平衡。 白旭尧能清楚看见水灵右肩时,毫不犹豫左手给其来了一发寒霜掌。只是不像阴阳妖帝一掌就可以要了火灵的命,水灵只是右肩右肩胛骨被寒霜给冻住了,但也不至于毙命。 在寒霜掌轰击在水灵身上的同时,白慕雪的右手松开了死扣住的猎物。 啪嗒~水灵被打倒在地,下一刻被白旭尧踩着,帝王范尽显。 “妖帝,我打赢了!”白旭尧蹦蹦哒哒地给阴阳妖帝报信,好不容易散发出来的帝王范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灵消失的同时地上还多了一块儿蓝色的小石子,把它放在手心上,还能隐约感受到其蕴含一丝能量,这使白慕雪感到惊奇。 他便拾起着这颗蓝色小石子,屁颠屁颠地向阴阳妖帝靠近,来到它身边后问道:“妖帝,这是什么东西啊?感觉里面有一丝丝能量,但是我又说不出来这是什么玄奥的力量。” 阴阳妖帝看着这小石子,便抬头遥望远方,不再言语。随后眼中满是落寞,摇了摇头,示意白慕雪同它离开练武场。 阴阳妖帝低沉的声音传入白旭尧耳中:“这是在我们现身处的凌霄界接触不到的,你就把它当作是你战胜灵体们的奖励吧。” 白旭尧这次是完全听懂了,就是这里面的能量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利用的,只有达到了某种修为境界才能使用。 白旭尧还想再进练武场,练习一下白蛇错骨手,可他却吃了闭门羹。正当他要硬闯的时候,“每天只能进去一次,时间不得超过一时辰,不然后果自负!”听到了来自阴阳妖帝的警告,白旭尧也打消了硬闯的念头。 他便回想着自己练功房的场景,回到了现实生活之中。 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发现自己体内的妖元力更加浑厚了,相比去精神世界前。他推敲进入精神世界时,如果在使用功法精进修为是不会因为自己进入精神世界而停止的,那实际上自己的修炼时间会大大缩短比起其他修炼者。 出了练功房的白旭尧,急急忙忙去查看自己煲的鸡汤是不是已经变成碳烤鸡了。 不速之客 白旭尧慌张地来到自家厨房,却没有闻着烧焦的味道,也没闻着浓郁的香气。他感觉到有一丝丝奇怪,吩咐在厨房门外候着的二蛋随他一同进去。 二蛋也是很纳闷,明明少主刚刚才离开没一会儿,难道是少主炖的鸡汤忘放什么了所以急匆匆地赶回来,还是说少主修炼碰到瓶颈没办法,只能好好守着煲的汤待到等会儿熬成回天粥使老爷苏醒然后再请教老爷。 时间虽短,但好歹二蛋也是陪伴白旭尧一同长大的,他虽然只是一普通人,和少主待久了,也成了智囊团的首席,当然只有他一人是白慕雪的智囊。 不露声色的二蛋跟着白旭尧的脚步来到煲汤的锅旁,白旭尧刚想去揭开锅盖,二蛋连忙制止后说道:“少主,这刚刚才汽了不一会儿,现在打开气跑了,汤也就不浓郁了。” “不一会儿?二蛋别开玩笑,我进练功房那么久。”白旭尧反驳道。 在一旁处理食材的厨师吕,他是从白旭尧开始煲鸡汤的时候开始处理致幻菇与魔茄椒的,他平时都是各花半个时辰处理,今儿这个点儿刚好处理完致幻菇。 “禀少主,您这鸡确实只煲了半个时辰上下,还请您暂时不要揭开锅盖。”厨师吕认真的口吻严肃的表情,这似白旭尧慎重思考起来。 脑中响起了阴阳妖帝的声音“这确实是因为练武场内外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造成的。” 白旭尧暗想:我现在在练武场内最多能待一个时辰,效果呈现却是1+1>2的。功法武技同时修练,练武场流逝时间还比外界少,为自己提供了大把时间。 白旭尧交代厨师吕替他看着火候,二蛋待到回天粥熬好后,送到他父亲白无痕那儿。 他必须要代替劳心费神现在暂且昏迷的白无痕行使一定范围内的权力,使得白家时时刻刻都在正常运转。 其他家族这时应有长老会共同主持,他们是族法族规的执行者与监察者,是权衡有关家族大事的审议者。 反观白家长老会就是个不让白旭尧安心的存在,长老会里的长老都是曾经的中元白家,北山白家,南洋白家,东焱白家的后裔,每一任长老都谋求将西霜白家从主家位给撵下去。 他们收归西霜白家时,另设了四座府邸以大陆割据的方位来对应,某一个时期的中元白家妄想直接挂牌“白家”和西霜白家争首,但却被长老会与时任家主直接否决还进行了半个世纪的制裁。 说长老,长老到! 白旭尧刚要踏进大厅,就听见了有人在大厅之中议论纷纷。 “白屠长老,你看现如今家主精疲力竭还在昏睡,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其他长老中有两位附和道:“是啊,是啊!” 一位剑眉鹰眼的老者捋了捋胡子铿锵有力地说道:“既然家主昏睡过去,我们几位长老应当顾全大局,各司其职,稳定白家。至于这暂行家主权力一事就...” “我看这次就由白屠长老暂行吧,想必白启鹤长老与白鲑长老应该没什么意义吧?”接话茬的是一位胖乎乎的看似和蔼可亲的光头长老。他是现任东焱长老,主管兵器制造,名为白鳄天。 白启鹤长老与白鲑长老互相看了看,都心知一位是掌刑法的狠角一位是笑面虎,此次二人同气连枝必定是允诺了好处,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以沉默当作了最好的回答。 白屠朝大厅上座旁的侧坐而去,上座只能是家主落座,而侧坐则是家主亲族或者长老会代行家主权的长老方能落座。 “各位长老,我白旭尧不同意长老会暂代我父亲行使家主权。” 本身还想听几位长老狗咬狗的,结果两个结了盟,另外两个处于弱势干脆认怂了,这让白旭尧很是不开心。 不开心的可不止白旭尧一人,这大厅之中还有两人脸都揪得出水,正是白屠和白鳄天两位长老,他们的“大权”旁落了。 可谓一家欢喜一家愁,示弱的两位长老,立刻喜上眉梢看见了白旭尧,就立刻和心凶二人组唱起了反调。他们二人应和着白旭尧的主张,还说代理家主行使权力的本就应由白家少家主白旭尧来行使,还用不着他们长老会出面。 白旭尧心想:你们两长老也不是啥善茬,只不过这次是势弱而已。我站出来本就是我预见了你们要反水,同样我也要表明我的态度,一箭双雕乐此不疲。 暴怒的使者 “旭尧少主,不是我这个长老说闲话,就凭你那点儿修为能做得了什么主?” 白屠一副天下唯他独尊的嘴脸任谁看了都作呕,但奈何他所说的确实是个事实。 毕竟在他们这些白家长老眼中,不准确说是整个白家眼中白旭尧就是个只能顶着“西霜白家少家主”名号招摇撞骗的渣滓,再过几年的白家大比“西霜白家少家主”就要转给其他旁系天才,而白家主家也得挪挪窝了。 还没等到白旭尧开口说话,一旁的白启鹤就反驳道“屠长老,话可不能怎么讲!旭尧少主虽然修为差了点,但是我和鲑长老坚信我们能在一定程度上协助少主处理好族内外事务!”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他瘦骨嶙峋的身子板,好似一拍就要散架似得。 同时,他也给白鲑递了个眼神,白鲑秒懂把想要驳斥白启鹤的白鳄天的嘴直接堵住了“是啊,本长老一定会和启鹤长老一同辅佐少家主处理好族内事务,就不劳屠长老和鳄天长老了,恕不远送。” 白屠千算万算没算到两个看似唯唯诺诺的“同僚”,结果合起手来比谁做的都干净利索,直接把他们二人的嘴给封住的同时还塞住了白旭尧的嘴,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他们二人架空白旭尧为自己的旁系争取最大利益。 砰! “白无痕,你给爷爷我出来,不然我烧了你这白府!!!” 这一声响彻了一府四堂,光听这声音就已经是火力十足,应该是冤家或债主找上门来了。 白旭尧刚刚稳下步伐,就朝厅外走去,想去一探究竟,不料被撞了个满怀... 来者和白旭尧个子一般高,样貌也颇为俊朗,只是那红彤彤的毛发,翠绿通幽的眼睛,古铜色的肌肤,袒胸露乳的装束一看就知道不是西霜大陆固有打扮。 话说白旭尧撞了个满怀,还被来者一掌给掀开了,待他站定了,作了作揖说道:“朋友,我是西霜白家少家主白旭尧,请问您是?” 来人瞧了瞧眼前这穿一身白色劲装,朴素无华却略带仙气的同龄人,脱口而出:“古畑” 古畑边说还边抱了抱拳,白旭尧见了这番礼节大概也猜出来他来自哪儿了。 五元大陆中只有一个大陆行礼是抱拳礼,那便是东焱大陆。东焱大陆的人们生性豪爽,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他们行的礼节是豪放不羁的抱拳礼,而不是温文尔雅的作揖礼。 “不知古畑兄弟,为何踏破我白家大门?也不知我父亲与你东焱古府有何过节?”这一番话是白旭尧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 白旭尧反复思考:第一,古畑的穿着打扮是标准东焱大陆人士;第二,敢直接踏破大门的也必定是有所来头;第三,白无痕曾说过东焱大陆的霸主也是和自家一样是家族传承的,东焱霸主姓古。 思量许久的白旭尧根据眼前这同龄人的修为,口吻与家教等等,最终下了判断——古畑是东焱古家的天才或者是少家主。 “我说你白家不是自诩不问世事么?开口就和我称兄道弟,我们很熟?” 古畑边说边越过了大厅内的四位白家长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白屠梦寐以求的位置,一只脚还踏在了凳面上。 白旭尧虽然家教优良,试问谁还不是个年轻人,刚要发怒的他却忍了下来,忍一时风平浪静。还是面带微笑对古畑说:“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个人觉得我们更似旧友。不如,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一听有酒喝,古畑本来还横眉怒目的,现在却也舒展开来,平和地回答道:“酒是肯定要喝的,但是事情是要解决的!” 古畑在大厅开始了简明扼要,一针见血的讲述:他一个人跋山涉水就为了将父亲委托他带给西霜新任霸主白无痕的贺礼安全送达西霜白家。一路上历经千险,好不容易到了白家的实际控制区域,能将悬在胸口的大石给放下来了,结果...被贼人给捆了东西还被抢了。这让他脾气火爆的父亲知道了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胖揍,而他认为在白家所控地界出事了,就表明事情的起因与白家的无能有关,白家需要给身为贵宾的他一个交代,这样他好免于责罚。 古畑提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追捕贼人并移交东焱古府处置,限期为七天;第二,过了限期,白家应以双倍价值的物品作为赔偿由他带回东焱古家;第三,他在西霜白家期间的吃穿用度均由白家承担。 暴怒 白旭尧许许多多的思绪在脑中飞过,一方面要完美的解决这来自远方的东焱古家的贵宾的合理要求,还要借此找出为祸白家领地的贼人,更可能是家贼——眼前的白鳄天。 白鳄天能从他的旁系家族中脱颖而出,修为是肯定出众的,更出众的是他在白旭尧爷爷白康执掌时期就被记入了家史,称号为“算无遗策”。 白旭尧推测这应该是白鳄天安排好的,倘若真是这样,那他必然留有后手。 既然自己这个作为晚辈的少家主都知道东焱大陆人人好酒,那这位精于算计的幕后推手岂能不知,他的解决方案必定是...酒与武器! “鳄天长老,我听闻您素来喜欢收藏美酒,而且您带领的北山堂制造的重武也堪称一绝,那今日就劳烦您在北山堂设宴给古畑兄洗尘。”白旭尧殷切地恭维着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代表主家宣布:在场的诸位长老一同出席,以高规格接待古畑兄。” 这一番话说到了古畑的心坎里去了,只要有美酒与重武,那送来的那些礼品都算是九牛一毛。对于白旭尧的处理方式,古畑甚是喜欢,他也渐渐地想同这具有魄力的白家少家主白旭尧成为朋友了。 同样,这句话也让白鳄天骑虎难下,拒绝成了奢望,答应下来自己为北山堂牟取多年的利益也就化为过眼云烟,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下来。 白启鹤与白鲑此刻也正视眼前的少家主,这一波骚操作直接把利弊打了个调,本身应该因此而处于劣势的白旭尧反而占据了优势,大出血的只有白鳄天那也就足够逆转形式。 本身同为盟友的白屠,这时也是颇为开心,虽然没有代管白家,但是能从另一方面使其他旁系的利益减小这也是他乐意看见的。 这个大厅内的白家长老们都心怀鬼胎,白家少主更是这样,就只有那直肠子的古畑没有一肚子坏水。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我们北山堂不见不散哈!”得到了答复的古畑也不在得理不饶人,选择潇洒的离开,毕竟自己砸了白家大门还无视了白家的长老。 待到古畑离去,白旭尧走到侧坐旁,一掌拍在了茶桌上暴怒道:“好啊,好啊!一府四堂居然心生嫌隙,害得贵宾受惊贺礼尽失颜面俱损,这是要把我们白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要丢尽啊!!!” 白旭尧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暴怒了,这个事件摆明了有那么大胆子的人必定是内贼,但是借由此事会严重影响到整个白家在凌霄界的声誉,这是可耻的! 其次,内贼必定有同伙潜伏在白旭尧和他父亲身边,不然不会给贼人有足够的时间筹划这么精密完整的夺权大计,卧底不除永无安宁。 白旭尧说话时,还运用妖元力直接将茶桌一掌拍碎,而这张茶桌没有灵武者实力的连一丝丝掌纹都不能留下,这也是在宣告曾经被他们除名的“天才”已经回归了。 转眼看看,厅中矗立的四座大山,他们的内心已经有一丁点儿被撼动了。他们也在反思,自己现在的权利威名说到底还不是已存于白家,而四堂之人也对白家传家时定下的另一族规视若无睹了。 另一条族规——全族团结,携手共进,振兴白家,俯视凌霄。 白家大厅内的四位长老,互相看了看,静默地离开了大厅,只字未语。 留下现如今孤身作战的白旭尧,现在的他深刻体会到了爷爷和父亲两人的艰难困苦,不仅要处理西霜大陆内的大稳定和对其它大陆的和平往来,还要权衡一府四堂的权利关系,不能使一家独大,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学问,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 白旭尧估摸着父亲恢复健康还尚需时日,自己一定要妥善处理东焱古家使者被劫案,让白家长老会的长老们忌惮主家拥有他这么一位独当一面的少家主,让他们各自都收敛点至少是在他父亲康复之前。 所以他越想越头痛,想着出去换换气能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走着走着就经过了账房,想着闲来无事去查查账吧。 刚一转弯,就看见由伯在给一名陌生的白家族人耳语着什么,顿时隐藏在白旭尧体内的“蛇感官”瞬间被激活,隐隐约约嗅到了些由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由伯做了那么多年的大管家,民间一句话: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送给由伯也再合适不过,所以他在被白旭尧盯上时就感觉到了,下一刻转身锁了账房,与那名族人径直朝白旭尧而来。 赴宴 白旭尧悄无声息地紧跟由伯与那名族人,到了府内的障眼法所设之处——八达石林。 八达石林这地界儿连通了白府很多重要的地方,平日就是个假山种种花草供人观养,如若有歹人潜进这石林之中,下场只有一个...投胎转世。 白旭尧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进了这石林之中,心想:八达石林是障眼法的现如今应该只有我和父亲,这两人是如何知晓的呢?真是让人生疑啊!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八达石林外,生怕被进入其中的由伯两人发现了有人跟踪,这时露头很有可能就是意味着彻底暴露,所以白旭尧选择了侧身尖起耳朵来听,听石林内的声音。 当然,由伯和那族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点防范意识的傻白甜,他们的默契更不像是才开始接触的,反而像是多年合作的挚友一般,前脚踏进八达石林,后脚就从不同的出口出去了,让白旭尧扑了个空。 石林外的白旭尧还一直蹲守在石林外,直到... “少主,你在那儿干嘛呢?” 端着托盘的二蛋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走着,突然看见了在那儿躲着明显在干不正经事儿的白旭尧,就开口来了一嗓子。 这一声,把全神贯注在聆听石林内一举一动的白旭尧给吓了个激灵,好在他说时迟那时快右手食指亲碰嘴唇,发出一声声“嘘...”。 二蛋立刻反应过来了,感觉这时的白旭尧应该是在办事,刚才自己甚是鲁莽了些,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来到白旭尧身边。 二蛋压低了声音问道:“少主怎么了,刚刚没有打搅到你吧?” 白旭尧心里也明白二蛋一声吼,死猪都能叫起来,更何况是犹如惊弓之鸟心中有愧的二人,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弄清真相虽然机会渺茫。 理了理自己的领口与袖口,朝二蛋来的地方走去。站定后打开托盘之上的食盅,一股子清香迎面而来,这不正是白旭尧托付厨师吕和二蛋替他完成后续步骤的回天粥么。 他命二蛋端起托盘朝白无痕的寝殿去了,才抬腿走了没两三步,白旭尧便以自己想吃为由让二蛋再盛一碗给他父亲送去。 当着二蛋的面一吸,咕噜噜咕噜全下了肚,可谓是牛饮回天粥了。 喝完盛出的回天粥,身体充满了力量,擦了擦嘴,说道:“二蛋呀,我还有族中事物需要处理,今晚便不在家中吃饭了。”转身朝大门走去。 由于白旭尧将给古焱洗尘宴交给北山堂张罗后,白旭尧就吩咐下人准备好了轿辇,虽说只是去自家的堂口但是也不能有半点儿疏忽,毕竟招待的宾客是同白家一个层次的豪门大家族。 这副轿辇整座轿辇均由紫檀香樟木所做,古朴典雅,不失高贵,配色为金银二色,帷幔上印有西霜白家家徽,木门木窗上刻有龙凤图纹,四个顶角悬挂印有“北山”“南洋”“东焱”“西霜”的灯笼,它也是作为历任少家主主席重要宴会时所乘坐轿辇的版样。 拉这轿辇的是一种名为白雪独角兽的西霜大陆独有妖兽,珍惜程度不可比拟,它们通体雪白,眉骨中心处长有一个螺旋纹的角,妖兽属性为冰,野外种群极少,可小范围人工培育。 三匹白雪独角兽拉西霜白家少家主的轿辇,这逼格无人能敌。常理来说,少家主的轿辇本应该是由三匹松针鹿来拉的,而鉴于少家主暂行家主职权,可以使用特权,将家主轿辇使用的白雪独角兽作为少家主轿辇的拉车妖兽。 白旭尧踏上轿辇时,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他轻轻掀起帷幔,弓着身子进了轿中。紫檀香樟沁人心脾的味道铺天盖地向白旭尧袭来,为了避免弄脏跪垫他脱下双履走向跪垫,一个转身外袍随风而起,一个煞字了得?跪坐好后,双手自然放在大腿之上,给人以温和儒雅之感。 西霜白家少家主的轿辇向着北山堂而去。 途中路过了两三个极小的城镇,所过之处,武者与普通人无一不避让不敬而远之。对于他们来说在西霜大陆上,就单单一个西霜白家的家徽都够他们喝一盅的了,更何况这出行的轿辇如此低调奢华有内涵,乘坐轿辇之人身份必定无比尊贵。 马上就到北山堂时,吵闹之声不绝于耳,声源却也是越来越近... “张老五,大爷我给你说你若是今儿交不出保费,我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一身穿白家族服的男子正一脚踏着一商人模样老者的胸口,颇为蛮横无理... 出手 西霜白家少家主轿辇行进至了白家北山堂山脚下的第一镇,传言曾出现过一只修为通天的龟类妖兽,所以该镇取名为神龟镇。 轿辇一如既往地顺着方向赶往北山堂,此时已日暮西山,神龟镇显得格外金碧辉煌,渺渺炊烟升起好似给这座历史小镇笼上了神秘的薄雾,轿辇之上恰有一行鸟类妖兽趁着最后一丝光亮自由自在地飞过神龟镇,朝大山深处飞去。 诸如此类的淳朴自然美景,却总会被一些瑕疵给破坏殆尽,果不其然... “老头儿,别说我们白家对你不仁慈,今天把钱交齐了呢,这摊子你照样摆按时交钱就行。”一行身着白家族服的青年中腰系有“精英”牌子的男子冷笑继续说道“不然...我不介意摊子换个主,你的头也换个地方。” 看看这笔墨纸砚洒落一地,到处都是残缺或者被墨汁染黑了的画作,好一个凌乱不堪之景,而这狼藉景象的制造者正是那恐吓者——白家的精英族人。 老头也就是这小小画摊的摊主,什么发家致富是笑掉大牙的大笑话,堪堪养活自己才是真的,这北山堂的重赋让他入不敷出,养活自己都成了奢望。 按道理四周应该围满看热闹的人们,可在这“安静祥和”的神龟镇这谁看谁倒霉,更没有人敢对北山堂的行为有丁点儿不满,不然下个被清算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而这一切都被轿辇的正主听得一清二楚,看得真真切切,随后一句:“泰琦,停下来吧,我是时候来处理处理这些族内渣滓了。” 白旭尧极为冷淡地说着,驾车的泰琦自然知道西霜白家族人的性格脾气,越冷淡事儿越严重。 白旭尧极为淡定地起身,脱下了他厚重的礼服与常服,身穿白灵战袍,穿好鞋子,捞起帷幔,踱步而出。 当靠近他们时被那精英族人的小跟班们拦下来了,同时还被挖苦了一番。 “小子,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吃了豹子胆,敢管我白家的事?快滚!”那名不开眼的族人骂骂咧咧还一直用中指指着白旭尧。 白旭尧极为厌恶这种一方面受着白家恩惠,另一方面又不断给白家抹黑的蠢人。自然对这样的蠢蛋不会手下留情,一记寒霜掌就朝其右手拍去,直接废了他的右手。 剩下的三个北山堂族人开始正视眼前一席蛇鳞作的战袍的同龄人,而他们的小头头即那名精英族人开口了:“小子,你是西霜白家的族人吧?自废自己修为,跟着我回北山堂领罚,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只见白旭尧摇摇头,遇见一个如此蠢的精英族人,关键还有跟随者不知是他们脑子打铁了,还是脑子打铁了... 白旭尧将眼神锁定在了这为祸神龟镇的族人身上,冷言冷语地说道:“你一小小的北山堂精英族人,还要我主家之人领罚?滑天下之大稽,来吧,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杂碎,你勾起了我灭杀你的兴趣,记得杀你的是你白柏贺爷爷!”白柏贺收回了要踏出的那一脚,踏地朝白旭尧快速飞来。 白旭尧激怒白柏贺不仅仅是转移他的注意力,更为了检验一下自己这融灵期妖灵师的实力究竟如何,不敌还能搬出自己是西霜白家少家主的身份,让对方知难而退,不然他这么做纯粹是找死。 白柏贺朝白旭尧冲过来时,白旭尧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淖之中,面前又有一道墙冲过来。被白柏贺这一撞,白旭尧估计没个半个月是醒不过来的,那么大权旁落是百分百的事情,那绝不是白旭尧所愿的。 砰! 尘烟四起,北山堂的小弟们拍手叫好,往常管闲事的都是被白柏贺这百分百必杀技给秒杀掉了。 烟雾散去,让那群小弟目瞪口呆,他们的大哥躺在了地面龟裂的正中心,而那西霜白家的族人毫发无伤的站在那儿,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可事实并非如此。 就在白柏贺必杀技要得逞时,出现了一丝松懈,而这被身为妖灵时蛇族的妖灵师白旭尧抓住了这一瞬间,直接就来了个错骨手,将白柏贺的力卸掉了一大半,此时身体也能移动了,一个侧身白柏贺扑空。 至于为什么白柏贺倒地不起,完全时因为扑空时的强大惯性和白旭尧的一击手刀,把他的惯性方向改变了,直接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晕厥背过了气。 送礼 擒贼先擒王,白旭尧拿下了白柏贺,这剩下白家北山堂的匪徒们,也算是树倒猢狲散了。 一个上来就被白旭尧废掉了,剩下的两个刚刚还在为白柏贺掠阵。 这三人看形势不利,干脆想撂下挑子撒腿就跑,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同时,还有一句俗话送给他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旭尧显然不会放过他们,一个箭步就来到其中一个的背后只见白旭尧手掌散发出一阵阵寒气,一掌就将眼前逃跑的北山堂族人击晕。 说他们逃吧也动点脑子吧,他们居然并排朝同一个方向逃,刚刚被击晕的那个人的扑倒造成了多米诺效应,接二连三全倒了。 白旭尧冷笑一声,见过傻的,没见过比低阶妖兽还不如的,傻到家了。 他也不慌不忙地给被扑倒的两人一人一击冰霜掌封住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招一招手,泰琦极为懂事的从车厢内将白旭尧的常服和礼服带着几根牛筋绳朝白旭尧走来。 泰琦先为白旭尧把常服穿好,再把礼服给他披上,最后拿着牛筋绳挨个捆好北山堂的族人,就像一串蚂蚱,只能共同进退。 泰琦把这一串蚂蚱拴在了轿辇后面,摇了摇头,暗自叹息道:作恶多端,自有天收,而天就是我们少主。 白旭尧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轿辇也再次启程,只不过多了一个小尾巴。 广寒初临天地,一声“白家少家主到!”响彻了白家北山堂。 堂门缓缓打开,四位白家长老会的长老左右排列开来,齐声道:“恭迎少家主!” 而北山堂长老白鳄天恭迎完后脸色铁青,他定睛仔细看了看轿辇后串着的一串人,居然是自家堂口的族人,其中有一个还是精英… 白鳄天压住内心火气,咬牙切齿地问白旭尧:“少家主,不知轿辇之后是?还劳您大驾。” 白旭尧心想:白鳄天不愧是善于谋划,还明知故问,让我诈他一诈。 “本少本不太想管这类事情的,但事关东焱古家贺礼被劫一案,不得不…”这一语道出了白旭尧多少无奈,而四位长老神色都略有所动,耐人寻味。 白屠身为掌管刑法的长老,责无旁贷,严厉地说道:“事关家族声誉,还望少家主慎言!” 毕竟如果是白家一府四堂做了鸡鸣狗盗之事,那可是宗族大罪,轻则废掉修为逐出家族,重则轮番受其余长老和家主的必杀技,直到殒命为止。 屏气凝息,所有人等待着白旭尧揭开谜底,没等来谜底,等来了东焱古家少家主古畑。 “嘿!白旭尧少家主,各位白家长老,你们是在这儿迎接我么?” 古畑极为不要脸的问话,也算是解了白旭尧的围,毕竟白旭尧只是想诈一诈没曾想白屠把这句话上纲上线了。 白旭尧示意泰琦将这群蚂蚱给先行压入北山堂的地牢之中,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借洗尘宴结交东焱古家少主古畑,以此来在某种程度上化解矛盾。 “古畑兄,我还以为我是最晚登场的,没想到我只是压轴品,你才是轴品啊!” 这一番贬低自个儿白家少家主的地位,抬高古畑的身份,平时那肯定为世人所笑,不过眼下情形也不失为上策。 古畑听了白旭尧的奉承话,笑得更加灿烂了,不自觉地扒上了白旭尧的肩,这也算是让白旭尧吃了颗定心丸。 两人有说有笑地踏进了北山堂,领路的是北山堂堂主白鳄天和刑法长老白屠,白启鹤与白鲑则紧跟两位少家主身后。 一行人来到北山堂的餐厅坐定,本应白鳄天致辞欢迎古畑,可是现场有白家少家主,那致辞人自然应有白旭尧履行。 白旭尧端起仆人斟满的酒杯,站起身来,横杯于胸前说道:“今在白家北山堂设宴,意在替远东焱古家少家主古畑兄洗尘,此宴不提权力与利益,望诸君不醉不归!”话音刚落,白旭尧一饮而尽。 古畑这人本身就生性豪放,还没等白旭尧语毕,他早已微醺。 等到白旭尧说完,他也站起来回敬道:“酒是好酒!白旭尧这兄弟…”嗝…“这兄弟,我古畑交定了,我对上古焱神起誓:我东焱古家古畑愿结西霜白家白旭尧为生死至交,有违此誓,凌霄寂灭!” 白旭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懵逼了,先是捡了个阴阳妖帝,这儿再捡个生死至交。同时,这也意味着东焱古家与西霜白家定下了盟约。 白旭尧代行其父亲白无痕的部分权力也算经历了些周折,而结盟这般大事却在洗尘宴上稀里糊涂的办成了,任谁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宴席还在继续… 一语惊魂 对于东焱古家少家主古畑任由心性所发的誓言,这都已经让出席的众人大跌眼镜,尔后白旭尧和古畑两个少家主你一言我一语,真应了那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们两个少家主聊得火热,白家的长老们也想借此巴结一下古畑少家主或者缓和一下同白旭尧的关系,可这二人直接无视了这些所谓的长辈和外交礼节。 在此次谈话中白旭尧才知晓:现任东焱霸主古齐有三个儿女,古畑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子自然而然也就是下一任家主继承人。他的两个姐姐极为霸道,霸道也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两个修为都已经步入皇武者。此番祝贺也还有一项重任那就是替自己的两个姐姐提出联姻。 当古畑说到这儿时,白旭尧的脸都揪得出水。奈何自己博古通今,也没听说过弟弟替姐姐提出联姻,而且放眼五元大陆联姻不都应该是父辈亲临么,只能说自己还是见识太过短浅。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旭尧的见识短,只能说东焱古家的大小姐与二小姐实在太厉害了,吊打同龄人。 古齐好不容易弄了个比武招亲吸引来了五元大陆的青年才俊,结果这两小姐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不能单挑非要二打一,结果好汉们各个又全部败下阵来,这两黄花大姑娘又待字闺中。 这不前一阵古齐听闻了西霜白家老家主白康逝世,白无痕继位,又了解到恰好白无痕有个独苗——对就是白旭尧,这不就安排上了么... 聊着聊着,古畑脸上早已红霞飞,示意白旭尧附耳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告诉给白旭尧,白旭尧便依了古畑。 “旭尧兄,别说兄弟我不厚道。我其实知道是谁偷袭的我,我也知道真正的幕后是谁,但这一切谜团还是需要你去解开,兄弟你的承诺还是需要兑现的。” 这一席话,也让白旭尧对眼前这个看似毫无心计的古畑刮目相看,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心怀各胎,并没有所谓的一丝净土。 但是白旭尧知道,就算是错愕也不能让在座的长老们和古畑看出来,便借着酒劲提高了声音说道:“古畑兄,你说要把姐姐嫁我,我可是受宠若惊啊!不过,你这嫁妆都准备好了的,奈何被贼人劫了,我,我一定会把贼人揪出来的!” 白旭尧此言既出,一桌子上的人无不震惊,长老们都以为是两位少家主喝多了说的醉话,奈何... “旭尧兄,不是说了这是秘密么?你还给我抖了出来。”古畑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可是撼动了白家长老们的内心,这贼人劫了贺礼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劫了东焱古家小姐的嫁妆。 话音一落,长老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白鳄天和白屠嘀咕了好久,白鳄天再和白启鹤与白鲑两位长老寒暄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到白旭尧身旁,俯身说道:“少家主,我瞧今儿洗尘宴的菜肴准备少了,我去后厨再让大厨弄点儿菜,好让你和古畑少家主把酒言欢。” “行吧,鳄天长老,辛苦你啦,快去快回!”白旭尧脑袋昏昏沉沉的样子,转过头,眼睛瞟了瞟后回答。 待到白鳄天出了门前去北山堂后厨了,白旭尧摸了摸额头,双手撑着桌子,笨重地起了身,扶着椅子的靠背,朝门外走去。 “旭尧兄,你去哪儿啊?” 白旭尧摆了摆手,无力地指了指外面,大概意思是出去透透气吧。 白启鹤见状喊道:“你们北山堂就是如此对待少家主的?不知道,搀扶一下么!” 这一嗓子,把原本站立在侧的无动于衷的仆人们骂醒了。他们或许也想看看这废物少家主的笑话罢了,却没曾想到挨了启鹤长老一顿怒斥。 白旭尧又摆了摆手,间断无力地说:“不用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照顾好古畑兄就好,不用担心我。” 白旭尧踏出了餐厅门,摸着门扇,摸着柱子,转过了角,消失在了北山堂仆人们的可视范围内。 待到没人监管了,白旭尧活动活动筋骨,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朝北山堂的地牢方向而去。虽然这是白旭尧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到北山堂,但是有往返过餐厅与地牢的泰琦报信,那么路自然也能找出个大概。 白旭尧来到北山堂西北处阴森的角落,一座土包上赫然写着一个字“牢”,一个只可容纳一人通过的狭小入口,入口处还有铁栅栏,此时的铁栅栏大开,也没人看守。他心想:再老奸巨猾,也难逃我和古畑兄联合下的套,至于他有什么目的先不管,我先解决解决你这个问题吧! 见赃 虽说这北山堂地牢现在没有看守,也不能保证是否是那白鳄天设下的圈套,正等待着白旭尧这条大鱼上钩也未可知。 白旭尧觉得像白鳄天这种能名垂家史的善谋者不可能不留下后手,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小心谨慎,以免自己落他人之口舌。 他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靠近地牢入口,这时突然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白小羊,我给你说了的嘛,工作时间不能偷奸耍滑!你可好呀,在一旁睡大觉!!” 一中年男子呵斥地声音越来越近,这表明自己做选择的时间越来越少,白旭尧果然还是硬着头皮钻了进去,就算跳进白鳄天的陷阱自己也认了。 一进到地牢的白旭尧发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地牢,实际上却别有天地。 这地牢的墙壁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泥土夯成,这上面时不时有水滴波纹流动,还不太惹人注意。 白旭尧弯下腰拾起一个石子轻轻接触墙壁,突然墙壁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将石子吞了下去。不是白旭尧缩手及时,恐怕现在有难的就是自己了,但他也知道了这北山堂地牢可是危险重重。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吧,终于白旭尧见着了平地,他习惯性的在倒数第二阶飞踏落地,正式这中二的动作救了他一命,不然迎接他的也是一个血盆大口。 落地后,白旭尧观察着四周,眼前是金属所造的十条隧道入口,有两条隧道的数字是流光闪烁的。一是四号,白旭尧吩咐泰琦关押那几个欺压百姓玷污白家名声的族人所在的隧道;另一则是八号,谐音发,怕是和钱财有关。 本来还在思考进哪一个隧道,白旭尧发现很多条隧道处都没有灰尘,唯独一号的隧道口全是灰尘,恰巧的是居然还有脚印,嗅到了,嗅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味道。 他兴奋起来,踩在已有的脚印上,悄悄地溜入了一号隧道内。 一路上都静悄悄毫无声息,火光照亮了前路,白旭尧终于要走出隧道了。 隧道尽头,分列左右两侧,每一列十个牢房。在白旭尧眼中,并不是那些罪大恶极的暴徒或者有违白家族规的族人,而是满满的宝物,金银珠宝这些尘世俗物就堆了好几个牢房。 “白柏贺啊,白柏贺,让你劫财,你这财啊...坑死你叔叔我了!让我再找找,在哪儿呢?” 白旭尧内心狂喜,白柏贺就是打劫古畑的人,而幕后黑手就是“算无遗策”白鳄天,只是这次栽了个跟斗罢了。 前一秒还在欣喜的白旭尧,下一秒却笑不出来了,只能感受到来自古畑使出的“将计就计”的后怕,幸好古畑发了誓,不然与之为敌是极其不明智的。 下一秒,白旭尧尴尬了,踩着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直接滑倒,下意识去抓住什么,抓住一桌布的一角...金山银山全部塌了,把他埋在了其内。 “是我进来碰着了什么么?怎么塌了,算了不管了,我还是先回宴席,等宴席散了再来找找,这笔财我还是不贪了,命要紧啊。” 声音起初是愈来愈近,最后却又渐行渐远,直到再也没有声音。 白旭尧使出浑身解数最终还是脱离了金山银山,连忙逃出一号隧道(即北山堂宝库)。随即又潜入四号隧道后和泰琦闲聊了几句,临别时泰琦交给了白旭尧什么东西,二人嘴角微微上翘,看来二人在谋划着什么。 快到出口时,白旭尧才反应过来,这时门卫不应该已经回归岗位了么,怎么出去就成了白旭尧的大难题。 一探出口情况,白旭尧就差点儿欢呼雀跃了,那个名字叫白小羊的卫兵真是好样的,又偷懒去了,大门大敞开。 三足并作两步,白旭尧像极了被驯化后放回自然的妖兽,行动极为灵敏,出来就窜进了一旁的草垛之中。 然后,他就装作刚刚醉醉熏熏的才逛到这儿,呕吐声不停,结果还是把看守的卫兵给臭醒了。 “谁啊?喝个酒跑地牢这儿撒泼打诨,想被族规惩戒了是吧?”睡眼惺忪的白小羊有点儿起床气的骂道。 白旭尧觉得白小羊既然醉醺醺的,白旭尧自己就便伪装成喝大发的族人,之后喝断片似的回答道:“我...白...白家...少家主...白...白...白旭尧...” 白小羊的睡意全无,定睛一看,其为可能白家那么多世纪以来没人打破的记录是由白旭尧,这也完全是由于无法通过白家大比从而退位让贤的独生子。笑归笑,但正事一点儿也不能忘,白小羊将白旭尧搀扶回了北山堂餐厅。 散席 重回北山堂餐厅的白旭尧,看着桌子上的菜已经重新换过,他洋装极为愤怒地说道:“谁…谁…谁让你们把那个酱香卤豆干撤…撤了的?” 白屠与身旁的白鳄天自然是很希望白旭尧在给古畑举办的洗尘宴上出丑,好在长老会上弹劾白旭尧少家主,以达到遏制少家主在一府四堂中的威望。 反观白启鹤与白鲑,则是忧心忡忡,他们担心白旭尧有辱白家声誉。 这次恐怕又得让白屠与白鳄天失望而归,白旭尧出去散散步,貌似酒意去了一大半,能够不扶靠背就能够准确的抵达目的地。 走到位子上,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面前不正是那盘子菜么,自己看样子是错怪了白鳄天了。 “鳄天长老,知错能改的速度挺快嘛!” 这一句话外人听着像是白旭尧给自己梯子下的,恰恰这句话又是对善于思考的白鳄天,让他的冷汗直流。 毕竟白鳄天做了亏心事,他心想:我自己明明有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善后事宜,那就白旭尧不应该知道的啊,难道是? 古畑就像是鸡下巴吃多了又接话:“旭尧兄不说我还忘了,白鳄天长老,那个蒸蛋也可以再上一两份吧?!实在是太敢谢白家的盛情款待了。” 白鳄天招了招手给身边的仆人说了什么,那名仆人就出去了。 白启鹤与白鲑刚才就对白鳄天亲自去厨房加菜产生了怀疑,加个菜还用得着他亲自去一趟?! 白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脱口问道:“鄙人有一事甚是不解,能否请教一下鳄天长老?” 白鳄天与白屠对视了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然后用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鳄天长老,难道刚才你亲自去查看你这北山堂还有多少钱财,怕被我们吃光了?” “钱财”这两个字又再次深深敲击在了白鳄天心尖子上,越发觉得这桌子的人都知道了些啥。 白鳄天心里虽然震惊但却不显露在脸上,简而言之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唉,我也不想这样啊。奈何正值我北山堂采购前几日,实在羞愧啊。” 就算白鳄天这样说,也并不能让一桌子的人精信服,谁都不是初生的小牛犊,即使是白旭尧和古畑他们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觉得北山堂的大厨做的还不错嘛,那就等采购了再来尝尝,我想白鳄天长老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吧?”古畑颇有玩味的说道。 白鳄天是真的肉疼了,就算内心之中骂了古畑千万遍,也只能心平气和的答应了古畑这个大胃王的请求。 古畑为啥是个大胃王呢,你在洗尘宴上就知道了。他一个人吃了两轮,嘴巴里包着饭菜,都还在说话,手还拿着筷子在夹菜,犹如神兽饕餮般风卷残云。 古畑突然拍了拍额头,顿时整个餐厅就安静了。 “瞧我这记性,我都忘把这关键性的证据拿出来了。” 古畑从腰间摸出了一个腰牌,一个偌大的白家家徽,背面刻着“精英”二字。 霎时,全场寂灭,但是作为掌管刑法的白屠还是要站出来说话的。 “请古畑少家主将此牌让我们在座各位辨别一下真伪,是真的,那此贼我定让他神魂皆灭;倘若是假的,我要让他知道触怒我白家恐怖的后果!” 古畑扫了扫在坐的各位白家人,特别留意了一下白旭尧。白旭尧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符合情理。 其实古畑心里最是明白这腰牌正是这白旭尧给他的,让他把这个所谓的证据给抛出来的,难道白旭尧就不怕他借此讹诈白家么?越是大胆,越是入得了古畑的眼睛,更加觉得自己擅自做的主是正确的。 每一位长老都认真观察辨别了腰牌,用时最长的是白屠,最短的则是白鳄天,白鳄天看完了眼中出现了一丝杀意,仅此一丝都被白旭尧收进了眼底。 白旭尧拿着腰牌,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我早知各堂有心将我西霜白家拉下主家位,可这手段真是叫人所不耻,简直妄为先祖后人!我也顾不得古畑兄在场,对你们及其那些悭吝小人痛呵,还望自爱。今日午夜时分,将偷盗之物还于我白府大门外,此事一笔勾销!!否则,我也不介意让整个刑法队出动直接灭了他们包括不知悔改的堂主!!!” 这魄力让在场之人无不拜服。 微风拂过,白旭尧也不顾古畑吃没吃饱,直接宣布:“今日本应是古畑兄洗尘宴,却如此这般,唉~散了散了,改日到我府上再痛饮三百杯!” 神秘灵体 强撑着残留的一丝丝精力,白旭尧乘着轿辇回到了白府。 他自己预估能支撑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心,进到白府才倒下的,可不曾想下轿辇时直接摔倒在了泰琦的身上。 白旭尧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精神力量还是能控制那么一点儿的,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阴阳妖帝,快救救我!”面色苍白,四肢乏力的白旭尧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本应该任谁都听不见的,可这是他的精神世界,回音效果不要太棒,很快就传到了阴阳妖帝的耳中。 阴阳妖帝知道今天一天白旭尧发生种种劳神费力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想到虚弱至此的白旭尧还能凭借毅力进入精神世界。 一个瞬身,阴阳妖帝怀中躺着的不正是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旭尧么。阴阳妖帝将白旭尧抱进了屋舍之中,右手轻轻按住白旭尧的额头。 一股冰凉透心的能量流遍了白旭尧的全身,白旭尧也慢慢睁开了双眼。 “妖帝,我…” 阴阳妖帝脸色并不是太好,不是因为救治了白旭尧,而是白旭尧不爱惜自己身体,他猜到了白旭尧找他是为了什么。 “你若想真正的变强,没有一副好的身体也全都白搭!” 这让做好准备挨骂的白旭尧受宠若惊,因为对面而坐的妖帝居然关心起了自己,虽然没有明说。 被一副闪着光的眼睛注视着,实在让阴阳妖帝难受,接着说了句:“我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进入练武场。” 白旭尧在空中凌乱着,他并不是用双脚走着去的练武场而是被阴阳妖帝大袖一挥给弹飞出去的。 刚一落地,就又听见了阴阳妖帝的话:“鉴于你太过疲惫,可用时间减半,不接受讨价还价!” 阴阳妖帝就像知道白旭尧要打商量似得,直接把话给说死了,一点儿都不留余地。 白旭尧低声低估了几句(小声咒骂),练武场外屋舍之中的阴阳妖帝摇了摇头。 身着战袍的白旭尧,很快就盯上了一紫色的灵体,直接被它狠狠教育了… 话说这个灵体给人感觉高贵神秘,因为白旭尧不修仙不修真,武者的元力大多又内敛于内更不可见,他父亲白无痕大致讲过几种属性元力的代表颜色。 自己在成为妖灵师的三大关卡中,也认识了些许属性的颜色,而紫色恰巧是他所没见过的。 这个紫色灵体,手持一紫色的杵,它的颜色非常吸引人的眼球,真的可谓是鹤立鸡群,走哪儿都能一眼看见它。在白旭尧的记忆之中,他之前并没有看见这灵体,估计是这练武场的玄奥吧。 白旭尧本身大摇大摆地闲走在阵内,挑选着合适自己的灵体作为对战对象,没想到不知不觉的就朝那紫色灵体走去。 刚一靠近紫色灵体,白旭尧就发现了不对劲,整座练武场几乎就是间隔三五米的样子就会有一灵体,而这紫色灵体的周遭方圆十米范围内没有灵体,地上则是散落着许多颜色各异的战利品——小石子,暂且叫它能量石子吧。 白旭尧手欠,刚一伸手还没捡着能量石子,紫色灵体像发了疯一样朝他狂奔而来,转瞬间,一杵就向白旭尧的脑袋戳过来,躲闪不及就一击毙命。 好在,白旭尧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呆子,朝右翻滚,恰好躲过了这一杵。而白旭尧心中也开始发怵,毕竟之前阴阳妖帝说的这里面的灵体不会主动攻击,但是眼前这灵体明显就不符合啊,自己就捡个战利品至于么... 白旭尧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捡战利品才会受到攻击,因为那紫色灵体一杵未中后也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游走在练武场内。 他立刻远离它,找了个水灵继续切磋,很花了些时间终于战胜了水灵,掉落了一个水属性的能量石子,他死死盯着远处的那暴躁的紫色灵体,弯腰去捡。 终于白旭尧还是将那能量石子拿到了手中,发现那个紫色灵体还是没有过来,他想了想还是要去招惹招惹那个灵体,毕竟自己大不了就退出练武场罢了,这次是阴阳妖帝走后门给自己多的机会,失去了也并不是太可惜。 他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个紫色灵体,结果...还是一脚踩进了无灵体区...白旭尧第一时间就想逃离,一转身就撞在了什么上,刚想口吐芬芳伴随而来的却是冷漠的声音。 “白旭尧即将挑战一阶天雷灵体,禁制全开,战利品为天雷大道碎石及禁制内所有的能量石子,失败惩戒为一周时间内不能再进入练武场。” 挑战 “挑战即将开始,双方数据公布。” 话音刚落,一道光幕出现在禁制内的空中,上面写着: 一层BOSS:天雷灵体 属性:雷 生命形式:灵力聚体 等阶:凡·一阶 挑战者:白旭尧 属性:冰 生命形式:人类 等阶:不详(实力与三阶真武者持平) 白旭尧一看暗喜:原来对面不就是个一阶灵体么,自己应该轻轻松松能够战胜它,谁叫自己是通灵期的妖灵师呢。 他认为自己能够依仗冰霜掌和白蛇错骨手能够轻松制服对面这个天雷灵体,还能获得丰厚的战利品,想着都是美滋滋的,越是这样越是跃跃欲试。 白旭尧大步流星地朝天雷灵体而去,天雷灵体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货色,也向白旭尧疾驰而去。 要撞在一起时,直接又回到了刚才所站的位置,此时传来了声音“挑战正式开始前,攻击无效化,现在本裁判宣布挑战开始!” 白旭尧还想向刚才那样和天雷灵体那个男子汉式硬碰硬的撞击,看看孰强孰弱。转眼看那天雷灵体却不像刚才那样暴躁,好似刚才的举动是它逗白旭尧特意做出来的。 白旭尧虽然曾有一丝丝怀疑这天雷灵体是在给他下套,但是这种想法刚刚萌芽就被他自个儿给掐灭了,天地间的灵力聚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产生智慧嘛,更何况还会请君入瓮。 下一秒,让白旭尧悔不当初,真想抽他自己两耳光,打醒他这个蠢人... 白旭尧离天雷灵体还有一个呼吸时,瞬间天就暗了下来,轰隆隆,一道道雷电从云层之中降下,却偏偏都朝着白旭尧劈来,活生生的他成了避雷针。 他被雷劈的同时也算是长了知识了,什么颜色的雷电都有,最常见的黄蓝二色,其次是很少见到的白色雷电,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红的,黑的,紫的。 这是远超白旭尧的认知范围的,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真的太像一古话“坐进观天”。 当然幸好这雷电并不是锁定技,白旭尧躲避着慢慢发现了规律,开始戏耍这从天而降的雷电,一道六色婉若游龙的雷电在云层之中翻滚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这劈中了还了得。 渐渐地白旭尧发现雷电降落时,那天雷灵体会非常虚弱,而在心脏的位置有一红色光球,当雷电击中地面后,那个红色光球又不见了。 白旭尧猜测这或许与战胜它有关,便尝试朝天雷灵体靠近,天雷灵体就像发现危险逐渐靠近,天空中的那巨雷滚动的越来越频繁,而它的红色光球暴露的越来越明显。 白旭尧还推测这雷应该是这灵体召唤而来,不会攻击灵体,所以和灵体就行近身缠斗就算天空之中的巨雷劈下来也不可能劈中灵体。 轰... 六色的龙形巨雷直接笼罩了整个禁制,360度无死角的轰击,时间持续了近1分钟,就算再能抗的也怕是被这道不可抗力的雷电给轰的渣渣都不剩了吧。 巨雷消失,天空乌云散去,天雷灵体早已失去了踪影。找找白旭尧呢,灰灰都不剩了。 白旭尧缓缓睁开双眼,一封信在身旁,打开信封,这个结果是他意想之中的了——很遗憾,挑战失败!一周时间禁止使用练武场。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的白旭尧,确实太累了,直接在原地闭上眼睛继续睡。 “少主,快起来了,不然你最喜欢的烤肉串就没了哟!” 白旭尧闻着香味,头最先经不起诱惑,感觉都要随着味道去寻找美食了,奈何被身子所束缚。他的眼睛还是睁开了,看着拿着烤串诱惑他的二蛋,一脸的不爽。 “少主,很遗憾地告诉你,由于你起得太晚,这肉串归我了!”二蛋做着鬼脸,就把烤串往自己嘴巴里送。 白旭尧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夺过了烤串,就像是夺得了冠军似得,开心极了,一大口串儿就没了,因为吃得太急就连烤串啥味儿都没有尝出来。 白旭尧起身洗漱,穿好常服,朝大厅而去。 大厅之中,四位长老争论不休,就因今早出现在白府门前的一车货物,摆明了这是罪魁祸首把盗窃东焱古家的货给吐了出来,至于是谁迷途知返这就没人知道了,他们争论的就是他们四个中谁是那个贼人的靠山亦或者谁就是那处心积虑的犯罪分子。 咳咳... “诸位长老,这大清早的议论什么呢?”白旭尧看见了厅内的贼赃,心中自然也是非常明了,只是碍于是白家同胞不好去点破,但是猜忌是犯家族和睦忌讳的,他还是打官腔让众长老安静了下来。 苏醒 “禀少家说,我等今日来汇报昨日工作,刚进大厅就看见了这...”白鲑抢在其他长老前开口回答,长老们听了白鲑的话也纷纷应和着。 白旭尧用手压了压,示、他们安静下来,不要再因为大厅内有还回来的物品而吵闹。 “各位长老,稍安勿躁。” 白旭尧示意二蛋将厅内的物品移入偏厅,待古畑少家主清点过没有缺失后再作入库处理。 “长老们,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想必你们没忘家训吧,准确说是祖训!” 轻描淡写,寥寥几句,却句句扎心,长老们连着两天被白旭尧呵斥,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也只能打碎了牙吞肚子里面。 几分钟的安静就算作是在场所有的白家人对有违祖训的沉默反思吧! 白屠,白启鹤,白鲑,白旭尧反思猜忌族人的过错,白鳄天反思妄想借外力破坏白家险酿下不可挽回的大错。白旭尧显然也不想再追究白鳄天等人的责任,当然有的事情是必须要处理的。 白旭尧打破了安静,说道:“白鳄天长老,其余长老请听好我的忠告!我在此以代理家主及少家主的身份再次重申:白家所有族人,无论长幼,无论尊卑,不得以任何借口理由骚扰压榨所辖范围内的百姓和修炼者,违者所属堂口罚没三月所得,且该堂堂主亲自登门道歉!我白府也受此条约束。” 这是一个较为严格的条例,其实哪儿有大家族不压迫所辖范围内的百姓和修炼者的,只是他们西霜白家秉承不问世事之家训,且也不屑与浊者同流。 白鳄天自然也知道对面的这个青雉小儿已经既往不咎,但是白旭尧所抓住关押的那几个族人肯定是严查严办的,只要他自个儿不受处理那就是万幸,说道:“我北山堂一定谨遵此忌,必严管所属族人!昨日,少家主捉回来的几人查明是我北山堂族人,我定给主家与各兄弟堂口一个满意的交代!” 白鳄天一席话表明了今天白旭尧这么个阵势全是因为那几个族人,看来他们犯的就是欺压百姓之事,恰好又被白旭尧碰个正着... 既然有了一位长老表了态,其余长老也不好敷衍,纷纷表态一定会约束所属族人。 各长老汇报完就回了,剩下白旭尧一个人坐在侧座上,他就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儿,这白家的一切一切都是先祖所留,可是要维系要生存下来实在太困难,这也将会是自己要执掌的天下,但这担子太沉重,他多希望自己的父亲白无痕能够早点醒来。 “少主,少主,家主醒了。”由伯踱步跨过门槛,淡然地说道。 白旭尧站了起来,拍了拍侧座,再整理整理衣衫,他不想不太体面的见他父亲,便理了理袖口领口,方才迈开步子向父亲的房间去了。 此时的白无痕刚刚醒来,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疲惫无力感,反而有一种强烈的饱腹感,这要归功白旭尧让大厨一直做回天粥。 白无痕已经下地,洗漱,然后穿好常服,正要去大厅,毕竟这个点应该要开晨会了。 还没走出去的白无痕就和白旭尧撞了个满怀。 “父亲大人,你这才醒又想去干嘛?!”白旭尧略带怒气的质问着他父亲。 有点儿懵圈的白无痕,反过来问了句:“旭尧,你才是刚刚醒过来怎么就下地了,还跑到为父这里来。” 这下两个人都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了,幸好这时送粥的二蛋赶来了。 “家主,少家主,早!麻烦让让,我要给家主喂粥呢。”说着说着二蛋绕过了两父子,就进了屋中。 一脸黑线的二蛋,把粥放在桌子上,慢慢地退了回来。 “家主...小的不知道您醒了,毕竟您已经酣睡了一整天了。” 二蛋只敢在和从小长到大的白旭尧嘻嘻哈哈,却不敢在家主也就是白旭尧的父亲白无痕面前没大没小。 “二蛋,你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了?” 还没等二蛋回答,就传来了——“是的,家主,您已经睡过去一整天了,老奴能够作证。” 由伯此时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白无痕点了点头,“由伯去盘盘账本吧,二蛋去打理一下旭尧的院子。” 待仆人们退场,白旭尧就将昨天和今儿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一五一十按轻重缓急的转述给了白无痕。 白无痕在知道自己睡过去的这件事的同时,脑子里第一个就想到了长老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结果最后代行家主权力的是自己的唯一子嗣白旭尧,不乏有那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意味盯着反复打量着白旭尧。 更让白无痕以外的是来了个东焱古家使者——古畑,还发誓同自己的儿子成了至交,当然还有古畑设计帮白府揪出心怀不轨之人,树立白府在整个白家和白家所辖区域的威信。 白无痕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暂居幕后 白无痕在脑中构建还原了白旭尧所讲述的事情。 东焱古家使者古畑驾驭车马在他们西霜白家所辖领地内被“打劫”,而古畑的修为应该比那伙劫匪要高得多,不然不可能安然从东焱出发途径中元抵达西霜。恰巧这古畑还看出了这劫匪的身份,还在宴席上假醉实醒地与白旭尧起誓而后还将“被劫”事实讲述给了白旭尧,在最后他还没有一丝丝犹豫地配合白旭尧完成了“表演”。 画面快速地在白无痕脑中闪过,但内心已经对这素未谋面的东焱古家少家主有了一定的评价了——果断善谋。 白无痕示意白旭尧侧耳:“旭尧,等会儿我会假意再次昏迷,此事只有你我父子二人知晓,这次一定要拔掉身边的奸细同时看看那古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旭尧无奈啊,刚还以为自己的父亲苏醒了,终于能卸下肩上的重担了,可他这父亲非但没让这担子变轻还加了点儿砝码担子越来越重,这就是传说中的坑儿吧... 白无痕躺好,自行封住了几处大穴,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儿生气的白无痕此时看着比苏醒前更糟糕了,就像时日不多了似得。 白旭尧突如其来的一声:父亲大人!!! 把门外候着的仆人们可是惊着了,由伯大胆匆忙地推开了房门。 白旭尧跪在床榻前,双手紧扣白无痕的右手,声泪俱下。转眼再看,床榻之上双目紧闭,气色衰败的白无痕。由伯也情不自禁地哭呛道:“家主啊,家主!您可要振作点儿啊,白家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了呀!!”仆人们也纷纷进到房间之中,悲伤的气氛也越来越浓。 白旭尧眼看这气氛有了,整个府里的仆人也尽数知晓了刚苏醒的白无痕又病倒了,那这张大网也算是正式的撒开了。 “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由伯你来照顾我父亲。”白旭尧哽咽着说道“父亲一日不醒,我就还是得让白家正常运作。” 听了这一席话,仆人们也就逐渐散去,毕竟各司其职,担心家主是人之常情但自己分内事也理应完成。 整个屋内也就剩下了,跪坐在地的白旭尧,假意昏迷的白无痕和在侧服侍的由伯。 白旭尧擦了擦眼泪,撑着床榻才站直了。不是因为他悲伤过度,毕竟他父亲昏迷是装的,而是跪久了脚又酸又麻。 “由伯,我深知你平日替父亲排忧解难分担了过多繁重的事物,特别是账房这一块儿。” 白旭尧此话已经说得实在太过于明了,就是要借机卸掉由伯账房主管这一要职。躺在床上装病的白无痕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这个理由,为了不破坏大局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少主,老奴在白家上任家主在位时便身居账房总管一职,深知其事繁重。如今家主昏迷不醒,少主委以重任,老奴愿交还账房钥匙专心服侍家主。”由伯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双手奉上。 白旭尧也没有什么好矫情地大大落落接过了由伯递上来的钥匙串,转手就放进了怀中。 “由伯,我父亲就交由你照看了。”白旭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床榻上装病的白无痕,给旁人带来父子情深的即视感。 出了房间,白旭尧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从怀中拿出还没被捂热乎的钥匙串把玩了起来。毕竟,这钥匙串在由伯的手中已经好几十年了,除了他爷爷和他父亲见过摸过,就连他也只是在那次事件发生时偷偷晃见过,看得都不太真切。 白旭尧看着手中的每一把钥匙,它们都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纷繁地雕刻,也没有所谓的什么家徽印记,就像从钥匙铺配的钥匙一样就是久了点儿。 “少主,您拿着啥呀?”一听这声音白旭尧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每天白旭尧都会伴随着这个声音醒来,三百六十天,天天皆如此,这人不就是白旭尧的贴身仆人二蛋么。 白旭尧头都不回的直接把钥匙串朝后一扔,说道:“二蛋,你接住了哟!” 钥匙串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抛物线轨迹,眼看就要落地了,二狗的手一把就抓住了钥匙串,捏在了手中。 “这不是账...钥匙么?” 虽然二狗这“账”字说的很快很轻,但依旧被白旭尧听进了耳朵。 “是钥匙啊,二狗从即刻起你就是账房总管了哟!但你还是我的贴身仆人。”白旭尧头也不回地朝他房间方向走去,他的眼里却满满都是... 同游慕雪城(一) 白旭尧完败无奈万万没想到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府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与神秘族人接头的由伯,一眼辨识出账房钥匙的二蛋,一个是两代老奴,一个是从小陪伴自己伺候自己的亲信。 他感觉这次发生的事情正慢慢地向不可控的地步发展,以前在他内心之中判定由伯铁定是隐藏最深的间谍卧底,所以借着他父亲装病第一时间就削了由伯的权力,不曾想他的亲信二蛋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办法,有什么问题疑惑的就算是他自己的亲信他自己的智囊团也必须解决掉,总不能前院不安宁后院还起火。 白旭尧不想多想,径直回屋,换好常服夺门而出,不曾告知二蛋,也没有让自己的专用车夫泰琦接送,他自个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古畑在洗尘宴时就和白旭尧约好,今儿要去逛逛白府所辖范围内的第一城镇——慕雪城。 二人说好各自享用完早餐后就到山脚处碰面,车乘用的是驿馆所租的,当然费用是白家承担,这是之前白旭尧做了承诺的。 白旭尧并没有吃早餐,全因为他那个坑儿的父亲,那儿就耽误了些许时间,换好衣物就匆匆溜出门了。 再看古畑这边,他还在驿馆天字一号房内睡得可得劲了,呼噜声此起彼伏活脱脱是演奏的交响曲。 咚咚咚! 古畑一个激灵,下意识拿起了身旁的刀,出入尘世惜命,警觉地问道:“谁啊?” 门外的是驿站的店小二,他扣了扣脑袋,说到:“客人,您昨日入住时不是让我今天早上用餐时间叫您,同时还给您备好一辆马车么?” 古畑放下了刀,用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额头,暗骂道:这西霜大陆特制寒心露居然是这么烈的,该死。今晚再来一盏,味儿还是不错的。 浑浑噩噩的古畑好不容易坐起来了,慢悠悠开口回答:“好的,我马上就去。” 古畑在东焱自己的家不喜欢有人伺候,在外就根本不需要有人伺候,他觉得真男人就应当自己完成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有仆人。 因此,古畑穿衣洗漱都很快,两三分钟就已经身着他自个儿的常服,腰悬一把刀,站在驿站大厅之中。 “尊贵的客人,您请随我来雅间用餐。”刚才那个店小二一脸笑盈盈地看着跟着他身后下楼的古畑,右手作出请的姿势,示意古畑去雅间而不去大厅用餐。 古畑将店小二的手打开,径直朝大厅一角的空桌而去,店小二也只好任由这位大爷去大厅,自己则是麻溜地将已准备好的小菜从雅间中拿出来送给已经在大厅坐定的古畑。 古畑随心所欲不想有所束缚特别是他人提前安排好的,他对于安排好的事情一般都会选择打破陈规旧俗。更何况他在自己家中也是同仆人们一起吃饭,从不与贵族子弟往来,去酒楼饭馆吃饭也不坐雅间,只坐大厅。 在古畑坐定,便听见了有人谈论着 ——“诶,我给你说哈,霸主白家常年一府四堂的格局很可能被打破了哟!” ——“不可能,那么多世代过去都没解决,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不可能解决的。” ——“有啥不可能的?!白家现任家主白无痕政绩没出来为了救他那个残废儿子白什么来着” 这时有人插了一句“白旭尧” 那人继续说道 ——“对对对,白无痕为了救白旭尧,直接病倒了。恰巧来了个东焱古家的使者...” 古畑听着隔壁桌在讲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吃着西霜的早餐。 西霜的早餐与东焱的早餐也大不一样,东焱都是扎实货比如饼子,西霜则是有一小块儿煎饼搭配着一杯果浆,小菜则是一碟香豆。 吃罢,古畑便在店小二的引导下去驾驶租借的马车朝与白旭尧约定的地点而去。 一路上古畑还在细品路人说的“残废白旭尧”,根据他之前收集的情报得知白无痕确实有个曾经是天才的儿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天才不再,而当他见到代白无痕接见的代理家主白旭尧时,就那一瞬就觉得眼前这同辈不能拉拢就必须除掉。因为传言属实的话,白旭尧的内力和他所散发出来神秘的气场都显示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只是在内敛锋芒。 “古畑兄,古畑兄!停下来呀,你是要去府上接我么?!” 这一声把古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定睛一看他已经驾驶马车过了山脚一点点了,只好调转车头,朝白旭尧而去。 同游慕雪城(二) 马车在白旭尧面前停定,古畑连声道歉,说他是因为想念身处故土的家人与挚友一时走了神,白旭尧却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中。 白旭尧一个侧身就坐在了引路者坐的位置上,而古畑则是充当的马夫,两人交谈盛欢,白旭尧诉说着慕雪城。 广阔无垠的平原之上,白云之下,千亩良田,民风淳朴。慕雪之名源于西霜白家第一任家主,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扫平了为祸西霜的各路山贼强盗,使之归化或农或商或兵。 在她任家主时,受到恩惠的黎民百姓和那些修炼者纷纷出资修建了一座城镇,就以她的闺名慕雪为城镇名。 渐渐从一个小镇扩大扩大再扩大到现在的西霜第一城,从未遭受过战争侵袭亦或者兽潮,这样城中居住的百姓更为感谢崇敬白慕雪这位白家家主便在城中央修建了一座巨型雕像。 雕像正北方有一坐北朝南的庙宇,名为圣庙,供奉着为西霜大陆作出巨大贡献的功臣名士,每日参拜的人堪称万人空巷。 慕雪城五个城门,南城有两个城门,北城西城东城各一个城门,都能直通城中央,南城东西两门的大道在某处汇合成一条大道,将练武场和决斗场围起来了。城南为商娱区,城东北为住宿区,城西北为政使区。 原本慕雪城的城区划分很混乱,但因西霜白家的中元堂重新规划后,一座区域分界明显的慕雪城就呈现在了世人眼前。 白旭尧和古畑两人驾车走在康庄大道之上,道路两侧全是幸苦耕种的农夫和驯化过后的鹫力牛,田埂旁农妇提着食盒回各自的农舍,可能是刚刚送了饭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吧。 一道清风拂过,阵阵香气飘来。 “两位远客稍等。” 古畑让马儿停下来,不一会儿一妇人带着孩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实在不好意思,让二位远客停下来,只是今日我做多了吃食不想浪费,还请二位不嫌弃。” 古畑倒是一愣一愣的,因为在东焱大陆几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只见白旭尧伸手接过了吃食,妇人携幼子感谢白旭尧,他们交谈着,妇人指了指远处,尔后白旭尧回到车上。 “旭尧兄,刚才你和农妇聊什么呢?” “没什么啊,就是说说她家有多少地,收成如何罢了。” 古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下去,反而是关心起了种植物的事情。 白旭尧心里很是明白,现在白家和古家结盟了,意味着会有很多生意往来,必然要知道对方什么缺乏什么丰腴,种植物问题其实一直都是困扰白家和古家的老大难问题。 西霜大陆温度比其它大陆要低,虽然种植物一年两熟,产率一般,部分种植物带有寒毒;东焱大陆温度又比其它大陆要高,一年三熟,产量极高,但是种出来的粮食都自带热毒,需要用寒毒以毒攻毒。 这就是为什么古畑询问农作物的原因,也是白旭尧和农妇攀谈询问产量的原因,两人都知道粮食问题始终都是合作不可避免的问题。 白旭尧倒也是大方,侃侃而谈农作物产量,却始终也不提及那些自带寒毒的种植物产量,这可是当马夫的古畑最想得到的资讯,可奈何白旭尧就是闭口不谈,让古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白旭尧说着说着,二人就到了慕雪城西城门。城墙也就三十来米高,上面一个巡逻士兵也没有。说是到了西城门,但就是个光秃秃的门洞,还没有厚重无比的门扇,更没有盘问收费的守城士兵。 心里刺挠的古畑这下可算长见识了,东焱他混的熟,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城池,没有士兵守卫,没有城门扇,这不明白着被人抢占的城市么。 白旭尧看透了身旁的古畑,慢悠悠说道:“古畑兄,这座城市并非没有守卫,守卫它的是在这里经商从政居住的每一位凡人每一位修炼者,还有我们整个白家。” 其实在西霜的人们建造这慕雪城的雏形慕雪镇时,白慕雪是推辞的,实在执拗不过她也就没有再推脱了,只是定下了城镇不设士兵防卫,由整个白家子弟承担防卫。因为没有赋税,和平安宁,百姓商人和修炼者也逐渐加入到维护慕雪城秩序的行列之中。 马车终于通过了门洞,只见左侧插着蓝色写着“政”的旗帜,右侧插着金黄色的“商”字旗,大道两侧每隔百米就有这么一对相敬如宾的旗帜。这是划分区域的界旗,显得格外有规划有法度。正前方能够隐隐约约看见一座雕塑,那边是城中央所在。 慕雪城政使区 白旭尧继续给古畑当向导,把租来的马车归还给了慕雪城内的同名客栈——同福客栈,便朝慕雪城的政使区去了。 他们二人假装是散修,打算看看这政使区到底是干什么的,毕竟白旭尧这也是第一次真正踏足政使区。 一六七岁的孩子贼精贼精的看着走进政使区的白旭尧和古畑,他看着这两人要么是家财万贯要么是身后的势力庞大,白旭尧虽然穿着的是自己的常服但也是修炼者中的轻奢品啊(轻奢品:轻度奢侈品),古畑穿衣风格迥异但身上的气质也不是寻常人物能够有的。 “两位贵客请留步,请容小的自我介绍:我叫狗子,还希望能够为二位提供服务。” 古畑本打算直接略过狗子自己进去看,但白旭尧拉住了古畑说道:“古畑兄,我们初来乍到,还是需要一名向导的,我们付给这小弟弟1银凌霄币就好了。” 狗子的眼睛都放光了,看来他没看错眼前的这身着白衣的小哥哥和红色头发的小哥哥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一般他带客人就50铜凌霄币,这小哥哥给1银凌霄币,要知道这个兑换率可是千进制的,赚大发了。 古畑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白旭尧,无奈摇了摇头,他本以为白旭尧应该知道这政使区,这下合着白旭尧也不知道,只能找向导了。 “好吧,狗子你带路。”古畑有气无力地说话的同时还哀怨的看了白旭尧一眼。 狗子一听眼前两位公子哥达成一致意见,就屁颠屁颠精神百倍地领着他们进入了政使区。走了一段路后,狗子觉得不对劲儿了,问道:“狗子斗胆问二位贵客是办理什么业务呢?” 古畑第一时间就两眼无辜地看着狗子,狗子期望白旭尧能知道就向白旭尧投来了期望的目光,只见白旭尧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建筑一言不发... 行政区的边界是有小城墙围起来的在西大道和北大道上各有一城门,进了政使区后才发现建筑群是呈“回”字的,每个独立建筑都采用的相同材质的匾,只是题的字不一样。 环顾了四周后,白旭尧说道:“狗子,我没说错的话越朝区中心政使所代表的国家,门派亦或者是学院实力更为强势吧?” 狗子点了点头。 白旭尧继续说道:“狗子,事情呢是这样的:我想和古畑兄投靠门派或者考入学院,不知?” 狗子懂了,眼前这两位贵客应该是修炼者而且家族呢也有点儿权势,不过还是想让他们进入门派日后对其家族有所好处或者进入学院提升自我后回到各自家族带领家族走向兴旺。 可是狗子也看多了这样的普通人和修炼者,随后回道:“两位贵客,区中心呢有西霜白家设的外交行政处,最靠近它的是高级家族,高级门派和高级学院,远离区中心实力会依次降低。我个人建议两位从高级开始接触。” 白旭尧和古畑听了狗子的话,相视后旋即点了点头,他们在内心中对狗子并不坑的行为表示赞许。 “狗子,那你带路吧,事情办没办着,待会儿和哥哥们一起去吃饭。”古畑说出这话的时候,把白旭尧给激灵了一下,也让狗子欢呼雀跃。 狗子带着他们穿过了入流,初级,中级,终于看见了区中心西霜白家所设的外交行政处。而面朝它的一圈,看着门的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挂牌的都没几个。 高级帝国——星法帝国、斗正帝国、罗天帝国;高级门派——幽梦谷、寒冰派;高级学院——甫泉高等学院。 挂了牌的就这么六个,其中高级门派的楼阁还是处于关门大吉的状态,那么白旭尧和古畑也就只能去试一试甫泉高等学院了。 要说那两个高级门派为啥关门谢客,那是因为他们在追杀悬赏榜上的同一个悬赏对象时,双方弟子擦枪走火事态进一步扩大,西霜白家不想他们把气带到慕雪城内故下达了停业令,暂停了他们的政使楼阁。 甫泉高等学院这可是白旭尧的伤,当时他被记录在白家家史之中时,他父亲白无痕主动让白旭尧去甫泉高等学院学习凌霄界的修炼体系,武技等等,结果由于阴阳妖帝梦破碎了,自己也背负了多年的“窝囊废”和“废柴”的骂名。 这简直就是白旭尧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这古畑是万万想不到的,他个人只是想了解一下西霜大陆唯一一所高等学院的实力罢了。 甫泉高等学院测试 白旭尧和古畑被狗子带着到了悬挂着“甫泉高等学校”牌匾的楼阁前,恭维地说道:“望两位贵客能通过西霜第一高等学院的测试,入读甫泉高校。” 这和白旭尧曾经接受甫泉高校的邀约不一样啊,没说有测试啊,更何况现在自己是一名妖灵师与武者其他修炼者不一样,万一暴露了,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刚想到这儿。 脑子中响起了阴阳妖帝的话语“小子,你动用妖元力与那所谓的一阶尊武者差不多,但是只用元力的话也就五阶灵武者水平,妖力相当于是化形中期吧。” 白旭尧不知道妖修的化形中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但是很明确自己是通灵前期的妖灵师,居然元力可以和尊武者相提并论,这让他不由得对身旁的古畑有丝丝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白旭尧不知不觉地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古畑,古畑发现了,将双手环抱,说道:“咳咳,旭尧兄我知道我帅气十足,但你也用不着盯着我看吧,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都被你看的。” 这下白旭尧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把古畑看得不好意思了,难怪他脸都红了... 白旭尧解释道:“古畑兄,我只是在想你真实修为达到哪个境界了而已,不要多想嘛。” “这个当做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兄弟我的水平如何了!” 古畑拉着白旭尧的手就进了楼阁,狗子也挺识趣的在楼阁外面候着,他并不打算跟着两位贵客一睹阁内之景。 这下换成白旭尧不好意思了,被同龄人拉着手还拽着走,突然撞在了古畑身上。 “旭尧兄,你没事吧?” 白旭尧只是摇了摇头,顺带把手给挣脱出来了,古畑见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这就是甫泉高等学院的政使楼?” 白旭尧定睛一看,确实这里不太像,因为压根一个人都没有嘛,光秃秃的只有两个门框。 一个写着“凡”一个写着“修”,顾名思义就是普通人也就是凡人走左边的门框,修炼者走右边的门框。 当然他们两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进了右门框,又出现两个门框,一是本门弟子一是非本门弟子,二人又再次选择了左边,反反复复很多次的选择,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选择,因为只有一个门框——测试... 二人一同跨过门框时,眼前烟雾弥漫,白旭尧呆住了使劲儿地揉眼睛,试图看清楚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可事实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脸,他眼前就是最初的那两个门框,古畑同样也愣住了。 洪钟之声从他们二人的脑袋之上传来,震的他们二人脑瓜子嗡嗡的。 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位身着蓝绿二色相间衣衫的武者,胸口的标致正是“甫泉”二字,其中一人拿着一枚阵旗,另一人则一口钟。 白旭尧脑子快速思索,得出了如下结论——他们二人进这楼阁时便中了幻阵,选择完后,一甫泉学子破阵一甫泉学子唤醒二人。 在古畑看来这甫泉学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进门就给了个下马威,着实比东焱那几个老掉牙的学院强那么点儿,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更有趣的。 手持阵旗的甫泉学子开口说道:“请两位武者随我们上楼见我们的测试官。” 拿钟的那名甫泉学子倒是先上了阁楼,示意白旭尧和古畑跟上,他们二人刚刚踏上楼梯的一瞬,眨眼间就觉得身体重了太多,回头一看阵旗闪烁着光芒。 白旭尧知道肯定甫泉学院会留有后招,却没有料到这后招出现的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看着眼前的十二级台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如若传出去白家少家主曾经的天才少年白旭尧未通过甫泉学院测试,那可真是给父亲给爷爷给西霜白家列祖列宗都抹黑了呀。 白旭尧吃力地抬起了一只脚,下一秒却觉得就像没有阵法加持一样,安全的踏在了下一个台阶上,另一只脚也随着这个规律轻而易举地也上来了,白旭尧顺着这个阵法强弱规律爬着楼梯。 反观古畑,根本不想去寻找什么阵法规律直接蛮横地顶着超重的力量硬生生地攀爬着,这骨子劲儿着实令人佩服。 二人终于熬过了,先后踏上了二楼的楼板。楼下的甫泉学子阵旗一挥,慢慢悠悠地上了二楼。 他经过白旭尧和古畑时说了句:“希望你们能够考入我们的学院。” 拿钟的甫泉学子在二人正前方,拦住了去路。 测试(一) “雄球,你这第一关未必太水了吧?” 这时白旭尧二人才反应过来,幻阵是表明来意,重力阵是测试的第一关,而测试官就是这拿钟甫泉学子口中的雄球,但想必这也不是那测试官的真姓名。 雄球却也不生气,反而好心地提醒道:“胖子李,我们两个是属于内部矛盾,别让未来的学弟们看笑话!” 被雄球称为胖子李的学子冷哼一声,转眼正视白旭尧和古畑,说道:“鄙人姓李,甫泉高等学院学生会二年生,负责测试第二关。” 听到胖子李的话后,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气场大变,不再吊儿郎当,一股危险气息流露出来。 白旭尧双手作揖以表敬意,一旁的古畑并没有行东焱代表的抱拳礼,而是学着白旭尧行的作揖礼。 胖子李点了点头,内心也不免对眼前的两位测试者有了一丝丝好感,继续说道:“这第二关么说简单简单,说困难也困难。” 说完,只见他将手中的那口小钟扔在地上,双手拍在钟身之上,小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变得和那胖子李一样高。 此时的胖子李眼中只有那口钟,毕竟那是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本命宝物。 “李学长,不知这关是要测试?”白旭尧忍不住还是问了问眼前这个憨憨胖子李。 “咳咳,这关么就是对你们的实力进行测试。” 胖子李说到这儿,雄球拿着一颗黑黝黝的石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胖子李指着那石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雄球截胡了。 “这是测试石,将手掌放在上面,运转元力它能自行检测你们的实力。” “对对对,但是这个只能承受王武者以下的元力,不然会崩碎的哟!”胖子李不甘被雄球插话,这一切都被白旭尧和古畑看在眼里,满头黑线... 胖子里也发现了这尴尬的气氛便继续讲解道:“这关分为两步,第一是测试,第二是对战。对战,在我手里过上几招就行了,很简单不难不难。” 白旭尧在思考,这一关不仅仅要测试实力还要对战,这可难倒了他,毕竟测试的话他只打算用元力来应付的,可对战就...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同样古畑也在思考,到底是用全力还是应付应付,他现在对甫泉高等学院充满了好奇,毕竟感觉比东焱的靠谱太多,真的能行的话他倒是愿意进这所学院学习学习。 在他们两人思考的时候,胖子李和雄球两个人也时不时地拌嘴,活脱脱就两个有过节嘛在外人眼里看来。 大概五分钟后,胖子李打断了白旭尧和古畑的思考,和和气气地说:“两位你们决定好谁先来了不?” 白旭尧与古畑对视了一眼,刚要开口就被古畑打断了:“我来!” 古畑低声对白旭尧说道:“旭尧兄,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实力么?再加上这学院我就算通过了测试,我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入学的。” 白旭尧倒是忘了这一茬啊——古畑是东焱古家的少家主和自己一样也是独苗一颗,日后要挑起家族大梁的,来西霜的学院入学想必古家家主不同意整个古家都不能同意。 “在下姓古,和挚友一同来考学,愿给挚友打个样。”古畑朝端拿着测试石的雄球而去。 古畑在测试石前站定,右手放在测试石上,体内运转元力,测试石发出了光芒,他便将右手从测试石上挪开了。 测试石显示:尊武·三阶 这可是出乎了胖子李和雄球的意料了,他们在拌嘴之余还讨论了二人的实力,也就差不多在灵武·五阶左右。 胖子李带着古畑朝走廊尽头而去,本打算跟上的白旭尧被雄球拦了下来。 “为了保护甫泉学子和测试者,一对一,不公开,所以还请同我在此等待测试结束。” 无奈,白旭尧只能在楼梯口等待。 当然白旭尧不是个浪费时间干等的人,他给雄球说要将带他们来的向导给打发走为由下了楼。 出来时,狗子心想:哈哈,虽说你们有权有势,但是我听闻这学院的测试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通过的,果不其然出来了吧! 虽然狗子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还是:“贵客,测试一切顺利吧?” 他只见了白旭尧一人出来,不见古畑,因此不敢乱说话,万一那红毛小哥考上了自己再得罪了,那可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旭尧从怀里拿出1银凌霄币,递给狗子,回道:“顺利,很顺利,你先回吧,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报酬。” 转身白旭尧又走进了楼阁内,狗子也不急拿了钱也可以看看这两人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就在门外蹲守着。 测试(二) 此时的胖子李与古畑来到一挂着“测试房·拾号”的门前,胖子李叮嘱道:“古道友,进去过后这测试就算开始了,至少撑过三招才算过关,请。” 古畑也不推诿了,门一推开,立刻靠墙,环顾四周寻找有利自己的地形。 测试房都是统一标准,一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没有什么特别的隐蔽地点。 古畑选了个能看见测试房门,靠近窗边的角落,方便观察等下进来的胖子李。 等了大约有个五分钟,突然一声:“测试官入场!测试官入场!测试官入场!”还是吓了古畑一大跳。 胖子李则是不慌不忙慢慢吞吞地走进测试房,看了一眼古畑,内心之中也不敢小觑面前的红发少年。 胖子李,本名李乾坤,因为体态原因大家都叫他胖子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学生会的地位越来越高,坐上了第十轮换测试官的位置。 这一切和他的家庭背景无关,因为他出身寒门,没有家族背景可以拼,只有凭借自己勤奋刻苦的修炼日益精进的修为,才能在学生会立足,才能在毕业之后生存环境更为恶劣的时候站稳脚步。 李乾坤今年也16岁,一名武者。尊武·九阶的他有资格胜任测试官一职。 他对眼前古畑的重视也是有原因的——曾经的他被一名比自己年龄还小点,修为比自己低的武者好好教训了一顿。从那儿过后的他,不敢再用常人思维看待任何人,对任何人都是足够重视。 “古道友,对战前还是来一波常规操作吧。”还没等古畑回应,李乾坤接着说“我姓李,名乾坤,一名九阶尊武者。” 古畑暗自对这西霜第一学院还是佩服有加,居然让一名临门一脚王武者的修炼者作为测试官,自然也不会只有这一位测试官,其他测试官的修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下古畑,五阶尊武者。”古畑也有模有样的回敬李乾坤。 话音刚落,李乾坤就后脚一发力朝蹲守在角落的古畑下手了。 古畑之前还觉得眼前这李乾坤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却也如此这般,但是转念想想也很正常嘛,战场之中谁管你什么礼节活到最后就是王者。 古畑刚才的摸索也大概知晓了这测试房的横纵,看李乾坤的弹射过来的速度应该还有两个呼吸左右,只要他此刻朝短边方向而去,在李乾坤落地扑空之时,反扑回来就能一击得手。 说时迟那时快,古畑右脚蹬在了墙上,像离弦的弓般嗖的一声离开了原地,落地站定后,立刻又朝来的位置飞去,整个过程就好似一回力镖似的。 按照古畑的剧本,李乾坤必定会在原地脑瓜子嗡嗡地,他的体型体重决定了他的贸然出手必将失败。 就要得手的古畑嘴角露出了笑容,天黑了... 话说李乾坤在即将轰击到古畑的时候,看见了古畑的躲避,自然也知道应该会有后手,所以站定立刻连蹬墙壁朝上方躲避,决定用一招——乾坤压顶降伏古畑。 而古畑那一刻感知的天黑就是李乾坤出现在他头顶时的身影,没时间了,怎么办,这成了此刻古畑心里的呐喊,脑中也在极速思索怎么破解这招。 比如用家传绝学烈阳七掌轰击墙面,使得古畑因为掌风倒退,不行那肯定会被砸的结结实实;再比如...等等,站在原地不就行了么? 古畑随即拍出掌风加快了一点点速度,抵达目的地,为了保险起见,紧贴墙面。 砰!激起一阵尘灰。 灰烟之中,一人影?不还冒着两血光,这影子好像一头熊,还是一头暴怒的熊。 “古畑,很好,你值得我使出全力!”怒吼声传入了古畑耳朵之中,这声音震耳欲聋。 古畑这次很清醒并没有回答烟尘之中李乾坤的话,因为这就是李乾坤听声辩位的幌子,现在摆在古畑面前的选择有三个,一个是立刻向另一个方向远离李乾坤,但是百分百会暴露自己;第二则是原地等着,让李乾坤失去耐心,按着他的脾气这条直接被PASS掉了;最后一个选择,主动出击给李乾坤一错误的诱导,让李乾坤离开现在的位置,他则直奔李乾坤而去。 想了那么一瞬,古畑还是选择了合自己胃口合自己脾气秉性的第三种吧,熟练的蹬墙动作再次出现在了测试房内。 灰尘之中的李乾坤听着有了动静,思考了一下,并没有中计,而是在原地半蹲蓄着力,烟尘被打破了,李乾坤笑了,自己赌对了。 古畑冲进烟尘之前是按照李乾坤会受到诱导所以并不是朝李乾坤方向而去,有一定的偏移,侧方响起了李乾坤的话:“可让我逮着你了!” 一双手划破了烟尘,古畑看见的是一头熊从林间突然扑向猎物,这是真没办法了。 烟尘接着烟尘,好不容易李乾坤那一招乾坤压顶产生的烟尘消散了,这古畑被砸在地上又荡起了新的烟尘。 测试(三) 古畑感受到了有一股液体充斥了整个口腔,噗,鲜红色的血液从古畑的嘴里涌出。 骨子里不服输的古畑,身为东焱霸主古家的少家主,身为东焱大陆养育的男儿,绝不允许他就这么倒下,战! 李乾坤看见动弹不得的古畑,倒没有一丝丝开心高兴,却开始反省起来:对于修为比自己低的武者刚刚这招是不是太狠了点,估计要被学院请去喝茶了。 给李乾坤一种不能再战假象的古畑此时在内聚元力,使用着自家的绝学——怒莲诀,加快他伤势的愈合。 古畑感觉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眯着眼观察着四周形势——李乾坤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这是个好机会! 李乾坤突然心底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危险感,立刻跳开,这是他进入学生会坐上测试官的直觉,这次直觉果真也没有让他失望。 古畑瞧准机会烈阳七掌第一掌眼见就能拍在李乾坤的左脚踝,得手后顺势第二掌轰在李乾坤的右脚踝,能短暂让李乾坤失去行动力自己便能脱身了,可一切都因为李乾坤百分百相信他自己的警觉而全盘打乱了。 李乾坤也是一惊接着一喜,受了他自己个儿全力一击还能有力气反击凭着点就让他意外了,让他更意外的是这个状态的古畑使出的招式让他有危险感,这样的武者被吸收入院说不定以后就是享誉西霜的高手值得高兴。 “古畑,你已经完美的接下了我的三招,已经具备进入下一关的资格了,我看好你成为我的学弟哦。”李乾坤的话传入还在思考怎么应对的古畑耳中,顿时脑子空了,整个人傻掉了。 李乾坤见古畑没有动,想了想也对说不定那是他奋力一击,抽空了自己丹田之中的元力,需要休息休息,便转身离开测试房。 离开的那一刻,整间测试房响起了“测试者通过第二关,可喜可贺!” 古畑听了整个人也不再紧绷了,缓缓盘腿坐好,调息迎接第三关。 我们再看看等待中的白旭尧... “道友,来将你的手放在测试石上,检测一下你的修为。”雄球笑嘻嘻地说道。 白旭尧刚刚上楼就听见雄球的话语,想了想就当等会儿能快点和那个胖子李对战提前把测试做了也挺好的,便把手放在了测试石之上。 同样光芒一闪,测试石显示着——灵武·五阶,这个水平放眼来考学的修炼者中不算拔尖不算垫底普普通通,这类武者通过率在百分之十左右,所以雄球也并没有因为一个对比出来拿不出手的修为而改变态度。 雄球在看见了测试结果后,说了些鼓励白旭尧的话,什么好好精进自己的修为;就算这次考不上下次就不一定了等等,最后笑着说道:“道友,我也是第二关的测试官,你将和我完成对战哦!” 话音刚落,一女子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正踱步朝二人走来,雄球看着女子直接一哆嗦,碎碎念道:“该死...怎么是她...” 而这都被近在咫尺的白旭尧一字不漏地听到了,白旭尧也很好奇。 走近了,这名女子看年岁和白旭尧差别不大,身着大红色旗袍,旗袍上还刺有白百合、黄百合、粉百合、虎皮百合,她的旗袍名为五彩百合袍。 在甫泉高等学院里面这位身着旗袍的妙龄女子的代号就叫做红百合,她一年四季都会穿这款衣服,钟爱百合。 “雄球,你这么急有啥事?”一开口镇住了白旭尧,白旭尧之前还觉得这么一女子面容姣好,身着旗袍,应该是一标准淑女嘛,开口跪... 雄球当然也把白旭尧吃惊的表情一览无余,毕竟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也被红百合的外表欺骗了。 雄球回答道:“这不有考学的道友么,我要去和他进行对战。”说着说着还指了一下白旭尧,红百合的视线也落在了白旭尧身上。 红百合走到白旭尧跟前若有所思地说道:“道友,我们是否见过面?” 白旭尧努力地搜索与这气质样貌匹配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名字与之对应,便笃定地摇了摇头。 红百合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头把手朝雄球一伸,招了招。 刚看这动作白旭尧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雄球就将手中的阵旗交给了红百合,朝着白旭尧说道:“走啦,还看啥看?” 白旭尧回过神,便紧跟雄球的脚步朝走廊深处走去。 测试(四) 走了不久之后,雄球带着白旭尧进了“测试房·九”。 进了房间后,响起了——测试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请测试官和测试者各自调整好状态迎接对战。 在走廊的时候两人已经做了自我介绍,雄球,本名熊秋,甫泉高等学院二年级教导员学生总助理,和李乾坤一样是一名九阶尊武者。 至于雄球这个外号,熊秋倒是没有解释,自然白旭尧也没有追问。 “白道友,正如它所说,我们各自调整调整,只要在我手底下过了三招就算过了这关了,不难的。”熊秋已然盘腿而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身体状态。 白旭尧则也如法炮制,用元力运行着白家心法——冰心诀,然后下一秒就去找阴阳妖帝去了。 “妖帝,妖帝!”白旭尧一路小跑奔向庭院一路喊着。 阴阳妖帝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什么事,我又不是残障人士,我现在还能听能看能说。” 对于突然出现在白旭尧身旁的阴阳妖帝,换作平日的白旭尧肯定会吓一跳,不过今儿有要事并没有让白旭尧惊讶,反而白旭尧一把抓住了阴阳妖帝的手。 阴阳妖帝对白旭尧反常的举动虽然有一丁点的动容不过白旭尧始终是看不见阴阳妖帝的面庞,只因阴阳妖帝始终都戴着帷帽。 “有事说事,不要拉扯。” 白旭尧听见了连忙把手撒开,平静了一下说道:“阴阳妖帝,我马上要和真人对战了,有点儿小紧张。” 阴阳妖帝把手放在了白旭尧头顶上,来回抚摸着,这让白旭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一股清凉之意赶走了身体的不适感。 “小子,加油!”白旭尧耳旁传来阴阳妖帝的鼓励,真是千载难逢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阴阳妖帝居然给了他鼓励。 下一刻,让白旭尧回归现实世界。 叮!这一声也标志着白旭尧和熊秋的对战正式开始。 白旭尧睁开双眼安静地环顾着四周,采取“敌不动我不动”战略,虽然会比较被动但是对战是需要知己知彼的,白旭尧需要收集熊秋的资料。 熊秋这边也是一动不动,他并不是不想先动,而是已经动起来了,他正在蓄力发动他所学中唯一一个防御技——不动如山。 白旭尧他也感觉到了整间测试房从叮那一声后,越随时间推移越感觉压抑沉重,盯着看熊秋,呼吸也越来越慢,不!是因为沉重,使得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但白旭尧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也像熊秋那样沉重,应该不是模拟领域的范围武技。 还没分析出来熊秋用的什么武技的白旭尧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一座山向他袭来的压迫感,熊秋蓄力好了直接朝向白旭尧跑来,呃,不如说是走来,实在太慢了... 白旭尧确实感受到了压迫感,推翻了之前他自己的猜测和判断,这是熊秋的范围武技也是防御武技,名为不动如山,不是说施展武技的不能移动,而是指在范围内的实力低于施展者的不能挪动半步。 他深知自己若还静静呆在原地必定会中熊秋的范围武技,便朝右侧快速逃离,可还是慢了一步,左脚进入到了不动如山的范围中了。 继而不久,白旭尧整个人也陷入了泥淖,动弹不得。 “白道友,不用挣扎,只要你能撑到我走到你面前,这第一招就算你扛下来了。”熊秋开口安抚白旭尧,可让熊秋近了身也就只能打肉搏战了。 熊秋慢慢靠近,白旭尧也在思考着——范围武技对元力的消耗那可是出了名的巨大啊,熊秋这么用等下怎么打? 熊秋走到面前后,果真如熊秋所言他解除了范围武技,下一秒却让熊秋本人始料未及... 白旭尧在等待的过程中,虽然受到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但不是不能坚持的,只是额头冒出了豆粒般的汗珠而已。当然,他也在想怎么反制元力必定会出现短暂空缺的熊秋。 等到熊秋解除的一瞬间,白旭尧一个扫堂腿放倒了熊秋,坐在了熊秋身上,巧用白蛇错骨手钳制住了乏力的熊秋。 “欸欸欸,不对不对不对,不是你这样的,你要在我手里过三招,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过三招啊?!” 熊秋被白旭尧这招一下就认怂了,白旭尧也知道为啥熊秋叫雄球了——厉害的时候真厉害,怂的时候真像个怂球。 “熊道友,话不能怎么说呀!”白旭尧尤有所思地说道“你要不认输?我也能过的吧。” 此话一出,熊秋的脸上露出了尴尬,这和以往考学的不一样啊,之前的都是怕熊秋接着瞬发第二招而退避三舍给他留有恢复元力的时间,今儿遇见一个...难道眼前的白道友是知道范围武技的?这在熊秋的心里面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 测试(五) “熊道友,别猜了,我确实知道你这是范围武技,所以我也算是故意待在范围内的。”白旭尧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自己一不小心落进了陷阱,反倒成了他自个儿有意而为之。 熊秋发现有机会能挣脱,刚刚金蝉脱壳,就又被如影随形的两只手给摁住了... 白旭尧猜想应该也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也能算通过,所以他也就索性把熊秋给钳制住,不让他有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百密必有一输,白旭尧把熊秋的丹田,双手也就是整个上半身控制住了,却不知道熊秋是练腿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 啊! 白旭尧直接被雄球一脚踢飞了出去,虽然在踢出去的前一瞬白旭尧感应到了丹田的异动却已经回天乏术。 “白道友,你虽然在消磨时间但是却不知道我是一个练下盘功夫的人吧,注定你是制服不了我的,接下来我们好好打一场!” 熊秋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是从他的话语中能听出有点儿嗔怒。 白旭尧头疼了,这只用元力铁定是招架不住熊秋余下的两招的呀,动用妖元力能练练手,十分扰人啊。 熊秋发力了,毕竟两人面对面夸张一点儿就是呼吸都能感受得到,一拳朝白旭尧打来。 在任何人的自然反应都应该是格挡或者避开,而在白旭尧的脑中还是如何限制熊秋的移动,此时白旭尧把熊秋与天雷灵体划上了等号。 天雷灵体是具备领域,而熊秋稍微弱点他是能消耗大量元力使用类领域的范围武技,以低修为如何战胜比自己强劲的对手,这成了对白旭尧来说第二关存在的重要意义。 刚想用错骨手的白旭尧立刻选择了侧闪,而且是一种怪异的姿势——弓着背像猫一样跳闪。 也多亏了白旭尧的善变,原来熊秋的拳头看似有力但那是幌招,打中也不疼,真正的招是熊秋侧方的斜踢,这招才是演绎了什么叫作拳“打”脚“踢”,虚实相生。 一脚踢空了的熊秋也并不懊恼,当上测试官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那一脚带动身体的转动脚落地后又迅速用左脚朝白旭尧踢过来。 这一来一回看着好像是在跳舞,而且白旭尧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一味地躲躲闪闪,他学的就两招一招也只能克制手不能克制脚,另一招又太具有特点了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在这段舞蹈之中,熊秋还不忘调侃一下只能躲闪的白旭尧,整得来白旭尧想要思考如何破解的心情都没有,就一直被耗着。 耗着?这不正是白旭尧想要得到的么,干脆继续认真躲闪,因为那一脚确实如果打到身上虽然不至于直接去极乐世界也不至于昏死过去,但是会破坏白旭尧本来就不算盛世容颜的样貌这是他不能忍的。 熊秋貌似也发现了这点,突然换了招数,预判了白旭尧要闪躲的地点,直接换成了飞踢。 本来已经习惯这种左闪右躲的防御节奏了,突然节奏被改变了,不按曲谱来走了呀,一个飞踢朝脸门而来。 别忘了,这只是一个密闭的测试房是有限制的,刚好熊秋的换招也是抓住了白旭尧马上就要靠墙了,这时换成飞踢中招率应该较高。 白旭尧在飞踢而来想要再朝后躲闪时也感受到了后脚跟与墙面来了个零距离接触,这不是和之前大战水灵体的时候一样么,那只需要蹲下不就能破这一招么? 白旭尧也不再思考立刻下蹲确实躲过了飞踢,却紧跟着的又是一阵腿风袭来,那是熊秋又用劈腿直奔白旭尧的脑瓜子,下狠手了啊! 尘烟四起,谁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道友你可真能躲啊?三招已过,你已经通关了。”熊秋依旧笑盈盈的,就像刚上二层时的样子——和和蔼蔼,人畜无害。 白旭尧虽然听着熊秋这样说,但是还是很不甘好不容易能有个免费的沙包,他可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承蒙熊道友的谦让,不然我不能安然无事的通过这第二关。但...”白旭尧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这可是勾起了熊秋的好奇“白道友,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当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熊道友是不是刚才真的放了水。” 熊秋也是第一次遇见通关了的测试者还问测试官是不是在测试之中放了水,明明两人修为就差一截不让着怎么让你通过哟,“白道友,防水是不存在的。只是因为实力差距,所以有规定不能使用全部的力量。” 测试房在熊秋的话语声后也响起了声音——测试者通过第二关,可喜可贺! 玩笑 调息好了的熊秋与白旭尧两人一同走出了测试房朝楼梯口去了,远远就能看见三个人的身影。 五人碰面,古畑询问白旭尧第二关通关与否,李乾坤也在和其他两人商议着什么,当然红百合也经李乾坤之口介绍给了古畑。 不一会儿,红百合说道:“很高兴地告诉你们,经过两轮测试两位测试官都一致认可颁发正式考学令给你们,不知你们是否知晓考学成功后的规矩也可以称其为学院准则?” 这一点是白旭尧没有想到的,他之前认为就这样简简单单通过测试就可以成为甫泉高等学院的学子了,看来是他自个儿望文生义了,这个测试应该是初步筛选将资质较差的先行刷去,后面还有筛选恐怕这考学真不简单。 古畑则是没有那么多疑虑,现如今这情况就算自己想待在甫泉高等学院,家里的两个姐姐不允许自己的父亲和族亲也不允许,所以能不能考入对于古畑来说没多大影响。 二人想了想几乎同时摇了摇头,因为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学院准则是什么。 红百合显然有点儿不耐烦了,怎么会有不事先打听清楚摸底学院的考学者,但她还是认真给二人讲述了以下,大致内容如下: 1.禁止私斗,可发出对决;决斗场内,禁止下死手 2.禁止拉帮结派搞小团体,除学院设立的组织 3.学院为三年制,期间每个月最后一天为休息日可探亲,其余时间禁止探亲除特批外 还有许多要正式成为甫泉高等学院学子后才需要亲身了解的规矩与准则红百合觉得没有必要与考学者讲,自然也就没有给白旭尧古畑讲。 古畑更为心动了,甫泉高等学院确实和东焱大陆上的学院不一样,如果可以他想尝试回去说服家人族人同意他留学西霜。 白旭尧虽然和父亲白无痕游历过西霜,但却没有拜访过各个学院,所以也就不知道西霜的学院们到底是怎样的,没去过东焱大陆根本没办法做比较呀,这需要回家和父亲商讨一下。 看着眉头紧皱的两个人,红百合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扇子,边扇着边等着他们两个。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红百合手中的扇子也越扇越快,马上就要失去所有耐心暴走了。 白旭尧和古畑终于开口了,不过并不是和红百合说,也不是与李乾坤熊秋二人对话,而是他们两个互相交换着意见。 “旭尧兄,我着实想考这所学院,但需要回去和我家人族人沟通,这件事情我不好擅自做主呀。”古畑话语中表达出了他个人的强烈期愿也道出了他的无可奈何。 白旭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古畑兄,我也一样啊,虽然我家近但是这件事情我也需要和家父沟通,这考学令我们要不?” 虽然讨论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红百合听进了耳朵,说道:“好啊,考学的事情都还没有和家人族人说道就来考了,不想领这考学令,那这辈子就都甭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红百合怒气冲冲地将前一秒还在挥舞的扇子捏拢收在手心,李乾坤熊秋同样是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紧盯着他们二人。 红百合的怒斥与两位测试官的目光让白旭尧和古畑极其不自主,他们两个人始终也想不透彻终究哪儿出了问题,是想的太久?是交头接耳? 红百合再次缓缓打开扇子,扇了扇,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甫泉高等学院,‘忠孝’‘仁义’‘廉耻’是学院倡导的品性,考学这么重要的事情和家人都没有商量知会,想必你们到慕雪城来也没和家人说吧?” 这句话确实刺痛到了白旭尧,他作为西霜白家少家主今儿和古畑来慕雪城是从后门溜走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更别提考学这件事情就是他和古畑在马车上随口说说决定的事情那也就是红百合所说的无差别。 古畑因为是出使西霜白家,作为使者他的使命完成了,按道理应该启程返回故土,但因为与白家结成了盟友,所以一览白家所辖也很重要,这算不算是不与家人商量因人而异。 按古畑的性格来说他不觉得自己是红百合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却因为不得擅自暴露使者身份所以不能直接驳斥红百合,这让他很憋屈。 “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跟我到测试房里来,过得了我三招,你们来去自由。”红百合拿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淡淡地说道。 暴露 他们几个一起来到了仅仅只标识有“三”的门口,红百合也没有过多说什么,直接打开门进去了。 五个人都陆陆续续进了测试房中,感觉和刚才用的房间差不多,白旭尧和古畑小声嘀咕着:“古兄,这地方和我之前去的房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没啥区别嘛!”古畑点了点头,以表对白旭尧的话的肯定。 “不用嘟囔,每间测试房都一样。但是防御等级却是不一样的,举个简单例子:我去他们两个的房间过个几招那间房可能就塌陷了。”红百合可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同门颜面,整得李乾坤和熊秋俩人尴尬至极。 白旭尧看着没有丝毫想要反驳红百合所说的二人,心中也自然对现在身处面前的红百合的实力有了初步认知——凌驾于二人之上,甚至二人合力都不是红百合的对手。 古畑却早已做好了以攻为守的准备,毕竟真要抵挡住红百合的攻击以他现有的修为最多两招,第三招必然重伤昏迷。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给了你们那么多休养生息的时间。”红百合的声音与房间自带的那个神秘声音如出一辙,在语毕的同时,响起了“切磋正式开始!” 第一时间,白旭尧选择了保守,下意识的往后撤;古畑则是一个虎扑射向红百合,猎物与狩猎者的角逐再次上演。 红百合收拢手中的折扇,向右一个滑步,侧身抬腿一踢,古畑径直朝墙壁而去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红百合的状态气息也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眼神中的冷漠蔑视,还有一击命中后她所露出的笑容都让人不寒而栗。 白旭尧看了红百合如此果断的回击,而且这绝对是她没有下死手,其实就是感觉这场切磋完全就是红百合挑起来供她玩味的,并不像之前她口口声声说出来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旭尧本来是想封住红百合的行动再进行进攻或者配合古畑出手,但现在由于之前没有事先的沟通与配合这古畑就莽撞的上去了,这一点确实是让白旭尧头疼。 再看古畑,虽然被红百合一脚踢飞结结实实地装在了墙上弹回到了地上,但是古畑立刻一个滚翻时刻注意着红百合的一举一动,脑中反思着自己的鲁莽了应该先和队友白旭尧商量一下对策再进攻的同时,还在思考能不能尽快和队友碰面,一起御敌。 “小子,该你了,快点!你出了招,我才好回你一招嘛,不然说我一介女流欺负个小屁孩儿,多丢人啊。”这话说出来的一瞬间,李乾坤和熊秋浑身上下都是黑线对红百合这般话不敢苟同。 对于白旭尧来讲这场切磋的意义已经看透彻了,想要尽快结束那就是冲上去挨上一腿或者一拳就行了,但是要近身搏斗自己就麻烦了身上就那么两招还都得和对方有肢体接触。 白旭尧摇了摇头,还是只好向红百合而去,给人一种几近放弃的消极对战的感觉,红百合见这样也并没有放松警惕。 白旭尧慢慢走其实就是想拖拖时间,同时还是想想怎样在不暴露自己的看家本领还能引诱红百合出手,使用白蛇错骨手稍微钳制住那么片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较多的理想化模型在白旭尧脑中闪过,全部都只是YY没有可行的。 不知不觉白旭尧已经走近了红百合,红百合也并没有像之前对付心急火燎的古畑那样玩一手防守反击,而这次选择主动出击。 白旭尧下意识感觉不妙,连忙点滴朝后快速退却。就在往后退的过程中,一圈圈火红色的光就迅速朝白旭尧袭来。 “你说话不算话!”古畑尝试用道德批评来转移红百合的注意力,没想到啊,还真转移成功了。 白旭尧安全了 ,可古畑又再次被恐惧所支配,因为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这要是挨上那么一下估计能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古畑脚一蹬地迅速朝白旭尧那儿而去,咻咻咻的声音却快速地逼近,白旭尧看的是真切的,在古畑脚蹬地的那一刻,红百合也飞出了她的那把扇子,旋转起来的扇子极为锋利。 顾不了那么多了,在白旭尧眼里暴露自己的身份已经无所谓了,如果古畑受了伤这刚刚缔结的同盟也就不复存在,很可能整个西霜大陆迎接的就是东焱大陆古家的怒火甚至是整个东焱大陆对西霜大陆的敌意,这是白家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白旭尧快速绕过古畑,双手冒出缕缕寒气,拍在疾驰而来的扇子之上,五个呼吸后,终于停了下来。白旭尧长吁一声,终于免于了最坏的结果,不过这下自己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了。 要认真了 如此显眼的招式,这也是甫泉高等学院入门教授的第一个知识——西双霸主白家武技——冰霜掌,这怎能不让在场的三名甫泉学子眼熟呢。 如果对战的是熊秋和李乾坤,那么这场切磋也就已经画上了圆满句号,但是奈何这次是测试官中排名第三的红百合,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切磋对象的身份而终止切磋。 “没看出来,居然是西霜白家的公子哥呀,既然你已经挡下了我的一招,那相信接下来的两招我们能好好玩玩。” 扇子一开,一阵气浪打在白旭尧和古畑的身上,衣服被吹得沙沙作响。 古畑抽出了他的那柄刀,做好了攻防姿势。我们先来看看刀,这刀可不是普通的没有名气的,那可是在东焱大陆武器榜排名第91位的炎龙烈虎刀,传言用这把刀配合着古家武技——三浪叠斩,能力拼修为比自己高一个小阶的武者。 一旁的白旭尧思考了一番,对红百合说道:“红百合小姐,能否请你暂时转过身?我要换身衣物。” 众人看不见红百合的表情,但是不耐烦却是听出来了——“换衣物?还是和姐姐我玩兵不厌诈哟,要换就当着我面换,不然就别换,我又不是没见过。” 本来这一句话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李乾坤和熊秋是真真知道红百合说的不是那种事情而是——她在决斗场上硬硬生生拔了对手的衣服,让其当众出丑颜面扫地。 白旭尧总归还是一处男,自然不好意思,暗自躲在了古畑身后迅速地将衣物脱了下来,身着白灵战袍的白旭尧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持刀的小哥的身份我猜猜,应该是来自东焱大陆古家的使者吧?”扇子挡住了众人视线,压根看不出红百合的朱唇启齿。 白旭尧并没有太大的震撼,只是觉得偌大个白家确实需要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敢出售给信息贩子。 这一刻场中的三人都暗自下定决心——要认真了! 红百合是为了学院的声望和个人的名誉,古畑是为了不让东焱霸主古家的名声折损在他手中,而白旭尧是为了西霜霸主白家的名声和那曾经的遗憾。 整个测试房中现在只有三人了,熊秋和李乾坤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这氛围真可谓是剑拔弩张。 白旭尧脑中构思了一套较为可行的方法,却又不好开口告诉给古畑,因为一张口一说话几乎可以说红百合能一字不漏的全听见,那这个可行的方法也变得不可行了。 这个方法呢就是——两个人同时发起攻击,但凡红百合针对某一方作出了回应,那么被针对的那方就转攻为守,另一方则绕后来到红百合的视野盲区后继续攻击,使得红百合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这样能分散红百合部分注意力,很快就能耗尽剩下的两招。 古畑脑中也有一计,那就是两人呈线状奔袭红百合,若红百合选择防御那么两人就都选择攻击,若红百合选择以攻代守那前面那个人就防御,后面那个人就伺机发动进攻。 可都是很苦恼,两人无法将所思所想传达给对方,但是他们忽略掉了一点,那就是红百合优先发动攻击,毕竟两人的方法都是临时想出来的难免有瑕疵。 红百合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一阵气浪又席卷而来,这次来的可就不只是气浪了...红百合在气浪形成的一瞬便又将扇子飞向了古畑,自己则是朝白旭尧奔来。 红百合想着这气浪比之前的那波给人的压迫感更胜,所以压制住白旭尧和古畑的时间更长,再加上自己扔出去的扇子与气浪叠加绝对能让古畑吃苦头,自己则是赤手空拳的对付白旭尧就行了,这场之前没必要现在很有必要的切磋就可以以自己的胜利画上圆满的句号。 她的算计若是算在普通弟子身上那倒是没啥问题,可偏偏眼前这俩都不是啥普通弟子,恰恰还都是少家主,一个有榜上有名的炎龙烈虎刀一个有着蛇族的蛇婆赠与的白灵战袍,都不是好惹的。 在红百合的眼中,白旭尧脸上都流露着不可思议,整个人此时都是惊慌失措的,可抵近白旭尧的一瞬间,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白旭尧阴险之相浮出水面,仿佛她自己是被一狡诈的狩猎者欺骗了,好像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了眼前的白衣男子面前,她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大事不妙的感觉。 连击?冰火二重奏! 按照常理就算是被吓着了,也应该有下意识动作,比如挪动身子亦或者是身体不自觉颤抖,可白旭尧这种动作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相反像木鸡似得傻傻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红百合在百思不得其解中被白旭尧摆了一道。 白旭尧眼见红百合近了,直接伸手就缠上了红百合的一只手臂,白蛇错骨手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修为比较高的也能受缚,更何况红百合的修为比白旭尧也高不到哪儿去,毕竟妖灵师的修为不能按照武者修为进行等价换算。 红百合慌了一下神,却也立刻尝试挣脱,因为... 扇子本乘着气浪的快车极速飞向古畑,红百合自信能重创古畑,可事情早就不像她想的那样发展了。 古畑见不是红百合本人而是一把扇子,心里悬着的巨石可算是放下来了,要是红百合过来吃苦头的可是古畑自己了,但现在来的是扇子,那就简单多了。 他将手中的炎龙烈虎刀空悬一圈,发出了虎啸龙吟之声,瞬间破开了气浪,立刻将横刀改为竖劈一刀就砍中了扇面,将其击落在地。 古畑在解除自身危机的同时便立刻去支援白旭尧,也就是在此刻白旭尧牵制住了红百合,故而红百合急于抽身。 红百合脚尖落地顺势就是一踢,想要借此击中白旭尧也好让自己恢复自由进入防御状态,可惜白旭尧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白旭尧先红百合一步,侧身一转,但右手还是死死扣住红百合的左手,这一转直接又将红百合的右手给缠住了,要是白旭尧将白蛇错骨手练至大成这种情况下可能就是直接废掉了红百合的核心战斗力了。 这时候的白旭尧为自己耽误了多年的修行深表遗憾,不然眼前这场与可能是学姐的女子的切磋就要在此画上句号了。 但万万没想到,红百合因为个子比白旭尧高,直接把白旭尧给背离了地面,她双体一转,将白旭尧面对袭来的古畑。 古畑见状只好将手中的炎龙烈虎刀给扔了,赤手空拳也是结结实实地给上白旭尧一拳,白旭尧痛得来手松了那么一下,本身白旭尧左手去钳制红百合右手就吃点亏,这下被逮着机会红百合立刻挣脱出了右手。 手挣脱出来了的红百合,又开始尝试翻转手腕,一旦成功再一拍白旭尧的右手手腕那么她就彻底解放了彻底自由了。 奈何红百合转不动手腕,从刚开始就觉得眼前的白旭尧有什么秘密,低自己好几个小阶的武者居然能牵制住自己差点让自己吃了大亏,不出所料西霜霸主白家的公子哥确实是有本事的,并不是花瓶。 一股热气在红百合周围升起,哈,古畑终于也使出了自己的武技,李乾坤也见识过的——烈阳七掌,古畑先是锁定了被白旭尧死死缠住的红百合的左手臂,却被红百合来拍白旭尧的右手给截了个胡。 这对于古畑来说也不碍事,毕竟红百合被打了一掌下意识收回了那只手,古畑又接着拍下了第二掌,打在了原本第一掌应该落下的位置——红百合的左手臂。 白旭尧见状,左手一记冰霜掌打在了刚刚古畑第二掌落在的位置上,一股冷热交替的掌劲儿透过皮肤直达内心,红百合痛了那种痛让她硬生生挣脱了白旭尧的束缚。 红百合此时化身成了被激怒的猛兽,再也没有一丝贤良淑德之感,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骤然提高了不少,房中的火之元气就像是打了鸡血般极为活跃。 本来红百合也是西霜大陆上少有修炼火之元力的武者,按道理也不该如此痛,可冷热一交替那股疼痛就算是真男子汉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红百合是女子。 白旭尧和古畑的连击,这让人挨上一掌除非是修为比二人高上个四五小阶不然依旧会落入下风,这可是两个霸主家族的独门武技的连击,着实不能小觑。 若是李乾坤和熊秋还在场应该能看见被白旭尧古畑使用连击击中的那条手臂是耷拉着的,这表明红百合的左手短时间内是无法使用的了,这也是红百合暴怒的原因之一被两个修为低于自己的武者给收拾了。 红百合试着用右手攻击距离最近的白旭尧,而此时的白旭尧如同毒蛇一般等待着,等待着红百合出击的右手,因为她的右手上也有被古畑的烈阳七掌拍中后留下的印记,这样二连击就能达成了。 就在红百合失去理智要打出右手时,一阵烟雾袭来,此时场中多出了四人。 终焉 四人之中,两人控制着因暴怒而失去理智的红百合,剩下的两人则一人控制着白旭尧一人控制着古畑。 “李乾坤,熊秋两位学弟这次做得比较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听不出这句话的喜怒哀乐,只知道是名男子开口说的。 这时烟雾散去,才看清熊秋控制着古畑,白旭尧被李乾坤控制着,而红百合则是由两名戴面具的男子控制着,想必应当是两名面具男其中一人刚刚说了话吧。 古畑与白旭尧可不像傻子现在还扑腾闹着要和红百合切磋,自然更不会借此去压迫甫泉高等学院给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而是静观其变。 红百合失去理智了,就算身旁多出了两人她还是想着要给两个小家伙一点儿好瞧的,奋不顾身地继续挥动起了拳头。 只见两名面具男一同出手,也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红百合,肉眼可见她身上之前被白旭尧古畑联手造成的印记已经消失的无踪无迹。 “哼!你还不清醒过来?那我就让你再尝尝苦头吧!”此时说话的是戴着金红面具的男子,那刚才开口的就是另一位戴银白面具的男子。 话音刚落,居然失去理智的红百合双眼深处开始忌惮,眨眼间就清醒过来,立刻朝后退。 红百合用左手搭在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右手轻轻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颤巍巍地说道:“金玟见过金银二老,弟子愿即日起回院入静思堂反省自己七七四十九天。” “金玟你去静思堂是必然的,但擅自挑起不应存在的切磋有损我院清誉,现我宣布:金玟立刻向两位武者道歉,且暂停所有职务,即日起入静思堂反省八十一日,以示警戒。” 这句话对白旭尧和古畑来说可能觉得没啥重量,可在甫泉高等学院中这可算得上是其往后学习生涯中的污点了,很可能剥夺其第三测试官的资格而且在校内不得再担任任何职务了,毕竟哪个学院还敢把有损学院名誉的学子放在任何岗位上啊。 白旭尧通过李乾坤和熊秋曾有那么一刻的诧异中,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张口说道:“我和朋友今天也是很高兴能和红百合,哦,不!应该称作金学姐,同她的切磋让我们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道之路对我二人来说还漫长,所以我和朋友两人很是感谢金学姐。” 这一番话展现出了白旭尧的不卑不亢,当然也表达了他想息事宁人,且看是否能让银白长老改变其作出的判罚。 场内人听了白旭尧的话,都懂什么意思,简单明了就如古畑说的“银白长老,我个人认为你这判罚重了点,你至始至终没问过同为当事人的我和我朋友,就直接定性了,这怕有失公允吧?!” 周遭的气温瞬间恢复了正常,还稍稍比室温略低了点儿,也不知是不是银白长老听了白旭尧和古畑两人替红百合金玟的求饶有点嗔怒才导致的。 金红长老,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放肆。 “银白,没想到啊,你每次沾上金玟的事情就变得没节操没底线,这次吃亏了吧,遇见两个不怕你的。” 突如其来的嘲讽,关键这嘲讽还是金银二老这组合的成员,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在内心深处打着问号。 金红长老笑够了继续说道:“金玟,道歉是免不了的,去静思堂也是免不了的,时间就如你所愿四十九天,但是惩戒原因我代表银白长老承诺绝不公开。” 这让白旭尧在大脑中解析着这金红长老和银白长老的操作是不是有点儿骚气,他总感觉眼前的两位长老像是提前说好了的,一直打着组合拳,真假参半,越来越看不清了。 “那请问各位道友我和我朋友是否能先行离去?等和家人定下来了结果再前来告知。”古畑这次没有学着白旭尧用作揖礼而是用回了抱拳礼。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算是惊住了甫泉高等学院的一干人,特别是李乾坤、熊秋和红百合,他们得知东焱古家派了使者,可没想到眼前的白旭尧是白家少主,更没想到白家少主会带着古家使者来他们这儿进行测试。 古畑没再理会,拉起白旭尧的手就要走,想了想对白旭尧说:“白兄,你是不是把你的常服穿上啊?” 白旭尧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去将常服穿好,同古畑出了测试房,下了楼,出了楼阁,二人的余光却也是瞟到了蹲守在外的狗子。 游圣庙 给过酬劳的白旭尧压根也就不想理这个叫作狗子的小孩儿,拉着古畑的手径朝政使区位于西大道上的南门而去。 狗子确实不依不饶,他内心深处总觉得这两位小爷身份不一般,所以即使出了政使区狗子依旧紧跟白旭尧和古畑。 论跟踪与反跟踪这简直就是白旭尧的看家本领,还不是因为他那十多年荒废的时光,白无痕只好给他定下走情报人员的路途,自然他对跟踪与反跟踪极为熟悉,狗子的跟踪就是个笑话在他眼里。 白旭尧这时还拉着古畑的手,也并不觉得有啥不妥,直到有小姐姐用姨母般的笑容朝他们二人看来时,他才有所发觉。 白旭尧着急忙慌地松开了古畑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古,古,古兄,我,我们,去看看圣庙吧!” 古畑自然也是极为不好意思,连连点头,让白旭尧带头朝慕雪城的中心——圣庙缓缓走去。这一路上说安静也安静,说闹腾也闹腾,闹腾是因为到饭点儿了,街上都是讨论吃啥的,也听得见吆喝声,说安静那是因为白旭尧和古畑双方都是很不好意思甚至是尴尬至极。 终于,二人来到了白慕雪的巨型雕像前,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发自内心的崇敬感,这或许是世世代代敬仰白慕雪先祖所产生的一种新的力量,就称它为信仰之力吧。 这块儿地好似是被隔绝了似得,没有城南商娱区拉客的吆喝声,也没有车马产生的嘈杂声,让人心平气和。 怀着这种宁静致和的感觉,二人走向了雕像后圣庙的所在地,圣庙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圣贤君庙”,得到西霜大陆的石碑承认记录在凌霄阁史书上已故的圣人贤者君王才有资格列入这圣庙之中,左右两边的楹联,一写“圣名流芳百世”另一写“伟功遗传千年”,以彰入驻圣庙之人的功名。 圣庙门槛左右有着一对玉石所凿的狮子,惟妙惟肖,形同活物,威严神圣。 二人终于进了圣庙,发现雕塑是左右两侧依次排开的,其中有圣人一位,贤者两位,君王一位,在它们各自的雕塑下方的基座上刻着对应的“圣”“贤”“君”很好分辨。在雕塑前驻足默哀祈祷的人太多,故而白旭尧和古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参拜,而是走到院中的石碑处。 “古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白旭尧在古畑的耳边低语着。 古畑很是懵啊,自己也才来西霜没多久,到这慕雪城也就那么一会儿,白旭尧让他猜...这不是难为人嘛... 白旭尧自问自答:“古兄,不瞒你说,这就是西霜大陆石碑。” 轻描淡写地揭露石碑真身,古畑也是很吃惊,毕竟这儿人多口杂,难免没人对着石碑打什么企图。 白旭尧看穿了古畑的想法,继而像他解释了——石碑破坏了依旧会再生,且破坏后和路边石子的价值一样,没人去动它的念头。 但是令白旭尧有点儿不解的是这圣庙中的四位没有一位是他白家列祖,就连白慕雪先祖都不在其中,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慕雪城已经有了白慕雪先祖的巨型雕塑,无须再在圣庙中再次罗列。 白旭尧单手放在石碑之上,一道身影浮现,此人身着铠甲,骑着一匹紫色龙马,持剑指向远方。这一番动静,让在唯一一座君王像面前祈祷的众人围了过来,口中喃喃道:“韩齐大帝,韩齐大帝,韩齐大帝。” 正如喃喃中所述,那身影就是“韩齐大帝”,本名韩歆,终止了昏庸无道的萬始帝国,解救万民于水火,且在推翻萬始帝国过程中下令严禁屠城,建立韩齐帝国后听从贤臣朱单的谏言,大修法度,减免徭役,使得帝国内老有所养,幼有所育,就连曾在萬始帝国担任要职的官吏也心悦诚服,没有组织反韩齐复萬始的行为。 白旭尧手从石碑上挪开,那个“韩齐大帝”的身影也消失了,而那些个祈祷者们并没有奢望再看看,这就是为什么“韩齐大帝”能入圣庙的原因之一,他遵从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他的百姓也能遵循帝国法度和圣人言。 这件事情每天白家都要派人来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将他们的身影重现在世人面前,这也是为了让圣贤君们的音容宛在,而不是活在书中。 白旭尧走出圣庙,抬腿跨过门槛,遥看白慕雪先祖的背影,心中总觉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