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颖被电死了 豪华巨轮停泊在港口,红毯一路下延,两旁挤满了各家的记者和媒体,聚光灯闪烁不停。 第七届纳维尔电影奖即将在这里颁布。 姜诺颖身为当红影后,近期在影视事业如火如荼,必然不可避免被提名参加宴会。在她的男友苏秦陪同下,登上“远航号”。 姜诺颖和苏秦其实只是假扮情侣,苏秦是她的投资商方代理人,在餐厅商谈时被媒体拍到,于是绯闻满天飞,恰好为她宣传的代言打了一波广告,两人就顺势假扮恋人。 说句心里话,苏秦长得完全是她的理想型,所以才坦然接受了投资方的建议,她还打算在这段期间俘获那个男人的心呢。 大厅里,各路明星妆容精致,做作的落席,哪怕她们不在提名中,跟着金主爸爸在媒体面前混个脸熟也是赚了的。 “纳维尔最佳女主角获奖者是——姜诺颖!” 对于这个结果,姜诺颖丝毫不意外,她对自己的演技有着足够的信心,况且“妖精影后”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在一阵掌声的祝福下,姜诺颖优雅的登上领奖台,一身旗袍将她的身型勾勒的尤为诱人。 “那么,接下来,我们将时间留给诺颖。”主持人将小金人的奖杯递给她,款款的走下台。 姜诺颖清清的看了一眼现场,随即展现出她矜持美好的笑颜。记者的闪光灯闪耀的愈发频繁。 “很荣幸...呲呲呲...” 才吐出三个字,她便感到从话筒处传来的一阵酥麻痛意,下意识的松手,奖杯碰撞地面,裂碎。 她被电击中,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着,朝着红毯倒去。 我靠,居然漏电! 看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站起来的苏秦,姜诺颖遗憾的想到“我还没有把他给睡了,真亏。” 也就这样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乏重,心跳逐渐减慢,没了呼吸。 就在这时,姜诺颖感觉仿佛脱离了身体,灵魂漂浮在空中。 大厅里胆小的女生尖叫连连,人群有一刻的紊乱,媒体记者们争相向前跑去,照相机止不住的拍着。哇!这是大头条! 姜诺颖看着自己扭曲的死态,不禁感叹道,今天微博首版肯定是“当红影后领奖台触电身亡,死相惨烈!” 看,连你死了,这个世界都还在营销消费你。 消费就消费,你别把我丑照散发出去啊!我还是个有偶像包袱的鬼啊! 姜诺颖朝着最前面的记者愤愤的哈了口气,看着他们突然冷的一抖擞,终于开心了些。 还没看完这场闹剧她便感觉自己被吸入到一个空间,雾蒙蒙一片。 “啊,来客人了!小咩欢迎您的到来。” 一个大概四五岁模样的小孩从椅子上蹦下来,身上穿着整洁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一个小绵羊的头套,显得十分乖巧可爱。 “嗯?我不是死了吗?” 姜诺颖感兴趣的把玩着自己透明的身体,手指穿透再回来。“这是中转站?” “不是哦,你现在成为了我们游戏的内测玩家,小咩很荣幸当您的小助理。” 苏小咩正经的为她讲解着,可说话的腔调还是掩盖不住少年的奶气。 “游戏?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玩啊。” 姜诺颖忍不住的想逗逗他,淡薄清冷的声音尽数透着慵懒,眉眼上挑,将妖精的气质演的淋漓尽致。 “姜诺颖小姐姐,我们游戏通关的奖品很丰厚哒,可以帮你复活哦。” 苏小咩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合适的内测人选,怎么可能会放走呢,要诱惑她留下来! “我其实无所谓啊。”姜诺颖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早已立好遗嘱在死后将财产全部捐给红十字会。 “不,你有,你想想那个还没睡到的男人。” 主神大大,为了这个合适的内测玩家,您就牺牲一下吧。苏小咩默念道,反正都是您的烂桃花,总要充分的利用吧。 姜诺颖思忖了一番,这个确实让人有点遗憾。她从出生到现在,绯闻不间断,但实实在在的恋爱却是一次都没有谈过,唯一动心的男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她就死掉了。 “进入游戏我需要干嘛。” “是这样的,我们主神以自己为模型模拟出游戏剧情里的男主,等到游戏全部设计完成,想要将人格碎片抽离时却发生了意外。一个程序狗粗心插入了一串乱码,导致游戏剧情崩塌,主神大人的人格碎片也无法强制抽出了。” “内测玩家需要做的就是恢复剧情,帮助主神大人的人格碎片顺利脱离。”苏小咩十分敬业的讲解道。 “哦,崩溃的剧情,那我如果在游戏里死掉,会怎么样。” 姜诺颖转动着轮椅把玩,像是漫不经心的发问着,转头盯着这个小羊头套。好可爱,也想买一个玩玩。 “怎么会呢,游戏里的剧情都是很温柔的。”苏小咩面对着姜诺颖清冷的凝视,他眼神不自主的闪躲起来。 唉,我还是不适合说谎话,最终诚实的补充道: “如果死在游戏里,就会变成NPC永远出不来,被系统发现后消灭。但小咩会保护你的!” “所以,你不给个金手指什么的?” “你是不相信小咩吗!”他气鼓鼓的说道。 “也不是,你看你会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吧,总得留点东西给我防身。” 苏小咩仔细的思索一番,觉得姜诺颖说的很有道理: “好吧,小咩帮你增加三点数的武力值吧。你现在要进入游戏吗。” “嗯,进吧。”反正无聊,不如去游戏里玩玩。 空中瞬时浮现出透明显示界面: [玩家姜诺颖注册成功,即将进入剧情“恋爱手册”,请选择身份。] [角色苏可馨:苏木姐姐;角色姜糖:苏木弱智邻居] 她毫不犹豫的点向苏可馨。 [为防止玩家产生不伦之恋,角色苏可馨已被禁用。] 呵呵,这游戏是坑我吗!居然只有低智商的角色选项。 姜诺颖直接给苏小咩一个眼神杀,这局我忍了,下局还敢这样你试试看! [已选择角色姜糖,请接受剧情。] 随即空中出现像胶片一样长长的剧情,一个接着一个从她眼前滑过。 2.抑郁症患者的糖 “恋爱守则”的男主苏木在原设定里十分完美。他从小生活在温馨富裕的家庭中,天资聪慧。 初中时就自学完高中、大学的课本内容,算出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解析解,被破格录取为京都大学的副教授。 苏木又组建了自己的科研团队,开发出高智能人脑识别系统,在基因方面取得重大成效,获得多项专利,风光无限。 23岁那年他受邀参加艾琳尔顿大学的学术讨论,对江疏梓一见倾心,开启了苦苦的追妻日常。 最终,两人在取得了惊人学术成绩后,隐居到一个小岛上,充满爱意的度过一生。 但由于剧情的崩塌,苏木在初三时被发现了患有重度抑郁症,且伴有自残的表现。 苏母楚涵玉无可奈何下办理退学,让他呆在家中治疗。但苏木的病情仍旧日益加重,没过几年,万分痛苦的他选择服用安眠药自杀了。 这男主好眼熟啊,长得好像苏秦!姜诺颖想到,她马上反应过来,怎么就这么巧了呢,但就凭这张脸苏木我救定了。 一阵僵硬的系统音响起: [剧情传送完毕,即将进入“恋爱守则”。] 姜诺颖一进入游戏,便发现自己坐在院子前的小台阶上,手腕上戴着一根羊头饰件的红绳。 “是你吗?小白。”她对着羊头戳了戳,苏小咩立即从羊头里浮现出来。 “人家有名字,叫苏小咩!”苏小咩插着双腰,抗拒性的拒绝“小白”的称号,我可是有气势的羊。 “好的,大白。告诉我苏木现在的状况。” “他昨晚割腕被送进医院了,大概明天就会诊断出抑郁症。”苏小咩哼唧唧的回答着,对姜诺颖起的称呼十分不满意。 她看向院子的四周,指着隔壁的小洋房,“那是苏木的家?” “是的,你要好好完成任务哦,有需要再call小咩。”说罢,他便撤回到羊头饰品里。 姜诺颖举起自己白嫩的小粗胳膊粗腿,郁闷的扶着额头,想我当红影后什么时候身材毁成这个样子。 “小糖糖,想哥哥了没。”刚进家门的姜哲安立马扔下书包,跑去蹂躏妹妹白净的小脸蛋。 胖乎乎的姜糖真心特别柔软,让他爱不释手。 姜诺颖无奈做出可爱的小表情,脑袋却不由得向后挣脱着。 “来,哥哥考考你,49加38等于多少?” 姜诺颖翻了个白眼,呵,真当我弱智吗,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羞辱我。77! 从姜糖嘴中冒出来的却是:“89!”嗯?为什么嘴不对心?她自闭了。 姜哲安看着自家妹妹一脸自豪又呆傻的模样,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妹妹智商令人着急怎么办,只能宠着。 “对对对,糖糖真聪明。”一口亲上姜糖的脸蛋,抱着她向客厅走去。 姜诺颖内心回味着之前的两个答案,心中欲哭无泪,这该死的设定,把我智商都拉低了! 她坐在姜哲安的怀里回顾着剧情,姜糖有个比她大六岁的哥哥,和苏木在同一个班上学。姜哲安后期也比较有出息,继承了父母衣钵,学成后在京大当教授。 母亲金舒曼和父亲姜子川都是京大著名教授,智商是不用讲了,但颜值也不一般。 姜糖的父母在读书时期便被评为京大经济系的院草院花,一对儿女也顺利的遗传了他们的优点,但姜糖出了个小意外。 姜母金舒曼在生二胎的时候,体质十分虚弱,小姜糖迟迟无法从肚子里出来,大脑缺氧导致她的思维有些迟钝,显得几分痴傻。 因此姜家对姜糖更是小心呵护着,生怕她一个不留意受了伤。一家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女儿的身上,姜哲安就成功的被放养了,有着一副放诞不羁的二哈性格。 好无聊啊~姜诺颖深深叹了口气。 以前哥哥还会拉着苏木一起逗她玩,但这个时候苏木已经被发现异常,休学呆在家中进行初步治疗了。 姜诺颖爬上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隔着高高墙头的苏木家。她都已经在游戏里待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找着机会接近他。 姜诺颖严重怀疑设定影响了她的智商,不然怎么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她要如何去解救那个和苏秦长得很像的美人啊。 姜诺颖毫无生气的荡着秋千,眼睛直勾勾的向苏木家盯去。 “哎哟,糖糖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我家宝贝不开心了。” 姜母金舒曼看着消沉的小女儿,连忙跑去将姜诺颖抱在怀里,一脸心疼的说道:“是不是哥哥又欺负糖糖了,妈妈去给你报仇。” “不..是的!哥哥他老是欺负我。”看着姜母,姜诺颖突然心生一计,话音一转,说罢两滴眼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显得尤为可怜。 姜母一看到姜诺颖落泪,心中怒火便燃燃烧起,气冲冲的跑进姜哲安的房间,一把揪住正在打游戏的某人耳朵,怒吼道: “姜哲安,你竟然敢欺负妹妹,活腻了是不是。” 姜哲安痛苦的乱跳,四处逃匿,委屈的叫喊道,“哎~妈,你轻点,别激动啊,我什么时候欺负糖糖了。糖糖你快救救哥哥。” 他用着急切的眼神望着躲在门外看戏的姜诺颖,好看的眉头因为疼痛都皱在了一起,乱蹦的样子像极了二哈。 诺颖一脸坏笑,杏色丹凤眼上挑,淡粉的嘴角做出“条件”的口型。 姜哲安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今后谁要是敢说他妹妹傻他就跟谁急,这明明是个鬼机灵。 在姜糖的求情下,姜哲安顺势一个保证,成功从金舒曼的魔爪中逃脱。 姜诺颖乖巧的坐在床尾,看着面对落地镜查看伤势的姜哲安,不禁感叹。 姜家基因真好,小小年纪便有着一副清秀皮囊,以后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 “哥哥,我想苏木了,我要找苏哥哥玩。” 差点被美色耽搁,姜诺颖用她奶声奶气的腔调,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姜哲安听到苏木的名字,整理头发的动作一滞,转过身温柔的摸着姜糖的脑袋,不自然的回答道: “你苏哥哥生病了,不能出来玩了。” “那我们去看望苏哥哥好不好,你答应我的。” 3.抑郁症患者的糖 “那我们去看望苏哥哥好不好,你答应我的。”姜诺颖轻轻的牵着他的衣角,嘟着淡粉的嘴瓣,撒娇。 姜哲安内心一阵哀嚎,怎么办,面对这么软萌的妹妹撒娇,他根本没有抵抗力免疫力啊! “那...好吧。”他面上露出难色,实际十分受用姜糖的这一套。 下午姜母姜父有课不得不返回学校,姜哲安找了个理由给阿姨放了假,于是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兄妹两人。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斜挎包背上,牵着姜糖的小手叩响了苏木家的大门。 “是哲安啊,有什么事吗?”前来开门的是苏母楚涵玉,短短几日她明显消瘦了,眼睛里泛着鲜红血丝,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绑在后背,眉头怎么也放松不下,藏着一片倦意。 “楚姨,我爸妈下午有课不在家,阿姨又有事请假了,恰巧我刚刚接到学校通知要求过去一趟。小糖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能让她在您家呆会吗?” 姜哲安一脸真诚的望向苏母,要不是姜诺颖知道实情,差点也被他给骗了,如果可以她都想反手给比个牛逼。 苏母面露难为,家中有一个特殊病患苏木,她还真不敢把其他人往家中领。 姜诺颖瞧出来这表情,用力揪了下身前哥哥的瘦腰。大兄弟,虽然演技过关,但你这办法行不通啊!还不赶紧溜! 姜哲安痛苦的扭曲着上肢,接受到姜糖的信息,立马佯装看手表,脸上做出一抹着急的色彩, “哎呀,我来不及了!楚姨,糖糖就拜托您了。”说罢,一溜烟跑的没影,心却在流泪,我的糖糖什么时候变成小恶魔了,呜呜呜... “哎...”苏母看着姜哲安消失在拐角,一阵头疼,这孩子! “楚姨,我会很乖的,不捣乱。” 姜诺颖穿着一身雪白的公主裙,抱着毛茸茸的小棕熊,顺滑的头发扎在脑袋两侧,一双灵动的眼眸透着无辜单纯,胖乎乎的肉体更添加她无害的气质。 楚涵玉瞧着眼前如此软萌的小女孩,不由得有些心疼。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牵着姜糖带她进了房子将她在客厅安顿好,顺便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随即捏着她的小脸蛋说道:“小糖糖,你苏木哥哥现在生病了,记得千万不要到二楼打扰他哦。” “嗯。”姜诺颖奋力的点着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听到姜糖的答复,苏母便回到了书房。她乏味的看着动画片,视线却不曾离开二楼紧闭的房门。 但没想到动画还起着催眠的功效,她的小脑袋不停的向下啄着,最后认命的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咔哒..”虽是很轻微的转动门锁的声音,却令得沙发里的小人惊而坐起。 刚睡醒的眼眸还带着几分迷离,一侧的马尾已经被压塌下,发丝带着凌乱,两只手下意识的抱紧身边的小棕熊,歪着脑袋盯着站在楼梯尽头的男孩。 苏木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外人,好看的眉头透出一股不耐烦,墨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携带几分阴鸷,周身的空气冷的厉害。 他一步步踏下长梯,转进厨房,拎着一杯奶茶走了出来,又准备返回房间。 姜诺颖一个突兀的起立,怎么可以等了半天什么交流都没有!于是向苏木跑去。 结果迈出的第一步,左脚绊右脚,一个不稳向地毯上摔了个狗啃泥。这不争气的腿!丢脸! 此刻她已经无颜面对这个世界,干脆就趴在地上,静静的处在自我封闭的状态,等待苏木离开。这个游戏,我要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删掉它。 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听到他上楼的声音。 她露出一道眼缝微微抬头,苏木修长的身型便出现在眼前。 “小傻子,你压疼我家地毯了。”他上挑着唇角,戏谑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有点呆的姑娘,他就忍不住的想欺负。 呵呵,压疼地毯,你还踩到我尾巴了! 忍住!好不容易和拯救对象有了交流的机会。傻子就傻子,那我就做傻子能干出来的事。 姜诺颖伸出一只手抓住苏木白净骨感的脚踝,翻身一滚,整个人全部扒拉在他的腿上,死死抱住不放。我看你能怎么着。 苏木低头盯着腿部突然出现的挂件,神色有片刻的凌乱,嘴角不动声色的抽搐着。 纤细食指对着她额头重重一弹,“嘣..”的一声,姜诺颖痛呼捂住了脑袋,全然忘记两只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身体止不住的向后倒去,一阵低沉的闷声响起,再次碰瓷地毯。 看来是真傻。 苏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迈着大步就向房间走去,左脚却走的有几分不自然。 姜诺颖呈一个大字瘫在地毯上,生无可恋。设定影响我影后实力的发挥,我能怎么办! 4.抑郁症患者的糖 此时苏母楚涵玉早已不知去向,姜诺颖翻了个身,缓慢向楼梯口爬去,一边注意客厅的动静。 她披着暗红色的睡毯,警惕的瞧着四周,找准时机,像兔子般冲向二楼,对着苏木的房门席地而坐,犹如老僧入定,这情形,就差一个木鱼握在手中。 夜色逐渐昏暗,苏木房间里亮起橘黄色的灯晕。他坐在书桌前,握笔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眉峰紧紧绞在一起,眸子里透出阴沉桀气。 呆在这个密闭的房间他有点喘不过气,可却只剩这个地方可以躲藏。 他按下门把手,被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姜糖惊到,“你在这干嘛?”苏木挑衅的揉乱身旁女孩的头发,好软。 姜诺颖天真的扬起脑袋,看见他的眼里泛着光亮。 “我在等苏木哥哥,糖糖一个人呆着害怕。” 够纯情可爱软萌明眸皓齿吧,就怕你不心动不心软! 可嘴角还未完全裂开,她便眼睁睁的看着苏木绕过自己,转身下了楼梯。呆滞。 自她当影后以来,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识趣的男人。我忍。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咒。 没过半响,苏木端着两个盘子上楼,走到姜诺颖身旁,弯腰,将其中一个盘子放在她面前。 “别等的太累,吃点布丁补充力气。”做罢,便关门走进房间。 一想到门外一脸愤懑又憋屈的女孩,他的心情居然变得不错,眸子里阴郁消失殆尽。小勺切了一口金黄滑溜的黑糖布丁,含在嘴中,甜。 “我靠!”姜诺颖气馁,烦闷的揉捏头发。 “大白,江疏梓在哪?”她掐着手绳上的羊角,打算另辟蹊径。 原设定中苏木对江疏梓很是爱恋,那如果把她搞来,提前让他们相识,会不会有所治愈。 “你就别想了,这法子要是行的通,也就不用你来了。”苏小咩的回答犹如一桶冷水泼进她的心底。 苏小咩说过,剧情的恢复程度,只要保证苏木人格不再扭曲,没有自杀身亡即可。 现在距离他自杀还有两年时间,但姜诺颖可不想以这样的设定在游戏里呆两年之久。 夜晚,她躺在自家床上,揉着僵硬酸痛的膝盖,思考着快速拯救苏木的办法。 首先,得想办法入住苏木家。她跳下床,光着洁白双脚跑进哥哥的房间。 “小祖宗,你又来干嘛。”姜哲安抱起姜糖,将她安放在床尾。 姜诺颖审视了一番屋内,撇见丢在床上的书包角露出硬质纸张,抽出,[南航大学科研邀请函]。 还未细看,便被姜哲安抢回塞进抽屉里,顺手拿起旁边的飞行棋丢给她。 南航大学的科研学术很是出名,但地理位置偏僻,靠近荒漠地带,条件极为恶劣,故此中学生参加科研的条件是:必须有家长陪同。 姜哲安就可能无法满足参加条件。姜父暑期要出国处理公司事务,短则一星期,长达半个月。家里就只剩姜母照顾姜糖,若是这时候姜哲安去参加南航科研活动,就会带走姜母,留姜糖一个人在家。 姜哲安看着妹妹露出深测的笑意,眼角突突不停,不由得捂住心脏,不会又来坑我吧。 姜诺颖记住邀请函被收起来的位置,和姜哲安玩弄了会飞行棋,便回房间补觉,准备明天的战斗。 天蒙蒙亮,姜哲安就洗漱好,背上囊鼓鼓的包,和朋友一起去爬山。 姜诺颖光明正大的溜进他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那张邀请函。 她看了眼坐在餐桌上吃早饭的姜父姜母,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他们同意呢。 “爸爸妈妈,我在哥哥房间发现了这个。”姜诺颖摇摆着手上的纸张,朝姜父姜母跑去,姜母金舒曼张开胳膊将她揽过,她顺势赖进母亲的怀里。 很温暖柔软,姜诺颖大概很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怀抱了,不禁有了半刻的走神。 姜父接过她手中的邀请函,翻看。 “孩子他妈,南航大学的科研邀请。”姜子川很是清楚,南航大学下发给中学生的邀请函不会超出十张,很是珍贵。 而且对哲安来说,这将会是一次很有历练意义的试炼。 “你要去陪哲安?”金舒曼摸着姜糖的脑袋,问道。 “唉,你不是清楚嘛,那边事务还等我去处理,分不开身。”姜子川无奈的叹着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你让我去陪哲安,那糖糖怎么办。”姜母剐了眼姜子川,你在说的不是废话嘛。 “要不我带着糖糖去公司?舒曼,这么些年,我们基本上没为哲安做过什么。”姜父抚上金舒曼的手臂,耐心诱导着。 “这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况且要不是糖糖发现了,以他这么心疼妹妹的程度,肯定不会和我们说的。” 金舒曼神色有了片刻的犹豫,姜子川的一番话确实说进了她的心坎。 姜诺颖安静的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商议,最终姜母同意陪同哥哥前往训练营,而姜糖则由姜父贴身照顾,带去欧洲。 待姜哲安回到家中,看见躺在客厅的邀请函和姜糖意味深长的眼神,暗叫不好! 没过多久就等来了父母的面谈。等他走出书房,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萎靡。 姜糖这个坑哥的,昨晚就觉得不对劲。他不想去荒漠啊!白嫩的皮肤扛不住啊!何况才约好网友去面基旅游的啊! 5.抑郁症患者的糖 “哥哥,记得给我带一个仙人掌回来哦。”姜诺颖趴在沙发上,晃荡着两条素净小腿,撑着下巴看戏。 “没门!”姜哲安愤懑的鼓着腮,傲气的仰着头拐回自己房间,上锁。 这个坏妹妹,除了坑我就是利用我,竟然为了个仙人掌就把我抛弃了,呜呜呜,不爱了... 等到姜哲安和金舒曼收拾好行李,动身前往机场,姜诺颖还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要好好学习,我等你回来。”毕竟利用了人家少年,总要安抚他伤心的情绪。 姜哲安紧抿的唇角有几丝动容,神色依旧清高傲娇。瞧着姜糖依依不舍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原谅了她。谁让是自家妹妹,只能宠着。 “哼,等着...”话音被一阵起飞的轰鸣声盖住,听得不大真切,他们便离开了。 送走了姜母和哥哥,她和父亲返回家中。 姜诺颖走进书房,趴在书架侧板面,看着端正坐在书桌前的男人,俊秀斯文。 “糖糖怎么了。”姜子川注意到她,合上笔记本,牵着姜诺颖坐在椅子上,手心自然的搭上她的额头。 “爸爸,我不想离开,我想和苏木哥哥住在一起。”姜诺颖楚楚说道,乌黑的眼瞳染上水润晶莹。 “这...你苏木哥哥不会同意的。”若是以前,苏家也会帮忙照顾姜糖,但现在苏木处于非常状况,外界一点点的变化都可能触动他的情绪,苏家甚是小心。 “你不问问,又怎么知道苏木哥哥同不同意。”姜诺颖歪着脑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摆着,撒娇。 “好吧好吧,不可以的话就乖乖和我去公司。” 说罢,起身拿起手机拨打苏母楚涵玉的电话,姜子川将情况和她简要诉说后,楚涵玉便上楼试探性的询问苏木意见。 “糖糖可能要在咱家住一段时间,行不。”苏母敲了敲房门,轻声问道。 此话刚出,苏木描绘算术的铅笔略有停滞,字[M]画出长长的一撇。他并不反感与小傻子相处,自他清冷喉结处发出闷哼声,“嗯。” 苏母一听脸上露出喜色,儿子独处惯了,现在这种状态她很不放心,如果有姜糖来陪着苏木,他的情况可能会有好转。便二话不说回复姜父,可以照看姜糖。 姜父在得到消息后,很是吃惊,原本只是打算哄骗姜糖,不想却真的把女儿给送走了,讪讪的答谢道。 姜诺颖也有些意外苏木答应的这么爽快,她都准备好plan B了。无奈后扫搭在肩上的长发,没办法,上天怜我。 苏小咩看着她这副得意的模样,暗自笑道,你很快就讲不出这话了。 她抱着白绒兔子,长长的耳朵耷拉在雪白手臂上,十分乖萌,极具欺骗性的皮囊。跟着拖着行李的父亲,成功入住苏木隔壁的那个房间。 晨光透过淡粉窗帘的缝隙打在床上,姜诺颖姣长的睫毛在日光下愈发浓黑,纤细的薄唇轮廓分明,精小高挑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宛如精致的陶瓷娃娃,易碎但美丽着。 苏木站在床前欣赏着,这样的东西就应该被藏起来,被人摔坏了怎么办。 他伸出极具骨感的手指,试图抚上她的脸庞,却止住,转身离开。 朝阳渐移,姜诺颖欣欣然转醒,睁开眼时苏木已经消失不见。她拿着洗漱用品溜达进卫生间,冷水扑打自己的脸。 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会是谁?可我的房门是锁上的啊! 姜诺颖感觉到背后有一丝冷气,抬头看着镜子中的物象,越想越诡异,手上的动作加快几分。 光着脚跑下楼,此时苏家正在用餐。 “叔叔阿姨早上好,苏哥哥好。”她乖巧的问候众人,在苏木身旁落席。 “糖糖醒啦,饿不饿,来尝尝阿姨煮的虾粥。”苏母楚涵玉起身为姜糖盛了一碗虾粥,递了过去。 “谢谢楚姨。”便安静的埋头喝粥,眼神时不时瞄向苏木。 很奇怪,他平时不是都在房间里吃饭吗?再看楚姨一脸雀跃的表情,苏父端详着报纸,视野却也离不开苏木,哦,确认是全场的焦点。 “我吃饱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淡定离席,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哦,好好。”楚姨木讷的应着,看着儿子上楼的背影,直至被房门阻隔。转头,眼眸中充满欣喜,“糖糖,你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姜诺颖一脸懵逼,我还什么都没做啊!呆木的小表情尽收苏木眼底。 “喂,小傻子,吃完饭上来学习。”不知何时苏木又出来了,趴在楼梯栏杆上,单手支着下巴,邪魅的望向餐桌前的小女孩。 这奇怪的剧情往哪个方向发展了,苏木这是变性了? [苏小咩,这是怎么回事]姜诺颖内心呼唤小助手,这情形太不正常了。 [系统已提示:苏木人格扭曲度高达百分之九十]苏小咩幸灾乐祸道,觉得还得再来点致命打击, [哦,昨天是百分之六十] [我靠!]她此刻的内心全然崩溃,按这种速度增长,这是快要宣告game over了吗? 6.抑郁症患者的糖 悄悄进入房间,男孩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籍,透明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消散些许阴暗的气息。 这样的男孩,是救还是不救。 低头,花瓶中的花瓣早已被她揪的光秃秃,看着小茶台上散落的花骨朵,姜诺颖扶额,这该死的习惯。 她将花瓣拢进茶壶,藏好。便向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趴在上面发呆。 苏木抬眸侧视,唇角微微上扬。这么可爱,要是我的就好了。却又想到什么,眉峰积聚阴郁,眼眸乌黑的似潭死水。 “糖糖,过来。”他向女孩勾手,看着缓缓走来的姜糖,心情好了几分。还是这么听话。 “怎么了?”姜诺颖被苏木突如其来的抱进怀里,惊呼。 手指穿过女孩的发丝,感受着她的柔软,苏木闭眼,藏起了充满欲望的眼眸。 “是不是想和苏哥哥呆在一起。”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声线低沉沙哑。 姜诺颖想到自己的任务,也确实必须和他在一起,毫不掩饰的答到:“是的。” “那要不要和我呆在一起一辈子。”苏木等了片刻,却只等来姜糖含糊的笑颜。她犹豫了,原来她不想和我呆一辈子。 这怎么可以呢。 苏木眼底含上一层秋霜,冷的刺人。他放下怀中的姜糖,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诺颖看着他的异样,不禁觉得这个任务很是棘手,要不还是试一试那种办法吧。 她趴回小茶台,等着苏木回来。迎面却是他递过来的温热牛奶。 “喝吧,乖。” 嗯?姜诺颖受宠若惊,却还是接过牛奶,一饮而尽。没过一会,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恍惚,撑着桌子站起。 姜诺颖终于意识到,苏木竟然对她下药。这个变态! 下意识的想离开,可手脚却不听使唤。不甘,却还是沉沉向地面倒去。 苏木盯着女孩睡颜,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拿起纸巾擦拭着她的脚底。 敲门声响起,苏母听到楼上的动静,不安的上楼。 “儿子,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糖糖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已经睡着了。” 语气淡淡,表情轻慢,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 “嗯,那你好好照顾她,妈妈去上班了。”苏母楚涵玉感到欣慰,两个小家伙相处的还算和谐。可却不知屋内是另一番景象。 [姜姜,姜姜,你快醒醒。]苏小咩叫喊着,它也很懵逼,设定不是这样的啊,这是触发了什么坑。早知道不拿这个来测试新手了。 姜诺颖脑海中很是混沌,隐约有一抹光影紧促的闪烁着,怎么了?哦,我是被药迷晕了。 [苏小咩。]声息宛似浮游,毫无力气。 [姜姜,你终于醒了!别睁眼。]苏小咩将外界情形投射到她的脑海中,此时姜诺颖已经身处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刹那,微黄光晕照亮整个空间。 暗室里,苏木抱着姜糖缓缓走下阶梯,将她放进中间的棺材中,周围花瓣环绕。 [他..我...你...]姜诺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叫什么狗屁玩意。苏木家里怎么会有密室,怎么会有棺材。 [姜姜,你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剧情。现在苏木自我偏离,他想将你禁锢在这里。] 苏小咩暗自神伤,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这个剧情还只是个适应模拟,怎么也会产生偏差。不行,我得去总部看看情况。 [苏小咩,你好样的!]姜诺颖恨的咬牙切齿,我还不想留在这里当NPC啊! [嘿嘿,我去总部找找什么法子帮你,你要挺住。]苏小咩讪讪笑着,便消失在她的脑海中。 如果没错,这个药剂量够她睡一天了,苏木到底想干什么。 姜诺颖集中意念听着动响。 苏木拿起一只注射器,推到底端挤尽空气,握起姜糖的胳膊,插入取血。 她感到刺痛,手指轻微的颤抖。这个疯子,要我血干嘛。 随着血液的流失,姜诺颖的手臂越发无力,嘴唇染上苍白。 终于,苏木抽走了针头,用消毒棉巾按住她手臂上的针孔,揉捏着周围的经脉。 “乖乖的,好好睡觉。”他滚烫的手掌覆上姜糖的额头,便收拾物品,关灯离开了密室。 姜诺颖猛然睁眼,胸膛起伏剧烈明显。苏木的气场太吓人了。 待眼瞳适应黑暗的环境,她起身爬出棺材,脚步却有些轻浮。受着药效和失血的影响,她的行动略显僵硬困难。 她摸索着柜台上的物品,是医用器具。指腹被手术刀的锋刃划开,血腥味丝丝弥散在空气中。 “糖糖,你怎么这么不乖呢?”清冷刺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令的她心跳漏失一拍,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刀,藏在身后。 姜诺颖看向门旁的黑色阴影,苏木竟然没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警惕的问道,盯着对面一步步走来的男人。 7.抑郁症患者的糖 苏木擒住她的受伤的手臂,将溢出鲜血的指腹含进嘴中,用舌尖舔舐着,黑暗中的眼眸冒着光亮,越发邪魅。 “听哥哥的,松手,会受伤的。”他环住姜诺颖的身体,摸着她的头发,拿出她握在手中的刀子。 姜诺颖面对如此充满邪性的男人,危机感油然而生。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她顺从的交出武器,被他牵坐在棺材盖上。 这不靠谱的小助手,不是说要保护我嘛,竟然现在跑的不见踪影,独留她一个人搞定这家伙。 “这是在哪啊。”她在黑暗中攀附着苏木的胳膊,仿佛这般能带给她安全感,无辜的眼神望向他。 “在我房间,天黑了,乖乖睡觉。”苏木压抑着内心的暴动,喉咙中发出沙哑低沉的男音,如暗夜中的恶魔,让人沉沦其中。 我靠!姜诺颖气急了,真他妈的会睁着眼说瞎话,欺负她无知智商低吗,她要不是受制于人早就打碎苏木脑壳,啊啊啊。 无奈心中如何OS,表面还要装作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咱不生气,这是在考验她影后演技的时刻,忍住。 “嗯嗯。”姜诺颖乖巧的点头,躺进棺材里休息。受着药物的影响,她在黑暗中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最后沉沉晕睡过去。 苏木独自走进另一间实验室,将注射器中的血液放进小烧杯中,透析、离心...最后注入一个水滴状的吊坠中。 他拿起成品对着晕黄灯光,吊坠泛着猩红的内部宛如它的心脏,丝丝血线外延,是筋脉,也是束缚它的武器。 桌上摆有一个尚未成型的吊坠,正是和他做好的是一对。他摸着玉的质感,温和顺滑,眼眸中泛起柔光。 糖糖啊,糖糖啊...你要是不逃跑,怎么样我都愿意配合。 姜诺颖猛然从床上坐起,摸着身体的各处。暗道幸好,没有缺失身体的哪个零件。 张望着房间,苏木去哪了?带着疑惑,看向床边的毛绒拖鞋,瞧着鞋型的大小,是给我准备的? [就是给你准备的。]苏小咩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辛灾乐祸的窃笑,引得她脸色一沉。 [作为我的助手,就这么把我丢下逃跑,合适吗?]姜诺颖愤恨问道,不解气的掐着手链上的羊头,作势要解开手腕上的红绳扔掉。 [姜姜,我这不是帮你找解决方法去了嘛,你就原谅我吧。]苏小咩意识到自身错误,立马端正态度向她报告查询结果。 [主神大大的投影在苏木身上活化,产生了自主人格,他并不在系统的编制中,无法受官方处理,现在只能靠你了。] 可越说苏小咩的语气越弱,底气不足。唉,都怪它自作主张复制主神人格创造测试剧情,但是它不会让姜诺颖知道的,它还想多活一阵子。 [要你有何用啊,能换个助手不?]总结苏小咩的描述等于一篇废话,根本没有解决办法,姜诺颖扶额,嘴角忍不住抽搐,她怎么遇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助理。 [别呀,呜呜呜,我很好用的,姜姜你不要抛弃我。]这是苏小咩第一次带内测玩家,若是被遣回,会扣信用值降低等级,以后就不能在主神身边服侍了,它才不想让其他的妖艳贱货在主神身边争宠。 [看你表现吧。]说罢,便穿上拖鞋出门寻找苏木。在此期间,姜诺颖明显感觉到思路变得无比清晰,大脑失去了被限制的感觉。 看来小不点已经恢复了她的智商,求生欲挺强的嘛。那现在,就到了她主场的时刻,嘴角的笑意猖狂肆意。 [为了不破坏人设,姜姜你要装作以前的样子啊。]苏小咩不放心的叮嘱道,就怕主人放飞自我,被系统察觉处理掉了。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苏母正在诱拐儿子出门逛逛,尝试深一层次的治愈方法。 “你秦叔叔在中央博物馆举办了个画展,邀请了我们参观,儿子你去不去。”楚涵玉轻声试探道,绞缠在一起的手指充分彰显了她的紧张。 “不去。”苏木坐在桌子旁摘着菜叶,随意的姿势尽显贵气,不耐烦的情绪四处扩张,周生愈显阴郁,纤细手指沾染上一抹青绿。 看见姜糖下楼,他便起身去清洗双手,对着母亲说道:“任务完成了,东西记得给我。”便去牵着姜糖走向客厅。 苏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瞥见沙发上倚靠在苏木身边的姜诺颖。儿子对小姜糖也实在是包容至极,态度明显与众不同,看来可以从她身上入手。 “糖糖啊,待会阿姨和叔叔要去看画展,你要不要一起去玩。”楚涵玉状似平常的问道,棕褐的眼珠却一直围着苏木打转。 “好啊,我去上楼换衣服。”姜诺颖听得此话,眼睛开心的弯成一对月牙,忽略身旁低气压的存在,蹦跳的回到房间。 被困在家中数日,苏母此举深得姜诺颖欢心,何况大家目标人物相同,处于同一战线,应当互帮互助。 苏木低垂着脑袋,神色晦暗,周身非礼勿近的气场明显浓郁几分。 要想独占姜小糖,父母还真是严重的阻碍。他转动着手中的水滴状吊坠,摩擦着它光滑的表面,心思深远。 8.抑郁症患者的糖 苏母等人出门,便看见苏木倚靠在暗黑的宾利车旁,白净的寸衫搭配黑色的长裤,零碎的刘海搭在额头上,温和暖阳照耀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主角打上光环,异常惊艳。 “儿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想去吗?”苏母楚涵玉按压着米白的帽檐,详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第一次发现儿子也有言行不一的场面,怎么能轻易放过。 苏木打开车后门将姜糖塞了进去,眼神撩不起任何波澜,状似无意的说道:“画展能带给我精神的冲击和灵感,我什么时候讲过不去?我可不记得。” 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无赖模样,苏父苏母都难掩笑意,眼角露出几段褶子,载着众人来到中央博物馆。 亮白的墙壁上展览着或斑斓或迷幻的画像,宽敞的走廊中走动着稀疏的游客,苏木的父母正与主办方寒暄,姜糖率先跑进画廊中,四处游逛。 她停驻在一幅抽象类画作面前,浓重的色彩填充,锋利的人物棱角,宛似一位哭泣的男孩,从另一个角度瞧去又像是隐藏在漆黑世界中的洞穴,作者是木苏。 [这是苏木画的?]姜诺颖托着下巴,露出深奥的神情,问道。她对美学并不敏感,但这不干扰她透过画作看到作者的内心深处,他是痛苦的。 [是的,你猜他现在遇到了谁?]苏小咩状作神秘的问她,可邀功的小表情怎么也隐藏不住,像个傻子。 姜诺颖朝苏木望去,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劲道的马尾束在后脑勺,鲜绿色的长裙更加彰显她白皙的皮肤,笑起来酒窝甜美可人。那熟悉的容颜映入她的眼帘,是江疏梓。 [系统提示:玩家姜诺颖已将助手禁言三小时。]苏小咩看到这则消息,欲哭无泪,它又怎么惹恼了自家祖宗,它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世界怎么这么难懂啊。 姜诺颖定眼细细打量着江疏梓,她天生的占有欲极强,就算苏木不是真的苏秦,可他只要穿着苏秦的皮囊,那就是她看上的人,谁也不准抢。 按她的分析,苏木现在处于黑化的状态,成了这个剧情的中心键,若贸然行动,定会遭受反弹游戏崩坏,自己是出不去的。江疏梓,你会不会带来我想要的效果呢。 姜诺颖藏着算计,邪魅的笑容一闪而过,便又恢复痴傻单纯的模样,跑去抱着苏木的腰肢。 “苏同学,一直听着长辈们念叨着你,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江疏梓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孩,他仿佛有种魔力能让人瞬间沦陷,神色片刻的恍惚,复又羞涩的回神,搭讪道。 “嗯,您好。”或许是原设定的影响,苏木对她的唐突并未感受到太多反感,听闻是秦叔叔的侄女,便多了几分耐心。 “苏木,我最近在研究一道奥数题,有时间可以向你请教吗?”她试图和苏木深入交流,江疏梓对自己的外貌有着充足的自信心,只有像苏木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她。 “苏哥哥~”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孩突然插入两人的对话中,毫不避嫌的搂住苏木瘦劲的腰肢,令得他白净寸衫露出几处褶皱。 女孩露出个头颅朝着江疏梓扮鬼脸,复又缩到他的身后躲藏。苏木宠溺的摸着女孩的脑袋,抓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眼眸荡漾柔情四起。 “这位是...”江疏梓莫名生出一股敌意,那搭在腰肢上的圆润手臂十分碍眼。 “我是苏哥哥未来老婆,你又是谁。”姜诺颖眼瞳打了个圈,撅起小嘴,将无知进行到底。哎嘿,谁也奈何不了我,童言无忌。 “这小孩乱说着玩的。”在一旁的楚涵玉略觉搞笑,小丫头到鬼机灵片的,解释道:“这位是我们邻居家的孩子—姜糖,她父母托我们帮忙照看一阵子。” “糖糖,这位是你秦珂叔叔,这是你江疏梓姐姐。”苏母为姜糖介绍着。 姜诺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的事实上,从目前现状来看,你们家苏木还真是非我不娶。 “秦叔叔好,江阿姨好。” “你...”江疏梓气节,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圆滚滚的眼睛。这小孩果然和自己不对头。 “好了好了,这样,等画展结束后我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如何。”秦珂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个孩子,不得出来打圆场。 “这...不太好吧。”苏母犹豫的说道,为难的看向自家儿子。此刻的姜诺颖忍不住捣了捣苏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去坑她一笔。 苏木窜住她捣乱的手臂,被她暗戳的皮肤泛着桃红,他无奈低声应道:“好。” 9.抑郁症患者的糖 苏母一脸诧异,看向紧紧靠着苏木的姜糖,遂又了然。但凡涉及到这小家伙,自家儿子便没了原则,唉,只能两个都宠着。 落座席位,姜诺颖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菜谱。好家伙,全是法语,连个图片都没有。 她招来服务生,“我要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邹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 一旁的小哥尴尬的笑道:“抱歉客人,我们这儿不提供这些菜品。” “啊,没有啊,那有东坡肉、东安子鸡、无为熏鸭、飞龙汤不?”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睛随便乱讲一通。 “呵呵。”服务生微笑的嘴角龟裂,小姑娘,你是来搞笑的吗?我们这是专业的法式餐厅。 “那,除了这些,有的全上吧。”姜诺颖重重合上菜谱,吃个东西那么麻烦,是欺负她不会法语吗? “就按她说的这些上吧。”苏木抽出她手中的菜谱,连同自己的递回服务生手中。 秦珂领着江疏梓姗姗来迟,看见乖乖坐在包厢中的两个孩子,祥装熟悉的拍着苏木肩膀,“想吃什么就点,今天叔叔请客。” “已经点好了。”苏木眉峰皱起,忍受着这位叔叔的亲昵举动,肩膀很是不自在。 姜诺颖端着个椅子横插在两人中间,对着秦珂露出单纯可爱的微笑,随即推动座椅和苏木连坐,调动脑袋期待的敲打着桌面。 她捧起杯子喝着茶水,感觉不错随又替苏木倒上一杯。 江疏梓立马坐向苏木的另一侧,挑衅的目光射向姜糖,“苏木,这家的鹅肝特别出名,待会一定要尝尝。” “嗯。”他清冷的哼答道,手臂搭在姜糖肩膀上,以守护者的姿势环绕,瘦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秦珂汗颜,现在的小孩就这么早熟,争宠也不要太明显的吧。然而令他更汗颜的事情又出现了,服务生托出的菜盘瞬间将餐桌摆满,这是点了多少啊!他悄悄拉住一个服务生,“请问这桌点了多少菜。” 那位小哥十分热情的答道:“您一共点了79道菜品,是本店的全部菜种,现在已上23道。” “呵呵...”他一口气咽的下不了,现在的孩子也太可怕了吧。 在这里吃的最欢乐的莫过于姜诺颖了,之前作为演员一直控制着食量,像餐桌上充满卡路里的高热量食物是想也不能想的。 苏木不慌不忙的切好牛排递给她,又带上手套为她剥着蟹肉,自己倒吃的不多。体验过游戏中的美食,她揉着圆滚滚的肚皮,返回苏家。 古话有言[饱暖思**],夜晚的微风清荡,姜诺颖躺在床上眼皮渐渐打仗,沉沉睡去。什么游戏任务早已抛到天际。 “嘭...刺啦...”激烈的撞击声传入她的耳中,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眼眸睁开,黑暗中透着一丝光亮,月光透过窗台洒进房间,地板上斑驳淋漓的倒影随风摇曳。 姜诺颖立坐在床中央,警惕的望着四周。声音是从卫生间方向传来,那个地方深深藏在黑夜的阴影中,阴郁的气压环绕。她就一直觉得卫生间不对劲,果然有问题。 [大白,工作了。]她默念呼唤小助理,总觉得一股视线追踪着她,低垂着脑袋,将脸蛋尽藏于浓密头发中。 [姜姜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苏木现在正在你的房间。]苏小咩露出正色,系统显示目标人物黑化值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姜诺颖一个小小的举动随时可能引爆他。 怪志有云,夜深人静的时刻,是恶魔活动最频繁的时段。 姜诺颖借着缝隙瞄向房间四周,并未出现任何生物。何况她每次睡前都会锁号房门,苏木从何进入,此刻她明显感受到来自苏木狩猎般的眼光,[他在卫生间,那里果然和他的房间连通。] 于此同时,苏木倚坐在洗手池旁,一侧的玻璃门将他严实遮藏。他的气息暴躁紊乱,一双宛如浸染鲜血的眼瞳直视着床上的娇小人儿。 他并不希望女孩看见现在邪桀的状态,但若是让她发现了,只要她敢逃跑,他不介意用残暴的方式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姜诺颖切入姜糖的小白花状态,低声呢喃着:“妈妈。”抬起手指擦拭朦胧的双眼,看着漆黑的房间身体止不住颤抖抽泣着,像是噩梦初醒却发现自己独身一人的恐惧。 “苏木哥哥,苏木哥哥!”她下意识的急切叫唤着,像是在寻找试图能带来安全感的人。她发现来自他的压迫感徒然下降,这个方法起作用了。 姜诺颖拿起安放在床头的兔子玩偶,光着洁白的双足爬下床跑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她敲响了苏木的房门。 “哥哥,哥哥。”她状似不安的拍打着,半响,苏木终于出来了,手掌缠绕着纯白纱布,殷红的鲜血晕染其上,极为突兀。 10.抑郁症患者的糖 姜诺颖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瘦劲的腰肢。哇,有腹肌。只是片刻的沉浸在感叹中,不安分的小手便率先一步溜进衣服里,这结实的触感令她露出狡黠的笑颜。 被苏木公主抱起,沿途瞟见角落里露出的玻璃碎片,地上印染着丝丝血迹。 “你的手怎么了?”姜诺颖捧起他的手,长袖被撸起,手腕上的刀疤蔓延狰狞可怕,她心疼的对着它吹气,“疼吗?” “不疼。”苏木被她这般可爱的举动治愈,嘴角忍不住上扬,清冷气息收敛,小傻子竟然不害怕。 他的大手覆盖在姜糖的头顶上,看着被自己揉乱的头发,嗯,顺眼,真是个让人不忍割舍的小傻子。 今夜,苏木意外的给她读睡前故事哄她入睡。 “...宫殿里住着一位被诅咒的王子,每到白天他就会变成丑陋的怪物。魔女告诉王子,只有遇到愿意用生命来交换的人,诅咒才会消失。王子踏上了寻找那个人的旅途,可人们因为害怕都躲藏在家中,对他避而不见。” “他走过山川,穿过森林,越过海洋,但依旧寻找不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王子感到失望,落寞的回到宫殿中。” “那他最后找到了那个人了吗?”姜诺颖躺在他的怀里,仰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他,这莫不是他即兴瞎编的吧。 “找到了,某天王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然发现,愿意用生命交换的人,只有一位...” 月亮静谧的悬挂枝头,微风拂过城市的棱角,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闻着食物的香味,姜诺颖迷迷糊糊的下楼,遂又趴在沙发上继续补觉。 “糖糖昨晚没睡好吗?”苏母楚涵玉抚上她的额头,担忧的看着毫无生机的姜诺颖。 呵,能睡好就怪了,身边呆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自己还要费劲心思的去安抚,时刻关注着他的黑化程度,她这是整条命都在苏木手上啊啊啊啊。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黑化值百分之九十六。] 姜诺颖躁动的捂住脑袋,一副生无可恋,辛苦陪睡一晚只下降了这么点,那要睡到何年何月啊!此刻的她像极了工具人,一具为苏木量身打造的降值神器,虽然效果并不显著。 这时大门被敲响,转移了楚涵玉的注意力,“楚姨好,我和苏木约好探讨题目。”江疏梓热情的问候,一身轻装增添她的灵动,跟着她穿过庭院,走进客厅。 姜诺颖端坐在沙发上,手捧着酸奶抽吸,小眼神时不时拐向二楼紧闭的房间,不安的抖动着小腿。 自江疏梓上楼已经两个小时了,她十分好奇两人在楼上搞什么,更让她吃惊的是苏木居然允许那人进入自己房间,想当初她可是多次被拒门外。 嗯,确实有点吃味儿。 江疏梓离开时神色恍惚,紧紧撺住手中的纸张。苏木的聪颖远远超过她的预料,她握着手机来回走动着,最终还是拨通电话:“薛教授,我想和你见一面,我这有你想要的东西。” 江疏梓无意发现苏木桌上的手纸,最先以为只是寻常的稿纸,渐渐看下去,顿时觉得不简单,上面正是薛海教授苦苦研究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她站在窗前,俯瞰这城市的灯红酒绿。这里太小,容纳不下她的野心。对不起了,苏木。 于此同时的另一侧,姜诺颖太过放肆的乱吃,导致胃部积食难受的在庭院里晃荡,嫌弃地方太小,又拉着苏木去公园散步。 姜诺颖走累了,便赖在长椅上休息,推搡着他去买水。看着眼前湖面波光粼粼,思绪飘远。 一个身穿灰土色吊带背心的男孩急匆的逃跑着,经过长椅前带到正在发呆的姜诺颖,一句抱歉飘散在空气中。 男孩黝黑的脸上糊满颜料,逃跑的姿势很是可笑,手臂上青紫肿的可怕。只是一撇,她觉得气息莫名的熟悉。 小巷里,男孩被一堆人围堵住,摔倒在地蜷缩着,忍受众人的拳脚,强抿的嘴唇溢出鲜血。 “你能耐了,见到赵爷也敢逃跑。”小光头狠狠的一脚踹向地上陈乾之的腹部,深深朝他吐了口唾沫。 “接着打。”赵解坐在矮墙上,指尖的烟泛着火星。他令下,手下的人却踌躇了,陈乾之明显奄奄一息,他们可不敢闹出人命。 “怕什么,出事我担着。”赵解走近,烟头直戳向他阻挡的手臂,重重按下,令他痛的倒吸气,身体止不住颤抖着。 “喂!”一阵清脆稚嫩的呵斥声在空巷中回荡,众人回首,只见一个软萌的小女孩站在巷口,快步向陈乾之走来,“原来你藏在这儿,敢偷我东西,和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哎~等会。”赵解看着眼前俊丽甜美肌肤洁白无瑕的女孩,眼睛眯留一道缝隙,嘴角裂笑,显得尤为奸滑猥琐。“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哥哥请你喝奶茶啊。” 11.抑郁症患者的糖 姜诺颖本想直接带走陈乾之,可这人不吃这套,他竟然还想诱拐自己。她将地上的男孩拉到身后,活动着颈脖,仰头朝他一笑,邪气逼人。 姐本不想出手,奈何你不要命硬往前凑。 女孩的气息徒然变化令得赵解慌然,下一刻小赵解便受到致命的打击,他极度扭曲的夹着双腿蹲下,脑袋又被横扫一头歪在地上。 “打...打..打..”他痛苦的指向对面两人,手指忍不住抖嗦,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拎起家伙就干。 姜诺颖拉过陈乾之的小绷带,令他躲过迎头一击,翻身越过他的背部,一脚踹向敌人,几个瞬息,地上躺满了一片。 [我的脖子!!]男孩感觉脑袋一震眩晕,仿佛要脱离身体。 赵解被一个小弟扶起,向外退去,拍打着地下铁扇门,眼神恨恨的叫骂道:“你给我等着!” “我靠,不会闯进贼窝了吧。”她低声呼道。 姜诺颖瞄见自那扇门出来的彪勇大汉们,身上腱子肉抖动,暗褐色的纹身游走在肉体上,尤其是手中持有的重机枪,气势骇人。 她立即调头翻墙跃走,拉着陈乾之疾奔。姜诺颖有点后悔跑来救他了,现在小命不保啊。 [脚!脚!脚废了!]陈乾之从墙头跌落,已经痛的发不出声来。 [系统提示:苏木黑化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世界即将瓦解消失。] 她感受到脚底的地面宛似海绵般被踩陷下去,被身后摔倒的人带着一个趔趄,远处的天空出现像素纹路,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苏木在哪!]姜诺颖极其懊恼,怎么就把他给忘了,现在报应来了。 [八点钟方向。]苏小咩虽然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但这并不干扰它吃瓜的乐趣,这刺激的剧情怎么让它有点小激动,真是抱歉了。 姜诺颖丢下陈乾之拐个弯朝苏木位置赶去,路上的草木渐渐变成灰褐色,心中警铃大响。再快点! 苏木拎着奶茶往回走,想到小家伙看见时的惊喜,脚步不由加快。可他发现长椅处空荡荡,姜糖不见了。 在那一刻,无数不好的猜想涌进他的脑海,脸上染上一抹着急的色彩。他四处张望,却看见她拉着一个陌生男生的手奔跑而过。 她是要从自己身边逃跑吗?这可不行啊。 苏木无意识的加重手中的力量,香甜的奶茶溢出,顺着指尖滑落。周围的冷气徒然下降,强大的占有欲令他失去冷静,眼前一片寂廖。 “苏木!”女孩清脆的声音闯入他的耳道,让他恢复片刻的清明。苏木紧紧抱住眼前的女孩,宛似想要揉进骨腹。 她回来了...这么爱乱跑,要不把腿打断吧,这样就能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姜诺颖焦灼的替他顺毛,一边指着身后的陈乾之向他解释。活了这些年,她就没有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苏木瞄了一眼地上的男孩,眼神充满不悦,淡漠尽显。他捏着女孩的下巴,说道:“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会受伤。” 躺在地上的男孩颓力的拍打着地面,我快要死了你们居然还在那亲亲我我,你个无情的木头!嘴角溢出浓重血腥味,不甘的晕倒了。 “嗯嗯。”姜诺颖无奈接连点头以作保证,掏出湿纸巾将他手指上的奶茶渍擦净,后又一顿安抚,最终才劝动他送陈乾之去医院。 古色古香的茶馆里,老者端坐,白皑的头发梳在脑后,泛起褶皱的眼角历经沧桑感,暗棕色的眼眸却十分锋利,一副斑驳的镜框架在鼻梁上,显的博学威严。 “你找到那个式子的思路了?”薛教授净手,将煮好的茶倒入茗杯中,夹递给对面的年轻人。 江疏梓面对老者的威压,一时有点放怵。不能慌,不能露马脚。她深吸一口气,将包中重抄了一遍的稿纸放在薛教授面前,说道:“也是偶然的运气,选对了思路便往下推理,还要薛教授您帮忙把把关。” 她时刻注意着老者的表情,抄写的式子并不是全部,但她相信这些就足够了。 薛文翰拿起稿纸研究,本是不以为意,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苗头,这么个高中生能做出来? 但越往下看,他越难掩饰内心的激动,手掌激动的拍着大腿部,嘴角颤抖着,“好!好!” “小江,你这思路可了不得,我马上回去试试,这要是算出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解析解,我保证向国际数学协会推荐你。”老头不淡定了,此刻灵感涌出,急匆匆的往实验室赶去。 “谢谢薛教授,慢走。”江疏梓站起来恭送,脸上露出谦逊的笑颜,微低着脑袋,将眼眸子里的狡诈深藏。 苏木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能让他听命于我那就更好了。江疏梓想着,对着镜子一笑而过。这事上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心甘情愿的服从,能是什么办法呢。 12.抑郁症患者的糖 苏木推着轮椅上的某人,神色阴沉的可以滴下墨汁,眉头紧皱,生人勿近的气息张扬外散。 主治医生忽觉寒冷,拢了拢白大褂,怯怯说道:“内脏无破损,腿部骨折,颈部扭伤。我在他脖子上安了个护具,以防二次伤害。下星期再来拆腿部石膏。他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现象,这段时间要好好调理,会恢复的快些。” 陈乾之挨打惯了,自然懂得如何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这次受伤纯属拜姜诺颖所赐。突然拉住衣服上的绷带,又突然拖着自己跳墙逃跑。这个小女孩太猛了,着实令人害怕。 “麻烦了。”对着医生说道,遂推着轮椅离开,他不留情的敲打某人颈部护具,陈乾之痛嚎。 “啊嗷~木头手下留情,收留收留兄弟吧,我没处住了。”此时男孩涂满颜料的脸已经被清理干净,小麦色的皮肤精致五官,眼角却藏有淤青,一头寸板更显地痞帅气。 陈乾之作为苏木五年老友,自然是清楚他的脾性,但凡他放在心上的人,哪怕沾点边儿,苏木永远都不会说出拒绝。 看着娴熟的两人,姜诺颖得逞一笑,她从不会无缘无故救人。原剧情里,他是苏木在学生时代唯一亲近的人,并且两人在毕业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匪浅。 天才的朋友不会平庸,陈乾之拥有超高的计算机能力,在黑客排行榜中位列前十,但他身世曲折,目前流落街头。 “我爹欠下赌债私逃,我娘跟小白脸跑了,房子被收,要债的人天天来找麻烦,现在连朋友也不要我了,我好惨啊。”陈乾之哭唧唧的说道,时隔半个月相见,我的木头变的好冷淡啊。 “闭嘴,带你回家。”苏木无奈的按动太阳穴,太括噪了,看着转脸笑嘻嘻的男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交友不慎。 楚涵玉担忧的站在家门口,夜色深浓,两个孩子还没有回来,低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神色紧张。 青绿色的出租车停在路口,苏木从后备箱拿出轮椅,苏母心惊,难道糖糖受伤了!急忙上前,却发现从车中抬出一位男生。 “楚姨好,我又来麻烦您了。”陈乾之对着楚涵玉深深一笑,被苏木推着进了家门。 “唉,好。”苏母呆滞,看着跟在儿子身后完好无损的姜诺颖,不禁松了一口气。儿子愿意带朋友回来住,看来病情是越来越好了。 这话要是被姜诺颖听到,只会一声冷笑,太单纯了。 日头高照,姜诺颖像往常一般瘫在沙发上,思考着人生大道。苏木的黑化值每天都处于频危状态,那自己执着于在消除黑化值上有何意义。 “华央新闻报道:京大教授薛文翰及其学生江某,破解残留百余年的未解之题,将被授予国际最高数学奖。” 此新闻一出,瘫坐在沙发上哀嚎的姜诺颖瞬间变了个脸色。这不是苏木破解的那道题吗?怎么有人提前推理出来了。 “薛文翰是京大著名的数学系教授及教研主任,学识渊博底蕴丰厚,带领其手下学生研究该式数十余年,废寝忘食。于昨日向国际数学委员会提交详细解答过程...” 在原剧情中,薛文翰不就是提携苏木为京大副教授的那个嘛。难道这是剧情崩塌后,引起的蝴蝶效应。 [姜姜,是江疏梓偷了苏木的稿纸,剽窃了他的知识。]苏小咩提示到。 [所以你把她弄过来的意义何在?你咋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有这么个拖后腿的小助理,姜诺颖想顺利通关的希望渺茫。 她感觉自己快成为毫无感情的工具人了,每天晚上陪着苏木睡觉降几点黑化值,结果到第二天这些又全部升上去了,陪了个寂寞。 上次苏木爆发,她真切感受到生命在流逝,她的身体变的虚化,整个人都被定格在原地难以移动,大脑变的钝化,一个不小心就会连同世界一起消失,最是危机。 苏小咩在干什么?什么忙也帮不上,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会保护好她,结果一句无法插手就打发了自己。 这游戏除了坑就是坑,每天行走在刀锋上,姜诺颖都快麻木了。 然而,姜诺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一切还不是正式的游戏,这也只是苏小咩设计出来的,令她提前适应的小剧情。 [他的东西都敢动,确实是活的不耐烦了。]姜诺颖冷笑,向客房迈去。 “陈乾之,帮我一个忙。”姜诺颖喊到,拍打男孩肩膀示意,脸色绽放邪魅的笑颜。 陈乾之打石膏的腿架在桌子上,姿势尤为扭曲,他摘下耳机,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身侧的女孩。 13.抑郁症患者的糖 “哎~谁惹到姐了。”陈乾之十分尊敬的问道,他可不会被姜诺颖单纯无害的外表迷惑。要问为什么,瞧这一身伤能不害怕吗。 “你兄弟被人欺负了,帮不帮。”女孩敲着桌面,嘴角上挑,满脸写着算计。 “卧槽,谁敢欺负我家木头!老子虐不死他!”陈乾之激动的跳起。姜诺颖倾身,对着他的耳朵悄悄密谋。 苏木完成了列式的最后一话,转动着手中的铅笔,睫毛微颤,乌黑的眼瞳染色一抹倦意。有点想见小家伙的容颜了。 他收拾好稿纸,周身充斥着禁欲气息,从楼梯走下,却发现客厅站立着另一位女孩。 “苏木!”江疏梓眼中闪烁着星光,淡黄色的长裙随风飘逸,甚是唯美。她招手,“上次不小心将这张稿纸一起夹带回去了,希望没有耽误到你。” “嗯。”他接过随手便丢在桌子上,正确的做法已经写出来了,这张废纸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以请你吃顿饭吗?答谢你之前的帮忙。”女孩含羞问道,做作的试图拉住他的衣袖,却被避开。 “不用。”苏木语气清冷,侧身绕过她的位置,越发不耐烦。他四处张望姜糖的身影,发现她推着陈乾之趴在门后偷瞧。 这又在搞什么名堂?忽视了江疏梓朝她们迈去。 江疏梓很是尴尬,现在这般情况不适合留下来,讪讪与苏母告辞,狼狈离开。这个男生太高冷了,但没关系,这更激起她征服的欲望。 “就那个女的,她偷窃你兄弟的成果给那老头,独占荣耀。”姜诺颖指向江疏梓的手调转向电视上的画面,愤愤说道,遂又和陈乾之将头缩回房间,两人相视奸笑。 “你们在密谋什么坏事?”苏木上来就扼住姜诺颖的脖子,将她环在怀里。 “木头,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啊!那个坏女人竟然剽窃你的作品发表,要不要我们替你报仇。”陈乾之用完好的那只脚踢了踢他,幸灾乐祸的痞笑。 这个大嘴巴子,说好了密谋密谋,还没两分钟就全部透露出来了。姜诺颖无奈的垂额,吊挂在苏木的手臂上。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黑化值降十个点数,现在为百分之八十九] [呵呵!]竟然比我陪睡还有用。姜诺颖感觉自己影后的业务能力受到了质疑。这什么破玩意! “难道你不在意?”她用后脑勺顶了顶苏木的胸膛,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幸苦多日的成果被偷反而更开心了。 “嗯,那个答案是错误的,何必在意。”轮椅上的某人哑然,复又点头,大佬就是大佬,牛逼。苏木纤薄的嘴唇愉悦抿起,知道维护要自己,不错。 心情很好的环住女孩,将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上,但却被姜诺颖下蹲躲开,怀中空荡荡。看着女孩严肃的表情,不由好笑。 不行,得给江疏梓心里找些不痛快,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这世界有多宠着你,她最看不惯这类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的人了。姜诺颖跑出,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喂!江疏梓,你还来这儿不羞愧吗?” 江疏梓闻声回首,内心却充满警惕,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笑回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姜诺颖上前重重一推,将距门一步之遥的江疏梓推出家门外,“你会懂的,我们家不欢迎小偷。” “你...”棕黑木门却被重重关上,和她的鼻尖紧贴,江疏梓吓得闭上双眼,后退一步气愤的跺脚。 心中却骇然,姜糖一定看出来了什么,仔细回顾着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中。 于此同时,全球各地在工作的电脑同时被入侵,屏幕上闪烁着极为搞笑的猫捉老鼠的动画,下一刻晒出了一张稿图,其上打上了猩红字样: [实名偷窃,某知名教授实乃令人佩服!] 坐在电脑面前的众人哗然,铁证如山,不会真如黑客所言薛文翰偷窃了别人成果进行学术造假吧。此事以迅雷不及之势登上了热搜首页,引起社会关注,纷纷要求薛教授站出来解释。 江疏梓一下午心思难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令她徒然一惊,薛教授打来了电话。 “薛...”她话音未出,就被那头的人打断。 “江疏梓,你是不是偷了别人的计算给我!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全曝光了,如果这件事要是真的话,你就准备承受后果吧。还有,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江疏梓被薛文翰的一通吼骂劈的晕乎,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挂断了。什么网上!她急忙打开电脑,便出现一则动画,随后便是苏木的那张原稿,她的心吊到了嗓眼。 忽然画面全黑,屏幕突然出现一张披头散发的鬼脸,一阵奸笑传出。江疏梓惊吓跌落在地,大声尖叫着。 薛文翰果决的将她推出去平息众怒,越来越多的信息提示音紧促的响着,短短的几分钟,她就被人肉出来,名声扫地。 14.抑郁症患者的糖 全毁了!江疏梓趴在地板上痛哭,神情愤恨扭曲,此刻她身上的女神形象全无,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地上撒泼。 原本计划的那么完美,她打定苏木不会关注外界消息,所以才会借着归还原稿接近他。何况她和薛文翰提过,采访时不会暴露自己的姓名。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姜糖!一定是她了。江疏梓一想到她便十分痛恨,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她此刻恨不得绞碎那个碍眼的女孩。 她急忙爬起翻遍抽屉,将东西尽数倒出,拿起那部某个男人送给自己的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人的号码,她拨通:“赵解,是我-江疏梓。” “哟,终于肯打我电话了,考虑的怎么样,跟着我什么条件都满足你。”赵解调侃道,自从第一在拍卖晚会上看见这个女孩,便一直念念不忘。想到女神态度如此软棉,不禁兴奋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帮我绑架个人。”江疏梓知道赵解混黑路子,手下的权利很大,所以之前对他的追求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因为总会有用到他的时候。 她眼眸露出狠色,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她要姜糖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这事简单。”赵解坐在酒吧包房中,看着眼前的美女跳着脱衣舞,神色迷乱,“那我们现在见个面,商议商议啊。” “你在哪。”江疏梓问道,抿紧了双唇。她既然选择了,就做好了豁出去的打算,赵解是什么德性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华浓酒吧216包,等你。”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起身向风骚妖娆的舞女扑去,一番折腾。 ... 姜诺颖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每次和苏木出来散步,都有几股视线跟着自己。 [大白,他们是谁?]姜诺颖浑身不适,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她都想跑回去揪出那些人直接开揍。 [江疏梓找人来绑架你,啊,花了好大的代价。]苏小咩追溯打码的剧情,羞涩的捂住眼睛,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没看到。 [绑架?]她听到这词,表情依旧淡淡,眼眸下垂,果然没让我失望,嫉妒心强的女人疯的时候什么都干的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走直线救国,苏木性情阴晴不定,难以摸索,而且已经严重扭曲,通过消除他的黑化值通关走出剧情太不现实。 她有一个连苏小咩都不知晓的计划,这个世界的中心点变成苏木后,姜诺颖有随时被困在这里的可能,这就需要她利用游戏漏洞,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 游戏规则中,姜诺颖不能在游戏中死去,苏木不能完全黑化也不能按崩坏剧情自杀。那么,就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救自己而亡不就能通关吗。 有了这个想法,她便开始费劲的去刷江疏梓的仇恨值,同时这段期间里增加苏木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程度,最后,就需要一场生死考验了。 现在,它来了,为了能够结束这场要命的游戏,姜诺颖怎么会不配合呢。 此时人行路口的绿灯闪烁不停,瞬间变黄变红。苏木看着马路对面的女孩拎着两只雪糕,可爱的朝自己一笑,嘴角不由上扬。 下一刻一辆黑色面包车遮挡住了视线,它停在路口又迅速开走。苏木发现斑马线尽头的女孩身影早已消失,“扑通”一声,心脏仿佛下沉到了海底。 姜糖被绑架了! 他不要命的横穿过马路,帅气跳跃过路障,追着那辆面包车奋力跑着,可车子越来越远,很快在眼中消失成一点。 苏木抢过路人的摩托车,透明液珠顺着两翼滑下,拿出手机立刻联系陈乾之,道:“帮我追踪车尾号为YM886的位置,姜糖被绑架了。” “我靠,你等我会...”电话那头的东西碰撞声刺耳,一阵激荡的敲键音传来,陈乾之说道:“发到你手机上了,注意安全!”他挂断电话后立马报警,瘸着腿向房间外跑去。 苏木已经将车速提到极限,穿梭在车群中,疯狂的朝着定位方向跟去。他眼眶泛着猩红,充满杀意,额头间青筋暴露,快要失去理智。 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查到是谁,敢伤害小傻子一分一毫,我定会将你开膛破肚,死无全尸。 [大白,苏木黑化值。]姜诺颖被迷晕丢在车里,在小助手的帮助下恢复意识,继续躺尸。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苏小咩遗憾的答道,吃瓜的心理作祟,让它没有告诉姜诺颖在之前设计人物时留了一手,它多增加了一条设定:苏木完全黑化的导火线是姜诺颖死亡,没想到居然在他崩坏后居然还能起作用。 可此时姜诺颖已有所察觉,果然她猜的没错,那最后0.1的引线落在自己身上,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增进。 姜诺颖感受到身下座椅榻化变形,汽车行驶的路径也变得扭曲,可车里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他们感受不到? 15.抑郁症患者的糖 面包车绕着圈圈拐拐,终于在一个偏僻的郊区停了下来。姜诺颖被一个大汉抗在肩膀向基地运去,丢进一间仓库里。 姜诺颖被晃荡的有点反胃,晚上吃的食物一不留神涌进嗓子眼,不行了要吐了。忽又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继续一副躺尸样。 “这小姑娘姿态不错嘛,从哪搞来的,带兄弟一起尝尝鲜啊。”某一精神小伙色眯眯的摸着胡渣,放肆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姜糖。 “老板的命令,你们不要轻易动她,还有用。”大汉伸出手臂阻挡住想要踏进仓库的王涛,眼神中暗藏鄙夷。要不是老大有正经事要依附赵解,老子早就拔了你们这群种马傻X的头。 “知道了,哎,你觉不觉得她有点眼熟。”王涛支着手臂指向女孩,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颊看的不太真切,但让他有种莫名熟悉感。 大汉朝王涛上下扫了一眼,不屑的拉他离开,王涛执着的低喃,“没开玩笑啊,真的有点眼熟。” 仓库被锁起来,外面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诺颖睁眼,反解开绳子活络活络手腕,眸子里冷意逼人,她倒要看看江疏梓想玩什么花招。 陈乾之跟着警车一同赶往现场,明队拿着他提供的定位追踪屏面,不禁疑惑,“你这是从哪搞到的定位?黑了卫星系统?” 他讪笑,暗道惨了,着急着姜糖的事,自个送到了警察面前,思考着要不要递出双手等拷。 “明队,这个地方Z组一直盯着,里面估测是一批走私枪支的人马。”身旁前来协助的侦查科同志神色一凝,说道。 “立刻通知总局增派人手,Z组原地待命。”明队一通虎一般操作,车速飙到200码。绑票小姑娘怎么和走私犯搅和到一起了,现下情况极度危险。 而于此同时,苏木骑着摩托飞速绕过山路,气流波冲的他眼睛充满血丝,他跟踪来到一个包装制工厂前,将车停在树丛中,仔细端详着这栋楼的情况。 夜色深浓,工厂零散的亮起几点灯火,巡楼的人手电筒光线四扫,苏木从侧面翻墙而入,藏伏在工厂的角落。 从陈乾之发来的卫星投射来看,整栋工厂呈“H”型,中间从三楼架了座天桥通往另一栋。探查范围太广泛,苏木无法确定姜糖被绑架在哪里。 这时一辆鲜红的保时捷驶进工厂,车灯散射照亮了大片地域。苏木闪身躲进一间储藏室,从窗口窥探。从副驾驶位走下一个女孩,戴着黑色口罩,遮挡住了脸的大部分,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是江疏梓。 苏木手上紧紧握住弹簧刀,杀意四泻,嘴角亮起冷冽的笑意,刀锋贴着指尖摩擦,悄悄尾随其后。 姜诺颖查探着仓库周围,四周禁闭,墙顶只有一个手掌宽的通风口朝向地面,触摸着阴沉潮湿的墙壁,她被关在地下室了。 “咯哒,咯哒..”皮鞋打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姜诺颖掂量起一根铁棍藏在身后,恢复被绑时的状态,静静等待来人的光临。 上锈的褐红铁栓扭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随着仓库门的打开,里面的灯也应声亮起,散发暗黄色的光芒。 江疏梓看着椅子上昏沉无力的女孩,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她神气阴桀,依偎在赵解怀中笑道:“我要她面容尽毁,之后就随便你们怎么玩吧。” 赵解笑着调戏,王涛接过她递来的刀片,心道:女人间的嫉妒太可怕了,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毁咯。他慢慢向姜诺颖走去,捏住她的下巴扬起,女孩秀丽容颜完整的暴露在灯光下。 嗯?这张脸真的好熟悉!手上的动作不由停顿几秒,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是谁。忽然姜诺颖睁开了双眸,冷气沁人的可怕,瞳孔吸引着人陷的更深,下一秒王涛就被一脚踢飞在地。 他终于想起来了,指尖指向姜诺颖,躺在地上声音抖嗖,“赵爷,她..她就是上次揍我们的女孩。” “老大!”一楼守门的大汉看清来人站起迎接,只见对面健壮男人甩了他一巴掌,呵斥道:“谁让你把人绑到基地来的!妈的警察都找上门了,还不赶紧去转移货物!” “是!那这个地方...”大汉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不由对赵解一群人憎恨加深几分。 “炸了。让兄弟们手下动作加快。”卓林鹰眼凌厉,金黄的卷发扎成一簇,西装笔挺的贴合在身上,斯文败类且杀伐果断。 手下将装有枪支的盒子搬进货运车,纷纷在各个墙头安装炸弹。 16.抑郁症患者的糖 一楼仓库中货箱散集,宛似迷宫蔓延,苏木从身后偷袭,捂住其中一人的口鼻,手起一刀封喉,托住他的尸体向地上慢慢放倒,拿起他的枪支,继续猫腰前进。 他贴紧集装箱躲藏,瞄见墙壁上装有炸弹,心下一惊,更是着急。终于找寻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他刚要迈出,突然察觉到后背凉飕飕,一支枪口抵在自己的脊梁骨。 “转过身。”眼前这男人不知何时溜进基地,倒是他松懈了,看着他不为所动,大汉厉声呵斥,“我让你转过来!” 苏木举起双手降低他的警惕,瞬间绕身擒拿,将他的手腕扳断,踢飞大汉手中的枪支,硬生生挨上大汉一脚,向货箱倒去。他翻身捡起地上的步枪,向其他地方躲避。 此动静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纷纷朝着苏木逃跑方向开枪射击。大汉忍着剧痛,单手执枪踢开货箱,面露凶狠追赶苏木。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姜诺颖拾起王涛掉落的刀片,腕间用力朝着江疏梓飞去,擦着她脸颊滑过,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刀片镶入墙壁。 她朝赵解喵了个手,嵌着杀意眼神极为深沉迷幻,笑道:“呀,好巧,又见面了。” 赵解认清姜糖那张单纯无害的脸蛋,右眼皮跳个不停,小赵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护住下半身,身旁女人的尖叫刺穿他的耳膜,引的他脑壳生痛。 “给我上啊!愣在这做什么!上!”赵解疯狂的将手下往前推挡,自己躲藏在最后。姜诺颖拿着铁棍挨个敲打他们脑袋,打断手骨,像是玩过家家般没有挑战性。 这时一个小弟跑下来,大喊到:“赵爷不好了,警察来了!”顿时小弟们慌乱了。疯狂中江疏梓捂着脸庞,眼眸子里淬满毒意,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枪,朝着姜诺颖心脏射去。 [姜姜小心!]苏小咩惊呼,姜诺颖倾身一歪,子弹穿透气流直击她的手臂,令她身体向后一震。姜诺颖抛出铁棍打落她手中的枪支,上前飞空横踢,江疏梓晕倒在地。 上方传来了枪响激斗之声,炸弹爆裂使得楼层震震,赵解等人早已向外逃散。姜诺颖捡起地上的手枪,撕了片衣布缠绕在手臂上,跑到电力总阀前用力下拉,整栋工厂瞬间隐秘在黑暗之中,她快速向楼上爬去。 零稀的枪声回荡在工厂里,姜诺颖游走在其中,试图寻找苏木的位置。忽觉一股冷冽的刀锋扫向自己面门,后仰躲闭,发出惊呼之声。 出招的那人手下一顿,拉住女孩的手腕抱入怀中,低声呢喃:“糖糖!”,这时墙体上的炸弹发出“滴滴”急促的声响,苏木连忙带着女孩向出口奔跑。 “嘣!”鲜红色的火舌燎上他的衣服,碎石向四周炸射,两人被波力冲击扑倒在地面。苏木紧紧护住怀中的女孩,来自后背的疼痛令他暗吸冷气,眉眼紧皱。 卓林举起手枪,对着地上的两人一通瞄打,苏木翻滚着躲藏到角落,倚靠在货箱背后,身上的血腥味更浓重几分。 “老大,走了!”其中一个猛汉喊道,卓林朝着工厂里面冷笑,跨进跑车中极速逃离,好心情的转动着手中的控制器,面对众多警车的追捕,他按下炸弹引爆键,身后火光明艳,宛如一场暗夜的盛宴。 “苏木!苏木!”姜诺颖拍打着身下男孩灰尘的脸,架起意识昏迷的苏木迅速向工厂外逃出。看着走出工厂的两人,陈乾之内心祈祷着,快点!再快点! 霎时他们身后被猩红的火焰吞没,工厂瓦解倾倒,姜诺颖扶着苏木,宛如涅槃重生的凤凰,从地狱中走出。 “姜糖!木头!太好了!你们出来了!”陈乾之急忙蹦跳着一只脚上前迎接,将两人接住。姜诺颖神气晦暗,在刚刚那一刻,她竟然舍不得苏木死去。 神魂游荡出差之际,突然她又被男孩拥起调换了方向,还未反应过来,枪鸣声持续响起,怀中的男孩身体微微颤抖。 顺着眼前看去,姜诺颖眼中的一切仿佛都被慢放,她看见远处持枪的江疏梓迅速被警察制服,她看见陈乾之还未闭合的嘴型,她看见顺着苏木颈脖滴下的鲜血。 周遭的声音变的不再真切,大片的人物仿佛被橡皮擦抹掉,天空露出像素边际,慢慢延生向下稀解。姜诺颖托住逐渐软倒的苏木,心中刺痛难忍,眼眶中溢出一滴泪珠,定格在真空中。 “我..放..你..走.”苏木乏力的抬起手臂摸上女孩的侧脸,嘴型微动,复又变成一堆尘土,消散在这世界里。 世界的景色宛似被白刷一笔带过,一回神姜诺颖又出现在苏小咩的洁白空间中。空中出现一排大字: [恭喜玩家姜诺颖通过测试剧情“恋爱守则”,奖励已颁发在装备中,请及时查收。] 17.苏木记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的很奇怪,感觉身体里匿居着一只恶魔,扰我心神,控制着我的意识,让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但这也使我获得了一种能力,看穿人们真实想法的能力,才发现这世界太过炎凉,过往的人们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孔,令人厌恶不已。 我是痛苦的,或许是这世界太过无趣,又或者让我日复一日承受着恶魔的折磨。像我这样被诅咒的怪人,是不是不该存活,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后来,我的身边总是缠着一个丫头,不同于以前她传自内心深处对我的恐惧,她积极靠近的举动下藏着慵懒和自然,这异样让我第一次感到有趣,我允许了她的接近。因为我看到,她的内心也住着一只恶魔,我们是同类。 渐渐的,我喜欢上了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一遍一遍的叫我苏哥哥,喜欢她只看向我一个的眼神。我的欲望好像变了,我想让她陪着我一辈子。 但我知道,她并不属于我,她总会有离开的那天。这般强烈的预感让我痛苦难忍,内心的恶魔一直在诱惑着:让她害怕吧,这样就不敢逃跑了。 我将她迷晕带到密室,她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可这还是装出来的。我既失望又兴奋,看,这才是我的女孩。 在她身边,我的恶魔不敢随意作祟,生平第一次睡了懒觉,一夜无梦。我好心情的对她讲了一个故事,可却没有结局,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救赎。 “...后来,被诅咒的王子遇到一位公主,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公主都不会害怕,愿意呆在他身边。他希望公主能够陪着他一辈子,但也真的是一辈子。王子为了救出被掳走的公主,化身怪物被人类刺杀,死在了女孩的怀中,回想着和女孩相伴的那段时光,应该是他最幸福的记忆了...” 她只是短暂的陪了我一下,却也是我的一生。 ------------ [恭喜玩家姜诺颖通过测试剧情“恋爱守则”,奖励已颁发在装备中,请及时查收。] [是否进入游戏:是;否] 姜诺颖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动,眼神毫无焦距,胸口的炽热越发明显,她回过神般捂住,却摸到一个僵硬的物件。 她提起脖子上的血玉吊坠,暗褐色的纹路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搏动着,玉的温度在逐渐升高,魂识一闪遂又恢复平静。姜诺颖眼里充满柔光灿烂一笑,它倒没有消失。 “姜姜,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到哪儿有刺痛。”苏小咩蹭蹭跑来扒拉她的大腿,担心的问道。这可是我家主神唯一的希望啊,千万不能魂飞破散了。 姜诺颖敛起情绪波动,冷哼一声,拳头便毫不留情的砸向身下家伙的脑袋。 “咚..咚..咚..” “你能耐了啊,测试剧情是个什么意思啊,胆子不小敢戏耍我了。”姜诺颖婆婆咧咧骂道,一不留神被助手耍了个团团转,感情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只是干了个寂寞。 苏小咩抱着羊角,顶着一叠高耸的包哭唧唧,眼里蕴含着泪水,甚是委屈,“我只是害怕你开局就被干掉了,所以才设计一个剧情让你提前适应下的,天地良心我是真心担心你的,谁知道会发生意外啊。” “哦?这难道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足,才让我陷入危机?”她抱着双臂质问,随性点开装备,瞄了一眼里面有什么奖励。 “才不是!这是意外!意外!”小羊头仰头努吼,竟然敢质疑小咩的工作能力,决不能容忍。 “嗯嗯,这通关的奖励还是不错的。”姜诺颖安抚着躁动的小毛孩,从装备中取出一把深黑色的匕首,上面雕刻着“冷语”二字,匕柄端庄的纹路泛着肃清和杀气,十分和她眼缘。此外还有一张淡绿色的符文:满级回血。 在空间和助手逗玩片刻,沉浸在剧情中的情绪慢慢缓和,她决定继续进入游戏一探究竟,便点击上空[是]的确认键。 系统提示音随着屏幕上文字浮现同步响起: [玩家通告: 1.游戏中途玩家不得强行退出 2.游戏角色均为随即匹配,无法选择更改 3.系统仅提供玩家进入游戏之前的剧情记忆,后续由玩家自行发展 4.玩家必须完成每轮游戏的任务,方可确认通关 5.每轮通关奖品可伴随玩家继续进入下轮游戏,一次性消耗品除外...] 详细的规则讲解,让姜诺颖产生一种“有点意思”的感觉,比起“恋爱守则”来说,简直靠谱的不要不要的。 [玩家姜诺颖确认进入游戏] 忽然间,姜诺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抱歉,我收回刚刚的想法,都是一堆不靠谱的。 18.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倚伏在暗棕色的古榻上,一身清素的棉绸衣裳,淡灰色的帷幔下垂,隐晦的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趴在床上歇缓头痛,又觉眼睛酸痛肿涨,这是发生了什么。 服侍在外屋的两个小侍女不满的抱怨:“咱家小姐也太可怜了,明明都是老爷的嫡女,二小姐哪怕是要那天上的星星,老爷都愿意给她摘来。” “就是,就是,老爷平日里但凡有好东西,都往二小姐屋里送去了,咱们大小姐都是捡着家里几位姑娘挑剩下的。现在老爷还这么随便就把咱家小姐嫁出去了。” 一个臃肿的身影走了进来,声音沙哑,低声问一旁的丫鬟:“小姐可安稳睡下了。” 穿着翠绿散花裙的阿吉答道:“睡下了,嬷嬷,老爷真的要把小姐嫁给王家那个破落公子吗?我听外面人说那位少爷贪财好色,经常流连在集云楼...” 老者脸色瞬变厉言呵斥:“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主人家的事不可私下谈论,是不要命了吗。” 两位姑娘连忙跪伏:“嬷嬷恕罪,可咱姑娘实在太委屈了。” 钱嬷嬷看向里屋的床榻,眼眸中透出几分心疼,低声叹了口气,遂也朝天下跪,说道:“求老天爷保佑我们家小姐,赐给她转机。” 这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姜诺颖耳边响起:[玩家角色:姜思沐,请接收剧情] 姜思沐的祖父姜安行是丹元国三代老臣,倍受幼帝尊崇,其父更为当朝右相,权势滔天,但姜家一直安分守己侍奉新帝,从未越举。 她的母亲唐沐难产而亡,姜晁悲丧爱妻,却将责任怪罪到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女身上,后又娶了唐沐妹妹唐诗媛作为续弦,二小姐便为唐诗媛所生。 姜思沐是近日才从尼庵里接回家中,对外一直宣称养病,实则为流放。昨日赏花宴上,姜思沐无意跌落水中,被王家表亲王艺泽救起,众目睽睽之下,衣冠不整的被他抱出,姜思沐惊吓晕阙,醒来后便听到王家求娶的消息,复又泪流满面。 姜诺颖看着剧情,暗道这小妮子不明摆着的被人当做待宰羊羔了嘛,看来姜家不简单呐。 [游戏任务:摆脱嫁渣男的命运,挽救姜家被污蔑谋反满门抄斩的惨局] 外屋的灯火已被熄灭,丫鬟纷纷退出将门带上。姜诺颖从榻上起身,敛起帷帐走到梳妆台前,铜镜中倒影着的少女妖娆妩媚,眼角下的泪痣更添风情,姜诺颖眉眼上挑,这倒与我长相一般。 [登进游戏样貌就是你们面容的映射,我主神大大牛逼吧!]苏小咩傲娇的说道,全然忘记那个牛逼的主神还等着姜诺颖去解救。 姜诺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换上一套深黑色的劲服,将乌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折扇一散,翩翩俊俏公子徒然显现。姜诺颖邪魅一笑,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能不出去逛逛,翻身跳出窗口,跃离姜家大门。 她悠闲的走在路上,转悠转悠着来到了最为繁华的集云巷,大红灯笼张罗结彩,听说这条街是云莱贾商行创建的,设有都城最为出名的赌坊酒馆和妓院,姜诺颖定眼瞧着人潮汹涌的街道,还真是一条龙服务,优秀。 丹元朝的官员并不禁赌,但却设有赌限,每场不得超出十两银元。所谓小赌雅兴,不少大臣都换上私服来这玩一手。 和着小厮的呦呵,她钻进了辉煌气派的赌坊,掷筛子的邓三娘巧颜一笑,手腕含着竹筒一阵摇晃,令的此桌上的人神魂颠倒,姜诺颖十分感兴趣的凑上前。 “买定离手,概不退返!快下注了。”一旁服侍的小厮喊道,手起手落将银钱归类圈放。 邓三娘和她对上眼,神色片刻呆艳,复又恢复常色朝着她抛了个媚眼,眼神偷偷瞥向小注。姜诺颖了然,莫不是被我美色所迷,偷偷暗示我结果。 折扇轻轻打着胸口,姜诺颖心情愉悦的掏向口袋,哎哟!没带钱,真是辜负了美人儿的好意,姜诺颖遗憾的咂嘴。 “哎,我说小兄弟,你到底下不下注啊!不下别挡着我呀!”她身后的荣服胖子推搡道,正挤着身子往前凑合。 “都是在下不是,我给公子让路。”姜诺颖作聂退出,温和一笑。 “谢啦!”胖子也是憨厚之人,姜诺颖便想着不如结个眼缘,悄声倾耳:“刚刚那姑娘示意我买小。” 胖子将信将疑,又瞧见邓三娘嗲看了姜诺颖一眼,想着这位兄弟不像奸诈之人,拿起手中的一贯钱扔向小注区。 “准备开了!”小厮打铃,确认下注结束。邓三娘手握竹筒缓缓上移。 “大大大大!”“小小小小!”桌子一旁的人兴奋的吆喝着,姜诺颖却瞧见邓三娘手指一晃,一个咕噜筛子翻向另一面,动作极快。竹筒开盘:大! 我靠,差点被坑了!姜诺颖汗颜。 “我靠,被坑了!你给个交代!”一旁的胖子叫骂道,神情复杂的朝着俊秀公子望去,周围的手下渐渐将姜诺颖包围。 唉,真不该被美色迷惑!姜诺颖扶额,一阵头疼,眼缘没结成反而多了个仇缘,立即推开众人向赌坊里面逃去。 19.腹黑柔弱小宰相 “别跑,你给我站住!”后面一群戎服装扮的小厮追奋力追赶,手中的刀剑蹭蹭发亮。 姜诺颖回首辩解:“大哥,我也被她欺骗了啊,你别只找我的麻烦啊!”脚下的步伐却不敢停歇,上到二楼外栏处,毫不犹豫的向对面飞去,沿着小楼顶部向远处奔跑。 脚下一个不稳,瓦片稀里哗啦碎落。姜诺颖再次汗颜,古代的建筑也賊不抗压了吧!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噌的向下跌落,哎?咋不疼,手心四下乱摸。 自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姜诺颖趴在一具光滑奶白的躯体上,原来自己下面有个垫背的。她虚虚笑道:“小相公晚上好啊!”手心又朝着他的胸膛揩去,啧啧,这肌肤水嫩紧致,真好。 “起开。”男人戴着一个凶兽面具,身下素净的衣裳零散,乌黑的发丝上还凝结着水气,躺在地板上犹如被亵渎的仙子,清冷的眸子里透着淡漠。 姜诺颖欠欠起身,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翻身坐在窗沿,朝他暧昧一笑,招手:“小相公打扰了,有缘再会!”遂跃下,隐藏在黑暗中。 苏契寒撑地起身,拢了拢还未穿好的里衣,一头湿发散着还未冷却的雾气。护卫紧急的推开房门,看见一旁安好的男子,单膝跪地:“属下护卫不力,请主子恕罪。” 男人倚窗而立,光洁修长的颈脖十分诱人,他顺着姜诺颖离开的方向望去,此景宛如一幅充满仙气的壁画,让人不敢轻易打搅。 门口处的两人额间冷汗淋淋,猜不透主子的想法,只能一直低头跪着。好半响苏契寒才吐出低沉的声响:“回去令罚。” “是!”曾行曾铭带上门退下,才得喘了口气。是谁又惹到咱家主子了,主子一言不发的时候就开始在算计,看来那个人也活不长了。 “大兄弟,我对不起你。”姜诺颖心中默念着,躲开了那群人的追捕,但想着能穿上那般华丽衣服,小胖子应该也是有钱人。 迎面走来的一群醉醺醺的酒鬼们吸引了她的注意,巧了,正是她那个提亲的表亲。姜诺颖用纸扇遮住自己的容颜,悄悄尾随。 “道文兄,等我娶到了姜家大小姐,别说一个集云楼了,我便是让你们在这都城横着走,也没人敢说闲话。”王艺泽趴在好友的肩上,手里窜着个酒瓶,脸颊醺红,疯疯癫癫的说道。 姜诺颖暗呸一声,还横着走,姜姐我活的都没这般豪橫,长这副贼眉鼠脑的模样,也不看您配吗。 “艺泽啊,以后兄弟几个就都仰仗你了。”韩道文托着即将醉倒的王艺泽,咧着嘴角讨好,心想这小子人品不咋地运气真不赖,连姜晁大宰相的女儿都能娶到,以后是享福咯。 “好说好说!嘿嘿,你别说啊,姜思沐那个娘们的身体特软,真想早点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疼爱。”王艺泽痴笑,手臂胡乱摆不停。 姜诺颖听着着实难忍,拿起一旁板车上的麻袋,飞身罩到两人头上,接着一顿飞踢毒打。 “谁啊!竟然敢打老子,知不知道我是姜府的姑爷!” “哎,疼疼疼,阁下手下留情。”麻袋中的两人闷哼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呵,还姑爷,我是你老子!”姜诺颖愤懑的一脚踢到两人脑壳,搜刮他们全身的口袋,也只掏出五两银子。 姜诺颖万分嫌弃,呸,穷鬼,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便将两人往抽水沟里一推,潇洒的转身离开。 姜诺颖按着原路返回姜家,忽觉小树林里人影耸动,于是转身悄悄躲在墙角,这不会是夜间私会吧,啊啊啊,好刺激。 “常春,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去向夫人求娶。”女人故作娇嗲,身形被草丛遮挡了大部分,朦胧中透露出雪白肌肤,半倚在男子的腰上。 “快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常春抚摸着女子细瘦的腰支,眼中藏着算计。 “带来了,不过你要老爷练过字的宣纸作什么,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偷出来的。”女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卷递给常春,男人接过笑颜更加明显。 “没什么,这是在攒你的聘礼钱。”说罢,他便用嘴封住女子刚要出声询问的嘴,令她娇羞闷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苏小咩如老僧念经般的稚嫩声闯入姜诺颖的脑海,令她打了个冷颤。 [我去,我又看不到的,何必啊!]她就听听而已,无奈换了条路线回到房间,换下衣服舒爽的瘫在榻上。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屋外的丫鬟拍门叫唤着,姜诺颖烦闷的用被子捂住脑袋,隔绝外界的吵闹。她才小眯了一会,怎么又要醒了。 20.腹黑柔弱小宰相 小吉端着一盆水放在木凳上,来到床边拉起被褥,说:“小姐,日上三竿了,您该起床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姜诺颖下意识的伸出大长腿将被褥夹住,迷糊的呢喃着:“我再睡上十分钟,让导演等会。” “小姐,您在说什么梦话呢,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小吉将瘫赖在榻的姜诺颖扶起,用温水浇灌过的棉帕擦拭着她的脸蛋。 她躺在小丫鬟怀里,坦然接受她一切的服侍。舒服,像我家软棉的沙发。用胭脂遮住眼皮下青黑的眼圈,喝完桌子上的小米粥,她便随着嬷嬷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路弯弯绕绕,才到了祖母的院子,姜诺颖的住处是被安排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和其他屋比起来真是相当破落朴素。这个便宜父亲可以啊,姜诺颖嗤笑。 钱嬷嬷上前将一两碎银塞到守门丫鬟的手中,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大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 那丫鬟瞧了一眼姜诺颖,留了句:“在门口等着吧。”便向里屋走去,不消片刻出来回道:“老夫人刚刚歇息下了,还容大小姐在院子里等待片刻。” “要得。”钱嬷嬷好脾气的回道。日头渐升,阳光的毒辣烤的姜诺颖越发不耐烦,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滴。 [等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让进,她这不明显在刁难我嘛!]她暗自叹息,怎么一来就得罪了姜家最年长的人呐。 此路不通就调头,我可不想活受罪。姜诺颖两眼一翻身子一歪,宛似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身旁的小吉惊呼,伸出双手试图接住倒向她的小姐。 “扑通。”姜诺颖摔在地上,嘴角忍不住抽搐,我就不该相信你个丫鬟!内心欲哭无泪,可是还得继续躺尸。 “怎么了,怎么了?”屋内的大丫鬟银铃闻声而出,看见一旁晕倒在地的娇人儿,暗道不好,立马向屋内禀报,“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晕倒了。” 安座在榻上的老人手上茶杯一抖,连忙起身说道:“快将思沐抬进来,银芩,去请曹大夫。” “是。”丫鬟们纷纷出屋,将姜诺颖抬起安置在里屋的卧榻上,银芩领着府里的曹大夫匆匆赶到院子。 “老夫人。”大夫朝她行礼,便去替躺尸在床上的姜诺颖诊脉瞧探。 “怎么样,我孙儿可无碍。”老夫人被银铃搀扶着,急切的问道。 “哦,大小姐身骨子太弱,我写副药方子,调养一番便会有所好转。”曹大夫收起搭在她手腕上的丝帕,如是回答。 事罢,姜诺颖便被小厮用轿子抬回住处,这才悠悠睁开双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定眼瞧着趴在床沿激动的小吉,幽幽问道:“院子里好像刚送来一堆柴火?” “是啊。”小吉一脸疑惑,小姐怎么提这茬。 姜诺颖大手一挥,“你去把那些都劈完了,再回来见我吧。” 看着小吉哭唧唧的领命干活,她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其实这丫头心眼不坏,就是有些蠢笨,而且手头还不准,就让她多劈些柴练练准头。 钱嬷嬷端着刚熬好的药膳走到她的身边,姜诺颖看着一碗漆黑的汤药,眉眼尽显拒绝。 “快喝了吧,大夫说这个可以给小姐补补身子。”钱嬷嬷一脸笑意,小姐这般古怪的表情倒不常见,又说道:“老夫人免了你以后的请安,让你这个月安心呆在家中休养。” “说的那么好听,这不就是禁足嘛。”姜诺颖不满的嘀咕着,但也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至于禁不禁足,那得问我的脚同不同意了。 “嬷嬷,你找些可靠的人把院子守住,近期别放其他院里的人进来。”姜诺颖吩咐道。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钱嬷嬷不解的问道。 姜诺颖眼睛看向远处,笑道:“我总不可能坐等着嫁给那个无耻之徒吧,我知道嬷嬷也为我担忧,但我一定会让这门婚事取消的。” 她握住钱嬷嬷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打安抚着,“近期我不会呆在家中,若有人前来拜访,都称病推拒,我相信这块嬷嬷可以做好。” 看着目光坚定的小姐,嬷嬷无奈叹息,从小匣子中取出几张银票,尽数递给她,“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奴等你回来。” 钱嬷嬷是从前母亲唐沐救助的老妇人,为了报答恩情,她便留在母亲身边服侍着。唐沐去世后,也是钱嬷嬷一手将姜思沐带大,陪她在尼姑庵度过最寒冷的岁月。 可以说,钱嬷嬷是姜诺颖目前最信任的人了。姜诺颖换上一身随从男装,将长发束起,转动着那纸折扇,戴上帷帽从后院溜走,出奇的顺利。 姜晁将她的住所安排在姜府最拐角,巡逻的护卫却是最少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大女儿当真这般不重要吗? 21.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寻到一处酒馆,上了二楼靠窗落座,楼下的那条路是官员们上下朝的必经之途,倒有些热闹。 她夹起一块鲜嫩糖醋排骨送入口中,美食的慰藉下令她嘴角忍不住咧大。抬眸,透过镂空隔屏隐约可见对面坐的男人,浑身充斥着杀气。 [不是吧,吃个饭也能遇到刺杀这一说。]姜诺颖默默低下脑袋,接着享受她的美食,并不想参与这场纷争中。 一辆精美华丽的马车沿着这条道路驶来,辘辘的车轮滚动声敲打着这些人的心脏,酒馆里的杀意越发明显。 姜诺颖好奇的抬头向窗外望去,马车周身是暗沉的老木搭建,其上用金箔刻出一个“苏”字,窗牖被暗黑色的绉纱遮挡,清风微拂,从缝隙处隐约透露出坐在其中的俊秀男子。 忽然,酒馆中的男子拔出剑带头跃下,朝着马车劈去。该官员的侍卫们立即阻挡,看着渐渐增多的杀手,应付的力不从心,一个疏忽便被砍了一刀。 领头男子一道剑风射向马车里面,“噌!”金属的撞击声直击男子心灵,霎时剑锋调转从马车中飞出,刺穿男子胸膛。曾行从马车中旋身飞跃而出,参与这场战斗,击杀数名平民装扮的刺客。 这时从楼顶跃下一名黑衣刺客,一刀劈开马车,碎木四溅,里面穿着朝服的男人暴露在空气中,几道剑气瞬间凝结,纷纷向苏契寒刺去。 [咦?苏秦?]姜诺颖仔细端详着苏契寒的面容,手中筷子先于脑子的思考甩出,击中杀手的臂膀,剑锋偏离。 杀手回眸,眼中充满狠意盯着坐在窗边的少年,分散几人向她杀去。 姜诺颖懊恼,“我又干了什么!手怎么这么欠呢!”不得不提起折扇四处躲避着,干脆跳下楼加入了这场混战。 苏契寒依旧端坐在破败的马车中,视线却一路追踪着姜诺颖的身影,眼眸飘忽不定,若有所思。 官兵及时赶到救援,刺客最终落败逃离。有曾行的存在,那些人连苏契寒的衣袖都没碰到。 大统领向他行礼,便又朝着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年问候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姜诺颖爽快的挥了挥折扇,笑道:“免尊,在下沐司,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兄弟不像是本地人啊!” 呐,就知道会来套话。姜诺颖聂手回道:“将军猜的没错,沐司此番前来都城,是来寻亲戚讨门差事,不过他们已经不在了,便想着游历一番不枉我此行,凑巧遇见大人遇害。” “讨门差事。”苏契寒默念,缓步走到姜诺颖面前,矜冷说道:“我看你身手不凡,可愿来我身边做个随从。” “这...”姜诺颖面露惊色,又在耍什么花招,苏契寒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她可不敢随意接受邀请,待会小命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沐兄你赶快答应吧,能被苏大人看上是你的福气。”大统领韩忠在一旁爽朗的笑着,催促这和眼缘的少年抓紧这少有的机会。 姜诺颖故作愧色,“可...只是小人有一重要物件被贼人偷盗了,待我抓住贼人取回东西,定当登门拜访,去苏大人府上报道。” 统领韩忠疑惑,凑近问道:“可要我发文通缉那小贼,将那人绳之以法。” 姜诺颖邪魅一笑,眼珠子咕噜转悠,藏着算计,纸折扇敲打着鼻尖,说:“不了,多谢将军好意,在下想亲自处理他。” 韩忠哑然,看着小少年这副作态,一看就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那贼人要是落入他手中非死即伤。呃,他这个官员要不,就装作没发现眼前隐藏的凶手吧。 苏契寒从腰间解下一枚青翠玉佩,其上雕刻着秀丽的“苏”字,他将玉佩扔到少年手中,“拿着它来府上寻我。” “多谢苏大人。”姜诺颖拜别,便转身钻入小巷中,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终于放松了下来,苏契寒的眼神犹如钉子一般嵌在她的身上,令她浑身不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头,曾行已牵来一辆新的马车,不解的凑到主子面前,问道:“主子,这少年行迹可疑,为何要放在身边。” 苏契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挥起袍袖往马车里一钻,曾行再次摸不着头脑,耳边传来“回府”的指令,便驾着马车离开。 [羊头,你们家主神大人在哪?我要做什么。]姜诺颖倚坐在路旁的木箱上,看着眼前古雅的药铺,不禁感叹这游戏的质感倒不错。 [呃呃呃,你刚刚就和主神大人交手了。]苏小咩一脸纠结,她家姜姜心怎么这么大。 [瓦特!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长的和苏秦一样的人是你家主神!我说不要为了让我全力通关,就侵犯人家肖像权的好不好!] [...]苏小咩决定不说话,任由着她胡思乱想,何况它可没那胆量暴露他家主神大大的真身。 22.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生无可念的望向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进入眼前的药铺买些东西。心下决定先把游戏任务解决了,再去攻略苏契寒吧。 日色逐渐昏沉,集云巷里的灯笼依次被点亮,集云楼的姑娘在楼台上妖娆的舞动水袖,一颦一笑仿佛精心雕刻过,十分明艳动人。 “这位小少爷,长夜漫漫,要不秋雨来陪您解解闷~”姜诺颖突然被一个姑娘拦腰环住,她害怕的飞身后退,天啦!这里的姑娘也太热情了吧! “不...不用了。”姜诺颖激动的嘴瓢,再摸下去我女人的身份就暴露了。 秋雨看着突然退到一米外的清秀公子,神色呆愣,不消片刻又恢复风骚模样,对她欠身一笑,继续揽着其他的客人。 姜诺颖敲合纸扇,缓缓迈着步子走进集云楼,载歌载舞的乐声回荡在整个大堂,台上的舞女娥娜翩跹,姑娘们穿着艳丽的华服,冰肌玉骨小酥腰,怎么看都令在场的男人兴奋。 也难怪王艺泽成天往集云楼跑,这里可不就是天堂嘛。她找了个雅座,磕着瓜子很有兴致的欣赏舞曲。 “喂!去把秋葵叫出来,我只要她来服侍。”一消瘦男子站在楼梯口对着管事妈妈大叫,许是灌了几杯烈酒,脸上泛起两片晕红。 “哎呦,秋葵今日身体不适解息了,我说唐爷,要不你明日再来。”管事妈妈扶着男人的手臂,肥胖的身子却挡住了他前往二楼的道路。 “去他娘的身体不适,”唐柯基砸碎手中的酒瓶,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币向天上撒去,说:“爷有的是钱,今晚我必须要见到秋葵小宝贝。” 管事妈妈对一旁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一边安抚这喝醉闹事的唐柯基,“好好好,我这就派人去请她来,唐爷,我先带您去休息会。” 说罢,便将他交给彪悍的下手,抬出了集云楼大堂。姜诺颖悄咪咪的跟了过去,只见大汉将身上男子往后院河水中一丢,便拍拍手离开了。 姜诺颖汗颜,集云楼的靠山这么牛逼吗,连唐将军的孙子都敢随便乱扔。 话说这唐柯基也算是自己的表弟,看着他在水中挣扎也怪不好意思的,她一脸纠结神色,该怎么装作没出现在这里呢。 “救命..救..命.”在寒水的刺激下,男人瞬间醒酒,在河中上下扑腾。 姜诺颖扭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啊!今晚的月亮真圆。” 便装作什么都不曾瞧见一般,转身回到大堂继续蹲守。 王艺泽此时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喝着小酒助兴,姜诺颖诡秘一笑,重新拎了一壶老酒,袖间掩藏的米色药包散开,白色药沫瞬间融化在酒水中。 “兄台好雅兴啊,只不过你坐到我的位置上了。”姜诺颖提着酒瓶,朝他无奈一笑。 王艺泽抬眸瞧着眼前着个黄土色皮肤的少年,黝黑的眼睛显得极为有神勾人,他起身歉言,便坐到旁边的位子上。 敢来集云楼玩乐的都是些富贵子弟,他才刚刚随祖父进入都城,可不敢轻易得罪他人。 姜诺颖朝他晃荡着酒瓶,露出狡黠的笑容,“相逢即是缘,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这个是刚从后厨偷来的兰生酒,尝尝?” 王艺泽心下有些念头,这又能喝到好酒,又能结交个朋友,绝对不亏啊,便将小酒杯递与少年,说:“在下王常昆长孙王艺泽,兄台有礼了。” 姜诺颖替他斟酒的手一抖,状似大惊道:“你不会就是姜宰相未来的女婿吧,久仰久仰!在下沐司,随师傅前去拜访过姜丞相。” “哦?还是没有准话的事儿,这都被你知晓了。”王艺泽面上推虚笑道,可越发光亮的眼睛宛似彰显他的得意。 “沐司就提前庆祝阁下抱得美人归,来,干杯!”姜诺颖眼看着他喝下四五杯,嘴角讽刺的笑着,姐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 王艺泽觉得几杯下肚,脑袋便有些不清醒了,眼前的少年出现了重影,低声说道:“不行了,今天醉的怎么这么快?” 晃晃悠悠的站起准备找个房间休息,他的眼眶通红,一个不稳扑倒了隔壁的桌席。 “干什么呢你!喝醉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打扰其他人雅兴啊!”小胖子眉眼竖起,不满的拍打扶椅。 姜诺颖定眼一看,呀!熟人。不过现在她脸上涂了膏泥,他应该认不得吧。 她从王艺泽身边擦身而过,一串低沉、魅惑的声音闯入他耳中:“杀了这些人,你才会被人瞧的起。” 王艺泽站稳抬起脑袋,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在变的虚化,嘴型在他的眼前唐突的放大。他越发愤怒,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因为我出身没你们好,就要处处被打压吗! 那些深藏在心中的阴暗面一下涌现出来,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对着眼前的男人拳打脚踢,从地上握起水果刀对着他胡乱砍一通。 23.腹黑柔弱小宰相 人群中的姑娘惊吓尖叫乱窜,姜诺颖环住最近的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孩,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安慰道:“别怕,小爷保护你。” 怀里的女孩渐渐平静,幽长的睫毛扫过她的手心,令她心里痒痒的,软香在怀,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为色所迷,罪过罪过。 此时,王艺泽已经完全疯癫了,他站起来对着周围人乱挥一通,小胖子一不小心便被划伤了手臂,金黄的袍袖划出好大一道口子。 集云楼的打手立马上前一脚踹向他的肚子,王艺泽一个不稳跌坐在地,手中的刀子飞出。大汉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他脸上,用麻绳绑住他的双手双脚扔在地上,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一个身穿大紫戎服,头戴深绿巾帽的侍从飞快的从屋外赶来,一下扑倒在地上的死掉的倒霉男人身上,埋头痛苦。 “三王爷啊!您死的好惨呐!为什么要留小的一人活在世上,小的甘愿追随您到地府啊!” 小胖子盯着自己傻不拉几的随从,满脸乌黑,倾身朝着他耳朵吹气,透着狠意的说:“是嘛!想死早说啊。” “啊啊啊!唵呗玛达列吽,凡尘没啥好留念的,王爷您还是早点去投胎吧...”小跟班吓的紧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念着咒语。 元逍阁一巴掌拍向他的脑门,揪住跪坐在地上人的耳朵,怒骂:“本王爷还没死呢,你找打吗?” “哎呦哎呦疼,王爷饶命!” 姜诺颖一脸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状况,这小胖子竟然是个王爷,那王艺泽铁定死翘翘了,这意外的收获不错,眼角沾染上了笑意。 “来人,给我把这行刺皇亲国戚之人压入大牢!”小跟班大手一挥,后面的官兵纷纷上前,将地上失去意志的男人拖走。 管事妈妈扭着腰肢走到小胖子身边,歉意说道:“集云楼管事不力,打搅了三王爷雅兴,还烦请您移架二楼,老奴安排人给王爷处理伤口。” “哼!”小胖子气愤的甩袖,跟着管事妈妈登上二楼。 人群渐渐散去,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也被涂抹干净,姜诺颖倚靠着一根柱子,忽然发现那股炽热的视线又落在自己身上,回首抬头望去,只见楼上嬉闹的姑娘们。她纳闷了,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集云楼的顶层,繁华的金色雕塑镶嵌在门框上,大气中透着神秘。除却这里的管事便无人敢踏入, “主子,婵云城那边来信,问您何时归。”曾铭跪坐在小榻桌侧面研磨笔墨,身旁的矜冷男人抱着暖壶,一身禁欲气息,收回了落在姜诺颖身上的视线,手下的笔却不停歇。 苏契寒将写好的信纸折叠塞入信封中,眼眸中透出几许倦色,说:“告诉他们,本君下月便回。” “可王上正在准备国祭事宜,要求您立刻回去商议。”曾铭此刻额间可是冷汗淋淋,这临安国的国主就喜欢和主子对着干,担心受怕的可是他们这些传话的手下。 苏契寒修长的指尖敲打着桌面,淡粉色的薄唇浸润些许水渍,透莹诱人。他思量了片刻,磁性低迷的声调便倾泻而下,极其冷漠,“传话回去,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这国君干脆别当了。” “是!”曾铭领令告退,起身的小腿却忍不住打颤,面色绝望,又要回去遭罪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哭唧唧。 另一头的姜诺颖欢快的蹦哒到一间客栈,“小二,来间上房。” “哎,好嘞。”一个腿脚灵活的小厮拿到房牌,便领着她上楼。姜诺颖四处张望,只见一楼饭桌前坐着一堆服装奇异的汉子,搭着熊毛皮制成的护肩,一张张经历风沙的粗糙面容,直觉告诉她这群人不简单。 姜诺颖忽然和那群人的领头对上眼,向上迈出的脚步略微一滞,不是吧,她怎么这么容易摊上事儿呢,有点想回家了... “客官?客官,里面请。您是否要沐浴,小的这就去打水。”被店小二催促着带进房间,姜诺颖立即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探查的视线。 她急忙打开后面的窗户,下面是连着唐柯基掉落的那条河,隔岸便是都城的涉猎场地,森林繁茂地带。 果然是现世报,才坑完别人,自己就掉到下一个狼窝里了。如果没看错,那个壮士的眼睛她特别熟悉,正是白天才厮杀过的杀手。 此时房门被拍响,小二喊到:“客官,水给您打来了。” 姜诺颖看着房门上倒映的模糊身影,眼神越发凌厉,第一次从装备中抽出了小匕首防备。 门外的人久久等不到回应,一脚踹开大门,突然面门迎来一个花盆,大汉挥刀斩断,暗棕色的泥土四溅,遮挡了众人视线。 大汉四下寻找,房间里根本没人,只剩一张木窗敞开,冷风吹进。他对着兄弟喊道:“那小子从后面逃了!快追!” 24.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趴在窗外屋檐处,听着一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伸脚向下移动,踩着窗台跳下,这一抬眸可把她吓的半死。 迎面闪着银光的刀锋劈来,那领头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姜诺颖侧身躲过,手中匕首抵着长刀,震的她虎牙发疼,遂放弃对抗,向后翻身跃进河水中。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她闭眼深吸了口气下坠,波光粼粼的水面激起一阵浪花,屏住呼吸潜在水中,河岸上那些人举着火把四处寻来,姜诺颖调头向对岸游去。 身后的冷暗器刺破水屏从她身边划过,皮肤上刚溢出的血液瞬间被河水稀释,姜诺颖借着深浓夜色,往下游潜去,湿答答的爬上岸边土地,她已经筋疲力尽。 她活了这么久,就没有游的这么累人,这河咋那么宽呐! 姜诺颖疾步向树林里奔跑躲藏,身影渐渐稀释在黑暗中。 “咯哒。”自脚下传来一阵清脆声,周围的树叶哗啦飞溅,从地上兜出一张网将要困住姜诺颖。 “我靠!不至于这么背吧!”她低声呢喃,手中的匕首一转,划破捕猎网顺势跳到树上。 她撕破袍袖绑住自己出血的掌心,静静倚靠在树干上休息。没过一会,远处的草丛发出稀哗的踩踏声,姜诺颖的身子不由绷紧,小心跳下树干。 狩猎场的周围设下了许多陷进,以防猛兽闯入伤害皇上及重臣,二层意义上阻挡了刺客的突袭。 “老大,我们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这里设下的陷阱够那小子吃一阵子苦。兄弟们大糙人,已经有些受重伤了,得不偿失啊!”其中一个小弟扶着腿部鲜血淋漓的人,向领头人说道,提醒着他们的刺杀人物是苏契寒。 领头人的追踪的脚步停顿,转身看着几位伤残的队友,冷哼一声,算那小子命大,带着众人向回走去。 姜诺颖四处跳跃,寻找安全的落脚点,在看似陷阱的地方射出一颗黑色珠子,抵坐在一块巨石块下,恢复着体力。 一旁的苏小咩终于出来露面了,上来一脸迷惑,问道:[姜姜,你把手链拆了扔珠子干嘛。] [作标记啊,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你白痴么?]姜诺颖拎着湿答答的衣袖,一脸嫌弃的回答。 [可珠子是黑的,你又看不到。]小孩子不懂就问,它虚心的向她请教着。 [...]姜诺颖呆滞... [系统提示:你已被玩家禁言三小时。]苏小咩再次被遣回羊头中,满脸纳闷,它这是给姜姜丢脸了? 姜诺颖的智商再次跌入低估,她绝对不承认,肯定是自己一心逃跑给忽视掉了。 她打算在这休息一晚上,待明早找路会容易些,不知道追踪的那些人有没有放弃,倚靠着硌人的冰冷石头,姜诺颖突然怀念客栈里柔软的床榻,拍着胸脯痛呼:“我的十两银子还扣在掌柜那儿,心疼。” 眯眼小睡之际,耳边传来“嘶嘶”的抽吸声,姜诺颖惊醒转身跌倒在地,蜗居在石头上的生物眼睛泛着幽光,月色稀疏透过树叶缝隙散下,石头上缠绕着一只巨大肥硕的响尾蛇,灰棕斑纹相交,突出的猩红蛇信掺合着透明液体,审视着眼前诱人的猎物。 “嘶嘶嘶~”姜诺颖也模仿着它,舌头抵着牙关发出声响。 一人一蛇原地相视,隐形的气场之争打响。姜诺颖蹲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挡在身前,突然响尾蛇率先出击,张大的嘴巴极其骇人,姜诺颖翻身一滚,向着远处逃跑。 身后的响尾蛇消无声息的追捕,在枯叶中丝滑飞过,姜诺颖被脚下的石头跘倒,恰巧躲过从树枝上突然冲出是蛇身,姜诺颖旋身手持匕首从蛇肚下划开,响尾蛇痛跌草地,灰溜溜的逃走。 “这觉也睡不成了,还是赶路吧。”姜诺颖摇了摇脑壳,跌倒的脚踝有些肿大,自顾自的抱怨道;“今晚一定是犯了太岁,怕什么来什么。” 姜诺颖不知道绕着树林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点亮光,远处有荆棘阻挡着,大概是皇家军队看守。 姜诺颖从怀中掏出苏契寒给她的玉佩,也不知道在这儿可好使,她向着军营走去。 看哨的小兵注意到一个衣裳褴褛的人朝着营地奔来,敲响了警戒钟,拿起武器厉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姜诺颖下意识的举起双手,回道:“在下苏大人亲信,被刺客追杀逃亡至此,还请诸位大人行个方便。” 营地里面的侍卫聚集将她团团包围,火把照亮她手中提起的玉佩,姜诺颖朝着站在中间的老成侍卫说道:“这是苏大人赐予小人的玉佩,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苏府询问。” 旁边的侍卫接过她递出的玉佩,送到那个人的面前。朱德板着一张脸,端详着那个温和玉佩,其上刻有一个“苏”字,他曾看见苏大人佩戴过。 25.腹黑柔弱小宰相 便朝手下人挥挥手,解散了众人,朝着姜诺颖说道:“小兄弟我相信你,一路遭了不少罪吧,随我去营帐休息一番。” “多谢。”姜诺颖对他抱拳一笑,一身泥泞狼狈和营帐内的干净清新形成鲜明对比,她略显尴尬。 “小兄弟可要沐浴?我派手下去准备。”朱德明显注意到她刻意小心的举止,笑道。 姜诺颖连忙摆手拒绝,却从腹部传处一阵咕噜声,她脸色微红,“洗澡就不用了,不知将军可剩下什么吃食,肚子有点饿的慌。” 朱德了然笑到,命人端上羊肉和馍饼,姜诺颖毫不顾忌形象的直接上手,迫不及待的抚慰一下自己的肠胃。 朱德撩开帐篷出去,问到策马疾奔回来的小兵:“可向是苏大人确认那人的身份。” 小兵连忙近身说道:“和苏大人近侍描绘的小子无差,名唤沐司,应该是对的人。” “将军,多谢款待,不知可否借一匹马助我回苏府。”姜诺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出来寻朱德,成功借到马匹骑回去。 可是,姜诺颖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她不认得路啊! [大白,又到了你显身手的时刻了。]姜诺颖好心情的摇了摇手上的红绳,叫喊它出来。 苏小咩却自闭了,两次被无厘头的禁言,它很生气,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苏小咩,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家主神永远呆在游戏里出不来。]姜诺颖等了半刻,小助理仍然不露面,她狠狠的威胁道。 [往右拐,直走500米再右拐。]苏小咩含着哭腔答道,姜姜就知道欺负我,你会有遇上火葬厂的时候! 姜诺颖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都城,下了马,拍着它的屁股,“好了我到了,你就原路返回你的营地吧。” 棕色俊马嘶叫了一声,便调头往回跑去。 她趁着天刚蒙蒙亮,快速潜入姜府,回到自己的房间。姜诺颖暂时不打算去苏契寒那里,王艺泽才出事,父亲定会召见自己,倘若装病久了,她们会起疑心的。 姜诺颖钻进屋子,瞧见钱嬷嬷正在外屋守夜,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嬷嬷,我回来了。” 钱嬷嬷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一身狼狈的小姐,惊呼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山贼了吗?可有受伤。” 姜诺颖哭笑不得的抓住嬷嬷胡乱查看的手,安慰道:“嬷嬷别担心,我没受伤,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嬷嬷快去准备一下温水,我收拾一番,今天父亲会召见我。” “好,老奴这就去。”钱嬷嬷匆匆叫醒几个丫鬟,去厨房准备烧水,因为离主院太远,姜诺颖这个院子私设了一个小厨房,恰巧不会惊动其他人。 姜诺颖卸去沾满泥泞的衣物,扯下束胸,屏风下的身影娇美窈窕,她下到浴盆中,水面冒着淡白的雾气,舀起一瓢温水冲刷着手臂,令她舒适无比。 收拾好便瘫睡在床上养精蓄税,啊!终于挨到着柔软的被褥,她舒适的滚动一圈,渐渐陷入梦境中。 朝堂上,文武百官纷纷站好位置,等待皇上驾到。 在一堆官方拍马屁的陈词后,终于有位老臣忍不住站了出来:“皇上!老臣儿子在集云楼被王艺泽这个小畜生杀害,还请您替老臣作主啊,以命偿命!” 丹尼斯坐在上位,眼前的老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时另一边的老臣突然出列匍匐在地:“皇上,老臣教孙无方,可他是受人所诱、迷了心智才干出此等顽劣之事,求皇上留他一命,老臣就他一个独孙了。” 一些不明经过的大臣脸上呈现着懵逼,但这又不影响他们头排看热闹的吃瓜心态,就差点瓜子。 姜晁的手臂被蹭了蹭,随即身边人问道:“那王艺泽不是你家上门女婿吗?莫不是你指使的?” 姜晁心下一沉,立马甩袖呵斥:“我姜家女儿何时有过婚配,言兄不要乱信谣言,我们姜家和王艺泽毫无干系。” “哦~是在下的不是,姜丞相莫要生气。”一旁那人惺惺作态的安抚,事实是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这时大统领向皇上述明事情经过,王艺泽现以压入大牢。 丹尼斯气愤的摔下奏章,“竟然连三王爷都受伤了,王常昆你孙儿胆子不小啊,皇亲国戚都敢谋杀!” 王常昆心下一惊,三王爷从来不会主动参与朝堂上,况且昨日他求到王府,王爷已经原谅孙儿,不会上报与皇上,到底是谁来捣乱! “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王常昆连忙磕头不止,将祈求的目光看向姜晁。 姜晁可不敢帮忙游说,刺伤了三王爷,头被砍三次都不够用。 “苏大人,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置?”皇上将目光放到苏契寒身上。 这个男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极其淡漠,却是官员中最有主见的,是少有的天才,可惜身子羸弱,怕是活不长久。 26.腹黑柔弱小宰相 苏契寒淡淡回道:“臣以为,此人按律当斩。”既是小少年精心算计的人,他便顺手推一把,让他毫无翻身之地。 朝堂上各官私下嗡嗡交谈成一片,皇帝忍不住的揉着脑壳,“都别吵了,便按苏相的意思处理吧。” 此案下了定论,王常昆已然昏阙在地,被侍卫抬走。幼帝便也解散了众人,单独宣苏契寒御书房私见。 皇上扶起躬拜的羸弱男子,问道:“苏相身体可有些好转,朕一直派人寻找各地名医,相信苏相一定可以治愈的。” “臣的身体臣自知晓,咳咳...能活多久就看老天如何施舍了,皇上费心了。” 苏契寒眼眸低垂,看不出是如何的情绪,他跟着皇上向书台走去,商议边境地区的两国的冲突如何处理。 而另一头,姜晁心惊胆战的坐着轿子回家,生怕有人将自己划分为王家一列。王常昆肯定是要被贬职流放外地,王艺泽一死,王家就没落了。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姜夫人像往常一般在堂厅迎接,却见姜晁脸色乌青眼神闪躲,她上前服侍,问:“可是朝中的事不顺心。” 姜晁愤恨的摔下腰带,吓得姜夫人连忙后退闪避,他厉声说道:“去给我把思沐叫过来。” 他想到,要不是姜思沐行径落失,怎么可能会有王家提亲那一茬,若是有心人给他贴上个谋逆的标签,让是皇上知道了定会起疑心,他们全家小命不保。 “小姐!不好了!老爷命人带您去祖祠,要请家法了!”小吉冒冒失失的从外面跑回来,突然又想到小姐吩咐到柴火还没劈完,自己是不被允许见小姐,烦闷着急的在门外跳脚。 忽然房门打开,女孩犹如寒冬腊雪上的一支梅花,极其耀眼。素白色的衣裙上点缀嫩青色的腰带,水袖上花骨朵绽放,乌黑的头发被挽起,素雅的小簪子插入发间,眼眸滑转露出万千柔情。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姜诺颖瞥了一眼呆住的小吉,嘴角微微上扬,没办法,姐的魅力就是如此之大。 小吉连忙追上她的步伐,飞快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您的腰带系错了,奴婢帮您重新系上。” “...”姜诺颖一头黑线,朝着她恨恨的摆摆手,“你还是滚回去劈柴吧。” 带不动啊,这明明是最新式的系法,多好看多大气啊。 姜晁才刚刚看见姜诺颖的身影,便扔出手中的差不,破口大骂:“你个逆女,给我跪下!” 姜诺颖侧身躲避,身上的裙子不可避免的溅到些许茶渍,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真是个不讲理的父亲。 “父亲怎地这般生气,不知可是女儿病倒,无法请安惹了父亲不开心。”姜诺颖立马神色委屈的问道,眼中迅速积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姜晁气愤骂道:“你这惹事精,要不是你干出那般丢人的事儿,我也不会答应和王家的亲事。现在那个孙子竟然敢当众杀人,连三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是要连累我们姜家了!” 姜夫人一听大惊失色,“老爷,这可怎么办呐!” 姜诺颖却嘲讽一笑,“父亲,我做错了什么,被人故意推入水中?难道要我避嫌淹死在湖里?我不同意出嫁时,您可考虑过我的意见,不是您着急的把我推出去的吗?” “你个逆女!你就不该出生!你个祸门星!”拿起纤细竹棍朝着姜诺颖的背上狠狠抽去。 [我靠,老贼你够狠!]姜诺颖紧紧咬住牙关,面上还是维持这单纯少女最后的倔强,将柔弱无助演的淋漓尽致。 “女儿从小希望得到父亲的关怀,可永远只有冰冷的长夜相伴。女儿一直不懂,为何父亲可以和其他姐妹玩闹,却从不施舍半分疼爱给我!” “父亲既是如此厌恶女儿,思沐甘愿从姜家族谱中除名,从此相伴青灯,削发为尼!”姜诺颖的心宛如四灰,瞧着父亲的眼神里尽是失望。她深深朝着姜晁跪拜,转身离开,留给众人落寞的背影。 “你走!你永远也不要回来!”姜晁在身后嘶吼道,像是这般能掩盖心中的疼痛! 一旁的老夫人听了姜诺颖的一席话,哀声叹道:“大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送走,最是缺乏亲人的爱惜了。再说这件事思沐也是受害者,晁儿,你这次做的过火了。” 姜诺颖回到房间,一时心口难忍,不由吐出血来。之前给膝盖垫棉布,忘记给后背也加了,“我靠,好痛。” 还以为这个便宜父亲总不会这般狠毒,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这顿打算是把他在姜诺颖心中的分量全部打散了。 钱嬷嬷一进来便看见小姐在收拾行李,连忙紧张的跑去阻止,“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27.腹黑柔弱小宰相 瞥见大小姐嘴角的血迹,钱嬷嬷心下不由一痛,抱住她哭了起来,“杀千刀的,老爷怎么这般狠心啊,都是自己的骨肉啊!” 姜诺颖柔声安慰,嘴角却在抽搐,“嬷嬷我真没啥大事,只不过,你压到我伤口了。” 钱嬷嬷一听,立马跳起后退,讪讪的搓着老手,问道:“小姐,可要老奴替您上药。” 眼前的姑娘倒吸着冷气,背部极其僵硬的往床上一趴,“来!” “嚯~嘿!”小吉举起斧头,重重向木头上一砍,柴棍瞬间断裂成两瓣。她架在斧头支上抹去额间的汗珠,瞧见院子外有群人鬼鬼祟祟的往里探看。 牢记钱嬷嬷的吩咐,她挥着斧头跑到院子门口,大声叫骂着:“看什么看,小心斧头不长眼,劈了你脑瓜子咕噜的滚!” 那群仆人被她这架势吓的纷纷离开,脚丫子像是嵌了轮子般飞快。 “哼!”小吉架着斧头,傻嘻嘻的嘲笑了会,又马上跑到院子角落,辛勤的做着劈柴工。 钱嬷嬷剐了一指药膏,小心翼翼的向姜诺颖的背上涂抹。她乳白的皮肤上有着几条细长的青紫肿痕,有些地方溢出鲜红血丝,甚是骇人。 “小姐,您真的要离开姜府吗?老夫人是不会同意的。”钱嬷嬷说道,姜老夫人最好面子,是绝不允许自己孙女出家当尼姑的。 “同不同意由不得她们。”姜诺颖闷声说道,她们难道能把我关笼子里不成。 现在婚事铁定吹了,游戏任务还剩下拯救姜家惨遭灭门的结局。这姜府肯定有鬼,但抓鬼不一定得在家里抓啊。 姜诺颖穿好衣服,打包了几件值钱的玩意就准备出逃。 “小姐,你把老奴也带上吧,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听钱嬷嬷的这番话,姜诺颖连忙止步喊停。 笑道:“嬷嬷你呢,就和小吉安心的呆在姜府。我还会回来的,不要让我回来找不到你们。” 这时小吉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院子外面围了一群护卫,根本不让人出去。” 姜诺颖诧异,迈着碎步走到院子门口,就被两名护卫的武器交叉拦住,“大小姐,老夫人命您闭门思过,现在不可以出门。” 她面呈清冷之色,瞄了眼外面分布的大概人数和位置,转身回到院子中。 姜诺颖揪断一根野草在半空举起,草尖部迎风摇曳,她回首朝着丫鬟笑道:“小吉,想不想吃烧烤。” “啊?什么?”小吉一脸困惑,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想吃什么烧烤? “赶紧去弄些炭火来,要起烟大的那种。钱嬷嬷,院子里的厨房可还有些腌制过得牛羊肉,都拿过来。”姜诺颖狡黠一笑,将任务分工给众人,自己便开始寻找合适的容器。 她从厨房找出一个炭盆,将炭火尽数倒入,点燃。同一时间拿着匕首修理着柴火,不一会功夫,一束木签就出来了。 炭火冒着星星红光,浓烟四起被风吹散到院子外,甚是飘渺。那些侍卫淹没在其中,喉咙呛的发痒,低声咳嗽起来。 而这一头的姜诺颖乐呵的串着肉食,几乎将厨房里面的新鲜菜品全部端出,找出一个铁网架在炭盆上,将串好的菜品摆放在其上,再刷一上层金黄的菜油,看它们被烤的油星下延,小丫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香。 院子里的几人坐在石桌上享受着人间美味,嘴巴咂咂的根本停不下来,而外头的那些侍卫快被呛的晕阙,眼前雾蒙蒙一片。 “好吃吧!姐从未逗过你们。”姜诺颖看着小吉吃的油光满面,十分欣慰满足,再替她倒了一杯果酒。 “嗯嗯。”丫鬟乐呵呵的点头,腮帮子被肉填实的鼓鼓当当,厨房的存粮很快就被众人消灭的一干二净。 炭盆里的炭火还在燃烧,小吉早已抱着酒瓶醉倒,钱嬷嬷戏笑这小家伙贪杯,将她扶回房间歇息下来。 姜诺颖也走回了房间,换上一身白净的便衣,丝巾将面容遮掩,转着手中的折扇邪魅一笑,从看守最薄弱处飞跃出去,浓烟四起,掩埋住了她的身影。 她绕着姜府的亭亭院院躲藏,眼前偏堂处的一群人正在用膳,姜诺颖侧身躲藏在角落。 “还真是一家子和乐融融,真没有我的存在感呐。”她低声念叨着,转身溜进姜晁的书房,她拿起书桌上的一叠手稿,钢劲有力的字体气势磅礴。 姜诺颖四下打量了一番,手指摸向书架的瓷瓶侧凸起处,突然一个小匣子弹起,里面摆放的正是姜晁的官印。 “这机关也太low了吧,也难怪姜晁这么轻易的就被伪造了叛国的证据。”她转动着手中的印章,眼眸中充满了计谋。 “算了,我就帮你保管一下印章,让你长点记性。”说罢,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叠银票,心满意足的塞进怀里。 偷偷打包了些值钱的东西,她便蹲离在窗台口,手中射出一颗石头,“哗啦!”架台上的瓷瓶破碎。 28.腹黑柔弱小宰相 慢步走回向书房的姜晁闻声一震,飞快的推开棕褐色的大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心不由提到嗓子眼。书架处瓷瓶破碎一地,暗阀处小匣子被人打开,官印丢失不见,姜晁像丢了魂般跌倒在地。 “遭賊了!府里遭賊了!”身后的管家大声喊叫,府里的侍卫连忙紧急出动,在府里四处捕抓偷窃官印的贼人。 姜诺颖攀上后园里的一颗银杏老树,茂密的橙黄扇叶显使得老树更加具有诗意,如果忽略其上身形矫健的“小偷”。 她借助树体的遮挡,避开沿途搜寻的侍卫,轻轻一跳,便翻越了姜府墙头,滚落在沙土地上。 “呦呵,你这防卫还是得加强啊,连我都拦不住。”姜诺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大步朝着街上走去。 “卖糖葫芦咯,又甜又香的糖葫芦咯。”街旁的小贩呦嚯着,手上举着一串鲜红亮丽的糖葫芦。 姜诺颖舔了舔嘴角,脚下步伐幽幽靠近,“这个给我来两串。” 那小贩一看有贵客,连忙笑呵道:“好勒,总共十纹钱。” 她四处掏了掏袖口,只有十两面额的银锭,姜诺颖递了过去,神色极为认真:“我这剩下的钱给你那存着,等我下次来你这买吃食的时候,你再扣除,可行?” “行,行!”小贩咧着大白牙笑道,身上的衣服虽然极为素朴,但略显大气自然。 姜诺颖拍拍他的肩膀,嘴角邪魅一笑,“不要拿着钱就逃跑哦,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姜诺颖含着山楂果子,忙悠悠的过着青年饭余的散步生活,本打算摸清都城的地形,倒没想到转悠到了苏宅门前。 她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粘连的糖渍令她感觉不适,“要不要去探探苏契寒的底细?” 说罢,脚下便动了起来,踩着石头便向高墙上飞跃。翻墙这档子事,干多了还真会上瘾。 苏宅面积不大,观赏亭处的湖水就占据很大一部分,剩下几处住宅和大院,唯一奇怪的是苏家没有祖祠,难道他是孤儿? 看守苏宅的护卫更是稀少,姜诺颖坐在崎岖的景光石上等了半刻,经过这里的却只有三四个仆人。 姜诺颖汗颜,怎么还有比姜家还要心大的人,让她这个贼人情何以堪。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沿途和仆人们笑着招呼,在她们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悠闲的朝着苏契寒所在的长亭走去。 “苏大人,小的沐司,前来报道。”她躬身行礼,眼前男人沐浴在橙黄夕阳下,侧脸棱角分明,甚是诱人。姜诺颖暗自咂嘴,看见摸不着,难受。 “沐公子好似喜欢走不寻常的路,下回还是从正门进来吧,莫吓坏我家侍从。”苏契寒两指夹住一颗白子,缓缓落入棋局。 他身上披着黑色毛裘斗篷,眼眸处从未流露出半分情绪。这样善于伪装的男人,内心深处才是藏了一只野兽。 “晓得了。”姜诺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便被一旁的曾行领走安排住处。 路上,姜诺颖不解的问道:“喂,你们家怎么没啥护卫?这要是有杀手直接闯了进来,可怎么保护你们主子啊。” 曾行淡漠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还没人有这个命敢闯苏府,却能活着走出去的。” 姜诺颖尴尬的笑着打掩饰,说道:“我这不算,我有请柬来的。” 她提起了挂在腰间的玉佩,憨憨的打着马虎,曾行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确认是打不过的人,不能得罪。 [要不是看见了腰间的玉佩,你早就被乱箭射成了筛子,还有命和我在这聊天?]曾行心里冷哼。 “沐兄弟,里面请。”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要把这个可疑的人留在身边,还安排在自己住处隔壁!主子竟然看上了这个家伙,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不够帅? 入眼小院内竹林幽静,茶台竹楼小轩窗,姜诺颖看着十分舒心。 “隔壁便是主子的住处,无事不要去打搅主子,收拾好了便来前厅用饭。” 姜诺颖顺着曾行的指尖望去,那是仅隔窗相邻的一处清新小楼。倒也实在是近,都在眼皮子底下了,这以后怕是被看的死死的了。 于此同时的另一侧,曾铭从宅外迅速飞跃来,跪拜在苏契寒身侧,低声说道:“大人,姜府出现贼人,姜丞相官印失窃,他已经快马上报给皇上。我们的计划...” 苏契寒将要落子的指尖一顿,便转换了个位子落下黑子,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此时尽显。他眼眸冷如寒水,语气淡漠的说道:“姜府暂时不动,先把他的爪牙拔尽吧。” “是!”曾铭令命,遂立即动身离开。这贼人偷什么不好,非偷官印,害的他手下的行动终止,又要跑去执行其他任务。下次被他遇见这贼人,定扒他一层皮! 29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没啥行李,主要是藏好从老父亲书房偷来的贵重玩物。)心安理得的拍了拍手掌,量他也不敢搜查到苏契寒这儿来。 苏府的晚宴很是丰盛,但独有苏契寒一人在用餐,姜诺颖被换来后一直在旁边服侍着,浓香的肉汤味引的她唾液腺异常兴奋,能看却吃不着,真不是个人! “沐司,你过来。”坐在上位的苏契寒招手,缓声说道。 “哎,来了!”难道终于做回人,让我一同用餐。理想是如此的美好,姜诺颖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身边,等待顺毛。 “去将那盘烧猪蹄端过来,太远了,本君够不到。”苏契寒的筷子指向餐桌另一端的那盘鲜嫩肥美多汁的猪蹄,姜诺颖嘴角抽搐。 呵呵,怪她多想了,怪物怎么可能会做人呢? “主子,我替您端。”同在一旁侍候的曾行待不住了,决心同这干瘪少年在主子面前争回宠,让现实打击的他不敢得瑟。 可这才刚端起盘子,苏契寒的眼神便杀到他身上,敲了敲筷子,声音清冷洒出,“放那,让他去端。” 曾行身体僵硬笔直,收起自个争宠的心思站回远处,而姜诺颖不情不愿的跑到桌子的另一头,将菜端来。 “小心些,汤汁若是洒在了地上,你便去舔干净再回来。”如此邪恶的威胁,令得姜诺颖手上一抖,汤汁还真她妈的飞溅出来。 她连忙一个下腰前滑,“咚~”,它又重新落在盘子中,姜诺颖心下不由松了口气。 “您请吃。”别咽着了,呵! 又认命的服侍在一旁替他斟酒,要说如果苏契寒不是目标人物的话,她早就忍不住一盘子扣在他头上。 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沐司,本君有个任务要交给你。怎么着你也算是本君的半个救命恩人,不会让你做太危险的事情的。” 苏契寒好心情的安抚道,或许是报了第一次见面时这家伙对自己的调戏之仇,看他吃瘪莫名开心。 “什么任务?”姜诺颖神色好奇,眼眸中藏着对他深深的戒备。 苏契寒从手袖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她,笑道:“你帮我把这封信送给一个人,接头地点在都城集市,那人当天会穿一件绿色大褂,手里拿着一副画卷。” “这么简单?”姜诺颖仔细端瞧着这个信封,开口处被封的严实。 “嗯,不简单。”苏契寒意味深长的笑道,“记得千万不要私自打开信封。” 姜诺颖虚笑,“我们什么时候碰面?” “明日午时,到时候我会派曾行给你送去一套衣裳,记得穿上。”苏契寒遣散了众人,净手离席。 已是深夜,姜诺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拿起藏在枕头下的信封,忍不住想打开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可苏契寒的声音又幽幽浮现在她耳边,“不要打开哦,否则就杀了埋掉。” 姜诺颖打了个冷颤,这也太骇人了。遂即抱着棉被,偷偷爬到屋顶上坐着赏月。 “你在干什么!”曾行的声音冷不丢的在她耳侧响起,姜诺颖吓得身形不稳,下意识的朝他飞出手中的印章。 “这是什么东西?”曾行侧身躲过接住,手中的方形物品还未看清,便又被姜诺颖抢了回去。 “啥也不是,话说曾兄弟大晚上的咋还不睡。”姜诺颖将印章塞回怀里,好奇的问道。 “守夜。” “嗯?哦哦哦。”姜诺颖先是诧异,后了然,这苏府没啥护卫,真是苦了这孩子一个人了。 她带着几分怜悯拍着曾行的肩膀,哪想他迅速躲开,伸手就向自己袭来。姜诺颖愕然,快速向后飞推。 大兄弟,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打啊。 姜诺颖眼花缭乱的应付着曾行的招式,对方招招猛攻,令她节节败退,卧槽你大爷的!她下意识的往苏契寒的屋舍飞掠。 曾行果然停在了对面不敢上前,她眉眼上挑,笑意愈发嚣张,有本事来追我呀! “下来,不想死的话。”苏契寒冷冷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姜诺颖尴尬愣住,得意的表情还未收合完全,就发现四周的弓箭手整齐对着自己,箭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姜诺颖举起双手下跳,眼前的弓箭锋对着自己下移。 “误会啊兄弟们,都是自己人呐!”姜诺颖小心翼翼的往苏契寒身边靠去,可弓箭的弦拉的更满了。 姜诺颖眉峰跳个不停,立即跪在了地上,大喊到:“主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打不过就认怂是她一贯的作风,不羞耻。 她眯着眼瞧向远处苏契寒的动静,只见男人纤细骨感的手指一挥,那群弓箭手立马消身灭迹。 姜诺颖才得以舒了口气,这哪是防备松弛啊,这明明就是隐藏的炼狱!杀手是只能进却出不来啊! “回去安心睡觉吧,哪天让管家给你教教府中的规矩。” 30.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小腿抖索的朝自己小院子走回,宝宝是做了什么人神公愤的事情,幼小的心灵要受这样的残害啊! [苏小咩!]姜诺颖越想越气,都怪这个长相单纯的小羊诱拐了自己,她才会接连不断的往坑里跳,姜诺颖恨的咬牙。 [您的好友已离线,有事请留言。]僵硬的系统音少见的响起,不要问就知道苏小咩躲哪快活去了。 此刻的小助理怕怕的躲在空间里,泪眼婆娑的物色着其他合适的内测玩家。 这喜怒无常还作死的主子太可怕了,不知道哪天就被主神给抹杀了,它现在得准备点后手。 晨光高照,姜诺颖打着哈气走出了小院,也不知道苏契寒憋着什么大招折磨自己,仔细想想,她也没得罪苏大人啊? “沐公子醒啦,在下苏府管家,你便唤我一声秦叔吧。偏堂准备了些粥菜,您快去吃吧。”苏府管家秦庭笑言道,便替她带路。 姜诺颖连忙收起上举的手臂,清了清嗓子,问道:“嗯,对了,大人让你教我些府里的规矩,您看什么时候讲合适。” 秦庭意味深长的朝她一笑,“不急,等你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后,回来我再同你讲。” 姜诺颖疑惑,干嘛等到那时候,真是个怪人。眼前老者一身暗黑色大袍,简单质朴,衣袖处却用金线绣了一个“临”字,这苏府不简单呐。 “好的,苏大人上朝还没回来吗?”姜诺颖随口问道,踏过门槛,偏堂的食物香气缕缕飘过鼻尖,她坐在凳子上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秦管家立在一旁,道:“大人出门见朋友去了,大概晚上才会回来。不过沐公子,您吃的这么放心,不怕我在这粥中下毒吗?” 姜诺颖着实心大,被秦管家一问呛了喉咙。卧槽,吃个饭都带坑,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行,我姜诺颖的排面还必须是有的。 她暗自忍住咳嗽,微笑的回道:“秦管家这么和蔼,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的,再说我是苏大人的人,不是吗?” 秦庭看着眼前静坐的少年,微微点头,如此年轻却有这般的心性很是难得了,只不过能不能顺利完成主子的试验,还得看他造化了。 秦管家深深说道:“沐公子,记得早些回来,晚饭会为您准备点丰盛些。” 曾行从外面赶来,手中拿了件大红衣裳,其上架了个绿色的巾帻。姜诺颖哑然,红配绿,确认不是来整我的?这啥子审美啊! “我不穿,换个其他的颜色,这也太丑了!”姜诺颖嫌弃的将衣服丢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拒绝。她好歹是引领时尚界的风云人物,怎么可以降低自己的逼格呢。 曾行一本正经的说:“主子交代,和你接头的人穿的正是相反颜色的衣裳,你若不穿就没办法完成接头。主子还说,你若当不成自己人,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算你狠!威胁这种事,苏契寒真是屡试不爽。姜诺颖咬牙切齿的抱着一团衣服回到房间。 这一次,她安分的从苏府正门走了出来,大红色衣裳的轻扬,少年眉角带着痞意,如此俊秀轻狂。 如果忽视头上的那顶巾帻就完美了,姜诺颖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戴点绿啊! 反正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姜诺颖便在大街上溜达,一路上的少女眼神痴痴的紧随她的身影,她回首阳光一笑,“啊啊啊!”街头迅速燥热起了。 男女通吃的魅力依旧,唉,没办法。 姜诺颖走向一个摊位,一扇头打向正在瞌睡的小贩,“喂,像你这么做生意的,东西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吕宸麟睁开惺忪的眼睛,眼前的少年身姿朦胧,他纤白的手指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回道:“嗯?” “这个就在我的存款里扣了,长点心吧你。”姜诺颖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便要转身走人,衣袖却被那小贩拽住,她疑惑回头。 小贩皮肤很白净,一身淡蓝色的大褂,看上去极为普通。姜诺颖第一次觉得这小贩长的还不错,一副小白脸的潜质。 “袖子。”她眼神示意他窜住的衣袖,吕宸麟像是刚刚回神般,连忙松手站起。 “我记得你,这次扣上五纹钱。”他笑道,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十分好看,像是人畜无害的小奶狗。 “嗯。”姜诺颖满意的点头,咬着糖葫芦转身离开,顺了顺手臂,刚刚有一瞬间她突然打起冷颤,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咋回事?眼眸里充满困惑。 于此同时,摊铺对面平民打扮的护卫收回拔出的剑锋,继续目不转睛的守护卖糖葫芦的小贩。 吕宸麟托着下巴站在摊铺边,看着红衣少年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中,一脸思索:这姑娘怎么胖了一圈?后又笑了出来,丹元国的姑娘果真有趣。 既已等到想见的人,吕宸麟舒坦着颈脖离开摊铺,转身进入身后的客栈。再出来时,一身淡雅华服,头发高高束起,腰间的金黄玉佩彰显着身份的尊贵。 31.腹黑柔弱小宰相 护卫连忙收拾好东西,紧跟着吕宸麟离开。 集市里一间间麻布帐篷搭起,人流涌动在其中,姜诺颖倚靠在面具铺的周旁,打量着来往行人中那一抹耀眼的绿。 她的指尖在袖口里摩擦着信封的边角,眼眸藏着深沉,“苏契寒到底什么身份?他会这么信任只见过一次的自己?” 这时,小酒馆的二楼露出一只绿色的袖臂,那人神色闪躲,浓密的胡渣贴在下巴上,甚是猥琐。姜诺颖定眼,迈步走进酒楼。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招待,引她走上二楼。 姜诺颖同坐在那人的桌上,折扇敲打着桌面,略有兴致的透过栏杆看风景。 “小兄弟的帽子挺适合我这身衣裳的,不知可否割爱。”那人咧着一嘴黄牙,蜡黄的皮肤犹如黄土川上的土地,沟壑连连,一眼便能看穿不是都城人氏。 姜诺颖内心一阵恶寒,抿了一口酒,大方一笑,“确实适合,不如进厢房我卸给你。” 那人带着她走进厢房,姜诺颖脱下巾帻戴在他头上,缓缓从怀里掏出信封递了过去,手指却未放开,“大人让我带来的信,不知要送到何处?” 那人拂开眼前少年不愿松开的手指,蔑视说道:“新来的吧,主子的事过问太多会没命的。” 姜诺颖转着折扇,笑道:“多谢提醒,小的便先行回去复命了。”那人淡漠的摆了摆手,检查信封是否完好。 错身之际,她一掌劈到那人后脑勺,男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姜诺颖拿起地上的信封,冷哼一声,“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姑娘命比较硬,比较爱管事儿。” 她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信纸展开,入眼却是一片空白,她翻转信纸两侧,低语:“莫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难道要火烤才会出现?” 这时,一群官兵跑进酒馆,迅速封锁出口,领头大人重重放下手中的长剑,亮出官令喊到:“全都给我原地坐好,官府办案!” 姜诺颖听到楼下的动响,放弃了对地上男人扒光搜身的想法,打开厢房准备去凑热闹,“官府来这做什么?” 楼梯上的官兵眼前突然出现一抹耀眼的红色,连忙指着姜诺颖喊到:“他在这!红衣贼人在这!” 一群官兵立马向二楼涌去,姜诺颖哑然的看着这阵势,特么的是来抓我的啊!我又没犯法! 转身就想向阁楼下跳去,刚从栏杆处出了个脑袋,眼下锋利矛尖闪着冷光,楼下埋伏的官兵长矛相对。 我靠!姜诺颖抓住屋梁,一个闪身朝房顶翻去,脚下的瓦片蹭蹭的向下滑去,“噔!”的砸中楼下官兵的脑袋,晕乎乎的倒在地上。 试图翻到顶层的官兵手下一个不稳,直直的摔向地上,背脊痛的打滚。 姜诺颖飞奔在屋脊上,身后都领阮桉异常猛烈的追踪着,“蹭”的踢出一块瓦片朝她飞射过来。姜诺颖跃过街道,脚点着麻布帐篷翻滚倒下,红色的衣裳轻飘飘的从梁顶飞落。 阮桉跳下来时,地上只剩那件红色衣裳,麻布帐篷倒塌里面人潮紊乱,他峰眉紧皱,让这小子给逃了。 姜诺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得意的扬起唇角,幸好她机智,在红衣外裳里面又套了件外衣。发簪一散,清秀可人的女孩便徒然显现,就是这胸有点平。 她混入人群中从角落疏散,眼眸低垂深沉。官府为什么要抓自己,记得那官兵第一注意到是自己的红色衣裳,而这是苏契寒要求自己穿的。 难道,自己只是一个利用来转移官府注意力的棋子?苏契寒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姜诺颖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桀色。 前方官兵正在挨个排查,都尉坐在一旁神色凌厉,姜诺颖藏在屋角偷偷查探,她不确定那人是否看清自己样貌,决定还是从其他地方绕走。 姜诺颖藏进身侧的染坊,红白布条挂在支梁上下垂,姜诺颖穿梭在其中。 “噗呲~”,她透过缝隙,远处人影飞快走动,素麻布上溅染猩红的鲜血,大红色的身影迅速隐藏在红布堆里。 姜诺颖心下警惕,打着折扇挑起布条,地下躺着一具官兵的尸体,眼目裂眦,颈脖处血流不止。 耳边官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好!这狗崽子又来坑我! 姜诺颖下意识的就朝着那红衣人逃跑的放向溜去,她恨恨咬牙,“等着!抓到不打死你这狗崽子,我就不姓姜!” 姜诺颖踏着染缸跨过墙头,朝着红衣人追去,巷道四通八达,那人一会功夫便溜的不见踪影。 她停在岔口处一眨眼的功夫,便决定放弃追逐红衣人,向巷口深处跑去,先躲过身后的官兵再说。 另一头,吕宸麟迈着大步走进一家酒楼,对着厢房内正在饮酒的男人说道:“怎么不在你的集云楼见面,约在这怪里怪角的地方?” 32.腹黑柔弱小宰相 端坐在榻席上的男人戴着一张铜黑色的凶兽面具,一身清冷杀戮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沾染的血腥还未尽数散尽。 他轻缓的吐唇,放下手中的精美琉璃杯,笑说:“有只狐狸在这耍杂,我来凑凑热闹。” “嗯?在哪,我咋没瞧见?”吕宸麟充满兴致的绕着房间翻看,却发现找了个寂寞,又被这家伙耍了。 苏契寒敲了敲桌面,示意挡在窗口的稚嫩男人坐回来,吕宸麟瘫在榻上,眉眼紧皱满脸写着拒绝,“不要,你这一身腥味,我这狗鼻子可受不了。” 男人闻了闻衣袖,解释道:“早上去了趟地牢,衣服便沾染了些里面的气息。”苏契寒掏出怀中的木色信封放在桌上,“你明日带回去给吕域,一切行动按这上面进行。” 躺在榻上的男人立马翻身坐起,哀嚎道:“不要啊,我才来丹元国几天啊!还没玩够呢,再说下月初就要举行国祭了,你还不回去吗?” 苏契寒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出声:“待我将这边的事情打理好,便会动身。” 吕宸麟摘了颗葡萄丢进嘴中,翘起二郎腿,像是突然想到姜诺颖,笑说道:“这丹元国的姑娘果然比我们临安国的有趣的多,个个都很彪悍。” 苏契寒瞥了他一眼,暗暗说道:“好好的逍遥王爷不当,跑来这里做小贩,你回去怎么解释。” 吕宸麟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你不懂,我这是深入体验丹元国的民间生活。再说你不也是丢掉国师一职,跑来这当什么宰相!酒都没家里的浓烈,一点都入不得口。” 此时楼下一群官兵路过,马蹄声脚步声急促。苏契寒看向窗外,对面屋梁上的红衣人朝他作了个手势,便迅速转身逃向集市。 手中摇晃的酒水溅出,灰白色的衣裳晕染了一片湿润,他饶有兴趣的低喃:“看来计划失败了,小狐狸要遇到猎人了,他会怎么逃跑呢?” “嗯?啥狐狸?又有哪个倒霉的家伙被你盯上了。”吕宸麟起身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楼下一帮官兵路过楼下,一脸疑惑。 “我下去上个茅厕,你还是把这朝服换了吧。”吕宸麟对他一直是摸不着头脑,就像当初他提出来丹元国一样。 苏契寒冷冷的再次提起衣袖,鼻尖轻轻的嗅了嗅,“味道有那么明显么?”想罢,起身向里间走去,一件件的卸下朝服。 突然,窗户被人重力踹开,一白衣女子滚落在地。 姜诺颖抬头便看见一男子只穿了件亵衣,纤长指腹按在衣领口处,白净中泛着丝丝粉红。 咦,面具男!姜诺颖憨憨的举起爪子,对他虚虚一笑,说道:“嗨,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苏契寒眸子饶有兴致的探究着,小狐狸居然有本事逃到自己这来了,可明明是沐司的脸,却为何是一副女儿家的装扮? “我说小相公,每次遇到你都是坦诚相待,投怀送抱也不必这么着急吧!”姜诺颖邪魅的打着折扇,将倾泻在眼前的发丝勾到耳后,朝他上去一步迈去。 眼前的美男子如此勾人,怎能不犯罪调戏一番呢。 苏契寒朝着墙梁出扫了一眼,提脚将左侧的矮凳横在两人中间,阻挡姜诺颖靠近的步伐。 “真巧,每次相见,阁下都是在逃命的途中。”他将搭在屏风上的风衣拢在身上,淡淡的说道:“哦,这次还穿上了女装。” 姜诺颖听了便忍不住笑意,一脚踩在矮凳上,猛得拽住他衣服拉近,咫尺之间,眉眼相对。 “你又怎知我不是个姑娘?要不,小相公来切身体会一番可好。” 苏契寒隐约感受到她的清淡鼻息,扰乱的他心里痒痒的,异常不适。近距离的接触,沐司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芳香,是女人的味道。 他的喉咙禁不住上下蠕动着,眼眸愈发锋利,没想到沐司竟然是个女儿身!那这名字怕也是假的了。 “呵!”居然有胆子欺骗自己。 苏契寒拍开姜诺颖亲近的手臂,抬脚将矮凳一抽,姜诺颖一时毫无防备的脚朝下不稳向前倒去。 傻子。 眼前男人极其鄙夷的朝她看了一眼,侧身躲过将要扑向自己的窈窕躯体。 好家伙,原来你也这么黑心!姜诺颖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一旁的面具男,伸出手臂拉向他的衣服。 这一切动作仿佛放慢,姜诺颖含泪吐出“卧槽”。神奇的是,她还真成功的将苏契寒拉成垫背的! “唔。”苏契寒被跘倒在地,接连着一具躯体重重砸在自己腹部,闷声发出痛吟。 [嗯?难道这面具男是身娇体弱易推倒属性,专门替我扛伤害的?]姜诺颖趴在他身上如是想到,看着眼前的一脸吃惊的苏小咩。 [姜姜啊~咱还是快点逃吧!]小羊头抖索着嘴唇说道,颤颤悠悠的迈着小短腿朝门外走去。 33.腹黑柔弱小宰相 苏小咩此时欲哭无泪啊!宝宝究竟是作了什么大孽,以至于一出来就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 [咋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难不成面具男是你家主神?]姜诺颖偷偷触摸这个身下男人的腹肌,对这怂包小助理很是无力。 唉,又管不住这好色的手。 [嗯....嗯..]苏小咩指了指丢在一旁的朝服,又指了指苏契寒独脸上的面具。 此时他脸上的面具被撞歪了一半,袒露在外的轮廓让姜诺颖身形一震,一个鲤鱼打挺,从苏契寒身上跃起。 卧槽!我这乌鸦嘴,还真是他! 姜诺颖身形走位一晃,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认出来了。她颤颤的伸出自己的左手,讪笑道:“抱歉了,您请起!” 由于突然被压的缘故,苏契寒面色潮红,但眼神极其凌厉的盯向姜诺颖,手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的怒气。 此时气场异常冷寂,姜诺颖没有勇气再直视眼前男人,徒然扭头,整张脸憋屈到了一起,大气都不敢喘。 啊!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香酥的烤鸭味随之弥散。“钰之,快来尝尝这家店的招牌鸭..呀!” 眼瞧着有机会可以溜走,姜诺颖使出全身精力,宛如化作一阵风飘向门外,吹得吕宸麟托着盘子直转圈圈。 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异常熟悉的背影,吕宸麟不解的望向苏契寒,只见他衣裳不整的坐在榻上,连忙“呀呀呀!”重复大叫。 “闭嘴!”苏契寒卸下面具,将其随性丢在桌上,眼中怒意燃烧,沐司,可以啊! 吕宸麟立即噤声,小步移到他的身边,将烤鸭放在桌上,弱弱开口:“是我打搅了您的雅兴,兄弟,对不起!我这就去把人领回来。” 苏契寒单扬起唇角,冷哼一声,说道:“不想呆在这儿了,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别别别呀!我这不是开玩笑嘛,玩笑而已。您吃,这是我特意从后厨讨来的!”吕宸麟摆手求饶,咧开嘴巴虚笑道。 屋顶的曾晞瑟瑟发抖,呜呜呜,主子命令他不准轻举万动的,这不能怪他没及时去阻止这场灾难。 话说他看见了主子被人家小姑娘占便宜,他这双眼还能不能保的住啊!兄弟们,我想你们了!呜呜呜。 吕宸麟瘪着一张嘴乖巧的端坐在一旁,想他送了多少绝美少女到苏契寒府上,他都不为所动,犹如万年老僧般淡漠红尘。明明一个无暇公子,却缺了情根,唉,令人怜惜。 但今天他看见了什么,那个禁欲的钰之竟然被姑娘扒拉了,那姑娘竟然还完整无损的出去了!没有被他下手砍的缺胳膊少腿,吕宸麟到现在震惊的还没缓过来。 老树这是要开花了! 他要是把今天所见的事情告诉皇兄,保证哥哥大人立马派人将那姑娘绑送到苏契寒府上。 另一边酒楼下正在打群架,突然横飞来一只筷头,令逃跑中的姜诺颖极其狼狈的踩空台阶,滚落下楼梯。 入眼便是一双镶着金黄色线条的官靴,她眼皮突突发作,猛一抬头,欧嚯~居然是刚刚追捕他异常猛烈的阮大都领。 呵呵,这也太巧了!巧到姜诺颖想钻地回家!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眼前出现一张多茧粗糙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一看便是尽力的多年的军地苦修,功力深厚。 姜诺颖站稳虚行一礼,优雅回笑道:“多谢。”便要转身离开,却被那大人擒住手腕。 “这位姑娘,下官正在奉旨捉拿一名罪犯,不知你可曾见过一个红衣男人,身高约莫与你一般。”阮桉似笑非笑的盯着姜诺颖,眼前的女人他觉得莫名眼熟,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放走少女。 姜诺颖内心呵呵一阵哭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但我不说。她捏着嗓音娇羞回道:“不知发生了何时,小女一直同哥哥待在厢房未曾出来。” 34.腹黑柔弱小宰相 轻缓拂去阮桉抓住的手指,姜诺颖眼眸中透着朦胧无措,说道:“官人请自重,小女无辜遭受牵连,现下身体不适,可否先行离开。” 阮桉瞄到她青紫的手腕,意识到唐突,仔细端察着,眼前姑娘如此娇弱,身形也不像那逃犯,约莫是他糊涂弄混了。 他后退一步致歉告辞,向后挥手,下属便上前将楼下闹事的一群酒鬼压回官府。 阮桉交代好事务便转身走进书房,桌台前一位白发老人正提笔作画,拂袖的手背泛着褶皱,暗黄色的斑点四散在其上。 灰色中空帷帘下遮,那老者头发白皑,整齐的束在冠中。他提腕一动,笔下如走神风,山水之画极为恢宏。 阮桉单膝跪地,俯首说道:“属下无能,让那贼人逃脱了,请大人责罚。” 台上老者一听,毛笔砸落在地上,墨汁飞溅在阮桉暗黑的官袍上,瞬间融合在其中,赭褐色的笔直滚动一番,最终停在他的脚下。 老者拿起一旁的净手巾擦拭着墨迹,声音极为混沌:“算了,既然敢来我这偷东西,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是抓到了人,也问不出什么。” 黄大人琢磨着手中的地图碎片,黄棕色的牛皮纸上标记着奇异的符号,这是临安国的地界。 传闻临安国冒险队偶然发现一座矿山,由于地势崎岖偏僻,几人匆匆画出了大概的范围便离开准备回主城复命。 回途的路上他们不幸遭遇盗贼,一众人死伤走散。之前以防不测,他们将地图撕碎,每人手上保留有一块碎片,等回婵云城尽数献给国君。 其中一名亡者手中的地图辗转到一个商人的手中,他看出了碎片的价值,为打通自己在两国的生意,便将其献给了黄洵大人。 阮桉起身坚挺着脊梁,暗黄的皮肤凸现出他黝亮的眼瞳,神色沉灼而内敛,问道:“大人,可要属下增派人手继续追查都城里的外来人员。” 黄洵将碎片叠放入盒子中,摆了摆食指,发出年迈咳嗽声,缓缓走到阮桉身旁按住他的肩膀,说道: “不必了,一次失败后那些人定会隐藏踪迹有所收敛,我猜这都城里会有人保他们。你放心,国宴上他们会再动手的,你只要守好这东西便可。” 阮桉立即俯首,“是,属下定会不负大人所望。” 黄洵背起手看向窗外,低喃道:“临安国的人混进了都城,他们现在的行动越发猖狂,看来这太平日子注定要结束了。” 姜诺颖低垂着脑袋极其郁闷的走在路上,苏契寒最后的眼神杀极其令她害怕,她还要不要回苏宅了。 她下意识的转悠到了卖糖葫芦的摊铺,试图用甜品弥补她受伤的小心灵。四下一看,此处空空如也,[不是吧,连口山楂都不给吃!] 苏小咩坐在她的肩膀上,晃荡着两条双腿,对着她耳边说道:[姜姜,你要记得自己的任务啊!最终还是要回苏契寒身边的。] 姜诺颖瘪搭着嘴瓣,认命的往苏宅迈去,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就当自己失忆了,没认出来苏契寒,嗯!这样总能挨的过去。” 看着眼前强劲有力的“苏府”二字,姜诺颖再次怯场,来回在两颗狮子头中徘徊着,[苏小咩,你说我会不会被他沉潭、投井给解决了。呜呜呜,怎么办,宝宝害怕!你为啥不早点提醒我!] 一幻想到苏契寒那些折磨人的场景,她便可怕的打着冷颤。 苏小咩抱了抱她的脖子,安慰道:[烦心吧,如果主神真生气了,你早就当场就灰飞烟灭了,现在还有补救的,奥利给。] “沐公子?沐公子!”秦管家站在门口叫唤道,一脸笑意,“看来是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为何还徘徊在门口不进来呢?” 姜诺颖回神,举起了一只爪子,弱弱虚笑道:“我这是在散步,散步哈,这就进去。” 35.腹黑柔弱小宰相 秦庭侧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眼瞧着姜诺颖踏入苏府的门槛,眼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好一个有趣的小少年,竟然连女装都穿上了。 “想必沐小弟应该饿了吧,在下先去准备一些食物,待你换好衣物便来亭院用餐吧。”秦管家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吩咐下人替她准备温水,便离开去了后厨。 姜诺颖讪讪关上房门检查好窗户,进入里间一件件的脱下衣服,“没想到那管家竟然对我是姑娘家一点都不吃惊,果然是苏契寒训练出来的得力助手。” 苏小咩翻了个白眼,声音还是糯糯的,十分可爱,[是我对他们植入的固定意识起作用了好不好!] [嗯?那苏契寒为什么没有成功!]姜诺颖突然想到,手中的衣裳激动的滑落掉地。 苏小咩极其无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自爆了,一旦给对方提示,固定意识便无法起作用。] [啊!]姜诺颖突然觉得阿巴阿巴的不知说啥,为什么想不开要在这撩汉啊,撩的还是苏契寒。 她厌怏怏的换上衣服来到亭院,此时夕阳的橙黄色照亮了大半个天空,晚风轻缓拂来,令姜诺颖感觉到一阵清爽。 “哇!佛跳墙、烤乳鸭、东坡肉...秦叔,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姜诺颖一闻到香味,便小跑到石桌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秦庭坐在对旁提她斟了一杯酒,缓缓推到姜诺颖面前,笑道:“都是为你准备的,放开了吃吧!别客气。” “谢秦叔。”姜诺颖迫不及待的夹了口东坡肉,肥瘦相间油汁浓厚,入口即化,她又连忙喝了一口高汤,鲜而不腻,简直到了人间天堂。 这是她进入游戏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次,兴奋之余同秦庭交酌几杯,不过多时,姜诺颖的脸上便泛起红晕。 小亭微风不燥,舒适的令她有些迷糊,脑袋晕晕乎乎,眼瞳中出现了双重散影。 姜诺颖憨憨的笑道:“秦叔,我咋感觉有些晕乎呢?我要回房躺会了...” 说罢,便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在秦庭愈发亲切的微笑中,向前晕倒在桌上。 秦庭重新带上念珠,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小家伙还是太嫩了,都说了不要轻易吃别人提供的食物,会下药的。” 他向后挥了挥手,隐秘处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将姜诺颖拦腰扛起,向后院疾步走去。 姜诺颖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阵软鞭抽打地面的声音,这里很潮,很暗,远处的火星子噼啪的燃烧着,照出微弱的光亮。 她的双手宛似脱力,被铁索束缚在十字木桩上,整个人悬空架起。慢慢的,铁索拖滑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她连忙停止挣扎,脑袋低垂眼睛眯出一道缝隙,听着周遭的动静。 来者身披浓黑色斗篷,身形隐藏在其下,他们拖着浑身鲜血的男人,气息极其微弱,像是经历暴行后晕倒过去。 其中一人将一个小药瓶对向姜诺颖的鼻下,她瞬间感觉强烈的刺激感,猛的倒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剧烈。 她借着微弱的光亮,眼前的男人面容隐藏在阴影下,下颚的棱角锋利异常,双手环抱匿在斗篷里。 “清醒了没,我可没时间给你适应现状。”阴翳的腔调倾斜在姜诺颖的耳旁,夹杂着丝丝湿气,令她心间一颤。 姜诺颖侧眼盯向一旁的秦叔,他的衣裳破碎,素白绸布被猩红鲜血浸润,显得十分狼狈。 “苏府何时出现你这一号人物,还真是稀奇,苏契寒竟然允许你这般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男人语气略带嘲讽,敌意很是分明,对苏府也是了如指掌。 “你..”姜诺颖嗓音沙哑,吐出的字句不滑润,她低声咳嗽一声,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嗯...苏契寒的敌人形容的最为确切。”他逐步推到黑暗中,宛如被深渊吞没,亦或是成就深渊。 “我们也没有难为人的习惯,你要么死在这里,要么,作为我们的人,潜伏在你原主子身边。如何?” 姜诺颖内心呵呵哒,着不摆明着就是让我当卧底嘛,剧情啥时出现了这一反派,“容我考虑考虑。” 黑衣人笑而不语,离开了地牢,衣角的劲风划断了灯烛的薪火,这里再次陷入黑暗中。 姜诺颖故意咳嗽了几声,在这安静的地牢中显得尤为突兀。 “秦管家?秦管家?”她低声的叫喊着,整个人的中心都倾向了右边,向着秦庭靠近。 秦庭依旧禁闭着双眼,呼吸声微弱,难以察觉,像是伤势极为严重。 姜诺颖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秦庭身上,她有太多想问的,就在她醉倒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苏府被人攻陷了? “想好了没!”清脆的声音冲荡着地牢的气流,姜诺颖瞳孔骤然放大。你特么的是鬼么!出点声响不好吗,折寿啊! “你要我做什么?”她迎着声源望去,率先发出疑问:“你们掳走秦管家苏契寒定然会察觉到。” 黑衣人语气淡漠果断,说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们有派人易容成他的模样,你只要去苏契寒房间拿出一个盒子就好。” 姜诺颖都被听笑了,这是啥子逻辑,“不是,你都能找人假扮秦庭,干嘛不让他去偷啊!秦庭地位可比我高。” 黑衣人语塞,隐藏在斗篷在地纤长细指微微抖动,内心呐喊着:叔啊,她讲的好有道理!咋回啊。 求助的眼神不自然的瞄向绑在木桩上装晕的男人,秦庭袖下的食指轻轻划一条横,黑衣人了然,抖了抖衣袖,厉言呵斥道:“我们这样安排自有道理,能够知晓全部计划的只有死人,你要听吗?” “不了不了...”姜诺颖憨憨笑道,摇头表示自己的决心,虽然有疑惑,但也不敢拿小命冒险啊。 “我们会拖上苏契寒一刻钟,一刻钟之后,生死由命。”他强行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姜诺颖的嘴中,强迫她咽了下去。 36.腹黑柔弱小宰相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姜诺颖的喉咙里散发着一股酸苦味,柳眉皱出一道峦峰。 “九曲丧命丸,没有解药你活不过一日。”黑衣人缓缓说道:“拿到东西我便给你解药,还你自由。” 姜诺颖心中冷哼,不就是一颗麦丽素嘛,还真当能难为到我了。 却在下一刻,眼前仅残留的微弱光线也被泯灭,一头套套在她的脑袋上,黑衣人立马抬着她往外运出。 另一头,黑衣人迅速解开秦庭身上的锁链,“秦叔,辛苦您了。” 被吊起来的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无碍,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精光。 “人可准备好了。”他扭头问向黑衣人,“小家伙的表现,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主子有意将沐司留在身边,那便由老奴试探一番,若是此人没有点睿智和功力,怕是留在主子身边也活不长。 姜诺颖被塞进一个密闭的桶里,她感觉自己随着板车向苏府运去,好长一段时间才停下。 “三子,今天的菜新鲜不,不会又和上次那样被个小姑娘坑了银子吧。”厨房的彤姨替拉车的小孩递来一杯茶水,笑吟吟的打趣道。 李三憨憨的抓着后脑勺,将茶水一饮而尽。“嘿嘿,今天老板给我便宜了五文钱,让我替他扛一车米相抵,所以就回来晚了。” 彤姨听了又乐了,笑骂道:“你个小傻子,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快把这一车东西卸下来,好好去休息下。” “好的,姨。” 姜诺颖蜷缩在木桶里,下一刻便被抬起重重一晃,又滚落在地上。 “...”她咋觉着脑袋有点晕呢。 李三推着木桶向仓库滚去,一路上发出轱辘辘的声响。 不一会,姜诺颖便察觉周遭变的安静,她抵着桶口旋转扭开,从里面爬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苏小咩,给我把勺子放下,小屁孩喝什么酒。]姜诺颖拍打着衣服身上的灰尘,察视着眼前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个地窖,深处藏着数十坛的佳酿,另一半是被冰块封住的肉类。 苏小咩正坐在酒坛边沿,拿着个小酒提子闻着香味,一脸满足。啊,是自己主神亲自酿出来的味道。 [姜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一直出不来。]苏小咩甩下酒提子,泪眼朦胧的朝姜诺颖奔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你太没用了。唉,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小助理,还不忍用残酷的词汇伤害它幼小的心灵。 姜诺颖顺了顺它的羊毛,一把揪住小脸蛋,问道:[有没有什么能解百毒的道具?] 苏小咩眼神闪躲,软软的回道:[姜姜这是什么话呀。] [放弃挣扎交出来吧,嗯?]姜诺颖使劲蹂躏着手中的羊头,威胁说道。 又是一番甜蜜的暴击,苏小咩含着泪珠交出手里的药品,这可是它一分绩点换来的,想想就肉疼。 姜诺颖瞧着她委屈的小眼神,将解毒液含进嘴中,笑道:[别心疼,以后姐都给你挣回来。顺便问问,你是不是还有那种可以易容的道具?] 苏小咩一脸幽怨的再次盯向她,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控诉着眼前女人的暴行,她是要把自己压榨成干么。 此时,地窖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声音十分熟悉:“你还不出来?” 姜诺颖闻声望去,那人身影面容极为熟悉,略带迟疑的问道:“秦管家?” 隐一邪魅笑道,脸上不曾有半分秦庭的感觉,而是更显阴鸷:“该去完成你的任务了,时间可不等人。” 说罢,又隐身离开,悄无声息。 “真像,这易容术堪称完美。”姜诺颖唏嘘的咂了砸嘴,再次用眼角意味深长的盯着苏小咩。 当她走出地窖时,后厨处出奇的安静,许是那波人的安排,便也不作深思。从小路弯弯绕绕,她率先回到自己的小竹屋。 秦庭带着隐五盯了姜诺颖的屋子半天,却不曾出现半分动向。疑惑之时,管家突然瞥见苏契寒的身影。 “大人怎么提前回来了,你没有告知主子吗?”秦庭问向身后的黑衣人,略显无奈。 黑衣人立即认错,说道:“属下的错,未将消息及时带到。” 秦庭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在这盯着沐司,我去与主子那说一说。” [苏契寒]缓步进自己的住处,在院子拐角处与秦庭碰上,见他后退一步鞠礼道:“主子回来了,可要提前用餐。” 男人面色苍白,唇上仿佛被桃花浸染,粉嫩诱人。他屈屈拜动指尖,便扫着大衣裙角向屋内离去,独留下一脸困惑的管家。 秦庭正要上前一同进屋,扇门印着他的脸面紧紧闭合,管家摸了摸鼻尖,难以揣测主子的想法,便离开准备吃食去了。 [苏小咩,这回干的不错。]姜诺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盛满星辰,甚是迷人。 另一头,苏契寒正坐与回来的马车上,支着下巴听曾铭的报告,昏昏欲睡,他眼角下敛,眼眸中思绪波动万千。 这个女人竟然骗了自己这么久,到是很有能耐啊,秦庭这么眼尖的人也没能发现。 曾铭收过从车外递来说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略略停顿,问道:“主子,秦管家正在对沐司进行试炼,您是真的要收了这异国的小子吗?” 苏契寒捏起一块桂花糕,低喃道:“试炼么...”下一刻却像是心中已有主意,说道:“让马车快点,本君饿了。” 车子很快驶到苏府,苏契寒踏着小阶梯走下,步入府中。 阴影处的隐三罕见飞出,拖着曾铭就拐到角落。 “你...真主子?”隐三揪起他的小袖子,思考一番,又对着他的颈脖处四处扒拉。 曾铭连忙双手阻挡,婆婆咧咧骂道:“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你脑子丢到恒川河里去了?” 隐三眼神飘悠到远处,困惑问道:“哪,屋里头的,那个是谁?” “什么,还有一个主子?”曾铭瞧着他话里的意思,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飞快的朝着苏契寒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37.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成功的潜入苏契寒屋里,她背抵住门板,眼珠子咕噜的四处打量,伸手摸着易容成苏契寒的脸蛋。 刚刚遇见的管家,绝对是秦庭本人,可他不是被抓在那群人手里吗?难道这个秦庭也是个卧底? 内屋入眼处挂着一件墨青朝服,衣裳边角金线萦绕,一只雪白麒麟兽缝制在其上,乌黑的眼瞳甚是逼人灵动。 姜诺颖有一刻的失神,缓缓伸出的手及时止住,堪堪定在透明丝线的上方。 她有些诧异,苏契寒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曾松懈防备吗?还是说,他有太多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低喃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姜诺颖的意识中,这只麒麟兽是临安国的神兽,一般身份地位崇高的人,衣服上才会绣有神兽。 苏契寒一直不简单。 姜诺颖绕到书桌前,其上笔墨纸砚齐全,一只沉木匣子摆放在最前方。 她拿起匣子在掌心中掂量,倒是很轻飘。此时空气中的气流突然搅动,低气压瞬间逼近,细微破穿之声袭来,姜诺颖手中纸扇飞速旋动阻挡... 银针穿过她的发丝,射向身后的柱子,牢牢嵌在其中。她闪身躲在柱子后面,手中仍然撺住那个小木盒。 “这大概是他们所说的东西。”姜诺颖打开匣子,里面只有几张碎皮纸片,上面画着各种标记,模样估摸着是个地图。 此时,门外传来熙嘈声响,姜诺颖迅速跳上书桌跃向屋梁,手中的盒子却偶然敞开,碎片零散的向下飘落... 秦庭略有诧异的望向身后的主子,手中托着一叠糕点正准备向屋子里迈去,他问道:“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苏契寒掠过秦管家的身旁,随手夹走了一块温热桂花糕,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我离开的时候,这院子,你可让其他人进来过?”磁性低沉的声音倾泻而出,漫不经心,却也不急着进屋查探。 秦庭瞥了眼桌子上完好的铁盒,回答道:“除了主子,其他人从未踏进半步。” “是嘛...”苏契寒屈手招来眼前英朗的中年男人,从盘子中倒了一杯茶水,温润含在嘴中。 “咯吱。”小院里的屋门从里面推开,姜诺颖扯开脸上的人脸面皮,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大人回来了。”她站到苏契寒的面前,向身侧的秦庭问道:“不知小的可通过了秦管家的测试。” 曾铭紧跟着她身后从屋内走出,手中端着沉木匣子,递到了苏契寒面前。 秦庭指着姜诺颖手中的东西,无语轮次,方寸尽失:“你..你!” 姜诺颖抖了抖手中的面皮,笑道:“拙劣的小把戏而已,入不得眼。” 一道剑锋突然横到她的脖子上,泛着幽静的寒光。 姜诺颖小心翼翼的推开剑锋,讪讪说道:“哥,大哥,冷静冷静!刀剑无眼,命就一条!” 哪想曾铭手下更加用力,纤细雪白的指腹瞬间溢出鲜红的血珠。 “大人...”姜诺颖委委屈屈的喊到,好看的眉头纠缠在一起,红润的嘴唇上翘,甚是诱人。 “这不是你们准备的测试嘛,现在我完成了,为什么又对我打打杀杀。” 苏契寒拾起地上的人脸面皮,示意曾铭退下,旋出剑鞘挑起姜诺颖的下颚,嘴角含笑:“你倒是有能耐,令人频频惊喜。” 他确实有一刻有杀人灭口的打算,这个沐司身份诡异,目的不明,能力也难以看清。这样的人在知晓他的秘密后,留着着实危险。 但是,怎么就有点舍不得呢? 姜诺颖见空插缝,使劲的点头回道:“嗯嗯,您要是收了我,绝对赚大发了,我保证服侍的令您满意,忠心不二。” 苏契寒邪气笑道,眼睛犹如半月,闪耀明亮,“那便多留你些时日,让我瞧瞧是如何服侍的令我满意。” 说罢,便挥手命众人退下。 姜诺颖跟在秦管家身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余光却瞟见他情色复杂的盯着自己。 姜诺颖伸手朝着他身上摸去,嘴里嘀咕着:“地牢里的伤果然是装出来的,害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反派。” 秦管家打开她不安分的手,拉着她凑近说道:“你是怎会这易容术的?难道是屠老的弟子?” 姜诺颖问号脸,歪着脑袋重复到:“屠老?” 她本是想否认,却听到秦庭自顾自说,根本停不下来:“一定是了,除了他教出来的徒弟,这世上就在无习的此术之人...” 姜诺颖看着一旁自顾自说还连连点头的男人,汗颜。以前咋没发现秦管家有这怪癖呢。 “秦叔,那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竟然还压着机关。”姜诺颖回想到便一阵心寒,之前拿起沉木盒子的下一刻,便从桌面底部射出数道浸过毒素的银针,针针致命,若不是有苏小咩协助,她还真活不过现在。 秦管家侧目,神色复杂说道:“机关?那小铁盒就在石桌上啊?你竟然进了主子的房间,唉,我也没想到你真能潜进去...” “呵呵!”姜诺颖内心无语,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扰乱我的思绪,我会没注意到那个盒子!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说清楚,让我白遭受这些有的没的。 “命真大,主子咋没杀了你呢?”秦庭拍打眼前少年的肩膀,将一颗药丸递给他,笑道:“好好干,你会活的会更久些。” “呵呵,呵呵呵。” ... 蹲在小阁楼里的黑衣人狠狠的瞪大眼睛,眼见着夕阳逐渐掉下云端,天色愈发昏暗,这沐司咋还没动静,莫不是在屋里睡着了? 在这又小又闷的阁楼了,小黑的汗水止不住的沿着脸颊滑落,浸透在深色的衣服中。 夜黑的越来越深沉,小黑的眼皮实在招架不住了,心道:“秦叔是忘了我吗?不可能,秦叔不是这样的人。” “咕噜~咕噜噜~咕...” 饿! 小黑一身疲惫,正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盯守,却发现脚下无知觉了。 一丝丝的麻意顺着神经向上延伸,腿麻了,麻的很是彻底... “哦~啊~呀呀呀...” 小黑控制不住的倒地,双手抱着大腿,“卒”! 38.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坐在榻阶上,手上的折扇对着座上男子殷勤的打着风,笑道:“大人这样可舒服,力度可行?” 苏契寒停下手中的笔墨,揉了揉肩膀:“这手臂也有点酸了。” 姜诺颖连忙丢下扇子,攀上他的肩膀,指腹轻轻用力按摩,“大人要是哪还酸疼,都和小的说,小的按摩的手艺可是绝佳的,保你满意。” 苏契寒突然感受到来自她指腹的热度,眼眸突然一沉,像是漩涡一般幽深,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沐司啊,如若本君不会追究今日之事,你可会离开。” 姜诺颖心下警惕,试探的说道:“怎么会呢,小的对大人的仰慕之情如涛涛江水奔涌不绝,大人您的身材.哦不!睿智和气质是小的一辈子也最不上的,小的感到最幸福的事就是能贴身服侍大人您了...” 苏契寒薄唇抵住杯沿,掩藏了微微上翘的嘴角,纤长的指尖转动着琉璃杯,心道:莫不是这小傻子对自己的情意,已经到了难舍离的地步了? 作为他的手下,是不可以对主子动有私欲,看来还是送去[鬼域]去调教一番。 苏契寒闭上眼睛,姜诺颖按摩的手法多变,所到之处有股酥麻的感觉,复又变的极其轻爽,全身确实变的放松,舒适无比。 他想了想,调教的时辰还是往后推一推吧,为了这番手艺,自己不介意多委屈一下。 短短的几个瞬息,姜诺颖的命运犹如漂浮在水流中的孤叶,跌荡起伏不定。 过了好久,姜诺颖见苏契寒眉目放松呼吸轻微,像是睡着了般,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泛酸的手腕从他身上退下,却引的苏契寒眉头微微一皱,吓得姜诺颖全身静呆着不动,两只手高高的悬在空中,甚是滑稽。 “扣扣扣。”秦管家在门外问道:“主子,朗大人已经到了。” 等了片刻屋里的人依旧没有动响,秦庭加大了音量喊到:“主子!主子!朗大人已经等在书房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苏契寒一身素雅衣裳,腰间白玉吊坠随步子摇动,反射着淡淡的光亮。 他走过秦管家的身旁,话语飘散在空气中“走吧。” 脑海中姜诺颖试图环抱自己的姿势反复浮现,苏契寒摇了摇头,感叹到:以后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这家伙的脑子怕只想着推倒自己了。 “苏大人。”书房里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暗黑色的华服贴身,乌黑发丝被玉簪束起。 苏契寒步入上座,缓缓说道:“不必多礼,秦庭,奉茶。” 朗逸韫俯首,“多谢苏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前来商议后日国宴的事宜,不知大人可否提供些建议。” 苏契寒看着手中的宴请的名单,说道:“这临安国也来了些人呐,守卫安排的如何。” 朗大人自信答道:“禁军、三监军全部出动,将皇城守卫的密不透风,定能让那临安国的小王爷老老实实的不敢作妖。” 苏契寒看了眼军队分布的格图,笑道:“是嘛,丹元国与临安国休战几十余年,最近边境确实有些躁动,但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既是国宴邀请的贵客,分寸还得由朗大人把握好。” 朗逸韫思索一番,暗下点头:“属下知晓了。”便匆匆告退,回去安排国宴的种种事宜。 隐三从窗外闪身而出,禀告道:“黄洵打算在国宴上将一件异域宝物献给皇帝,他手上的地图已经转移到三监军司处,属下无能,没能闯进去。” 苏契寒眼眸下敛,说道:“若真让你轻易闯进去了,三监军也配不上丹元国[神军]之称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黄洵。” “是。”说罢,隐三便瞬息消失在黑暗中。 “异域宝物...异域宝物..”苏契寒低喃,笑道:“我倒想看看你出的是什么迷魂招。” 姜诺颖自从那次尴尬的环抱后,已经是两天都没看见苏契寒。不过在苏府咳着瓜子看着莲湖倒也是很自在。 “小司,过来。”苏契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小亭,对她屈屈勾指。 姜诺颖连忙坐起,拍掉掌心的瓜子壳,屁颠屁颠的跑到苏契寒的身边:“主子我好想你啊,怎么才回来。” 苏契寒食指抵住她向前凑的脑袋,斜眼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糕点,说道:“我不在你也过得替快活的,嗯?” 姜诺颖摇头虚笑,说道:“没有的事,我这一颗心可是一直悬在大人您身上,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苏契寒拉扯了着姜诺颖的脸蛋,手中的触感很是滑嫩柔软,说到:“今晚我要去宫里参加国宴,你换上衣服便跟上来吧。” 姜诺颖愣愣的接过曾铭递过来的藕粉色的丝裙,被推进房间。曾铭还贴心的替她关上了房门,脸上是藏不住的坏笑。 为什么是女装!苏契寒竟然想带她去国宴,如果遇到姜家的那一群人,自己的身份岂不是要被拆穿了。 姜诺颖左右为难,直到曾铭在门口催促,喊到:“主子说,你再不出来,便要我进去亲自替你换上。” “别别,我马上就出来了。”姜诺颖认命的将小脸蛋埋在一堆衣服中,内心苦涩一片。 经过上次无意发现,苏契寒肯定是临安国的人了,那么姜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很有可能是他设计的,如果苏契寒知道自己是姜家长女,自己岂不是要被鞭笞致死。 啊啊啊啊! 正当曾铭等的着急,试图撞开房门之际,它被一双素手推开,眼前的姑娘眼睛甚是酥软妖媚,肉肉的脸蛋,让人感觉单纯无害。 “你..你...你...”曾铭指着她有些呆滞,这明明是个少年,怎么穿上女装比姑娘还要出众一筹。 他的脸上瞬间染上一片微红,对自己片刻的失态感到尴尬,带着姜诺颖向苏府外的马车走去。 姜诺颖扶住把手钻进马车,迎面便对上苏契寒探究的眼神,她朝着苏契寒暖暖笑着,安分的端坐在他的身边。 39.腹黑柔弱小宰相 姜诺颖清清嗓子,说道:“主子,我一男的穿女子的衣裳,这让我情何以堪呐。” 她故作变扭的用以求救的眼神望着苏契寒,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玉花簪,对自己勾勾手指。 “过来。” 姜诺颖立马狗腿子式的趴在他的膝盖上,含情脉脉的抬着脑袋,忽然发觉头皮上一紧,那只簪子已经插入发丝中。 “大人,为什么要带我去国宴呢,沐司胆小,要不换位英勇点的?”她依旧在做垂死挣扎,脸上的表情笑得僵硬。 苏契寒又掏出了一个面纱,别在眼前少女的耳边,遮挡住她秀丽容颜。白色面纱却凸现出朦胧的美感。 他细细瞧了一番,勉强还能入眼,便推开姜诺颖,斜倚在木榻上,“本君可不想被一群女人打搅了雅兴。” 得咧,原来是利用自己挡桃花的。姜诺颖犹如瘪了气的皮球,越来越颓。 马车缓缓驶向宫中,姜诺颖挑起帘幕,入眼便是高耸的红墙头,令人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侍卫手持利器站岗在墙角下,银灰色的盔甲散发着寒气,气势逼人。 “吁~”曾铭停下马车,朝着里面喊到:“主子,到了。” 苏契寒略低着头拂起帘子走出,对身后的姜诺颖伸出手心。姜诺颖受宠若惊,轻轻将小手放在其上,踏着小阶梯迈下。 相错之际,苏契寒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塞进她的怀里,倾身低语道:“小心些,莫要丢了小命。”说罢,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姜诺颖感觉怀中被塞了炸弹似的,后背瞬间冷汗淋淋,随即立刻跟上苏契寒的脚步。 阮都领上前迎到:“苏大人,还烦请您到一旁搜身。” “连我都要吗?”苏契寒目色淡离,朝着堵在门口的侍卫们望去。 阮都领歉意笑道:“此次宫宴人员复杂,属下这番也是为保护皇上和各位大人的安全。” “也罢。”他便朝着一旁走去,仍凭着他搜索着身体。 姜诺颖看着朝自己逼近的侍卫,慌张的后退,叫喊道:“你别过来。”却被一颗石子跘倒,跌倒在地。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泪珠在眼眶打转,强忍着不留下来。姜诺颖将求救的眼神望向苏契寒,只见他推开阮桉,快步跑到姜诺颖身边,将她扶起环在怀中。 “你们在干什么!”苏契寒厉声质问道,手下不停的安抚着怀中的女孩,盯着她抽吸的肩膀,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阮桉连忙上前,率性对着那两名侍卫骂道:“连个监察都干不好,还不给我滚回去令罚。”遂又转向苏契寒怀中的女孩温声解释道:“下属不懂事,平时都是混在粗人营里的,举动鲁莽不小心吓到小姐了,我替他们道歉。” 姜诺颖怯怯从苏契寒怀里抬起头,软绵绵的哼了一声。 “阮都领,本君耐心有限,可否进去了。” 阮桉顶着苏契寒越发清冷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这,小姐还未察身子,按规矩不能进。” 苏契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家小孩胆子小,还请顾忌些。”复又低头对着姜诺颖说道“不怕,我在着陪着你。”声音出奇的温柔。 姜诺颖不舍的离开苏契寒身边,小步向前走去,对着阮桉礼貌一笑,“我的衣服很薄的,你看。”说罢,提起双手对着空气摇了摇袖子,空空荡荡。 女孩脸上的丝纱应风轻飘,明媚的眼瞳揉进了大小星辰,甚是令人迷离。 阮桉失声神,喃喃回道:“嗯,可以了。” 姜诺颖蹦跳的挂在苏契寒的手臂上,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两人的和谐的表情瞬间消散。 苏契寒扳开她攀附的小手,神情尽显嫌弃,“你不要太过分。”遇着机会就想扒拉自己,这习惯得改。 女孩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眼睛笑得弯成一个月牙,擦了擦被扒拉出褶皱的衣袖,“嘿嘿,下次一定改。” 大厅之上,姜诺颖一眼就瞄到了姜晁,下意识将自己藏在苏契寒的身后,紧随他步入坐席。 好家伙,就在姜晁的斜对面。 苏契寒的位置被安排在主席下的第一左次位,他拂开后摆落座,与对面的男子直直对上。 姜诺颖瞧了过去,男子最先看见她时表情却是一震,手中的酒杯溅出几滴水滴,邪魅的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个男的好熟悉,不就是买糖葫芦的那个摊贩吗? 40.腹黑柔弱小宰相 几股视线一直围着她打转,姜诺颖却像毫无察觉,捻起一块樱花糕放在苏契寒的碟子中,又端起身前的小酒盏,小口饮酌。 快哉,快哉! 琴声若露滴荷叶般叮铃作响,浑厚与婉转交替承和,应和着舞女的指尖滑出一道柔美弧线。 一曲结束,温贵妃缓步走进舞台中央,对上座的男人问道:“光饮酒多无趣,皇上,臣妾提议玩些有赌注的游戏如何?” “咦,这听起来不错。”吕宸麟细细点头,“我倒也想玩玩。” 黄洵站了起来,笑道:“臣近日偶得一件稀罕之物,不如,就拿它当个彩头吧。” 座上男子拂起袖角,帝王的威严初现,“朕准了,但这头彩便不由爱卿出了。德晖,去将朕的金丝软甲拿来,击鼓传花比试乐礼,获胜者朕便将这软甲赐予他。” 一时宴厅里喧嚷嘈杂之声尽休,纷纷行礼,“谢皇隆恩!” 黄洵回首对身旁的近侍低语,不一会便见那侍卫匆匆向外赶去。苏契寒侧目瞧着他的举动,月牙白的指尖敲击着酒盏,若有所思。 却见吕宸麟丢下手中的鸭腿,抹了抹手上的油汁,充满兴致是说问道:“这位大人说的稀世之宝倒令本王有些好奇?不知要比试什么,本王有些手痒痒了。” 黄洵撸着胡须,故作神秘,“大人莫急,还是先看皇上的这轮比试吧。” 吕宸麟虚承点头,暗自骂道:这老狐狸,葫芦里不知道藏了什么药,狡猾的很,也不知道苏契寒能不能降伏的了。 姜诺颖抬头,案台上摆出的软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薄如蝉翼,衣角缝制很是巧妙秀气,是一件适合姑娘家穿的防护武器。 她悄悄的向苏契寒探了个身子,却与姜晁的视线直直对上。惊措之下,她一头栽进身边男人的怀里,连带着男人齐齐倒向地上。 “噗。”眼瞧着女孩滑稽的举动,姜晁忍不住笑出声来,将之前的困惑抛出脑海,女孩的眼睛与亡妻相似,性格却格然不同,如此冒冒失失。 姜诺颖感觉到自苏契寒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越发浓烈,连忙爬起道歉,只见他手中的酒杯倾倒,衣襟上染上一片湿润,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 妈呀,完了!姜诺颖心中于是想到,呆呆的跪坐在原地。 苏契寒起身,俯视略显呆滞的女孩,无奈拉起她的衣袖,说道:“你闯的祸,还不陪我去更换衣裳。” “哦,哦,好。”姜诺颖接连点头,殷勤的爬起,两人跟随宫人的引导来到一处房间。 一进屋子,姜诺颖便紧紧关上房门,准备伸手替他解开衣裳,却被一只手指抵住额心,阻止了她的靠近。 “给我规矩站好。” 姜诺颖却一把抱住苏契寒的大腿,假兮兮的哭泣着:“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怎么脚下一滑,才扑到大人身上的~” 苏契寒眼神忽的下瞟,嘴角的细微颤抖,试图挣开姜诺颖的束缚,奈何这小傻子一身莽劲。 他扳起姜诺颖的脑袋,迫使她直视自己,耐心讲解道:“是我,是我故意的,我不生气。你现在能从我身上起开了吗?” 姜诺颖一脸释然,低声自语:呼,干嘛不早说,这大喘气能把人吓个半死。 姜诺颖被推到屏风外侧,无聊的坐在凳子上磕着瓜子,屏风后面男子身形修长,“大人故意离席,是要做什么?” 却听见低沉磁性的男音流淌而出:“小司呐。” 男人从屏风后走出,褪去的一身素雅白绸已被一拢红衣玄纹云袖替代,长发如墨散在身后,眼角的一颗泪痣点缀,恍若步入尘世的绝美妖精,慵懒之至。 “本君丢了一个东西,需要你拿回来。” “蛤,又是偷东西。”姜诺颖一听,满脸写着拒绝,自己这次铁定又被当诱饵,“能不派我去嘛,我想留在大人身边。” 苏契寒满含笑意的盯着她,却令姜诺颖头皮发麻,心里发怵,一不小心有点飘了。 姜诺颖啊,你要记得自己还是在观察期,脑袋还不是属于自己的啊! 姜晁瞧见苏契寒只身一人回席,好奇问道:“你那小未婚妻呢?怎不见她回来。” 男人温雅笑道:“小孩喜静,便留她在房间小憩会,有劳姜大人关心了。” 黄洵一双闪烁的鹰眼,细细的盯着在场的每个人,深邃的眼眸中藏着算计与深思。 “铛~”铜锣被敲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鼓面被紧凑的敲打起,令在场的人神经紧绷。 此时的另一侧,姜诺颖猫着身子伏在树干上,眼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来往巡逻的队伍交错沿着院子打转。 姜诺颖第一感觉便是守卫森严,若想潜入难上加难。不论暗处藏了多少侍卫,仅仅明处的守卫,她都有点吃不消。 她瞄见黄洵的侍从自某个房间出来,将房间上锁,手中拿着个镶着有小晶钻的铁盒。 那侍从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将铁盒揣进怀中,匆匆向宴席方向跑去。 苏契寒要求她从这里偷出地图碎片,不要去管黄洵派来的那个侍从。 尽管侍从的举动十分可疑,姜诺颖却也没轻举万动。 这或许是个烟雾弹呢?像苏契寒这么严谨的人,定还会派其他人去试探的。 她借着两班人换班之际,藏在树木的阴影中,悄声翻墙跃进院子中,闪身躲在岩石下。 [苏小咩,开锁。] 小羊头不情愿的扒拉在锁孔处,瞬间幻出一把钥匙,幽幽的说着:[姜姜,你这算不算犯规。] 姜诺颖拎起苏小咩便朝屋内扔去,遂即旋身钻进屋子,悄然将门缝关起。 转头,屋梁上悬挂的鬼脸恰正对姜诺颖面门,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惊的她的心尖一颤。 卧槽!!! 姜诺颖匍匐着身子向前摸索,内心早已草泥马狂奔。 [苏小咩!]也不知道小屁孩被扔到哪了,静静呆在黑暗中片刻,她才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 [姜姜,这有个机关,快来救我!] 41.腹黑柔弱小宰相 苏小咩被夹在墙面的凹槽中上下扑腾,正在试图将肉肉的身子挤出墙面。 [别乱动,等着。] [好的,呜呜...]苏小咩被姜诺颖突然严肃的语气怔住,再也不敢轻举乱动,静静的悬挂在半空,甚是无辜。 姜诺颖摸到墙壁,将苏小咩从缝里拉出,借着微弱的光亮转动墙壁上的壁画,果然出现一个隐藏的空间。 暗柜中有一份名册,深处放着一个藏蓝色的锦袋。姜诺颖拿起锦袋,抖落出几张地图碎片,心下了然,将锦袋收紧揣进怀中。 [这个又是什么?]姜诺颖正要伸手拿出名册之际,屋外的灯火突然透明,急促的脚步声向她所在的房间奔来。 不好! 她快速还原壁画,攀上屋顶的横梁,一片衣角顺势垂下,她立即旋脚将它卷起,恰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一屋子的黑暗瞬间被驱散。 黄衣监军跑到机关前探查,壁画完好无缺,可暗柜中却空空如也。 他回到屋子中央,小心翼翼的对着头领禀报:“大人,东西被偷走了!” 姜诺颖探出向下,三监军头领宋锦州身躯威凛,一身靛蓝色的军跑,紧致的裤脚扎进锦靴之中,男子的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久经沙场令他身上的寒寂之气浸到骨子里,令人畏惧心生怯意。 宋锦州眼神围着屋内四下张望,侍卫将房间的灯火点起,地面上人影晃动,随着烛光摇曳。 院子中忽然变得嘈杂,叫喊追骂声一片。一名黄衣监军闯进房间,对着宋锦州报道:“大人,属下在院子中擒获一名黑衣人,还请大人前去定夺。” “那便去看看。”说罢带着一群侍卫走出,却在转身之际,地上映射一个奇怪的黑影。 宋锦州不动声色,打着手势命众人退下,独自藏身在柱子的后面,待人群退去,屋子里再次暗淡下来。 姜诺颖瞧见下方丝毫没有动静,却还是等待了半会,才翻身跳下屋梁。 剑锋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哀鸣声,身后的危险侵袭,瞬间将她笼罩,防不胜防。 “宋哥哥!”女孩惊声尖叫,熟悉的声嗓令宋锦州连忙将剑锋偏向右侧。 却也是他慌神之际,让姜诺颖有机可乘,连忙疾步跑向院子,几个瞬息便消失在黑暗中。 宋锦州走出房间,对着她离开的方向深深望去,幽暗的眼眸悄然一闪。 思沐,是你吗? 宋锦州五年前被派去嵩阳城驻守,无意间注意到这个与奶娘独自生活的姑娘。 对她的身世了解不多,只知晓她自小被家人抛弃,身边仅有两三个奴婢留在身边服侍。 或许是与自家妹妹年纪相仿,每次路过姜思沐的院子时,便时不时买些零食送过去。倒没想倒小姑娘越发粘人,越发爱溜到自己的屋子,扒拉着宋锦州的袖口找糖吃。 姜思沐曾说过,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父亲来接她回家,有向宋锦州那样的大哥疼爱。 却是过了一两年,姜思沐已到及笄之年,她的家里人依旧没来接她回家。宋锦州看着女孩充满希翼的眼眸越发暗淡,心下很是心疼。 那便多陪陪她吧!他如是想到。 42.腹黑柔弱小宰相 宋锦州很疼爱姜思沐,他教姜思沐练字习武,用自己微薄的薪水买小玩意逗她开心,节日里也会带着她一同出去游玩。 城主看着桌台上嬉闹的两人,曾打趣道:“你怕不是将思沐当小媳妇养吧?” 宋锦州当下一震,摆头笑道:“大人莫说笑,我认思沐为妹妹,并无它想。” “不,你可是有想法的,只是自己还没发现罢了。”宋锦州对上城主高深莫测的眼神,却也有些迷糊了。 姜思沐对他很是依恋,这或许是她幼时唯一一个最像亲人的陌生人,她希望宋锦州永远陪着自己,不管是用什么身份。 可他还是离开了。 一年前,都城一封急书将宋锦州遣回皇城。他急匆匆和姜思沐告别,便立即动身。 都城事务繁琐杂重,宋锦州也只能每星期寄去一封信件,时间越往后推延,寄出的信件越少。 宋锦州每日公务缠身,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姜思沐的笑颜总浮现在他的眼前。原来,他一直在思念小家伙。 待他终于空出时间,宋锦州便快马加鞭赶往嵩阳城,却得知姜思沐已经被家人接回。 家人?他面露冷色,姜思沐的家人从来只有他一人! 好久好久之后,宋锦州才发现,自己对姜思沐的感觉不只是当做妹妹,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萌发,直到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尽数瓦解。 宋锦州对着姜诺颖逃走的方向笑了,小家伙长大了,这些年里她过得好不好? 这是他最先想到的,也是最想问的,宛似忘却她盗贼的身份。 姜诺颖逃到房间,侥幸的拍着胸脯,她摸向颈脖处,手指尖抹下丝丝血迹,伤口出略微泛疼。 好险,宋锦州的刀锋仅距自己毫米之间,若不是自己的叫喊令他分神,苏小咩有的忙活了。 她连忙换下一身黑衣,包裹在蓝布兜里塞进床底,在脖子上缠绕一条淡粉色的丝巾,将发饰稍作整理,便踩着小碎步向宴厅走去。 苏契寒一瞧见她,便起身将她拉过身边,整理她的裙角一同坐下,“怎么不派人来告知本君,若是迷路了可有你好受的。” 姜诺颖拉着他的袖口问道:“我饿了,想吃那个。” 苏契寒顺着她的视线,正是一盘煎炸至酥黄精脆的湖虾。他将盘子端到姜诺颖的面前,溺宠的说道:“吃吧!” 黄洵在一旁笑道:“看来苏大人是将一身柔情都给了小未婚妻,托了小姑娘的福,老夫今日是大饱眼福了。” 姜诺颖微微抬头,含羞的朝他一笑,便继续咬着自己的炸虾。心下想到:说吧说吧,别打扰我吃东西就行。 苏契寒也只是唇角含笑,好心情的蹂躏着女孩的头发。 忽然,一群侍卫将宴厅包围起来,宋锦州率先进厅,第一眼便瞥见苏契寒身边的女子。 一身粉衣裙摆,像个小仓鼠一样埋头吃饭,女孩眼神甚是清澈无辜,是她! 宋锦州微微一震,便接着赶到黄洵身边,歉意鞠躬说到:“黄大人,三监军管守不力,大人您存放的物品还是丢了。” 老者一听眉头紧皱,却也还是忌惮的未发脾气,毕竟三监军是由皇上亲自管理。 黄洵手中的酒杯瞬间碎裂,引的一众人侧目,他对着上座说道:“皇上,臣遗失一件物品,此物事关重大,恳请批准搜查。” 在场的大臣及家眷听得此言,纷纷用以质疑的目光四处张望,低声私语渐渐嘈杂一片。 黄洵走近皇上身边,侧身在耳边低语。苏契寒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眸平静的似一弯潭水,面对宋锦州的盯视,似笑非笑。 皇上大袖一挥,宴厅内突然寂静下来,他看了眼一旁的宋锦州,命令道:“三监军协助黄大人搜查,找回失窃之物,宴厅上所有人不得离开!” 话音刚落,三监军便涌迅速了进来,将宴厅上的众人围捕,挨个搜身。 宋锦州走向苏契寒的席位,拍打着侍卫的肩膀,示意退下。 “苏大人。”宋锦州对他笑道,便对着苏契寒的衣物摸索,眼神却有意瞟向一旁的姜诺颖。“不知这位小姐是大人什么人?” 苏契寒眉间藏着戾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触碰自己。 “本君的的未婚妻。”话音未落,却感觉到宋锦州手下的动作一滞,苏契寒眼眸深深一沉。 “哦?不知这位小姐芳名?”宋锦州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掩藏在藏蓝色的衣袖之下。 “宋监领问这作什么,莫不是与我未婚妻相识?嗯?小司?”苏契寒将问题抛给姜诺颖,狭长的丹凤眼悄悄眯了起来,甚是邪魅。 小思...呵,果然是她。 姜诺颖却故作困惑的歪着脑袋,疑问道:“我不曾见过大人呐,一直居住在邯园,不知大人可是去过?” 宋锦州笑道:“觉着姑娘像我一个相熟的故人,大概是在下弄错了吧。” 正准备搜姜诺颖时,他的手臂却被苏契寒打开,“宋监领!”苏契寒转向皇上,缓缓说道:“皇上,可否换位女子替小司搜身?” “准了,爱妃。”皇上颔首,眼神示意温雅前去帮忙。 温贵妃不情不愿的走下台阶,围着姜诺颖衣服的口袋一阵摸索,却无意拽下了她颈脖上系的丝巾。 她提着丝巾打量,其上有一点血迹。温贵妃迅速手腕一翻,将血迹藏在内部,重新替她系上。 “抱歉了。”语气依旧是欠欠的,对姜诺颖的不爽尽表达在言语中,重新回到皇上的身边。 宋锦州却是瞄见伤口,嘴唇紧紧抿起。我,弄伤了她。 “报!”一黄袍监军从屋外跑来,跪地说道:“属下抓到一名黑衣人。” 黄洵激动的站起,问道:“人呢?快带进来。” 不出多时,一具尸体便被抬了进来,小监军颤颤说道:“抓到他时,就已经服毒自尽了,身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废物!”皇上衣袖挥翻一桌佳肴,神情极度愤怒。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