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让你找律师和我离婚? “怎么,你以为用绝食就能威胁到我,让我同意和你离婚?”下巴被粗鲁地掐起,一勺粥被他强灌进嘴里。 云依人呛红了眼,眼眶通红的望着面前神色冷漠的时擎酒,“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真以为能把我关在这一辈子吗?” 他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薄唇紧抿着。 下一秒,全然不顾她感受,一勺一勺地亲手将粥喂进她嘴里。 动作明明很粗鲁,却要比刚刚轻柔很多。 云依人压根没胃口,挥手打翻他手中的碗,粥洒了两人一身,“别在我面前装深情,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现在大可脱下这层虚伪的面具!” 他脸色很是难看,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斯条慢理地抽出纸巾,将她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云依人躲过他伸来的手,不让他触碰。 骨节分明的手僵在空中,半响,时擎酒自嘲的笑了声,“想要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你要什么不是昭然若揭吗?”云依人冷讽,眼神充满怨恨,“云氏破产,我父亲在狱中自尽而亡,这一切不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吗。”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眉头紧蹙着,空洞的瞳孔里,似乎蕴含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副情凄意切的样子,云依人差点心生怜悯相信了他。 若不是替父亲送行那天,从股东手里拿到他陷害云氏的资料,她到现在还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是,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只是想用卑鄙手段逼我嫁给你,却没想到把我父亲逼上了绝境。时擎酒,你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早就丧心病狂到没了良心。” 他的眼因她的话霎间一片猩红。 壮实的双臂狠狠地攥着她的肩膀,情绪失控地问,“云依人,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难道你不是吗?”云依人推开他,满是厌恶,“时擎酒,放过我把。这样下去,只会让对方两败俱伤。” “放过你?”她反感的态度让他大受刺激,快步将她抵在墙壁,高大的身躯直逼她,“当初是你求着要和我结婚,让我救云氏,现在你一句放过彼此就能轻松结束?怎么,你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字字珠心,云依人对他失望透顶。 可她这副模样落在时擎酒眼里,却是以为她嫌弃他的靠近。 他咬紧牙关,带风的拳头从她耳边落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云依人,让你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要你命,生不如死吗?” 云依人被他可怖的模样吓住,很快,她镇定如初,“把我软禁在别墅,没有一点人生自由权,这就是你说的待在你身边?” 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围着她叫依依的小男孩,而是一个被嫉妒吞噬了的魔鬼。 时擎酒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痛彻心扉,“放你出去,好让你找律师和我离婚?” 话刚落,就听空间响起一声突兀的铃声。 自被时擎酒禁锢在别墅,不仅有女佣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还断了她和外界有联系。 手机是时擎酒的,他接听了电话,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开了扩音。 “姐夫,姐在不在?我打了好多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妈失踪了,怎么办。”电话筒里,妹妹云可人着急的哭腔声穿破耳膜,“我四处找都没找到她人,妈会不会像爸一样自杀了?” 第2章 什么男人入过她眼 云依人脸色陡然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她伸手想去拿他手上的手机,可不想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将电话给掐断。 她一怔,满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 她没有去抢手机,而是将他一把推开,步伐匆忙地离开了卧室。 时擎酒并没有追上来,因为她刚走到门口就被女仆拦住,怎么也出不去。 不得已,她返回去,情绪很是不稳,“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妈!” “仅凭你自己一人?”声音带着不加以掩饰的嘲讽,“A市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大海捞针。” “我妈失踪了,你明知道她精神有问题,还不准我出去找?难道你害死了我爸不止还想害死我妈吗?” 时擎酒眸色冷然,“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爸不是我害死的!” 说着,他走到一边的落地窗,打算置之不理。 云依人站在他身后,咬牙切齿道,“不是你害死的也是因你而死。若不是你,我爸不会死,我们一家也会好好的,甚至……” “甚至在美国还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对吗?”时擎酒转身对上她的视线,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接上。 云依人怔然,盯着他好久才出声,“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你本就是我的人,何来监视一说?” 云依人听闻,气急败坏的拿起茶几的书狠狠地砸向他,“你这变态!” “是你背叛我在先的。”他并未躲,书落在他身上很轻,可看到她憎恶他的样子,却重如磐石,“你没对那个男人动心,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逼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开始。” 云依人望着他,像是看一个怪物般,“时擎酒,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竟得臆想症说她背叛他?她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 “那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你同意和他在一起?”从小到大,什么男人入过她眼?第一次,见她对一个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云依人不想和他争论。 她要出去,可刚转身就被他强摁在床上,“说啊!那个男人究竟哪里好?” “哪都好,总之比你好一万倍!” 时擎酒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忘记他。” “可那又怎样?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结婚那天,全球的人都知道你云依人嫁给了我时擎酒,所以他不会不知道他的好女友嫁人了把?可他来找你了吗?没有!也就是说,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云依人,现在你认清现实了吗?他不爱你!一直以来把你当玩物!” 他的这番话无不是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当众难堪,“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 时擎酒恼羞成怒地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他,“你有什么好甩脸的?现在该生气的人是我。面对自己的老婆精神出轨,我却只能窝囊的受着。你说,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催的男人吗?” “时擎酒,我没心思和你吵架。”云依人咬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我妈找回来。” 云可人身体不好,要是因为妈的事受到什么刺激,后果不堪设想。 “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一点忙。”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妈失踪了,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家待着等消息?” “这么点小事,让费森去办就行了,至于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都不准去。”说着,他便起身打电话,吩咐了下去。 云依人却等不下去,刚要出去就被他狠狠地拉住,“你是借着机会去找你那旧情人呢?还是真的担心你妈安危?” “时擎酒,你说话能不能过一下脑子?”云依人推开他。 时擎酒紧抿着薄唇,猩红的眼,如吃人的鬼魅。 他不过是想让她在他面前服软,不那么呛他而已,以前她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可现在,她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那个男人! 刹那,眼底泛起一抹戾色,他扯开潋滟的唇,“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你母亲,今天你想走出这扇门,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话落,他便倾身堵住她的唇,禁锢她挣扎的双手双脚。 他撕咬着,发泄着,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馨香。只有这样,才能压住胸口那抹酸涩。 什么时候,他堂堂时家大少要如此憋屈的活着?从小到大,他用命去爱的女人竟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她,死也不会! 第3章 少爷吩咐了,不准你出去。 清晨。 云依人被地板上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蒙的接听,发现是云可人打来的。 瞬间,睡意全无。 “在医院?可人别哭,我马上到,你乖乖等着我。” 时擎酒不知何时离开,偌大的起居室夹杂着昨夜的余香与凌乱。 挂完电话的云依人心急如焚,没有片刻停留,即便头昏脑涨,可还是强撑着身体穿好衣服匆忙的下了楼。 “夫人你是要出门吗?少爷吩咐了,不准你出去。”女仆跟在云依人身后,拦着她,不准她出去。 云依人也不刁难女仆,打了电话给时擎酒。 开着早会的时擎酒接听了电话,他没让云依人出去也没有让女仆关着她,只说让她先吃早餐。 云依人哪有什么心思吃早餐,可面对电话里时擎酒的僵持,她老老实实地把早餐吃完,“我可以出去了?” “才不过8点,这么早去哪?”他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云依人冷讽,“我在美国和什么人来往,做什么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妈昨晚出车祸住院的事?” 话落,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云依人额迹青筋微凸,这幼稚又无聊的狗男人! 耐着性子再次拨打,打了好几次,那边才慢悠悠的接听,“你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商量,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时擎酒,难道你真要我家破人亡,你才满意?” 那边的时擎酒没出声,好一会,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怕是还没到医院就昏倒在半路。要是让人知道昏迷的那人是时家大少奶奶,时家在外的名誉都要被你丢尽。” “不牢您费心,我身体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 “心里清楚?”时擎酒冷笑,“昨夜没有半个小时就昏死过去,这就是你说的心里清楚?” 云依人面色通红,“若一个人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我想身体迟早会闷出病来把!” “我可以让你去医院见你妈,不过前提是,今晚我祖母的寿宴你必须得陪我去参加。”帝王般口吻,不容拒绝和忤逆。 “我有资格拒绝吗?” “没有,不过你可以选择今天一整天都在家待着。”时擎酒知道云依人不去医院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她答应了下来,赌气般的口气,让他心情大好。 云依人去了医院,一路心事重重。 到VIP病房时,母亲季婧穿着蓝白条纹病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刚过来给妈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不闹腾了。”云可人眼睛哭得红红的,走到云依人面前搂着她,“姐,你说妈的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先天性遗传下来的精神病,只怕会是越来越严重。 云依人心中苦涩,口头却安慰,“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姐,你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 云依人怔了下,旋即问道,“你听谁说我和你姐夫吵架了?” 第4章 也要有勾引人的本事 “今天早上姐夫过来了,他脸色好像不是很好,脖子上还有好几道抓痕。”不谙世事的云可人担忧的回。 云可人比云依人小三岁,打娘胎出来就得了一种怪病,每到变天时全身冰冷动弹不得。也就是因体质羸弱,常年在家待着很少与外界来往,性格单纯,活得天真。 “他今天早上过来了?” “嗯,妈闯了红灯,导致一连串汽车追尾。好在姐夫已经挨个赔偿,那些人也没有追究妈的责任。” 云依人拧眉,时擎酒会这么好心?平常这种小事不都是交给费森管家处理了吗?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她了? “你和妈在家好好的待着,晚上妈怎么跑出去的?”云依人疑惑的问。 “家离市区挺远的,我也不知道妈怎么会跑那么远。”云可人也摸不着头脑:“不过妈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事,姐你不用担心啦。” 云依人没说话,不过却隐觉这件事发生的很是蹊跷。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大受打击,虽然精神方面是有些不太好,可没有乱跑的习惯。 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 云依人觉得自己有必要查一下。父亲已经死了,要是有人故意害她母亲,那对方的目的必然不纯。 云依人在医院陪了一上午。 中午季婧醒来的时候,性情暴躁,拿起病房里的东西乱扔乱砸,差点弄伤姐妹俩,不管怎么安抚都没有用,似乎被人下了蛊般。 直到医生赶来打下一管镇定剂,病房才恢复平静。 “医生,为什么我妈会这样?以前时她只会一个人发呆,从没有像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云依人问。 “从昨晚入院,病人一清醒就是这狂躁的样子,想来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医生道,“镇定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下次醒来尽量让她情绪稳点,不能再过多注射镇定剂了。” 医生交托了句,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满是狼藉的病房中,陷入无尽的沉思。 是夜。 S市,灯火阑珊,城市繁华。 时家老宅,占地广阔的市中心黄金地段,穿着蓝色制服的门卫驻守雕花双排大门。 奢华上档次的金墙依次挂满名家油画,繁复意式花窗玻璃,蓝宝色帷帐高挂,纸醉迷金的会场,名媛望族,杯觥交错。 放眼望去,帝王般的享受与奢靡。 穿着GUCCI最新上市限量款连衣裙的云依人优雅地勾着时擎酒的手臂,无比登对的两人被一群携带女伴的男士簇拥着。 商场的虚与委蛇,云依人没太多心思应付。 借着时擎酒被缠住的间隙,她走去了无人角落的窗柩边透透气。 “要我说云依人也真是命好,云氏刚破产,一转眼就嫁给时家大少,一月不到就让云氏起死回生。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她那贪污老爸,要不然哪来她今日的风光?” “命好也要有勾引人的本事啊,刚在宴会上你又不是没看到时擎酒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别说云氏,就算是时氏集团,我怕时擎酒也会双手奉上把。” 第5章 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启明就算是贪污入狱,依照时家在S市的权势,把他捞出来分分钟的事,可入狱不到三天,怎么就自尽而亡了呢?” “我听说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站在阳台上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注意身后的云依人,聊得热火朝天。 云依人浑身发抖,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 两个女人的对话在耳边如魔咒般,挥之不去。 直到阳台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和求饶声,她才回过神,发现时擎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男人一身意大利纯手工黑西装,肩宽腰窄,价格不菲的英式垂链从领口别过左胸口袋,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着锐利的锋芒。 时擎酒长得极好,细长的凤眸,妖冶的薄唇,颠倒众生的俊容俨然是被老天眷顾的宠儿。 两个女人的脸被保镖掌得肿成了猪头,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连滚带爬跪在云依人面前:“我们多嘴,是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求求你,放了我们,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 聚集四周的人看着戏,没有一人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两个女人怕是活的不耐烦了,时家少奶奶也敢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云依人认识这两人,在时家养女辛小语身边没少见过。 “我爸,是被人害死的?”她问。 两人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保镖在云依人的眼神下,一脚踹了上去,疼得她们哭天抢地,“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听谁说?”云依人靠近,眼底是从未过的冷。 “是……” “什么事这么热闹?”轻柔的声音将两个女人的话覆盖,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身材婀娜多姿的成熟女人从人群走了出来。 “小语你来了,你快救救我们!”两个女人立马倒戈。 辛小语被时老太太从小养在身边,外来人都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却知道她非常受时老太太的喜爱。 时老太太曾一度要将辛小语嫁给时擎酒,可当时时擎酒以一句“我不喜欢年龄太大的”回绝,把时老太太气得当场昏厥过去,差点没救醒过来。 而现在时擎酒却娶了比他大一岁的云依人,这不是明摆着当众打辛小语的脸么。 “她们说我爸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说着,云依人把视线望向那俩女人,问,“你们说,是吗?” 两个女人没说话,眼神闪躲。 云依人冷笑一声,走到辛小语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我想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吧?你和她俩来往密切,今日她们能进宴会,也是受你所邀。” 辛小语面色微变,“云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云依人也没有刻意刁难,毕竟没有证据,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父亲之死是被人蓄意谋杀,“辛小姐最好没做亏心事,要是被我抓住了尾巴,我会亲手把你勒死。” 云依人的话,不禁让在场的人心生寒意。 不过也能理解云依人如此,自己的父亲被人弄死,还要任由坏人逍遥法外吗? 第6章 不是自尽死的吗? 时擎酒至始至终都没有掺手管,云依人离开了,他才将视线投向辛小语那端。 他的目光很凉,眼底的深意让人无法洞察。 辛小语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一颤,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端正体面,可在他转身离去那一刻,分崩离析。 “小语,你怎么了?”两个女人起身,扶住要倒下的辛小语。 周遭的人已经散去,会场又恢复以往的熙攘。 辛小语推开她们,眼眶片刻间通红一片,“你们可真行,嚼舌根都嚼到时家来了。怎么,肚子里那点事藏不住硬是要弄出是非来?”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整得偏欧美范的女人出声,“小语,我们也是为你打抱不平。那云依人除了一身好看的皮囊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当初要不是她作妖,现在就是你成为时家大少奶奶了!” 甚至她们也不会挨这么多巴掌,面子丢尽。 辛小语目光冷然的看着她俩,“看来刚刚那些巴掌是打轻了?到现在还没让你们长住记性?” 两个女人沉默,好一会,另一个女生犹犹豫豫地问,“云依人知道了她父亲是被人掐死的,那她会不会派人去查?要是查出……” 辛小语不疾不徐地打断,“什么掐死的?云依人的父亲不是自尽死的吗?” 两人听着辛小语的话一怔,旋即便点头附和着。 云依人没心思在宴会上停留,刚准备离开时家,就被时擎酒揪进了二楼的起居室。 门一关,他欺压而上,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刚要说话就被他纤长的食指抵住,大掌残留着的温度,灼伤她的唇。 云依人抓开他的爪子,蹙眉,“你干什么?” “身为主人公,宴会还没结束就想着离开?你这时家大少奶奶果真当得悠闲。” “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话行不?” 时擎酒凝视着她,一副“你配我用态度和你说话”的表情十分欠揍。 云依人压住心中那股怒意,稳了稳心神,道,“我爸的死有蹊跷,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居心叵测想害云家。” “云家?”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话中有话,“怎么,你会不清楚?” “我该清楚什么?” 经历刚刚那一遭,云依人在傻也知道里面的猫腻,“我妈虽然是有家族史精神病,可从来都没有发过病,自从我爸死后,她精神方面就开始不对劲。而现在,有人想让我妈以意外死亡,你说,我妈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谁想置你妈于死地了?” 见他还装,云依人不妨给他点提醒,“早上你去了医院。” “岳母娘住院,身为女婿的我理所应当去看看。” “你藏着掖着瞒着我有意思吗?” 时擎酒微微低头,也不再逗她,“你觉得你妈知道是谁害了你爸,所以那人才对你妈下手是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 “你确定害你爸和想害你妈的那个人是同一人?” 第7章 给我安分点 云依人不确定,选择沉默。 “这件事既然你起疑了,可我也不妨透露告诉你。你父亲之死是事实,母亲的事是意外。” 云依人听闻,冷冷的目光对上他,“你昧着良心说话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只是奉劝你,不要去查那些虚无的事。” “虚无的事?你查了吗?你怎么知道是虚无的事?还是说事情和你有关?所以你才再三阻拦,不让我去查?” “云依人!”时擎酒薄怒。 云依人面无表情地警告着他,话语中还带着丝丝的埋怨,“这整件事都是因你而发展成这样,若不是你打压云氏起的第一步,也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说到底不管如何你都要查是吗?” 云依人不说话。 “好,我让你查。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月后你要是没查出什么,就给我安分点!” “那真是谢谢你的理解了,不过我也在这和你说一句,我查时你最好不要掺手其中,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弄把戏,时擎酒,我会让你得不偿失。” 时擎酒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长卷的浓睫遮住眼底的神色,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 云依人冷漠地推开他,离开了卧室。 一出来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费森管家,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时小北。 时小北是时擎酒的弟弟,今年十岁,兄弟俩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时擎酒五官比较偏英气,不仅有西方的立体感,更有东方的成熟风范。而时小北可能是比较小,脸还没有张开的缘故,带着一种阴美的柔和,没见过他的人,第一眼都会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嫂嫂。”时小北走了过来,声音奶奶的,可装着一副老大人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可爱,“祖母找大哥,你看到大哥了吗?” “他在卧室里。” “费森,那你让大哥去祖母那把,我要和嫂嫂在一起。”说着,时小北拉着云依人的手,要带着她下楼。 费森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云依人,见她点头,他才离去。 “嫂嫂,可人姐姐呢?为什么她没有来宴会?”云依人读完高中就去了美国,和时小北的交集并不多。 不过云可人和时小北的关系非常要好,所以时小北对云依人的印象还不错。 “她陪着阿姨在家呢。”云依人忍不住捏了捏他肉肉的手:“你要是想她,等会儿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好呀!”时小北开心的咧着嘴笑了,可又想到什么,他紧抿着小唇,“不行,我不能去,祖母会不高兴的。” “祖母不准你出去?” 时小北摇头,小孩子单纯,没太多的心眼,“祖母不准我和可人姐姐还有嫂嫂玩。” 云依人一愣。 她知道时老太太一直不喜欢自己,当初她和时擎酒的婚礼她就以身体不适推脱没来参加,只怕是到现在她还在怨恨她抢走了属于辛小语的位置。 “祖母身体不好,妈妈说要我照顾好祖母,不能再惹祖母不开心了。”时小北小眉头蹙着,很是纠结,“可是嫂嫂,我又好想可人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8章 你见她看我一眼了吗? 时氏夫妇虽然是政治联姻,可感情却很好。 当年一结婚,就迅速生下了时擎酒,等时擎酒到七八岁懂事时,就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时擎酒,然后夫妻俩全国各地到处旅游。 时小北是意外怀上的,本不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一生下来就给了时擎酒带着。 因时擎酒和她刚结婚不久,加上时老太太身体也不太好了,时小北就在时老太太这先待着了。 “出去不了的话,那和可人视频聊聊天。” 时小北不满的噘嘴,“我每天都和可人姐姐有视频聊天的。” 云依人见他幽怨的小眼神,哭笑不得,也知道视频聊天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便问,“那你想怎么样?” “让大哥对祖母说把我接回家。” “想也别想。”时擎酒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有这个时间在这浪费,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看书。” “今天是祖母的生日,我可以不用看书的。”时小北躲在云依人身后,底气超足。 平常时小北在时擎酒面前可没这么横,今天云依人在,时小北知道云依人会帮自己的。 “费森,把他带下去。”时擎酒懒得和他废。 费森还没走过来,时小北就立马抱着云依人的大腿,撒着娇,“嫂嫂,你帮帮我嘛。” 云依人其实不太想管时家的事,可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她不忍拒绝,便对他开了腔,“小北一直都是在你身边待着,放在祖母这打扰她太久也不太好,不如把他带回去把?” 时擎酒扫了眼她,没说话,不过用眼神示意费森。 费森一脸心疼的望了眼时小北,神情中满是无奈。 现在少爷好不容易和云小姐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松口,让一个电灯泡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呢。 时小北被费森抱走了,鬼哭狼嚎的。 时擎酒走到云依人身边,扫了眼她,道:“跟我去趟祖母那。” “我不去。” “拒绝的这么爽快,就不好奇祖母找你聊什么?” 云依人冷笑了一声,“找我能聊什么?刚在宴会上,我对她问候,你见她看我一眼了吗?” 她的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 她并非是一个没有礼貌,不尊老爱幼的人,可时老太太都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想让一个对你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的人改观,做再多的事也于事无补。 “即便是关于你母亲的事也不去?” 云依人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你母亲的病一直这样?”见她一副呆样,他不由解释,“我祖母也有家族史神经病,和你母亲一样有过这样的类似情况。可后来她好了,至于怎么好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家族史神经病,最多可改善症状,缓解病情,一旦发作就很难治好。 “我怎么没听过这件事?” “这样的病,你觉得她会让人知道?” 云依人信时擎酒的话,毕竟有谁愿意将自己好不容易痊愈的伤疤再次掀开,“你答应她什么了?” 像时老太太这么爱面子的人,想从她那得点好处,恐怕比登天还难。 第9章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 “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你去还是不去?” 云依人咬牙,“去。” 能让她母亲痊愈,在时老太太面前吃瘪受点苦又如何?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在没了母亲。 “女人,我如此帮你,你该怎么谢我?” “这些难道不应该是你该做的吗?”云依人可没忘记她如今的处境是谁一手造成的。 “你是我的妻子,如今岳母出了这种事,这些事理所当然是我该做的。” “既然你都说了是你该做的,那我为什么要谢你?” 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这么回,他楞了下,随后唇一勾,道,“对,家人间不需要道谢。” “走吧,去见你祖母。” 云依人是真的没想到时擎酒叫她来参加寿宴是因为她母亲的事,两人认识这么久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云氏破产,父亲被人陷害,真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做的吗? 她不知道,不过现在她可以肯定,时擎酒是真的想让她母亲好起来。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起去找了时老太太。 时老太太年纪大了,在宴会招呼宾客没多久,体力就吃不消,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了。 云依人和时擎酒一起进到时老太太的房间里时,发现有很重的中药味漫布,很浓,甚至还有点呛鼻,一闻就知道是长期存留下来的。 云依人是第一次来时老太太的房间。 房间没开灯,只有几盏薄弱的壁灯亮着,走到里房,就见时老太太躺在贵妃榻上,身边还坐了个给她捶腿的辛小语。 看到辛小语时,云依人眉微微一拧。 “你,出去。”这句话,是时擎酒说的。 辛小语指尖一顿,好在时老太太出了声,“是我让她进来的。怎么,你那好媳妇能代劳伺候我这老婆子?” 时擎酒怎么可能会让云依人做这种事?冷着脸刚要开口说话,不想辛小语识时务地出声,“奶奶,我刚想起来有事要找费森,正好时大哥和依人来了,不如让他们陪陪您?” 时老太太倒也给辛小语面子,不过也没有错过给辛小语和时擎酒相处的机会:“费森是酒儿的人,找酒儿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去找费森?” 辛小语轻咬着唇,视线落向了时擎酒那处。 不想见他冷着脸道,“祖母,现在有正事要谈,不必要的人在这只会碍眼。” 辛小语的脸霎间惨白,她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明明内心汹涌澎湃,可表面却装没事人般,“奶奶,就是入职那些小事,不用麻烦时大哥的。” 云依人一怔,目光陡然望向站在身边的时擎酒。 入职?给的条件就是让辛小语进公司? 辛小语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为了能接近时擎酒,竟说服了时老太太。 时老太太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竟会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的话听进去? 想到这的云依人忽然联想到刚刚在宴会上发生的事,心莫名一凛,隐觉这个辛小语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父亲的事,或许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第10章 他现在是有妇之夫 辛小语离开了房间。 可能是云依人在的原因,时老太太并不想废话太多,简单的说了如何缓解季婧病情的事,便让云依人先出去,把时擎酒给留在了里面。 云依人出来了。 辛小语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外廊,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淡色开衩旗袍,复古花苞头,头顶斜戴蕾丝帽,脚踩尖头高跟鞋,又长又白的双腿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就出来了?怎么不多问问关于你母亲病情的事?”辛小语优雅的转身,矜持又大方。 云依人盯着她,似乎想通过她那张漂亮的脸看透她那颗狠毒的心。可她不慌不忙的直视她的眼睛,让云依人不禁有些佩服。 她也懒得和她斡旋,开门见山,“费劲心思做这些,是在给我下套呢还是做贼心虚了?” “我只是关切的问候一声而已,云小姐话里话外,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别给我装。你做的这些,不就是想接近时擎酒吗?可即便你进了公司,以他现在是有妇之夫的身份,能和你翻出什么海来?”云依人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辛小语脸上的笑一僵,多年来的修养让她有条不紊,“进公司不是我的意思,是奶奶提出来。至于时大哥不管是有妇之夫还是单身,我想只要他有这个想法,不少女人前继后赴把?” “你也说了,是他有这个想法。你和他认识这么久,见他除了我还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吗?” 辛小语脸色一白,笑容在也挂不住,“你就这么肯定时大哥除了你就非其他女人不可了?” “没有足够的自信,怎么敢当时家大少奶奶?”说着,云依人打量了她一下,眼神里透着玩味,“送上门的女人和自己挑的女人,总会有所不同。也就是今天的我为什么会以时家少奶奶的身份站在你面前,而你,始终都是时家的养女。” 句句无不是戳到辛小语的痛处,她咬着唇,心底最后那道防线被击垮,只剩下满目疮痍与妒羡,“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很引以为傲?也是,像你这种女人,都能强迫自己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即便当了时家大少奶奶又如何?就你这样的品行,一辈子都拿不出台面。” “怎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知道我爱不爱时擎酒?”云依人掷地有声的逼近她,“而且我品行在如何,也不会像某人一样去谋害别人的生命。说到底,某人还不如我这个没有品行的人。”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我指名点姓了吗?还是说被我猜中了,你害死过人?所以才恼羞成怒?” “云依人,你不要太仗势欺人了!” “你背后有时老太太,而我又有时擎酒撑腰,两人不应该是半斤八两吗?怎么就说我欺负你了呢?”她笑里藏着刀,“还是说,你顾忌着时擎酒,所以才不敢将自己做的那档子事公众于世?” 第11章 没有脑子的吗 “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从我嘴里套话还是公报私仇?” “我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来公报私仇一说?” 面对云依人的层层追问,辛小语有些接驾不住,“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不管你怎么查怎么问都不会有一点线索。而且云小姐是没有脑子的吗?若我真的做了什么,时大哥会没听到风声?” “你别把话题转到时擎酒身上,我父亲的事他有没有掺手,你会不清楚?” 辛小语面色一惊,“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依人歪着头,似笑非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心提醒辛小姐,刚刚那两个女人可要好生看着,要是出现个意外不见,出了事故住院,到时候因做了什么亏心事弄得精神失常说出了什么混账话牵扯到辛小姐,怕是会让辛小姐很为难。” 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让辛小语忽然笑了,刚刚的慌乱成了镇定,“你不必用她们来威胁我,即便你把她们抓起来,也从她们嘴里得不到一点消息。” “听你这口气,看来你很清楚了?” “云依人,你要真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就好好的把你身边的人查一遍,或许你会发现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你想说什么?”见她忽然坦明,云依人心不安的一跳。 辛小语没回答,她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云依人的情绪陡然失控,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质问,“辛小语,你最好把你全部知道的都说出来!” “知道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就要看你自己相不相信了。” “你恐怕不止只知道这点事吧?”云依人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楼梯边,她试探性地问道,“帮时擎酒隐瞒?还是帮时老太太?” 辛小语听闻,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时家的人全都围着你那些破事转?” 云依人微愣。 那就是她身边的人了? “你这话,是知道我父亲被谁杀死的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辛小语说的是实话。 起初听到云氏破产,云启明入狱时,她确实幸灾乐祸,可过了没几天,得知时大哥要和云依人结婚后,她就开始起疑。 因为云依人一直在美国,即便回来了,父亲的事还没有解决哪有心思结婚? 所以,她派人去调查。 原来是云依人回国探视时,云启明为保公司,以死相逼,让云依人嫁给时大哥。 那几天,她伤心欲绝,可依旧阻挡不了时大哥和云依人结婚,后来没几天,就听到云启明死在监狱的消息。 再后来,她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是时擎酒陷害云氏的资料,借着云启明出殡那天,她派人转交给了云依人。 果然,两人的关系因这份资料而生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两人这么快就和好了。 云依人撬不开她的嘴,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无果,“你最好不要骗我,我这人,最讨厌谎言。” 说着,她松开了她手腕。 刚要越过她下楼,也不知是辛小语穿高跟鞋没站稳的缘故还是脚麻了,整个人往她这边倒。 云依人可没这么好心扶她,嫌恶地退后,却不想刚退没几步,就见辛小语身体突然失衡,“砰”地一声,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头先着地,听声音就知摔得不轻。 可辛小语竟还强撑着爬了起来,视线若有若无的望向她身后,“云小姐,你父亲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你为什么要百般羞辱我?” 额迹的血稠腻地往下掉,染上她的眼皮…… 云依人被辛小语的模样吓住,还没反应她说这话的意思,就见她一个跟头直接栽在地上,昏厥过去。 意式轻奢大理石,殷红的鲜血渲染,格外突兀刺眼。 云依人刚要下去看看情况,手腕忽然被身后的人狠狠地攥住,“云依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擎酒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云依人望着他那愠怒的脸,动了动唇,“她自己摔的。” “我亲眼见你将她推下去,你还狡辩?” 云依人怔然,忽然明白了辛小语这番“作为”,她笑了,“若我说她看着你出来了,故意摔下去,为的就是让你误会我呢?” 时擎酒有稍刻迟疑,但还是将信将疑,“你不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和她有关吗?” 刚在宴会上,她如此盛气凌人逼问辛小语,难免不会秋后算账。 “所以你觉得我是一个因为怀疑别人,可以痛下杀手的狠毒女人?”云依人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做,你休想让我背这个锅。” 说着,她挥开他的手,“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若时老太太问起,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云依人离开了,时擎酒站在楼梯上,帝王般的睥睨,见下面为辛小语忙碌的女佣,他眼底一片晦暗。 离开时家的云依人开车去了医院。 刚要下车,就见时小北满脸睡意地从后座爬起来,“嫂嫂,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都在车上睡着了。” 云依人差点吓死。 时小北身体太小,躺后面没作声,完全不容易发现。 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云依人也没指责,“见了可人姐姐后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时小北委屈巴巴,“嫂嫂,我不想和祖母住。”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偷跑出来,祖母会很担心?” 时小北眨着湿漉漉的大眼,“我手机有GPS,我不见了,他们会来找我的。” 云依人有些无奈,面对小孩子的固执也没办法,只得将他带去了病房。 时小北看到云可人,开心的不得了,围着她转个不停,又亲又抱。而云依人面对时小北的黏糊,不仅不讨厌,还很享受。 时小北饿了,云可人便带着他出去吃饭了。 病房里,云依人坐在床头,盯着熟睡的季婧。 季婧气血不足,脸色很是苍白,若不是凌乱的发丝遮掩着脸颊虚掩几分,整个人像死尸般,毫无生气。 云依人有些心痛地拨开她的发,想让她睡得舒服些,不想把头发挽至她耳后,惊恐地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掐痕! 第12章 偷窥她生活 云依人的眸剧烈一缩,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 她上午来时都发现她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脖子上平白无故出现一道掐痕? 是谁想要害她?不惜在大庭广众下行凶。 云依人心事重重的去了护士站,可却从护士口中得知她离开后,就只有云可人在照顾季婧。 云依人刚要调取季婧病房的监控查看,不想手机铃声响起。 是云可人打来的。 她刚接听,就听那边的云可人气喘吁吁,声音里满是着急,“姐,小北不见了!我刚还和他在一起,可当我转个背,就不见了他人。” 云依人一听,赶紧和云可人汇合。 拨打时小北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云可人被吓坏了,一直哭。 “你别哭,小北聪明又机灵,不会出什么事的。”说着,云依人快速拿出手机打给时擎酒。 她以为是时老太太发现时小北不见了,让人将他带回去了,所以去探探时擎酒的口风。 可那边的时擎酒不知在干什么,一直没有接听。 这回轮到云依人心开始不安了。 “姐,我们分头找把,离小北失踪也没有多久,或许他就在周边呢?”云可人存着侥幸心理。 就在云依人犹豫着时,从她们身边走过的路人说起了前不远红绿灯处发现了一桩小孩被撞伤的车祸。 云依人一听,连忙攥着路人问,“请问是一个多大的小孩?” “差不多十来岁把,哎可惜了,那小孩相貌不凡,穿着像富裕家庭的孩子,看上去撞得还挺很严重,怕是九死一生了。” 云依人如遭雷劈,还不等那人说完,就拉着身边的云可人跑了。 市中心医院周围,人潮熙攘。 因车祸事迹,堵成一条长龙,现场聚集了不少交警和看热闹的行人。 云依人拨开人群挤进去,眼帘,是一地殷红鲜血,血腥又刺眼。 不远处,可能是死相太过恐怕,用一块白布简陋地盖住满是血迹的尸体。狼狈的肇逸司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流涕。 云依人还没问清楚情况,就见云可人疯了般冲过去,抱着那具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就在云依人要走过去拉开云可人时,时小北的电话打了过来。 得知时小北和时擎酒在一起,云依人松了口气,连忙走过去将手机给云可人,让她情绪稳定点。 云依人准备带着云可人离开这血腥现场,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股炽热的视线驻留在她身上。 她反头。 茫茫人海中,霓虹灯璀璨耀眼。 云依人蹙了蹙眉头,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准备收回视线,无意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不仅身型和时小北一样,连着穿的衣服都如出一辙。 事情太过诡异,让云依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忽如,隐觉那道目光再次锁定在她身后。 云依人连忙四处张望,可面前除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便是那眼花缭乱的镭射灯。 “姐,你在看什么?姐夫和小北在医院等着我们呢,我们快走吧。” “没什么,走吧。” 与此同时,车祸不远处的法国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内,一片暗色。 男人叠着二郎腿,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搭在上面,修长的指尖燃着一根香烟。 车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一个英国管家站在外面,身后有两个保镖摁着一个男子。 “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的人!”男子张狂的话一落,挨了狠狠的一拳头。 口吐鲜血,差点要了男子半条命。 “少主,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人怎么处理?”英国管家请示。 男人食指轻点了下烟头,银灰的烟灰落在他矜贵的西装裤上,“放了他。” 声音淡冷,严寒又令人生畏。 听到这声音,男子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你们是谁?” 他刚从医院把监控取走,就被他们半路劫道而持。好不容易抓了他,现在却只拿个东西便放了他?东西被拿走了,他回去怎么交差。 “回去让你们小姐安分点,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 说着,管家使眼神,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保镖捂着嘴巴,拖着离开了。 晚风吹拂,卷走炎炎夏日的燥热。 管家弯腰上了车,将监控录像递过去,“少主,这个东西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沉默,半响,才听他缓缓的道,“寄给她。” 维尼尔怔然,随后心不甘情不愿道,“少主,她都已经成为了人妇,我想要帮也轮不上我们。” 触及逆鳞,男人厉声,“怎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教?” “是,我会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男人没在说话,他捻着烟头,连吸了好几口。 吞云吐雾,整个车间萦绕着白雾。 维尼尔下了车,临走时,他劝解,“少主,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偷窥她生活,替她摆平那些烂摊子。你千万不要因为她而耽搁了老爷交代的事。孰轻孰重,你心里要有个数。” 黑暗处,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你该清楚,我会来S市,为的是谁。” 维尼尔痛心,“当初云依人狠心离开时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就证明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字字诛心,无不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而且,她已经和时擎酒结婚。就算她是被时擎酒算计成婚,那又如何?但凡她对时擎酒没有感觉,她会答应吗?” “砰!”司空凌川拿起车间的摆设物狠狠地砸向维尼尔。 眉骨被锋利的边角划伤一道血口,血汩汩地顺着脸颊聚集在下巴。 一道掠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俊魅的轮廓照得无比清晰。 司空凌川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眼睑略长,显得凌厉而羁狂,眉心处,似有个若隐若现的菱形胎记,收敛的邪,又张扬的妄。 他的情绪彻底被维尼尔激怒,眼里充满了戾气,“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 “少主……” “滚!” 维尼尔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好久,他转身离开,带着不甘和幽怨。 第13章 把她的腿打断 医院。 云依人并未忘记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她让云可人先去病房,自己则去了监控室。 把录像调出来,反复看了好几次,眼睛看花了,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今天下午你母亲病情发作,脖子上的掐痕是她自己掐的。”身后,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云依人无动于衷,继续看,一遍又一遍。 时擎酒眸色冷然,走到她身边,叱问,“云依人,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云依人并未理会,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给攥住。她刚要挣脱他的桎梏,忽然发现了荧屏上的漏洞。 她连忙抓着鼠标倒退。 录像被处理得很好,没有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被人动过手脚。 “这里有被剪辑过!”云依人的声音带着兴奋,指着道:“你看。” 时擎酒蹙着眉,扫了眼,“只是卡顿了一下,能证明什么?” 云依人并未反驳,而是望向他,问,“你刚刚说我妈脖子上的掐痕是她自己掐的是吗?” 他盯着她,没说话。 “可我却看得清楚,那道掐痕分明就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时擎酒,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云依人从来没怀疑过他,可他现在的行为,让她觉得他疑点重重。 她都看出来了的端倪,不信他会看不出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勉强你告诉我真相,但我想知道,我父亲还有我母亲的事,你是不是参与其中?”云依人见他又装死人,她咬牙,“时擎酒,整件事你都清楚是吗?” 时擎酒没说话,不知是算默认还是不想说话。 可在云依人眼里,他就是知道!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时擎酒,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告诉我好吗?算我求你了!” 她不能让她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现在,连着她病重的母亲都不放过。 那个杀人犯,他究竟还有什么好袒护的!? 时擎酒望着云依人痛苦奔溃的模样,心痛地将她拥入怀,“依依,你相信我,这些事都只是你自己的猜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她闭眸,“即便不是你干的,可你包庇和纵容那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时擎酒心一禀。 “时擎酒,我无法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我们,就离婚把。” “你敢!”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眼神和语气里满是坚定,“我没有和你在开玩笑。时擎酒,你知晓整件事,可你知情不说,让我活在悲痛之中,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时擎酒抿着薄唇。 和云依人认识十几年,他在她面前不擅撒谎。 “时擎酒,你让我很失望。”她低语,不想在和他争论,越过他准备离开。 “我把真相告诉你,只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他背对着她,声音如来自地狱般,充满了杀戮。 云依人停在门口,她微微侧过头,“你不告诉我,我永远都会介怀这件事。” 他没在说话,而她已经离开。 站在几十台电脑监控前的时擎酒许久未走,直到费森匆忙赶来,“少爷,我们已经抓到剪走监控录像的那人,不过从他嘴里得知,东西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谁?” “他没看清人,不过听他的描述,想来应该是司空凌川。”后面四个字,费森停顿了几秒才道出。 时擎酒转身,阴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什么时候回的国?” “前不久。不过他一直没来找云小姐,而云小姐也不知道他回了S市,想来两人早就已经断了联系?” 时擎酒脸色很是难看,“断了联系?要真是一刀两断了,他拿走那份监控录像干什么?” 费森哪知道? 不过,不用动脚指头也知道司空凌川做这些是为了谁把? “给我盯着他,但凡两人见面,第一时间通报给我!” 费森看着少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少爷一遇到云小姐的事,整个人的智商就不在线,“少爷,我觉得那份监控怕是会落到云小姐手上。” 时擎酒扫了他一眼,让他继续往下说。 “司空凌川一直生活在美国,此次来了中国,没有第一时间找云小姐而是秘密行事,那是不是证明他来中国是要做别的事?”森费老奸巨猾,分析得头头是道,“活了这么久都没有来过中国,这次竟来了,那不就是因为云小姐么?” 时擎酒咬牙切齿,“最近几天,不仅要盯紧他,还有云依人!” “少爷,他和云小姐见面是早晚的事,在怎么阻止恐怕也没有用。” 嫉妒的怒火早已吞噬他的理智,“阻止不了?怎么会阻止不了呢。把她的腿打断,不就没有机会和司空凌川见面了吗?” 明明充满血腥的话语,可从他那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溺爱。 费森听闻,抽了抽唇。 他舍得吗? “少爷,既然他会找上云小姐,为何我们不借此机会利用一把呢?” “不是你的女人,你自然可以这么大方送给情敌,让两人培养感情!” 费森的表情陡然像是吃了翔一样难看,“少爷,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想借着云小姐家人的事来挑拔少爷和云小姐的感情,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时擎酒眯眸,原本像个妒夫的他不知被费森哪句话点开,森森的勾唇笑了,“也是,是时候让他知道,谁才是云依人真正的男人!” 费森,“???” “我记得明晚皇城有个慈善晚会,你安排一下,通知各大媒体和记者准时到场。” “少爷,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那种宴会吗?”不惜出卖自己的初衷,就仅只是为了秀个恩爱给全国人民看? 时擎酒最不喜欢炒作,尤其是以商业和个人盈利。 多年来,除了在福布斯世界名人榜一次采访,参加那种商业吹捧局是少之又少。 一月前,和云小姐的婚礼,就轰动了全球,到现在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因为司空凌川的到来,又要出现在广大观众的视线当中吗? “忽然喜欢了,怎么,不行?” “可以,少爷高兴就行。”费森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少爷,我现在这就下去办?” “去把。”时擎酒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整个人飘飘然,似乎很是期待明晚的到来。 费森看着时擎酒的模样,不禁莞尔失笑。 果然,只有遇到云小姐的事,少爷才会活出自我,不再将自己武装起来。 第14章 还怕整治不了他 云依人到病房时,发现云可人和时小北俩人在玩纸牌。 她走过去,见季婧还在睡,甚至脸上又添了几道新疤,眉头陡然一蹙。 “嫂嫂,你来啦。”时小北先发现的云依人。 两人礼貌性的把手中的纸牌放下。 “刚刚妈又醒来了?”云依人问云可人。 云可人点了点头,因刚刚大哭过,眼睛还红红的,“嗯,情绪更加不稳了,还嚷嚷着说什么不要杀她的话。” 云依人沉思,好久才将视线望向时小北,见他对她露出暖暖的微笑,她低低地问道,“小北,刚刚你和可人姐姐在一起,怎么忽然不见了?” “祖母知道我不见了,就派人来把我抓回去。还好大哥赶到了,我这才能幸运滴逃过一劫。” 云依人眉头蹙得更深,又问,“那怎么打你的手机打不通了?” “被那些坏蛋给摔坏了!”时小北顿然怒了,“这手机还是可人姐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云可人一听,立马摸了摸他脑袋,“等会我在给你买一个。” “好滴。”说着,时小北麻利地从兜里拿出一张黑卡,“可人姐姐,给。” 云可人理所应当的收下,“你还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云依人:“……” “我什么也不要,就只要可人姐姐陪着我。”说着,时小北望向云依人,眼里带着几分乞求,“嫂嫂,我今晚可以和可人姐姐一起睡吗?” 云依人听闻,无奈的抽了抽唇。 她倒是没发现他居然和云可人的关系这么要好,竟这么大方把他母亲给他的黑卡给了云可人。 不过,时小北的话让她很是费解。 时老太太的人在怎么粗莽,也不至于将他的手机给摔坏把? 毕竟时小北才那么小,在小孩面前使用暴力,会有心理阴影的…… 而且当时她打了时小北的电话后又紧接着打了时擎酒的电话,那边的时擎酒并未接听,可现在时小北却说,当时时擎酒正好出现在医院周围。 是手机没电了?还是因为什么而耽误了呢? 原本云依人不想去计较那么多,可是在车祸现场看到的那一幕,让她觉得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夜色正浓。 市中心人民医院,VIP病房楼层。 辛小语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头围着一层层厚重的白纱布,整个身体羸弱地靠躺在床头。 “小姐,东西被人拿走了。”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床边,“少爷似乎开始怀疑我们,已经派人在调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辛小语气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东西,被谁拿走了?” “不知道,看着对方的来头,怕是个厉害的角色。” 辛小语拧眉,“怎么说?” “听回来的人禀告,那些人似乎是外国人。西装革履,块头较大,甚至还有贵族的气质。” 前面一句话,辛小语还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到后面几句话,她的脸色陡然大变,“难不成是云依人在美国的男友?” “小姐,回来的人手被砍了一只,甚至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嘀咕着说一句话。” “什么话?”辛小语对于云依人那个神秘男友还是略有耳闻的。 听说那男人在美国势力极大,背后不仅有强大的组织,连着人都十分阴险毒辣。 “说是,不该得罪的人千万别得罪。” 辛小语沉默,心情霎间陷入低谷,“看来,那个男人把云依人身边的人摸得清清楚楚。” 那她做的那些小把戏,他是不是也知晓?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先按兵不动。他主心轴在美国,在中国,他能对我们怎么样?”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想了下,又道,“那小少爷的事呢?” “留不得。”辛小语没有任何犹豫,“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他和云可人走的那么近,要是我的秘密不小心进了云依人耳里,他就会被怂恿去时老太太面前煽风点火,到时候,怕是想解决也难了。” “小姐,我们何不把这件事对时老太太坦明呢?” 辛小语锐利的视线对上她,“怎么说?说她多年来对我的疼爱都是因我催眠造成的?” 中年女人没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辛小语会对人催眠这件事,除了中年女人曼温知道便是时小北了。 曼温是辛小语亲生母亲身边的人。 辛小语的母亲会巫术,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初生下辛小语,便为帮时老太太催眠时老爷爷,而惨死。 时老太太之所以收养辛小语,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被死前辛小语的母亲催眠了,这才让辛小语成功的被时老太太收养在身边。 “原本想借着今天他逃出来对他动手嫁祸给云依人,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的机会了。”辛小语也不急,毕竟一个小屁孩,她还怕整治不了他吗? 只是可惜那个车祸小男孩了,死得面目全非。 时小北是前不久发现她秘密的,当时她正在和时老太太商谈去时擎酒公司的事。 可固执的时老太太就是不肯,两人发生了口头上的争执。 多年来,她对时擎酒的感情,不减反增。 每每只要一想到云依人那贱人明明不爱,却还霸占着时擎酒,她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所以,她做出了最不明智的选择,让时老太太将她弄进时氏集团,让她更进一步的接近时擎酒。 没想到的事,她刚将时老太太催眠,说服了她。却被进来给时老太太检查作业的时小北撞见。 她催眠一次身体会很累,甚至只能对短时间、潜意识的人催眠。所以才会被时小北钻了空子。 “小姐,我们原想一石二鸟,不仅拿到那份监控录像,还能顺带将时小北给解决了,只是现在被云依人发现了端倪,你说,她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怀疑就怀疑,她又不是没有怀疑过我。”辛小语不以为然。 “那要是监控录像落入了云依人的手里,到时候云帆明可就藏不住了。而我们,也少了一个对付云家人的帮手。”云帆明是云启明的哥哥,也是云依人的伯父。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杀死云启明,想要害季婧的人,竟然是云帆明。 辛小语也是事先看了监控录像才知道的,之所以能先一步知道,是她一直有派人盯着季婧。 这也是时擎酒知道实情,却迟迟不肯告诉云依人的原因。 “好歹是她亲伯父,在说,云帆明那人鬼点子多,云依人斗不过他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把。”辛小语得意的笑了。 第15章 千般万般讨好她 翌日。 云依人一晚上都在医院陪季婧,下楼去买早餐时,被一个快递小哥硬塞了个包裹。 还没等她问话,就见快递小哥跑开了。 她莫名所以,边走边拆快递。 当看到里面是一个U盘时,她的心失控地一跳。 没看里面的内容,云依人也猜出个大概,她迅速的找了一家网吧,当看到U盘里的监控录像时,整个人如被一盆冰水浇灌,从头凉到脚。 她坐在电脑前好久都没有动,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呆呆的重复看着录像。 云依人离开了网吧,打电话交托云可人去医院照顾季婧,便开车去了云帆明住的梅园小区。 她的不请自来,让云帆明一家人都受宠若惊。 “依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伯母李丽热情的招待,“吃早餐了没?我刚在周记买的蒸饺呢。” “我找大伯,他在吗?”面对李丽的热忱,云依人并未有太多的欢喜。 李丽之所以对她这么好脸色,是因为她家对他们经常关照。 当初云氏破产,父亲入狱时,他们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后来她嫁给时擎酒又上赶着巴结。 云启明是白手起家,一手打拼创立的公司,所以云氏集团和云帆明没有一丁点关系。 “他在书房呢,要不要我把他给叫出来?” “不用,我去书房找他。”说着,云依人便越过李丽进了书房。 她没有敲门,要是换做平时,她或许会敲门,可现在,她表面镇定自如,可内心早就因看到那段录影后波涛汹涌。 云帆明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后,似乎受到惊吓,连忙挂断了电话。 她将他的动作收入眼里。 “依人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云帆明把手机放下,起身,“大清楚就来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 “都亲自来找你了,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聊。”云依人冷冰冰着一张脸。 云帆明看到云依人的态度一怔,旋即走到一边的茶几前,“那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云依人站在他面前,并未坐下,“为什么想要杀我妈?” 他砌茶的动作一顿,好一会,他抬头望向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依人,你说什么呢?” “医院里有监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把。”云依人直视他的眼睛,见他事到如今还要装,心里再无半点亲情,有的也只是心寒。 云帆明知道他这侄女的性子,逼不得已也只得装糊涂,“依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妈住院了,我去医院看望不是很正常吗?” 云帆明的话一落,云依人将手中的U盘狠狠的砸向他,“你好好看!你是去医院探望我妈,还是想去杀了她!?” 云帆明的脸色陡然大变,他将U盘捡起来,依旧装傻,“这什么?” “云帆明,你别在装了,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云依人指着U盘,“这里面是医院的监控录像,你不要说我冤枉你,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帆明听闻,眼底划过一丝阴暗,随后连忙站起来,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依人,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是诚心想要伤害你母亲的。” “你自然不是诚心的,因为是你蓄谋已久的!” 云帆明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依人,你不能因为一段监控就断定是我想要害你母亲。昨天我去看你母亲时,你母亲情绪不稳,嘴里说着什么不要杀她的话,最后还想要自己掐死自己。我见了,这才想要阻止她。”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妈脖子上的那道掐痕分明就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若大的指印残留在上面,已经淤青。 “如果我想要杀她,那因为什么原因要杀她?依人,我是你的亲伯父,你怎么能怀疑我呢?而且,若真的是我掐的你妈,那为什么你妈现在还好端端的呢?” 云帆明巧舌如簧,让云依人陷入沉默。 “依人,这点小事你打个电话问下我就好了,还要耽误你时间特意跑过来一趟。现在解释清楚了,你还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们今天当面一次性解决清楚,好吗?”他放软了语气,心平气和的说。 云依人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伯好陌生。 她坐了下来,将刚刚云帆明给砌的茶端起来喝了。 “已经凉了,我给你再砌一杯?”现在云氏集团,云依人交给云帆明打点着,自然要千般万般讨好她。 一杯喝下肚,凉了云依人的心,“不用,这样挺好的。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这件事,不是我相信你不在追问,而是因为你身体留着和我爸一样的血,所以我不会在追究,若要是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云依人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若云帆明再三避讳,那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云帆明没再说话,因为聪明的他不会不知道她的警告。 “还有一件事……”云依人顿了顿,试探性的问,“我爸自尽那天,你是不是去探过监?” 云帆明瞳孔一缩,“没有!” “你很紧张?”云依人起疑,“我爸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他不是因为羞愧自尽死的吗?” 云依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说公司假账的事,是我爸做的,因为事迹败落,所以我爸才没脸活在这世上,才自尽的是吗?” “难道不是吗?” 云依人笑了,忽然想起在时老太太房门口辛小语对她说的话,“他可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狠心的把他掐死吗?” “依人!”云帆明不悦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离间我们伯侄关系?” “你是不是想打云氏集团的主意?你以为把我爸害死了,云氏就属于你了?” 云帆明脸色铁青,可能也顶不住云依人如此刨根问底的追问,他起身,准备要离开。 云依人嘴不饶人,“云帆明,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父亲是你害死的,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不等云帆明离开书房,云依人先行一步起身,越过他离开了。 云依人火气冲冲的离开书房,正好迎上端着饺子过来的李丽,“依人,要走了吗?要不吃点饺子在走?” “下次把。” 第16章 时擎酒心疼死了 云依人回到车里,回想刚刚和云帆明的对话,就越觉得云帆明不对劲。 留了个心眼,她驱车去了监狱。 她要问清楚,她父亲自尽死的那天,云帆明究竟有没有去探过监。 刚启动引擎,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天一下子暗沉沉一片。 堵车的间隙,时擎酒的电话打了过来,那边的他似乎很急躁,声音很是不友好,“你去哪了?” “去找了云帆明。”她没有隐瞒。 时擎酒沉默了一下,半响才出声,带着试探的话术,“你怎么忽然去找他了?” “和他交接下云氏集团的事。” “你要接管云氏集团?”时擎酒问。 “是。怎么,听你这口气很惊讶,云氏本就属于我,难道不可以吗?”原先她没有这个打算,可是现在,她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云帆明而起。 她对他已经起疑,那么她便不会全心全意将云氏交给他管理。 “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云依人见他还在探她的口风,她笑了声,“时擎酒,有意思吗?你真把我当傻子,以为我什么不知道?” 时擎酒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云依人这句话的含义,他开了腔,“医院的监控录像你看了?” 云依人望着前方雾茫茫的路,不知为何,眼帘有些发虚:“我就只是想知道真相,还我父亲一个清白而已,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呢?” 她有些悲恸,声音里充满了落寞,“时擎酒,你为什么要帮云帆明瞒着我?是因为怕我得知我父亲是被云帆明杀死而伤心,还是云氏集团破产,就是你找得他合作?”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和我谈云帆明为了利益而伤害手足的那些恶心事吗?还是又来敷衍我?!让我不要在查下去。”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时擎酒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云依人刚要把地址说给时擎酒,忽然时小北的电话插了过来,“我要去医院,你来医院找我。” 说着,她挂掉了时擎酒的电话,接听了时小北的电话。 “嫂嫂,可人姐姐在哭!”那边时小北哇呜呜的哭声传来,“我怎么哄她都哄不好,她一直蹲在角落,谁也不让靠近。” 云依人眉心一跳,“你看好她,我现在就过来。” 云依人赶去了医院。 到季婧的病房时,见时小北小小笨拙的搬着一双一双被子往云可人身上盖。 云可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抱着手臂蹲在角落,全身发颤。 云依人连忙跑过去,结果刚碰她,发觉她的身子又冰又冷。 云可人的怪病发作了…… “可人?是我,姐姐来了,乖,我们不怕。”云依人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 也不知云可人听没听到,一直死死的咬着唇,怎么也不松口。 沥红的血顺着她嘴角流下来,如中了邪般,连着眼睛周围,都染上了一层黑雾。 她不说话,面目狰狞,像脑瘫一样没有任何自理能力。 时擎酒赶到时,见姐妹俩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盖了不少被子。 云依人热得满头大汗,而云可人冷得全身抖索。 时小北一见他来了,哭着闹着要他快点把云可人的病治好。 时擎酒让费森把时小北给带下去了。 他走了过去,低眸,看着云依人捂得红通通的脸,道,“最近几天天气都会阴晴不定,你还打算让她呆在S市?” 云可人这个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每一变天,就浑身发热,要么就全身冰冷。 打娘胎里的病根,拜访了不少名医,可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的办法。 云依人抿着唇,“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提前看天气预报,不然也不会让她白受这个罪。” 以前一到变天,季婧就早早的带着云可人去四季如春的国家游玩了,而如今,发生了太多的事。 爸死了,母亲的神经病发作,云可人也一直跟着她忙活着。 自打从美国回来后,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待在S市,你要是想让她留住这条命,就让她去B市。” B市,是一个全年恒温,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城市,那里更是季婧的老家。 怀中的云可人早已没了意识,迷迷糊糊的一直说着呓话,“她一个人去B市,我不放心。” “让时小北陪她。”正好打发了时小北,合了时擎酒的心意。 云依人没说话。 说到底她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云可人的病情,她没办法。 “你好好想想。”见她狼狈的模样,时擎酒心疼死了。 他伸手,刚要将她被汗水黏得湿漉漉的发挽至她耳后。 却不想她别过脸,不喜他的碰触。 面对她的抗拒,时擎酒眸一沉,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带着嗜血因子,“不是想和我聊云帆明的事吗?这样,怎么聊?” “云帆明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聊,现在,我没时间。” 云可人这个病可是很棘手的。 在云依人的印象中,最记忆深刻一次,便是她国小。 小时候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爸妈要对云可人比对她好,是不是因为她比云可人大的原因呢。 后来云可人一次病发差点死去,她才发现,并不是因为爸妈偏爱,而是云可人的怪病。 云可人每发作一次,病情就会加重,轻则休克窒息,重则死亡。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撂在一边?”时擎酒只觉得胸口涨涨的痛,做什么他都以她为先,而她却从未把他当回事。 云依人没说话,怀中的云可人哆嗦了一下,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落入时擎酒眼里,极为刺眼,“云依人,你要是真没时间,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谈关于云帆明的事。” 云依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又在发什么疯,“你什么意思?专门找事,想和我吵吗?” “云依人,现在不是我求着你办事,而是你求我!” 外面雷雨声渐小,可却刮起了大风。 病房的窗户没有关,风夹裹着小雨飘进来,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季婧。 季婧醒来了,她并未像以往一样情绪失控看到什么砸什么,而是半坐着,不动也没有说话。 第17章 带我去见她 “妈?”云依人见季婧状态好转,高兴的叫了一声。 昨晚她将时老太太给的方子在季婧身上用了,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季婧没动,眼睛都没眨,也不知她是在梦游还是真的醒了。 “你去看下妈。”云依人有些担心,给时擎酒使了个眼神。 “你自己不会起身去看?” “我这样怎么去看?”云依人瞪了眼他,带着命令的口气:“快去。” 要不是被云可人缠住了,她会让他帮忙? “晚上陪我去参加皇城的慈善晚宴。”时擎酒专门跑医院一趟,自然没有忘记这事。 云依人拧眉,“那种宴会我没兴趣。” “那代你去看你妈,我也没多大兴趣。” “我去!”云依人额迹青筋暴动,“可我不能保证,到时候可人和我妈有事,我不能去的意外。” “只要你不变卦,她们不会出意外。”说着,时擎酒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随后才走到床头。 当看到季婧的脸色要好很多时,时擎酒有些意外。 没想到时老太太的药方还挺管用的。 季婧虽然不吵不闹了,但是却像个患有痴呆症的老人一样。 “妈?”时擎酒叫了她一声。 季婧有了反应,迟缓地将视线投向他,接着,只见她嘴角扯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云可人长得和她很像,季婧的五官很清秀,看上去干净又清爽,明明年过四十,可依旧风韵犹存。 时擎酒摁内线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季婧看了一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季婧的情况会这么快好转。 云可人哭累了,在云依人的怀里睡着了。 好不容易将云可人安置在床上,云依人腿却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蹲麻了。 “医院的监控录像,你从哪里来的?”时擎酒终于问起。 云依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敷衍的回道,“今天早上去楼下买早餐时,一个快递小哥塞给我。” 时擎酒眸一暗。 果然,司空凌川对她还没死心! “你不好奇监控录像被谁剪走了?” 云依人见他说话又阴阳怪气的,不由抬头望向他,“好奇心害死猫,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还要去追究是谁把录像剪辑的呢?” “你倒是看得开。” “那人不想让我好过,我又何必斤斤计较,让自己不开心呢?”云依人满不在乎道。 “那人?” “辛小语。”云依人道,“难道监控录像不是她让人给我的吗?” 时擎酒一怔,见她误会了,旋即勾唇一笑,“女人,你吃味了?” “我能有什么吃味的?” “吃辛小语的醋,她去了我公司,所以你不乐意了。” “你为了我妈病情,出卖色相,我对你还有什么挑剔可言?”云依人冷讽着,“在说了,这也是她自己应得的。” 若没有辛小语,也不知道时老太太有治神经方面的药方,甚至她母亲的病也会加重。 “坏女人,你既然知道她对我图谋不轨,还放心她进公司?”时擎酒低头,暧昧不明的气息喷在她额间。 云依人眉一蹙,“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是她找上你,说时老太太能治我母亲把?” “嗯哼。” 云依人冷笑,“你倒是抢手,已经结婚了,还有人惦记着。” 时擎酒怎会不知她话中的讽刺?他也不在意,坐在她身边,自然地搭着二郎腿摇着脚尖,“既然知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所以我有什么奖励?” “时家大少爷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入你的眼?” “我要你一个承诺。” “是你自己自愿帮的,我可没求你。”云依人脚不麻了,便起身朝着季婧走去。 季婧安安静静的坐在飘窗上看着书,云依人也不打扰她,贴心的拿了一个靠垫让她靠着。 时擎酒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目光落在她身上,深幽而绵长,“为你卖死卖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一句谢谢都没有?” “你配吗?” 时擎酒眸色黯然。 他知道她一直在怪他搞垮云氏的事,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要是没有这样做,她也不会这么快回到他身边。 失去了她对他的信任,可得到了她的人。有失必有得,所以他不在乎,因为她那颗心迟早会是他的。 时擎酒离开了,因为他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而时擎酒前脚刚离开,后脚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一个中年女人,有些眼熟,可硬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云小姐,我家小姐被你从楼梯上推下来,难道你不应该去看望下么?” 云依人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在辛小语身边见过几次面,“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我去看她,又让她来栽赃我?” 曼温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付云依人这种小虾米,一掐一个准,“难道云小姐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被谁害死的吗?” 这是变相的逼迫了。 “带我去见她。” “请把。”两三下,曼温就将云依人搞定。 云依人和曼温去了VIP病房。 辛小语气色不是很好,即便头破相,可还是掩盖不了身上那股绿茶的味道。 “开门见山说条件把。”云依人没多大心思应付。 曼温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云依人和辛小语。 “既然云小姐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辛小语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要你让时擎酒对你死心。” “就这?” 辛小语挽唇,也不在云依人面前装柔弱善解人意一面,“对。你也知道,我一直爱时擎酒,现如今他和你结了婚,若不是你想要离婚,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你。”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让他对我死心?” “杀你父亲的凶手,还有治好云可人怪病的方法。这结果,你满意?” 云依人眸一缩,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可人的病能治?” “那要看你信不信了。” 云依人没说话。 辛小语知道单单这些还不足以说服她,她从抽屉拿出一叠泛黄的病例,“这里面是二十年前你母亲的病例,你可知道你妹妹云可人得这种怪病是因为谁吗?” 第18章 却被他拱手让人 云依人的眼神霎间变得恐怖起来,“你想说什么?” “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可以看看。” 云依人从她手中接过病例,一页又一页,指尖捏着泛白,好久,她哽咽着声音道,“这些你哪来的?” “想要查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现在可知道,云可人承受的这些痛苦是拜谁所赐了?” “你给我闭嘴!”云依人斥怒,“你有什么资格参与我家的事?” “若不是我,你会有机会知道这个真相吗?” 云依人后退几步,心口被刺得千疮百孔,不是被辛小语的言语,而是病例上的字据。 云依人要比云可人大五岁,当年季婧怀孕时,云依人调皮,将季婧吃的维生素给调换了。 五岁的她,正逢身体抵抗力弱,经常感冒。 因感冒药苦,她不爱吃,为了不吃,所以她将季婧天天吃的维生素给调换了,甚至不是一两天,而是长期。 那时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季婧怀孕了,可能云可人生下来就有的怪病,就是因为季婧吃了太多的感冒药。 毕竟孕妇最忌药,尤其是对胎儿不好的激素。 “其实你爸妈知道云可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怪病是因为你,可他们却选择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自责。所以云依人,你欠云可人的。一辈子都还不起。” “我答应。只要云可人的病能治好,我会和时擎酒离婚,一辈子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辛小语满意,“你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其一,主要的还是让他对你死心!” “即便他对我死心了,你就觉得他会爱上你吗?” “会不会爱上我,那时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 云依人本就对时擎酒没什么男女之情,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斡旋,“你想我怎么做。” “今晚你会和他去皇城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把?” 云依人没想到辛小语消息知道的如此快,“是。” “晚上时,会有大批媒体前来。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辛小语笑了,带着玩味的笑。 “前提是我要见可人的病情有成效。” “等你去见了那个杀人犯,云可人病情方面的事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说着,辛小语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个U盘出来,“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云依人拿走U盘离开了。 辛小语坐在床头,颇有食欲的拿着银叉插着切好的苹果吃了几口。 曼温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小姐,这是云帆明从云家云依人的房间里偷拿过来的。” 辛小语撑着下巴,扫了眼盒子。 盒子是雾霾蓝色,锦缎绒毛材质,盒面是采用金丝线所缝制,展翅的雄鹰绣在上面栩栩如生,鹰眼处还镶嵌了两枚沥红色的宝石。 关看外观,就知费心打造,尤其那对宝石鹰眼,怕是价格不菲。 “打开。” 曼温打开了,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男士胸针。 胸针挑边是由罕见的黑珐琅所制,一粒一粒镶嵌在上面,一眼就知想要造出如此精湛的配饰,工程耗时不短。 “这个东西,确定是从云依人房间里拿出来的?” “见云帆明的表情不像是撒谎。” “那他自然也是打开过这个锦盒了?”辛小语见曼温点头,不由冷笑了一声,“那这云帆明可真是够愚蠢的。” 费尽心思,不惜残害手足都想要得到云氏集团。 可现在,如此无价之宝的东西摆在他面前,却被他拱手让人。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知这枚胸针价格能抵几十个云氏么?” 曼温诧异,极为吃惊,“这么值钱?” “蓝珐琅就少见,不要说黑珐琅了,甚至还是一粒一粒组成镶嵌上去的。”辛小语笑得有些猥狞,“云依人哪是钓到了金龟婿,明明就是攀上了金主。” “小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个东西我们拿在手里,怕以后也会是个祸害。”这等出手不是叫大方了,一般身份的人哪能随便个礼物就上百亿? 云氏是上市公司,单单一枚小小的胸针就能抵几十个云氏,那么那个送云依人礼物的人,背景究竟有多强大? “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而已,现在,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辛小语合上了锦盒,“把盒子还回去,记住,要把这胸针的价格透露给云帆明。” “小姐是有什么打算?” “云帆明爱财如命,为何不让他给我做嫁衣?没脏我的手,又让我称心如意。” 辛小语知道,做什么都要留有一手。 她虽然找了云依人,让时擎酒对她死心,可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备一手。 “小姐,你这样做得太过明目张胆,怕是会引火上身。”曼温长了点心眼,“今晚云依人和少爷要去参加慈善晚会,我们为何不把云帆明给推上去,以云依人的名义将这枚胸针捐赠?” 辛小语想了想,觉得也行。 毕竟云帆明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全权让他去办,难免不会被他倒打一耙。 “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准备把。记住,让媒体将云依人和时大哥今晚会出席慈善晚会的事扩散,一定要传入那男人的耳里。” 曼温知道她这么做的想法,可还是忍不住提一嘴,“小姐,那个男人我隐觉得不好惹,我看我们还是堤防着为好。” 辛小语不以为然,“你知道上次那个匿名包裹是谁给我的吗?” 曼温摇头。 “那个男人。” “小姐是怎么知道那个包裹是那个男人寄给你的?” 辛小语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你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的心思吗?” 温曼不清楚,她从未恋爱过。 “男人和女人一样,一旦爱上一个人,会比女人更加卑鄙、无耻、狠心。”辛小语勾唇,“更不要说像他那种人上人的男人。” “而且,时大哥一向做事谨慎小心,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留下痕迹让人查到呢?而那个男人既然能将时大哥如何搞垮云氏的资料翻出来,就代表,他不仅是个狠角色,更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温曼这回听懂了。 第19章 杀人犯根本就不配 云依人并未去网吧,而是回了云家。 她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U盘里的录像看完。 录像是监狱里的,安装在囚禁云启明的牢房监控。 一段录像很长,画面清晰不卡顿,一看就知道这份是主本,没有被剪辑过。 时擎酒去探过监,他不知道和云启明在聊什么,大致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便离开了。 紧接着没有几个小时,便是云帆明探监。 云帆明待了很久,原先两人好好的交流着,不知因为何事,云启明忽然拍了下桌子。 而就在云启明要发怒时,季婧进来了。 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启明和云帆明发生了争执。 季婧上前劝阻,却被云帆明扇了一耳光。 两个大男人大胆出手,云启明砸伤了云帆明,云帆明恼羞成怒,从地上摸索到了一根铁丝,面目狰狞地掐死了云启明。 整个人似乎走火入魔了般,不管云启明的呼喊,及季婧的拳打脚踢。 云启明奄奄一息,云帆明都没有松开,直到季婧砸伤云帆明,云帆明才回过神来。 云帆明探了云启明的气息,发觉他没了呼吸,整个人惊慌失措。 可就在他要逃离时,季婧站起来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忽然一把掐住了季婧的脖子…… 在后来,便是云帆明自导自演的一切。 把云启明吊起来以自尽而亡的事虚掩过去,将受到惊吓的季婧带离。 监控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云依人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没有眼泪。 一帧一帧的画面在她面前重复播放,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缓缓的接听,一脸的呆滞,“喂?” “证据真凭实据摆在你面前,我要的你何时允诺?” 辛小语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依人听得出她的嘲讽,“这份监控录像是谁给的你?” 那头的辛小语楞了下,随后便不自然的道,“不管是谁给的我,总之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晚上,我会按你的要求去做。” “那这样自然是好。”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辛小语冷讽,“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向我提条件?” “你不是想要我离开时擎酒么?区区这两个理由,就想给我洗脑?这些你都能拿到手,难道时擎酒就不能了吗?” “怎么?你想反悔!?” 云依人倒在床上,她感觉眼睛在发酸,不知名的液体在涌,“我不会反悔。我只是忽然想要外加一个条件。” “说把,什么条件。” “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那边的辛小语没说话。 “你说,我找到杀我父亲的凶手,便可以从那人的嘴里知道怎么治可人的怪病。现在,我完全可以做个无赖之人。” 辛小语咬牙,“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亲出殡那天,那份资料是你让人给的我?” “是。” “那份资料你怎么来的?”果然,云依人也在怀疑,以时擎酒的手段,不可能留下如此明目张胆的把柄。 辛小语回答得模棱两可,“我连时老太太都能搞定,还搞不定一份资料吗?” “你是不是想要杀小北?”这一句话,才是云依人最想问的问题。 “云依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想杀小北?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辛小语忽然急躁起来,语气还带着几分紧张。 “你敢用你自己的性命发誓,你没有想要杀小北?” “我自然敢!”她的命压根就不值钱。 云依人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又问道,“上次我妈失踪,是你搞得鬼?” “不是我。” “那你是知道是谁了?” “自然是你的好大伯啊,你母亲亲眼目睹他杀死你父亲,要是被你母亲告发,他还能好好的在外面潇洒吗?” 云依人的心忽然一绞痛。 在金钱面前,原来亲情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云依人挂了辛小语的电话,她躺在床上好久,直到情绪稳定,才离开云家。 她没有去梅园小区,而是打电话将云帆明约在一个咖啡馆。 云帆明来得很早,坐下来时,她还闻到了他身上夹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气。 是辛小语经常喷的,很浓溺…… 她眸暗了暗,舀着手中的匙勺,“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云帆明不知道,不过看着她的脸色,想来不是好事,“什么事?” “你杀我爸,就只是为了得到云氏吗?”她沙哑着嗓子问。 云帆明脸一变,“你找我来就是谈这些事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挂着你那虚伪的面具?”云依人微扬着下巴,眼里充满了失望,“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把握!” 说着,云依人抬手挥了挥。 霎间,不远处的大型荧屏上,播放了监狱里的监控录像。 那一段云帆明亲手掐死云启明的狰狞模样……无比的清晰,高清得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到。 咖啡厅被云依人包场,极为冷清。 云帆明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罪行竟被拍得一清二楚。 “依人,我错了!求你不要毁了我,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自从启明死了后,我每天都活在自责、悔恨当中,没有一天不是痛苦的。”云帆明在云依人面前跪了下来,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就看在我是你大伯的份上,你饶了我把。” “饶了你?当初你怎么就没想过饶了我爸!?” “依人……” “你不要叫我!你这杀人犯根本就不配!”云依人起身,此时的她对云帆明没有一点怜悯,有的也只是恨,“你就等着受法律的制裁把!” 云帆明连滚带爬抱住云依人的大腿,“依人,你不能这么绝情。你这样做,不是比杀了我还要狠吗?” 云依人一脚踹开他,满脸的嫌恶,“再狠有你这杀兄弑弟媳狠吗?云帆明,我们家对你不薄啊!你家的房子,云奇和云茜出国留学的钱,都是我们家出资!没有我们家哪来今日的你云帆明?你不仅不感恩戴德,反而还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对的起你的良心吗?” 第20章 我发誓,以我的性命。 “我没良心,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左一耳光右一耳光,云帆明的脸一下子肿得老高,“依人,我已经知道错了,就算你把我送进监狱,启明也回不来了啊。” 云依人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他弄得她家破人亡,她是绝对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的! “知道错了,就去监狱里惭悔把。那个地方会教你做人的道理,让你重新做人!” 云帆明见云依人心意已决,苦肉计对这个大侄女已经没有效果,那么他也不在卑微哀求,“你要是这么冷血无情的话,那么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可以不顾忌我是你大伯的旧情,可你不能不顾和可人的姐妹情把?” “来见我之前去见过辛小语把?是她教你用可人来压我的吗?” 云帆明起身,“你要是把我送进监狱,那可人一辈子都休想治好她身上那怪病。” “她的病我会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找辛小语吗?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来管你的事?而且可人的怪病呢治,也是她从我嘴里听说的!” “她的事?她什么事?” 云帆明没有明说,面上哪还是以前那个和蔼可敬的长辈?如今的绝境让他变得自私自利。 辛小语这个贱人,他如此帮她做事,她竟还出卖他! 她对他不仁,那就不要怪他对她不义了。 “只要你不再把以前的事翻篇追究我,我不仅可以治好可人的怪病,甚至可以告诉你,是谁想要杀时小北。” “不可能!”云依人没有丝毫动摇。 “你确定?”云帆明不明确的问她,“你相信辛小语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亲大伯?” 云依人走到他面前,一副气势凌人的态度,“云帆明,你现在还要用亲情来做捆绑吗?你觉得还有效吗!?” “可人怪病究竟要怎么治,只有我知道。”云帆明立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以我的性命。” 云依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将信将疑,“我要见到成效。” “没问题,不过这件事得你自己出马。” “你说,我听着。”他经手她也不放心,毕竟有关云可人病情的事。 “你去过黒市吗?”云帆明问。 云依人眉头一蹙,“没去过,不过听说过。怎么,黒市里有药物能治好可人的怪病?” “有。”云帆明利落的告诉她,“我只告诉你来源,至于要怎么找,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你这结果等于没有告诉我!” “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要是我没有我提供的资源,你连里面都进不去,更不要说还能看到希望。” 云依人冥思了一会,好久她锐利的视线对上他,“我可以不将你的罪行公众于世,前提是能保证可人怪病治好的情况下。即便如此,你还要将梅园小区的房子还有你在公司的职位,全都归还给云家。” “行。”云帆明答应得十分爽快。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杀时小北的?” “因为……”云帆明顿了顿,觑了她眼,老实说道,“当初你妈看到我杀了启明,我就十分害怕你妈会将我送进监狱。那时即便得知你妈精神病发作,可还是不放心。所以我去了躺云家将你妈带出来了,想要利用车祸,让你妈出意外事故。可没想到,你妈运气很好,迫不得已,我只能再次下手。” “医院那天,你妈有了意志,我怕极了,原本是真的想掐死她,也没想到半路中时小北跑了出来。好在没有被他看到我要杀你妈,我匆忙的离开了,在医院楼下,我看到了一个和时小北体型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男孩,在接着,便是看到了那个小男孩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祸。” 云依人震惊,没想到那天车祸现场云帆明也在,“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杀小北的?” 云家都是聪明人,云帆明都能在监狱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云启明,伪造云启明自尽,这等小事他还会弄不明白吗? “因为,我看到那个车祸死了的小男孩身边站了个中年女人,那个女人便是辛小语身边的人。”说到这,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我也知道时小北一直在时老太太那边,一出来就被人盯上,自然是熟人干的。” 那天也正是知道时老太太生日宴,他才去医院探望的季婧。 云帆明的这番解释,非常有逻辑。 云依人细思极恐,“辛小语为什么要杀时小北?” “不知道,不过我猜想肯定是辛小语那个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时小北知道了,所以才不惜一切要杀时小北。” “这件事,除了我,还告诉过别人吗?” 云帆明摇头,“没有,这种事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能随便到处说呢?” “你和辛小语不是有来往,你没发现点可疑的地方?” “依人,我见你是对我存有什么误会把,我之前并未和辛小语搅和到一起,而是我去了医院后,她才用监控录像威胁的我,逼得我不得不为她办事。” “办事?”云依人挑出了重点,“你为她办什么事了?” 云启明的事情摊开后,云帆明除了苟活着,身上沉重的包袱终于放下,也没有再多的顾虑,“帮她去你房间找一些东西。” “我房间?” “嗯,找什么看上去贵重的首饰,我就在你抽屉随便拿了一样。” 云依人眉心一蹙,“她要我的首饰干什么?” “不清楚,那个曼温机灵的很,没有从她嘴里透出半点话。” “那你从我房间拿了个什么首饰给她?” “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把,看上去是挺精致的,不过被你放在那,不闻不问,想来是不要了、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把。”云帆明并未打开盒子,就是因为上面布满了灰尘,他这种顽固的思想误解了他。 云依人眉心一跳,赶紧问,“那个盒子是不是蓝色的?甚至上面还用金丝绣了一只展翅的雄鹰?” “我没多看,不过应该是蓝色的把,盒盖上有没有绣一只展翅的雄鹰我就不清楚了。” 云依人沉默不语,好久她才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启明的事……” “黒市有关的资料发我邮箱。” “好。”云帆明离开了,只留下云依人一人站在原地,沉思许久。 第21章 这么多人看着 夜,深凉。 皇城举办慈善晚会,不少豪车聚集,方圆好几里,交通拥堵不已。 只见不远处,一辆加长版黑色宾利徐徐地开来。 泊车小伙打开车门,瞠亮的黑皮鞋,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闪着光,修长的大长腿踏入红地毯,男人身姿挺拔,一米九的大个,无不是在场的风景线。 男人并未急着走红毯,只见他优雅的伸手,一只戴着白蕾丝手套的手被他握在掌心。 云依人盛装出席,妆容并不夸张,精致中带着几分高贵。 两人的出现,惊讶在场的所有媒体。 原本对着中央拍个不停的记者,几乎全部转向时擎酒和云依人那端。 无比匹配的两人,出现在全国观众的事业中。 因是大型慈善晚会,深受全国人民的关注,所以现在是在场直播。 不远处的广场,巨型荧屏上映出云依人那张昳丽的脸和时擎酒那种冷魅的俊容。 弹幕上迅速被刷屏…… 各大头条都是时氏夫妇的颜值报道,近乎占据了整个新闻和娱乐界。 云依人和时擎酒拍了几张照,回答了记者提的问题,便进到了宴会后台。 慈善晚会还差10分钟开始,时擎酒被一群商业人群围着,云依人也不想掺和进去,便一个人坐在了点心区。 云依人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上次时老太太宴会上的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似乎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云依人挡住了去路,“做了亏心事,一看到我就跑?” “云小姐,这次我们可没有在背后讲你的坏话,你可不要故意报复,在这场合刁难我们。” “若我就是故意要呢?”云依人逼近。 长得偏欧美的女人扭着腰肢,满眼鄙夷,“这里全是监控,你也只能想。” 云依人挽唇,“这场慈善晚会是时家出资举办的,你说在场的宴客是相信你们还是我?” “你……” 另一个女人拉住了她,“云小姐,你想要问我们,你问把,我们保证如实回答。” “莉莉,你在这个贱人面前好言好语干什么?” 被叫莉莉的女人拉了拉欧美女人,用眼神示意她别忘了辛小语警告她们的事。 欧美女人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双臂,站在一边。 云依人也开门见山,“我父亲被人害死的事,你们是从辛小语那边听来的?” 莉莉点头又摇头。 “你这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知道点又不确定啊!”欧美女人是个急性子,“问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问你了吗?你要走就走,我拦着你了?”云依人也怼回去。 “好了露丝。”莉莉拉着露丝不让两人起争执,“云小姐,我们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们记忆模模糊糊,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记忆迷迷糊糊?”云依人拧眉。 莉莉颔首,“前不久你和时少结婚,小语拉我们出来买醉。晚上我们送小语回去时,可能喝太多忘片,记得也不是很全面。” “你们酒量不好的话也不可能送辛小语回去,所以你们压根就没有喝醉是吗?”云依人问。 莉莉一怔,目光立马看向露丝。 露丝语气不善,“云依人,反正我们知道你爸是被人掐死的,至于被谁掐死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要硬揪着这个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毕竟你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也是不知道。” 云依人也没有再为难她们,让她俩离开了。 一个人站在窗柩前好久,直到身边一阵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她才回神。 “你祖母生日那晚,我回医院时打过一通给你电话,那时,你怎么没有接?”云依人望着他,问道。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回答我。” 他的眸暗了暗,也不知是什么事,连着声音都沙哑了不少,“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闲聊了几句,手机放在车里没注意。” “遇到的那个人是云帆明吗?” 时擎酒没说话,算是默认。 云依人秀眉一皱,犹豫着要不要将时小北的事告诉他,可又想到什么,她还是咽了回去,“摞动云氏资金的人不是我爸,而是云帆明是吗?我爸自尽那天,你去找过他。” 时擎酒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倾身将她搂紧怀中,“依依,我们不要在聊那些伤心的事了好不好?” 云依人没说话,她微微推开他,神情充满了落寞,她没有和以前般质问,而是转身离开。 时擎酒跟了上去,走到她身边,主动抓着她的手让她挽着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似乎已经演习了很多次。 云依人没有挣脱,因为慈善宴会已经开始,来客已经全部入座。 她找好位置,和时擎酒坐了下来。 拍卖会上的东西出奇的贵,不是清朝皇宫的古董,就是宋朝名人的诗卷。不是画坛领军人物的宏幅巨制,便是珍罕艺术品的名表和宝石。 云依人都没什么兴趣,而一旁的时擎酒却很是姿闲。 不是拿着她的手把玩,就是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放在鼻尖深嗅。 像变态一样,就差整个人没有按在她身上。 媒体镜头一直停留在两人身上,云依人每次让时擎酒安分点,可这个男人,不仅不避讳还极为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样似的。 云依人坐不下去了,刚起身就被他摁着坐在了他腿上,“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还不快放开我!” “既然知道这么多人看着,还不老实点?” 云依人要被气死,这个臭男人就是故意的。 “依依,想坐我身上可以说,在我面前不用拐弯抹角。”时擎酒菱唇一勾,带着致命的诱惑。 “时擎酒,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脸皮居然这么厚。” “那依依现在可知道了?” 云依人心口一噎,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肱二头肌发达,不痛不痒,像棉花打在身上一样。 “你让我坐回自己位置上,我不走,一定好好看。”云依人妥协,只得放软语气。 时擎酒揽着她那一盈而握的腰,“这样坐着挺好,我很喜欢。” “我不喜欢!” 第22章 蹲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 “别闹,新的拍卖开始了。”时擎酒禁锢她的细腰,声音在她耳边带着几分醉人的毒,“看到喜欢的,直接拍下来。” 云依人耳根子通红,挣扎着要下去,可不巧这时响起了拍卖官的声音,“接下来这件物品,是来自时氏夫妇所捐赠,所得拍卖金额会全部捐献给贫困山区。” 全会场的人鼓掌,随之镜头切换到他俩。 两人亲密的举动惊霎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千金名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新婚燕尔,正是热恋期,两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也正常,不过可怜了小语,被云依人推下楼梯,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什么?小语住院了?是被云依人推的吗?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就是上次时老太太生日宴会上啊。要不然这种重要的场合,怎么不见小语?”有人打抱不平了,“听说是云依人妒羡小语能进时氏集团,这才痛下杀手的。” 圈子要说大也不小,可这样的八卦,硬生生的还是被人知道。 云依人听到了,她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时擎酒却蹙起了眉头,见怀中的她心态良好地看着拍卖台,不由低声道,“这不像你的性格。” 她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只听赞扬的话。但凡说了他坏话,直接抡拳头收拾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云依人双手抱胸,镁光灯打在她脸上,将她精致的五官照得昳丽而惊艳,“以前我是云小姐,现在我是时夫人。” “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自己。” 云依人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狐狸眼含着几分玩味,“你不是要我可守本分做好你的时夫人吗?怎么现在连这点闲事都好。” 时擎酒没说话,薄唇紧抿着,目视前方。 别人说她的闲话就是不行,他听着心里不舒服。 云依人原想调侃他几步,可见他紧绷的脸色,也不白费口舌惹人嫌。 放在一旁的手提包里的手机震动,云依人对拍卖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陪时擎酒过来走个行事。 她将手机拿出来,看到是辛小语发来的短信,她眉头一蹙。 辛小语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下和时擎酒吵一架,然后在众多媒体面前提出分手,不然她就将云帆明的事给揭发。 话说得很阴晦,以云依人的智商,看一眼不难猜出来。 云依人可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当初她也是给她下套,让她在她面前说出实话而已。 不过,她也没有骗辛小语。 因为她会和时擎酒离婚,只不过不是现在。 她没回辛小语的信息,可能是此时的辛小语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慈善晚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又一个短信发了进来。 云依人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将她拉黑,把手机放在了一般。 跳梁的小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和她谈条件。 VIP病房。 辛小语看着电视荧屏上云依人那张招人嫌的笑脸,气得将床头边的东西全都一通乱砸。 “贱人!她竟然敢耍我!我不会让她好过的!”狰狞的脸,让人震撼。 曼温赶紧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小姐,我就说云依人花花肠子,这样的法子是行不通的。” 辛小语整个人奔溃了,她不能就这么妥协,“既然她违反了我和她之前的约定,那就不要怪我对她家人动手!” “小姐,那我现在就去把云可人抓来?” “抓得了吗?云可人和季婧身边都是时大哥的人,我们的人去了还能有的回来吗?” 曼温看着辛小语逐渐消瘦的脸,心痛不已,“可云依人的弱点就在她家人身上,只要把季婧弄疯,或者抓去了云可人,我还就不信她不会听我们的。” “这个方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若不是时大哥,我早就将她那恶心的一家给杀了!”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时擎酒对云依人尤为特别。 她和云依人年纪差不多,虽然时擎酒比她们小一岁,可心智上,要比她们成熟的要早。 在帝都高中时,整个学校的师生有谁不知道时擎酒喜欢云依人? 时擎酒身边从不缺女人,可他身边站着的女人除了云依人外,无一异性能近他身。 她到现在还清楚得记得那个刚开学不久的酷暑。 时擎酒为了让经不起热的云依人睡个好觉,一个人傻傻的站在窗边为她挡了一中午的烈日太阳。 汗流浃背的他被晒得中暑,都没有对云依人有过半点怨言。 她和云依人是同一班的,云依人这人性格孤僻,和班上同学没什么交流,喜欢一个人坐后排靠窗的位置。 明明上课不听讲总是睡觉,可每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高三那年,云依人成功拿到了哈弗录取通知书,之后,就一直在美国,直到今年云家出事才回来。 她想,若不是时擎酒从中动手脚让云依人回来,怕是云依人一辈子都会在美国那边。 时擎酒20岁生日那天,得知他去了美国出差,她迫不及待的赶去想给他庆生,却不想看到他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下,看着云依人和一个男人离开。 第一次,她看到他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将他全身覆盖得白茫茫一片,好久好久,恍如过了整个世纪,他推开了要扶他起来的费森,强撑着站了起来。 夜色中,她看到了他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 那一刻,她感觉他好像变了。 然,也从那一晚,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回了国,将全部的心思投入工作当中,没有半年,他将整个东南亚的经济垄断,成了S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商界大佬。 “小姐,医生说你有脑震荡,要多休息,不要想太多的事。”曼温给她掖好被子,苦口婆心的道,“至于云依人,我会让她尝到背叛的滋味。” “曼温,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辛小语握住她的手,梨花带雨,“我爱时擎酒,我不能将他拱手让人。” “我知道,小姐你放心把,我一定会让时少爷离开云依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曼温的话似乎有魔力般,让辛小语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小姐你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一觉,明天你就能见到少爷了。” 辛小语眼皮缓缓阖上…… 曼温见熟睡的辛小语,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低喃着,“小姐,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23章 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这场慈善晚会是富人的阶梯。 时擎酒所捐赠的物品,最后被一个企业老总高价所购。 最后的压轴品才是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一件动辄上亿。 时擎酒拍下了一全套首饰,在场无一人敢竞拍。 在媒体面前,高调的赠予她。 云依人不喜这种流光溢彩的宝石。 可能时擎酒财大气粗钱没地使,又可能是想在媒体面前和她秀恩爱,所以一掷千金,博人民群众的眼球。 最后一件拍卖品被拍卖官推上来,用一块黑布盖住,弄得神秘兮兮的,“接下来这件物品是本次慈善晚会的压轴作品,采边来自清朝黑珐琅所雕,八十世纪著名艺术家艾肯·皮尔所设计的男士胸针,起拍价100亿!” 拍卖官将绒布拉黑,琉璃肆彩的灯照射,折射着耀人的光芒。 下面在场的人看到此枚男士胸针,无不一人震惊! 连着云依人都怔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玻璃柜中的男士胸针。 时擎酒对这种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只是见一旁的云依人看到后整个人不对劲,误以为她喜欢,不由亮出竞投号牌。 “天呐!100亿,时少可真是出手阔气。最后几件压轴都落入他手上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枚胸针无价之宝,怎么会出现在这慈善晚会上?该不会就是冲着时大少来的把?毕竟这里除了时大少,有谁会拿100亿买一枚胸针?” “你都知道是无价之宝了,自然不是用价钱来衡量了。钱生钱,怎么花出去的就怎么赚回来,这些道理你都不懂吗?” 讨论的都是今日男士所带来的女伴。 而这些女伴能出席这种活动,自然不是名媛便是在业界有两把刷子的。 “时先生出价110亿,有谁要竞拍追价?”安静的会场被拍卖官打破,“110亿一次,110亿两次,110亿……” 就在拍卖官要锤下去时,角落处亮出竞投号牌。 “那位66号出价120亿!”拍卖官的声音一出,整个宴会上的人目光逐一望去。 只见一个长相极为张扬带着成熟美的女人坐在后面,她面无表情,优雅地举着竞投号牌。 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卷发,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巨大的平框眼镜,半边脸被遮拦,只露出那勾人心魄的红唇。 安静的坐在后排,宛若一只高贵的孔雀,浑身散着皇室贵族气息。 时擎酒并未回头,因为媒体将镜头移向那女人,前面偌大的荧幕上,呈现的就是那女人的臻颜。 拿着竞投号牌的手一举,时擎酒再次出价。 斯条慢理,每一帧动作是那么的美轮美奂。 女人似乎对时擎酒的加价没有意外,视线都没有望向他那端,手中依旧举着竞投号牌,放都没有放下。 在场人欷歔不已。 云依人见时擎酒这架势不打算放弃,不由将他手扯下来,问,“你喜欢这枚胸针么?” “你喜欢。” “你从哪看出我喜欢了?”不能因为她喜欢,他就要给她买把。 她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他能什么都买给她,满足她吗?不过云依人识趣,这些话没有说出口。 时擎酒盯着她,对视着她,透过她的瞳仁似乎在看另一层意境般。半响,才低低的解释,“从你的表情和眼里。” 云依人翻了一个白眼,“那是男士胸针,我能喜欢个什么?” “你一直盯着看,甚至还露出让人怜悯的神情。” 云依人一怔…… 她表情得有这么明显么?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将自己心里想法表现在脸上的人。 刚刚看到那枚胸针时,她是有个一秒的失神,那是因为她没想到司空凌川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教到她手上。 而这枚胸针出现在这,她并未有太多的意外,毕竟云帆明告诉过她,他从她房间拿走给了辛小语。 她和时擎酒参加慈善晚宴,而这枚胸针又好巧不巧出现在拍卖会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辛小语作的妖。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事是,她这点熹微的表情,都会被他发觉。 两人交谈的间隙,拍卖官已经落锤,东西已经被那个女人拍走。 然就在宴会结束,记者要采访那个女人,却不想那个女人在拍卖官落锤那一刻,就已经离开。 时擎酒脸色并不是很好。 云依人看着他,有些无奈,“你有这个闲钱买一枚破胸针还不如捐赠给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呢。” “意义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不都是花钱吗?” “花在你身上的钱,意义就是不一样。” “那可是男士胸针,你买了下来,我能带吗?”云依人有些无语,有时觉得时擎酒的想法太固执化。 时擎酒非常认真的回答,“你可以送给我。” 云依人觉得一口淤血堵在胸腔处,上不来下不去。 那样的话,和他自己买给自己有什么区别!?在说了,要知道那枚胸针原本的主人是司空凌川,他还会如此执着吗? 云依人不敢说。她起身,离开了会场。 时擎酒跟了上来,上前想要和他攀谈的人全都受到冷脸。 云依人一出来,就感觉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么的火辣和惊悚。 和上次医院周围车祸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回头四处张望,一大批媒体和记者,及拍卖会上的人员及不远处停着的大量豪车。 时擎酒走上来了,他站在她身边,周遭被媒体和记者围堵。 可能顾忌时擎酒的原因,问题都不是很刁钻。只是问下宴会上的基本事宜。 时擎酒见云依人出神的厉害,一直东瞻西望,不由扳正她的脑袋,“你在看什么?” 云依人紧张得抓住他的手,想将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告诉他。 可当对上他的视线时,到嘴的话卡住。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太晚了,累了。” “我们回去。”时擎酒脸色不佳,抱着她肩膀离开了。 费森开着车出来,麻利的下车,拦住想要上前的媒体,见云依人和时擎酒进了车,才笑眯眯的道,“各位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费森这种老油条,在道上打滚这么久,自然得买个面子! 毕竟今日来的媒体,可受了时氏不少好处。 第24章 杀了他你一样也得不到我 云依人一上车就被时擎酒揪着一通乱吻。 恼羞成怒的她抬起手,一耳光落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手软。 时擎酒不仅没松开,反之更加肆无忌惮。 偌大的车间旖旎一片,晚风从车窗吹进来,拂过两人紧拥的身躯。 云依人被他吻得面色通红,好久,他喘着粗气,依依不舍地挽着她的脑勺松开。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涟漪的唇,一脸春色的云依人让时擎酒心情大好。 “时擎酒,你有病啊!?”云依人推开他,狠狠的擦着唇。 时擎酒勾唇,“你是我老婆,我还不能吻你了?” 云依人却冷不丁防的警告他,“从你和云帆明联合起来搞垮云氏时,我和你早已不是朋友,更不要说是夫妻。” 时擎酒知道云依人介怀这些事,可有些事,事到如今他也该有个解释。 当初云启明把公司交给云帆明打理时,云帆明监管不佳,甚至还摞用公司的资金。 云启明知道后,要把他送进监狱,毕竟云氏被云帆明这么一弄,损失惨重,面临着破产。 当初云启明不是没有给云帆明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云帆明却先一步揭发云启明贪污之事。 原本云帆明作假摞用资金的事落在了云启明头上,这才有了之后云帆明找上他,请求他帮忙救云氏的事。 开始他并未同意,可后来,云帆明出了一个鬼主意…… 要云依人回国嫁给他,因为云帆明知道他对云依人一直有好感。 云帆明说,云启明那边他会去劝说,至于接下来云依人回国的事,就等着云启明的好消息。 果然,没有两天,云依人回来了,云启明被云帆明劝通,他成功娶到云依人。 云启明死的那天,正是他收集到了云帆明栽赃给云启明的证据,接他回去的那天。 未想,他前脚刚离开,云帆明后脚就丧心病狂掐死了云启明…… 想来是云启明对云帆明亲口说不会放过他,才演变了云帆明最后杀人的动机。 云依人听到他这番解释,将信将疑,“回去后,你把那份资料给我。” 时擎酒却将手机掏出来,打开邮箱,将里面的邮件点开给她看。 云依人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她的眼皮不禁一颤。 她的好大伯!竟如此心狠手辣,窥视云氏这么久。 掏空云氏,将云氏的资金转移,以他儿子的名义在B市那边开了一家中型公司。 难怪她要把梅园小区的房子和他在云氏的经理位置收回来,爱财如命的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原来他早就已经看不上了! 云依人死死的捏着手机,全身颤栗不已。 时擎酒知道她难受,倾身搂过她,“我会让他把吃进肚里的全吐出来,然后全数归回给你。” 此时的云依人若不是顾忌云可人的病情,可能会拿着刀冲过去找云帆明,将他一刀捅死。 “不急,云帆明我自己来收拾。”云依人的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黑色宾利车驰骋在繁华的城市,倒退的美景,似光束,在立交桥上,如一只狂奔的猎豹。 达到半山腰独栋别墅已经晚上十点。 云依人下车时,晚风刺骨。 明明还不到10月,可却让她身觉寒冬。 时擎酒自然地搂着她往别墅走去,厚实炽热的身体,让她暖和了不少。 上楼,进浴室洗澡时,云依人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 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时,时擎酒早已洗完澡坐在床上看起了书。 云依人没让他出去,而是坐在梳妆台护肤。 房间无比的安静,只有偶尔那几声被翻动的书页。 云依人累了,一爬上床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然她刚躺下,身边的时擎酒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也钻了进来。 他从后拥住她,壮硕的胸膛抵着她后背,让云依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心安。 滚烫的灼气让耳根一麻,云依人嘤咛了声,声音都软了。 “我刚来月事了。”她道。 时擎酒一顿,随后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 她推开他的脑袋,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 “嗯。”不用云依人说,时擎酒也知道。 她每月的月事日期,他算得清清楚楚,不然浴室里怎么会放卫生巾呢? “你要么就出去睡,要么就给我安分点。”云依人带着命令的口气。 时擎酒不为所动,“我不干什么,我就只是想亲亲你。” “你这样我怎么睡?” 时擎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她。 房间里开着壁灯,暖色系列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得她肤若凝脂,齿白唇红。 时擎酒望着怀中美靥的云依人,心里痒痒的。 “关灯,睡觉。”云依人哈切连天。 时擎酒快速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随后关灯,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晚安。” 云依人太累了,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了。 夜色正浓。 别墅烤漆铁门外墙,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开得满是法国蔷薇旁。 纵目而视,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搭在车窗上,纤长的二指夹着一根将要燃尽的香烟。 车门外,一地的烟灰和烟头。 司空凌川不知坐在车内望着二楼主卧的方向多久,直到熄灯,他的心似乎被一把利器插进来般,疼得让他窒息。 【你滚啊——司空凌川,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这么犯贱了好吗!】 【是啊,我在外面有别人了。所以呢?你要漂洋过海将他杀了吗?好啊,杀了他,杀了他你一样也得不到我,因为他亡,便是我死!】 【司空凌川,我们永远也不要见了。】 那狠心的话语如魔咒般,一帧一帧强行灌进他耳膜,让他的心麻痹,比凌迟他还要痛苦千万倍。 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如变态般窥视她的一切,可他好像做不到。 思念如一只巨大的渔网,将他吞噬,把他最后一点理智得摧毁一滴不剩。 丢在车椅上的手机震动着。 司空凌川并未理会,胡乱的把烟塞嘴里连吸了好几口。 电话那端锲而不舍的响着,司空凌川终于接起电话,声音在怒火边缘,“说。” “你在哪?” 无比熟悉的声音和说话口吻,让司空凌川一阵失神,也不知是他太过高兴还是被车内的烟雾呛的,他剧烈咳嗽着,可却抵不过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美依依?” 那边没有说话。 他怕是自己的错觉,紧张得连忙开口,“美依依,是你吗?” 第25章 这一切都来源于云依人! “我是07,不是云依人。”传声筒传过来的女人声音和云依人的声音一模一样,连着音调都出奇的相似。 司空凌川脸上失望明显,他捂着发涩的眼睛,瘫在车椅上,“东西拍到了?” “需要我现在送过来吗?”女人问。 司空凌川没有说话,他的呼吸是那么的平缓,似乎已经睡着了般。 女人也没有出声,两人沉默着,直到司空凌川下车坐到主驾驶,才开口,“你在酒店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好的,那我等着你。” 司空凌川挂断了电话,启动引擎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二楼。 那处依旧黑暗一片,夜空中挂着的半轮月亮很亮,似乎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又似乎在嘲讽他的痴心妄想。 司空凌川蓝眸黯染,转动反向盘离开了,到达五星级酒店时,女人等候已久。 “boss,你的东西。”一进房间,女人把锦盒递给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没有接,而是让她打开。 女人戴着黑蕾丝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 只见胸针完好无损放在里面,头顶的水晶灯照射在宝石上,迷了司空凌川的眼。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他忽然笑出了声,接近着便失控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宝石,狠狠的砸在地上…… 胸针在消音毛毯上滚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他脚边。 司空凌川眼睛一下子猩红,他马上弯腰将胸针捡起来,想要查看有没有被损坏,却不想刚拿起来,胸针表角的一粒黑珐琅从他指尖掉了下去,落进了毛毯。 司空凌川瞳孔一缩,似乎难以置信般,如石化的雕塑站着一动不动。 “boss?”颜之韵轻叫了他一声。 司空凌川疯了,双膝跪地,找寻那颗细小的珐琅。 颜之韵一见,连忙要拉起他,高贵入骨的boss怎么能卑躬屈膝,就为找一粒珐琅呢! 却不想她还没碰他,就被他狠狠的甩开。 他的眼似乎被一团黑气笼罩,来源不尽的墨色熏染开来。 颜之韵看到司空凌川失心疯的样子,就猜出刚刚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在哪了。 他又去见云依人了吗?自从得知云依人结婚后,每到晚上,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暴力,充满了杀戮……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云依人! 司空凌川趴在地上,所有的尊严和自尊不复存在。 常年混迹在生死边缘的颜之韵红了眼,身为杀手的她,敏锐的找到了那粒珐琅,“boss,在这,你要找的珐琅在这。” 司空凌川快速的拿过,想要把那颗珐琅镶进胸针的表角,却不想放进去也已经枉然。 司空凌川僵着一个动作没动,似乎被点穴了般,傻傻的一直盯着手上的胸针和那颗珐琅。 颜之韵知道这枚胸针是他和云依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信物。 “boss,只是掉了一粒而已,还能修好。” 司空凌川心落空空的。 他没说话,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般,行尸走肉的进了卧室。 颜之韵跟上去,在他身后将近期的情况和他说明,“boss,还有几天就中旬了,酒店已经被包下来,到时候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 司空凌川不关心这些事,他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通,不知那端的人说了什么话,他脸色有些不太好,“胸针掉了一粒珐琅,你现在带着工具过来一趟。” 司空凌川挂断了电话,看都没看一旁的颜之韵,问,“她什么时候去黒市?” “应该快了,云帆明已经在黒市能治云可人的事告诉了云依人,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盯着她,一旦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找我禀告。”说到这,他锐利的视线对上她,声音含着几分警告,但更多的是命令,“记住,不管是这几天,还是白天昼夜。” 颜之韵一愣,随即回道,“boss,临近月旬,你的身体情况,你不是不清楚!” 难道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去把云依人抓回到身边吗? 云依人一旦进到黒市,司空凌川便会找上她,然后将她带回美国……这个计划,从司空凌川来中国前就筹备好了。 只是因要处理一些公事,一直耽搁了。 “什么时候,我的事还需要你来提醒?” 颜之韵知道他心意已决,不会再做改变,可是博士叮嘱过她的事,她又不能违背。 不能惹火他,只能从云依人那边动手了。 维尼尔进来了,他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小型工具箱的男人。 男人叫秦简亦,和司空凌川是从小到大的挚友,因长相过于妖冶,加上肤色很白,所以看上去有点娘。 “呦,07也在这呢?”秦简亦把工具箱放桌上,坐在台吧椅上,笑得有几分欠揍,“老头肯把你留在川身边,看来对你有很大的寄托啊。” 颜之韵代号07,是博士最得意,最自豪,最引以为傲的学生。 从小生活在组织,长时间的地狱般磨炼,让她不仅有灵敏的身手,还有精湛的医术。 “boss,你们有事谈,那我先出去了。”颜之韵对谁都爱答不理,唯独司空凌川。 颜之韵出去了,离开时,对上了秦简亦停留在她身上的玩味眼神。 她一记杀意眼神过去,秦简亦哈哈大笑…… “这个还能修好吗?”司空凌川走过去,把胸针递给他。 秦简亦扫了眼,知道这个东西比他命还重要,即便修不好以前那么完美了,也不能在他面前说出来。 “我的技术,你还不清楚?”嬉皮笑脸的他收敛,回的很是轻松。 维尼尔开了酒塞,从酒柜里拿了高跟酒杯,醒了醒酒,推到两人面前。 司空凌川没心思品尝红酒,“拿瓶威士忌。” “你还想不想要你那胃了?”秦简亦见他明明穿得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可一身颓废充满死亡气息的样子,不由叹息,“当初你就该和她说清楚,现在弄成这样,你在解释又有什么用了?” 司空凌川紧抿着唇,也不知是因为心情烦躁还是闷在心中已久需要发泄,他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司空凌川没回,端着高跟杯,一口全数灌进嘴里。 嫣红的液体将他妖冶的唇染得更为炫目。 第26章 你故意的? “是因为她和时擎酒?”秦简亦曲着二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叩了叩。 司空凌川紧抿薄唇,眼尾的红,给立体的五官平添了几分邪气,“她和时擎酒在一起,只是因为要救云氏。” 说着,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灌,似乎在用这个理由劝说着自己。 “那她为什么不找你救云氏,非要用自己的一生而下赌注?” 司空凌川眼神可怖地望向他。 “说把,我不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司空凌川没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她谁也不爱,只会爱她自己。”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相信她的话?她说不爱时擎酒你就信?”秦简亦没想到云依人的魔力这么大,“而且,什么时候,你司空少爷喜欢的东西还要问别人愿不愿意了?” 从小到大他喜欢的,哪件是用正常流程拿到手的? “她说她不会爱上时擎酒就不会爱上!”他低吼,声音发自内心的悲凉。 秦简亦耸了耸肩,稳住情绪不稳的他,“行,云依人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和时擎酒只是逢场作戏。” “解云可人身体的毒剂调出来了?”司空凌川不想和秦简亦讨论云依人的事。 “差不多了,只等最后一位药引了。”说到这,秦简亦眉头微拧,“她会让云可人用药吗?毕竟这可是有后遗症。” 司空凌川抿着唇,眸色黯然,“不管她会不会同意,云可人的病,除了你,还有谁能治得了?” 秦简亦会配毒解毒,搞研发的,专门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人体。 “也对,这世界上,除了博士那老头也就只有我懂这些玩意了。”他端着酒杯,笑意不尽眼底。 博士叫卡伦比,是法国著名的实验学家。 司空凌川一生出来就被博士抱养,身份不详。 因从小天赋异禀,聪明灵敏,被博士重心栽培,常年被扔进实验室,长时间和装着液体的器皿打交道。 可司空凌川对这些研究没兴趣,后来也因一些事不了了之。 “不过,你真的考虑好把云依人带回美国?” “不然?”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且不说云依人的家人在中国,就算不在,云依人那性子,会老实待在你身边?” “她会。”司空凌川肯定的语气,“她因为云氏而离开我,那我也要让她因云氏回到我身边。” “那时擎酒那边呢?当年他能从中国追到美国,就表示对云依人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 司空凌川眼里一闪嗜血光芒,“我会派人解决掉他。” “杀了他吗?川,这里可是法治社会。” “我会让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发现。”司空凌川勾唇,“在这,即便是他的地盘,我也一样能动他。” “就为了云依人?值吗?时市有今天的成就,可有他不少手段。”而且,时擎酒的势力已经漫布整个东南亚,这样的男人,怕是很难对付。 “秦简亦,你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秦简亦端着高跟杯碰了碰他酒杯,“我这是面面俱到。” “我见你是瞻前顾后。” 秦简亦非笑。 认识司空凌川这么久,一直以来都知道他是个视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在他身边的女人保质期从不超过一个月,可如今却栽在云依人手上了,到底是司空凌川的幸还是不幸呢? 清晨。 天空阴气沉沉,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视觉。 云依人很早就起来了,身边的时擎酒比她起得还早,她下楼时,看到晨跑回来的时擎酒。 “这么早就出门?去医院?”时擎酒跑步时刚语音开完跨国会议,取下耳机,递给女仆,拿过毛巾擦拭汗水。 云依人点头,“最近变天厉害,我怕可人病情又发作,想早早的陪在她身边。” “不急这一时,吃完早餐我送你去。”说着,他快速上了楼,走之前还特别叮嘱,“等我,记住。” 云依人抬手,看了下腕表,见时间还充裕,便坐下来吃早餐。 早餐吃完,时擎酒也已经冲完澡西装革履下了楼。 云依人见他没吃早餐就走,不由问,“你叫我吃早餐,你自己却不吃?” “你不是着急赶去医院陪云可人吗?” 云依人听出他酸溜溜的醋意,扯了扯唇,“吃个早餐能耽误多久?” 他勾唇,“你这是在担心我?” “你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反驳。”云依人耸了耸肩,她不过只是善意提醒一句。 时擎酒将她拉入怀中,情深惬意,“坏依依,说句你担心我,就这么难吗?” 云依人懒得搭理他。 时擎酒把云依人送到医院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云依人下车时,发现今天温度有点低,所以使得地下车库很冷,打了个寒颤,刚要进电梯,时擎酒却下车,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肩膀。 她刚要说声谢谢,不想听到时擎酒冷冷的道,“等会中午来我公司一趟。” “看情况把。” “有事要和你商量。”他低沉的道。 云依人拧眉,“你故意的?有事刚刚在车上怎么不先和我说了?” 时擎酒拉着一张脸,果然是没有心的女人,他想见她,让她来公司陪他不可以吗!? 云依人被他这种杀人的眼神看得怪别扭的,误以为真的有事,便敷衍着道,“到时候我抽空过来一趟。” “不用了,反正云可人和你妈比我重要。”赌气的说了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依人瞪了眼时擎酒远走的背影。 有病的男人。 云依人进到病房时,发现辛小语居然在,甚至还和云可人聊得甚欢。 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揪起辛小语往外拖。 辛小语头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倒是想问你,你干什么?”云依人脸色很不好,自然是因为辛小语的到来:“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的家人远点。” “云小姐这么急躁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我看你比怪物还要恐怖。”云依人甩脸子,赶人:“哪来的滚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第27章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云依人,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又不是来找你,你凭什么让我走?”辛小语真觉得云依人阴魂不散,她前脚刚到病房,后脚她就来了。 云依人皮笑肉不笑,面色冷冷的,“你的出现,脏到我的眼睛了。怎么,我出钱的病房,我还不能赶你走了?” “你分明就是对我心存芥蒂!” “是。”云依人不隐瞒,“对杀人犯都不堤防着点对谁堤防?” 辛小语眼睛通红的看着她,自然不是被云依人说哭,而是因为气愤,“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要接小北回时家,你让云可人快把小北交给我。”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想让小北和你走,你就对小北去说啊。” 辛小语咬着牙,话语有些急冲,“听说云可人要去B市,你让小北一起跟着云可人去B市是吗?” “我问过小北的意见了,他同意。” “时老太太不同意!我现在来接小北回去就是时老太太交代的。”辛小语炸毛了。 云依人逼近她,笑得有些危险,“什么时候,你对小北的事这么关心了?而且,小北要去B市的事,你从哪听来的?” 辛小语心口一慌。 她深知云依人诡计多端,要是被她套出话来,自然又会去吹枕边风。到时候让时大哥知道…… 辛小语不敢想,她口不择言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可人得了怪病,凭什么要时家的人跟着去受罪?” “小北是去受罪吗?当时他答应得挺爽快的,样子看上去很是高兴呢。” 辛小语心里憋屈死了,恰好这时曼温从身后出现,“云小姐,我家小姐是个孝顺的孩子,时老太太想孙子了,让她把小北带回时家,也是顾忌时老太太的相思之情。” “你主仆俩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有意思吗?”云依人还偏偏就不把时小北交给她们:“若真的是时老太太的意思,那行,让时老太太亲自来接。” “云小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指使云帆明偷窃我的东西,你们倒先送上门来了?”云依人双手抱胸,盛气凌人,“不要以为我没动你们是怕了你们,而是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你们这摊破事。” “云小姐先言而无信,我们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依人鼓掌,不得不佩服辛小语有这么一个好帮手,“你们先算计的我,还不能被我耍了?” “云小姐,你会后悔你今日的所为。”曼温也不在和她斡旋,“小姐,既然云小姐和我们都已经撕破脸皮,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待在这。” 辛小语听着,面色难堪,拉住要走的曼温,“今天我必须要带走时小北。” “小姐,你放心,有我在,你所担心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曼温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诡异,让一旁的云依人看着,眉头深蹙。 辛小语被曼温劝说成功,离开了。 云依人站在病房外,沉思了会,便转身进去了。 看到云可人在陪季婧看书,一旁的时小北在玩手机,她走到时小北身边走下。 时小北在玩游戏,虽然玩得很入迷,可云依人一坐在他身边,他立马抬起头,甜甜的叫了句,“嫂嫂。” “你先玩。” 时小北不愧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立马放下手机,问,“嫂嫂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呀。” 云依人点了点头,给他剥了个橘子,“我想问下关于辛小语的事。” “嫂嫂放心把,我不会和辛姐姐走的,我说了要和可人姐姐去B市就一定会去B市的。” 云依人一顿,随后笑了声。 他不过是一个小孩,这么旁敲侧击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之前你在时家,可看到辛小语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不管什么地方,你想到的都可以和我说一下。” “嫂嫂,你怎么忽然对辛姐姐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云依人下意识把时擎酒拿出来当替死鬼,“她对你大哥不怀好意,上次她自己从楼梯滚下来,还故意在你大哥面前栽赃给我呢。” “那辛姐姐太坏了。”时小北腮帮子鼓鼓的,“嫂嫂,以后我不想和辛姐姐玩了。” 云依人:…… “辛姐姐之前欺负祖母也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嫂嫂。我一定要告诉大哥,让大哥不理她。” “你说什么?她之前欺负过你祖母?”云依人立马攥住他的肩膀问。 “嫂嫂,你抓痛我的手腕啦。”时小北嘴巴嘟着,好不可怜。 云依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马松开他,问,“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小北能把看到的都告诉嫂嫂吗?” 时小北把自己当初看到的全都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云依人涣然。 她觉得背后一凉,似乎被鬼缠身了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久,她才捧着时小北的手,道,“这件事小北不要对任何人说,不管是谁问起,小北都要说不知道,好不好?”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说着,她和他小拇指拉钩。 时小北迟疑了一会,随后笑眯眯的点头,“好,是我和嫂嫂的秘密,谁又不告诉。” 云依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带着丝丝微笑,可心中却忧心忡忡。 这回她算是知道辛小语为什么要对时小北赶尽杀绝了,原来是她的秘密被时小北发现了,也难怪像时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人,会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云依人冷笑一声,辛小语这件事她不急着搞定。 不过是催眠么,总会有法子对付。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云可人的病。 云依人在医院待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她离开了。 打电话想把云帆明约出去,和他详细聊聊关于黒市的事。不想云帆明的电话关机,误以为他躲着自己,便去他家找了一趟云帆明。 未想云帆明不在家,李丽说他出差,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云依人等不及了,反正云帆明把黒市的资料发她邮箱了,她看了,也明白里面的制度。 第28章 尝尝,等待是什么滋味 云依人驱车来到了皇城郊外。 跟着资料里给的指示,找到了当地颇有年代感的酒吧。 进去时,里面的装潢有几分落魄,可不难看出被精心打理。 因是白天,只有几个清洁人员和吧台上的调酒师。 调酒师是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虽然穿着奇装异服,可脸却白白净净。 她走到台吧,从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他。 男人拿起来一看,立马领着她进了里面。 这张卡是时小北给的云可人,她从云可人那拿来的。 想要进黑市,就要有一定的资产,这里看钱不看人,有全球各地的稀世珍宝,女人,乐子,应有尽有。 因不属警察管辖,也没黒道之人伸手,寻欢之人络绎不绝。 自然,能进入黒市享乐,高价买宝物之人,身份都非富则贵。往往这些人,都会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不愿真脸相见。所以,进入这里的人都会戴着一张面具。 穿过后门,长长的甬道径直通往幽静小巷。 淡泊的月光照在青石路上,诡秘又惊悚,似通往地狱的道路。 过巷道,进入黒市。 黒市如城镇,因地方偏僻,构造奇特,看上去和纽约的不夜城般,充满了诱惑和迷离。 街道萧瑟,两旁橘黄路灯散着诡光,路上都是戴着神秘面具的行人,摆摊小贩,古风大楼,充满西域浓情。 调酒师将她送到门口就离开,云依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中。 她去了云帆明给的资料里那家客栈。 客栈外观有点像古代里的烟花之地,可里面却又是接近现代复式二楼的设计。 前台坐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云依人走了过去,用中指抵着一枚金币移到她面前。 女人姿态万千地抬起了头,当看到云依人时,楞了下,反应不是很大,加上她很快反应过来,问,“住房还是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 女人笑而不语,“你是第一次来这把?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云依人又递了三枚金币过去。 金币是用现钱兑的,这里的货币大致都是铜币、银币、金币。 1枚铜币在外面值1W,银币10w,而金币却是100W。 400W,在二线城市可够抵一套房的价格了。 女人收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着,“你问把。” “我要找一个叫卡伦比的博士,听说他就在黒市里,你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女人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卡伦比博士是在这,不过他一向神出鬼没,我有这个想帮你的心却没这个精力,毕竟黒市这个地方可不比外面。” 云依人将一袋金币扔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道,“只要我能见到他,这些都是你的。” “这……”女人一脸的难为情,“那你上楼稍等片刻,我让人打听下?知道消息了立马告诉你?” “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 女人想了想,“行,我尽量快点。” 云依人上了楼,而女人一见云依人离开后,立马进了隔壁的房间。 司空凌川单手赴后,高大的身影矗立在窗棂前,不知在看窗外的什么,一直久久未动。 女人走到他身边,把一袋子的金币递上前,“少主,接下来是让你出马见云小姐,还是让她继续等下去?” 司空凌川将视线移开,当看到那一袋金币时,他的眼带着几分戾气,“让她等下去。” 让她尝尝,等待是什么滋味。 “可云小姐说,只给我半个小时。”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会称了她的心意,让她轻易知道结果后就离开呢? 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是为了不让时擎酒担心吗? 他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酸涩,“你只要告诉她,卡伦比在赶来的路上就行。” “是。” 半小时后,云依人下来了,询问女人卡伦比的情况。 女人是个有脑子的,很巧妙的敷衍了过去,云依人又在上面等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 期间时擎酒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在哪。 她扯了慌,以在外面为由挂了电话,怕时擎酒起疑骚扰她,便关了机。 这个地方,她只会来这一次。从卡伦比手里拿到能治云可人的药,她在也不会踏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云依人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这里办事效率极快吗?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卡伦比博士还没有来?” 女人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道,“这个是无法避免的事,你等之前我也和你透过底,卡伦比博士不好找,要我们短时间内找出来,自然是不可能。” “拿钱办事,这就是你们客栈的信誉?” “找到卡伦比博士只是时间问题,若小姐你等不下去,我们可以全额退款。”女人也不勉强,售后服务非常到位。 云依人心口一噎,颇有些气恼的瞪了眼她,“你就不怕我投诉你们服务不周到?” “即便是百年信誉老站,也难免没有被投诉过,毕竟众口难调。” 云依人觉得真是花钱找罪受,可她最终还是忍了,“透露个具体时间,卡伦比博士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个不好说的。” “行,我不要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可以了把?” 女人打量这面前的云依人,发现她一点也不像组织里的人说得那么难相处、刁蛮任性、不讲道理,反而觉得她能屈能伸,甚至还比想象中的漂亮有气质。 也难怪少主会对她念念不忘,想起少主交托的事,她从抽屉拿出一枚令牌,“他非常喜欢收集名酒,或许你可以去俱乐部碰碰运气。” “俱乐部?那不是黒市禁止进入的地方吗?”云依人之所以知道这些,全都是看了云帆明给她的黒市手册,上面全都有,解释得清清楚楚。 “禁止你们外来人进入,里面都是老客户和金主的天下。现在你有了这令牌,不就可以进去了吗?” 云依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道了一句谢,拿着令牌离开了客栈。 第29章 会亏待了你 俱乐部是黒市最为热闹的地方,因为能进这里的人都代表着不凡的身份和荣耀的象征。 云依人以为只会是寥寥几人,却不想进去时,发现里面人山人海。 想要在这里找到卡伦比博士,怕是大海捞针,毕竟她从未见过他。 不过客栈的女人说他喜爱名酒,所以可以去吧台那边找找。 大楼格式呈四合院,高达三层。 会场像是在举行假面舞会,又像是在拍卖东西,反正人满为患,交谈之声与嘈杂之音,震耳欲聋。 云依人挨个汕尾选了个幽静较为暗的角落坐下。 云依人给了吧台小哥五枚金币,从他口中询问到,有一个男人几乎天天在这喝酒。 正好,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这会场。 云依人找到了吧台小哥描述的那个男人。 只见男人持着酒杯坐在靠窗边的一个高背椅上,身着八十年代爵士礼服,脸上戴着的鹰隼面具遮拦住他的容颜,袖口别着的两排精致蔷薇纽扣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的周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随手一瓶,价值上百万。 男人是用背对着她,可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讲究非常英俊的男人。 鬼斧神工的侧容,似阿波罗,完美而高洁。 虽然无一人上前打扰,画面明明看上去很唯美,可他周遭散发的帝王般令人生畏的气息,让云依人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压迫感。 明明还没靠近,就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云依人端着红酒杯走向他。 一股好闻的蔷薇花香袭入鼻腔,让她微怔,这个气味好熟悉…… 难不成是他? 那张邪魅带着邪佞的脸闪现在眼帘,云依人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在美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先生身边摆了这么多红酒,看来对红酒情有独钟?”云依人站在他身边,隔着一拳头的距离。 云依人的出现,让男人身型一僵。 他的视线没有移开,依旧望向窗外。 “先生如此喜爱红酒,可听说过红酒起源的故事?”云依人问。 他没说话。 云依人也没有恼,自顾自解说,“传说一个国王将失宠的妃子扔在地窖里,让其自生自灭,却忘了这是一个储存葡萄的窖。饥饿中的妃子欲寻短见,误将发酵的葡萄汁当毒药喝下。却意外发现酸甜可口,芳香浓郁。半月后,国王发现妃子不但没死还愈发美艳动人,最后妃子再度受宠,葡萄酒也因此产生并广泛流传,受到人们的喜爱。  ” 他终于有了反应,微凉的视线对上她,带着几分冷意,“你也喜欢红酒?” “我不喜欢。”云依人没在他面前撒谎。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懂红酒起源的故事?”声音性感充满磁性,若细听,还夹带着变声器的电磁波在里面。 云依人挽唇,美得不可方物,“很多人喜欢红酒,是因为把喜怒哀乐和深深的眷恋寄托在酒了里,我不喜欢,并不代表我不懂。” 他盯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目光,“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懂?” “那先生喜欢红酒,可懂它吗?” 他挽唇,“你从哪看出来,我喜欢红酒了?” 云依人一僵,难不成她找错人了? “看来你是第一次来这?”她的表情,他没有漏过。 “请问先生是叫卡伦比吗?” “是。”他将酒杯放在一边,起身站在她面前,“看来小姐是专门来这找我的?” 云依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只要你肯答应我,你要什么我都满足。” “这样啊。”男人冥思了会,“要你做什么都肯,对吗?” “只要你说出来,我做得到的事。” 男人勾唇,戴着黑手套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即便是你这个人?” 云依人一惊,陡然不安起来,“卡伦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答应你的前提是要你这个人。”明明是一场交易,可从他嘴里出来,却是带着一股暧昧不明。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他面色严肃,“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我已经结婚,恐怕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结婚是你逃避的理由吗?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不想解决的事。”他微微抬起下巴,有几分倨傲,“毕竟像你这样合我心眼和眼缘的女人,不多了。” 短短一句话,堵死云依人全部的路。 “你就不先问问我要你帮我做什么?” 他带着狂妄的语气,“世界上没有我治不了的病,只要我不想治的病。” 云依人一阵失神。 好久,她吞咽着嗓子,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吗?” “在你上前和我搭讪那一刻。” 云依人心跌到谷底,她咬着牙,“除了这件事,没有其他的商量余地?” “在这里,金钱和名誉都不算什么。” 云依人暗着嗓子,低低的道,“我知道了,打扰你了卡伦比先生。” 他眸一沉,见她要走,立马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问,“为什么?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会亏待了你,还是你和他伉俪情深?” 云依人没说话,拉开他的手,“卡伦比先生强人所难,我也没办法。” 他忽然笑了,望着她的背影,在也无法在她面前装,把领口的变声器扯出来,直接亮明身份,“云依人,在你心里,云可人还比不过一个时擎酒?” 云依人身姿一僵…… 还未来得及转头看他,就被他粗鲁的攥进了阁楼。 一进房间,脸上的面具被他野蛮的拿下,灯光下,她看清了他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睛。 “司空凌川……”她张了张唇,一脸难以置信。 他捏着她的下巴,笑得斐然,“我该庆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云依人努了努嘴,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压过去,霸道而凶猛地擒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浓郁而刺鼻的男性气息,云依人难受的要推开他,却不想他狠狠的攫住她,似将她生吞进腹。 捋地攻城,没有任何的温柔,强制性的桎梏。 第30章 你要什么,我都给 云依人没有任何犹豫,咬破他的唇,铁锈味的鲜血弥漫在两人齿间。 司空凌川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凶残的一手将她衣服撕碎! 云依人心一慌,扬手,“啪!”地一声,重重的一耳光落在他脸上。 他脸上的面具被她打掉在地,手掌心也被面具棱角刮伤,丝丝血迹蔓延。 司空凌川头微偏,俊魅的五官夹着极为明显的落魄。 “司空凌川,当初我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现在这是闹哪出?怎么,专门跑来羞辱我吗?”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大拇指擦了擦嘴角,幽凉的目光对上她,“当初分手是你一厢情愿,我没同意。” “你现在说不同意?当初干嘛去了?”云依人冷笑,“而且你是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他的眼霎间猩红,“我倒是忘了,不妨你提醒我,因为什么而在一起?” 云依人觉得没必要和他在有交集,要离去,却被他强摁在门上,“想不起来还是不想提起?” “不想说也不想提起。” 狠狠的一拳落在她耳边,夹带着风声,云依人面色依旧冷冰冰,“怎么,不要告诉我说,你对我动心了,放不下我了。” 司空凌川讨厌死她现在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又该死的爱惨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司空凌川做什么事,还需要解释吗?” “我没碰她!”他低吼,眼睛通红得冒血丝,“那天我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 云依人不疾不徐地打断,“当初和你在一起,本就是为了不让时擎酒纠缠我。所以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心被凌处千万遍!!!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被她如此羞辱? 司空凌川挽唇,如地狱出来的魔鬼,惊魂嗜血,“今天只要你走出这里,云可人的病一辈子也休想治好。” “没关系,我们全家搬去B市,她就不会备受折磨。” 她的话一落,下巴被他狠狠的掐住,力劲极大,似要将她捏碎般,“时擎酒会同意让你去吗?” “会不会让我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无情冷血的话,如一把带刺的利剑,直戳要害。 司空凌川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淤血涌上来,堵得他好生难受,“你觉得把云可人带去了B时,就能让她一辈子在B市不出来吗?” 这句话暗藏太多的意思。 云依人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你对如此我薄情寡义,我为什么还要顾忌你的感受?”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动她们!”家人是云依人最后的底线,她绝对不能允许有人触碰。 他走近她,深情的双眸带着爱恋,“所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选择云可人,还是选择离开我?” 云依人攥住他的双臂,恳求着他,“究竟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她知道,当初就不敢招惹他。 认识他这么多年,深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他心疼的扶住她,话语中情意浓浓,“回到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 “不可能,我已经和时擎酒结婚。” “我不在意!”他低吼,眼睛一下子猩红一片,明明嫉妒得要死,可做出这副大方的样子,让人倍感孤瞭,“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所以我不怪你。” 他用力地拥住了她,狠狠的,似要将他的骨血融进她身体里。 “即便我没有和时擎酒结婚,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道。 司空凌川的身子一僵,喉咙如鲠,“为什么?” 他已经来找她了,她还要狠心的伤害他吗? 云依人推开他,对视他猩红的双眸,“我俩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注定只会让对方煎熬。” “你现在这么想了?当初接近我时,怎么没有考虑这么多?”司空凌川眼眶含着亮光,因愤怒鼻梁剧烈猛缩着,“现在你利用完我,就一脚把我踹开,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云依人抵住要上前的他,“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那你要我怎么想?”他怒吼着,整个人近乎奔溃,“你可以为云氏和时擎酒结婚,那现在为什么不能因为云可人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 “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受伤,你心疼,而我却是活该。云依人,你扪心自问,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你可曾在意过我一点点!” “我不爱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司空凌川忽然镇定下来,他望着她,非常的平静,似乎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云依人意识到自己话语过重伤害到了他。 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可最终还是用无声对待。 当初和司空凌川相识相知相恋完全是巧合,她之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去美国,是因为时擎酒。 在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她无疑间知道了时擎酒对她疯狂变态的爱恋。 上学期间,但凡跟她表白过的男生不是破产就是被退学离开S市,最为可怕的一件事,便是当年轰动全校的男大学生死亡事件。 当年她初次来月事,弄脏了裤子和凳子,而那个男生可能是年少不懂事,当着全班的人拿着她的事起哄,让全班的人一起嘲笑她。 她哭了,倒不是因为男生的行为,而是身体不适,痛经造成的。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男生去水库游泳,被溺死的消息。 无人知道造成那个男生间接性死亡的原因竟是时擎酒找人怂恿、挑唆的他。 直到高三最后一学期,云依人被一个同班同学的女生陷害,才知道那个女生之所以害她,是为她死去的哥哥报仇。 而女生的哥哥正是那个溺死的男生。 云依人难以置信,虽然后来知道了不是时擎酒指使的,可却和他拖不了关系。 因为他是时家大少,天之骄子,别人知道他爱她,看到她被人欺负,不用他动手,便先行收拾那人,为目的就是想在他面前邀功。 第31章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一次,云依人都时擎酒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从来没有想过时擎酒会喜欢她,也从那次开始,她开始疏远她。 加上那时父亲有要她出国深造的打算,原本她还在犹豫,可经过时擎酒那件事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却没想到的事,她一到美国,时擎酒也跟了过来。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时擎酒劝说回了国,想要借此机会,让他对她的感情淡忘。 可让她没想到,两地之隔,让时擎酒对她的爱意越来越深。 和时擎酒彻底决裂的那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时擎酒二十岁生日,他跑来了美国,想让她陪他一起过。 她不想让他深陷其中,以答应了同学的约会婉拒了他,而也正是那次,她在假面舞会上认识了司空凌川。 她起初并不想招惹司空凌川的,可是她没办法,当初时擎酒追来,恰好他就在身边,为此,她只能将他退出来。 自然,那时也是因为司空凌川完美出众。 一出现在假面舞会上,就吸引了一大批女性的目光。 云依人是个例外,因为那时的她将全部心思放在怎么甩掉时擎酒。 果然那次过后,时擎酒变了,他回了国,和她再也没有联系。 可没想到的是事,她把时擎酒解决,司空凌川就缠了上来。 这一切或许都是她自作自受,老天好似在捉弄她,让她陷入难两全之中。 “你好好在这待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就把放你出来。”司空凌川不在逼迫她。 云依人见他要离开阁楼,立马挡在他面前,“你想囚禁我?” “我只是让你好好的考虑。在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应前,你离不开这。” “你这样和逼我有什么两样?” “逼你?”他笑,伸出食指狠狠地点着她心脏的位置,“你凭良心说,我何曾逼过你?” 云依人难受的哽咽着,“你以为关着我,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司空凌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薄唇紧抿着,下一刻怒火似乎随时随地要爆发般,让人望而生畏。 “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些事都不叫事。”他道,“即便你没想明白,我也会让你明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会带你回美国,让你再也无法回S市。”对她的霸道毫不避讳的展露。 云依人惊恐,连连后退好几步,“你疯了?你可知道这是S市!不是你那胡作非为的美国!” 司空凌川脸色发白,他在容忍着,“依人,这是你逼我的。若你乖乖的听话,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云依人见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连忙转身,欲要离去。 不想已经被外面的人锁上,想要从这里逃出生天,怕是插翅难飞。 云依人红了眼,一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这是你预谋对不对!你费尽心思让我来黒市,就是想把我抓回美国?” 司空凌川承认,“是。” “卡伦比博士也是你编造的?那可人的病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治?” “卡伦比是我的养父,至于可人的病,我的人能治。” 云依人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她一直知道他身份神秘,即便和他认识了很久,她也从未问他身份的事,而他也从未在她面前表露他的身份。 或许也就是两人间有这么一层隔阂,所以怎么也走不近。 “依人,我没骗你。”他虚弱的靠近她,他脸色发白,额迹冒虚汗,唇色成绀,像是中毒很深般:“你可以怪我,怨我,可你不能不相信我。” 云依人看出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不惹我,我就没事。”每说一句话,他的呼吸就加重,似乎在临死的边缘徘徊。 此时的司空凌川,原本高大的身子开始佝偻。 俊逸的脸慢慢变异,从白皙的肤色开始蜕变,慢慢成暗紫色,原本那双深邃的蓝眸演替成了一双发绿的眼睛…… 云依人被吓住。 痴呆的望着面前的司空凌川在她面前演变成一只全身是毛发的怪物。 “砰!”他似乎失去了意志,拿起周边的东西乱砸,接着,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走!快走——” 一声怒吼,他的七窍,有血往外涌,来源不断的鲜血,让他变得更加狰狞。 “啊!!!”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手,衣服被凸出来的腹肌撑破,露出满是毛发的胸膛。端正的五官呈现出绵绵全非的血色。 云依人被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忽然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整个人被他提起,云依人痛苦的挣扎着:“司空凌川你快放开,我是云依人!” 云依人终于发觉出他的不对劲。 “云依人……”三个字,如咒语般,让他头痛欲裂,也不知他受到了什么刺激,双手捂住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啊——” 衣服被彻底撑破,散了一地。 云依人终于见到他真是的模样,竟然变成了狼人! 修长的手指变成了狼爪,帅气的五官被毛发覆盖……那双凌厉的眼眸,充满了血腥和杀意。 怎么回事? 司空凌川不是人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维尼尔一直在外面等候着,一听到里面有声响,立马拿钥匙开了门。 当看到司空凌川变异成狼人,痛苦得在地上挣扎时,他大吃一惊。 可看到云依人完好无整的站在一边,他更为之惊讶。 “云小姐,你快离开把!”他知道,少主肯定不愿她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 “他,怎么回事?”云依人一直捂着脖子,惊魂未定。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找你解释把。”说着,维尼尔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给秦简亦。随后,把云依人拉出来,让司空凌川一人在里面煎熬得度过。 保镖递上来药膏,维尼尔拿着递给云依人,“上点药?” 这件事似乎在维尼尔的意料之中,药都事先备好了。 云依人却为之惊恐,见维尼尔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不由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第32章 很帅,非常有feel 维尼尔看了眼云依人,随后走到一边,心事重重地背着她道,“这件事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以前瞒着你,是少主不让说。” 云依人望着他的背影没说话,等他下文解释。 “你放心,少主不是怪物,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导致他现在这个样子。” 维尼尔并没有说太多,而是粗略的解释了一下。 原来司空凌川从小就是孤儿,一出生就被博士给抱养。 卡伦比博士是法国著名的试验学家,一向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在司空凌川五岁的时候,实验室因化学反应发生了爆炸事故。 里面的人无一幸存,只有年仅五岁的司空凌川的独活了下来。 自然,为了救活司空陵川,卡伦比博士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也就是因那次爆炸,使司空凌川变异成了一个怪物。 每月的中旬,会病发一次。一旦病发,似将全身经脉挤爆,极其痛苦……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着。 “云小姐,当初你打电话给少主说离开了美国时,那时正是中旬。你不知道,他听到那个消息后疯了,差点死在那次变异当中。”维尼尔声音哽咽,“之所以这么晚才来中国找你,不是他置之不管,而是那时的他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 云依人没说话,垂着眸,不知她在想什么。 “现在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好好的对少主不要在伤害少主了,他真的为你付出了所有。自打认识你后,我发现少主他变得有血有肉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维尼尔,我对你家少主没有感情。”云依人抬眸,平淡地道。 维尼尔听闻,极为失望,“难道你对我家少主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一点点都没有?” 云依人沉默。 维尼尔为少主感到不值,“既然不喜欢我家少主,当初又为什么要给我家少主希望?” 云依人百口莫辩,“从始至终,我和他说得清清楚楚,从未给过他希望。” “云小姐,你或许觉得自己没有给过他希望。可有时候你和他相处,一个动作,一些语言,能让人上天堂也能让人坠地狱。”维尼尔痛心疾首,“现在你说一句从未,就真的事不关己了吗?” 云依人张了张唇,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时擎酒都能被她哄得神魂颠倒,区区一个司空凌川,自然也是逃不出她的掌心啊。”一道贱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只见秦简亦拎着医务箱,踩着一双长筒靴走了过来,神情高傲的望着她。 云依人不想搭理他,以前可没少被他这张嘴荼毒过。 “走吧,和我进去看看川。”秦简亦虽然不是很待见云依人,可也不是很讨厌。 毕竟爱屋及乌,司空凌川喜欢的女人,他能讨厌到哪里去? 而且云依人长相美靥,他也是一个喜欢美丽东西的人。 云依人抿着唇,身子杵在那纹丝不动。 秦简亦停了下来,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怎么,还需要我请?” “你去把,我就不进去了。” 秦简亦嗤了一声,“怎么,怕脖子被掐断,不敢了?” 云依人这才发现原来不止时擎酒会阴阳怪气的说话。 “你出不去的,川已经让人把黒市堵死,你插翅难飞。”他冷冷的警告一句,便越过她,离开了,走时还把维尼尔给叫上,让云依人一人留在原地。 云依人才不信,她离开了俱乐部。 可准备让人带她离开,就被一大批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拦住。 这时,客栈那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蕾丝蒲扇,姿闲的扇着,“别白费力气了,上面的人不想让你离开,你是走不了的。” 云依人完全没想到这客栈的人也是司空凌川的人! “你叫云依人是吗?”女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即便她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她还是兴趣满满的和她对话。 云依人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回,“我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轻笑了一声,“你别这么敌视我呀,我虽然是boss的人,可是我心地不坏。” 云依人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走,不想女人跟了上来,依旧絮絮叨叨,“你和boss是怎么认识的呀?我从未见boss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你是第一个。” “只要你将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如何出去。” 云依人停了下来,这才将视线望向她,“你不是说有人不想我离开,我是怎么也走不了的吗?” “仅凭你一己之力自然是离不开这的啊,要是有人帮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云依人笑,“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帮我?” “你先回答我上面问你的问题,我才考虑要不要帮你。”女人似乎对司空凌川的事非常感兴趣,一直穷追不舍。 云依人抿着唇,有些不太愿说出来,“在一次假面舞会上。” “第一次见少主时,你对他是什么印象?” “觉得他很帅,非常有feel。”云依人实话实说。 “少主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云依人终于不耐烦了,冷冷的道,“这位女士,我已经结婚了。” 女人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眨了眨眼,支吾的道,“你结婚啦?可我没听到少主他……” “不是和他,和别的男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不是和少主在一起的吗?怎么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云依人紧蹙眉头,觉得这个女人说话很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女人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般,尴尬的笑了声,解释道,“我是孤儿,从小就跟着boss了,十岁时,boss让我在这黒市待命,很多年都没出去过。你的事,我也是听组织里的姐妹说起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说着,她将手机拿出来,把刚刚两人录的对话给她看,“因为组织里的姐妹对boss的事非常感兴趣,所以我想录下,然后好让姐妹她们知道。” 第33章 带我去见司空凌川 “了解?了解司空凌川的感情史吗?你们倒是没事干。”云依人冷讽。 女人丝毫不在意云依人对她的看法,她很认真的说,“我们不是没事干,而是在赚钱。” “赚钱?”云依人疑惑满满,见她明明长着那张妖艳的脸,可却有着一双单纯的双眸,“你把从我嘴里得到的司空凌川消息买给组织的人?” 虽然不知道司空凌川的身份,可大致还是猜到了一点点来历。 女人点头,“你愿意和我合作吗?可以37分,我3你7。” “我没兴趣。”云依人不讲情面,“刚刚你要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出去了?” 女人被拒绝有些失落,“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作吗?” “说,怎么出去。” 女人见云依人没有商量的余地,殃巴巴地看了眼身后的保镖,随后走向客栈,“你跟我来把。” 云依人跟着女人进到了客栈,随后,女人带着她进了阁楼。 进到房间,女人立马把门反锁。 云依人不知道女人搞什么名堂,“你在搞什么?” “你不是想出去吗?我将办法说给你听呀。” 云依人咬牙,意识到被她耍了,“你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出去是吗?” “这是黒市,出去的路只有那一条,没有密道没有后门。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面呆着。” “那你把我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你帮我,带我一起出去。” 云依人冷笑,丝毫没有一丝情面,“你觉得可能吗?” “我在黒市待了十多年,懂很多,我要是出去了,你肯定也有地方需要用到我的。” 她的话让云依人有些动容,可被耍了一次的她也警惕了起来,“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你来黒市自然是有事相求,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呢?” 云依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她,随后问,“你见过卡伦比吗?” 女人摇头,老实回道,“卡伦比博士已经退隐很多年了,现在组织都是交给boss在打理。” 所以说,想要救好云可人的病,就必须从司空凌川那下手吗? 云依人失神。 “云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懂的。”云依人失魂落魄的道,“我自己都出不去,怎么还能将你给带出去?” 女人连忙握着她的手,真切的道,“我说了我有办法出去,就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什么办法?”云依人抽出了手,不喜陌生人的碰触。 女人悻悻的摸了摸手,笑了下,“你可以从boss那下手呀。” “我不去。” 女人不明云依人对boss有这么大的反感,“为什么?就算没和boss在一起了,难道都不能做朋友了吗?” 云依人搞不懂女人的想法,“分手后的恋人还能做朋友吗?” 像司空凌川这样的人,只有断了他的念想,才不会引火上身。 “为什么不能了吗?”女人脑袋里大大的疑惑,“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太清楚哎,不过组织里有一对情侣,分手了,可还是一样做朋友了呀。” 云依人翻了一个白眼。 “云小姐,要是你出去了,能把我带出去吗?”女人期待的问。 “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云依人可从来都不当烂好人。 女人想了下,随后她跑到一边,从暗格里抱出一个沉甸甸的正方形盒子,“这里面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就把这些都给你。” 云依人扫了眼,见里面全是金币和价值非凡的宝石,眸霎间一沉。 这要是兑了现金,怕是能将整个皇城买下,云依人狠了狠心,问,“你叫什么?” “我叫茶颜,代号009。” “我可以帮你,不过除了这些东西外,我还要再加一个条件。” 茶颜听闻,像是难以置信般楞了好久,随后她高兴的喜极而泣,“你说,我一定会办到的。” “帮我从你那些姐妹口中打听到卡伦比博士的消息。” “这恐怕有点难。”茶颜觑了眼云依人,小声的道,“组织很严谨的,而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平时和组织里的人联系,都是手机联系。” 云依人眉头一抽。 那么她是一个除了有点钱,在组织里毫无用处的人了? 云依人见面前的茶颜没什么心眼,也没有在刁难,“带我去见司空凌川。” “那你还带我出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钱给我好好保管着,出去后要是少了一分,我可保不准你还能不能出去。” “谢谢你!”茶颜哭了,眼眶红红的,“真的谢谢你,我现在立马带你去见boss。” 云依人看出她有心事和故事,可现在的她自身难保,没有闲情知道别人的事。 云依人再次回到俱乐部。 原本热闹不已的一楼此时已经全部清场,很是冷清。 她一个人上了二楼,外面的维尼尔看到她时,有些意外,解释道,“少爷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秦简亦在里面陪着,云小姐你要进去吗?” 云依人点了点头,门被维尼尔打开。 好闻的香薰带着一阵刺鼻的血腥气息…… 云依人一走进去,就看到趟在贵妃榻上的司空凌川,和站在一旁穿着白大褂洗着手的秦简亦。 “呦,你不是不进来的吗?”秦简亦拿着湿纸巾擦着手,话语中满是调侃。 云依人无视他,走到司空凌川面前。 司空凌川已经恢复最初的真实模样,可能出血太多,脸色很是苍白,他紧闭着眼睛,长卷的睫毛在他眼睑处落下一层侧影,将他高挑的鼻梁显得尤为立体。 也不知他是昏迷还是醒着假装不醒,云依人弯下腰,轻声喊了下他,“司空凌川?” “他睡过去了呢。”秦简亦丢了一块纱布给她,“伤得很重,一时半会不会醒。你先把他身上的伤口包扎下。” 云依人没说话,老实的卷开纱布,见伤口已经涂好了药,她熟练的包扎。 秦简亦对云依人的这态度很是惊讶,他插着腰站在她身边,“你哪根筋不对?” 认识了这么久,何时见她对司空凌川给过好脸色? 第34章 云依人,你敢走! “我可以和他一起回美国,不过前提是我有一个条件。”云依人开门见山,也不耽误时间。 秦简亦可没有那么好骗,“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若我不同意,难道要一直耗在这黒市吗?” “你不同意,那只好将你给绑去美国啊,这么简单的办法,云小姐不会不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依人心里想些什么他可一清二楚。 他可不是司空凌川,在爱情面前冲昏了头脑。 云依人不想理秦简亦。 他心思缜密,本就对她印象不好,在他面前,她玩的这点小心眼怕是一眼就看穿了。 “说把,你的条件是什么。”秦简亦问。 云依人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道,“我要从黒市带走一个人。” “没问题。不过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该允诺我些什么。” 云依人知道秦简亦在担心什么,“司空凌川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秦简亦冷哼一声,声音阴阳怪气,“你说不说,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主要是你对他的态度。”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来黒市不是因为云可人的病么?我可以帮你压抑她的病情,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在司空凌川身边,形影不离。” 云依人听闻诧异,“可人的病你可以治?” “不能治,不过我可以压抑她发病时不那么痛苦。”说到这,秦简亦将视线望向沉睡的司空凌川,“其实在你还没有离开美国时,我就受他所托,制作出关于云可人病情的抵抗药,可惜……” 他轻蔑的笑了声。 可惜她自作自受,伤了司空凌川,试验停止。 云依人觉得眼帘晕眩得厉害,她坐在一侧,声音哑哑的道,“谢谢。” “你该感谢的人是他,云依人,你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起。”秦简亦离开了,走时,叮嘱她,要她在这守着他醒来。 房间里很凌乱,昂贵名画,珍贵古董,东西被砸得到处都是。 云依人坐在一旁盯着司空凌川看了好久,也不知坐了多久,期间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意朦胧的她,感觉有一双炽热的手在一笔一画地临摹着她的脸。 她不适的蹙着眉睁开了眼。 眼帘,是司空凌川的笑脸。 司空凌川是混血儿,发色偏金,深蓝色的瞳孔使得眼窝邃然,白皙的皮肤,像是从皇室走出来的华裔,每一处宛如老天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云依人有些断路,和他对视好几秒,这才微微起身,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脖子上。 目光里有懊恼的、愤怒的、疼惜的。 “现在几点了?”云依人拉起衣服,挡住不让他看。 “凌晨三点。”他的声音都哑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以后若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你一定要远离我,知道吗?” “我想离开黒市,可以吗?” “那你是同意和我一起回美国了?”他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期待的问。 云依人很想将手抽出来,可想到秦简亦的交代,她点头,“嗯。” 他笑了,一齿白牙极为的绚丽。 司空凌川不爱笑,常年摆着一张扑克牌脸,现在的他明明很是虚弱,可因云依人,他如一个撒娇的小男孩,倾下身抱住了。 云依人沉默不语,内心百感交集。 司空凌川带着她出了黒市,走时,秦简亦以看上了茶颜,将她也一并带了出来。 坐在前往机场的路,云依人终于忍不住提出,“我和你去了美国,那云可人和我妈她们呢?” “你放心,我会让人带她们去B市,在哪里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想看看她们……” 司空凌川眸色黯然,可云依人的要求他也不忍拒绝,“这么晚了,你确定要去?” 云依人望着车窗外的茫茫夜色,没说话。 司空凌川从后抱住她,下巴搁置在她肩膀,“美依依,你要是想她们了,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看她们好不好?” 云依人闭上眼睛,冷漠对待。 前头的维尼尔由着后视镜见穿着单薄的少主讨好着云依人,而她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心中难免一阵心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少主会这么喜欢云依人。 可能是前年少主生日时,云依人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又可能是云依人从来不怕他,对他指手画脚?又可能是少主是自虐狂,爱他的不稀罕,不爱他的却上赶着? 一路上,云依人心事重重。 到达机场,见要登机,云依人以肚子不适进了厕所。 她把手机开了机,果然通话记录里全是时擎酒打过来的电话。 她迟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不想时擎酒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通了,还没说话,那端的时擎酒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舍得接电话了?云依人,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他又连声询问,“你现在在哪里?把地址发过来,我让费森接你。” “我有事,可能……” “有事?云依人你撒谎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理由?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时擎酒已经进入暴怒状态,云依人知道此时和他心平静和的沟通很难,“我这么大的人,你还怕我失踪找不到人吗?” 她的话刚落,就听到那边响起一连促的车笛声,紧接着,便是他那冷漠至极的声音,“云依人,你背着我和司空凌川见面了是吗?你现在就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云依人没反驳。 时擎酒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他低吼着,似要从电线那端爬过来将她撕碎,“云依人,你行!” 机场内忽然响起飞机航班起飞的广播…… “你在机场?你是不是要和他离开S市?云依人,你敢走!” 云依人能感觉,若要是他此刻站在她面前,定会被他碎尸万段,“这件事以后我和你解释,你放心,我不会不回来的。” 时擎酒已经理智全无,他口无遮拦的说着难听的话,可云依人却挂掉了电话。 他的电话一通又一通打进来,云依人再次将手机挂机,随后出了厕所。 第35章 不想让他在执迷不悟 偌大的机场,即便是已经将近凌晨,可依旧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登机。 司空凌川为首,身后几十排保镖穿着黑西装,表情肃然。 队伍颇为壮观,惹得不少行人频频向望。 云依人一出来,就被司空凌川拉着往安检处走去。 司空凌川见云依人出神的厉害,差点踢到标示牌,他抚稳她,浓密的剑眉蹙着,“你在想什么?” 云依人回神,见他靠得自己格外亲昵,不由垂下眸,“没事,我只是想我要是去了美国,可人能不能照顾好妈。” 司空凌川眸色黯然,“真的只是想这些吗?” “那你希望我想什么?” 司空凌川抿着唇,不言。 一侧的维尼尔看着两人僵硬的气氛,不由上前打圆场。 云依人心中闷闷的,劝说自己这次去美国是为了可人,她不能因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 进安检,上飞机,云依人一气呵成。 坐的是商务舱,云依人刚落坐,腿上就被司空凌川盖了一双毯子。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掌握住。 掌心的温度传递,很是暖和,可云依人却觉得全身发凉。 她有些不安,隐觉得不会这么成功前往美国。时擎酒,必定会追来的。 就在云依人担心之计,果不其然,广播里传来乘务员的声音,因天气特殊原因,需乘客下舱,转机。 司空凌川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维尼尔连忙起身,“少主,我去看看?” “不用。”司空凌川起了身,“你在这陪她,我下去。” 维尼尔看了眼云依人,见她没吭声,便点了点头,“是。” 司空凌川离开了,云依人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云小姐,你不想和少主去美国的话,可以直说的。”维尼尔知道,在S市,除了时擎酒有这么大的能力让飞机说停就停,还会有谁? 云依人把视线望向他,知道解释他也不会信,索性也不解释。 大致过了五分钟左右,保镖急匆匆的进来,在维尼尔耳边嘀咕了几句,维尼尔脸色大惊地离开了。 云依人一看情况不对劲,也起身出去了。 下飞机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云依人不禁裹了裹衣领。 广阔的飞机场,不远处停了好几辆黑色小轿车。 因隔得有些远,云依人没有看得太清楚,不过能依稀的看到几十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她跑了过去,当看到时擎酒出现在这,她没有意外。 俩人脸上挂彩严重,大衣被丢在地上,似乎刚刚大干了一场。 时擎酒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没有发怒,而是朝她伸手,“和我回去。” 司空凌川听闻,冷笑一声,不怕死的搂着她的肩膀,“她是我的女人,要回去也是和我回去。” “依人,你亲口告诉,说你是谁的女人。”时擎酒漠视他,却又朝着她问起。 云依人知道他俩现在都在气头上,帮谁都没好下场,干脆不说话,一把推开了搂着她的司空凌川,转身就走。 保镖受司空凌川的眼神,挡住了她。 “云小姐,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时先生和少主你必须做出选择。”维尼尔适当的出声。 云依人捏着拳头,反身,望向依次站在她面前的俩个男人。 视线在落在离她最近的司空凌川,随后,投向司空凌川身后的时擎酒。 时擎酒脸色不是很好,薄唇紧抿着,头发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珠,能看出来他是跑过来的。 云依人认同维尼尔的话。 有些事,是要解决了,毕竟一直总拖着也不是什么事。 她朝着他俩走去,步伐在司空凌川面前停了下来,她抬起眸,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司空凌川的心漏了一个节拍。 他动了动唇,可她却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你最终还是要把我扔下,选择他吗?”他转身,猩红的眼对着她的背。 云依人停了下,可时擎酒却已经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你输了,司空凌川。” 他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更多的是挑衅。 司空凌川漠视他,颓废地走向她,大掌掰着她的肩膀,手背青筋暴起,“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又一次丢下我?” 云依人无言以对…… 司空凌川五指紧缩,“你真的想好了?不管后果如何是吗?” “即便用下三滥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也只能留一时,她迟早还是会离开你。”时擎酒推掉他的手臂,挽着云依人的后脑勺,不让她看他。 “时擎酒,我俩彼此彼此。她之所以嫁给你,难道你敢说她是真心的吗?”司空凌川红了眼。 “是不是真心你问我干什么?不应该是她来回答吗?”他捏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他,“云依人,你亲口告诉他,你是不是真心嫁给我的。” 云依人有些心累,她是真的不想卷入这两个男人的纷争当中。 司空凌川见她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就知道她是被迫的,“你不爱他对吗?既然不爱为什么不和我走?是因为云可人和你妈吗?我说了,我可以……” “不是。”云依人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在执迷不悟,“司空凌川,现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吗?” 肩膀上的力劲一大,云依人吃痛。 时擎酒不悦了,他拧紧眉头,语气不善,“云依人,你不要让我发活。现在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依人和秦简亦约定的事是没有忘的,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和司空凌川闹掰的。 至于去美国,她是真的不想去,所以她只能拖延下司空凌川了。 毕竟她要是去了美国,云可人和季婧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云依人没搭理时擎酒,而是问司空凌川的意思,“可以吗?” “那你并不是要离开我对吗?” 时擎酒要杀人了! 这该死的女人无视他的话就算了,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和野男人眉来眼去,当他不存在是吗? 云依人觉得自己的肩膀要废了,不悦的推开了一旁的时擎酒,“你去一边等着,我和他说几句话。” 第36章 把你关到死 “我是你老公,凭什么让我腾空间让你和别的男人说话?” 司空凌川脸色陡然一拉,极为不爱听“老婆”这两个字。 云依人剜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我去美国,就给我老实去那边待会。” “我不!” “你再说一句。”云依人威胁他,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时擎酒是真的怕云依人会和司空凌川离开S市。 毕竟现在她要是想和司空凌川走的话,他单枪匹马压根就斗不过带了三十多个保镖的司空凌川。 时擎酒心有所不甘的走去了一边,走一步回头看一眼,十足怨夫。 云依人望着站在面前的司空凌川,也开门见山,“我和时擎酒会离婚,不过不是现在,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时擎酒对你来说,不构成危险。” “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司空凌川脸色并未好转。 “其实我和他离不离婚,完全不需要告诉你。”她漫不经心的道,“毕竟我和你早已没有了关系不是吗?” 他眼眶猩红,“你还要再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 云依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其实时擎酒和司空凌川,她两个都不爱。 当初和司空凌川在一起,是为了让时擎酒死心,而和时擎酒结婚,是为了保云氏。 想到这的云依人,不禁笑了下。 活成她这样也真是可悲。 “你在等我一周,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云依人给他承诺。 司空凌川没说话,心口涩然爬满。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一向洒脱、心狠手辣的他,遇到她后,变得婆婆妈妈、犹犹豫豫。 他知道,他这辈子栽在她手上了。 “一周,若一周后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依人,我会强制性的不顾你意愿把你带走。”司空凌川下最后的通牒。 他知道,她会有办法把时擎酒给搞定。 就如当初她无情的和时擎酒坦明,不费吹灰之力把时擎酒赶离美国。 司空凌川带着一群保镖浩势荡荡的离开了。 时擎酒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语言冷漠,“你和他聊了什么?怎么,是又想着怎么把我驱走吗?” “你多想了。” “是,我是多想了,我每天提心吊胆,怕你和司空凌川走,怕你和我离婚,我像个精神病一样!”时擎酒红了眼,他扳过她的肩膀,问:“云依人,你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在我面前,和你的前男友打情骂俏,将我置于何地?” “时擎酒,我累了。”云依人真的不想和他有再多的争执,“若你觉得吵架能吵出结果,那行,我现在就给你答案,行吗?” 时擎酒心口失控一跳,“不需要!不过我丑话说到前,你要是敢去美国,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季婧和云可人。” “你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你既然选择去了美国,自然也已经不顾家人的安危。” 云依人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气势火焰,“时擎酒,我平生最讨厌被威胁,你不要觉得用家人就能把我束缚。我要是想去美国,你也拦不了我。” “所以说过来说过去,你都要和他去美国是吗!?” 云依人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她给他定心丸,“不会。当初我既然回来了,就决定不会再回去。” “那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一周后给他答复?”时擎酒抓住她的手,心肝脾肺都在痛,“云依人,你的话有哪句是真的?你叫我如何再相信你?” 嫉妒早已吞噬他理智,司空凌川的出现,让他变得没有一点自信。 云依人不知该作何解释,“这件事和你说不清。” “是说不清还是压根就不想说?” 云依人不想和他在做无谓的争辩,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攥住手腕。 他冷漠霸道的声音在广阔的飞机场坪不绝于耳,“云依人,把你软禁在家半个月都没有长点记性,看来这次你是想直接让我把你关到死对吗?” 惊悚而狠绝的话荡进她耳里,让云依人脸都白了。 她还没有说话,下一秒就被他一手臂捞着,打横抱起,朝着出口处走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徐徐地开来,停在时擎酒面前,费森下车将车门打开。 她被粗鲁地扔进了车厢后,刚要起身就被他摁下去。 云依人恼羞成怒,“我说了我不会离开S市就不会,你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他捂着她的嘴巴,不想听她那张嘴就来的谎话。 云依人见他油盐不进,怒不可遏地咬上他的虎口。 他的力道不减,直到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她牙龈发颤,“时擎酒,你究竟要如何?” 幽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沉默不言,下颌线紧绷着。 “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心满意足?”她的眼里迸射出恨意和绝望。 时擎酒一怔,旋即松开了她。 他瘫坐着,有些无力的仰着头靠在车椅上,“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和司空凌川见面。” “不可能。” 这次的他并未动怒,而是极为平静地警告,“那我凭什么会相信你真的不会离开S市?” 云依人也不瞒他,“他能治可人的病,我别无办法。” “他能?”时擎酒冷笑,“他说能你就相信他能治云可人吗!?云依人,什么时候,这种骗孩子的鬼话你都信?” “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好好说话不行吗?”说话每次靠吼,搅得她心烦意乱。 时擎酒受不了!在她面前,他就是这样一个急性子。 “既然他说能治云可人,那我就找人去打听。前提是你不能和他见面,若要是被我知道你背着我和他见面,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依人极其不喜自己被人胁迫,可现在的他在气头上,她也只能作罢。 回到半山腰别墅俨然已经凌晨四点。 云依人忙活了一天,累了,准备进房睡觉,不想时擎酒也跟着进了房间。 “你出去。” 时擎酒死乞白赖地赖着不走,云依人也管不着他,毕竟此时的她是真的累了,“随你,反正你休想睡床。” 说着,她进了卧室,即便再累再倦,她还是坚持沐浴,敷面膜,做好护肤。 第37章 难受了? 时擎酒在外等了许久,见她一直在浴室没出来,拿着钥匙开了门。 云依人泡着澡,实在太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中,她感觉全身被鬼压住了一般,没有一点力劲,直到全身传来一股**的异样,她猛地惊醒。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抱出了浴室,在床上躺着。 时擎酒兴致满满,似乎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勤耕不辍。 她的手被他抓着摊开,被面具划伤的掌心间结了一道细小的褐痂,他的吻落在上面,密密麻麻。 “有本事在我面前横,就没本事保护自己?”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撩拨着。 云依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催促,“能不能快点?” “难受了?”他偏不,就故意磨她。 “我真的很困了。”很是不耐烦,明明很生气,可因太过疲倦,发出的音腔带着几分娇嗔。 时擎酒就是故意的。 此时都不给她点教训,让她长住记性,什么时候才能在她面前这么豪横一回? 这一夜,云依人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直到清晨,外面微微亮着光,时擎酒这才放过她。 中午。 云依人醒来时,全身有些酸痛,尤其是某处不可描述的地方。 她起床洗漱,意外发现脖子上的於痕要淡了很多,细细一闻,还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气息。 她下楼吃中饭,期间打了电话给云可人。 得知云可人已经和时小北去了B市,她安心了。 和云可人聊了一会,刚挂掉电话,就见费森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似乎有急事,并未注意到她,见他往着楼上去时,云依人疑惑地问起一边的女仆,“时先生没去公司?” 女仆点头。 云依人思忖了片刻,便上了楼。 刚走到楼梯间,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见是本地电话不是骚扰电话,她接听了。 还没有开口问,那边伯母李丽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依人,你大伯失踪不见了!自从上次你来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你人脉广,可以拜托你帮我问问吗?” 云依人虽然极为不喜云帆明,可也不想他这个时候出事,“你去公司也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公司的人也说好几天没见他了。而且你不是已经不让他任职了吗?”李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很伤心,“依人,是不是帆明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云依人想起去黒市的那天晚上,她打云帆明的电话也是打不通。 上次还在咖啡厅见过,怎么人说没见就没见了呢? 云依人觉得云帆明这次失踪很是诡异,她准备找李丽一趟,问问情况。 可刚到楼下,就被外面的女仆拦住,说是时擎酒昨晚发话,以后得到他的允许她不准出去。 这是变相着又软禁她了? 云依人没去二楼找时擎酒让他放她离开,而是从后院的后门出去了。 时擎酒刚从费森口中得知云帆明失踪的消息,刚要派人去找,不想保镖上来禀告,说云依人爬墙离开了。 时擎酒以为云依人去找了司空凌川,脸色气得铁青,书房里价格不菲的摆设被他砸个稀巴烂。 他无力地瘫坐在老板椅上,浑身充满了颓靡。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吼出心灵深处的怒火,整个人似乎走火入魔了般,将体内的暴躁因子激出。 好在费森长了个心眼,从女仆口中询问到云依人是接了一通电话才离开的。 “少爷,云小姐可能是知道了云帆明失踪的消息,所以才离开的。” “去云帆明家。” “是。” 这处的云依人开着车达到梅园小区时,发现李丽不在家。 她再次回拨电话过去,却不想处于关机状态中。 云依人隐觉不妙,明明前不久还和李丽说好,要她在家等着她,怎么下一秒,就不见了? 准备去保安室查看监控,不想刚反身,就见安全通道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长款黑皮衣的女人,踩着长筒靴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副超大墨镜,手压低头顶的黑色沿边帽,只露出那涂着火焰的勾人红唇。 云依人似乎在哪见到过她。 直到她走到了她面前,颇有些高贵地扬起下巴,望向她时,云依人认出了她。 是上次慈善晚会上那个拍走胸针的危险而的神秘女人。 鼻尖,弥漫着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气,诱人而魅惑。 “云依人?”女人开了口,音线不温不燥。 云依人听到女人的声音时,极为吃惊,刚要说话,不想她感觉眼前出现叠成的重影。 那张妖媚的脸在她面前变得模糊,直到她不省人事地昏过去,彻底没了意识。 女人扶着云依人,乘着电梯离开了小区。 而俩人刚离开,时擎酒带着费森后脚就到,见人去楼空,时擎酒攥着铮铮拳头,狠狠地落在墙壁上。 费森不忍他自残,“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空中还有那淡淡的迷香残留,时擎酒咬牙切齿,“去找司空凌川。” “起初他们来S市,行踪诡秘,昨夜似乎已经连夜离开,不知踪影。” “你不知道去查吗?难道这点小事都要我来提醒?” “是。”费森立马带着保镖离开。 时擎酒盯着那扇紧关着的防盗门,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房门后,李丽被一个穿着黑体紧身衣的女人捂着口鼻,不准她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女人才松开她。 李丽吓瘫在地,直到头上传来女人的警告,“你只要乖乖听我们的话,云帆明便可不必受那么多折磨。”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照做了,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老公?”李丽泪流满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帆明为了吞并云氏,竟做出这档子伤天害理的恶心事来。 “这就看你之后的表现了。”女人冷冷的道,随后便将她踹开到一边,开门离开了。 茶颜从云帆明家出来,进停车场时,发现颜之韵并没有在下面等她。 她有些慌了,毕竟这次行动可不是boss吩咐的。 她赶忙掏出手机打给颜之韵,可不想那边是维尼尔接听,“事情办得不错,这一个月你只需看着李丽和云帆明俩人便可。” “那云依人呢?”茶颜问。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冰冷的话从传声筒传来,下一秒,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第38章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此时,行驶在立交桥上的一辆黑色加长房车上。 颜之韵取下了帽子,吹弹可破的脸美不胜收,纤长的双腿搭着二郎腿,看向躺在车椅上的云依人时,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一旁的维尼尔脸色沉重,“要是被少主知道你私自行动,定不会饶你。” 颜之韵不以为然,“你都找上了我,少主自然也是知道了我此次行动了。” “007,你的任务可不是她。” “维尼尔,你真以为她会和boss离开S市,去美国吗?”她起身,双手抱胸走到云依人面前,将手套脱下来,刚要拿起她的手臂,不想被维尼尔戴着黑手套的手抓住,她被警告,“不该碰的东西奉劝你不要动。”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不想。” 颜之韵挽唇,红唇格外的耀眼,“不想的话,你怎么没有把她带去见boss,而是一直在这和我斡旋?” 维尼尔没说话,冷漠地视线对上她。 颜之韵清楚此次跟着他们来S市的目的。 她有一摸人的肌肤就知道对方记忆的蛊术,不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也不会在残酷的组织里生存下来。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司空凌川很是器重、栽培她。 “那我现在是动手还是让你带着她早些离开?” “不该窥视的东西不要去看,现在,你可以动手了。”维尼尔警告她。 颜之韵也不再浪费时间,赶紧坐下来拿起她的手…… 目前,她只看清云依人脑海里短暂在想什么,不能全权左右她的记忆。 大致过了五分钟左右,颜之韵脸色苍白的松开了她。即便化着精致的妆容,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此时的她毫无血色,重度虚脱。 “如何?”维尼尔立马从小型冰箱里拿出一袋备用的冰冻血袋。 这个蛊术有一个后遗症,那便是一碰到别人超过时间,整个人就会虚弱,严重点会直接死亡。所以常年她都会戴着手套,维持她的体能。 “她不爱boss。”她从他手中拿过血袋,咬着口子吸了好几口,才开口。 这个答案是维尼尔意料之中的,“这件事,不能让少主得知。” “难道要让他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吗?”颜之韵的脸色慢慢好转,“你可知,昨天晚上她和时擎酒离开了机场后,俩人干了什么吗?”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窥探她的隐私吗?” “不是我窥探,而是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昨晚和时擎酒在一起的画面!”颜之韵气得眼睛都红了,“boss这么掏心掏肺对她,可她呢?骨子里藏不住的贱!” 维尼尔眉头拧了拧,“007,请注意你的言辞。” 毕竟是司空凌川喜欢的女人,耳里可最听不得脏东西,尤其还是有关云依人的。 颜之韵看了眼他,她没说话,而是边带手套边起身将暗板打开,让司机靠边停车。 颜之韵下了车。 车再次启动,开往最终目的地。 车房内的维尼尔望着睡死过去的云依人,终是叹了一口气。 云依人醒来时,头痛的厉害。 厚实的宝蓝色帷幕高高挂垂,欧式大床长达三米,苍穹床顶端严而肃穆。 奢华而华丽的卧室,插满了新鲜的花卉,每个角楼处摆着别出心裁的人文雕像,浮文腾墙上绘着古希腊圣经,意式花纹地板,光可鉴人。 当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时,云依人的脑子有些断路。 直到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窗棂前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她这才回神,自己是被一个女人用**弄昏了。 她下地,朝着男人走去。 当站在司空凌川身旁时,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望着外面,未曾移动。 她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入目,粉色天空,对面重峦叠嶂的山峰点缀着满园的法国蔷薇花,好不美丽。 园中的蔷薇是稀有品种,有香槟色、玫瑰色、暗黑色、芭比粉,各种颜色,相互簇拥着。 每一处品种种植地,都被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隔开。 从这个方位看过去,还能依稀看到清澈见底在湖底游动的小鱼。 云依人没想到S市还有这等美丽的地方。 感受到身边投来一道炽热的目光,她才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望向他。 俩人离得很近,云依人看到了他长卷的黑睫上有根纤维物。 虽然是个睫毛精,可因他的眼睛略长,只要稍微一眯,带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杀意。 “把我弄昏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人?为什么?不是说好一周后给你答复吗?”云依人被他看得很不自然。 司空凌川没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她脖子。 “哑巴了?” “他给你涂的药?”纤长的天鹅颈,白的发光。 外面的光束倾斜照进来,带着风尘子,落在她身上,似意境里的仙子。 云依人摸向自己的脖子,“去往机场的时候,你不是也给我涂了吗?” 司空凌川抿了抿唇,弯下腰拥住了她。脸栽进她颈窝,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馨香。 一股夹着很淡的中药味,让他蹙起了眉…… 沉重的身子似一座大山,压得云依人有些喘不过气,“云帆明失踪的事,是你干的?” “不是我。”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云依人相信。 毕竟这种事,他没必要骗她。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我有条件。” “你还说你不知道他失踪的事?”云依人咬牙,“是不是你让人把他抓起来的?” 他满眼失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云依人因他眼神看的有些愧疚,可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你说你不知道他失踪,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有人想要杀他,是我救了他。” 云依人觉得他的话有漏洞,“有人想要杀他,你能这么及时赶到救他?” 司空凌川抿着唇,“我一直有让人盯着他。” 云依人瞳孔一缩,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来S市时。” “那我爸被他害死,还有他想要害我妈,这些你是知道的?”她问。 第39章 我要杀了你—— 他看了眼她,没说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是谁想要杀云帆明吗?”云依人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司空凌川也不瞒着她,低低的道,“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能猜出大概。” “谁?” “那个让云帆明偷走我送你胸针的女人。”司空凌川脸色有些不太好,“应该是他知道了那个女人什么秘密,所以才被她的人追杀。” “辛小语?”云依人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想杀人灭口,“你是从云帆明嘴里得到的答案吗?” “他昏迷了。” “昏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救了他吗?” 一阵微风吹来,她的墨发晃动,带着几分馨香,让司空凌川的心沉沦,“救了他,和他安然无恙,这两者没有关联。” 云依人问,“那他伤势如何?昏迷多久了?” “伤得不轻,昏了好几天,能不能醒,看他造化了。” “可以让我去见见他吗?” 司空凌川没说话,盯着她,墨色的瞳孔闪着一抹光。 云依人不可能退步,“我迟早会见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见面。” “他生死未卜,你确定见到了,你会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吗?” “他若要是死了,那也是他作孽太多,活该。”云依人面色冷漠,没有一丝伤心,“我见他,就是想证实一些事而已。”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小嘴伶牙俐齿,“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提前得到你的回复。你知道的,一周太久,我等不了这么久。” “那也要等我见到云帆明在说把?”云依人不答反问。 司空凌川嘴角勾着一抹笑,有些炫眼,但更多的是帅气,“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此时他不在S市。” “不在S市?那他在哪?” “美国。”他盯着她,试图想从她脸上找到异样的情绪。 云依人楞了下,但很快,她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没说话,走去了一边。 他跟在她身后。 “若我不和你去美国,我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云帆明了是吗?” “不止是见不到云帆明,云可人的病也得不到解救。”司空凌川对她的狼子野心,完全暴露在外面,“即便你让人去找能治云可人病的人,也都会无果。” 云依人听闻,面色淡漠地望向他。 她的眼神很淡,没有一丝温度,和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司空凌川知道她对他的威胁已经麻木。 他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开口道,“只要你和我离开S市,你要什么,我都给。” “可以。”云依人道,完全不知此时的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要带着云可人去美国,我要亲眼看着她的病情好转。” “只要你想通,你提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云依人和司空凌川离开了S市,赶往B市去接云可人,在半路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天迅速的暗下来,柏油路上,倒映着两排路灯的影子。 云依人手机没电了,冲着电开机时,发现时擎酒打了几十通电话给她。 坐一旁的司空凌川眼尖,扫到了,原本就因云依人一路不理他而脸色不好的他,脸色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云依人打了电话给云可人。 却不想云可人那端是无人接听,她又打了时小北的电话。 这回是接听了,不过不是时小北,而是辛小语声音,“云依人,你想要云可人和时小北活命的话,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照我的话去做。” 云依人捏紧手机,“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嘛,只是你先对我不仁,所以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有什么事冲我来,你要是敢动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空凌川见她激动的样子,眉头陡然一蹙,握住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呦,你身边还有人呢?怎么,是你那美国的前男友吗?看来是旧情复燃了?时大哥知道吗?云依人,我可小瞧你了,你也真是够有本事的,把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那边的辛小语话一落,就听到一道“啪”地耳光声和呜咽声从传声筒传开。 云依人眼眶霎间通红,“辛小语!你个疯子——” “怎么,扇了你妹妹一耳光就心疼成这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伤时大哥时,他的感受?”辛小语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就对云可人有多狠,“云依人,我只给你2个小时,没有把云帆明带来,明天就等着你妹妹的艳照把!” “我要杀了你——”云依人痛声。 可那端的辛小语已经挂掉了电话,只有那“嘟嘟嘟”地忙音在耳侧传响。 “是那个女人?”司空凌川扳过她的双肩问。 云依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怕云可人在辛小语那受到伤害,她紧攥着他的手臂,“她要我把云帆明带过去,可云帆明现在在美国,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妹妹从她手上带出来。” “不行,那辛小语是个疯子,你的人过去只会激怒她,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她催眠,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催眠?”司空凌川眉心一蹙,“她会巫术?” “巫术?什么巫术?” “这是苗疆的一种蛊术,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鲜少有人会,可也不排除有人会。”007就是会蛊术,然也就是因为这样,他重用她。 毕竟蛊术虽然听起来厉害,可要是用在身上,会反噬。 云依人听闻,怕得浑身在抖。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耳边似乎还萦绕着辛小语扇云可人的巴掌声。 辛小语抓住了她的软肋,将她摁在地上,让她不得动弹半分。 云依人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先把可人救出来。” “你想干什么?” “她想要对付的人是我,即便我把云帆明带过去,她也不可能放过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亲自上场。 “不行!”司空凌川拒绝:“我说了我的人会把云可人救出来,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话?” 第40章 云依人,你可真行啊! “你能保证我妹妹她毫发未损吗?”云依人没哭,只是红了眼,一字一句,如雷贯耳,“你不能,你也保证不了。”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能耐到哪里去?”狂妄的口气。 云依人冷嘲热讽,“她能把你送给我的胸针神不知鬼不觉不被人发现送上拍卖会,甚至还要出动你的人出马,就证明,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司空凌川知道她担心云可人的安危,可不是一股脑的事,“你可以去,但是必须得听我的安排。” 云依人没有任性,毕竟在作战方面,他可要比她有经验。 毕竟他可是国际杀手组织的头。 司空凌川带着云依人达到B市的废弃场时,辛小语在目的地等待已久。 她背光而现,身边空无一人,迎风站在岌岌可危的窗边。 “来的倒是准时。”她反过身,美丽的脸充满了怪样的兴奋,“可我要的帆明呢?看了是不想救你妹妹了?” “可人和小北在哪?” 辛小语没答,反之似有若无的目光望向她身边的男人。 司空凌川今日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胸口别着的价格不菲英式垂链,菱形顶端一闪锐利光芒。 偏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貌比潘安的容颜,无不是上帝之手所创作。 看到真人时,辛小语确实是大吃一惊,“这是你找来对付我的帮手吗?” “我知道你会催眠术,只要你放过她们,这件事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云依人给她承诺。 辛小语面色霎间怒气可见,“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周围埋的炸/弹已经全被拆解。”司空凌川冷漠地看着她道,“若你在不把她俩交出来,那这个女人,你也休想在看到她。” 他的话一落,就看到门口被保镖押进来的曼温。 曼温很是狼狈,似乎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脸上淤青可见,甚至衣不蔽体,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怕的暧昧抓痕。 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曼温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惨状。 “云依人,你可真行啊!”辛小语气红了眼,怒不可遏地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云依人连开了好几枪,“就算是**被拆解了,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司空凌川身手敏捷,抱着云依人躲过了,子弹直接射进身后的曼温。 曼温连中好几枪,暗色的鲜血直流。 子弹上涂了毒药…… 辛小语似乎是难以置信般,楞站在原地好久,直到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009摁倒在地,她赫然回神,凶狠的目光望向云依人,“你杀了我,休想再见到云可人。” 云依人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脸色只有冷意,“云可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活!” 辛小语仰头哈哈哈大笑,“那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命值钱还是云可人的命值钱。” “只要你把云可人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司空凌川站在云依人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辛小语,“甚至可以将你亲生父亲的消息告诉你。” 辛小语一怔,旋即她低头阴测测的笑了,“你觉得我会单枪匹马等你们来抓我吗?” 云依人眉心一跳。 “还有一个小时,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云可人就会被活生生的炸死。”辛小语嘴角扬起魔鬼的微笑,“你可以不信,不过放在窗边的那台手机,你可是要看看,毕竟现在你妹妹可是非常的痛苦。” 云依人立马走过去,当看到手机里云可人的全身上下捆绑着电子**时,她紧紧的咬着牙,对把辛小语压制的茶颜道,“松开她。” 辛小语得到自由,立马走到曼温面前给她弹口上解毒,“把她送去医院。最好祈祷她没死,不然云依人,我会拉着你一同陪葬。” “别废话,不想她死,就赶紧带我们去见可人。” “你急死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辛小语漫不经心地道。 云依人气的想掐死她! 保镖在司空凌川的眼神示意下,带走了昏死过去的曼温。 辛小语满意后,这才双手抱胸地朝着司空凌川问,“我亲生父亲是谁?” “辛小语,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的?”云依人挡在她面前,坚决不准司空凌川泄露。 她也是没想到司空凌川会短时间内将辛小语的身份调查得这么清楚。 这么多年来辛小语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之谜,而司空凌川却能轻而易举查出来。 司空凌川不耐烦了,没时间在陪辛小语玩游戏,“你若还想在时老太太身边待着,进时市集团,就马上将藏匿她们的地址说出来。” 司空凌川一句话可要顶云依人好几句。 “我可以说,不过只能云依人一个人去。” 司空凌川拿着手枪抵上她脑袋,眼中戾气可见,“别和我玩花招,我可不喜被人威胁。” “开呀。”辛小语对视他的眼睛,瞳仁了闪着一圈圈的白光,似在催眠他,可面前的司空凌川纹丝不动。 下一秒,就见司空凌川一子弹,朝着她的肩胛崩了一枪。 辛小语脸色霎间惨白,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流出,“就你这态度,还指望我会告诉你吗?” “司空凌川!你干什么!?”云依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果真不怕死。”司空凌川对辛小语起了杀意。 “你是来捣乱的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可人和小北的处境?”云依人把手机放在他眼前,让他看看现在在一个封闭式的黑暗房间里的云可人。 司空凌川压根就没想过从辛小语嘴里得到地址,因为他早就派人去找了,不久后就会得到结果。 “你去外面等着。”云依人从未指望他能帮自己,“这件事我来解决。” 而云依人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下一刻,就看到时擎酒带着费森风尘仆仆的赶来。 时擎酒一夜未睡,眼睛充血,头发有些凌乱,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很难遮拦他身上散发的魅力。 辛小语没想到时擎酒会追来,她有些慌。 她下一个计划快要实施,现在时擎酒来了,她怕…… 第41章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下一刻,就看到时擎酒带着费森风尘仆仆的赶来。 时擎酒一夜未睡,眼睛充血,头发有些凌乱,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很难遮拦他身上散发的魅力。 辛小语没想到时擎酒会追来,她有些慌。 她下一个计划快要实施,现在时擎酒来了,她怕…… 时擎酒看都没看辛小语一眼,直径朝着云依人走去,脸色黑得可怕。 “可人和小北被她抓走了,现在身处非常危险。你快开口,让她带我们去见可人!”云依人看到了希望,抓着时擎酒走到辛小语面前。 将全部的寄托放在时擎酒身上,毕竟辛小语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时擎酒。 时擎酒冷扫了一眼云依人身边的司空凌川,没声好气道,“他俩被抓,你还有心思在这谈情说爱?云依人,我可还真是高估了你。” “我没有,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云依人的好耐心贻尽。 时擎酒冷笑,有些粗鲁地将她扯进怀中,“我过来,是告诉你,他俩已经被我的人救出来。” 辛小语听闻,有些咋舌,“不可能!” 她在四周让人布置了大量的**,即便进去了,因云可人身上有炸/弹,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的来。 费森使眼色,让保镖将辛小语给带走。 司空凌川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将辛小语带走,009一个上前,直接将保镖制服。 专业杀手出生,对付区区两个保镖,于茶颜来说还是小case。 “云依人,我见你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时擎酒捏起她的下巴,对她又爱又恨,“他的人早就已经知道藏匿他俩的地点,可不仅没带你去,反而还把你带到这来见辛小语,你说,他想干什么?” 云依人楞了下,“怎么可能,明明他……” “不信?那你现在就大可问问他。” 云依人的目光望向了司空凌川。 司空凌川蓝眸深邃,菱唇紧抿着,对视她的视线时,眼睛深不见底。 “他说的是真的?”云依人非常冷静的问。 司空凌川不瞒,“是。虽然我知道藏匿地点,可我不带你去,是有原因的。”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绑在她身上的炸/弹难以拆解,引动开关被辛小语藏了起来。”司空凌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我刚刚那样,是想从她嘴里套话。” 云依人没有从他话里听到重点,只有不断的敷衍。 此时的她对司空凌川心灰意冷,面向时擎酒,问,“那绑在可人身上的炸/弹,解开了吗?” 时擎酒不言。 一侧的辛小语脸色苍白,听到对话,她虚弱的笑着,“没有我,那些炸/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拆除的。” 云依人没想到辛小语会这么狠,使用的炸/弹,既然让时擎酒和司空凌川俩人都束手无策。 她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衣领,“为什么,你不就是想和时擎酒在一起吗?你这样做,不仅得不偿失,还让时擎酒对你大失所望,你图的什么?” “图你难受啊。”辛小语美丽的脸此时狼狈不已,“云依人,我不好过,你也休想我会让你好过!” 云依人听闻,疯了一样,重重的巴掌落在她脸上,“你想死是把?好啊,那就一起死把!” 时擎酒看着理智全无的云依人,立马上前抱住她,不在辛小语这浪费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去云可人那,至于她,就让费森去处理。” 云依人听闻,立马点头,让他带她去。 司空凌川站在原地,看着云依人对他视若无睹,离开时,从未看过他一眼。 一侧的辛小语看到,哈哈大笑着。 司空凌川冷漠的视线望向她,眼里带着可怖的杀虐。 费森让人将辛小语给压下去,等时擎酒回来处理。 偌大的废弃场,只剩下司空凌川一人伫立在那,晚风轻抚,发丝轻轻的晃动着。 009走上前,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秦简亦找了他舅舅,可他舅舅不见。” 司空凌川之所以不带云依人去云可人那,是因为那不安全。 炸/弹是辛小语从黒市弄来的。 要是换做平常黒市的小贩,那倒是容易解,可偏偏是出自管理黒市的大佬之手,名号世界疯狂制弹、拆弹的专家。 所以,想要解开炸/弹,怕是比登天还难。 辛小语是怎么认识黒市大佬的,他无从得知。 好在黒市大佬是秦简亦的舅舅,偏生两人的感情不好…… 司空凌川垂着眼睑,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时,维尼尔匆匆赶来,“少主,博士又催促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美国。” 司空凌川冷扫了她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回美国吗?” “可东西我们已经拿到手,而且要是耽误了药效的时间,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司空凌川此次来S市,是为了找一味药引,那药引起到至关重要的步骤,要是成功了,那每逢十五他就不会变异,再度难受了。药引来之不易,一旦得到手,就得赶快用,不然时间一过,就没有用处,成废引了。 可现在,却因为云依人的事,一直留在S市,迟迟没有回美国。 要是在这么耽误下去,怕是到头来,人不仅没有得到,还把命给搭进去了。 司空凌川压根就没心思管自己的身体,“我让你盯的事如何了?” “少主……”维尼尔痛心疾首,可抵不过他的拗,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云可人身上的炸/弹一直没有拆开,我们的人也调整了延后的时间,短时间内不会出什么事。” “去一趟黒市,我去见一面帝玺宸。” 维尼尔瞪大了眼睛,“少主,你不是让秦简亦去见帝玺宸了吗?怎么你还要去见?” “帝玺宸这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久了,秦简亦都没有搞定,你还指望他会松口?” “少主你既然都明明知道帝玺宸是什么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司空凌川面色冷漠,“你觉得,我会怕他?”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主要是……”维尼尔难以启齿。 帝玺宸从离开过黒市,对鱼水之乐事上,男女通吃。在道上,只要知道他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怪癖。 偏爱妩媚、妖娆、俊逸、帅气的人。只要是和美丽、完美扯上关系的东西,他都非常的有兴趣。 现在,少主竟然要去见他,这不明摆着往狼嘴里送死吗?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司空凌川不留情面:“走吧,去黒市。” 维尼尔真的气得要吐血。 本就为云依人的劳心费神,现在又因云可人卑躬屈膝。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第42章 她爱你,一定听你的 云依人见到伤痕累累,全身绑满了炸/弹的云可人时,气得红了眼。 云可人昏迷了,甚至伤得很重。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一看就知道辛小语下手有多狠。 云依人想要上前,却被时擎酒给拉住,“你不能靠近她。” “为什么?” “你没看到她身上绑着的炸/弹吗?而且她现在情况不稳,因吸食了大量的迷/药,神志不清,要是过去,伤到你了怎么办?” 望着那倒计时上的数字,云依人鼻尖通红,“你不是说她神志不清吗?既然如此,就不会伤害到我啊。” “不急于这一时。” 云依人眼睛猩红地望着他,“难道除了辛小语,就真的没有谁有办法拆解那些炸/弹吗?” “我已经让人去找,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等不及了,既然辛小语可以拆解,那就让她来把。”云依人握住他的手,从未过的姿态,“你去和她协商下,可以吗?她爱你,一定听你的。” “云依人。”时擎酒语气不佳,“你什么意思?” 云依人一怔,随即无力地蹲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无声的哭泣着。 什么时候,她这么无耻了? 为了云可人,她竟然让他虚与委蛇,出卖自己的灵魂。 时擎酒终是于心不忍,倾下身抱住她,“你疼惜云可人,我又未尝不疼时小北呢?” “他怎么了?” “他也被绑了炸/弹,甚至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云依人再也无法忍受这么无用的自己,“我要去见辛小语。” 时擎酒想也不想拒绝,“要你去,还不如我去会会她。” “只要你说服辛小语,让可人脱离危险之中。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时擎酒脸黑。 这小心眼的女人,以前的事还这么耿耿于怀,记在心里? 时擎酒离开了,云依人硬要守着云可人哪也不去,他也没有拒绝,让费森好生看着她。 厚重的铁门被保镖推开,里面昏暗,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一道天窗。 借着月色,时擎酒看清了蹲在角落的辛小语。 她手臂的伤没有处理,暗色的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将地板染黑。神情有些呆木,不知在想什么, 时擎酒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辛小语见眼帘出现一双被擦得光可鉴人的黑皮鞋,她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 看清来人时,她红了眼,委屈的撇着唇,叫了一声,“时大哥。” “说把,事情你想怎么解决。”时擎酒脸色冷漠。 “你来,是想要让我救云可人吗?” 时擎酒没说话。 辛小语起身,她站在他面前,因隔得很近,两人的身高差很明显就出来了,“我知道你爱云依人,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爱你?” “我知道。”她做了这么多,他是个傻子也懂了,“可我只爱她一人。” 辛小语鼻子一酸,一下子红了眼,“你爱她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比她差,你能告诉我吗?” 爱她什么? 时擎酒眯了眯眼,他也说不清,爱这个东西很微妙。 也不知何时爱上的云依人,只知道,好像看到她,他会很开心,会很幸福。 “好了!”辛小语见他想起云依人时,脸上溢出的满足,她在也无法忍受,“我是不可能答应你,把云可人身上的炸/弹拆开的。” “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 “我知道,你对谁都没有耐心,唯独对云依人。”她嫉妒的怒吼,“所以时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恨云依人,却不绑她,要绑云可人了把?” 时擎酒怎么会不知道? 要让一个人痛苦,就要抓住那个人的软肋,一但抓住,就能招招致命。 家人是云依人的软肋,而云依人是他的软肋。 辛小语不想和他兵戎相见,“你让她来见我把,或许我大发慈悲,网开一面了呢?” 时擎酒看了她一眼,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她的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因长时间没有处理肩胛处的伤,伤口已经结痂。 “只要你拆开后,我立马放你走。” “放我走?”辛小语苦笑,“我能去哪?从小我孤苦无依,时家就是我的家啊。” 时擎酒眸色深谙,“对付云可人我可以理解,那时小北呢?” 辛小语一怔,她有些慌了,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会催眠。”时擎酒风轻云淡地道,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稀奇,“祖母之所以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催眠。” 辛小语感觉背后发凉,“那你……”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你干了什么,我全都清楚。” 辛小语差点跌在地上,她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终是红了眼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人来抓我?” 时擎酒没有答,而是神情淡漠地回,“现在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只要你肯,你之前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温柔乡让辛小语彻底沉沦。 时擎酒对她的一时情面,让她忘了内心的根本。 “我可以把时小北的炸/弹拆了,至于云可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时擎酒眸色冷然。 可是能让辛小语松懈,也成功了一步。 其实他也是刚刚知道辛小语做的那些,若是很早就知道了,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事发生,让辛小语占上风。 辛小语出来了,她以为时擎酒会让人处理她的枪伤,可不想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心里有些酸涩,若此时是云依人受伤,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吗? 辛小语见到了浑身绑满炸/弹的时小北。 时小北因她过度催眠,昏迷了过去。 时小北和时擎酒是兄弟,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伤他呢?可没办法,谁叫她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呢? 辛小语动手了,想拆解,可手臂疼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侧的时擎酒见了,眉心紧蹙,很是不喜时间被耽误,“你说怎么弄,我听你的步骤动手。” 辛小语咬唇,“不用,这只能我能碰,要是被除我之外的人碰了话,就会引起自动爆炸。” 时擎酒冷漠的视线扫向她。 眼里的视线颇有几分冷和寒。 辛小语没注意他的目光,因她的注意力全在炸/弹上,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也是害怕的原因,额头冒出了一层虚汗。 第43章 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 时擎酒耐心有限,见捣腾了许久都没有进展,终于问了,“怎么回事?” “快,快了……” 时擎酒见她对拆弹之事一窍不通,他眸色冷然,“这**你是从黒市谁的手上买的?” 辛小语反复试了好几次,却发现不行,她慌了,立马对他解释,“我不知道,**的事都是曼温去办的。” “所以你压根就不会拆**是吗?”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辛小语见他生气了,立马抱住他的大腿,求饶,“时大哥,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曼温告诉我怎么拆解。” “滚!”时擎酒一脚踹翻她,眉间充满了厌恶,“我警告你,他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了你。” “时大哥,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补过好吗?”她泪雨婆娑。 时擎酒忍住想要杀她的冲动,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手。 浑身充满了戾气,可因现在特殊的情况,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说把,事情要怎么解决。” “你让我去见曼温,我一定有办法的。”辛小语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你没有解开**,是以为曼温瞒了你吗?” 辛小语没说话,死死的咬着唇。 鲜血从齿缝流出,带着浓稠的血腥。 “就凭你平日里的作风,她敢骗你吗?”时擎酒并不傻。 曼温在辛小语身边这么久,不可能干出不忠的事来,而且**如此危险,曼温不可能注意点。 辛小语存着侥幸的心理,“或许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呢?” “看来你是不跳黄河不死心。”时擎酒给她这个机会,“若要是她没有骗你,那你得迅速从她嘴里套出来,她是在黒市谁的手上买的**。” 辛小语哭得梨花带雨,此时的她只能彷徨地点头。 时擎酒让保镖带着辛小语去见了曼温,曼温伤得虽然很重,可因及时送往医院,身体的毒解得差不多了。 当辛小语从曼温嘴里得知**是从管理黒市的大佬手上得来的时,她极为震惊。 曼温是怎么认识黒市大佬的? 辛小语不敢耽误,一五一十的告诉时擎酒。 时擎酒听闻,立马带着人离开了医院,匆忙地前往黒市。 另一边的云依人因费森的叮嘱,一直没敢解决云依人。 此时的云依人意识恍惚,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不对劲,似乎像是中毒了一样。 “时擎酒那边如何了?”云依人见时间过了一大半,她等得实在没有了耐心,开口问了。 费森没有瞒,告诉了云依人。 云依人听闻,眉头紧蹙,“去黒市了?那辛小语呢?” “在医院里陪着曼温。” 云依人咬牙,“我倒还真是低谷那对主仆了,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 费森知道此时的云依人心情一定不好,也没有多开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铁门从外被打开,只见一个女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司空凌川和时擎酒等人。 云依人起身,刚要问,就见女人朝着云可人走去。 “怎么回事?”她问。 时擎酒脸色有些不太好,抿着唇,一直没说话。 反观司空凌川却兴致满满,“拆弹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依人,完事后,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云依人望了眼一言不发的时擎酒,没说话。 女人动作很快,绑在云可人身上的几十个**,没有十几分钟,全都被拆解完。每一个电子**被女人放进专门带来的箱子里。 完工后,女人走到司空凌川面前,“这片已经安全。现在可以去拆解另一个人身上的**了。” 费森一听,立马带着女人去关着时小北的房间。 云依人没有时间细问事情的发展,她扶起了云可人,轻声呼唤着,声音里满是颤栗。 云可人伤得很重,虽然**被拆了,可情况不是很好。 云可人送去了医院,云依人沾了一身的血。 司空凌川走到她身边,拿着保镖递过来的热毛巾,将她身上的污渍擦干净。 而时擎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整个房间里,只有云可人和司空凌川。 “看来人是你找来的?”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见她身上干净了,才回答,“嗯。我说了,我有办法解决。” “既然你的人会拆**,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来?”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的情绪不稳,也没有和她呛,“辛小语身上有远程遥控器,若你没有去见她,指不定她会恼羞成怒,摁下开关。当然了,她之所以一直不摁开关,是因为时小北身上绑着的**和云可人是一根线的。” 云依人这才知道,他让她过去,是为了稳住辛小语。 “时擎酒不是也去了黒市吗?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云依人问。 司空凌川看了她一眼,“他能力不暇,还不准别人比他优秀了?” 云依人拧眉,“你俩做的事一个黑,一个白。也不能因为如此,就说他比你差把?”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现在这是在帮他说话?” “没有。”云依人没心思和他胡扯,“我要去看可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帮助,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这份人情也不能一直欠着。 “不管什么忙,你都会帮吗?”他问。 “我能力范围内。” 司空凌川朝着她靠近一步,“那我要你和时擎酒离婚,不过分把?” “这是我的私事。”云依人拧眉,“而且这件事,我已经把答案告诉过你不少三遍,你用不着一直反复提醒。” 司空凌川伸手,轻轻地捏起她圆润的下巴,“可我在意。你一天不离婚我就一天不舒坦。” “你觉得离婚是我想离就离的吗?”云依人打掉他的手,有些反感他说离婚一事。 她原本确实是有打算和时擎酒离婚的,可自从他出现后,一直在她耳边叨叨个不停,让她忽然没有想离的想法了。 毕竟若要是和时擎酒离了,也保不定会比司空凌川给缠上。 第44章 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我看是你压根就没想过要离把。” 云依人没反驳,装哑巴。 司空凌川不悦了,他脸色阴沉,“被我说中了?那之前对我说的那些都是在敷衍我?” “随你怎么想。”云依人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给攥住了手腕,想要挣脱开,可他用蛮力,她有些生气了,“怎么,难道你除了用武力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了吗?” 司空凌川盯着她,火辣的视线似要将她焚烧,“我就只要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他嫉妒!一想到她的伴侣栏是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每日每夜转辗反侧,不能眠。 “离婚不是儿事,司空凌川,若不想让彼此难堪,就给我松开。” 司空凌川伤心的眸子充满悲色,“云依人,你就是个大骗子!” 云依人没说话,甩开了他的手。 云依人出来了,原想去看看云可人,可不想一出来,就看到时擎酒独自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他不知在看什么,因隔得远,她不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模糊的看清他颀长的身姿。 有几分寂寥,她走了过去,问,“你在专门等我?” 时擎酒并未将视线望向她,而是紧抿着唇道,“不是。” “不是等我,那你站在这干什么?” 时擎酒没回,不过他的视线望向了她身后。 司空凌川出来了,看到云依人和时擎酒站在一块,他有些不悦的走了过去。 他走到云依人身边停了下来,可还没有站稳脚跟,云依人就离开了。 这是典型的不待见他了。 司空凌川知道云依人是在躲自己,要跟上去,时擎酒冷冷的出了声,“你逼她逼的越紧,她离你就越远。” “逼?离婚一事可不是我逼她。”司空凌川也冷不丁防地提醒。 时擎酒脸色极差,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是,可嘴上却满不在意地道,“她不会和我离婚。” “这么笃定?”司空凌川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看来你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最后一句话,时擎酒说的信誓旦旦。 “很快你就等得到答案。”司空凌川似乎很有把握。 “使用你那卑鄙的手段?”时擎酒朝着他走近一步,“现在的你也只有这点把戏,不过,即便你费劲死心勉强她和我离婚,只要我不同意,你做什么也是徒劳。” 司空凌川危险的眯起了眸,“时擎酒,你若识相点,就奉劝你早些放手。” “让我放手?下辈子!” 俩人的谈话,心照不宣,都知道在谈判着什么,手中有什么利弊。 时擎酒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黑着脸的司空凌川。 维尼尔姗姗而来,站在他面前禀告,“少主,我们该走了,不然帝玺宸那边就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那个给云可人和时小北拆炸/弹的人并不是司空凌川的人,而是帝玺宸派来的人。 而帝玺宸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松口了,自然是因为司空凌川允诺了他一些条件。 “现在是他有事有求于我们,还用得着看他的脸色?” 维尼尔听闻,有些尴尬,不由提醒他,“少主,炸/弹可不是普通的炸/弹,这可是帝玺宸弄出来的,你忘了去黒市时,他告诉过你,炸/弹上还涂有一层无色无味的毒药?” 司空凌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件事,不准泄露出去。” 就算是借维尼尔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啊。 “走,去黒市。” 司空凌川前脚带着人离开,后脚云可人和时小北身上的毒效发作。 因是黒市里的药,医生压根就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不过能大概分析出,这是中毒的症状。 好在不是****,不然在体内长时间潜伏,会侵蚀骨髓,痛苦的被折磨而死。 云依人出了病房后有些头疼,可看到一边的时擎酒似乎早就知道了的般,她不由问了,“你去黒市时,可知道了些什么?” 时擎酒并没有隐瞒她,毕竟她迟早都会知道,“炸/弹非普通人制作,不仅爆炸力强,而且炸/弹表面采用特殊材质所制。” 云依人眉心一跳,隐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可以说的具体点吗?” “依人,这件事恐怕会有点棘手。” 云依人咬牙,“我说了,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承受!” 时擎酒眸色黯然,将知道的全都告知给她。 黒市。 俱乐部。 透明电梯俯瞰整个负一楼至三楼。星空天花板,带着点缀和迷人的美。 每一处设计的得天独厚,脑洞非常大胆。 人体雕塑喷泉水池,一系列的暗色系,如黑暗里的魔鬼,吞噬着浩瀚宇宙。 司空凌川乘着透明电梯下来,尾随在身后的保镖全数在里面等候,连着维尼尔都站在了电梯口。 负三楼如一个高尔夫场,娱乐措施、佳肴美酒、台吧桌游应有尽有。 每隔三米,都有一个戴着黑面具的黒士驻守。 放眼望去,如皇室贵族的城堡。 司空凌川朝着中央双排金雕大门走去,外面等候的女人撂开帘子,跟在他身后。 地面铺着意大利羊毛毯,偌大的罗马柱伫立,精致得如油画里变幻出来的欧式风格。 放眼望去,卷面而来的壕。 司空凌川没多大心思观察周身的建筑物,迈着大长腿,直径朝着摆在中间的花床走去。 女人的呻/吟与娇嗔声,男人容忍的闷哼,交织在空中,令人脸红心跳,成了美妙的交响曲。 司空凌川视若无睹,黑着脸,直径将迤逦的床帘拉开。 奢靡的一面呈现在眼帘,司空凌川眉间微蹙,望向敞开双臂,依靠在床头,被女人簇拥伺候着的帝玺宸,终是不喜的开了口,“怎么,你是准备这样躺着,和我说事?” 男人五官精美,拥有一头栗色的碎发,左脸颊处有一条皲裂的蓝色雷痕。像是变异的人鱼鳞片,又像是特意纹上去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妖冶的性感与邪。 他全身赤果,麦色肌肤和完美的田字腹肌,带着醉人的诱惑。 第45章 和我翻旧账? “这样的场景不是你最爱的吗?”帝玺宸紫唇微勾,眼里是绚丽的光。 被触及到过去的私事,司空凌川面色冷清,有些不爽的道,“看来你是要和我翻旧账了?” “哪敢。”帝玺宸拍了拍怀中的女人,示意她们下去。 一群女人下去后,帝玺宸微微直起身,对他扬眉,“说吧,我的事你什么时候给我办好?” “若我说不答应呢?” “那我也只能让你失望了,毕竟你知道的,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司空凌川笑了,带着几分致命,“你觉得我会让我自己白走一趟吗?” 帝玺宸下床,走到一旁倒了杯红酒递给他,“那你就爽快点开个条件,不要耽误对方的时间。” “人我要救,东西我也要。” “你还是一如当初的性子,那我也不讨价还价了。” 司空凌川接过他手中的红酒,和他碰了碰,“那你嘱托要我办的事,我自然也会为你尽快安排。” 帝玺宸笑,笑得有几分阴森。 接着,便仰头一口干了。沥红的液体流过嘴角,带着邪魅的狂与野性。 医院。 云依人坐在休息椅上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时擎酒已经离开,自然是为云可人的事忙活去了。 还不到半小时,云可人像是得了怪病一样,瘦得浑身脱相。 辛小语被森费给带来了,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炸/弹不是已经被拆除了吗?还找我来干什么?” 云依人一夜未睡,眼睛猩红。 她抬头,阴凉的视线望向她,眼里是可怖的杀虐。 这一刻,辛小语被她的眼神惊吓到了,尽快和平常的她不一样,可她还是壮着胆子,“你这样子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云依人起身,站在她面前。 辛小语一脸懵状。 “看来是曼温搞得鬼了?”云依人逼近她,“可我不信你不全知!” 辛小语听着,目光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费森。 费森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辛小语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说把!你到底把我叫来是因为什么事?” “云可人中毒了,你不会不知道把?不只是她,还有时小北。曼温背着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不可能!”辛小语有些虚弱,“曼温不可能瞒着我干这种事。” “可现在是,她俩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辛小语是真的不知道。 她虽然是想杀了云可人和时小北,可是她没必要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若要是真的想杀了他俩的话,那她早就摁下了遥控器,把她俩给早就炸死了。 而曼温是她的人,虽然她抓了云可人和时小北是受了点曼温的怂恿,可曼温不敢背着她干那种缺德的事的。 所以,一定是云依人栽赃给她!想让时擎酒误会她。 可是云依人没必要以云可人的性命来栽赃她啊…… 这中间,也只能她能动手脚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情啊。 “我没有。”辛小语知道自己在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可一想到时擎酒也同云依人一样误会自己时,她心里忍不住发酸,“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 云依人可不信。 她刚要把辛小语给拉进去,让她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云可人。 不想走廊尽头走来一群黑衣人,维尼尔为首,身后几十个保镖尾随。 因是VIP病房楼层,没有什么护士和病人。 维尼尔走到云依人面前停下,他看了眼辛小语,紧接着道,“云小姐,你若想要救你妹妹,就请跟我来一趟。” 云依人没动,冷声的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炸/弹是我家少主找人拆解的。” 云依人并没有怀疑毒药是出自司空凌川之手,毕竟司空凌川不屑。 而是事后要是被她知道,他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司空凌川是查清可人为什么中了毒了?” 维尼尔颔首,算是默认。 “云依人,现在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辛小语语气不善的道。 云依人冷扫了她一眼,冷讽,“我哪敢冤枉你?而且你是否真的冤枉,我又不是上帝视角,我怎么会知道?” “你……” 云依人给了费森一个眼神,示意他把辛小语牢牢看住,接着她便和维尼尔离开了。 到医院门口,进到车内时,司空凌川已经等候多久,他持着红酒杯,望着不远处的霓虹灯。 不知他等了多久,不过能看出来,此时的他,心情很不错。 云依人心情不佳,没太多的心思和他斡旋,开门见山,问,“可人中毒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依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司空凌川并没有和她一般计较。 因为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了。 他从不屑胁迫她,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不使用点手段,那他就真的一辈子得不到她了。 云依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真的没有再多的心思,“我不会离婚的。” “所以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死在你面前?” “你什么意思?” “你去过黒市,想来云帆明也给你看过黒市里的规矩。所以,你应该知道,这次云可人的事非常棘手。” 云依人咬紧牙关,“所以你就拿云可人的事来威胁我?若我不同意,云可人就只有死?” 司空凌川不说话,算是默认。 云依人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手段。 她信他做的出来…… 此时,司空凌川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合同,上面是离婚协议,他翻开,将签字一栏摆在她面前,“签了,明天你就能看到活奔乱跳的云可人。” “就我一人签了,合同也不会生效。” “时擎酒那边,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管你自己这栏的签字。” 她的手被他握着,硬塞了一只墨色的钢笔在掌心。 云依人觉得手背炽热热的,他的大掌带着火,似要将她整层皮给烧掉。 第46章 尽到了做男友的责任 “怎么,是不想离?”司空凌川盯着她道,瞳仁闪着蓝色幽火。 “你有什么办法让时擎酒同意?” 司空凌川就知道她现在对时擎酒的感情不比以前,“办法千万种,只要你想,我就一定会帮你办到。” “拿着时小北去威胁他?”云依人继续转移话题,“是吗?” “是。” 云依人把钢笔放下,很淡静的告诉他,“那你觉得他会因为如此就和我离婚吗?” “会不会,是他的选择。”他拿出摁手印,将盖子打开,“不想签名,摁指纹也是可以。” 面对司空凌川的穷追,云依人咬牙,“若我不摁呢?” 他的眸沉了下,不过他还是好脾气道,“不摁的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毕竟我的性子,你最为清楚,不是吗?” “我要见时擎酒。” “他现在在黒市,一时半会,你可能是见不到他了。”司空凌川搭着二郎腿,窗户打开,晚风吹进来,他身上喷着的浓郁古龙香水弥漫在鼻尖。 云依人有些疑惑,“你不是也去了黒市吗?你和他没遇到?” “依人,现在的你,三句话离不开时擎酒。”司空凌川吃味了,“你,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最后一句话,云依人明显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哑。若不细听,很难看出他的异样,“司空凌川,不管我和他离婚也好,没离婚也罢,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的好脸色在也挂不住了。 这些日子的容忍,因此时云依人的话彻底被激怒。 他将车窗关上,封闭的车内只有头顶的小灯照着,打在他头顶,有些阴森的可怕。 “可以,你既然如此想,那我也不再多此一举。”他高大的身躯危险地逼近她,伸出大掌强攥着她的手,霸道的将朱砂抹在她拇指上。 下一秒,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在合同上摁下手印。 他的力大得出奇,每回她挣扎想要逃脱却被他握得死死的。 他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肌肤,一下子通红一片。 司空凌川松开了她的手,满意的把两份合同放回暗格里,“等会就和我回美国,依人,这次,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 “你这是非法拘留!” 他冰凉的眸子对上她,眼里很凉,似乎对她极为失望般,没有任何的回绝余地,“你可以跑,只要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自然了,你妹妹的命攥在我手里,你也不敢,是吗?” 云依人的情绪并没有太激动,“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对吗?你一直不动声色的潜伏着,就为了后期一鸣惊人,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想错了。”司空凌川从来没有那么想过:“若当初你和我回了美国,也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 “可世事总是难料,我和你去了美国,不代表不会发生。” “依人,你迟早都是要和我回美国的。”司空凌川将身边的她扯入怀中,“难道你要一直和我这样僵下去吗?” 云依人没说话,垂着眼,长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 “依人,不要让我失望第二次。”他真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云依人眼睑挥动,最终抬起头,望向了他。 面前的司空凌川面色有些不太好,可能是来S市水土不服,又可能是因为她的事没睡过一觉好觉。 可即便此时的他有些颓废,可还是不难看出带着意气风发。 “其实你的女人很多,为什么就偏偏选我不可?”第一次见面时,虽然是在假面舞会上,可那时的司空凌川并未对她有太多的兴趣。 而是第二次见面,她救下了被仇人追杀,受了伤的他。 他以他在假面舞会帮了她赶走了时擎酒为借口,让她伺候他到痊愈。 两人相处了半个月,期间,云依人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相反他却非常的兴致勃然。 待伤好了后,她的生活中,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他的身影…… 在后来,她被他缠烦了,就以交往一个月试试看,要是不合适,两人就互不干扰为由,想要借此把他给甩了。 一月间,他确实是尽到了做男友的责任,可她却始终没有动心。 最后一天,她第一次主动找上他,想要当面和他说清楚,却看到他和一个欧美尤物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她没有愤怒,心里没有一点异样,非常平淡的在外面等他完了事,将心里的想法心平气和的告诉他。 而他却以为她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所以就此否定他,一直和她胡搅蛮缠。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国内的电话。 正是云氏破产,父亲入狱的消息,所以,她和司空凌川招呼也没有打,匆忙的回了国。 在后来,就是他来S市找她,要她和时擎酒离婚…… “你还一直耿耿于怀那天晚上的事?”司空凌川就知道她不可能心里没有他,“我那天是特殊情况,而且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在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你想多了。”云依人无情地给他灌一盆冷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优秀,完全没必要揪着我不放。想要女人,你司空凌川还会缺?” 司空凌川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她说的话张口就来,从不考虑过他的感受,每字每句,如一根淬着毒的针,心脏处被扎得密密麻麻,痛楚蔓延四肢百骸。 “你都说我这么优秀了,那你为什么不要,要把我推开?”他牙龈被咬得有些凸。 云依人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离婚协议书我签了,美国我也答应和你去。可人身上的毒和病,什么时候让我看成效?” 司空凌川自嘲的笑了声。 他没说话,把头偏了下,用后脑勺对着她。 他掏心掏肺和她讲,可她却如棉花一样,不轻不重,让人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般可笑。 这时,一辆熟悉的宾利车从一旁行驶过去。 云可人一眼就认出那是时擎酒的车,她眉心微蹙,下一秒,就见宾利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第47章 对她死心 这时,一辆熟悉的宾利车从一旁行驶过去。 云可人一眼就认出那是时擎酒的车,她眉心微蹙,下一秒,就见宾利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着,就见时擎酒从里面出来。 隔着车玻璃,她一眼就看到夜色茫茫中,穿着单薄的他。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狠狠地捏住,她吃痛的着望司空凌川,“你干什么?” “想看你大可光明正大的走下去看,何必坐在上面偷偷摸摸的?” 云依人这才知道他在气什么,拍掉他的手,“你不是要去找时擎酒签离婚协议吗?正好,现在他来了,上去让他给签了。” 司空凌川还真有这个想法。 他开了车门,将云依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他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医院的大门,“这样的好事,怎么少了你在现场呢?” 云依人没说话,挣脱他放在肩膀上的手,朝着医院走去。 司空凌川跟了上去,进到电梯时,很是沉默,相互都没有说话。 到了VIP病房,时擎酒似乎刚刚从病房里出来,一出电梯,俩人就看到了走廊站着的时擎酒。 当云依人对上时擎酒的目光时,他似乎并没有意外她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不过脸色有点不好。 也是,谁能大方到,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在一起? 他走了过来。 而司空凌川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霸道的圈着她走过去。 时擎酒一上来就拉住她的手,猩红的眼睛盯着腰上那只大掌。 蛮狠的目光,极为可怕,充斥着占有欲。 司空凌川也不甘示弱地攥住她,两人你不松我不让,最后,云依人把带上来的离婚协议递给时擎酒,道,“签了吧。” 当扫到上面四个大字时,时擎酒脸冷了一度,气愤地直接拿着撕了个粉碎,“云依人,就因为他,你要和我离婚?” “不全是。”云依人直视他,很真诚地道:“当我知道是你和云帆明一起弄垮了云氏,我就一直想要和你离婚,只是你一直不肯而已。” 时擎酒脸色越来越难看,干燥的唇嗫嚅几下,好久,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说不是,可事实证明,你若和我离婚后,就要和他去美国!找这么多借口给谁听?云依人,你还要把我当傻子吗!?” 云依人挽唇,美得不可方物,“你要这么想,那就当是好了。” “每次谈事,你能不能别总是含糊敷衍?”面对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时擎酒失控地攥住她衣领,“云依人,我和你结婚,图什么?图你来气我?图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来?图你践踏我的真心?” 云依人没说话,秀眉微蹙着。 “既然想把事情解决,就别装哑巴。”他低吼,眼里是云依人感受不到的伤,“你不是要离婚吗?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说服我,我就和你离婚。云依人,你听清楚没有,我给你机会——” 云依人一怔,有些呆杵地望着他。 随后,耳边又传来他沙哑的声音,“若你不说明白,那么你就别想我签下离婚协议。以后也别来离婚来说事,好好的和我在一起,和司空凌川断绝关系。” 一侧的司空凌川走上前,站在她身边,将她思绪拉回,“依人,把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彻底对你死心。” “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云依人,遇到这事,真的十分头痛。 司空凌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可以。” “我说了,我会和你去美国,甚至会和他离婚。” 司空凌川哼了一声,有些不信云依人的话了,直到维尼尔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大发慈悲,让云依人和时擎酒单独聊会。 云依人见司空凌川和维尼尔走远了,她才开口,“时擎酒,我不爱你的,其实这段婚姻真没必要维持下去。” “你要和他去美国?”他的话酸得都在冒泡。 “嗯。”当这司空凌川和他的面说出来,自然是除了让司空凌川对她放心,也是让时擎酒对她死心。 “就因为他能治云可人的病,你要和他去美国?”他朝着她走近,高大的身躯屹立在她面前,“所以,他提的一切要求你都可以满足,是吗?” 云依人也不瞒着她,“是。” “和我离婚,是他的意思,是吗?” “不是。” “撒谎!”他低吼,似乎在用强扯的理由在说服自己,“你就是被他逼迫的!” 云依人却极为平静的说,“不管是不是被逼迫,可我不爱你,是真的。” 他怔了下,旋即低低的笑了,下巴抖得厉害,似乎有什么液体要从眼角流出来,“你不爱我,那你爱司空凌川?” 云依人低下头,撒了谎,“嗯。你知道的,我的初恋是他。” “可是你的初次是我!”时擎酒眼眶通红,“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和他分手时,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云依人瞳孔一缩,可能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变态,“时擎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是啊,我疯了。疯了会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你。” 云依人觉得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用。 看他如此偏执固执,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闪过,她有些惊恐带着试探的问,“当初我去找司空凌川时,你是不是……” “对。”他微扬着下巴,神情带着几分冷,“你以为当初那点伤害就能让我打退堂鼓吗?不会,云依人,我知道你和他压根就没有在一起过。” 云依人有种被窥视的羞耻感。 第48章 时擎酒放下狠话 “时擎酒,我见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云依人转身就要走。 时擎酒却快步挡在她面前,他情绪有些不对劲,“我确实是故意让你知道司空凌川的为人,让你知道,他不一定非你不可。你也清楚了他的德性,难道你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重蹈覆辙吗?” 云依人对他很是失望。 有时候根本就不能用年龄来批判一个人。毕竟面前的时擎酒,她压根就不知道他有如此一面。 “你这种不正当的手段,现在被揭穿还能如此坦然?”若不是她知道司空凌川每月中旬会变异,她或许会认同他说的话。 可是偏偏司空凌川不是。 她去找司空凌川那天,正是中旬,甚至还是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现在,她要如何在相信他的话? “我做了什么?在卑鄙能有他卑鄙吗?”时擎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卑鄙,所以你要比他更卑鄙是不是?”云依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时擎酒,这样的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恶心?他司空凌川做的事就不恶心了吗?” 云依人知道他对司空凌川又敌意,不想再和他讨论。 可他声音低沉的警告着她,“他就是利用云可人和时小北来让你离开我,而你,恰好中了他的套。” 云依人何尝不知道?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时擎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他用得那些手段,触及到了你的利益罢了。”云依人对视他的眼睛,“难道,你就没有做过吗?” 面前的云依人,有些陌生。 时擎酒有些恍惚,什么时候,他俩之间变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挽留的地步? 他知道,云依人之所以这么无情,就是想让他死心,然后就好和司空凌川在美国,过逍遥日子! 可他偏不如他们的愿。只要他过得不舒坦,那么他们也休想过的好, “云依人,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而我心里想什么,你也清楚。”时擎酒一步一步诱导她,“不过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云依人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在筹谋的计划,“你要是找到了能救可人和小北的解药,也不会有这样的法子拖住我。” 时擎酒的心沉到谷底。 “离婚我是离定了。”云依人低下头,似乎已经麻木他对她的固执,“不管司空凌川出不出现,我们都是会离婚的。” “够了!”时擎酒低吼。 他真的很想伸出双手掐死面前的她。 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他把真心双手捧过去,而她却弃之如敝履。 “相比你,我不在乎时小北和云可人俩人的生死。”时擎酒彻底疯了,“而且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快做决定呢?” “你去了黒市,你有收获到什么吗?你没有,你要是有,也不会在这和我说这么多空话。” “不是什么事只有你能解决,我也可以的!云依人,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个小孩子对待行吗!” 云依人没有再说激怒他的话来,因为面前的时擎酒情绪极为不稳。 他似乎真的被云依人伤到了,紧紧地将她楼在怀中,他的神情充满了悲伤,“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爱司空凌川,你不能因为如此,就放弃了我,而和司空凌川在一起。” 声音低沉,带着伤感的话盘旋在耳蜗,云依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你从来都不给我表现的机会,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差劲吗?” “时擎酒……”她张了张唇,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的话来。 “给我一次机会。”他低语,捧着她的脑袋,真诚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去美国。若我能救他俩,你能不能留下来?” 云依人没说话,望着他,神情有些凝重。 “若我不能,我放你和司空凌川走!永远不会在来骚扰你。”时擎酒放下了狠话。 云依人思忖了下,最后问出口:“你有什么办法?” “他认识黒市里的人,难道我就不认识了吗?” 云依人眉头一蹙,“你又没和黒市的人打过交道,你怎么可能会认识黒市里的人?” “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云依人听闻,果然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是时擎酒太年轻,“时擎酒,想要做的事不是说说就可以,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 “你不信我是吗?” 云依人在他面前直言,没有任何婉转,“是。你的想法不成熟。你以为用钱能解决,难道司空凌川钱比你少,就不能用钱在来将你一军吗?” 原先有些恼怒的时擎酒听到她说这话,眉头微扬,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依依,你真以为我口中说的钱,就是那些身外之物吗?” 云依人不懂了,好看的眉头蹙着,“那你说的是什么?” “司空凌川在美国生长,在S市竟然有认识的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云依人并不觉得奇怪。 虽然司空凌川是一直在美国待着,可他非常优秀,不仅会讲七国语言,中国博大精深的汉字他也是认识的。 “看来你和他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什么底?” 云依人不约了,她很不喜欢别人和他打哑谜,“你都把司空凌川调查得那么清楚了,也自然我和他虽然认识很久,可从来没有深度了解过他。” 这话时擎酒爱听。 “你要是知道我对你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必受司空凌川的威胁了。” 云依人抽了抽唇,“你现在的处境似乎和我差不多把?” 时擎酒高傲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倘若我一直坐以待毙,你早就被他给带走了。” 司空凌川来S市是不可能乘坐航班,毕竟他的消息一泄露出去,不少人上赶着过来弄死他。 然他也正是因为这点,他下令,近一月,不准S市使用私人飞机。 果然,司空凌川带着她去坐国际飞机。 也正是因为他猜中了这一点,才能将他一直困在S市,一直带着她离不开。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到底想怎么弄?” 第49章 圣母 时擎酒抿着唇,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既然都已经想清楚要和我离婚了,我要做什么,似乎都和你无关把?” 云依人眉头一抽。 这个男人是在变相着威胁她了? 时擎酒不想逼她,给她时间考虑,“话我已经说到这,你心里到底如何想,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在不需要司空凌川的帮助下,时小北,你能保住吗?”云依人问出了这句话。 “能。” 云依人见他说得没有一丝犹豫,她沉思了,“那你知不知道,云可人身上的怪病,他们能治。” “所以呢?”他不问反答。 时擎酒眸色黯然,“云依人,我可从来你不是如此圣母,没有主见的人。” “我可以无情,唯独对家人。而且,我的主见建立在我利益之上。” 云依人这样的回答,一点也没有让时擎酒意外,“你就不担心我拿季婧和云可人来威胁你留下?” “倘若你有这能力,那我也就不必和司空凌川去美国了。”云依人笑得不以为然,话语里又含了几分放纵的诱惑。 时擎酒笑了,似乎看穿了她般,“依依,你想让我和司空凌川鹬蚌相争,然后好让你这个渔翁得利吗?” 云依人没说话,嘴角勾着,眼里带着几分狡黠的光。 司空凌川走了过来,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是因为刚刚维尼尔拖着他说了什么话。 他拉着云依人的手,就要带着她走。 时擎酒盯着俩人的背影,他在忍耐,“依人,你和我说过的话,我会信守承诺。” 云依人被司空凌川拉上了车。 一声令下,司空凌川让司机开去机场,副驾驶的维尼尔看了眼一脸疑惑的云依人,最后还是让司机启动引擎。 云依人隐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了,我还要去见可人和我妈一眼吗?” 他颇有些凶悍的视线望向了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愁,“你在时擎酒面前,妥协了?” “妥协什么?” “怎么,看来他还在打哑谜,不让你知道呢?” 云依人不喜俩人什么事都在她面前打哑谜,一副知道却又不告诉她的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空凌川没说话,他的脸色极差。 前头的维尼尔却开了腔,“云小姐,你不想去美国,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和时擎酒单独聊些什么,即便是我们不问,也猜到了几分。” 云依人抿了抿唇,“既然清楚,那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当初你也和秦简亦聊过把。”维尼尔道,“他只要你待在少主身边一个月,便压制云可人的病情,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脱着我家少主。” 蛇鼠一窝,云依人也不指望秦简亦会瞒着他们,“我对美国那地方没什么兴趣,当初去美国,也是因为我父亲迫不得已。” “可是云小姐你就不怕……” 司空凌川低吼,打断维尼尔的话,“够了!” 他的视线望向云依人,眼睛通红,“时擎酒确实够有能耐,把人从我手里救出来,我也低估了这个情敌。” 云依人听闻,诧异,“可人和小北身上的毒解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你?” “他没有告诉我,我也是从你嘴里听到的。” 第50章 洋相出尽,死心了? 云依人虽然不知道他这么急赶回美国干什么,但是看着维尼尔的样子,想来是很着急的事情。 她不想他因她而把事耽误了。 她放低了姿态,连着声音都很轻柔,“你在S市人生地不熟,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回美国处理你的正事。” “有你在的地方,怎么会无聊呢?” “可你在S市,离婚的事我很难办下去。” “他时擎酒还会因为我在,而不和你离婚?难道我离开了,就会离婚了?”司空凌川不讲情面,“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你和我去美国,要么就让我陪你留下来。” 云依人咬牙,对司空凌川的这种穷追不舍的精神有些无奈。 “我连这么优秀的你都不爱,还会爱上时擎酒?司空凌川,你到底在怕什么?什么时候,你会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你不用拿激将法来将我。”司空凌川心意已决,“我知道你不爱我和时擎酒其中一人,所以我才会放任你在我面前谈这么多条件。” 要是有一天,知道云依人动了情,爱上了某个男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他和时擎酒是同一类人。 清楚的知道云依人对他们没爱,所以,两人的决斗,争分夺秒。 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如此厮杀。 谁先夺得云依人的心,那便是赢家。 云依人也懒得在劝,“那随你。不过你在S市期间,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参与。” “不行。”司空凌川得寸进尺,“一周,你必须拿出五天的时间来陪我。” “那你就滚回你的美国。” 司空凌川抿了下唇,“三天,我最大的让步。一月内,你必须和时擎酒离婚。” 云依人不确定以后的未知,所以并没有回应。 前头的维尼尔一听司空凌川要留下来,立马叫司机停车,上了后座。 “少主,博士吩咐了,不管用什么代价,今天晚上一定要带你回美国。”维尼尔知道劝说不了司空凌川,也只能用这种蛮狠的绝招了。 司空凌川不悦的视线望向他,“我不想走,你还能用什么办法让我回去?” “少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难道你忘了每月中旬变异的痛苦了吗?已经折磨了你二十六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解决的法子,你不能就此错过。”维尼尔老泪纵横,就差没有跪下来。 司空凌川油盐不进。 “云小姐,你劝劝少主把。”维尼尔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云依人身上,“难道你想欠少主一辈子的情吗?” 云依人听着,眉头紧蹙,“维尼尔,又不是我要他留下来的,怎么说我欠他的情?” 维尼尔一愣,可能是没想到云依人会这么说。 云依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自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 “少主从来都是一个有理智的人。这些日子,少主在S市除了处理自己的事,便是奔波你的事。原本少主是可以回美国,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来。”维尼尔苦口婆心,“云小姐,你扪心自问,若你现在跟着少主回美国,少主不会回去吗?” 在高高在上的司空凌川身边,维尼尔从未过的卑微的姿态。 司空凌川对维尼尔这套说辞倒是面无表情,不过见云依人脸上溢出不耐烦,他冷冷的道,“洋相出尽,死心了?” “少主……” 云依人不想管司空凌川的事。 又不是她强迫他留下来的,权衡利弊都没有个轻重,她说什么也都是无用。 维尼尔下车了。 车停着马路中间,车水马龙的街道渲染着城市夜生活的热闹。 云依人透过车窗,望向不远处的小巷,思绪有些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