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思量,自难忘。 芙蓉阁青垚(yao)书局编撰的《三国通史》有记:“瀛佬启扬二十二年雪月二十六,伊来千荣长公主赵榆鸯崖受刺,坠入得哉湖......” 赵榆一生的命运,始于十七年前。 伊来国誉盛帝十二年,誉盛帝暴毙,事情来的突然,谁能想到正值壮年的誉盛帝竟然驾崩了。帝后早崩,太子早薨,一时之间,朝中大臣纷纷倒向自己拥护的皇子,斗的不可开交。 当时,誉盛帝政绩卓越,趋向大好。誉盛与瀛佬国启扬帝有旧仇,他本来准备起兵攻打瀛佬,一直以来,与瀛佬的关系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即断。 皇七子赵令词为登帝位,派幕僚快马加鞭前往瀛佬国求和请助,同时国师空烜也派长子前往朱雀国求助。 国师向赵令词提议将赵令词刚刚满月的长女送往瀛佬为质,皇七子长女是七皇妃空元琪所出,空元琪为国师嫡长女。瀛佬国启扬帝同意了不会攻打伊来,表示愿意助赵令词登位。皇七子为女取名为赵榆,榆树为伊来国国树。七皇妃不忍心,哭求不止,国师便将五岁长孙空涣之送去随行。 而朱雀国因为国师风起和空家的缘故,(其中缘故,还需慢慢道来)表示唯有皇七子赵令词有帝王之相,愿其尽快登上帝位。 三国三百三十八年,伊来国誉盛十二年,誉盛帝驾崩,皇七子赵令词登帝位,年号同和。同年皇帝为其刚刚满月皇长女赵榆封为千荣长公主,随即将其和国师长孙空涣之一同送往瀛佬为质。世人皆赞伊来国国师碧血丹心,国而忘家。 第一章 遇风起 秋风起,末小花; 初凋,芳华将逝,风华犹存; 败落,物去旧物,尘土迎新。 谁道是生生路上,真真切切,巍然不动; 若如此,何须兜兜转转,翻来覆去! 十四年后。 三国三百五十二年。 瀛佬国启扬十九年秋。 世人皆知瀛佬国的都城中统城有二湖,皇宫凌波宫内有一小湖,名曰“起始”;城内有一大湖,名曰“得哉”。得哉湖两边有鸳崖和鸯崖相对,相传两崖曾为一山,名为鸳鸯山,后来地貌迁移,便化为两崖,似一对有情人遥遥相望。后人在两崖崖边分别建了长风亭和破浪亭。 鸯崖,长风亭。 琴声轻扬,婉转绵绵,别有韵味。 桃李立在一旁,看了看日头,俯身对着身着浅紫纱裙的少女说道:“主儿,是时候回去了,不然侍卫又该来催了。” 赵榆慢慢地合上琴,无奈的说道:“桃李,尽是扫我兴致,你若是会会不扰我,说不定我的琴音都能感动天上的仙女娘娘,我也好求娘娘给我一个恩赐,好让我寻一个地方逍遥快活去,到时候啊~,我把月人和春风都带上,把春风一个人丢凌波宫去!” “主儿~!你可不能丢下奴婢不管,”桃李哭笑不得,“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每次出宫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奴婢这不是要提醒提醒您吗?若是耽误了回宫的时辰,您日子也不好过啊!春风胆子小,不敢催您,这不还是多亏奴婢提醒着,主儿切莫怪罪了!” “是!是!是!桃李姐姐照顾我,尽是作恶人,主儿就不要吓唬桃李姐姐了。”春风在一旁笑道。 “好!好!好!桃李心善,若是没有她,我今个怕是要在这过夜了,说不定不知道被哪路子绑匪劫走了,带回去做压寨夫人!”赵榆笑道。 “主儿~”桃李哭笑不得,桃李心里小九九:没关系,假装并不是特别憋屈,哼!下次不说了!哎~下次还是会说的........心里累,但是宝宝不说。。。。。 赵榆缓缓站起身,走向亭边。阳光洒在脸上,赵榆微微眯眼,很是舒服。赵榆低头看了一眼得哉湖,转身,微微笑道:“收琴,走吧。”步履轻盈,向亭外走去。 侍卫柏尤立在马车旁,见赵榆走了过来,俯了俯身,“公主。”赵榆上车,“走吧。” 得哉湖和鸳崖、鸯崖围了一圈路,名为相思路。自古以来,鸳崖一直是世人断姻之地,所以比较冷寂;而鸯崖是世人结姻的佳地,要热闹些。 马车在道上行驶着,下了鸳崖,热闹了不少。两边是叫卖的小贩,来往的行人。 一位老者盘坐在路边,闭目,环抱着一个道旗。这时走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用脚踢了踢老者,“老东西,挡爷的道了!还不赶紧让开。”老者不为所动,没有理睬大汉。“哎~,你这个老东西,爷说话你没有听到吗!抱着个破旗子坐着干啥呢,修仙呢,”大汉说着,又踢了一下,然后将道旗一拽,往路边一扔,“老东西,你竟敢无视爷,爷让你好看!”这是老者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站了起来,准备向横在路边的旗子走去。 话说那旗子一扔,赵榆的马车正好将要驶来。大汉见老者站了起来,直接狠狠地将老者向路边一推。这一推,好巧不巧,老者砰的一声撞在了正好经过的赵榆的马车车窗下面。两个大汉见状,慌忙溜进了旁边的巷口里。 “驭~”,柏尤赶忙拉紧缰绳,停下马车。 “主子可有受伤?” “无碍,怎么回事?可是撞到什么了?”,赵榆只觉得车身一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柏尤跳下马车,看着倚在车边的老者,皱了皱眉,对车内说到:“撞到了人。” 赵榆掀开车帘,向下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事。”老者是侧身撞向马车的,幸而没有什么大碍。 柏尤将老者扶了起来,“都怪我家侍卫驾车不留意路边,冲撞了您老人家,不知道老人家可有受伤不适。”赵榆说到。老者看向马车,笑道:“哈哈~老身并无大碍。是老身要捡这破旗,一时没注意,倒是撞上了小姐的车子,不怪这个小侍卫。”柏尤走过去将道旗捡起来递给了老者。 “春风,你下去给老人家一些银两。”春风下车给了老者一些银两,“今日怎么说也是撞到了您,事情突然,也请您收下这些银两,也让我心里宽慰些。”赵榆说到。老者倒也没有推拒,便收下了银两,“没想到老身竟能遇到小姐这般心善之人,老身是一方游士,素以算卦为生,今遇有缘人,不知小姐可否让老身给您算一卦?” “哦~,不知老人家如何算卦?”赵榆见老者两手空空,只有一个道旗,有一些疑惑。只见老者从怀里拿出几枚铜钱,两手合并,摇了摇,随即将铜钱平铺在手掌上,伸向车窗,说道:“请小姐选择一枚铜钱。”赵榆便指向其中一个铜钱,“就这个吧。”老者便将其它的铜钱收了起来,掐指算了起来,不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小姐生而尊贵,福泽天佑,只可惜早年多有劫难,但若能安于本状,不妄动,定能身心安康,荣华一生。” 安于本状???赵榆觉得有些好笑,“那若是不能呢?”“哈哈~”老者笑道:“若是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幸与不幸要看小姐是如何认为的了。” 柏尤皱了皱眉,说道:“主子莫要听他胡说!” 老者拍了拍柏尤的肩膀,“年轻人,我观你面相,以后定能荣华富贵,成就一番大业。” “哼!胡言乱语!”柏尤只觉得今天遇见江湖骗子了。 随后赵榆便与老者道了别,对于老者的话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不过是套路,无甚可信度。 老者看着赵榆的马车行远,转身一只手杵着旗子向旁边的巷口走去。 旁边的酒楼里,两个年轻男子靠窗瞅着下面,“蕴兮,你说,马车里的谁?”杨敞说到,说着往嘴里塞了一粒花米。“还能是谁,伊来国的那个公主。”“咦~你怎么知道?”杨敞一脸惊奇的看向董蕴兮。“哼!那个侍卫是我爹房三姨娘娘家的小儿子,话说他这份差事,还是我爹安排的。”董蕴兮懒洋洋的说到。(杨敞:吏部尚书杨施嫡长孙,董蕴兮:太师董作如嫡长子) “哦~原来如此,算算日子,消暮也要回来了。” “嗯,还有两个多月。” “。。。。。。到时候一定要给他叫出来喝两杯,哎~在这都城呆着也真是无聊。” 董蕴兮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拍了拍杨敞的肩膀,“哈哈~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可别一杯倒!哈哈!” “你说谁一杯倒呢!” “哈哈!说的就是你!” 第二章 平地风波 两个月后。 芳扶宫,惜琯轩。 赵榆坐在镜前,月人将一只紫玉步摇插在赵榆头上,看着镜中的赵榆,“咱们小公主真真是越来越俊俏了。”小公主听到夸奖,瞬间就甜甜的笑了😁,明眸动人。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炭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领下来,小公主可要注意保暖着些,生病了可不好受。”月人随即又说到,这十几年下来,倒也是习惯了,可也总不能让小公主年年都病上一回。 “嬷嬷~嚞嚞(zhe)不冷的,穿的可厚了~”赵榆转身环抱住月人,窝在她怀里。(赵榆惊蛰时出生,伊来国当时的七皇妃现在的皇后便给她取了一个乳名惊嚞,月人是赵榆母亲的贴身婢女。) 月人慈爱的笑着将赵榆的鬓发挽到耳后,“咱们小公主啊~是这世上最好的公主。” “真的吗?” “真的。” 这时桃李走了进来,“主子,耿公公来了,在外面候着呢。”(耿公公:凌波宫太监总管) 赵榆连忙收敛神色,理了理衣裙,起身走了出去。耿公公站在惜琯轩门外,想想那档子事,哎呀,真真是作孽啊!赵榆走出门,见耿公公站在大道上,快步走上前,“耿公公怎么来了也不进来,本宫这都出来迎公公,公公可要进来喝杯茶,不然可佛了本宫面子。” 耿公公福了福身子,“小公主说笑了,奴才是奉命前来,可不敢耽搁了。还请小公主跟奴才走一趟,皇上要见您。” 赵榆一听,心中默默叹气,以往也就召见那么几次。每次去,启扬帝都板着个脸跟她抱怨伊来国这这那那不咋滴。起初去时赵榆还小,也听不大懂,就只知道启扬帝光说一些母国不好的话,自己还不敢哼唧两声。后来涣之哥哥教导她识得一些文章,也懂得了一些政理,才明白些。 赵榆带着春风跟着耿公公向凌波殿走去。芳扶宫是瀛佬接待各国来客的宫殿,与后宫相隔。平日里,也就赵榆和空涣之住在这,颇为冷清。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耿公公低声说道:“小公主,南州出了事情,皇上刚刚训斥了好几位大臣,您可得当心着点。” “多谢耿公公提点,耿公公待赵榆的好赵榆都记着的。”赵榆低声说到,此后便不再多言。 这位耿公公,也不知是何缘故,待赵榆颇为亲切。起初塞了银两给他,他也从未收过,还说小公主日子难过,不必打点他。耿公公平日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私下里却经常派小太监偷偷给她送些吃食衣饰。赵榆每次想要问清原由,耿公公都说小公主不必多问,小公主尽管放心就是。 走到凌波殿殿门前,耿公公福了福身,“容奴才禀告一声,请小公主等一会。” 耿公公进了凌波殿,走向偏侧的书房,对着一身明黄的中年男人跪下俯身行礼,“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千荣长公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启扬帝此时立在书房挂的的瀛佬疆域图前,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疆域图,似是没有察觉到耿公公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启扬帝开口说道:“小耿子,起身吧。”耿公公只觉得双腿已经麻木,起身时差点跌到,“小耿子,来,过来。”启扬帝说到,却仍旧盯着疆域图,无任何动作。 耿公公赶忙低头走到启扬帝身后,启扬帝侧身,看向耿公公,“小耿子,来,看看,朕的江山如何啊?”耿公公快速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疆域图,又立即低下头,“皇上,像奴才这种生来低贱的,怎能对皇上的大好河山评头论足呢。” “哦~是吗~”启扬帝突然凑到耿公公耳边,话锋一转:“小耿子,千荣长公主可打点东西于你了?”耿公公只觉得一个激灵,连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才贪图钱财,私下里收了主子们的东西,还请皇上饶了奴才!奴才一定忠心侍奉皇上!奴才再也不敢了!” “是吗?小耿子收了什么好东西?也不妨拿出来与朕分享共享。”启扬帝微微俯身看向耿公公。 耿公公连忙将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双手颤抖的将荷包捧着向上递去。启扬帝拿起荷包,掂了掂,“哟~千荣还真是大方,看来手头很宽裕啊,小耿子你说是不是?”启扬帝双眼带有深意的看向耿公公,犀利至极。“定是公主见奴才在皇上身边伺候,才出手阔绰些。”耿公公双肩颤抖着,过了一会儿,启扬帝突然笑了起来,“小耿子,朕不过开了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怎么?你这个胆子也敢收礼?” “是奴才狗胆包天,若不是仗着皇上的威仪,奴才哪敢啊!”耿公公见状连忙赔笑到。这时忽有禁卫在书房外说道:“禀告皇上,千荣长公主求见。”“好你个狗奴才,哼!还不快将千荣长公主请进来!”启扬帝似笑非笑的说到。 “是!是!是!”耿公公连忙爬起来跑了出去。启扬帝又掂了掂手中的包,“好你个耿得全,私房钱还挺多的!🤑”说着将荷包塞进了旁边的案格里。 赵榆自从耿公公进去后,便一直在凌波殿外站着,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耿公公出来,只觉得日头渐渐上来了,也暖和了不少。 “主儿,耿公公怎么还没有出来,莫不是皇上没有打算召见主儿。”春风低声说到。 赵榆看着凌波殿,秀眉轻皱,微微颔首,低声说道:“不知道,再等一会,耿公公若是还不出来,本宫便让禁卫去通禀一声。” 赵榆又等了一会,只觉得腿都有些麻了。赵榆心想到:以前也未这样过,还是通禀一下吧。赵榆转身对向旁边的禁卫,盈盈一笑☺️,“禁卫哥哥,你看我们主仆二人在这也站了许久了,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进去通禀一声。”戚载阳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是知道这个公主的,还在襁褓中就被伊来国送来为质,心中不禁有些怜惜。戚载阳抱拳行礼道:“请公主稍等。”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凌波殿。 不一会赵榆便见那禁卫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耿公公,只不过耿公公看起来有一些狼狈,额头似乎还有一点红。禁卫走回原位,耿公公疾步走向赵榆,福身,“公主久等了,请随奴才进去。” 第三章 慰籍南州 芳扶宫,少瑾阁。 一名青衣男子手持一本书卷正坐在书案前看着,只见这男子面如寇玉,神情忧郁,一副病态。 这时夏眠走了进来,“公子,公主在凌波殿殿门外等了许久,现在才进去一会儿,还是公主让侍卫进去禀告方才进去的。”空涣之放下书,抬眸,“咳咳~南边那边消息还没有到吗?怎么了,怎么等了这么久,这皇帝是想留嚞儿用午膳吗?嚞儿回来时告诉我。”夏眠连忙说道:“公子莫急,南州这次出事,官家一直压着呢,怕是还得等上几天。”“好了,你去外面等着,嚞儿回来了立马告诉我。咳咳~”空涣之摆摆手让夏眠下去。 凌波殿,侧书房。 “千荣拜见皇上。”赵榆行礼。 “千荣来了,来来来,快来看看这图。”启扬帝对着赵榆招了招手。 赵榆起身,走上前,见皇帝正在看的是瀛佬国的疆域图。 “千荣觉得如何?”赵榆看着眼前的疆域图,瀛佬国虽然在三国中土地面积最小,但是它地势优越,依山傍水,在三国中的实力是最强盛的。赵榆笑道:“皇上,千荣愚笨,只看得这图上条条线线的,若是有人能与千荣说上一说,些许能看懂。” “哈哈~朕的疆域图到你这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启扬帝哈哈大笑,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小耿子,还不给给千荣长公主看茶!” 启扬帝坐回案椅上,耿公公端了一个圆凳让赵榆坐下。“千荣啊~按照辈分,你祖父的皇妹是朕的爱妃,你还得叫朕一声姑祖父呢。”赵榆刚接过茶盏,便听见启扬帝这样说到。(赵榆祖父最小的妹妹韶华公主,为启扬帝的妃子贤妃。) “皇上说的是,千荣瞧着皇上就颇为亲切呢!”只见启扬帝眼中染上一抹忧色,“哎~朕的南州地界与你母国相衔,近年来多有不谐。你在我瀛佬长大,朕是越看你越像朕的亲女啊!” 赵榆面容平静,微微笑道:“皇上说的是,千荣觉得瀛佬比母国还要亲切几分呢!” “哈哈~你在凌波宫生活了十几年,朕倒是觉得有些可惜。”启扬帝似乎很高兴。 “皇上说笑了,千荣觉得甚好呢。” “怎么能不可惜呢?你居住在这凌波宫,如同井底之蛙,朕觉得啊~你应该去好好看看瀛佬的大好河山,特别是这南边,最为秀色!” 赵榆:🙄。。。。皇上您老不也是吗? “那就这样,朕替你决定了。等春节一过,平王去南洲的时候,朕准奏让你和平王一起去,让平王好好带你领略南边的风土人情。也好让你开开眼界,不然连个疆域图都看不懂,哈哈~”启扬帝说到。 赵榆:😳皇上你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千荣,这可是给了你一个好机会啊!你说是不是啊!” 赵榆扯了扯嘴唇,僵硬的笑了笑,“是,多谢皇上!” “小耿子,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快午时了。” “那千荣就快回去吧,差不多快用午膳了,小耿子还不送千荣长公主出去。” 赵榆:🙁我。。。。 赵榆随耿公公出了凌波殿,耿公公说道:“奴才就送小公主到这了。” “耿公公的额头怎么了?”赵榆趁机问到,“无碍,是奴才不小心磕到了,不怎么严重,多谢小公主关心。”耿公公福了福身,“皇上还等着奴才伺候,奴才先告退了,小公主早些回去吧!”耿公公说完便转身进了凌波殿。 赵榆见状便带着春风回了芳扶宫。 未央宫,主殿。 董贵妃正坐在榻上逗着爱猫,寻梅在一旁侍奉着。董贵妃穿着一身靛青色广袖华裙,裙边以金丝线镶边,裙身绣着兰花,戴着一套蓝色头面,整个人看起来娴静端庄,高贵典雅。(董贵妃平王养母) 这时寻兰走了进来,“娘娘。” “怎么了?”董贵妃慵懒的说到。 “娘娘,今早皇上召见千荣长公主,千荣长公主在凌波殿外站了快一个时辰才进去呢。” “哼!”董贵妃冷笑了一声,“是吗?那小姑娘出来了吗?” “刚出来呢,这会应该在芳扶宫了。” “哥哥(董太师)怎么也不传信过来?皇上召见她定是南洲出事了。”董贵妃皱眉,抚摸猫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喵~”猫似乎被弄疼了,有些躁动,“寻梅,把它给本宫抱下去!”董贵妃有些心烦。 “娘娘,您稍安勿躁,太师没有传信过来说明事情不大,您可别急坏了身子。”寻兰说到。 “罢了,寻兰,让安柔公主过来陪本宫用膳。” 赵榆刚回到惜琯轩,空涣之便来了,“哥哥!”赵榆立即跑上前抱住空涣之的胳膊。 “你呀!”空涣之宠溺的摸了摸赵榆的额头,拉着她在榻上坐了下来。 “嚞儿这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哥哥,今个嚞儿在外面等了好久呢,都不见耿公公出来,嚞儿便让禁卫帮忙通禀一声才进去的呢。”赵榆可怜兮兮的说到。 “嚞儿真聪明!那个老皇帝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空涣之刮了刮赵榆的鼻尖,又问到,“皇帝与嚞儿说了什么?” 赵榆便将刚才启扬帝的话告诉了云涣之。 “什么!他让你明年与平王去南州!”空涣之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怒意,“卑鄙!他怎么能让你一个小丫头去呢?南洲这些年一直不太平!” 赵榆见状连忙安慰道:“哥哥莫生气,我是伊来国的嫡长公主,他们不敢把嚞儿怎么样的!” 空涣之平复心绪,笑着对赵榆说道:“嚞儿不要害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来,嚞儿饿不饿?哥哥陪你用膳。” “好!嚞儿饿了呢!” 第四章 来访 三天前,南州城。 “当时那几个伊来国的商人就在这与我们起了冲突,哎~哪知会出了人命。王爷,我们都是官商,听命于朝廷,可是什么错也没有啊!”平王临玶南站在城门前,听着官商们的辩解。昨天他赶来时,就已经出事了,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罢了,你们回去吧!”昨日伊来国的几个商人,过来进货,得知粮税和盐税又涨了,便在城门和官商吵了起来。官商便叫来了士兵想把他们轰出去,谁知不小心把一位老商人推到在了城门上,当即就昏死了过去。老商人的儿子气不过,上前辩论,竟不小心被士兵的长矛给捅中了腹部。临玶南赶来的时候,见有人受伤了,又连忙派人去叫大夫,结果老商人救醒了,老商人的儿子失血过多,大夫赶来时已经快不行了。老商人醒来得知自己儿子不行了,硬生生气死了。 “王爷,那几个商人带着那对父子的尸体回白歌城(伊来国与瀛佬国相邻的城池)了。”孟阳说到,“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出了这样的事,皇上会不会迁怒与王爷?” 临玶南冷笑道:“迁怒?怕是正合他意吧!父皇把税收提这么高,不就想与伊来斗起来吗?” “哦~原来是这样,果真还是王爷英明神武。”孟阳一脸崇拜的说到。 “好了,派人把消息压下去,将情况飞鸽传书去凌波宫。” 自打那日启扬帝召见之后,赵榆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这日,月人又拿了些花样子想要教赵榆刺绣。 赵榆有些头疼,又来了,“嬷嬷~嚞嚞不想么。” “小公主,技多不压身么,来来来,嬷嬷再教教你,你要是再学不会嬷嬷就不教了。”月人诱哄到。 赵榆拽着月人的胳膊撒娇道:“哼!嬷嬷骗人,嬷嬷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我不想学嘛~嬷嬷~” “哎呀呀!你看看凌波宫的小公主们都是要学女红的,你看看安懿公主(临妱歌)和你同龄,女红多好呀!” “嬷嬷!”赵榆扶额,哎,别人家的公主。本来月人都不打算教赵榆女红了,可是上个月妱歌送给赵榆一个人家亲手缝的荷包,月人便又想教她了,哎~ “来来来,熟能生巧嘛,你要是乐意,怎么能不会呢?”月人拉着赵榆在绣架前坐了下来。 没办法,赵榆只能绣了起来。对了,绣的是鸳鸯。当鸳鸯绣的差不多的时候,桃李进来了,桃李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怪异的说道:“主儿,贤妃娘娘来了。” 赵榆一听,有些讶异,抬头便见贤妃(赵斯婕)走了进来。赵榆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贤妃娘娘。” “嗯,不必多礼。”贤妃走到绣架前,看了看赵榆绣的东西,微微一笑,“千荣这鸭子到是绣的栩栩如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赵榆:贤妃娘娘,那是鸳鸯(╥﹏╥)。 贤妃不等赵榆回答,便随意的坐在了绣架旁的凳子上。贤妃今日穿了一声淡黄色的绒裙,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但是仍然风韵犹存,眉目如画,气质出尘。不愧是当年伊来国第一美人,赵榆心想到。 正当不知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贤妃说到,“这个月的二十六是一年一度的佳人宴,过几天本宫让静女给你送几套衣饰,你挑一挑,佳人宴那天本宫带你过去。” 贤妃见事情也交代了,便起身说道:“这里不便多待,如此,本宫便走了,这鸭子绣的也不太像,你还得多练练才好,嬷嬷也要多多教导才是。” 见贤妃要走,赵榆连忙说道:“等一下,贤妃娘娘,不知为何让千荣去参加那佳人宴呢?” “越王如今已经娶妃去了封地,本宫想为越王纳几名家世清白的女子,你与她们年龄相差不大,本宫想让你帮本宫看一看。”贤妃说完便走了出去,不给赵榆再问的机会。自始至终,贤妃没有多看赵榆一眼。(越王:临钺东,启扬帝与贤妃的庶长子,封地东州城。) “嬷嬷~”赵榆见贤妃走了,转身准备找月人寻求意见。结果。。。。只见月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赵榆绣的鸳鸯收了起来,“哎呀呀!丢死人了!老奴的脸都要丢光了!” 赵榆:。。。。。嬷嬷你慢点个,莫闪着腰了。 “哎呀!嬷嬷!还不是你让我绣的!”赵榆气急败坏的说到,“你说,贤妃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找上门来了,还让我参加什么佳人宴?”所谓佳人宴,是每年中统城官家适龄男女的宴会,当然也有都城的贵夫人们和妃位以上的宫妃参加,还有适婚的皇子公主们。 “是啊~主儿,今儿贤妃是挂了什么邪风呢?怎么会关心起公主了呢。”桃李在一旁说到。 话说这个贤妃,赵榆亲祖父的亲幺妹。赵榆在这凌波宫,挨着血缘关系,贤妃也应该会照顾她一点。谁知这些年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平时就连东西也就新年的时候送一次,更别说见她了。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个情况,竟然还要带她参加宴会。 “哎呀,这是好事啊!小公主去参加宴会,也好多结识一些小姐们,岂不是很好。”月人到是很高兴,哎~这都过了二十多年,韵华公主(贤妃)能愿意来带小公主去参加宴会,就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事还是烂在肠子里吧。 “小嚞!” 赵榆事还没有捋平,便听见有人在唤她。 第五章 祝贺 临妱歌跑了进来,自顾自的坐到榻上,熟练的从旁边茶几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临妱歌:十四岁,淑妃(姜圆)与启扬帝最小的女儿,淑妃姜圆护国大将军姜席的亲妹妹) “妱歌,你来了。” 临妱歌缓了一口气,“是呀!太子哥哥(临鼎北)还在后面呢!我半路上遇到太子哥哥,太子哥哥非要和我一同来找你。我才不想和他一起呢,我便一个人跑了过来,素盈(贴身侍女)都被我丢在后面了。” “太子殿下也来了啊?”月人微微皱眉,“这都是女孩子家家的,太子殿下怎么能来呢?” 赵榆与临妱歌相视一笑,“好了,嬷嬷你去端些你新做的茶点给妱歌尝一尝嘛。”赵榆将月人送了出去。 月人一走,临妱歌一脸兴奋的向赵榆招手,“小嚞(zhe),你快过来!” “怎么啦,这么兴奋。”赵榆在临妱歌身边坐下,临妱歌拽着赵榆的胳膊往门外看了看,在赵榆耳边悄悄的说道:“小嚞,我跟你说,昨天我大舅舅来信,被我偷偷看到了。”说着又在赵榆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是真的吗?”赵榆有些惊讶,虽然她知道出事了,却不想会这么严重。 “虽然如此,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明年还可以出宫看看,母妃说我到出嫁都只能呆在这凌波宫里。”临妱歌撅撅嘴,小脸气鼓鼓的。 “好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是像你说的,那肯定很危险!”赵榆捏了捏临妱歌的小肉脸。 “哎!对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贤妃娘娘了,我以前可是很少能看见她的,没想到能看见她出现在这里,你说她来这里干什么?” “贤妃娘娘是来找我的。”赵榆说到。 “啊~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想让我陪她去参加佳人宴。” “什么?!她不是对你不管不顾的吗?为什么会让你陪她参加佳人宴!” “哎呀!我也不知道呢,我感觉她都不太喜欢我,还要带我去参加什么宴会。”赵榆整个人也很懵。 “小嚞你不要怕!本公主那日也去,有本公主我护着,谁敢欺负你!”临妱歌恶狠狠的说到。 “嗯!不害怕!哈哈!” “算了,算了,不说了,小嚞,我们去找空哥哥吧!” 赵榆想了想,点点头,“好呀!” 南州城,历园。 孟阳走进书房,对临玶南说道:“王爷,城门那边传来消息,说哨兵看到有一小队人马正在往这边赶,领头是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的看起来像是伊来国的士兵。” “带一小队骑兵,随本王出城去看看。”临玶南站起身,往外走。 “驾~”临玶南带着骑兵飞快的向城外奔去。 临玶南停在道上,静等着那队人马靠近。慢慢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下了马车,向前走来。 “来者何人,为何带着伊来国的士兵?”临玶南问到。 “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平王殿下吧!在下白莫违,乃是白歌城城主。”白莫违拱手行礼。 “即是白歌城城主,来此做甚?” “如今春节将至,本城主奉皇命前来祝贺,还请平王放行。” 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吧!临玶南看看白莫违身后,连个旗子都没有,咳。。。更别说礼品了。 “可有信物?” “本城主有我国国主的亲笔诏书。”白莫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帛布。 “请白城主随本王进南州城,本王会立即传讯告诉皇上。” 芳扶宫。 太子临鼎北来到惜琯轩外,刚才碰到五妹,本想与五妹一起去找嚞妹妹的,谁知临妱歌一溜烟的就跑了,把他给丢下了,临鼎北只好带着小路子和五妹的侍女素盈一同过来了。 临鼎北正准备进去,结果却月人被挡在了轩门前,“参见太子殿下。”月人行礼。 “嬷嬷快请起,不知嬷嬷有何事?”临鼎北说到。 “太子殿下,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请讲。” “太子殿下,您与公主自**好,老奴都看在眼里。可是男女七岁便不能同席,如今您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还请太子见谅,以后还是少来为好。”月人诚恳的说到。 “嬷嬷,这~”临鼎北瞬时脸通红。 “太子慢走。”月人行礼。 没办法,临鼎北只得打道回府了,正准备走,就听见临妱歌在后面喊到:“太子哥哥,你怎么才来呀!” 临鼎北双眼一亮,不禁要抹泪,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月人:。。。。。来来来,桃李给我给安懿公主记上一账。 “嚞妹妹!五妹!”临鼎北走上前。 临妱歌一只手拽着赵榆,一只手拽着临鼎北“走啦,我们打算去找云哥哥呢!”说着,就往云涣之的少瑾阁奔去。 看着他们走远,月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嬷嬷,我倒是觉得咱们公主和太子殿下真是般配呢。”桃李在旁边弱弱的说到。 月人转手就给了桃李一个爆栗,“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月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惆怅的道:“光门当户对这一条就不行啊~” 桃李揉了揉额头,下次不说了!(* ̄m ̄) (太子临鼎北:年十六,皇后怀鹊喜与启扬帝生的嫡子,排行第四) 赵榆三人来到少瑾阁,空涣之正在练字。“空哥哥,你的字真好看!”临妱歌一脸崇拜的说到。 空涣之放下笔抬头,见临鼎北也在,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安懿公主。” 于是乎三人便在少瑾阁呆了一下午,期间,赵榆弹琴,空涣之和临鼎北对弈了几局,不分高下,临妱歌........在一旁看着。 快走的时候,“嚞妹妹,听五妹说你要参加今年佳人宴?”临鼎北说到。 “是啊,贤妃娘娘说要带我去呢!”赵榆觉得今天很开心。 “那,我.......我那天也会去的!嚞妹妹,我......”临鼎北支支吾吾的想说又说不出口。 “嗯?太子哥哥怎么了?”赵榆没有注意到临鼎北的变化。 “嚞妹妹,我...”临鼎北鼓起勇气,这时,临妱歌在书案那边喊到:“小嚞,你快过来!”赵榆连忙走了过去,“太子哥哥,我先过去了!你也过来呀!” “哎,嚞妹妹。”临鼎北顿时泄了气,我......心悦你。。。。 走的时候,临妱歌从空涣之那里又要了几张书法,说要回去临摹,还说下次来的时候要带一只狼毫笔送给空涣之。与其说几张,不如说是一摞,空涣之也没有说什么。 “殿下,赶紧走吧!皇后娘娘还等着您用晚膳呢!” 第六章 允诺 凤栖宫,暮色渐沉。 “母后。” “鼎儿来了。”皇后怀鹊喜穿着一身正红便服,头戴凤冠,妆容精致,坐在凤座上,雍容华贵。 “太子殿下可算是来了,自从太子殿下上个月搬去太子府了,娘娘可是念叨呢!”其雨在一旁附和到。(其雨:皇后陪嫁丫鬟) “母后,日后儿臣定多来看看您!” “莫听其雨胡说,有你皇长姐陪着母后,你不必担忧。你现在即已立府,就更应独当一面,莫让你父皇觉得你还如孩童般依赖本宫,辜负圣望。”皇后说到。 “母后说的是,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母后的期望。”临鼎北说到。 “其雨,快去传膳。” 用完晚膳后,皇后屏退下人,拉着临鼎北的手在榻边坐下,“鼎儿,今日可是去了芳扶宫?” “是,儿臣去了芳扶宫。儿臣今日遇见五皇妹要去芳扶宫,儿臣便也去了。” “鼎儿,母后知道你自幼与那伊来国的公主交好,母后看着倒也是心生欢喜。母后瞧着,你可是喜欢那千荣长公主?”皇后问到。 “母后......儿臣.....”临鼎北有些结巴,没想到母后会这么问。 皇后轻抚了抚临鼎北的手,说到:“鼎儿今年也十六岁了,瞧这手都有母后的大了呢!再过两年,母后也该为太子选妃了。对了,那时千荣长公主也十六岁了,本宫到时候也好好为她定一门亲事。” “母后,你怎能为嚞妹妹说亲呢!”临鼎北蓦地站了起来。 “那本宫的好儿子可是喜欢那位嚞妹妹呢?”皇后笑着看着临鼎北。 “母后.....儿臣确实是心悦嚞妹妹!”临鼎北下定决心的说到。 “好了。”皇后将临鼎北又拉着坐了下来,“母后知道了,到时候本宫让你父皇将她指给你,有母后在,不会有人与你抢的。”皇后拍了拍临鼎北的手。 “母后,真的吗?那...那嚞妹妹会愿意吗?”临鼎北有些激动,却又有些为难的说到。 “千荣长公主当然会愿意的,你可是我们瀛佬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看看贤妃也是伊来国的公主,不也是你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娶了她。你与她还有多年的情谊,她又怎能不愿意呢?”皇后说到。 “那.....母后,这可是您允儿臣的,可不能反悔。”临鼎北连忙说到,心事有了着落,顿时轻松了不少。 “傻孩子,母后即已经允诺你了,便一定帮你办到。”皇后慈爱的说到,“既然如此,男女有别,你可要少去那芳扶宫了。好好和着太师学究,管理政事,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欢有才华的男子。” (皇后怀鹊喜:丞相怀善芳嫡长女,育有两女一子,两女是孪生姐妹,姐姐长盛长公主临淄山嫁给了四年前的新科状元,妹妹长安公主临淄川嫁给了朱雀国的二皇子。) 芳扶宫,话说临妱歌和临鼎北走了后,赵榆留在了少瑾阁,将临妱歌与她说的话告诉了云涣之,云涣之皱眉,闹出了人命?难不成真的大战在即?这几年南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临妱歌的舅舅是护国大将军,常年镇守在南州城,应该有些可信度。 “嚞儿,这些话你可切不能和旁人说,月人她们也不要说,免得被旁人听了去。”云涣之严肃的说到。 晚上,赵榆坐在镜前,月人为她取下发簪,披下头发。 “时间过得真快啊,公主明年就要及笄(ji)了。”月人说到。 “是呀,嬷嬷还是这般年轻漂亮呢!”赵榆甜甜的说到。 “你呀!小嘴可不是一般的甜。”月人高兴的说着,忽然又想起了白天的事,“嚞儿,你好好与嬷嬷说说,你是不是喜欢那太子殿下?” “是呀,我喜欢他呀!” “什么,你你你.....真的喜欢他?”月人惊到。 “是的呢!嚞儿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呢!嚞儿觉得非他不嫁呢!”赵榆调皮的说到。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哦!这这这......哎!还非....非他不嫁!哎呦~”月人一拍双腿,不禁要哀嚎,这可怎么办才好哦! 月人急得团团转,“小公主啊小公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知道你平时没见过什么外男,你不能就看着太子一个,是吧!你是不可能嫁给太子为正妃的。啊~你看看你姑祖母贤妃娘娘,嫁给了启扬帝,说到底她都是妾!公主的身份,应当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入主正位,是不是?你说你..........” 月人叨叨着,突然听到了赵榆的笑声,“哈哈哈哈~嬷嬷看把你吓得,哈哈哈哈~”一扭头,就见赵榆站在床榻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哎呦,桃李快来扶我一把!哈哈~” “好你个小兔崽子,耍我呢!”月人脱下一只鞋就要扔过去。 “哎呦~嬷嬷我错了。”赵榆摆摆手,不行了,笑得肚子都有些抽筋。 月人拉着赵榆在床榻坐下,“小公主,你与老奴说说,你到底喜不喜欢那太子?” 赵榆收起笑脸,看着月人说到,“嬷嬷,我对太子殿下如同哥哥一般,就算喜欢,也绝不是男女之情。” “真的?可老奴看那太子殿下似乎对你有情谊呢!你见过谁家男子会平白无故的寻那女子?那都是有原因的!”月人有些怀疑。 “哎呀,嬷嬷,我发誓,我觉对不会喜欢上太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否则天打雷劈,唔~”月人连忙捂住赵榆的嘴。 “净瞎说!小公主,嬷嬷问小公主这些,也是为小公主好,也希望小公主能听一句劝,莫要到时候自讨苦吃,追悔莫及啊!哎~” “嬷嬷,我知道。”赵榆望向窗外,目光深沉,眼中似有深渊,捉摸不透。 凤栖宫,临鼎北走后,其雨服侍在旁。 皇后将手中的杯盏向茶几狠狠一放,“哼!鼎儿果真是喜欢那千荣长公主!伊来国怎么净是生一些狐媚子!” “主儿莫气,再怎么样,也都是在您的掌控之下,您可是这凌波宫的女主人呢!” “也是,既然鼎儿喜欢她,本宫便让鼎儿纳了她便是,大不了像她姑祖母那样,给一个侧妃的名分便是。不过她就算入了我儿的府,也别想借子求荣!”当年贤妃生下长子,盛宠不衰。接着便有了其他妾室们生下二皇子,三皇子。而她,自从生下两个女儿后,一直未孕,启扬帝对她越来越冷淡。到现在,怀鹊喜都觉得是贤妃的缘故,让启扬帝对她只剩下那一星半点的夫妻情分。如今,她定不能让伊来国的女人再来惑乱她的儿子。 “其雨,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娘娘,早就备好了!” 第七章 白莫违 南州城,百里山庄。 厢房里,临玶南和白歌城城主白莫违相对而坐,旁边垂下一层薄帘,里面坐着一白衣女子,面容清丽,轻拨琴弦,佳曲如莺,赏心悦目。 “哈哈~平王爷,这百里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嗯~好酒!”只见白莫违左拥右抱两个容貌上乘的女子,好不快活。 这几日,白莫违一直住在临玶南的历园。那日,白莫违下了马车,本以为里面坐着的只是他一人,没想到他竟然带了两个女子,本以为是要进贡美人,结果他说是自己的侍妾,说瀛佬国风景秀丽,身边怎能没有佳人相伴! “白城主开兴就好。” 酒过三巡,白莫违拍了拍临玶南的肩膀,“平王啊!本城主看你身边颇为冷清,这怎么能行,多空虚寂寞啊!那这样,改明个,我让侍卫回去给你挑十几个才貌俱备的佳人送过来,咱白歌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你看我这次来也没有带东西,就当是贺礼了!” (白歌城,被世人称为艺妓之城,城中女子上至老妪,下至孩童,无一不会一点琴棋书画,白歌城里一条街上尽是些酒楼妓馆。一直以来,都是那些风流骚客的向往之地。) 贺礼?你当真以为本王的父皇老当益壮,咳.....本王也不太清楚。临玶南微笑而又不失礼貌的说道:“白城主客气了,来即是客,美人就留给白城主自己享用吧,本王怕是无福消受。” “哎呀~自古英雄爱美人,我看平王爷也是个正常男人,怎会无福消受呢?” 临玶南:....好久没有练练身手了! 这是,帘那头的白衣女子轻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柔柔福身,“王爷~” 白莫违一听,“哈哈,平王爷,我说你怎么会推拒呢,原来有佳人在怀呀,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呢!”说着转头看向那白衣女子,只见白莫违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笑容一僵,随即冷笑道:“平王爷的口味真是独特,像这般的女子在我白歌城可是一抓一大把!” 秦可卿走到临玶南身边,临玶南说道:“可卿,这是白歌城的城主白莫违;白城主,这是秦可卿,百里山庄的红牌。” 秦可卿像白莫违颔首,“卿儿见过白城主。” “哼!原来是红牌!也不过如此!”白莫违盯着她,似乎要盯出一个窟窿,而秦可卿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日,临玶南收到了皇上的密函:平王即刻带伊来国使臣前往凌波宫觐见,确保无性命之忧! 临玶南立刻整顿队伍,打算当日启行。临玶南行至书房门前,见秦可卿站在门外,“王爷~” “可卿,你怎么来了?” 只见秦可卿跪了下来,“王爷,卿儿已经解除了与百里山庄的奴约,卿儿愿一生追随王爷,侍奉王爷。” 临玶南皱了皱眉,“你起来罢,你若愿意便留下来吧,你便在这历园住下,什么时候想走便走,无需侍奉本王。” “谢王爷。”秦可卿连忙说到。 临玶南说完便出去了,秦可卿缓缓起身,躲在一旁的白莫违走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说道:“秦可卿!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秦可卿一惊,抬头看向白莫违,往后躲避着,“白城主,你我早已钱货两讫,桥归桥路归路,早已再无瓜葛!” 白莫违猛地上前捏住秦可卿的下巴,环住她的腰,“秦可卿!你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和你还没有完!” 秦可卿眼神闪躲,道:“白莫违,你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白莫违冷笑,“哼!秦可卿就算你现在是平王的人又如何,我白莫违也绝对不会放手,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逃开我的手掌心!”说完,白莫违又猛地放开秦可卿,甩袖而走。秦可卿瘫坐在地上,眼泪禁不住的滑落,我见犹怜。为什么?为什么?还会遇见他! 一路上,临玶南和白莫违同坐一辆马车,当然,也只是开始的时候坐坐,后来就换成了骑马。 瀛佬国多以平原为主,而伊来国多为高山,因此伊来国的总是环山而居。伊来国因为地形和土壤的原因,粮食产量一直很低,所以才会长期与瀛佬国和朱雀国购买粮食。白莫违一路上,看着广阔的平原,颇为稀奇,就连田地,都要感叹上几分。 “哎呦,平王爷,你看,这田地一块一块的,凌乱有序,还真是不错呢!” 临玶南:“……” 又路过一片水稻田, “平王爷,你看看这田地,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呢!” “是呀,城主~”两名侍妾附和到。 临玶南:“⊙ω⊙!……” ........... 看着不亦乐乎的白莫违,临玶南掀开车帘,对着赶马的孟阳说道:“孟阳,本王命令你进去陪陪白城主。”说着拿过孟阳手里的缰绳,坐了出去。 “王爷~”孟阳只得苦哈哈的坐了进去。 “呀!小孟子,你来了!来来来,快来与我说说!”哼!平王爷那个高冷的家伙,一路上就只会嗯。 “白城主~”孟阳很憋屈。 半个月后,十一月二十五号,临玶南等人抵达中统城。 听到这个消息时,赵榆正在书桌前练字,天气渐冷,昨夜里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这些日子赵榆便终日窝在这芳扶宫里,除了临妱歌偶尔过来,便也只是与涣之哥哥一起嬉笑玩乐,就连太子都不曾来过。 临玶南将白莫违送至芳扶宫宫门前,这时赵榆和空涣之也出门来接。双方互相回礼, “见过平王爷。” “千荣长公主,空公子。” “有劳平王爷了。”空涣之说到。 “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临玶南转向白莫违说到,“白城主,请你在这里安心住下,等待皇上召见便是,本王先行告退。” 这不是那个小时候把本公主搞哭了的那个嚣张跋扈的二皇子吗?赵榆想到。 送走了平王,赵榆和空涣之看向了白莫违。 第八章 安顿 临玶南一走,“白歌城城主白莫违参见千荣长公主殿下。”白莫违立即跪下说到。 赵榆连忙上前,双手轻扶白莫违的胳膊,说道:“白城主快快请起,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空涣之将白莫违带到少瑾阁的客房中,“白城主便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需要边和涣之说。”空涣之说着又看向白莫违后面跟着的两名女子,“白城主,不知这两名姑娘是?” “哦~这是在下的侍女,还请公主和空公子给她们安排一个住处。” 额.......如此貌美的侍女,“白城主,本宫的惜琯轩还有间客房,便让这两位姑娘住本宫那里吧!”赵榆听此说到。 安顿好住处,三人来到了少瑾阁的书房。空涣之关好房门,严肃的说道:“白城主,伊来国瀛佬国两国虽有新年互贺的习惯,但是每次来的都是卜元和卜大将军,而且也不是这个时候过来,你这次究竟为何而来?” “是啊~白城主,为何你连使旗都没有?你这样公然前来,莫不是要挑起瀛佬国的怒意。”赵榆说到。 “请两位莫慌,在下是卜大将军派来的,这本城主也是第一次出使,不知道要带着使旗哈。”白莫违有些尴尬,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道:“要不这样,改明个,我扯块布,让我那两个侍女绣一绣,找个杆子弄一下,这不就行了,哈哈~” “你真的是卜大将军派来的?”赵榆和云涣之异口同声的说到。卜大将军这么严肃的一个人,会找这么不靠谱的? “是是是,在下可是有卜大将军的亲笔信。”白莫违见两人一脸怀疑且嫌弃的看着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信。 赵榆和云涣之接过信,看着皱巴巴的信封,ヽ(・_・;)ノ,亲,还能看吗?二人拆开信封,拿出信,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到:臣卜元和自去年出使后归国,久病不起,以臣之病体恐不能再次出使瀛佬,特请白歌城城主白莫违兄前来出使,白兄虽看起来不是什靠谱之人,但是做事有理有章,是可信之人,还请公主与空公子放心。至于为何这时前来,其中缘故,白兄自会相告。 空涣之点亮一根蜡烛,将信向烛火上面一烤,只见上面的字迹瞬间消退,随即慢慢显露出红色的方印,这是伊来国的秘术。空涣之放心的说道:“白城主,既然你是卜大将军派来的,定是有能力之人,刚才多有赔罪了。” “无妨,无妨,卜老兄常常与我提起公主和云公子,说两位天资聪慧,颇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卜伯伯为何会久病不起?”赵榆担忧的说到。 “卜老兄自去年出使回国后便倒下了,我们起初还以为是劳累过度,结果这一躺便再也没有好过,我们不知是请了多少大夫,都查不出病因。”白莫违哀叹,接着又小声的说到,“我们都猜测是瀛佬国使了什么下流手段,才让卜老兄病成这样了。” “哼,瀛佬国这些阴险小人!白城主还请你与我们说说为何会这时来凌波宫,是因为南州城出了事?”空涣之愤愤的说到。 未央宫。 临玶南送了白莫违过去后,便去了未央宫,拜见董贵妃。 “儿臣见过母妃。”临玶南行礼。 “玶南回来了!赶紧起来!”董贵妃高兴的说到,“来人,快去倒杯热茶,给平王暖暖身。” “是,娘娘,刚才奴婢与您说平王回来了,您还不信呢,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其雨在旁边笑到。 “你去南州城这三年,也就今年回来的这么早。”董贵妃与临玶南坐在榻上,“儿臣今年要护送伊来国使臣过来,所以便回来的早些。”董贵妃看了看临玶南的穿着,“怎么穿的这般单薄?还好母妃这里准备了衣服,其雨,你快带着王爷去换身衣服。” (董贵妃:董太师董作如的姐姐董伽仪。在启扬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启扬帝在一次出行时遇刺,还是侧妃的董贵妃为了救启扬帝,身受重伤,不能生育。启扬帝允诺她可以妃子所生的孩子中挑选一子一女寄养在她名下,于是董贵妃寄养了杨夫人杨乐欢的儿子临玶南和薛荣华的女儿临飞然安柔公主,两个孩子都是一出生便抱来了未央宫。) 临玶南换好衣服过来,董贵妃微笑的看着临玶南,“玶南果真是仪表堂堂,也难怪卿卿如此喜欢你这个表哥。” “是母妃养的好!” “你就净会说些好听的,你这次回来也是赶巧,明个儿就是佳人宴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见见你表哥和表妹,还有那些公子们。” “是,母妃,儿臣便先告退了。”临玶南拜别了董贵妃,走出未央宫,便见杨夫人站在未央宫宫门外。 “平王爷~” “杨夫人。” “平王爷在南州城过的可好,瞧着又长高了些。”杨夫人双眼含泪的看着他。 “杨夫人放心,本王一切都好,杨夫人要照顾好身子才是。”临玶南说到。 “哎~好就行,这天冷,王爷快快回府吧!”杨夫人将手中的暖炉递了过去,“王爷一路奔波,拿着这暖炉暖暖手,莫冻着了。” “杨夫人身体不好,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本王便告辞了,杨夫人快快回去吧!”临玶南说完,转身便走了。 杨夫人看着临玶南的背影,心中心酸不已。 “娘娘,杨夫人在外面呢!”其雨说到。 “她想见自己的儿子,便见吧!平王的性子,也不会多加理睬她的。”董贵妃慵懒的说到。 第九章 秘事 瀛佬国、伊来国、朱雀国三国相邻,其中瀛佬国和朱雀国两国都有边界靠海,唯独伊来国的与其他两国不相邻的边界是茫茫沙漠。一直以来,伊来国只有一处可以提炼盐的地方,是群山环绕的盐水湖天湖,供盐不足,便只能从另外两国购买。 “自从先帝去世后,瀛佬国的粮税和盐税一年一个价,一年比一年高,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这个月月初我们的商人在南州城门死了一对父子,本想着等几天瀛佬国会有所表示,以示歉意,谁知他们罔顾人命,一声不响的将消息压了下去。”白莫违愤愤不平的说到,“我这次来,都说瀛佬国一年比一年强盛,也得好好过来摸摸底。当然,他瀛佬若是愿意降低税收,表示歉意,我们也是愿意接受的。毕竟三国三百多年的和平也不想就这么被破坏了!” “启扬帝自从先帝去世后,也就是我和涣之哥哥来瀛佬的那一年,开始提高税收,然后慢慢的变本加厉。这究竟是为何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启扬帝想要霸占伊来?可是伊来确实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为什么不去妄取朱雀国呢?”赵榆有些疑问。 “公主说的是,当年启扬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来到我们伊来国,迎娶了我们的韵华公主,这才使得他一回国可以安安稳稳的荣登大宝。按理说,启扬帝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谁知却像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空涣之想了想说道:“坊间传闻,说启扬帝那次去伊来国时,带过去的侍卫几乎没有什么回来的,说是在伊来半道遇到了匪徒,死伤无数。听说回来的几个后来也没过多久就死了,应该没有活着的了。” “涣之哥哥,你从哪里听到的?怎么也没有听你提起过?”赵榆有些好奇。 “咳.......妱歌之前给了我几本小册子,什么都是些三国的传闻。我当时觉得无甚用处,便没有给你看。” “哦~我想起来了!”白莫违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公主!我记得当年启扬帝去了伊来国不久后,你的皇祖母睿贤皇后便病逝了,举国大丧。哎~我当时也就四五岁,但是那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看着邻近的山峦,漫山的白绸,就像下雪了一样。” 呃-_-||。。。。。。。。这是什么比喻。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也的确是蹊跷,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而且贤妃韵华公主为何会待我如此冷淡,毫无亲情可言。”赵榆思考到。 “听公主这么说,韵华公主可能知情这件事。” “要想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一切的原因,就必须找到当年的那些人,可是现在看来,知情也只有启扬帝和贤妃韵华公主。”空涣之说到。 “若是真的和这个有关,那这件事定是一件丑事或者牵扯到巨大的利益。”白莫违严肃的说到。 三个人聊来聊去,也没有讨论出来结果,倒也是彼此熟悉了几分。 快晚膳的时候,耿公公过来了。 “奴才叩见千荣长公主,云公子,白城主。”耿公公行礼。 “耿公公有何事?”赵榆说到。 “奴才前来传皇上口谕,白城主,皇上将于后日设宴款待白城主,请白城主安心住在这芳扶宫。皇上说了,明日是一年一度的佳人宴,白城主可以前去参加,若是相中了谁家小姐,可以为白城主赐婚。话已带到,奴才告退。”说完,耿公公便要离开。 “劳烦耿公公来一趟,本宫便送送耿公公。”赵榆说着,便和耿公公一起走了出去。 赵榆和耿公公走在雪地中,“奴才瞧着皇上一如往常,想来不会为难白城主,小公主莫要太担心。”耿公公说到。 “耿公公近来可好?” “承蒙小公主关心,奴才一切都好。” 行至宫门前,二人停了下来,“如今天冷了,小公主屋里的炭火可够?”耿公公关心到。 赵榆不禁笑了,“承蒙耿公公关心,够的!” “那奴才便走了,这外面冷,小公主快些回屋吧!” “耿公公路上小心些,天快黑了,快些回去吧!” 赵榆和耿公公走后,白莫违问道:“这个太监是?” “他是凌波宫的太监总管。” “什么!看起来挺年轻的!” “嗯,耿公公今年二十八了,应该是八年前上任的太监总管。”云涣之说到。 “哇~不错哦~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竟然能半道上任。” 赵榆走了进来,见白莫违一脸兴奋的表情,有些奇怪,“你们在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白莫违立即说到。 “他在问耿公公的事情。”云涣之毫不犹豫的拆了白莫违的台。 白莫违:嘤....ಥ_ಥ,还是不是兄弟了? 云涣之:→_→谁和你是兄弟。 “哦~这样啊!对了,白城主,后天你便要去见启扬帝了,你的献礼呢?” “切,这还不简单。”白莫违一甩头发,吊儿郎当的说到。 ?????疑问ing。 “本城主带了一大把银票。改明个,白城主出宫,去那奇珍异宝店里看上一看,选上一选,买上一买,不就行了,省时省力。” 赵榆、空涣之:!。。。。。。。一片乌鸦飞过。不会也在怀里藏着在吧!和那皱巴巴的信封一样,咦~ “哎~本城主真是聪明绝顶,不可多得的奇才啊!” 听着白莫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赵榆对空涣之说道:“涣之哥哥,我记得卜大将军每年来都带了一些珍宝给我们,我们去看看吧!” “嗯,我们这就去看看。”二人说着便要去惜琯轩,东西一直被月人收着在。 白莫违从自我陶醉中恢复过来,见二人已经走出门外,喊到:“哎!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有与我说说那佳人宴呢!” 第十章 宴 瀛佬国的每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是凌波宫一年一度的佳人宴。 一早,月人便把赵榆拽了起来,对镜添妆。“贤妃娘娘送来的这套珍珠头面还真是好看!”伊来国的女子与瀛佬国的女子相比要娇小一些,特别是容貌上面。赵榆生的细眉樱唇,一双秋眸,戴上这珍珠头面,眉目间一股灵动之气,盈盈一笑,迷倒众生。珍珠头面以银饰打底,两边各插一只珍珠步摇,头面上除了白色珍珠还镶了几颗淡粉色的珍珠,颇为别致。 双层的淡粉连体裙,里面一层是淡粉色的锦布,外面一层是白色的薄纱,裙边和袖口绣上芙蓉花,还有片片绿叶。这一身使得赵榆显得清尘脱俗,有少女的娇俏,也有公主的端庄。 “以前总是见公主着紫衣,今日见公主这身穿这粉色,也煞是好看!”桃李惊叹到。 “是啊!就像仙女下凡了一样!”春风一脸向往的说到。 “净是会贫嘴!”赵榆看着镜中的自己,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便露出来了,可爱加倍!哼!这个贤妃娘娘出手还是挺大方的! 月人拉着赵榆的手,满眼欣慰的说道:“咱们的小公主啊~这是长大了!” 锦韵宫。 贤妃坐在镜前,静女正在给她梳妆。贤妃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子,一脸怀恋的说道:“这个簪子,还是他送给本宫的。” “这簪子很配娘娘。”静女说到。 “是啊~本宫这辈子也只能配这个颜色。”贤妃自嘲的说到。这么多年,她依然清晰的记得,朝露宫里,那个女人当着她的面将那只红玉簪子摔断,告诉她,她这一生都不可能着正红,入他的室。 “这么多年了,越王都这般大了,您就放下吧!”静女在一旁劝到。 “放下?那么刻骨铭心的经历本宫如何放的下!” “娘娘今日要与千荣长公主一去去参加佳人宴,都说这隔代亲,千荣长公主每次见着奴婢都像奴婢问好,还关心娘娘,奴婢瞧着千荣长公主也是个好的。越王爷如今不在娘娘身边,娘娘多去看看长公主,也能好受些。” “静女,你果然是他身边的人!”贤妃揉了揉眉心,“本宫一看到千荣长公主的那张脸,本宫就想到了那个男人,想到了我的母妃,我犯下的错!”所有的悲伤都郁结在心头,无法消去。 赵榆整好装出来,白莫违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空涣之也在。“嚞儿今天这一身,定会让其它女眷都失了颜色。” “哥哥~这头冠有点重~”赵榆嘟了嘟小嘴,跑去挽住了空涣之的胳膊。 空涣之刮了刮赵榆的鼻尖,“去了宴会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便是,若遇见了什么人,大大方方的招呼一声。” 白莫违看着赵榆和空涣之,不知不觉的就想歪了,“哎~果然,表哥表妹一家亲啊~” 两记眼刀瞬间就飞了过来,“本公子视嚞儿如同亲妹一般,白城主怎能想的如此龌龊!” “哥哥,白城主果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赵榆有些嫌弃的说到。 白莫违:(ಥ_ಥ),画一个小圈圈诅咒你们。 准备好一切,赵榆便准备去找贤妃,白莫违便找了一个小太监带着他去了今年佳人宴的地址御梅园。“一切小心,哥哥等你回来。” “哥哥若是想去,也是可以去的。”空涣之一直以来都很低调,若是没有召见是不会去参加什么宴会的。 “好了,你知道哥哥不喜这些,把披风穿好,快去找贤妃娘娘吧!” 贤妃娘娘坐在主座上,慢慢品茶。“娘娘,千荣长公主来了。” 赵榆走了进来,“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看着赵榆,笑了笑,“起来吧!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是啊~她是无辜的,何必迁怒于他人。 话说白莫违来到了御梅园门前,已经有一些公子小姐进去了。白莫违站在门前,看见有几个公子哥走了过来,连忙走上前,“各位公子,在下白歌城城主白莫违,幸会,幸会呀!” 几位公子停了下来看着他,“白歌城城主?莫不是伊来国来的使臣?” “谁知道呢?这人也没有见过,走吧,走吧!” “就是,看他的样子,莫不是谁家的纨绔子弟。” 说着,几个公子便没有理睬白莫违,直接进去了。 寒风呼啸而过,白莫违: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忽然,白莫违看见了一袭黑衣的临玶南,在这冬日里尤其耀眼,是心动啊!(ღ♡‿♡ღ) “平王兄!”白莫违激动的扑在了临玶南的身上。时间静止了,跟在临玶南身后董蕴兮和杨敞已经看呆了。 董蕴兮:emm.......有点劲爆啊...... 杨敞:不不不,不是有点,是非常。 一袭白衣的白莫违和一袭黑衣的临玶南看起来莫名.......很搭。 砰的一声,临玶南冷漠地一堆,白莫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莫违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平王爷,你这个不怜香惜玉的家伙!” “这位莫非就是白歌城的城主白城主?”董蕴兮问道。 见临玶南身后还有两个人,白莫违一下提起了精神,“正是,正是!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在下董蕴兮。” “在下杨敞。” “白城主怎会在此?”董蕴兮问到。 “哎呀!别提了,你们皇上说可以让我来参加这宴会,千荣长公主去找什么贤妃了,我一来这,也没人搭理我。” “原来如此,不如便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哎呀!行啊!太好了!”白莫违激动的说到。 话一说完,董蕴兮和杨敞便把白莫违围住了,一边一个搂住白莫违的肩膀,“白兄,早就听闻你们白歌城是个好地方,快与我们说一说。” “是啊~伊来白歌城,风流天下闻啊!” “行行行,我一定好好与你们说说!哈哈!” 就这样,临玶南被丢在了后面,临玶南抿了抿薄唇,便要走进去。 “消暮哥哥~” 临玶南回头,只见董卿兮快步走了上来,“表妹。”临玶南说到。 “消暮哥哥,怎么没见你与哥哥他们一起?” “他们刚刚进去。” “那消暮哥哥便与卿卿一起进去吧!” 第十一章 宴中 赵榆随着贤妃走出了锦韵宫,便见临妱歌站在淑妃身边,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对,就是这样。 淑妃她们见贤妃和赵榆出来了, “贤妃姐姐,千荣长公主。”淑妃温婉的说到。 “淑妃妹妹,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宫门的奴才也不知通报一声” “本宫和安懿也是刚刚才过来,见千荣长公主已经在里面,想着应该马上就会出来了,这不,姐姐这不是出来了。” 贤妃和淑妃走在前面,临妱歌拉着赵榆走在后面的,临妱歌对赵榆说道:“小嚞,你看本公主今日穿的如何呀!”说着向赵榆抛了一个媚眼。看着临妱歌一身粉色宫装,和珍珠头面,(*^▽^)/★*☆捂嘴偷笑:“本公主觉得甚好呢!果真与本公主一般有品位!”(「・ω・)「嘿 “那可不,我们这是姐妹装!” “哎~为什么涣之哥哥从来不参加宴会。”临妱歌惆怅的说到。 “涣之哥哥喜静,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榆说到。 御梅园,园中坐落一个圆形的环亭,环亭中间连着一个圆台。环亭一半坐男眷,一半坐女眷,中间的圆台方便来宾献艺。御梅园中种的是腊梅,此时腊梅初开,幽香阵阵,淡黄的花朵在冬日里平添了一分姿色。 赵榆一行人来到御梅园,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皇后还没有过来。贤妃与淑妃落了座,临妱歌便拉着赵榆要去赏梅。 “小嚞,好看吗?”两人站在一颗腊梅树下,临妱歌摘了一朵梅花放在耳前,接着又摘了一朵梅花放在赵榆耳前,“哈哈~采花贼!”赵榆指着临妱歌笑到。 “你说谁呢!”临妱歌气呼呼的就要挠赵榆痒痒,赵榆连忙转身要往后退,“哈哈!你别过来!”赵榆只觉得额头一疼,还有点暖,咦~这里没墙啊~赵榆一只手扶着那堵“墙”,一只捂着头,一边抬头,“嘶~妱歌,都怪你......”赵榆看到临玶南正低头沉默的看着她。 赵榆:我是谁?我在哪?地缝呢? “消暮哥哥,你没事吧!你是谁呀!”董卿兮见赵榆撞在了临玶南身上,气急败坏的推了赵榆一把。赵榆被这一推便要向旁边的梅树倒去,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赵榆心中不禁哀嚎,完了,完了!要破相了!只见临玶南一只手扶向梅树,接着俯身另一只手将要倒了的赵榆环腰捞了起来。这一扶,摇落了一树的腊梅花,花瓣飘落在赵榆和临玶南的身上,加上这姿势,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俊男靓女,赏心悦目。 赵榆连忙理了理衣裙,站好。临玶南收回手,面无波澜,“千荣长公主,多有得罪。” “是千荣失礼了,还望平王殿下莫要怪罪。” “二皇兄。”临妱歌上前,接着连忙把赵榆拉到了一边去,看着董卿兮,“董小姐,你怎么能推人呢!” “我,我,我......谁让她撞到了消暮哥哥!” “小嚞撞着二皇兄怎么了,二皇兄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到好,你一个小姐也敢推一个公主!”临妱歌生气的说到。 “我,我.....”董卿兮快要哭了。 “好了,妱歌,我们走吧!”赵榆不想有再多争论,便要拉着临妱歌离开。 “千荣长公主。”听到临玶南的声音,赵榆回头,见临玶南从雪地上捡起了珍珠步摇,递给她,赵榆接过,“谢谢平王殿下。”珍珠步摇上面还夹了一朵腊梅花。 察觉到手中还有东西,临玶南一看步摇上的一颗珍珠掉落在了他手上,小小的一颗,手往回一收,若无其事的将珍珠放进袖口的口袋里。 “消暮哥哥~”董卿兮委屈的说到。 “母妃应该来了,你去找她吧。”临玶南说完便走了,董卿兮只得连忙跟上。 赵榆与临妱歌往回走着,临妱歌将步摇插回赵榆头上,也没有太在意,“这个董卿兮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还真当是二皇兄是她的了!”临妱歌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为赵榆打抱不平。 “好了,还不是你追我,我才会撞上人家。”赵榆无奈的说到。 “姐姐,这腊梅花果真与青衣寺的梅花不同,光这颜色就完全不同。”怀易芸兴奋的说到,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佳人宴。 “嗯,确实不同,这个时候青衣寺的梅花还没有开。”怀沁水随意的说到,她除了这三次佳人宴来了御梅园,幼时也来过,到没有觉得新奇。 前方传来了说话声,只见迎面走来了两名女子,前面的那个女子容貌秀丽,穿着一身红装,上身穿着一个红色背心短袄,颇有大家闺秀之气。 怀沁水看见前面的两人,带着庶妹怀易芸走上前,“见过安懿公主,不知这位是?”怀沁水看向赵榆,两人好像并未见过。(怀沁水:年16,丞相怀善芳的嫡长孙女,中统城第一才女。怀易芸:年14,怀沁水的庶妹。) “怀小姐,这是千荣长公主。” “原来是千荣长公主,这就见过了。”怀沁水笑着说到。 赵榆:“怀小姐多礼了。” “二位是要去圆亭了?”怀沁水问到。 “本宫和小嚞正准备过去呢!”临妱歌说到。小嚞?怎么听太子哥哥提起的嚞妹妹,莫非是一个人。怀沁水心中疑惑,倒是没有问出来,说道:“沁水还要带着妹妹去逛一逛,就此告别了。” 看着两人走远,这个千荣长公主,倒也确实是个美人,宴会结束后便去姑姑哪里坐一坐,怀沁水想到。 赵榆和临妱歌回到亭子里,就没有再出去了。董贵妃和四妃都来了,过了一会,皇后也来了。赵榆与临妱歌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三公主安柔公主临飞然(年16)和四公主安雅公主临婼凡(年15),赵榆与她们并不熟悉。 “千荣长公主是第一次参加佳人宴,以后啊,可要多走动走动才好。”宴会还没有开始,皇后向赵榆问候。 赵榆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千荣瞧着都觉得心生欢喜。” “果真是个好姑娘!千荣若是愿意,以后便多来本宫宫里坐坐。”皇后很是高兴,“其雨去把这马蹄酥给千荣端过去。” “是。” “谢谢皇后娘娘,千荣自然是愿意的,皇后娘娘可不要觉得千荣叨扰了才是。”赵榆保持微笑,呵呵。 临鼎北看着赵榆和母后和谐相处,更加觉得自己能娶到嚞妹妹。 赵榆:哪来的自信?我是你这一辈子都娶不到的美丽女人!哼(▼皿▼#)! 母鸡啊! 宴会开始了,圆台上,琴棋书画,圆亭上不时传来了阵阵喝彩声,好不热闹。 “小嚞,好无聊啊~”临妱歌手支撑在桌子上,“嗯~还行吧~”赵榆看着台上的表演,感觉还可以。 临妱歌听着台上的琴声,“小嚞,这琴声还没有你弹的好听呢!” “那有啊~挺好的啊。” “哼!”坐在旁边的临飞然冷笑了一声。 “三皇姐,是不是这腊梅花太香,呛到你了?那你还真是无福消受!”临妱歌贫到。 “你!”临飞然气的说不出话了,但是这在宴会上,而且对面还有那么多男眷,只得作罢。 赵榆感觉到总是有一股视线看着她,抬头一看,见临鼎北冲她笑着,赵榆便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可又觉得不是临鼎北,奇怪,那么陌生的感觉。 怀沁水看着临鼎北和赵榆的互动,眉头微皱,太子哥哥若是想娶千荣长公主,该给她什么位份呢? 第十二章 桃花 今日的佳人宴也就临玶南和临鼎北两个皇子参加,启扬帝有四个皇子,大皇子越王临钺东封地东州,三皇子胜王临晟西(生母德妃)封地西州,都还没有回来,其中四位皇子只有越王娶妻了。 “如今平王和胜王都到了娶亲的年纪了,董贵妃妹妹和德妃妹妹可要好好相看相看才是。”皇后和善的说到。 董贵妃看了一眼董卿兮,“本宫倒是不急的,今个儿来了这么多世家女子,德妃姐姐可要好好看看,我们姐妹几个可是不会和德妃姐姐抢的。” 德妃母族无嫡女,如今胜王年岁渐长,德妃也确实着急,“这才听说贤妃妹妹要给越王选侧妃,贤妃妹妹可要给姐姐我留几个好的。” 贤妃笑道:“德妃姐姐说笑了,本宫给越王选侧妃,也不过是想找个品行端正、相貌尚佳的,用不上那些长嫡女,德妃姐姐放心相看便是。” 皇后听到贤妃的话,向怀沁水身边的怀易芸招了招手,“芸儿,快过来。”怀易芸见皇后叫自己,受宠若惊的走上前,“芸儿见过皇后娘娘。” “来,到本宫身边来。”怀易芸走到皇后身边,皇后笑着对贤妃说道:“贤妃妹妹,听贤妃妹妹要给选侧妃,贤妃妹妹看看本宫的小侄女如何?” “妾身瞧着怀小姐容貌端庄,举止得体,是不错的。”贤妃说到。 “本宫母家也就两个姑娘,虽说芸儿是家中庶女,但也没有苛待过,该有的教育都是有的。芸儿如今就要及笈了,贤妃妹妹若看着喜欢,本宫便做个媒。”怀易芸听说皇后要给她做媒,还是侧妃,不禁有些激动,她一个庶女能嫁个侧妃已经不易了。 “皇后娘娘可真是大方~”董贵妃在一旁说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想要拉拢贤妃。周围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妻女,若是拒绝了,便会落下皇后的面子,再想选其他家女子便难了;罢了,今日丞相家的夫人都没有过来,只来了两位小姐,听说是都在丞相老夫人前侍疾,这是皇后还不一定能做主呢,贤妃想着,便说道:“皇后娘娘若是愿意忍痛割爱,那妾身又怎能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呢!” 男眷那边,有的喝酒猜拳,有的谈诗论赋,当然,还有讨论谁家小姐好看的。相对女眷那边,男眷这边都是年轻男子,要热闹些。 临玶南捏着手中的珍珠,看着对面端庄大气的小姑娘,这个时候逗一逗,还会不会像小时候一见他就绕道走了? 董蕴兮走过来,搂住临玶南的肩膀,“平王爷,想什么呢?看上谁家姑娘了?” 临玶南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哇!不会真有吧!那可不能让我妹妹知道了,放心,兄弟我给你保密!来,给本公子说说?”董蕴兮夸张的说到。 “怎么了这是?”杨敞飘了过来,白莫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消暮看上了一个姑娘!” “怎么可能!”杨敞打了一个酒嗝,指着董蕴兮说到,“他不最好你的色吗?” “谁说的!若是这样,消暮定是好孟阳的色!”站在临玶南身边的孟阳摸汗,无辜中枪。 临玶南一个酒杯甩了过来,“滚!本王明天就让你们家老爷子给你们定亲。” 董蕴兮和杨敞连忙远离临玶南,“好勒,我们这就滚,平王爷就莫瞎操心了!” 佳人宴是下午的时候结束的,赵榆与临妱歌她们在御梅园门口道别,贤妃与她说有空可以来坐坐,便走了。临玶南出了御梅园,看了赵榆一眼,便离开了,咦~莫名其妙,这个人,赵榆想到。 杨依见赵榆在御梅园门口,对自家娘亲杨府的大夫人说道:“娘,女儿想去结交一下千荣长公主。” “去吧,切莫失礼了,”杨大夫人说到,自家女儿一向安静,就是对董家的女儿也不甚热情,今日愿意去结交千荣长公主,也是好事。 赵榆正准备离开,便见迎面走来了一名青衣女子,看起来婉约大方。“见过千荣长公主,臣女吏部侍郎长孙杨依。” “杨小姐多礼了。” 杨依温婉一笑,“依儿今日见着公主,觉得颇为亲切,便有了结交之心,也不知公主可会嫌弃依儿。” “杨小姐说笑了,能结识杨小姐,千荣很高兴。” “那过几日依儿给公主递贴。” (杨依:年15,吏部侍郎杨施的嫡长孙女。) 董卿兮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手揪着帕子,“哼!这个杨依,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听说空大公子学识过人,我哥哥一直想要结交,只是奈何空公子深居简出,不知公主可不可以帮依儿一个忙,和云公子引荐一下我哥哥?”杨依感觉脸有些发烫。 哦~哎~原来是涣之哥哥的桃花。。。。赵榆人畜无害的笑道:“杨小姐说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千荣定会说的。” 赵榆与杨依告别,杨依看着赵榆的背影,攥紧了手,她今年已经十五了,家里已经开始张罗说亲了,她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心愿,也不过是想嫁给心悦之人,小巷一见,便再难忘。刚才宴会上杨依观察赵榆,处事圆滑,应该是个聪明人,不管赵榆帮不上帮上忙,好歹也让他知道自己呀! 怀沁水与皇后并肩走在一起,怀易芸跟在一旁,怀沁水说道:“沁水许久没有去姑姑那里坐一坐了。” “那今日沁水便去本宫那里坐一坐,芸儿本宫和你姐姐还有话要说,你便先回去看看老夫人吧!”怀易芸本也想跟过去的,但是皇后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多留。 皇后和怀沁水在凤栖宫的榻上坐下,“其雨,去给沁水端上一碗燕窝。” “姑姑真要把易芸赐给越王做侧妃?听说越王的身体不太好。”怀沁水问到。 皇后拍了拍怀沁水的手,“沁水,你要记住,我们大家女子,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与家族利益是不可分割的。越王不过是有些体弱罢了,易芸一个庶女,能嫁得一个侧妃已经很好了,而且四妃中,也就贤妃的母族不在都城,眼下也只有与贤妃交好最为容易,易芸生养的这般好,任谁都不会觉得我们在害人家。” “沁水瞧着,姑姑很满意千荣长公主?太子哥哥好像很喜欢她。”怀沁水又问到。 “哦~沁水这是怕了?怕你的太子妃之位不保?”皇后笑着看着她。 怀沁水轻笑,“沁水不怕,若说太子哥哥还不懂得什么分寸,姑姑还是懂得的。太子哥哥若是不娶我们怀家女子为正妻,是会伤了母族的心的,沁水怎会怕呢!太子妃之位只会是我怀沁水的,任何人都抢不去的!” “好!果然是我怀家的女子,”皇后赞赏的看着怀沁水,“男儿呀,年少时总会遇见几个喜欢的女子,喜欢的快,去的也快。将来太子是你的夫君,你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太子会敬重你,爱护你,任何人多不会逾越了你。” “可是千荣长公主是一国公主,太子哥哥若想娶她.......” “贤妃当年嫁给你姑父是许的是侧妃之位,千荣长公主嫁与当朝太子为侧妃,未尝不可。”皇后阴翳的说到。 第十三章 礼尚往来 佳人宴过后的第二天一早,白莫违自从昨个在佳人宴喝的伶仃大醉被人抬了回来后,便睡的不知天昏地暗,清晨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今个儿天气晴朗,前几日的积雪也化去不少,连屋子也明亮了几分。 赵榆去少瑾阁的时候,白莫违已经离开了芳扶宫,“哥哥,白城主呢?” “他出宫了。”宴会在晚上开始,白莫违便说要出去买些珍宝回来进献。 “哦。”赵榆跑到空涣之身边坐下,神秘兮兮的看着他,“哥哥,我昨个给你带了一朵桃花。” “桃花?你不是去的御梅园吗?”空涣之见赵榆一副捉奸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哥哥我跟你说,这花呀娇嫩欲滴,靡颜腻理,动人心弦呢!” “什么?”空涣之怎么听都是形容女子的。 “好了好了,是杨府的小姐杨依,你是不是认识人家?”赵榆也不开玩笑了,直接开门见山。 “杨府的小姐?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会呢!难不成她哥哥真的仰慕你的才华,可是哥哥你自幼都是由从母国带来的夫子教学,你和杨府的公子认识?难不成是我多想了。”赵榆有些疑惑,不对呀!难不成话本子看错了? “杨府的公子?我只听闻杨府的公子与董府的公子交好,我并未见过他们,我一直低调收敛,没有什么名声在外。”空涣之说到,嚞儿这是怎么了,昨天见了杨府的人了? “哦~那就是杨小姐看上你了!”赵榆肯定的说到。 “你瞎说什么!是不是又看妱歌给你的话本子了!”空涣之说着便站起来要抄起桌边的鸡毛掸子,“我与杨小姐素未相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哥哥我错了~人家也只是说说,谁让杨小姐提及你,耳根都红了。”赵榆见云涣之要抄家伙,连忙拽着空涣之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空涣之扶额,每次都这招,好吧,还挺管用的。“还敢不敢了!不管谁家小姐,我都不认识。”云涣之指了指赵榆的额头。 “不敢了~”哎,本公主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吗?涣之哥哥今年都十九了,若是在母国应该都要娶妻了。赵榆想着两腿一蹬,窝在云涣之的怀里,嗯,舒服~๑乛v乛๑嘿嘿 白莫违来到凌波宫宫门口,侍卫便把他拦下了,“令牌呢?”领头的侍卫说到。白莫违从怀中掏了几张银票,哎~就是这么豪橫,“各位大人,在下是伊来国的使臣,劳烦通融通融。”白莫违递上银票却被挡回来了,“大人请收回去吧!没有出宫的令牌我们是不会放行的!” 哭(ಥ_ಥ)白莫违没有想到自己会出不去,哎~快点天降贵人吧! 临玶南坐在马车中,想着今早朝中的事,父皇也没有怎么提伊来的事,也没有单独召见他,似乎并不上心。他十五岁上朝几个月后便去了南州,一直每年春节将近的时候才回来,几年没上过朝,还真是不习惯。 孟阳在外面赶着马车,快到宫门时,看见白莫违站在宫门口,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这是出不去? 孟阳便对车里的自家王爷说道:“王爷,白城主在宫门前,似乎出不去。” “在宫门停一下,问问白城主。” 孟阳将马车停在宫门前,跳下马车向白莫违走了过去。 白莫违急得团团转,忽然见孟阳向他走了过来,✪ω✪贵人! “白城主,在这里干什么?”孟阳问到。 “哎呀!别管那么多!”白莫违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跑带爬的坐上临玶南的马车。 “嗨!早啊!小平平!”白莫违笑嘿嘿冲临玶南打招呼。 。。。。。。临玶南:“白城主这是要出去干什么?” “哎呀!本城主这不是想出去看看中统城的大好风光么!” 孟阳坐回马车前,等待王爷发话,临玶南突然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孟阳,把白城主“请”出去。” 孟阳一听,立即进去要把白莫违给扛出去。奈何白莫违反应的快,白莫违瞬间移动扒在了临玶南身上,“小平平~我这不是出不去吗?你就带我出去吧!” “孟阳。”孟阳是习武之人,虽然白莫违扒在临玶南身上,但是孟阳一用劲就把白莫违扒拉下来了。 “哎~别别别~这样,我给你介绍我们伊来的美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就近一点,千荣长公主本城主也可以给你介绍介绍的!”眼看白莫违就要被拖出车门了。 临玶南突然说道:“孟阳,出去赶车。” 孟阳:!?????他是不是幻听了? 白莫违立即将孟阳一推,坐在了车窗边,理了理衣服,翘起兰花指,往临玶南胸口一弹,“哎呀!小平平,真是的,净会开玩笑!” 孟阳:。。。。。出去赶车。 马车行到宫门前,侍卫上前,“属下参见平王爷,刚才那个人来路不明,您看这.......” 临玶南掀开车帘,“他是伊来国的使臣,是我们国的客人,他以后若是要出去,便为他放行。” 马车行出凌波宫,“小平平要去哪里?” “再这么叫,本王立即让孟阳掉头把你扔回去!” “别别别,平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呢?”白莫违连忙讨好的说到。 “百里山庄。” “呀!好地方啊!”白莫违一听来劲了,“你看,这有朋自远方来,平王爷是不是应该尽地主之谊,带上我去吃上一顿山珍海味,本城主今个银票带的多,这样我请客!” 临玶南没有理他,倒也是没有让他下去。到了百里山庄,孟阳将马车停下来,白莫违跟在临玶南身后下了马车。 (百里山庄:瀛佬国最大的综合酒楼,前有酒馆,后有青馆。) 进了厢房,董蕴兮和杨敞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哟~白城主也来了!” 四个人坐下,喝了几杯酒后,白莫违说道:“我说咱们这四个大男人干喝酒多没劲,不如叫几个美人过来助助兴?” 董蕴兮叫来小二,“去叫几个艺女过来。” 不一会儿便来了几个美人,环肥燕瘦,各有所长,一时之间,厢房中余音袅袅,歌舞升平。 “哎~这才尽兴呢!”白莫违享受的说到。期间有女子想要上前靠近临玶南,都被临玶南一个眼神便吓回去了。 聚会结束,白莫违掏出一把银票便要结账,小二接过银票,看了看,有些为难的说道:“各位贵人,这......看着也不像是我们国的银票,到有些像冥币,客官莫不是弄错了?” “什么?”白莫违接回银票,指着银票上面伊来国的官印对着小二说道:“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伊来国的银票,一张一千两白银。”说着便把银票塞回怀里,假装刚才不是他要付钱。 其他三个人:?。。。。。。。。 临玶南:“去记本王账上。” 小二看着几个人下了酒楼,摇摇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来吃个饭带这么大数额的银票。 几个人来到百里山庄门口,白莫违问道:“几位可有事?” “白城主有何事?” “哎呀,本城主这不是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想让几位带我去附近的珍宝店看一看,我也好买个礼物进献给你们皇上。”白莫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 董蕴兮与杨敞相视一眼,便见董蕴兮搂住白莫违的肩膀,“哈哈,白兄,本公子便带你去我们中统城的奇玩坊看看。” 奇玩坊是一条短街,从石门进去,里面除了路摊,也有几家大店,有不少绝品真迹。众人来到奇玩坊里,白莫违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一家店里相中了一个羊脂玉玉雕乌龟,底座是金丝檀木,“这个好,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个不错,你们看看,寓意多好,万寿无疆!” 众人:。。。。。(・・) 白莫违又去结账了,只听管家诚恳的说道:“这位客人,我们不收其他国家的银票。” “小平平~”白莫违看向临玶南。 临玶南只觉得额头的青筋暴起,“孟阳,去!记本王账上!” 于是乎后来,赵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追债了。 众人从奇玩坊出来,走在街上,路边都是一些小摊,小玩意、小吃、卖大白菜的。突然白莫违停下了,一旁的小贩见白莫违停在了摊前,连忙说道:“客官,你快看看,才捞上来的王八!这东西啊,可是大补啊!要不要来两只?” “哎~你们看看,这王八不错,你说人家日益操劳,是得补补!老板,给我来两只!”白莫违指着王八,激动的说到。 众人:风中凌乱,都一只玉王八了,还要来两只活的! “好嘞!” 眼看着小贩就要上秤了,董蕴兮连忙上前,对着小贩说道:“老板,我们不要啊!”然后将白莫违拉到一边,抹了抹汗,“白兄啊!这个就不用了啊!这东西啊,宫里多的是,不缺的!” “真的?”白莫违疑惑的说到,“宫里王八多?” “。。。。。。。哎呀!当然是真的,走,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董蕴兮说着便把白莫违拉着向前走了。 小贩见人走了,在后面喊到,“客官别走啊!我给你便宜一点!” 第十四章 扯 众人逛了一会后,白莫违去了茶店买了一些伊来国产的云雾茶,然后白莫违去结账了,没错管家用了相似的话回拒了白莫违的银票,“小平平!” 临玶南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孟阳,结账。”呵呵,没关系,臣债君偿。 白莫违买的差不多也要回宫了,与董蕴兮和杨敞道了别,临玶南竟然好心的将白莫违送回了凌波宫宫门前。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宴会主要是大臣和后妃们参加,现在还没有什么人去举行宴会的地方临绯殿,“再见,小平平!”白莫违抱着两个礼盒,吃力的冲着马车招了招手。 “王爷,现在去哪里?”孟阳问道,等一会王爷还要去参加宴会。 “找一个巷口停一会。” 董蕴兮和杨敞见临玶南和白莫违的马车行远,杨敞说道:“你说这白城主是真傻还是假傻?” “若是真傻,他会来这里?不过,也的确是不靠谱。”董蕴兮看向前方,漫不经心的说到。 “哈哈,也是,等明年你家老爷子大寿,我也去奇玩坊买一个玉王八去!哈哈!”在瀛佬国龟通“鬼”,一般人家不会买来送礼,一般都是自己买了摆在自家里。 董蕴兮看向杨敞,“你若是敢送,我便娶了那玉禾郡主!”切!谁不知道杨府家教严,杨敞若是敢送这玩意,怕是能把杨老侍郎气的请家法。玉禾郡主临芃芃(peng)是荣亲王家的小闺女,自小养在深闺谁不识,若论骄横,玉禾郡主说一没有人敢说二,但偏偏这样一个小霸王,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看上了桃花朵朵的董蕴兮。 “哼!这可是你说的!”后来,董老爷子大寿的时候,杨敞送了一个玉雕荷花池,里面搁了一只小王八,然后董蕴兮说不算,也没有逃过娶玉禾郡主的命运。因为荣亲王正愁着自家闺女嫁不出去,便听说自家闺女喜欢董府的那个小子,于是乎跑到启扬帝那里请求赐婚了,启扬帝一听当天便下了圣旨,在董老爷子大寿的那天。 凌波殿。 “今日那伊来国的使臣出宫了,是平王带出去的。随后去了百里山庄,奇玩坊,裕民茶店,接着便被平王送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董府的大公子和杨府的大公子。”耿公公将暗卫送来的消息告诉了启扬帝。 “奇玩坊?裕民茶店?那使臣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启扬帝正在批阅奏折,全是关于伊来的折子。 “据下属所报告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带,但是今早暗卫见那使臣拿了几张银票要给宫门的侍卫,颇为阔绰,应该是带了不少钱财。”耿公公小心翼翼的说到,生怕一个不注意惹得皇帝暴怒。 “哼!这伊来国到真是给朕送了一个蠢货过来呀!”启扬帝冷笑出声。 白莫违回到芳扶宫,赵榆和空涣之收拾收拾便打算和白莫违一起去临绯殿。桃李和春风端着赵榆和云涣之准备的献礼,白莫违见了,便把两人怀里端着的东西给放在了桌子上,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了两人的手上。 “这.......”桃李春风面面相觑。 “哎呀!这是本城主今日出去精心挑选的大礼,可贵着呢!”白莫违没有提临玶南付钱的事。 “白城主买的什么?”赵榆走过来问到。 “放心,本城主的眼光一向没有错。” “我看看。”白莫违越是这么说,赵榆越是不放心。赵榆掀开盖子,云雾茶?行吧;再看向羊脂玉玉雕乌龟,。。。。。“白城主,这...怕是不妥吧。” “妥的,我们伊来是不是盛产名茶名玉?怎么不行呢?”白莫违说着便盖上了盖子。 “好像也是。”虽然这乌龟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赵榆和云涣之也不知道瀛佬国没有送龟的习俗。 三人来到临绯殿,赵榆坐在女眷一侧,空涣之和白莫违坐在男眷一侧,因为白莫违是使臣,便坐在了上宾的位置,启扬帝的左下侧。宴会开始了,大殿里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启扬帝向白莫违问道:“白使臣在芳扶宫住的可好?” “多谢皇上关心,臣在这凌波宫里住的颇为舒坦,只是臣觉得贵国的炭火似乎不太行,点起来寒暖寒暖的。”白莫违笑哈哈的说到。白莫违在芳扶宫住的第一晚便觉得这烧的炭一点也不暖,一看,结果是些陈年旧炭。 启扬帝眯眼,“小耿子,等下多送些炭火过去,可不能把白使臣给冻着了!” 白莫违听见启扬帝发话了,连忙道谢,“多谢皇上!” 宴会举行到一半,白莫违说道:“皇上,臣这次来带了一些薄礼,还请皇上笑纳。” “哦~是吗?” 白莫违招招手,桃李春风便端着礼品走上了大殿中央,接着跪下行礼。 白莫违走过去,掀开了盖子,顺带将桃李春风给扶了起来。 众人:。。。。。。。。。 桃李春风:肿么办?我好慌! 启扬帝:深吸一口气,忍住! 众人看向两个盒子,当看向那只玉....龟时,大殿瞬时安静了,连酒杯碰撞的声音都没有了。 赵榆和空涣之: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白莫违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贤妃看到那只玉龟时,皱眉,这伊来派来的都是什么人。 启扬帝说道:“不知白使臣为何送这两样东西呢?” 只听白莫违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禀告皇上,自古以来,我们伊来的茶和玉最为出名。如今臣送上的茶乃为我们伊来大名鼎鼎的云雾茶,采摘自半山腰中,吸取天地精华,啊~可是饮用佳品,可以提神醒脑,这样皇上您办事的时候可是能事半功倍啊!再看看这只玉龟,可是采用我们伊来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刻而成,底座是我们伊来千年的金丝楠木,可是价值连城啊!摆在房中最为合适不过!这龟可是寓意着您万寿无疆啊!” 赵榆:你可拉倒吧!还千年! 这时老丞相怀善芳说道:“白使臣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瀛佬国,送龟即送鬼,是对主人的不敬。” 白莫违立即一脸歉意的说道:“哎呦!还真是对不起,在我们伊来龟即是长寿,没想到各地的风俗不同,还请皇上见谅!” 启扬帝表情不变,亲和的说道:“白使臣有心了,小耿子还不快收下!” 就这样,宴会继续。 宴会结束的时候,启扬帝对着白莫违说道:“白使臣,朕想让你明早来参加朕的早朝,共商两国国事,不知白使臣可愿意?” 白莫违拱手道:“臣自然愿意,既然是为了两国的事,臣自然会欣然前往。” 宴会结束,赵榆三个人走在回宫的路上。 赵榆临玶南小剧场之小时候那些事(一): 临玶南比赵榆大四岁,话说赵榆还是一个小包子的时候,有一天四岁的赵榆在花园里遇见了八岁的临玶南。 采花花~赵榆兴高采烈的采着花园里的花装进了自己的小篮子里。 然后临玶南路过花园时便看见了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姑娘在花园里乐不可支的采花,采了一路掉了一路。 “你是哪个宫的!”临玶南假装凶狠狠的说到。 小榆儿回过头,明显是被吓着了,临玶南看着赵榆肉乎乎的小脸蛋,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捏,然后他就真的捏了,嗯!好软!怎么办,现在还想抱一抱!他闻到了一股奶香味。 当然,还没有等临玶南抱上手,赵榆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摸着眼泪气呼呼的走了,花篮里的花撒了一地。 咳,这是临玶南给赵榆搞哭的第一次。 第十五章 战 赵榆三人走在路上,白莫违兴奋的说道:“二位,本城主就说吧!包皇上满意!” “白城主果真聪慧!”赵榆意味不明的说到。 启扬帝回到凌波殿,耿公公跟在后面,耿公公的徒弟小李子抱着两个礼盒跟在耿公公后面。 启扬帝走到凌波殿殿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耿公公一时没注意差点就撞了上去,耿公公连忙向后退,然后跟上来小李子就遭殃了,砰的一声,两个礼盒便掉在了地上,其中那只装玉龟的盒子还打开了,白生生的玉在黑夜中尤为刺眼。小李子连忙跪下,连连磕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耿公公也连忙在一旁跪下,“皇上恕罪,都怪奴才不注意,撞着了小李子。” 启扬帝回头看着那露出半截的玉龟,不说话。 一个人站着,两个人在一旁跪着,瑟瑟发抖。 “小耿子,这两样礼品就送给你了,记得摆好玉龟,每天泡上一杯茶,明天告诉朕做不做噩梦,提不提神!”启扬帝说到,随后便进了凌波殿。 见启扬帝进去了,耿公公扇了扇小李子的脑袋,“还不快捡起来!”说着站了起来,小李子连忙收好盒子,却没有注意到玉龟一侧脚上的裂痕。 “师父,徒儿知错了。”小李子讨好的说到,好不容易拜的师父可不能跑了。 “还不快去我房里把东西摆上!” “是是是!”小李子一溜烟的跑了。 赵榆三个人回到芳扶宫,来到少瑾阁的书房。 “白城主今日可真是让本公主大开眼界。”赵榆冷冷的说到,“白城主在这里装傻充愣,启扬帝和朝内那些元老,一个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也不知你这做戏做给谁看!你拿一个王八骂人家,若是谈的不好,还不是我们伊来吃亏!” “公主说的是,请公主放心,臣以人头担保,若是失败臣以死谢罪!”白莫违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说到。 “以死谢罪?哼!你的命值几个钱!若是将来伊来国生灵涂炭,我们都活不成!”赵榆看着白莫违,就怕到时候瀛佬也装傻充愣,一炮轰了伊来的层层山峦。 空涣之轻扶赵榆的肩膀,看着白莫违说道:“白城主,你是伊来托付重任的人,定是有过人之处。我和公主与你相识不过三天,不懂得你的秉性,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和公主都期待你的成果,希望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我也希望我们能团结一致,共同帮助伊来度过难关!” “请二位信任,我白莫违定不负众望!” 第二天上朝,白莫违来到凌波殿,此时大臣们都已经候着了,启扬帝还没有过来。 “各位,幸会幸会!”白莫违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向大殿的最前方走去。群臣见了他,都在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兄,你看伊来的使臣嬉皮笑脸的,这伊来怕是没有人了。” “就是,听说昨天晚上那使臣在大殿之上送了皇上一只玉龟,皇上气的脸色铁青呢!” “可惜你我品级太低,不能亲自到场目睹啊!” 这时怀老丞相清了清嗓子,“肃静!”大殿里立即安静下来。 “嗨!小平平,昨晚睡得好吗?”白莫违对着一旁的临玶南说到。 “承蒙白城主关心,本王睡的很好。”临玶南目不斜视的说到。 临鼎北看着白莫违,一脸疑惑,伊来国怎么会送这么个人过来,看在嚞妹妹的份上,还是对他友好一些。 “白使臣。” “不知您是?”白莫违假装不认识临鼎北。 “本宫是瀛佬的太子。” “哦~幸会幸会。” 说话之间,“皇上驾到!”启扬帝坐上龙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行大礼,唯独白莫违鹤立鸡群。众人都偷偷斜眼看他,只见白莫违跪下行国礼,“伊来国使臣白莫违参见皇上。” “众卿平身,白使臣请起。” “凡三品以下官员自动离朝,三品以上官员留朝~”耿公公唱到。 不少官员离朝后,大殿瞬间空荡了不少。 “即是为两国之事,便请白使臣先说。”启扬帝说到。 白莫违说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么臣便不客气了!首先,我们来说说这第一件事:不到一个月前,我们伊来的商人在你们国的南州城死了一对父子,不知众位大人可曾听说过?” “这........臣等也是听说了。”没错,这件事这些个大臣三天前才知道,时隔这么多日,倒是感受不到事情的严重。 “那既然如此,臣代表伊来在这里希望你们瀛佬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白使臣,当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朕非常心痛,没想到有人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启扬帝似乎非常伤心,“请你们放心,当日的官商已经革职查办,永不录用,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那么真这件事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道理。那么我们现在来说说第二件事!”白莫违眼神凌厉,一改常色,“臣自南州城一路过来,发现多地大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想来瀛佬国来年的收成定是极好的!我们伊来一直以来在粮食和盐上面长期合作,却不知是不是小人作祟,这些年来的税收水涨船高呢!” 怀老丞相拱手说道:“白使臣可能是误会了,我们瀛佬出国的税收都是按照我们每年的产量来算的,不曾高抬价格。” “哦~这位大人如此一说,莫非是瀛佬国一连十几年的收成都不好?既然如此,为何每年出口的粮食和盐的数目都不相上下呢?收成不好,不应该降低出口量吗?你们瀛佬难道不是故意而为之。”白莫违掷地有声的说到。 “哎~白使臣,话可不能这么说。”董太师飘了过来,“所谓大国外交,讲的就是诚信友善,我们每一年出口的量不变,是因为我们和伊来有长久的友谊,所以才会在我们自家国家困难的时候还想着你们,是吧!” “是吗?可是臣瞧着瀛佬国的国力强盛,连青馆里的姑娘摸着都比我们伊来的姑娘多两斤肉。”白莫违调侃的说到。 “你..........这........大殿之上,简直不知恬耻!”怀老丞相指着白莫违,脸气的通红。 “哎呀!就是!就是!”董太师在一旁说到。瀛佬的姑娘就是不伊来的姑娘有肉感。 “说起来,还是这位董太师家的令郎请的客,才让本公子有幸欣赏到瀛佬的美人,这滋味可是与伊来的瘦骨多有不同啊!”白莫违勾了勾唇。 “你!你!你!”怀老丞相险些气晕了过去。 第十六章 平 董太师:好你个小兔崽子!逛花楼都不带上老子! “哈哈~白使臣说笑了!白使臣可能不知道,我们瀛佬的女子要比你们伊来的女子丰腴一些。”启扬帝眯了眯眼。 “哦~原来是臣多想了,还请丞相莫气了,呼吸都不顺畅了。”白莫违拉长语调,“皇上,臣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您说是不是?” “不知白使臣此话怎讲?”启扬帝问到。 “自我们伊来新帝登基,贵国的税收一年比一年高,至此,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白莫违大声的说到,生怕人家听不见。 “白使臣有话直说便是。” “当年我国先帝誉盛帝在位期间,我国的国力可以说是远超你们瀛佬。如今先帝已经崩逝十四年有余,你们是完全不把我们伊来放在眼里,莫不是欺我伊来没人!还是如传言一般皇上您与我们先帝有旧仇,先帝在时忍气吞声,先帝一死你便追加在他的子民身上!” 白莫违的一番话吼的一帮臣子们顿时鸦雀无声,这使臣在别人的地盘也真是敢!启扬帝眸色黑沉,似有风暴来临。 “白使臣说的真是精彩,你这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本事,的确是常人所不能及。”启扬帝一句话,大殿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来人,带白使臣去慎刑司喝喝茶!想来朕和伊来没有再谈下去的道理!” 禁卫上前,想要押白莫违下去,白莫违一掌将靠近的禁卫推开。 “皇上何必这么心急,临走之前臣想要问问皇上一个问题!” 没等启扬帝回话,白莫违便开口说到,“不知这些年我们的韵华公主在凌波宫过的可好?” 怀善芳冷哼道:“贤妃娘娘贵为我们瀛佬四妃之一,自然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不劳白使臣关心,白使臣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既然如此,那么臣请丞相大人会答臣几个问题!” “哼!你问便是!” “臣可是伊来国白歌城城主?” “是!” “韵华公主是何时嫁与你们国的?” “韵华公主是我们当今圣上登基的那一年嫁与我们瀛佬国的。”怀善芳向上抱拳说到。 “那丞相可知二十年前我们伊来国明光宫朝露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朝露宫?那是你们伊来国后宫之事,老臣一个他国之臣怎会知道!” “是吗?那丞相可知我白歌城有多少雄兵?” “不知。”哼!一个风流之城,能有什么兵力。 “原来如此,”白莫违意味深长的说到,然后看向启扬帝,“不对呀!皇上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啊!臣记得二十年前应该有人与您说过呀!莫不是这么多年无人提醒,您给忘了。” 启扬帝蓦地站了起来,看向白莫违,“你!”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竟有一丝恐惧。 “来人,还不快将他给我拉下去!”怀善芳呵到。 白莫违似乎没听见似的,眼神犀利,仿佛要将人看透,“那么,皇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随即看向临玶南和临鼎北,“太子殿下,平王爷,您们说是不是?” 临鼎北听着白莫违一番说辞,也不知其中缘故,只觉得如此速战速决,确实不妥,便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和伊来的事还需长谈。” 临玶南看着白莫违,深藏不露,刀刀致命,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莫违看向临玶南,“平王爷觉得呢?” 还没有等临玶南开口,启扬帝突然瘫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支撑着额头,似乎很痛苦。 “皇上这是头疾犯了!”耿公公连忙说到,“来人,快传御医!” 一时之间,凌波殿进进出出,耿公公对御医说道:“李御医,皇上这是头疾犯了。”李御医给启扬帝把完脉后,连忙拿了几根银针在启扬帝头上扎了几针,不一会儿,启扬帝便缓缓“恢复”起来。 只听启扬帝虚弱的说道:“是朕鲁莽了,请白使臣回去好好休息,与伊来之事改日再议。”没有再提要把白莫违关到慎刑司去。 白莫违一听便告退了,走的时候还冲着怀善芳说道:“丞相大人,有空一起去喝花酒啊!”白莫违和刚才在大殿之上舌战群臣之人,判若两人。 “你你你!”怀善芳已经年过古稀,七十有余,白莫违几句话直接把怀善芳气晕了。 “快快快!丞相晕过去了!”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芳扶宫,惜琯轩。 赵榆正在抚琴,弹到兴处,行云流水,柳暗花明。 桃李走了进来,“公主,凌波殿那里传御医了。” 赵榆合上琴,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挽袖,缓缓的倒了一杯茶,“怎么?白城主不行了?” “听说是皇上的头疾犯了。” 赵榆抿了一口热茶,真暖身,“看来白城主还要再去喝茶了。” “且等着吧!” 中午,赵榆用过午膳,“嬷嬷,这鸭子汤味道真不错,好喝。” “小公主喜欢,老奴过两天再煮。”今早膳房送菜多送了一只鸭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耿公公的手笔。月人煮了半只,还有半只,冬日里倒是可以多放几天。 春风走了进来,“公主,贤妃娘娘身边的大侍女过来了。” 静女走了进来,“奴婢参见千荣长公主,公主,我家主子近日得了一副名画,想请公主去赏赏。” “既如此,便走吧。”赵榆觉得身无不妥,便直接带着桃李春风去了锦韵宫。 赵榆进去的时候,贤妃站在一副和贤妃等高的画前。不得不说,锦韵宫里面的装潢与赵榆去过的宫殿都不同,精致独特,听说启扬帝是按照伊来国的宫殿建造的,凌波宫几十年来也就建了锦韵宫一座宫殿。和贤妃同级的淑妃的承乾宫和锦韵宫一比,承乾宫要普通许多,光锦韵宫里面摆的物品的数量就要比承乾宫多许多。 听说韵华公主嫁给启扬帝二十多年来,启扬帝去贤妃那里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听说贤妃不得启扬帝宠爱,但是几十年恩赐不断,无人敢逾越;后来便有人猜测是启扬帝未能掳获美人心,韵华公主为了家国使命不得不嫁给启扬帝,却不愿意强颜欢笑,侍奉启扬帝。 这副画赵榆每次来锦韵宫都会见到,那是贤妃少女时的全身图,画上贤妃站在芙蓉花丛中,面如芙蓉,风华绰约,芙蓉衣芙蓉花。也不知谁的手笔,画的如此惟妙惟肖。 贤妃回过身看向赵榆,赵榆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红边芙蓉裙,头上插着两根素簪。衣服是上次贤妃送来的几套衣服里的一套,贤妃说道:“这衣服很适合你。”还是那句话。 接着便听贤妃说道:“你喜欢芙蓉花吗?艳色宁相妒,嘉名偶自同。” 赵榆想了想说道:“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还生渺渺愁。芙蓉花很美,国色天香。”锦韵宫里便有一片芙蓉花园,启扬帝每年都会派人来打理。 “想知道这副画是谁画的吗?”便听贤妃自顾自的说到,“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站在芙蓉花丛中,他为我作画,当时有些芙蓉花都快要凋落了,他跟我说这漫园的芙蓉花都不及我的倾国倾城。” 赵榆:这是秘密吗?我有点慌。 “静女。”贤妃示意静女将画翻过来,换一面。 贤妃拉着赵榆坐在对面的榻上,赵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画的另一面竟画着一个男子,(⊙x⊙;)不是启扬帝。画上的男子看起来成熟稳重,很有威仪,却给人感觉很温柔,可能是画的人的缘故吧! “他好看吗?是本宫画的。” “还.....还可以。”赵榆有些结巴。 “你认识他吗?”贤妃看向赵榆,意味不明的笑着。 赵榆:。。。。。。。。“不认识。”怎么感觉有点瘆人。(๑•́ωก̀๑) “本宫听她们都叫你小嚞?是哪个嚞?”贤妃倒是没有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 “我是惊蛰时出生,乳名便为惊嚞,惊还是节气惊蛰的惊字,嚞是三个吉祥的吉字组成的嚞。所以她们便会这么叫我。”赵榆说到。 “惊嚞?不过倒是觉得惊字不错,“待月人相对,惊风雁不齐。”以后本宫便叫你惊惊,惊惊。” “贤妃娘娘若是觉得可以,便叫千荣惊惊。” 贤妃拉着赵榆说道:“惊惊,按辈分你应当叫本宫一声姑祖母,你若是愿意,便叫本宫一声祖母。” 祖母?赵榆想了想,叫便叫吧,“祖母。” 听到赵榆叫她,贤妃竟然眼里似有泪花,静女竟然也有些感动,还说道:“娘娘莫在小辈面前失仪了,什么唠子的,都散去了吧!” 赵榆:我好懵,我想静静。。。。等等,静静是谁? 贤妃摸了摸眼泪,“静女,听说皇上今早犯病了?” “是,听说是头疾犯了。” “死了没?” “娘娘,还没。” 赵榆:⊙ω⊙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只见贤妃又拉着赵榆说道:“惊惊如今也大了,可有喜欢的人?” “没......没......”赵榆弱弱的说到。 “你是公主,身份尊贵,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情自怨自艾了一生。”贤妃叹息到,“惊惊,祖母与你说,你将来相夫君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挑瀛佬国的皇子们,没一个好东西,不过那时他们应该已经娶亲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赵榆勉强的笑了笑,敢情大皇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赵榆后来和贤妃聊了一会天,赵榆发现贤妃的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一点都不像冰山美人的样子,或许有恃无恐吧! 冬日的夜里尤为寂静,夜色沉如墨。 “皇上驾到!” 贤妃正准备就寝,启扬帝便来了。 “你来做什么!”贤妃冷冷的说到。 启扬帝似乎喝了酒,“都给朕出去!”锦韵宫里立即只剩贤妃和启扬帝两个人。 见启扬帝脱衣服,“你干什么!你给我出去!”启扬帝走上来,不顾贤妃的抵抗,横抱走向床榻。 芙蓉帐暖,翻云覆雨。 良久,启扬帝抱着贤妃,贤妃一动不动,不在反抗。启扬帝想要亲贤妃的薄唇,贤妃一扭头躲了过去,启扬帝苦涩的说道:“韵华,你为什么罔顾天伦都不愿意爱我。” “爱你?我只会恨你!”欢愉过后,贤妃的声音有些嘶哑。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启扬帝眼中藏着深深的苦楚。 “你当初强娶我的时候,你就没有觉得你错了吗?”贤妃不想和他理论,“你走吧!” 第十七章 青衣寺 自佳人宴过后的第三天,赵榆还真收到了杨依的请帖,三天后邀请她去鸳崖青衣寺游玩,当天会在凌波宫宫门前等着她。然后。。。。。。还请了空涣之,以杨大公子杨敞的名义。 杨府,杨依的闺房里,杨敞看着自家妹妹淡定自若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一会练练字,一会理理枝,一会绣绣花,一会........ 杨敞轻咳了一声,“我说妹妹,你一声不吭的拿着我的名义去约一名男子,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哥....哥.....当回事了。”杨依一个眼神瞪过来,本就气势全无的杨敞最后都没声了。 “妹妹,哥哥是说你一姑娘家多有不便,哥哥帮你不就行了。” “不需要那么麻烦,我自己就可以。”杨依高冷的说到。 “那成,妹妹,哥哥那天也去看看我未来的大妹夫呗!”杨敞凑到杨依身边。 “不用,你还是和董大公子逛花楼、喝花酒吧!我怕你给人家吓跑了。”杨依站起来,向外走去,“初花,陪我出去逛逛院子。” “我说你横什么横!还不是仗着....” 杨依一个眼神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不是仗着你长的美。” “知道就好。” 芳扶宫 “杨府的大公子请我?”云涣之很惊讶,这还没完没了,他还以为嚞儿那天话本子看多了给他开玩笑,胡扯的呢。 “是呀!你看看。”赵榆将请帖递了过去,空涣之看了看,假的吧。 “哎呀,哥哥,你那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你也好久没有陪我出宫了。” “行,便去吧!”空涣之以为赵榆是要骗他出去玩。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年一度的冬猎也要开始了,越王和胜王已经在回都城的路上了。 月人听说要去青衣寺,便也要跟着过去,正好可以烧香祈祐。临妱歌来了一听赵榆要去青衣寺,立即跑回承乾宫去争得母上大人的同意,淑妃听了临妱歌的话,温柔一笑,拿起架子上的花枪,在院子里舞了一套枪法, “女儿刚才说什么?”淑妃接过帕子,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没......没什么。”想当年,临妱歌有一次偷偷跑出去玩,回来后,淑妃让她在院子里举着自制的小花枪,背千字文。 白莫违自从上朝后,吃吃喝喝睡睡,惬意的不行。听说他们要去青衣寺,竟然没有说要跟着去,还祝他们玩得开心,觅得佳人。 这天,赵榆和空涣之准备好,各乘一辆马车,出了凌波宫便见杨依的马车在外面,赵榆下车见杨依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了,杨大公子似乎并没有来。 “依儿见过千荣长公主。”杨依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花边裙,很是清丽。 “杨小姐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赵榆便好。怎么没有见到杨大公子呢?” 杨依带着歉意的说道:“还请公主,空公子见谅,我哥哥前两天不小心染上风寒,如今身体还没有痊愈。” 赵榆笑着说道:“身体要紧,没关系的。” 鸳崖青衣寺,在鸳崖崖顶,青衣寺右边是一片梅林,梅林尽头是破浪亭,正对着鸯崖的长风亭。 茶楼里,董蕴兮一口茶喷了出来,“噗~哈哈!你说什么,你家那位冰山美人看上了伊来国的那个云大公子!” “是呀!你说我妹妹怎么会认识他的。”杨敞也很愁郁,今早杨依一大早就出门了,还真不带上他。 “哈哈,走!别坐着喝茶了,看看去!”董蕴兮笑的不行,瀛佬国的女子果然敢爱敢追。 马车行上鸳崖道上,与鸯崖相比,还真是有烟火气。从鸳崖一路上去,一路的桃花树上挂满了红布条,木锁,银锁,金锁,上面记录着一对对有情人的向往。春节将至,来求姻缘的人比往常要多许多,特别是在这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 人来人往,马车慢慢行驶着,传说有情人一起绕着得哉湖的相思路走一圈可以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鸳崖不高,青衣寺前有一大块平地,到了上面,更加热闹了。 赵榆,空涣之,杨依下了马车,柏尤和另外两个车夫去将马车停好。月人便想先带着赵榆去上香,杨依走到空涣之面前,“空公子,青衣寺旁边有一片梅林,依儿想邀请云公子过去走走。” 空涣之看向杨依,见杨依笑吟吟地看着他,面不红耳不赤,胆子也真是大。 月人看着两人,露出了姨母笑,“哎呀!时候不早了,老奴要带着公主去上香了,可不能耽误吉时,公子要照顾好杨小姐。”说着,便拉着赵榆向青衣寺那边走去,柏尤跟在她们身后。 空涣之无奈,“杨小姐,请。” 董蕴兮和杨敞躲在马车后,看着空涣之和杨依向梅林走去。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董蕴兮拍了拍杨敞的肩膀,“哎,还别说,还挺配的啊!” “嗯。”杨敞赞同的点点头,等等,他在想什么。“我×,配什么配,还不快跟上去,他们俩怎么跑小树林去了!” 赵榆和月人走在路上,赵榆问道:“嬷嬷,你看杨小姐怎么样?” “端庄得体,很有胆量。公子性子沉闷,正好可以互补。”月人笑着说到。 “万一哥哥不喜欢人家呢?”哎~今天就这样把老哥哥给卖咯! “两个在一起,不仅要喜欢,还要合适,日子久了两个人便会慢慢磨合。”月人拉着赵榆的手向前走着,像唠家常一样。 走着走着,见前面排了一小队人,不知是在干什么。走上前从侧面一看,原来是算卦的。 “公主,这个算卦的瞧着有些眼熟。”春风盯着算卦的人,说不出的熟悉。 “这是上次公主去鸯崖回来的路上撞的老头子。”柏尤一眼便认出了老者。 “是他?” 便听见路人说到,“哪来的江湖道士?算一卦竟然要五两银子!还不如去青衣寺里在师太解签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听说那个老道士算命那叫一个准,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每次还多给人家银子呢!” 风起在青衣寺门前已经算了两个多月的卦了,却也不是天天都来,也不是挑日子,有时晴天过来,有时雨雪天也过来。 “就算算吧,可灵了!”一个女子拉着一名男子坐下。 “一卦五两,先交钱,后算卦。” 女子将银两房子桌子上,“大师,算算我们俩的姻缘。” 风起看向两人,一身布衣,女子眼角飞扬,神采奕奕;男子相貌平平,眼神坚毅。风起在桌前一扫,便出现了几枚铜钱,“二位请各选一枚铜钱。” 二人各挑了一枚铜钱,风起放在手中看了看,问道:“二位只算姻缘?” 女子说道:“来这青衣寺,哪有没有算姻缘的,大师你就看着说吧!” “感情坚定,相互信任,初始时坚不可摧,后而家道发扬,女主内男主外,人事兴旺,初心易改,故人难留。” 女子和男子面面相觑,怎么听起来并不是特别好,什么难留。两人走了后,风起抬头看到了赵榆一行人,终于来了。 风起起身,向赵榆走过去。刚刚坐下的人见风起走了,“大师,你干什么呢!” 赵榆见风起向她走过来,心中疑惑,柏尤立即站在赵榆身前,挡住了风起道路,“老道士,干什么?” 风起拱手行礼,“小姐几月不见,可曾安好?” “原来是老人家,劳烦您关心,我一切都好。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算卦呢?”赵榆没有让柏尤让开。 “老身姓冯,名起。老身第一次来这中统城,便想多住几个月,于是在这重操旧业,以维持生计。” 赵榆看着那一队人,“冯老人家,我看你的客人还在等着,便不打扰你了。” “不知小姐贵姓?” 瀛佬国无人姓赵,那便,“我姓临。”赵榆说到。 赵榆走进青衣寺,月人说道:“这个老道士,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小公主以后出门带一个纱帽,可别又遇着一些不知路子的人了。” 是啊,一个江湖道士为何算一卦如此价高,是因为贪财吗? 风起见赵榆走远,便回去收了摊子,拿着道旗,桌子放那里也不会有人动。“今日客满,改日再来。” “哎,别走啊!” “以前每次来不都是一直到傍晚才走的吗?”众人抱怨到。 风起:朱雀国老国师,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咳,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哈哈\(^▽^)/! 青衣寺主庙里有一尊一丈多的纯白玉雕像,雕像通体都是由一块无一断处的白玉石雕刻而成,玉石取自伊来国。所雕刻的也不是神仙,而是朱雀国的开国女帝亓(qi)官青垚(yao),三百多年前那个让伊来、瀛佬两国皇帝自愿割地助其建国的亡国公主。雕刻的女子,灼灼其华,衣服上还刻着芙蓉花,眉心有一块“十”字形胎记,传说是紫色的。自建寺以来,无人敢盗取青衣寺的东西,特别是这座玉像。当年白歌城还是瀛佬国的所属地,瀛佬国皇帝以白歌城一座城池换了雕刻这座玉像的玉石,派人耗时三载,雕了这座玉像。 赵榆抬头看向雕像的脸,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我和她长的真像。” 月人脸色一变,“瞎说什么,该上香了。”赵榆上前上完香,跪在蒲团上,亓官青垚,一生男妾无数,却摆在了姻缘寺里。 空涣之和杨依走在梅林的石路上,现在的梅树还是光秃秃的树枝,梅林看起来颇为空旷。杨依抬头看向空涣之说道:“只可惜现在的梅花不似御梅园的腊梅开的那般早,不然便可和公子一起赏梅了。” “杨小姐为何找我,我们并不认识。” 哎,也是,我见过他,他没有见过我。“空公子,不知来年梅花开的时候可以邀请你陪我赏梅?” 空涣之:“。。。。。。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还是不要了,你若有什么事便说吧!” 两人停下来,杨依正对着空涣之,微微笑道:“我约你,没有其它原因,这里是男女结缘佳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悦你,我希望能有机会和你一起日出日落。” (女追男,隔层纱,切!就一层纱,掀它!) 空涣之挑眉,“为什么?” 杨依轻笑,“我觉得,我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 空涣之看向她,“你是我见过最有胆量的女子,可是我不认识你,对你也没有任何情谊。” “植荒十年,才换得一时春生。一朝心悦,怎敢盼君亦是。”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微风浮动,这一刻就像静止了一般,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永恒不变。 董蕴兮和杨敞装模作样的跟在身后,董蕴兮低声说道:“咳,发展到哪一步了?抱上了没有?” “抱你大爷!抱抱抱!两个人站着呢,不知道在说啥。”杨敞偷偷的往后看,哎,这梅树遮不住人啊!只能背对着了。 玉禾郡主临芃芃(peng)和董卿兮走在小道上,自从临芃芃看上了董蕴兮,临芃芃是隔三差五的来叨扰董卿兮这小姑子。 “卿兮,你说蕴兮哥哥今日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一早就被杨府的公子叫出去了。”董卿兮正烦着呢,消暮哥哥自从回来以后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去找他出去玩,消暮哥哥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要来找他。 “咦~蕴兮哥哥!”临芃芃一抬头便看见董蕴兮和杨敞鬼鬼祟祟的在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蕴兮哥哥!”临芃芃高兴的说到。 董蕴兮一看,“我去!玉禾郡主!走走走!快跑!” 董蕴兮连忙带着杨敞往云涣之那边跑去,然后杨敞一个踉跄,趴在了云涣之两人面前。 杨依一看,“哥!你怎么来了!” 杨敞抬了抬手,这石板路摔着着实.......疼!“妹妹,快来拉我一把。” 杨依连忙上前,云涣之也上前帮忙扶了一把。杨敞扶着腰,“哎哟~疼~”抬头看见了云涣之,“妹夫,幸会啊!” 云涣之:。。。。。。。 董蕴兮早就跑没影了,玉禾郡主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都要哭了。董卿兮看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只听杨敞说道:“还能干什么,赏梅呢。”杨敞抬头看到了光秃秃的梅树枝,我什么也没有说。(ㅇㅁㅇ川 “赏梅?这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干你什么事?”杨依冷漠的说到。 “哼,问一下还不行了!”董卿兮气呼呼的拉着临芃芃走了。 “哥,你没什么事,便走吧!”杨依赶人了。 “行行行!女大不中留啊!”杨敞一拐一拐的走了。 杨依看向空涣之,“我们再逛逛吧!” 赵榆从青衣寺出来,便打算去梅林找云涣之他们,而月人和春风便回马车里了,月人说不打扰他们年轻人。 进了梅林,便见着一个男子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破相,这是被打了吗? 走了进去,没有见到云涣之他们,倒是遇见了董蕴兮她们。 “是你!”董蕴兮看着赵榆。 “你是谁?”临芃芃不认识赵榆。 “郡主,她是千荣长公主,就是上次撞着消暮哥哥的那个女人!” 消暮?应该是平王吧!看向临芃芃,郡主?佳人宴怎么没有见过?赵榆不打算理她们,打算走。 谁知临芃芃凑到赵榆面前盯着她的脸,“公主?你长的真好看,蕴兮哥哥是不是也喜欢你这样的?” 赵榆:。。。。。。原来是追董大公子的那位玉禾郡主。 “郡主也很好看。”赵榆微笑。 “真的吗?”临芃芃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能去找你玩吗?” “我住在芳扶宫,郡主若是愿意,便去那里找我。” 与临芃芃她们分别后,赵榆带着柏尤向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破浪亭,破浪亭是一个长亭。 赵榆进了破浪亭的一端。 破浪亭的一端,“王爷,千荣长公主在那边。” 临玶南往一侧看去,便见赵榆站在另一头,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榆站在栏边,看着下面的瀑布流水,再看看对面的长风亭,没想到从这边看,长风亭如此冷清。 赵榆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转身,便见临玶南看着她,赵榆下意识的便要往后退,临玶南连忙揽住她的腰。 赵榆连忙站到一边,就在刚刚,柏尤被孟阳给拽了出去,“你干什么!我要保护公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哎呀,我说兄弟,大家都是同行,互相体谅一下么,再说我家王爷在里面呢!不会有事的!”孟阳说到。 “不行!这孤男寡女的多不合适!”柏尤看到临玶南抱了赵榆,便要上前,“你家王爷竟然敢非礼公主。” “哎哎哎!兄弟,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看看,人家公主啥也没有说,人家你情我愿的,你就摸瞎操心了。”孟阳连忙拦住柏尤。 “真的?”柏尤将信将疑的说到。 “那可不!你看看,多和谐!啧啧!真般配!” “见过平王爷。”赵榆说到。 “你怎么在这里?” 咋地了,不行啊!你家的?“来这里逛逛罢了。” 两个人无言,着实没有话说。 赵榆只站了一会儿,便要走了,“平王爷,我先走了。” 临玶南看向她,赵榆正要走出亭外,突然冲出来一波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拿刀直直的向赵榆刺去。 “小心!”临玶南脸色一变。赵榆正低头看脚下的台阶,并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的靠近。 黑衣人拿刀便要向赵榆砍去,临玶南连忙将赵榆拽了回去,嘶的一声,黑衣人还是划伤了赵榆的胳膊。 好疼!赵榆捂住手臂,抬手看见了一手的血,直接软在了临玶南怀里,临玶南捂住赵榆的手臂,“孟阳!” 这群黑衣人的身手上乘,孟阳和柏尤两个人只能刚好抵抗。临玶南将赵榆抱着坐在了栏杆的椅子上,扯了扯赵榆的衣袖在伤口伤口上打了个结。 “好疼~”赵榆脸色苍白。 临玶南抚了抚赵榆额间的细汗,抱起她,“不要害怕,你再忍耐一会。”施展轻功,从亭上向得哉湖下飞去,将赵榆带到了相思路的医馆里。 第十八章 受伤 临玶南将赵榆带进医馆里,给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大夫呢!快点过来,她受伤了!” 大夫看到赵榆一胳膊的血迹,连忙带了进去。啊!这都什么事啊!真疼!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赵榆觉得头越来越晕。 “伤口有些深,最好缝一下,不然止不住血,只是不知这位小姐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大夫剪开赵榆的袖子,看了看伤口,在小臂中间斜划了一个伤口,差点伤了筋。 临玶南扶着赵榆,皱了皱眉头,看着赵榆已经要晕了,“赶紧缝!你轻点!” 大夫擦了擦血迹,拿起了银针。赵榆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一阵剧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她的手臂。临玶南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一只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赵榆抓上临玶南的手背,指甲不长,挠人也是疼得。 大夫给赵榆包扎好,赵榆伤的是右手,已经晕睡过去了。“这几日右手就不要动了,小姐体弱,最好卧床休养半月。” 梅林的黑衣人见目标已经转移,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你家王爷把公主带哪里去了!”柏尤看着亭子上的血迹,急了。 “王爷应该在附近的医馆里。”孟阳说到,这群人似乎是冲着千荣长公主来的,怎么会有人要杀一个公主呢? 两人从破浪亭飞下,在附近的医馆里找到了赵榆两人。 “公主可有事?”柏尤紧张的看着小脸苍白的赵榆。 临玶南说道:“已经包扎好了,大夫说要卧床休养半月。你们这么过来的?” “坐马车过来的。” “你现在赶紧去把马车赶过来,带她回宫,请太医再看看。” 柏尤连忙出去往鸳崖奔去。“你也去。”临玶南看向孟阳。 “好好好,王爷,我这就去!”孟阳连忙追了过去。临玶南看着小床上的小姑娘,细眉微皱,睡的一点都不安稳,给披风裹好,理了理她的头发。看着自己手上的抓痕,这小姑娘的爪子真锋利。 云涣之和杨依来到破浪亭,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接着便看到了一滴一滴的血迹。不知道为什么,云涣之心里很慌。 “这是怎么了?”杨依感觉有些不适。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柏尤奔到马车前,喊道:“嬷嬷,公主遇到了刺客,受了伤,现在在下面的医馆里。” 月人急道:“什么!严不严重?走走,赶紧带我过去!公子呢?” “空公子还在梅林里没有出来,我和公主没有遇见公子。” “春风,你快去找公子!”月人赶紧让春风下车去寻云涣之,自己和柏尤赶着马车往下走了。 “哎~等等我。”孟阳才赶过来,这柏尤跑的也太快了!哎~只能再跑下去了。 春风急急走进梅林里,一边走一边喊,“空公子!空公子!” 空涣之听到声音,见春风在不远处叫他,很着急的样子,心中七上八下的,连忙跑了过去,“杨小姐,我去看看!” “春风,怎么了?” “公子,你快去看看吧!公主受伤了!” 空涣之想到破浪亭的血迹,不会是........嚞儿,“她在哪里?” “在下面的医馆里。” 杨依跟了上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空涣之对着杨依说道:“公主受伤了,杨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吧!也请杨小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吧!”说完,便带着春风急匆匆的走了。 “空公子!”杨依喊到,公主怎么会受伤了呢?难不成是刚才破浪亭的那滩血,杨依连忙跟了上去。 月人来到医馆,见赵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眶都红了。 临玶南见人来了,便将赵榆抱起,说道:“回宫的那条路人烟稀少,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这是......平王爷。”月人说到,“今日多亏了王爷,老奴替公主谢谢您了。” 空涣之乘着马车赶来,“嚞儿呢?” 柏尤说道:“在马车里,平王爷也在里面。” 空涣之上了马车,月人揽着赵榆,赵榆还没有醒。 “嬷嬷,嚞儿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伤了右臂,要卧床休养半月。” “嬷嬷,我来吧,你和春风坐一辆马车吧!” 空涣之抱着赵榆,看向临玶南,“平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临玶南将破浪亭遇刺的经过告诉了他,“有人要刺杀公主?我们公主自小不曾与任何人结仇,莫不是针对王爷的?王爷可要小心才是。” “的确也有可能,本王已经让属下去追查了,若有消息,便会告诉你们。”这次的刺杀的确可疑,孟阳一回来,临玶南便让孟阳带着属下去查了。 “这次多亏了平王爷在场,不然嚞儿还不知会遭遇什么不测。” “她以前有遭到刺杀吗?” “没有,这还真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 临玶南深思,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高的手笔,清一色的高手。 空涣之说道:“平王爷若有事,便快快去吧!” “无碍,本王和你们一起回宫吧,这群刺客来势汹汹,以防路上又来了,你们招架不住。” “还真是谢谢平王爷了。” 柏尤在外面说道:“公子,杨小姐在外面。”杨依下来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他们的马车,空涣之微微掀开车帘,杨依连忙走了过来。见空涣之似乎抱着赵榆,心口一颤。 “杨小姐请放心,公主已经没有事了,你早些回去吧,注意安全。柏尤,赶紧赶车。杨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吧。” 杨依看着马车行远,心中着急,今日是她约了公主出来,公主才受伤的,他会不会迁怒与她。 风起站在小巷口,看着赵榆等人离去,眼中一片阴翳。 马车慢慢往前行着,快到凌波宫时,赵榆缓缓醒来,右臂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的右臂是不是要废了。 “哥哥~”好渴。 “嚞儿醒了,乖,我们马上就回宫了,没事了。” 临玶南一直看着赵榆,不说话。 回到芳扶宫,空涣之将赵榆抱进了惜琯轩,临玶南站在惜琯轩的小园中,没有进去,柏尤连忙去太医院找太医。 太医过来看了后,开了几副药,也是说要好好养养。 “公子出去吧,平王爷还在外面。” “哥哥,你要好好谢谢平王爷。”赵榆虚弱的说到,“嬷嬷,我要喝水。” 空涣之温柔的抚了抚赵榆的头,“乖,我马上就过来。” 空涣之出来,临玶南问道:“怎么样?她现在好点了吗?”临玶南刚才问了太医。 “平王爷放心,养几天便好了。嚞儿让我好好谢谢您,多亏了王爷。” “客气了。” “怎么了这是,平王殿下也在啊!”白莫违走了进来。 临玶南说道:“云公子,本王便先走了。” “平王爷慢走,恕在下不能远送。王爷不如坐马车回去吧。” “不必。” 赵榆临玶南小剧场之小时候那些事(二): 自从上次临玶南把小赵榆搞哭后,临玶南便没有在花园见过小赵榆。那软萌软萌的小姑娘着实让临玶南很喜欢,也不知是那个宫的。回了未央宫,临玶南看着自家妹妹,差不多大的年纪,临飞然确实已经一副小小姐的样子了,身上一点奶香气也没有,捏了捏临飞然的瓜子脸,一点都不软,抱都不想抱。 临飞然嫌弃的看着自家哥哥,“皇兄,你干什么,不要捏我的脸。” 临玶南:。。。。。。。。 让临玶南惊喜的是,没想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在花园里遇见了小赵榆,小姑娘还是拖着她的小篮子在采花,她似乎很喜欢花。 临玶南忍住冲动,跟在小姑娘身后帮她采花,小赵榆抬起头见一个大哥哥在帮她采花,睁着大眼睛瞅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把她搞哭了的事了。 赵榆挑了一朵粉红色的花递给了他,“小哥哥,给你花。” 这软糯软糯的声音,要是自家的该多好,好想抱走。临玶南接过花,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搂住了小赵榆。 “你住在哪里?” “嬷嬷说,不能告诉别人的。” “你都送我花了,我就不是别人了。” 小赵榆小脑瓜子歪了歪,好像也是,“小哥哥,我住在芳扶宫。” 嬷嬷?芳扶宫?难道是他们说的住在芳扶宫的小公主?临玶南捏了捏赵榆的小脸蛋,小赵榆认真的说道:“小哥哥,嬷嬷说男孩子是不能摸女孩子脸的,会剁小手手的。” “不会的,嬷嬷是骗你的。”临玶南又捏了捏。 “才不是呢!你瞎说!”小赵榆拎起了小篮子,要回家了。 “你别走啊!”临玶南忙拽住小赵榆,然后。。。。。。。花篮里的花撒了,撒的跟种花似的。 只见小赵榆眼中饱含泪水,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你别哭,我帮你捡起来。”临玶南连忙捡起了地上的花,小赵榆接过小花篮,再一次气呼呼的走了。 “哎~” 第十九章 山茶花 “公主在青衣寺遇到了刺客,幸好伤的不重。” “刺客?怎么回事?”白莫违一听脸色一变,收起了笑容。 “平王当时在场,我看着,倒像是平王的仇敌;可是柏尤说刺客是朝着公主去的。” “以前发生过吗?” “没有,我也是很好奇为何白城主一过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莫非是白城主带过来的?” “哎哎哎~话可不能乱说,本城主除了那些风流债,其他啥债也没有。”白莫违摆手说到。 “这件事有蹊跷,若是冲着一个没权没势的公主,能有什么目的?”云涣之深思,他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但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白莫违说道:“莫非这只是一个引子。” 空涣之一惊,“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我们了!” “不清楚,多防范一些吧!”白莫违抬头看向天空,看来是要去提醒提醒那位老皇帝了! 凌波殿,“皇上,千荣长公主今个儿去青衣寺遭到了刺客,受了刀伤,太医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要好好修养一些时日。”耿公公说到。 启扬帝面色黑沉,究竟是谁,在这个关键时期作对,“小耿子,你去太医院挑一些上好的补品,亲自送过去。” 贤妃听说赵榆受伤了,连忙赶过来看看,贤妃看着昏睡的赵榆,心莫名的揪疼,这是他的子孙,她却不管不顾,愧意更甚。 耿公公带着补品来到惜琯轩,云涣之前去迎接。 “空公子,皇上听说公主受伤了,特地让奴才给公主送些补品过来。请放心,这些补品都是奴才亲自挑选的,不会出事的。” “耿公公有心了,我便代公主谢谢皇上和耿公公了。” 耿公公关心的说道:“公主怎么样了?” “耿公公放心,没什么大碍,养养便好了。” 白莫违走了过来,“耿公公,你来得正好,臣正好和你一起去拜见皇上,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呢!” “白使臣请,奴才这便带您过去。” 耿公公走进书房,“皇上,白使臣来了。” 启扬帝批阅的奏折上染上了一大片墨晕,“请白使臣去起始湖湖心亭喝茶。” 耿公公将白莫违带到起始湖湖心亭,摆上茶点,“白使臣请稍等,皇上马上就来。”起始湖在凌波殿的一侧,冬日里,颇为清净。 启扬帝走进湖心亭,白莫违拱手行礼,“臣见过皇上。” “白使臣快快请起。”启扬帝将白莫违扶了起来,“白使臣觉得这里的风景如何?” “臣觉得这湖与我们伊来的九曲回肠比起来,颇为别致。” “白使臣若是喜欢,日后便多来坐坐,让凌波宫的奴才给你备上茶点。”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么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殊不知启扬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白莫违日后几乎每日都带着那两位侍妾过来坐一坐,莺声笑语,风流快活的很。白莫违看见路过的大臣,还招呼他们过来,特别是怀老丞相,差点没有给他气的两眼一闭双腿一蹬下地了。大臣们当然没有人过来喝茶,除了董太师,当然这是后话了。 “白使臣今日怎么来了?” “今日千荣长公主在外面遇到了刺客,弄的臣心慌慌,便来看看皇上,想必皇上这里定是极为安全的。” “白使臣请放心,这凌波宫里的防卫刺客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是吗?臣瞧着芳扶宫空荡荡的,让臣寝食难安呢。” 启扬帝咬牙切齿的说道:“朕马上派一队禁卫过去,白使臣觉得如何?” “哈哈~谢谢皇上了!不过臣还有一个问题。”白莫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嗯!我们伊来的云雾茶果真不错,我说皇上啊,我们的千荣长公主一个小黄毛丫头,怎么就遭人算计了呢?你说莫不是有人要挑拨我们两国的关系?” 启扬帝严肃的说道:“白使臣放心,朕已经下令严查,一定会给千荣长公主和伊来国一个交代!” “既如此,臣便放心了。不知这几日皇上考虑的如何了,咱们两国的税收是不是该收一收了?” 启扬帝愁眉苦脸的说道:“白使臣有所不知,朕这几日茶饭不思,这些年货币升值,朕仔细斟酌也无法确定该将这税收定到什么价位。” 白莫违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臣给皇上提一个建议,皇上不如就把税收改为我们先帝誉盛帝在位时的价位。先帝在时,那价位近十年都没有发生波动,怎么我们伊来换了一个皇帝,税收都快比天高了呢?要是在平常百姓家那叫蹬鼻子上脸,皇上你说是不是?” 启扬帝:。。。。。。。想想当年誉盛帝对他说的话,不行!在没有弄清楚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白使臣说的颇有道理,朕定会和朝臣们好好商议,给予两国最满意的答案!如今冬猎在即,不知白使臣可感兴趣?一同前行?” “臣在伊来都是在山峦之间捕猎,倒是没有在平原上捕猎过,皇上这么一说,臣自然十分感兴趣,愿意前往的。” 白莫违与启扬帝告别,临走时和启扬帝说道:“皇上可要好好考虑才是,切莫得不偿失!” 启扬帝看着白莫违走远,怒意更甚,若不是因为............,他怎会去迁就一个小小的使臣! 赵榆在床上修养了几日,觉得恢复了不少。期间贤妃和临妱歌时常来看她,各宫都送来了一些补品。倒是临玶南日日让人送补汤,偶尔自己亲自过来,每日一个花样,喝着也不腻人。月人一看,便也不自己做了。赵榆起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心中有疑问,现在身子不便,也不知怎么推拒。再说了,说不定还是替临玶南挡了一刀,人家心生愧疚呢!哼!胳膊到现在都疼着呢! 平王府,书房。 “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临玶南看着魑魅魍魉,“一点都没有?” 魑说道:“主子,属下去勘察了两崖,的确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魅说道:“主子,不如去问问当事人,说不定能有些突破。” 临玶南紧皱眉头,指着魑魅,“你们两个现在去芳扶宫,保护公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回来。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提人头来见!” 赵榆斜趟在榻上,微微开了点窗户,让阳光照进来,翻了一页书,没想到临玶南竟然送了几本话本子给她,还挺精致的,上面的人物画的惟妙惟肖,故事也很吸引人。 殊不知,这是临玶南亲自找临妱歌问的,本来临玶南想问问自家妹妹临飞然的,但是一看到人家端庄大气的样子,就问不下去。 临玶南去了承乾宫,临妱歌看见他,“二皇兄怎么过来了?” “五妹,你们女孩子平日里都喜欢干什么?”临玶南颇为诚恳的问到。 “额.....琴棋书画,哎呀,每个人都不同的。” “那五妹喜欢干什么?”嗯,没错,她们俩关系这么好,肯定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地方。 “我呀!哎呀,我倒是挺喜欢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的,可好看了!”临妱歌也不知道临玶南问她这些干什么,但是根据她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这件事情肯定牵扯道某位让二皇兄恋恋不忘的佳人,嗯!就是这样,临妱歌此时全身已经布满了八卦的气息。 “二皇兄,你问这些干什么?”临妱歌贼兮兮的说到,让我嗅一嗅,有没有某位佳人的胭脂粉味,嘿嘿_(:D)∠)_! “没有什么事,我便走了。”临玶南立即离开了爆料现场。 临妱歌在后面喊到:“二皇兄,记得给我带几本啊!” 淑妃这时过来,一个爆栗子过来,“死丫头!回去读女规去!” 临妱歌:(•̥́ˍ•̀ू)嘤嘤嘤~ 临玶南回到王府,“孟阳,出去买些话本子送到芳扶宫去。” “画本子?”莫不是......咳!春宫图,孟阳想歪了,“王爷这.......呃.....不太好吧!” “让你去就去!” “好嘞!”孟阳摸摸汗,人生第一次啊! 孟阳买回来后,羞答答的递给临玶南,“王爷,你看怎么样,最新版本的都在这。”那个老板看他买的多,还多送了几本。 临玶南接过,。。。。。。(◎_◎),“孟阳!你买的什么!你发春了咋滴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孟阳颤抖的说道:“王爷,这不就是.......咳!画本子吗?” 见临玶南要出门,孟阳说道:“王爷,要不我再去一次?” “不用了,你看门吧!” 赵榆翻着话本子,便见桃李春风抱了两盆桃粉的山茶花进来,放在塌前。 赵榆正看着精彩的部分,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什么东西,好香。” “公主,平王爷送了两盆山茶花过来。” 赵榆放下话本子,往下看,粉粉的山茶花,开的正艳,看着让人舒心。赵榆弯腰轻轻抚了抚花骨朵,勾唇, “养着吧!” 第二十章 见 月初越王、胜王回都城,阖宫上下都在为冬猎做准备。冬猎地点不远,就在中统城北郊皇家猎场,当日启程便可以到达,为期十天,十二月初八至十八日。本来这次赵榆应该去参加冬猎的,但是因为受伤了,便去不成了。 期间临鼎北还过来芳扶宫一次,颇为关心赵榆。 “嚞妹妹,听说你受伤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临鼎北心疼的说到。 “太子哥哥放心,我没事了。” “那我便放心了,嚞妹妹,可是吓到我了,前几日母后让我去帮父皇打理政务,我今天才来,嚞妹妹可不要生我的气。”临鼎北坐在榻上,看着赵榆。那日临鼎北得到消息便要去芳扶宫,便被皇后的侍女在宫门口拦住了,说他现在去,会有损赵榆的名声,让他去帮启扬帝处理政务。 “太子哥哥,我不生气的,你都过来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时间也不早了,太子哥哥肯定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你快点去吧!” “那我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冬猎出行的前一天,赵榆刚刚用完午膳,“嬷嬷,不用喂的,我这手都好的差不多了。” “哎呀,不行的,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公主,外面来了一个小姐,说是玉禾郡主,说你们见过的。”春风走了进来。 赵榆一听,没想到玉禾郡主还真的来找她了,也不知是来干什么,“把她请进来。” 临芃芃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惜琯轩,说道:“你这个小院子好别致。” 临芃芃着一身红装,是一种张扬的美。 “玉禾郡主,我身体不便,不能出去迎接你,请见谅。” 临芃芃坐在一边榻上,看向赵榆,“我听说你在梅林遭到了刺客,还受了伤。正好我以前也没见过你,便来看看你。” 赵榆:这话我该怎么接? 临芃芃看到了赵榆的话本子,“你在看什么?” 赵榆递给了临芃芃,临芃芃翻了翻,“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温婉的女孩子都喜欢做这些吗?” 赵榆:。。。。。。“郡主不一定只有温婉的女孩子才看这些书,看看书可以娱乐消磨时间。” 临芃芃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平时要是无聊就会出去玩,射射箭,骑骑马,你们这些深闺小姐们喜欢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 “郡主的活动很有趣。”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邀请那些小姐出去玩,她们都不干!”临芃芃苦恼的说到。 “嗯........女子一般都不会太抛头露面的,郡主若是邀请她们在室内聚聚会什么的,应该更可行一点。” “好吧~”临芃芃托腮,便看见了榻边的两盆山茶花,“咦~这是山茶花吗?我前天还去鸯崖看过呢,可好看了。” 赵榆笑道:“是呀!山茶花这个时候正是开放的的时候,鸯崖的山茶花的确很美。” “你这花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和鸯崖的看起来差不多。哎~年年都有些人回去鸯崖去偷花,真应该派个人去守着。” 临玶南:没错,这是爷半夜带着孟阳和魍魉去挖的。那晚,属下看着自家王爷,咦~好丢人!爱情使人愚蠢! “是奴才送来的。”以往的几年赵榆每年都会去鸯崖看山茶花,因为.........她最喜欢这山茶花。 “那我冬猎回来再找你吧!和你说话真舒服,难怪蕴兮哥哥说喜欢温婉的女孩子。”临芃芃嘀咕着,和赵榆道别。 没过一会,临玶南过来了,这几日临玶南都没有进来房中过。 临玶南这次走了进来,站在帘外,便没有进来。 赵榆说道:“平王爷进来吧!” 临玶南说道:“不用了,本王一个外男,不便进女子的闺房。” “平王爷就来吧,没什么的,前几天太子殿下来的时候也进来了。” 下一秒,临玶南踏了进来。。。。。 临玶南坐在圆凳上,正对着赵榆。 “公主好点了吗?” 赵榆笑道:“好多了,还要谢谢平王爷的汤,还有书和花。” “公主喜欢就好。” 赵榆会心一笑,“书很精彩,花也很香。” 临玶南挑眉,面目更柔和了。 赵榆又说道:“惊嚞,翩若惊鸿的惊,三个吉祥的吉的嚞,他们都这么叫我,公主太客套了。” “我知道。消愁的消,日暮的暮,消暮是我的字。” 赵榆歪歪头,“消暮,我记得你,我小时候见过你,是在雪芙宫(临玶南生母居住的宫殿)旁边的小花园里,当时你老是把我搞哭,但是也就几次,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了。” 临玶南微微一笑,顾盼生辉,“原来你还记得,后来我沿着南边一路求学,出宫了,后来又立府。冬日里花园里没有花,没见你过来过。”是呀,当时董贵妃望子成龙,对他严加教导,他十岁那年便去了南边求学。后来他每一次回来都在冬季,在花园里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姑娘了。后来再次遇见她,她已经长大了。 “冬日里我的确没有去过,什么都没有。你今日过来干什么?” 临玶南皱了皱眉,“我是来问问你,上次去鸳崖可遇见过什么人,我的属下查了许久,都没有什么线索。” “是杨府的大小姐邀请我出去的,至于遇见什么人,也就碰见了一个老道士。” “道士?” “是呀!那个道士我上次去鸯崖不小心撞到的,后来他便去青衣寺前摆摊了。他说他叫冯起,来中统城云游,他还问了我姓什么,我跟他说我姓临。” “我会让属下去调查,你好好休息吧!” “平王爷一路小心。” 鸯崖,今日的风有些大,在阳光下,山茶花迎风摆动,叠叠层层,芬芳馥郁。 一男一女站在山茶花丛中,只听那女子冷声说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临晟西激动的说道:“依儿,这些年,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嫁与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杨依看着临晟西,“胜王爷!我对你如哥哥一般,我真的无法对你有男女之情,我嫁给你我是不会快乐的。”在没有遇见云涣之之前,她觉得做胜王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现在她觉得她不会愿意的。 “为什么?莫非你有了喜欢的人?”依儿以前没有这么明确的反抗过。 杨依眼中浮起一层光亮,“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临晟西只觉得心如刀割,颓废的说道:“你告诉我是谁?” “你不必知道!” “那他喜欢你吗?” 杨依有些苦涩,“会的!” 锦韵宫,静女说道:“娘娘,今年耿公公来也来说了冬猎,您要不要考虑考虑?” “去干什么?不去!本宫每年都没有去,不差这一次!” 杨依第一次遇见云涣之,是在去年的元宵节上,那日夜晚,杨依带着初花在酒巷里逛着,看中了一个花灯,老板说道:“小姐,只要你猜中了这花灯上的字谜,便可以拿走。” “我要那一个。” “久雨初晴,请猜一个字。” 久雨初晴?杨依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字,推了推初花,“久雨初晴,是什么字,快帮我想一想。” “小姐我哪里知道啊!” “小姐还猜不猜?”老板问到。 “老板你卖给我行不行?” “这可不行,猜灯谜是今日元宵节的风俗,可不能破坏了。” 杨依正着急着,便听到后面一个温润的男声,“久雨初晴,是昨天的昨。” “这位公子答对了。”老板将花灯递给云涣之,空涣之说道:“给这位小姑娘吧!” 老板将花灯递给杨依,“小姐今日可是遇到好人了。” 杨依看向空涣之,有些懵,“谢谢公子。” 空涣之看了看,没有看到满意的花灯,便打算去下一家看看,“不用谢,举手之劳。”空涣之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见这位小姑娘和自家的差不多大,便想着帮了一下。赵榆那些日子得了风寒,不能出来,空涣之许诺她一定给她带个花灯回来。 杨依看着空涣之消失在人海中,那张模糊的脸和声音便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中。 路过一群孩童,拿着小花灯,嘴里唱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世间的一见钟情大抵如此,一次偶然,倾尽半生。 第二十一章 匪石 十二月初八,冬猎,小雪。 参加冬猎的有启扬帝和三妃,皇后留在凌波宫主持宫中大小事物;未出阁的三位公主和四位皇子及都城的几位王侯,随行的大臣多为武臣。 清早,冬猎人马往北郊慢慢驶去,白莫违自然而然的凑上了临玶南的马车。 “小平平,多多关照啊!” “不知白城主欠本王的钱什么时候还?” “哎呀!谈钱多伤感情啊!”白莫违拍了拍临玶南的肩膀,“看你天天送汤又送书,完了还送花的,凭借本城主多年的撩妹经验,正好你借我的钱够交学费!”赵榆受伤期间,白莫违觉得他发现了一件大事,一个敢送,一个敢接,完了两个人跟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装迷糊。 临玶南邪魅一笑,“白城主看来了解的很透彻,不妨说一说。” “这还不简单,首先,你得夸她长的好看,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多引用一些诗句;其次,你得跟人家有共同爱好,人家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人家讨厌什么你就讨厌什么;最后,你要跟人家关心和帮助,让人家在生活上依赖你。当然,靠一张像本城主一样帅气的脸最容易的了。” 临玶南微笑:“多谢白城主提醒。” 来到北郊皇家猎场,前几天已经有人专门去布置了帐篷等,直接入住即可。第一天到达猎场直接休息,第二天开始活动。 北郊皇家猎场是一片平原森林,无人居住,越深入野兽越多。 下了一会雪,孟阳跟在自家王爷身后,提着几个捕笼子。 一路上临玶南一直留意这个动物的脚印和洞穴。终于找到了几个野兔窝,将笼子布置好,放上兔子喜欢吃的食物,明天清早来看看便行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临玶南过来,有几个笼子里抓住了兔子,临玶南挑了挑几个小的,然后挑了一个灰白相间的兔子和一个几乎全灰的兔子,。 临玶南提着那只灰白相间的兔子,“孟阳,你看看,是不是母的。” 孟阳为难的说道:“主子,要不我帮你去农贸市场问一问?” “还不快去!”临玶南将两只兔子装在一个笼子里递给孟阳,随后将其他的兔子放了出去。 早上的仪式还有一会再开始,临玶南便会帐篷里了。 孟阳跑进帐篷里,拎着一个野鸡,“主子,灰白的是母的,灰的是公的。” 刚才孟阳去了猎场外的小街上,便找了一个摆摊的猎户,给了人家一两银子,那个猎户也是豪爽的不得了,给兔子看了看,“大兄弟,相识是缘,要不然这样,正好我带的有刀,不如我给你清理清理,帮你剥个皮,回家炖个锅子,这个天吃着正正好!”说着猎户就要给兔子给剁了。 “不用,不用,还要养几天。”孟阳连忙拦住。 “哦!这样啊,也是,快过年了,留着过年吃。” 见孟阳要走,猎户喊住他,憨憨的笑道:“大兄弟,你这给了我这么多银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是我刚猎的野鸡,你拿着吧!”猎户递给孟阳一只野鸡,于是乎孟阳又给了猎户一两银子,看着孟阳走远,猎户在后面喊到,“大兄弟!以后常来啊!” 临玶南说道:“嗯,把母的给她送过去。” “主子,我买了一个野鸡,你看.........” “嗯,不错,先去王府煲个汤,再一块送去。” “那主子,是不是应该报销一下?”孟阳讨好的说到。 “去找管家要!” “好嘞!”难得临玶南这么好说话,孟阳乐呵呵的跑腿去了。 芳扶宫,下午。 春风走了进来,“主儿,平王身边孟阳过来了,送完东西便走了。” “送了什么?”赵榆斜躺在榻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野鸡汤还有一只兔子。” 桃李将兔子拎了进来。 赵榆看向兔子,皱眉轻笑,“长的真丑。” “你说,煲个汤好不好?” “还是养着吧,万一是一对的呢?” “给你取个名字吧!” “叫匪石吧!” 凤栖宫。 皇后坐在榻上,其雨说道:“听宫人们说,那千荣长公主自从受伤了,平王爷经常去探望呢,刚才平王身边的侍卫还去了呢。” “千荣长公主受伤,众人多有猜测,是有人要刺杀平王,误伤了公主,所以为表歉意。” 其雨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奴看着倒是不像,就算如此,也不需如此殷勤。” 皇后抬眼,“小狐狸精啊~” 临玶南看着那只灰兔子,魍魉跳了下来,临玶南问道:“说了什么?” “呃.......说兔子长得太丑了,要给它煲汤喝。” “那便重新抓一只。” “后来又说要养着了,取了一个名字。” “叫什么?” “匪石。” 哎,这些,可是魑魅魍魉四个人小心翼翼扒在房顶上偷听的。 “匪石?”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我心并非卵石圆,不能随便来滚转;我心并非草席软,不能任意来翻卷。雍容娴雅有威仪,不能荏弱被欺瞒。 “山茶,你娘子的名字好不好听?” “真好听,是不是?” 第二十二章 雀女碑 冬猎的前三天,为个体活动,即个人在北郊皇家猎场狩猎,狩猎第一名皇帝会答应获胜者一个请求。 猎场正面朝南,西侧尽头是淄水河,淄水河是三国最长的河流,一路向南,流入伊来国。 临玶南和白莫违一路骑马来到淄水河边,冬日里,河势平缓,周围仍有多处积雪未化。此段淄水河河宽只有近百米,数最窄。 白莫违看向河边的比人高一些的雀女碑,“咦~这就是雀女碑吗?”雀女碑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上面一面的字迹多有模糊,另一面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和青衣寺的玉雕是同一个人,朱雀国的开国女帝亓官青垚。碑顶雕刻的是朱雀,无论是雀头、雀身、雀尾,都看不出错处,通体气势非凡。每一年都会有人给石碑补漆色。 “嗯。” “啧啧啧,小平平,你说当年这个朱雀公主的影响多大,你们瀛佬国到处都是祭拜她的地方,真想一睹风姿。” 只听临玶南缓缓的说道:“当年雀女碑建成之后,我国开国皇帝永憙帝在河两岸放养了数百只野兽,世人误以为这里藏着通天宝藏,起初盗窃罪络绎不绝,但是都是无一所获,且少有生还,后来便很少有人来这里了。听说前不久有盗贼为躲避官兵追捕,便躲进了这里,惊动了冬眠的大黑熊,死无全尸。白城主也别感叹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emm........”白莫违只觉得背脊发凉,一行人便打算离开。 “咻~” 临玶南抬头一看并没有看见有箭射过来,似是幻听。谁知只见不远处的雪堆似有崩塌的迹象,接着穿来一阵震动,一声嘶吼, “吼~” 一只大黑熊慢慢显露出来,拍打着胸膛,愤怒的向他们冲过来。 “不好!孟阳,快点回去请求救援!” “王爷!你不走吗?” “不行!若是将它引进林子,只会更加不利,还会伤及无辜!” “好!王爷小心!”孟阳驾马向营帐奔去。 黑熊扑了过来,临玶南驾马一个转身躲了过去,旋身,抽出箭,射向黑熊,黑熊粗臂一挥,拍掉了箭。 “吼~”黑熊更加暴躁了!血红的双眼。白莫违喊到,“你在前面!我从后面来!”白莫违从后面射了一箭,那箭射向黑熊后背,但是箭射入后,才进去一个箭头的长度,便掉下来了。 白莫违:emm.....是我力气太小了吗? 黑熊转身看向白莫违。 “嘶~”临玶南的马惊了,马前蹄、后蹄不断拍打着地面,临玶南抓紧缰绳,马一个转身,便要冲向淄水河!临玶南连忙翻身滚向地面,马入河中一瞬间便被淹没,了无声息。 黑熊向白莫违逼近,白莫违慢慢往后退,抓住剑柄。 临玶南起身抽出剑向黑熊越去,一剑过去,在黑熊的背上划了一个长长的血口,在黑熊转身之即,紧接着又是一刀,白莫违见状也抽出剑向黑熊砍去。刀起刀落,一时之间,空气中飞扬着黑熊毛。 黑熊痛苦的嘶吼一声,它双脚震动着地面,双臂向两人疯狂的挥舞着,它将目标锁向没有马匹的临玶南,报复性的向临玶南扑去! 临玶南退到雀女碑边,用剑抵着黑熊,黑熊挥起手臂,将雀女碑上的朱雀拍断了! “白城主!射他的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咻~”,远处一支箭飞射过来,刺伤了黑熊的眼睛。 “吼~”黑熊松开剑,临玶南一个侧翻后旋踢,将黑熊向淄水河一边踢去,一剑过去,给它最后一击! 黑熊挣扎着被河水淹没。 两匹马驶了过来,临淄山说道:“二皇弟,可有受伤?” 来者是长盛长公主临淄山,和长公主驸马宝定候世子临煊,刚才的那一箭便是临淄山射的。 “无碍,多谢皇姐!”临玶南站了起来。 临淄山穿着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看向掉在地上的朱雀,“没事就好,临煊,把这断了的朱雀拿着,带回去让人过来修一下,放在这里怕是会丢了。” 临煊下马捡起朱雀,掂了掂,看了看,只见朱雀底部有两个圆形的东西,再看那雀女碑顶部也有两个圆形的孔,“淄山,我刚才还在想这朱雀怎么会从雀尾断了,拿起来一看,这里面竟然有铁。” “什么声音?”白莫违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临玶南再次握紧剑柄,“看河里!” 众人紧盯着淄水河,河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上升,雀女碑中发出物体摩擦的声音。 白莫违低喃道:“难道这大黑熊还能起死回生?” 慢慢的有一个柱体慢慢浮出水面一点点,看起来像是一个四方四正的井口,“这是水井?” 孟阳带着禁卫赶到, “王爷,可有受伤?!” “无碍。” 戚载阳上前,“平王爷,那只大黑熊呢?让臣等将它处理掉。” “它已经被本王引进淄水河了,无需处理。” 临煊走向戚载阳,将朱雀递给他,“刚才大黑熊将雀女碑上的朱雀拍断了,你便将此带回去处理吧!” “是,为防万一,臣还是和王公们一起回去吧!”戚载阳看向河中的方口,“恕臣愚昧,不知这河中是什么?” “刚才这朱雀一断,这东西便冒了上来,你回去时便一起回禀了吧。” 临煊走向雀女碑,看着碑顶的两个孔,皱眉,“我刚才看到这碑顶的两个孔也不过才快及一根手指的长度,现在一看,已经深不见底了,我想应该是什么机关,这朱雀一断,便引发了河中物体的上升。” 临淄山下马,走到临煊身边,“当年永憙帝在朱雀公主死后,建造了雀女碑,以祭奠朱雀公主,传闻永憙帝以几十名少男少女祭祀,只是不曾有人知道那些少男少女的去向,今日一见,可能这便是埋葬他们的地方。” 白莫违感叹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在史书中并未记载,当年连永憙帝亲子都不知道是如何建造的,准确的说根本没有人知道除了雀女碑之外其他建筑物的存在。” 临煊替临淄山裹紧披风,“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临淄山娇嗔(chen)的看了临煊一眼,“走吧。” 临煊和临淄山并肩便要上马离开,便听见临玶南说道: “有东西!” 只见淄水河方口中一团白色的东西跳了出来,立在方口上,看起来也不过和一只狼差不多大,只不过毛比较长。 “这是……白犬?” 临淄山说道:“莫非是银狐?” 那白团回头看向他们,冲着他们龇牙咧嘴,颇有威胁之意。然后看了看下面,一跃而过,竟然能直接降落在河对岸上,瞬间消失了踪影。 “这里面怎么会有活物?” “莫非是什么神兽?” 这时地下传来了一阵震动,便见那河中央的方口慢慢的消失在水面。 白莫违揉了揉眼睛,这是幻觉吗? 众人等了一会,见没有再反应,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孟阳将自己的马牵给临玶南,一行人便离开了。 地道里。 “快来人!神兽跑出去了!” 伏稚赶了过来,看了看方口,那小东西已经越到了顶端,龇牙咧嘴的冲一边看去,又向下边看去后,向另一边越走了。 “哎!赶紧出去追呀!” 伏稚说道:“不行!外面有人,我们不能被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哎呀!这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升上去了呀!”有人哀叹到。 “应该是外面的机关出问题了,我得出去一趟,赶紧把方口关了吧。”伏稚勾着桃花眼,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第二十三章 女儿红 回到营帐中,“孟阳,魍魉回来后,你让他们晚间去淄水河边去搜查,看看有没有箭支,特别是雪堆附近。”今日临玶南让魍魉去调查青衣寺的那个老道士冯起,还没有回来。 戚载阳抱着朱雀前往主营帐,耿公公一看,“哎呦!戚禁卫这是?平王爷可有事?” “耿公公,平王爷英勇矫捷,臣赶过去的时候,平王爷已经解决了那大黑熊,只是这雀女碑上的朱雀断了,臣给带了回来。” “快进来,皇上狩猎刚刚回来呢,皇上听说此事可是颇为担心。” 孟阳赶过来的时候,只剩下戚载阳带着一队禁卫和一些小兵守在这里,情急之下,戚载阳带着一小队禁卫赶了过去。 进了营帐,戚载阳将发生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启扬帝, “小耿子,将朱雀放好,让宫匠修一修,补好。”对着戚载阳说到,“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否则,杀无赦。” 耿公公连忙让人找来布帛将朱雀包裹好,放置在一个箱子里。 “皇上,这朱雀也不知修不修的好了。” “让宫匠按照原来的样子放置好,雀女碑从来没有被破坏过,老祖宗的禁地,岂是祖孙后辈能够窥觊的。”瀛佬国继承人手册里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可侵犯与朱雀公主有关的任何东西,违抗者,凡涉及者,杀无赦。曾祖皇帝时,烨华城有一个人偷了朱雀公主庙的一棵芙蓉花,本来无人知晓的事,谁知第二天那个人就横死在家中,诡异至极。当地官员调查许久,也找不出个所以然,当地人都说是冲撞了朱雀公主,上天显灵了。 芳扶宫。 赵榆提起匪石的耳朵,盯着它,匪石四只爪子缩在一起,一动不动,特别安静。 “主儿,还是放回去吧,您胳膊还没有好呢!” “哎~放回去,好好养着,别冻着了。”赵榆有些头疼,这兔子看起来没有小猫小狗好养啊! “桃李,我们出去走走。” 桃李为赵榆披好披风,“昨个儿才下了一场雪,主儿今日出去,茫茫一片雪色,也没什么好看的,可别冻着了。”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冬日里僻静,踏雪最好不过了。”赵榆掀开衣袖,看着胳膊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前几天才拆下来的线,还能看到上面一个个针眼,颇丑,“自受伤后,我便没有踏出这间屋子,如今已经快好了,便出去走走吧。” 慈福宫。 敬太后坐在落地窗前,临芃芃坐在一旁,窗内两边设有暖炉,点了熏香,倒是颇为舒适;窗外面视感极好,前面是一小片桃树林,只是现在还是一片雪景,枝头上星星点点的雪平添姿色。 敬太后看向一身素色的临芃芃,“你这个爱闹腾的,今日怎么想到跑到我这里来了,冬猎也不去,看你怎么这般没有精神,可是谁惹我家玉禾生气了?” (敬太后:现任荣亲王的亲姑姑临娴,启扬帝养母。) 临芃芃摆弄着茶具,“哎呀,姑祖母,谁会惹我生气呢!怎么会没有精神呢!”临芃芃站了起来,在敬太后面前转了一圈,“你看!那些大家闺秀们都是这个样子的,这叫柔弱婉约。”说着,还端起样子,走了几步。 敬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这和衣服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一身素色,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了,还是红色适合你。” 临芃芃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可是你看看她们都说红色太张扬,再说哪有人天天穿的和成亲似的!” “你这个丫头,懂什么!她们不穿红色是因为她们驾驭不了,小姑娘家家的就该穿的鲜亮点,不然等你老了可就穿不了了!” 临芃芃嘀咕道:“可是蕴兮哥哥也不喜欢…………” “玉禾!”敬太后严厉的看向临芃芃,“那董家的公子,不学无术,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绝对不是良配,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可别怪姑祖母没有提醒过你,怪姑祖母无情。” “姑祖母……玉禾是真心喜欢蕴兮哥哥的……”临芃芃窝向敬太后。 敬太后看着情窦初开的临芃芃,哎~罢了,语重心长的说道:“玉禾,放眼瀛佬国,光是这中统城的俊男才子就已经数不胜数,也罢,你喜欢便喜欢吧!有姑祖母护着你,你喜欢谁都行。” 临芃芃走后。 金妍走过来,扶敬太后站起来,“这天冷,把窗户关上吧。”银妍连忙将落地窗拉上。(金妍,银妍:敬太后贴身侍女。) 金妍扶着敬太后向里面走去,“这日子一天天的过,你们也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在奴婢们心里不论是多少年,我们对于主子都是一成不变的。” “玉禾前几日去看了千荣长公主,可是与人家起了什么冲突?”敬太后坐到榻上,侧卧着。 金妍轻声说道:“倒是没有这种传言,咱们小郡主虽娇气了一些,也不是会无缘无故惹人家的,再说那千荣长公主,品行也是好的。” “嗯,玉禾是应该多接触接触王公贵族们,不然也不会被一个董蕴兮迷上了眼。” “主子说的是,如今小郡主也十五了,还真是要多相看相看。” “伊来国国师府的长孙云涣之来年也二十了,本宫看着玉禾嫁给董家公子,还不如嫁给云涣之,也能为我们瀛佬出力。” 赵榆走在花园里,除了一些常绿的植卉外,再无其他。赵榆抓起一把雪,面无表情的看着雪慢慢的从指间溜走,平王为何会接近她?呵,难道是因为……因为男女之情?可笑。抬头看向天空,空气是这么的清新,没有一丝嘈杂。 在花园里转了一会,感觉心情舒适了不少。走到花园的另一头,有一颗杏树,不远赵榆便见到有人在那里似乎在挖东西。 桃李疑惑的说道:“主儿,这是谁?光天化日的。” 走近一看,竟然是杨夫人正在拿着一个小铁锹在挖动泥土,婢女站在一旁。 见有人走了过来,杨夫人抬起头看向赵榆,挽起散落下来的额发,笑道:“原来是公主,妾身失礼了。” “杨夫人说笑了,杨夫人这是在干什么?”这花园离杨夫人居住的雪芙宫很近,赵榆来逛园子时便偶尔能遇见杨夫人,杨夫人每次都会拉着她说一会话。有一次临玶南在花园里又快把赵榆逗哭了,碰巧杨夫人路过,杨夫人还带着他们去雪芙宫吃糕点。这是赵榆第一次遇见杨夫人,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杨夫人是临玶南的生母。当时见临玶南很局促,还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现在想来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吧。 杨夫人继续挖着,“公主请等一等,等一会儿去妾身宫里和你说。”杨夫人瘦弱娇小,看起来颇为吃力。 “桃李,快去帮帮杨夫人。” “不必,这一定要妾身自己来才可以。” (杨夫人:吏部尚书杨施庶长女杨乐欢,平王临玶南生母。) 不一会儿,杨夫人挖出了一个大酒坛子, “寻竹,寻菊,你俩把酒抱上,”杨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看向赵榆笑道:“公主,天色还早,就去妾身宫里叨扰叨扰吧!” “本就闲着无事,千荣自然愿意的。” 赵榆和杨夫人并排向雪芙宫走去。 “公主的伤可好了?” “已经好多了,多谢杨夫人关心。” “这便好。妾身每每看到公主,都在想妾身若是能有一个你这般大的女儿该多好。但是又想想,妾身也不一定能生出像公主一般的。” “皇上的几位公主都端庄有礼,再说杨夫人这般秀外慧中,若是生了一个女儿,定是极其好的。” 杨夫人叹息道:“可惜妾身已经老了,不能了。” “怎么会呢?杨夫人不过是三十出头,风华犹存,若是好好调理定是可以的。” 杨夫人看向赵榆笑开了,她们俩身量差不多,“果然还是一个小姑娘,妾身身处凌波宫,可不像寻常人家,没有什么拘束的。”哎,再说,她就是一个替代品,皇上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这雪芙宫了。 杨夫人在董贵妃受伤不能孕的那年入宫,当年的她刚刚及笄,她有一个小她一个月的嫡妹妹,两者之间,自然是她这个庶女入宫。她入宫之后便受到了启扬帝的宠爱,就在她以为启扬帝对她万千宠爱时,她第二年生下的孩子当天便被董贵妃抱走了,启扬帝除了赏赐和几句敷衍的安慰再无其他。当时的她还天真的以为皇上是宠她的,直到启扬帝的偶尔探望到了无生息。她以为不受宠爱的贤妃有着和她相同的境遇,直到她踏进了锦韵宫,她才知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身材娇小,面带愁郁,和贤妃有相像之处。启扬帝在贤妃那里吃了闭门羹,她自然成了替代品。一个棒槌下来,要多痛就有多痛。 走进雪芙宫坐下,将酒放在桌子上,杨夫人轻轻剥开掀开酒盖,瞬间酒香四溢,妙不可言。 “你们两个去把女儿红装在小酒坛里。”寻竹寻菊将酒盖好抱了下去。 “女儿红?” 杨夫人笑着说道:“这酒啊,是当年妾身怀平王爷时和皇上一起埋下的。当时妾身便想若是一个小公主,还能在她出嫁之日打开呢,谁知是个小皇子,这酒也用不上了。如今平王爷已经十八了,这不,妾身便做主将这女儿红挖了出来,给你们各宫的都尝尝。” 赵榆微微一笑,“方才杨夫人打开酒坛后,芳香四溢,到现在都没有散去。既然如此,杨夫人何不等平王爷大婚之日再送去祝福,岂不是更好。” “哎~有贵妃娘娘在,这些事还是不劳妾身插手的。”说不定还会让平王爷难堪。。。。 赵榆和杨夫人说了一会话,便带着一小坛子女儿红走了。 “多谢杨夫人的佳酿。” “寻竹将酒保存好,可得小心着些。”杨夫人站在门前,叹息道:“那个董家的小姐董卿兮本宫瞧着骄横的很,看着也不聪明。若是平王没有被董贵妃抱了去,本宫定要找一个同千荣长公主一般的儿媳妇,哎~” “董家如今权势庞大,娘娘不必担忧,平王爷定是前途无量的。” 第二十四章 事前 夜色降临。杨府,杨依轻轻拨动着花灯,初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唤到:“小姐!” “怎么了?” “刚刚胜王身边的孟皓过来了,说胜王明天要来见你,让中午小姐去北边的水月酒楼等他,让小姐好好想想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杨依转过身,皱眉,“这个孟皓怎么进来的?胜王不是在北郊猎场吗?这个时候来找我作甚?” “孟皓是偷偷翻墙进来的,奴婢还来不及问,人家便走了。” 杨依缓缓坐下,“明天是冬猎第几天?” “小姐,第四天。” 像是想到了什么,杨依猛地站了起来,“糟了!他不会是单猎第一!”单猎第一皇上会答应其一个请求,若是这个时候请求赐婚,那她躲都躲不掉。 初花扶着杨依坐了下来,疑惑道:“小姐怎么了?奴婢觉得,怎么说嫁给胜王都比嫁给无依无靠的伊来国质子好些。” 杨依看向花灯,“你不懂。” 感情饶过谁。 德妃营帐中。 妙琴说道:“娘娘,单猎也就明个一天了,奴婢听说皇子里面也就咱们胜王爷捕猎的最多,果真还是我们胜王爷有出息。” 德妃笑道:“自小晟儿便让本宫放心,如今大了,也知上进。这几年,西州被晟儿管理的井然有序,皇上也多有赞赏。” 妙琴符合道:“是啊~娘娘还为胜王爷的婚事担忧呢,依奴婢看,人家巴不得将姑娘嫁过来呢!” 德妃一听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四位皇子都大了,朝中暗流涌动,各分势力。晟儿的婚事本宫还是要多相看相看才好。”再说怎么也要娶个中统城大家之女才有益处。 (德妃:秦瑞意,东西南北四州总督秦鹳(guan)嫡女,秦家历代为都外官,中统城少有秦家官。) 这时妙书掀开帐帘向后看来看,将孟皓拽了进来,“娘娘,孟皓来了。”刚才天不黑的时候妙书看见孟皓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德妃便让妙书在胜王营帐附近守着,一回来便带过来。 孟皓连忙跪了下来,“孟皓叩见德妃娘娘。” 德妃看着孟皓,“你出去干什么了?” 孟皓不卑不亢的说道:“王爷担心娘娘在这里吃不习惯,让小的出去订一些吃食糕点,明天拿回来送给娘娘。” 德妃表情柔和了一些,“晟儿有心了。既然如此,为何出去那么久?本宫是胜王的母妃,更是他的生母,你最好不要对本宫隐瞒!更不能做出背叛胜王的事!” “还望娘娘恕罪,是孟皓自作主张多去了几家酒楼,北边小的也不熟悉,便多看了看,才找了一家口碑最好的。” 德妃心中疑虑更甚,但是奈何每次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你有心了,本宫怎么听说晟儿与杨尚书家的小姐相交甚好?可有此事?” “娘娘放心,这些个不过都是市井杂谈罢了,不必当真。” “既然如此,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要多提醒提醒胜王少与其它党派接触,免得被人算计。你便回去吧,这荒山野岭的,你要保护好胜王。” 魍魉回来后,连忙趁着夜色前往淄水河周围查看。 “什么都没有?” 魍说道:“按照熊脚印,那头的雪堆下面确实有一个窝穴,而且而且周围的雪都会凌乱,就像崩塌了一样,我们找了找,并没有发现箭支,也没有脚印和可疑的东西。” 临玶南手支撑着案椅,白天听到的箭声绝对不是幻听,联合上次黑熊伤人事件,不得不让人起疑,究竟是谁? 魉见状,连忙说道:“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不如明天属下再去看看。” “明天本王亲自去看看,本王让你们去查那老道士,可查出来什么?” “今日那个老道士在鸯崖算了一天卦,我们穿了一身平民服装,在摊前排队分开站各自算了一卦,那老头看着就很精明,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后来我们一直在暗处观察那个老头,我们打听了一下那个老道士的确叫冯起,九月多开始在青衣寺算卦,从未换过地方,他算卦的确很灵验。” “冯起收摊后,我们一路尾随,我们发现冯起住在鸯崖山脚下相思路边的巷口里。巷口里居住的人们对他都很客气,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他似乎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孟阳好奇的说道:“魍魉,你们两个算卦算出了什么?” 魍魉两个人俊脸一红,“呃.....去青衣寺能算什么。。。。”咳~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什么时候能娶个媳妇暖被窝。不过那个老道士说的还真好听,竟然说他们两个可以儿孙满堂。 孟阳立即秒懂,一拍即合,激动且高兴的说道:“哦哦~我懂!我懂!我那天有空我也去看看!” 忽然感觉头顶有一道视线扫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见临玶南盯着自己,孟阳摸了摸汗,弱弱的说道:“王爷~继续?” 临玶南摸了摸桌边的兔子,勾唇,“想法不错,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本王。” “那必须的!”孟阳肯定且坚定的说到,说不定到时候这算命的钱还可以报销了,嘻嘻~ “你们两个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魍想了想,说道:“冯起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院子里,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长得很是彪悍。我们打听了一下,那两个男人是兄弟,房子是他们的,父母双亡,无妻无子。平日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营当,周围的邻居也不敢招惹他们。说是租了一间屋子给冯起。” “将冯起和那两个男人的画像画出来,送到百里山庄,请他们查查。” 孟皓往胜王营帐走,半道上遇见了御使大夫诸葛砾(li),孟皓恭敬地说道:“孟皓见过诸葛御史。” 诸葛砾打量着孟皓,“你是胜王身边的?” “是。” “替本官向胜王爷问好,胜王爷若是愿意可到臣府上喝茶。”诸葛砾意有所指的说到,一双凤眼,透露着精明。 孟皓连忙说道:“御史放心,小的定将话带到。” 诸葛砾满意的负手离去。 淄水河下,通体的石墙,以烛光照明,密不可分。里面的人穿着与瀛佬国不太相似的服。里面多为长筒形,多为两层室,二楼多为居住地,下面多为行道,竟然还有小集市、小酒楼,就像小夜市一样。忽略这石墙,就像地面上一样。 伏氏大堂里,“你个小兔崽子!说!是不是你干的!”伏长老揪着伏稚的耳朵,气呼呼的说着。 “爷爷!疼!疼!真的不是我!” 伏长老松开伏稚,对着大堂上的石雕像说道:“我伏寄愧对先祖,无言面对祖孙后辈啊!”说着跪了下来,面容痛苦,更加苍老。 “爷爷,我这就出去将清梦兽带回来。” “出去!你还想出去!你想想你父亲,偷偷跑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伏长老痛心疾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伏稚听到伏长老这么说,心一揪,当年父亲偷偷跑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没过多久,他娘便受不了打击,撒手人寰。爷爷忍住悲痛,抚养他长大。 伏稚坚定的说道:“爷爷,不会的!外面的机关被动了,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我们一定要出去看看,说不定这其中便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伏稚扶着伏长老站了起来,伏长老仰头看向房顶,“那道机关只有雀女碑上的朱雀断了才会打开出口。我们伏氏祖训有言...........” “雀断,主现,天下乱,助之。” 第二天,临玶南去周围查看,的确是毫无疑点,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起疑。 “呃,王爷,我听说胜王可是猎不少猎物,我们是不是应该干点正业?”这几天抓抓兔子,后来又遇见大黑熊,还有白城主天天跟着,也没有抓到什么东西。 “走吧!去抓点充充数。”临玶南驾马向林中驶去,孟阳连忙跟了上去。 期间还和临晟西打了个照面。 邻近午时,临晟西和孟皓一起出去找了一辆马车向水月酒楼奔去。妙琴禀告德妃,“娘娘,胜王和孟皓一起出去了。” “可说去哪里了?” “没有。” “你让妙书去这周围的酒楼饭馆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胜王,看看胜王在干什么?” 第二十五章 断 用午膳的时候,赵榆见桃李一直往外看,放下碗筷, “怎么了这是?” 桃李走到门前,指着对面的房檐,说道:“主儿,你快来看!” 赵榆起身走过去,向上看了看,便见一只“白犬”在前面的房顶上乱窜,有些疑惑, “哪里来的白犬?” “主儿,听宫人们说这狗是昨天晚上跑过来的,机灵的很,侍卫抓了半天都没有抓到它呢。他们见这狗物种稀奇,怕是那家达官贵主养的,也不敢误伤了。只能派人盯着,防止误伤了人。” 赵榆看着“白犬”,“看着和一团雪似的,我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品类的狗。” 清梦兽就是昨天从淄水河里跑出去的小白兽。昨日清梦兽误打误撞闯进了凌波宫,便一直被人追着,受了不小的惊吓。便一直在房顶上呆着,一直都不敢下去。这会见四周安静,便扒在房檐边,理理毛,舔舔小蹄子。 临晟西匆匆来到水月酒楼,便被初花带到了厢房里。初花和孟皓在外面守着。杨依坐在厢房中,沏着热茶。 “依儿,你能过来,我很高兴。”临晟西心想:看来依儿心里还是有我的。 杨依递给临晟西一杯茶,“胜王爷,我来见你,是我的心中是敬重你的,我视你如兄长一般,同时我也希望把话说清楚。” 临晟西握紧茶杯,此刻这杯茶的温度烫的让他发凉,“依儿!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去请求父皇赐婚,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杨依站起来,毫无温度的说道:“胜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我杨依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四品大理寺少卿,祖父也不过是一个三品尚书,且我杨家人丁单薄,你娶我,德妃娘娘、你的母族会答应吗?” 杨依顿了顿,又说道:“抛却这些不说,谁不知道我们杨家与董家关系密切,我哥哥更是和董家的公子自**好!董家是平王爷的母族,我姑姑是平王的生母,光着一层关系,我和胜王爷都不可能有太多的瓜葛。” 见杨依如此的冷漠无情,临晟西激动的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杯子,一只手拽着杨依的肩膀,看着她,“依儿!究竟是为什么!我去了西州一年,回来后你便如此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介意的,你相信我,我会护你周全的!” 杨依用力掰开临晟西的手,“胜王爷,你放过我吧!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胜王爷又何必讲话说的这么好听!” 临晟西无力的垂下双手,杯中的茶淋在了衣服上,还冒着热气。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许久,临晟西缓缓的说道:“杨依,你上次与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是谁?” 杨依冷哼,“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临晟西看向她,勉强的牵了牵嘴角,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好。。。。。。。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那我祝你和他恩爱两不疑。。。。。。从此以后不论你发生了什么,我临晟西都不会再管你。” 杨依看向他,面色舒缓了许多,“胜王爷,我相信你一定会遇见那个让你能两情相悦的人。谢谢你的心意,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杨依,希望你不要后悔。”临晟西松开茶杯,走了出去。茶杯落在地上,加上刚才临晟西握杯的力道,瞬间摔得稀碎,不可弥补。 孟皓见临晟西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下楼了,连忙追了上去,去一楼拿了吃食,跑了出去。 初花走了进来,朝窗口看了看,“小姐,胜王爷走了,王爷还会来找你吗?” “不会了,男女有别,不合礼数。” 隔壁的厢房里,一螓首蛾眉,眸如碧潭,气质幽兰的女子,纤纤玉指扶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是谁?” 站在窗口的小纯说道:“小姐,是三皇子胜王爷。” 诸葛介眉在棋盘中放下一枚棋子,“胜王,临晟西。。。。”这酒楼的厢房还真是不隔音,刚才临晟西和杨依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没想到皇子也会为情所困。听那个女子提到杨家,想来是杨家的小姐。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竟然会拒绝皇子的爱意。 (诸葛介眉:前户部尚书诸葛流的幺女,御史大夫诸葛砾的嫡幺妹。如今已经年方二十,都尚未订婚出嫁。) 妙书找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在街上缓慢行驶,以方便寻找临晟西。 刚刚行到水月酒楼,便见临晟西急匆匆的坐上马车,后面跟着孟皓,提着一个大食盒,一起上了马车,便往回赶。 妙书下了马车,走进酒楼,小二连忙招呼了上来,“客官,要来点什么?” 妙书左右看了看,拿出一些银子,递了上去,“刚刚出去的两个男人,穿着一身骑装,还提了一个大食盒,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了?” 妙书进去时,小纯说道:“小姐,德妃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近客栈了。” “进去了?”诸葛介眉抬起头。 “刚刚进去,应该在楼下,说不定是德妃娘娘拍来打探消息的。” 诸葛介眉放下一枚棋子,看着棋盘,勾唇,“平局。” 站起身,“你说,我现在下去,他们会怎么想?” 杨依刚出厢房,便被初花拉住,“小姐,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侍女妙书。” 杨依见妙书站在楼下,连忙拉着初花回到厢房,将房门关上。 小二见妙书递过来银子,连忙将银子收入怀中,殷勤的说道:“客官说的可是那两名年轻男子,刚才刚刚出去的?” “是。” “刚刚那两个人去了二楼的厢房,不过没一会儿啊,就出来了,来的也不久。”小二见妙书穿着精致,以为是哪家派人出来抓贪玩的公子哥。 “厢房里面有什么人?” 小二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一位小姐带着一名丫鬟。” 妙书准备再问,便听到一女子叫她。 便见诸葛介眉款款的向妙书走来,行了一礼,“诸葛介眉见过妙书侍女。” “小姐客气了。”妙书想了想是御史大夫那个年方二十还未出嫁的妹妹。见诸葛介眉一主一仆,不由得心一惊。 诸葛介眉温婉的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出来买一些点心。” “原来如此。” “诸葛小姐这是出来转转?” 诸葛介眉眼神闪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是的,我今日约了和朋友一起喝茶。” 妙书见状,心中愈发肯定,“不知诸葛小姐约了谁?怎么只看到小姐一个人呢?” 诸葛介眉连忙说道:“还请侍女见谅,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情,恕不奉陪。”说完便带着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走的时候,小纯趁妙书不注意,塞了些银两给旁边的小二,还说道:“小姐,可别被发现了。” 小二心领神会,便在一旁说道:“小的记得就是那两名女子。”这种桥段他见多了,无非就是两个私相授受的年轻人,想要在一起。 妙书面色凝重,若真是如此。。。。。 第二十六章 旧事重现 冬猎的第四天晚,有一个小晚宴,众人享用着捕得的猎物。 宴会开始,启扬帝上座,一侧坐着贵、德、淑三妃和长盛长公主临淄山和驸马宣定候世子临煊,及另外三位未出阁的公主;另一侧坐着白莫违和大皇子越王临钺东和越王妃玉清郡主临皎皎、二皇子平王临玶(ping)南、三皇子胜王临晟(sheng)西、四皇子太子临鼎北,其他的便是一些随从大臣。 大臣们谈论起这三日的单猎,御史大夫诸葛砾站起向启扬帝举杯道:“皇上,这几日臣见年轻子弟们英勇矫捷,气宇轩昂,果真是后生可畏啊~特别是几位皇子,越发的优秀,臣着实为皇上高兴啊!” “哈哈哈~”启扬帝笑道:“爱卿的这番话深的朕心,小耿子,快给爱卿们通报一下这次狩猎的成果。” 耿公公走向中间,向周围微微行礼,便开始说道:“本次单猎第三名为平王殿下,第二名为伊来国白歌城城主。” 白莫违举杯向周围示意,“过奖!过奖!” “第一名为胜王殿下。” “老三!”启扬帝叫到。 临晟西连忙来到宴会中间,“父皇。” “西州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朕很欣慰。这次你是单猎第一,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既然父皇这么说,儿臣的确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德妃看着临晟西,想起白天妙书回来所言,心不禁提了上来。 临晟西缓缓开口,面容平静,越发刚毅,“儿臣听闻父皇近来多有烦心事,儿臣也近一年没有与母妃好好相聚,所以儿臣想年初在都城多留些天,也可以为父皇解忧排难,同时常伴膝下,也算是共享天伦之乐。” 德妃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哈哈哈~好!好!好!”启扬帝看向德妃,“德妃,老三是你教养的好!” 德妃连忙说道:“皇上过赞了,四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不相上下的,我们是承蒙皇上的庇佑。” 启扬帝看向临晟西,“朕便允你多留一个月再去西州!” 随即看向越王临钺(yue)东,面色慈爱,“老大便也多留一个月吧,温亲王病了,你和王妃要多去看看你岳父,也多陪陪你母妃。” 临钺东和临皎皎连忙说道:“多谢父皇。” 董贵妃不禁亲戚轻轻冷哼,倒是淑妃面容平淡,早已习惯启扬帝偏爱临钺东。 (临钺东:贤妃赵斯婕之子,启扬帝长子,封地东州城。 临皎皎:温亲王临子丹嫡女玉清郡主,温亲王与启扬帝是密友。) 后面几天便是围猎,相对单猎,围猎是几个人一起捕猎野兽,要热闹许多。 临玶南和白莫违再次来到淄水河边,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 白莫违说道:“平王爷,这大黑熊是解决了,但是我总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平王爷还是小心为好。奈何我不是你们瀛佬国的人,也不知这其中的恩恩怨怨。” “白城主心思细腻,多谢提醒,也希望白城主不要将当日淄水河发生的事说出去。想必白城主也听说过关于朱雀公主的传说,触犯与朱雀公主有关的东西会带来厄运。” “那是自然,不损坏我伊来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围猎第三天,三位妃子跟在启扬帝身后围捕猎物,几位公主也一起在林中一起围猎。 启扬帝在林中捕得了一只鹿,这几日,启扬帝心情大好,之前的阴霾也全数散去。 这时在启扬帝身边飞过来一只箭。 耿公公连忙说道:“快!保护皇上!” 启扬帝抬手拦住,“无碍,许是附近谁射歪了,一时失手,小耿子,不必大惊小怪。” 一个侍卫突然看着前方叫道:“是白鹿!” 众人看去,一只通体雪白的鹿窜了出来,在前面悠闲的转悠。 启扬帝大喜,“猎得白鹿者,朕重重有赏!”说着,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侍卫们一听重重有赏,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将白鹿包围起来,慢慢的将它移到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一名侍卫一拉麻绳,一只网将白鹿提了上去,掉在半空中。奇怪的是那只白鹿竟然也不挣扎,很是安静。 耿公公说道:“皇上,这白鹿定是被您的真龙之气降住,如此乖巧的臣服于皇上。” 启扬帝更加高兴,指着那名侍卫,“好!重重有赏!” 众人观看着白鹿,“将白鹿带回皇宫兽园里养着。” 便有侍卫上来要将白鹿放下,然而这时!一只箭嗖的射了过来,将白鹿的头颅刺穿!白鹿的血瞬间溅向四周,白鹿轻轻嚎叫了一声,便没有了生息。 启扬帝大怒:“是谁!” 这时,又几只箭向白鹿射了过来,将白鹿射的血肉模糊,地上留下了一大滩血。 众人向附近看去,未发现一个人。 接着箭向侍卫们射去,一直不断,耿公公连忙大叫:“保护皇上!” 众人连忙包围着启扬帝和三位妃子向营帐奔去,倒下了不少侍卫,一击致命。 混乱之中,董贵妃向启扬帝扑去,“皇上!危险!”一只箭刺向董贵妃背部。 启扬帝连忙抱紧董贵妃,向外奔去,“护驾!护驾!” 周围的臣子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不一会儿,箭雨便停了下来,了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射箭手的所在地。 远处的小上坡上,一个人放下千里眼,阴翳(yi)的说道:“该死!是谁射的皇帝!老身让你们射周围的的人!吓唬吓唬皇帝!你们竟然伤了后宫的妃子,岂不是让他们趁此获利!” 晚上,赵榆喂了匪石几片菜叶,便见桃李跑了进来,“主儿!贵妃娘娘和平王爷回宫了!” “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皇上在北郊猎场遇刺,贵妃娘娘为皇上挡了一箭,性命垂危,平王爷快马加鞭将贵妃娘娘送回来救治!” 赵榆站起身,走了几步,看向门外,轻轻说道:“但愿无事吧!” 启扬帝这边,启扬帝面色铁青的坐在案上,下面跪着一众大臣。 董太师说道:“皇上,当年的事又再次发生,贵妃娘娘再次受伤。臣愿意再次领命,撤查此事!” 怀老丞相怀善芳在一旁冷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依老身看,说不是有什么人从中作祟!” 董太师愤怒的看向怀老丞相,“丞相大人!受伤的是臣的亲姐姐,骨肉相连!如今贵妃娘娘命悬一线,莫不是丞相觉得是臣从中计划,谋杀皇上!” “怎么会没有这种可能!” “哼!那臣认为丞相也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怀老丞相向启扬帝拱手道:“老身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启扬帝这时说道:“够了!你们所有人!若是能找出幕后黑手,朕重重有赏!” 第二十七章 言 冬猎还有三天结束,碍于祖规,冬猎还得继续。启扬帝防止再次遇险,一直呆在营帐中,其他人继续活动和调查刺客。 董贵妃这边,御医们竭尽全力,总算保住了董贵妃的性命,但是御医说可能一年半载都无法苏醒。 赵榆带着桃李在宫楼间漫步,天阴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随意拿一只珍珠步摇挽了头发,披一件披风,观察着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风微凉,景未央。走到一条巷口前,巷门前有一棵大樟树,四季常绿。赵榆走到树下,抬头,踮脚,伸手,想要摘一片樟树叶,呃.........奈何抓不到。 这时一只白皙(xi)且骨节分明的手从赵榆头顶上方伸了过来,摘下一片樟树叶,递向赵榆面前,赵榆接过叶片,握在手上,正好可以覆盖整个手掌。赵榆连忙转过身,谁知临玶南就站在 她身后,近在咫尺。赵榆抬头疑惑看向来人,连忙向后退去,临玶南连忙揽住赵榆,“小心!”将赵榆扶好,临玶南向后退了几步,说道:“这樟树树身上面潮湿还有些苔藓,我怕你弄脏了衣服。” 临玶南昨夜一夜未合眼,见董贵妃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便出来走走,见赵榆在前面的巷口,便不自觉的走了过来。 孟阳早就把桃李拽到一边,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赵榆见临玶南面容憔悴,想必很是焦急,毕竟是自己的母妃,“多谢王爷,董贵妃的伤势如何?”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还没有醒过来。你的伤可好多了?” “我已经好多了,贵妃娘娘吉人天相,定会痊愈的。” “我上次送你的兔子,你可喜欢?” 赵榆歪了歪头,“它很乖,但是我觉得,你无需这么........”赵榆笑出声,“嗯,就是不用给我送这些,我受伤不是因为你,你也不用有其他的情绪。” 临玶南伸手扶了扶赵榆头上的珍珠步摇,“你伤好了,会去鸯崖弹琴吗?” 赵榆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十岁出去求学,每一年回来春节前我都会去鸳崖破浪亭。十二岁那年回来后我去了破浪亭,破浪亭正对着长风亭,我听见对面传来阵阵琴声,很是悦耳,以后的每一年回来我都会听见琴声。我很是好奇是谁,那琴声也慢慢的从稚嫩到轻熟,但是我从未去一探究竟。后来偶然听见五皇妹说你每个月都回去长风亭弹琴,我便猜想那个人是你,本来想今年去确认的,没想到答案已然揭晓。” 赵榆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渊源,“那山茶花.......” “五皇妹说每年冬季你都会去鸯崖看山茶花,但是从来不采摘,我便从那里挖了一颗。你小时候糟蹋了一个花园子,没想到长大了还会爱惜花。” 赵榆简直不敢相信,“你........你偷的?!” “无碍,你若是喜欢,我再去挖几棵。” “不.......不用了!”赵榆小脸一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用问,那画本子肯定从妱歌那里听来的。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赵榆开口,“你,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再纠结了,以后就你不要这样了,难免会有误会。” 临玶南俯身对向赵榆的脸,“可是我觉得,有些东西早已根深蒂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绝对的坚定。” “你........”赵榆急了,“你你你!瞎说!你就是想勾搭我,鬼知道这些话对多少人说过!” 孟阳和桃李从巷口里往外看,桃李看着赵榆两人说道:“我说,你家王爷真的喜欢我家公主?我家公主可不能被欺负了!” 孟阳嫌弃的说道:“那可不!哎呀!你看看,谁像我家王爷这般关心你家公主的,送汤,送书,送花,送兔子。” 桃李想了想,“好像也是,太子殿下平时和公主关系挺好的,也就来过一次。但是我们公主有空公子的,空公子天天陪着公主的。” “哎呀!那能一样吗?空公子是公主的哥哥,那是应当的。” 桃李将孟阳的头拍向一边,慢慢的往外看去,“啰嗦!我要看着我家公主,可不能被欺负了!” 临玶南微微一笑,万物复苏,“是我吓到你了,你不必担心那些流言蜚语,我觉得成真有未尝不可。” 赵榆觉得心脏跳的厉害,双脸滚烫,急急的说道:“我要回去了!”说着便要转身找桃李回去。 清梦兽一跃而下,冲到了赵榆面前,“嗷呜~”清梦兽伸了一个懒腰,在赵榆面前摇了摇尾巴,就要上前。 赵榆连忙往后退,临玶南将赵榆拉到身后,看向清梦兽,这竟是那日从淄水河跑出去的小兽。 清梦兽近看头上竟然有两个小触角,没有那角,还以为是白狼。 “它怎么会在这里。” 赵榆在临玶南身后看向清梦兽,长的还真是奇怪,“你认识这个?” “它是从一个地方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清梦兽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便躺在了前面。 桃李见那只白犬跑来了,连忙跑到赵榆身边。 “孟阳,抓住它!” 孟阳一听,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清梦兽一跳,跃到赵榆身边,咬住赵榆的裙角。 赵榆一惊,可是清梦兽却可怜兮兮的看向她。 “呜~~” 临玶南说道:“它很喜欢你。” 赵榆看着长着小角的清梦兽,不知该如何。 临玶南提议,“不如你养着,没人会说什么的。” “可是....我不知道它吃什么,什么习性,万一它伤了人.......” “我需要查一下它,但是我现在带不走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在你那里养一些日子,我让侍卫帮你看着。你看看它吃什么,我让孟阳给你送过来。” 赵榆一听,觉得也可以,便答应了,清梦兽便屁颠屁颠的跟着赵榆回到了芳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