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恋、报仇 他,裴介,是魏国的将军。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面如傅粉。 她,魏珞安,是魏国的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那一日,隆冬过尽,雪融云散,和煦阳光的照耀下,他手执银剑,长发如墨搬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那剑,冷月疑霜,含影定光。只见他手腕轻轻旋转,银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成一条弧形。她躲在碧绿的柳树旁边,悄悄地看着他练剑,脸上微含着笑意,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谁?”他发现了有一个人躲在他身后,便警惕的开口问道。 “裴哥哥,是我呀!”她从树旁跑了出来,痴笑地看着他说道。 他见是公主,便立即行礼道:“末将拜见公主。” “不用行礼,裴哥哥,快快请起。”说着,便扶了一下他的手。他立即将手收了回去。 “嘻嘻,裴哥哥,你练剑的样子真好看。哎,不如,你教我练剑吧,我也想学一些剑法。裴哥哥,你这么好,教教我行吗?” “好。”他应道。 他把剑握在她手里,挽起她的手,手腕向前伸,一点一点地教她。 衣袂翩飞,头发随风而乱舞,水墨间映照在曙光里的迷离风景正在盛开。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学剑,她只是想多跟他待在一起;而他,其实也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不揭穿而已。但她真的也因此而学到了一些功夫和剑法。 她总是这样,经常跟着他,看他读书习剑。 她毕竟是个公主,总要学些礼仪、女工。她又爱贪玩,总是闯祸。所以每次她都趁着没人看守时去找裴介,或者是与小幽和叶宁溜出宫去玩。 洛城的街道可热闹了。有卖糖人的,有耍杂卖艺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而每次出去玩,她总能惹出些麻烦来,而他却总能准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替她将这些麻烦一一消除。 那次她跑去看杂耍,那卖艺的人说可以把刀吃进肚子里去,结果被她看穿。她没忍住就当众揭穿了那人。惹得那人恼了,便跟她对骂起来。她实在气不过,觉得自己只是在说实话,没什么过错,便与那人厮打了起来。 可那人力气太大了,她实在打不过,便想撤逃。那人觉得她砸了自己的生意,不甘心,便追着她,她见甩不掉,就颤颤巍巍的站着说:“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这样小心你的脑袋!”“我管你是谁呢,掉我的脑袋,哼!想的美!只怕是你的脑袋要先掉了!”那人说着就举起大刀,势如猛兽。见那人这样,她又颤抖的说道:“哎等一下,等一下,这位大哥,你就算是要杀我,那也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吧!不是我说你至于吗?啊?大哥,有事好商量嘛是吧!?”那人生气的说道:“哼!你搞砸了我的生意,你别想活着!”说着又要杀过来。她又急忙喊到:“哎大哥大哥等一下。我怎么就砸了你的生意了?我不就是实话实说嘛对吧,你还可以做其他的生意嘛!我这么个坦诚的好人你舍得杀吗?”那人便吼道:“去你娘的坦诚!你故意给我装傻是吧?!你不知道这样别人会看不起我啊?!你这样就等同于扼杀了别人的好奇心!那以后别人还会来看吗?别人也会觉得我……”“……”他们俩人争论不休,最后再一次惹得那人又生气了,突然吼道:“你娘的,别废话!老子都被你气死了!你别想好过!”说着又举起了大刀。她心想这下完了完了,吓的大叫一声,随即紧闭眼睛。这时,他如风一般从楼檐上飞下来,手腕旋转着将剑抵挡了那把大刀,随即剑直指那人的脖子。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见是裴介,便欢喜地喊到:“裴哥哥,你来了!” 那人见势,只好投降道:“大侠饶命,求您饶了小的一命,我保证,再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大侠,饶了小的一命吧!”“滚!”他冷冷地回道。那人便立即跑了。 他将剑收了回去,搂住公主的腰部就往楼檐飞上去。 她痴迷地看着他,她只觉得此刻非常幸福,若能一生都这样,她便足矣。 他将她送回宫里。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在马上到宫中时,她说道:“嘻嘻,裴哥哥,还好你来了呢,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谢谢你,裴哥哥!”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也就任她靠着。他想着,如果可以,他多想把自己的肩膀借她一辈子。可他只是个将军,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也有自己的使命。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 “公主,到了,该回寝殿了,末将告退。”他冷冷的说完后便转身就走了。 “哎裴哥哥,裴哥哥……”她话还没说完,他便走了。她有些失落,她觉得,裴介似乎并不喜欢她,她感觉他只是把她当妹妹看而已。她从未感受到他的喜欢,也不知道他其实也喜欢她。但她觉得没关系,只要能够每天看着他就行,只要能够多跟他待在一起就行。对她来说,这些就足够了。就这样,从小,她便“陪伴”着他一直到了许久以后。 他是陈国的三皇子,陈翊。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他一直都被奶娘所扶养长大。他的母亲,令妃,非常的受皇上的宠爱。不,应该是皇上一生的挚爱。 陈翊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死的,他只听说母亲生他后就死了。直到有一天,一直扶养自己的奶娘突然遭人暗算,在临死前,把当年他母亲的死真相都告诉了他。原来,皇后很喜欢皇上,可是不受皇上的宠爱。见令妃如此受宠,便心生嫉妒。于是在令妃生孩子后,将他掐死了,而后又谎称令妃是难产而死。奶娘这么些年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 陈翊知道后,便对皇后心生怨恨,他发誓一定要替母亲和奶娘报仇。他安插了许多眼线在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太子陈世与他交情甚好,虽然他也有过夺太子之位的想法,可他与太子情同亲兄弟一般,便也不忍心这样做。 可二皇子陈轩是皇后的儿子,皇后早就想把自己的儿子扶持上位了,而陈轩也早就想当太子了。于是皇后及二皇子陈轩与四皇子陈鸣几人便联合起来谋权篡位。 太子与陈翊一直都很警惕,却不想,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一晚,陈轩派人在太子熟睡时,点燃了油火,太子就这样在火场中丧失了性命。对外宣布说是太子就寝时烛灯未灭,晚上刮风时烛灯倒在了桌上,导致失火丧命。而后举行丧礼时,陈轩与陈鸣都装着很悲伤的样子,哭道:“大哥,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惨啊,你怎么能这样就丢下我们呢,大哥!呜呜呜呜……” 丧礼过后,开始选太子。如今二皇子为大,又是皇后的儿子,便立即被封为太子。陈轩计谋得逞,洋洋得意。 这件事情发生后,陈翊决定要夺取太子之位。他知道陈鸣与陈轩交情甚好,这次的阴谋陈鸣也一定参与过。他决定从四弟这边下手,他知道陈鸣是个纨绔子弟,便使用了一招美人计。他将自己身边信任的婢女佳音送给了陈鸣。 佳音被送到了四皇子那里,四皇子一看见美人便望眼欲穿。佳音手放腰前行礼道:“婢女佳音,见过四皇子。” 声音婉转动听,四皇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让她跳支舞来。 佳音妩媚一笑,手翘了兰花指,旋转着。风吹过,舞裙飘飞,光打在她身上,无比耀眼夺目。四皇子一下子沉迷于她。 陈翊早作好了打算。晚上未时,他与父皇一同去庭院散步,途径四皇子的寝殿。只听里面欢言笑语,好不热闹。 皇上一听,心想这个陈鸣,又在搞什么动静,便凑上耳去听。 佳音见外面有动静,便立即用极好的声音对陈鸣问道:“殿下,您为何如此高兴?最近可有什么趣事不如说与奴婢听听。”陈鸣已被迷醉,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美人,你甚得我心,我就告诉你吧!我跟你说,哈哈哈,其实陈世之死是我与皇后及大哥一起谋害的,我们谋划了这么久,这次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皇上一听,气得当即把门踹开,大声喝斥道:“你说什么?!太子是你们害死的?!朕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谋害手足,你……咳咳咳”皇上气得脸红不过气,咳嗽了几声。 陈鸣当即酒醒了,跪着害怕的说道:“父……父皇,儿……臣没有……” “你还狡辩!朕刚刚都在门外听到了,咳咳咳,来人啊!咳咳咳咳……”皇上气道。 陈鸣慌忙求饶道:“父皇饶命,我……我……我只是辅助了一下大哥,是陈轩,是皇后,是他们!他们早就想夺太子之位,我……我只是辅助了一下,他们才是主谋!父皇,父皇饶命啊!” “来人,把他给朕拉到正殿去,去召见太子和皇后!”皇上气哄哄的吼道。 陈翊一听,,心里不胜欣喜。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奶娘临死前写了一份血书,就是指控皇后害死了令妃。陈翊已将这份血书随身携带着,早有打算。 陈鸣被押到了正殿上,太子和皇后也到了正殿上。 “陈鸣,把你原来说的,再说一遍!”皇上命令道。 陈鸣抬头看了眼太子陈轩和皇后,皇后的眼神里透露出冰一样的锋芒,吓的陈鸣立马把眼神收回去,不敢说了。皇上见他如此,便喝斥道:“你不说?!来人啊,把他拉出去杖毙!”陈鸣一听,连忙求饶道:“父皇饶命啊!我说,我说!”皇上摆了摆手,那些侍卫便退了下去。 “是他,是皇后,陈世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我只是辅助,父皇饶命啊!”陈鸣慌道。 “太子,皇后,你们有何辩解?”皇上冷冷的道。 陈轩与皇后连忙跪下,眼神里透露出恐慌,陈轩道:“父皇饶命,我……我……我……我只是觊觎太子之位,父皇饶命啊!” 皇上气不过,大喝道:“来人,废了太子陈轩,把他关进牢里,即日起,陈鸣发配边疆!” 这时,陈翊上前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报。” “说!”皇上道。 “父皇,一直扶养儿臣的奶娘这些天遭人暗算了,但她在临死前写了一份血书,儿臣想给父皇看看。”说着便把血书呈了上去。 这时,皇后更加惶恐了。 皇上看完后,气得大喝道:“皇后,你……你自己看看你干的什么事!”说着把血书扔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看完,连忙求饶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很爱你,令妃她那么受宠,我只是嫉妒她才这么做的,皇上,饶了臣妾吧!” “你们两个情同姐妹,你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人,把皇后的位分废了,把她打入冷宫!”皇上气哄哄道。 “皇上,皇上,放了臣妾吧!皇上,臣妾真的只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呀!皇上,放了臣妾吧!呜呜呜呜!”皇后哭求道。 一行人将皇后拉了下去。陈翊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看着父皇将他们几个一一废除,心想终于替母后和奶娘还有陈世他们报仇了,大快人心。 然后皇上气得头痛甚也,便早些休息了。 次日,皇上在朝廷上宣布了昨晚发生的事,随即皇上让太监宣布道:“宣:如今,太子已废,即刻封三皇子陈翊为太子。” 陈翊心里甚是高兴,却仍心有不甘。他想让这个国家成为最强势的国家。他突然想起魏国势力也很强,如若能将这个国家拿下,自己便可以一统天下了。于是便安插了许多眼线在魏国当奸细。 几日之后,皇上召他上朝。朝廷里,文武百官,威风凛凛,几为官员都上奏了许多事情。皇上一一议政过后,说道:“太子,自古以来,我们陈国就与魏国交好,如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朕觉得,与魏国联姻实为一桩好事。魏国势力在诸侯国中还是比较强的,你与魏国公主联姻,一来成就你自己的婚姻,二来巩固国家的势力。为表达我们国家的诚意,朕就派你亲自去魏国议论和亲一事可好?” 陈翊心想,这样也好,还可以趁此机会打探魏国情况,便应了一声:“好 ,儿臣定不负父皇众望!”他打算用自己信任的人去细作,然后步步为营,一举将魏王拿下,让对自己衷心的手下当魏王,他认为既对自己衷心,魏国势力即便强也没有陈国势力强,谅别人也不敢造反。他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第二章 初见 次日,陈翊与自己的随身侍卫阿启一同骑马去往魏国。 这边。 公主又偷偷溜了出去,她在一个茶馆里喝茶。她正一边品茶,一边哼这小曲儿赏景,却见一伙盗贼在偷别人的东西。她的正义感与顿时涌上心头,放下茶杯后立即跑过去说道:“你们这伙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呸!哪里来的小丫头,滚滚滚滚边儿去!”那伙贼人中的老大吼道。 “嘿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小丫头,你以为我好欺负啊你,真是的!还有,偷别人东西干什么,自己不能去赚钱啊?还有没有脸了?”公主吼道。 “关你小丫头什么事啊?!你既然都已经认定我们是小偷了,我们还要脸干什么?!滚边去,别妨碍我们做事!”老大又说道。 “让我滚,我看是你们滚边儿去才对吧!你们偷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让别人滚开,想的美!除非你们不偷了,不然我就不走,我就要阻碍你们!”她说道。 “嘿你不走了是吧?!弟兄们,给我打!”老大吼道。说着便厮打了起来。 尽管她会些功夫,却也只会些皮毛,他们人又太多,打不赢,便直往楼下跑,而那伙贼人也追着她跑。当她跑到茶馆门口时,只见有一匹大红马停在街道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直接骑上马儿快快逃去。 却不想,这匹马正是陈国太子陈翊的马。陈翊正在街上买东西,一转头只见一女子骑着自己的马儿跑了,便立即追了上去。 而那伙贼人看见陈翊跟在那女子身后误以为他与那女子是一伙人,便与陈翊厮打了起来。而公主不知身后的情况,只是一个劲儿地骑着马往前跑。 陈翊不解为何这伙人要与自己厮打,虽然他们人多,但陈翊的功夫高深,三两下就将他们打伤了。那伙人见打不过他便落荒而逃。陈翊见他们逃了也并未追上去,只想追回自己的马儿。 公主跑了一段路后见那伙贼人没有追上来,便在一片大草原中停了下来。 陈奕不一会儿就追到了这里。一抬头,见一清秀女子坐在马上面。只见那女子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绾,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腰系一条纯白绫缎。优美的娇躯玉体,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一瞬间引得他动了心。 “你是谁?”公主转过头见一男子走来问道。男子也刚好脱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陈国的商人,易成。”陈翊回道,因为此时次刻的他还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就是魏国公主,便想先隐瞒身份。 “我是魏国公主,魏珞安。”她说道。 他听她这样说,有些惊讶也带点欣喜。但又心想这现在也不好去改口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她肯定会不相信的,就想着算了,在这我就叫易成吧。 他开口说道:“你堂堂公主为何会被一伙贼人所追?你抢了我的马,我还帮你赶走了那伙人,你该如何?” “呃,这个……不好意思啊,他们偷别人的东西,我与他们交手,打不过,情急之下就抢了你的马。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她说着就从马背上下来了。 “罢了罢了,你也是无心之过。不过,我帮你敢走了那伙贼人,你打算怎么谢我?”他问道。 她想了想,说道:“嗯……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去。你既是陈国,那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走,我带你去这儿最好的酒肆尝尝这儿最好的酒怎么样?”“行,走吧!”他应道。 她经常来这儿——解愁酒肆。老板叫秋墨,她与秋墨交情甚好。 “秋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是我朋友,他是陈国的商人,易成。”她向秋墨介绍道。 秋墨转头一看,见一男子在她身旁,便知他是易成,冲他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去给你们拿酒来!” “哎我跟你说啊,这儿的葡萄酒可是上等的美酒呢,你第一次来这儿,可一定要好好品尝啊!”她对易成说道。“说得我嘴馋了,我期待着呢!”易成笑着回道。 正说着,秋墨便把酒端了上来,笑道:“快来尝尝!你们慢聊,我去招待其他客人。” 陈翊尝了几口,满心欢喜道:“这酒果然不错,浓烈恰到好处,酸甜苦辣皆能品味,让人一喝就迷上了,还不容易上头,是壶好酒!” “那当然,这儿可是全洛城最好的酒肆,酒自然也是最好喝的!”她笑道。 “好,,这就算你感谢我了。来,一起干一杯!”他说道。 “来吧干杯,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哦!”他们干杯道。 喝完酒后她准备带他去逛街。她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说道:“走,我带你逛街去!”他看着她的脸,一下子就沦陷了。 “怎么样?洛城的街市热闹吧?!你看,那儿有喷狮子火的,我们去看看吧!”她牵着他到耍杂那儿去。 “啊哈哈,你看,哇!好厉害!”她开心地叫道。他看她开心的样子便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那边有人吆喝着喊:“卖糖人咯,卖糖人!” “哎有糖人,走,我们去吃糖人吧,糖人可好吃了,去尝尝!”她笑着说道。“好啊!走吧!”他笑着回道。 她拉着他跑去买糖人,可是摸摸兜里,糟糕,没钱了。 “呃……那个,易成,我……我身上没钱了,你身上有没有啊,下次还你,这糖人可好吃了呢!”她带着撒娇和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你真是个小馋鬼!”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着便从兜里拿了些银两出来,买了几串糖人。 “嘻嘻,怎么样,糖人好吃吧?!”她笑着问道。 “嗯,挺好吃的,快吃吧!”他笑着回道。 “嘻嘻,我们去那边逛逛吧!那边可好玩了!”她笑着说道。“好啊!那走吧!”他看着她笑着回道。 玩了许久之后,已经到了晚上。晚上的街市灯火通明,街市上有朱红的华丽阁楼,有美玉建筑的楼宇。夜空,在此时,美妙而深邃。他们看歌女素手弹琴,他们看别人耍枪弄舞,他们看晚空星斗横斜。 “有一天,我也一定要带你去陈国逛逛,那儿的街市可比这儿要好玩十倍不止!”他看着她说道。 “好啊,一直以来,你们陈国势力都很强,想来街市也一定很热闹,我也想去看看呢!”她笑着回他道。 他牵起她的手,笑着说:“我一定会带你去逛逛的!”说完他们又去了其他地方游逛。 这时,裴介正在街上巡逻,正巧碰到了他们。他见一男子正牵着公主的手,心里有些酸涩。 “裴哥哥,好巧啊!”说着,她松开了陈翊的手,扑上去亲昵地喊道。 “噢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他叫易成,是陈国的商人。”她向裴介说道。 陈国?易成?裴介看着陈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名字也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看他衣着比较华贵,也不像是商人,便起了警戒心。 “这是我们魏国大将军,裴介。易成,不知道你在陈国听说过没有,我们裴将军可厉害了呢!”她笑着对陈翊说道。陈翊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公主,天色已晚,末将送你回宫。”裴介行礼说道。 “裴将军,看你还要巡逻,我来送她吧!”陈翊急忙说道。 “易成,不用了,以前每次都是裴哥哥送我的,你先回去吧。对了,你住哪?”她说道。 “洛城客栈。”他回道。“好,以后再来找你,今天就先暂别了,再见!”她笑着说。“嗯,再见。”他看着她回道。 “裴哥哥,我们走吧。”她笑着对裴介说。 裴介护送她回宫,陈翊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才离开。 路上,她笑着说道:“裴哥哥,今天我和易成去了好多好多地方玩呢,可开心了!裴哥哥,其实,我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和你也像今天这样到处游逛!那样该多好呀!”她一脸痴笑地看着他,但他只冷冷地说道:“公主,到了,该回寝宫了。末将还要去巡逻,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走了,留给她的,只是背影。 其实,他也多想与她一起,四处游荡,浪迹天涯。可他生来便背负了太多的使命,他不能,不能这样做。 她望着他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去。她的婢女阿氿喊她一声:“公主,该回寝殿休息了。”她还是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不做任何应答。他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威武,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阿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公主,该回去休息了。” 她终于晃过神来,回道:“哦嗯,我们回去吧。” 第三章 暗算 “阿启,给眼线飞鸽传书。我要了解这个魏王的情况。”陈翊悄声对他的侍卫阿启说道。“是。”随后,他们悄悄去了一片树林,与眼线秘谋。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临尚和宇昂几人一同行礼说道。临尚和宇昂是陈翊最信任、最忠心的几个手下。 “起来吧。你们最近都有些什么情况,说来听听。”陈翊命令道。 “是。”…… 这边。 “顷立,帮我调查一个人,我要知道他的底细。”裴介对一下侍卫说道。 “是。将军,你要调查谁?”顷立问道。 “易成。”裴介回道。 “嗯好,我会尽力去调查。”顷立说道。 次日申时,公主又偷偷躲在一旁看裴介练剑。只见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她看得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突然小幽和叶宁路过此地,见她躲在树旁,不知她在看什么。她们便悄悄凑上前去看。 “哇,是裴将军啊!很帅吧?!”叶宁故意问她道。 她没缓过神来,就直接说了句:“那当然了,我裴哥哥可是天下第一帅!” “帅啊?”小幽又反问她道。 “当然帅了!”公主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她们,一见是叶宁和小幽,吓得连忙闭嘴。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她惶恐地问道。 “嘿嘿嘿嘿,珞安,你刚刚看裴将军的眼神可是痴迷了呢!你是不是……”叶宁正要问,公主怕裴介听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示意不许她再讲。 “你莫要再说。我们去那边玩吧!”公主说道。 她们在路上嬉闹着,只顾玩闹。没承想,一个婢女正端着上好的碧玉走了过了,婢女已经竭力避免与公主碰到。可公主看到后,非得要拿起来看看,一个不小心,就把玉块打碎在了地上。 偏巧,这一幕被她母后(也就是皇后)所瞧见。 “我的珞安哪!小淘气,你怎么这么调皮啊?!这下可好了,玉打碎了,你这……怎么办呀?唉!”皇后连忙悲戚地说道。 “母后,对不起,我错了。可是这只是一块玉而已,别担心。”公主安慰道。 “你呀,真是的!如今陈国太子就要来了,这快玉可是万里挑一、独一无二的上好佳玉,是要赠与那陈国太子的,这下你打碎了,该怎么办哪?唉!你真是太调皮了。母后罚你在这儿跪上三个时辰,没到时辰不许起来。唉!”皇后深情和蔼又无奈地说道。 “皇后娘娘,这块玉是末将刚才练剑时一不小心劈碎的,请皇后娘娘罚我吧。”裴介连忙请求道。 其实这个谎很明显,但皇后也知道他是担心公主的身体承受不了才如此,便回道:“那好吧,本宫就罚你跪在这儿三个时辰。” 公主见此,虽然知道裴介是为她好,但她不愿这样,她不想他受伤,她宁愿自己受伤,何况这错本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连忙哀求道:“母后,不是的,是我打碎的,您罚我吧,不要罚他。” 皇后并卫理会她的话,只说了句:“你呀,这么任性,以后可怎么办呀?!阿氿,送公主回寝宫,让公主在殿里好好待着,教她学习礼仪。” “是。”阿氿回道。 “母后,母后,您要罚就罚我跪着吧,不要罚裴哥哥,母后……”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氿带走了。 公主被关在殿内。 “公主,别担心了。裴将军是习武之人,他不会有事的。”阿氿安慰她道。 话虽如此,但毕竟已是晌午之时,太阳正大着呢,公主不免有些担心。 三个时辰后,公主忍不住了,便又溜出了寝宫,寻裴介去了。 “裴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腿疼不疼啊?有没有头晕?”公主担心地一连串地问道。 “承蒙公主关心,末将无碍。末将还有事,先行告退。”他冷冷地回道,便转身走了。但他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公主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微微蹙了蹙眉。 晚上未时,小幽和叶宁过来找公主玩。“珞安,你今天没事吧?”她们见公主愁眉苦脸,便问道。 “没事。你们怎么来了?”公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唉,宫中太无聊了。我们偷偷溜出宫去玩吧?!”她们期待地问道。 “好啊,走吧!”公主爽快的答应道。 她们打算去解愁酒肆找秋墨喝酒去。 “几位公主,想要喝什么呀?”秋墨笑着问道。 “就葡萄陈酿吧!”她们一起回答道。 当秋墨把酒端上来之后,公主问道:“秋墨,你一介翩翩公子,为何不回家乡娶个妻子好好生活啊?” 他看着公主微笑道:“我家早就已经消失了,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独自飘流在这。” “没关系啊,有我们陪你啊!”公主安慰道。小幽和叶宁也说道:“对啊,你还有我们呢,我们可以做你的好朋友陪着你啊!” “行嘞,多谢几位公主的关照,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来,干杯!”秋墨欣慰地笑道。 饮罢,公主问道:“对了,你没有意中人吗?可以在这儿成亲啊!” 秋墨听罢,看着她,心酸的说道:“我有意中人,可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唉!本来还想着看你和你的意中人成亲呢!没事,我们陪着你呢!”公主失望的安慰道。 此时,酒肆来了许多客人,秋墨说道:“嗐,不说了。来客人了,我去招待客人去了,几位公主好吃好喝着啊!”说罢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她们打算去街市上逛逛。在街市上,忽然看到一家电铺卖烧饼。香喷喷的味道随风飘来。她们来到店铺前面,只见那烧饼外层是一层鹅黄色的皮,上面的中间还有些黑芝麻,里层还有一圈透明粘膜状的皮,核心是紫色的,看起来美味可口。可是她们出宫时都没带多少银两,钱不够啊。 这时,陈翊从公主后面走出来说道:“我来替你们给钱吧!”“易成?真是太谢谢了,每次都让你给钱,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公主说道。 “珞安,这位是?”叶宁一脸疑惑的问道。 “噢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前几天认识的朋友,他叫易成。”公主回道。 “易成,谢谢你啦,总是帮我们给钱。”公主再次感谢道。“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啊,别客气啊,我的钱你随便用,以后我的钱都给你花!”陈翊笑道。“哎别了,你这玩笑我开不起,我怕我会花光你所有的钱,我很能花钱的!”公主笑着回道。 这边。 “裴将军,调查清楚了。上次那个易成,就是陈国太子,陈翊。”顷立悄悄说与裴介。 陈国太子?他想起今日早晨皇后对公主所说的话,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何陈翊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裴将军,听说陈国太子来这儿,是为了联姻。”顷立说道。 和亲?是和公主吗?他不敢再往下想,便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小人告退。”顷立行礼道。 裴介见许久未见公主,想着她一定是溜出宫去了,便带着一队人出宫巡逻。 “裴哥哥!”公主见到裴介后欣喜的喊道。 陈翊见又是裴介,不免心生醋意。而裴介见到陈翊后也是提高了警惕心。 “天色已晚,请几位公主早些回去歇息。”裴介行礼说道。 叶宁一猜便懂,于是说道:“呃是啊!天色有些晚了。这样吧,裴将军,你护送珞安回宫,易成,你送我和小幽回去吧。” “嗯,我看这样行。易成,再见。裴哥哥,我们走吧!”公主不等陈翊说话便说了出来。 裴介立即与公主转身离去了。 “叶宁,你干嘛要这样啊?!直接让裴将军一起送我们回去就行了,何必要麻烦人家易成呢?!”小幽不解地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吗?很明显,珞安呀,肯定是喜欢上了裴将军呗!易成,送我们回去吧。”易成听她们如此说,心里有些失落,却仍故作笑意地回道:“好,我们走吧。” 一路上,公主仍痴迷地看着他,而他,也仍一言不发。 陈翊将叶宁和小幽护送回宫后,对阿启说道:“阿启,给我去调查一下裴将军和公主的关系。”“是。”阿启遵命道。 次日,陈翊来到皇宫里,面见魏王,商讨和亲之事。 朝堂之上。“陈国太子陈翊,前来拜见魏王。”陈翊行礼道。 “陈太子,快快请起。太子这次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商议?”魏王问道。 “王上,我国素来与魏国交好,而陈、魏两国一直以来都联姻和亲。如今,我已到了成婚的年龄,为表我国诚意,我特意亲自前来与您商讨。”陈翊说道。 “陈太子,朕自是知道这个规矩,只是我那女儿如今还有些未成气候,要不,再多宽限一些时间?”魏王问道。 “王上,和亲之事关乎两国百姓安危,我陈国与您魏国联姻,一来可以巩固双方国家势力,二来可以保护两国百姓安危,您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和亲之事事关重大,您先思虑清楚。我还有时,先告辞了。”陈翊行礼道。 陈翊本想着要找公主聊聊天,顺便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可看到公主一脸痴迷地看着、跟着裴介,他顿时心生醋意,没叫她了。 他有些伤心,想着这裴介是魏国大将军,若能把他除掉,既能得到公主,又对自己夺位有大好之处,于是与阿启秘密商议,准备派人暗杀裴介。 晚上酉时。公主跟着裴介一起巡逻。忽然,有一伙黑衣人冲过来,手持刀剑与他们打斗了起来。 “保护公主!”裴介大声喊道。可公主又担心裴介,非得与裴介一起将那伙人厮打。 只见他们厮打成一片,刀剑在黑夜中闪出亮光,发出震击的声音。 忽然有人从远处射了一支箭,那人本想射裴介,却不想,箭法不好,射歪了。那箭直指公主,裴介见此,立即冲过去,一个旋转,一把搂住公主的腰身,将这一箭挡了下来。侍卫们见这边有动静,立即过来支援,最后将那伙黑衣人打退了。公主看着裴介被箭射中了手臂,顿时心生担忧、惶恐不安,她惊慌失措地喊道:“裴介!裴介,你没事吧?快,来人哪,传太医!” 太医为裴介诊脉看伤,把箭小心翼翼的拔了,用纱布包扎好,开了些药方子,说道:“公主,裴将军的所中的箭,射得不是很深,并未伤及骨头,并无大碍,不用太过担忧。臣已经开了些药方子,公主派人过来拿药,让裴将军休息几天便是了。”“嗯好,你先退下吧。阿氿,跟太医去抓药。”公主说道。“是。”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啊,干嘛要替我挡了那一箭?我宁愿自己受伤……”公主带着担忧哽咽的声音说道。 “保护公主是末将的职责。”裴介说着,又用手要作揖行礼。“莫要行礼了。你现在手上还有伤,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而裴介并未作声。 她一直在床边守着他、照顾他,喂他吃饭、喝药,无微不至。她看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温柔,深情,像是潺潺的溪水。 而陈翊知道后,气哄哄道:“你们怎么办事的?真是一群废物!”他说着就将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 裴介休息了一整日,公主也在他床边守了一整日。 亥时,公主开始困了,便用手撑着桌子眯起眼睛小睡一下。此时,裴介醒了,见公主睡了,就起身将她抱入被褥里,给她盖好被子。他忍不住,就望着公主,想多看她几眼。他看着她的眼睫毛,长如蒲扇般美丽,看着她清秀的脸庞,他越发动心了。 他也喜欢公主,可他只能忍,只能隐藏自己对她的感情。 可是,有时候,你越隐藏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你陷得越深。 他多想和她在一起,可他不能,也没资格。这样想着,他便拿着剑去了庭院。 他又开始练起了剑,尽管手臂有些抽痛。 月光洒了一地的清辉,夜色星空下,他手执银剑,手腕轻轻转动,将剑向前一刺,又旋转着将剑舞来弄去。庭院的残烛在他的剑光跳动之下,忽明忽暗,雪一样飞舞雀跃的花儿渐渐坠落到冰冷的地面。 清晨未时,公主醒了。见自己躺在床上,裴介却不见了,便立即起身去寻。 庭院中,裴介还在练剑,公主看他如此,一脸担忧地问道:“裴哥哥,你手伤好些了吗?你要是还没好的话就不要练剑了,你的手,疼吗?” 裴介把剑收起,作揖行礼道:“回公主,末将已无碍。来人,给公主备用早膳。公主,末将还有事,先行告退。” 公主正打算将他留住,他却走得飞快,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她只能看着他走时风吹落下的树叶,静静发呆。 第四章 初逃 晚上未时,公主正坐在窗前发呆,她看云卷云舒,看天高地远。忽然,一只鸽子飞来,爪子上还带着一张信纸。她把信打开,上面写着:有几日没见你了,出来逛逛,皇宫门口等你。——易成 她瞧了瞧殿外,见没人看守,就偷偷溜了出去。皇宫门口,陈翊果然在等着她。 “珞安,这里!”陈翊挥挥手小声招呼道。“易成,你怎么来这儿找我啊?”公主不解地问道。“几天都没见到你了,想找你逛街去。”陈翊笑着回道。“好,那,去哪儿呢?”公主问道。“就去解愁酒肆吧!”他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解愁酒肆。“秋墨,来一壶葡萄陈酿!”公主对秋墨招呼道。 “怎么了?不开心啊?”陈翊试探性地问道。“没有啊。来,喝酒。”公主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好,喝!”喝了几杯后,陈翊又继续问道:“我看你跟裴大将军挺亲密的,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嘘!别让人听见。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哦。其实,我从小时候就已经喜欢他了。我呢,为了能多跟他待在一起,我就天天跟着他,可是他就是对我不理不睬,但他也总是保护我。每次只要我出现困难了,他就替我挡着。就比如上一次,听说陈国太子要来了,有个婢女端来了一块玉,可我又贪玩,一不小心就把玉给摔碎了,母后知道后说要罚我跪三个时辰,裴哥哥就替我求情帮我跪了那三个时辰。还有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个贼人,竟然想打裴哥哥的主意。当时啊,你不知道斗争有多激烈,我担心他,还好裴哥哥教过我练过一些功夫和剑法,我也和他们厮打了起来。突然不知怎的,远方不知是谁朝我射了一箭,裴哥哥看到后立即就替我挡下了那一箭,我真是心疼死了,唉,他那个大傻瓜……”说着,便拿起酒杯喝酒,然后用心疼的眼神瞧着酒杯,似是在瞧裴介。 “看来你们感情挺深。”陈翊失望的说道。 “可他似乎只把我当妹妹看,不是很多哥哥都会对妹妹有保护欲吗?他虽然总是护着我,可我每次与他讲话时他都不理不睬,甚至有时还视而不见。但是没关系,我觉得只要我能这样跟着他、看着他一辈子,就足矣。”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可他是一国的将军,以后是要去战场杀敌的。如果哪一天,他战死了,你怎么办?”陈翊追问道。 “如果他战死了,那我也会跟着去死的。反正,我要保佑他,祈祷上天不要剥夺他的生命。”说着便双手合十开始了祈祷。 祈祷完后她说道:“哦对了,这些话可是秘密哦,你千万不要说与别人。”“行,我会永远替你保守这个秘密。”陈翊回道。 饮罢,他送她回宫。一路上,他们欢言笑语,嘻嘻闹闹,公主一下子就开心起来。而这些,裴介全看在眼里。这一路上,他一直跟着他们,直到看见公主回了寝宫,他才离去。 陈翊今日听了公主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非常难受,越来越想得到她。 次日,陈翊便写了封信,差人送往魏王那儿。魏王接到信后,拆开一看,是催促和亲的事。魏王思来想去,终于做出了决定。 “来人,给朕召见公主。”魏王命令道。 公主来到了正殿上,她开口撒娇道:“父王,召儿臣前来何事?您可是许久都未曾召见儿臣了呢!”“朕的宝贝女儿啊,父王其实很想你啊,只是朕最近一直都很忙啊!”说着,便宠溺的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公主也一脸幸福的笑了。 魏王继续说道:“女儿啊,父王想你今年也不小了,是时候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最近,陈国太子前来议政,就是为了和亲之事。人家太子亲自前来,态度已经非常诚恳了,而我国一直以来都与陈国交好、和亲。如今陈国势力强大,朕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什么?!父王,您让我去与那陈国太子和亲?!我不愿意!”公主气哄哄道。 “朕的宝贝闺女,这事是大事。不是你一句不愿意就可以推辞掉的。陈国势力强大,我们必须迎合他们,这事,你不愿意也得愿意!”魏王的语气加重了。 “父王,陈国太子我根本就不认识,更没感情,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父王,难道您忍心让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吗?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女儿后半辈子都不幸福吗?”公主生气的逼问道。 “女儿,父王当然不想这样。可这事关乎两国百姓安危,和亲事大,你不能这么任性胡闹!”魏王说道。 “我这不是任性胡闹,我只是在夺回属于我自己的婚姻幸福权,反正我就是不嫁!”公主气地大喊道。 “婚姻权?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都是没有自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你还是堂堂公主,不能不嫁!”魏王气道。 “我就是不嫁”公主又大吼道。 “你不嫁也得嫁,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吧!”魏王皱着眉头说道。 “我……哼!”公主气得掉头就走。其实魏王又何尝不想让公主留在自己身边呢,可是身为国君,自己的女儿身为公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可公主哪里明白这些道理呢,唉! 公主回到寝宫后非常生气,非常伤心。她这一生,只想嫁给裴介,其他人谁也不嫁。自从喜欢裴介以来,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仍何人了。 她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哭了半晌,伤心不已。她忽然想起皇兄,魏国太子魏几然。虽然平日不经常待在一起,可毕竟是亲兄妹,每次只要待在一块儿,就非常开心。想着平日里父王也很疼爱皇兄,兴许能帮帮自己,她决定去找太子。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公主喊道。 太子一听是公主,便起身去开门,调侃道:“哟皇妹,你终于舍得来找我啦!”“嘻嘻,太子哥哥,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大事要请你帮忙。”公主连忙回道。 “哦?是什么大事要我来帮忙呢?”太子问道。 “太子哥哥,你不知道,父王他太狠心了,他说他要让我嫁到陈国去和亲。我又不认识什么陈国太子,我凭什么要嫁给他?我对他更没感情,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太子哥哥,你应该也不忍心看着你亲爱的皇妹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吧?!太子哥哥,你平日里也讨父王的喜,不如你去帮我劝一下父王,让他别把我嫁过去。好不好嘛,太子哥哥?!”公主撒娇恳求道。 太子听后想了想,答应道:“好,皇兄答应你。”说着刮了一下公主的鼻子,公主甜甜地笑了笑。 说罢,太子就去找魏王求情。而结果当然是:没用。 公主急了,便又去寻母后。皇后知道这件事,却也无能为力。 她又去寻了太皇太后,她告诉太皇太后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不想嫁给陈国太子。太皇太后很疼爱这个宝贝孙女,便答应去找魏王。 “来人哪,请皇上到哀家这儿来一趟。”太皇太后吩咐道。 “母后,您唤儿臣前来,可是有事?”魏王问道。 “王上,哀家唤你来是为了珞安的婚事。她年纪尚小,又对那陈国太子没感情,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难道忍心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母后,您不是不知道,陈国势力强大,若我们不迎合他,两国就会交战,到时候生灵涂炭,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起的。母后,您老人家不要犯糊涂了,和亲之事,事关重大,不是您、我所能操控的,天下苍生,可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成祸乱呀!”魏王语气急急地说道。 “哀家怎会不知,只是舍不得珞安罢了,这国家是大事,家情是小事,唉!”太皇太后哀叹道。 “儿臣又怎么舍得珞安呢?可这我也没办法啊!”魏王也叹息道。 公主知晓后,实在伤心,跑去找裴介。 “裴哥哥!”公主喊道。 “末将拜见公主。”裴介行礼道。“不用行礼,快起来裴哥哥。”公主连忙说道。裴介起来后继续巡逻,公主则跟在他身后,眼神怅惘迷离地看着他。一刻钟以后,公主开口说道:“裴哥哥,我要和亲了。” 裴介顿了一下,却又只说了句:“嗯。”可他心里,如刀绞般疼痛。 公主见他这般冰冷的模样,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便忍不住问道:“裴哥哥,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为何每次见我,总是这般模样?你是不是讨厌我跟着你?” 裴介听她这般问,立即回道:“末将并不讨厌公主。”“那就是喜欢!”公主惊喜的喊道。 裴介听她如此一说又回避道:“公主嫁到陈国和亲,实乃国之好事。末将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转身走的那一刻,他的心,很痛很痛,却又只能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公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心里十分失落。 她失落地回到寝宫,坐在床边发呆。眼神迷离、轻蹙眉头,思念着裴介。 而裴介此时也心如刀绞。暗恋就是这样,明明非常在意,却非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他不敢靠近,也不能靠近。很多时候就是如此,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 明月映照着他们,似是在互传思念。微风起了一丝凉意,两人却都没有要睡的感觉。 次日,公主一夜未眠,眼睛有些红肿。阿氿给她洗漱好后,给她化了点淡妆。 公主忽然想起陈翊,想着让他想个法子。她偷偷溜出了宫,去了洛城客栈。 正巧,她刚到客栈门前,他便从楼上下来了。 “易成,易成!”公主向陈翊挥手喊道。“珞安,怎么,想我了?怎这么急着来找我。”陈翊笑道。 “谁想你了?我有急事找你,走,先去秋墨那儿。”公主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去了解愁酒肆。 酒肆里。“什么事啊,这么急?”陈翊问道。“我……我要和亲了。可我不想嫁,我不想和亲。我都不认识什么陈国太子,更对他没感情,我不想嫁。你是我的好朋友,肯定也不愿意看我毁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吧?”公主急急的说道。 陈翊听她如此一说并未作声。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不想看我这样。你这么聪明,不如,你帮我想个办法帮帮我,让我可以不用嫁过去,你帮帮我吧,好吗?”公主恳求地问道。 陈翊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是国家大事,不是你一个人的婚事,我无法帮忙。” 公主听他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劲儿地喝酒,失落地说道:“我这一生,只喜欢裴介一人,也只想嫁给他。可惜我们不会有结果……”“既然你明知不会有结果,为何还痴心不改?”陈翊练忙问道。 “我也不知为何。他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整个人生,我无法忘掉。”公主说着又喝了几口酒。 “珞安,其实你人生中不只是那一道光芒,还有其他的光照耀着你,你为何不肯看看?”陈翊又逼问道。 “或许是我太喜欢他了吧。自从喜欢他以来,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吧,”公主这样说着,突然问道“对了,你是陈国的商人,你可认识陈国太子?” 陈翊听她这样问,连忙说道:“我……不认识。”说着也喝了几口酒。 秋墨就在后面听着,他决定帮助公主。因为,他也喜欢公主。 饮罢,陈翊说道:“珞安,我突然记起今日还有些要紧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他只是听公主这样说,一时心慌,找个借口离开罢了。 秋墨见此,便过来与公主谈心。“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公主?!”秋墨故意问道。“唉,一言难尽啊!”公主叹息道。 “我可以帮你。”秋墨认真地说道。“你真的可以帮我吗?”公主惊喜地问道。秋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公主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倾吐了出来。秋墨心疼又心酸地看着她。 “我带你逃离这里。”秋墨开口说道。 “逃?我们能逃去哪儿?”公主不解的问道。 “你相信我吗?”他认真的问道。 “我相信你。”公主点头回道。 “好,今晚亥时,皇宫门口见。记得收拾好行礼,别让人发现了。” “嗯,行。你一定要来!”公主确认道。“好,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等你。”秋墨承诺道。 “嗯!”公主说着就抱了一下秋墨。秋墨愣住了,一瞬间心里的火花四溅、小鹿乱撞,心扑通扑通的跳。 公主回到宫里,心里五味杂陈。毕竟在这儿待了十几年了,终归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更不舍的,是裴介还有自己的至亲。她想在离开之前再好好看看他们。 她跑去看太子、皇后、太皇太后、父王,最后,她偷偷地跑去看裴介。可当她看到裴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终于崩不住,掉了下来。 他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舍不得。她偷望着他,没忍住,差点哭出声。 裴介听后面有动静,便转过头来。公主见此,立即捂着嘴巴跑开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依然边哭边跑。 裴介看到公主的背影,知道公主哭了。那一刻,他的心猛地痛了一下。他真想跑去追她,然后抱她入怀。可他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感情,可他越抑制,就陷得越深。 公主跑回寝宫,哭了几个时辰,眼睛已经红肿了。 “公主,别哭了,有我陪着你呢。”阿氿安慰她道。“阿氿,我好舍不得,我好难过。”她抱着阿氿边哭边说。阿氿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晚上戌时,公主收拾好行礼,说道:“阿氿,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离开?”“我愿意,只要能跟着公主去哪我都愿意。”阿氿郑重地说道。“嗯好,我们一起离开。”公主回道。 亥时。 公主与阿氿一同背着行礼偷偷逃出宫,跑去皇宫门口。果然,秋墨已在此等着了。秋墨见是公主,挥手悄声喊道:“珞安,这里!” “秋墨,他是我的贴身婢女,阿氿,我们要一起离开。”公主说道。“行,只要你乐意。”秋墨回道。 公主回头看向宫内,喃喃自语不舍的说道:“裴介,再见了。” “我们走吧。”“嗯。” 秋墨早已备好了马车,他们三人开始了逃离。 次日凌晨巳时,有人大喊道:“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裴介一听,终于知道昨日公主为何哭泣。他的心猛然一顿,抽痛了一下。 魏王和皇后知晓以后心急如焚,立马派大量人马去找。而此时,陈翊已经回到了陈国,并不知晓此事。魏王实在是焦急,决定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去找。 一日之后,魏王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辆马车的痕迹,猜想应该就是公主了。于是他立即带人兵分几路,在一个山丘旁找到了公主。 “女儿,快随父王回来!”魏王焦急地喊道。 公主一见是父王带着一队人马来了,开始慌了。秋墨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 他们继续往前赶,魏王又追了上去。随后,魏王对准马儿射了一箭。马儿被箭射中,直接“嘶”的叫了一声扑倒在地,秋墨三人同时从马车上掉下来,不过他们都手拉着手,三人并未摔伤。 “女儿停下来,别再逃了,快跟父王回去吧!”魏王喊道。“父王,您若是不让我嫁去陈国和亲,我就跟你回去。”公主喊道。“珞安啊,这不是儿女情长这么简单的私事。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快些同父王回去吧!”魏王又喊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秋墨,我们走。”公主说道。 他们继续往前跑,突然魏王喊道:“珞安,你若是不跟我回去我就用箭射死你身旁的婢女!” 公主听魏王如此一说,停了下来。但阿氿却说道:“没事,公主。我不怕死,快走!”说着便拉着公主的手往前跑。魏王见此情形,就从马背上拿出了一只弓和箭,对准阿氿,射中了阿氿的心脏。阿氿忽地倒下。公主大声哭喊道:“阿氿!阿氿!”秋墨则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先走吧!”说着就拉着她跑。 士兵们立即追上去将他们拦下。秋墨手执柄剑,与他们打斗起来。公主跑去抱着阿氿,泪光闪烁,伤心的喊道:“阿氿,阿氿……” “公主,对不起,奴婢不能再陪着您了,您要……要……保重……”阿氿说着眼睛便垂了下去。 “阿氿,阿氿!你快醒醒啊,我们一起离开啊,阿氿,阿氿!”公主撕心裂肺的喊道。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头发已经凌乱,衣服也沾满了泥土。 “珞安,跟父王回去吧,你逃不掉的。”魏王说道。 此时秋墨已被擒住。魏王继续说道:“你若再不回,我就把他给杀了。” 公主泪光闪烁地看向秋墨,担忧又无力地说道:“好,我跟你回去,放了他。” “放了他不行,若他再次把你带走怎么办?不过,饶他一命可以。朕会把他关进牢里好好伺候着。放心,朕不会伤害他,我怕你再伤心,女儿,别怕。”魏王和蔼的说道。 公主听父王如此一说,也没办法,只是担忧的看着秋墨。秋墨对她说道:“珞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被押上了马车,带进了牢里。 公主呆呆地看着阿氿的尸体,无力呻吟。 随即,魏王让人将公主带回了宫中。 第五章 告白 回宫以后,魏王见公主还是很伤心,不愿意和亲。他说道:“珞安,别伤心了,父王也心疼啊!可是陈国势力强大,若我们不迎合他们,只怕到时候会挑起两国的战争。到那时,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灵涂炭,你,忍心吗?父王身为一国之君,要思虑到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婚姻,更是所有百姓的安危和幸福呀!” 公主听父王这样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说道:“好,父王我答应去和亲。”魏王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女儿,你总算懂了父王的一片苦心。” 随后,魏王派人前往陈国商定和亲的日子。 “王上,和亲日子已定好,就于七日之后。”一个使臣前来说道。 “七日之后?这么快啊。”公主带些惊讶又悲伤的神情说道。 “嗯,朕思虑了一下,父王怕你再次出逃,就命人守在你的殿门口看着。”魏王说道。 “父王,我不会再逃了,但您别让人看着我。”公主乞求道。 “不行,以防万一!”魏王坚定道。“好吧!”公主微微蹙了蹙眉。 裴介知晓和亲的日子后,虽然表面看似毫不在乎,可内心已是千刀万剐。他只能将伤痛隐没在心里,哪怕再痛,也要忍。 这一晚,他彻底失眠了。 凉风萧瑟,远山连绵,微云依依。 他,望着月亮,神情冰冷的思念着她;她,望着月亮,神情忧伤的思念着他。 树枝摇曳,乌鸦飞过,鸟儿鸣叫,似是在互诉衷肠,互道思念。风吹过,只留下淡淡的忧伤。 这三日来,魏王一直派人看着她,见她没动静,便也撤了人手。 晚上未时,公主偷偷望了一下窗外。见没人看守,便忍不住对裴介的思念,偷偷溜了出去。 “裴哥哥,陪我喝酒吧!”公主见到裴介后先是痴痴地望着他,而后又说道。 “嗯。”他应道。 他们去了另外一家酒肆,公主痴迷的看着裴介,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与温柔。 而裴介虽然仍然一副冰山脸,心里却早已冰雪融化。 他们互相对坐着,一言不语。“要点些什么吗?”裴介打破尴尬的气氛说。 “你想点什么我就点什么。”公主看着他说道。 “那就喝酒吧。”裴介说道。 “好。小二,来壶酒,要最好的!”公主大声招呼道。 小二端来了酒。 这酒,非常猛烈,但又带些甘甜,入口极化。公主喝了几口说道:“裴哥哥,你也喝,你陪着你喝。” 裴介听着便端起酒杯,尝了几口,只觉十分猛烈,便说道:“这酒太猛烈,公主还是少喝些。” “不!今晚我难得和你一起喝酒,我要不醉不归!”她说完便猛地将酒灌下去,裴介用手拦住她,她笑道:“裴哥哥,你的眼里有一片海,真好看!” 裴介愣了愣,说道:“别喝了,末将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我就要喝!裴哥哥,我不要回去,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你说呢!裴哥哥,我好想你啊!我不想去和亲,我不想去和亲!”公主说着,又喝了好几杯酒,一下子就醉了,但她依然要喝。 “裴哥哥,我不要嫁给什么陈国太子!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呢!”公主醉醺醺的说道。 裴介见她喝醉了,便起身扶起她的腰,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公主,你喝醉了,末将送你回去吧!”裴介抱着她说道。 “裴哥哥,嗯……不,我要喝酒。”“你喝醉了,不能喝了。”裴介抱着她边走边说。 “嘻嘻嘻,裴哥哥。你的胸膛真温暖!嘻嘻嘻。裴哥哥,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我其实,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我不想去和亲,我这一生,只想嫁给你一人。裴哥哥,你真的好让我着迷。裴哥哥,我总是跟着你,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冰山脸啊?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无法自拔。这一生,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了。”公主在裴介的怀里醉道。 裴介听着,心里漾起一江春水。他也好想告诉她,他也喜欢她。但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给她的爱,一直都很安静。他一直都在关注她,一切她知道或不知道的方式。 到了宫里,他正要抱她到寝殿里。她突然说了句:“裴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裴介,裴介……” 裴介依然不作声。 突然,她搂住裴介的脖子,朝着裴介的嘴吧亲了上去,裴介停住了脚步。 她的嘴唇是那样的甜腻而湿热。裴介既没有拒绝她的亲,也没有回吻,只是不动声色地站着,但他的心,已经波涛汹涌。他多想,与她这样,可他不能。 过了一会儿,她放开了他,对他说道:“裴介,我真的,好喜欢你,你娶我可好?” 裴介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公主,你喝醉了。”说完便抱着她又往前走。 到了寝殿,他把她抱到床上,盖上锦被,见她睡了,便转身要走。 就在转身之际,她把手伸出来,抓住裴介的左手手腕,梦呓道:“裴介,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裴介。” 他听她这般说,也很想留下来,陪着她。但他只陪了她一会儿,待公主沉沉睡去,便将她的手松开,转身离去。因为,他只能总走。他不能在公主的寝殿待太久。 他只觉得心里又暖又难受,因为他不能拥有她,那种明明两人相爱却又不得不分开的滋味,真是,撕心裂肺般疼痛。 他想再回头看她一眼,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如果可以,他多想,陪着她,一辈子。 次日未时,公主醒来了。她回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脸红了,心里像有只小鹿一样,到处乱撞。 她心里这样想着,越来越想找裴介要个回复,便要出宫溜出去。 第六章 和亲 正欲溜出去找裴介,却不想刚起来,皇后便来了。 “母后,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公主问道。 “怎么,不想让母后来看你啊?”皇后反问道。 “不是,我恨不得您天天都来看我呢,嘻嘻嘻!”公主笑道。 “傻丫头,你还没用早膳吧?来人,给公主备用早膳。”皇后吩咐道。 婢女们端来了早膳,公主看着桌上丰盛美味的菜品,咽了咽口水,开吃了起来。 “嗯!好吃!真香!母后,您也来一口啊!”公主撒娇道。 “呵呵呵呵,好吃就多吃点,母后已经吃过了,不用。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这丫头,哈哈!”皇后笑道。 她们母女俩待在一块儿用膳、聊天,待了一整个白天,到了傍晚残阳西照时才离开。 晚霞千里,星斗横斜,景色真是再美好不过了。可若是能与最爱之人一同赏景,那就更好了。 公主这样想着,便忍不住又偷偷溜了出去。却又没承想,刚出宫,就碰到了父王。 “嗯?你这丫头,又打算去哪儿啊?”魏王一脸严肃地说道。 “没……没去哪儿。父王,这么巧啊,您也出来散心啊。哈,我陪您吧!”公主一脸笑意而又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啊,就知道跑出去,看来,父王又要加派人手看着你了,唉!”魏王一脸无奈地说道。 “别啊父王,我没逃。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待在宫里太闷了,出来散散心而已。嘻嘻,父王,您就别再派人来看着我了嘛!”公主笑着撒娇道。 “你这丫头,先陪父王去散散步吧!”魏王说道。“好呀,许久都没和您一起散步了呢!您看那颗星星,真亮啊!嘻嘻嘻!”公主开心道。 他们一起散步,看漫天星河,看晚霞与夕阳,看月亮升起,一路上欢言笑语。 突然,散着散着,就正巧碰到了正在巡逻的裴介。 裴介见是王上和公主,立即作揖行礼道:“末将拜见王上,拜见公主。”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地上,不敢抬头。 公主见是裴介,心就像小兔子一样跳得飞快。可父王在这,她也不便说什么。 “爱卿请起。”王上回道。 “王上,公主,末将还要巡逻,先告辞了。”裴介接着说道。 “嗯,好,去吧。”魏王应允道。公主见裴介这么快就走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裴介不敢看着公主,只好快速离去。但其实,他很想看着她。 散完步后,魏王对公主说道:“不派人看着你可以,但是朕会把你的门锁起来,不到和亲之日,不许出去。朕会每天派人给你送饭。” “别啊,父王……”公主正要撒娇恳求,王上却说道:“好了,回去吧,天色晚了,早点休息。”说完,便让婢女拉着公主回了寝殿,随后,又把门锁住了,连窗户都锁住了,一只鸟也别想进出。 “父王,您别这样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父王,放我出去!”公主一边敲门一边大喊道。 可魏王没有再理她,只说了句:“珞安啊,早些休息吧,时辰已经晚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公主见父王没有理她,也没办法,只好坐在窗边发呆。虽然窗户已锁,但透着薄纱,还是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的。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看星星,看月亮,看花、草树木,始终都看不到裴介的影子。 这时,裴介正在公主的窗墙边,在她看不见的一个地方吹着萧笛,安慰她,倾诉思念。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 公主听见这萧声,便往窗外看,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好静静听着。只觉得这曲子非常地忧伤、好听。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日日夜夜思念着裴介,却不能嫁给他。她多想他啊,他又是如此的想她。 他只是静静地吹着萧笛,却吹出了肝肠寸断的感觉。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的深。但他从未表达。有一种隐忍,其实是蕴藏着的一种力量;有一种静默,其实是惊天的告白。 后来的几天,他每晚都会到她的窗前吹萧,倾诉对她的思念。 第七日晚上酉时,公主越来越觉得奇怪,为何总有人在晚上时吹萧,萧声又是如此地凄凉忧伤。便忍不住一直看、一直看,直到裴介正欲离开之时,露出了一些背影,公主看到那背影,连忙说道:“裴介,是你吗?裴哥哥,裴哥哥!” 裴介听到后,立即匆匆离去,什么话也没说。 而公主则一直喊,可是没人应答,只好一脸失望地回到床上。 明天就要和亲了,可她一点儿也不想嫁过去,她只想跟裴介在一起,厮守到白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便干脆又起身坐在窗前,凝望着月亮,想念着裴介。 而裴介此时此刻也在庭院前,遥望明月,思念着她。他只要一想到,她就要离他而去,一想到明天她就要去和亲,便心如刀绞,疼痛不已。随后,他用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银剑,手腕轻轻旋转,又开始练起了剑。 每次他很想她时便练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他把剑往右边猛地一张一伸,落叶纷崩。 而她,则静静地,静静地想念着他。 此时此刻,陈翊正坐在树上,也望着月亮,想着公主,想着明天和亲。 次日清晨巳时,门被打开了。皇后派了许多婢女给公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打扮好后,便从殿内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着一件红色罗裙缭姿镶银边之际,红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大红色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红色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根大红坠色的玉簪子。如玉的耳垂上带着大红的缨络坠,碳黑色的柳叶眉,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一双含情目,一双柔荑、纤长的白皙,红红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整个人显得特别漂亮。 她看了看殿外,一下子便看到了裴介。她痴情的、不舍的望着他,泪水都快要掉出来了。她立即眨巴了下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的心好痛,但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只能隐忍。 她与皇后、魏王、太皇太后、皇兄分别拥抱说辞后,她不舍的看向裴介。她多想抱抱他,她多希望今日所嫁之人,是裴介。 她的眼里再次噙满了泪水,但她怕母后看到,随即又说道:“父王,母后,皇祖母,皇兄,再见了。” 随后,她走到裴介面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送到了裴介的手里。 “裴哥哥,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佩,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当作留念。裴哥哥,再见了。”她眼含泪水,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公主保重。”裴介作揖行礼道。他中攥着玉佩,上面还有她的一丝余热,心里像刀绞般疼痛。 公主不舍的看着他,慢慢向后退,盖上红色头纱,转身离去。 这一刻,他终于抬起头来,温柔又不舍地看着她,心不断抽痛着。 公主上了马车,她坐在马车里,暗自哭泣。马车后面跟了一队护送公主和亲的人马。 她与他,就这样,分别了。 天气是如此的晴朗,可是地上的人,心情却是如此的差。 这边。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楞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年轻英俊如琐玉,英气逼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双眸。身着一身红色广袍,袖口处镶绣着金钱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乌发束着红色丝带,头发上戴着树发嵌宝紫金冠,无不俊美。 几个时辰以后,便来到了大殿之上,等候公主的到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已将近晚上未时,公主到了陈国。 婢女们搀着公主,扯着裙尾,一同来到了大殿之内。因为公主是盖着红色头纱,并未瞧见太子长什么样,便也不知道是易成。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太监大声宣道。 陈翊和公主一同伸出手,准备行礼。陈翊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太监一一宣道,他们也一一作揖行礼着。“送入洞房。宣,新人行礼完毕,魏国公主被封为太子妃。”太监继续宣道。 太子妃被搀扶着,进了婚殿内。 陈翊招待了一下可人便被陈王叫回了婚殿陪太子妃。 她静静的坐在那,神情忧伤。 他进了殿内,看着她一袭红衣,宛如仙子般美丽。她见一男子进来,便猜想是新郎太子。 他呆呆的站着那儿,痴痴的看着她。一刻钟以后,他走近前去,用手拿住红纱盖头的一端,正想掀开来,却突然顿了顿。 因为,他看见了她流下的眼泪。她哭了,哭得是那样悲伤,那样的悄无声息。 他忽然又怕她看见自己就是易成以后会生气,他想着,她应该在想着……裴介。 他便没有再掀开那个红盖头,转身离去了。 他跑去树上,边喝酒边看月亮,神情黯然。 而此时此刻的裴介,一直在练剑,思念着她。练累了,便掏出怀里的玉佩,看着它,思念她。 魏王也已经将秋墨放了出来,因为珞安已经和亲了。当秋墨知晓以后,也开始借酒消愁。 陈翊虽然得到了她这个人,却未能得到她的心,心里愁苦不堪。 她坐在殿内两日,悲伤了两日,不曾掀盖头,不曾出门。蜡烛已经燃尽,她还是坐着。 第三日,她想起裴介的那句话:公主保重。 她想着不能这样颓丧,便命令婢女们给自己梳洗打扮。由于刚来到这陈国宫中不久对地形还不熟悉。皇上便派遣了一位叫阿古的婢女做太子妃的贴身婢女。 她打起精神,努力平复好心情,便偷偷溜了出去,想去街市上玩会儿。 正巧,陈国公主陈沁路过这里,见一女子鬼鬼祟祟,立即说道:“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 太子妃一听,便转过头去看。陈沁见这女子生得如此漂亮,不觉惊讶了一下。 “呃,嘿嘿,我是太子妃,我刚来这儿还不熟,出来散步溜达,迷路了。”太子妃说道。 陈沁一听是太子妃,立即说道:“太子妃姐姐,真的是你吗?哇,你真的好漂亮啊!”陈沁惊讶道。 太子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早就听闻魏国公主是个仙子般的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陈沁笑道。 “嘻嘻。听说陈国街市可热闹了,公主妹妹,你能不能,带我出宫去玩一趟?”太子妃问道。 “当然可以了,我也很喜欢出去玩,走吧,我带你去!”陈沁回道。 陈沁带着她来到了街市上。只见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地方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热闹非凡。 “哇,这街市好大啊!”太子妃惊叹道。 “那当然,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陈沁笑道。 刚好太子妃饿了,便随着她来到了一家饭店。饭店的食物可真是美味啊,有猪蹄、烤鹅肉、鸭肉等等,丰盛美味。她们又去逛茶坊、酒肆,玩了一整天。 “对了,姐姐,你跟我皇兄相处得怎么样啊?”陈沁好奇的问道。 “也没怎么样。大婚那晚他来殿内没几分钟就走了,我还没见过他。”太子妃回道。 “想来他一定是害羞了,哈哈哈!我那皇兄,他以前没碰过多少女人,姐姐你这么漂亮,他一定是害羞了呢!陈翊他这个人啊,挺好的,而且他很帅气,以后姐姐你一定会喜欢他的!”陈沁笑着说道。 太子妃只觉得陈翊这个名字很耳熟,却也没有多想些什么。 她们逛了街市,晚上未时,她们一同从街市回来。 这时,恰巧碰到了刚议完政事的陈翊。 “皇兄,好巧啊,你来庭院散步?”陈沁看到陈翊问道。 太子妃一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易成,还是太子,自己的丈夫,她懵了,眼睛都呆住了。 “嗯。”陈翊见是珞安,尴尬的回道。“哈,皇兄,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陈沁看着他们俩,识趣的走开了。 “是你啊。”太子妃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 “嗯。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怎么样的。”陈翊低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说自己只是一个商人?为什么明知我有喜欢的人还逼我嫁过来?为什么?”太子妃眼眸含泪,哽咽的低喊道。 “对不起。”陈翊回道。 太子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便离开回了寝殿。她只觉得心里很生气,很难过,她坐在床边静发呆,静静思念。 陈翊只觉心里烦闷,也回了自己的寝殿,静静发呆。 而此时的裴介,正在洛城街市上巡逻。他多么希望,能像从前一样,巡逻到一半,就能看到公主。他突然幻听了一声:“裴哥哥!”他幻听了,他以为是公主在唤他,立即转过身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裴将军?”旁边一个士兵问道。 “没事,走吧。”裴介回道。 他太思念公主,才会这样。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是将军,他是要去战场杀敌的,他是要保护天下百姓的,即便是喜欢,也不能得到。 第七章 篡位 次日为新婚三日后,按照习俗,夫妻二人是要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的。而皇后已死,便由香妃替代。他们二人各自从殿内出来,先后来到了大殿内。 “太子妃给父皇、姨娘请安。”“儿臣给父皇、姨娘请安。”陈翊和珞安一同说道。 “嗯……好,好,起来吧。珞安,来这宫中,可有什么不习惯?”陈王问道。 “并未有任何不习惯,吃住都挺好,多谢父皇关心。”太子妃回道。 “嗯……太子,你可要好好对待珞安要是珞安有什么不适的,你可要多关心关心她。”陈王说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陈翊回道。 聊罢,两人便回了寝殿。 路上,陈翊追着太子妃说道:“珞安,还生气哪。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那么信任你,你却骗了我这么久!”太子妃生气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就不能做回以前吗?”陈翊问道。 “哼,看你表现。”太子妃撅着嘴边说道。 “好嘞!”陈翊听她如此说,松了一口气。随后,陈翊一直很关心珞安,给她端茶、倒水,做好玩的小东西逗她笑,给她讲笑话,这才让太子妃心情好了许多。 “好了,现在我不生气了,我们做回好朋友吧!”太子妃笑道。 好朋友?其实他更想听到的,是恋人。但是毕竟感情得慢慢来,便应道:“你终于不生气了,哈哈,好,好朋友,走,我带你去玩!” 太子妃一听他说要逛街,又开心起来。 “我说过要带你来这儿玩,就一定会带你玩。”陈翊牵起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 太子妃见他牵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陈翊见此,心里只觉一凉,却故作淡然地说道:“走吧,哈哈哈!” 太子妃回眸一笑道:“看,那是什么?”陈翊见她那一笑,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更是动了心,痴迷的望着她。 “哎,我问你话呢!”太子妃突然大声说道。 “噢,那是街市上最有名的玩火狮子王。”陈翊缓过神来回道。 “走,我们去看看!”太子妃好奇道。 晚上,群星低垂如挂,星光灿烂,明月照耀,他们正欢言笑语,互相嬉闹。 街市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无不开心。 “珞安,开心吗?”陈翊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开心,嘻嘻嘻。”太子妃笑道。 “你跟我待在一起这么开心,那以后,你可不许生气了。”陈翊笑道。 “嗯,好,我不生气。”太子妃回道。 “嘻嘻,哈哈,我们去那边玩吧!”他们又到处游逛,无不欣喜。 次日,太子妃觉得待在宫中太烦闷,正想去寻陈翊,但陈翊议论政事去了,便去找陈沁。 “陈沁,宫中好烦闷,我们出去玩吧!”太子妃问道。 “好啊姐姐,我也正想去找你玩呢!”陈沁回道。她们二人出去逛街市,不亦乐乎。 而另外一边,陈翊的眼线在魏国已经有了些动静。陈翊觉得这个时机正好,便骑着马儿与阿启悄悄来到了魏国。 “怎么样,可有进展?”陈翊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他们开始秘谋。 “今晚亥时,准备行动。”陈翊说道。“是。”眼线遵命道。 “阿新,我信任你,如果事情成功了,就封你为王。”陈翊对着一个叫阿新的手下说道。 “承蒙太子殿下信任,多想太子殿下。”阿新回道,心里得意洋洋。 晚上亥时,陈翊带着一队人马闯入大殿,裴介见有动静,立即也带着一队人跑去。 陈翊看见魏王说道:“父王,对不起了。”魏王睁大眼睛喊道:“陈翊,你要干什么?来人哪,快来人!” 陈翊举起剑就往他身上刺去,只见鲜艳的红血溅了一地。裴介赶到,大喊道:“王上!快,救驾!” 他立即冲上去扶起魏王,魏王只对裴介说了句:“要……要护公主平安、和……和幸福……”说完,便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王上,王上!”裴介大喊,立即抽出剑鞘里的银剑,与陈翊厮打起来。 只见两人如洪水猛兽般,气势凶猛。刀剑在空中划出好几道亮光,形成好几道弧。声音噼里啪啦,非常刺耳。 可惜裴介的武功不如陈翊的功夫那样高深,最终被陈翊擒住。 “裴将军,原来你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哼!来人把他给我……”他正要说斩,却忽然想起珞安曾经跟她说过的:“如果他死了,我也会跟着去死的。” 他顿时愣住了,想了想,便只好说道:“把他给我关进牢里去,不许放出来!”他命令道。 裴介身上已有许多鲜血流出,皮开肉绽。他的眼睛瞪着他。 “你瞪我!呵!要不是因为珞安,我现在早就已经将你千刀万剐了,哼!拖下去关起来。”陈翊气哄哄道。 裴介听到珞安这两个字,心里顿时抽痛了一下。“你把公主怎么了?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她,我定会杀了你!”裴介吼道。 “如今,她是我的太子妃,我自是不会亏待她。我与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来人,快将他拖下去!”陈翊大喊道。 几个侍卫将裴介绑起来,押着他进了牢房。裴介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随后,陈翊又将魏皇后及其他些个婢女都杀了,将太子魏几然和小幽、叶宁都一并关进了牢房之中,又将魏王的一些信任的忠诚的大臣们也杀了。而后,立阿新为魏国新王。 阿新嘴角歪斜一笑,心里得意洋洋。阿新是原魏王最得力的手下,最信任的大臣,但却是陈翊安插的眼线。 随后,陈翊与阿启一行人赶回陈国,将此事封住,下命令不许向太子妃提起此事,违令者,斩! 而此时此刻的太子妃,只觉心里猛然抽痛了一下,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而陈沁知道以后,直接跑去找陈翊,气愤地说道:“皇兄,太子妃姐姐她这么好,魏王还是你的岳父,你怎么忍心这样做?!” “我自有我的理由。”陈翊淡淡地回道。 “理由?皇兄,你是想要权位想疯了吧?!”陈沁逼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若没什么其他事情,就回去吧,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子妃,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出去!”陈翊吼道。 陈沁也是替太子妃感到同情怜悯,可她又不能帮太子妃什么,只能帮她维持一下快乐。 太子妃依然什么都不知道。次日,她依然如从前般找陈翊玩乐。 “陈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每次找你你都不在,不是说好要陪我玩的吗?走,去玩啊!”太子妃笑着喊道。 “好啊,走吧!”陈翊见太子妃一脸笑意,便知道她还不知此事,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一同与她去了小亭湖上划船游玩。 太阳高照,水波粼粼,湖里有些鱼儿在水中游荡,还有些石头和水草,景色美极了。 他们划着一艘小船,在船上互相嬉闹,互相泼水,甚是开心。 只是,太子妃突然想起,有一日她因为贪玩,落水了,是裴介救了她,当时,母后可是心疼。 突然,她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有些想哭了。 “珞安,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就不开心了?”陈翊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是莫名觉得心痛,忽然有些想父王母后他们了。”太子妃回道。 陈翊一听,心里只觉一慌,立即转移话题道:“你看那鱼儿,真可爱,真活泼,跟你一样。” 而太子妃却继续说道:“对了陈翊,你见过我父王吧,上次你不是去过吗?改日我想和你一起回去看看,我父王和母后,待人可慈祥了呢,还有……”她止住了话语,因为她想说裴介。 “嗯……我知道。”陈翊心虚的回道。随后他又转移话题,讲了许多笑话逗她笑,不亦乐乎。 他多想,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然后陪着她,看尽所有日月星辰。 而此时的裴介,关在牢房里。他从怀中掏出玉佩,看着它,思念着她。想起珞安和亲时自己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她那不舍的眼泪,心里顿时又如刀绞般疼痛,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第八章 再逃、误跳忘川 几日后,太子妃又去找陈沁玩,陈沁应道后,便和她一起出去游逛去了。 她们在街上到处乱窜,甚是开心。 忽然太子妃饿了,去买糖人吃。街市上的糖人种类繁多,她们开始挑选。 突然,太子妃听见一人说道:“可不是嘛,听说啊,还是咱们陈国太子亲自杀的呢!真是太惨了,连自己的岳父和岳母都杀,真是杀人如麻。”又听一人说道:“是啊是啊,我还听说,魏国大将军被关了起来,还有魏国的几个公主和太子、太皇太后都被关了起来。听说啊,现在魏国已经立了新的皇帝,听说那人是咱们陈国太子的得力下属呢!”“哎你说他这么做为什么啊?”“自然是为了权位咯,你想啊,让自己忠心的人去夺皇位,自然也好管理些嘛。唉,只是这人心易变,难保那新皇帝不会造反。”“唉,也是!” 虽然陈翊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可毕竟人口难挡,城里百姓议论纷纷,这不,就让太子妃给听到了。 “几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魏国真的变成这样了吗?”太子妃立即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有假。哎你可别到处传啊,太子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听说,是为了不让太子妃知道。”说完便走了。 太子妃呆呆的看着地上,转身问道:“陈沁,我父王母后死了,你知道吗?” “我……”陈沁结结巴巴的说。 太子妃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便立即跑回宫里,找到陈翊质问他。 “陈翊,你给我出来!陈翊,你给我出来!”太子妃边喊边冲进去。 “珞安,你怎么了?”陈翊惶恐道。 太子妃眼睛瞪着他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父王母后杀了,你是不是把裴介叶宁他们都关起来了?” “珞安,你冷静点儿。”陈翊回道。 “我问你是不是?”太子妃眼眸含泪,大声吼道。 “是。”陈翊低声回道。 “为什么?我父王他们并没有得罪你,他们惹你什么了,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把裴介他们关起来?他们得罪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做?!”太子妃眼眶红肿的哭喊道。 陈翊只是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我要杀了你!”太子妃见旁边有一把剑,气愤地嘶喊道。随即便将剑抽了出来,向他刺去。 就在她刺向他之际,阿启立即冲了过来,将太子妃打晕。太子妃随即晕了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陈翊立即扶住她,抱着她送回了寝殿。 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便命令道:“来人,好好照顾太子妃,别让她着凉了。” 陈翊心里烦闷,跑去坐在树上喝酒,可是不管怎么把自己灌醉,心里依然很烦闷。 次日,太子妃醒了。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燥,眼眶红肿。她的心,好痛。她太难受了,便一个劲儿的哭。 阿古心疼她,安慰她道:“太子妃,莫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她抱着阿古哭道:“呜呜呜呜,呜呜,阿古,我的心,好痛。呜呜呜呜……” “太子妃,您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吃点儿东西吧。”阿古心疼的说道。 “我不想吃。”太子妃无力地回道。她呆呆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十分憔悴。 每晚她都通宵无眠,烛泪凝结。月光萧瑟,珠帘垂挂,她呆呆的望着天空,思念已逝去的和被关在牢房里的亲人,思念裴介。 她无声哽咽,眼泪不自觉地又流了下来,一串又一串泪珠掉在了枕头上。她已经不吃不喝连续五天了。 次日,第六天。陈翊知晓以后,来到了太子妃的寝殿,说道:“珞安,起来吃点东西吧。” 太子妃一见他来了,便转身背对着他,说道:“我不想见到你,出去!” 陈翊端着一碗粥走到她床前,恳求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你再怎么不想见我也得吃点儿东西啊,你吃完了我就出去。” “我不想吃,你给我出去!”太子妃红着眼睛瞪着他说道。 陈翊见她如此执拗,直接把她摁起来,用另一只手把她的下巴抬起,强行将粥给她喝了下去。 太子妃被强行灌了粥之后,气愤的将碗打翻在地,吼道:“你给我滚!” 陈翊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说过以后不会生气吗?这话还作不作数?” “不作数,不作数,不作数!我恨你,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太子妃这样吼着,眼圈又泛起了红,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陈翊见她如此恨自己,心顿时觉得很痛,只好出去了。 她见他出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了裴介,痛哭了起来。她这样连续了好几日。陈翊也难受了好几日。 这一日,陈沁等她一个人冷静后来安慰她。 “姐姐,别哭了,你看你一个大美人都哭成老黄花了,你怎么这么憔悴啊?!别哭了,我知道你很伤心,节哀顺变啊姐姐!” “带我去喝酒吧。”太子妃伤心的说道。 “好,我带你去,那你先起来吃些东西,好好打扮打扮。”陈沁说道。“来人,给太子妃沐浴更衣,再备些晚膳来。”陈沁又吩咐道。 婢女们给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她只吃了少许晚膳便不想再吃了。 “去酒肆吧。”她淡淡的说道。 那一夜,她在酒肆喝了许多酒,她本想借酒消愁,却不想,越喝越愁。她把自己灌得烂醉,陈沁心疼的看着她,却又帮不了她。 晚上酉时,陈沁扶着喝醉的太子妃回宫,正巧碰到一脸愁苦的陈翊。 “皇兄,正好,我没力气了,你来扶她吧,她喝醉了。”陈沁说道。 陈翊扶过太子妃,随后陈沁便回了寝宫。 陈翊抱着太子妃,虽然太子妃喝醉了,但她还有些许的清醒。她哭着喊道:“我不要你抱我,滚开!裴介,裴介,我真的好想你啊!”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就从陈翊的怀里挣脱开来,自己走。陈翊见她这样,心里只觉猛地一下很痛,非常嫉妒裴介。可她毕竟是喝醉了,哪有什么力气走路,刚走没两步,便要摔倒在地。 陈翊立即搂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不许她动。他听着她一直喊裴介的名字,心酸得很。他多希望,她嘴里喊的,能是他的名字。 他将她抱回床上,看着她,心如刀尖般,一点一点的抽痛。 次日清晨未时,太子妃醒了,心里只觉得很痛。 阿古过来说道:“太子妃,皇上和香妃娘娘召您进殿呢,您快些起来打扮一下吧,别让皇上他们看到您这副模样。” 太子妃一听,只好起来梳洗打扮,随后便来到了大殿之上。 一到殿内,见陈翊也在,便对他视而不见。 “太子妃参见父皇、姨娘。”太子妃作揖行礼道。 “嗯……起来吧。马上就到中秋节了,到时你们二人要一起去寺庙祈福啊。”陈王说道。 “太子妃领命。”“儿臣领命。”他们二人一同遵旨说道。 聊罢,便让他们二人回了寝殿。 太子妃先走了,没有与陈翊一同回去。她恨他,便一直对他视而不见。 随后,陈翊追了上来,对她恳求道:“珞安,你别这样了。” 太子妃并未理会他,只淡淡的说了句:“中秋节时你找别人替我去吧,我不想跟你一起去。” “不想?怎么?你是想和裴介跟你一起去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陈翊突然生气的吼道。 “夫君?当初父王把我嫁过来,就是怕有战乱。如今我嫁来和亲了,你却亲手杀了我的至亲!你有资格当我夫君吗?”太子妃眼眸含泪大吼道。 “你……”陈翊气得无话可说,太子妃转身就离开了。 次日,陈翊冥思苦想。最后终于决定放下面子,求她原谅。 他主动帮她拿东西,她却不要了;他帮她端茶倒水,她也不喝,只冷冷的说道:“你出去吧,不用再这样了,我不想见到你。”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如同腊月的冰块,冰凉刺骨。 他急了,便一把把她摁到墙上去,强吻了她。她拼命反抗,可他力气太大了,反抗不了,动弹不得。 他终于放开她,却瞪着她说道:“我告诉你珞安,你不想见我也得见!” 她一巴掌扇了过去,“啪!”很大的一声响,她眼眸含泪嘶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不想见到你!我现在,只想见裴介!” 他听她说裴介,又摁住她说道:“不要再跟我提起裴介这个名字!你现在,要忘了他,忘了他!” “我忘不掉,我忘不掉,你为什么要逼我?!”太子妃眼眶红肿的吼道。 “因为我爱你,我要让你爱上我,忘了他!”陈翊忍不住吼道。 当她听到他说他爱自己时,惊讶到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爱上自己。但她还是冷冷的说道:“可我恨你,也忘不了他,我爱他。” “你不能爱他,你必须要爱上我,明白吗?你要爱我!”他嘶喊道。 太子妃流泪哽咽道:“不能爱他?是啊,我不能爱他。但难道因为这样我就要爱上你这个仇人吗?” “那你就原谅我,然后再爱上我!”他急着吼着恳求道。 而她只冷冷地说道:“不可能的,我这一生也无法原谅你,更不会爱上你。”眼神冰凉刺骨。 他松开了她的手,低声哽咽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是,我恨你,我更恨不得杀了你!”太子妃红着眼眶瞪着他吼道。 “原来你已恨我至此。”陈翊哽咽道。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太子妃淡淡的说道。 他只呆呆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走啊!滚!”太子妃又嘶吼道。 他只好转身离去,满眼失望,心里如火灼烧般疼痛。 夜晚,月光泻玉,大地千里,一片澄明晶莹,素洁清澈。 太子妃对阿古说道:“阿古,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她的眼里,满是悲伤。她想去找裴介,哪怕是死。 阿古也不忍心看太子妃如此伤心,便应道:“好。太子妃,天涯海角,奴婢都陪着你。” 她们收拾好行礼,见门外没人看守,开始了逃离。 而此时,陈翊正在殿内独自一人喝闷酒。 次日,陈翊忍不住对她的思念,便跑去珞安的寝殿里看她,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而且殿内行礼也不见了。 他慌了,他怕,怕她离开他。他的眼神里透过几丝不安,立即道:“来人,太子妃呢?太子妃去哪儿了?” “回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一个婢女回道。 他快步走出去命令道:“阿启,立即封锁城门,带上一队人马,跟我去找太子妃!” 由于借派了许多人手去寻太子妃,牢里戒备松了许多。这边,秋墨悄悄潜入牢里去救裴介。 他把牢里仅有的几个看守的人打晕,然后偷偷拿了钥匙,寻到裴介,把牢房门打开。 “裴将军,我是来救你的,不要问我是谁,先逃走再说!”秋墨对裴介说道。 “好,但是也请把太子等人救出来吧!”他们去牢房里寻找魏几然等人,可是他们将牢房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这时,看守的人醒了,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囚犯逃跑了!”秋墨一听,说道:“糟了,他们发现了,快逃!” 他们二人飞速逃走,看守的人追不上他们,只好全城搜捕。而他们二人,则逃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小山村。 另一边。陈翊带人到处找寻太子妃,最后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了太子妃。 “珞安,快随我回宫,别再逃了!”陈翊慌着大声喊道。 太子妃见是陈翊,对阿古说道:“我们快走!”说着,拼命往前跑。陈翊见此,便也下马去追,直接飞将上去,落到她们面前拦住了她们。 “珞安,不要离开我,跟我回去吧!”陈翊哀求道。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不想再见到你!”太子妃怒吼道。说完,便转身要跑。 陈翊见此,立即抓住她的手说道:“珞安,我们回去吧!” 她拼命反抗,瞪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不料,这坡是斜的,她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身体直接往后倒了下来,手松了开来。 陈翊见此,立即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摔了下去。阿启见此,立即带人上前追去扶住他们。而他们二人此时已经摔晕了过去。 阿启立即将他们二人带上了马,回到了宫内,命太医医治。 次日,太子妃醒了。此时陈翊还未醒,因为他保护着她,受了更多的伤。 太子妃呆呆的望着天空,眼泪一串又一串的掉了下来。她本来是想逃出去找裴介的,却还未逃出这座城,便被陈翊带了回来。她只恨自己力单弱薄,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她绝望了,太难受了。心,太痛了。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见阿古因为照顾自己太累而睡着了,她将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而后,见殿外没人,又出去了。 这一次,她不想再逃哪儿去,只是太绝望,想跳河寻死。 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走到一座山崖上。从悬崖上往下望,看到一条非常清澈的河水,她呆呆地望着那条河水发呆,想在死前再好好赏赏这世间的风景。可她并不知道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的,忘川河。 陈翊不久之后也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生怕太子妃离开他,便立即跑去太子妃的寝殿,却没看见她的人影。只见到一个婢女披着一件白色披风,趴桌上睡着了。 他大吼道:“太子妃呢?她又去哪了?” 阿古被惊醒了,一脸茫然的回道:“太子恕罪,奴婢并不知道太子妃去了哪儿。” 他又立即跑出去,命令道:“阿启,快带上一队人马,再随我去找太子妃!” 他想着,她这次并未带任何行李,也没有带走她的贴身婢女。她能去哪呢?可宫内不在,宫外也不太可能。难道,她想不开,要…… 这么想着,他的心更加慌乱了,更加担心了。他立即与阿启等人去山林里找寻了许久,终于在山崖上找到了她。 他看珞安站在山崖边上,担心又慌乱不安地说道:“珞安,你这是要干什么?快过来,别站那儿!”说着,便试探性的往前走。 她看他往前走,立即喊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直接跳下去!” “好,我不过来,你别跳!”他担忧的喊道。随后,他把手放在背面打了个手势,示意阿启带些人在下面的河流边等着,若是太子妃真的跳了,要立即去救。阿气一看便明白了,随即带了些人悄悄地下了山崖,往河流边走去了。但河流边有些远,便也花了些时间。 “珞安,你过来,你过来啊!”陈翊说着又悄悄走了几步。 太子妃一脸绝望地看着他。眼眸含泪,笑靥冷残。她开口说道:“陈翊,你不是想让我忘了他吗?现在,我就可以,永远的,忘了他。”说着便向后退了一步。 陈翊见她如此,立即喊道:“不!珞安,你别这样,你别跳。我只是想让你忘了他,没有想让你寻死啊!珞安,你先过来,过来再说!”说着,他把手伸了出去。 “可是我恨你!我恨你杀了我的至亲!这个仇,我忘不掉!我爱裴介,却得不到他。如今,你又将他关了起来,还一次又一次的逼我忘了他。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忘了他,现在,我就要永远的,忘了这些情,这些仇。”太子妃绝望的说道,眼泪已从眼眶里掉了下来,眼神里写满了绝望。身体向后退,往后倾倒了下去。 陈翊见她跳了下去,立即跑去想抓住她的手,却抓不到。他不安嘶哑哽咽的喊道:“珞安,不要!珞安!”随即他也跳了下去,把手使劲向前伸,抓住了珞安的手。 他搂着珞安的腰,说道:“如果你想死,那我就陪着你,一起死。” 珞安只是绝望地看着他,并没有说什么。她已经,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他们在空中旋转着,她松开了他的手,把他推开了。 两人都在空中悬落着,陈翊恐慌的喊道:“珞安,把手给我,珞安!” 珞安并未理会他,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淌了出来,心里想到:裴介,再见了。 随后,她掉入了忘川河里,而陈翊也跟着掉入了忘川河里。但他们却不知这是,忘川河。 随后,他们二人的那些记忆,都被抹去了。阿启等人终于赶到了河边,见太子与太子妃都跳入了河里,急忙命令道:“快!快将绳索拿来,快救太子和太子妃!” 一会儿以后,终于将太子和太子妃救了上来,而此时,他们二人都已经快要晕了过去,阿启立即将二人送上马,带回宫内。 “快,快传太医,把宫内最好的太医都给请过来,快!”阿启急忙命令道。 随后,太医们赶到,立即给二人诊脉。“回禀启将军,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他们二人都落了水,感染了风寒,恐怕,会失去些记忆。”二位太医对阿启说道。 “失忆?你可有法子治?”阿启问道。“老臣也无能为力,只有看自己的造化了。还请阿启将军命人随我来拿些药给他们喝吧。”太医回道。 “阿古,随太医去抓药。” 第九章 邂逅 阿启将太子和太子妃分别送回各自寝宫去休病。 他们二人昏迷了数十日后,终于醒了过来。而他们,早已忘了对方,也忘了裴介等人。 “太子妃,您终于醒了!”阿古惊喜地喊道。 “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这是哪儿?”太子妃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是您的贴身婢女,阿古。”阿古回道。 “阿古?我的贴身婢女,不是阿氿吗?”太子妃又问道。 “阿氿是谁我也不认识,不过她应该是您之前在魏国的婢子。这儿是陈国,您现在,是太子妃。”阿古又说道。阿古见太子妃如此,便知道她确定有些记忆失去了。阿古觉得,失忆了,但其实也好,可以活得不那么悲伤。她尽量不去向太子妃提起这些事、这些回忆说与太子妃听,因为,她不想太子妃再伤心。 “太子,您醒了。”阿启惊喜的喊道。 “我昏迷了很久吗?发生什么事了?”陈翊问道。 阿启见他醒来并未提起太子妃,还问这个问题,想来是真失忆了。 “太子,您,可还记得太子妃?”阿启试探性地问道。 “太子妃?本太子,什么时候娶过太子妃?”陈翊更是不解的问道。 “噢,没什么。娶是娶了,不过并未有任何感情。”阿启撒谎道,他只是不想再让太子,受那情伤。 “嗯。扶我起来,给本太子沐浴更衣!”陈翊吩咐道,没有多想什么。 “阿古,我什么时候嫁入了陈国?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子妃问道。 阿古听她这样问道,立即回道:“回太子妃,您是前些日子才嫁过来的,因为贪玩,摔伤了脑袋,受了重创,这才失了忆。以前那些记不得的事就不要去想了吧,也没什么好想的。”阿古撒谎道。 “嗯……我是挺贪玩儿的,算了,不想了!阿古,给我梳洗打扮吧,再给我备些早膳,我好饿啊!”太子妃笑着说道。 “是,婢子这就派人去。”阿古听她这样说,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古给她梳洗打扮,命人端来早膳给太子妃吃。 随后,陈沁公主知晓了这些事情,得知太子妃醒后,立即跑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姐姐,太子妃姐姐,你醒了!”陈沁惊喜地喊道。 “你是谁啊?”太子妃不解地问道。 阿古用眼神悄悄示意她,请求她不要提那些伤心的事,陈沁一看便懂,便说道:“噢,我是陈国公主,陈沁。听闻太子妃姐姐到来,一直没来看你,这不,现在才来见你,你不会怪罪吧?” “当然不会,我可没那么小气。哎,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点儿。”太子妃边吃边说道。 “哦不用了,我用过早膳了。待会儿吃完早膳,我们一起去街市上逛逛吧!”陈沁回道。 太子妃一听说要去逛街市,便说道:“好呀好呀!我最爱出去玩儿了!”她惊喜道。 而此时,裴介正想去往陈国救她,却被秋墨拦了下来。 “如今你我二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救得了她。况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还是先派人打听下情况,静观其变吧!”秋墨对裴介说道。 裴介想了想,说道:“嗯。”随后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她,我喜欢她,但她喜欢你,你武功比我强。我想,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你了。”秋墨直言不讳地说。 裴介听他如此说,沉默着一言不发。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你要好好练剑和练功,才能有机会找她。别忘了你是怎么被陈翊擒住的。” 裴介没说什么。从此刻起,他们二人一起钻研剑法和功夫,练习对打。只希望有一天,能护她平安和幸福。同时,秋墨也派了个人去打听情况。 这边。 陈沁带着太子妃又出去逛街去了,到处玩儿,不亦乐乎。 而此时,陈国刘将军的女儿刘柒梦从塞外回来了,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陈翊。她与陈翊从小就玩在一起,算是青梅竹马。 只见一女子身着一件彩绘色芙蓉长锦衣,微含着笑意,一根粉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分儒雅之气,迈着莲花细步,体态轻盈地朝着陈翊的宫殿走去。 “殿下,柒梦终于见到你了,我在塞外可是好想你呢!”刘柒梦眼含着笑意说道,边说边扑过去抱着他。 陈翊见是柒梦,便也抱着她惊喜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人家才刚回来,这不,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嘛,嘻嘻嘻!”柒梦笑着回道。 “这么想我啊?你用过早膳了吗?”陈翊问道。“用过了。”她笑着回道。“不如,我带你上街市去玩玩,这么久难得回来一次,肯定想念街市的那些好玩意儿了吧?”陈翊又问道。“嗯呀,还真是想去逛逛呢!”随后他们二人去了街市上游逛。 “嘿嘿嘿,殿下,你看这个,好看吗?”“当然好看了,你戴上去,最美了!”两人互相嬉闹着。他们二人互相痴笑着看着对方。 “殿下,听说,你已经,娶了太子妃了。”柒梦忽然开口说道。 “嗯……不过,我与那太子妃并不认识,也没有感情。”陈翊回道。 “殿下的意思是以后若是认识了,就会喜欢她吗?”柒梦一脸有些不开心的问道。 “柒梦,你想什么呢?我这一生,只喜欢你一人,我绝不会辜负你。”陈翊郑重的说道。 柒梦听他如此一说,便立即开心地说道:“那殿下,你就娶了我吧?我可以不要那正妃之位,就算是个侧妃也行,我只要,与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好,过几日,我就同父皇商量,我们,再也不分开。”陈翊笑着回道。 这时,正巧碰上太子妃与陈沁,不过四人相隔有些远,中间隔着人群,并未瞧见双方,就这样,擦人群而过了。 次日清晨未时,陈翊正在庭院中散步。正巧,太子妃只觉有些无聊,便也去了庭院中散步。 陈翊散着散着,只见一女子穿着一见素白色的长锦衣,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腰系一条纯白绫缎,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一根玉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落在肩膀上,朱唇娇小可爱,整个人非常漂亮,仙气飘飘。 太子妃只见一男子身着一袭血白色的袍服,一尘不染,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眉以及一双星辰般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你是谁?”“你是谁?”他们二人同时问道。 “我是陈国太子,陈翊。”陈翊先回道。 太子妃一听说他是太子,心里不觉有些惊喜。她开口说道:“我是你的太子妃,魏珞安。” “你就是从魏国嫁过来的公主?”陈翊问道。 “是啊,怎么,瞧不起我?”太子妃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见你生得如此好看才如此问。”陈翊回道。 太子妃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更是开心。“你无聊吗?”太子妃问道。 “嗯……有些吧。”他回道。 “正好,我也挺无聊的。咱们一块出宫逛街市去吧!”太子妃开心的说道。 “你也喜欢逛街?”陈翊问道。 “也?还有谁?”太子妃问道。 “噢,没什么。”陈翊回道。“陈国街市如此繁华,谁不爱逛?!”太子妃开口嘻笑道。 “嗯……那倒也是。走吧,一起去吧!”陈翊说道。 随后,他们去了酒肆、茶坊、衣铺,甚是开心。他们又在街上逛了些小商贩,这时,太子妃瞧见一处卖糖人的地方。 “哎!你看那儿,卖糖人啊,走,买几串吃,糖人可好吃了!”她说着便直接牵起他的手往前走,陈翊只觉得这幕情景似曾相识,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她买了两串糖人,正要吃,突然,冲来了一辆马车,跑得飞快而又猛烈,东撞西撞,眼看马上就要撞上太子妃了,陈翊立即搂住她的腰,一个旋转,轻松躲过了那辆马车。 她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里有星辰,如此动人,便引得她,动了心。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突然说道:“没事吧,你该不会被吓傻了吧?” “谁吓傻了?我才没有呢!”太子妃恍过神来说道。 “那你干嘛这样?”陈翊笑着问道。 “哎呀,我……我,我哪样了?”太子妃不好意思的问道。 随后,陈翊模仿着她的眼神盯着她看。这下盯得太子妃春心蠢蠢欲动,脸都红了,她只好开口道:“哎呀,可以了!别模仿了,我知道了!” “哈哈哈,你怎么,脸红了!?”陈翊嬉笑道。他们二人,互相嬉闹,甚是开心。 第十章 另娶 次日晚上酉时,陈沁与太子妃在街市上游逛。而与此同时,陈翊正与柒梦在街市的一间茶馆里相会。 随后,他们二人便手牵着手幸福地走在大街上。这时,正巧与太子妃二人相遇。太子妃见陈翊牵着一女子的手,如此甜蜜,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皇兄,你怎么在这儿啊?!这是,柒梦……吗?!”陈沁惊讶的问道。 “嗯。”陈翊回道。 陈沁微微一笑道:“呃,好久不见,柒梦。我旁边这位,是太子妃,魏珞安。” 刘柒梦一听说她旁边的女子是太子妃,心里一顿,怎的生的如此好看,心里有些嫉妒,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微微一笑。 太子妃也只好回一笑。 晚上各自回了寝宫后,太子妃心里有些不开心,刘柒梦与陈翊如此亲密,只怕自己是个多余的了。这么想着,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阿古,你知道刘将军的女儿刘柒梦与太子是什么关系吗?”太子妃好奇的问道。 “刘柒梦?噢,听说,她与太子打小就相识,玩得甚好,算是,青梅竹马吧。只是,后来,不知因何事,她去了塞外。许久了,这些日子才回来。”阿古回道。 太子妃听她如此一说,心里还是有些酸涩,却也不想去多想,便睡下了。 次日未时,太子妃觉得无聊,又有些思念陈翊,便跑去找他。正想叫他,却见刘柒梦正在他殿中,两人嬉嬉闹闹,甚是开心。她心中,痛了一下,便只好回到自己的房中,静静发呆。 突然,她两手叉腰,撅起嘴巴说道:“哼!我才不生气呢!生气会变老,我才不要呢!” 这样想着,她突然发现腰上的玉佩不见了,大声喊道:“阿古,阿古,我的玉佩呢?你看见我的玉佩吗?” 阿古听她这样问道,她自然也听过一些她在魏国的事,也知晓她已将玉佩送给了裴介,却也不方便讲,只好说道:“太子妃,您的玉佩在您摔伤时不知掉哪儿去了,这个,婢子也不知。” “哦,好吧。”太子妃失望的回道。 而此时,裴介正与秋墨在小树林里练习剑法,裴介的心里,突然痛了一下。 这边。陈翊去找魏王商议要娶柒梦为侧妃一事,魏王没多说什么,立即应允了。 次日,便布置了婚房,刘柒梦坐在小轩窗前打扮。 “小姐,恭喜你,得偿所愿,终于要嫁给殿下了!”柒梦的随身婢女说道。 “给我打扮漂亮些,我要让殿下,只倾心于我一人!”柒梦笑着说道。 她手上拿了个红胭脂,放于嘴巴中间,抿上一抿,十分靓丽。 因为是侧妃,便也无法在大殿之上举行,只是简单的举行了一个婚礼。而陈翊也早就沐浴更衣好后,身着一袭红袍,乌发用红丝束起,十分俊美。 柒梦坐着轿子来到了幻心殿前,阿司搀着她的手,陪她下了轿子,一同进入了幻心殿。 她在殿内坐着,等着殿下的到来。而此时,陈翊也正坐在华丽的马车里,到了幻心殿前。他下了马车,也进了幻心殿内。 “殿下!”柒梦亲昵的喊道。 此时此刻,太子妃一听说后便急冲冲地跑过来拦住陈翊。 陈翊笑着看柒梦,正要掀起她的红盖头,太子妃跑过来生气的大吼道:“陈翊你个浑蛋!” “你干什么?!”陈翊也生气的回道。 柒梦一听,自己掀开了那红盖头,见太子妃如此,站起来说道:“姐姐这是做甚?今日是我与殿下的喜事,还望姐姐,莫要打扰。” “我绝不允许我的夫君三妻四妾!”太子妃生气的喊道。 “谁要你允许了?这里是陈国,我是太子,你只是一个妃子,我要娶谁为侧妃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陈翊气急败坏的吼道。 “啪!”太子妃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 刘柒梦见此情景,心疼的说道:“殿下,你没事吧?姐姐,殿下贵为太子,你还是莫要这样做。” “你给我出去,滚!”陈翊对着太子妃大吼道。 “你……”太子妃气得无话可说,转头就走掉了。 “殿下,你没事吧?我去命人取些药物来!”柒梦担忧道。 “不用了,你帮我揉揉吧。”陈翊温柔的说道。 柒梦取了些药物来,给他擦上,揉了揉脸。“好些了吗?”柒梦心疼的问道。 “嗯,好多了。有你在,我就不疼了。你真好!”陈翊温柔的望着她说道。 “我已经是你的妃子了,我也只爱你一人,自然是只对你好。”柒梦开心的说道。 陈翊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道:“柒梦,此生,我绝不负你。”二人甜蜜对视。 这边,太子妃气得脸都红了,她问道:“阿古,你说,我才是他的正妃,我不允许我的夫君娶别的妃子,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幸福而已,他竟然说我没资格,你说我哪儿错了?!” “太子妃,自古以来,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殿下身为太子,娶个侧妃是很正常的事,况且这事,皇上也是应允的,您还是莫要将事情闹大了,莫要动气。这样,才会显得大度,以后,您若是当了皇后,是要再看着他娶其他嫔妃的,那时,您要掌管整个后宫,若不大气些,怎能掌管得住?太子妃,您还是想开些吧!”阿古安慰她道。 太子妃听她这样说,觉得也不无道理,说道:“嗯……那倒也是。” “太子妃,既然您想开了,不如,明日您找太子道个歉如何?”阿古问道。 “唉,好吧!”太子妃无奈的说道。 这边,打听情报的人回到小山村禀报。裴介知晓了珞安失忆了,又放心又心酸。放心的是,失忆了,便不会再如此伤心;而心酸的是,失忆了,便也不再记得他了。 那他,也只好选择不去打扰。他给她的爱,一直很安静。 次日,太子妃去承龙殿找陈翊。 “你来做什么?你又要干什么?”陈翊一看太子妃来了就生气的问道。 太子妃见他气还未消,低声说道:“呃……那个,我,对不起。昨日之事,确实是我冲动了,你,别生气啊。” “你也知道啊!”陈翊回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打扰你与柒梦姑娘的喜事,我也不该打你。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吧!”太子妃又道歉道。 “原谅可以,看你表现。”陈翊回道。 随后,他去哪儿,她跟着哪儿。她给他端茶、倒水。不多久,他就气消了。 太子妃又去了幻心殿,她对柒梦道歉:“柒梦妹妹,实在是对不住,昨日是我冲动了,你别生气啊!” “没事呢。”柒梦虽如此说道,心里却依然恼火。 第十一章 暗恋 中秋佳节,陈翊与太子妃一同去寺庙祈福。 太子妃一见陈翊,便春心萌动,她向上天祈福希望能与他相爱到老;而陈翊却不知道该祈福些什么,只做了个样子,便准备坐马车回宫。 路上,刮起了大风,忽然半路杀出一伙盗贼,手持刀剑。陈翊和太子妃下马,只见一男子持剑就要擒住他们,他立即搂住太子妃的腰,往后一倒,躲过那一剑。随后,抽出随身的剑,与他们厮打了起来。那伙盗贼功夫太差,哪是陈翊的对手,不一会儿就将那伙盗贼擒住,让阿启带回去审问。 太子妃见他如此,只觉得他很厉害,惊喜的拍手叫道:“哇!陈翊,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啊!” “那是自然!”他说着便把剑插回了剑鞘里。 太子妃开心的笑着跳着到他面前,却又一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身体直接向后倾倒。陈翊见她这样,立即搂住她的腰。 二人四目相对,看得痴呆。陈翊痴痴的看着她,一瞬间便对她动了心。太子妃只觉心跳得飞快,心里像有只小鹿般,到处乱撞。 随后,他们又不好意思起来,坐着马车回了宫内。 次日,陈翊主动来安清殿找太子妃,与她一起出去逛街游玩。 晚上,他们去了湖中划船,互相嬉闹,甚是开心。 喜悦涌进了她的心中,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如此开心。 柒梦见这几日,陈翊总是去找太子妃,心中有些生气和嫉妒。 她来到承龙殿,亲昵的说道:“殿下,你最近很忙吗?许久都没有来寻我了。” 陈翊听她如此一说,便知她是生气了。他想起自己曾许诺过只爱她一人,觉得有些许愧疚,温柔的说道:“柒梦,对不起,以后,我绝不负你。” 柒梦听他这样说,心中不胜欣喜。她应道:“嗯!”说着便扑进了他的怀中,他抱着她,心里却总是浮现起珞安的脸。 柒梦心中欣喜中也隐隐有一丝不安,她害怕失去陈翊。 次日未时,安清殿。 “姐姐,柒梦来看你了。听闻上次中秋节遇上了盗贼,没有什么事吧?”柒梦故作好意的问道。 太子妃听她这样问,还以为她是来关心自己的,便回道:“妹妹有心了,我没事。” 她让阿古给柒梦端了杯茶来,同她谈话聊天。 陈翊正好路过殿门口,哪知就走这一刻,柒梦立即将茶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大声喊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故意往我身上泼茶?” 陈翊一听便知道其实是柒梦自己故意的,可为了让她心安,仍然走了进去对着太子妃大吼道:“珞安,你这泼妇,我还以为你与柒梦和好了,看来你还是如此,给她道歉!” 太子妃顿时懵了,大喊道:“不是我泼的,我没有往她身上泼茶,不是我!” “你还狡辩,堂堂太子妃做错了事还不肯认错,真是放肆!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向她道歉!”陈翊又故意大吼道。柒梦听他这样说,嘴角勾起一抹斜笑。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不道歉!”太子妃生气地大喊道。 随即,他扇了太子妃一巴掌,“啪!”一声够响,疼在她脸,痛在他心,但他却不会表现出来。他既已答应过不会负了柒梦,便不会负了她,至少,也得让她心安。 柒梦更加得意了。 “你……你打我?!出去,给我出去,滚!”太子妃怒吼。 “殿下,姐姐不愿意道歉就算了吧,许是不小心的,我们出去吧。”柒梦见气氛有些不对,这才说道。 “好,”陈翊回道,“哼!”他又故意对太子妃哼哧道。随即就带着柒梦离开了。 太子妃心里委屈得很,气得无话可说。 过了几日,她觉得很烦闷,便找陈沁一同在院子里放风筝。 “陈沁你看,哈哈,我的风筝飞得好高啊!”太子妃欣喜地喊道。 “嘻嘻,是啊,哈哈哈!”陈沁说道。 这时,陈翊正好路过,心里转头一想,一把抢过太子妃手里的风筝,到处跑。 “陈翊你抢我风筝干什么?你给我,快给我,哼!”太子妃生气的说道。 “我就不给你,哈哈!” “你给我!” “你追到我,我就给你!” 他们二人互相嬉闹,追逐嬉戏。突然太子妃一个踉跄,与陈翊扑倒在地。她趴在陈翊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陈翊更是动了心。 正巧柒梦路过,看到之后更是生气。然后她自己也故意摔倒在地,大喊道:“哎呦,殿下,人家摔倒了,哎呦,好痛啊!” 陈翊见她这样,虽然知道是故意的,但还是一把推开了太子妃,跑去扶起柒梦说道:“柒梦,你没事吧?” “好痛啊,脚走不了路了。”柒梦故意说道。 陈翊知道她想干嘛,便一把抱起她,往幻心殿走去。 太子妃见他这样,心里又生气又酸涩。 “姐姐,别生气,我皇兄他那人就这样,别理他,咱们回去吧!”陈沁走到一旁安慰道。 “嗯!我才不生他的气,他才不值得我生气呢!”太子妃故意这么说道。 “对,他不值得你生气,他就是个猪头!”陈沁也附和道。 “对,猪头!”两人一起唾骂陈翊,说着骂着,便又笑了起来。 几日之后,就是陈王的寿辰。他邀请许多大臣与太子、太子妃、刘侧妃一同去野外狩猎。 “诸位,今日是本王的寿辰,特邀请你们前来狩猎,若是谁射中的猎物最多,本王定有赏赐!”陈王大声说道。 这时,柒梦便说道:“殿下,我们一组吧!”陈翊答应了她。 太子妃本想同他一组,见他与柒梦一组,便对陈沁说道:“陈沁,咱们一组吧!”“嗯!” “狩猎,开始!”太监大声宣布道。 这时,所有人都拿上弓箭,骑上马儿,到处在树林里窜,打猎物。 太子妃好不容易捕着个猎物,用弓和箭朝那只大鸟射了过去。正巧,柒梦也射中了过去,两人的箭同时射中,二人都跑去拾猎物,见有另一只手,便抬头望去。 “这是我打的猎物,给我!”太子妃说着便要去抢。 “这是我打的,你给我,给我!”说着,便同她抢了起来。两人互相争执,互相抢夺,忽然一个踉跄,两人都往后倾倒,正要摔下去。 陈翊见此,飞将过来,本想扶起太子妃,却还是去扶住了柒梦,太子妃手撑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明明是柒梦射中的,你为何要抢了她的猎物?”陈翊明知是两人同时射中,却故意这样说道。 “这明明就是我射中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她的了?”太子妃生气地反问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明明就是你抢了她的猎物还狡辩,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陈翊故意大吼道。 “你……哼!”太子妃气急败坏道。 “姐姐别生气,她打的就给她呗,咱们再去打别的猎物。”陈沁过来安慰道。 “哼,我还不稀罕这只呢!走,我们去打别的猎物!”太子妃气着喊道,说着就上了马,跑去别处了。 陈翊只觉得有些心疼,他其实是想帮她的,但他又不想负了柒梦,只好如此做。 随后,狩猎时间到了,他们骑着马儿回到了那片草地。陈王让太监去清查各位狩猎的数目,清查后宣布道:“今日狩猎最多者,太子妃和刘侧妃。” “嗯……两个人。太子,这得赏赐者只能一人,你帮父皇定夺定夺,这赏赐,究竟给谁呢?”陈王问道。 陈翊站出来作揖行礼回道:“父皇,儿臣认为……这赏赐,还是赐给刘侧妃吧!” “嗯,好,赏给刘侧妃!”陈王说道。 柒梦暗自高兴,太子妃虽觉得赏赐不重要,可陈翊的这番话,分明是偏心柒梦,心里有些酸涩。 几日后,安清殿。 “姐姐,今日这天气甚是晴朗,不如你我二人放下恩怨,一同去划船散散心可好?”柒梦故意说道。 “嗯……好啊,走吧!”太子妃想也不想就回道。 二人来到湖北,找来一张小船和船桨,坐在船上,开始向湖中游划,聊天,赏景。 划到湖中央时,柒梦故意指着另外一边天说道:“姐姐你看那朵云,多漂亮啊!” 太子妃朝那边看过去,突然,柒梦用手推了她背后一把。太子妃手忙脚乱地站不稳,船摇摇晃晃,柒梦也开始站不稳,使船摇晃地更厉害了。随后,船翻了,二人同时掉入了湖里。她们都大声求救道:“救命啊!救命!” 她们在水里挣扎,这时,陈翊与陈沁正好路过此地,听见是太子妃与柒梦在喊,见她们落水了,立即跑过去,跳入湖中。 陈翊与陈沁识些水性,陈沁救上了太子妃,而陈翊救上了柒梦。 “太子妃姐姐,你没事吧?”陈沁担心地问道。 陈翊问道:“柒梦,你没事吧?” 两人都睁开了眼睛,吐了几口水,喘着气儿说道:“没事。” 陈翊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想给太子妃披上,却还是披给了柒梦。 太子妃见陈翊救了柒梦,还给她披上了衣服,见他如此关心柒梦,心里全是酸涩。 陈翊只是看了太子妃几眼,见她没事,便扶起柒梦说道:“我扶你回殿内吧!”说完便扶着她回了幻心殿。 “姐姐,别管他们了,我扶你回殿吧!”陈沁边说边把自己的衣服披给太子妃,扶着她回去了。 阿古见太子妃全身湿透了,心疼地说道:“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来人,给太子妃沐浴更衣。” 太子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心也冷。“我冷……我好冷,好冷。”她无力呻吟道。 “太子妃,婢子给您备了热水,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就不冷了啊!”说着便扶着太子妃进了浴盆,洒上花瓣,一瓢一瓢地舀水给她沐浴身子。太子妃一直在回想陈翊关心柒梦的情景,心里面,凉凉的。 几日后。 “姐姐,咱们可是有些日子没有去街市上逛逛了呢,咱们溜出宫去玩会儿吧?!”陈沁问道。 太子妃一听说要去街市玩,立即笑着应道:“好啊好啊!” 她们在街市上逛了一整天。正巧陈翊也牵着柒梦的手在街上游逛着,不过太子妃并未看到他们二人,便只顾与陈沁互相嬉闹,甚是开心。 陈翊看见太子妃笑得如此好看,心里的弦,一根又一根敲动着,她的一颦一笑,是如此的动人心魂。 柒梦见他看太子妃看得痴迷,心里一酸,说道:“殿下看什么呢,如此痴迷!” 陈翊一听,立即说道:“噢,没什么。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有比这边更好玩的东西!”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往那边走去了。 这时,太子妃正巧回眸往这边看,见陈翊牵着柒梦的手,相谈甚欢,心里又觉得有些酸涩。她跌下了笑容,垂下了眼眸,说道:“陈沁,我有些玩累了,我们回去吧。” 陈沁见她没心情逛了,便也只好应道:“好吧。”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只孤独的流浪狗。太子妃觉得它很可怜,便摸着它的头说道:“狗狗,你是不是很孤单啊?我带你去我殿里吧,我养你。” “这狗也是可怜,我们就一起养它吧。”陈沁也心疼地说道。 随后,她们将狗抱起来,带进了宫里,给它洗澡,喂它吃肉,带它散步,倒也是份陪伴,给了太子妃一份安慰。 几日后,柒梦见太子妃如此宠爱这只狗,便想将狗杀了。 这一日,她将狗诱惑到自己殿内,正欲吓唬它,突然,狗汪汪大叫,反倒把柒梦吓了一跳。 太子妃正想给狗喂食,却发现狗不见了,便到处去寻。 寻着幻心殿附近,听见狗吠声,立即跑去看。见它正对只柒梦汪汪大叫,便立即跑去抚摸它的头,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但这只狗似乎挺讨厌柒梦,对着她叫个不停。柒梦吓得大喊:“殿下救命啊,殿下!” 陈翊正好路过,听到后立即跑来,只见太子妃在抚摸着狗的头,而那只狗正对着柒梦狂吠不止。 他立即吼道:“珞安,你这是干什么?快叫它安静!” 柒梦见陈翊来了,立即躲进他的怀里故意说道:“殿下,姐姐她今日不知为何,突然牵着一只狗到我殿内,让它对我狂吠不止,我好怕!” 陈翊一听便知是柒梦故意的,却还是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柒梦,有我在,我保护你。” 太子妃一直在抚摸狗狗的头部,让它停下,终于狗停止了犬叫声。 陈翊吼道:“以后不许带这种野动物回宫,给我扔出去!” 太子妃眼睛瞪着他说道:“它这么可怜,你想把它赶出去吗?!” “不然呢?收留它在这宫中闹事吗?好,你舍不得扔,那我就把它杀了炖汤喝!”陈翊大吼道。 “你……你敢?!”太子妃气着问道。 “你看我敢不敢!阿启,把这只狗拖下去,斩了!”陈翊命令道。阿启听他如此一说,只好上前去抓狗。 太子妃见他来真的,只好说道:“好,放开它,我把它放回街市,你放它一命。” 此时柒梦已得意洋洋,想让陈翊杀了这只狗,但陈翊却说道:“好,我给你个机会,放了这狗,现在,将它扔出去!” 太子妃只好摸摸它的头,对它说道:“狗狗,对不起,姐姐无能为力了。”说着,只好抱起它,朝宫外走去,走到街市上,将它放回原处,不舍地说道:“对不起,再见了。” 说完,便转身回了宫内。狗狗见她走了,直起身子来把爪子抬起,不舍地小声汪汪道。 回到宫内,陈翊为了让柒梦心安,故意扇了太子妃一巴掌,吼道:“谁让你把狗带去吓唬柒梦的?” 太子妃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非常生气。随即她也扇了陈翊一巴掌,吼道:“不是我带它故意去吓唬刘柒梦的!” “你还狡辩!”陈翊吼着又扇了太子妃一巴掌。 太子妃眼眸含泪生气的吼道:“我狡辩?我看是你偏心吧!” 他见她这样,心里隐隐作痛,却还是故作生气的说道:“哼!”说完,便转身走了。而柒梦,此时正躲在门后看着,心中无比得意。 太子妃只觉得心里如脸上被扇过的巴掌般,灼热般疼痛。 第十二章 三逃 夜色渐深,明月安静地照着无眠的人,袅袅上升的一缕沉香,正如人之思绪,飘忽不定而又连绵不绝。 太子妃眉心微蹙,心里只觉酸涩。 陈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太子妃,只觉得非常心疼她,却从来都不表现出来。 次日,太子妃想再找陈翊去逛街市。可刚到承龙殿,只见陈翊与柒梦二人互相追逐嬉闹,相谈甚欢。终于,她忍不住了,立即跑回了安清殿,痛苦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在这宫中,是个多余的人,她觉得,在这只是一个外人,是个棒打陈翊鸳鸯的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悦君兮君不知。 晚上未上,太子妃拉着陈沁去酒肆喝酒。 街市上,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逢火。 太子妃一直喝酒,想把自己灌醉,正喝着,往窗外一望,便又瞧见了陈翊与柒梦两人甜蜜的牵手逛街,她心里只觉得拔凉拔凉的,便又喝了一壶酒。 “姐姐,你近日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不如,说与我听听。”陈沁安慰道。 太子妃长长的叹口气,说道:“嘘,别人别人知道了。凑过来。”她迷糊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陈沁过来。陈沁凑上前去,只听太子妃说道:“我……我喜欢上陈翊了。可是,他就是个猪头!他……他喜欢刘柒梦。呵!我感觉,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她眼眸含泪冷笑道。 陈沁一听,心里一惊。她越来越心疼太子妃,心里埋怨陈翊为何总是让太子妃姐姐伤心。 她抱着太子妃,安慰她道:“姐姐莫要伤心了,妹妹心疼,有我陪着你呢。” 晚上酉时,她扶着太子妃回宫,正巧路上又碰到陈翊与柒梦。 陈沁见皇兄与柒梦手牵手甚是甜蜜,心里又心疼太子妃。她无视他俩,一个人扶着太子妃。 陈翊见太子妃醉了,而陈沁又没有力气了,他说道:“我扶她回宫吧。” 柒梦一听,心里又生气了。 “阿启,你送柒梦回宫。柒梦,乖,晚安。”陈翊温柔的说道。 柒梦听他这样温柔的语气,心里的气又消了不少。 路上,太子妃醉醺醺地说道:“陈翊,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为什么对刘柒梦那么好?为什么总是偏心她?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她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他心疼的看着她。其实,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不想辜负了柒梦,只好如此。 他将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只听她梦呓道:“陈翊,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外人对不对?我是个多余的,我是个多余的。”说着,眼泪又落到了枕头上。 他用手擦了擦她流出的眼泪,抚摸着她的脸,只觉得心里非常心疼她,感到心酸,他想好好对她,可最后他又克制住自己,回了承龙殿。 次日,太子妃一人去街市上游逛,却又觉得没心情再逛,觉得心很累,便回了宫内。 在庭院中,她老远就听见了柒梦的笑声和陈翊的说话声,真是其乐融融,幸福甜蜜。 她选择绕道而行,害怕碰到。回了寝殿,便又暗自伤神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在陈翊的生命里,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样想着,她突然做出一个决定,她要离开。待在这儿,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阿古,我想离开这儿了。我在这儿不过是个多余的人,还不如主动离开。”她失望的对阿古说道。 阿古听她这样说,心疼的说道:“太子妃,阿古随时陪着您,我和您一起离开。” 这边,裴介一听说珞安受了委屈,心里抽痛了一下。他想将她带出陈国,他想给她幸福。他掏出玉佩看了看,决定去陈国找她。 晚上亥时,太子妃与阿古收拾好行礼,见没人看守,偷偷溜了出去。而此时,裴介正骑着马儿在赶来的路上。 晚上寅时,裴介到往陈国内。四处寻找,突然见两女子背着行礼,匆匆走着。他一看是珞安,立即驾马前去,将她二人带上马。 太子妃见一男子带着黑色面纱,心里一慌,她小心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父王派来救你的,你相信我。”裴介说道。 太子妃没有说什么,心里只是莫名觉得这个男子的背影很眼熟,心里莫名的很相信他。 裴介驾马前跑,心里只想把她带出去。 此时,陈翊躺在床上思念着太子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来到了安清殿。 他进到殿内,见她房间烛灯还亮着,便上前去敲门问道:“珞安,你睡了吗?”见殿内无人应答,又问道:“珞安,你睡了吗?” 见殿内还是无人应答,觉得有些奇怪,便直接推开殿门。见殿内无人,房间空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大喊道:“来人,太子妃呢?” 婢女们都被叫醒,却无一人知道太子妃去了哪儿。他立即下命令吩咐她们在宫里到处找,又见行礼不见了,立即命令道:“阿启,立即传令关城门!带一队人马随我去寻太子妃!” 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了,他无法忍住对她的思念,立即骑着快马,找寻太子妃。 城门口处,他发现一黑衣男子带着太子妃与阿古就要逃出去。 他立即飞将过去,一把搂住太子妃的腰从马背上旋转下来。裴介见陈翊将她带了下去,立即停止,飞将下去就与陈翊争抢。 “你是何人?快放开她!珞安,跟我回去!”陈翊着急不安的喊道。说着,便要抢珞安。 裴介立即抓过她的手,往城门口跑去。 “快关城门!”陈翊大喊,说着便掏出剑飞将过去,拦在他俩面前。裴介见他拦着,立即将剑掏出,与他厮打。 秋墨正好赶到,他本想将珞安带出去,可是阿启已趁裴介不注意,将她带了过去。眼见城门就要关了,只好将裴介带上马,喊道“来不及了,快逃!”裴介见此,虽不甘心,却又只好作罢,逃出了城门。 “珞安,跟我回去吧!”陈翊恐慌的恳求道。 珞安只觉得心里很凉,不想再回宫,转身又要逃。陈翊见她要走,拉住她的手,不许她走。 珞安一直反抗,二人互相拉扯,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去。陈翊见此,搂住她的腰,抱住她旋转着,护住她的头部。 随即,陈翊就撞到了城墙上去,脑袋随即出了些血,晕了过去。 珞安见他如此,心里又心疼又担忧,她担忧的大喊道:“阿启,快传太医!” 阿启立即将二人带回宫内,召太医来诊治。 一刻钟以后,太医说道:“回太子妃,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头出了些瘀血,喝些药便好,还请太子妃命人随微臣前去抓药。” “有劳太医了。阿古,随太医去抓药吧。”太子妃松了一口气说道。 第十三章 复忆热恋 太子妃守在陈翊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陈翊在昏迷中,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与珞安初识、逛街、喝酒、成亲、篡位、出逃、跳河,他全都想起来了,他在这次昏迷中,恢复了记忆。 清晨未时,他想起了珞安跳河的情景,不安的突然睁开眼睛,流下了眼泪,醒了过来。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见珞安正在他身旁守着他,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他静静的看着她,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同时他也非常害怕,害怕她也恢复记忆。 太子妃醒了,见陈翊醒了,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关心的问道:“陈翊,你醒了。头疼吗?好些了吗?身体可有不适?”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没事别担心。”说着,便牵起她的手。 太子妃见他这样,确定他没事了,推开他的手,撅起嘴巴说道:“你不是喜欢刘柒梦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为什么还要护着我?” 陈翊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傻瓜,其实我爱的,是你。” 她听他如此一说,害羞地转过身去说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陈翊从她身后抱住她,把手举起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说道:“真的,我发誓,若有半分假话,遭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别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一次。你饿了吧,我叫人去备用早膳。”太子妃温柔的说道。 随后便走到桌前,命人端来早膳,二人一边用膳,一边聊天,甚是开心。 陈翊见太子妃嘴角有一粒饭,笑着用手摸去说道:“馋猫,吃那么快,饭都漏出来了。” 太子妃见他与自己挨得如此之近,两人深情地四目相对。 这时,柒梦冲进了大殿内,担忧的问道:“殿下,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 陈翊见她来了,只冷冷的说了句:“我没事,你出去吧。” 柒梦听他如此一说,见他与太子妃如此甜蜜,心里暗自生气、嫉妒,却又只好说道:“殿下没事便好,那我先行告退。” 柒梦一回寝殿,气得眼睛瞪得老大,手碾成拳头,紧紧攥住,紧抿嘴唇。 陈王知晓以后也赶来看陈翊,太子妃也只好先行告退。 陈王走后,便喊道:“阿启,给我去查昨晚那两人是谁!还有,盯紧裴介!” 阿启一听,便知他恢复了记忆,说道:“殿下,你可是恢复了记忆了?” “嗯。”陈翊回道。 “殿下恕罪,裴介就在您失忆那段时间逃出了牢房。”阿启跪着说道。 “什么?逃了?传令,全城搜捕,让魏王在魏国也查查!想来昨晚那两人,其中一个便是裴介,立即去查,搜!”陈翊命令道。 “是!”阿启遵命道。 下午辰时,柒梦便去了安清殿。一进殿内,便立即扇了太子妃一巴掌,生气的说道:“姐姐你可真贱啊!竟然跟我抢殿下!” “我并没有抢!你凭什么打我?!”太子妃气着喊道。 正巧陈翊来安清殿来找太子妃,听里面很吵,便知道又是柒梦来了。柒梦见陈翊来了,立即自己倒在地上,哭着喊着“殿下!”。他将太子妃拉入怀里,对着柒梦说道:“你不要再装了!” “殿下,我没有装。姐姐她不知为何,我来关心她,她竟然打了我一巴掌,还把我推倒在地。殿下,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柒梦故意哭着哀求道。 “别演了,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吗?以前都只是在容忍你罢了!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做,不然休怪我无情!”陈翊对着柒梦吼道。 柒梦听他如此一说,只好从地上爬起来,眼眸含泪道:“殿下,你不是说过只会爱我一人吗?你不是说此生绝不负我吗?这些承诺都不作数了吗?” “不作数,我说着逗你的。”陈翊冷冷的回道。“你出去吧!”陈翊继续说道。 “呵!好!”柒梦眼眶红红地气着说着,转身便回了幻心殿。她心里,只恨不得将太子妃撕作两半,心里恨得牙痒痒。 “没事了,别理她。”陈翊温柔地对太子妃说道。 太子妃心里,又开心,又担心。她害怕,怕他对自己也如同对柒梦那般,只是逗逗而已。 她看着陈翊的眼睛,问道:“陈翊,以后你会不会像对她一样对我?你对我说的话,也只是逗我而已吗?” “傻瓜,我怎么会对你说假话,我这一生,只对你一人真心。”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又诚恳地回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此诚恳而又真挚,她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她笑着说道:“嗯!我们许久都没有去逛街了,出宫去玩吧!” “好,只要你乐意,天涯海角我都与你一起去!”陈翊回道。 他们手牵着手,幸福地去街市上逛。两人去了茶馆、酒肆、衣铺、商贩,到处逛。互相嬉闹,讲笑话,甚是开心。 随后,他们去了姻缘寺庙里祈福,各自都对着月老神像拜了拜,祈福对方能与自己长长久久,幸福一辈子。 晚上回到寝宫,她回眸一笑道:“陈翊,我好开心啊!哈哈哈!” 陈翊见她如此开心,痴迷又幸福的看着她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太子妃害羞的有些脸红。 次日,二人去湖中划船,两人互相泼水嬉闹,笑地如此幸福甜蜜。 柒梦正好路过,见两人如此幸福,心里嫉妒怒火中烧,怨恨又伤心。 傍晚,柒梦将一张纸条放入安清殿。太子妃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湖边一谈。 太子妃以为她要与自己谈关于陈翊的事,想着自己不能退缩,前往湖边走去。 柒梦见她来了,嘴角勾起一抹斜笑道:“姐姐,我知道我上次冲动,做错了事情,还望姐姐莫要生妹妹的气。” 太子妃听她如此一说,回道:“我没有生气啊,你不用放在心上。” 柒梦又说道:“姐姐没生气就好,妹妹以为姐姐再也不理我了呢!姐姐你看,今日天色甚好,我们就在湖边散散步、谈谈心吧,以此来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 “行啊!”太子妃说着,便一边走一边赏景。天空,是如此深邃,微风徐徐,非常适合散步。 柒梦与她聊着谈着,趁她不注意,从她背后猛地一推,将她推入了湖里。 “救命啊!救命!”太子妃在水里挣扎着大喊道。 陈翊从湖边路过,听到太子妃的呼救声立即跑来跳入湖中,将太子妃救了上来,将自己的披风给太子妃披上。 “珞安,你没事吧?”陈翊心疼又担心的看着她问道。 她喘着气儿说道:“我没事。” 她已经全身湿透了,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抱起她,无视柒梦,直往安清殿走去。 “来人,给太子妃沐浴更衣。”陈翊吩咐道。阿古见太子妃又落水了,立即备好热水,将太子妃扶进浴池。 陈翊在殿外候着。柒梦跑到安清殿,见陈翊焦急又铁青着脸的站在那儿。她上前拉住陈翊的手说道:“殿下,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殿下!” 陈翊见她这样,心里更生气了。他把她的手甩开,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生气的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你到底想要怎样啊?!明日我便休了你,休书已拟好,你收拾行礼,回去吧!” “殿下,你别休了我,我真的知错了,你别休了我,殿下!”柒梦哭着哀求道。 “不休了你?留你在宫中祸害她吗?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罢休?!”陈翊气着吼道。 “我只想要你爱我!殿下,当初我问你,会不会以后认识她了你就爱上她,你说过不会。可现在呢?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柒梦含着泪哽咽道。 “我说了,以前对你说的话都只是逗你的,还不明白吗?滚!明天就滚出这宫中!”陈翊吼道。 “呵!逗我的?那么多的感情却换来一句你只是在逗我,呵,真是可笑!”柒梦冷笑着哭着离开了。 次日她便被休,收拾了行李,回了将军府。将军见自己的女儿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心里生气心疼的很。他偷偷将自己的兵力,分了开来,不再听太子分配。 陈翊带着太子妃去了一片非常美丽的花海。 “珞安,看,我找到了这个极美丽的地方!”陈翊开心的指着那儿,笑着说道。 只见前面,染火枫林,飞燕自由上下翻飞,不时的鸣叫。花成一大片,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十分美丽,十分状观。秋千高荡,但见外面绿波荡漾,几与桥面相平。 “哇,好美啊!”太子妃见眼前美景,眼神里绽放出了琉璃般的光芒。她说着便抚摸着花瓣向前走。 “珞安,你去哪儿?”陈翊问道。 “你猜!”太子妃笑着回道。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你追到我,我就停下来,嘻嘻嘻!”太子妃笑着向前迎风跑去。陈翊跑去追她,与她追逐嬉戏,如此开心。 晚上,他们躺在花海之中,看着皎月和星星,如此美丽。他们开心的指着天空,说着哪颗星星最亮。他们对着天空大声呐喊呼唤,心里无比畅快,无比舒服。他们拥抱在一起,如此幸福甜蜜,如此开心。 而裴介知晓以后,心里猛然又抽痛了一下,想着曾经与她的点点滴滴,酸涩感涌上心头,眼泪差点流出来。他深爱着、同时也深爱着他的珞安,如今终于爱上了别人。这一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又心酸的感受。可是为了守护她的幸福,他没有去打扰。 第十四章 恢复记忆 两个月以后。 太子妃拉着陈沁出宫逛街,她们去茶馆喝茶,结账时发现老板多算了些银两。太子妃觉得不对劲,就与掌柜的说。 谁知那掌柜的蛮横无理,非说就要这么多钱。太子妃气不过,便与那掌柜的争执起来。掌柜的叫来几个伙计,与她厮打。陈沁见此,立即上前去帮忙。 他们厮打成一团,打到了楼口处,几人厮打。可是太子妃一个不小心,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出了些血,晕了过去。 陈翊议玩政事以后去找太子妃,见太子妃不在宫中,便知她又出去玩了。他去街市上找,到了茶馆,见太子妃已经晕倒在地,当即抱起她回了宫殿,忧急地命令道:“传太医!” 太医被召进宫内,给太子妃医治。随后,太医说道:“回禀太子,太子妃并无大碍,只是脑袋出了些瘀血,喝些药便好了。” “嗯,阿启,派人随太医去抓药。”陈翊说道,随即阿启便派人去抓药。 太子妃在昏迷中,想起了以前的过往。她想起小时候裴介教她练剑、她跟着裴介、裴介遭人暗算保护她,想起了以前自己对他有多痴爱,却又不得不嫁往陈国和亲,想起了陈翊隐瞒自己的身份初识,还有他杀了自己的至亲,想起了自己悲痛欲绝跳河寻死。 她想起了所有的一切,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突然睁开眼睛,见陈翊正端着药走过来,恨意又开始涌上了心头。 “珞安,你醒了,我喂你喝药吧。”陈翊温柔心疼的说道。 “不用,我自己喝。”太子妃冷冷地说道,说着便抢过他手里的汤药喝了下去,又把碗勺放到端盘上。 陈翊又关心的问道:“珞安,你头痛吗?身体可有不适?”说着便用手摸她的额头。 太子妃立即将他的手推开,转过身去,只冷冷的说道:“不用摸了,我没事,你出去吧。” 陈翊见她如此便问道:“珞安,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对我?” 太子妃抬起头,用冰凉刺骨的眼神看着他,眼眸中隐隐有一丝闪动的泪光。 他见她如此,心里不安而又小心的问道:“珞安,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原来你早就想起来了,为何还要留我在这宫中?”太子妃开口哽咽的说道。 “珞安,我爱你啊!珞安,你不能离开我,我们如此相爱,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陈翊诚恳的请求道。 “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太子妃吼道。 陈翊见此,只好先暂时出去让她静静。终究,他害怕的,还是来了。他心里,只觉得很不安,很慌乱,很心酸。 太子妃心里现在非常的乱,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的心隐隐作痛起来。她不知道现在是该继续爱下去,还是该恨他。她心里,对他的感情,又爱又恨。 她有些想念裴介了,想起上次出逃时一男子救她,那双眼睛,与裴介一模一样,想来是裴介没错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她心里好痛。这样想着,反倒是越来越想他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偏向谁。 她恨陈翊,可似乎,又已经爱上了他。可她又想念裴介,她想回家。可是,家,在哪儿呢? 她静静凝望着天空,泪眼朦胧。 她走到窗前,想起了自己和亲时,裴介在她窗前为她吹奏萧笛,如此忧伤。现在亦是如此忧伤。 隔窗盼,盼来了满腹的心酸。情愫悠悠,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一次又一次的感动,如今,碎了一地。 夜晚三更时,她无眠。 在淡淡的袅袅青烟中,明月像一面金光潋滟的镜子飞将出来,出现在澄碧似海的朗朗夜空之中。太子妃紧锁眉头,心中,一团乱麻。 次日,太子妃去庭院散心,正巧碰到正要找自己的陈翊。 陈翊见到太子妃,立即喊道:“珞安!” 太子妃一见是陈翊,立即转过身去,想要躲开他。 他立即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哀求道:“珞安,你别走,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好吗?” “你松开我!”太子妃用力松开他的手说道。 “珞安,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好吗?”他再次哀求道。 “可我忘不掉!”太子妃眼眶红了起来,眼眸含泪道。 他见她如此这般,将她摁到墙边,瞪着她问道:“怎么,你还想着裴介吗?” 太子妃一听到裴介二字,心中隐隐作痛,眼含泪水哽咽道:“是啊,我还想着他,你还要逼我忘了他吗?” “我……好。那我们呢?我们之间呢?你不爱我了吗?”陈翊眼红的看着她问道。 “不爱了。”太子妃眼睛盯着地上冷冷地回道。 “那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打算怎么办?”陈翊哽咽的问道。 “断了吧。我宁可我们不曾相濡以沫,我但愿我们从来就相忘于江湖。”太子妃无力的说道。 陈翊听她如此一说,生气的再次摁住她,强吻了她。她想反抗,却没有力气去反抗。 “断了?相忘?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不爱我了,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陈翊眼红的说着便又强吻她。她反手一巴掌打去,哽咽的吼道:“可我对你,只有恨!” 她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去,只留陈翊一人站在原地。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猛地抽痛了一下;而他,心里拧成一团,揪心的痛。 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心中,无比难受。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他的心,好痛。他要怎样,才能消除她心中对他的恨;要怎样,才能让她爱上自己;要怎样,才能回到从前幸福的生活。 爱上一个人,那种揪心的滋味,要怎样,才能挥去;这种酸涩痛苦的感受,要怎样,才能减少;心里空荡无望的凉意,要怎样,才能被捂暖。 念去去,烟波迟暮。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第十五章 殇绝 夜晚,她独自一人去了酒肆喝酒。琼壶歌月,长歌倚楼,借酒消愁,却不胜酒力,一下便醉了。 她醉倒在桌上。陈翊见她不在房中,便来酒肆寻她,见她已经醉倒,便抱起她回宫。 “我忘不掉,我放不下,我忘不掉!呜呜呜……”她伏在他怀中,醉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他见她如此,心被揪了一下,心酸的痛着。 而裴介这边,听说珞安恢复了记忆,便决心要再去陈国。 “心似千丝网,中有千千结。”太子妃醉着哭着说道。陈翊将她抱到床上去,盖上锦被,握住她的手守着她。看着她,心里隐隐作痛。 清晨未时,太子妃醒了,见陈翊握着自己的手,她松开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陈翊听她这样讲,却说道:“我不会走的,我要守着你,让你重新爱上我。” “我不会爱你了。”太子妃冷道。 陈翊一听,将她翻过身来,摁住她,眼红的急着说道:“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爱我啊,爱我!” “你让我怎么去爱我的仇人?你让我怎么去忘记那些仇恨?”太子妃哭着吼道。 陈翊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她,说道:“那你就慢慢忘记,然后再慢慢爱上我,我会等的!”说着,便转身离去。 太子妃只觉得心里十分疼痛,眼泪从眼角处流下了下来。 晚上亥时,太子妃依旧无眠,站在窗边暗自伤神。 这时,只见一男子带着把剑,偷偷潜入宫内,来到安清殿内。 “裴介,是你吗?”太子妃问道。 “嗯。我带你逃离这里,你愿意吗?”裴介看着她问道。 “我愿意。”太子妃眼眸含泪笑着回道。 “好,我带你走。”裴介说着便带她悄悄带出去扶上马,逃离这座城。 路上,她看着那熟悉的脸庞,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心里隐隐作痛。 次日清晨,陈翊想去看看她,一进殿内,没有她的人影,不安的喊道:“太子妃呢?” 无人知晓,立即命令道:“阿启,即刻带一队人,同我去寻太子妃!” 陈门关口,见裴介正带着太子妃要逃出去,陈翊立即拿出弓箭朝向马腿射了一箭。二人从马背上跳下来时,陈翊又朝裴介射了一箭。 裴介依然带着太子妃跑。“裴介,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太子妃心疼地问道。 “我没事,快走!”裴介说道拉着她的手向前飞跑过去。 陈翊见此,抽出剑飞将过去,拦住他们,喊道:“裴介,我看你要带她逃哪儿去!珞安,跟我回去!” 太子妃眼眶红红的瞪着他。裴介说道:“我不会让你带她回去了,今日,我定要带她走!” “你想带她走?不可能!除非你打赢我!”陈翊胸有成竹的说道。 裴介听他如此一说,用剑将背后的箭砍掉,应道:“好!” “裴介,不要!他功夫太深,不要为了我去冒险,裴介!”太子妃含泪担忧的喊道。 “今日,我定要带你走!”裴介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说着便与陈翊厮打起来。 “陈翊,你放了他吧,我求你了!”太子妃跪着大声哭着恳求道。眼泪一串一串的流下来。 此时二人已厮打了起来。裴介将剑猛地一伸,陈翊立即闪过用剑一挡。裴介又将剑往下一伸,陈翊一跳,用剑从中一伸,裴介立即一闪。两人的剑在空中划成一道道弧,两人厮打不断。 突然,陈翊将剑一挡,又快速抽出来,立即将剑刺进裴介腹中,裴介见自己中剑,还是强撑着力气去打。 太子妃见此哭着嘶喊道:“别打了,快停下,快停下来啊!” 裴介混身是血,却还是硬撑着去打,却终究还是敌不过陈翊,倒了下来。 太子妃立即跑上前去扶住他。“裴介,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啊!”太子妃抱住他的头哭喊道。陈翊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如此。 裴介满身都是鲜血,他用力说道:“对不起,我……我今日不能带你走了,珞安,”他一边吐血一边说道。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如此亲切,如此温柔。“嗯,我在呢,我一直在呢。”太子妃哭着颤抖着声音哽咽道,眼角的泪一串一串掉下来,掉在他的手上。 “珞安,别哭,不要伤心,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我一直都爱着你,你……你给我的玉佩,我……一直都带着,现在,我……没办法再……带在身上了,我……把它还……给你,上面,刻有……我和你的名字,你……要……要收好。”说着便从怀中掏出玉佩,放到她手上。 她接过玉佩,看了看,哭着笑着道:“好,我收好,你不能有事,裴介!” 裴介哭着笑着看着她的眼睛,随后,他将手伸出去想擦她的眼泪,擦了擦她的眼泪,手接着就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沉沉闭上了。 太子妃哭着嘶喊道:“裴介,你醒醒啊!你醒醒!裴介!啊!呜呜呜呜!裴介!”可不管她怎么喊,他却再也没有了应答。 她伤心地哭着喊着,三四个时辰后,眼睛哭得红肿,面容十分憔悴。 陈翊心酸的看着她,随后说道:“阿启,带太子妃回宫!” 太子妃红肿着眼睛瞪着他吼道:“滚!我不回去!” 阿启见太子妃这样,也不好上前。陈翊直接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强行将她带到马背上。 太子妃挣扎着捶打他哭着吼道:“陈翊你放我下来!你混蛋!放我下来!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陈翊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将她摁到马背上,将她带回了宫中。 回到宫中,太子妃坐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她越来越恨陈翊,她的心,好难受。 杏花上的雨迹,像啼哭的泪痕。 她看着那块玉佩,笑靥冷残,哭着笑着,痴痴的,呆呆的。 阿古心疼的安慰她道:“太子妃,节哀顺变吧。” “阿古,我的心,真的好痛。我好难过,呜呜呜……”太子妃哭着对她说道。她的心已经拧成了一团,非常疼痛。 随后的日子,她总呆呆地望着天空,任时光过却。 你是不是一直这样,安静地,凝望那些日沉日落,至爱逝去的忧伤。 陈翊见她每日如此,心如绞痛。他眼红的吼道:“你还难过什么?!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应该忘了他,与我重新开始!” “忘了他?怎么忘?重新开始?怎么重新?怎么开始?”她哭着嘶吼道。 “爱上我!爱我!”他急着吼道。 “我恨你!你要我怎么去消除心中的恨来爱你啊?!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她哽咽道,眼睛布满血丝。 “为什么?让你爱上我,就有这么难吗?”他眼眶红红的问道。 “不要再逼我爱你了,陈翊,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罢。”她无力地说道。 “你就如此这般,不想爱我?”他哽咽地问道。 “是啊,我不想,也没力气去爱了。”她冷冷的、无力的回道。 陈翊见她这样伤心,这样无力,心里如刀割般疼痛。他没有再说什么,眼眸含泪转身离去。 晚上,太子妃在殿内,站在窗前。念君化烛,泪尽相思灼。回首间,只见桃花漫天尽飞散,一点一点,落下,遥望中一丝一丝心痛。天涯旧恨,任尽这风吹不展。当寂寞染上伤感的底色,夜色又怎忍耐着沉默,你的错,我的过,风有点凉,怎不惹人落泪。 月光萧瑟,陈翊举杯独醉,饮罢落花。蓄起亘古的情丝,揉碎殷红的相思。 几日后,阿启说道:“太子,魏王阿新提出要与您开战!” “开战?他想干什么?造反吗?好,去会一会他!”陈翊说道。 两日后,战场上。由于刘将军因为陈翊给自己女儿的各种委屈,他没有将兵力借给陈翊,所以战场上,敌众陈寡。 太子妃不知听何人说,只听说魏国有人起兵造反,似乎是魏国太子,听说前来交战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她也不知听何人讲,只是一听便有些慌了。她怕万一真的是魏几然带兵前来,怕他们因为自己而牺牲,于是决定要前去做个了断。 就在双方将要开战之时,她手执银剑,骑着一匹红马,大喊一声:“住手!” 陈翊见是太子妃,担忧的立即喊道:“珞安,你来干什么,危险,快回去!”说着便要上前去拉她。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刎!”她说着便举起剑放在自己脖子上。 “好,我不过来,你冷静点,先回去!”他恐慌又担忧的喊道。 太子妃并未理会他说的话,放下剑转头一看,发现并不是皇兄,魏几然,而是父王交好的阿新。 “阿新?!怎么是你?!”她惊讶道。 “如今我是魏国的王,为何不在这?!”阿新嗤笑道。 “你为何要篡位?我父王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这样做?”太子妃气着吼道。 这时,后面一位士兵觉得太子妃太碍战事,又能引陈翊猝不及防,悄悄地拿出弓箭,朝太子妃这边射去。 陈翊见有箭要射中太子妃,飞将过去喊道:“珞安小心!”说着立即搂住她的腰从马背上旋转下来。 阿新趁此机会,命令道:“放箭!” 随即,后面有千万支箭射出。陈翊立即护着她,抱着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些箭。 阿启担忧的大喊道:“太子!”随即又命令道“杀!”说着便与敌方厮杀起来。 太子妃见陈翊全身中箭,心头猛地很痛,她担忧不安的恐慌道:“陈翊,陈翊,你不要吓我,陈翊!”顿时,眼泪如泉涌而出。 陈翊口吐鲜血,无力的说道:“你没事……就好。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我就解除……你心中的仇恨,” “傻瓜,我原谅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眼眸含泪哽咽道。 陈翊摇摇头说道:“已经……来不及了,没用的。珞安,临死前……我……还能得到你的原谅,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满足了。珞安,我……我还没有同你说……你是我唯一的执着,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死后……”说着,他的眼眸中掉出一串串的眼泪。 “陈翊,你不要死,我们放下过去,我们浪迹天涯,你不要死,陈翊!”她哭着嘶喊道,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珞安,我……爱你……”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眼睛不舍的垂垂闭上了。 “陈翊,你醒醒!陈翊,你醒醒啊!我们一起私奔,我们继续过我们的生活,可是,你醒醒啊!陈翊,陈翊!啊!呜呜呜呜……”她眼眶红肿着哭着嘶喊道,眼泪又成串成串的掉下来,滴在地上。 阿新正想将她抓起来,这时,秋墨正好赶到。他立即搂住她的腰,将她带上马,带着她离开了。 随后,阿启也牺牲了,他们也没有打赢这场仗。 小山村。 “秋墨,你为什么要救我到这来?让我陪着他吧。”珞安无力的说道。 “珞安,你不要伤心了,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日子还要过下去。以后,我养你吧!”秋墨心疼安慰道。 珞安只是沉默,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没有力气了。她很难过,却没力气再哭。 现在才懂,原来一个人可以难过到,没有情绪,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夜晚,乌云蔽月,人迹综绝,说不出如斯寂寞。前尘旧梦,疏疏落落的烟雾。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黑色的飞鸟掠过天空,我站在林中看时间燃成灰烬,哗哗作响。 她每日都如此难过,难过到什么话也没有,甚至什么表情也没有。 不久后,便得了相思病,每日都会咳血。 也许是老天爷不想再折磨她了吧,也许是老天终于心疼她了吧,她,走了。 梦里,经流年,梦回城街中,看烟花绽出月圆。 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只因,爱绝成痛,至恋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