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投奔 高中状元 第1章书生投奔高中状元 “大人,夫人!”管家走到餐座前施礼到:“门外有一赶考书生,自称是从徐州过来的,姓沈。” 张夫人许茹奕放下手中的筷子:“是原来跟大人有过八拜之交的那一户人家吗?” 张毓放下筷子吩咐管家让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一个面目清秀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跟随管家进来。 “大人,夫人,人带到了。” 书生整理了本就已经很正齐的衣服抱拳行礼:“拜见张大人,小人是徐州沈镇源之子沈清风。” “哈哈,好!好!好!”张毓赶忙上前扶起沈清风:“贤侄不必多礼,你父亲与我乃是八拜之交,你就称呼我一声叔父吧。” 沈清风笑到:“是,叔父。” “来,见过你的婶婶。”说完指向身后的几人:“这是我家里几个孩子,你大弟弟锦盛,今年十一岁岁,大妹妹书悦,今年九岁,二弟弟锦泓跟你大妹妹随时双生子,最小那个是你小妹妹书晴,今年五岁。” 沈清风一一见礼,几人含笑回礼,张毓又拉着沈清风好一阵寒暄。 张夫人许茹奕笑着说道:“清风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先让下人带他去洗漱吧,换身衣服我,一起用饭。” “哈哈,你看你看,还是你婶婶比较有心,我这一高兴是什么都给忘记了,管家快带清风工子去洗漱。” “那侄儿就先下去清理,叔父婶婶,各位弟弟妹妹先告辞。” 管家恭敬的带着沈清风去到客房。 清理完,一家人带着沈清风坐在餐座前,满座子的菜式都是新吩咐厨房新做的,看的出来主人的用心待客。 “叔父,这次侄儿上京赶考,父亲一再嘱咐要来探望您,说是一别数年,心里十分挂念的。”沈清风洗去满身风尘,换上干净的衣裳,清秀的脸斯斯文文,厅堂的小丫鬟都忍不住偷瞄他。 张毓夹起一道菜放入他的碗中:“你父亲近年来可好,自从我调至京城,虽有书信来往,但也就是寥寥数语,近况也知之甚少。” 沈清风写过张毓道:“父亲在家一切安好的,近年来家中一切安好,父亲还经常讲起少年时候与您的旧事。” “哈哈,好好好,你进京可有落脚之地,如果没有的话,就在我这里住下。”张毓拿起酒杯跟沈清风干了一杯酒,心情甚是不错。 沈清风连忙婉拒:“不敢叨扰叔叔婶婶,我自去外面客栈住下就好。”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这孩子,你叔叔跟你父亲八拜之交,说是亲兄弟那也不为过,你即来京城那定是要住在家里的,这么见外就不好了。”张夫人招呼丫鬟续酒。 “是啊,是啊你婶婶说的对,你即来京城那定是要住在家里的,怎能让你去住客栈,管家你去带人收拾出来一个清静的院落给清风,好让他读书不被打扰。” “是,老爷。”管家说完躬身退下去。 沈清风站起来双手抱拳弯腰施礼:“叔叔婶婶盛情如此,那侄儿就住下了,以后的日子就多打扰叔叔婶婶各位弟弟妹妹了。” “哈哈!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样礼数多。哈哈。” 沈清风在大考之前就住在了张侍郎府。 饭后沈清风跟着管家去到收拾好的清风苑整理行礼休息。 张毓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出神,张夫人吩咐丫鬟准备床铺,看着出神的张毓上期拿着披风给他披上:“更深露重,老爷也不披件衣服,就穿着中衣也不怕感染风寒。” “那就那么身子弱了。”张毓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大人是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日子了吧。” “是啊!年少时候在家里那些日子最怀念了,家里的风土人情至今都难忘的,可身在京城公务缠身夜无法回乡,好在清风来了,让他多给我讲讲家乡邻里风土人情,也好解解我这么多年对的思乡之情。” “大人是念旧的人。” 夫妻两人不多时就睡下了。 清风苑中沈清风扔点灯夜读,案几上写写画画。 因张家几个孩子还小,两个男孩住在朝闻苑,两个女孩住在柳悦阁,这一夜寂静安然。 张毓每天四更起上朝,休沐在家的时候就指点沈清风课业。 就这样过了殿试,马上迎来放榜的日子。 “哎呀,大人,你就不要转来转去了,转的我头都晕了。”张夫人看着眼前一直转圈踱步不安的张毓好笑的对着沈清风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叔叔,真的是,当初他殿试放榜的时候估计都没有那么紧张的。” “哈哈,夫人你真是的,在孩子面前。”张毓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上椅子,但是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外面,翘首以盼的样子还是逗笑了张夫人。 “中了,中了,中了。”大少爷张锦盛边跑边喊到,“中了,沈大哥中了。” 张毓猛地站起来拉着还来不及喝口水,漫天头大汗对的大儿子说:“中了吗?清风中了吗?” “哎呀,爹你让我喝口水好不好,我跑回来都快渴死了。”张锦盛顾不得其他的端起桌上张毓的茶水猛灌几口,在全家的眼神期望下说:“沈大哥中了解元,是历年来最年轻的解元呢,听他们说去年的新科状元四十岁考了三次才高中,沈大哥才18岁就中了状元,皇上都一直在夸奖的。” 大家这个时候都围着沈清风道喜。 沈清风跪在地上,朝着南方叩了三个头,再转过来对着张毓张夫人叩头:“多谢叔叔婶婶近日来的照拂,让清风有一个地方栖身专心供学,这才得高中。” 张毓马上上去扶起他:“好孩子快起来,你有今日成就都是靠你自己用功读书,十年寒窗苦读才得以高中状元,今日我们大家为你好好庆贺庆贺,明日一早去谢过皇恩回家省亲去。” “恭喜沈大哥高中状元。”张家的几个子女及一帮仆役都上前道喜。 “哈哈!好好好,大家今日都有商,管家去取红包来,每人都包上一两银子。” 此话一出,大家都欢呼起来,高高兴兴的谢了赏。 第二章 第2章 沈清风第二天殿前谢恩,皇上封了他为翰林院编撰。便回到徐州祖籍省亲。 这天夜里饭后张毓和张夫人对弈,张夫人最后一子落盘笑道:“大人输了。” 张毓放下手中的白子:“跟夫人对弈真的生死十有九输,好没意思。” “呵呵,大人真的是,要不是你每次都放水我能赢得你吗,你张大才子的名声可是响遍京城的,当初我招亲时你可是大杀四方,我爹爹可都是败在你的手上的。” “哈哈,夫人赢得棋局开心就行。” 张夫人提起手边的茶壶为张毓添上一杯茶,“大人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棋局中一股子烦躁之气。” 张毓喝了口茶水:“还是夫人懂我,早些时候跟沈大哥结拜曾经说过以后大家做个儿女亲家,夫人你看清风这个孩子怎么样。” “还当你是为什么大事情忧心呢,原来是看着清风那孩子是个好的,想要招他做个女婿。”张夫人笑着说:“大人不用忧心这个事情,一来呢咱们的悦儿还小,二来短短数月咱们对清风也不是太了解,清风是否有意中人我们也未可知,不如从长计议,以后大人在官场上多多提携他,如果真的到时候可以结为亲家什么的咱们夜两相满意,不能结为亲家,你夜算得上他的恩师,以后咱们锦盛锦泓以后走上仕途几人在朝中也是可以相互扶持的。” 张毓听完眉头舒展:“还是夫人想的周到,此事随是我太过于心急了,以后清风到京中来咱们多多走动,几个孩子如果有意的话就结为亲家,无意的话只当是咱们多一个孩子。” 夫妻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睡下了。 柳悦阁中张书悦手中拿着一本新入手的棋谱摆弄着棋盘,张书晴拿着前日去集市上买的瓷娃娃鼓捣,几个小丫鬟在旁边添茶水侍候。 “姐姐,你说清风哥哥中了解元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在咱们家里住了。”小姑娘天真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不舍,这个大哥哥温文尔雅对谁都是温柔的,她可是很喜欢他的。 “噗嗤,小丫头,清风哥哥中了状元被皇上封了官,以后是有自己的府邸的,怎么可能一直借住在咱们家里呢。”张书悦放下棋谱顺手帮张书晴整理散落在耳边的碎发。 小丫头嘟起嘴吧满脸的不高兴:“可是我很喜欢清风哥哥不想让他走的,大哥二哥平时都不跟我玩,只有清风哥哥跟我玩的。” “小丫头,姐姐平时不是都带着你玩的吗。” “可是姐姐平时总是喜欢摆弄棋谱,那些东西那么无聊我不喜欢,清风哥哥就不一样了,他还会讲好多故事给我听,还会做泥人给我玩。”小丫头显然不买自家姐姐的账。 张书悦拿过旁边的梳子解开小丫头的发髻边给她梳头边说:“以后清风哥哥是要去朝中做官的,每天还要处理公务,脑力有那么多的闲暇时间来陪着你玩,你呀要多收收性子的,马上要启蒙了,功课女红都要学起来,也没时间玩了呀。” 小丫头听完姐姐说的话瞬间蔫了:“为什么要学习那么多呢,做女孩子真麻烦的。” 张书悦跟几个小丫鬟都笑起来:“人生在世那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像是哥哥跟你二哥,他们两个可不就是每天要学习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咱们女孩子只需要可以识文断字,会些女工,能管家就好,哥哥跟您二哥每天四更就要起床,要求去夫子那里学课,还要联系骑射兵法,几乎没得闲的时候,因你是家中最小的一个,爹娘都宠着你,没有让你早早的学习,纵的你现在这个野性子,以后要是不改说婆家都不好说的。” 小丫头头发被姐姐拿着梳子温柔的梳着,有些困倦的打哈欠:“我.以后才不要嫁人呢,我要陪着爹娘一辈子的。”说完就躺在姐姐的腿上自睡去。 张书悦放下手中的梳子,让小丫鬟抱她去自己的房间,站在窗户前,晚时本来是棋谱有些问题要去请教爹娘的,到了门口却听见爹娘的那一番话,她是捂着要跳出来的心口跑回柳悦阁的,小姑娘虽然才九岁,但是再过个几年就要及莽,那时候就要提亲了,如果要跟陌生男子共度一生的话,其实温文尔雅的清风哥哥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他可有心仪的女子,小女孩的心思活泛,一时间竟是没了睡意,到第二日起床用早饭眼底还有些清灰。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清风也从徐州回京,拜别了张家人就搬到自己的府邸去,这是一处五进的小院子,是当今圣上亲赐的,这个先例是本朝开科举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可见当今皇上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状元是满满的喜欢,一时之间他也成为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一时间门厅来说媒的人不断,状元郎却只说年纪还小要回报圣恩,好好的为皇上做事,以后安定了再说,各家这才歇了心思,但是却是时时刻刻都盯着。 一晃眼一年时间过去,沈清风因着张毓在官场的打点指引皇上的喜爱和有意提携,小小年纪的状元郎在朝中平步青云。 短短的半年时间内,沈清风边从翰林院的闲职做到御史大夫,官居四品,这是以往各朝各代都没有的先例,沈清风的才生名气更是火爆整个大周朝,每天沈清风上朝的路上都挤满了各路贵女,希望可以跟这个才情样貌出众的年轻御史大夫来个邂逅,更有甚者有的不对付的贵女更是当街大打出手。 “我今日听说南侍郎家的女儿在街上堵着你了。”下朝后几个比较八卦的官员拉着沈清风说着下人禀报的趣事。 沈清风笑到:“几位大人万不可乱说,这关乎人家姑娘的声誉,人家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在我面前了。” “御史大夫真可谓是君子也,我几人孟浪了。”几人又跟着说笑了几句边各自出去了。 张毓这个时候满下脚步,跟沈清风走在一起:“清风。” “张叔叔。”沈清风施礼。 “你好久没去过家里了,你婶婶和弟弟妹妹挺想念你的,尤其是书晴那丫头整日都在念叨让你给他讲故事,过几日休沐没有事情的话到家来如何?”张毓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笑容中都是一种自豪的感觉。 “好多日不去看望婶婶弟弟妹妹是我的错,休沐那天我一定过去,请叔叔转告婶婶弟弟妹妹,我这里给他们赔不是了!”沈清风笑着抱歉到:“叔叔告诉书晴妹妹,我一定给她多带几本故事本子。” “哈哈,知道你忙的,那我就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去。” 第三章 初五这日休沐,张夫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家里上上下下都很开心。 沈清风骑着马到了张家门口,张锦盛站在门口迎接:“沈大哥你可来了,爹娘在家里都等了好久了。” “哈哈,锦盛又长高了好多了。”沈清风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旁的下人拍了拍张锦盛的肩膀。 张锦盛摸了摸头有些羞涩:“沈大哥都好久没见到我了,肯定是长高了,快进去吧沈大哥,爹娘弟弟妹妹都在里面等着你的,娘四更天就起来准备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进了院子来到正厅,张毓夫妇带着几个孩子迎面过来:“刚才就听门房过来说你到了,你婶婶非要过来迎着你。” 沈清风抱拳施礼:“侄儿今日一直忙于公务,未能上门来探望婶婶和弟弟妹妹是侄儿的错,还要劳烦婶婶这么挂念我,我听锦盛说婶婶今日四更天就起来忙着接待我的事情,让婶婶这么受累是侄儿的不是。” 张毓夫妇赶忙上前虚扶了一把让沈清风不要多礼,“原是你许久不上门了,婶婶就担心你一个人住家里仆人能不能周到全面,今日见你好像清瘦了许多,以后一定要多保重身体,万不可过度操劳,今日婶婶给你准备了很多家乡的饭菜,你等下一定要多吃点。” 张书跃带着张锦泓张书晴上前:“见过沈大哥。” 沈清风回礼。 张夫人忙让下人准备饭菜,酒足饭饱以后,因着许久未见,一家人并沈清风来到后花园,沈清风被张锦盛两兄弟缠着下棋,张毓夫妻两个在凉亭里面一边品茶一边看他们对弈,张书悦两姐妹在一旁拿着沈清风带来的故事本津津有味的看。 张书悦因着前几日听到服么的对话见到沈清风时就开始有些局促,小小年纪正是对未来憧憬的时候,虽然手中拿着故事本,但是眼神却一直在朝沈清风看去,少年本就是长相清秀对于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从没有见过他不笑的时候,这样的男子满足了少女对于未来相公的任何幻想,沈清风这时候好像察觉到什么看过来,见张书悦看着自己温和的一笑,张书悦瞬间心跳加速,脸上爬上了一朵红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拿起书挡住脸。 沈清风也被张锦盛催促赶快走棋。 一旁的夫妇两个正好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 晚饭过后,因着明日还要上朝,一家人这才放了沈清风回去。 “大人。”路上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黑暗中。 沈清风收紧缰绳,直视着远方:“你去告诉三王爷,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收网了。 黑衣人点点头消失在黑夜中,沈清风脸上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的张府,转头呵斥一声扬尘而去。 张书悦正在闺房里看着书,忽听外面请安的声音,门房的小丫头打起门帘:“夫人,请。” 张书悦站起身来:“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张书晴站起来抱着张夫人的腿撒娇。 张夫人顺手抱起张书晴:“娘是过来跟你谈谈心的。”说完把张书悦递给奶娘示意奶娘带着小丫头去房间。 房中的丫鬟们看见母女有悄悄话要说便都退下了。 “娘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张书悦扶着张夫人坐在绣凳上,自己坐在旁边给张夫人到了一杯茶。 “你对你沈大哥怎么看。”张夫人素来直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张书悦脸上只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微微泛红,好在夜晚看不清楚,她低下头说道:“沈大哥是个很好的人,谦谦君子,待人很好,性子很温和。” 张夫人素来很少看到女儿小女儿的模样,“那你可想让你沈大哥做你的夫君。” 张书悦听到自己娘说出这个话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去:“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问女儿家这个的。” “哈哈。”张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笑起来:“娘和你爹有意要你沈大哥做我们家的女婿,只是要问过你的意思。” 张书悦别起嘴巴,脸上已经通红:“娘问我做什么,自古儿女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那有问女儿家的。” “你呀,素来是个主意大的,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你做事稳重,一点也不输给你大哥,爹娘不是那些老顽固的父母,也不会书干着不顾儿女意愿的事情。”张夫人爱恋的抚着女儿的头发,对于这个长女他们是放在手中张大的,自小没有一丝贵家女的娇气,对下人都很温和,在京城更是有口皆碑。 “娘,你真的是,就算女儿愿意没你们可有问过沈大哥的意思,我可听说了京城中说凡是有适龄待嫁的女子家都在卯足劲想要招沈大哥为婿的。” “哎呀,傻丫头那些人家哪能跟我们家比,不说你沈大哥在我们家里这么久,单说你爹和你沈伯伯的关系,咱们就已经赢了一筹了,而且前几日你爹已经问过你沈大哥了,你沈大哥说全凭家里做主的,所以今日娘来问你意思,如果你也没意见的话,你爹爹去给你沈伯伯写信,两家说和做亲。”张夫人看着女儿娇羞的脸打趣道:“你是个什么意思呢,如果你没那个心思,那娘就去跟你爹说不要写信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做罢。”说着就要站起身走了。 张书悦有些着急连忙拉着自己的娘亲,“女儿...女儿单凭爹娘做主。”说完这句话直觉的脸上像是要烧着一样,端起茶杯猛的灌了一口茶,因喝的太急差点呛到。 张夫人拍了拍听她的后背:“慢点喝,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就去跟你爹爹说去了,你呀赶快睡吧,等着好消息吧。” 看着娘亲高兴地背影,张书悦摸着心脏的位置,脸上满是娇羞的喜悦。 沈家的信很快给了回复,说是很高兴两家结亲,说定了先换庚帖,等到张书悦及莽的时候下聘礼定亲,此消息一出,整个京城各家贵女都心碎了,有的甚至还跟家里人苦闹,大家都叹息一个好的女婿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 第四章 转眼间两年过去,张书悦已经初有少女的模样,身子拔高了几分,春日里各家都会约上三五好友出去踏春游湖,张书悦也跟几个闺中好友约好出去。 张夫人给张书晴穿了一身嫩青色的对襟长裙,因着春日还有些乍寒便在外面套上了同色袄褂,袄褂秀肩膀领口处还镶着一圈狐狸毛,脖子间挂着一个白玉长命锁,头上梳两个小包发,包发上面各插着一个流苏银钗,看起来像是年画里走出的福娃娃,几个婆子围着好一顿夸奖。 一切准备妥当了,就让小丫头去催张书悦,还不等小丫头过去,张书悦已经掀帘子走进来,看见面前的少女,众人皆是眼前一亮,头发是现下最时兴双鬓髻,刘海恰当好处的垂在额上,一束黑发披在身后,脸上略微施了点粉,白净的脸涂上桃红胭脂,好看的柳月眉,唇不点而朱,身穿一袭朱红色对襟绸衣,外面一样套了一个同色的袄褂,衬得脸色更为白净可人。 奶妈陈氏笑道:“看看咱们的大小姐,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呀,这才小小年纪就出落得这么标致,以后可是要名满整个大周朝了。” “哈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的。”嘴上虽然说着,但是张夫人心里这会子已经是高兴的飞上了天了。 “姐姐,你今日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我不要跟着娘亲了,娘亲他们一群夫人在一起实在是太无聊。”张书晴已经七岁,身量如今已经半人高了,比起其他同龄的小孩子还要高出半头,小姑娘平日里出去因性子太过跳脱,所以张夫人都是把她带在身边,可是夫人们在一起坛的事情多是家长里短的,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所以今日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着姐姐一起才好。 “你这个小皮猴子,性子这么跳脱,跟着你姐姐必定会惹祸,你还是跟着娘亲好。” 听到此张书晴整张小脸写满哀怨:“娘亲,我保证跟着姐姐一定不会惹祸的,你放心好了,姐姐!” 看着满脸期盼的张书晴张书悦笑着牵起她的手:“娘,你放心好了,我会照看好妹妹的,绝对不会让她惹祸的。” 有了大女儿的保证,再看小女儿那一脸的幽怨,张夫人也不勉强了,再三的嘱咐后一行人便上路去往仙女湖。 仙女湖之所以叫做仙女湖,其实是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相传几百年前天下大乱,各路纷争不断,连年的战乱让很多人流离失所。有一个仙女从天而降,便落在这片湖边,她在湖中央建了一栋房子,行医济世,搭救了无数的穷苦百姓,据说就连大周朝的开国皇帝元宗帝都受过她的恩惠,等到天下太平以后,便不见了踪影,元宗皇帝为了纪念她便把这座湖命名为仙女湖,原来她居住的地方更是修建了一个仙女庙,每年元宗皇帝都会去仙女庙住上几日,后来这个传统延续至现在,现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每一年都会来仙女湖游玩上香祝祷。 马车上张书晴随意的翻动着新买的故事本子,张书悦拿着沈清风为她寻得的前朝神机子的棋谱孤本研究。 “姐姐,今日沈大哥会过来吗?” 张书悦放下手中的棋谱看着窗外:“前几日倒是托小厮捎了口信说在外办公,尽量赶回来。” “希望沈大哥能过来,有他在的地方一定很有趣。” “呵呵,你呀!你是想着沈大哥一定会给你带你喜欢的地质杂谈吧。”张书悦戳破妹妹的小心思。 张书晴嘿嘿笑了一下:“沈大哥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我们带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尤其是地质杂谈,更是有趣得紧。” “你呀,天天正经的琴棋书画女红不学,偏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痴迷,以后京城里面说出来你什么都不会可怎么是好,再过几年你也到了说婆家的时候了,不要求你有多精通起码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出来呀!” “那些有什么吸引人的,咱们家姐姐一个才女就行了,我呀才不想要说婆家呢,我要陪着爹娘一辈子。”张书晴是满脸的不在乎,她才不要嫁人呢,嫁人好可怕的,表姐可不就是嫁了人以后被婆婆给磋磨的不成样子,每一次见她都是愁容满面的。 张书悦听着她小孩子的话也不去与他多做争辩。 “小姐前面就到仙女湖了,蒋嬷嬷过来说前面已经停满了各家的马车,咱们家的马车就要在这里停下了,还要步行一段时间。”贴身丫鬟小巧在外面说道。 “你去回了蒋嬷嬷就说我们收拾下马上去跟母亲会和。” 小巧领命回话,外面的几个二等丫鬟打开帘子收拾起要用的一应物品,两姐妹就下了车,张夫人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了,两人牵手走过去。 一行人坐船到了仙女湖中央,远远的便看见有人跟张书悦摆手,凑近了看到刑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吴月颖带着自家妹妹吴月星,旁边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嫡次女南宫梦蝶,他们三个自小便是闺中蜜友,都喜欢研究棋谱,这次张书悦也是专门把神机子上的棋谱拿出来给她们一块研究。 几人见过礼以后便相伴来到一处仙女庙里,上香祝祷后便结伴到湖边一处小亭中,丫鬟拿来一个棋盘摆在上面,几人便一起研究起来,张书悦跟吴月星两个年级相仿,性子也同样跳脱,便结伴在一旁玩着吴月星带来的蛐蛐。 “咱们书悦真是好福气,得了一个这么好的未婚夫,没次都寻来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可以跟着一起饱眼福。”南宫梦蝶性子比较直爽,开口就打趣起来。 “可不是吗,当初我爹爹可是卯足了劲想要让我家那个庶姐嫁给他的,后来跟书悦说定了亲事,我那庶姐可是好一阵子跟我不对付呢!你可是让多少京城贵女梦都碎了的。” “包括你们两个吗?”张书悦笑道。 “原来吧,我也是有过那么一点心思的,可是后来不是你们说定了换了庚贴的,我只有祝福你们了,再说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好男儿,倒是梦蝶可是从小就倾慕自家表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哈哈。” 第五章 “哎呦,原来你也起过心思啊哈哈。”南宫梦蝶拿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张书悦扬起嘴角:“她呀绝对是因为家里的庶姐一直闹着要嫁给沈大哥,故意想要气她的。” 吴月颖翘着兰花指喝了一口茶,拿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还是书悦了解我,咱们的朝廷新贵什么的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呀在我家里那个大院子里面看够了母亲受苦,这一辈子只想要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才不要嫁人呢!” “行走江湖好呀,出去作业行侠仗义的女侠客也是挺好的,颖姐姐跟我想的一样呢,嫁人有什么好的。”张书晴嘴巴里面含着一块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说道。 “去,去,去,小丫头懂什么在这里搀和。”张书悦笑骂着赶自家妹妹去一边。 “沈大人过来了。”不知道远处谁喊了一声,大家齐齐的像远处看去。 19岁的少年,一身青衣,头戴玉冠,行走在阳光下,一圈光晕打在脸上,轮廊有些看不清楚,却是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只见少年一路走来,路边的人呢纷纷上前打招呼,一路上惹得好多少女芳心乱颤,转身却因着少年已经许定了人家有些黯然,这其中也包括吴月星的庶姐吴月茹,少年从她身边走过,眼神却一刻都不曾停留在她这里,她愤恨的看像上年走去的方向,对上吴月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便走开了。 张书悦站起身来看着慢慢接近的少年,脸上有些泛红。 “哎呦,怎么可是少见书悦大小姐脸红呀,这一幕应该让画师画下来,裱一副少女含羞图,以后好供咱们观赏呀。”吴月颖看着张书悦揶揄。 张书悦羞恼的瞪了她一眼,沈清风已经来到凉亭中。 “书悦妹妹,吴家小姐,南宫家小姐安好。” “安好,安好,我们大家都安好。”南宫梦蝶说完对着张书悦笑。 张书悦脸刷的更红了。 ”沈大哥,你回来可有给我带地质杂志。”张书晴高兴的上前拉着沈清风的衣袖。 沈清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她:“怎么可能会少了你的东西,这次我去的时间比较久,搜罗的书足足有一马车,这一本是拿来给你尝尝鲜的,剩下的都已经送家去了。” “还是沈大哥对我最好了。”道过谢以后忙不慌的跟吴月星躲角落去看书去了。 南宫梦蝶拉了拉吴月颖:“沈大人你来的正好,我们跟书悦下棋连连败退,已然是没有兴致再献丑了,你跟书悦对弈一局如何。” “哈哈,是吗?是你们太过谦让书悦妹妹了吧。”沈清风说罢坐在棋盘旁:“书悦妹妹好久没有对弈了,今日正好我们来杀一局如火如何。” 张书悦双手抱拳,做了个男子礼,俏皮道:“恭敬不如从命,刚好上月沈大哥托人捎给我的棋谱拿来试试手。” 说完便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沈清风看着落子的位置,挑了下眉头:”你的棋路一向很稳重的,今日多了一丝杀伐气息。” 吴月颖笑道:“你们家这位今日可是把我们杀怕拉呀。” “承让承让。”张书悦眨眼对吴月颖两人笑道。“主要是两位姐姐让着我。” 两人在旁边齐齐翻白眼给她。 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棋盘上一会杀意呈现,只见棋盘上一个盘龙阵成型,沈清风皱紧了眉头,手中的棋子一直在盘桓。 “哎呀这是进退两难了,这个子如果落错了那可是会满盘皆输的。”南宫梦蝶看着眼前的局势开口道。 “对呀,这丫头刚才跟我们下的时候棋路可没有这么的古怪,这么一会子功夫竟然又琢磨出新的棋路。”两人显然已经被这把棋局震惊了,仿佛置身器具中,双手紧握,手心汗淋淋。 张书悦这时候一脸的轻松拿起手边的茶水好整以暇的喝着。 沈清风低头不语,一直思考,大概半刻中后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对着张书悦鞠了一躬:“我输了,书悦妹妹这棋艺难逢敌手了。” 张书悦站起身认认真真的回礼:“如果不是沈大哥给我寻来神机子的棋谱,我新创了这套打法,也是没有办法赢沈大哥,我这是讨巧了。” 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懂棋的人纷纷鼓掌。 平日里跟沈清风走的比较近的官员跟着起哄:“沈大人你这个输给自己的未婚妻可是贻笑大方,要丢脸了。” 沈清风听完微微一笑:“都是自家人,输了也没什么的,何况书悦妹妹本身就是天资聪颖,输给她我心服口服。” 几个人又嬉闹了一番也都离去游玩。 沈清风的小厮跑过来耳语了几句。 “诸位,今日我一同泛舟仙女湖如火如何。” “泛舟?”本来看书入神的张书晴立马跳起来,“沈大哥,你竟然能弄到船只,原来这湖上的只有一品大员以上或者皇亲国戚才可以泛舟的。” “呵呵,因为我这次去替皇上办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所以皇上就赐了我一条船,准许我在这湖上泛舟。”沈清风笑着摸了摸张书晴的头发到。 “哇!沈大哥好厉害!”张书晴开心的跳起来,马上自己动手收拾书本。 南宫梦蝶和吴月颖也很开心:“今日拖书悦的光,我们也能在这湖上泛舟游玩咯。” 这时不远处的吴月茹恨恨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过身,后面的丫头一个没注意被撞倒在地,吴月茹愤恨的踩了丫鬟几脚,丫鬟忍着眼泪丝毫不敢吭声,然后默默的爬起来跟着一起走了。 这一幕被几人看到,皱了皱眉头,也没去多管闲事。 仙女湖湖水清澈,方圆有个20里,原来并没有这么大,时候来元宗皇帝为了纪念那个仙女着人工花费十年功夫开拓出来的,湖边种了慢慢的荷花,因是春天整个湖面上都是小小的荷叶,绿色点缀,跟湖边上桃花树相互辉映,远远看过去景致宜人! 一艘足够容纳二十人的船驶过来停在岸边,几人带着一众仆人上了船,沈清风着人去请张夫人,张夫人说有些疲乏了,让他们年轻人在一起好好玩,还特别让蒋嚒嚒过去嘱咐张书晴不可太过顽皮,这才开了船。 第六章 一行人在船舱里品着沈清风带来的御赐佳酿,几人喝完连连称宫里得得东西就是不一样,这时沈清风的贴身侍卫朱尘进来禀报:“大人,刚才玉成郡主身边的丫鬟小翠过来说是玉成郡主听说张小姐在船上,想要过来跟张小姐对弈一局,问方不方便过来。” 玉成郡主是成王的掌上明珠周静姝,家里10几个儿子,唯独得了这么一个女儿,一出生便向先皇请封郡主,还要下了名号,大周朝从来封号都是赐给对社稷有功者,她可是投一例,所以在外行走没有一个人不给他几分颜面。 沈清风脸色有些微变。 南宫梦蝶说道:“这玉成郡主怕是来找茬的吧。”刚才在岸上的时候她可是远远的看见吴月茹到了玉成郡主的身边的。 张书悦看着沈清风为难的样子说道:“沈大哥玉成郡主想来真的是想要跟我比试下棋艺,让他们登船吧。” 对张书悦笑了下便吩咐朱尘去请,又让丫鬟收拾了桌上原来的小食茶水,摆上了新的。 “玉成郡主到。” 随着一声太监尖利的喝唱,玉成郡主被几个丫鬟婆子拥蹰着上了船。 “参见玉成郡主。”几个人起身行礼。 “沈大人是朝廷官员不必多礼快快起来。”玉成郡主看着沈清风满面春风的虚扶一把,又板着脸对着张书悦几人:“起来吧。” 玉成郡主坐在上首,丫鬟马上敬上茶水。 “谁是张书悦。”玉成郡主合理一口茶说道。 张书悦了落落大方上前拜了一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小女张书悦拜见玉成郡主。” 玉成郡主眼睛瞟了她一下,也不说让她起身,拿起桌上的糕点品了一口:“听说你的棋艺精湛,杀遍四方无敌手,就连我们的朝廷新贵沈大人都败在你的手下。” 张书悦依然面带着微笑保持姿势:“小女不敢当,外面所传的当不得真的,小女只是从小比较喜爱围棋,跟沈大人对弈也只因为沈大人看我是小女子故意让着我罢了,那当得起杀遍四方无敌手。” 玉成郡主嗤笑了一声:“想也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 张书晴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论,却被一边的南宫梦蝶给拉住,暗暗冲她摇了摇头。 “郡主所言不错,确实是外人以讹传讹了。”张书悦此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一旁的沈清风上前说道:“郡主不是过来找张小姐对弈的吗,听说郡主也是自小精通棋艺,今日我等可是要大饱眼福了。” 玉成郡主听了这话立马转变了笑脸对着沈清风说:“沈大人既然想看,那就摆棋盘吧,张小姐你起来吧。” “谢郡主。”张书悦站起身来行动如云流水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站在玉成郡主身边的吴月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张书悦看见了不以为意。 丫鬟已经摆上了玉成郡主带来的棋盘。 “你坐吧。”玉成郡主说完丫鬟便搬了一个矮凳放在旁边。 张书悦谢过以后坐下:“郡主先请。” 玉成郡主也不客气,直接执白子落在棋盘上。 张书悦认真平稳的下棋,一步一步跟着玉成郡主的棋盘思路,两人一时之间不分伯仲。 南宫梦蝶把张书晴带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张书晴恨恨的说道:“不就是一个郡主吗,有什么豪横的,明摆着就是过来刁难我姐姐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你可小声一点吧,谁让人家是郡主,人家是君,我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不懂吗?成王在朝中把持朝政,几乎无人可与他抗衡,玉成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就连宫中庶出的公主都要礼让她三分呢!她不就是要找你姐姐下棋吗,你姐姐最拿手的不就是下棋吗,她懂得进退的,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有权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嘴上虽然说着但是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就在甲板上看风景。 船舱中,张书悦每走一步就思索很久,现在这一颗棋子已经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 吴月茹忍不住讥讽:“还说是才女的,下个棋这么慢,徒有虚名。” “你不要说话。”玉成郡主大声呵斥道,这棋局每一步看似落了下风,但是却在一步一步制约她,却又不是要封死出路,而张书悦看似为难怎么走棋,却是想着怎么不着痕迹的让她赢下棋局。 “好了,不要下了,我输了。”玉成郡主放下手中的棋子,“你名不虚传,棋艺确实比我高。” 张书悦站起来行了礼道声不敢。 “没什么,本郡主有什么说什么,你的棋艺却是高出我很多,看你一步一步精心布局要故意输给我,怎么跟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一样,这样好没意思。” 张书悦坦然的笑了笑:“是小女孟浪了,如果郡主不怪罪的话,小女愿意陪郡主酣战一局。” “这才对吗,本郡主虽不如你的棋艺,但是也不差的,本郡主不需要那些虚名衬托身份。” “郡主说的是。”张书悦笑着亲自收棋子。 “拿出你真正的实力。” “好。” 吴月茹恨恨的看着两人,心中满是恼怒,本来就是她在玉成郡主面前搬弄是非,说张书悦不少坏话,谁知道一局棋而已竟然让玉成郡主对她另眼相看,心中满是愤愤不平,眼神恨不得要把张书悦生死活剥。 吴月颖走到她身边小声的说道:“姐姐,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愚笨蠢钝,做了无用功,还让玉成郡主对书悦另眼相看,你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呢!哈哈。” “哼!”吴月茹冷冷哼一声,不理会她。 吴月颖目的也只是刺激她,看她面目狰狞的脸高兴的走到张书悦后面认真的观看棋局。 一炷香的功夫,玉成郡主放下手中的棋子:“我输了,你很好,棋艺不错,以后常切磋。” 张书悦笑道:“好,以后郡主随时可以唤我,跟郡主下棋畅快淋漓。” 这时候天色已晚,送完了玉成郡主,几人告别,相互离去。 沈清风送张家一行人回到家,便去了张毓的书房议事。 第七章 张家书房内张毓手中拿着一封开封过来的密信,见沈清风过来递给他。 沈清风接过信看了里面的内容眼神收紧:“成王在贵阳养兵,这消息确定吗?” “我的门生任家卫是贵阳知府,他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已经一再确认成王确实是在紫安山里养兵,因为山下的村民被驱赶,后来有胆大到府衙告状,这才发现蹊跷的。” “那叔父准备怎么办。”沈清风眼神幽暗:“私自养兵可是大逆罪。” “我已经拟好奏折一并证据明日上朝就呈上去。”张毓接过沈清风递过来的信件放在暗格里。 沈清风说道:“叔父万不可轻易行动。” “这是为何?”张毓有些不解。 “叔父你想现在成王在朝中几乎是只手遮天,皇上也比较倚重他,虽说叔父有证据,但是查实也需要一段时间,成王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准备,到时候又当如如何。” 张毓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 沈清风接着说道:“不如叔父将这些证据先交与我,先去宫里呈给陛下,然后与陛下商量对策,咱们再作打算,暗中进行不至于打草惊蛇。” “你说的有道理。”张毓思索了一会,拿出暗格中的箱子交给了沈清风。 沈清风抱着箱子走出张府大门,黑衣人再次出现,沈清风把手中的盒子交给黑衣人:“禀告成王殿下,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黑衣人领命抱着箱子走进黑暗中。 沈清风踱步走在黑夜中,脸上露出邪魅的笑,跟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截然相反。 转眼间到了四月,四月初八就是张书悦的笄礼,张家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着准备,笄礼过后就代表女孩子可以定亲了,张夫人脸上挂着笑容拿着一匹布料在张书悦的身上比划着,“这件桃红色的布料显白,在夏日里也比较趁人,拿这皮料子做两件窄袖长裙,搭配前几日拿来的天蚕丝纱衣。” “是的呢,还是夫人的眼光好。”蒋嬷嬷笑着附和:“咱们的大小姐自小就是天生丽质,如今更是出落得大方可人,咱们这京城能跟咱们小姐媲美的可没有几个人。” 几个服侍的丫鬟婆子也都连连称是。 张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忙说着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外面说了会被贻笑大方的。 张书悦放下手中的棋谱无奈的说道:“娘呀,你已经折腾了我一个上午的,不累吗,笄礼那天也就穿两套衣服,你这一会已经定下了二十几套了,到时候你又要犯愁了。” 张夫人拍了她一巴掌笑骂:“你这个小猴子,给你多预备东西倒是我的不是了。” 张书悦抱着张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哪里就说是娘的不是了,不是心疼娘亲,害怕娘亲类累着吗。” “你呀!” “娘,娘,姐姐。”张书晴满头大汗跑进屋里。 “哎呀,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家的淑女一样,稳稳重重的,天天跟个男孩子一样。”张夫人拿过手帕给她擦汗。 “我刚才去前厅,沈大哥跟爹在说话,你们猜沈大哥跟爹说了什么。”张书晴一脸神秘的样子逗乐了一帮人。 “你爹跟你沈大哥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公务。”张夫人不以为意。 “哎呀,才不是呢,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说完张书晴喝了一口水自己拿丝帕擦干了额头上的汗:“我刚才去前厅的时候远远看见沈大哥过来,想着去问他要书看呢,到了门口听见沈大哥说家里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准备在姐姐笄礼的时候过来提亲,所以他过来提前知会一声,我听完一刻都没停,就跑过来了。” “哎呀,真的吗?”张夫人喜上眉梢抱着自家小女儿亲了一口:“真的是太好了,喜上加喜呀这是。” 一众人连忙上前恭喜张书悦,张书悦脸色微红,面上满是小女儿的娇羞。 “去,去再去叫布庄多送点不批过来挑选,多做些衣服才好的。”张夫人连忙吩咐蒋嬷嬷。 张书晴仰着头拉着张夫人的手臂:“娘,我也要做新衣服。” “好,好,好,给你也做。” 这厢众人欣喜,前厅张毓带着沈清风来到书房内。 “皇上近期可有什么旨意下来吗,今日贵阳又来了信,说是那边已经大量囤积粮草了。”张毓有些忧心。 沈清风笑着安慰:“叔父放心好了,皇上那边已经着人去让镇北大将军班师上京了。不日便会护驾。” “那就好,那就好,近几日我一直心神不宁,恐是怕有什么变故。” “叔父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叔父在朝堂同僚面亲不要露出丝毫马脚才是。” 张毓这才放下心思:“你去后院见见你婶婶他们吧,也跟你婶婶他们知会一声。” 沈清风应声便出去走向后院。 “婶婶近来可好。”沈清风被下人带着来到柳悦苑。 张夫人高兴的连忙说不要多礼。 “我父亲的信今日到了,说是趁着书悦妹妹笄礼把亲事定下,但是父亲因为近来身体不好无法亲自过来,所以便让族中耆老过来,我母亲也问婶婶安好。”沈清风落座便把来意说明。 “你父亲病了,可严重。”张夫人担忧的问。 “无大碍的,只是原来的旧疾复发,大夫嘱咐了不可挪动,需得静养月余。” “那就好,那就好。”张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回头让你叔叔打发了下人去看看,定亲族中耆老来也是可以的。” “多谢婶婶体谅,我代父母谢过婶婶了,只是委屈了书悦妹妹了,书悦妹妹见谅。”沈清风站起来认认真真的行了书生礼。 张书悦也站起来回了一礼:“不委屈的,沈大哥不必自责,族中耆老是德高望重之人,能够亲自前来书悦也是很感激的。” “谢妹妹,前几日我去街上看见一个玉钗,汉白玉雕刻成型,听掌柜的说是云水阁出的,等不急你笄礼那日给你了,今日便拿过来了,不知道妹妹喜欢不喜欢。”沈清风从袖口拿出一个梨花木雕刻的盒子递给张书悦。 “多谢沈大哥。”张书悦开心的接下。 “云水阁每年出手饰也就不过十件,沈大哥好大的手笔呀!”张书晴刚换完衣服过来:“不对,以后应该叫姐夫了。” 张书悦脸瞬间红透。 “哎呀,你这个小皮猴子,总是这么口无遮拦,回头让你大哥收拾你。”张夫人笑骂着打了张书晴一下! 小丫头调皮的吐吐舌头:“沈大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给姐姐这么好的东西,可有给我带。” “哈哈。”沈清风开怀大笑:“当然少不了你的,专门去给你寻的前朝余人王著作的怪异杂志。”说完掏出一本书递给张书晴。 “果然还是我姐夫最好了,多谢姐夫。”小丫头说完迫不及待的溜了。 张夫人摇摇头:“这个小猴子。” 沈清风留了晚饭便回家了,因着要定亲的消息张家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喜气。 第八章 四月初八这一日,张书悦四更天就被张夫人拉起来开始梳洗天玄衣服,以及笄礼梳发的样式和首饰朱钗。 太阳初升,已经首饰妥当,一身粉色的窄袖长裙外罩天蚕丝薄纱,胳膊上搭上一条披帛,长长的垂在地上,头发依然梳着两个垂髻。 “南宫小姐,吴小姐到。”外面一声喝唱,两个清丽的身影进了门,南宫梦蝶吴月颖已经行完及笄礼,所以都是做少女装扮,南宫梦蝶穿一身姜黄色长衫,头发梳成时下最流行的灵蛇鬓,简单的插了一直金钗,金叉垂下长长的流苏,随着走路打着摆子,吴月颖穿着一身暗红的长衫,同色纱衣,头发梳的盘龙鬓,两人的打扮不失礼貌不出彩,今日是张书悦的傧相。 “哎呀,快来看看,咱们的书悦妹妹真的是个标致美人呀,别说是沈大人了,就连我们这些女子看了都心神荡漾,心生爱恋的,” 张书悦脸红的啐了她一口:“你们今日是来做我的傧相的,不带这么羞人的。” “哈哈,怎么了,嘴巴在咱们身上长着,还不许我们说了,真的,你这么凶悍,以后沈大人各可怎么受得住呀。”吴月颖也跟着揶揄起张书悦。 几人笑骂打闹了一阵子,许多宾客陆陆续续带着礼物上门,快到巳时时,蒋嬷嬷进来请几人去前厅,马上要开始行笄礼了。 张书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仪容便跟着南宫梦蝶吴月颖一块来到前厅处,这个时候跟张家交好的几乎都在座,让张书悦比较意外的是玉成郡主竟然也在宾客席上,看见张书悦看微微一笑,张书悦点头示意。 “吉时已到,笄礼开始。”随着管家的一声众人全都看向正中央的张书悦,张书悦跟着礼仪嬷嬷引导完成各项仪式,最后一步散发梳发,由张夫人的闺中好友陈侍郎夫人亲自上场,陈夫人梳理好她的散发,拿了桂花香的头油抹上,分出一绺绺头发,不多时便梳好了一个双燕鬓,吴月颖取下张书悦脖子上的长命锁项圈放在一边,南宫梦蝶拿起沈清风送的玉钗插在她的发髻上,张夫人拿出余下首饰一一替她带上,一切弄好以后管家高喝一声礼成,众人都齐声道贺。 “徐州沈家耆老沈老到。” 一个鹤发的老人在沈清风的搀扶下走进来,张家一家马上迎上。 “沈老远道而来辛苦了。”张毓行了一个晚辈礼。 沈老回了礼:“我那侄子因抱病在身不能亲自过来提亲,我老骨头受托亲自跑一趟,家里孩子的喜事提不上辛苦的,倒是委屈了书悦这孩子了。” “哪里就委屈了,您老过来更是显得对于书悦的重视,快请上座。”张毓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东西。 众人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今天沈家还要上门提亲,纷纷恭贺说是喜上加喜了,一旁的玉成郡主眼神有些黯然,似是有些伤心。 沈老被请到上座,媒婆上前开始报聘礼,一个时辰过后,下聘的事情夜说定了,大家都去了席上,忙活了一天下来众人也都疲惫不堪,各自回去了。 入夜张书悦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轮月牙高挂,零星的几颗星星在旁边点缀,张书悦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开心,少女心中怀着无限的憧憬,最后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去。 “不好了,不好了,成王造反了,成王起兵造反了。”外面火光冲天,兵马走动声,厮杀哭喊乱作一团。 张书悦猛然惊醒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丫鬟跑过来:“小姐小姐,快起来去老爷院子里,大军杀过来了,老爷让大家都集中在一起,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兵丁射出的箭射中,鲜血飞溅到张书悦身上,张书悦全身颤抖动弹不得。 几个兵丁进来把她和睡眼朦胧的张书晴拖出去,前厅中她的父母哥哥弟弟都已经在里面,父亲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散开,母亲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爹娘。“张书晴哇的一声哭起来,下面的兵丁凶神恶煞的听见哭声就要上前。 张夫人连忙上前抱住她捂着她的嘴,这才免于被兵丁殴打。 ”我可是朝廷命官,尔等逆贼岂敢在天子脚下动乱,镇北大将军已经快到京城,尔等现在束手就擒还能留一条命。”张毓说道。 兵丁听到他这个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镇北大将军,张尚书是个傻的吧,我们成王殿下既然敢起兵,那就是有着万全的把握,镇北大将军可是早就已经归顺了成王殿下了,而且你以为信件可以送出京城吗,我们的沈大人可是第一大功臣,一直在中间周旋,让你相信边疆的大军可以进京护驾,那糊涂皇帝可是夜夜笙歌,想着天下太平呢。” “你说什么。”张书悦因兵丁的话震惊了。 “哎呀,张大小姐你还不知道的吧,沈大人之所以跟你定亲是为了借着下聘的队伍运送兵器进京。”兵丁上前轻佻的挑着张书悦的下巴:“你这名满京城的大才女长的是很好看,但是你的身份吗,怎么堪匹配沈大人呢,成王殿下可是许了玉成郡主给沈大人,等成王殿下登机称帝,那沈大人可就是驸马爷,以后沈大人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的。” “沈清风...”张毓无比绝望,自己一手提拔的得意门生竟然一直在暗中勾结成王谋反,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商议,他借着定亲的名义问他讨要了路牌,如果没有他的路牌,这一路进京不会这么顺利,连排查都没有,张毓怒及攻心一口血喷出。 “大人。” “爹...” 兵丁拿起手中的刀,“本来呢,成王殿下也没有打算杀了你们,只是利用你的身份让沈大人接近盗取朝廷要事,但是谁让你那么倒霉竟然发现殿下养兵的事情,既然发现就乖乖闭嘴多好,你竟然还想要去上报皇上,所以你们的命成王殿下是一定要取的,咱们也不是狠心的人,死也让你们一家人死在一起,让你们一家人到了地府也能在一起。” “不要,不要。”张毓张夫人连忙过来把几个孩子护在身后。 “求求你们,这几个孩子还小,一切都都与他们无关,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求求你们了。”张毓知道无望只能苦求放过几个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到满头都是鲜血。 “你求我没用的,成王殿下要你全家一百零五口,一人不留,咱们只能照办。”说完手起刀落,一时间张家鲜血遍地,变成人间修罗场。 第九章 疼...钻心刺骨的疼,张书悦睁开眼睛,身边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为什么她不死,为什么她还活着,四周一片荒凉,她用尽了力气推来压在身上的尸体,看到了张书晴,小丫头没有了气息,全身冰凉眼睛内还都是惊恐,父母的哥哥弟弟全都像是破布一样被人丢在地上,她爬过去一个一个确认,都已经没有了气息,她爹为了护着他们被砍的二十几刀,脖子一半断掉,胳膊断了一条,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她的娘被一刀刺中胸口,她的哥哥弟弟亦是一样。 “爹娘,哥哥弟弟妹妹!”张书悦心头像是被无数刀刺,她被刺中腹部,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她就直直的跪在地上,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的伤口疼痛。 “快,快。”远处传来的马车的声音,张书悦马上躺在尸体堆中。“真的是倒霉的,成王殿下大获全胜,皇宫已经尽在掌握了,他们都在庆功祝贺,我们却只能过来运送尸体。” “你就不要抱怨了,咱们不是还有点油水可以拿嘛,这富贵人家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那倒也是,还有最后几车,我们赶快加紧时间搬,等下还要烧掉他们呢。” “这沈大人可是真够狠心的,听说张家人可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而且早说定了婚事,今日下定,晚上就给全杀了。” “我听小六子说他看见沈大人在张家人被杀的时候可是站在哪里看着的,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是吗,那可是真够狠心,好歹也相处了那久,听说张大人跟他爹还是八拜之交。” “真的是无毒不君子呀。” 张书悦躺在尸体堆中手掌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她要活下,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要报仇,要报仇,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马车的声音渐远,张书悦从尸体堆中再次爬出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冲着家人磕了三个头,便爬着朝一方走去。 这是一处慌山,周围各中飞禽鸟兽的叫声,在山中回响,加上周围杂草丛生,很是恐怖吓人,张书悦却顾不得这一切,一步一步的爬出去,心中只有活下去报仇的念头。 她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双手,双腿已经磨烂,身后长长的一道血印,但是却也已经痛到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天空已经微微放亮泛白,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倒下了。 “师父这里有一个死人。”一个小娃娃站在张书悦的身边好奇的看着。 一个白胡子老头敲了小娃娃脑袋一下:“平日里让你好好学习医术,天天没个正经的,她虽然离死不远了,但是个大活人。” 小娃娃上前摸了摸她的脸,又探了下她的鼻息:“果然是活的,还是师傅厉害。” “不要拍马屁,去叫你师兄过来把人带回去。” “好嘞。”小娃娃高高兴兴的跑开。 老头上前翻过张书悦,眉头皱了下,看她衣着打扮想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想是家里落了难吧:“姑娘,姑娘。” 张书悦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一个和颜悦色的白胡子老头拿着一个水壶要给她喂水,她马上警觉起来,头向后撤了下:“你是谁,嘶...”因为动作太大身上的伤口被牵动,瞬间满身都是冷汗。 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姑娘不必慌张,我是岐黄山上的大夫,近日带着徒弟游历到此处,看见你躺在路上,本着医者仁心想着救你一命。” 张书悦自嘲,如果是追杀的人她此刻早就没有了性命了,想要起身却被老者按下。 “你身上的伤太严重了,不易乱动,你且先躺着,我那小徒儿去叫人去了,等下让他们抬着你走。”说完老者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她:“这是我研制的止血丸,你先吃下,等到了洁净处,我再给你缝合伤口。” 话说完远处几个穿着一样的白衣男子带着刚才的小娃娃一块过来。 张书悦道了谢便沉沉的睡下,她太累了,这一路爬行全凭意志,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这一觉睡的很沉,丝毫知觉没有,入目的是白色的纱帐,床上的被褥带着淡淡的要像,一个漂亮的小娃娃守在药炉边上打盹,头想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张书悦口干舌燥想要喝一口水,床边的矮桌上面放着茶壶,她伸手想要去够却牵动了伤口,“嘶...” “姐姐你终于醒了!”小童睁开眼睛看见张书悦醒来开心的直拍手,看着他的动作连忙跑过去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扶着她慢慢起来:“姐姐快喝吧。” 一杯茶下肚,整个人舒坦了不少,“我这是在哪里。” 小童接过空茶杯:“姐姐,你在我师父的药庄里面,是我发现你晕倒在路边的哦,也是我去叫师兄过去抬你的。” “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童连忙摇头:“不要你报答的姐姐,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可是大功德,以后死了会直接升天的。” 张书悦看着眼前跟自己妹妹一样的一样大的小娃娃眼圈有些泛红:“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范星云,原来是个孤儿,被师傅救下收养,所以跟着师傅的姓氏。” “星云我睡了多久了。”张书悦这才觉得头脑发昏。 “姐姐你受伤太严重了,师父给你缝合好了伤口以后说你只要三日之内可以醒来那就可以,如果三日内醒不来那就没得救了,今天正好第三天了,我还在担心你醒不过来,所以一直在旁边守着的。”范星云脸上的笑容让张书悦阴暗的心温暖了一些。 “谢谢你。” “啊..对了姐姐你睡了三天肯定饿了,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顺便我再去请师父过来,米等一下。” 张书悦本想说她不饿,奈何范星云已经冲出房门,她倚着靠背,眼前又显现家人惨死的景象,心脏作痛,泪流满面。 “丫头,你刚醒过来,不宜这么伤心劳神的,否者以后留下病根可是就报不了灭门之仇了。”白胡子老头听见范星云汇报说是张书悦醒来了连忙轻功飞过来,谁知道进来看见这一幕。 张书悦听完这话虽然不解,但是也停止了眼泪。 “老夫随便带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回来总要是查下的,暗卫回来禀报,我这才知道成王造反,京城已经尽在他的掌握,皇帝已经写下了让位书,不日成王便会登基,京城轰动最大的是张家一百零五口人因通敌叛国被灭门,但是清点尸体的时候少了你,所以你的画像在京城张贴通缉,发往各州县的通缉令已经在路上。”白胡子老头边说边把脉:“丫头你看着文文弱弱的,生命力还是挺顽强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可以活着挺过来。” “通敌叛国!好大的罪名压过来,沈清风明明知道我爹爹最注重名节,一生忠勇却还是要在他死后扣上这样的名声,沈清风你好狠的心。”张书悦忍不住掩面哭泣,师徒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能让她发泄心中的怨恨。“多谢大夫救命之恩,不知道大夫怎么称呼,以后书悦大仇得报,一定会报答您的。”张书悦气弱的说道。 “我师父是岐黄山岐黄山庄的庄主,人称神医圣手范泽毅范老先生。”小娃娃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进来,“师父,你也不等等人家,你明知道人家不会轻功。” “这下知道轻功的好处了,让你练你还不练,气死你。”老者看着小娃娃满头大汗哈哈大笑,小娃娃也不生气白了自己师父一眼。 “多谢范前辈相救。”张书悦想起刚才说老者说她已经被通缉了,马上就要起身。 “姐姐,你干嘛,你还有伤在身呢。” “我现在被通缉,再待在此处恐会连累你们,我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赶快走吧。” “你能走哪去。”老头子把她按下去,让她躺好:“你放心待在这里好了,我诺大的山庄庇佑不了你,我神医圣手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既然救了你,就是与你有缘,你说你一个单身姑娘能去哪里,这天地之大可有你的容身之处,更何谈报仇雪恨,你且在这待着,养好身子再等待机缘吧。” “是的姐姐,你就留下吧,师父可是享誉天下的神医,而且我们山庄建在大周,齐国,吴国三国交界处,而且我们这里不属于任何一国,没有人能找来这里的,所以姐姐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吧,如果这里都庇佑不了你,那天下没有任何一处能容身了。” 张书悦想了想不顾劝阻站起身,忍着伤痛跪下:“请范老前辈收我为徒,传授我武功。” “我从来不收女徒弟的,但是你可以在这里住下,做一个外门弟子,我能传授给你的自会传授。”沈泽毅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这时候一个哑巴仆进来端了一碗粥给张书悦。 “姐姐你放心吧,你以后只要多努力学习,如果你的资质好的话,师傅才不会放过好苗子的。”小娃娃满脸的笑容安慰张书悦,他可是知道的,自从他记事起师傅看中的好苗子都已经好几个了,他都做了师兄了,虽然年纪不大:“还有如果师傅不收你为徒你也不用气馁,以后我来教你好了,我可是师傅唯一的关门弟子。” 张书悦艰难的对着范星云笑着点点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让神医对他另眼相看。 第十章 张书悦养了两个多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岐黄山群峰壁立、谷幽隘险,水天一色,其雄姿秀色可与天堂媲美,四季风光如诗如画。春夏之季,山上灌木葱郁、山花烂漫、五颜六色、鸟语花香;深秋之季,红黄两叶漫山遍野,与青松翠柏交相辉映,相辅相成,构成一幅绝妙无比的秋天风景图;冬春交汇之季,漫天雪花纷飞,山涧桃花绽放,红妆素裹,满目旖旎,美不胜收。 山庄在群山环绕中间,没有富丽堂皇的建筑,全部都是竹子搭成的一座座小屋,每一个人都有独立的小空间,因着张书悦的到来,山庄上也没有女人,范星云专门去山下买了一个农家的小女孩过来给她作伴,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范神医拿来一堆医术丢给张书悦让她先把医术背熟,张书悦照做,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背熟了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等十几本医书。 岐黄山虽然是因着范神医的医术名满天下,但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范神医精通的还有奇门遁甲之术,武功更是天下少有对手,所以岐黄山庄内凭着资质有的专学医术,有的专门学习武功心法,有的学奇门遁甲之术,唯有神医的关门弟子范星云是所有的东西都在学习,所以平日里范星云也私下里教授张书悦一些其他的东西。 范神医这日从外面回来要考下门下一众弟子的功课,张书悦也被叫来坐在最后一排。 “你们谁来说说伤寒论中的辩证救治。” 张书悦站起身来回答:“伤寒论中病症分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种,即所谓“六经”。根据人体抗病力的强弱,病势的进退缓急等方面的因素,将外感疾病演变过程中所表现的各种症候归纳出症候特点、病变部位、损及何脏何腑,以及寒热趋向、邪正盛衰等作为诊断治疗的依据。” 范神医抚了抚胡须满意的点头,“不错,短短十五日就能把这些东西都记清在心间,可见你聪慧过人,那你来说下神农本草经。” “神农本草经又名神农本草,神农本草经全书分三卷,载药365种,其中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书中以简练古朴的文字阐述了中药理论的精髓,对每一味药的产地、性质、采集时间、入药部位和主治病症都有详细记载;对各种药物之间如何相互配合应用,以及简单的制剂,都做出概述。《神农本草经》对药物的性味也做出了详尽的描述:指出寒、热、温、凉四气和酸、苦、甘、辛、咸五味是药物的基本性情,可针对疾病的寒、热、湿、燥等不同性质选择用药。寒病选热药;热病选寒药;湿病配温燥之品;燥病须凉润之流。此外还参考五行生克的关系,对药物的归经、走势、升降、浮沉都很了解,这样选药组方、配伍用药,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治疗效果。《神农本草经》中提出的“七情和合”对于后世有很大医术的发展有很大贡献。” “很好,书面知识学的倒是不错。”范神医又让张书悦自己说了下书中的心得,接着又考了下其他弟子的医术,针灸方面,“你们最近倒是没有懈怠,但是还是不够努力,医者一定要用心专研。” “知道了,多谢师父指教。”众人齐齐道了谢,便被打发出去各自忙去了。 “星云,书悦你们两个留下。”范神医叫住正要转身走的范星云和张书悦,两人又重新坐下,等到其他人都已经走远,范神医就坐在那里慢吞吞的喝着茶也不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范星云心里有些打怵,难道他惹祸了吗,小心翼翼的看口:“师父,您看您老人家在外这么久回来也没好好休息的,回来还要为我们操心,师父真的是太辛苦了。” “你小子不要给我油嘴滑舌的说好话,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的教书悦武功了。”范神医茶杯放在桌上没好气的看着他:“我不让她学功夫你以为是不想教她吗?平日里让你好好学习医术,专研,你就是不好好的用心,你可知道她现在的身子至少也要养个半年才可以,她又没有任何的基础功,你是想要让她活不长吗。” 范星云吓了一跳:“师师父有那么严重吗?我...我...我不知道的呀。” 张书悦站起身请罪到:“神医不要怪星云,是我缠着他让他教我的,原也是我自己报仇心切,他小孩子不懂的,神医直接罚我好了。” “姐姐,都怨我的,如果我医术学得好的话,也不至于这样了。”说着说着小家伙竟然是要瘪起嘴巴哭了。 “好了。”范神医吼了一声,范星云马上停下要哭泣的动作,眼泪还在眼睛打圈,看起来很惹人疼爱,“幸好你没有学的久,不至于伤根基,只要好好的给你调养就好,我这次出去就是为了给你寻药的,你伤到了内脏想要赶快恢复必须要有鬼蟾蜍做药引。” 范星云听这话马上笑起来:“那师傅定是找到了,师父真的好厉害呀,我听说鬼蟾蜍几千年才能孕育一簇,师父竟然可以弄到千年不遇的东西。” “被拍马屁了。”范神医给了他一个脑壳崩,“是齐国齐王原来欠我一个人情,他手上刚好有这个东西我去讨要来的。” 张书悦听见鬼蟾蜍这么难得有些歉意:“这怕算是齐国的国宝了,神医定是用了天大的人情换来的。”说着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丫头,在金贵的东西,那也要发挥它的作用,齐国那老不死的一直放在自己的国库里,那也是废物一个,再说了,我还答应给他炼制益寿延年的丹药呢,他不亏。”范神医扶起她,你现在就好好的学习医术,你想要报仇首先就要有一身的本领,以后可以慢慢筹谋,或者单凭你一己之力恐怕还没有走到京城就已经被杀了。” “师父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姐姐就安心跟着师父学东西,学好了才有能力去报仇。”范星云转过身:“师父是不是打算收姐姐做关门弟子了,那么好的东西都给姐姐用了。” 范神医哈哈大笑一声,“那是自然,丫头你准备准备明日拜师吧”说完不管还在错愕中的张书悦踏步走去。 “姐姐,你高兴傻了,师父愿意收你为徒了。” “真的吗?”张书悦感觉自己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哎呦。” 范星云拧了她胳膊一下:“疼吗?” “疼!” “疼就不是做梦,师父真的说了收你为徒,姐姐你怎么哭了,是我下手太重了吗?我让你拧回来好不好。”看张书悦满脸的泪水他慌张了:“大不了我不做师哥了,哇让你做师姐可好。” “噗...”张书悦被他逗乐,感动的抱住他:“谢谢你,谢谢你。” 范星云像个大人一样拍拍她的背:“姐姐不怕,以后我保护你,以后你要报仇我也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 张书悦刚停下的眼泪又不停的流下来,不一会打湿了范星云的肩头。 落云珠 “大夫,大夫,救命呀,快救命呀。”一个盲眼的老太太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童跌跌撞撞的来敲门,她的儿子儿媳在出海打渔的时候被风浪卷走,至今生死不明,她哭得眼睛瞎了,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她也随着儿子儿媳去了,本来祖孙两个考乞讨相依为命,谁知道孙女竟然感染了风寒,本来以为吃几幅药就好了,但是却越发的严重,她四处求告没有大夫敢为她孙女医治害怕到时候医不好砸了自己的名声,她就抱着年幼的孙女坐在路口哭泣,一个好心人过去说是城南有意见个药庄,药庄的主人非死不医,让她去试试,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带着孙女来到门口,敲了门被管家带到庭院深处。 “我医人有条件的你可知道。” 好听的女声从上首传来,听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她的心里有些迟疑,这样年轻的女子可能救治自己的孙女吗。 似乎看出她的迟疑:“你孙女应该是被无数医馆都已经判定了死刑了,你还犹豫什么,大不了跟原来一样的结果,运气好的话捡回一条命。” 盲眼老妇人点点头:“来时您家的管家说了,说是救治一命要不然就是黄金万两,要不然一命抵命,老婆子我儿子儿媳早逝,只留下我这个瞎眼老太婆带着孙女,只要姑娘您能救我孙女,老婆子愿意用我的命换取我孙女的命。”说完就要撞头。 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拉住老妇人:“大娘您不要着急,听我们家姑娘说完。” “老太太,你的命我不要,我是医者不是杀人者。”女子解开面纱房子一旁,脸上脂粉未涂,只有白皙的脸蛋,清丽的面容,即使见过自家小姐无数次容颜的侍女午月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你即没有黄金万量,那就把你孙女留下,留在我身旁做个侍女吧,她以后陪我走的路会很辛苦,但是我会护她周全,你也可以留在山庄,你的眼睛我也会破例为你医治好。” 老妇人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婆子祖孙两个以后甘愿给您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好了,大娘您快起来吧,我先带您下去出点东西,您孙女我家姑娘一定会治好的。”午月授意扶起老妇人便走了出去。 在小厨房内,小丫鬟陆陆续续的端上适合老年人吃的软食,但是老妇人却没有胃口吃不下。 午月知道她的担忧把筷子放在她的手中:“大娘您放心吧,比您孙女凶险疑难的杂症我们姑娘都能救得回来,您孙女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你就听我的好了,我午月可是从来不会说大话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在心头好的,不出三日你家孙女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在你身边的。” 老妇人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是却也强撑着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万一孙女醒了自己也好去照顾。 医屋小筑内,摆满了各种针灸器具药材,张书悦穿梭其中抓着药材,刚才给小姑娘把过脉,小风寒引起的肺部感染,小姑娘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师姐,听说今日又有人来求医了。”一个俊美少年一身黑色绸衣,头上馆发,斜插一个青玉发簪固定。 “星云你又跑去哪里了,出门几日不回来也不说让人捎信,我都要担心死了。”五年时间眼前的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退去初见时的稚嫩,个头已经足足高过他一个头了。 范星云嬉皮笑脸的熊后面拿出一个盒子:“这不是师姐你的生辰快要到了吗,我去给你寻礼物去了。” 张书悦抓药的手停顿,家人被屠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 范星云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师姐不想要过生辰,是因为那件事情,但是师姐我们还要前行,你的生辰你开心你家人也会开心的,而且我送你的生辰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悦把药抓好交代小丫头去煎药好奇的问道:“你这几年的招数每一年都一样,我都不怎么好奇了。” “你自己看吧。”范星云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是落云珠。”张书悦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就知道你喜欢,不枉费我跑到牵牛山上去寻烈焰白虎。” 张书悦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可有伤到那里,那烈焰白虎何等的凶险,你怎么能自己去寻,连个暗卫都不带。” 范星云拉住张书悦要检查的手:“好了师姐,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别说是一只白虎路了,就是十只也奈何不了我的。” “真的吗?你没有事情就好。”张书悦看他面色红润,神态轻松,放下心来。 “姑娘,药煎好小鱼姐姐把药给她喂下去了。”外门看火的小丫头过来汇报。 范星云打了个哈欠:“师姐我先回去睡觉了,拿到落云珠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路上连休息都没有休息。” 张书悦满脸的心疼:“快回去吧,泡个热水澡。” “好的师姐。”范星云转过身后,马上加快脚步,他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了,到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唤暗卫进来。 “主子。”暗卫甲一进来以后闻见一股血腥味:“主子你受伤了。” “嘘,不要声张,免得被人听去师姐要担心了,去外面药铺买点金疮药回来。”范星云脱衣服扔在地上,后背用来包裹伤口的绷带已经全部染红。 甲一不多时便买回来药,帮他解开身上的绷带,范星云已经疼的满头冷汗,他背上四道抓痕横穿后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主子怎么受的伤,一个白虎以您的功夫它是伤不了你分毫的。” “这次的消息有误,本来说是只有一只,我也以为只有一只,杀了一只以后正在取它体内的落云珠,谁知道又来了一只小的,一时没注意被它伤到了,小的我活捉了回来,等以后驯服了给师姐做个宠物玩。 “可是您这伤让姑娘知道了不是更好,虽说您医术也可以,但是医者毕竟不自医,如果姑娘来的话很快就能恢复了,属下还是去请姑娘过来吧。” “不要让她知道,师姐自从弄了这个庄子以后事情本来就多,忙着训练暗卫,忙着打理师父的天机阁,这点小伤不需要让他知道。”范星云强忍着痛。”好了你收拾下东西退下吧,我休息一会。” 甲一领命收拾完血衣,残渣默默地退了出去,范星云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梦中都是张书悦的笑容。 受伤了 晚饭过后,原来昏迷不醒的小丫头醒了,把过脉以后确认无大碍了,老妇人又跪在地上千恩万谢,老妇人夫家姓刘,人称刘家的,小姑娘叫做刘翠翠,已经四岁了,但是因为长期吃不饱比一般的小孩子看起来小,老妇人的眼疾是因为忧思过度,需要长期针灸来打开穴位,张书悦叫来了手下一个年纪稍大的医者胡志明胡大夫,胡大夫是前年收在门下的,他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却被竞争对手陷害,家破人亡,张书悦刚好路过帮他查明了真相,让他的仇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胡大夫便发誓一辈子效忠她,因着胡大夫祖辈都是以针灸出名的,便指点了他一些让他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出来这几年各种人才收罗的也不少。 午月拿着披风给她披上:“姑娘下午的时候我看见甲一手上拿着一个包袱出去便偷偷的跟出去,里面是少爷今天穿的衣服,上面都是血。” “他受伤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想让我担心我也就不问了,这会想是已经睡熟了吧。” “已经睡熟了,晚饭时候我端了燕窝粥过去,加了姑娘给的麻沸散,就算是打雷少爷都醒不了。” “那我们过去吧,拿上最好的药。”张书悦转身向范星云的住处走去。 在靠近院子的时候张书悦飞身上树撒了一把药粉,甲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已经晕了过去掉到树下,“去把他给扔到水缸里面去,少爷受伤都不来汇报,就让他在水缸里泡一晚吧。” “是。”午月把手中的药箱交给张书悦,拖着甲一消失在夜色里。 推开房门,少年安静的趴在床上,脸色因着失血过多白的吓人,张书悦拿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血淋淋的四道爪印让她倒抽了一口气,暗暗恼恨自己白日的时候不应想着以他的功夫受伤,应该在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就要赶快查看,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她拿出羊肠线,针在火上拷烤了烤便缝起伤口,所有的伤口缝合完已经深夜了,午月在外面一直守着听见张书悦唤她马上走进去,打好水给她净手,收拾东西。 “你今晚在这里守着少爷,明日一早传我命令,让甲一自去阎罗殿领罚,以后若还是如今日一样帮着少爷隐瞒他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庄里了。” “师姐。” 张书悦忙回头:“你怎么醒了。” 范星云有些不好意思:“师姐你忘记了我从小被师傅下各种药,你的药能让我昏迷这么长时间也属不易呀。”看自家师姐脸色有些不好嘿嘿笑了笑:“还是被师姐知道了,我受伤完全就是不小心的,是我让甲一不要告诉你的,你就轻罚他就好了,去阎罗殿有点太重了吧!他进去就算不死也要脱成皮呀!” 张书悦没好气的说:“你出去他没有跟着这已经算是失职了,你受了伤回来他还要帮忙瞒着,这是罪上加罪,不重罚以后都有样学样可怎么办。” 知道张书悦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范星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给甲一祈祷,希望他不至于太难过。 “以后你不要为了我再去冒险了,就算没有落云珠,我也能找到其他的东西代替它的药效的。”张书悦第一年出山的时候遇见毒王,毒王本身就跟范神医是死对头,所以当知道张书悦是他的徒弟后便给他下了毒,虽然范神医暂时稳住了他体内的毒,但是五年之内不解开的话,毒性便会蔓延全身,最后七窍流血而亡。 “师姐你体内的毒能够早一日解除就少一份危险,我男子汉这个伤不算什么的,师姐你不要哭呀。”看见张书悦落泪他有些慌张,想要爬起来却牵动了刚缝合好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看起来特别有喜感。 “噗嗤。”张书悦被逗笑了,但是瞬间眼泪又流出来:“你这个傻孩子,师姐比你大本来就应该多照顾你的,但是却一直是你来照顾我。” “师姐说什么傻话的,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是个男子汉,你是个柔弱女子,当然是要我来照顾你的。”他给她擦干眼泪:“师姐你不要哭了,我伤口看着吓人,却只是皮外伤而已,而且我还活捉了那个伤了我的小白虎回来,准备驯服了给你做宠物玩呢。” 张书悦吓了一跳:“怎么还捉回来一只活的。” 范星云满脸自豪的把经过又说了一遍,虽然他说的轻松,但是张书悦却是能想到里面的凶险的,多次嘱咐他以后万不可如此冒险,得到范星云的一再保证才让他睡下。 刚走出院子大门,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幸好午月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姑娘!” “我无碍,只是今日太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张书悦靠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的手说:“等下把我送回去你去把甲一捞出来吧。” “小姐就这样放过他了。”午月有些不解。 张书悦笑了笑:“明日不是还要去阎罗殿受罚吗,万一今日再感染风寒把命丢在里面怎么办。” “也是哦。”午月了然的道。 第二日一早刘翠翠已经可以起来走动了,刘家的带着她过来给张书悦磕头。 “起来吧你们。”张书悦因为昨日太过劳累气得比较晚,这个时候刚用早餐,看见小丫头一直盯着桌上的小食口水都快流下来笑了笑让午月把小食端过去给她。 刘家的连忙推辞,最后张书悦发话了才让小丫头吃。 “刘家的,你把你的来历详细说下吧。”张书悦突然发话。 刘家的稍楞了下跪下磕头:“姑娘肯留下老婆子像是已经把老婆子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姑娘想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老婆子也不是有意隐瞒的,请姑娘恕罪。” “你就直接说好了,姑娘不喜欢绕圈子。” 刘家的把他的由来说出老,她原是大周皇后身边的嬷嬷,后来成王造反,逼着大周皇帝让位,皇上皇后被幽禁,皇后最后使了银子给看守的人让他们这些亲近的下人放了出来,年老无依的她便去寻了儿子儿媳,一家人来到花游城里以打渔为生,可是天公太过于残忍让她儿子儿媳年纪轻轻就丧命。 “皇后娘娘是一个心善的人不忍心我们跟着在皇宫里面拖死,临走前还给了我傍身的银子,可是我那儿子儿媳死去后,乡里的地痞就溜到我家里把我家里所有的家产都给抢走了,老婆子为了护着我的翠翠只能逃出来,否者他们还想着卖了我家翠翠。”刘家说一边说一边哭,午月心里也是同情万分。 玉玺 张书悦端起桌上的茶水:“刘嬷嬷你的眼睛没有坏道完全不能视物的程度,所以想必您已经认出我来了吧,在盛京的时候跟着我父亲母亲进宫少说也有个三十几次,而觐见皇后娘娘的次数可是多大二十几次,您做为皇后娘娘身边的执事嬷嬷我们相处的时间可是比皇后娘娘多的多呀。” 刘嬷嬷板正了身体:“刚见到姑娘的时候姑娘的声音我就感觉耳熟,早就知道姑娘是过目不忘,想必姑娘再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我了吧?” 张书悦喝一口茶“嬷嬷自幼在宫中长大,练就的一身本事也不是白话的,嬷嬷虽然因着在外流浪变了很多,但是形容却不会出错,嬷嬷一进来我就认出您了。” “所以姑娘才会解下面纱。”刘嬷嬷苦笑道:“不知姑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老身我已经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执事,而皇后娘娘也被幽禁。” “嬷嬷想要救出皇上皇后娘娘吗?” “呵呵。”刘嬷嬷苦笑:“从宫里出来的这些人只剩下我这个老婆子,成王现在已经登基,四方军权都在他在手中怎么救。” “嬷嬷手中我成王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张书悦笑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东西皇上皇后娘娘根本活不到现在不是吗?” 张书悦扶起刘嬷嬷坐下:“我知道嬷嬷不信我,但是想必嬷嬷应该知道我张家的事情吧。” “是,出宫的时候听沿途听了,说是张家被灭门,还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刘嬷嬷有些哽咽:“真可笑,那贼寇就是为了堵天下人的嘴,才给张大人扣上的罪名,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张大人是最忠心耿耿的,皇后娘娘是交给我一样东西,也确实因为那个皇后娘娘和皇上才能活到现在,这个东西只要不被成王找到那么皇上皇后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虽然张小姐你有幸逃出一劫,但是张小姐我们怎么能跟一国抗衡。” “嬷嬷可听说过星陨阁。”张书悦慢条斯理的收。 “星陨阁,可是那个把控三国命脉的星陨阁。”刘嬷嬷声音有些颤抖。 午月自豪的挺起胸膛:“我家姑娘现在就是星陨阁的阁主,老阁主是我家姑娘的师傅。” “姑娘竟然有这样的大机遇,您是个有福的人。”刘嬷嬷眼泪流下。 张书悦说道:“嬷嬷可愿与我合作。” “姑娘可否容我考虑下,毕竟关乎皇上皇后娘娘的性命。” “嬷嬷没有选择不是吗?”张书悦淡淡说道:“时间久了成王失去耐心,你觉得皇上和皇后下场会怎样,反正江山他已经坐稳,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刘嬷嬷不得不认同张书悦的话,她从翠翠脖子上取出一个银质的长命锁,摸索了一阵抽出一样东西递给张书悦:“这是玉玺上面最重要的一部分。” 张书悦接过一片玉质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周字。 “大周朝的玉玺是工匠大师崔信制造,玉玺上面的字可以随意拆卸,崔信所经手的东西是没有人可以复制的,所以皇后娘娘趁着皇上写诏书让位成王的时候拆下这一个字交给我,买通了看守的侍卫在我们住的地方放了一把火,所以我们才能趁乱逃出来。” “原来如此,就是无法仿制,所以成王才一定要找到。”张书悦拿着手中的玉:“嬷嬷你先下去吧,你的眼睛最多一个月就能够完完全医好,你安心的治眼睛,。”到时候我们还要好好的商议下来的事情。” 刘嬷嬷带着翠翠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出去了。 “姑娘,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一点用处都没有呀,算是什么吗。”午月有点不解。 张书悦拿一个盒子装起来放在暗格里锁上:“谁说这个没什么用处,少了一点的玉玺那就不是真正的玉玺,成王的皇位坐的就名不正言不顺,那么我们的游戏就要开始了,我要让他尝到慢慢失去所有的一切。” “小姐知道午月笨还说那么难懂的话。”午月挠挠头说。 “师姐。”范星云高兴的进来。 “慢一点,你自己身上有伤难道不知道。”张书悦有些无奈:“衣服脱掉,我给你换药。” “这点小事让胡老头做就好了。”范星云嘻嘻笑道。 张书悦也不勉强:“你不在房间休息跑过来做什么。” “我是过来看看师姐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情没有,落云珠找回来了,解药也要开始制起来了吧。”他最关心的还是师姐身体毒素的事情。 “已经让人去搬出来原来准备好的药材了,本来准备今日过了午饭开始制药的,你呀就好好的休息就好了,就你那个半挂的医术还不如胡大夫呢。”张书悦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范星云摸摸鼻子:“我也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的,但是就是担心师姐太过劳累。” “好了,山庄里面不说其他的就是医者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个,制药你师姐我也只需要叮嘱步奏就好了,哪里就能累着了,你快回去吧,让胡大夫给你换药。” “恩,好的师姐我先回去了,对了小白虎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们一块区看看。” “好,好,快去吧。” 范星云走后没多久所有制药的药材都准备齐全,医者开了药炉准备炼药,所有的药材按照步奏放进去,最后封炉已经到了半夜时分。 “姑娘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跟胡大夫看着就好了。”午月看张书悦脸上漏出疲态心疼的劝她回去休息。 “是呀姑娘,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看着就好了。”胡大夫几人附和道。 张书悦笑了笑:“那就麻烦诸位了。”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自己的院子。 “悦儿。” “妹妹。” “姐姐。” “哈哈,姐姐你快来呀,这里有一条鱼。” 张书悦看这眼前熟悉父母兄弟姐妹眼泪瞬间流下,她拼了命的跑过去,她想要抱抱家人,但是他们全部变成一具具骷髅化成灰又消失不见。 “啊....啊....呜呜.....”她跪在地上,心中的痛难以忍受,“爹娘,大哥,小弟...小妹。”惊醒的张书悦看着黑暗的房间,她坐起来抱着退,这样的梦几乎每夜都会做,仇恨在她心中越扎越深,“成王,沈清风,你们且先得意着,你们加注在我们张家的一切,我家人的性命,这些仇恨我会一一奉还。” 白虎 第二日一早午月兴奋的过来敲门:“姑娘你醒了吗,姑娘。” 张书悦有些头昏:“进来吧。” 午月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姑娘,今日一早丹药成了。” “恩好。” “姑娘昨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午月看到她眼底的青黑。 张书悦淡然一笑:“没事的,赶快洗漱好我们去看看丹药。” 丹药房内,胡大夫一行人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是眼神却放光,“姑娘您快看看成果。”胡大夫把一个白瓷瓶双手奉上。 张书悦接过倒出一粒丹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成了。” “太好了!”众人欢呼起来。 范星云这时候闻讯赶来:“是成了吗?” “成了少爷,成了。”午月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姑娘的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每一次发作姑娘都会疼的在地上打滚,就连神医来了都没有办法,这样度过了四年多,午月恨不得提小姐痛,但是她每次只能抱着姑娘不让姑娘伤到自己。 “高兴的事情哭什么。”张书悦擦干午月的眼泪,“傻丫头。” 胡大夫几个大男子汉也红了眼眶。 “好了,大家,下面才是最关键的日子,接下来我要闭关十五天,这十五天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你们要严加防备。” “是。” “好了午月你不要哭了,你区准备一些用的东西,衣服多准备几套,还有挑几个机灵的小丫头进来。” “姑娘我跟着你一起吧。”午月有些担心。 “不用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管理庄内要务,胡大夫主管外面求医的人,还有胡大夫切记刘嬷嬷的眼睛你多看护。” “是姑娘。” “师姐,我来给你做护法吧。”范星云说。 “你自己身上还有着伤呢,你怎么给我左护法,万一到时候你再晕倒在里面我难道要终止解毒救你吗?” “师姐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晕倒的。”范星云小声说道。 张书悦严肃拒绝:“那也不行,最近形势不稳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交给你。” “什么事情,师姐你说。” 张书悦附在他耳朵上耳语了几句他便出去了。 “好了你们去准备吧。”张书悦说完便走了出去。 晌午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丹炉房里面有一间院子僻静,安排好了暗卫,几个丫鬟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 服药之前她需要泡在满是药材的浴池内一个时辰,药材进入身体的时候就像是她整个人滚在刀板上,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大约半个时辰外面丫鬟听到没有声音了担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疼的差点晕过去的张书悦强撑着力气:“我没事,再跑半个时辰你们再进来。” “是姑娘。”本来打算推门的小丫鬟重新退了出去。 清醒过来痛感也更加明显,头上汗如珍珠一样流了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小丫鬟进来,她已经痛的虚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丫鬟的身上,躺在床上休息了好长时间痛感才慢慢消退,就着丫鬟递过来的水吃下了第一粒解药她沉沉的睡去。 虽然解毒的时间难熬,但是十五天也很快的过去,出关这一日她走出去,众人都等在外面。范星云看起来伤口已经愈合了,脸上带着健康的光彩,午月眼睛红肿,肯定刚才又在哭了。 “我出来了。”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众人除范星云意外全部跪在地上。 “师姐,恭喜你,终于解了毒了。”范星云眼眶有些湿,张书悦消瘦的模样可以想到吃了多少苦。 张书悦给了他一个拥抱:“好了,你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哭鼻子了,我不是没事了,就吃点苦不算什么的。” “对了师傅前几日来信了,说是要过来看看我们,他这一年在外云游搜罗了不少好药材说是给你的。”范星云拿出范神医的信件递给张书悦。 “是吗。”张书悦翻看了信件:“师傅来了更好,对了刘嬷嬷祖孙怎么样了。” 午月回到:“姑娘放心好了,翠翠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每日里活蹦乱跳的,刘嬷嬷的眼睛已经可是看清楚五十尺开外的人了。” “差不多也就再过半月有余刘嬷嬷的眼睛就能完全治愈。”胡大夫接着说道。 “那就好。” “师姐,你不要管别人了,白虎已经驯化好了,只等着你出来给你看的,你给我区炼兽场去,我要让你看看我给你抓回来的宠物多么厉害。”范星云脸上带着邀功的表情。 “好,我们现在就去,你们各自去忙吧。” 众人告退以后飞一一走出去。 炼兽场上一只体型大概有一头猪那么大的白虎在打转。 “来的时候只有现在一半大的,但是这家伙能吃得很,每日都要吃掉半只羊,半个月时间就长了这么多了。”范星云看着眼前自家抓回来的宠物有些嫌弃道,“本来那个时候是看她可爱才想着抓回来给师姐做宠物的。” “你送的我都喜欢。”张书悦笑说。 这个时候白虎忽然冲过来扑向张书悦,张书悦一个闪身,它扑了个空,转过头张开血盆大口长啸了一声,地面都跟这抖了一抖。 “你这家伙。”范星云想要上前去教训它被张书悦拉住。 白虎前爪在地上刨了几下,后腿用力冲上去,张书悦也不闪躲直接迎面而上,在它咬到她的时候手握紧出拳对着白虎的下巴打过去,白虎被她一拳打在地上。 张书悦看着它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你就这点能耐吗?” 白虎似乎能听得懂人话,咆哮着又冲上去,几十个回合下来,张书悦一身轻松,白虎已经有些气喘。累的趴在地上。 “你说我做你的主任如何呢。”张书悦蹲在白虎身边。 白虎眼神看着她似乎还是很不服气,“还挺有脾气呢吗,性格我喜欢。”还没等她话音落地白虎趁她不备直接冲过去把她压倒在地,爪子眼看就要挥到她的脸上。 “师姐。” “嗷呜.....” 范星云还没有到身边一丝血溅到他身上,只见白虎肚皮上一刀伤口倒在地上,张书悦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她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你如不服那就只有送命了,要做我的宠物的话就给我点点头。” 只见白虎真的像是人一样点了点头。 “把它带去给胡大夫让他好好医治我的宠物。” 一旁的侍卫听吩咐马上拉来一辆车把白虎搬上车带去找了胡大夫。 “吓死我了,师姐。”范星云现在还感觉后背发凉。 “你师姐的功夫你还不放心,师傅可是说过我可是个练武奇才的,对付这小小的畜生还是手到擒来的。” 拜毒王为师 中元节这天一大早就收到消息说是范神医今日就到,范星云张书悦两人吃过早饭便去城门口迎接。 正当范星云有些着急的时候、外门的大师兄祝久骑马而来。 “祝师兄。” “阁主。”祝久下马对着张书悦施礼,“师傅听说你的毒已经解开便让我快马加鞭先过来看看。” 张书悦笑道:“是呀,还多亏了星云找来了落云珠,要不然我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把药研制出来。” “师傅还有多久到。”范星云问道。 “师傅大概还有一刻钟到,你们也知道师傅向来是爱惜药材的人,这次更是搜刮了三国的起奇药过来,所以师傅要亲自看护的。” “这老头子还真的是矫情,咱们星陨阁有谁敢来打劫。” “你这个兔崽子,又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人还没到只听见一声洪亮的喊声过来。 张书悦笑了笑:“师傅。” 城门口缓缓的进来几辆马车,马车外表看着平平无奇,但是车身却都是用千年古木打造而成,每一辆都价值千金,更何况每辆马车配备的三头汗血宝马了。 “师傅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土财主呢。”范星云砸吧着嘴巴说。 “臭小子。”眼前白影一闪而过,范星云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师傅。”范星云捂着脑袋:“老打脑袋作甚,变笨了怎么办。” “你本来也不聪明。” 张书悦等人习惯了他们两个互诉思念的方式,两人斗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便停了下来。 “哎呀,我的好悦悦,快来给为师看看,解毒的时候没少受苦吧,瘦了这么多,为师一定要好好的给你做药膳好好补。”范神医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爱徒。 “老东西,小娃娃家的年轻的时候受点苦,以后才好少走弯路。”一个跟神医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子跑过来对着张书悦挤眉弄眼。 张书悦施礼:“毒王老前辈近日可安好。” 毒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嘿嘿,好,好的,都好的,小娃娃你可不要记恨我呀,你要怨就怨你师傅,谁让他老跟我作对。” “晚辈不敢。”张书悦脸上挂着笑让毒王有些心虚。 “哼,你现在过来说什么好听话,我们几十年来相斗何时牵扯过其他人。” 毒王不服气的道:“谁让你不给我天莲的。”毒王说完也不理范神医,更不看范星云想要杀人的眼光从怀中拿出一一本书递给张书悦:“小娃娃,这是我内门毒经,给你做赔礼了,我本来也打算这次过来给你解毒的,谁知道你自己倒是先解了,看来你的医术比你师父好。” 范神医脸上与有荣焉:“那是自然,青出于蓝胜于蓝。”说完看了下范星云恼怒他的不争气:“你说说你你明明比你师姐还先入门,为什么你的医术都不如你师姐,真的是朽木。” 张书悦笑道:“师傅,如果星云是朽木的话那天底下可就没有什么聪明人了,我呢笨,但是胜在勤快,也是师傅教的好。” “哈哈,小丫头嘴巴会说话,毒经快拿着。”范神医发话张书悦接过毒经道谢。 范星云看着毒王还是脸色臭臭的:“你不要以为你那一本毒经就可以让我们原谅你了,我师姐这几年受的苦你打算怎么办。” 毒王哈哈笑了下:“小子,你这护短的性格像我,我喜欢你放心好了,我老头子一辈子孤家寡人一个,连个传人也没有,这丫头颇得我心意,我呀也不要她拜师了,我跟着你师傅过来就是为了把我这一身本领传给这丫头。” “切,谁稀罕你的本事,竟会害人。”范星云不屑的说到、。“就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打发咱们了。” “你这小子。”毒王脸上纠结半天,有些肉痛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罐子递给张书悦:“这是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养的毒蛊,也给你了,小子你看这样可好。” “这还差不多。”不等张书悦说话范星云接过毒蛊拿出来直接塞到张书悦的嘴巴里。 “就这么吃了。”毒王心在滴血。 “早就听说你用一辈子养了一个毒蛊,吃了它百毒不侵,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你这赔礼道歉咱们算是接受了。” 张书悦嘴巴被塞了一个虫子一样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恶心虫子已经自己钻进她的喉咙里面。 “我....这是身体变成百毒不侵了?”张书悦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那可是一只虫子。 “哈哈,好了好了,老毒物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看在你让出你心爱之物的份上我就大方一点让我这宝贝徒弟给你行个拜师礼如何。”范神医抚着白胡须笑道。 “此话当真?”毒王脸这才不太难受。 “君子一言。” “好,那咱们回去吧,选个黄道吉日把拜师礼行了。” “选什么黄道吉日,就今日了,咱们没那么多穷讲究。” 两个老头子相携上了马车,留张书悦风中凌乱,她这又白捡了一个师傅。 “师姐你愣什么呢,赶快走吧,拜这老毒物为师不吃亏,他好东西还多的是,以后他死了都是你的了。”范星云脸上都是得逞的笑容。 张书悦莞尔:“敢情你跟师傅给人家毒王下了个套对吧。” “哈哈。”范星云大笑算是默认了。 回到庄内,午月得了授意以后还有些不开心,待范青云跟她说明了原委便立刻高高兴兴的带着人去准备需要的东西了。 准备好东西已经接近午时,前厅张灯结彩的像是办喜事一样,看着午月邀功的笑脸张书悦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也不忍心破坏小丫头的好意。 午时刚好,拜师仪式正式开始,毒王范神医两人分别坐在上首,先是请问了神仙土地,然后在人认真的敬了茶,在范星云的攒着下毒王又拿出了不少好东西出来,直到拜师礼毕,毒王身上所带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到了张书悦身后午月拖着的托盘上了。 毒王有些肉痛,范星云上去说:“前辈好歹这些东西都是留给你自己的徒弟了,你说万一那天你腿一登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好东西不一定便宜谁呢。” 毒王想想虽说难听确实这个道理,便也不再纠结了。 易容术 时间一晃眼过去,眼看到了七月底,秋老虎的让人热的不行,庄园内各院落都提前房了冰块,毒王跟范神医一个院落,正午时候很热,毒王生在偏北地区,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炎热。 他敢从外面溜达回来,进门凉爽让他长舒一口气:“我说老东西呀你说咱们这徒儿为什么要住在这炎热的地方,这夏日都已经过了还这么炎热,老子都快变咸鱼干了。” 范神医坐在厅堂上自己跟自己下着棋眼皮都没抬起来:“心静自然凉,你脾气这么暴躁不热才怪呢。” “哎,我说你个老东西,老子脾气不好怎么了,说的好像你脾气好一样,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灵妹选择我以后跑到我山头大闹,那输不起的样子老子到现在还记得。” 这几句话可是说道范神医的痛处了,两人年轻时候本来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虽然一个人善医术,一个人善毒术,但是两人却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两个人一起行走江湖,在江湖上并成为黑白双煞,但是有一日两人遇见了一个姑娘,并且同时爱上了那个女子,两人便暗自较劲,一起追求那个姑娘,后来不知道毒王用了什么方法把姑娘追到手,并且偷偷的带回自己的老巢成了亲,听到消息的范神医当时震怒,年轻气盛的的他跑到毒王老巢跟他大打了一架,捣毁了毒王辛辛苦苦培育的毒草无数,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从此以后两人在江湖上暗暗较劲。 范神医当场跳起脚:“你个老不死的,老不羞的,当初如果不是你用了诡计骗灵妹跟你回了你的四方山,灵妹绝对会选择我的。” “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灵妹跟我在四方山那可是恩爱的很那。”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今天要很你拼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完就上手,两人不一会便把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毁了,等到张书悦范星云闻讯而来的时候屋子基本上已经快要被夷为平地了。 “师傅,你们给我住手。”张书悦看着眼前精心准备的古董字画被毁坏,最让她心痛的是被师傅借去紫玉棋盘被劈成好几瓣躺在地上。 两人看着张书悦黑青的脸色有些心虚。 “是这个老东西挑起来的,那些字画什么的都是他毁的。”毒王先发制人。 范神医瞬间跳脚:“悦儿你最爱的紫玉棋盘是这个老不死老不羞的给打烂的。” “如果不是你拿着挡的我掌风,哪里就会烂掉,都是因为你。” “都怪你。” “都怪你。” 张书悦看着两个师傅像是小孩子一样拌嘴一时之间又好笑又生气。 范星云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你们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吵架,顺便奉劝你们一句,那个紫玉棋盘是师姐寻了好多关系才弄到的,平日里都不舍得用的。” “呵呵,呵呵。”两个人尴尬的笑。 张书悦听完范星云的话感觉心里像是被剜了一块肉,对于爱棋如命的她来说最大的喜好便是收集棋盘,每一个棋盘都像是她的命根子。 “那个,徒儿呀,我听说齐国皇宫里藏着一个用天外陨石做成的棋盘,回头我区寻来赔给你可好。”范神医自知理亏主动承担错误。 张书悦看着他不置可否。 “我现在就修书,让齐皇把棋盘给我送过来,嘿嘿,嘿嘿,你看可好徒儿。” “对对对,好徒弟,你师父我求给你抢点好的棋盘过来。”毒王一说话便把张书悦逗笑。 “笑了,笑了,不生气了。”毒王开心的像个孩子得到糖一样。在一旁的范星云看的制咋舌。 张书悦重新板起脸:“两位师傅你们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不宜轻易动手了,好好的修身养性不好吗。” 理亏的两人只能在张书悦面前连连称是。 张书悦说完看着两人一副我知道错了,但是就是不该的脸色无奈的笑起来,只得吩咐午月带人把这里清理干净,换上新的家具摆件,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恢复原样,刚才的满地凌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师傅。” “哎。” “哎。”两个人同时回答。 张书悦笑道:“毒王师傅听说您懂得易容术。” “对,这个原是你师娘的独门秘术,你师娘跟我成亲以后便全部交与我,后来他去世我也再没用过。”无视范神医要吃人的眼神毒王问:“好徒儿你可是想要学吗,虽然我是发誓不在用这一门,但是你即拜在我门下,想必你师娘也想她的独门秘术有个传承的。” “师傅肯教给悦儿,悦儿感激不尽。”张书悦认认真真的行了个礼,接着又面对北方跪下:“师娘在上,徒儿张书悦承继您的独门秘术,必将您的遗物传承万世。”说完磕了三个头。 “悦儿学易容术可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区大周盛京了吗?”范神医问。 “是的,师傅,我跟师弟已经商量好了,等到十一月成王大寿的时候就动身区大周盛京。” “知道你身负深仇大恨,师傅不拦着你们,只是万事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有什么事情要立马通知师傅。” “我知道的师傅,有需要师傅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张书悦笑道。 接下里的日子里,张书悦专心学习毒术,易容术,毒王倾囊相授,对于这个天资聪颖一学就会的徒弟越来越满意,而张书悦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学习,不到一个月人又瘦了一圈。 十月中这一日,范神医在花园中悠闲的赏花,手上拿着平日里不离手的紫砂壶。 午月急冲冲的过来:“不好了老阁主,姑娘在鼓捣毒虫的时候被蝎子给咬了一下,这会正神志不清呢,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范神医神太紧张,马上跟着午月快步像张书悦的院子跑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范神医反应过来:“你这丫头,学了易容术倒是戏耍起你师傅来了。” “嘻嘻,师傅发现了呀。”只见午月脸上抹了几下,露出张书悦的脸。 范神医笑道:“你易容乔装的很好,我一时也没发现的,但是半路想起来,你吃了老毒物的毒蛊,现在百毒不侵。” “师傅英明。”张书悦笑了。 “我就说师傅这个老人精不会轻易上当吧。”范星云从一旁走出来,一身白衣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 “臭小子,装什么象,这深秋寒冷的你拿着把扇子做什么。”范神医抢过他手中的折扇给了他一折扇。 “哎呀,师傅,疼死了。”范星云揉着敲痛的头抗议:“盛京现在就是流行这样的打扮,春秋盛夏,就是寒冬也拿着一把折扇,我这可是提前适应的。” 几人又说说笑笑了一会便回去了。 进盛京 盛京城一行人引起来骚乱,十几辆马车,每一辆都都缀满了珍珠宝石,阳光折射下来看起来耀目刺眼。 “这是什么人。”一旁看热闹的人问。 “还不知道吧,这是大周首富范家的车,听说是这是他家的嫡出大小姐回来了。”路人一脸骄傲。 “什么呀,他们家不是说只有次、、嫡出的少爷没有嫡出的小姐,你这消息哪里听来的,在这里瞎说。” “什么瞎说,我堂叔家的外甥的表舅妈的女儿在张府做丫鬟,这是她说的,这大小姐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她命中有一劫数,在二十岁之前能够安然度过的话就后半生无忧,所以家里人便把他送到寺庙养着,也没有对外宣布有这个人,听说那算命先生说这样可能会骗过上天逃过劫数,这不前几日这小姐满了二十岁了就接回来了。” “是的,是的,我表叔祖的孙子在张府的庄子当,我也听说了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 马车上午月听见外面人的议论笑道:“小姐,你说的真对,想要放出什么消息直接在市井小民中间传播是最快的了,暗机处这才放出消息不到三日,整个盛京城几乎家家都知道了。” 此时张书悦已经易容,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呈现,一双剑眉透着英气,这是张家标志性的眉毛,几乎张家嫡系每一个子孙都有的特征,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高挺的鼻梁,烈焰般的红唇,整个人显得神秘魅惑。 午月看着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脸触手的感觉就像是真皮一样,感叹道:“小姐这易容术真的是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一旁躺着闭目养神的范星云睁开眼睛笑:“那是自然,你家小姐这可是承继了天下第易容大师崔灵儿的真传。” 张书悦笑了笑:“午月要不要给你也换一张脸。” 午月立马摆手:“算了,算了,小姐我还是不要了,我害怕照镜子的时候我会被自己吓到。” “对了,范家大院那边的人的画像你都背熟了吗。”因着范家的主人是分堂的堂主,但是范家人都不知道,所以一切还是要准备齐全,认人是第一。 张书悦拿起棋谱:“你师姐我过目不忘,什么东西看一遍便能你记得,何况几张画像,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那是自然,要说师姐你这个脑袋记忆力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就是一个怪胎。”刚说完头上被一颗棋子砸中。 “小姐少爷,范府到了。”甲一走到马车旁。 范府的主人范文耀带着一家老小正在旁边等候,他家有一妻三妾,五个儿女,大儿子范哲是大夫人所出,今年19岁,去年科考的时候中了进士,外放到青州做了县令,二儿子范齐也是大夫人所出,今年17岁在家中跟着范文耀学习经商之道,大女儿范蕊儿是二夫人舒姨娘所生,二女儿范青青也是舒姨娘所生,三夫人柳姨娘膝下无子女,四夫人陈姨娘去年刚剩下范府的三少爷范升城。 舒姨娘口中带着不屑的口气小声说:“什么大小姐不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吗,也值得咱们过来亲自迎接,真是是没天理。” “娘,你小声一点,被爹听到了生气了怎么办。”范蕊拉着她娘的衣袖。 一旁的大夫人站在范文耀的后面满心的鄙夷,小妾就是小妾上不了台面。 范文耀看见马车在门口站定,车帘掀开,午月清理的小脸首先露出,她跳下马车紧接着范星云下了马车,张书悦脸上带着面纱扶着午月的手下来马车,行为礼仪规范让人跳不出错处,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惊讶,这个从小就长在寺庙中长大的大小姐竟然能教的这么好。 张书悦一行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就连出身大家族的范夫人也挑不出一丝错处,甚至于相比于皇宫的教习嬷嬷更胜一筹。 “父亲,母亲安康,各位姨娘弟妹好。” “快快快起来。”范文耀见张书悦行礼只感觉冷汗快要冒出,脸上刚露出恭敬的态度瞥见一旁范星云的眼神马上换成慈爱的眼神:“你们这一路辛苦了。” 范夫人马上上千拉住张书悦的手:“悦儿受苦了,”说着竟是要流下眼泪:“回来就好。” 张书悦心里暗笑这范夫人也是个人物。 一行人一起来到内堂。 “悦儿,按照你说的给你准备了僻静的院落,名字只等你来取,还有丫鬟仆妇都已安排好了,你等下回去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让你母亲再给你准备。” “多谢父亲。”张书悦淡淡的说。 客气了几句张书悦便带着范星云午月一行人回自己的院落。 范文耀留在范夫人院落谈话,几个姨娘也各自回去。 “我来范府也有三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还有个嫡出的大小姐,素日里夫人可从来没有一点思念女儿的意思呢。”陈姨娘抱着自己的儿子开口打破平静。 舒姨娘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嫡出女儿,不一定是哪里来的野种呢。” 陈姨娘看她这个样子捂着嘴巴笑道:“也是本来呢像我们这家里没嫡出的女儿,姐姐两个女儿以后自然是要抬嫡女联姻的,但是这嫡出的女儿有了,你那两个女孩就不够看了。呵呵” “对呀,哈哈,某些人呀这个如意算盘落空,自然也恼了咱们这个大小姐了。”柳姨娘向来跟舒姨娘不对付,能有让她不痛快的机会还是毫不犹豫的踩下去。 “哼,好歹我还有女儿,有些人连个老母鸡都不如,蛋都不下一个。”舒姨娘轻蔑的回嘴。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嘴。”柳姨娘作势就要上去。 范蕊儿上前拉住她:“姨娘息怒,我娘向来是有口无心的,蕊儿替娘给您赔罪。” “死丫头,你娘我有什么错,不还是她先挑起来的,你还竟向着外人说话,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嘴上说着手上还拧了下范蕊儿的胳膊。 柳姨娘看范蕊儿吃痛的表情甩袖离去。 众人各自回了自家院子。 不远处张书悦从暗处走出来。 “这范文耀外面弄事情挺精明的,家里真的是一团糟,扰的小姐赏花的好兴致。”午月有些生气的说。 “无妨,外面回去吧。” 无标题章节 入夜时分范文耀来到张书悦的院子,里面的丫鬟仆妇都是提前从庄子调过来的,一路上守夜的婆子引着他来到书房。 “属下拜见阁主。” “起来吧。”正在研究棋谱的张书悦放下棋谱。“可安排妥当了。” “回阁主一切安排妥当,日子定在月末,帖子都已经发出去。” “好,切记沈清风一定要让他到场,不可有失误。” “阁主放心,已经启动了朝中暗桩,届时他一定会如约到场。” “下去吧。” 范文耀恭敬的行礼后退了出去。 寒春苑内舒姨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哎呀,娘你能不能不要转了,我头都晕了。”范蕊儿和她妹妹范青青坐在一旁。 舒姨娘停下脚步:“你们两个倒是悠闲,你们娘我着急上火了,本来你爹说过以后给你们入族谱,上在大夫人名下,那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范府嫡女,也好说个好婚事,现在好了哪里冒出来一个嫡女,娘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以后女儿婚事就随随便便配人或者送去高门做妾室想起来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娘,早先我就跟你说过了,就算父亲同意你说的事那大夫人也不会同意的,你都是在做无用功,大夫人把我们记在名下有什么好处,人家两个儿子呢,一个出去做了官,一个跟着爹学经商之道,整个范府都把持到手里,怎么会与你做方便。”范青青喝了口茶水吃口点心满脸不在乎,她从来没什么大志向,能吃饱喝足就行,这辈子嫁一个平凡的人家过一生平凡的日子也挺开心的呀。 “你呀。”舒姨娘恨不得拍死这个没有志气的女儿。“以后你们嫁到好人家去富贵一生不好吗?你娘我小时候生在穷苦人家吃够了苦头,。与你们爹做妾以后才能享受这些荣华,但是妾室却是主人家随意可以发卖的玩意,我小心奉承大夫人,细心侍候你爹这才有了今日能站住脚,你以为你可以平平凡凡嫁给一个普通人好生活一辈子,你做梦吧,豪门大院里的女儿家那个不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嫡女还好可以嫁与好人家做正房夫人,庶出的女儿跟奴婢没什么两样的送去高官显贵家做妾那是常有的事,咱们范家这泼天富贵不联姻得叫多少人眼红,你这蹄子还坐着美梦呢。”舒姨娘瞬间气不打一出来用力了拍了范青青几下。 “娘痛死了。” 范蕊儿忙上前拉住自家娘亲的,解救了妹妹。“娘你不要生气,妹妹自小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跟她计较了,她现在年纪小看不到那么远,娘慢慢教导好了。” 舒姨娘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才算是有些安慰:“还好你有从小就听娘的话,也是个有大注意的人,娘算是有点安慰。” “娘不用担心,就算女儿出身不好是庶出,但是女儿会凭自己的本事挣出来一片天,绝对不会让娘失望的。”今日看到张书悦的优秀她在心中已经暗暗发誓自己定不会比她差。 母女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话便回房休息了。 “小姐,外面暗卫回来了。”午月来到软塌小声叫醒正在养神的张书悦。 张书悦起身拿起午月底过来打湿的手帕擦了擦脸,“让他进来吧。” “属下拜见阁主。” “办的怎么样了。”张书悦喝口茶水醒神。 “回禀阁主,属下等已经把盛京所有五品以上官员所有的事情整理好做成书籍。”说完门口两人抬起来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书籍,“里面包括了他们田产土地明细,暗地的秘密也都挖出来详细记录了。” “很好,告诉静心接下来是收网的时候了。”张书悦随意翻阅了一本,正好是关于沈清风的,上面关于他的秘闻也一并清晰明了。张书悦眼睛挑了挑,眼中似要燃起熊熊烈火。 第二日一早范夫人带着丫鬟婆子过来,后面还跟着商行的掌柜,一行人抬着各色布料,以及各式珠宝首饰。 “母亲早安。”张书悦上前迎接:“母亲这么一大早过来为何。” 范夫人拉住她的手一同坐在软塌上,满脸慈爱:“我昨日便吩咐人去请了商行的掌柜过来,带了女儿家平日里要用到的东西给你挑选,你看看这些布料手饰珠粉胭脂喜欢那个都留下!” “夫人我们小姐平日里都有专门的人来制作这些东西的。” “午月。”张书悦打断午月的话说:“母亲看着安排吧,您送的我都喜欢。” “那好我就做主了。”说完就站起身拿起布料手饰在张书悦身上比划。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不多会的功夫已经挑了6匹布料在家珠宝首饰珠粉胭脂。“好了,先就这些吧,让裁缝过来为小姐量尺寸。” “是夫人。”小丫鬟高兴出去。 裁缝进来又量了尺寸并且提供了衣服样式给选择,所有都弄完已经要吃午饭了,范夫人就去了厨房说是要亲手给她做一顿饭。 范星云从外面回来看到满屋子的东西嫌弃的翻了翻,走到一旁坐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就这些货色也好意思拿过来。” 张书悦笑:“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用收着就好。” “听说范文耀这个夫人出身江南苏家,从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着那个时候家里出了事这才让范文耀捡了便宜的。”午月接过张书悦递给她的甜点说。 “昨日听暗卫回禀说舒姨娘可是把你视作眼中钉了,听说你回来之前范文耀本打算把她两个女儿记在大夫人名下的。”范星云扔了一个糖到嘴巴里。 “大夫人肯才怪呢,她做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处。”午月一针见血。 范星云笑道:“是这样的道理没错,但是那舒姨娘可不这么认为。” “无妨,她识趣不来招惹我了那就没什么,来招惹我不介意让她尝尝我的手段,正好也无趣。” 宴会 十一月月底,范家为着刚回来的大小姐范菲儿准备的宴会,邀请了京城中中所有有头有脸的夫人家出席,一般这种宴会女宾出席就好了,但是也有交好的人家男宾也一起出席,而以前的玉成郡主现在的玉成长公主也带着驸马沈清风一同出席。 随着宾客陆陆续续的到来,在前院负责接待的范夫人使了人将张书悦请过来,张书悦内里穿贴合肌肤丝绸摇步裙,外面罩着极寒之地出产的天蚕丝制成的宽袖大衫,这种蚕罕见难养殖,一件衣服用的丝绸需要花费五年时间制成,有着冬暖夏凉的特质,贵族女子能拥有一个手帕就已经够炫耀一辈子,但是张书悦从头到尾穿着都是这种布料,她一出场就引起在座所有女性的注意。 “各位夫人,各位大人,这是小女范菲儿,前一段时间刚从寺庙接回来,今日正式跟大家介绍,以后大家多走动走动。”范文耀上前来高兴的介绍。 “各位安好!”张书悦行了个礼,脸上挂着天真的笑。 “这个模样确定是范姥爷的女儿没错了,那眉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那眼睛鼻子跟范夫人一样。”几个夫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午月耳力一向很好,听见她们的话,眉毛挑挑,自家小姐那个时候可是专门让人画了这夫妻二人的画像过来的,制作这张脸足足用了二十几天的功夫,光材料都用掉了千两黄金。 正式见过以后,宴会便开始,范夫人专门准备了好多时下盛京中贵族们最喜欢的活动,包括骑马射箭,吟诗作赋,插花品茶,一应附庸风雅的东西都准备了,最让人期待的还是一系列珍宝展示,众人也是冲着那珍宝来的,说是各项比试拔得头筹的人可选任意一件珍宝,如果是普通的东西也着实引不了这么多人过来参加宴会,但是范家所出的珍宝那是价值连城,有的有钱都买不到。 “公主尊贵何必来这等商户人家的宴会。”京基卫总管钱正平的女儿钱姗姗跟在玉成公主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侍奉,她父亲原是成王手下一个副卫军,后来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比较强在成王称帝以后被破格提拔为京基卫总管,统管整个京城外面的近卫军,她没什么大的本事,平日里没事就往公主府钻,溜须拍马的本事跟她父亲学的十成足,这样的做派也不招人喜欢,就连公主府的大丫鬟都可以对她随意说教。 玉成公主身边的大丫鬟不屑的看着她:“公主素来爱棋如命,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这自然是知道的,公主的棋艺在整个大周称第二没人可以称第一,这天底下难逢敌手。 “有的。”玉成公主低喃。 “公主说什么?” “没什么,我今日是为了彩头而来的。” 钱姗姗不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您又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想要什么直接下一道旨意,这范家还有不双手奉上之理,何故还要劳动您的尊驾累着身体。” “公主岂是那种仗势欺人之人,公主想要的东西完全可以自己去赢过来。”大丫鬟呵斥道。 “是是是,公主殿下的棋艺今日那彩头一定是您的。”钱姗姗马上陪笑道。 “公主。”沈清风已经褪去了五年前的青嫩脸庞,挂上了稳重成熟,此时他带着笑过来,外人看来他满眼都是那被众星拱月的公主。 “驸马来了,这才分开多大一会就着急的过来看公主。”大丫鬟的打趣让公主红了脸。 “莲心你放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心,这是她的夫君,即使成亲快5年了见到他依然还是会脸红。 沈清风上前牵着她的手:“公主那边在比试作诗,你与我打气可好。” “好。” 夫妻二人带着众人去了诗书会哪里。 不远处的张书悦脸上挂着笑,手心却紧紧撰着,那是她的仇人,她的心在滴血,好恨,好恨。 “师姐。”一道温柔的声音唤回快要冲出去不顾一切杀掉仇人的张书悦。 “星云,你过来了。”她收回满心的恨意,整理了下仪容。 范星云站在她前面刚好挡住那群人,“师姐我们去骑射场玩一下可好,来到盛京以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玩耍,我都快闷死了!” 张书悦莞尔,知道他的心思便点点头去换了骑射服,挽了一个男子发髻跟他一起去了骑射场。 “看,那是范家大小姐吧,她也会骑射。”不远处的一帮闺阁女子看见一身爽利打扮的张书悦有些吃惊:“不是说从小养在寺庙里的吗。” 自然无人能答。 只见一身火红衣裳的少女利落上马,手中握着天蚕丝制成的马鞭让众人纷纷咂舌。 “师姐,咱们今日合作杀他个痛快。”范星云上了马压根不把那些花拳绣腿的人放在眼里。 张书悦笑:“好。” 张书悦说完挥动马鞭,马跑起来,范星云亦跟上,众人也纷纷踢了马肚挥动马鞭一拥而上。骑射场中的猎物都是提前放进去驯化好的动物,温和没有攻击性,所有人追赶猎物,拿出弓箭搭箭射出。 “中了。”范星云首先射出一箭,猎到一头鹿。 “好样的。”张书悦不吝赞美接着射出了一箭,一头野猪轰然倒地。 “好!”在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叫好鼓掌。 “你家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坐在上首的吴国公对着下面的范文耀夸赞道,吴国公祖上跟随太宗打天下定天下,国公的爵位世代乘袭,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对于骑射这些却自记事起就学起来的。 “哪里,也就是平日里闲暇玩的而已!”范文耀听他夸奖心里直说,别说这些猎物了,就算阁主想要杀场中所有人都没一个可以跑掉的。 接着张书悦联合范星云,一个射箭打偏旁人的箭,一个专心射杀猎物,最后一场下来几乎所有的猎物都被他们两个收入囊中。 “好!好!好!”吴国公为首所有人都站起来给两人喝彩。 “大小姐赢得一甲,得彩头琉璃佛像一尊。”几个壮汉抬出一块蒙着步的东西,足足一人高,掀开来一人高的琉璃佛像呈现在众人眼前。瞬间人群中发出惊叹,这范家财大气粗像来是知道的,可是这一尊琉璃佛像足够一座城一年的吃喝了。 张书悦上前来给吴国公行礼:“吴国公安好,小女范菲儿这湘有礼了。”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你今日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煞爽。” “雕虫小技而已。” “哈哈,挺谦虚的,好孩子。” “素日里听说吴国公礼佛,如国公不嫌弃,今日这彩头书悦把它送与您可好!” “不行不行,这礼太重了。”吴国公连忙挥手拒绝。 张书悦笑道:“哪里就重了,只是佛像而已,您懂佛礼佛,心中有大慈悲,这样的东西送与您才不算辱没。” 吴国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好女儿太会说话办事了,比你小子强多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就收下了。” “我让人给您送去府上。”范文耀马上说。 张书悦看礼送出去了便笑着告退去沐浴换衣裳。 沐浴完毕换了一身粉色的衣服,跟刚才红色骑装形成鲜明的对比,粉嫩的衣服让整个人少了一些张扬多了一些柔和。 午月拿出一个白色狐狸毛披风给她披上,便走了出去。 张书悦在骑射场中的表现不一会已经传遍了众人耳朵,首战告捷的她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的名字。 “小姐,那边在下棋,我们也过去吧。”午月开心的问。 张书悦看到此时下棋的人都是一些年轻男女,其中也包括了玉成公主和沈清风,此时他们身后的丫鬟手中抱着一个箱子,刚才已经有丫鬟过来汇报说是沈清风作诗拔得了头筹,得了彩头送与玉成公主做礼物,这会两人并排而坐,玉成公主认真的下棋,旁边的沈清风时不时给她加点茶水,好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 张书悦心中作痛,想起当初在张府的时光他也是这么对自己的,恨意冲上头,她快步走过去:“见过公主驸马。” 玉成公主看着今日的主角过来礼貌的点点头:“免礼吧。” 张书悦起身坐在午月搬来的凳子上在旁边坐下,五年时间,梦到无数次再次相遇的情景,梦里面她手中握刀,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伤痛一刀一刀的捅在他身上,如今他就坐在旁边,距离不到3尺的,她脸上带笑,眼中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恨意,随即默默的低下头掩藏那一腔怒火恨意! “范小姐。”张书悦被一声惊醒。只见玉成公主看着她:“你可会下棋。” “略懂一二。”张书悦认认真真的回答。 “那陪我下一场吧,今日来虽然是为了珍珑棋盘而来,但是却没有个像样的对手。” “不胜荣幸。”张书悦收敛了所有情绪,平静的笑道。“公主您是尊您先请。” 玉成公主便不客气,手执白子下在棋盘上,两人你来我去,本来漫不经心的玉成公主脸上表情越发沉重,“刚才听人说起一嘴范小姐在骑射场中大杀四方,谁曾想这下棋的技术竟也这么精通,你是师承何处。” 张书悦放下黑子:“在寺庙中时曾见过云游的四方大师,得大师不弃指点了我一些日子。” 玉成公主了然:“怪不得呢,得了四方大师教导,自然比一般人强一些。”说完便认真对待起这把棋局。 几年不见,玉成公主的棋艺突飞猛进,比几年前高出不少,想是没少下功夫,听说沈清风也为她遍寻棋谱。 张书悦本身就棋艺了得,又得了棋术圣手四方大师的真传自然也是更上一层楼,说是天下无敌手也是可以的。 玉成公主步步小心谨慎,张书悦却每每留下别人察觉不到的破绽给她,最后以一子之差输给了玉成公主。 张书悦笑:“公主棋艺真的高超。” 玉成公主笑道:“赢你赢的不易,你棋艺不错,以后空闲了到我府上我们互相切磋。”说完自身上取下一个玉佩递给她:“这玉佩是我自小就带的,有了它你可以自如出入公主府,无人敢拦你。” “哎呀这是得了天大的恩惠了,净得了公主另眼相看。”一旁的人纷纷感叹。 钱姗姗却姗姗恨毒了她,她这几年几乎没隔几日便往公主府钻,给公主斗乐打趣,阿谀奉承,小心翼翼侍候,谁知道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狗屁范家大小姐就下了一局棋就可以得了公主的贴身玉佩,可以随意出入公主府。 张书悦接下玉佩缓缓行礼,态度不卑不亢:“承蒙公主不嫌弃,以后小女定要多多去府上叨扰了。” “哈哈,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能跟本公主下棋不相伯仲的你是第二个。” 张书悦脸上带笑,心里却冷冷的作痛,恨不得马上就杀了眼前人,也让那乱臣贼子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好了公主,今日得了棋盘也得了范小姐这样的对弈者可是欢心。”沈清风一开口让在场的人都如沐春风,年轻女子或者已经嫁为人妻的都纷纷羡慕玉成公主好命,得了这么一个好驸马,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咱们也要回去了,免得累着了。” “是啊公主,您现在怀着身孕。不宜太过劳累。”钱姗姗说着走上前经过张书悦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张书悦一个不注意差点摔下去,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型。 “原来公主有身孕了,恭喜公主,恭喜驸马。”众人纷纷开心的道贺。 玉成公主摸着肚子,这孩子她等的好久,成亲几年肚子一直没有消息,沈清风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她自己心底还是很在意的,如今终于得尝所愿,:“本来是打算坐稳了在放消息的,你倒是嘴快。”玉成公主提到孩子倒也不跟她多做计较了。 跟张书悦道了别一再交代她一定要去公主府得到保证以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重见故友 对面相逢不相识 “我说了今日就不要过来了吧,你非要来,就算是看了你表哥一眼能怎么样,他已经成亲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张书悦瞬间愣住了神,回过看到梳着妇人发髻的吴月颖和还是少女装扮的南宫梦蝶两个人躲在一旁,吴月颖脸上满是气愤,而南宫梦蝶则是一脸的落寞,与五年前意气风发的女子截然相反。 “我从小心悦与他,他也心悦与我,如果不是我姑母跟我母亲不对付,一力反对成亲的原本就应该是我们。”南宫梦蝶说着脸上便流下泪水。 吴月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忙拿出手帕给她擦泪:“这就是命呀,当初你娘说的很对的,原本你姑母就跟你娘势不两立,对你也是不甚待见,就算是你娘放下身段去求了你姑母,你嫁过去也只会受你姑母磋磨。” “可是我有表哥呀,他会护着我的。” 吴月颖有些恨铁不成刚:“你可知道这天地下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那张嘴了饿,他可以护你一时,但是他能陪你的时间有多少,大部分的时间你都是要待在深宅内院的,他能时时在你身边吗,再说了那毕竟是他的亲娘,他还能一直忤逆自己的亲娘不成,都已经五年时间了,你娘给你说和了多少亲事你一味的拒绝,你娘亲跟你爹爹也不强迫你,但是你看看你表哥成亲三年生了两个孩子了,现在看着那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觉得他心里能在意你多少,你怎么这么傻!” 南宫梦蝶听完这话哭得泣不成声,让人看着都跟着悲痛:“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自小心悦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我们曾经山盟海誓,说好了要一生一世相守的,可是他....” 吴月颖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责怪他,毕竟情之一事向来是最让人身上的,她只能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如果书悦还在就好了,她比较能言善道,办法多,一定能够让你开心解了心伤的。”说完她也跟着哭起来,哭着南宫梦蝶的傻气,也哭自小闺中密友的不幸早逝。 张书悦在暗处听着眼泪不住的流,恐怕在这盛京中也唯有她二人心中还在想着她了吧。 “姐姐不要说这些话了,咱们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张家的事情可是禁忌。”吴月星走上前来替两个相拥哭泣的人擦拉眼泪,又看了眼周围,虽然让小丫鬟们去了远处盯着,但是有些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不仅仅是他们母家,夫家也会招连累的。 南宫梦蝶正难过:“就是说了又怎样,这盛京中谁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可怜的悦儿,天杀的沈清风。”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快不要说了,今日玉成公主跟沈清风可是也来了,万一传到他们耳朵里面,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呀。”吴月星马上捂住她的嘴巴。 午月得了张书悦的授意高声道:“小姐,前面有一处凉亭,我们过去吧啊。” “好。” 几人听见有人连忙擦干眼泪互相整理好了仪容,站了起身。 张书悦笑道:“各位夫人小姐好,我与丫鬟走到此处有些累脚,不知道可否进来一坐。” 吴月颖看着眼前的少女莫名有些亲近:“无妨,我们正要走了,范小姐进来休息吧。” “菲儿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朋友,极为如若不嫌弃的话可否互通名帖,咱们以后多多来往。”说完午月马上递上张书悦的名帖。 几人礼貌的笑了笑,在盛京贵族中没有几个相交的好友可是立不了足的,南宫梦蝶跟吴月颖两人见到张书悦却是感觉陌生又有些熟悉,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几人交换了名帖,在张书悦的一再邀请下又坐下来闲聊,小丫鬟换上了新茶果子点心,茶水还好说,果子在冬日里更是稀罕物件,在这个冬日里就算是皇室也拿不出这个新鲜的果子来,范家财大气粗真是有道理的,但是拿来招待她们还是让她们有些受宠若惊。 张书悦似乎看出他们的疑惑:“虽然我李少夫人《吴月颖夫家是朝中士大夫李家,她嫁的李家的嫡长子》吴小姐,还有南宫小姐第一次见面,但是却感觉像是认识很久很是亲切,各位值得。” 几人都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本身对于张书悦的印象就很好,更是在狩猎场目睹了她的风采,还有刚才听到别人赞扬她的棋艺,对于这样一个才貌兼得且温柔善意的美人她们还是很喜欢的。 张书悦跟几人在亭子里相谈甚欢,因着天气寒冷,丫鬟仆妇们拿来了帷幔围起来,炭火搬了十几盆,几人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外面飘起了雪花。 “哇下雪了!”吴月星还是小孩子心性,看见外面飘雪马上起身去到外面开心的叫着:“姐姐你们快过来,今年第一场雪。” 吴月颖对着另外两人道:“你们去跟星儿一起吧,我就不方便了。” 看着她捂着肚子脸上幸福的表情张书悦心里也为这个朋友开心:“你这是有喜了!” 南宫梦蝶也同问。 “嗯!已经两月了,昨日刚诊断出来的。”吴月颖笑的很开心。 “午月去快去库房挑些温和的补品拿来送去李夫人!” 吴月颖马上拉住她:“怎能要你的东西,今日才刚相识!” 张书悦拉过她的手:“我很少有朋友的,原来在寺庙也没什么人说话,你们肯于我多说话我很感激,再说了那些东西在我这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送与你好好补补身体,以后给我们生一个漂亮的小侄子多好。” 午月也上前道:“是呀李夫人,您不要推辞了,我们家小姐难得有你们这样知心的朋友,就让她尽下心意,要不然我们小姐晚上睡觉都睡不着。您有喜咱们同乐。” 一句话说了吴月颖笑了:“好了,你们主仆一唱一和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她也不多做推辞了,回去多准备些回礼好了。 “我也要回去给你准备些东西,不能落后。”南宫梦蝶也开心的道,就这样几人又聊了一会,用了晚饭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小姐!”午月端水进来给张书悦净面却刚好看见她眼中的泪:“小姐不要哭,故友重逢不是挺好的吗!” “对,故友重逢,她们都很好!”张书悦接着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脸上的妆容,敷了面脂丫鬟刚好把热水打来,午月侍候她宽了衣裳进了浴桶。 午月退出去后,她把头埋在水里,眼泪划过脸融入水中,半刻她从水里浮出唤了午月进来,午月拿着软绸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再绞干了头发她便睡下了,这一夜她睡的很沉,梦见小时候的光景,无忧无虑快乐幸福。 妾是奴婢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外银装素裹,一片雪白,阳光直射光芒夺目。 张书悦因着昨日睡得比较好,早上起来脸上一直挂着笑。 “小姐,老爷请您和范公子一块区前厅用早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在门外说道。 午月得了张书悦的同意掀开门帘出去递给了小丫图一个荷包:“你去回禀老爷就说是小姐梳洗妥当便过去。” 小丫头头一次领了赏钱高兴的道了谢一路小跑出去。 这时范星云刚好过来,免了午月的礼问:“师姐可起来了。” “进来吧。”张书悦听见范星云的声音说道;“刚好你过来了,刚才前面打发了人过来让我们去前厅用早饭。” “切,这老头子家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本来打算带你去楼外楼吃早饭的。”范星云脸色有些黑。 张书悦看他小孩子的表情笑:“你呀,楼外楼中午再去就好了。” 范星云脸上依然还是不开心,“今日外面雪景很好,这晨光照在上面才赏心悦目,我还专门挑了一个最好的位置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吃饭的。” “好了,等会外面吃完早饭就出去可好,在屋内看景不如在外面看,咱么寻一处景色最好的地方品茶下棋如何?” “算了,就这样吧,我看要多给这个老头子些差事。” 几人收拾妥当便去了前厅,所有的人都已经落座,专门等他们,刚踏进门舒姨娘有刻薄的语气传来:“呦,咱们大小姐可真是好大的谱子,还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坐在这里等着大驾。” 张书悦先上前给范文耀范夫人请了安,落座以后盯着桌上的几个姨娘:“什么时候大家族里的妾也可以上座了,父亲这是准备要把几个姨娘抬为平妻,还是说这家里主仆不分,妻不是妻,妾不成妾,却跟嫡女摆起来谱子来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范家可是要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了吧。” 范夫人作壁上观,大家族妾向来都是贱籍,只要是做了妾的那就是这家的仆人,有时候甚至地位还不如主人家身边的大丫鬟来的尊贵,随意处置买卖更是正常,奈何范文耀是穷苦人家出身,向来不注重这些,说既然嫁给他那大家都是一家人,她曾经说过好几次,奈何范文耀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还说一家子人和和气气多好,让她不要斤斤计较,这白得的女儿第一次一起吃饭直接说出要害,她倒要看看范文耀怎么回答。 张书悦此话一出范文耀还未说话,舒姨娘瞬间炸毛:“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们几个好歹也是嫁给了你爹的,我们怎么就不能上桌了。”说完还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哑巴了倒是说话呀。” 柳姨娘陈姨娘两人都不搭话,他们不跟舒姨娘一样,他们是大户人家丫鬟出身,后来被送与了范文耀做妾,什么规矩都懂的,原来老爷不说也权当没那么回事,真要论起来的话她们可不占理,何况这大小姐看着就是不好惹的,而且范文耀看起来还有点畏惧...对就是有些畏惧眼前这个女儿。 “好了,你在这里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菲儿说的对,妾本来就不能上桌的,原来这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是咱们家现在也慢慢的融入了贵族之间,你们以后就不要上桌了,谨守自己的本分。”范文耀出口训斥。 舒姨娘还想要说些什么被范蕊儿拉住暗暗摇了摇头。 “是老爷。”陈姨娘柳姨娘起身施礼,立在一旁侍候。 舒姨娘有些气塞,“老二夫人我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先行离去。” 范文耀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摆摆手算了。 范夫人心中十分高兴,十几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张书悦一句话就搞定了,看来这张书悦的身份恐怕没有老爷说的那么简单,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拿起公筷给张书悦夹了各式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菲儿多吃一些,你看你这身板有些清瘦,以后娘要多给你补补。” 范文耀也不断的给她夹菜,一顿饭下来其乐融融,两个姨娘在旁边小意侍候,让范夫人非常熨帖。 早饭过后,张书悦跟范文耀范夫人打过招呼以后便准备出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范蕊儿站在门口,少女身姿孱弱,看上去楚楚可怜。 “大姐姐。”范蕊儿行了个礼,“大姐姐这是准备出门吗?” 张书悦眼眸微抬,明知故问的事情她向来是懒得回答。 “大姐姐初来乍到,盛京中难免不熟悉,不如就让妹妹给你做个向导吧,也好替我娘亲给姐姐赔礼道歉,娘亲向来心直口快的,如有得罪姐姐之出还请姐姐多多海涵,放她一马。”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够周围的人听得清楚,尤其范府处在盛京中最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非富即贵,好多人这个时候已经驻足停下看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是要卖惨呀,来给她娘讨公道来了,她的一番话乍一听没什么,细细思量却是大有文章,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跋扈,欺压家中父亲妾室。 “你说这话是何意。”范星云有些不悦,眼神中甚至都有些杀意漏出。 张书悦上去隔开他与众人的目光,“妹妹这是何意,今日早饭父亲突然让人唤我说是一家人用早饭,我过去以后舒姨娘嘲讽我不敬重长辈,让长辈久等,可是我接到父亲通知后就紧赶慢赶的过去了,而且我的院子距离比较远,耽误了些时间,姨娘骂了我几句,父亲呵斥她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妹妹也知道我自小长在外面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回来也都是小心翼翼,恐怕做什么地方得罪了人。”说着眼中竟是蓄起了泪水在眼眶打转,随时要掉下来,看的众人唏嘘,原来这大小姐回来,这家中的姨娘仗着她养在外面随意欺辱,这庶妹还追到门口。 张书悦几句话就把所有矛头抛回给了范蕊儿,范星云憋笑憋的有些内伤,“蕊儿姐姐,你不要欺负菲儿姐姐,姐姐从小在寺庙长大,吃斋念佛,心底那是善良的很,在当地更是被誉为观音在世,就连我这个孤儿都被姐姐从狼口下面就出来,一直养着我成人,对我爱护有加就像亲姐姐一样,这样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欺负人呢!”范星云把凄苦的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看的张书悦主仆暗暗咂舌。 范蕊儿险些被憋出内伤,按道理不应该是众人指责她跋扈吗,怎么自己扔出的矛掉转头来对着自己。 “姐姐说笑呢?”她尴尬的笑:“姐姐不是要出去吗?赶快去吧,妹妹不耽误你!”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二小姐,您不是要陪我们小姐出去呢吗,不是要做向导吗?怎的就要走了!”午月添了一把。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急事没有做,我先去了,盛京治安很好,姐姐不用担心,我就先走了。”被叫住有些慌乱范蕊儿胡乱找了个借口。 “妹妹既然有急事就不麻烦妹妹了,妹妹快去吧,你的事情要紧。” 范蕊儿落荒而逃。 .... “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是,师姐你的演技现在越发娴熟了。” “彼此彼此。”张书悦白了他一眼:“你这苦情戏演的不去南苑做戏子简直太可惜了。” 午月也捂着嘴巴笑的险些岔气:“那范蕊儿当咱们是小白兔无害呢,她拿点东西还不够小姐少爷开胃呢!” “说的好,哈哈。” “小姐少爷,到了。” 范星云跳下马车,午月扶着张书悦下来,眼前一骗白茫茫,山林树木树叶已经掉完,树干树枝上都裹上了一层白雪,远看像是白色的树木,光照在上面像是宝石一样闪耀。 “好美呀。”午月一声感叹,“这简直就像仙境一样。” 范星云挥挥手下人上前开始搭建临时的凉亭,一盏茶的时间凉亭搭建好,包括所有摆放物价一应俱全,周围烧着炭火倒是也不冷,两人就坐下品茶看雪景。 半晌的时候一队人马从边上路过,为首的人是沈清风,他看见几人下马来到两人面前。“我道是谁在这里呢,原来是hi范家的小姐少爷。” “驸马安好。”张书悦现在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恨意不摆在明面上了,冷谈的回应。 沈清风倒是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敷衍:“公主今日一早还在跟我念叨范大小姐呢,说是你堪称得上她棋艺的知己了,我长时间不在家,在外忙公务,范大小姐空闲可否去公主府给公主解闷。” “本想着再过几日就区府上的,劳烦公主挂心了,烦请驸马回去告诉公主,初三小女上门拜访。”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告辞。”说完便翻身上马一行人扬鞭策马身后带起雪花飞舞。 张书悦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直到看不到身影长嘘一口气。 “真是扫兴,本来好好的赏雪景碰见丧门星。”范星云拿过暖炉塞到她手里。 温暖的手炉稍稍缓解了她冰冷的心,“我们走吧。” “回去吧。” “回去什么,今早不还闹着要去楼外楼吃饭呢吗?”看他有些担忧的眼神她笑着说:“你放心吧,这样就被影响到心情,那以后的路还要怎么走下去。” “我知道的师姐你的痛我体会不了,但是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替你分担,不管能分担多少。” “好。”张书悦只感觉暖心,转身想起什么,吩咐午月:“你去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南宫小姐和李夫人来楼外楼一聚。” 午月领了命吩咐了小丫鬟跑腿去。 楼外楼俩人点好了菜等南宫梦爹和吴月颖到来,不一会听见门外爽朗的笑声:“昨日才刚分开今日你就下了帖子请我们过来,是有多想念我们呀。” 张书悦起身迎上去,三个人手挽手过来。 “呦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这么俊秀。”以成为人妇的吴月颖在朋友面前说起话来也荤素不忌。 张书悦介绍:“这是我弟弟范星云。” “两位姐姐好。”平日里在范府都很少给人面子的范星云站起身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礼。 “哎呦呦,快快,好弟弟不要多礼来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手指大小的虎头琉璃。“知道你家里有钱,这个是姐姐的一番心意,你不要嫌弃。” 范星云双手接下:“姐姐们是我姐姐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的亲姐姐,你们送的东西就算是一根头发那也是无价之宝。” “哎呦这小嘴甜的。” 南宫梦蝶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香包分别递给张书悦和范星云:“这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放了很多种暖身宜体的药材。” “多谢南宫姐姐。” “多谢南宫小姐。” “你就不要小姐小姐的叫了,咱么算是一见如故,以后就唤闺名好了。”南宫梦蝶拉住张书悦的手说。 “好,月颖,梦蝶。”名字说出楼仿佛是回到了很久之间,几人在一起结金莲,红了眼眶的她连忙转身。 “怎么就要哭了。”两人着急的上前。 张书悦收拾好情绪拍了她们的手:“没事,只是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待我这样亲切,一时感伤。” 两人这才想起她是从小养在寺庙的鲜少接触外人,想必也是孤单的很。 吴月颖说:“以后我们做你的朋友,咱们相伴。” 南宫梦蝶也跟着附和说是。 几人吃完饭便各自离去,张书悦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两台箱笼摆在客厅中。 “小姐这是南宫家的小姐,和李家的少夫人送的回礼,说是值钱的东西你肯定不缺,这些东希望你不要嫌弃。”小丫鬟看见她们回来马上上前说:“我不敢自作主张,就说等小姐回来再说,送来的人还门房等着回话。” 张书悦开心的笑了:“去吧给送东西的人每人商一两银子,不让她们白辛苦一场。” 小丫鬟拿着午月递给的红包下去了。 寒春苑内舒姨娘已经一整日什么东西都没吃了,她就躺在床上,范蕊儿吃了憋回来也没敢跟自己娘讲就坐在外面做绣活。 “气死我了。”舒姨娘越想越生气,这个野种就是丧门星,丧她的门,进门就夺了自己女儿要成为嫡女的希望,今日竟是连饭桌都不能上了,还说她是贱籍,她怎么就是贱籍了,她为了范家生了两个女儿,勤勤恳恳的服侍了范文耀十几年哪里就是贱籍了。“来人呀。” 她身边的崔妈妈前来:“姨娘有什么吩咐。” “我身体不舒服,去告诉老爷让他来看我。” “是姨娘。”崔嬷嬷领了命走出去不一会的功夫跟着范文耀走进来。 “芳儿你怎么回事,崔嬷嬷说你病的很严重。”舒姨娘跟范文耀因缘际会相识,两人一见钟情,范文耀对于她的感情还是很不一般的,而娶范夫人完全是为了她身后的世家,另外两个姨娘是别人送的,所以舒姨娘算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她让她两个女儿记在范夫人的名下的事情。 舒姨娘看见范文耀过来两眼一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跟她这个年纪虽然有些冲突,但是范文耀却很受用,只见他心疼的过去揽着她抱进怀里,身边的下人早习惯了纷纷退出去关上房门。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难受,可有叫了大夫来。” 舒姨娘趴在她怀里瞬间哭的梨花带雨:“文哥是不是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范文耀忙捧着她的脸:“此话怎讲,你在我心上已经扎根了,怎么会没有你呢。” “那大小姐今日说我是贱籍,说我不配上桌你都不帮着我说话。” 范文耀有些停顿,这应该怎么说呢,如果张书悦真是他的女儿那一切都好说了,但是事实却是她是他的主子,是这一切所有的真正拥有人。 看他停顿舒姨娘推开他背过身去:“我就知道你心中已经没有我了,要不然断不会放纵你女儿来羞辱与我,我好命苦呀,我本也是良家女子,只因为倾心于你,委身与你做了妾,如今倒好反倒是落了贱籍了,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当时投河死了算了,也省的今日遭受小辈的奚落侮辱,呜呜....”说完泪珠竟像是断了线一样滑落。 范文耀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抱着她小意安慰,最后不得不说送给她一个庄园才算是了了事。 范文耀在她这里待了半夜后来被管家叫走,范蕊儿推开门来正看见她娘把地契锁在柜子里。 “娘。” “恩。”舒姨娘一扫百日的阴霾:“我听说今日你在大门口吃了好大一个憋。” 范蕊儿低下头不说话表示默认。 “你呀,那用得着你上赶着去找她,你就老老实实的学做大家闺秀,一切都有娘呢,这不今日里她说了一句你爹过来就送了一个庄园给我,等以后留给你跟你妹妹做嫁妆。” “娘,我知道了,我只是看您被气急,一时间气不过这才...” 舒姨娘扫过她耳边的乱发:“一切有娘,你只需要好好的在贵族太太间落个好名声就好了,到时候娘求了你爹,你的婚事总要最好的。” “恩好,都听娘的。” 母女两个又说一会悄悄话便睡下。 这一切都被暗卫一一汇报给张书悦,张书悦笑了笑,当个笑料听了也不放在心上。 ........ “菲儿起来吗?”一大早范夫人过来在门外问值守的婆子。 午月打开门:“夫人安好,大小姐刚醒,还请夫人先到内堂坐下稍等,小姐梳洗好便过来。” “好。” “母亲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范夫人见张书悦过来马上拿出一个帖子:“这是刚才门房送进来公主府的帖子,说是邀请你去公主府。” 张书悦接过放在一边坐下,范夫人屏退了左右,房内就剩下午月跟张书悦三人。 “对多谢姑娘昨日的想助。” 张书悦挑了下眉毛,有点惊讶范夫人挑破身份。 范夫人看她模样笑了笑:“我嫁给老爷之前也是大家族出身,这一点想必姑娘也是清楚地,再加上这么多年跟着老爷耳濡目染,对与老爷做的事情我还是略有了解的,而姑娘的身份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姑娘从不去前厅吃饭老爷没有说过什么,反倒是舒姨娘颇有微词,总在说你的坏话,老爷也一概不理会,昨日我遣了人用老爷的名义请了姑娘到前厅吃饭的用意姑娘想必是知道的,所以我近日专门给姑娘送这个帖子一来是以表谢意,二来是前来跟姑娘道歉,请姑娘原谅我的私心,老爷在外认识了舒姨娘,两个人两情相悦,舒姨娘受宠却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再加上无论她做什么老爷都护着她我对她也无可奈何,虽然我为范家生了两个儿子舒姨娘是两个女儿,但是在老爷的心中她的地位还是很重的。”说完以后她眼里流露落寞的表情。 张书悦笑了笑:“夫人也不必在我这里卖惨,虽说是舒姨娘受宠但是他却也没有约过你去,范文耀也不糊涂,家中主母的位置也只有你堪当,而你也只是因为家族没落才下嫁与他,要不然一个大家族培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介商户,两厢利用而已,至于那几个姨娘包括舒姨娘你都没有放在眼里,你清楚地明白,她再怎么受宠范文耀也不可能会让她做这当家主母,你有两个儿子把持着整个范家内外,更是无忧,之所以挑拨舒姨娘惹我恐怕也是因为你听了风声她央着范文耀把自己两个女儿记在你名下让你恶心了。” 范夫人收起刚才的凄苦面容:“姑娘看事通透,我班门弄斧了,姑娘说的很对,我嫁与了哦也也确实是因为家族没落,家中的亏空太多,族中子弟游手好闲,无一成器,我自小就是按照大家当家主母所训练的,所学所识皆是如何打理家中事物,管理家中内帐,店铺田地产业,对于几个小妾争宠的手段我是不屑与之为伍,争风吃醋更不是我心性。” “夫人今日来意可以明说了,不需要跟拐弯抹角。” 范夫人也爽快干脆:“我愿意助姑娘成事,但是事后请姑娘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书悦挑眉:“夫人可知我想要什么样的人为我效力都是可以的。” “我知道,只是姑娘也明白在这盛京中有些地方是真的需要我这样的人来帮衬的!” “说下你的要求吧。” “成事之后,请姑娘做主还我自由身再给我一个安身之所。” 张书悦有些惊讶,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呛到自己。 “我这一生,少时在家都是被灌输要为家族献身,嫁与老爷之后相夫教子,整日与田地铺子为伍,却从没有一天是为我自己而活,夜深梦回我都不知道我在这世上走着一遭是为何,所以请姑娘倒是放我自由,我的孩子已经长大可以高飞,而我只想田园山水享受一生。” 张书悦定定的看了她半刻开口:“你是真的对范文耀没有丝毫感情吗?” 范夫人苦笑:“少时整日幻想跟未来夫君和和美美安安乐乐,但是所嫁之人心中无我,我心中也无他,虽然也甜蜜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却渐行渐远,对于男女之事我已看淡,不如一人来的潇洒。” 张书悦思索了下:“好,我答应你,以后给你自由,到时候范家明面上产业的十分之一给你,让你安度后半生。” “多谢姑娘。”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范夫人看张书悦要用早饭了便告退。 吃过早饭便去了公主府,范星云因着有事情要处理便没有跟着她一同前去。 “你总算来了,这几日快闷死我了。”玉成公主亲自到大门口迎接拉着她的手。 “参加公主,公主安康。” 玉成公主马上扶起她:“好了不需要多礼,快与我区棋房,上次在你家得的棋盘已经摆上了,驸马这几日出外公务每天都很晚回来,压根乜有时间陪我下棋,想来想去我只有让人拿了帖子区请你了。” “有这么夸张吗?公主金枝玉叶还能找不到一个人来陪你下棋解闷。”张书悦捂着嘴巴笑了笑。 玉成公主哼了一声:“那些人要不然就是棋艺不精,要不然就是溜须拍马下的好生没意思,还是你比较好。” 两人正说着到了棋房,玉成公主直接拉着她坐下两人下起了棋子,好一阵酣战,直到中午时分玉成公主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两人才停手。 “这怀孕了以后倒是饿的比较快。”玉成公主笑着让身边的丫鬟去吩咐上饭菜。 张书悦笑了笑说:“看公主这怀像比较好,也没有一般孕妇的孕吐,公主有福气的人。” 玉成公主满脸母性的光辉笑说:“是呀,原来父皇的贵妃怀孕的时候整日吐,没有安生的时候,前几个月倒是消瘦了不少,后来才慢慢好的,我刚知道的时候还害怕自己也会这样,谁知道这个孩子竟然这么的懂事。” 正说着话丫鬟陆陆续续把饭菜摆上桌,两人便坐下用饭,用完饭玉成公主有些困顿要午睡张书悦便告退,两人约定了过几日再一起下棋。 张书悦带着午月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钱珊珊在门哪里。 “什么公主已经歇息了,我今日可是得了好玩的进献给公主的。”她手中还提着一个小箱字。 “钱小姐请回吧,公主今日晌午跟范大小姐两人下棋,这回刚用过饭累了已经休息了。”门房在旁边说。 钱珊珊这个时候看到走过来的张书悦:“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范家刚从外面接回来的大小姐呀。” “钱小姐。”张书悦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要走。 “你这个商户女跑到公主府来做什么妖,难不成以为攀上了公主就可以寻一个高门贵族嫁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攀上了商户,仗着自家里有几个臭钱便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午月猛地回头冷冷的说:“请钱小姐自重,咱们小姐可是被公主下了请帖请来的座上宾,烦请您不要胡言乱语,害我小姐名声。” “啪。”午月刚说完便被钱珊珊一个巴掌打过去。 张书悦周身的空气猛然冰冷,钱珊珊不自觉的退后几步,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官家小姐岂会怕一介商户女的挺直了胸膛:“你瞪我作甚,主子说话,哪有吓人插嘴的道理,你的丫鬟以上犯下,我打她一下又怎么了,就是打你你能奈我何。” “是吗?”张书悦走上前去附在她耳边:“你可知道你家中铺子来源我只要让我爹吩咐一声就可以直接断了你家生意门路,虽然你是官家小姐,但是你可知道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爹知道你家的生意门路因为你被堵死了,你爹会怎么收拾你。” 冷冷的话语让钱珊珊浑身张鸡皮疙瘩,她声音有些颤抖:“我才不信,你范家再怎么家大业大怎么可能斗得过官。” “是吗,那你觉得范家每一年砸出那么多钱出去结交的权贵会怕你爹一个小小的京基卫总管吗,呵呵,好天真,你大可回去等着,不出三日,你钱家所有的铺面都将亏损关门。”说完不看钱珊珊煞白的脸色带着午月走了。 钱家登门致歉 三天时间过去,在范家的有意操作下,钱家的铺子被断了货源,原来供货商上门讨要货款,订了货了下家上门讨要违约金,钱珊珊本来第一日的时候听家中母亲说起铺子的事情还不以为意,可是第三天愈演愈烈,债主直接登门堵路,害的钱大人出不了门导致缺席早朝,而等钱大人弄清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后直接去了钱珊珊的房间一巴掌甩过去。 钱珊珊捂着脸委屈的望着素日里疼爱自己的父亲:“爹你为何打我?” “为何打你?哈哈,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钱大人要不是被闻讯赶来的钱夫人拉住恐怕一脚已经踹出去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钱夫人拉着女儿跪在地上:“纵然姗姗有千错万错,但她也是大人的女儿呀,大人手下留情呀。” “手下留情。”钱大人脑门青筋暴起:“你养的好女儿,本事没有,倒出闯祸倒是经常事情,你可知道咱们这铺子为何断了货源,为何被债主追上门来,皇上都在朝堂上训斥我治家不利,因为点钱财丢了朝廷的脸面。” 钱珊珊听到此心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那天张书悦附在她耳边说的话,难道是她。 看着钱珊珊满脸的心知肚明钱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逆女,素日里跟你说了在这京中你要行事低调,万事谨小慎微,你呢整日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你爹我虽然是跟着皇上出来的,但是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贵人,你爹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那范家是什么人家,虽然是商户,但是人家确实皇商,把持着整个大周的经济命脉,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家之女就算是人家公主那都是待范家大小姐礼遇有加的,你却在公主府明目张胆的掌掴她的侍女侮辱与她。” 钱夫人有些心惊:“难道这范家竟因为家中女儿的事情公然对付我们钱家,这也太不把官府放在眼中了吧。” “啪..”钱夫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就是你这样的糊涂娘亲才养出了这样的糊涂女儿,你可知道皇上登基以后国库虚空,这几年都是靠着范家养着兵士的,你可知道范家富有到什么地步。” 钱夫人捂着被打的脸弱弱的问:“再怎么样不还是一届商户,皇上说要征用他的家产他不还是要随时奉上。” “你懂个屁。”钱大人一声怒吼,脚步有些虚浮,脑袋被气得发晕:“你这个夫人,平日里在京中夫人间走动竟然连范家的势力都不清楚,这范家的家业可是遍布三国,他人在那里哪里就繁荣,三国那个国君不尽力的去拉拢范家,要不然为范家大小姐的回归认亲宴席几乎朝中权贵都出席了,你以为范家是说动就可以动的,动了范家就等于动了整个国家的命脉,真的是娶妻不贤。” 钱夫人失去了重心跪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钱珊珊也在一旁吓得哭泣不已,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范家的势力会这么大,她要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在那日羞辱她。 看母女在一旁抱着哭泣钱大人再也没有耐心:“都给我住口,你们给我去收拾干净跟我去范家赔罪。” 母女两人马上在丫鬟的搀扶下重新梳妆换上衣服,来到范家的时候已经正午接近黄昏,范文耀听了官家来报说是钱家一家上门来了,便让官家带人过来。 “范兄,哈哈,好多日不见,今日可好。”钱大人陪着笑抱拳施礼道。 范文耀敷衍的抱拳回礼:“不知道钱大人光临寒舍是有何事。” 钱大人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范文耀的敷衍冷漠依然笑嘻嘻的:“范兄,我是带着小女过来给大侄女赔罪的,女孩子家家的本来就是多嘴绕舌,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还请范兄不要生气,大家同在京中,和气生财你说是吧。” “哼。”范文耀鼻子冷哼了一下:“小孩子家家拌嘴吵架,敢问您家女儿今年十六了吧,这个年纪想必也要要说婆家了,公然在公主府门口侮辱我女儿,还掌掴我女儿的贴身侍女,你可知道我女儿从小长在寺庙,那侍女一直陪着她长大,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了,令爱打她就等于打我我家女儿,你竟然还跟我说小孩子拌嘴吵架,权当我们是商户好欺负是不是。” 钱大人心中苦闷,你家是好欺负的样子吗,只不过掌掴了一个侍女就已经断了他家的经济来路,要知道朝廷官员的俸禄一年才不过百量纹银,全靠着家中经营这铺子来补贴家用养活一大家的,但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是,是,是,我我错言了,范兄海涵,我今日带了小女过来,要打要罚要骂全凭大侄女做主,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爹。”钱珊珊惶恐。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做错事情就要认罚。” 钱珊珊只得闭嘴,看着自家老爹的眼神今日如果不处理好,她回去就会被打死,咬了咬牙她跪在地上磕了头:“范家叔叔一切都是姗姗的错,姗姗不改一时生气就辱骂了范姐姐,更不该掌掴姐姐的侍女。” “所以你这意思是我跟我的侍女惹你生气了。”张书悦听见暗卫说钱家人上门便过来,进门便听见这一句:“你这话说的倒是好,你不该一时生气,敢问钱大小姐,你因何生气,为何要堵在公主府门口辱骂我是野种,又因何掌掴我的侍女,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刚从公主府出来碰到你,却不知因何的罪与你了。” “什么你竟然骂我女儿是野种。”范文耀怒吼:“你们请回吧,我们担不起你们的道歉,明日一早我自去进宫面见皇上请皇上分说分说。” 钱大人连忙一脚踹了钱珊珊一脚钱珊珊被踹到在地吐出一口鲜血:“范兄,范兄,这个逆女我真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个的没有教养说出如此诛心的话语,这件事情不用找皇上分说,我现在就打死这个逆女给大侄女赔罪。” “爹。” “大人。” 钱大人根本不听自己妻女的哀嚎,就一直拿脚踹钱珊珊,每一脚都没有留情面。 “好了。”张书悦看着钱大人,“大人不要再打了,打死了传出去说我们范家逼死了人,你把她带回去好生教养吧。” “大侄女不生气了,范兄可消气了。”钱大人看都不看晕死过去的女儿,钱夫人哭趴着爬上前去扶起女儿。 “既然我女儿不与她计较了你们就回去吧。” “那,我家那些铺子。” 范文耀心中鄙夷:“你放心吧,你们的铺子不会再有债主上门,货物也会按时给你们供过去。” “多谢范兄,多谢范兄。” 一家三口离了范家消失在夜色中。 午月看远去的人:“这个钱大人真是够狠,自家的亲生女儿也下的去那么重的手。” “他虽然每一脚都下了狠力,但是却每一脚避开了要害,看着吓人,不严重的。”张书悦笑道。 “啊....那这钱大人够狡猾的,亏我刚才还有点同情那钱小姐的。” “走吧回去吧。” “好。” “阁主慢走。” 顾嬷嬷来到盛京 “好了不要哭了。”钱夫人一边清洗伤口上药一边安慰从醒来就没有停止哭泣的钱珊珊。 “爹..爹要..杀..杀了我,他..他竟然...竟然要杀了我呜呜...”钱珊珊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钱大人在门外听着她的哀嚎心中也是满是心疼。 钱夫人替她上好药,小心翼翼的盖上丝被:“你爹哪里就要杀了你了,他虽然打了你,但那也是为了咱么全家人的生计呀,,刚才大夫来说你都是皮外伤,晕过去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已,你爹看起来打你狠,确实都避开了你的要害,如果真要打死你,他一个练武之人要打死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钱珊珊停止了哭泣:“真的吗,爹爹还是心疼我的吗?” “是呀,自小你爹爹就最疼你了,你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你爹不在外人面前来这一手别说是给不了范家交代,就是你叔叔伯伯奶奶岂会放过你,这下好了你就待在院子中养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大夫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了让他对外说你受伤很重至少要十天半月才能下床,等到这一切都淡了你慢慢再出来。”钱夫人在范府的时候身上因为护着钱珊珊被狠狠的踢了几脚,这会子正隐隐作痛。 “姗姗。”钱大人推门进来。 钱珊珊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爹爹进来做什么,还要打我吗?” 钱大人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边:“好了,你素来行事不考虑后果,别人不如你的意你就怀恨在心,这也怪我跟你娘,过于宠溺你养成你这样的性子,这次也算是给你个教训,在京中比比都是贵人,就算是今日不如你,也许过了明日你翻身压在你之上,你为人处事必须圆滑,面面俱到,爹不是不疼你,但是经过此一事才发现过于宠你就是害了你,爹娘不可能以后时时跟在你身边,你总是要嫁人生子,以后在夫家也不会有人像爹娘这么疼惜你,也许你低嫁了爹娘还能帮衬几分,但是你高嫁了爹娘就望尘莫及了,: “爹。”钱珊珊转过身伏在他的腿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你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吗,范家怎么敢。” “你要记住没有什么敢不敢,在这个世道权势是个好东西,但是有了权势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为了什么。” “为了荣华富贵,这些都离不开钱财,我们没有了铺面咱家能过得下去吗,那种拮据的日子你能受得了吗?你能受得了穿着粗布衣衫吗?你能受得了每日吃粗茶淡饭吗?” 钱珊珊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坚决的摇摇头,她再也不想要过那种日子了,原本爹爹只是那是还是王爷的皇上身边的小小侍卫,他们家里只有几亩薄田,家里虽然不缺吃少喝但是跟现在的日子太一个天一个地,她想要成为人上人,荣华富贵一辈子。 “爹从一无是处的无名之辈走到今日,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全靠着奉承皇上才走到这一步,虽然外面的人都骂我谄媚小人,但是你爹爹我不在乎,爹爹小时候穷怕了,不希望你跟你弟弟再受我受过的苦。”钱大人爱怜的拍着她的背:“你要记住凡事一个忍字,一步步小心经营,总有一天你会走的比爹爹更加长远,在此之前爹一定会给你铺好路,你制药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知道了爹,以后我一定凡事先忍耐。” “这才对。” “小姐。” “什么事情。”张书悦刚沐浴完头发还有些微湿,坐在软榻上看书。 “小姐,顾嬷嬷到了。”午月小声说道:“刚才暗卫传来消息已经把顾嬷嬷祖孙两个安顿好了。” “恩,明日一早我们去看看她。” 第二日一早张书悦带着范星云午月没有惊动任何人从后面坐马车出发来到西郊一处宅院中。 “姑娘安好,公子安好。”顾嬷嬷眼睛已经恢复,再没有原来的邋遢,一身粗布衣衫整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翠翠已经没有当初瘦弱的模样,身量也拔高了几分,穿着一身桃红的衣服,料子不名贵但是周身的教养气派却是一般人比不来的。 “姑娘安好,公子安好。”小丫头学着奶奶的样子给张书悦请安。 “好,快起来。” 午月拿出一颗糖给了翠翠带着她到一旁玩去了。 “姑娘在盛京可安好。” “好一切都好,我让嬷嬷找的人都找好了吗?” 顾嬷嬷看了下外面把张书悦带到房中:“找到了了,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日就到盛京。” “那就好,这次我们过来姑娘的两位师傅托我给姑娘还有公子带来了一些东西。”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两个老东西给师姐送礼物竟然还能想到我。”范星云嘻嘻笑道:“来,我看看给我带了什么东西。” 顾嬷嬷掀开在椅子后面的一个大箱子打开,一一拿了出来,“这是范老阁主给姑娘的钟南山采的千年灵芝,还有虎威山上采的五百年左右的人参,还有毒王老先生从无毒门拿回来的毒经还有毒门养了五十年的毒草,说是这一滴汁液就可以毒死十五头牛....” “这两个老东西真是够下血本的,我的呢。”等了半天范星云不见给自己带的东西干脆自己站起来等他凑近看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两只手指头捏出一封信:“这个就是老东西给我带的?” 顾嬷嬷有些尴尬:“两位老人家说公子您是一个大男人在外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就给了您一封信说是您打开看了就知道了。” 范星云憋着一口气打开信件,信件还是管家代写的。 “小子。” “臭小子。” 你可要看好你的师姐,保护好她,一个女娃娃家柔柔弱弱的在外一个人打拼也不容易,你一个大男人能多做的事情就多做,千万不要让你师姐涉险知道吗,如果你师姐少了一根毫毛你就等着回来我拿针废了你的功夫,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用。 还有我,我那你做我的蛊虫养料。 “这两个老头子,哈哈。”范星云看完信大笑起来。 张书悦拿过信件也笑了:“师弟你挺可怜的,两位师傅有些众女轻男。” “还用他们交代,我跟着师姐自会护师姐周全的,绝对不会让你少一根毫毛的。”范星云接过信件握在手中用内力将信件化作灰烬。 “顾嬷嬷你先再次好生待着,等到人过来了,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全听姑娘的,老身就算是死舍了这条性命能救出皇后娘娘皇上也死得其所了。”顾嬷嬷郑重的说。 张书悦拉过她的手:“你不会死的,以后你还要陪伴皇后娘娘的。”一句话说出顾嬷嬷红了眼眶,她们说完张书悦便带着几人离开返回城中。 皇后赏赐 年关将至,各家忙着置办年货,皇宫中也为新年做准备。 “皇后娘娘您看这些东西准备的可妥当。”太监总管刘全掐着公鸭嗓拿起装饰宫闱内外的彩缎呈给皇后金氏。 皇后翘起兰花指捻起布料一端满意的点点头:“这是范家进贡的财缎吧。”谭恩 “娘娘好眼力,就是范家进攻了,今年新研发了新样式,与往年不彩缎更轻盈,颜色更加艳丽。” “恩,范家每一年进贡的东西都会比往年好,也只有他们范家才有这个施礼了。” “是呀皇后娘娘,今年范家研制的胭脂水粉进贡给了皇后娘娘,说是里面掺杂了各种药材,用了养肤美容,连续用半年让人看起来至少可以年轻个十岁,而且这些东西里面所掺杂的药材都是极其名贵,世间难寻的。”刘总管看皇后脸色有些微变马上说道:“虽然皇后娘娘天生丽质,但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也不嫌多您说是吧。” “恩。”皇后收起了脸上的不满翻动了下小丫鬟送上的东西:“这些东西都送了谁了。” “范家每年进贡的东西按照份例都会给各宫分配均匀,但是每一年独有的东西当然只有娘娘这里才有了,听说呀这些东西要一个养颜圣手花费一年时间才能制出一小罐的,一小罐仅仅只够一个月的用量,这次给您进贡了十二罐,说是娘娘先拿着自己用或者赏人,接下来的全部都只供给您的。” “恩。”皇后脸上的笑意扩散:“这范家是懂事的,对了听说冬月的时候他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是的。”刘总管接过皇后手上的小罐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范家为范大小姐举办的宴会上公主还带着驸马去了。” “恩,这是知道的,前一阵子静姝进宫来跟我说了,说是这个范家大小姐棋艺挺好,颇得她喜欢,还经常召她区公主府对弈,陪她解闷。” “哎呀,是吗,这范大小姐好大的造化呀,竞得了公主的青眼。”刘总管笑道。 “去,告诉范家人今年宫内大年夜宴把范大小姐也带进宫来给本宫瞧瞧。” “是娘娘,小的这就去传您口谕。” “恩去吧。”皇后稍作思量:“等等。” “娘娘还有何吩咐。”已经走出门外的刘总管马上折返。 皇后让身边的喜嬷嬷拿过自己的首饰盒拿出一对嫩翠色的手镯。“拿去赏给范大小姐,谢过范家进贡给本宫的养肤膏。” “哎呦,娘娘这可是您当初大婚的时候带的。” “拿去给了她爸。” “是。” 这湘张书悦带着午月在布庄挑选布料准备给吴月颖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服,范府的官家气喘吁吁的跑来:“大小姐安,家里让您回去一趟,皇后娘娘下了赏赐给您,还有口谕。” 张书悦挑挑眉新心中已经大概想到,这就是她亲手制作养肤膏的目的:“回吧。” “是。” “刘总管请上座,小女今日一早就去了街上说是要买些东西,小人已经让管家去寻了。、,很快就能回来,还望公共海涵。”范文耀把刘总管请到前厅上座。 刘总管笑道:“范老爷客气了,杂家来之前也没有着个孩子通知下。” 范文耀拿出了一罐千金茶,名字千金也确实价值千金,此种茶叶每一年四月份才能开采一次,每一次都只取芽尖最嫩的不分,百亩茶园每年也只得百余斤,每一年进贡皇室要出一半,还所以这茶叶有钱基本难买到。“素来知道刘总管喜好茶,我专门给您留了一斤,您不要嫌弃。” 刘总管笑着接过打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是千金茶,哎呀,这个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完作势要还给他。 “总管此话差矣,您是大内总管,皇上皇后面前的红人,什么东西您没见过,这种小玩意也就够您看一眼的,您如果不收,那我们就要伤心了。”说完还作势要哭。 “哈哈,好了好了,范兄,咱们这些年也没少打交道了,你呀这些年也照顾我不少,今日你的一番好意的也不好推迟了。”说完拿起递给身后的小太监。 “这就对了,刘总管咱们以后细水长流的。” “老爷,小姐回来了。”官家满头大汗的过来禀告,话刚落地张书悦便带着午月进了前厅门。 “爹。”张书悦行了晚辈礼。 “哎呦呦,这就是范家大小姐呀,长得可是真可人疼,这外貌这气度怪不得玉成公主对您另眼相看了。” “哦.这是大内总管刘总管。”范文耀适时介绍。 张书悦行了一个宫廷礼:“菲儿见过刘总管,刘总管安。” “哎呦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小是在宫廷长大的呢,这行礼的姿势就是连宫中的教养嬷嬷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刘总管谬赞了,小女蒲柳之姿。” “过度的谦虚那就是骄傲了,你家的姑娘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是从小养在寺庙的,想必范兄也没少花心思教养这个女儿。” “多谢总管夸奖。”张书悦笑道。 刘总管哈哈笑:“还是你这个小女娃好,不虚,你爹这个人就是过度谦逊了。” “爹爹是谨慎的人。” “哎呦这小嘴巴,真会说话。”刘总管这才想起来意清了清嗓门:“范家大小姐范菲儿接换后娘娘口谕。” “民女范菲儿接皇后娘娘懿旨。”张书悦跪下,范家人也都跟着跪下来。 “传皇后娘娘懿旨,着范文耀于大年宫廷夜宴之日携妻女一同进贡面圣,另范家进贡有功,皇后娘娘赏赐范菲儿翡翠手镯一副,钦此。”刘总管掐着公鸭嗓高喊,声音洪亮足以让前厅内外所有人听到。 “范菲儿多谢皇后娘娘赏赐,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刘总管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锦盒打开:“这是皇后娘娘当初跟皇上大婚之时所带的翡翠手镯,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张书悦接过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态度不卑不亢,大家闺秀的仪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哎呦,大小姐好气度,就这一份荣宠不惊整个盛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 范文耀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荷包塞给刘总管,里面塞了银票。 “这是给总管的辛苦费,总管拿去吃茶。” “客气了范兄,杂家还有事情就先回宫了,告辞。” “送刘总管,刘总管慢走。” 安狸草 送走了刘总管,张书悦手上把玩着皇后赏赐下来的玉镯子:“苏越国那边可安排好人了。” 范文耀回到:“阁主请放心,苏越国国王排了他们的八王子过来,阁主交代的事情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最近沈清风似乎在做什么事情,你派去的人可有回话。” 暗卫出现在庭前跪在地上:“回阁主,暗语楼那边已经传回来了消息,近日沈清风带着成王暗卫一行人在钦州一带活动,哪里是顾嬷嬷的老家,咱们的人探听到消息说是在暗中寻找玉玺缺失的一角。” “是吗。”张书悦从怀中拿出玉玺上的一块:“看来事情发展的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咱们的人放出了消息说成王手中的玉玺不是真的,成王似乎是着急了。”范文耀说道。 张书悦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暗卫:“去吧,等到驸马爷回朝的时候咱们就要慢慢收网了,小鱼儿蹦跶的够久了。” 暗卫接过东西点头离去。 张书悦周身笼罩着黯然冰冷的气息,范文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少主,太危险了。” 范星云一身白狐皮裘穿在身上,拔高的身姿迎着寒风,几个人在半山腰上,因为地势险峻,再加上狂风暴雪,所以几人前行特别困难。 “少主您还是下去吧,这些东西属下等完全可以的。”甲一看着少年已经被冷风吹的有些泛红的脸说道。 “不行,安狸草特别难采,你们这些粗人笨手笨脚的,万一坏了根茎,那它药效就完全失效了,师姐的计划不容有变,你不要啰啰嗦嗦的了,我们赶快爬上去,天黑之前还可以下来。”说完继续向山上攀爬。 甲一几人互相看了看无奈的跟上,凡是阁主要的东西少主一定要亲力亲为的,几人也已经习惯了,默默地跟着前行,时刻注意着自家主子的动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人才爬上山顶,山顶一片白雪皑皑,几人小心前行,以防一不小心足下踏空摔下悬崖。 “你们看仔细了,安狸草通身白玉一样,在雪中本就不好辨识,都仔细点。”范星云吩咐到,几人答是。 几人前行,每一步都陷入雪中,雪过膝盖,而脚上的鹿皮靴子已经被雪从靴筒侵入湿透,而风雪似乎没有小下来的痕迹。 “公子,这雪太大了,我们现在前行很困难,根据地图这前面有一处山洞,咱们先去山洞中稍作休息,等风雪小了咱们再出来寻找吧。” 范星云看点点头,风雪实在太大,人在风雪中睁开眼都很艰难。 “所有人听令,前面山洞中稍作休息。”甲一大喊,以便于后面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楚。 几人来到山洞中,甲一拿出火引找来一堆枯枝点燃,洞中被照亮。 “这里怎么这么多尸骨。”火光照亮了山洞,十几具尸骨凌乱的躺在一边。 范星云上前查看了尸骨:“这一行人像是遇见强盗被屠戮了。” 甲一几人把尸骨摆放整齐放在旁边,又搬来了一些石头掩埋了尸骨,做完这些几人拜了拜。 “公子,喝点水吧。”甲一递给范星云水壶,:“刚才在外面搬石头的时候看到一只野鸡头扎在雪中,便给抓了来,等下收拾好烤着吃。” “恩。”范星云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水,坐在洞口看着刚才尸体上掉落的玉佩若有所思。 “沈清风?”甲一注意到玉佩上面刻得名字。 “对,这些尸体死了少说也有5年了,这些人跟这驸马大人是什么关系。”范星云丢给甲一玉佩:“回去你区查下这个玉佩。” “是。” 几人在洞中待到了天黑风雪依然没有见弱的迹象:“今日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这雪势想必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几人又去洞口处捡了树枝,干草之类的东西,摆弄好铺上一个毯子范星云坐在上面,甲一几人轮流值夜。 到了后半夜雪慢慢小了,外面雪光亮起来,天地间蒙上一层乳白色的光晕,到了卯时,风雪完全停止,太阳升起,范星云醒来就着甲一打过来的水洗漱整理好,便走出洞口,山洞边上有些光芒,跟雪的光芒有些不一样,范星云心中欣喜连忙上前,只见一整片的安狸草围着洞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甲一几人跟随过来看见满地的安狸草高兴的蹦起来。 “公子。”甲一掏出随身携带的挖掘工具给范星云。 范星云接过便小心翼翼的挖起来,先是刨开周围的雪,露出土壤,然后看了下叶茎的大小估算好了根茎的长宽便开始挖起来,几个人在范星云的指导下也开始挖起来,半个时辰几人已经挖了二十几株,范星云停下手:“可以了,这些师姐应该够用了,其他的你们回头传庄子里的医者过来在这边修建一个庄园,好生培育。” 甲五摸摸头:“直接移植回庄园不是更好吗?” 甲一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笑骂:“你这个傻子,这安狸草如果那么好培育的话那就不用来这极寒之地了,它只能存活在这里,因为这里的土壤才能供给它所需的养分,要不然人人都拿去培育了。” 甲五摸摸脑袋笑道:“原来如此呀,俺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多谢大哥指教。” “滚蛋。” 几人说话的当口,范星云已经把二十几株都打包好,每一株根茎上的泥土都祛除的干干净净,包在锦帕里面然后放进都是冰块的箱字里面。 “乖乖的,这草药竟然那么金贵,公子这包草药的锦帕怕是一个都够一个寻常人家吃喝一年了。”甲五咂舌。 “闭嘴吧你,跟了公子阁主那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见识,这是为了好好的保护它的根茎不受损。”说完又抽了他脑袋一下。 范星云笑道:“好了,你也不要老是打他了,天生嘴巴碎,打他也无用,回去扔到阎罗殿给训练五日就好了。” “公子饶命呀,那阎罗殿进去可是脱一层皮,我就是嘴碎点而已,我管住自己这张嘴好了,公子莫罚我了。”甲五本能的打了个冷战,他可是记得上次甲一进去一趟出来的那个惨烈的模样。 甲一拍拍他的肩膀:“进去也是有好处的,你看起出来以后功力不是又上了一层吗?”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去了。”甲五害怕的躲了几步:“呵呵,,呵呵呵,公子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多话了。” “哈哈。”范星云因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心情大好,本也就吓唬吓唬他:“那就算了,你以后多管住自己的嘴。” 进宫 “师姐。”范星云几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路上跑死的2匹汗血宝马终于在大年二十七这日赶回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赶到张书悦的院子里。 “你看你,全身上下都是灰尘。”张书悦拿起手帕给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 范星云向后撤了一步笑着说:“身上脏不要弄脏了师姐的衣服。” 甲一手中拖着箱字过来范星云打开:“师姐你看。” “这是?”张书悦脸上的笑容扩大:“安狸草你竟然能采集到这么多。” “本来我也以为跋山涉水最多只可以采集五铢就算是很幸运了。”把箱子交给午月后,范星云把在山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与了张书悦听。 “我们家师弟真能干。”张书悦摸摸他的头。 范星云扫开她的手别扭的说:“师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老是摸我的头,感觉像是摸小狗一样。” “哈哈。”张书悦笑道:“你呀长多大在师姐心里都还是个孩子呀。” “我才不是孩子。”看张书悦脸上的笑有些无奈:“算了不与你计较了,我赶了几日路要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一觉。” “去吧,去吧。” 甲一几人也跟着告退。 张书悦想起范星云说的在山洞中尸体发现的玉佩在心中思量:“午月你去把范文耀叫过来。” “是小姐。”午月马上去了前厅。 “阁主叫属下有何吩咐。”范文耀赶来施礼道。 张书悦让他坐下:“近年来你可有听说沈清风老家人来盛京。” 范文耀稍思量下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沈清风这人在朝中就算尚公主的时候家中父母也没有前来,只是称病就让家中耆老过来走了个过场,近年来更是没有一个人来投奔。” “我幼时曾听父亲说过沈家在当地也算是豪门望族,自家的未来当家人在朝中盛宠,按道理说更是要提携自家人,但是这沈清风却从没有提携过家中亲属,此事想来有很多疑点。” “阁主的意思?” “今日星云回来,他在为我寻找安狸草的时候在一处山洞中发现十几具尸体,而且有一具尸体掉落一个玉佩上面刻着沈清风,现在想起来一个豪门望族的子弟进京赶考,身边随从不可能一个都不带的,而沈清风当初来我家的时候却只带了一封家信。” “阁主怀疑现在在朝中的这个沈清风并非真正的沈家大公子,真正的大公子恐怕也是被他截杀,他再冒名顶替前来投奔阁主的父亲。” 张书悦:“如此一来所有的疑点便都解释的通了,你去让人拿着沈清风的画像去当地查下,看下沈家近年来的情况,我只怕如果沈清风是冒名顶替的,恐怕在沈家全族都已经遭了毒手了。” 范文耀心中大惊:“那这沈清风的来历恐怕不单单是冒名顶替那么简单的了。” “去查。”顺便让暗卫去查沈清风的来历。 “是阁主,属下告退。” 张书悦这几年一直生活在仇恨中,一直想着要把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千刀万剐,但是现在想来恐怕其中还包含着今天大的阴谋。 大年夜这一日范文耀早早的让官家把所有早就准备好进献给皇宫里的个各位主子的年礼装上马车。“你们小心点,不要磕到,那可是千年古玉雕刻的送子观音,贵妃娘娘有喜要进献给贵妃娘娘的你们可要担心不要有散失。” “是老爷。”下人齐声回答。 “老爷。”舒姨娘扭动这身姿过来,“老爷我知道我是一个妾室不能跟着进宫,可是老爷你就把蕊儿和青青带上呀,她们可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现在年岁大了也到了相看婆家的年纪了。” 范文耀脸上有些无奈,自从上次皇后娘娘派了刘总管传旨以后舒姨娘就整日堵他软磨硬泡的非要让他把两个庶女带上,可是范文耀再怎么宠舒姨娘也知道此次进宫的目的,绝对不会答应的吗,所以早早的便躲了开却没想到舒姨娘还是堵了过来,还带着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皇后娘娘是召了菲儿进宫的。” “那天的刘总管来传旨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让你携带家眷,我就算了谁让我嫁给你做了妾,但是她们两个可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还不能算是你的家眷吗?”舒姨娘说完竟是抹起了眼泪,而她两个女儿也跟着小声嘤泣。 范文耀看见她的眼泪都要心疼死了,但是却还是不松口,范夫人站在一旁心中鄙夷万分,懒得看舒姨娘母女惺惺作态,索性就直接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心为净。 “什么事情呀。”张书悦在午月的搀扶下走来,外罩白狐大氅,里面穿着素色的对襟蝉衣,衣服样式简单不失庄重,头上挽乐乐卿玲鬓,两只简单的珠花插在上面,一直流苏步摇随着她的步子摇曳,站在盛装出席的范蕊儿和范青青的身边丝毫不逊色。 范蕊儿脸上露出一丝妒恨随即一转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是我跟娘亲妹妹的错,吵到姐姐了。” 张书悦不搭话挑了眉头。 “二小姐这话可就严重,上来就跟小姐请罪说是你跟三小姐还有舒姨娘的错,我家小姐也只是看你们在这里哭泣好心问问,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小姐欺负你们来的。” “哪里的话。”被午月这么一怼范蕊儿心中暗恨,但是却也不敢怎么样,他可是听说了钱家大小姐因为打了这个丫头一巴掌她的大姐姐不满意就逼着钱大人把自家女儿打的皮开肉绽的,自家爹爹明显就是偏心这嫡女的,“姐姐,我娘亲只是因为担心我与妹妹的婚事,想借着这次进宫让爹爹带着我们进宫见识见识,但是爹爹不同意说是皇后娘娘只宣了你前去。” 张书悦看了一眼范文耀暗骂他连自家的家室都管不好,但是看范蕊儿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欲望跟范文耀左右为难的表情笑了笑心中有了成算:“爹,刘总管也说了皇后娘娘说是让你携带家眷进宫,你带着两个妹妹也没什么。” 范文耀心中大喜,阁主开口答应了,那自己对舒姨娘也有个交代了:“那好吧,就听菲儿的,你们两个记住跟着进宫要谨守本分,不可闯祸,一切要多学你姐姐。” “娘,我们上车把,爹爹就与两个妹妹同坐吧。”张书悦上前挽住范夫人的手臂上了马车。 范文耀带着姐妹两个上了另外一辆,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一大堆年礼向着皇宫走去。 觐见皇后 马车缓缓前进,街道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虽然偶尔有些地方结冰,但是前行也还算是顺利,一路上碰到不少官员王公贵族的马车,接近皇后的时候,路上的马车也越来越多了,道路开始变得拥挤起来,前行变得缓慢。 范夫人看张书悦闭目养神:“姑娘为何让老爷带着两个庶出的女儿一起进宫呢?” 张书悦睁开眼睛笑道:“实在是最近有些寂寞,想要看跳梁小丑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几下。” 范夫人有些莞尔笑了笑:“姑娘好兴致。” “夫人大小姐前面就到宫门口,依照宫规咱们需下马车接受检查。”官家在马车外面提醒。 “知道了。”范夫人整理了下仪容,顺带着给张书悦整理了掉落在耳边的散发。 张书悦道谢,马车停下后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菲儿。”刚下了马车,玉成公主的喊声传来。 张书悦抬眼看去玉成公主手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走来:“见过公主,公主近日安好。” “好,好,好。”玉成公主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前几日听说母后宣了你近日一同进宫攻读年夜盛宴,我盼了好几日呢,前些日子一直忙于家务事,也没有时间邀请你来我府上一聚。” “是吗,劳公主记挂。” “你看你,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要那么拘礼,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咱们好歹也算是知己了。”玉成公主假装不高兴的训斥。 张书悦笑了:“是,是是,都怪我这个小女子太过于拘礼,小女子这湘给您赔不是了。” 看着她亲近的模样玉成公主笑了:“这就对了,如果连你都跟那些人一样敬着我远着我,那我可真是要伤心了。” “见过公主。”范文耀这个时候带着两个女儿过来,范夫人站在他身后,几人一起与玉成公主见礼。 “起身吧。”玉成公主看向张书悦。 张书悦笑着介绍:“这位是我父亲,这位是我母亲,这两位是家中的妹妹。” “妹妹?”玉成公主有些惊讶:“你家中还有嫡女的妹妹,怎么没有听说过?” 范蕊儿脸上顿时尴尬,范青青倒是无所谓,本来她就不想要来宫里,如果不是因为姨娘一直在唠叨,姐姐又一直求着她作伴她才不会来。 张书悦解释:“这是家中舒姨娘所生的,这次带进宫里来见见世面。” 玉成公主也懒得理会只是让他们起身:“范夫人,可否借你女儿一用。” 范夫人笑道:“能陪在公主身边是小女的荣幸,公主自带她玩去吧。” 张书悦笑这施礼:“爹爹娘亲女儿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 玉成公主吩咐身边的引路小太监:“你去与范老爷范夫人,两位范小姐引路,万不可怠慢,我这里就不用你了。” “是公主。” “多谢公主,恭送公主。”几人答谢施礼。 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太监宫女都换上了新衣服,大家脸上都露出过年的喜悦。 玉成公主让人抬来了两顶软轿,分别上了软轿便出发向内宫走去,过了宫门又走了一段路玉成公主说道:“你家这个爹爹是怎么回事,进宫赴宴带着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这要是说出去可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张书悦笑道:“我爹爹素来比较疼爱舒姨娘,这次进宫舒姨娘央求了好久,我看我爹左右为难就让他带着两个庶妹一起来了,左右她们两个女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万一要是有哪家的夫人能相中她们那也是一桩美事。” “你呀就是太好说话了,如果是我母后的话庶出的就庶出的正经台面才不会让他们上呢。”玉成公主说。 张书悦笑笑:“我们这是去哪里。”她看的出来这是去宁安宫的路,那是历代皇后的住所。 “去我母后宫中,我母后听说你棋艺超群早就想要见见你,我母后也是个爱棋的人呢。” “是吗?那今日我可是走了大运道,竟然可以拖着您的福分一起觐见一国之母。”张书悦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呀这是你自己的运道,哪里就是拖了我的福气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宁安宫门口。 “玉成公主,范家大小姐范菲儿觐见皇后娘娘。”两人在小太监的喝唱下随着引路嬷嬷来到宁安宫内殿。 “静姝见过母后,母后身体康安,容颜永驻。” “哈哈,好,好,好,你这小皮猴子快起来吧,万不要累着我的金孙。”皇后身穿正红色宫装脸上略施粉黛,头上盘着垂云鬓,发髻上插着风头差,鸽子蛋大笑的南珠镶嵌其上,威严无比。 “谢母后。”玉成公主站起身来坐在皇后的身边。 “民女范菲儿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皇后娘娘一声顺遂安康。”张书悦跪在地上行了大礼三拜九叩。 “快,快起来。”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孙嬷嬷上前来扶起了张书悦。 “你看这孩子,这个礼仪做的如此标准,前些日子刘全回来跟我说这孩子行事作态礼仪标准堪比宫中的老人,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孙嬷嬷笑道:“是呀皇后娘娘,老奴在宫中几十年了都跳不出一丝丝错处的。” “这范文耀是个会教养孩子的人。” “不敢当皇后娘娘如此夸奖,民女羞愧。”张书悦有些羞红了脸。 “哎呦,看看,这夸一句小脸竟然还红了,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养在寺庙那么多年的人心中如一片净土呀。”皇后见她脸红笑道。 张书悦时时的让脸上的红晕更加加深。 “哎呀,母后你就不要再打趣菲儿了,她是个脸皮薄的人。”玉成公主说着上前拉着张书悦的手让她坐下,“说了这么半天母后都不赐坐,我就越俎代庖了。” “你呀,全然是个没规矩的,在母后这里也就你敢这么放肆了。” “母后疼我。”玉成公主笑嘻嘻的依偎在皇后怀中撒娇道。 “你呀。” 张书悦看着眼前两母女相依偎的模样想起自己原来在母亲跟前的样子心中的恨意熊熊燃起,脸上带着甜甜日安的笑容:“皇后娘娘和公主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哈哈,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公主自小就是个皮猴子。” “哪里,哪里,皇后娘娘慈母心,公主濡慕之情,这是为天下做表率。” “这小嘴巴真会说话。”皇后娘娘听了心头高兴。 “母后,不是说要跟菲儿对弈吗?我把棋盘都带过来了。” “你是说那个时候在范家赢得彩头吗?原来你可是万不舍得拿出来的,看来还是菲儿在你心中比较重要。”皇后娘娘佯装心酸。 “母后是在女儿心中最重要的,这不是因为高手对弈我才舍得拿出来吗,要是你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没得辱没了这么好的棋盘。” “好,你说的都有理,母后啊说不过你。” “说的大实话吗。” 这边母女说话间棋盘已经摆好,两人焚香净手。皇后坐下后张书悦跟着坐下蒲团旁边的地上已示尊重。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菲儿不必与别人一样拘礼,女孩子体弱坐在地上太凉,就坐在蒲团之上吧。” 张书悦笑着站起来施礼道谢端正坐在蒲团上,两人开始对弈,玉成公主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时不时的还指点几下。 .. “哎呀,我输了,哈哈。”皇后娘娘开怀大笑:“你这孩子真的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跟本宫对弈都会故意让着的。” 张书悦站起身施礼:“是菲儿放肆了,前一段时间跟公主对弈,菲儿不敢妄赢,但是公主说,这些小玩意输了无伤大雅,皇室中人如果连输都输不起的话那也就失了皇室的气度了,让菲儿只管放开了来,菲儿私自揣测皇后公主都如此高洁想必皇后娘娘亦是,不在乎输赢只在乎对弈中搏杀的快感。” “好!说的好!”皇后娘娘拍手会称赞:“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你在公主身边作伴本宫很放心,以后也经常来宫中走动吧。” “是。” “母后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看上的人绝对差不了的,你别看她这样,其实还是个小机灵的,我就知道母后跟我一样肯定能喜欢她。”玉成公主笑着讨赏:“母后你看你这么喜欢菲儿是不是要赏赐点什么。” 皇后娘娘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范家富足满天下,家中肯定什么都不缺的,要赏赐什么呢?” “钱财田产珠宝这些她家自然多的,但是母后以后还想让她多进宫陪伴,没个什么身份也不方便时时进宫呀。”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我跟你父皇商议下再做决定吧。”皇后笑道。 孙嬷嬷进来施礼到:“皇后娘娘公主,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皇上让陈公公过来请。” 皇后整理了下仪容就着孙嬷嬷的手站起来一手拉着玉成公主一手拉着张书悦:“走吧。” 玉成公主张书悦一左一右搀扶皇后像宫宴的地方御花园走去。 现在虽然是寒冬季节,但是御花园中百花齐放,走近一看都是丝绢做的花,因着宫中能工巧匠的巧手编制远远看过去仿佛可以闻到百花的香气。 “皇后娘娘安康,玉成公主安康。”一路上宫人行礼跪在两旁,皇后一行人走过以后各自散开忙碌,一切井井有条。 “菲儿你以往在寺庙中过年肯定是很无聊的,一群和尚只会念经吧。”玉成公主开口。 张书悦笑说:“寺庙中师傅们念经诵佛也是清心的,年夜倒也不贫乏。” “寺庙最是可以洗涤人心的地方了,也只有每日里听着诵经声才能养出你这么安静的可人。”皇后笑着说,然后又看了一眼玉成公主:“你呀就是心不静,棋艺才一直没有进步。” 玉成公主笑着撒娇:“母后这是要移情别恋了吗?这是有了菲儿就不疼我了吗?” “哈哈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猢狲,移情别恋是这么用的吗?菲儿这么让人疼母后多疼她也无妨,母后都疼了你二十年了。” “那倒也是,母后多疼疼菲儿吧。” “哈哈,你呀。” 皇上正带着曹贵妃过来,远远的看见皇后的笑声过来。 “皇后娘娘。”曹贵妃带着一行人给皇后行李。 无标题章节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在皇后的带领下行礼。 “皇后娘娘金安!”曹贵妃在丫鬟的搀扶下对皇后行李问安。 张书悦低下头默默退到后面的位置,身体有些僵直,心疼怒火冲天,面前这个人下令杀了他们全家,如今他稳坐皇位,坐拥天下,她的心像是千刀万剐一样疼。 皇后上前拉住曹贵妃的手笑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一切虚礼就不要了。” 曹贵妃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说道:“娘娘免了我的礼那是您慈爱,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能不懂事,该行的礼节还是不能少,要不然被外人诟病说我恃宠而骄就不好了。” 这是明里暗里说皇后老了,慈爱可不是形容年轻人的。 皇后心里暗暗咬牙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风波,:“你就是太懂事,可人疼。” 原来的成王当今的皇帝面上挂着喜悦:“皇后向来是大肚贤惠的,他说免了你的礼就是免了你的礼,你呀专心的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或者公主就行了。” 曹贵妃脸上一红低下头刚好漏出脸上一抹娇羞,让人爱怜,皇帝更是哈哈大笑。 “父皇可真是的,贵妃娘娘有了身孕,你就不喜欢我了吗。”玉成公主有些看不惯曹贵妃那一脸的狐媚样,却也记得自己母后吩咐。 “你这丫头还吃味了,父皇怎么会不疼你呢,你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你的哥哥们哪一个都比不上你。”皇帝哈哈大笑,对于自己女儿的小小吃味很是受用。 “那父皇满眼都是贵妃娘娘,我还以为父皇不疼我了呢。” “哈哈,你呀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性,看来我们的驸马倒是多让着你,没让你受过气。”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两个向来是最亲近的,咱们呀那个都比不上,可咱们也不能站这里吹冷风呀。” “哈哈,走,来皇后!”皇帝说完拉起皇后的手,一起走向宴厅。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倒在地。 “众位爱卿平身。”成王一身上位者的气势掩饰不了眼里的高兴,虽然已经登基五年,但是每当看到众生跪拜在自己脚下的时候狂喜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众人一一起身站定。 “今日是朝堂上上下下团聚一堂,无需拘礼,大家快快入座吧。”皇后搀扶皇上坐下后笑盈盈的说道。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众人落座后,皇上率先拿起手边侍女已经斟满美酒的酒杯举起来:“自朕登基以来全仰仗各位爱卿鼎力相助鞍前马后,才有这太平盛世,趁着今日除旧岁朕敬各位卿家。” “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众人站起来举起酒杯再次参拜。等高位上的皇帝酒杯饮尽,众人皆痛饮。 “哈哈。”皇上开心的把酒杯放下,示意众人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