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案在现 “啊............” 柏酒柯忍不住一声尖叫,梦中的一切,好真实啊。 柏酒柯喘着粗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柏酒柯,你干什么呀?这一切都是梦,都不是真的,冷静,冷静。” 柏酒柯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依稀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是啊,自己这些天明明就因为受伤的原因,一直呆在房间里,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出,怎么会出现在前几天的命案现场呢? 那个让衙门苦寻不得的杀人凶手,居然还是自己? 房中弥漫着的浓厚药味更加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头疼。 门外一体态消瘦的妇人,手持托盘,黑沉沉的药汤还冒着热气,缓缓上前,恭敬的说道:“王妃娘娘,该喝药了。” 柏酒柯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张嬷嬷,把药端过来吧。” 说话之人语气略显无奈,眉眼娟秀的脸,如今却苍白的可怕。 依稀还可以见她额头上和鼻子下方被纱布裹着的伤口, 张嬷嬷没说什么,恭顺的将药端到女子面前,热腾腾的药气更是让她皱了皱眉。 柏酒柯屏住呼吸,将这褐色的汤药一口饮尽,末了,还忍不住咋舌。 此番,自己还有药喝,定当珍惜的,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他们赶出去了。 思及此处,柏酒柯心底一酸,眼睛微红,便是张嬷嬷看了,也是心疼。 她也算是王府的老人了,自当是知道他的一切的,从她嫁进王府后,太妃本就不喜她,王爷更是厌恶她, 若非是圣上赐婚,只怕,早就被赶出王府了,堂堂的一个王妃,居然活的还不如一个二等丫头。 如今,更是传出她跟侍卫有染的事情,虽说是顾忌面子,未将她赶出,只是往后日子,只怕是越发艰难。 此番,王妃受伤,便是太妃下令不让任何人医治她的,说是让她自生自灭,若是死了倒也省事了。 便是不死,也是要找个办法,将她赶出去。 张嬷嬷虽然是觉得他们这样做太过,可她是下人,嘴上也不敢说什么。 “王妃娘娘,不如出去走走吧,这样康复的才快些。” 柏酒柯听了她话,迟疑的抬了抬眼眸,眼神不似方才那般无神,显的精神了许多。 “好,那,晚上,我们就到府外走走吧,清静些,.” 张嬷嬷哽咽:“好,只是,王妃,我是替你感觉到难受,这些年来,你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没事,我本就不喜看到他们,还得想着法的应对,此番,倒是省了我应对他们的麻烦。” 她嘴上虽然是这般安慰着,可心中却难免苦涩、从她嫁入王府之后,她便成为了他厌恶的内奸,便是这次受伤,也是脱不了这个关系。 只因她是皇上安排在他身边试探他的,便是被他处处嫌弃提防, 更甚,居然派人出去败坏她的名声,让她成为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毒妇。 什么争风吃醋,什么夜里私会,什么刻薄下人,不侍婆婆,统统都是那个家伙一口胡诌。 奈何,她却不能为自己辩白,倒也不是自个一定是要留在这里, 只因,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身世的人,而他惟一的条件,便是要自个配合他。 若非如此,自个又必继续受这份罪,大可让大家知道真相,也可跟这个混蛋断的干净。 不过眼下,还是得想个办法教训下那个混蛋,此次吃了这般大的亏,此仇不报非君子,定会让他知道,底线不可触碰的道理。 月黑风高,正是适合做些最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时候。 柏酒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犹如幽灵一般,不知归处。 此时的街道不像白日那般的热闹,夜晚的街道,没了那些小贩的叫卖声,显得寂静且黑暗。 突然—— “谁。” 一个低沉磁性的男生突然响起,前方更是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几个不停晃动的黄光, 柏酒柯的心微微惊了一下,慢慢地适应了下晃动的灯光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虽然灯光有些昏暗,可是,还是可以看到他满是胡渣油腻泛黄的脸,看清她的面容后,眼神从犀利转变成震惊,还有些不可思议。 忙行了一礼:“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柏酒柯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好了,不好了,拱桥那边出事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清秀男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见到柏酒柯,也是一脸震惊:“你不是....... ?” “王妃娘娘,三更半夜的,你不在王府好好呆着,怎会一个人出现在此啊” 面对这样的问题,柏酒柯也只想要扶额叹息,这都是什么运气,自己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人散散心,怎知会在这里遇上他。 这若是传出去,只怕又是要被那些人传成什么样了,只怕,会更加坐实了她水性杨花的骂名吧。 袁一鸣看的出来,此番她的尴尬,何况,自个家中还有母老虎,若是传出是非,只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方才说,拱桥那边出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说话间,还不忘用眼角瞪了柏酒柯一眼。 “是,是拱桥那边有一个女孩想不开,所以,便赶紧过来让你去看看。。” 袁一鸣气急,差点没一脚直接踢翻了他:“这么一点小事,你也来找我。” “不是啊,是...........是因为,在她的旁边,有蓝色的罂粟花,我担心.........”男人没有在说下去。 袁一鸣满脸震惊,说道:“还不赶紧带路。” 蓝色的罂粟花,柏酒柯皱了皱眉,隐隐的,自己感觉到这是跟自己的梦有关系,也许,今晚,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东城的拱桥很高,旁边更有蹲着的石狮子,稀奇的便是拱桥是将湖面一分为二,一面是波光粼粼,一面被污染的严重,可说是天壤之别。 桥头的女孩,一身白色素服,嘴唇透白,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这般清汤寡水模样,倒是因为手中的罂粟花的点缀显得格外的勾人。 风刮的有些大,几乎是要将人吹走了,女孩低头看着深不见底,暗潮汹涌的湖水,眼里带着深深地疑虑。 这若是掉下去,只怕,会直接被水翻了进去,见不着人影了吧? 女孩搓了搓手,终究还是后悔了,眼下,她只想要快些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却看到了一张满是血污的脸,随之,便是直直的坠入了黝黑寒冷的水中。 这一幕,刚好被过来的袁一鸣他们看到,几个人急急忙忙的跳下去救人, 这折腾了半天,动静闹得是够大的,竟是连御史都惊动了。 毕竟,这罂粟花的案子已经是闹得够大的了,若是一两个人想不开也是算了, 可是,这一个月以来,都已经是发生了二十多次了,且每次自杀的人身边都是有蓝色的罂粟花。 且上次那个女孩死时,更是说出了她在出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衣服满脸血污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将她从桥上推下去的, 此番一来,人心惶惶,多半都觉得是厉鬼索命,这几日,更是猖狂, 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般事,他这个御史,怎么坐的住? 袁一鸣点头哈腰的瞧了眼板着脸的御史,擦了擦额间的汗:“御史大人,这人已经救上来了,御史大人受惊了。” “是啊,的确的是受惊了,一鸣啊,你知道,这件事,万一要是.......” 袁一鸣打断,舔着脸:“大人,没有万一,人还活着。” 御史话说出半截,被这话怼了回去,心中自是不悦,却也安心不少。 自从皇上让他调查这事以来,他就没安心过,“既是这样,那就保护好她,切勿在出事了。” “是!” 御史来到桥上,初步看了看现场,尤其是地上的罂粟花,直感觉头疼, 自自己上任以来就出这事,隐隐的感觉,这件事,就是冲自己来的。 从上一次故意留下线索,到现在,居然还有活口,这事,显然就是一个套啊,就等自己往里钻呢。 打捞船上,一个裹着柏酒柯披风的女孩直发抖,嘴唇发紫,手中拿着汤婆子直发呆。 “好点了吗?”柏酒柯试探道。 “小姑娘?”柏酒柯尽量放平语气,温和道。 “小姑娘?王妃的模样,也是比我大不了多少,何必这般叫我?不过我的事,王妃娘娘还是别管的好。”女孩看着手中的汤婆子缓缓道。 柏酒柯呵了声:“小姑娘,还挺有脾气的,” 女孩捏了捏自个手指,瞪了眼柏酒柯:“可以回家了吗,我娘会担心我。” “你这姑娘我们救了你,你怎么还这般态度?都是要死的人了,害怕你母亲担心?”袁一鸣刚好过来,可看不下去了。 “袁一鸣,客气点,若是吓着姑娘,唯你是问。” 御史话锋一转:“微臣见过王妃娘娘,生更半夜的,娘娘怎会在此?” 第二章 奇怪的洞察力 “哦,是这样的,王妃是出来散步,这不,出事,便过来搭把手,毕竟,想着王妃娘娘毕竟也是女子,也可替我们好好地劝劝姑娘不是?” 御史半信半疑道:“好啊,那就有劳王妃娘娘多多费心了,,” “只是不过,今晚,只怕,也不太平,若是王妃娘娘在出意外,只怕,微臣无法跟王爷交代。” “微臣,斗胆,还请,王妃娘娘尽快回府,袁一鸣,你好好将王妃跟姑娘送回去,找个大夫来,好好地检查有没受伤。” “是!” 御史看着他们将人带走,旁边一侍卫忍不住问道:“大人,你说,那姑娘会说吗?” “明日不就知道了吗?” 御史将手中的花递给他:“这花跟以往不同,去好好查查,哪个店有这花卖。” 侍卫一脸疑惑,接过花后看了看,见手上粘上了蓝色的汁液,花瓣上红了一片,瞬间了然。 柏酒柯感觉头上的伤口又疼了,轻呼一声,一阵阵眩晕袭来。 眼前更是出现一张脸,那张满是血污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格外的诡谲, 柏酒柯并不想看到,不适的用手晃了晃,不料却一阵晕眩,还好被袁一鸣及时扶住,不然,只怕是免不了五体投地、 “王妃娘娘,你没事吧?你的伤?” 柏酒柯伸手摸了下,果然,伤口裂开了,这些天,伤口总是这般反反复复的,早已习惯。 “无妨,倒是今日的事,总感觉,好像是哪里不对,这都已经是第二十八个了吧。” “是啊,,这不,我也正头疼着吗?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 “你说,若非上一人死前留下的线索,我们也想不到会是这般真相啊,专挑女孩下手,这凶手究竟想干啥,无冤无仇的。” 袁一鸣看了眼身边的柏酒柯,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拧在了一起。 她脸上的伤虽说是处理过,可现在伤口还是裂开了,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王妃娘娘.........不..........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酒儿,一个仿若隔世的称呼。 难得,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关切着自己,虽说他是自己的结拜大哥,便是这般,他也只敢在无人时关心一下这曾经的义妹。 柏酒柯自嘲笑了笑,这个问题,其实,自己也是不清楚,又怎么作答。 至于她脸上的伤,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便是这般任由别人说了。 难得,他对自己还是如同往日一般。 “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是毫无意义,到是大哥才刚从边关回来,便遇上这样的事,且这又是御史上任后发生的事,他给你的压力,不小吧?”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前几次跟这次都是跳江,可昨日的却是被别人剥了脸皮捅死后丢到草丛里的吧?且还是个男的?” “重要是他的身边也有蓝色的罂粟花,由此更加可见,这更像是一起连环凶杀案。” 柏酒柯一边说一边淡定的伸出两根手指,只是,却未曾想到,旁边的袁一鸣早已是一副震惊不已。 昨日的事情,他们未曾公布,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知道的这般详细,仿佛是亲眼看到了一般。 “其实,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你说,这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个世上,本就没有鬼,不过就是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只是,为何,他们都会乖乖的跟着凶手去指定的地方坦然赴死? 且,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集,更无关联啊,且昨日跟前几次都不同,是凶手失手了吗?” 柏酒柯只觉得他或许是了解案子的,将梦中之事说与他,也许,他可按这方向追查,更能早日解了自个心中疑惑。 这正说得起劲,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一抹褐黄色出现在自个眼前,盈盈一拜:“王妃娘娘,你去哪了,让奴婢好找啊。” 看清陪着柏酒柯的人后,张嬷嬷也显得有些错愕,心中更是隐隐有些不安。 “那个,酒....王妃娘娘,微臣还有事,微臣,告退。”袁一鸣面无表情,淡然道。 “也好。”柏酒柯瞥了眼张妈妈,尴尬一笑。 柏酒柯盯着那人的背影看,张妈妈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劝阻道:“娘娘,他已经走远了,娘娘应当注意分寸才是,切勿让人议论了去,” 柏酒柯置气的将张嬷嬷扶着自己的手甩开:“怎么,眼下,我便是跟别人说几句都是不能了吗? 张嬷嬷一时有些呆滞,不明所以。 “娘娘,我并非是这般意思,只是,这外边的传言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人多嘴杂,我这般说,也是为你考量啊,” 这无疑就是在强调自己如今的名声,是生怕自己不知吗? 柏酒柯听她这般说,心中甚是压抑,就连她也是这般认为了,刚想转身离开,便见一粉红身影走了过来。 “奴婢向娘娘问安,娘娘,看来你的伤好多了,不然,也是不会半夜出门吧?” 人只是远处敷衍的福身,言语中更是尽显刻薄。 此人正是太妃的贴身丫头翠儿,平日里便是个骄纵的主,眼下见得张妈妈险些被训斥,心中,越发得意、 “这几日全靠母妃为我寻得良药,自是觉得好了不少,可以稍微走动了,可是母妃遣你过来问我的?”柏酒柯问道。 “太妃对娘娘疼爱甚深,自娘子娘娘病了后这段时间夫人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了。怎知,娘娘早已好全,白白让太妃娘娘担心了。” 翠儿说完,一脸责备。 她心想,太妃的目的,自己是清楚,可奈何外人不知啊,表面功夫,自然也是要做做。 何况,自己如今的处境,着实尴尬,若是得罪她,对自个,也是没好处。 “翠儿,你伺候在母妃身边,可要好好安抚她,我身上的这点伤过几日自会康复,若是母妃因为而病,那我可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翠儿听了她话,一脸鄙夷,给她一点好,还以为,太妃会真心对她好吗? 自个也不瞅瞅,自己是何等货色? 翠儿敷衍道:“是,奴婢如今瞧着娘娘都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若是有心,不妨亲自去太妃那里请安,也好全了娘娘应有的孝道啊。” 她倒是急着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也是在理的,自自己回来后就没请安过,如今,受了这般恩惠,自当是要去感谢一番。 “好,我收拾收拾便去母亲处,翠儿,请稍等片刻吧。” 翠儿一脸厌恶,嘲讽道:‘左右不过就是个不得宠的主罢了,眼下,还是个身败名裂的主,收拾的再好,也是令人生厌罢了, 张嬷嬷平日里就受了她不少的欺负,眼下,更是说出这番过分的话,哪里忍得下去。 “翠儿,你左右不过就是个奴才,竟敢以下犯上,赶紧给王妃娘娘道歉。” “哎呀,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居然是愈发大了啊,竟敢这般跟我说话,王妃娘娘,我呸,就是给她个面子,才称她为娘娘,王妃,她配吗?” “老东西,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不然,小心,我让太妃娘娘将你打发给外面的那些二流子,这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翠儿倒是一副狂妄,只是,这张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眼看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且看这模样,就要动起手来,闹开了,只怕,是会连累她罢了。 何况,自己也是不知何日会被赶出去的人,可她不一样,自己深知,她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万不能因为自己原因,让她丢了生计。 柏酒柯挡在两人身边,说道:“翠儿姑娘何必动怒呢,张嬷嬷也是一时情急,左右都是我的不是,姑娘怪我好了,只是,姑娘,好歹我也是晋王的妃子,若是我跟母妃说,你侮辱我,为了面子,你说,母妃会帮谁?” 翠儿狠狠的瞪着她,咬牙道:“姑娘说的是,本姑娘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你........你说是是小人呢?你个小贱蹄子,有本事,你在说一次。” 柏酒柯听罢怒意顿生,呵斥道:“张嬷嬷,你何时变的这般无理取闹的刁奴了。” 柏酒柯心中自责不已,不敢跟她对视,只得背过身去,顺了口气, “你回去将金刚经抄写百遍,明日交给我,至于母亲那里,你就不必去了。” 说完,强忍眼泪,拉着翠儿朝月太妃的院中方向而去............ 而此时她们身后的张嬷嬷面如死灰,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王妃娘娘,你且给我看着,今日,欺负你的人,来日,奴婢定当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三章 既往不咎的前因 月太妃的居所设在王府的最东边,对面的便是先帝未登基之时的正屋,这么多年了,虽说先帝妃子不少,可最得宠还是她。 如今,正是值十月中旬初寒来临之际,她本就受伤加上穿的本就有些单薄,这一路过来忍不住直打哆嗦,直到进入了月太妃院中方觉得好些。 翠儿早已跑到前头去给主子报信去了,独留柏酒柯一人在这院中徘徊。 世安苑.——曾经,她最喜爱的名字。 世上最尊贵的东西,莫过于是一世安康,平安而温馨。 说来也是可笑,生在帝皇家的他们,谈何一世安康? 正当柏酒柯感慨之际,月蕊舒身边的两个丫头小菊跟翠儿高高在上的走了过来。 “你赶紧进去吧,太妃娘娘听说你来了,忙吩咐了厨子炖了已过子乌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呢,可真便宜你了。” 翠儿一脸鄙夷愤恨,真心不知,月太妃为何会突然变了样,居然,这般对她好。 柏酒柯眼眸一亮,同为震惊,隐隐约约闻到了屋子里飘出来的鲜汤香味, 这些年,她向来恨自个,便是见也是不会见自己一面,如今,竟会改了态度,当真是让自个始料不及。 她也是不在多做耽搁,快步的走了进去。 一进堂屋便见落座在正中的貌美妇人,虽说,是一袭素白衣裳,稍作打扮,可仍旧风韵不减,也不怪先帝对她宠爱有加。 “小柯,快过来,让母妃看看你的伤可好些了?”月太妃目光关切的招呼小菊过去, “.............” 一时,柏酒柯并不知改如何作答,正准备上前时,却不知为何竟清晰的看到小菊居然殷勤的向自己伸出了手,眼眸中,竟没平日里的那份骄横。 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今天都没事吧,怎么对自己这般的好了,柏酒柯只当是这段时间他们做的太过,而对自己有些愧疚吧? 好歹,自己也是皇上赐婚,自个父亲更是一国的相爷,若是自己真闹起来,只怕,他们也是讨不到半分好处。 愣了片刻后,还是搭着丫头的手,往她身边走去。 “真是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竟是要受这么多苦..........也不知,这几日,你是如何熬过来的。”月太妃满眼疼惜,拉着柏酒柯落座。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乌鸡汤,快喝。好好补补身子,这里面的药材啊,都是母妃我按照大夫的嘱咐特地为你调制的。” 自己受的苦,不都是拜她所赐? 自己是料到了他有可能会惩罚自己?向以前一般羞辱自己,可,眼下,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此番,这般跟自己说话,倒是让自己更加感觉毛骨悚然了。 “母妃,你真的不怪我了,毕竟,这个事情,是我让王府丢脸了。” 柏酒柯试探的问着,而后接过丫头手里的鸡汤,珉了一口,虽说是药膳,可却被掩盖了药味,倒是格外的鲜美。 “你这傻孩子,若非,他们做的太过,你又怎么会...........算了,都过去了,母妃,自然是不会怪你的。” 月太妃话锋一转:“话说回来,此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多少也是传出去些的,终究也是不太好听,况且,焱儿接手暗卫在即,断然是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柏酒柯默默听着,不发一语。 言外之意,她已然清楚,左右不过就是离开王府,心中早有准备,只是言下之意,却是要她自己提出。 柏酒柯当然清楚,这对自己来说,面临的是什么,柏家,自己自然也是无法在回去了,皇上那边,当然,自己也无法交代。 说不定,还会连累柏家,柏家之所以有今日,也全在于当初,自己答应皇上的条件嫁入王府成为皇上在王府中的密探. 这些年来,自己从未给他提供半点有用的信息,皇上对自己已然是很不满。 之所以,未曾发作,乃是跟自己晋王妃的身份有些关系,可若是真的离开了晋王府,究竟会如何,柏酒柯甚至都不敢想。 “其实,那日发生的事,焱儿也是有责任的,近日,我也一直让他去给你道歉,可他就是好面子,愣是不愿服软.........” 月太妃愁眉不展,看起来十分焦虑。 她悄悄打量了眼柏酒柯,又道:“毕竟,这夫妻之间,那有什么隔夜仇,虽说他是过分了些,可近日他虽嘴上不说,可也因当日打你的事情很是自责,只是面子上放不下来而已,不如,小柯,你前去书房看看他.........” “...............” 月太妃此言一出,饶是想到了很多,也愣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会来这么一出。 之前,在他们眼中,自己可是“罪人”,她更是恨不得自己离开晋王,离开王府,怎么,如今,倒是让自己往她儿子身边凑了? 莫不是就真的不害怕自己真的会出卖她们吗? 何况,在邱焱的心中,自己就是个灾星罪人,怎么敢去惹他? 别说是化解之前的一切了,就凭自己将他爱妾打成那样,便又会被他打个半死也难说吧? 柏酒柯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伤,为难道:“母妃,王爷的性情你是知晓的,我若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会弄巧成拙吧?” 她说的是实情,然月太妃却有些恼怒,她神色未改,只是看着柏酒柯的眼中,多了一份寒意。 “小柯,这些天,你的伤,可好些了?”月太妃给柏酒柯夹了块鸡肉,关切道。 “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便又觉得疼了..........” 柏酒柯放下碗,摸了摸伤口,怨道。 别人问起也就罢了,自自己受伤以来,可是这个月太妃下令不许太医为自己医治,眼下,却还假惺惺的问自己,那便顺着她心意了,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哎哟,可怜的孩子..........”月太妃极为疼惜的抚着柏酒柯的乌发。 “小柯,母妃知道,之前的事,是母妃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不会怪母妃吧?” “什么?” 柏酒柯惊骇,她侧着头看着她,却见她此刻才轻启朱唇说道:“怎么?我这样对你,你还不习惯了?罢了,我便直接跟你说,我说过,焱儿接手暗卫的这个事情,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我也很清楚,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计较,只是,我希望,你能清楚,究竟谁才是你的依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呢..........”柏酒柯反问。 “再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想来,今年皇上依旧会来王府,届时,你知怎么做?” 她看着柏酒柯,笑的慈眉善目。 说起她的寿宴,皇上确实每年都会来,往年,柏酒柯总是因为被月太妃安排别的事情加上自己心虚逃避而不去参加。 而这次她居然让自己去参加,且,自己听得出来,这次,可能还跟皇家暗卫首领选拔有关系,自当是不一样。 既是如此,那自当,自己的父亲也是会在场,月太妃的目的显然已经很明白了,如今外面对自己跟晋王之间的揣测颇多,若是这次的寿宴,她在不到场,只怕,会坐实了外面谣言。 所以,才会让自己参加这次的的寿宴吧,更为重要的,便是想要让自己的父亲为他争夺暗卫帅印吧,不得不说,她这算盘倒是打的精细。 “怎么不说话了,若是你不想去的话,那便随你,只是.........”月太妃回头警告了她一眼,伸出手,轻轻的帮她顺了顺头发。 看着额头上的伤口,咬了咬牙,便不容置疑的按了下去。 柏酒柯还想着如何应对,此刻还未反应过来,待额头上传来剧痛才惊叫了起来............ “母妃,你...........”柏酒柯捂住伤口,往后退了一步,踉跄了一下,满是震惊。 而月太妃则是笑了笑,眼神却是充满着危险,“怎么了,母妃弄疼你了?” 头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头疼欲裂,眼前更是天旋地转,柏酒柯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柏酒柯醒来时已然回到了霜雪楼了,手腕上缠着一根冰凉的金线,她知道,这是太医在诊脉,若是自己猜的没错,只怕就是月太妃让他过来的吧。 太医看了眼床上的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王妃娘娘身体委实虚弱,此番,受伤更是耽搁了最佳的诊断时间,怕是以后都要留下头风的毛病了。 随着金线抽走,太医起身的那一瞬刚好对上张妈妈焦急的眼神,忙收敛自己的情绪,说道:“王妃娘娘只是旧伤未愈,加上受了惊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开几服药调养几日便可,并无什么大碍。” 张嬷嬷冲太医道了谢,送他出了院子才回到屋中。 而此时的柏酒柯已经坐起了身,张嬷嬷连忙上前几步准备搀扶她起身,却忽然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顿住了脚步。、 “莲儿,你伺候娘娘,我去膳房熬药。”张嬷嬷望着门口的莲儿说道,随后又对着床上的主子道着告退。 “张嬷嬷,让莲儿去熬药,我有话对你说...........”柏酒柯将她叫住。 张嬷嬷有些诧异,抬头便见自家主子红肿着眼,容颜憔悴,心中不禁再次悔恨昨日未曾央求着她一同前去。 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 第四章 不速之客 “王妃娘娘,你可感觉好些了吗?太医说,你是受到惊吓晕厥过去的?” “张妈妈不必担心,我已经无事了,只是...........” 看着她一脸担忧模样,在想想之前的事,柏酒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张妈妈,之前我跟你说的话..........对不起....”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奴婢也有错,奴婢不应该那样跟娘娘说话的,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奴婢就该跟着娘娘一起去的,就算是豁出奴婢的命,奴婢也顿然不会让太妃这般欺负娘娘。” “张妈妈,你别担心了,我无事,就是旧伤晕倒复发罢了,放心,以后,他们都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太妃娘娘竟是会这般过分,这么好的媳妇,还要处处刁难,娘娘放心,日后,不论是发生了什么,老奴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太妃在欺负你的。” 一听张妈妈说的话,柏酒柯不禁回忆起从自己进府以来的情形,说是不委屈是假的,还好,每次都有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不然,还指不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来.......... 只是想想之前自己梦中的事,和昨晚发生的事,总感觉这个事情似乎是没那么简单,自己做这个梦也是有一段的时间了。 且每次,自己梦醒后总有人死于非命,这一切的一切太匪夷所思,总感觉这一切仿佛是冲自己而来的? 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自己每次都会无缘无故的那么巧就出现在案发现场,虽说是梦,可却是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简直就是活见鬼。 或许是这些冤死的人觉得,自己能帮他们查清真相不成, 柏酒柯越想越邪门,这么多人,为何会找上自己,不行,自己必须要找出其中缘由。 之前时,自己已经在袁一鸣面前说过此事,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衙门将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也许,自己将自己的奇遇全部都告诉他,他也是定然会帮自己的,虽说,已经是这么多年没有跟他联系了,可他说过的,以后,不管是自己遇到了什么问题,都是可以去找他,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来帮助自己的。 柏酒柯吩咐张妈妈给自己拿了件披肩,便匆匆的坐上马车上路了。 到达衙门的时候天色已接近昏暗,衙门内已经点起了烛火,门口依旧HIA站着两个衙役,见她前来也是颇为意外。 虽说这王妃的“美名”在外,可他们也是不敢失了应有的礼数,忙上前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不知娘娘深夜前来有何事?” “免礼,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罂粟花一案,不知,袁捕快此时可在衙内?” 衙役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也是一脸不懂,他们当真的是感觉到意外,她竟会对此事感到好奇? 还是说,这晋王妃也是来给他们试压来了? 本来还算的上的态度,此时却表现的格外的厌恶和不耐烦,可奈何他们没胆子拒绝她入内,也只能乖乖的接引着他们进去。 而此时,屋内的袁一鸣看着手上的卷宗一筹莫展,这都已经是多起案子了,可是,自己竟然是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今天,自己也感觉的出来,御史好像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便是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来试探自己不算,更甚的,竟然是想要让自己不要查这个案子了。 实在是让自己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日,还限定自己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可第二天却让自己从速结案,竟是说这所有的人都是自杀的,没必要在继续查下去。 莫不是昨日分开之后,他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说,是被凶手威胁了? 袁一鸣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凶手未免也是胆子太大了,竟是连御史也是敢威胁? 如今,他让自己从速结案,便是自己想要继续查下去,只怕也是难。 袁一鸣思索的入神,却突然,一阵撞击声传来,似乎是撞击窗户的声音。 袁一鸣迅速的将卷宗收好,房间内的油灯有些小,看不到外头的情况。 袁一鸣牢牢的握着手中的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边,刚伸手准备推开,可还来不及触碰到窗户,就被外头的人破窗而入,直接将推到。 油灯落地,他们也是摔了一个狗吃屎,刚想着发作,可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晋王?” 本来冷不丁的进来个人,自己本能的只是想要将他踢开,自己的脚现在正抵在他的肚子上,一时间,血腥味传入自己鼻中。 “起来。”邱焱冰冷的声音让周围的气温突降了好几度。 袁一鸣听罢如触电般弹起,整个人僵硬的很,他,受伤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衙内?又为何会受伤? 周围很安静,听得出来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半晌见他没动静,袁一鸣怯怯的问:“殿下,你........受伤了?” “不如,属下帮你叫大夫诊治一下吧。” 邱焱未答话。 “晋王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衙内?是谁打伤了你?”袁一鸣试探问道。 只可惜,邱焱只给他一个白眼,并未回答,独自来到案前坐下。 袁一鸣看着也是头疼的很,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重要的是,他的伤还在流血,可他不说话,自己也是不敢上前啊。 这晋王也真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竟也是这般耍脾气,若是他真的是在他的房内出了什么事,只怕,他的小命也是保不住了吧? 袁一鸣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要不,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你还在流血呢。” 说完,他也是没敢在出声,只是静静的守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邱焱将手上的剑放置在一旁,冷冷开了口:“麻烦了。” 袁一鸣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去书桌背后拿出一个箱子,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虽说比不上大夫,可终究血是止住了。 只是,当他看到晋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这交叉错综大大小小的伤口,很难想象他一直以来究竟经历的都是什么事情、 大家都只知道,晋王骁勇善战,看谁又能够知道,这可是拿命换来的,便是他一个男人看着那些伤口,也是能感觉那些伤当时是有多么的疼痛了。 “王爷,这伤口属下已经将血止住了,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找个大夫诊治一下,毕竟,这刀伤的可是有点深啊。” 邱焱皱眉,一副不耐烦模样,想不到,他居然是这般啰嗦。 袁一鸣看着他冷冰冰的模样,悻悻的闭上了嘴,转身整理好东西,可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却再次传了过来............. 第五章 歪打正着的威胁 方才放下警惕的邱焱,立马将剑牢牢地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如此的神情,说实话,当真是让他吓了一跳,同时,自己也是有些害怕,毕竟,他为何会出现在在此,如今,被他这么冰冷的眼神直逼着,心中,更是惊恐。 “老大.........老大,你在房中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后,袁一鸣才稍微放心点,至少,不是追杀晋王的人。 回头看了眼他,征的他同意后,方才开口道:“进来吧。” 也是奇了,他仿佛是不怕被人发现他在自己房中一般,竟是大大方方的继续坐着,丝毫没要躲起来的意思。 只是,随着门打开的那一瞬,再次将他整的够楞的,这都是怎么回事? 今日是捅了马蜂窝了不成? 袁一鸣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男人,俯身行礼,“微臣见过王妃娘娘。” 对上邱焱冰冷的眼神时,她也是着实被吓了一跳,眼神不自觉的躲避,四处飘荡着,便是心中,也是不免心虚起来、 “起来吧。” 不对,自己为何要心虚,自己是过来查案,并非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须怕他,倒是这家伙出现在此,才是奇怪吧? 想到此处,倒也是不管他是否直逼自己的眼睛了,坦荡荡的任由着他看。 这丫头胆子竟是大了不少...... 邱焱心底掠过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柏酒柯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这个家伙之前不是不懈与自己说话吗? 怎么,如今倒是好奇起来了? “我来这里..........当然是来找袁捕头的,倒是殿下,你怎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此?”柏酒柯反问道。 虽说,自己这么说是跟自己原则背道而驰,但是,总不能将查案之事告诉他吧,反正,众所周知,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之人,既是这样,倒不如好好地利用这点。 反正,自己也没想好,究竟是要如何去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只是苦了袁一鸣了偷偷瞄了眼身旁的邱焱,却见他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活活撕碎了一般,酒儿啊,酒儿,你可是真的将大哥给害惨了呀。 邱焱起身,脸色被气得煞白,与袁一鸣擦肩而过径直来到柏酒柯的身边,抓起柏酒柯的手,二话不说,直接将柏酒柯拽了出去。 别说袁一鸣未曾预料到,就是的等候在门口的张妈妈也是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只当自己的主子是来找邱焱的,自是替她开心。 可怜的柏酒柯被他直接丢进了马车,摔了个五体投地:“回府。” 好不容易起身却又因马车的颠簸再次摔倒,只是不过这一次,却是只是摔到了某人的身上,一声闷哼伴随着血腥味不断地冲刺着她。 他受伤了? 柏酒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真的担心他,好奇,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会受伤,手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胸口,腹部,手变得粘腻起来,他真的受伤了,是谁,是谁伤了他。他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莫非是跟自己一直在追查的事情有关? 柏酒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竟是有些害怕。 “摸够了没有?” 头顶冷不丁的声音将她彻底的拉回现实,手如触电一般快速缩回,低着头不敢去看某人的眼睛,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还没告诉本王,深更半夜的去找衙门做什么?” 怎么还揪着不放,看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柏酒柯一脸郁闷,也不答话,任由着他这般盯着自己,想着,总不可能看出,她在撒谎这个事。 “回答本王的问题。”邱焱呼吸沉重了几分,命令道。 柏酒柯叹了口气,靠在马车一角,“我为何会去找袁一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伤,还有,你身上的毒怎么解..........” “你说什么?”邱焱惊了....... 他身上的伤,他是知道,左右不过只是皮外伤罢了,本就不值一提,只是这毒......... 方才那人只是打伤了他。却也是没让他中毒,不然,自己不会察觉不到,何况,他发现了那么大的一个秘密,那个人,若是真的要下毒,只怕,现在他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可如果不是杀手,那就是.......... 邱焱刚想要发作,顿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重新跌回位置上。 “没错,你中毒了,就是本王妃下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胸口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很是难受?还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别想着用内力,那只会加快你毒发的时间,到时候,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毒,只有我能解,所以,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柏酒柯一本正经道。 邱焱试了一下,只感觉胸口更加的疼,甚至,差点窒息,狠狠的喘了两口,眼眸中抹过一丝杀意,“柏酒柯,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啊。” “王爷此言差矣,你这毒可是在我手上粘上的,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出门怎么不能防着点旁人呢?万一遇上个不轨之徒,不就羊落虎口了吗?在说,方才的时候,我有让你放开我的,是你不听,如今,怎么就怪我了呢?” “便是真的救治不及时,毒发身亡了,便也是你活该。”柏酒柯笑着辩解道。 活该? 邱焱眼睛直直的盯着似笑非笑的柏酒柯,她倒也是不怕,竟是这般坦荡荡的让自己看着,这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欣赏她了。 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估摸着,这个丫头是要跟自己谈条件吧? “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解开?” 好机会,本来自己还在想着,究竟是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太妃准许自己随意进出王府,如今,不就是一个很好地机会吗? 只要让他答应给自己一个令牌,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自己都是要方便很多,自然,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出府了。 柏酒柯露出狡黠的笑容,“王爷,我可以帮你解了这毒......” “所以呢?”邱焱紧紧的盯着柏酒柯,冷眸深的渗人,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六章 微妙的转变 柏酒柯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胆怯,可怜兮兮道:“王爷,自从我来京后,母妃不让我出去,就没好好在京城逛过,整日呆在府中,我都快闷死了,不知,王爷可否给我一个令牌,准许我自由出入?” “若是本王不愿意呢?”邱焱冷冷道。 柏酒柯一脸无奈,低着头道:“那只能烦请王爷自个想办法解这个毒了,反正,王爷神通广大,若是想解了这个毒,应当是不难的。” “柏酒柯,你敢威胁本王?。”废话,若是方便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跟她废话? 何况,自己也是不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伤这回事,再则,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是被自己的妻子弄得,这何其丢人? 柏酒柯笑的好看:“多谢王爷夸奖。” 邱焱蹙眉,一时竟不知要将这丫头怎么办,也不知,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半晌,才从怀中掏出令牌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记住自己的身份,莫失了分寸。” 柏酒柯接过,大喜,“王爷放心,我还能在丢你脸不成?” 柏酒柯兴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递给他一个黑乎乎的药丸,还不忘殷勤的帮邱焱整理了一下衣角。 噗.............. 邱焱倒是没差点直接被活活噎死,这个死丫头,是要活活气死他不成? 这一路上倒也是没啥话说,吃了柏酒柯给的解药,自己的胸口当真是不疼了,倒是那丫头,竟是躺在自己旁边睡着了,手上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给她的令牌。 倒也是让自己无语了,这般一点距离,也是可以让她睡着的,还真的别说,她这不闹腾的模样,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邱焱一时间有些失了神,手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脸上伸去,只是,在触碰到她脸颊的那一瞬,犹如触电一般立刻收了回去。 而此时的马车戛然停下,睡梦中的柏酒柯重心不稳往车角处撞了一下,邱焱立即收回自己的眼神,依旧是那般冷漠模样。 柏酒柯冷呼一声,轻轻揉了揉额头,当真是倒霉,本就伤还没好,如今又来这么一下,就是对头这般过不去? 且,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简直丢人。 邱焱见她一脸茫然模样,嫌弃道:“当真是个傻子,别丢我脸。” 柏酒柯看了眼他,一时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立马笑的狗腿:“是,保证不给王爷丢脸。” 柏酒柯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缓缓走下马车, 月太妃身边的李嬷嬷在听说柏酒柯又偷偷溜出去,便一直守在这门口,为的,就是能将她抓个现行,可当看着一起走下马车的邱焱时,顿时诧异。 这柏酒柯果真妖精,这般段时间,便是让王爷对她改了态度? 还是说,王爷他.当真时候如太妃娘娘所说一般,打了她,后悔了? 反应过来后,才福身行礼,眼神,却是狠狠的瞪了柏酒柯一眼,不过,却被她直接无视了,难怪他要陪着自己进去,不过,说来,现在自己当真是有些得意,至少,能让这个李嬷嬷吃瘪。 李嬷嬷咬了咬牙,想起自己主子交代自己的事,忙说道:“王妃娘娘,太妃娘娘让老奴通传一声,明日有事与你相商,还请,王妃娘娘来世安苑一趟。” 柏酒柯蹙眉,不是吧,这月太妃就是这么不信任自己吗,这不过才过了一天,就那么着急的想要提醒自己吗? 说来还当真是头疼的很,自己跟父亲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在说,就凭借自己父亲的性格,也是不会插手这些争权夺利之事。 原本,自己还想着看用别的办法搞定这个事情,可如今.....月太妃是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啊。 不过............柏酒柯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邱焱,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阿焱,明日,你随我一起去母妃哪里请安,好不好嘛。” “你最近都这么忙,已经很久没有去给母妃请安了吧。你就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柏酒柯差点没被自己恶心到吐,平日里,她最讨厌做这种事,可奈何,他喜欢啊。 姚芊苡可不就是因为会撒娇,所以,才会让他这般宠爱吗?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有没有用? 邱焱也是有些懵,这一切来得是有点突然了,看着拉住自己的手,一时有些失神,半晌,才将柏酒柯的手甩开,随后一声不吭,直接走了进去, 柏酒柯撇撇嘴,虽说是没想过他会同意,可还是忍不住嘟囔着:“小气鬼,跟我一起去,真的会死啊?”快步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她小声嘟囔的话,已经被邱焱听到,而且,后来才发现,他居然是破天荒的去了自己的霜雪楼,并将她的闺房给占领了,无奈的柏酒柯只能在书房内窝了一宿。 幸好她被赶出卧房时被张妈妈看到了,给她准备了被禄,不然,这么冷的天,指不定,她就会被冻死在书房了。 翌日醒来时,除了感觉到有些腰酸背痛的,其他也是没什么,不过,自己真的怀疑,昨日的一切,就是那个混蛋故意报复自己的,不过好在,自己醒来时,他也已经不再卧房了。 至于昨日,自己跟他让他陪着自己去见月太妃的事,只怕,他当真是不会当回事的吧,倒是自己,便是在头疼也是要去面对的。 柏酒柯坐在镜子前,看着张嬷嬷为自己梳着复杂的头饰,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实话,她向来对这些是最没耐心的了,且每次想要休息时,也是要解半天,何况,眼下,自己头上的伤还未曾好全,可不想在让他承受太繁琐的头饰。 “嬷嬷,随便盘起来即可,至于头饰,就没必要带了吧。我头痛,只要不失了礼数,能免就免吧。” “是是是,老奴疏忽了,娘娘头可是不舒服啊,要不,老奴去请太医过来来诊治一下,若是落下毛病可就不好了,太妃娘娘那里,老奴会差人去禀明,娘娘就不必去了吧?” “不用了嬷嬷,我没事,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说了,母妃定是有要紧事找我,躲是躲不过去的,况且,我也不想让她在抓什么把柄。” “哎......”张嬷嬷看着她,心中自是心疼她的。 第七章 月婉心 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收拾好了,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谁知,刚出门便见邱焱正坐在外头的花园中喝茶,见她打扮“寒蝉”出来,神色嫌弃,不悦道:“给你办个时辰,回去换了。”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呀,为何要换?”柏酒柯可是不管他嫌不嫌弃,反正,自己也不是要打扮给他看,自己舒适最为重要。 “倒是王爷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王爷是来陪我去给母妃请安的?”柏酒柯+笑的狗腿,一脸期待。 邱焱没说话,只是淡淡的起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真的是无语,说句话当真是会死不成?不过,今日她心情不错,当然也是不会跟他计较。 邱焱走在前,柏酒柯跟随其后,自觉地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过了一会儿,她便发现,这个家伙去的地方居然是跟自己是一个地方, 说来,今日他会跟自己一起同去,说实话,便是连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只是这一路上几乎没见着下人,不然,看到此幕也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会如何想? 直到到了世安苑门口时,才见李嬷嬷早已等候在那,只是,见一起同来的邱焱,显然也是很吃惊,愣了下,忙欠身行礼:“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 邱焱并未理睬,径自往前走,柏酒柯看着嬷嬷的神情,心情好不少,从她旁边错过跟上邱焱的脚步,;李嬷嬷见状无奈也只能跟了上去,只是在心中却是将柏酒柯骂了个遍。 邱焱走的极快,柏酒柯竟是差点没跟上他的脚步,其实,从刚刚开始,自己就一直想要问他为何会答应自己一同前来,想想昨日之前,他还是挺厌恶自己的,莫非真的是跟月太妃说的是一样,他后悔了? 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她真的紧张了,心跳都有些加速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样想的? 想问,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路追着他到了大厅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柔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打扮朴素,长相清纯,此人便是月太妃的侄女月婉心。 一见他们过来,连忙上前福了福身,温婉道:“表哥,你也来了?” 那声音酥的好似能将人融化了一般,便是柏酒柯也忍不住起了一声起皮疙瘩,暗叹道,好一个摄人心魄的美人儿啊。 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只可惜,被邱焱当做了空气,直接了当的走了进去,甚至,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柏酒柯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的晋王殿下,还当真是对那个侧妃情有独钟啊,除此之外,任何美人都是入不了他的眼啊。 怕是,这个可怜小姑娘的痴心是要错付了。 “表哥~~~”又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柏酒柯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刚想要进去,却被她拉住了手。 月婉心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底掠过一丝嫉妒,脸上却笑得和善:“嫂子,母妃已经等你许久了,嫂子,我们进去吧。” 不是,怎么感觉她的笑容那么不怀好意呢?一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变寒风拂面啊。 她向来鬼主意就不少,这些年来可是没有少出法子为难柏酒柯,此番,这一改前态,指不定又和月太妃想好了什么法子来为难自己呢? 柏酒柯皮笑肉不笑,“多谢月姑娘,不过,我自己进去便可。”说完,不着痕迹的推开她手,大步走了进去。 月太妃平日里最是喜爱摆弄花草,房中自是少不了一些奇花异草,一进入房中,芬芳的花香便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清新之感。 此时的月太妃正慵懒的坐在主位上摆弄着面前的兰花,虽说是半百之年,可却是保养得当,竟是比桌上的花还好看些。 从柏酒柯跟随着邱焱进来,她便赶紧到诧异,自己的儿子向来不是最讨厌这个女人的吗? 怎么,竟是会让这个女人跟着他这么近? 不过,话说回来,柏酒柯这个丫头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是漂亮的,自己一直也是挺喜欢她的,若非她为了得到那些权势做了皇帝的狗,自己也是不会这般恨她。 柏酒柯不在意,任由她看,自己倒是往邱焱身边蹭了蹭,尽量显得自己跟他亲密。 “焱儿,昨日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办好了?可莫因不相干的事情,耽误了正事了。”月太妃瞟了眼柏酒柯,提醒道。 “好了。”短短两字,语气可总算是有些人情味了。 “那就好,毕竟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你以后要走的路,所以啊,母妃不希望,你因为某些人的关系影响到你。” 柏酒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昨日不是她说希望自己跟邱焱多多亲近一些的吗? 如今,倒是这样含沙射影的说谁呢?当真是无语。 本来还以为他们怎么看在自己好歹是能够帮他们的份上,多少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会转变一些,看来,如今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今天他为何会跟着自己前来,估计也是跟他母妃串通好便是要来给自己压力的? 心底的那点希望如今是彻底的覆灭了,左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什么事是她没经历过? 谁知,下一秒自己的手竟是被邱焱牢牢地牵住,“母妃放心,以后的路,纵使在难走,也是有酒儿陪着我,相信,酒儿也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邱焱笑的深情,与他眼神对上时,说来她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可是**裸的威胁啊? 这不知道的人,还当真是以为他对自己是真的改变了,毕竟以前他可是不屑触碰她的,眼下,都是这般深情了。 只有柏酒柯自己才能够看得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好似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那宠溺的笑容,更像是一个催命符一般,这是要将她逼上绝路啊? 好啊,邱焱,你够胆,居然给我玩这一招,好啊,逼我是吧,玩就玩,谁怕谁? 第八章 谁才是戏精 “是啊,母妃,你放心,我既是已经嫁给了王爷,那便是王爷的人,自是以王爷为主的。” 月太妃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直守候在旁的月婉心一眼,似乎是在说让她放心,她儿子向来最讨厌的便是她,决不可能真的喜欢上她,让她不要多想。 可月婉心却是清楚的很,她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性情,她可是清楚地很,虽说他嘴上没说,可她看的出来,在他眼里,这个女人确实是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眼底的那份怜惜,隐忍的温柔,是万万装不出来的,是对侧妃也是没有的,只是这样的眼神扎的她的心好疼,好疼。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就真真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月太妃见她这么说,也是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吩咐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既是如此,母妃也是放心了,母妃也是没啥好说的,先如今惟一的便是希望你跟焱儿什么时候能给我添个大胖孙子,母妃啊,也还是满足了。” “是,儿臣谨记在心。”柏酒柯福了福身,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邱焱,认真道。 “坐吧。”月太妃说着,招手让月婉心过来,“婉心,虽说,你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可现在她是你的嫂子了,你现在回来了,又是小辈,理应给你嫂子敬茶。” “是。”月婉心压抑住心中不悦,话音特乖,听起来更是透着几分可怜,好似谁欺负了她。 她端着茶杯一步一步往柏酒柯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嫂子,请喝茶。” 月婉心福了福身,温柔乖巧的像个小妹妹一般,眼神却不停地往自己旁侧的邱焱看去。 柏酒柯自是将她心事看了个透,以前的时候,她便是处处看不惯自己,事事都要与自己争。 虽然是说自己不奢望邱焱对自己好,可自己就是看不惯她这故作柔弱的模样,眼下,她这般做作,自己倒是想要好好地气气她了。 柏酒柯笑了笑,连忙伸手去接,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茶杯正要放回去,谁知,一个不小心,手滑,茶杯侧了,剩余的茶水好巧不巧的洒在了月婉心的手上,烫的她叫了一声,茶杯顺势掉到地上碎了。 “怎么回事?”月太妃大叫,方才的一切,她已经看到了眼里,深知,这是柏酒柯故意的,忙着想帮自己的侄女讨回公道。 月婉心看了眼目睹一切却仍旧还是一脸冷漠的邱焱,忙道:“姑姑,没事,是我不小心。” 说着,连忙蹲下去捡,柏酒柯见状,也是立马蹲下去跟她抢,“我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好。”月婉心咬牙说完,用手上的碎片不着痕迹的划了一下柏酒柯的手。 只是,她不知道,柏酒柯可在这里等着呢,感觉到异样后,直接整个手掌按了上去。 这可是让月婉心没想到的,不过就是想着给她一点教训罢了,可她........... 柏酒柯轻呼一声,将碎片重新丢回地上,另外一只手顺势握住了伤口,以其说是按住伤口,还不如说是用这个办法将自己的血按出更多来。 邱焱见状,连忙蹲下查看伤口,眼底满是心疼,粗鲁的扯下自己的衣角帮她包住伤口,“这么这么不小心,你看看你,都受伤了。” “没事,只是小伤,不碍事的。”柏酒柯看着他眼底的那份担忧和紧张,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真的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过,却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趁着大家都不注意,不经意间给月婉心投去一个得意的笑容。 “怎么会是小事呢?来人,赶紧宣太医过来瞧瞧,万一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 邱焱丝毫没有发现柏酒柯的心机,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慢慢地在乎她的一切。 只要是她的事,都是会让他失去应有的判断,哪怕就是再小的细节,他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月太妃却不高兴了,她一直最担心的都是自己的儿子会太在乎她,“左右不过只是伤了手罢了,多大点事。” “这种小事,让下人做便好了,非要去抢,伤了手,白白让别人担心。还有,婉心,你也是,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做了。姑母可不想你受伤,那样,你焱哥哥也是会担心的。” 月太妃一边说,一边上前把月婉心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看着她白暂细嫩的手,说道。 柏酒柯看着她们亲密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看她们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只怕是觉得她们才是婆媳吧。 不过,她也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个事实就是如此啊,只是,看她们这么亲密的模样,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感慨,毕竟,曾经几时,自己也是她疼爱的小姑娘。 在月太妃这,她也是总算是扳回一局,这场对弈,总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吧。 “姑母,没事的,毕竟,这个茶杯是我没端稳才碎的,大嫂也是帮忙收拾,才会受伤的,说来,也是我对不起嫂子了,嫂子不会怪我吧?” 这种话,柏酒柯嘴角抽搐着,这哪里是请求她的原谅啊,这分明就是在挑拨啊。 她的话似乎是提醒了月太妃,她怒目道:“毛手毛脚,一点教养都没有,既是这般,那就罚你............” 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邱焱打断:“母妃,她受伤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邱焱,他这是在维护她吗? 要知道,以前的时候,不管是她说什么,他都是从来不会跟她顶嘴的,可如今,这算是什么? 竟是直接这样打断月太妃的话,而且,还是因为她,这任谁,谁也是未曾想到的。 众人的错愕中,邱焱再次说道:“母妃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的话,儿臣就先带酒儿下去疗伤了。” 说完也是根本不顾在场所有人的反应,直接拉着她走了出去。 良久以后,月太妃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走出去的两人,颤抖的指着说道:“这..........哈,我没看错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旁的月婉心早已气得牙痒痒了,却还是要故作乖巧说道:“姑母,别生气,也许,表哥他只是担心嫂子的伤势呢?” “伤势,她能有什么伤,哦,就那么一点伤吗?我看啊,她就是活该,也是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么迷魂药,竟是让焱儿对她这般呵护?” 第九章 来啊互相伤害 月太妃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那个,婉心你不要太在意,毕你在焱儿的心里,你自然是无可代替的。” “我知道的姑母,她怎么跟我比啊,我知道的焱哥哥不过就是为了计划所以才不得不对她这么好的,姑母放心,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就跟她计较的。” “不过,姑母,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我们找她过来,不是为了给她压力,让她说服柏峰帮焱哥哥夺得暗卫之权吗?可现在..........” 她没有说下去,可却也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自己究竟是在表达什么。 月太妃恍然,道:“是啊,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是想起来了,本来,今日焱儿跟着她一起过来,我就感觉挺奇怪的,焱儿怎么会跟她一起过来,如今看来,她还真的都心机的呀。” 月太妃看了眼月婉心那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躲闪的样子,知道,她定是没有了主意。 她啊,整天就只知道胡思乱想,是希望自己能够将柏酒柯赶走,可却丝毫根本就不知道应当是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一到自己询问她意见时,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就这事,估计又是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了。 不过,若是那个事情真的是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话,那这个柏酒柯也是太心机了,看来,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柏酒柯出来后一直跟在邱焱的身后,想着方才的种种,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感觉到有股凉风吹向自己的时,方抬头正好对上某人盯着她. 咳咳......... 柏酒柯收敛住笑意,尴尬一笑,说道:“那个..........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利用你的,我就是见不得她看你那眼神,你说,你都已经成亲了,可她还是对你不死心,那没办法了,只能劳烦你一起来配合我演这出戏了。” “不过,还真的是别说,你演的,还真的是有点像,就连我,都差点以为,你当真是不讨厌我了呢。” 这家伙,竟是这么容易便承认了? 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不过,这个家伙竟是说自己是在演,方才....... 说来,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方才,自己的表现着实是,也是难怪了,她会认为自己是在配合她,当真失态。 “去驿站。”邱焱转身,面无表情的低声道。 “啊?去驿站?”柏酒柯有些错愕,她没听错吧。 “那个,王爷,我们能不能............就是..........”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来了这里,可自己都还没好究竟是要怎么样去面对自己的父亲,甚至,自己都是没有想过要去见自己的父亲。 如今,倒是被这个家伙这么逼着,看他的模样,好像,也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柏酒柯皱眉,一副头疼模样。 “怎么,你觉得,我不应该去见岳父?” “怎么可能呢?王爷能去见父亲,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我想,父亲看到我们前去的话,也是会非常开心的。” 柏酒柯笑的眼儿弯弯,特别好看,心里却是早就已经将这个家伙骂了几遍了。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跟他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这一路上他都在闭目养神,而柏酒柯则是不自觉的一再偷瞄着他。 还真的别说,他长得真的是挺好看的,以前的时候,自己从来不敢正眼看他,而他,也从来就不会乘坐马车,以前的他,不管是去哪里,都是骑马出行。 而这一次,却是例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的五官真的非常俊美,尤其是安静的时候,如同神仙一般,尊贵的不可侵犯。 虽然是说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帮自己,或许,他是有目的的,又或许,他只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可就是这样的话,她心中还是欢喜的。 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邱焱为了她设的赌局,输钱的人不计其数,所以,这场的赌局,她也是不一定能赢。 原本以为,只要拼劲全力赢了宫里人为她设下的圈套,那她便是赢了的,酬劳她倒是不稀罕,她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可以好好地抽身出旋涡,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事情远远没有她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的罢了。 原本以为这次前来的只有自己的父亲,可到了驿站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母亲也跟过来了。 虽说是久未相见,可一进去便可感觉到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那双充满了不屑,怨恨,怒气的眼神直直的冲自己射过来,眼神时杀不死人,可却足以让她害怕。 柏酒柯在心中轻叹,看来,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父母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在他们心中,自己还是如此的不受待见。 邱焱是晋王,她身为晋王的妻子,自然是晋王正妃,更是太后的媳妇,是皇上的嫂子,别说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便是皇上的妻妾见到她,也是要行礼的,哪怕是作为父母的他们,也是不例外的。 只是现在,堂堂的王妃竟是被一个小小的臣子看不起,说出去,只怕,晋王的脸也是要被丢光了。 柏酒柯本就有些畏惧自己的父母,这些年来,是能避着便避着,如今是被硬拉着来的,自是无可避免。 她也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自己的父母被人抓住把柄,也不想丢了自己的脸面,只能硬着头皮高抬着下巴,尊贵,优雅,落落大方的搭着邱焱的手来到主位上坐下。 虽说算不上是容貌倾城,可也是不差的,加上她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仿若漫天的风华都汇聚在她身上,和邱焱看起来,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柏峰和,魏馥自看着这一切,也是颇为震撼,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谁都是无法想到当初那个胆小唯唯诺诺的女儿,如今,竟是成长了这般,跟邱焱做一起,还当真足够震撼到众人。 第十章 尴尬一家 “微臣请王爷,王妃安康。”僵持了一会,柏峰上前一步行礼问安。 “臣妇请王爷,王妃万福,”,魏馥自跟着上前欠身行礼道。 柏酒柯见状,连忙起身将他们扶了起来,忙欠了欠身,说道:“母亲,父亲,快快平身,女儿请父亲,母亲万安。” 魏馥自忙将柏酒柯扶起让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的和蔼,说道:“娘娘快快平身。” 看来,身份地位真的很重要,妻凭夫贵有吧,便是平日里在看不起自己的人,也是会改变的。 柏酒柯笑了笑说道:“父亲,母亲,你也坐吧,” 魏馥自坐在柏酒柯的身边,看着因紧张而不挺的在玩着自己的手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酒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看看你,都清瘦了不少。” 这亲切劲,尽是让柏酒柯有些不安了,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的母亲骂自己是灾星时的模样,不自觉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只是母亲,明明你就这么讨厌我,可你装着对自己这么好的模样,会让自己的心里更加的难受,这些年来,自己受的所有的委屈,更是在这一刻差点没忍住爆发出来。 “挺好的,这些年,王爷对我都挺好的。”柏酒柯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旁边的邱焱一眼。 “这样的话,母亲就放心了,只是你若是真的受了委屈,你就直接说出来。虽说他是王爷,可母亲也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欺负的,母亲,自会为你做主的。” |“没...........没有,王爷他,真的是对我挺好的。” 柏酒柯摸了摸自己的手,自己真的是尴尬了,这么多年未曾相见,尽是不知道究竟要跟自己的父母说啥。 良久,方才说道:“对了母亲,父亲,你们好不容易来京一趟,住在驿站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便的,不如.........” 柏酒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男人,说道:“不如.....父亲,母亲,你跟我们一起回王府住,这样的话,也是要方便很多,王爷,你说是吧?” 魏馥自看了眼旁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邱焱,说来也是感觉到意外。 早前时就曾听说他不太喜欢自己的女儿,甚至是为了一个妾室对她大打出手,如今,怎么是如今倒是不管自己的女儿说什么都顺从,说实话,自己还当真是没想到的。 “不用了,其实我觉得,在这里就挺好的,住进王府的毕竟,还是有诸多不便。” “在说,我们住进府中,怕是会给王爷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吧?毕竟,如今,王爷可是正处风口浪尖之上,还是算了吧。” 面对自己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柏酒柯也是异常的尴尬,估计,她应该是多年未见,相逢相邀自己父母同住被拒绝的女儿吧? 且听自己母亲的意思,这是已经知道自己这次过来时所谓何了? 柏酒柯分明可以感觉到邱焱的手有些僵硬了,周围又是可怕的安静,心底忍不住祈祷着他这座火山千万不要喷发啊,可瞅着他脸上和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这场暴风雨,只怕是无法避免了吧? 可谁知,邱焱沉默了片刻,竟是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笑道:“酒儿,母亲说的有道理,毕竟,王府规矩多,住起来自当也是诸多不便,你也不用担心,稍后我便吩咐人来将这驿站按照父亲母亲的喜好来布置,准是让他们老人家住的舒舒服服的,这样,你放心了吧?” 柏酒柯看了眼自己的父母,在看了看他,依旧表情如旧,孤傲冷漠,不怒自威啊。 柏酒柯突然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这个男人可是尊贵的很啊,便是连当今的皇上太后也是要忍让他几分,如今,尽是被自己的母亲这般轻而易举的弗了面子,说出去,只怕也是无人敢信。 “如此,便有劳晋王殿下了。”柏峰看了自己旁边的夫人一眼,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埋怨,起身行礼。 晋王来干什么,他也是猜到了几分,也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故而,从他们一来,自己便从未插上话。 只是,后来她做的也是委实是有些过了,说来方才自己的心可都提到了嗓子眼,难得他并未生气,还要为他们打理一切,故而,他也是只能抢在魏馥自前答谢领情了。 一时寂静,邱焱起身道:“父亲,母亲,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看望。” 今日之事是无果了,他当然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本来今日丢脸就已经丢到了天外去了,还要按捺住不发脾气,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见他要走,柏酒柯刚想起身,可自己的母亲却依旧拉住她的手,那力道,都快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钻心的疼。 感觉到身后之人并未跟上,邱焱蹙眉,回头道:“酒儿,你走不走?” 魏馥自的手如触电一般松开,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可却让柏酒柯打了一个寒颤。 “父亲,母亲,我先回去了,改日,我在来给你们请安,有事差人来府中告诉酒儿,酒儿就先告退了。” 她行了一礼后,脚底抹油般溜到了邱焱的身边,屁颠屁颠的跟上某人的脚步,生怕在慢一点就被某人掐死。 她们一走远,魏馥自便气得扫落了茶盏:“你自己看看,这叫什么事,你这个女儿,当真是好样的啊,这样的事也是做得出来的啊。” 魏馥自瞪了眼在旁边叹气的柏峰,怒道:“叹气叹气,你一天天的除了知道叹气你还知道什么?” “让你不用去插手暗卫的事,你偏是不听,没看见你的好女儿都带着她的那个男人来给你示威了吧?当真是以为,他们真的来请安的吗?我看啊,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的这个宝贝女儿害死的。” 刚上马车,便听到自己身旁传来冰冷的声音:“看来,传闻非虚,你跟他们的感情,当真是差。” 噗.........这家伙不嘲笑她会死吗? 第十一章 救人 柏酒柯看着他,刚想着反驳他,想了想,左右他说的也不错,况且,看在今日他还算是护着她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柏酒柯慵懒的倚在窗前,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京城的繁华,一边琢磨着如何能瞒过这关? 自己的父母是何等聪明的人,只怕是已经猜到了几分,且看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便可知,她恐怕也是不会让自己有这个机会试探和开口的。 眼看着寿宴的日子日渐逼近,自己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倒也不怕自己会被赶出去,唯一害怕的便是自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只怕,到时候柏家会受到牵连。 虽说自己的父母算不上喜欢自己,甚至,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灾星,可饶是如此,她也无法真的从心底恨他们。 毕竟,他们说的也是没错,从小到大,自己着实是给家里惹了不少的祸事,曾经几时,自己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煞星转世,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怨恨别人。 若是能够顺利的蒙混过去倒也罢,若是不能,只怕也是只有另想办法了。 邱焱瞄了她一眼,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道:“怎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我真的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你的亲生父母都是这么讨厌你啊?” “你当真是想要知道?”柏酒柯看着他一脸探究的模样,没回反问道。 邱焱并未觉得她说的话有何不妥,更未察觉出她意有所指的话,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直到有些人越逼越近方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忙往后躲去,双手自然的护在胸前,脸上有些惊慌的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柏酒柯一脸坏笑,并未停止继续向前的动作,直到两个人的鼻尖触碰到了一起。 看到邱焱红彤彤的脸颊,柏酒柯挑了挑他的下巴:“我不干什么呀?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吗?我告诉你啊。” “就是不知道阿焱为什么这么紧张啊?你心跳的这么快干什么?难不成,阿焱是害羞了?”柏酒柯调趣道。 “..................” 邱焱又气又急,可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推开自己面前的女孩,咬牙道:“起来。” 车子刚拐入巷子便被猛然的拉住缰绳迫使车子停下来,让原本还有点距离的距离的两人彻底的撞到了一起,四目相对时,两人瞬间惊恐,脑海一片空白。 车夫也是有些惊魂未定,直到马儿的前蹄再次落地,提起的心方才微微放下。 可想着车里的主子时,心难免又再次惊恐起来,惊呼道:“王爷,娘娘你们没事吧,那个..........前面有点麻烦,躺着一个人,看着像是受伤了,不如,我们绕路回去吧。” 这车夫的声音总算是将两人反应过来,两人如同触电一般迅速跟对方保持距离,柏酒柯更是有些惊魂未定,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而邱焱则是不安的看向了窗外,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柏酒柯掀起车帘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孩趴在地上,模样看起来还算清秀,嘴角残留的血迹显得格外的扎眼。 此时她正努力的伸着手,似乎是在向着周围的人求救,只是这周围的人没一个上前的,大概都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吧, 柏酒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慢慢细细的看着,越发是觉得她眼熟,思绪了一会,立马想到躺在那里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跳湖的那个女孩。 柏酒柯立马警惕起来,本来她身上就有太多的迷,加上,她可是唯一能够解开罂粟花案子的人,所以,不管是怎么样,她都不能出事。 柏酒柯跳下车,忙上前,可刚走两步就被车夫拦了下来,说道:“娘娘,还是少管这个事吧,万一要是坏人呢?岂非害了自己?” 柏酒柯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会,还是往前走,她还是往前走,她很清楚,他这么说是为了自己好,可自己也是清楚,这是她查清事情的唯一真相。 车夫看着自己无法拦住她,只能看了看伸出半个头的邱焱,却只见他摆了摆手,示意随她。 柏酒柯走到女孩的面前,方才看清,女孩是被人在腹部捅了一刀,且看着好像伤的还不轻,此时她的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 女孩看着来救自己的女孩,愣了一下,随后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衣袖,说道:“救...........救我.............” 女孩脸色惨白,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话还未说完,只感觉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柏酒柯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自己也试图想要将这个女孩扶起来,可奈何力气不够,忙回头喊了一句:“还在哪里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车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邱焱,得到授意后方过来将女孩抱上了马车。 好在邱焱还算主动,往角落里坐了坐,加上马车还算宽敞,所以,让这个女孩平躺着也是不难。 这伤口不浅,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虽说是不致命的伤口,可是若是照这样下去,只怕也是会血流干而死。 不过,好在自己因为额头受伤的关系,还带着金疮药可以给她救救急,可也是需要止血布止血。 柏酒柯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某人的衣角上,说时迟那是快,趁着某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快速的扯下一角,随即帮女孩处理伤口。 邱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这样扯下了衣角,看着柏酒柯那着急的帮别人处理伤口,还有着急破碎的衣服,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你..............” 柏酒柯早已猜到他要生气,甚至连头都没回,直接说道:“哎呀,好了,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该,可现在不是紧急情况吗?” “何况,若是扯我自己的衣服的话,只怕,又会丢了你的脸,明日,还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了,所以,也只能先委屈殿下你了。” “况且,殿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难不成,你就忍心看着这个小姑娘血流干而死吗?” 第十二章 埋怨 说话间,早已经将伤口处理好,回头看着邱焱,笑的狗腿。 邱焱看着这个女孩笑嘻嘻的模样,纵使心中在恼怒,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心中的怒火竟是消退了下去,只是淡淡的将自己的头偏到另一边,不去看她。 这车子刚到王府门口,。柏酒柯便撇下了邱焱,独自张罗着众人将受伤的女孩抬下车往自己房间走去,并且安排张妈妈去请了医师。 只是这来来往往的,加上刚开始下人们并不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将她给惹急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故而动静并不小,便是连月太妃也已经知道此事了。 看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下人,月太妃皱了皱眉,本来柏酒柯将个不明不白的人带入府中,她就已经是心生不悦了,何况,这进进出出莽撞的下人差点撞到她。 月太妃看了看姚千苡为自己挡的那一下身上的血水,捂住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你没事吧?” “这闹得鸡飞狗跳的,哀家也已经没了兴趣在逛了。你啊,也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姚千苡乖巧的福了福身,说道:“是,母妃。” 姚千苡看了看霜雪楼院内的那抹背影,心里一抹酸楚涌上心头,黯然道:“我们走吧。” 独幽瞥了眼邱焱,没在说什么,她清楚,此刻自己的主子心里并不好受,自己唯一能做的,也是只有快速的带自己的主子离开这里,只是心中却是将柏酒柯狠狠的骂了个遍。 柏酒柯看着眉头紧皱的大夫,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大夫,这个姑娘,怎么样了?” “这姑娘的伤虽说并不致命,可却伤的极深,加上失血过多,不过处理的还算是及时,休息一下应当是无碍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女孩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小便食了许多毒物,原本也已经是压制下去了,只是,这一次似乎是被人故意激起的,这让本然就深受重伤的她雪上加霜,只怕是........” “难不成,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柏酒柯因为紧张,猛然的拉住了大夫的手,就连声音也大了几分。 这个人或许是唯一可以解开这些谜团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她死了,真的不能。 大夫有些无奈,被她猛然的抓住了手,虽说是吓了一跳,可反应过来后,还是摸摸的将自己的手抽出,不予计较,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毒入肺腑,无以为发。” “只能看这两个时辰,若是能够挺过来不发烧,便能活下来,若是............便是神仙也难。” 柏酒柯无力的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孩,她让张妈妈请的可是京城百草堂里的上官医师,可是又赤手医仙的称号,眼下,他都这般说了,便是错不了了,也没有必要再别的大夫了。 “张嬷嬷,安排上官大夫去客房休息,大夫,辛苦了。” 柏酒柯看着一直呆在旁边的邱焱,心下也是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家伙,竟然还没离开? 方才一直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怎么还在这里,而且,自己在做这里折腾了这么久,他竟然没有阻止自己,倒还真的是难得。 不过,现在,自己可是没有多余的心去管他,现在,只盼着这个女孩能够醒过来,这便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他,他爱呆在这里,那便由着他。 “怎么?这么容易便放弃吗?”柏酒柯才转身,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句冷冷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他已经不知道是何时倚靠在自己的房门口的。 自己当然是不想要放弃,而且,自己也没有说要放弃,看他这么轻视的看着自己,也是懒得跟他计较,她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说这么多,毕竟,左右他也是无法帮自己,既然这样,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难不成,你真的是不想要知道,我究竟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还是说,她的生死,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 邱焱有些不悦,他很不喜欢自己被人这般无视。 床上的女孩似乎是在在承受这极大的痛苦,额间不听的冒着细汗,嘴中发出痛苦的**声。 柏酒柯伸手帮女孩擦了擦汗,淡淡道:“莫不是殿下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或许呢?” “好啊,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你就说说,你是有什么办法。” “好啊,你求我啊,也许,我会告诉你也不一定。”邱焱看着眼前的女孩,忽然从心里想要去逗一逗这个丫头。 她是会如何反应,他其实也已经是想到了,也是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说,只是潜意识里想要看看她的反应而已。 柏酒柯白了她一眼,毅然觉得这个人仿佛是跟之前的人不太一样,不过,这次,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心情跟他开玩笑。 更不想跟他废话,见他这么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莫名的串出一阵火,压抑在胸口:“好玩吗?当真是没想到堂堂的人命在晋王殿下的眼中竟是这么不值得一提,既然晋王殿下说有办法可救她,那么我求求你又有何妨?” “我柏酒柯求晋王殿下救救你眼前的这个女孩,之后,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也可如你所愿,不在纠缠你,我会离开王府,求你救他。” 每一字一句,如同是从她牙缝里吐出来的一般,满眼怨恨,柏酒柯不是一个轻易就落泪的人,可如今,她真的控制不住。 柏酒柯说完,直接起身,在她跪下去之前拉住了她,说道:“够了,把这个给她吃下去,能不能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而你欠我的这个情,日后,我定当会找你算。” 邱焱将药递给她以后,愤然离去,也是未曾料到她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 错愕和恼怒,回头看了看着急忙慌的柏酒柯,心里更是多了一丝的落寞. 第十三章 再次预感 柏酒柯看着床上的人脸色慢慢变得平和了许多,看的出来是他给的药有了作用,心中顿时是送了口气。 张嬷嬷看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娘娘,要不,你先去休息吧,老奴看着姑娘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这里有老奴看着,你就放心吧,等这位姑娘醒来了,我在去通知你。” 柏酒柯摆摆手,道“不了,我不放心,我在这里守着便好,你去帮我把大夫叫过来。” 张嬷嬷妈一副欲言又止,她清楚自己的主子的性格,既然是这样,她也是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照做。 柏酒柯看着床上的女孩,思索着有可能导致别人杀她的可能性,可左想右想终是想不通她跟之前的那些女孩是有什么关联。 更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情况才会让她从小服食了这么多的毒物? 莫非,这之前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服食过大量的毒物? 可是不应该啊,若是如此,仵作为何检验不出? 还有为何偏偏是自己能预感到这些事? 柏酒柯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脑海中有一瞬间直嗡嗡作响,让她有些不适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刚想要起来,可下一秒却觉得胸口有些压闷,头也越来越重,让她在重重的跌坐了回去,不知不觉的,竟趴床边睡了过去。 等自个再次醒过来时,却见自己正处于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周围更是弥漫着腥臭味。 柏酒柯有些迷茫,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吗? 怎会出现在这?这又是哪里?莫不是又是在自己的梦中? 那个可怕的预感,是又要来了吗?一时间,柏酒柯竟有些恐惧,想要迫使自己清醒过来,逃离这个可怕的梦。 可越是这样,自己的意识却越是清醒了起来,对着梦中的感触也越来越清晰,仿佛,她是亲身经历一般。 既然是无法出梦,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梦中的情形看清楚,任由发展,或许,自己可以在这梦中找到凶手,也犹未可知。 柏酒柯本能的站起,可却因为体力不支,竟再次倒了回去,看着这昏暗的屋子,继续头晕眼花。 过了一阵,自己的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些,而此时,自己也算是看清了眼前的情形,自己的手,正压在红色的印记上面,感觉黏糊糊的,还有血腥味。 而此时,自己正不偏不倚的躺在一个圆形血圈里,被她身体擦去了少许,血圈外围正写着几个大字“还我命来” 这可是将她吓得不轻,立马弹站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血红的颜色显得格外的阴森。 尤其是那几个大字,柏酒柯心中自是疑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自己何曾伤了别人的性命了? 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吗?”除了她的回音,本就无人答复。 柏酒柯警惕的看着周围,按耐住心中恐惧,一步一步朝屋内走去。 这屋子仿佛是许久未曾打扫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墙角更是随意放着一个竹篓,本是放置废纸的。 一阵风吹来,将垃圾吹得到处是,柏酒柯见地上一张手帕上包着一个玉佩,她忙蹲下身来准备一瞧究竟,可就在她手触碰到那个玉佩之时,面前竟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 而她愣住的那一刻,竟被人从后面直接推了下去.......... “啊~~~~~” “娘娘,你怎么了?又做梦了吗?” 柏酒柯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张嬷嬷关切的眼神。 环顾了一下周围,自己先如今还好好地躺在床上,而这里,是王府的客房,根本就不是那个令人感到恐惧的房中。 柏酒柯拍了拍自己的头,尽量让自个缓和下来, 只是这一次的梦,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能感知到一点未来发生的事或是已经出现的事,并没有办法看到真正的凶手。 “我没事,嬷嬷,不必担心。” 看她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柏酒柯心一下揪了起来,忙道:“对了,那位姑娘,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娘娘放心,虽说那个姑娘现在还没醒,可大夫说了,她服下化毒丹后已经无碍,只是伤了元气才会陷入昏迷的,好好调养,过些时辰,她就会醒过来的。” 柏酒柯听到这,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过,自己还是有些担心凶手知道她被人救了后还会对她下手,忙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柏酒柯见她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料定,必定是还有事。 “嬷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娘娘,侧妃她...........她来霜雪楼了。” 姚千苡?柏酒柯秀眉一蹙,心知来者不善。 “行,去会会她。” 收拾了一番,柏酒柯一步一步往正厅走去,心里更是不由的紧张了几分。 进入厅中,即便是透过屏风,依旧能够看见坐在那里女子的婀娜身姿。 “哟,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姐姐可知,妹妹在这里已经等你许久了?” 姚千苡一副鄙夷模样,根本就没有要起来行礼的意思。 虽说这几日邱焱对她似乎是改观了不少,可她更愿意相信,是她用了下流的手段蛊惑了他,等他醒悟后,必然也会将她丢弃不顾,到时候还不就是跟以前并未而致。 见柏酒柯未曾搭理她,又道:“怎么,看姐姐的模样,好似不怎么开心啊,对了,这么多天了,姐姐的伤,可曾好些?” “看姐姐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人,搞得 府中鸡飞狗跳的,莫不是姐姐又是在哪里惹出来的祸端?” 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好听,姚千苡将珠帘一掀,露出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来,这容貌,怕是全京城的女子,都不及她一分。 “难得妹妹如此关心姐姐我的伤势,这几日,王爷日日送上号好的药膏来,伤势自是已无大碍了,至于,妹妹说的那名受伤的女子,我想,妹妹好奇的话,不如,就去问问王爷,也许,能解开妹妹心中疑惑。” 柏酒柯神色疏离,她深知,此番,她过来怕是,要跟自己算前几日自己动手的账吧? 第十四章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aloKT 姚千苡听她说完,往她额头上看去,见她额头上的伤疤依旧醒目,眼底的幸灾乐祸是掩盖不住了。 “没想到,王爷居然下手这么重,姐姐,还真的是伤的不轻啊.......” 她往前迈了两步,嘴角微微上扬,一副遗憾模样:“那既然这样的话,母妃的寿宴姐姐是去不了了,当真是可惜啊,妹妹可是听说相国大人也会前来,只是,怕是要与姐姐错过了。” “当然要去...........”柏酒柯冷冷道,带着讥讽的目光撇了她一眼。 她此次前来,莫不是就来讽刺自己不成,若是这般,还当真是要让她失望了。 “是吗?姐姐伤的这般重,若是出去,只怕也是会丢了王府的脸面,且,王爷也定然不会让你出去丢人现眼的。” 姚千苡气急败坏,就连声音也是提高了几分。 “我的伤,就不劳烦妹妹担心了,且王爷那边,我自是会去游说,倒是妹妹你,难不成,就当真这般怕姐姐我抢了王爷对你的宠爱不成?” “若是这般,妹妹大可不必如此杞人忧天,妹妹可是出身乐坊,那里的媚术,姐姐我可是几辈子都学不来的,妹妹又何苦这般忧心呢?” “你............” 姚千苡 被气得不轻,这么多年了,她最忌讳的便是别人提及她的出身,虽说她在乐坊是卖艺不卖身,可饶是这样,也是低贱的出身。 就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都是拼命的向上爬,成为晋王最宠爱的妃子,可饶是这样,自己还是会低人一等。 不论是府中喜事,还是各大家族之间的宴会,她完全都没资格参加,而晋王宠自己,完全也只是为了这个女人罢了。 柏酒柯出身世家,娘家宗室无不是朝中大臣,从小便是高人一等,虽说在家中是最不得宠的小姐,可提亲的人,也是不少。 只可惜,她太不知足,竟然一门心思要当皇上的走狗嫁给晋王,如今,才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可偏偏,晋王竟还如此爱她,便是生气,宠爱自己,也不过就是想要激怒她,让她离开王府,让柏家远离朝廷争斗罢了。 如今,自己想尽办法的跟她争斗,可奈何,别人根本就不在乎,可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恨她、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在乎的东西被她这么一不屑一顾,为什么她可以轻轻松松的就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 “姐姐说的是,妹妹我有王爷的眷顾,自当是不必怕的,妹妹怕的,姐姐会丢了自个的脸面,不过,姐姐既然自己不在乎,妹妹又何须担心呢?” “倒是姐姐,可是误会了妹妹的一番好意了呢。” 姚千苡咬牙道,虽说是装作一副无奈漫不在乎的耸耸肩,可语气中更多的却是愤恨。 这个柏酒柯似乎是跟之前有所不同,以往,便是自己怎么说,她也还是会默默地受住,而如今呢? 竟是这般,差点没将自己气得背过气去。 柏酒柯盯着她,自是知道她还想要在说什么,直接了当道:“我乏了,妹妹还有事吗?” 柏酒柯并不想跟她做过多的废话,原本,因为梦中和太妃的事,自己就头疼的很,可不想在看着这个家伙让自己眼睛疼了。 姚千苡被甩了脸子,眼下,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更加的尴尬,没法,只得愤恨离去。 莲儿刚从受伤女孩的房间中回来,便见到气冲冲走出去的的姚千苡,因自己刚刚只顾低着头看着捧着的糕点,并未注意到她,还跟她撞了一个满怀,这可是惨了被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便是连糕点也洒了不少。 不过想着自己的小姐应该是还没醒,加上,也是不想要给小姐带来麻烦,只是低着头任由着她拍打,直到姚千苡自己身边的侍女都看不下去,劝导了她,才罢休离去。 莲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吸了两口,将地上的糕点和手上的盘子放在门缝后面,吸了一口,仿若无事人一般走了进去。 以此同时,张嬷嬷也是被方才的柏酒柯吓了一跳,说实话,方才自己的主子的反应还当真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隐隐的觉得,她仿若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这纵然是一个很好地开始,毕竟,她学会了保护自己,这便很好了。 只是,自己也是有些担心,姚千苡终究还是王爷最宠爱的妃子,若是她在王爷的面前挑拨,那王妃跟王爷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只怕,又是要疏远了。 况且,这姚千苡是什么性格,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今天,她在这里没讨到好处,必定会在王爷面前诽谤王妃欺负她,届时,难保王爷不会像上一次那样................... 张嬷嬷越想越揪心,开口道:“今日,娘娘做的极对,日后,若是还有人不将娘娘你放在眼里,娘娘可是要拿出王妃的风范来。” “至少也是要让那些阿猫阿狗知道,究竟谁才是这王府真正的主人,虽说今日娘娘并未惩治侧妃不敬之罪,可难保她不会像上次一般,回去自伤了自己污蔑你,届时,只怕,王爷也是会信了她的话,好不容易王爷才对娘娘有了一些微变,可切勿在因此而在生变故了。” 柏酒柯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中了然她是想说什么,将手挡在她的嘴边,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嬷嬷,我知道你的苦心,可嬷嬷,一人做事一人当,随她爱怎么折腾,难不成,我还怕了她不成?” “况且,这个事情,也是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怎可让你出去顶罪?再说了,我说过的,以后,不会让任何一人欺负我们的,我也已经不是之前那般不在乎的我了。” “今日,我是在忍让,可若是她还敢兴风作浪,我也未必会怕她,至于邱焱,你放心,他这次是不会来的。” “便是来,我也不会怕的,况且,这一次,我也不会被他在伤到了,怎么说,我也是练过的,谁伤谁还不一定呢,所以啊,嬷嬷,你啊,就不必这般担心了,放心,没事的。” 第十五章 第一次交谈 张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点了点头,一脸欣慰。 柏酒柯回头刚好看到倚靠在门口的莲儿,只见她脸色惨白的倚靠在门口,看她的模样样像是经历了什么,加上她身上的狼狈,隐隐的可以看见几个脚印在上面,加上刚刚正是姚千苡出去了,便是她自己不说,自己也是可以猜到几分,究竟发生了什么。 “莲儿..........” ........................ “莲儿..............” 叫了两声后,莲儿还是依旧依靠在门口,还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让柏酒柯不得不加重了自己的声音。 “莲儿.............” 这一声可真的是不低,加上张嬷嬷也是上前推了她一把,提醒了她柏酒柯是在叫她,总算是有些反应,只是不过,却是吓了一跳。 莲儿有些惊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慌乱道:“娘娘,对不起,我........我...........” “对不起啥啊?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呀?说吧,是不是碰到姚千苡?她又为难你了是吗?” 被人戳中心事,莲儿更加慌乱了,忙摇了摇手,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自己的娘娘惹上麻烦。 “没.........没有啊..........我是.................我是从那位姑娘那边过来的,娘娘,那姑娘已经醒了。” 莲儿向来都不擅长说谎,一说谎眼神便会不由自主的此处游离,结巴,更是会不自觉的抠手指。 这一切,全都落在柏酒柯的眼中,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自己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当然,自己也是不会辜负了她的心意。 只是不过这件事,她是放在心上了,她向来便不是一个轻易就可以心胸宽广之人,今日她所做的事,来日,自己也是定当要还给她的。 “你方才是说,那位姑娘已经醒了是吗?”柏酒柯欣喜道。 “是的,娘娘,你是要过去看看吗?” “当然,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柏酒柯心里激动,脚下的动作也不由得快了几分,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想到自己若是这般直接了当的进去问,只怕,又会有所突兀,不由得停了下来。 直到莲儿唤她进去,还是未曾想到该如何带入这个话题。 房中,女孩正半靠在床上捧着参汤慢悠悠的喝着,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谁所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丫头换了下来,现只穿着一件里衣。 见柏酒柯她们一行人进来,握着碗的手不安的颤抖了起来,看着第二次见面的晋王妃,不由得心生畏惧,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恐惧。 只是不过,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放下碗,而是斜握着蹭得一丝温度,可却未曾察觉,碗中剩下的参汤都已经洒在了被禄上。 从自己出门被人带上马车,一路上都是被人蒙着眼睛的,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除了无意中挺到那人喊了句晋王妃,后来,自己便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了。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被人捅了一刀,丢到了街上。 女孩试图努力回忆着之前经历过得一切,可却是迎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意识放空,恢复空白状态! 女孩脸色发白的看着眼前的晋王妃,虽说心中仍是排斥她,可如今毕竟是在她手中,而自己也是未曾搞懂她究竟想做什么,只能按捺下对她的不喜! “王妃娘娘,想要问什么,那便直接问吧!” 白酒柯瞧着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忙道:“姑娘,你才刚醒来,可感觉好些,若是有何不适的话,你先休息,改日本宫再来看你!” 女孩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碗,抬眸环视了一圈,摇摇头,道:“不用,你想要问什么便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知以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不要问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白酒柯愣了一下,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隐隐的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孩似乎是很是排斥自己? 便是自己问了,也许,也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越是这样,越让她知道,这个女孩知道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少,甚至,她已经知道想要杀她的人究竟是谁? 可这往往也是她最为担心的,若是她不愿给自己提供线索,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无从查起,这个案子,只怕是会陷入焦灼! 且,若是想要杀她的人知道她还没死的话,只怕也是会想尽办法杀她灭口,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白酒柯犹豫了一下,谨慎开口试探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受伤的?” 女孩倒也没有犹豫,开口道:“我叫屈霈,至于你说他们为什么伤我,我也是郁闷的很,我不过就是走在街上而已,或许是因为前几日我拒绝了一个男人的求亲,说不定是被他报复也是说不定!” 屈霈转了转眼珠,看似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又或许是哪个女孩因为见我长得好看,嫉妒,报复以我?” 白酒柯虽说已经预料到,可却还是备感失望,一边想着自己究竟是哪里让这个女孩觉得不可信,一边反问! “这么说,你是不知究竟是谁伤你了?你在好好的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是说跟谁结过仇?” “王妃娘娘,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平日里也是待在家中,偶尔帮人做做衣服补贴家用,并未妨碍别人,更不曾跟别人有过口角!” “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别说你不知,便是我自己也是心中疑惑,若是有机会,我也是想要问问他们,为何伤我?” “我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又怎会得罪他们呢?” 屈霈见她一脸失望和落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娘娘……你问我这么多,是……要帮我查出伤我的凶手?” 第十六章 第一次交谈2 “若是娘娘当真是想要帮我找出凶手的话,不如,你就帮我查查被我拒绝的那家人,我想来想去,唯一有可能会得罪的人,也是只有他了,除此之外,我还当真是想不出了。” 柏酒柯深知这个女孩没有说真话,可却是没有办法,隐隐感觉她对自己很是提防,甚至是对自己不信任。 “那,被你拒绝的那个人是谁呢?可否方便告知。” “城南的张员外,这城里也是没有几个姓张的,我想,娘娘,应当是能够猜的到,民女说的是哪个吧?” 屈霈咬唇道。那漫不经心轻蔑的模样,可是将莲儿气得不轻,若是王府里的人也是罢了。 而她不过就是一个民女,且是自己的娘娘救了她,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对娘娘这般无礼,她怎么可能还看的下去。 “哎,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先搞清楚,是我们娘娘救了你,而且,我们娘娘是要帮你找凶手的,你不愿意将凶手的信息告诉娘娘也就算了,居然还这般对娘娘说话,你...........你简直就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娘娘,依照奴婢看既然这位姑娘这么不情愿的话,那不如我们就不要管这个事了,省的,我们帮别人查出了凶手是谁,可却还是要看别人的眼色。” “莲儿,不得无礼,快跟屈姑娘道歉。”柏酒柯呵斥道。 她为了她抱不平,自己也是知道,她又何尝感觉不出来呢? 自己可以感觉出来她对自己很是排斥,可具体是什么原因,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便是取得她的信任,让她自己主动对自己放下芥蒂,只有这样,也许,自己才可问出一点线索。 冷不丁的被自己的主子呵斥了一番,莲儿只感觉尴尬到了极点,倒也不是觉得不委屈,只是觉得不甘心。 “娘娘....................” 莲儿还欲在说什么,不料却被柏酒柯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得低着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已小了几个分贝。 “屈姑娘,对不起。” “无妨,我本就没生你的气,又何须你的道歉,何况,你也是没做错啊,若是换做我,也是会这般维护自己的主子,我有啥好生气的。” “姑娘,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吗?你在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你究竟是如何受伤的,还有,伤你的人,是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当时身边是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家,而后..............” “而后我便是记得,我是像他买了一串糖葫芦,而就我付完钱转身时,便被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将我拖上了马车,这期间,我迷迷糊糊中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叫她王妃,可后来.........后来我闻到了一股花香,便没了意识,等再次醒来时,便已经是被人刺了几刀躺在路上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便已经知道了。” 屈霈的话可说是前后矛盾了,早在之前时还说是因为拒婚的原因才被人下手,可如今,竟是牵扯出了一个王妃? 不过,这确实也是能够说得通了,她为何会对自己这么排斥提防,很有可能是有人假冒自己的身份对她下手,只是,她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么会跟皇室扯上关系? 更让自己感觉到想不通是,这究竟是什么人要陷害自己? 原本还以为这个案子不过就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罢了,可如今看来,似乎是要比自己所想的都要复杂许多。 “你既然已经听到了他们唤那个女人王妃,那想来便是与你拒绝婚事的那家人无关,可为何方才的时候,你为何要将这矛头指向那家人,想来便是他们再有能力也是不能指使堂堂王妃来杀你吧?” 说来,柏酒柯还是第一次遇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后还是这么淡定的女孩,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已经是被吓得失魂落魄了吧? 她却是异常的镇定,柏酒柯看着她,终于问出了她自己露出的马脚。 屈霈将放下了手中的碗,“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回答你,我刚经历那样的事情,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是不能怪我吧?况且,我不知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我便是怀疑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不过,虽说是没看清杀我的究竟是什么人,不过,若是有机会让我在听到那人的声音,说不定,我还真的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柏酒柯皱了皱眉头:“姑娘,是觉得本宫是在多管闲事?” 屈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漫不在乎的模样:“民女不敢,王妃娘娘问民女的问题,民女已经将能想到的都已经告诉了王妃娘娘,就算是中间民女有说错的地方,那也是怪不得民女的,毕竟,民女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自是吓得不轻,便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说了这么久,愣是没有说出一分有用的东西,在继续说下去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白费口舌罢了。 柏酒柯愣了一下,说道:“好了,这件事,本宫已经了然,太医说,这次你伤了元气,这几日,你便在王府中好好休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吩咐这些下人去帮你安排。” “本宫就先不打扰你了。” 没有问出个结果,也是只能先走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只是在他们走了以后,一个身影闪入了房中,以此同时,原本躺在床上的女孩也再次睁开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慢慢放下心来。 女孩走上两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随后跪在地上,说道:“徒儿见过师傅。师傅你怎么来了!” 第十七章 神秘人夜探王府 “怎么?为师的好徒儿,这么多天没见,看徒儿的模样似乎是不愿见到师傅啊?”男人没有转身,语气平和道。 “徒儿不敢,不知,师傅这次来找徒儿,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徒儿?”屈霈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从小她便无比的畏惧这个师傅,尤其是他这般平静的模样,每次平静的外表下,不是在想着如何折磨自己,便是又要派自己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几个月好不容易跟他失了联系,原本以为是可以摆脱他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是,他还是一下子便已经找到了自己,且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进入晋王府,这简直就是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霈儿,你似乎是很怕我?” 男人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也罢,从小我是对你严厉了些,你怕我也属正常,师傅不怪你,这几日,让你受惊了,你……不会怪师傅吧?” 屈霈有些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背影,这几日的事一股脑的直接串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虽说是觉得有些意外,可细细想来,倒还当真是可能的,只是未曾想到,这次,他竟是不事先告诉自己了,莫非,是他看出了什么? 屈霈有一瞬间是怀疑自己的,细细的想着这一直以来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这么多年了,主子一直安排自己待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来,自己可是受尽了各种艰难才得以就在这个老狐狸的身边为自己的主子探听消息,可不想就因为自己不小心而毁于一旦! 自己的性命可是小事,主子的心血可是白费了! 良久还不见身后之人回答男人似乎是有些不悦,连着声音也是低沉了几分:“怎么,霈儿还是怪了师傅?” “霈儿不敢,霈儿这条命是师傅救的,便是师傅要霈儿去死,霈儿也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怪师傅!” 话音刚落,周围便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可在屈霈听起来确实感觉到阴森可怖,且自己抬头时已经见整个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人,而那个男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声声回响的笑声! 屈霈刚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可随之而来的面前空无一人却传来声音,差点没将她吓得重新跪了下去! “好霈儿,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眼下,为师可不要你的命,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晋王妃的注意,接下来的日子,你便好好的待在晋王妃身边吧!” “且,你必须要想到办法取得晋王妃的信任,并且留在她的身边,以后,若是有啥需要的,师傅自会来找你!” “是!” 良久后,确定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屈霈才慢慢的来到梳妆台前坐下,从怀中拿出了那张特质的黄色牛皮纸,将这几日之事全写了上去。 只是,这书写的方式有所不同,是以手占上水而写,乍一看这纸不过是被水弄湿,实则,只需涂上特质的药水便可将这所写内容全部显现! 这么多年了,自己跟主子一直都是这般联系,从未出过差错,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沾水的纸上究竟是有何特别之处! 将信件写好后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竹筒后,屈霈才缓缓的躺回床上休息,仿若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夜,还是一如往昔般平静…… 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迎来了骄阳,虽说早时也曾下过一场雪。 不过,也是收的极快的,没半个时辰,便放晴了,如今风雪停了,也不至于弄湿鞋袜,便是大家的心情也是舒畅了不少。 今日是月太妃的寿宴, 柏酒柯得了她的允许,早早的便已经开始起来收拾了。 柏酒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莲儿和张嬷嬷忙着用各种的首饰往自己头上比划着。 今日终究是跟往日是不同的,月太妃的生辰,自是会来不少的达官贵人,而从她嫁入王府,这次可是她自己第一次正式参加重大的宴会,自当是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样可苦了柏酒柯了,她向来最怕麻烦,这从起床到现在便一直坐在梳妆台前,这都已经快要两个时辰了,现在只感觉又累又饿的,偏偏,还不能动。 柏酒柯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一脸无神的看着摆满了首饰的桌子,最后眼神落在了旁边的几盘糕点上。 柏酒柯吞了吞口水,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拿起一块芙蓉糕便咬了下去,只是,这样一来,口脂便印到了糕点上。 柏酒柯也是随手一抹,竟将所有都擦了下来。 “嬷嬷,你看,这口脂虽说味道好闻,也是极为保湿,可却是容易脱落啊。”柏酒柯看着手中剩下的糕点,蹙眉道。 “哎呀,我的娘娘啊,擦了口脂进食的时候可是千万要小心,若是让旁人看去,多丢人啊,这款口脂可是现下最流行的,许多名门贵女都紧着要呢,便是娘娘这一盒,也是奴婢拖了关系才得到的。” 柏酒柯一副委屈巴巴的,颇为无奈的扬了扬衣袖,她平日里本就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不懂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今,让她穿着王妃的服饰,她都感觉累赘,才这么一会功夫,便是觉得,自己要被头饰压的喘不过气了。 若不是张嬷嬷在自己面前说了半天,加上,自己的父母也是会过来,自己才不愿受这份罪呢。 见她们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想着往自己头上戴发钗,忙道:“嬷嬷,这些步摇就没有必要带了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要是再带的话,我真的是成刺猬了。” 柏酒柯说完还不忘晃了晃自己头上的头饰,可怜兮兮求饶般看着张嬷嬷。 左右打量了一番,张嬷嬷也是觉得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妥协道:“也好,此番看起来也像是端庄,那老奴就绕过娘娘吧。” “娘娘,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西苑吧!” “嗯,好!” 第十八章 寿宴1 柏酒柯刚欲起身,可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道:“这几日,屈姑娘还好吧?” 这几日,自己一直都在帮忙处理月太妃寿宴的事,并未在去找过她,只是托付莲儿过去照顾她,索性也是没什么事情发生,此刻空闲了起来,自当也是想起了她。 “还不是和往日一样,什么都不说,每日除了到院中晒晒太阳,倒也是没有其他异常了,至于身体方面,娘娘更是不用担心了,大夫说了,这几日,她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已无大碍了。” 这几日,莲儿可是没少受她的冷漠和白眼,语气,自然也是好不了多少。 “如此,就好,对了,莲儿,今日,我们都去西苑了,不如,你留下来,帮我好好地照顾她,换了别人,我也是不放心的。” “是,娘娘。”莲儿堵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将手中的发钗放回了桌上,低着头不在作声。 原以为这是难得的机会,自己可出去长长见识,可未曾想到的是,竟是让自己留在院中,还要照顾自己不喜之人,心情,自然也是郁闷的很。 这些自当是全都落在了柏酒柯的眼中,拉着她的手说道:“好了,你啊,就别生气了,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可好?” “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可不许骗我。”莲儿调皮的眨了眨眼,倒是让旁边的张嬷嬷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了。 果真,吃货属性的人,就是好哄,一听有吃的,便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看来,嫂嫂身边的人还当真是好打发啊,也是一样的没出息。” 本就是想来看看这首饰都没几件的王妃究竟是怎么样出丑的,可却曾想到,自己刚到门口便见了她满桌的首饰金银,有些甚至比自己的那几件还要华贵,可是差点没让她气得背过气去。 这些一看便知是自己的姑母给她的,也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是对她这么好,那几件凤头钗饰,自己可是向她讨要了许久,她都未给,可转手却给了这个混蛋,简直是可恶。 不知道他们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连着焱哥哥也是向着她,想着那日发生的事,自己便无法忍下这口气。 白酒柯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少女,和平日里的素衣打扮不同。 此时的她一身红色拖地长袍,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多多祥云,头配雕刻凤凰的金钗,垂下的流苏上镶嵌着红宝石,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尊贵。 柏酒柯瞧着她穿的这一身,差点没被晃瞎了眼。 虽说自己穿着已经够华贵的了,可跟这个丫头相比,还是逊色了些,虽说月太妃的寿宴是需要好好打扮,可这未免也是有些太过了吧? 这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一眼会将她认作是太妃娘娘吧?也是不知,若是月太妃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妹妹,你这也太...............”柏酒柯蹙眉,侧眼瞄了下身旁的张嬷嬷,见她也是一副不太赞赏的模样,便也是知道自己没说错。 她这一身虽说华贵,可却是不适合她的身份的,且不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宦之女,便是她这个王妃也是没有资格带上这么大的金凤钗。 恐怕日后,这月家之女目中无人,僭越无礼的名声是要在大街小巷不胫而走了,想想,也还真的是够头疼的。 然而,月婉心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倒是对柏酒柯一直盯着自己看颇为不满,轻挪莲步围着柏酒柯转了一圈。 “............嫂嫂今日的打扮..............倒是和你往日有所不同呢。” 月婉心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落在她头上的那枝满绿翡翠梅花钗上,眼底流露出嫉妒之色。 柏酒柯见着她的模样,瞬间了然,侧了侧身子,回道:“母妃的寿宴,我自是不敢怠慢,不过,若是论起梳妆打扮,嫂嫂我还是甘拜下风的。” “妹妹今日的装扮,怕是会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柏酒柯如是说道,话里更是有提醒之意,不过,月婉心的不以为然,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那是自然,姑母的寿宴,我当然不能让姑母失了姑母的脸面。倒是嫂嫂第一次参加这么重大的宴会,可是千万别丢了姑母和焱哥哥的脸面才是。” “是啊,是啊,妹妹说的可真的是太有道理了,放心,嫂嫂我虽说是第一次参加,可却也是不会丢了王府的脸面的。”柏酒柯笑了笑,保证道。 “希望如此吧。” “嬷嬷,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柏酒柯懒得在理她,她本来就算不上喜欢她,何必在这里继续跟她废话,至于,她爱留在这里,也是与她无关,搭了张嬷嬷的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谁知,月婉心竟也快步的追了上来,还格外亲切的挽住了她的手:“那个嫂子,你当真是和我哥和好了吗?” 柏酒柯加快了脚步,睁脱她的手,挑眉道:“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和不和好,与你有关?” 月婉心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一脸诧异,拉了拉她的手,说道:“嫂嫂,你怎么凶我啊,我也是好心,虽然是说以前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有些误会,可现在,我是真的担心你,怕你受委屈而已。” “虽然他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也是见不得他欺负你,虽说他不是真心想要娶你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不能欺负女孩的,尤其,还是我的姐姐,所以,你不要担心,如果是受了委屈,我会帮你的。” 装,还继续装,这都已经是互相了解的人了,还这般装模作样的,究竟是累还是不累? “我自是知道妹妹的好心,我是跟妹妹开个玩笑,妹妹别在意!” “不过妹妹的好心,只怕是要用不上了,毕竟,阿焱是真心喜欢我,又怎么会让我受委屈呢,妹妹那天,不也是亲眼目睹了吗?”白酒柯打趣道! 第十九章 寿宴2 月婉心一时间有些惊诧,随后又连忙抓住她的手说道:“嫂嫂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关心你,毕竟,焱哥哥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我只是怕你会受了委屈,完全没有你所想的那个意思。况且,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关系算不上好,可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我便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嫂嫂跟焱哥哥幸福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只是,嫂嫂嫁进王府也有些年月了,不知,嫂嫂和焱哥哥什么时候添一个大胖小子啊,也好了了姑母的一桩心愿啊?” “是啊,你的年岁也已经不小了,母妃也是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找个如意郎君啊?不如这样好了,改日,我跟母妃说说,让她帮你物色物色?” 柏酒柯笑着说出这句话,足以戳中她的死穴。 见她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又补充道:“或者,让阿焱留意一下也可,阿焱军中也是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等他回来,我便会让他帮你留意留意,妹妹这般倾城,定是要盖世英雄,才能够配的上妹妹的。” 她从小便无父无母被月太妃收养,作为惟一的长辈和哥哥,当然也是有权力做主她的婚事。 “那个嫂嫂,这个事情,就全凭姑母做主了,我肚子有些不适,嫂嫂,你先去吧,我去去就来。” 转身的那一瞬,月婉心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发誓今日,定是要让柏酒柯滚出王府,转身和自己的丫头去了世安苑。 而柏酒柯这边刚踏入西苑便被送菜的侍女撞了一个满怀,浇了一身汤汁,无奈,值得跟着张嬷嬷回到院中换了一身衣服。 只是,之前的她并未出席过重大的宴会,加之,之前她只是一个挂名的王妃,自是不会有人主动帮她做王妃的礼服。 便是之前穿的那一身,也是为了应对这次的寿宴而急赶出来的。 只是,眼下,已经被弄脏了,自是无法在穿,只能挑了一身看起来还算是华贵的粉红长裙才穿上了。 只是这样一来,头上的有些钗饰自然也是不适合带了,只能取了一些看起来不怎么搭配的发饰,只是,时间有限,却来不及细细重新调整发髻了,好在这看起来也是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收拾好这一切,等她们再来到西苑时,庭院中早已坐满了人,猛然一双双形形**的目光霎时看过来,倒是让从未被这么多人看过的柏酒柯不由的怔了怔。 还未回过神来,便有一双手伸过来拍了拍她,是张嬷嬷正在提醒她莫要失礼,说来也奇了,此番,她竟也安心不少。 不过,这哪是什么寿宴啊,分明就是媲美宴嘛......... 这一入西苑便是红毯铺地,奴仆相迎,来往的行人更是显贵望族,个个夫人小姐都衣着鲜丽。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穿的已经够华贵了,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最为素净了,估摸着月太妃若是看到她的模样,怕是又要说她丢了王府的脸面了。 此处的庭院虽说是比不上月太妃所居住的庭院,可倒也是极像江南风格,曲曲绕绕的亭台颇有特色,庭院中的一草一木更是皆非凡品。 往年太妃生辰都是由宫廷内大操大办,今年在这王府中操办,倒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规矩,这些宾客,自当也是随意些。 “皇上,太妃娘娘,王爷,王妃娘娘到了。” 身旁的丫头说了一句,柏酒柯抬头时方才见月太妃已坐于上座,而邱焱和皇上则分别坐在她两旁,而月婉心则是温顺的站在她的身后。 柏酒柯抬头看着左边明黄的身影,自己并未料到皇上今日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至于邱焱,倒还是和往常一般,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甚至都是不看她一眼。 不过,看他的模样,显然是深知自己会出席,倒也是没显得有多意外。 柏酒柯愣了一下,而后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今日是母妃的寿宴,你不必拘礼,来,坐到皇弟身边吧。” 柏酒柯看了眼邱焱,见他并未表现出反感,便走到他身边坐下。 坐在高台,果真是可将周围的情况看个清楚,这厅堂设在园林的中心,分居庭院的一左一右,左边是女眷开宴之处,右边则是男客。 柏酒柯看着主位上的皇上,见他似乎也并未不悦,且看他的模样,似乎,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饶是这般,柏酒柯还是有心心虚,毕竟,自己已经许久没给他带过有用的信息了,且自个看了半天,都未曾在宾客席上看见自己的父亲,这让自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在外人看来,这位皇上,可是真孝顺,可当国之典范。 这月太妃并非他的生母,可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帮忙修建太妃府,更是打破嫔妃不能出宫的禁忌,准许月太妃回王府跟晋王团聚。 随后,更是派人修葺晋王府,封晋王为护国大将,掌握兵权,可谁有知,这不过就是表象。 他们的这个皇上,为了能无声无息的杀了自己这个皇弟,不惜让自己嫁入晋王府,为的,就是更好的掌握晋王的一举一动,好在未来一击即中。 柏酒柯心中有事,加上,她这个晋王妃的美名可是在外,也不会有人过来跟她交谈,她自己更是不敢说话,生怕说错。 倒是他们旁边的姚千苡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些人交集着。 昨日,她可是缠了邱焱一晚上,他才答应让她出席,如今,可是她认识这些贵妇的机会,她自当是不会浪费。 “哟,晋王妃倒是安静的很啊,知道的人是深知晋王妃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故而不认识我们也是正常的,若是不知的人,只怕,会认为侧妃娘娘才是正妃吧?又或许是会被误会,我们大名鼎鼎的晋王妃是个不能言语的人吧?” 一个穿着贵气的妇人团扇遮唇,取笑道。 她一说完,这周围原本明里暗里打量她的人,如今,都直接大胆的看向了她。 柏酒柯早已习惯这些人冷嘲热讽的言语,她向来不注重这些,便是别人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是一言不发,只怕也是不行。 况且,皇上还在一旁盯着她,只是,她还未曾开口,一只手便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听自己身边的人缓缓开口。 “钱夫人是何意,妻便是妻,妾便是妾,莫非,钱夫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第二十章 寿宴3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所有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纷纷附和邱焱,而钱夫人与姚千苡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倒是柏酒柯,她怎么都未曾想,他竟然会帮自己,当真是让自己意外了。 “是啊,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只是晋王殿下,这么好的王妃,怎的还会传出外面那般传言呢?” 胆敢在这个时候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这翻话的人,除了一直都在跟他作对的中书令李大人家的夫人还有谁? 她向来跟姚千苡私交甚好,这些年,她也是深知,姚千苡在王府并不得志,且一直都觉得柏酒柯就是一个绊脚石。 柏酒柯在外面的名声,有一半也是拜她所赐,为了能够让她当上晋王妃,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虽说有一部分是出于姐妹之情,可还有一点,便是希望晋王失去相国这个靠山。 倘若,晋王真的将这个王妃休弃,倒时,得罪了相国,只怕,他便在没能力跟自己的丈夫抗衡,更无法对皇上造成威胁。 他们李家自当也是会因为帮皇上除了这个心腹大患而得到皇上的赏识,届时,封侯拜相,岂不是简单? 只可惜,姚千苡还一直被蒙鼓中,当真是以为这个姐妹是为了自己。 “怎么,李夫人有心听人家常,不妨,多花费一番心思看牢自个夫君才是,在不济也是可多食几颗瓜子来的有趣些。” 邱焱话音刚落,伺候在李夫人旁边的丫头瞬间会意,立刻拿了一把瓜子塞到她的手中。 程夫人吃瘪,看着手中的瓜子,狠狠的瞪了旁边的丫头一眼,也深知,邱焱这是在护短,可偏偏,却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瓜子身上。 倒是柏酒柯可是真的被这样的邱焱给逗笑了,当真是未曾想到高高在上的晋王竟也跟个深宅怨妇般跟这些女人斗嘴,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不过,还真的是别说,当真是可爱。 感受到身旁不一样的气氛,柏酒柯立马收了笑,回头对上旁边如鹰一般的眼睛,犹如触电一般立马收回了眼神。 随后耳边便传来一声低语:“我不是为你.........当真是丢尽我的脸面。” 柏酒柯忍住笑,凑到邱焱的耳边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放心啦,我不会让你白白丢了这个脸面的。” 柏酒柯见他冷冰冰的模样,暗道了句无趣,也不管他是否是有目的的对自己好,反正今日这么护着自己,也 就不用去计较这么多了。 柏酒柯盯着他的侧脸看,见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朵,可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偷偷乐了乐,他这是害羞了吗? 想不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晋王殿下也是会害羞? 重要的是,还要装作这么一副冷冽的模样,也是难为了他。 柏酒柯环视了一圈,最后眼睛落在了桌上的糕点上,心中一个鬼主意闪过,拿了碟中的糕点给他递过去。 “艾,你吃不吃?” 本是想要好好逗逗他,原本就没有想要真的给他喂食,也报多大的希望他会搭理自己。 可就在自己给他递过去的时候,刚好,邱焱也是应声回头,两人的脸不由触碰到了一起,肌肤触碰的那瞬,邱焱的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如同触电般别开了头。 而这一切,刚好全都落在了皇上的眼中。 “哈哈,皇弟啊,为兄看到你们夫妻两个这般恩爱,皇兄也是放心了,就在之前,母妃还跟本皇说,想要抱孙儿了,不知,你们何时满足母妃的心愿啊?”邱铭宽打趣道。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两人更加是尴尬了,便是柏酒柯也是不由得低下了头。 天啊,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月太妃瞪了眼低着头的柏酒柯,只是柏酒柯并未发现,心中甚是不悦,一天到晚的,竟是给她惹出这些事端。 收回眼神后,神色立刻变得和蔼了不少,说道:“皇上说的是,哀家年纪大了,唯一的乐趣便是希望你们年轻人能早日给哀家生个孙儿,皇上成亲也许久了,怎么,皇后还是没动静!” 原本白酒柯正头疼不知如何应答,如今,倒是松了口气! “母妃说的是,都是儿臣让母妃你操心了!”邱铭宽心中不悦,却也只好隐忍不发,不过却给了白酒柯一记警告! 这可是让她无奈了,这一切也是不能怪她啊,毕竟,月太妃这般说,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眼看着便要开席了,怎么还是不见自己的父亲? 莫不是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成? 邱焱深知她为何会如此不安,可却还是明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这衣服我穿着不舒服罢了!” 白酒柯黯然收回目光,敷衍道! 左右经过刚才的事,大伙都知她是有晋王护着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在先她麻烦,何况,旁边的姚千苡犹如豺狼般盯着自己,这可让她极不舒服! 此时一明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在场宾客无不起身恭迎,好不气派! 要说这皇后娘娘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当朝大主宰岳峰的嫡亲女儿! 岳家在黎国可是第一大家,族中出过三代丞相和两个皇后,如此雄厚的家境,成为皇后,自然也是不稀奇! 除了皇上与月太妃,在场所有人纷纷向她行礼,随后,便被她赦了平身! 皇后站在庭院中央,就连皇上此刻也站了起来,众人朝月太妃行礼道:“儿臣,微臣,臣女,恭祝太妃椿萱并茂,福寿齐天!” “众人速速请起,今日只是哀家私宴,不必拘礼!”月太妃和蔼道! 在场所有人遵令起身,而后,众人纷纷上前献礼,白酒柯实在是闷的慌,加之,她也压根就没准备什么礼物赠与她! 何必,继续留在这里惹人笑话,加之,她着实是有些担忧自己的父亲,便寻了个理由离席! 第二十一章 暗戳戳的小心思1 张嬷嬷瞧着自己身边的女孩,自己当真是不知她是如何想的,这皇后还有在场的所有夫人可都是名门望族,且如今,王爷又是护着她的,她怎么就是不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结识那些人? 且自个看着姚芊苡那个贱人对她们那般殷勤的模样,自个便直犯恶心! 这不过就是那个贱人第一次参加宴会,若是让她真的得势后,只怕以后王妃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白酒柯漂了眼她那欲言又止模样,索性开口道:“嬷嬷是觉得,我应该去结识那些夫人?” “娘娘,奴婢觉得,有这个必要,毕竟,来这的人,可都是名门望族,娘娘若是结识她们,日后总有用的到她们的时候!” “何况,奴婢看的出来,今日,王爷似乎对娘娘跟平日里不同,且听王爷的意思,娘娘是王府里唯一的王妃,娘娘,若是不为了自个着想,也是要为王爷想想!” 白酒柯无奈的笑了笑,道:“嬷嬷是觉得,依照我现在的名声,那些人是会成为我的好友?” “怕是便是我想要与那些夫人们交好,只怕,她们也是不愿跟我这种名声的人多有来往吧,何况,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交好,真正到了出事时,又有几人愿意出手想帮?” “这……”张嬷嬷一时语塞,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白酒柯笑了笑,道:“无妨,嬷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跟王爷好,放心,既然我已经嫁给王爷,便会事事以他为先,便是不跟这些人交好,我也能帮王爷!” “嬷嬷若是不信,随我来便是!” 张妈妈一脸疑惑,自个心中是越发糊涂了,不过,她不愿多说,那自己多问也不会有结果,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白酒柯走后不久,邱焱也趁着大家都未曾注意到他,悄然离席! 月婉心瞧着已经走远的背影气的直跺脚,原本自己还安排了一场好戏,可现在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倒是让自己方才一直的隐忍白费了! 方才见邱焱护着她时,自己早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若不是为了接下来的好戏,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受此委屈,可现在眼看着要泡汤,她怎能罢休! 忙捂住了肚子,小声对月太妃禀报说自己肚子不适,要下去方便一下! 而,邱焱刚走,她的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不过却也是未曾多想,便是让她下去了! 姚芊苡看着这一切虽说愤恨,可她清楚,今日她是来干什么的,看了身边的丫头,起身上前行礼道:“母妃,儿臣祝母妃寿比南山,青春永驻,母妃,这是儿臣的一番心意,还请母妃笑纳!” 说完从身旁丫头手中接过做工精致的锦盒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月太妃撇了眼她手中的锦盒,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反倒是看了眼自己左手边两个空位,嘴角抽了抽! 说来敢如此弗自己面子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个丫头跟自己的儿子了,若是要换做别人,恐怕是巴结自个也是来不及吧? 只是可惜,如今,倒是给这么个不长眼的女人机会了! 姚芊苡见许久她未曾接过自己的礼物,更未曾让自己起身,她虽心中不悦,可却也无可奈何,甚至,不敢抬头瞧一眼,只能在心中偷偷骂! 旁边李嬷嬷见状,只得替月太妃接过她手中的锦盒,笑着说道:“侧妃娘娘起来吧!” 说完将锦盒打开,递到了月太妃的面前,说道:“娘娘,你看,好大一颗夜明珠啊,这般拳头大的夜明珠,可是难得的极品,晚上便是不掌灯也可亮如白昼啊!” 月太妃淡淡撇了眼,心中暗暗啐了句,乐坊里出来的便是这般肤浅,上不得台面! 见她还是一副行礼模样,甚至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看了李嬷嬷一眼,倒是将李妈妈吓得退后了一步! “你有心了,起来吧!” 姚芊苡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刚想要回到自个位置,便听到自个身后传来皇后那悦耳动听的声音! “早就听闻皇帝新封的侧妃明艳动人,看来这位,便是了吧?” 皇后居然会注意到自己,姚千苡欣喜若狂,忙转身行礼道:“臣妇姚千苡,恭贺娘娘万安。” 而后她便听到了她一句平身,一双纤纤玉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抬头所见,便是皇后亲自扶她起来,何等幸事。 只是不过,看月太妃的模样显然是不悦,可如今,自个也是管不了这么多,这么久了,太妃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她,让她呆在晋王身边,也是为了牵制柏酒柯罢了。 可如今,她可是不一样了,她若是得了皇后的青睐,那自个的地位也可有所改变。 “好个标志的美人啊,侧妃这容貌,怕是整个京城也是找不出一二来。”皇后自是可看出她的心思,细细打量着她,说道。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妇哪里比得过皇后娘娘啊,娘娘,才是真真的国色天香。” 皇后笑了笑,微微颚首扶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 她们还从未见过皇后如此跟一个人这般亲近,便是她自个的姐妹,也是极少让她坐在身侧,不过,想想她是晋王宠爱之人,倒也是没啥好稀奇了。 对于众人的震惊,姚千苡也是暗自窃喜,她清楚,今日之后,便没有谁胆敢在轻易地瞧不起自己了。 姚千苡看着桌上早已摆开的佳肴,十分嘴馋,可同坐的皇上,太妃,皇后都未曾开动,自然也是不敢开动,只是自己如今实在是饿的慌,正思索着她们何时会进餐,便见一个老嬷嬷匆匆走了过来。 老嬷嬷附在月太妃的耳边说了几句,月太妃脸色微变,小声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嬷嬷微微颚首,算是同意。 月太妃心中虽说是震惊,可若是要让她接受,她也是一时难以接受的,毕竟,那个丫头,自个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她是何等性情,自己还是知道一二的。 且,如今,这么多宾客,若是传出去,只怕,她就真的毁了,甚至,还会殃及王府,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第二十二章 暗戳戳的小心思2 月太妃轻咳了一声,说道:“皇帝,哀家身体有些乏了,皇上和皇后可得尽兴啊。” 皇上一脸微微颚首,跟着众人起身行礼,目送着月太妃离开。 方才的一切,可都是尽收眼底,怎会看不出这其中有猫腻,可不过,眼下,也是不好阻挡,只是在月太妃走后悄悄遣心腹跟着罢了。 月太妃急急忙忙的朝霜雪楼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着急道:“这件事,可曾传出去?” 老嬷嬷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去见她一脸慌张担忧神色,倒是让她意外了,主子竟也是会这般担忧那个丫头。 “没有,老奴知道,这个事情的重要性,所以,老奴没有告诉任何人,便是王妃,老奴也是让她呆在自个院中没有让她出来。此刻,应当是还没别的人知道。” “如此就好。” 以此同时,霜雪楼内柏酒柯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只见那男人约莫三十出头,一身肥膘,满脸胡子,身着一身麻布衣,因衣服被扒开的原因,一眼便可看到此人肥大的肚子。 不过此人如今可是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双眼下更是深黑色,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而死的。 说来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瞧着自己身旁的月婉心一进来见到此番情形时一脸不可思议,惊恐的脱口而出的他怎么会死,他不是............. 自己便是可以猜到几分,未曾想到,月婉心已经恨她恨到这个地步了,竟是连这样下作的手段也是做得出来? 不过,眼下,自己可是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追究她为什么这么做了。 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要好好地想想这个事情究竟是该如何处理,毕竟,今日是月太妃的寿辰,京城所有的达官显贵和皇上皇后都在这里。 虽说自己是清白的,可若是被人看到,传出去,怕也是不会有任何的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何况,便是自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又该如何解释这个男人是怎么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处理。 月婉心见她皱着眉头沉思的模样,在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也是有些害怕了,她原本是想要借此机会坐实了她水性杨花的罪名,随后,让她离开王府,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会死在这里? 这人可是自己让身边的丫头去找来的,如今死在这里,若是被人查起来的话,只怕是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可是真的解释不清了。 月婉心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对策,搭在丫头手上的手更是深深的掐进了对方的手臂上,倒是让丫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可却还是不敢出半点声,自己可是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姐的脾气,况且,眼下看她的脸色明显是很不好,若是发出半点声音,只怕便是会挨了她的打,只能咬牙忍着。 况且,她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是时,自己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估计就已经算是惹怒了她了,估计回去,也是免不了被一顿训的。 其实她不知,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这男人是自己找来的,如今,可是出了人命了,再说了,细细查下去,便会发现她们的那点龌龊事。 月婉心是主子,又是最得太妃娘娘喜爱,大不了便被罚一通,也不会有什么。 可自己却是不一样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胆敢陷害王妃,若是轻了便是打一顿赶出府去,可是若是重了说不定是会被乱棍打死,或卖到青楼也是指不定的。 原本自己做这个事情的时候,这些便已经想到,可自己的主子像自己保证过,会保住自己的小命,便是被卖到青楼也是会救出她的,所以,自己才会做的。 再则,这件事若是她不同意,只怕也是会被直接卖去青楼,到时候,可真的是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了。 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自己也是无法逃过这一劫了,自己现在也已经是全然没有了主意,如同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柏酒柯皱眉收回思绪,先如今唯一能够逃过这一劫的,也是只有查出这凶手究竟是谁了。 先不管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凶手能够在自己院中杀人,这很有可能就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或是府中之人,只是看月婉心两主仆的模样,显然凶手也不会是她们。 柏酒柯伸出手,一边认真查看,一边摸了摸男人的身体和周围,试图找找看看有没有关于凶手的线索。 可是,自己的手才刚刚触碰到男人的肚子,手就已经被旁边的人牢牢地抓住了。 “柏酒柯,我劝你自重点,你这样,可曾将焱哥哥放在眼里?” 柏酒柯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倒也是不带客气的,直接甩开,反问道:“月大小姐的心中,莫非,还有阿焱这个哥哥吗?” 被柏酒柯这般质疑的看着,让本就心虚的她更加的害怕,却还是嘴硬道:“嫂嫂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你胆敢发誓,这个男人会进入我的房间,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见月婉心低着头忍旧躲闪的眼神,自己便是知道猜的没错,继续说道。 “怎么?这么胆小吗?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了,原本以为,你多少还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主,可竟是没想到,竟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当真是我高看了你。” “白酒柯,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的房间里面为什么会有男人,他又为何会死在你的房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凭什么都赖在我的身上,我看,便是你自己趁着姑母寿宴大家都注意不到你,便跟这个男人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事吧,别人不从你便将人给杀了吧?” “怎么,我说的,有何不对吗?” 第二十三章 一场好戏 她会不承认,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见旁边的张嬷嬷像是要说什么,忙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张嬷嬷见状,也是只能作罢。 柏酒柯一脸严肃看着眼前的尸体,心里想着这个事情定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说若是现在找人过来的话,会冲撞了月太妃,可若是继续拖下去,便是这个丫头不给自己落井下石的,只怕是自己也无法说的清楚了。 柏酒柯起身,从月婉心的身旁绕过,可没走两步便听到身后的人说道:“站住。” 柏酒柯根本就不想要在跟这个家伙做过多的纠缠,继续往前走,将她忽略到底。 这可是将月婉心气到了极致,本来这个事情就已经是够糟糕的了,万一要是被人发现,只怕,她是没法交代清楚的。 可这个家伙居然是想要直接这样就离开?那怎么行? 且不说她是真的有重大的嫌疑,便是她真的是与这个事情无关,自己也是要让她跟这个事情挂钩的,自己便是要死,也是要让她给自己垫背。 月婉心想到此次,连忙快步追上,一把抓住柏酒柯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进柏酒柯的肉里,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人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你的闺房内,又死在你床上,你分明就是脱不了关系,你还不能走。” 月婉心双眼瞪着她,颐指气使说道。 柏酒柯被掐的生疼,斜眼看去,眼神阴沉的可怕:“放手。” “不行,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月婉心就是不肯放手。 谁知,下一秒她的手便被柏酒柯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月婉心吃痛便放开了抓住她的手,柏酒柯有些烦躁的甩开了她的手说道:“你还没有任何的资格管本王妃的去留。” “若是哀家呢?怎么?也没有权利管你的去留吗?” 身后传来一声冷冰的声音,可让月婉心乐开了话,柏酒柯却皱了皱眉,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便是张嬷嬷的心也是在这一刻提了起来,有些不安的看着柏酒柯,脑海中飞快的想着应该是要如何应对。 这太妃娘娘向来都是不喜欢自己的娘娘,加上,又有这么一个说不清的事情在这里,便是自己的娘娘是无辜的,只怕她也是不会听的吧? 说不定,还真的会将自己的娘娘赶出去的,这可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呢? 这边的月婉心见是自己的救星来了,忙笑着过去挽住了月太妃的手臂,说道:“姑母,你可来了,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闭嘴,闹够了没有?”还不待月婉心说完,便被无情的打断,月太妃更是不悦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自己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便是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又怎么可能能够瞒得过她,只是不过,未免,这个手段也是太拙劣了点。 可是 将月婉心吓了一跳,一直以来自己的姑母从未对她这般凶过,还是 当真柏酒柯这个贱人的面这么凶她,当下只觉得委屈极了,低下头委屈巴巴的抽泣着。 月太妃见着她的模样,也是颇为嫌弃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侄女遇事也是只有这样了,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也是难怪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办法获得自己儿子的真心,倒是柏酒柯依旧是显得淡定的很,这不卑不亢的模样,还当真是有点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我看你还真的是一天都不消停啊,哀家的寿宴,你也是给哀家整出这些事来?真是祸害。” 月太妃瞪了眼依旧是一言不发乖巧的站在一旁的柏酒柯,瞪了她一眼后,一脸嫌弃样,说道:“李嬷嬷,派个人料理干净。” 月太妃的话刚说完,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母妃,这边是出了什么事。” 月太妃蹙眉,暗道了句该死,看来这个事情是不能这样悄悄的处理掉了,不过,由此可见,自己刚走,他便已经跟着自己了。 当真是可恶,下意识的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柏酒柯,不由得感叹,她还当真是心大啊,看来,自己便是想要保也已经是保不住她了。 不过,这样也是极好的,毕竟,这个丫头也是他安排到王府的,自己倒是想要看看,出了这样的事,这个皇上究竟是会怎么处理。 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她赶出王府,不失为也是一件好事。 皇上笑嘻嘻的扬了扬手让众人平身,道:“母妃,晋王妃,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脸色都是这般奇怪?” “无事,皇帝,你怎么也过来了?”月太妃反问道。 “哎,母妃,你还说呢,你们一个个的都已经离开了,本皇也是甚感无趣,便想着到处走走,可是这走着走着,奈何迷了路,便来到这里来了,怎料你们也是在这里,只是,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 月婉心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柏酒柯,一脸得意的上前行礼道:“皇上,民女斗胆,眼下确实是有一件事让我们大家都颇感为难,原本是不想要麻烦皇上的,可民女想来想去,这件事确实是要给别人一个交代的。” “所以,还请皇上,能够为民女做主。” 月婉心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得意扬了扬下巴看了看柏酒柯,嘚瑟着。 焱哥哥要帮着她也就算了,自己当真是搞不懂为何姑母现在也是向着她,便是这样,也是怪不得她了。 再说了,自己这么做也是为晋王府拔了这颗眼中钉,虽说她是皇上安插在这里的人,可眼下这里这么多人,只怕也是不好徇私吧? 柏酒柯即便是低着头也是可以感觉到皇上投来的质问眼神,不过,她并未看,且月婉心会这么做自己也是在意料之中,一如平静的应对着。 倒是 月太妃皱眉呵斥道:“婉心,不得无礼。平日里教你的规矩都不记得了吗?” 第二十四章 一场好戏2 “婉心不敢忘,只是,姑母,婉心正是因为记得姑母平日里的教导,所以才觉得,这个事情必须是要说出来,这样,才能对得起姑母对婉心的教诲。” 月婉心福了福身,反驳道,倒是差一点没将月太妃气晕在现场。 “无妨,母妃,婉心也算是本皇的妹妹,既是一家人,有些规矩便是能免则免,再则,本皇也是想要看看,婉心想要本皇做什么主,可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本皇?本皇,定当是为你做主的。” “倒也不是民女受了委屈,民女只是为一个下人鸣不平而已,毕竟,不管如何,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不是。” 月婉心有意无意的瞥了柏酒柯一眼,恨不得皇上马上就进去看到一切,恨不得她马上被抓入大理寺:“皇上,还是问嫂嫂吧。” 然而,还没等皇上问出口,柏酒柯却出声了:“是啊,皇上确实是应该要好好地查查这个事情的真相,也是好还我一个公道。” 柏酒柯说完,往旁边侧身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这模样,还当真是要请皇帝进自己的闺房? 这刚进房间那一刻,一阵阵浓郁的腥臭味生生的飘入众人的鼻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背影,此时正坐在床上弄着什么? 这一幕也是让柏酒柯怔了怔,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下只怕是自己更加说不清了。 “你是何人?你怎么会在我嫂嫂的房间?” 月婉心率先问道,言语中隐藏不住地激动。 背对着他的人并未答话,这可是让月婉心更加的生气了,二话不说,上前便想要去拉扯他! 可在下一秒看清男人的面孔的时候,确是一脸不可思议,忙将自己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焱哥哥……怎么会是你?” “是啊,阿焱,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月太妃附和问道。 “是啊,阿焱,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皇上看了看将自己试做不存在的邱焱,他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便是自己来了也是不起来行礼,当真是可恶! 可奈何现在自己并不具备跟他抗衡的能力,只能按压着心中的恨意。 看着满不在乎毫无责备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人,任谁看了也是知道这究竟是谁无礼,谁大度了! 同样感觉到疑惑的还有白酒柯,方才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还有,这个家伙这是在干什么,之前自己查看时这个男人分明是死了,可看他怎么是在用手按压他的肚子? 感受到旁边的眼神后,邱焱也不过是斜了他一眼,除了一丝不悦,并无半分恼怒的意思,倒还让白酒柯意外了。 自己的房中进了一个男人,难不成,他是不生自己的气? 邱焱和她对视了一会,收回了眼神,也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 而是自顾自的在男人的肚子上按了按,从他身体里拔出一根黑色银针。 看着模样,很显然这只银针是有毒的,见状,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满眼不可思议。 而邱焱则是当机立断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个一个黑色药丸撬开男人的嘴喂了进去。 不消一会儿,只见原本已经毫无生息的男人竟是在此刻慢慢的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别说是月婉心了,便是白酒柯也是感觉到颇为意外,这怎么可能呢? 方才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如今竟是这般“复生”了。 月婉心被邱焱突然抬眸看向自己,更是心虚的退后了一步,这一退还直直的撞到了皇上的身上。 月婉心如同触电一般,立马跪了下去,头在地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臣女该死,臣女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刚想抬手让她起来,却未曾想被一个声音打断。 邱焱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来到她的身边,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确实该死。” 别说月婉心意外,便是月太妃也是全然没想到他竟然是会这样说。 虽说自己也是不怎么赞成月婉心现在的作风,可是不管是怎么样,也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能当着自己敌人的面这般说她呢? “阿焱,你说什么呢,她是你的表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焱哥哥,这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焱哥哥这么凶我?” 月婉心一副泪眼婆娑模样,让人看了便知这女孩定是受到了委屈,倒像是谁真的欺负了她似的。 即使她真的做错了什么,见她此翻模样,只怕也是不忍心在责备她吧? 奈何她遇上的是邱焱,注定是白费。 “阿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让月小姐跪在地上,让她起来吧!” 邱焱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行了一礼后道:“皇上,这件事你别管!” 皇上吃瘪,心中虽不愿,可却也是不好在说什么了,只能点头同意。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焱哥哥,我……” “说!” 这一声呵斥,可是将月婉心吓了一跳,可却也是不敢在忤逆了,怨恨的看了看白酒柯,咬牙道:“嫂嫂,对不起,是我错了,嫂嫂,你就原谅我把!”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直都在嫉妒焱哥哥对你好,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焱哥哥要对你这么好,明明你是……你是……” “咳咳……咳……” 月婉心看了看月太妃会意,忙改口道:“是,我的嫉妒,我嫉妒你对她这么好,明明你就不喜欢,可是为什么,你要对她那么好。” “凭什么她不喜欢你,你都可以对她这么好,可是我呢,我从小这么喜欢你,可你却视而不见,就是因为有她,所以你才对我这样的。” “我就是要将她赶走,没错,今日的事情就是我一手安排的,只要她走了,你就是我的,只要她走了你就会看到我对你的好!” “既然已经承认了,那便去大理寺自首吧!” 第二十五章 一场好戏3 月婉心抬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邱焱。 “焱哥哥是觉得心儿十恶不赦吗?为了她,你竟然是要将心儿送去大理寺?焱哥哥,你好狠心啊。” “是啊,阿焱,没有必要这样吧,毕竟,这不过就是小女孩家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况且,心儿已经知道错了,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了不是?” “毕竟,她是你的表妹,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就真的忍心,让你的表妹去那个地方吗?” “是啊,是啊,皇弟,本皇看这事情,虽说是月小姐做的有失分寸,小小惩戒一番便可,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吧,便是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你说是吧?” 这些人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可是柏酒柯却已经猜到了几分,可自己敢肯定,这个事情绝不会是月婉心做的,单看那拔出来的银针,便是可以猜出来。 邱焱这么说,莫不是真的觉得这个凶手就是月婉心? 说实话,自己还当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个本事,她若是陷害自己还行,如果说是什么杀人的话,估计,便是她有这个想法,也是未必敢这么做吧? 何况,方才的时候,便是自己也没有看出这个男人是因被人射入毒针而死的,何况,是月婉心,只怕是更加是不可能的了。 加上,她让这个男人过来,只是为了陷害她的清白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将这个男人杀死在她的房间,若是真的查起来,岂非是给自己增添麻烦? 这么明显的道理,自己能看的清,相信邱焱也是不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何况,从刚刚开始,自己就已经是察觉到了,月太妃不断地向自己使眼色,这意思也已经是在明显不过了,便是要自己出面不在追究,从而保住她。 虽说自己也是希望月婉心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如今,毕竟是月太妃要保她,便是邱焱想要将她怎么样,估计也是不可能如愿的。 倒不如,将这个人情卖给她,虽说是讨不了多少好,可终究也是可以让她少了一个借口来找自己的麻烦。 “阿焱,凶手不是她。”柏酒柯上前一步,顺手挽住了他的手,自信的说道。 见邱焱淡淡的看了看自己挽住他的手,除了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也并没有要甩开她手的意思。 这可是让柏酒柯更加的逾越了,整个人都要贴在他的身上了,见他盯着自己,还一副很懂他的模样,说道:“哎呀,阿焱,我的意思是心儿她不可能是伤害他的凶手。” “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我受到委屈,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其实.......心儿妹妹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所以,我是不会怪她的,谁让我们都喜欢你呢?”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柏酒柯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好了,好了,我都不计较了,你啊,就不要生气了,我想,心儿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啊,就不要怪她了好不好?” 柏酒柯一边说,差点没被自己给活活腻死,这么多年了,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说话也是可以这么的嗲。 月婉心见状,心中自是不甘心,可却连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之前是心儿一时糊涂,现在心儿已经知道错了,焱哥哥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柏酒柯撇撇嘴无意中白了 她一眼,这个丫头,倒是变得极快,方才还是一副咬牙切齿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如今,倒是一副委屈巴巴,一副认错的模样,这真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些。 不过眼底的不甘心和对自己的厌恨却是藏不住的,不过,倒是月太妃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是要和蔼了许多。 约莫半刻钟后见邱焱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也是还没有松口的意思,月婉心还是依旧跪在地上,一副怨气重重的摸了摸跪疼了的膝盖,他不开口,她也是不敢起来啊。 同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开口,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包括皇上和月太妃更是如是。 经过这事,这大家也都是明白人,自是知道柏酒柯在他心中的地位,加之月婉心着实是过分了,也是害怕,若是他们劝解的太多,反而,会更加让他生气。 柏酒柯瞧着他这幅样子,说实话,自己也是颇为无奈的,自己都是能够猜的出来的事情,按理来说他也是清楚地呀,也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犟什么? 何况,这人也已经是在自己的房中伤人了,这很明显便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这些人是越来越猖狂了。 原本自己还在愁自己究竟是要如何来查这个案子,如今看来,或许是可以从这个案子查起,只是,不管这个凶手究竟是否是府中之人,自己只知道,若是在这样继续耽搁下去,只怕是越来越难查出。 何况,在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阿焱,这个凶手是冲我来的吧?这个凶手是想要我的命?”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想要查出凶手,可是,你跟我都是很清楚,凶手不可能在这里,再说了,心儿只是对我不服气,也是没有必要要我的命的。” “况且,你知道,心儿想做,她也是做不到的,你若是真的想要找出凶手,那你就放了心儿,现在外面的宾客还未散去,我们也不易打草惊蛇,在暗中悄悄的将府中之人查问一番。” “将有嫌疑的人控制起来逐个排查,另外,在派人在我的院子周围悄悄潜伏起来,想要杀我的人知道这次没有得手,说不定,是还会再来的。到时,我们便将他捉住。” “至于现在,我们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出去,好好地帮母妃将这个寿宴过完,你说呢?” “哎呀,好了,你啊,就不要想这么多了,现在外面还那么多人,你总不能让人家这么一直等下去吧,这个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啊,也别生气了!” 白酒柯说完上前将月婉心拉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误闯汤池 “是啊,皇弟,这外面还有不少的宾客呢,放心,这件事既然是让本皇撞见了,本皇自当是为你做主,早日找到凶手。” 虽说这里发生的事是没有让那些所谓的宾客知道,可就算是这样,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场宴会后,大家也是没有心情赏花了,各自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刚回到院中,莲儿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原本自己回来时见主子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她就已经是够害怕的了。 现在看到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更是担心的不行,忙道:“娘娘,出事了...........” 见柏酒柯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忙改口道:“娘娘,你怎么了?” 柏酒柯抬了抬手,道:“我累了,给我备水沐浴。” “可是娘娘...........”莲儿还要说什么,却见柏酒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想要在说,可却是被张嬷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是。”说完便跟着张嬷嬷一起下去准备去了。 可这边的柏酒柯却没有等她们准备好,便是独自一人往汤池那边去了。 自己现在感觉脑袋嗡嗡的疼的很,事情好像是越来越乱了,自己现在感觉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地想想。 左右想着汤池那边寂静想来应该是无人会打扰的,既是可以沐浴,也可好好的想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谁知,柏酒柯才刚走下水,便听到了一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糟了,自己怎么是忘了?这汤池可是邱焱的私人地方,他会过来这也是很正常的,只是现在应该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出去是不可能的,若是自己现在出去,准是会跟他装个正着,他向来是最讨厌别人私自进入他的地方,说不定自己会被他活活一掌拍死,自己可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柏酒柯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躲藏,而邱焱的脚步声也已经是越来越近了,柏酒柯咬了咬牙,将岸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快速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则是慢慢的滑入了水底下,水里的玫瑰花瓣刚好可以挡住自己。 之前自己还觉得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何沐浴也要放玫瑰花瓣,如今,倒是帮了自己一把,同时也是庆幸还好自己会憋气,不然真的是逃不过了。 隐约中似乎他越走越近了,而且,竟然还有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了某人下水的声音。 不是吧?他真的下来了? 早知道这样,自己还不如刚才的时候就直接走出去的好,如今倒好了,自己坑了自己,自己真的是脑袋被撞了,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如今,还真的是尴尬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还是没有感觉到那个家伙要离开的意思,柏酒柯直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憋不住了。 这都过了多久了,还不走,在不走,自己真的是要活活憋死了。 柏酒柯真的感觉自己真的憋不住了,悄悄的探出一颗头,打量着理自己对面的男孩,精炼的完美之躯,浑身散发着冷峻,威严,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还真的别说这个家伙还当真是好看,以前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没有认真看,一时间竟也是失了神,竟是不留神发出了一声惊呼。 下一秒,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某人的一阵掌风打了出去。 这么不留情面的将她直接丢到了池子外,这下可好,直接来了一个五体投地,下巴还不巧,直接撞到了自己的下巴,当下只感觉钻心般地疼痛。 柏酒柯感觉好像自己浑身都好疼,尤其是自己的下巴,估计现在已经肿起来了吧,反观还在池中的某人,丝毫没有因为粗鲁的将她弄成这样而有半点愧疚之心。 反倒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恼怒。 凭什么呀?虽说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来到他的地方是有些不对,可是,这也是不能全怪她啊,毕竟,他有没有明确的说,自己不能进来。 再说了,她现在也已经是嫁给他了,是他堂堂正正的王妃,就算是他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 那自己还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那她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地方,就算是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就过来,那又如何,也不至于这样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将自己打飞吧,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柏酒柯上前一步,双手叉腰,脸上却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喂,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不就是在你的池中跑了一下温泉吗?我说,你至于吗?” 见某人还是不搭理她,这可是让她又急又怒了,偏偏自己的嘴还不能张那么开,因为只要是一张大,自己都会感觉到钻心的疼。 “喂,你到底是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啊?” 柏酒柯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奥,我知道了,晋王殿下不是不想要跟我说话,是因为晋王殿下的耳朵不好使啊,所以,根本就是听不到我究竟是在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我啊,就不会跟晋王殿下你一般见识了,不过,若是,晋王殿下听力不好的这个事情穿出去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会有多少人开心呢?” 柏酒柯在这边说的这般得意,可邱焱还是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模样,反而是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不过,她向来大胆,便是邱焱如虎一般的眼神盯着她,她也是不会畏惧,更会细腻一般挑衅他,仿佛是他越是生气,而她便越是开心一般。 只是,慢慢地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有些怪,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而且,他看的方向是.............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自己才发现了不对劲,忙伸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方才自己一直都是没注意,现在被他看了,自己才发现自己现在全身湿透,加上,身上只有一件里衣,着实是............ 虽说,自己跟他是成亲了,可毕竟,自己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便是真的喜欢他,也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加上,他根本就是不喜欢她,更没有将她当做是他的妻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也是没有必要要委屈自己。 故而,男女有别,加上,自己现在着实是有些尴尬,被他这么看着,自己刚消气,如今,倒是真的被气急了。 “你你你................你眼睛往哪里看呢?你给我出去..........出去.............” 第二十七章 挑明心底 邱焱收回自己的目光,轻声咳嗽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即冷漠道:“那个男人,尽早送出去,别给我惹麻烦。” 明明就是他占尽了自己的便宜,怎么,倒是说起自己来了,这些个男人,怎么就是这么霸道呢? 况且,那个男人,也不是自己要让他过来的呀,还不是他自己的好妹妹吗? 而且,自己明明都已经察觉到那个男人是死了,可最后他竟然是将他给救活了,自己都还没有问他为何他会有解药呢? 他倒是来说自己了?不过,看他这般在意的模样,莫非,是真的吃醋了? “我知道,不过,这么一个男人不明不白的出现在我的房间内,你说,我能不查清楚吗?再说了,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事的话,这不是还有你吗?”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事情不明白,我和月婉心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可是,你怎么将他救活的,你是怎么知道他种的是什么毒,还有啊,你又是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 “我跟月婉心一直都在院中,可是,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房间的,现在,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些事情啊?也是好解了我心中的疑惑?” 邱焱面无表情的看着滔滔不绝的女孩,二话不说的,直接从池中起身,穿好衣服作势就要离开。 柏酒柯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可没两步,邱焱却冷不丁的突然转身,倒是将柏酒柯吓了一跳,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 柏酒柯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见状的邱焱则是波澜不惊,冰冷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竟是带着一丝狐疑,这个女人,不是挺聪明的吗? 这么简单地问题,怎么也是问的出来? 话说,她真的能够查的出来那个案子吗?怎么,如今,自己倒是觉得,她还真的有些拖了自己的后退啊? “柏酒柯?”他叫了一声。 “我在,我在,怎么,你是要解答我的问题了吗?”柏酒柯应声闪现在他面前,舔着一脸笑,丝毫忘了方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害她摔倒这么惨。 拉扯到下巴的伤,还轻轻的摸了摸,依旧是一脸傻笑的看着他,倒还有几分傻样。 邱焱皱了皱眉头,自我怀疑自己为何要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又为何要跟她说接下来的废话? 邱焱负手站在她面前,说道:“你不是一直以来都自诩聪明吗?怎么,这么简单地事情,反倒是看不清了?” “这..............在聪明的猎人,也是算不过狡猾的狐狸啊,你说是吧?” 见某人似乎是要生气的模样,连忙改口道:“哎呀,好了,你啊,就别生气了,我聪明难不成还能聪明过你啊?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柏酒柯倒是一脸期待,岂料,邱焱却一字一句道:“不行。” 好吧,自己现在是已经知道了,不管自己是怎么问,只怕他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自己就算是在怎么问,都是徒劳。 本来这个家伙就挺看不起自己的,眼下,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怕,在他的心中,更加是看不起自己了。 估摸着,现在,他就是在想着,自己就是傻子吧,估摸着自己就是下辈子也是没有办法将这个案子查个清楚吧? 毕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搞不清楚,还想要查,不过他还真的是错了,他对自己越是没有信心,自己就越是要将这个事情弄个明白给他,不然的话,自己就不是柏酒柯。 柏酒柯故作无奈,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你不说的话,我也是可以查出来的,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不想要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而已,并不是我查不出来,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够将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柏酒柯看着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邱焱,脸上的兴奋之色不在,倒是有些忧伤失望的低下头:“是,我知道,就算是我查不出来,和查出来,你也是不会开心的。” “毕竟,在你的心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只是一个让你感觉到很是厌恶的内应,是,我是皇上派来的,你不喜欢,所以啊,不管是我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以前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声这么臭,你们还愿意让我呆在王府,除了是不想要让皇上起疑心,还有一点便是我对你来说,不就是一个奸细罢了,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不管是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你的,不是吗?” 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模样,柏酒柯又补充道:“不过,对我来说,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我同样,对你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咱们不过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你不想要让皇上起疑心,同样,我也是想要好好地执行我的任务,负责监视你,这样,我们柏家自然是可以荣华富贵,不过嘛,你放心,我不傻,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你不是太过,我都可以放你一马,权当是幼时你对我的照顾。” “不过嘛,你不必谢我,咱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乖乖当你的王爷,而我,自然是继续做你的王妃,自个安好。” “至于这个案子,你且等着看吧,我会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喜欢被别人当做是凶手。也不会再你在增添麻烦。” 柏酒柯说完,眸光清澈,大大方方的面带笑容走了出去。 虽说自己说的这些是有些矫情,可是这也是自己心中的话,虽说是不合时宜,可是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没有奢望太多,将这所有的事情都说出了,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好过些罢了。 且,自己也是要让他知道,自己既然是说出了,便定是会做到的。 邱焱看着女人的背影,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异样................ 第二十八章 趁火打劫 在确定某人没有跟过来的时,柏酒柯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自己也是挺佩服自己的,自己的胆子倒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小,竟是敢直接这般便将自己的底牌亮给了他,自己也真的是傻了。 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直接吧?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吧,总是心照不宣的,这次挑明了,虽说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自己的心里总算也是自在些。 刚洗完澡的柏酒柯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张嬷嬷和莲儿见她走来,忙上前问道:“娘娘,你是去了 哪里?可让奴婢好找?” 张嬷嬷见她没有回答,和莲儿相视的看了一眼,道:“娘娘,那个屈姑娘说,她有事找你。” 柏酒柯哦了一句,走入书房,见屈霈早已等候在一旁了,听到她进来后,才缓缓转身,拿出了一只黑色的银针,道:“你能看得出这是什么毒吗?” 从她拿出来的那一刻,她早就已经知道这银针是从何而来了,柏酒柯接过打量了一番,她本就不会医术,自是察觉不出来的。 屈霈一副了然模样,道:“你不知道,也属正常,还真的别说,这毒,便是我也察觉不出来,又何况是你?”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嘛,我却是有办法可以试出来。” 柏酒柯倒也没因为她说出话而生气,倒是对她突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而感觉到好奇:“你怎么......” “怎么会对这个事情感兴趣是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想想我师承西撒大师,见过了无数种毒,可我还是没有见过这种毒,所以,我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的毒竟是如此厉害,再说了,你应该也已经是跟你的夫君说过了定会给他一个交代吧?” “虽说,我算不上喜欢你,可毕竟你救了我一命,我便帮你这个忙,至于,以后,你究竟能不能找到凶手,这.........就要靠你自己了。” “现在,你帮我去拿碗清水过来。” 柏酒柯质疑的模样一直看着自己,倒是让自己慌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已经平静下来,反正,这件事她没说谎,何况,她底气足,自当是不怕的。 柏酒柯盯了她半天,见她目光坦然,柏酒柯也没有在问,而是转身出门。 等到水取来了后,屈霈将银针放入清水中,只见银针碰到水的那一刻,原本黑漆漆的针头瞬间便会原样,而碗中的水却越来越黑了。 “果然............” 柏酒柯不解:“这是什么毒?” “这是罂粟花提炼出来的毒,少量当然是不会致命,却是会上瘾,还有产生幻觉,可是若是量多了,便可当场致人死亡。” “罂粟?又是罂粟?” 会产生幻觉?那以前所谓自杀的那些人是不是? 柏酒柯皱眉,随后,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忽然间,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为何会有人追杀她了,还有,似乎,这个案子,自己也已经是有了一点追查的方向了。 “既然你知道,这是什么毒,那你应该也可以配出解药吧?帮我将解药配出来,现在就开始。” 这让屈霈很是不悦,自己帮她,也纯属是看在她之前确实是救了自己而已,加上,自己就是想看看她这个幕后之人知道她的毒被自己猜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加上,如今,还在王府,若是能够让她露出马脚,至少也是可以让她失了晋王这靠山。 可眼下倒好了,竟是敢这样命令自己,这让自己就很是 不爽,再说了,她不就是提炼罂粟花毒的人吗? 还需要问她要解药? 当初不就是害怕自己研究出解药吗?怎么如今,又是这般操作?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好啊,不过,我想要让王妃娘娘先答应我一个要求,还有,王妃娘娘,可否先给我五百两银子?” 柏酒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女孩未免也太贪心了些,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自己虽说是一个王妃,可是,自己也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啊,平日里,便是要自己拿出五十两打赏下人都没有,何况是五百两,便是将她杀了,也是没有的。 不过,这个小女孩着实是 有些本事,这么短时间,便可以查出这个究竟是什么毒,看她这般自信的模样,想来,配出解药应当是不难的。 只是,可惜了,这般有本事的女孩,竟是这么贪心,这一开口便是要了五百两,更甚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她还会开出什么条件。 迎上她有些厌恶自己的眼光,自己也是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可现在,她想要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那自然,就是要让她同意自己插入这个案子中来啊,不然,自己还怎么实施计划让她露出马脚? 何况,自己现在着实很穷的,家里还有几个妹妹等着自己呢,她害自己丢了半条命,自己便是要她五百两那又如何? 要么就现在杀了自己灭口,要么就乖乖的答应自己的条件,自己便是要看看,她究竟是会如何做? 反正落在她的手中,自己就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继续活下去,不如,就此赌一把。 柏酒柯也是头疼的很,王府现在可是月太妃在管银子,这么多年了,便是例银都未曾给过自己,何况是五百两,若是想要问她们要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加上,自己嫁入王府的时候自己的父母根本就不同意,所以,也是没有给自己多少嫁妆,这些年来,自己不得宠,东西,更是被那些势力的下人偷偷地卖了不少。 虽说近日来,她排场大了很多,可那不过是自己的父母前来了,月太妃不想落人口舌给她充场面的,说不定,哪天便是要收回去了的。 可眼下,看这个姑娘的模样,很显然也是势在必得,不答应,估计也是不行的,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桌上。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多,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便是会做到的,日后,我定会将所有欠你的钱都给你的。” 屈霈将桌上的钱袋拿起来颠了颠,随后毫不迟疑的将钱袋推了回去:“喂,我说,王妃娘娘,我说的可是五百两,可你这........一倍都没有,怎么,王妃娘娘是看不起我吗?我可不是叫花子,这么好打发的。” “既然王妃娘娘没有合作的诚意的话,那我看,就不用合作了,至于这钱,你就拿回去吧。” 第二十九章 趁火打劫2 柏酒柯神色更加是不悦了,倒也是不客气,将桌上的钱袋重新拿了回来,既然是她不要的话,那自己当然得收起来,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很穷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现在,就只有这么多钱,你若是要便要了,若是不要,那便算了。” “反正,这个解药,也不一定是只有你才能配,既然你 不愿意帮忙的话,那我也只有找别人了。” “只是不过嘛,你自己想要的东西,怕是得不到了,相反,若是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自然也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具体是要怎么样做,那就要看你了。” 虽说自己不知这个丫头究竟是要做什么,但是有一点,自己还是可以猜的出来的,她皆非是她自己所说那样对自己报恩那般简单,怕也是还有其他的缘由吧? 良久,屈霈看着柏酒柯的眼神中从不屑到多了一丝玩味,自己这么激她,竟然还不对自己下手,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当真是让自己未曾想到的。 “罢了罢了,既然是王妃娘娘这么说的话,那我相信王妃娘娘便是,相信王妃娘娘也不会是一个赖账之人。” “只是不过,这罂粟向来都是无解之毒,我虽说是从小研究各种毒物,可便是这样,我也只是研究出来一个缓解之药,并没有真正研究出克制之物,便是服用了我的药,也是要看那中毒之人的毅力,若是他们自愿消沉,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她便提笔将缓解罂粟花毒的药方写了上去,写好后,她将药方双手奉上. “王妃娘娘,这便是你要的药方,我现在给你,只是,王妃娘娘还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啊。” “定当准守诺言。” 柏酒柯看了看手中的解毒药方,自己本来就不懂药理,加上她写的这些药,自己别说是见了,便是听也是未曾听说过的,还是要找医者确认无误后,方能使用。 倒也不是不信她,只是,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本以为,这个家伙在拿到了药方后,便会让自己出去,或者是直接将自己杀了,可没想到的是,她竟是将这个药方给了下人,竟是还附在下人的耳边嘱咐了几句。 尤其可见,她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信自己,不过,左右就是查出来对自己来说,也是没有任何的影响,毕竟,自己又没想过要隐瞒。 “看这个样子,王妃娘娘还是不相信民女啊?不过,民女还是有一点挺好奇的,其实,在之前的时候,王妃娘娘不是也已经亲眼所见晋王爷亲自解了罂粟花的毒,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晋王应该是知道罂粟花的解药,王妃娘娘何苦不去找晋王要,而是要来找我要?” “何况,我还不知应当如何调配这解药,王妃娘娘便是跟我做了这个买卖,如此看来,岂非是损失大了?” “更何况,你根本就是无法在我这里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柏酒柯看着她,自己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她,过了良久,才笑道:“是是是,可是,我不想。” “谁跟你说,这女人便是一定要靠男人了,实不相瞒,我也已经在他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了,便是没有他的帮忙,我也是可以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那你说说,我怎么可能还问他要解药呢,你说是吧?” 屈霈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嘛.................” 屈霈的话还没说话,见外面来人时,忙行礼道:“民女见过王爷。” 屈霈低着头看着从越来越近的脚,一副乖巧的模样,自己之前便已经听说过这个晋王,传说中的他可是骁勇善战,一表人才,京城中,哪个女孩不仰慕他?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自是激动万分,屈霈微微抬头,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却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一张令人心生畏惧的脸庞上,那双眼睛透出凛冽桀骜的眼神,让她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手指不安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 邱焱,他怎么来了? 柏酒柯有些意外转身刚好对上某人如鹰一般的眼神,许是因为害怕自己方才说的话被他听到,心里竟是有些慌乱了,便是眼神也不自觉的躲开。 邱焱并未让屈霈起身,甚至便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来到柏酒柯的身边,望着她不断躲避的眼神,让屈霈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他眼神变得逐渐温柔了起来,这让她更加的嫉妒。 凭什么呀? 晋王可是远近闻名的战神,又是京城中一等一的美男子,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善于玩弄心机的女人,凭什么得到晋王这般温柔的对待? 而且,刚才的时候,他竟是连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现在更是没有要让自己起来的意思,很显然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空气。 既是这般,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不想在这里继续见她们腻腻歪歪的,何况,看着这个女人装模作样,自己只会犯恶心。 “娘娘,王爷,民女告退。” 柏酒柯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心中一阵心慌。 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呀?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莫非是白天的时候太多人在,他不好发作,晚上,便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若是要打要骂便直接,这般杵着光看着自己干什么,莫不是不知道,这样更加让自己瘆得慌? 罢了罢了,这个家伙若是不说的话,不如,就让自己主动来说好了,左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干脆点,也好过在这里跟他继续斗着。 白酒柯咬了咬牙,狠下决心道:“王爷,我知道,白天害你丢脸了,也不该偷偷闯入你的汤池,是我的错,若是你要罚,便罚吧,我……绝不皱下眉头,来吧!” 第三十章 突变 她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是,这都已经是过了这么久了,可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半分反应。 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已经空无一人,正当她松了口气,回头便见那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己的屋内。 得得得,看来,这个家伙今晚是注定要在这里歇下了,客房自己已经安排给屈霈了,自己的卧房又被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住着,唯一可以休息的书房又被他霸着,这么冷的天,总不可能让自己谁外面吧? 可赶走这个家伙,自己又万万是不敢的,他不跟自己计较那些,也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怎么还敢往大岁头上动土? 好在,这书房还算宽敞,也罢,今日,本小姐就暂且委屈一下自己,自己搬个屏风就睡隔间了。 可自己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弄了一个隔间,刚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好生休息,冷冰冰的声音却在屏风后面传来:“给我出去。” 柏酒柯有些楞,看了看周围,除了自己,也是没有别人了,这个家伙是在跟自己说话? 拜托,为何要自己出去? 况且,这都已经是大半夜了,自己还能去哪里啊? 再说了,自己也已经将这房子隔开了,又不能妨碍到他什么,自己一个女孩子尚且不在意,他身为一个男人,何必这般小气? 柏酒柯走了过去,耐着性子笑道:“王爷,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冷,何况,我院子里的其他房子都有客人,你让我去哪里啊?” “左右这不是有屏风吗?你若是害怕我会打扰到你的话,那你完全是可以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绝对是不会打扰到你的,就.......别让我出去了吧?” 人家下人好歹都是有自己的房子,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王妃怎么倒是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了? 何况,这院子中还有别人呢? 若是今日自己被王爷赶出去的事情被别人所知,只怕,又是要被别人好生笑话一通了,加上,现在,所以的人都已经认定他是对自己改观了,自然也是不会再跟她作对,她可是不想因为今天的这个事情就让这一切白费了。 这对自己以后办事并无半分好处。 “这是你的事。”邱焱淡淡的说道。 ...................... 看这个样子还是要自己出去了。 邱焱,你这个混蛋,这么冷的天,自己还能去哪里? 看这天气,指不定晚上又要下雪了吧?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自己坐在屋檐下,大雪飘在自己的身上的模样,那冻红了的双手,还有那一个个小人嘲笑自己的嘴脸,自己现在是想想都怕。 何况,深冬的夜是最冷的,便是一个男人都未必能够挨得过去,何况是自己,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完,可真的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柏酒柯嘴角抽搐,再次赔上笑容说道:“王爷,你就让我住在这里吧,不要将我赶出去,我绝对绝对是不会妨碍到你的。” 见他还是不答,最后竟是连撒娇也用上了:“王爷,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这么冷的天,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住屋外吗?万一,要是我冻死了,你就真的忍心吗?” “王爷..................” 声音嗲的,便是连她自己都掉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邱焱看着眼前一边说,还不忘冲自己抛媚眼的女孩,一动不动,依旧冰冷道:“本王不习惯跟别人同屋,马上给我出去。” 不是说,只要女人对男人撒娇就会管用吗? 看来也是不尽然,别人都说他是不解风情,果然是没错。 好歹,自己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后来自己是帮皇上做事,可好歹也是没有做出真正的出卖过他们的事,这么多年,自己打掩护真的容易吗? 何况还有小时候的感情在,他还真的是绝情啊。 你不习惯,姑奶奶我才不习惯呢! 不过,他是这里的主人,便是她心中不服,也是根本就无可奈何的,只能乖乖的离开。 这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人提着个灯笼走在院子中,徘徊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拉下了脸皮走进了莲儿和张嬷嬷的房中。 虽说是有些丢脸,可也是比活活冻死在外面要强很多吧,况且,她们也是没有笑话自己,且也是挺欢迎自己的。 左右自己身边不过才只有两个下人,且对自己都是挺好的,看来,以后,若是自己还会被赶出来,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活活冻死在外了,她们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处。 翌日清晨,柏酒柯还在迷迷糊糊中便听到院中很是嘈杂,听起来倒像是来了不少的人在外面,似乎还在搬弄什么东西? 柏酒柯心下只觉得烦躁,本来昨日晚上就睡得晚,今日,还那么早,那些人便在自己的院中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吵得自己无法安睡,当真是过分。 环顾了一下房中,只见张嬷嬷和莲儿早已不知去向,想来应当是在厨房中给自己准备早膳去了。 柏酒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了一会,猛然,不对,现在外面这么的嘈杂,加上,这几日邱焱一直都在自己的院中安歇,说不定,是那些人又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张嬷嬷和莲儿可绝对不会是她们的对手的呀,不行,自己必须是要出去看看。 自己刚走出去,便看见院子中围了许多的衙役正进进出出的忙活些什么,便是御史跟袁一鸣也来了,此刻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那些人。 而张嬷嬷和莲儿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干着急,莲儿看着那些人,更是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一早上的便冲进来这么多的衙役,还说什么自己的娘娘涉嫌杀人,更是将昨日那个男人的尸体抬了出来,现在还在这里翻来倒去的,说是要找什么证据。 偏偏,一大早的王爷便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无奈之下只能去找了太妃娘娘过来,可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也没有见到一人前来,这能不着急吗? 第三十一章 突变2 偏偏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这样糟蹋王妃的院子,堂堂的一个王妃,竟是要被一个小小的御史这般践踏,说出去,算是什么话? 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时回头刚好看到站在不远处,同样是一脸懵逼的柏酒柯,忙道:“娘娘..........” 声音虽是不大,可是,这院子中的人刚好听到。 袁一鸣跟御史自然是不用说,自然是听到了的,不过,御史却是满眼不屑,丝毫是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左右不过就是个杀人犯而已,自己又何必要怕她呢? 见自己的手下有些迟疑,似乎是要停下自己的动作,忙道:“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找?” 被这么一呵斥在场的衙役们也是不好再继续看着她了,忙自个忙着各自的活。 柏酒柯早就已经是看惯了别人瞧不起自己的模样,见他们这般,自己也是未曾在意,反倒是笑了笑,随后朝莲儿和张嬷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并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他们啊,也并非是自己叫他们过来的,眼下,在自己的院子中东翻西找的,自然也是不明他们究竟是为何? 不过想来或许也是有可能是邱焱叫来的人,毕竟,昨日可是差一点就闹出了人命,若是不查清楚,说不定,下一次,可是要轮到他们了。 事情又是发生在自己的院中,自然这些衙役也是要来自己院中找证据的。 不过这样也是好的,本来自己还准备今日便去找袁一鸣说这个事情的,如今,倒是省了自己出门了。 “这.............娘娘...............”莲儿一副欲言又止,似乎,这个事情,还真的是难以说出口。 半天了,才道:“娘娘,这个事情,我们都是清楚地,都是与你没有关系的,娘娘,就让他们查清了便好了,娘娘,你还是进去休息吧,省的看了他们,你也觉得心烦。” “怎么了,莲儿,............什么查清楚就好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都怪怪的呀?快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柏酒柯一脸不解,满脸疑问的看了看同时看向了她们的袁一鸣,说实话,她不是没感觉出来,他们 怪怪的,只是不愿意去多想罢了。 “我.......................” 见莲儿低着头的模样,柏酒柯看了看旁边的张嬷嬷,道:“嬷嬷你说,这些人,一大早的便本宫院子东找西找的,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怎么?你们觉得,本宫的胆子便是这么小吗?” “还是你们都觉得,本宫的院子,便是随便什么人都是可以进的吗?平日里,本宫虽不计较太多,可也不是什么好惹,若是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欺到我们头上来,本宫也定当是要那人付出代价的。” “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要让这么多的差爷一大早的便来到本宫的院中?” 柏酒柯一边说,还不忘瞪了御史和袁一鸣一眼,她说这些话时,自当是带了点怒气的。 是说给张嬷嬷听得,但是更是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虽说是不得宠的王妃,可终究地位还是要比他们高,自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张嬷嬷显然也是被她吓了一跳,忙福了福身,恭敬道:“是,娘娘,是这样的,今日一大早时表小姐便过来说是要邀请娘娘你一起去游园赏梅,可娘娘那时候还没醒,奴婢便让表小姐去厅中稍后。” “许是等了许久娘娘都还没有出来,表小姐觉得无聊,便独自去了娘娘的卧室,而刚好发现了昨日闯入娘娘房内被抓的男子竟是死在了娘娘的房中。” “表小姐受了惊吓,直接跑了出去,惊动了太妃娘娘,在得知这个事情后,便通报了官府,说是要将这个案子彻查清楚,便是,娘娘看到的此番情形了。” “你是说月婉心曾来找过我?” 白酒柯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同时也是有些埋怨的看了看她们二人。 “即是这般,为何你们没有通知我?” “我们瞧着昨日娘娘睡得晚些,且看娘娘还睡的正香,便想着娘娘你多睡一会儿,可是未曾想会出这种事!” 莲儿抬头看了眼白酒柯,见她一脸生气的模样瞪着自己,也是被吓的低下了头,便是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她说的倒也是真话,今日一大早的月婉心过来时,那般的气势汹汹的,自己也只当她是过来找白酒柯麻烦的,便想着就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是无妨,自己也没有去搭理她。 想着让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等过了些时间,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她时,也许自个也就走了。 可自己怎么想得到居然是会发生这种事。 “胡闹。莲儿,什么时候竟是要你来替我做主了?”白酒柯呵斥道,连着声音和眼神都狠了几分,仿若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眼睛瞄了瞄一旁有些慌乱的袁一鸣道:“等等,你说昨日的那个男人现在是已经死了?” “在月婉心进去之前,可是有人进过那个房间?” 自己明明就记得昨日邱焱已经帮那个人解了毒,况且,自己当时也已经确认了,那人确实是已经活过来了,可是为何? 眼下看莲儿摇摇头和一副自责的模样,也是知道了,她估计便是在自责自己吧? 也对,方才,自己着实是凶了点,估计是吓着她了。 确实这件事也是不能够怪她的,月婉心的性格她知道,她们之所以不告诉自己,只是不想要自己被她欺负而已。 至于那个进入自己房间杀了那个男人的凶手,那更加是不会让任何人见到他了,即便是自己醒了,也未必能发现吧,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第三十二章 突变3 见袁一鸣一副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模样,可却看了看御史,见他警告了一眼,无法,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 白酒柯倒是觉得可笑,其实自己不是猜不出来为何会这般,只是,没想到,当初雷厉风行的大哥,竟也会有一天变成这般轻易的便妥协。 当真是做了官便是不一样了。 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既然他不方便开口,倒不如自己开口来说这话,岂非也是一样? 白酒柯缓缓走向他们,从低着头的袁一鸣身边走过,坦然的看着御史,道:“不知,御史大人在本宫院中找了半天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虽说是心中有些不愿,可还是冲她行了一礼,可却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回娘娘的话,未曾。” “哦,既然是未曾,那为何不见御史大人前往别处查看,而是一直在本宫这边闹得鸡犬不留?莫不是,御史大人是觉得本宫是凶手不曾?” “此番事情出现在嫂嫂的院中,御史大人当然是有责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还嫂嫂一个清白,嫂嫂又何必这般动怒呢?” 光是听这得意的声音便是不用回头自己也是可以猜的几分来人究竟是谁,白酒柯不由的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月婉心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为难自己的机会啊。 “只是不过嘛,御史大人,你都已经是将嫂嫂的院子查了又查,这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了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说明,这件事便是跟嫂嫂无关,你们也可离去了吧?” “毕竟,不管怎么样,嫂嫂是晋王妃,你们这般没经过晋王妃的同意便把院子弄得这般乱七八糟的,若是让晋王知道了,只怕……” 月婉心的话无疑是惹急了御史,他冷笑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何况,下官只是为了查清案情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有冒犯之处,待事情了了后,下官定当像王妃王爷赔罪,并会按价赔偿被损坏的东西。” “只是不过嘛,现如今,案情未明,还请王妃娘娘与下官走一趟配合调查。” 白酒柯本来就有意思要同他一起去衙门走一趟,毕竟她也是想要看看那男人的尸体,也许,也是能看出一丝线索。 只是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如今,被他提出,当然是愿意的,只是,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御史大人,虽说现在母妃和王爷都不在府中,可也不是让你随便乱来的,别说现在未曾找到嫂嫂犯罪的事实,便是找到了,也应由大理寺侦办,岂容你将王妃说带走便带走的?” 月婉心这话可是无疑之中直接提醒了御史,暗示这个事情就是她做的。 且现在可是无人在府中做主,她这个王妃,他当然是想要带走便可轻易的将她带走。 “是吗?若是这般,那只能怪下官得罪了,这个案子,既然是下官侦办,那下官自然有权力带走任何人,若是有罪,自然会有皇上定夺,无罪,下官自然会来向王爷,王妃请罪,届时,便是要罚要杀,下官也绝无怨言。” “眼下,事情未明,故而,还是要请王妃跟下官走一趟了,来人啊,将王妃押走。” 这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衙役上前拽住了白酒柯的 手,袁一鸣虽说是想要去阻止,可却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只能就此罢休。 暗想着,或许这样也是好的,至少,也是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左右除了难看一点,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不料下一秒白酒柯却狠狠的将拉住自己的手甩开,道:“不必押着本宫,本宫自己会走。” “不是要查出真凶吗,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御史愣了一下,很快却已经缓过来了,一扬手,道:“走。” 临走之前,白酒柯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婉心一眼。 却见她一副我尽力了的模样,道:“嫂嫂,你放心,待母妃和焱哥哥回来后,我一定会让他们去衙门里救你的。” 听了这些话,在御史的心中更加是认定了这个事情是于她有关,甚至,自己的猜错就是没错的,那个一直在暗中威胁自己,模仿罂粟花连环案杀手的人就是她。 又或许,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虽说自己也是想不通她为何会这般做,来这里之前,自己也根本就不认识她,可是,世间的事情可不就是这样吗? 若是都那么容易想通,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离奇的案子了呢! 白酒柯已经是不想要听到她的这些话了,无非左右便是火上浇油那些事,听多了,自己只会感觉耳朵疼。 若是自己真的是凶手的话,说不定,自己还当真是会第一个将她结果掉呢? 两地相聚并不算远,且出了王府后,他还算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只让自己和他同坐在马车里,也并未让这些人押着自己走。 毕竟,不管是怎么说,现在还没找到凶手,若真的是将堂堂的晋王妃大摇大摆的押着“游街示众”,那他才真正的得罪了晋王府,他还不至于这么傻。 很快便已经来到了衙门,这一路上,车里的两人也是几乎没话说,而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都已经是半天了,也仍旧是没有想出个如果来? 这边的衙役们也已经是将那人的尸体抬了上来,而仵作也正开始慢慢的检验尸体。 这一上来,也并未有人问她话,只是让她在堂下站着,而所谓的御史大人,则是高高的端坐在堂上,好不威风。 只是这样一来,倒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让她好好的看看这具尸体。 这咋一眼看着,跟昨日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并无什么不同,一样的面色青白,嘴唇发紫,确实是中毒而死的症状,只是,当看到仵作将他的手抬起时,白酒柯却忍不住愣住了…… 第三十三章 闹公堂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昨日看他的时候也是看了手的,那时候他手上是没有伤口的,而且,就是指甲也没有全黑。 可现在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竟是有四五道类似是被什么东西抓伤了一般的伤口,且,现在他的手指甲是呈紫黑色的,而且只要是被一触碰就会掉,露出暗红色的肉。 柏酒柯一看也是知道这应该是中毒了,只是,看起来却是跟昨日种的罂粟花的毒不太一样,种了罂粟的毒,不会有这些模样,不然,这么久了,也不至于那么久了都没人能够察觉出来。 很显然,这个毒是在他们昨日晚上离开了以后中的,而且,自己现在看着他受伤的伤口,很显然,当时的时候他也已经醒了,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当时那人过来时,他也已经醒了。 这手上的伤口,只怕就是当时跟那人搏斗留下来了的吧? 虽说看起来是像被什么动物抓伤,可是细细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铁钩的武器。 看仵作这般小心翼翼的停下来带上手套后在去触碰 他指甲的地方,且是一脸凝重的模样,也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毒应该不是一般的毒,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 看到他检查完一切,停下来时,柏酒柯才问道:“他可是中毒而死?” 仵作狐疑的看了眼柏酒柯,又看了看堂上的御史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道:“没错。” “可是罂粟的毒?” 仵作愣了一下,随后非常肯定的道:“不是,虽说这人之前是中了罂粟提炼出来的毒,可早就已经解了,要了他性命的是另外的一种毒。” “何毒?”柏酒柯追问道。 对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询问,仵作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听说了这凶手是极有可能是这个晋王妃,如今,这嫌疑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询问自己,当然是不愿了。 也是不知道这御史是怎么回事?竟是让这么一个凶手这般询问自己,难不成,是什么毒,她会不知吗? “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毒,属下还没有检验出来,不过,这是什么毒,王妃娘娘不是最为清楚吗?又何须来问属下呢?” 袁一鸣皱眉,有些气恼,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方才的时候,只是碍于这御史的面子,自己是不好发作,眼下,这么一个小小的仵作都对她这般,自己是更加忍不了了。 猛然上前怒视着他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觉得,王妃娘娘是凶手不成?叫你回答就回答,那来这么多的废话?” 这可是让仵作不悦了,本来自己被这么一个嫌疑犯追问着自己就已经是很是恼火了,现在竟是被他这么说,自己是更加感觉到生气了。 “袁捕头,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什么身份,我说的有错吗?方才,我可是没有说过这人还种了罂粟的毒,可是,她竟是这么快就已经说了出来,这不让我多想吗?” “怎么,莫非,袁捕头是觉得,我说的是没道理吗?还是说,就因为她是晋王妃,我便是要害怕与她?” “皇子犯法跟庶民同罪,你是害怕,可我却未必害怕,就算是得罪了,左右不过就是一条命罢了,有何大不了的,只要能抓到凶手,那又如何?” 仵作看着袁一鸣一言不发的模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对了,之前的时候就曾经听说晋王妃跟袁捕头可是结拜的兄妹啊,这晋王妃刚到京城时,袁捕头可是没少帮她,这关系可当真是不一般啊。” “这自然也是要向着你的这个妹妹说话了,说不定啊,这就算是找到了证据,袁捕头也是会想尽办法的帮她脱罪吧?” 这话一说完,袁一鸣可当真是火了,二话不说的直接上前就揪住了仵作的衣领,手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看这样子,仿佛是下一秒便是要直直的打在他的头顶上。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边。”他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一字一句犹如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 虽说心中是已经有些畏惧他了,可想着,多少还是御史还是会向着自己这边的,胆子也就大了不少。 “怎么?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袁捕头还想要打我不成?” “够了,这里公堂,不是菜市场,你们都当本官不存在吗?一个是衙门里面的捕头,一个可是仵作,你们两个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莫不是真的是想要打起来,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这个御史放在眼里了?”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衙役上去将他们二人推开,见袁一鸣迟迟都不肯放下拳头忙劝道。 “捕头,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还没定论吗,不如,我们就先看看这事态的发展,再说,你不是要帮王妃娘娘洗清冤屈,这般闹起来,可是对你和她半分好处都没有的。” 袁一鸣看了看劝导自己的衙役,觉得他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吐了一口气,收了拳头,退立到一旁。 “王妃娘娘,不知,你可否跟本官说一下,为何,你会知道这人之前是种过罂粟提炼出来的毒?” “这简单啊,别人告诉本宫的!” 见御史一脸疑惑,白酒柯也是了然,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虽说自己算不上喜欢他,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牵扯住自己,自然,也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也许,他们会有其他的线索也是不一定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不知,那位姑娘可在府中,可否让她来公堂上作证啊?” 白酒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模样道:“可以啊,为何不可?” “来人啊,去王府将人证带过来。” “是。” 随后见白酒柯一副坦然的模样,笑了笑,走了下来,道:“来啊,给王妃娘娘看座。” 第三十四章 控制在衙门 柏酒柯倒也不去想这么多,虽说自己是可以想到那个小姑娘未必会来帮自己作证,不过,倒也是无防,即便是这样,自己也是有办法可自证清白。 或许,自己这次被抓,还能算上是一个好事也说不定。 果真,衙役们去请她的时候,别说是愿不愿意来了,便是人影也已经不见了。 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更加是没有人见到她出入王府,整个王府,除了柏酒柯身边的几个人说是见过这个女孩。 除此之外,府中竟是无一人见过这个女孩,而她,更像是直接从王府蒸发了一般,便是那几个人也是不知她究竟是如何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一结果自己早就已经料到了几分,自然也是不会震惊,脸上依旧坦然,只是眼神却是沉敛了许多。 “王妃娘娘,你也已经听到了,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并没有找到,王妃娘娘,你怎么解释?” 柏酒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她又不是本宫的仆人,她想要去哪里,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自由,这个还需要本宫解释什么吗?” “晋王妃,你不要跟本官故作玩笑,你立刻马上交代清楚,究竟是怎么杀人的,否则,别怪本官不顾情面大刑伺候。” 他向来是最讨厌别人威胁于他,何况,还是那之前自己的那点事情来威胁自己,这让自己更加是无法忍受。 从自己过来,便是不断地在查询究竟是谁威胁了自己,何况,抛开自己的问题不说,便是皇上给自己破案的时间也已经是快要到了,本来自己还在头疼,究竟是要怎么样过这个关,眼下,可不就是解了自己这个困扰。 且不说先如今所以的事情都指向了她,且是她自己的身份,送上门来,自己若是不好好利用她的话,怕也是对不起她。 自己也是曾听说,当初她不顾一切嫁给晋王,柏峰虽说是不同意,可到底也还是因为晋王是他女婿的关系,从而一直都偏袒他,便是不帮,也是保持中立的。 可若是他的女儿在晋王府中出了事,那就真的说不定了,就算是关系再差,那也是他的女儿,见晋王见死不救,只怕,也是会恼羞成怒,跟他反目吧? 如此,也算是帮皇上除了一害,自己自然,也是可得到不少的赏赐,或许,可让自己的官位更上一层,也犹未可知。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又如何? 现在这个女人这般怠慢的看着自己,他已经是被气得不行了,将案拍狠狠的拍打了几下,显得异常的暴怒。 如果不是还想着她此刻还是晋王妃的身份,只怕,他早就已经下令酷刑伺候她一番了,也是省的让他这样多费口舌了。 可谁知道,柏酒柯竟是比他还要凶,直接站了起来,吼了回去:“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本宫认什么?莫不是堂堂的御史大人,还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你……” 御史被气急,竟是不知该如何回,怒瞪了她片刻后,方道:“来人,将王妃带下去,择日在审。” 袁一鸣还是相信她的,自己对她好歹也可说是了解的,若说她会做那样的事情,自己是怎么也不信的。 可刚想要上前劝说的,却被他怒瞪了一眼后,问道:“袁捕头,怎么,你是对本官有什么意见吗?” 袁一鸣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属下不敢,只是大人,皇族中人犯罪可由大理寺处置,可若是抓捕的话,就得有逮捕令。” “这……她是晋王妃,归属太后管辖,这逮捕令得太后那边下搬,可现下,我们没有逮捕令就抓了她,属下怕……”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官担着,况且,本官只是请晋王妃协助办案而已,什么时候说要逮捕她了?” “哎,我说,袁一鸣,你该不会是真的要帮着这个女人和我作对了吧?” “属下不敢!”袁一鸣忙抱拳行礼道。 “不敢最好。” 见袁一鸣还站在原地,看起来,似乎嘴上说着不敢,可眼神中却还是愤愤不平的模样,不过却是在强忍着。 看在眼中,也着实是觉得站在下面的他碍眼,吼道:“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好看啊,还不赶紧给我查去啊。” “是。” 袁一鸣领命退去,也好,左右自己都是看不惯这个所谓的御史和仵作了,正好可去查查这个案子。 看着他的背影,御史也是气的双手叉腰,心中也是狠狠的记恨了他一笔。 旁边贼眉鼠眼的仵作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的出来,这位御史大人对袁一鸣已经是颇为不满了,且对这所谓的晋王妃,更是憎恨。 既然这样的话,那或许自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得到他的赏识,这样,也许,自己也可做到师爷的位置。 也好让那些所谓看不起自己的人知道,他张三也是有本事的人。 从小他家里是清苦,就是连吃饱都是成了问题,更别说上私塾了。 便是这衙门里的仵作也全因他杀猪杀的好,加上有些医术才当上的,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是被人看不起,左右不过是和尸体打交道,人人都嫌他晦气,平日里见着他都是绕着弯走的。 便是自己喜欢的张员外家的女儿提亲时也因此嫌弃他,便是自愿入赘也是不愿,还说除非他能当上师爷,不然,就没戏。 眼下,不就是很好的机会,从上个师爷死了后,这位置便一直空着,若是自己得到他赏识,也许,也会赏自己一个师爷做做,到时候,这美人是自己的,家产自然不用说也是自己的。 “大人,属下有个疑问,若是袁捕头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这个晋王妃有罪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是要放了她吗?” “当然不可能。”御史想都没想,回的理直气壮。 “可是,方才袁捕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没有太后的逮捕令,便是我们想要留着她,只怕也是不可能啊。” 第三十五章 严刑逼供 “听你的意思,似乎你是有更好的办法了?  ” 男人一脸掐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办法,既然,这个女人这般不识好歹,不如,我们就换个方法。” 御史一脸疑惑,追问道:“什么办法?” 男子闻言,示意他将头凑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御史双目一睁,仿佛是见着鬼一般看着他,愤然截口道:“胡闹,你活的不耐烦了,你若是活的不耐烦了,大可自己找个地方自行了断,别搭上本官的性命。” 方才自己说的话,不过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她从她嘴里套出话来罢了,若是真的对她下手的话,自己可是万万不敢的。 这般厉声呵斥,非但是没有吓着他,反倒是一脸无所谓仿若事不关己的模样,冷言道:“大人若是不愿的话,那便作罢,只是,眼看着皇上给的破案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大人可是想好了,要如何交差?” 见他沉默继续补充道:“何况,现在大人不是一直都怀疑她就是这罂粟花案的凶手吗?” “现如今,所有的证据也是对她不利的,就是没有她的亲口承认,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大人你一个人说了算吗?” “即使到时候真有点什么,只怕,皇上也会念在你抓到了凶手而网开一面吗?便是晋王,也是不能对你如何了。” “大人,你就放心好了,属下既然敢出这个主意,自然,也是有属下的万全之策,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大人大可将责任推到属下这里来,于大人无碍。” 御史沉思了片刻,且听他说的有理,又可除掉她,倒也是觉得可行,当即便同意了按照计划行事。 ............. 小丫鬟看着坐在桌前依然一副淡定模样的柏酒柯,这都已经进来几个时辰了,可她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 方才送她进来的衙役可是跟自己说过,要时时刻刻都盯着她,毕竟她现在可是连杀几十个人的嫌疑犯,若是跑了,可是要找自己负责的。 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说是不怕那是假的,不过好在这门外便有把守着四个衙役,晾她也是没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对自己下手。 只是,这都已经是过了几个时辰了,也没见她焦虑,反倒是问自己要了一盘瓜子和几本书,竟是当着自己的面嗑起了瓜子,看书消遣,全然不像是被看管的嫌犯。 若非是真的不是凶手的话,那便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认为自己的老爷不敢把她怎么样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淡定。 柏酒柯看着她这般模样,也是可猜出一二来:“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想要问我?” 小丫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王妃娘娘,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柏酒柯故作不明。 “你不是凶手吗?你难道,就真的不害怕真的被老爷查出来了后,会被砍头吗?” 小丫头感觉到有些恐惧,竟是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颤抖了,手心更是不停的冒着冷汗,心中,更是后悔不已。 柏酒柯倒是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丫头因为紧张而有些红晕的脸,只是,在她触碰到她脸颊时,清晰可感觉到女孩后退了一步,浑身更是抖得厉害。 可她却是觉得好玩,竟捏完后还在她的鼻尖轻轻划了一下。 “害怕会有用吗?左右做都已经做了,害怕也不能改变什么呀,倒不如,好好过好当下,你说是吗?” “也是,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听说,方才的时候,是你自己说我们家老爷是没有逮捕令,所以,老爷才会让你呆在客房的,若是你真的是杀人了的话,那你落在我老爷的手中,就..........就是你倒霉,别以为你是王妃的老爷就不敢动你,我可是跟你说,我们老爷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到时候,只怕,就是天王老子也是救不了的。”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尽量让自己跟她保持距离,嘴上却依旧是不饶人。 柏酒柯微微一怔,这话可是真的提醒了她了,方才,只是想着怎么去怼他,可却忽略了这个细节。 这个所谓的御史,他该不会是真的去找太后要逮捕令了吧?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眼下,自己根本就无法自证清白,到时候,只怕还真的是有的自己受的。 柏酒柯朝着紧闭的大门看去,此刻想走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说是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况且,便是自己有心,也打不过那几个衙役啊。 也许,事情,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的糟糕,好歹,自己也是皇上的人,按理来说,太后也是知道的,闹得太后那里,也许,也不算是一个坏事。 柏酒柯晃了晃头,罢了罢了,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倒不如顺其自然。 约莫过了半刻钟左右,只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嘈杂,随后,门便被打开了。 只见御史捧着一个明黄黄的东西,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说道:“王妃娘娘,你要的逮捕令来了,还请王妃娘娘随下管走一趟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已经来了。 他还真的是留有一手,或许,他想要等的便是自己说出的那句话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快便已经拿到了逮捕令? 看来,这个御史大人,还真的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当做是替死鬼交差了? 柏酒柯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淡然,她很清楚,这件事,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淡然的从房中走了出来,只见过来的除了御史还有几个刑房里面的彪形大汉,浩浩荡荡的,只差没有押着她走了,看这个样子,这是害怕,自己会逃走吗? 竟是要这么多的人看着自己? 那他似乎还真的是太看的起自己了,若是自己当真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怕也是不至于会这样被他轻易就抓住了。 白酒柯看了他一眼,也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第三十六章 严刑逼供2 如今,正值冬季,加上地牢向来都是较为潮湿,柏酒柯跟着他们刚来到牢房中,便感觉冷的可怕。 早上出来时本就未曾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穿的本来就不多,这一走下地牢,立马就打了一个寒颤,且自己越是往里面走,就越觉得犹如进入了一个大冷库一般,哆嗦不断。 只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们将她带到了一个独立的牢房中,三面一墙,一铁栏,还算是干净,且身后的那面墙上还有一个不小的光,倒也是可以让外面的光投射一下进来,不至于整个屋子太过黑暗。 若是不看右边墙上挂着的那些刑具的话,这间屋子虽说是简陋了些,可也是勉强能住的。 御史看着墙上的刑具,在看了看自己面前依旧淡然的女人,最后拿了一个竹夹状的东西在手上拍了拍,道:“王妃娘娘,你是自己交代,还是..........” 柏酒柯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自己知道,这个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 此刑具名为拶,此物远远看去像是一个竹夹,实则是用拶子套入犯人的手指,再用力紧收,所谓的十指痛归心莫过于此。 这若是用在自己的手上,只怕,自己的手也是非要给弄废了不可,当真是险恶至极。 柏酒柯冷声质问道:“御史大人,这是要对本宫动用私刑了吗?” 看着御史的眼神却是比周围的气氛还要冷上几分。 明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她根本就反抗不了,可是对上她的眼睛时,御史还是有些心怯。 不对,自己不应该要害怕,再说了,现在自己的手上可是有太后娘娘的懿旨,有什么可怕的? 别说,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便是因为她的关系,有太后的懿旨,只怕,只要坐实了她的罪名,这晋王,只怕也是不好在说什么吧? 至于,那些证据,自己当然是有自己的办法可以弄到。 思及此处,御史便更加气定神闲起来了,冷笑道:“王妃娘娘,你是不是也太抬举本官了,您是王妃,本官,怎么敢对你动用私刑呢?” “实在是皇上和太后娘娘要本官查这个案子,这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妃你,本官自然也是要查清楚。” “当然,王妃娘娘也可以不答话,只是,太后说了,若是遇到不愿意回答问题的嫌犯,本官,可以想尽办法让这个嫌犯开口,当然,自然是不管什么办法。” 想办法让嫌犯开口便是要这般酷刑相待?也是亏他想的出来的? “是吗,听你这意思,大人不是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凶手吗?既然是这样的话,本宫还需要说什么呢?直接将本宫拖出去砍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那可不行,太后娘娘可是说了,必须是要得到娘娘的亲口承认了才行呢?娘娘,你就招了吧。也是省的受了这皮肉的痛苦,你说是不是啊?” “本宫无话可说。” 屈打成招,自己可是不愿的呢,况且,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自己向来都是不愿成为这个背锅侠的,何况,还是这般强势的咄咄逼人的模样。 御史看着她转身,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身边的人,毫不犹豫,冷冷下令道:“动手吧。” 话音刚落,两名狱卒便上前来抓住了她,将她按到在地上,她猛地挣扎了几下,可毕竟这狱卒是受过训练的,又怎么可能能够挣脱,被他们死死的按到在地板上。 十个手指被固定在竹板的缝隙上,两边奋力一收紧,柏酒柯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仿佛连心都是被人狠狠的捏碎了。 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不一会儿,十根手指看起来,已经是模糊一片,几根手指还牢牢地粘在竹片上,可就是这般,柏酒柯竟是一声不吭,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 御史看着她心里也不由的对她敬佩了几分,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停下,这么冷的天,她的头上竟是疼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尤其是那煞白的脸色,看起来,竟是有几分令人怜惜。 “王妃娘娘,你还是认了吧,你说你,为何是非要吃这个苦呢?你若是认了,不也就结了吗?” “便是以你晋王妃的身份,就算是这个事情真的是你做的,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可是,你却是可以救了我一命,而且,你也是不用再受这个苦了,你说,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然而,注定是要让她失望了,柏酒柯非但是没有认罪,反倒是讥讽的笑了笑,此时的她虽然是狼狈,十指更是伤的很重。 可即便是这样,她非但是没有认罪,反倒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中,竟是多了几分嘲讽和轻蔑。 此时的她,正是高高在上的看着如同小丑一般表演的他。 “你笑什么 ?” “我笑什么,哈哈哈,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是很好笑吗?” 自己的底线被她当着这么多的面这般挑衅,尤其是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正拼命的忍住不笑出来的模样,顿时气急败坏。 自己从当官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对自己,明明她现在就是自己的阶下囚,可现在,竟是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羞辱,让他如何能够忍受的了?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的给我动手?” 这一声命令下,狱卒忙又拉紧竹板,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柏酒柯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手指被夹断的声音。 看着御史犹如疯狗一般,拼命的想要自己认罪,那着急的模样,自己眼中的轻蔑的更是浓厚了几分。 就是这个眼神,也是足以让他抓狂了。 太后给他 的时间也已经快要到了,若是在这两个时辰里,还是不能让她认罪,到时候,被处罚的人,可当真就是他自己了。 且,自己深知,太后向来都是老谋深算的,说不定,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派了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要不是怕这一点,早就抓着她的手按下了这个手印了,自己也是不至于这般的苦恼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柏酒柯的头低了下去,一动不动的,乍一看,像是死人一般。 这样的反应也是将他吓了一跳,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本以为她是已经昏死过去了,可下一秒,她的眼睛却猛然的睁开,且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贱人。” 御史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伸手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白暂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 柏酒柯只感觉一阵阵晕眩席卷而来,眼皮也越来越重,身体犹如掏空了一般,眼前一片模糊,最后陷入了一阵黑暗。 第三十七章 严刑逼供3 身旁的衙役见她的头再次低了下去,深怕又是她故意这般引的别人去查看,忙低下头去看,且看她果真是闭着眼睛,且脸上已经是毫无血色了。 伸手碰了碰她,依旧是没有半分反应,这才已经确定了她是已经真的晕过去了,心里有些慌张,看着眼前的御史,说道:“大人,她好像是晕过去了。” 御史看了眼她,不过这次却是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示意他们放手,这一松手,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重重的摔倒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御史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心下一怔,不由的心慌起来,忙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不知道为何,看到她这番模样,自己竟是如此的害怕。 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自己也是嫌弃的要紧,看了看周围的人一眼,道:“给本官好好地看着她,还有,让丫头过来帮她梳洗一番,怎么说,她也是王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她的。” “是。” 御史交代完这一切,刚想着离开这里,可才刚刚转身,便见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狱卒,见他黑着一张脸,吓得更加是惊慌失措,一不留神,竟是直直的摔了一个五体投地。 本来自己的心情就已经是足够的糟糕了,眼下,看到自己的属下这般慌慌张张不成体统的模样,自己心里更是烦躁的紧。 当即呵斥了一句:“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狱卒被他呵斥了一番,心底是越发紧张了,可也不能趴着跟他说呀,当即想要站起来,可却忍不住腿抖,当下又滑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他却是下意思的抓住了御史的衣角,可却忍旧跌了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御史被他拉拽着弯下了腰,腰间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便见他皱着眉,惊呼了一声:“哎呀,我的腰...........” 那个狱卒见状顿时吓得面色铁青,慌忙松了手,吞吞吐吐道:“大........大人......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大人....” 几名狱卒见状,慌忙来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站好,可刚触碰到他的腰时,却见他忍不住大喊道:“腰,我的腰........” “我的腰好疼啊.....别动本官。” “大人,你的腰,该不会是闪了吧?” 腰上的疼痛早已经是告诉了他这个事实,如今,更是被别人说了出来,当下,更加觉得火冒三丈了。 “来人啊,将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拖出去,定斩不赦。”御史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怒道。 这可是将那名狱卒吓了的惊慌失措了,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可御史根本就是不想要在听他的废话,忍旧是扬手让人将他拖出去。 见着求饶根本就没用,拉拽了一会儿,那名狱卒忙高声呼喊道:“大人......大人,你不能杀了小的,小的,是因为给你报信才会误伤了你的。” “你不能杀小的,现在晋王殿下可在门口等着你呢。” 果真,这两句话可是真的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在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时,心里也是尤其的紧张了,且更多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说,晋王在外面?” 这不是传说晋王妃是太后和皇上赐婚给他的,而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是在清楚不过的了,且自己也是听说这晋王向来都是最讨厌他这个王妃了。 何况,这个晋王妃向来在京城的名声就不太好,可是没给堂堂的晋王抹黑,若非是因为皇上的关系,只怕是早就已经被逐出王府了。 按理来说,若是 这次她坐实了罪名,也算是帮了他这一个忙,理应也是不会怪罪自己吧? 可若是万一呢,那............ 自己是想过太后他们会来救她,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晋王也是会过来。 若是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样的话,那下场自己是万万不敢想的。 看了眼周围的狱卒,隐隐的都是感觉他们好似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一般,顿时更加的恼火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本官出去。” 众人见状,忙扶着他走了出去,在看到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狱卒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等会再找你算账。” 而他们走后不久,立马就进来两三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带着一个医师,将柏酒柯梳洗了一番,并帮她处理好伤口,随后将她抬到了炕上,烧上炭火,盖好被子,整理完这一切后,放才各自离去。 隐隐约约中,柏酒柯感觉到是有人替自己把脉,朦朦胧胧见,可以感觉到周围似乎是有人在打扫着牢房,也是不难能够理解,这是在为他们滥用私刑毁灭证据。 不过,先在自己躺在炕上,有了火盆,自己身上也确实是暖和了许多,只是这手上却被药物刺激的很疼。 让她忍不住紧绷着身体,因为疼痛,连牙齿都不听使唤了。 自己被带走也已经有些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回府了没有,知道自己被带走了,他会不会着急? 会不会替自己洗清嫌疑? 也许,不会吧? 想到此处,她只感觉鼻子酸酸的,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御史刚进屋的时候,邱焱正负手背对着门口,正抬头看着墙上高高悬挂“明镜高悬”几个大字。 光是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便可以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和 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是不想要进去的,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自己进去之后,面临着的又会是什么? 可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管是如何,这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顿了顿,还是让人扶着他走了进去。 “属下见过晋王殿下。”搀扶着手下的手,拱手作揖,虽说是自己伤了腰,可却也是不敢失了应有的礼数。 第三十八章 这一刻你是来救我的 本就因为在柏酒柯的这个事情上多少是有些心虚的,故而,自然也是要小心翼翼些,可不想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本身自己站直都是困难,何况还要迫使自己弯腰,“咔吱”一声,伤的更重了,除了闷哼一声强忍住疼痛,也别无选择。 晋王不让他起身,他也是只能这般半弓着身子候着。 约莫一炷香后,才见他转身,一双俊眸冷冽的看着他:“她交代了吗?” 御史瞪了自己身旁的人一眼,下意识的擦了擦冷汗,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小声回应道:“回王爷....还.....还没有。” 邱焱瞥了眼浑身颤抖的他,见他这般模样,自己也已经是猜到了几分,脸上却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 “带本王去见她。” “啊?” 御史惊慌道,脑海中飞快的想着该如何应对。 虽说自己出来的时已经让人过去,可现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也不知道。 更何况,现在,自己完全是搞不清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万一....那自己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 可似乎旁边的人根本就不给他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见他一言不发的,再次询问道:“怎么,御史大人是觉得连本王也不能去探视了吗?” “不不不,下官不敢,王爷请。” 御史擦了擦额头的汗,让出一条路,笑的狗腿。 走下牢房时,那里的阴冷之气也是忍不住让邱焱颤抖了一下,心里竟是有一丝心疼。 她的性格,自己可是清楚地,出了名的倔强,若是他没有做过的事,想要逼迫她,恐怕是绝无可能。 大理寺对待那些冥顽不灵的犯人的手段,自己更是清楚的很,虽说她是有晋王妃这个身份加持,可大家也是知道她这个晋王妃的地位,只怕,这个身份是护不了她。 不然,也是不会被关在这里了。 想到此处,邱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去,倒是苦了他身后跟着的御史了,一瘸一拐的从背影看去,着实是像个水鸭子一般。 虽说现在有了火盆,自己也已经没有这么冷了,只是这一抬手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不过却是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十个手指现在已经被白布牢牢的包裹住了,手掌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这个样子,是有人来给自己上过药了。 虽说现在仍旧是肿的可怕,可却是没有之前那样恐怖了,而且,自己也已经感觉没有这么疼了。 且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人换了,此时的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躺在炕上,倒也不觉得冷。 只是不过,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早上没吃东西,还有又遭受了这么一顿刑罚,自己竟感觉浑身无力,便是自己想要起来也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就算是自己起来也是没用的,又不能离开,倒不如,就这么躺着休息,毕竟,现在,自己可是感觉浑身酸疼的厉害,想想便是这样躺着也是不错的。 何况,那个御史现在并没有让自己认罪,说不定,现在正想着别的办法来让自己认下这个罪名,这之后,只怕,还有的自己受的,如此,怎能不好好  的养足精神? 正打算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却不曾想外面竟是一片嘈杂,原本安静的牢房,那些犯人竟是在此刻躁动起来,竟是一个个的都起身往门口走去。 有的甚至是伸出了自己手像是在往外面招呼着什么,嘴里无一不是在喊着冤枉。 方才那个御史带自己进来时也没有见他们这般躁动,看样子,这里的人应该有一半都是这个堂堂的御史抓来的,跟他喊冤,岂非是浪费口舌? 如今看这般模样,显然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吧?所以才会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那人帮忙洗清自己的冤屈。 不过,在自己看来,这些不过都是白费罢了,不管是作为御史的大理寺卿也好,还是这个来人也好,估计都是不会管他们是否真的有什么冤屈吧? 正所谓,什么马配什么鞍,这跟他厮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官? 柏酒柯翻了个身,身后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回头一看,便见邱焱正直挺挺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是他啊? 难怪,这些人会起身想要来人还自己清白,原来如此。 不过,他出现在这里是要来接自己回去的吗? 柏酒柯看着他,差点没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这么一瞬间,自己能够感觉到,好像,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不用去担心任何的事情,只要他在,自己便会安心。 邱焱与她对视了一阵,侧脸瞄了一眼身后的御史,淡淡开口道:“怎么,御史大人便是这般审问犯人的吗?” 此话一说出口,别说是柏酒柯了,便是御史也是未曾料到的。 自己是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可是却是万万未曾想到竟然是会这般反应,一时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御史为难道:“这.....这..” “怎么,御史大人是觉得,本王的话很难回答吗?” “下官不敢,实在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坐实王妃娘娘的罪名,将娘娘安置在这里,已然是觉得委屈了娘娘,自然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少了娘娘的,还请王爷明察。” “是吗,御史大人是觉得本王是这般徇私之人?” “下官不敢。” 邱焱并不理会身后那个仿佛是要将自己吞噬了女孩,转身背对着她。 “既然堂堂的御史大人审问不出结果,就让本王来亲自审问。” 御史看着炕上的白酒柯,在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邱焱,虽说自己搞不清这晋王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可现看着这女孩这般难受的模样,心中自是窃喜,飘飘然道:“王妃娘娘,有什么,你就说了吧何须这般强硬呢?” “何况,如今,晋王殿下也已经来了,娘娘,莫不是还不信任晋王殿下不成?” 第三十九章 绝不甘心 白酒柯压根就不去搭理笑的一脸狗腿的御史,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甚至这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同她讲话。 眼下,自己只是想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想的,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别人不知道,莫不是他也是不知道吗,可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理解夹杂着怨恨,刚好和刚转身的他眼皮对了个正着。 邱焱倒也不去躲避,反倒是一副坦然傲慢的看着她。 对视了一会后,邱焱收回自己的眼神,作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她不愿意说的话,那便关着吧,至于证据,本王想御史大人自然是有办法的。” “啊……” 刚想要反驳,可却是对上了他瞪着自己的冷眸,剩余的话只能生生的咽了回去。 “是!” 直到邱焱已经走远了,白酒柯依旧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慢慢从怨恨不理解变成了迷离,神情也是变得有些呆滞。 御史瞧着她这幅模样心中自然是窃喜的,尤其是看着方才这般以为只要是晋王来了便是可以救她。 甚至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眼下一瞬间被打成了原型,当真是可悲。 想着方才自己被她啐了一口,又害自己闪了腰,还让自己担心了半天,如今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若是不好好的嘲笑她一番,也是对不起自己的。 “哟!王妃娘娘,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莫不是是因为晋王殿下没有将你带走,故而这般难受?” “其实嘛,你也不必如此,晋王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他不会护着你,那不是正常的嘛?” “何况,你跟晋王之间的感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早该知道如此的呀,何须这般意外呢?” “只是可惜了王妃娘娘对晋王的一片痴心了。” 御史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她,见她还是一副神情呆滞,并没有因为他说出话而表现出任何的反应。 且看这模样,很显然是没有听他说的什么话,好似他在这里说了半天,都是在自言自语罢了,让他瞬间恼火。 有一瞬间,自己真的很想要冲上去将这个无视自己,不识好歹的女人狠狠的揍一顿,让自己消消气,只是可惜的是,他不敢。 只得暗暗的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隐藏下去,紧紧的捏着拳头。 见她紧紧的裹着被子蜷缩着身体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自己似乎是有了注意。 “其实,晋王说的没错,这犯人啊,就该是犯人的待遇。” 示意着身边的衙役上前将她身上的被子和下面的火盆拿掉。 白酒柯倒也是没有像他若想的那样去抢,而是顺其自然的让他们将这个东西拿掉,倒也是十分的轻松。 只是这被子和火盆被拿走的那一刻,她只感觉自己好像是掉入了整个冰库里面,瞬间寒冷刺骨,更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竟是一桶冷水。 自己从头到脚瞬间全部湿透,钻骨的冰冷感瞬间席卷全身,冻得她浑身忍不住打颤。 面前的御史正一脸春风得意的看着她,见她抬眸如血一般通红的眼神瞪着自己,装作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呀,王妃娘娘,你可别这样看着本官,这一切,可不就是按照王爷的意思来吗?” “为了能够得到证据证明王妃娘娘你的清白,下官自有下官的方式,娘娘早日提供线索,也是少受些苦,何况,这才是对犯人的方式,下官,不过是按吩咐办事罢了,娘娘何苦这般看着下官呢?” “着实,是让下官好生慌张啊!” 这御史说着说着手指竟是如同宫里的太监那般翘起了兰花指,竟最后还拿在白酒柯的面前晃了晃,便是旁边扶着他的狱卒也是惊的张开了嘴,一副惊诧的模样。 而这御史竟是丝毫未曾察觉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依旧是一脸春风满面。 “滚!” 白酒柯抬眸瞪了他一眼,开口道。 明明知道她不过就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且明明就知道她不能将自己怎么样,可对上她通红的眼睛时,自己竟然还是会害怕,甚至更是听话的“滚”了出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窗外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墙头那早已秃了的树枝上已经结成了一层细细的冰层,犹如是她如今的心。 她从来都不曾低估过大理寺的手段,多半不过是杀人不见血,动刑不带伤,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可将犯人活活“熬死”。 她唯一低估的便是他对自己的恨,虽说并未动手伤自己,可这世上有什么能比诛心更残忍呢? 如今,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事吧,至少,自己杀了人,自然是杀人偿命,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牢牢的抓住这样的机会。 也好,或许,这样对自己,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好事吧,自己如今是真的累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想哭,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出息。 白酒柯蜷缩着身体不停的打颤,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刻变成一块薄薄的冰片,贴在面上。 地面上现在已经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她身上的衣服上也有好几处结了冰,估计在这样冷下去,自己就会被活活的冻死了。 自己是真的要被这样活活被冻死吗,真的这样吗? 可自己真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明明就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自己拿命去赔? 不,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活下去,还有太多的疑问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且自己可不想连陷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不想就这样死了。 那自己不是真的成了一个冤死鬼了? 不,不行,自己还不能死,他们不是想要自己死吗,自己偏不死,而且,不但是不死,还要出去,自己必须要知道这背后伤害自己,不然,就算是死自己也是不会明目。 第四十章 绝不甘心2 白酒柯想到这样,忙起身,可因为被冻了那么久,加上又被泼了这么一桶水,身体早就被冻的僵硬,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的起来。 这双脚刚刚触碰到地,整个人便直直的摔了下去,身体更是不偏不倚的压住了自己的手指,疼得一个机灵。 想要站起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拖着自己一双冻的紫肿的脚,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用手抓住木桩,借助它强行让自己站直了身体,眼下,自己虽然是狼狈,可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失了自己的尊严。 “来人啊,来人~” 叫了半天竟然没有人答应,白酒柯见状索性直接喊道:“来人,来人,告诉你们的御史大人,就说,我要认罪。” 先将这人引过来在说,甚至,或许,自己可以先认罪,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现在是没有想好,如今,也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果真,远远的便见一个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的衙役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副不耐烦,很显然是趁着别人不在偷懒,如今,被她这样打扰,自然是不悦的。 “吵什么,吵什么,这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如此不安分吗?” 可白酒柯见他过来就仿佛 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是不管他说的这些话究竟过不过分了。 忙开口说道:“小哥,快去请你家大人过来,本宫有话要跟他说。” 相对于她的紧张,这位狱卒则是要淡定很多,甚至都有些漫不经心的,轻声“哦”了一句,却没有要去帮她叫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就是要看着她这般着急的样子,似乎看到她如此着急的模样,便能让他找到成就感。 毕竟这事若是以后说出去,也足够让自己吹好一会的牛了,毕竟王妃可不是谁都能过欺负的了的。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去帮她叫人的意思。 这可是真的让她着急了,虽然知道知道也许就算是自己着急也不一定是有用的,可现在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真的是只有他了。 若是他真的不帮自己的话,岂非自己的计划便无法实行,而她注定就是要被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你还在哪里愣着干什么,你没有听到本宫跟你说什么吗?” “听到了呀!”狱卒轻视且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 “既然已经听到了,,为何还不去将你们的御史大人叫过来,本宫可是想了半天才决定的,你若是在这番拖延下去,本宫要是反悔了,你觉得,你能跟你家大人交代的了吗?” “还不快去,省的本宫后悔。” 狱卒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中也已经是了然了许多,同时竟是在心底有些佩服自己的大人了。 其实在刚刚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跟他们所有的人交代过了,若是她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见他的话,大可不必理会,任由她闹腾。 原本自己还是觉得不可能的,毕竟,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再说了,因为这几个案子,这么久以来可是闹的人心惶惶的。 更是有不少的人竟然拿来比喻国运,什么妖魔鬼怪伤人的这些话可都已经传出来了,皇上更是下了圣旨,若是抓到了凶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不必请示,可先斩后奏平息谣言。 话句话说,若是承认了或是有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凶手的话,是可以直接砍头的,根本就不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 自己一直都在想,若是真的是凶手的话,只怕他也是会想尽办法脱罪吧。 当御史大人跟他们说她有可能会认罪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她堂堂一个王妃,怎么可能会这么傻呢? 何况,这晋王现在可是不护着她了,若是她自己在不好好的想个办法护着自己的话,只怕她真的没法逃过这一劫了。 想让她认罪,只怕是根本不可能的,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虽说自己是不知道她的脑海中究竟想的是什么,只是自己现在可是清楚的很,必须要按照自己的主子说的那样做,不然,倒霉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哎呀,王妃娘娘,不是属下不愿意去,实在是就算是你想要交代,只怕,大人也不愿意听啊,所以,这个事情也是怪不得属下不给你通报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白酒柯心中竟是有些慌了,心里不停的在想着万一要是真的这样,接下来究竟是要怎么处理这个事。 “怎么不可能,王妃娘娘是觉得属下有必要要欺骗你吗?” 狱卒不满反驳道,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且看着作势便要离开。 白酒柯见状忙道:“不是的,那个小哥你别误会,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觉得之前你们大人不是想要本宫认罪吗,怎么现在本宫倒是愿意了,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们大人却不愿意了呢?” “这你们大人跟你说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你们原因,可否告诉本宫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这一切我怎么知道,这个事情,难道不应该问娘娘你自己吗,若是当初的时候你愿意认罪的话,也不至于会吃这么多苦不是吗?” “也许,大人是觉得不管你认罪不认罪他都能够找到证据吧,到时候你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吧?” “不过,王妃娘娘,属下倒是挺好奇的,你怎么突然想要认罪呢,莫不是你真的不知道这认罪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这事真的是你做的吗?那你未明也太恐怖 了吧,你……是怎么下手的呀,能跟我说说吗?” “我想着你跟这些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是不是因为晋王爷的关系啊,你怕他们抢了你的宠爱,所以,才会对她们下手的是吗?” 衙役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模样瞧着她,此时看起来,竟是有几分可爱。 第四十一章 这一刻你是唯一的温暖 白酒柯看着他,自己也是颇为无奈,刚想要开口便听到男孩身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不得无礼。” 狱卒回头刚好看到提着食盒出现在他旁边的袁一鸣,当下也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行了一礼。 自己也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个事情可不是他所能够管的了的。 “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便好。” “是。” 白酒柯瞧着他,自然也是不会觉得他来找自己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若是自己没有想错的话,那个御史估计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是想要让他来劝劝自己的吧? 还是说他是见不得自己受苦所以才来找自己的? 可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是更加不能跟他接触了,自己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他。 自己清楚他家里并不富裕,这一家人可都是等着他的这份工资养活,并不想他因为自己就丢了自己的工作,甚至是他自己的命。 “你来找我干什么,让你的主子来见我。” 白酒柯背过身,不去看他,故作为难且不容他拒绝的语气说道。 袁一鸣并没有去回答他,而是看了看那名狱卒有没有走远,确定他已经走了听不到他说话时,方将食盒放在地上,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听到钥匙落地声音,白酒柯也是吓了一跳,忙回身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说道:“你干什么?” “袁一鸣,你可别干糊涂事。” “放心,就算是我要救你,我也要帮你洗清嫌疑后让你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大哥的性格,酒儿还不相信我吗?” “我这么做,大人不会怪我的,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劫狱,只是酒儿刚刚受了这么重的刑罚,且里面那么冷,快出来喝点当归汤暖和一下吧!” 袁一鸣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放在了离他们牢房不远的桌上,招手示意他过去。 这桌上都已经收拾好了,可却不见她过来,回头才见她还站在原地,知道她的顾虑,将桌上的汤喝了一口。 随后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做,他不会惩罚我,况且,就算是真的杀人犯,临刑前还得让她吃饱呢,何况是你呢。” “现在,并没有坐实你的罪名,他就算是在怎么样,也不敢活活饿死你啊,只要我不放你走,他是不会管我的。” 见他还是没过来,袁一鸣竟是有些急了,故作生气的模样,双手叉腰道:“怎么,才这么一会不见,酒儿便是连大哥也不愿相信了吗?” 话都已经是说道这个份上了,若是在 不过去,只怕也是说不过去了。 何况,他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就算是会发生什么,自己也是根本就无法能够逃的过去的。 且,现在自己也着实是感觉到有些饿了,不如,就先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吧。 “怎么会,酒儿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大哥呢,再说了,现在酒儿的处境,若是连大哥都不信的话,又还能信谁?” 见白酒柯走了过来,袁一鸣笑了笑,忙从食盒中拿出另一只碗,小心翼翼的将汤倒出来,递给她。 袁一鸣平日里便是一个极为爱干净的人,只是平日里老是穿着衙门里的衣服,看起来是有些冷漠模样。 今日来见她,竟是直接穿了一身白衣前来,更加显得他气质清俊,只是却是于这牢房不相匹配。 眼下,在这阴冷潮湿的牢房里,也就只有他这般对自己,心里尽是温暖了一点。 尤其是对上他那关切的眼神,自己心中更是一酸,本就内心较为脆弱的自己,如今,眼泪更是忍不住打转。 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想尽办法护着自己,就像是自己的大哥哥一样,他的眼神很温暖,总能安慰受伤的自己。 自己周围无比的阴冷,这一碗汤又怎么可能真的御寒,不过相比刚才,已经是觉得好些了。 “袁大哥有心了,还是快些回去吧,省的让别人抓住了话柄。” 袁一鸣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在结合自己刚回来时所听到的那些话,自己已经是能够猜到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他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同样也恨那个人的心狠,看着白酒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疼惜和爱怜。 “我说了,无事,酒儿就这么想要赶大哥走吗?” ………… 见她低头不语,又道:“方才听到你说你要认罪,你可知道,若是你一旦认罪,这面临你的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认,你怎么这么傻啊,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认罪?” 袁一鸣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时间竟是有些着急了,便是询问的声音也是大了好几个分贝。 “是,我见你出事后,我是去告诉了晋王,不……是那个混蛋,我本想着让他帮帮你,至少,别让这些人为难你。”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非但是没有帮你,竟还如此落井下石,让你受了这份苦。” 袁一鸣说完,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眼神中满是怒火,连着气也粗了几分。 “当真是可恶,这都怪我,或许,若是我不去找这个人,你也就不会……” “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如此这般放弃啊,这一向不是你的性格,况且,有什么,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一定会帮你的。” 相比他的激动,白酒柯则是要平静许多,淡然问道:“袁大哥你信我吗?” “信,你是我的妹妹,我若是不信你,我还能信谁?”袁一鸣不假思索道。 白酒柯看着他的模样,自己就知道肯定还会有人相信自己的,果真…… 不过看着他这般自责的模样,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忙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大哥,我…不是真的要认罪的。” “我这只是为了能够实施我自己的计划,所以才假装要认罪的,况且,你不是知道嘛,我没做过的事,别人永远也别想强加在我头上,我认罪是有原因的。” “是吗,可你想过没有……” 白酒柯深知他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断道:“哎呀,没有万一,你看,大哥你不就来帮我了吗?” “好了,大哥,你啊,就别生气了,以后,我都不会了,不过,大哥,你得帮我去办一件事。” 第四十二章 暗查 说道这里,柏酒柯还不忘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是没人后方才将声音压得很低,凑近他的耳边说道:“我想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我能不能自证清白,就要看这个人能不能找到了。” 说完扯下自己腰间的小香囊递给他,说来,自己还真的是要感谢那时候自己为了查清她的底细而画的这幅画像,虽说是没有查到关于她的半分信息,可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还好,方才他们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将自己的香囊收走,不然只怕也是白费。 袁一鸣接过香囊作势就要打开,可下一秒却被她阻止了,说道:“别在这里打开,出去以后再看,这个事情,不要被人知道了,你去暗查。” 袁一鸣刚开始不解,且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模样,瞬间了然,将香囊收了起来。 柏酒柯见他神色紧张,眉头紧锁样子,显然是在担心这个事情,虽说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可是自己就是不习惯见他如此焦灼的模样。 那个人不一定能够找的到,可自己也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若是真的还是没有办法能够逃过这一劫,那也是自己的命。 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事变得如此的紧张和自责,柏酒柯笑了笑,说道:“好了,大哥,你啊,不要这么紧张了,我想,你一定是可以找到她的。”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找不到的话,我也是有别的办法可以脱身的,这个人,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更加无话可说而已,找不得找,也是无事的。” 柏酒柯虽说是笑的一脸轻松,而且,瞧着她的模样,好像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样,可即便是这样,他的眉头还是紧锁在一起。 甚至,看着她越是嬉皮笑脸的,眼神是愈发的凝重起来,连着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哎哟喂,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黑着一张脸啊,像个黑脸包公一样啊,若是这样回去,嫂子岂不是会被你吓坏了。哈哈哈哈。” 袁一鸣一脸认真:“酒儿,你明明就知道的,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知道........” “是是是,我知道的,好了,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会活的好好地,绝对绝对是不会出事的,这么久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真的出过事嘛。”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地,这样,要不,我们拉钩好了。” 柏酒柯笑着伸出她的手指,袁一鸣见状也是颇为无奈的,这个小丫头这是要跟他拉钩吗? 袁一鸣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直接伸出了手拉住她的手指道:“一言为定。” 当日从大牢出来以后,袁一鸣可是没敢在多做耽搁,当下便选了几个自己信任的兄弟一起去寻找画像上面的女子。 在看到画像上面的女子时,说实话,自己也是被惊呆了,虽说自己跟她是没有什么交集,可是那晚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印象是最为深刻的。 虽说自己是不知道后来她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竟是让自己去找她,那必然是跟她脱不了关系。 只是她仿佛是有心要躲避什么人似的,自己都已经找了半天了,这几个人几乎是要将整座城都翻过来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她。 询问了守城的边将,却也是有这两日并未见她出城,这可是让他有些急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跟他们说,只是急急忙忙的找到他们说希望他们能帮他找一个人,先如今又是见他急成这副样子,多少也是可以猜到几分的。 虽说是看着他这么着急的模样,他们现在离去多少是有些不太厚道,可毕竟他们还想要在衙门混下去,并不想得罪那个御史。 再说了,这也已经是帮他找了半天了,没有找到,也是不能够怪他们,该帮的帮了,剩下的,他们也是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个个都是这么想的,可到了真的是要说出口时,他们几个人竟是在那边推推嚷嚷的,都是想着让别人去开这个口,这推了半天,竟也是没有说出来。 倒是让一旁的袁一鸣发现了异样,心底已然猜到几分,可还是故作不明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便直说。” “那个......”几人面面相觑。 几秒后,趁着最旁边那一个看起来比较瘦小的衙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联合将他推了出去,并且异口同声道:“那个,小张,你跟老大说吧。” 看着他们得逞的模样,他还真的恨不得直接给他们一人来一脚,这些个家伙,一直以来就知道坑自己,怎么就认识了他们这一批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可都还没有发泄掉心中的不满,回头正对上袁一鸣质问而充满怒气的眼睛,瞬间怂了,一副尴尬而不失狗腿的笑了笑,道:“那个.....老大,是.....这个......” 袁一鸣已经没有耐心了,尤其是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让他感觉到烦躁:“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怎么,这话都不会说了吗?” “是这样的,老大,你看,我们也已经是在这里找了这么久了,可你看,这不还是没有找到吗?说不定,人家早就已经离开了,便是在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而且,你看,这马上就到了换班的时辰了,我们是想着先回去,可不要被那个御史抓住了把柄,若是你还要找的话,等换班之后我们在陪着你找,你看如何?” 小个子说完,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连忙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袁一鸣看着他们一脸为难的模样,心底虽说是有些不悦,可毕竟他们这么做也是不能完全怪他们,何况,他们确实也已经是帮了自己,自然也是不能再埋怨他们。 “你们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好。” 小个子和其他人相视看了一眼 后,其中一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老大,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第四十三章 暗查2 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也是知道他们这一问是有些多余了,过了一会才小声的说了一句:“那我们走了。” “嗯。” ……………………………… 从昨夜离开了王府后,屈霈便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自己。 而且,只要是自己一闭眼眼前便会不断的闪着一幕幕景象,那一张张尖叫惊恐,且笑的醒目的脸,在自己看来,是格外的惊心。 记不清那张脸的模样,且,每每只要一想起,她便会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晕,等自己再去看时,那张脸便已经消失不见。 环顾着周围,显然就是那次自己差点跳下去的那座桥上,屈霈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昨晚刚离开王府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头晕,后来,自己更是失去了知觉。 如今醒来就在这桥上,这让她顿时感觉到很是慌张,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时不知所措。 屈霈心惊,昨日自己已经是按照了主人的吩咐,做了那件事,若是自己没有想错的话,只怕,现在王府已经出事了吧? 且,自己如今不声不响的就已经离开了王府,说不定,那个晋王妃已经是在派人找自己了吧? 如今,自己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做了,主人的目的也已经是达到了,那对主人来说,自己只怕是根本就没用了,向来他的手段,自己都是清楚地很,对于知道太多且没用任何利用价值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可说,现在是众矢之的了,来不及想太多,屈霈站了起来,眼下,自己只想要快些离开这里。 却不想,刚好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袁一鸣。 四眼相对的瞬间,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心虚,他,该不会是一直都跟着自己吧? 不行,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逃离这些恐怖的人。 “你!你等等!站住!”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自然也是不会轻易地就让她离开的,忙追了上去。 然而跟过去才发现屈霈居然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昨日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如今,只感觉胃里面是翻江倒海的,可就是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屈霈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干呕了一段时间,岳凌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袁一鸣给她递了个手帕,有些无措的说道:“你没事吧?” 屈霈瞪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帕,只是冷莫的往前走,也是懒得管,她身后是不是还跟着人。 见她又要离开,忙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姑娘,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救一个人。” 屈霈用自己的袖子查了查嘴角,笑了笑,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挑衅的问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你们的晋王妃?” 袁一鸣有些意外,反问道:“你知道?那你为何.......” “我为何要离开王府?笑话,我若是不离开王府,我又如何能够保住我的小命?” 袁一鸣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向她这样的人,竟是还有如此多的人为她卖命,倒还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意外,只是不知,日后,若是你们真的了解了她的为人后,还会不会后悔你们今日为她所做的一切?” 见他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屈霈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我想要不管这事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在我去帮你救人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让我去办一件事,我答应你,办完之后,我就陪你去救人,你看怎么样?” 袁一鸣看着她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是怕她反悔,只能点点头同意跟着这个古怪的女孩,去了趟医馆后便将她送回了家。 屈霈的家中并不富裕,便是住的地方都是城东最小的一个胡同里,庭院中,除了一堆堆的稻草堆,便是一个枯井和一个较为简陋的厨房。 屈霈刚到家便张罗着开始煎药,倒也是不管自己的身后是不是还跟着别人,自顾自的忙活着,倒是让袁一鸣有些尴尬的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蹲在厨房的一角熬药的女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就在自己准备转身的时候,袁一鸣竟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回头看了眼,却见女孩并未看向自己。 不对,这女孩绝对有问题,这是他作为一个捕快的直觉。 “小霈,你的身体不好,你怎么又在干这些啊?” 一个女孩从房中刚出来便见到正在熬药的岳凌,连忙跑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焦急道。 屈霈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别担心,你啊就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大夫说过的,你的病,可是闻不得这些油烟味,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想死的快些,那我可是不拦你了。”邢语柔故作生气道。 屈霈抱住邢语柔的手,撒娇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舍不得你太累了吗?我就是想要帮帮你,下次不会了,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屈霈撒娇道。 “好了好了,你啊你,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 “你看看你,你就是一个大小姐,看看,你为了那个男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如今,还弄得满身伤痕,你这么做,究竟值得不?” 屈霈无奈的撇撇嘴,瞟了眼一旁看着他们的袁一鸣,扯了扯嘴角。 邢语柔见她总回头看向门的方向,顺着看过去时,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一脸茫然:“你在看什么?” 屈霈松了口气,还好,那个家伙知道躲避着她,不然,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是要怎么样来向她解释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陪着自己躲躲藏藏的,因为自己的病,她跟着自己可是没少吃苦,虽说是她以前便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可从自己离开屈府后,便已经许了她自由。 可她却忍旧没有任何怨言的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年来,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出了主仆情谊,更甚是亲人一般。 这事,自己当然也是不想要让她知道,将她牵连进去。 第四十四章 灵犀公主 屈霈兴奋的拉了拉她,说道:“没什么,对了,语柔,我已经许久没吃到你做的红烧狮子头了,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见邢语柔还有些迟疑,忙推着她,说道:“好了好了,你啊,就不要想了,走了走了。” 见她们进去之后,门外的袁一鸣方才现出身,看她打打闹闹的模样,跟在自己面前冷若冰霜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且,看她也不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可那天晚上,她又为何要想不开呢? 而且,看她的模样,显然和平常的女孩也是没有什么不同,她,身上,究竟是隐藏着什么? 着实,是让自己看不通透。 其实就算是自己的大宫女不来跟自己汇报,自己也是清楚她在牢中的待遇,早在那个御史来请示自己时,自己便已经是暗示过了他。 虽说是没有说破要他怎么做,可就凭他这般玲珑心思,自然也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要怎么做,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 如今,只怕就算是柏酒柯她自己不承认,也理坐实她罪名不远了,若是还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只怕,她这一次,也是在劫难逃了。 而刚刚传来的消息,这邱焱竟是糊涂到不去救她,甚至,还不忘提醒别人对她用刑,他这么做,无疑也是太后想要看到的。 虽说柏酒柯是他们安插到邱焱身边的,可这么多年,也是不见她提供有用的东西给自己。 再则,柏峰手里还握着一些兵权,这些年,又是一直都保持中立,两方谁也不帮,可若是有一天真的让他倒向了邱焱那一边,那对自己的儿子可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他的女儿因为这个事情而丢了性命,且让他知道了晋王的所作所为,这对自己的儿子可是莫大的帮助。 事关自己女儿的性命,为了保住她,倒时,自然也是会倒在他们这边,只有他们才能够保住她。 太医已经把了许久的脉,却还是没有松手,也未曾告诉自己,究竟是有何病灶,倒也不是他不愿意说,实在是这太后也根本就没病,身体更是强壮的很,可却是跟他们说她身体不适,怕也不是因为病灶的原因。 可太后又说自己浑身不适,自己若是说太后凤体康健,只怕也是会被判一个无能之辈,到时候,一不小心,怕是要人头落地。 一时间竟是有些茫然和紧张了,不由的用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 “太医,母后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抹粉红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灵犀公主正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微臣见过公主!”太医皱眉,心里暗道一句不好,这灵犀公主向来强势刁蛮,眼下,正是和自己撞了个正着, “免了,女儿见过母后,母后吉祥。” 太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前来自然是开心的,忙拉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见她此刻正带着面纱,当下也是觉得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带着面纱呢?” 灵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道:“没事母后,就是宫女不小心在我的宫里放了夹竹桃,不过就是花粉过敏罢了,现下擦了药,过几日便会好的。” 转而对一旁还在一边把脉一边擦汗的太医着急的问道:“我母后究竟怎么样了,太医?” 太医收回自己的手,将东西收回医疗箱中,摇了摇头,起身,退后一步,朝她们行了一礼,颤抖的说道:“请太后,公主恕罪,微臣才疏学浅,着实无法诊断出太后娘娘究竟是所犯何病?” 这话一出,灵犀公主就怒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滚?” 太医连忙擦了擦汗,忙收拾东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没摔了个五体投地,那样子别提是有多么的滑稽了。 若是不知道的人,只怕大家都会以为他背后是有一只老虎在追赶着他,还真别说,当真是有那么几分像。 他可是不傻,这个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蛮和残暴,眼下没有将他当做是无用之人一刀砍了,那就已经是对自己天大的恩赐了,在不走快点,自己真的很害怕这个小祖宗会改变想法。 到时候,只怕就真的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帮得了自己了。 太后看着他的模样,捂嘴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这个丫头啊,看看你把人家都吓成什么样了?” “这么凶,以后啊,看看谁敢娶你?” 太后虽说是强势,可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是甚是宠溺,嘴上最是这么说,可言语中却是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反倒是听起来还有几分娇宠的语气,这也就是将她惯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刁蛮的性格。 可说在宫中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惹她这个祖宗,平日里,那些人见着她也都是远远的躲开,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这个祖宗。 被抓弄那都是轻的,若是一不小心,只怕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被自己的母亲戳了戳额头,并没有觉得害臊,相反,还蹲下来将头搭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撒娇道:“灵儿才不要嫁人呢,灵儿要永远陪在母后的身边,永远不离开。” “傻孩子,你哪能一直陪在母后的身边啊,灵儿会长大,会有喜欢的人,到时候,还是会离开母后的身边的,而母后啊,最开心的事,便是看到我们灵儿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样,母后也就无怨了。” 灵犀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道:“灵儿才不要呢,灵儿永远都不要离开母后。” “若是以后灵儿当真是有喜欢的人了,那灵儿就把他抢过来,让他一起陪在母后的身边,到时候,母后可是不能先灵儿和驸马烦。” “你啊,你啊,哪有你这样的?”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手却是宠溺的帮她顺着头发。 “不过,母妃,你的身体……”灵犀一脸担忧…… “母妃没事,母妃啊,只要你跟你王兄都好好的,那便足够了,只要啊,你跟你王兄都不让母妃担心,那样,母妃便什么病都没有。” 第四十五章 成算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已经是听到了几分,我想,母妃定是在想着改怎么处理晋王妃的事情吧?” 灵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恍然道:“我知道母妃你是因为什么事情难受了?”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事情应该又是跟王兄有关吧?” “毕竟,这个事情,可是关系到我的两位王兄,母后操心的多了,自然,身上也是舒坦不了的。” “不过那些人也真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是拿不定主意,竟还要来打扰母后,当真是废物。” “若是让母后操心坏了,灵儿可真的是饶不了他们。” 太后看了看她一副鬼机灵的模样,想不到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心思,竟是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三下五除二的便看透了,莫不是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当真是这么明显? 愣了一会,笑了笑道:“你啊,你啊,果真,还是你最懂母后的心啊,既然,灵儿已经知道了母后的担忧是什么,不如,你跟母后说说,这个事情,应当是要怎么处理?” 灵犀依旧趴在自己的母亲的腿上,眼神却不似方才那般天真无邪,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深沉。 “要灵儿看,左右晋王嫂嫂的这个事情既然,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的话,不如,就将她放了吧。” “放了?”太后有些意外。 “是啊,放了。” 见她不解,灵犀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啊,母后,这么多年了,柏峰一直都保持着中立,无非就是不想要得罪晋王和皇帝哥哥,可是,若是因为他女儿的关系呢?” “虽说外界一直都在传言他因为自己的女儿嫁给晋王而跟她断绝了父女之间的关系,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终究是父女啊,这个世界上,最难割舍的,就是亲人之间的关系啊。” “眼下,柏峰不过就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生自己的女儿的气罢了,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有一天,柏峰跟他自己的女儿冰释前嫌了以后,你说,到时候,他会帮谁?” 见太后有些动容,似乎是想要开口接她的话时,忙继续说道:“现在可是不同了,对我们来说,不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吗?” “灵儿听说,晋王不愿意救她,相信,这个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柏峰的耳中,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啊,柏峰,自然也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杀的。” “你说,若是现在我们帮她救出了他的女儿,你说,柏峰,他会怎么样?” 太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你的意思是.....” 灵犀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自己一心只想要让那个丫头快速的脱离苦海,也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母后的眼神究竟是有什么异样。 眼下,见她这样重复着自己的话,只当她是同意了自己的决定。 “我的意思是,现在,左右灵儿也没事,不如,就让灵儿去传达母后的旨意,让她知道,母后对她的恩典,也好让她以后更加死心搭地的为皇帝哥哥和母后办事。” 太后看着她说的是条条是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啊,还真的是会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啊,就是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将那个臭丫头救出来。 本来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没有什么作为,也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她,可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的皇帝哥哥,说到底,还不就是怕她这个好姐妹受了委屈? 不过,她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啊,你,你的那点心思,母后还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怕她受了委屈,好了,你啊,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便去大理寺将她带出来吧。” “真的,那既然这样的话,那灵儿就去了。” 这可是已经让她开心坏了,忙蹦跶着起身,作势就要离开,这这才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人叫住了,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是吧,自己说了半天,母后该不会又反悔了吧? 尴尬的回头看着自己的母后,一脸愁眉苦脸尴尬的回头:“母后,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你的伤,记得搽药。” 可是让她松了一口气了,道:“知道了母后,那.....我走了。” 太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见她飞快的溜出去,仿若是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反悔的模样,自己也是无奈了。 “看看,这个小丫头,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女孩子啊?哀家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有没有那么上心。” “那还用说吗?这从小到大,公主跟娘娘是最为亲近的,娘娘的事,公主定当是最放在心上的。” “只是娘娘,真的,就这样直接将那个女人放出来吗不是说?” 旁边的侍女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的反应,语气虽然还是温和的,可却也是难以掩盖她心中的不甘心、 “是啊,这个事情,如今看来还真的是只有这样随她去了,索性,也是没有什么影响。” 感觉到自己身旁之人的异样,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出气,可自然也是不会去说穿她。 淡淡的说了句:“好了,哀家乏了,伺候哀家更衣吧,” 还在狱中的柏酒柯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沦为了他们的争夺权力的工具。 也不知道,现在,袁一鸣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个屈霈,从刚刚他们狱卒换班的时候自己才得知那个屈霈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王府,现在,也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在哪里? 还好 从刚才被那个御史泼了一身水以后,倒也是没有人来找过自己的麻烦了,也没有有对她动刑。 况且,跟袁一鸣交好的几个狱卒给自己带了一点木炭,加上,之前他带给自己的药膳起了作用,眼下,自己倒也是没有这么冷了,而且,自己身上现在也已经是干的差不多了,倒也是舒爽了不少。 第四十六章 本公主要劫狱 柏酒柯走了走去的,这越是走,自己便越是觉得烦躁,索性直接躺会了炕上。 不行,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自己不是不相信他办事,而是,屈霈这个女孩真的是有些奇怪,就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而且,究竟为何要突然之间离开王府? 是否是跟陷害自己的事情有关? 其实,从她跳湖自杀被救,到后来被自己救回王府,再到后来她识别出罂粟毒素,到后来那个男人莫名死在自己的房内,最后她神秘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奇怪。 难不成,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是计划好了的,就是要让自己救她,将她带回王府,为的,就是陷害她? 可自己如今,真的是不知道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要一步一步置他于死地,眼下,自己还真的是成了一个冤大头了,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柏酒柯躺在炕上,有些烦躁翻了一个身,自己想着这些事情,只感觉头疼。 而在这时,门外一个牢头模样打扮的人正往她这个牢房走了过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跟守在她门口的衙役说了什么,那人竟直接退下了。 柏酒柯看了一眼,只当是那个御史来找自己麻烦的人,并不打算理睬,下一秒,那人便直接开锁走了进来。 柏酒柯叹了一口气,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刁难,无非就是那几套老掉牙的刑罚,有啥大不了的? 不过,连袁一鸣的兄弟都不敢对他提出异议,想来这人还真的是奉了那个御史的命令了,也是不知他究竟是累不累?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还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那牢头约莫五十岁左右,长得一脸凶相,便是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也是足以震慑旁人。 柏酒柯瞥了一眼后,将头扭开:“怎么,你们御史大人,还真的是乐此不疲啊?” 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任由打骂的模样:“行吧,既然是你们大人给你的任务,那本宫便陪你完成吧,来吧,省的,让你为难。” “哟哟哟,想不到,这么些天不见,你还是依旧这么欠啊?” 这个声音,自己可谓是在熟悉不过了,即使是不用回头,自己也能够猜的出来这来的人究竟是谁? 柏酒柯苦笑着摇摇头,她还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自己的机会啊。 这个丫头比起月婉心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找自己的麻烦,甚至因为她的身份,自己可是没少吃亏。 估计是上辈子自己真的是欠了这两个祖宗的债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摊上他们两人? 灵犀依旧是一脸的傲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有些气急。 “喂,柏酒柯,本公主来了,你竟然敢不给本公主行礼,小心,本公主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灵犀向来都是太后和皇上最为宠爱的人,平日更是骄横惯了的,她向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她的皇嫂,只当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臣下之女,自然,一直都以她自己为尊。 偏偏太后和皇上都是惯着她,自然,她这个“长辈”见着她,还是需要行礼的。 自己都马上是要被砍头的人了,难不成,还怕多一条罪名? 不过,为了配合她,柏酒柯还是转身,乖乖的朝她拜了拜,道:“小的不敢,小的见过灵犀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她这般拜自己,瞬间感觉怪怪的,怎么隐隐的有一种错觉,而且,现在看着她的姿势,根本就不像是在行礼,甚至是有一种祭祀时的祭拜一般。 看清后,忙的往旁边躲避了一下,见她还跪着,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起来吧,当真是没用,居然连行礼都行的这么难看。” 柏酒柯整理了一下衣服,瞥了一眼在旁边一副嫌弃的灵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了一个滚,再次躺倒了炕上。 自己本来心情就很是烦躁,偏偏这个时候了,这个丫头还来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瞬间,就有些气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这么没用行了吧,公主殿下,你来叙旧也好,来故意刁难我,你都已经如愿了,那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哎,,我说,你怎么就是这么欠呢?还这么的不识好人心,知不知道,本公主来这里是为了救你啊,知不知道,现在上面可是有很多人巴不得你死呢?” “我知道啊。” 柏酒柯依旧是松散的躺在炕上,淡淡而笑,这想要她命的人可多了去了,就算是她想要救,她只怕也是救不了的。 见她这么不在乎的模样,灵犀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平日里什么东西不在乎也就算了,现在,这都关系到自己的小命了,还是这般模样,当真是无药可救? “柏酒柯,你可不可以长点心啊,现在,你以为这个事情还小吗?这可是杀人案,杀人偿命,你真的不知道吗?” “而且,晋王哥哥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竟是随便别人这样栽赃你,他们现在,可已经不在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了,像是要坐实了你的罪名。” “尤其是那个什么御史,现在,估计他也已经到皇帝哥哥面前去请命砍你的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啊?” 见她还是半死不活的躺在炕上,灵犀已经是急得跳脚了,虽然自己很是讨厌她,可也是见不得她真的被砍头。 再说,就她那样的智商,怎么可能真的是什么杀人犯? 她在这里等死,自己可不乐意了,虽说现在自己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凭借自己皇帝哥哥对自己的喜爱,自己想要保一人,还是足够的。 可刚把她拉起来,白酒柯便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可真的惹怒了她了:“白酒柯,你干什么,你别不识好歹!快点跟我走。” 第四十七章 本公主要劫狱2 “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求了我的母后多久,母后才答应放你走的,别不知好歹,难不成,还真的要死在这里你才甘心吗?” “太后……太后娘娘同意你放我走?”白酒柯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不然你以为呢,本公主当真是有这么大的能力说劫狱便劫狱吗?” 灵犀白了她一眼,一副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盯着她。 “不行,我这一走,到时候,不就更加说不清了吗?”白酒柯再问。 抱歉,从一开始太后看上自己,便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何况,那个御史之前不是也是求的了她的懿旨方才对自己动刑? 眼下这么轻易的便已经改变了决定,也是难怪她要多想了。 再说了,现在自己若是真的走了,到时候别人只当是太后自己要保她,至于自己的证据,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在乎。 日后若是真的有什么,只怕是越发说不清了。 “不是,你到底是有没有听到我跟你说的话,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我走。” 灵犀已经是急得不得了了,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便离开,即使是要走,我也是要清清白白的离开这里。” “不错,公主殿下,你还不能带走她。” 这边她的话音刚落,那边得到消息的御史早已带着几个人过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白酒柯跟自己唱反调也就算了,这小小的御史,如今也是这般大胆了,竟是敢拦住自己的去路?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拦本公主的去路?”灵犀怒斥道。 御史一脸淡然,行了一礼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也要劝公主,不要胡来才是。” “让开!” 见他还是犹如泰山一般挡在他们离开的路上,当即怒斥道:“御史大人好大的胆子,莫不是连太后娘娘的懿旨,御史大人都要违抗不成,可要好好想想,这抗旨不遵的后果是什么?” 御史愣了一下,随后往后退了一步,就在他们以为他要退开时,却见他停了脚步,依旧挡在她们面前。 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故作不明道:“不知,太后娘娘可有手谕?” 倒是让灵犀愣了一下,竟是有些结舌:“什么手谕……母后是亲口跟本宫说的,何须手谕,口召御史大人便可抗旨不遵吗?” 得了这个话,可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这个公主当真是带了太后的什么手谕过来,到时候,便是自己不愿放也得要遵从。 可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足以让自己松了口气,也可让自己随心而为。 既然灵犀公主都来了这里,想来她说的也必然是真的,像她这么受太后宠爱的人,太后便是因她而改,也不足为奇。 可现在她手上并无证据,即便自己知道那是真的,自己不认,他们怕是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大不了,届时自己在去找太后请罪便是了,至于眼下,还是不让他们离开为妙。 “既然公主殿下并无太后的手谕,那请恕臣不能放她离开,若太后娘娘真有旨意的话,不如,劳烦公主殿下去请了太后的手谕再来带人。” “届时,臣一定会将王妃娘娘完好无损的还给公主殿下。” “长孙乌鸡,竟敢违抗母后懿旨,本宫看,你当真是活腻了。”灵犀当真是气急了,连着他的花名都叫了出来。 倒是让旁边的白酒柯和狱卒们差点没忍住。 一直都知道她向来喜欢背着别人取花名,却不曾想,竟是取得如此搞笑,不过还真的别说,当真是有几分想象呢? 长孙无及,可不就是长孙乌鸡吗? 可怜的堂堂御史,大理寺的主人,竟是被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这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且就算是被气急了,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着他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还有背后那几个同样憋笑的衙役,反正白酒柯是没忍住,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倒是也让那个小丫头没忍住,同样直接笑了出来。 长孙无及怒视着她们,一字一句道:“微臣不敢,既然太后皇上要微臣好好查这个案子,微臣便定当竭尽全力,还请公主请到懿旨,微臣自会放人,否则,请恕微臣无礼了。” “你……若是本宫现在非要带走她呢?” “那就请公主王妃娘娘从微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御史一副义正词严模样。 “你以为本宫不敢吗?” 灵犀从未被人这般忤逆过,如今,这人如此不给她面子,已经是将她气到了极致,说完作势便要上前去直接将他撞到。 而御史倒也不躲,直接站在中间,倒还有几分真的是想要让她直接撞上去的模样。 白酒柯见状,忙拉住了灵犀,她的性格自己可是清楚的很,既然敢说,那便一定会做。 只是自己并不希望她当真是跟这个家伙闹掰,今日她能来帮自己,自己心中已然欢喜,断然没必要真的这么做。 “算了,公主,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要离开这里,再说了,他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想要清清白白的离开这里。” “我不想被人说,我是因为你和太后的关系脱罪的,况且,我本来就是清白的,相信,御史大人也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白酒柯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御史,嘴上虽是这么说,可眼神中却是多了一味讽刺。 这一眼,倒是让他心里忍不住心虚起来,慌忙低下头,竟是不敢看她一眼。 “他会还你清白,他便是这样还你清白的?” 灵犀瞪了他一眼,手却是在白酒柯隔着白纱布的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倒是让她惊呼一声“痛”。 “看吧,只怕,还没有给你清白,你就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吧?” “可是……”白酒柯没有在说下去,只是用手拉着她的衣袖,一脸恳切。 “罢了罢了,不走便不走,本宫便在这里陪着你,省的让别人打死了。” 灵犀白了她一眼,妥协道。 第四十八章 出气反被找气受 灵犀说完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旁边的御史一眼,倒是让他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眼下这个祖宗在这里不愿意离开,自己也不好直接将她赶出去,且,自己也是不能再说什么,自然也是不能离开,只能配着他们在这里僵持着。 索性这个丫头也没有在继续闹下去,只是扶着柏酒柯重新回到了房中,只是灵犀是身娇体贵的公主,没坐多久便不停的打着喷嚏。 身体也越来越冷,即使是整个身体都埋在了柏酒柯的怀里,还是没有感觉好些,反倒是感觉愈发的冷了。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冷,他们便是这样对你的。也是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该说你什么好?” 灵犀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哈欠埋怨道。 “要不,你先回去,这里这么阴冷,你受不了的,万一要是着凉了,我可是无法跟太后娘娘交代。” “我不......本宫才不要呢,万一本宫要是走了,你被人打死了那才是无法像母后交代呢,再说了,你自己不是说了吗?自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不成都是说说而已?” “我可是好奇,你自己究竟是该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等着你自己无能无力后乖乖的跟我回去。” “你就不要找这样的借口想要让我乖乖的离开了,我可是告诉你,没门。” 她倒是一副傲娇的模样,而且,看这个样子,自己也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让她离开的。 可她向来就体弱,加上这个地方是真的阴冷,若是在这样下去,估计她的哮喘只怕是要复发。 见御史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柏酒柯忙开口道:“还在哪里愣着干什么?没见到公主冷吗?还不快那些火盆和被子过来,若是公主真的冻着了,你担待的起码?” 御史也是被她突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吩咐着身边的人去做。 加了四五个火盆,这冰冷的房间方才变得缓和起来,柏酒柯和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回温,只是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盆的关系,柏酒柯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要越来越热了。 甚至脸上额头上,也慢慢地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头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这都已经快一天了,还是没有等来袁一鸣,看着御史和灵犀也已经是有些不耐烦起来了,便是柏酒柯自己心中也是越发的焦虑,甚至,心中竟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起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一天真的已经过去了。 距离宫门下钥和能不能给自己清白只剩下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后,不管灵犀愿不愿意回去,宫里的人,自然都会将她带回去。 而两个时辰后,若是还不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只怕,就算是太后想要保住她,他们这些所谓的执法之人,也会拼死一搏要她偿命吧? 可说,这两个时辰,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啊? 隐约中,自己甚至是有一种错觉,袁一鸣已经是带着屈霈往这边赶来了。 直到临近晚饭的时间,才见袁一鸣带着一个带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柏酒柯一看,自己便已经是猜到了那人是谁,看来,自己还当真是没有看错她,虽说不知为何她会离开王府,接近自己是不是有目的? 但是自己知道,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她应该都是不希望自己真的死了吧? 若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只怕,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再则,凭借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可以这么轻易就将毒素判断出来,若非她是知道实情,那便是医术高超,可不管是哪一点,对这件事来说,或许,都算不上是一个坏事。 “人你已经带过来了?”柏酒柯低声问道。 “我当是谁那么着急想要见我呢,搞了半天,原来是王妃娘娘,你啊。” 本来见他神神秘秘的带一人进来,自己就已经很是意外了,如今,见这女孩摘下斗篷看清她的容颜后,更是尤为震惊,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怎么会是你?” 屈霈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御史放在眼中,在她看来,这个人,不过就是太后和皇上的走狗罢了,根本就不配让自己跟他说话。 柏酒柯现在的模样,竟是有些欣喜,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看王妃娘娘你如今的情况,好像不太美妙啊,你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挺有趣的,前几天,你救了我一命,现如今,这么快,我们的处境就已经是反过来了?” “看来你这个王妃娘娘,在他们的眼中,好像什么都不是啊,这才多大点事,竟然就直接将你关进这大牢里面来?” “看来,这传闻中,晋王根本就不宠爱你的传言,是真的?都这样了,也不帮你,不然,你也不至于.........” 柏酒柯倒是不恼不怒,她会这么说,可说是意料之中,虽说是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自己还是有些了解她的。 可灵犀不同,从小到大,这柏酒柯就只有自己能够欺负,眼下,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这作势就要欺负她的人,她怎么可能看的下去? 当下怒斥道:“喂,你究竟是谁啊,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是敢这样对她说话,知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啊,不过就是个阶下囚罢了,怎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吗?” “你............你放肆....”灵犀气急,忙起身,作势就要上前去打她一巴掌。 不料却被柏酒柯给拦住了,并拉住了她伸出去要打她的手,连着说话的声音也都大了几分:“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喂,不是吧,柏酒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人她对你不敬吗?你是蠢吗?” 灵犀甩开被她捏着的手,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细嫩的皮肤,瞬间出现了两个血痕…… 第四十九章 洗清嫌疑 灵犀说完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这个事情是自己对不起她,也是知道她生气,不过也是暂时的,待日后自己出去时在好好的哄哄她,这个事情,也就这样过了。 可她不一样,眼下,她可是自己惟一的希望,自然也是不希望因为别的原因在出什么意外。 见她正脸得意,柏酒柯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语气听起来依旧是淡然,可眼神却是不容置疑,隐隐的,似乎,还有些许怒意。 与她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屈霈心下一怔,收了笑,一副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撇了撇嘴:“行行行,说就说,这么凶干什么?” “其实,这个事情,要我说,这个事情,就真的很简单,要么就是你们的这个御史大人不喜欢王妃娘娘,故意针对她,要么就是真的无能,所以这么简单 的事情,才会看不出来。” 御史差点没被气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气急道:“你.....” “我什么我啊,你以为,你的眼睛大我就怕你啊,我又没说错,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王妃娘娘都一直跟我在一起,昨日,我们一直都在房中研制破解罂粟花毒的解药,一夜未眠,怎么可能杀人?直到今日早上,听到院中嘈杂,王妃娘娘才出去的,谁知,竟是被你这无能之辈当做是凶手,竟还拷打王妃娘娘,你自己敢说,不是公报私仇?” 屈霈说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柏酒柯一眼。 “你.........”御史是生气,可偏偏,自己却想不出任何的话来反驳,只能站在旁边气得干瞪眼。 袁一鸣不解道:“那为何,今日早晨并未见你,且你为何,那么着急忙慌的离开王府?” “哎,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你竟是有这样的疑惑,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无用的人哎,就你们这智商,居然还指望着你们能还晋王妃一个公道,我看,还真的高看了你们啊。” “这晋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全府上下,就我一个人是外人,我当然是害怕被牵连啊,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当然也不希望,牵扯进命案中,万一,要是遇上像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那我不是说不清了?” “指不定,就要被当做凶手,最后死的不明不白了,眼下,看来,我还真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是?”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看着自己,屈霈收了笑,继续说道:“好了,我就不逗你们了还不行吗?” “其实,在我过来的时候,袁捕头已经带我去看了那个 尸体,而且,我也已经看出来了,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那个是茉苏,中毒之人会陷入昏睡,原本茉苏 的花是可解毒,可它的叶子却是剧毒,若是中了它的毒当时面色惨白,一直昏睡,可若是没用解药的话,中毒人在三天之后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这人是昨日方才出现在晋王府的,可今日早晨便已经被发现死在了王府,那就说明他在进入王府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试问,有谁会这么傻,若是要杀一个人的话,竟然是会想着用这样的毒?” “而且,竟然还是这么傻,竟然是让他死在自己的房中,前一天,竟还将自己的清白毁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这是什么样的傻子才做的出来啊?” “还是说,这样的事情,御史大人会做?” 屈霈来到他的身边,弯腰凑近他的面前,一脸笑的天真。 “你是她身边的人,自然是像着她,在说,你提供的这些证据,本官还需要查证,并不能因为你这样说,就直接放了,所以.......” “是啊,毕竟,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机会,你自然是要好好的报一报私仇了。” “不过,就要看看,晋王殿下,究竟会不会同意了?” 柏酒柯愣了一下,有有些迷惑的看着她,这个事情,是跟晋王有什么关系? “不过嘛,若是我有办法证明这个事情,是跟王妃娘娘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不是,你就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见他沉默,自己也是没有在废话了,直接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便去准备一碗碱水,这茉苏的毒跟平常的毒不一样。” “只要是触碰过它叶子的地方,只要一碰到碱水便会变成如同他的汁液一般,变成紫色,若是王妃娘娘的手没有变色,是不是就是可以直接放她走了?” 御史看着她冲自己挑了挑眉,且自己有一种错觉好似她一直都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一般,而且,现在,看这个样子,似乎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证明了她的清白。 就算是自己不愿意就这样放了她,估计也不可能的了。 若是真的当场验了她的手,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别说,自己根本就是没有办法能够得到任何的便宜,说不定,自己连小命都有可能会丢了。 “不用了,既然姑娘已经证明了娘娘的清白,那娘娘便是清白的,自然也是可以离去的。” 御史说完,对着柏酒柯行礼道:“娘娘,下官之前对娘娘做的一切,全然是为了能够查清案子,若是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见谅,若是因此,娘娘要怪罪的话,下官甘愿领罚。” 柏酒柯笑了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无妨,本宫还得要感谢大人还本宫清白呢。” “何况,朝廷有大人这样的清官,实乃我们黎国的福气,本宫又怎么会怪大人呢?” 柏酒柯是笑的温和,可却是让御史忍不住一怔,连身体也变得无比的坚硬,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柏酒柯他们一行人都离开了后,他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袁一鸣推了他一把,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才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太恐怖了,仿佛是真的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而且,那个眼神,如今看来是越发像是那个人的眼神了…… 第五十章 回府 察觉到身边的人正不停的颤抖,许是不停地抖得原因,竟是差一点直直的摔了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不然,只怕,他腰上的伤,还是要伤的更加的重。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害怕成这个样子啊,再说了,方才也不见她有要想惩罚他的意思,怎么眼下看着他,他好像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呢? 虽说是知道他不应该,可是不管是怎么样,他也是自己的老大,就算是柏酒柯真的是要找他算账的话,自己也是会帮他的。 何况,自己知道,他这个义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的小气,应该是不至于这么小气这样做。 “大人,你没事吧?” 御史与他对视了一眼,神情是越发的紧张了,手更是慌慌张张的拉住了他的手,说道:“你说,本官算不算是得罪了晋王妃了?” “对,还有,还有灵犀公主,刚才的时候,她让本官放了她,可是,本官还这么为难她,你说,万一要是她要是跟太后告状的话,那.........” “你说,本官的乌纱帽,是不是保不住了,甚至......甚至,你说,他们会杀了我吗?会吗?” 这人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御史了,跟平日里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如今的他,慌张无助,精神,直接崩溃,竟是会在他平日里最是看不起的人身上寻求安慰。 早知道今日又何必要做的这么绝呢? 不过眼下,见他如此害怕,自己当然是不会直接这样跟他说的。 “不会的,大人,大人你也是按规矩办事,我想,王妃娘娘她定然是不会与你计较这么多的。” “况且,方才时,王妃娘娘不是也没有说要追究你的罪责吗,既然如此的话,那定然是不会事后再算账的,大人你就放心吧!” “真的吗?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 大理寺门口,晋王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她们二人出来后,候在一旁的下人忙将他们扶上马车。 说来自己也是觉得挺奇怪的,这既然他都没有想过要救自己出来,可为何这晋王府的马车会来接自己,而且,居然还这么清楚自己会什么时候出来? 这自从上了马车后,屈霈便一直闭着眼睛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好似根本就没有要跟她说话一般。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今天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还真的没有这么容易脱身,谢谢啊……” 白酒柯尴尬的笑了笑,试图想要缓解一下车内的气氛。 “你不必谢我,本来我也没打算要救你,我是看在一人的面上,才决定出手的,不然,你觉得,你会救你吗?” 屈霈冷哼道,竟是连看都未曾睁眼看她一眼。 “啊?”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旁边的人     再次闭着眼睛囔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谁啊?”白酒柯急忙问道,可屈霈却没有在理她独自闭目养神。 白酒柯撇撇嘴,切,不说算了,自己也是可以猜到几分的。 看来,自己的大哥在她身上可是没有少下功夫,可他,似乎是误会了,不过,听她这话,好似是对大哥有点意思。 只是不过,就是不知道大嫂会不会同意,想想嫂子在得知了后的表情,白酒柯便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意识到不对时,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这好似有些多余,旁边的人,可并没有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笑声而有任何的反应。 全程,不过就是她自己感觉到尴尬而已。 这马车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王府门口,马夫忙将她们扶下了车,可刚准备进去的时候,门卫却是吓了一大跳。 看了看正掉头的马车,一脸懵逼道:“王妃娘娘,怎么会是你呢,王爷呢?” 白酒柯被他这么一问也是懵逼了,看了看那辆马车道:“不是你们派人将我接回来的吗,至于你们王爷,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又没跟我在一起。” 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个混蛋在那里,再说了,现在自己只要是一听到那人的声音就觉得无比的怨恨。 自己可是没有差点被他害死在狱中,这若是不提醒的话,自己都没想起来他做的事。 自己向来就不是什么圣母,他对自己做过的事,自然,迟早,自己也是要让他还的。 见门卫还是一脸懵的模样,自己也已经不想再跟他说真的多废话了。 再说了,现在自己可是在牢房里面待了一天了,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自己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给浸透了,贴在手上很是疼痛。 现在就想要赶紧进去将这纱布换了,至于那个不想干的人究竟是在那里,自己不知道,而且,也不想要知道。 “哎呀,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有跟你们的王爷在一起,我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给我让开。” 说完正伸手将那门卫推开,就要往里面走,可迎面而来的是一声厉喝。 “白酒柯,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白酒柯脚步微微一怔,  便是不用抬头自己也是能够猜到那来人是谁? 不由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看来今天自己出门当真是没有看黄历,被人诬陷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洗清了罪名,便是想要回去休息一下都不行了吗? “好啊,这堂堂的王妃娘娘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杀人灭口,完了以后居然还敢在深更半夜潜逃回王府,难不成,这一天到晚的,是还嫌害王爷害得不够多吗?” 见周围的人只是静静的在看着自己,并没有要上前抓住她的意思,急道:“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这杀人犯都已经来到了家门口了吗,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我抓起来,送到大理寺?” 几个随从听命伸出手,作势就要去抓她,白酒柯狠狠的瞪了一脸得意的姚芊苡一眼。 厉声道:“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