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一只鲲 初秋的校园,充满了五颜六色的裙摆,开学季的到来,给校园注入了无限的青春气息。 京都音乐学院虽然占地面积不大,却是国内最高的音乐学府,这里汇集了全国各地的音乐天才。 “湘伦,今天有阿朗的观摩会,你不去么?听说新来的学妹中,有不少的美女呢!~”校钟响起,大三的一间宿舍内,最后走出宿舍的学生阿浩,拍了拍仍趴在书桌前的叶湘伦不怀好意的道。 “你们先去,我还有些东西没弄完。”这名被称为湘伦的学生,用铅笔在五线谱上快速的书写着,头也不抬的道。 宿舍门关闭后,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出,这位青年衣着打扮很不讲究,曲卷的头发早已长过耳际,只是用顶黑色的鸭舌帽权做笼理,上身的白色T桖已经图案模糊,目测来看,要有四五个年头了吧,下身是一条颜色发白的牛仔裤,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水洗,脚上的运动鞋虽然刷的蹭白,从款式来看,也是两年前的货色。 青年始终埋着头,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但从身形来看,假以打扮,也会是一身体型健硕的帅小伙。 这名青年叫叶湘伦,虽然其貌不扬,却是京都音乐学院里有名的音乐才子,但是因为他从小是单亲家庭,加上家境不好,所以平时的为人极为的低调内敛,或许因为天生的自卑,他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但是对于音乐,他却怀着无限的热情。 “啪嗒——”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埋头书写,叶湘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铅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作为作曲系的他,还未毕业,叶湘伦便收到了众多音乐公司的邀请,他手中谱写的曲子,正是他进入一家他倾慕已久的音乐公司的敲门砖。 完成这首曲子后,叶湘伦显得异常的轻松,看了看时间,距离观摩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叶湘伦百无聊赖下,躺在床铺上翻起了手机。 “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 “《山海经》一款烧了8个亿的游戏!” …… …… 叶湘伦的手机被这款“人气”网游给刷屏了。 他并不玩游戏,对这款被刷屏的游戏也没太大兴趣。 可是 页面无端的跳出下载这款游戏的界面。 叶湘伦果断的点击了“否”,但是,下一幕,手机却显示下载进度的读取。 “10%……” “25%……” “75%……” “下载完成,自动安装中……” 叶湘伦看着不受控制的手机,最终弹出一个“游戏安装成功,是否删除安装包,节省125M空间”的字样,只好无奈的点击了“是”。 安装包删除后,叶湘伦正准备退出界面,把这款人气网游一并删除时,游戏页面却自动打开了。 加载进度读完后,叶湘伦手中的手机在短暂黑屏后,画面出现一个张着巨口的鲲。 “骨鲲?”看到这个熟悉的画面,叶湘伦不觉叫道。 “没错,我就是吞噬尸鲲进化而来的骨鲲,看到我,你有什么感受?” “什么!竟然还会说话?”看到屏幕内,骨鲲竟对自己张口说话。 “果然是一款烧了8亿的网游!”不曾玩过网络手游的叶湘伦,看到如此逼真的画面,也不觉对这款游戏燃起了一丝兴趣。 “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听到叶湘伦的饱赞,屏幕中的骨鲲居然自哼自唱的扭动起来。 “这游戏怎么玩,就只是听你在这唱歌么?真是难听死了!”叶湘伦听到骨鲲这种恶心的“歌声”,不觉露出了厌弃的神色。 “曲曲一个新注册玩家,居然对我这只史诗级巨鲲露出厌弃的表情,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到叶湘伦令人不悦的表情后,画面中的骨鲲立即作色。 “你确定用这种态度对我?” “好,既然你用这种态度对我,你可别后悔了!” “你叫叶湘伦对吧!” “少废话,快进入游戏吧!”画面中的骨鲲开启了话痨模式。 “游戏?什么游戏!我为什么要进入游戏?”叶湘伦一脸萌新的道。 “大哥!你下载了这款游戏,还问我什么游戏?”听到叶湘伦的疑问后,煞白的骨鲲脸上涨出了一丝绯红。 “这是山海经异兽图,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能不能别这么多问题!” “要不然你就别下载这个游戏,真是话多,我真是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笨的玩家!”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我呀,这样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无端的被这只话痨鲲怂了一通后,叶湘伦有些懵逼。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啊!”叶湘伦有些气愤的在屏幕上狠狠的点了这只话痨鲲一下。 接下来,画面暴涌,骨鲲身下出现了如同海啸般的狂涌,在接下来的画面中,骨鲲似乎要进化一般,发出疯狂的扭动,最终,骨鲲长开了一张血盆大口,突然,宿舍的灯光,以及手机屏幕同时暗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哪儿?灯怎么不亮了!”看到自己置身完全黑暗中,叶湘伦内心惊恐道。 “哈哈哈哈,你已经进入游戏了,接下来,我将带你进入游戏初始地,而我,就是你的开局宠物,一只史诗级巨鲲,可是你,却是我见过最捞的玩家,希望你能够好好完成任务,别太给我这只史诗级巨鲲丢脸了!”骨鲲似乎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道难听的声音。 “等等,什么游戏?什么初始地?”没玩过网游的叶湘伦被这只话痨鲲的话完全带蒙了。 “给我闭上你的嘴巴!!!等到了初始地,我会给你安排接下来的任务,不要再问我无聊的问题了,你只要安心闭上你的嘴巴就可以了!” 接下来,仿佛时空穿梭的声音响起,叶湘伦全身上下一阵撕裂,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片晕眩,自己一下完全失去意识。 …… 迷迷糊糊恢复意识,叶湘伦感觉全身寸断,他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捏捏后颈,却感觉手臂不能动弹。 叶湘伦惊恐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被绑成人形靶子,而自己正前方十米远处,一名身着男装的俏丽女子,正在手拉弓箭,箭尖所指的目标正对着自己,叶湘伦顿时吓了一跳。 第2章 出门便被绑 “你是哪国的间谍,潜来洛丘是何目的?”弓弦紧绷后,对面传来女子严厉的喝问声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在哪?”看到自己紧张的处境,叶湘伦内心呼喊道。 “这是游戏的初始地,接下来你的任务是顺利收服全音符!我要到海中遨游了,祝你好运!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话痨鲲令人恶心的声音陡然的消失在叶湘伦的意识之中。 “等等,什么全音符?我TM都都被人绑票了,还上哪找全音符去!”叶湘伦在内心呐喊,却不见回音。 “你TM在坑我!说好的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呢!为什么我开局就被人绑票?这好像和游戏的宣传词出入有点大吧!我想知道‘鲲’呢?”见到骨鲲的声音消失,叶湘伦内心愤怒的吐槽。 “你不是见过我了?你去问问其他玩家,看看有没有见到鲲?请不要再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我可是很忙的!”消失后的骨鲲,似乎被这段疯狂的吐槽拉了回来。 接着,叶湘伦意识中,画面出现了一大片网游吐糟的弹幕: “什么狗屁《山海经》,完全是一种浓浓的仙侠页游!” “开局一只鲲?我TM到了90级也没见到鲲的影子!” “这不是《传奇》的另一个版本么?!” …… …… 看到网友无数的吐槽和谩骂,叶湘伦一脸的无语。 “嗖——叮——” 叶湘伦还没看完,只见正前方那女子的箭支夹杂着风声,朝自己疾撤而来,飞驰的箭羽擦着自己左边的耳朵,直叮叮的射在身后的木板之上。 看到箭支尾部的羽毛仍旧在自己面前摇摆不定,叶湘伦惊魂未定,与此同时,望见身旁不远处,一名兵卫冲着自己吼道:“我家小姐在问你话呢?少跟我东张西望!” “不玩了!不玩了!快放开我!”看到刚才那支明晃晃的箭支不打招呼便直接朝自己射来,叶湘伦果断叫停,他意识到自己被坑后,果断想要退出游戏。 “啪——” 一名兵卫向自己走过来,二话没说,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刺脸的疼痛,让叶湘伦瞬间回复了清明。 受了一记实实的耳光,叶湘伦先是满腔的怒火,但于此同时心中也涌出一个极不愿相信的念头,莫非这不是游戏,自己是真的进入另一个世界了。这只话痨鲲也太TM坑人了吧,开局就把我置于必死之地!真不愧是个坑人游戏! “小姐,看来这人似乎脑袋有点问题,再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射死算了!”在那女子身旁,一名身着便服的男子进言道。 说话的男子,身份显然高于一般侍卫,女子听到男子的提议后,微微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支箭羽,搭在了弓弦上,看架势就要朝自己射来。 “慢着!我脑袋好好的,我不是间谍,我是好人!”看到这架势,叶湘伦全身上下一阵激灵,说射死就射死,人的地位难道连猎物都不如! 在求生欲的主导下,叶湘伦完全忘记对那只话痨鲲的愤恨,不顾形象的求饶道。 “你叫什么名字?”听到叶湘伦的求饶,女子仍旧保持开弓架势,并且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着叶湘伦,这样子完全像是在听他的临终遗言。 “叶湘伦!我叫叶湘伦!”叶湘伦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答道,他感觉到,若自己回答的稍未有些迟疑,女子手中的箭羽便会不打招呼的朝自己射来。 “你是哪国人?”男装女子依旧保持不变的姿势,继续追问起来。 “我……我是洛丘国人!”求生欲望致使叶湘伦心思电转,他仿佛听到刚才有人提到洛丘这两个字眼,连忙脱口而出道。 由于看过一些网络小说,而且,自己不知道这是身处哪朝哪代,还是异界他乡,所以不敢胡乱编造。 “你来这里干嘛?难道不知这里是贵族的狩猎区,平民是禁止私闯的!”女子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看表情,女子对自己的回答存有怀疑。 “额……”叶湘伦一时之间,难以接上话来。 “嗖——叮——” 只见女子握弓弦的手微微一松,又是一支明晃晃的箭支疾撤的朝自己飞来,夹杂着一阵破空声,飞来的箭支擦过自己的耳迹,不偏不倚的射在自己右边耳朵旁的木板之上。 看到兀自还在耳边摆动的箭支,叶湘伦吓了一尿,瞬间脑筋灵通起来。 “我来这里是想投靠小姐的!我会兵法、改革、治军、耕种……”事情到这个份上,叶湘伦也不顾上细想,只想先保住性命再说。 叶湘伦是个单亲家庭,很早就融入社会,与同龄人比起来,多了许多察言观色,辨识形势的能力,对眼前形势的判断,他还是有一点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在叶湘伦意识清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根据这位小姐身边的随行人员和车马物资,判断出这位小姐的大致身份。 虽然车笼里的一车被射杀的猎物,表明这是一队狩猎车队,但小姐身边的这群随从,个个都装备精良,站立有素,而且,士兵和侍卫的武器配置上也等级分明,这显然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加上这位大小姐之前说过,这片狩猎区只有贵族才可入内,于是他斗胆断定,这女子必是将门之后,所以才把行军打仗能用上的价值统统说上。 叶湘伦见自己这段毛遂自荐,让对面女子拉弛弓弦的手略为松了一下,自己心中不觉暗喜,知道这样编下去应该有戏,便继续说道。 “我还会……我还会念书写字,制图磨墨,弹琴吹曲,养马打杂……”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叶湘伦一口气把行军打仗能用上的技能统统说了个遍。 “什么?你还会弹琴吹曲么!”小姐听到叶湘伦一大串的技能后,俊俏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道。 这边,叶湘伦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了这么大一串的实用技能,这名小姐却独独对这个和行军打仗关系最小的技能独有兴趣。 “是啊,是啊,我是音乐学院的学子,对各类乐器都略通一二的!小姐若是闷时,随便点一首曲子,叶湘伦随时都能弹奏出来为大小姐解闷!”叶湘伦不去想那些没用的,自己又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见到有活命的机会,说起话来也是毫无下限。 第3章 死里逃生 “大小姐,别听这人胡言乱语,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懂乐律!”听到叶湘伦的话,那名身穿便服的男子,又在旁边“谗言”道。 “年纪轻轻怎么就不可能会乐律了,我从小学琴,吹弹个小曲儿,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对于这个对自己屡屡进献谗言的男子,叶湘伦实在是忍够了,此刻实在忍不住辩驳起来道。 年纪轻轻跟懂不懂乐律有毛线关联,真是扯淡! 没想到,那小姐听后,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这里有一把古琴,如果你真能弹奏出乐曲的话,本小姐就先饶你一命,如果你弹奏不出,却来欺骗本小姐,本小姐便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一言为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听到这个条件后,叶湘伦慌忙盖棺定论,生怕这个小煞星到时候反悔。 “我可不是什么大丈夫,如果弹的曲子不能令我满意的话,本小姐当然可以随时反悔!”那小煞星嘴角微微上挑,冷冷一笑之下,虽然模样显得颇为的帅气,但却让叶湘伦心里落下的水桶重新又吊了起来。 “把他身上给我仔细搜上一遍,看看有什么书信文书之类的东西!”小煞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喝令身旁的兵卫道。 “是!” 一名兵卫得令后,走到叶湘伦身前,在叶湘伦全身上下仔细摸索了一遍,最后似乎在衣袋处摸出一样东西,连忙上前禀告道:“大小姐,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一件东西,不知是为何物!” 听到兵卫的话后,叶湘伦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名兵卫究竟在自己身上摸出了什么东西,假如真是摸出让自己解释不清的东西,恐怕刚刚好不容易才达成的约定,恐怕立刻便要不作数了。 只见兵卫托起物件,正步走到大小姐面前,大小姐接过兵卫手中的物件,在自己眼上扫了一眼后,拿起那件物件,在手中来回审视一会儿,最终还是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信物,速速道来,说不清楚,你就要再试试本小姐的弓箭上的准头了!”大小姐表情严肃,脸上再也看不出半点的通融之色。 叶湘伦紧张的朝大小姐手中望去,远远瞟见,那物件却是自己在地球时随身携带的一把口琴,这才暗自舒了口气道:“禀大小姐,这不是什么信物,只是一把口琴而已!” “口琴?”大小姐表情疑惑的盯着叶湘伦问道。 “口琴是乐器的一种,用它可以吹奏出美妙的乐曲。”听到小煞星的疑问,叶湘伦这才意识到,在他们这个时代,恐怕还没有口琴这种较为现代的乐器,便耐心解释道。 “这东西也可以奏出乐曲?”大小姐显然对叶湘伦的回答不太相信,眼睛停在叶湘伦身上鼓溜溜的来回打转。 “大小姐如果不相信,何不让小人吹给你看!”叶湘伦被大小姐奇怪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鼓起勇气提议道。 “好!快把这物件拿给他,我倒是看看,他是如何吹出乐曲的!”大小姐随手指示身边一名兵卫,让他把口琴送至叶湘伦的嘴边。 叶湘伦看着被送至嘴边的口琴,一脸无奈的道:“小姐这东西是需要用手的移动来控制曲调的,你不把我放下来,我怎么能吹合适的旋律呢?” 那大小姐听后,向身旁的便服男子看了一眼,不顾便服男子阻拦的眼神,命令兵卫把自己的双手松开后,小煞星又谨慎的端起弓箭冲自己道:“如果你奏出的曲调不能令我满意,或是从中耍诈,本姑娘即刻便取你性命!” 被松开双手之后,叶湘伦稍稍活动了下手腕,顺手接过口琴,故作随意的向对面的大小姐望了一眼,只见那小煞星果真又拉开了弓箭对准自己,叶湘伦心中无奈的想,这此恐怕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如果接下来吹奏的乐曲真的不能让这位蛮横的大小姐满意,自己恐怕真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端起口琴,眼看着小煞星拉紧弓弦正对着自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叶湘伦拿着口琴的双手竟不争气的颤抖起来,同时,已经放在嘴边的口琴,也跟着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哒哒哒……” 听到牙齿和口琴碰撞发出的有节律的声音,叶湘伦心中暗骂自己的双手,现在靠你们活命了,给我有出息点! 可是这双不争气的手,越是有意的去克制,越是不听指挥,纵是叶湘伦此刻的内心处于完全冷静,可是双手仍是不自觉的颤动不已。 “还不快快演奏!”看到叶湘伦迟迟不肯演奏,大小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幸好叶湘伦经常把玩口琴,状态不佳时,勉强吹奏出一段旋律优美的曲子,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由于不断颤动的双手,让他的发挥实在不及平时的水准的万一,生死由命,叶湘伦想通之后,索性闭上眼睛随性吹奏。 在一曲完全走样的旋律吹奏完后,叶湘伦听到自己完全糟糕的发挥,仍旧紧闭双眼,心中暗道,老子这次恐怕要丧命于此了! “噗通——噗通——” 自曲子吹完之后,叶湘伦始终不敢把自己的眼睛睁开,紧闭双眼等待着对方的判决,在这段沉默时间中,他仿佛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看来这家伙果然是精通音律啊,我看还是带回去让爹爹处置吧!”听到小煞星一脸凝重的声音后,叶湘伦才敢试着微微掀开一点眼角,透过眼角的余光,他看见这位小煞星正在和身边那名便服男子交谈,这次那名屡进谗言的男子出奇的没有对自己出坏,只是对大小姐略微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这里,叶湘伦终于舒了口长气,这么烂的曲子都能蒙混过关,莫非是被我英俊的外表,和机智的表演所折服? 自恋了一番后,叶湘伦心下开始暗自盘算,既然小煞星决定把我交给她老子处理,那么,接下来就是过老爷子那一关了,他心中快速翻阅起高中时所读的《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里面的内容,希望能从里面搜索出独到精辟的言辞,来打动这位很有可能是一名将军的人物。 第4章 沦为马奴 简单处理一下现场后,小煞星的车队开始向前行进,令叶湘伦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被关在装猎物的车笼中,被马车拉载着向前行进后,坐在笼中的叶湘伦百无聊赖,开始打量起车队的人员构成。 经过仔细观察,叶湘伦发现,这群车队大概有五十人,领头的毫无疑问是这位小煞星,她乘骑的是一匹健壮的白马,意气风发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煞星身侧便是那名对自己屡进谗言的便服男子了,而男子身后跟着四名侍从打扮的青年,侍从身后的其余人员,便是清一色的普通兵卫了。 而车队除了自己这辆马车装着猎物以外,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马车用篷布包裹,想必装载的是这位大小姐的随行的物资。 在腥臭的车笼里晃动了约有一个小时后,叶湘伦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起身隔着车笼向远处眺望,发现果然远处有四骑人马,踏着尘土朝车队奔腾而来。 望见前方人马后,大小姐勒令车队停止前行,片刻功夫过后,四骑人马已行至车队前停了下来。 “卿姑娘满载而归,真是可喜可贺啊!”当先一只马匹上,一名衣着不俗的男子跳下马背,满脸堆笑的道。 “小试身手,不劳费心!”看到那男子主动过来献殷勤,大小姐显得有些不耐烦的道。 原来这个小煞星叫卿小姐啊,这般主动献媚,莫非这男子是大小姐的追求者?叶湘伦心中猜测道。 面对卿小姐的爱答不理,这位被叶湘伦设定为“追求者”的男子并没觉得扫兴,反而冲卿小姐微微一笑,径直朝车笼方向踱步走来。 屈在牢笼之内叶湘伦,向卿小姐面前的这名追求者看了一眼,只见这人体型伟健,衣着讲究,虽然没有贵族身上的纨绔和轻佻,眉宇之间却显出十足的傲气,像是出了卿小姐外,并没有把车队中其他的人放在眼里。 来到车笼旁边,这名追求者同样在叶湘伦身上扫了一眼,从眼神之中可以看出,这名男子对牢笼之中装了一个人,并不觉得不妥,只是略感有些意外,微微停顿后,这名男子便朝卿小姐处走了过去。 四名骑者加入队伍后,车队继续前行,行进途中,那名卿小姐的追求者策马与卿姑娘并行,他的三名随行和那名对自己屡屡使坏的便服并骑男子一列,紧随卿小姐二人之后。 行进中,叶湘伦无意发现,那名便服男子侧目向“追求者”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显得对他十分厌恶。 一路上那名追求者和卿小姐百般攀谈,卿小姐却极为敷衍。 天还未黑,车队便驶入了一座城池,一路上城中行人很自觉的给车队让出道路,辗转过了几条街巷,车马停在了一座府院门口,马车停定后,叶湘伦抬头看了看这座府院的匾额,只见漆黑的匾额上,用鎏金大字写着“蔡将军府”四个大字。 叶湘伦心想,果然是将军的女儿,怪不得这么大排面。 “既然卿小姐已经安然返回府邸,那罗某就先行告辞了!”那男子潇洒的跳下马背,躬身抱拳道。 “不送!”摆了摆手,卿小姐简短的回复后,便不再多言。 那个姓罗的追求者只好带领随从,识趣的走了。 “爹爹——”罗姓男子走后,卿小姐跳下马匹,飞速奔入府中。 从家将口中得知,将军不在府中后,卿小姐又一脸失落的走出府门。 “小姐,这些猎物……”一名随行侍从跟在卿小姐身后小心的问道。 “猎豹和奔猊兽留下,其他的统统都送进食祠!”原本想在爹爹面前炫耀一番的卿小姐,此刻变得毫无心情。 “和猎物一块的那个人怎么办?”叶湘伦见那侍卫望了自己一眼继续追问卿小姐道。 “咦,我差点忘了,嘻嘻……”想到叶湘伦,卿小姐似乎又提起兴致,回头露出少女一样的笑容。 叶湘伦见状心中暗骂,尼玛,猎物都没忘,却把老子忘了,到头来,老子连猎物都不如。 “爹爹又不在,既然你想投靠蔡府,又会养马的话,就先到马厮养马吧!”叶湘伦看着卿小姐煞有兴致的走到自己跟前,在牢笼之外来回走动了一会儿后,却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 叶湘伦心中呐喊: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技能,你只记住了一个养马! 卿小姐走后,叶湘伦被下人领进了澡堂,洗漱完后,他换上了下人送来的干净的衣服,便被人带进马厮。 将军府的马厮,专门有一处不小的院落,之前负责管理马厮的人,是一个已经年迈的老者,和这名老者对接了以后,叶湘伦便正式留在了马厮。 我堂堂一个京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却沦落为为人养马的地步,真是何其可悲!叶湘伦仰天长叹。 虽然心有不甘,但总算从生死一线成功脱离,并在将军府安身,对自己来说,也算说得过去。只是何时能从将军府熬出头来,叶湘伦就不敢多想了。 此刻,叶湘伦在心中又把那只可恶的鲲,里里外外编排了一遍。 ### 马厮的老者在将军府干事多年,由于早年的时候,随将军一同征战过,所以在将军府享受着特殊的待遇。 经过和老者的简单攀谈,叶湘伦得知老者姓梁,便尊称他为梁叔,和梁叔为伴的还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名少年与梁叔乃是同乡,长得愣头愣脑,并且对自己的到来,显得不是那么的友好。 而梁叔对自己到却是十分热情,通过一番交谈,得知自己是被“抓到”蔡府充当马奴的凄惨经历后,更是对自己倍加照顾,当日由于太色近晚,梁叔便早早的为自己加铺好床铺,见到梁叔如此热情,从未享受过别人照顾的叶湘伦内心一片感激。 马厮的饭食是由将军府统一配送的,由于当日叶湘伦的饭食还没来得及向食祠上报,所以食祠送饭的家丁,只是惯例送来了两份饭食,梁叔看到只有两份饭食后,表情略有些尴尬。 “铜牛,把你的饭菜分给这位新来的兄弟点!”梁叔看了一眼捧起饭菜便大吃起来的铜牛喝责道。 “不给!这是属于我的饭菜,凭什么要分给他!”一旁的铜牛仍旧低头吃着饭菜,头也不抬的道。 “你这倔孩子!”梁叔笑了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来,小兄弟,这个馒头你吃,我年纪大了,喝碗热粥就行了。” 见梁叔把一个大白馒头塞到自己的手中,叶湘伦连忙推却道:“我还不饿呢,您老忙活一天了,快吃吧,甭跟我客气!” “咕噜——” 见到食物后,叶湘伦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看,肚子都在叫了不是。”再三推却之下,叶湘伦最终勉强接受了梁叔掰开的半个馒头。 晚饭过后,叶湘伦在梁叔的引领下,简单了解了一下马厮院落的环境后,三人便早早的躺到了床铺上。 这里人的生活真是简单啊,习惯了晚睡的叶湘伦,躺在三人并排的大通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那个小煞星什么时候才会把我“引荐”给她老子,这或许是我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了!如果蔡将军问话的话,我又该怎么对答呢?难以入睡的叶湘伦躺在床铺上胡思乱想起来。 “鸡腿!我要吃鸡腿!”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叶湘伦被突然的一声大叫打断,扭头一看,原来是身旁的铜牛在说梦话。 “真是个没头没脑的家伙!” 看到身旁这名少年连做梦都这么开心,叶湘伦索性放下心事,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第5章 马厮生活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食后,梁叔便带自己和铜牛在马棚例行巡视。 “马匹一天要喂食四次,除了草料以外,还要在马槽中加上两把黄豆,黄豆要经过一夜的浸泡后,才可添入马槽,马粪每天都要清理一次,这样可以大大减少马匹疾病的发生,另外,饲养马匹时,还要注意观察马匹是否有异常举动,还有,清理粪便时,要注意查看马粪的结块情况,因为每一种异常情况,都很可能预示着马匹各种疾病的发生,例如……” 一边巡视,梁叔一边耐心的给自己讲解着养马的技巧。 巡视完毕后,便是切草备料的环节了,在马厮的旁边,堆砌了几垛草料,平时切草备料的环节都是由铜牛来做,而如今见到叶湘伦这个副手的到来,铜牛很自觉的便站在一旁指挥起叶湘伦来。 “把草料切这么阔你给谁吃啊!拿回去重切!” “谁叫你一次切这么多的,铡刀是你家的啊,切坏了可咋办!” 梁叔走后,铜牛仰躺在草垛上,口中衔着一根稻草,细心的“教导”着叶湘伦切草的要领。 看到铜牛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叶湘伦不以为意,自己家境并不好,回到家中经常帮母亲做家务,这些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按照铜牛的要求把备下的草料切完后,看到如此轻松的就把自己交代的活完成了,铜牛心中很是不快,喝令叶湘伦喂完草料后,又指使起他洗刷马匹。 面对少年的百般刁难,叶湘伦心中大骂:“**崽子,以后可别落在老子手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叶湘伦似乎已经习惯了马厮的简单生活,最初的时日,叶湘伦还每天祈盼着坑逼鲲和自己接头,或是哪天卿小姐要把自己带到蔡将军面前,那时可以凭借自己“卓绝”的军事见解,在将军府混出个名堂,而面对杳无音信的坑逼鲲,和早把自己抛在九霄云外小煞星,现在的他已经对这些事不再抱任何期望了。 这段时日内,叶湘伦从梁叔口中基本了解了将军府的状况和人员构成。 而有一个问题却始终困扰着叶湘伦,也就是自己的身世来历,身份不明对自己来说始终是个萦绕不去的隐患,何况又是在将军府重地,叶湘伦打算,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编造个合理的身份,而自己对这里的风土和地名不太熟悉,又不好直接向梁叔询问。 恰巧这天梁叔坐在马厮的草垛旁,和自己谈起梁叔早年征战的往事。 叶湘伦知道机会来了,立即做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梁叔终于打开话匣子,一口气说了很多的地名,和人土风貌,叶湘伦悄悄的留心记下了一些,并在内心已经盘算好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里果然是洛丘国,也是东丸帝国内一个小小的诸侯国,洛丘国位于帝国的东南,与南襄、凌越两国比邻,洛丘国盛产椰栗果和乌矿石,椰栗也是东丸圣君最喜食的水果,东丸圣君宫廷内所需的大半鲜椰栗,都是由洛丘国君进贡的,洛丘国君也因此受到了东丸圣君的“器重”,东丸圣君每年回馈的大量赏赐,也使得洛丘国君日子过得稀松平常。 盘算好自己的身世后,叶湘伦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在马厮的生活也逐渐过的乐得其中。 叶湘伦是个机灵人,十几年的社会经验让他知道老者为尊的道理,所以马厮的日常杂活累活他都是自己抢着干,而对于铜牛的处处刁难,叶湘伦也渐渐习以为常。 虽然在干活上,自己比铜牛多出了许多力气,得到的却是梁叔对自己越来越喜欢了,相较于一个能干的青年,与梁叔同乡的少年却得到更多的冷落,看到自己日渐被冷落,少年对叶湘伦愈发的讨厌了,开始变本加厉的给叶湘伦制造些小麻烦。 铜牛以前在镇上也是个大家族,由于打小身体强壮,早在镇上横行霸道惯了,虽然托关系进入蔡府之后,脾气有所改进,但是劣性毕竟难以根除。 这天府中下人把午饭送来时,铜牛一反常态的抢着把午饭端回厨房,平时这些跑腿杂活都是铜牛指使叶湘伦来干的,这次却出奇的殷勤起来,叶湘伦觉得其中有异,就悄悄跟在铜牛身后,想看看他究竟在捣什么鬼,不看倒罢,一看之后,直把叶湘伦气的七窍生烟。原来铜牛竟把早已事先准备好的马粪弄碎以后,悄悄放入一个碗中,一边嘿嘿窃笑,一边捂鼻搅拌。 铜牛不会傻到自己去伴着马粪来吃,更不会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梁叔,那么这碗饭无疑是要叶湘伦来吃了。 平时处处给老子找麻烦就算了,你这愣头小子居然还敢老子这般使坏!叶湘伦心中一阵大气,差点揪住这小子暴打一顿,刚要踏进门槛,心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妙计,便收回脚步,悄悄躲在厨房的一侧。 叶湘伦是个明白人,知道哪些事不必去计较,哪些事必须去计较,这件事,叶湘伦必须要还以颜色! 躲在一旁的叶湘伦见铜牛动完手脚后,满意的走出厨房,等到铜牛走远之后,叶湘伦闪身进入厨房,迅速的把两只碗的位置悄悄调换之后,一副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 叶湘伦走出厨房后,果然铜牛一如往常的从后院把梁叔叫过来吃饭,叶湘伦则装模做样的从茅厕走出,虽然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叶湘伦都心如明镜,却故意装作一切毫不知情,自己则默不出声的观察着事态的进展。 果然不出叶湘伦所料,铜牛端起厨房那两只“干净”的碗,分别给了梁叔和他自己,而桌子上剩下的那只“被他掺过马粪”的碗,显然是让叶湘伦自己去端,而他却万没想到,这碗的顺序早已被叶湘伦暗中掉包,铜牛所用的那碗正是他自己放入马粪的一碗,叶湘伦一副坦然模样,端起桌上的碗闷头吃了起来,铜牛看着叶湘伦欢快吃食的模样暗自偷笑,他自己却端着有马粪的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叶湘伦心道:“吃着马粪还这么开心,你也算是个人才了!”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噗——!这碗饭怎么味道怪怪的。”正吃的欢快时,铜牛从自己碗中挑出来半块还未融化的马粪大叫了起来。 “这碗饭不是……”铜牛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随后快步走到叶湘伦跟前,在叶湘伦碗前趴着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又默默的走了回去。 “真是奇了怪!”铜牛的那碗饭再没动过一块,愣头楞脑的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马粪怎么跑到自己碗中来。 看着铜牛吃瘪,又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对于铜牛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刁难,叶湘伦总算略出了口小气。 第6章 别院琴声 仲秋时节转眼已到,叶湘伦在马厮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由于粮食收获,一辆辆马车拉着大批秸草,囤入马厮已备马匹入冬草料,足足忙活三天之后,梁叔三人才把如山的料草扎成无数堆草垛。 三日之后,梁叔三人都累的手脚瘫软,尤其是铜牛,几日之内,饭量大增,忙完后的第一天,铜牛更是一觉睡到大中午才勉强爬起床头。 “唔……饿死我了,梁叔,饭来了么?”刚睁开眼睛,铜牛便捂着肚子去厨房觅食。 “梁叔回家忙秋种去了,要几日不能回来,离午饭时间不远了,我看你还是先忍忍吧!~”刚喂完马匹的叶湘伦,悠闲的躺在草垛上冷眼看着一个肥壮的身躯走入厨房,不紧不慢的答道。 “什么?梁叔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他回家给我捎些好吃的回来!”铜牛从厨房找来半块馒头,一边啃,一边嘟嘟囔囔的道。 “梁叔走的时候,叫了你半天,你睡的跟死猪一样,还说没叫你!”叶湘伦懒懒的看了一眼铜牛,心道,“就知道吃!真是个吃饱不想家的蠢货。” “今天午饭怎么送的这么晚啊!”说话之间,铜牛已经把半块馒头啃完,接着一愣一愣的道,“这几天我有点累,梁叔不在家,你可要小心照料好马匹了!不然梁叔回来挨训,我可不管!” 铜牛说完之后,一摇一摆的走进了卧房,倒头又大睡起来。 “现在马厮就剩下我们俩了,你还想刁难我?我看,该是我变本加厉讨还的时候吧!”躺在草垛上的叶湘伦恨恨的想。 叶湘伦又在草垛上躺了一会儿,食饲送饭的小厮便过来敲门,叶湘伦接过饭菜,大吃了一通后,发现铜牛仍躺在床铺上鼾声如雷,心里便恶狠狠的想:“你不是很能吃么?看你找不到食物,是一副什么样子!” 思想完毕,叶湘伦把剩下的饭菜藏在橱柜的最上边。 在院落里又晃了一圈后,叶湘伦觉得还不够,准备去卧房再去捉弄他一番,走到卧房,看到鼾声大睡的铜牛,自己突然想到来自“家乡”的一个偏方。 “嘿嘿嘿,这次就让你尝尝老子的独门绝技!” 阴笑过后,叶湘伦走回厨房,从厨房里提出一瓶香油蹲在铜牛所睡之处,准备作案。 叶湘伦的这一处“偏方”就是:在“被害人”脚掌上抹上香油之后,用扇子轻轻吹干,一段时间过后,被脚掌抹香油之人必会尿床。 作案工具准备完毕后,叶湘伦悄悄的掀开铜牛的被角,露出他肥大的臭脚,一阵熏臭传来,叶湘伦赶紧捂住鼻子,轻轻的在铜牛露出的脚掌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香油。然后又取来蒲扇,在铜牛臭脚上扇了一会儿,效果差不多后,叶湘伦快速收拾好现场,便翩然走出卧房。 在草垛上躺了一段时间过后,叶湘伦隐隐听到卧房内起了动静,料想,一定是“药力发作”了,于是便悄悄靠近卧房,倾听屋内的变化,果然不出所有,不到一会儿时间,铜牛便抄起被褥,急匆匆的跑到院落,左晃右看之后,小心的把被褥搭在晾晒衣服的麻绳上。 “牛弟!怎么突然跑出来晒被子了?”叶湘伦见状,从暗处走出,故作惊讶的看着铜牛倒霉的模样道。 “没……没什么!”看到叶湘伦突然出现,铜牛显然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天气潮湿,出来晾晒一下被子,湘伦哥,别老在外边待着,进屋歇会儿吧,让铜牛在外边看会儿!” 叶湘伦见到铜牛对自己罕见的客气起来,知道计谋已成,铜牛显然是怕被自己发现尿床的丑事,才着急把自己来回屋子。 叶湘伦心中暗暗一笑,在路过被褥时,他刻意观察了一下,发现铜牛的被褥上果然印上一片大大的尿渍,整条被褥,骚气冲天,叶湘伦强忍着气味走回了卧房。 叶湘伦回到卧房后,仰躺在干干净净的床铺上,看到铜牛在卧房站了一会儿后,走去旁边厨房翻找起来,想是他肚子饿了,在寻找食物,找了半天之后,看样子是没找到东西,又气呼呼的走回房间,叶湘伦故作不知,仍在床上闭目养神,侧眼发现铜牛几次想出口询问,却总是望着院落晾晒的被褥,几次咽了回去。 已经有些自尊心的铜牛,终于还是任由肚子咕咕乱叫,却不开口。 死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和自己相比,年幼的铜牛还是少了一些老道的经验,看到铜牛吃瘪而又一脸强撑的模样,叶湘伦心中总算舒坦了一些。 次日中午,忍受不住鼾声的叶湘伦跑到院落里闲逛,闲逛之间,叶湘伦似乎隐隐听到隔壁院落有一阵琴弦之声传来,好奇心起的叶湘伦,寻声向靠近院落的墙壁走去。 靠近围墙时,叶湘伦确定,琴弦之声正是由隔壁院落传来。身为京都学院高材生的他,自然对这阵琴弦声燃起了兴趣。幸好马厮的院墙并不算太高,(这里的文明大概相当于我们的春秋战国时期)叶湘伦借助草垛,轻巧的便攀上墙头。 隔墙相望,叶湘伦发现,这阵琴声是由古琴弹奏所发出,院墙的另一端是一处比马厮院落稍小的庭院,庭院内整齐的排坐着一群年龄在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这群男子的盘坐在蒲团上,身前各自摆放着一张矮案,矮案之上,摆着清一色的古琴,而青年们对面,端坐着一名年迈的老者,老者身前同样摆放着一张古琴,青年们成队列排坐在老者面前,悉心听者对面的老者抚琴授课。 在音乐学院时,叶湘伦主修钢琴,辅修古琴,在古琴方面,自然有一些不俗的造诣,左右无事,叶湘伦便攀在墙头仔细的倾听老者的授课。 听了一会儿后,叶湘伦发现,老者正在给众青年讲授一首琴曲的弹奏手法跟节奏,这首曲子虽然是叶湘伦没听过的曲子,但从这首曲子的结构和曲调来看,这只是一首简单到小学生级别的曲子,叶湘伦不用再去听第二遍,就可以把这首曲子倒过来弹奏。 可是纵然如此,面对这一群三十余岁的青年,老者还是一点一点的耐心讲解,可是这群青年还是领悟不透,真是一群笨到家的家伙们,如果我是这名老者,早就拿起戒尺在他们头上一个一个敲个大疙瘩了!叶湘伦恨恨的想。 第7章 蹩脚琴师 别院内,老者讲解完毕后,择名让他正前的一名青年弟子,试着给大家演练一遍,那名弟子被提名之后,先是起身恭敬的向老者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向众学员微微施礼后,便坐回席位准备弹奏。 这名学员转身施礼之际,叶湘伦见这名学员头戴玉制束冠,衣着锦绣,显然是在洛丘国事有一定身份的,又见他施礼之际一脸的自信,想必是对老者刚才的讲解略有领悟,此刻急于表现一番,叶湘伦便暗暗期待,接下来这名学员会有一番什么表现。 琴弦拨动,那名学员果然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弹奏起来,只听琴弦铮铮而响,在众学员静声倾听之下,那名学员顺利的便把刚才老者所授的那段曲子弹奏出来。叶湘伦听出,这名学员所弹这段曲子虽然指法上并无差漏,但在节奏的把握上却还是一塌糊涂,这名学员弹奏完毕后,却引来了一众学员的热烈掌声。 “宣子师兄果然是才思敏捷,这么复杂的曲子,只是学习了几遍,便能精准的演绎出来!” “真不愧是乐匠之家,果然是天赋出众!” 面对众学员的一致赞扬,那名叫宣子的学员急忙起身谢礼道:“大家真是谬赞了,在下只不过是课后多加练习了而已,相信大家如果勤加练习,必定会比宣子弹奏的要出色许多!” 虽然是一套谦辞,但叶湘伦可以看出,这名叫宣子的学员脸上写满了得意。 “先别高兴太早,接下来看看老者是怎么评价的吧!”叶湘伦把目光聚焦在对面的老者脸上,想看看接下来这名老者对这位“三脚猫”学员是如何打击的。 接下来令叶湘伦想象不到的是,这位老者在这名学员弹奏完后,脸上竟呈现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后,老者也是大加赞扬道:“好!非常的不错!洛丘国能有如此天赋的学员,老夫也算不枉此行!” “这样蹩脚的琴技,也能说天赋出众!真是一群闭门造车,相互吹嘘的家伙!”听到这里,叶湘伦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跳回马厮时,却听到老者发言道: “接下来,再由老夫弹奏一边,大家要仔细聆听,随后,我会一一点名弹奏此曲!” 听到老者的话,叶湘伦又坐回了墙头,他很想听听,这位作为学员老师的琴技究竟如何。 老者语毕,院落内一片安静,只见老者微微闭目,似是在酝酿情绪,紧接着听到琴弦响动,老者枯槁的双手拨弄起一张卖相不俗的古琴微微弹奏起来,一曲弹奏完毕,叶湘伦心道:“怪不得对那名宣子学员这般称赞,原来自己的琴技,比刚才的宣子好不到哪去!真是一个蹩脚琴师,带着一帮相互吹嘘的弟子!无趣,真是无趣!” 听到这里,叶湘伦不再犹豫,侧身正欲跳回马厮,却不料,一不小心,把墙头的瓦砾碰落下来,瓦砾落地,一声清脆的响动,把所有学员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是正骑坐在墙头的叶湘伦处境相当的尴尬,在众人各色表情的凝视之下,叶湘伦只得用嘿嘿苦笑,来掩饰这份尴尬。 “墙上是何人等!光天化日竟敢私闯将军府!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一名学员见到叶湘伦后,愤怒的喝指道。 “这个……”看到众学员齐刷刷的站起来后,叶湘伦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小人是将军府养马的马夫,无事在院中闲坐,听到隔壁有美妙的琴声传来,便不觉爬上墙头,聆听美曲,陶醉之余,却不想碰到了瓦砾,打扰众位雅兴,实在是罪过!” 叶湘伦还是头一次说这么违心的话,说完之后,自己都有点想骂自己。 虽然话语违心,但说出来之后,对这群自命不凡的家伙来说,却十分的受用,加上叶湘伦说自己是将军府中,也不算私闯府宅,众人心头的气便消了一大半道:“如此美曲,岂是你一个马奴所能享受!” “琴曲乃是贵族专利,你一个马夫,还是乖乖滚回马厮安心养马吧,小心你的马儿也被琴曲吸引,跳出马厮来!” “哈哈哈哈……”听到一名学员的调侃,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是!……是!……”在众人大笑之下,叶湘伦满脸通红的跳回马厮。 回到马厮,叶湘伦心中一片思绪,回想这段时间,自己不仅沦为马奴碌碌无为,还要和一个没头没脑的小子整日勾心斗角,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众人的取笑,联想起平时看的网络小说,穿越重生后,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或是运气极佳,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呢! 这马厮生活何时才是个头?我叶湘伦日后究竟要何去何从呢! 怀着沉闷的心情,一直到傍晚,叶湘伦实在不愿见铜牛的嘴脸,就跑出院落呆坐起来。 坐了一会儿后,叶湘伦想到白日那群蹩脚琴师,想到自己随身的口琴,一时兴起,便掏口琴吹奏起来。 口琴放在嘴边,随意吹奏,叶湘伦似乎把这段时间的烦恼全部寄托在曲调之中,琴曲发出悠悠扬扬的旋律,整篇旋律清幽静谧,如泣如诉,完美的融入马厮的夜色之中。 这动人的琴曲漫过马厮,飘入将军府内院,这时,蔡将军的女儿卿小姐,正好在夜灯之下射靶,拿箭之际,突然听到有琴声飘来,便驻足聆听,没想到琴曲如此美妙,越听之下,越是心动,便不自觉的丢下弓箭,寻琴声而来,恰巧来到马厮门前方才止步。 “这琴声是从马厮传来,莫非是梁老爷子所弹?” “梁叔!快开门!我是卿儿!”卿小姐抬头望见马厮门紧闭,惊喜之下,匆匆拍门大叫。 “谁啊?梁叔不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叶湘伦可不知道“卿儿”便是把自己捉回将军府的小煞星,被打扰雅兴之后,不耐烦的道。 “你是何人?快开门,我有急事!”听到叶湘伦的答话,卿小姐不仅没停,反而是加快拍打马厮的木门。 “这么晚了,到底是何时啊,不能明天再说?”叶湘伦无奈之下,只好放下口琴,朝马厮门走去。 “小……小煞星?”打开马厮门后,见到是卿小姐后,叶湘伦惊讶的叫道。 “什么小煞星?梁叔在哪儿,快唤他过来,本小姐要见他!”卿小姐见到叶湘伦后,浑不在意,责问梁叔过来道。 “卿……卿小姐,梁叔他向府内请假,回家忙秋种去了,我在梁叔手下行事,卿小姐可否方便告诉我,让小人代为转达?”叶湘伦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躬身道。 第8章 小姐赏识 “你是何人!本姑娘怎么从未在府中见过你?”看到叶湘伦满口应承,卿小姐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面生”的青年道。 “我就是那日小姐从狩猎区‘猎’回来那个人,您忘了?我是来投靠小姐的!~”虽然得知小煞星早把自己忘在九霄云外,叶湘伦被气的六窍生烟,但还是耐心的试图勾起小煞星的回忆,因为,这或许是他在将军府最后的出头机会。 “哦……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卿小姐似乎回想了半天,终于忆起了叶湘伦,但只是稍稍一笑,便立即正色道,“我刚刚在后院闻到有人在马厮弹琴,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小人知错,打扰到小姐清净,真是罪该万死!”叶湘伦急欲在小煞星心中留下良好印象,听到小煞星的质问,连忙乖觉的下跪请罪道。 “刚刚是你……弹的琴曲?”看到叶湘伦下跪请罪,卿小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叶湘伦道。 “是小人,不过那首琴曲,不是弹的,是吹出来的!”叶湘伦俯身在地,不敢抬头的道。 “吹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有一个能吹奏乐曲的小盒子,叫什么来着……”卿小姐像是回想起那**迫叶湘伦吹奏曲子的桥段。 “是口琴!”叶湘伦连忙提醒道。 “对!口琴!”卿小姐回忆起那日的情景,脸上一片得意,随后立即作色喝责道,“刚才那首琴曲果真是你吹的?” “是小人!”叶湘伦听到小煞星的语调不怀好意,心里有些忐忑的道。 “本姑娘不信!你再给我吹奏一边试试!~”没想到小煞星却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在叶湘伦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叶湘伦抬头后,小煞星笑嘻嘻的冲叶湘伦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 叶湘伦看到卿小姐脸露笑容,知道卿小姐对自己胡乱吹琴并无责怪的意思,便坦然的摸出口琴,继续吹奏起来。 由于这首旋律是叶湘伦从内心所发,所以演奏出来,别是一番引人入胜。 “好!” 等到叶湘伦吹完之后,卿小姐竟激动的站起来握住叶湘伦的双手,叶湘伦见状,连忙后退一步,挣脱卿小姐的束缚,这孤男寡女深夜庭院的,若是被人看到毁了卿小姐的声誉,这锅叶湘伦可背不了。 被叶湘伦挣脱,卿小姐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你除了这首曲子,可还会吹奏其他乐曲?” “当然会了,我自幼学琴,如今已有二十余载……” “少在我面前吹牛,快吹!”叶湘伦话还未说完,头上又挨了卿小姐的重重一记。 “是!” 叶湘伦拿着口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吹奏一首动漫《天空之城》的主题曲,因为这首曲子,他曾在京都音乐学院专门练习过,而且这首曲子旋律悠扬,朗朗上口,十分能打动人心,对于这首曲子的把握,叶湘伦也是有足够的自信。 决定之后,叶湘伦随声便吹奏起来。 伴随着第一个音阶的吹响,一首慢慢节奏的旋律在马厮夜空响起,这首曲子刚一进入旋律,叶湘伦面前的卿小姐便被曲子柔美的旋律所震惊,随着曲调的缓缓进行,婉长的曲子终于消散在马厮夜空,此时的卿小姐已惊的目瞪口呆。 “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好听的曲子!” “让小姐见笑了!”看着卿小姐满脸失神的表情,叶湘伦心中不以为然的道,“真是少见多怪!” “你快随我来,快点快点!”半晌之后,卿小姐方才从这首“惊艳”的曲子中回过神儿来,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拉着叶湘伦的手便往内府走去。 叶湘伦一路跟随卿小姐,穿过几座府殿,来到内宇,在不远一处斋堂前停了下来。 跟随卿小姐步入内宅院落,叶湘伦发现院落内竟然聚集了数十名青年男子,这群男子年龄均在三十余岁,各个身背古琴,在院落里兀自摇头叹息,叶湘伦仔细观看后,发现这群男子正是白天在隔壁院落学琴的一众男子。 这群闹心的学生大半夜聚集在这是要干嘛,叶湘伦心中纳闷。 “这不是白天那个冒失的小子么!怎么和卿小姐一起来到内院?” 众人见卿小姐带着一个年轻男子闯入内院,纷纷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叶湘伦,待到众人发现是这位年轻人是白日在墙头偷听曲子的马奴之后,众人眼神之中多少夹杂了些嘲笑和轻蔑。 “你先在院子里待着,随时听我吩咐!”卿小姐在叶湘伦耳边低声说完之后,迅速冲入院落中的斋堂内。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时候马夫也可以进入内院了!” “想是卿小姐一时兴起,知道这位马奴喜欢听曲,特地拉他过来见见世面吧!” “别让他听惯了美曲,日后听不惯马嘶之声,可要苦了那群马儿了!” “哈哈哈哈……” 见到叶湘伦的到来,众青年们一片戏谑之声。 听到这群自命不凡,狗眼看人的学员们的胡言乱语,叶湘伦只当没听见,只身站在院落静候听命。 片刻之后,叶湘伦发现,内宅的房门被推开,从内宅走出一名青年学员,众学员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灵晶有反应了没?”众学员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只见那名学员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什么?连陆严师兄都没反应!恐怕只有宣子和鲁让师兄的琴艺才能打动那灵晶了。” 众人见状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叶湘伦站立一旁,心中好奇,不知这灵晶是为何物!竟然让这群自命不凡的琴师纷纷垂头。 叶湘伦站在院落继续侍立,仅一会儿时间,叶湘伦见到院落中有几名琴师,陆续进入院落内宅,而后又垂头丧气的走回院落。 “接下来轮到鲁让师兄了!鲁让师兄出马,灵晶必定会有反应!” 众人纷纷围在一名叫鲁让的青年身后,期待这名学员中的佼佼者的表现。 鲁让师兄身旁,是那名叫宣子的学员,叶湘伦对这名叫宣子的学员有些印象,叶湘伦在马厮“偷听”这群学员弹曲时,正是这名宣子学员的弹奏引来了众学员的喝彩。 此刻,宣子学员依旧满脸的自信,轻轻拍了拍将要进入斋堂的鲁让,满是轻松的道:“鲁让师兄只需放松心态,我相信,凭鲁让师兄的才能,定能让灵晶破裂,艺惊四座!” 那名叫鲁让的学员轻轻一笑,回头冲一群为自己打气的学员一一抱拳,然后和身旁的宣子默契的碰了下拳头,便潇洒的步入了轩堂。 鲁让步入轩堂后,众人在门口围成一圈,各自攥着拳头,期待鲁让师兄的出众表现。 在众人的殷切期待下,一段时间过后,斋堂的房门终于轻轻推开,在众人瞩目之下,鲁让走出了斋堂。 “怎么样?灵晶破裂后是什么景象?”宣子学员当先走到鲁让身前,激动的问道,与此同时,一众学员也纷纷的围了上去。 在众人一片期盼的目光之下,鲁让师兄竟然也垂首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连鲁让师兄也……”众学员见状,齐声发出了惊呼。 与此同时,鲁让身旁的宣子,脸上的表情从激动滑为落寞。 “接下来,由宣子学员步入轩堂!” 听到轩堂内的呼唤,最初一脸自信的宣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竟然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后,宣子腿上似乎绑了沉重的沙袋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步入斋堂。 第9章 初见将军 宣子进入斋堂后,院落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众学员们再也没有心思嬉笑谈论,众学员们似乎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宣子师兄身上,纵然众人都知道,宣子师兄在天赋和琴艺方面要比鲁让略胜一筹,但人们也似乎心知肚明,这点微乎其微的优势,恐怕不足以改变结局。 辛辛苦苦修习三年时间又要这么落寞的告别学业了么?难道堂堂洛丘国,连一个天赋足以打破灵晶的弟子都找不出来么?众人心中变得异常的沉重。 时间从宣子进入斋堂后,似乎过的异常的缓慢,众多学员都提着心儿守候在斋堂门口,这可是“全村人”最后的希望了,学员们还在幻想着奇迹的发生。 良久之后,斋堂的门终于缓缓的打开,这次于上次不同,出奇的没有一个人去询问宣子测试的结果,在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之下,宣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失神的摇了摇头。不用出生,人们便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宣子默不作声的融入学员之中,学员们并没有上前安慰这位失神落寞的宣子师兄,因为大家此刻的心情和宣子一样。 在宣子学员从斋堂走出后,这轮测试已经宣告结束,众学员仍聚集在院落之中,等待着他们的老师出来宣告他们的学业结束。 看到这种气氛后,叶湘伦对这群学员的厌恶瞬间消散了。 “请最后一位学员进入斋堂!” 在沉闷的庭院内,突然从斋堂内传出授琴老者的声音,众学员听后,惊讶的左右互望起来。 “还有一名学员没有测试?” “是哪名学员没有测试呢?” 众人相互询问后,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怎么还有一名学员,该不会是老师记错了吧?” 在众人陷入议论声中,斋堂的门再次被打开,众学员把目光聚焦在斋堂房门时,发现卿小姐从斋堂门探出半个脑袋。 在众人瞩目下,卿小姐踏着斋堂的门槛跨出半步后,笑嘻嘻的冲站在人群一侧的叶湘伦摆了摆手道:“最后一名学员,还不赶快进来!” 叶湘伦见状,愣了一下后,立即听命的走入斋堂。 “什么?最后一名学员居然是这个马夫?” “这小子也会琴技?” “这呆头呆脑的小子分明是个马夫!卿小姐该不会是被他骗了吧?” “这呆小子真是好胆,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接下来怎么收场!” 看到叶湘伦竟然毫不自知的踏入斋堂,众学员纷纷围在斋堂门口,耳朵紧贴在斋堂门板上,想听听这位曾经被自己羞辱过的马夫,接下来如何出丑。 这边,叶湘伦卿小姐拉入斋堂后,发现斋堂的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桌,书桌前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留着胡须,眉眼之间透漏着英气,自叶湘伦步入斋堂之后,中年男子一直侧目盯着一旁的卿小姐,似乎对卿小姐的所为有些不满。 中年男子书桌的旁边,放着一张藤椅,藤椅上坐着一名年迈的老者,老者眼神微眯,对于叶湘伦的到来,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报多大兴趣,这名老者正是白天在院落授琴的老者。 而在书桌之前,则放了一张长案,长案之上用羊皮铺垫后,小心的摆放着一个幽蓝色如水晶一般的宝石,想必便是门外学员们所议论的灵晶吧。 “参见蔡将军!” 从中年男子所坐的位置,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度来看,想必他便是将军府的主人了,见到自己渴盼相见已久的人物,叶湘伦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想要在将军府出头,必须把握住这次难逢的机会! “小兄弟,快快请起!”见到叶湘伦主动参拜,蔡将军十分风度的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叶湘伦起身后,蔡将军才把目光放在叶湘伦身上,经过一番端详,蔡将军发现,面前这位青年虽然衣着普通,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从容不迫”的气度,便出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我差点忘了给你介绍了,他是我那天打猎顺便带来的,目前跟着梁叔在马厮养马!”没等叶湘伦出口,卿小姐抢先介绍道。 听到卿小姐的介绍,坐在一旁藤椅上的老者露出倨傲的神情,而蔡将军听后,则目光紧锁着卿小姐,露出一脸的怒气。 “胡闹!好好打你的猎,怎么还抓起人来,蔡府可不是你随便玩闹的地方!”听到女儿的胡闹,蔡将军板着脸道。 “爹爹,你有所不知,这家伙竟然是一名出色的乐师耶!我们是不是捡到宝了!”卿小姐似乎并不怕蔡将军,仍旧一脸兴奋的道。 “乐师?噗……分明是个养马的,还敢出来冒充乐师?” “这么年轻的乐师,在洛丘我还未曾听说过!” 听到卿小姐的话,贴在斋堂门板上偷听的青年们纷纷的小声讽刺起来。 “哦?” 明知叶湘伦身份低微,但听到乐师二字,蔡将军还是走出书桌,站在叶湘伦面前仔细审视了一番,看到蔡家军居然因乐师二字对自己另眼相看,虽然猜到蔡将军有意要培养一批优秀的乐师,但对于一个将军对玩弄声色的乐师如此看重,叶湘伦心中还是有些不解。 “我们洛丘国居然也有这么年轻的乐师!”在叶湘伦身上审视完毕后,蔡将军把目光转移到卿小姐身上,不置可否的道。 坐在蔡将军身旁藤椅上的老者听后,冲叶湘伦轻蔑一笑,并不言语,脸上神情倒是像是看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 “你快给爹爹弹一首,哦,是吹一首曲子,就刚才那首!”看到爹爹居然不太相信,卿小姐急忙吩咐叶湘伦道。 “是!” 叶湘伦不去理会老者的目光,从怀中拿出口琴,缓缓放于嘴边。 “这东西也能做乐器?看来我今天是大开眼界了!”在叶湘伦拿出口琴的那一刻,老者终于忍不住出口道。 叶湘伦不为众人所动,在众人注目下,又吹了一遍刚才那首《天空之城》,幽幽的琴曲刚一吹奏,优美的曲调便吸引住在场包括斋堂门外的所有听众,正吹奏之际,叶湘伦突感感觉房间内异常的明亮,定眼观看,才发现,原来长案上的幽蓝色的灵晶竟然在自己琴曲的吹奏之下,泛起了耀眼的蓝光。 一曲下来,看着灵晶发出耀眼的亮光,不仅蔡将军和老者极为震惊,就连门外的一群青年也被这首“绝美”的曲子所震慑,纷纷围在门口倾听观看,并不时传来一阵轻声惊叹。 “这小子居然是惊世乐才!我们大家都被这小子给骗了!” “是啊,这小子是和白天所见的是同一人么?白天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可不像是会乐律的人啊!” “砰——” 正值房间内外一片议论之时,长案上的灵晶居然自然炸裂,灵晶炸裂之后,房间内散发出满屋的蓝光,蓝光之中,萦绕着无数的蓝色星点,满屋的星点,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一般自由飘荡。 第10章 将军器重 看着房间内如梦如幻的场景,叶湘伦等三人惊得目瞪口呆,四人之中,只有藤椅上的老者似乎曾见过如此梦幻场景,并没有像三人那般露出太多惊讶,倒是对叶湘伦的表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要知道,自己倾心培育三年的弟子没能有一个打破灵晶,而一个新来府院的马夫却轻易的打破灵晶,这对老者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打击。 但另一方面,老者对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马夫能有如此成就,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妒恨,因为他自己本身已完全被这个青年的一首“绝妙”的琴曲所征服,莫说他自己,就算是老者纵观一声,也未曾听过如此美妙绝伦的曲子。 于此同时,斋堂外的众学员也透过门缝,看到了房内的一切。 “什么?灵晶居然破裂了!” “没想到这个憨态可掬的小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我们努力几年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却如此轻易的手到擒来!” “好一个扮猪吃虎的家伙,我们怕是被他给戏弄了!” 房门外,起初嘲讽叶湘伦的一众学员,感觉自己被这名马夫重重的打脸之后,都是羞愧的低下头默然不语。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良久之后,老者长长的叹息一声,陷入深思。 房间内,伴随着老者的这声叹息,满屋子的蓝色星点迅速汇聚,形成一个直径如蒲团大小的椭球形态,蓝色椭球之内,像是装有一群生物一般,不断冲撞着蓝色椭球的球面,叶湘伦三人抬头仰望着这只如同生命体的椭球在斋堂上空来回盘旋,最终在叶湘伦的头顶锁定。 此刻,蔡将军不知所以的望向呆坐在藤椅上的老者,露出询问的表情,老者在蔡将军的注视下,抬眼望了一下空中的蓝色椭球,落寞无神的解疑道:“这是音符空间体,接下来,它会融入打动它的琴师意念之中,以供琴师日后收音符所用!” 听到老者的答疑后,三人重新把目光锁定在悬浮的蓝色椭球之上,尤其是椭球正下方的叶湘伦,听到老者的话后,眼神一亮,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椭圆形的球体究竟有何用处,但听到“收服音符所用”后,联想到那只话痨鲲给自己派下的任务正是收服全音符,学习音乐的他自然知道音符分为全音符只是众多音符中呃呃一种。 想到话痨鲲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以及自己开始摸到一些头绪后,叶湘伦终于在漫无目的的度日中,重新找回一些目标。 接下来,果然如老者所言,蓝色椭球在叶湘伦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后,似乎是终于确定了打动它的主人,在一阵躁动之后,迅速钻入叶湘伦的意念之中。 当蓝色椭球钻入叶湘伦的意念那一刻,叶湘伦先是感觉意念一阵充涨,随后经过短暂的充涨之后,蓝色椭球体似乎完全融入了自己的意念,接下来叶湘伦便觉得自己整个状态像是被一团清爽的薄荷泡沫所包裹一样,整个人一下变得异常的清爽起来。 “这位小兄弟可否觉得和之前有何异样!”见到蓝色椭球完全融入叶湘伦的意念,蔡将军激动的上前握住叶湘伦的双手询问道。 “并无异样,反倒觉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得到叶湘伦肯定的回答后,蔡将军眼神中似乎射出一道光芒,叶湘伦刚好和蔡将军眼神一触,只觉蔡将军这道光芒中充满了霸者之气,叶湘伦暗道,看来这蔡将军绝非俗人。 “好!洛丘这些年来总算出了一个像样的乐才!也不枉我与曲老先生的多年付出!”蔡将军兴奋的走到仍坐在藤椅上的老者身前,却发现这位曲老先生并没有像自己这般兴奋,身居高位的他立即猜想到曲老先生心中所想,立即收敛笑容道,“即是蔡府所出乐才,定然是曲老先生门人,小兄弟,您觉得呢?” “弟子拜见曲老师!”看到蔡将军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叶湘伦立即会意蔡将军的意思,知道是自己该表态的时候,连忙俯身参拜道。 叶湘伦心想,自从被那只该死的骨鲲带到这里以来,已经不止一次说了违心的话了,也不差这一次! 看到叶湘伦主动认师,蔡将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老者听后,脸色也稍微有些好转,屁股在藤椅上挪了挪后,不置可否的道:“老朽何德何能,敢在这位少年乐才面前称师!” “还不曾请教这位先生如何称呼?”看到曲老先生面色改善,蔡将军连忙岔开话题道。 尼玛,刚才还一口一个小兄弟,这会儿又改称起先生了,真是个能者得势的世界啊,叶湘伦心中骂道。 “小人姓叶,叫叶湘伦!”叶湘伦顺便把早已熟记于胸的身世说了一遍,以免日后再被追问。 听到叶湘伦的答话,蔡将军转眼凝视了身旁的老者一眼,见老者也是一脸茫然,便继续追问道:“那先生是如何习得音律的?” 注意到两人眼神的交流后,叶湘伦知道大事不妙,接下来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很可能要列入可疑名单,幸好叶湘伦读书很多,关键时刻,灵光一闪,就把张良与圯上老人的故事稍加改编后,把张良的身份换成自己,说了出来。 这个故事充满传奇色彩,一般人很难编出,卿小姐听后,早已惊的长大嘴巴,就连蔡将军也挑不出毛病,只得微微点头。 房间之外,一群贴门倾听的中年男子听到叶湘伦的经历后,更是露出十分艳羡的眼神。 听到叶湘伦说出如此传奇的经历,卿小姐脸上显得极是得意,笑嘻嘻对蔡将军的道:“看来爹爹不用再为琴师的事操心了,凭叶先生的曲目和天赋,在不久的开池大会上,必能收服五音,步入琴师行列!” 听到卿小姐的话,蔡将军向藤椅上那名姓曲的老者递了个询问的目眼,老者会意后,缓缓答道:“叶先生的曲目和天赋,恐怕在洛丘找不到能与之相比之人,即便是老朽,也不敢妄加评论!” 叶湘伦心中好笑,只是一首《天空之城》,就把自己吹上天了,这老者恐怕有些言过了吧。 “能受到关先生如此饱赞,洛丘国琴师一列必将因叶先生而有望!”听到老者的饱赞,蔡将军拍案而起握住叶湘伦的手道。 看到蔡将军竟对自己投入器重的眼光,叶湘伦这才暗舒了一口气,看来总算成功蒙混过关了。 “爹爹,我要跟他学音律,你看如何?”听到关先生对叶湘伦的饱赞,卿小姐有些小激动的道。 倒是那老者听到卿小姐的提议之后,顿觉汗颜,之前蔡将军多次邀请卿小姐跟自己学音律,均遭卿小姐无情拒绝,却不想,卿小姐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主动请缨学习音律,老者感觉到又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脸上。 第11章 荣登先生 “如此虽好,就怕你没那个耐心!”蔡将军几乎不加思索的答道。 “为了甩开那个讨厌的家伙,我什么苦都肯吃!”没想到,听到父亲的拆台,卿小姐却一反常态,撅着小嘴儿气呼呼的道。 “哈哈哈,果然像我的女儿!还没问叶先生,愿意教小女音律么?”蔡将军转身朝叶湘伦抱拳请教道。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叶湘伦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白天还在马厮养马,到了晚上,匆匆被卿小姐拉来只是一首在地球上几岁儿童都会吹奏的《天空之城》,就让一国将军对自己如此器重, “好!从今天起,叶先生便是小女的导师,我明天会转告老梁,从即日起叶先生便不用再回马厮,以后便在内院起居,我会派人给你安排居所。”蔡将军宣布决定后开怀一笑,转头对卿小姐道,“卿儿,先去送叶先生回马厮暂歇一晚吧,如今雒城陷入蝗灾,百姓颗粒无收,我还有些事物要去处理!” 说毕,蔡将军挥退二人。 “记住,此事不要声张!”卿小姐一只脚踏出堂门,蔡将军又起身叮嘱道。 “是!”卿小姐笑着冲蔡将军眨了眨眼睛。 卿小姐和叶湘伦走后,蔡将军又问那位老者道:“曲老,你觉得此子如何?” 老者怅然了一会儿道:“曲某并非洛丘之人,原本不该参与洛丘国事,只是老朽曾受将军之恩,此次为洛丘发觉乐才,至此恐怕已经功德圆满了,叶先生之才,曲某实是无法度量,曲某只能说,曲某一生所识乐才中,年轻一代没有能比拟叶先生之人!看来老朽明日便可安心离开洛丘了。” ### 次日清晨,果然由领事带叶湘伦回内院安排居室。 叶湘伦的居所是东廊尽头一处小轩,叶湘伦对房间内的案几陈列都相当满意,只是床稍微硬了点。 叶湘伦简单梳洗后,换了管事给的衣服走出小轩,轩门外卿小姐已在外面等候,看见自己出来,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 “叶先生!”卿小姐笑嘻嘻的朝自己作了个揖。 叶湘伦见状情不自禁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叶湘伦心想,刚见这个小辣椒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当把子来射,这才多久,老子就敢敲她的脑袋了,想想就有些得意忘形。 不过,话说回来,叶湘伦只不过吹了首曲子,就得到这么高的待遇,他也对音乐在洛丘国的地位产生了惊疑,在这诸侯割据的朝代,难道音乐的地位比武术还要高么?叶湘伦始终不敢相信。 怀着质疑,两人走进一处轩堂,从堂内布置来看,这里应该便是卿小姐的学堂了。 “叶先生,您能不能再给我吹一遍昨天那首曲子,实在太好听了,我还想听!”坐在书案的椅子上,卿小姐满眼期待的道。 “好啊,等我以后把曲子教给你,你自已也能吹出这样的曲子了!”叶湘伦有些无奈的道。 “真的么,以后我自己也能吹曲子?”卿小姐不敢相信的道。 “当然!”说毕,叶湘伦拿出口琴,把昨天的曲子又吹了一遍。 不得不说,卿小姐对这首曲子是痴迷般的喜爱,也不得不说,她对‘琴师’这个职业是多么的崇拜!叶湘伦几乎不能理解,自己随便的一弦一弄,就能让卿小姐脑残般的崇拜。 这让叶湘伦不觉回想起当初被绑成人形靶子时,自己曾说下,为卿小姐弹琴解闷的话语,而现在看来,自己现在享受的待遇,完全是粉丝和明星之间的待遇,和之前的设想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加深卿小姐对音乐的兴趣,更为了树立自己在卿小姐心中的“明星”形象,叶湘伦一连吹奏了好几首自己拿手的曲目。 “实力”摆在那,让这名自己在异界第一位“脑残粉”,对自己的崇拜之心更加坚定不移了。 享受了一天音乐“熏陶”后,接下来便是正式的教学课程了,由于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系统的教学课件,所以上午的熏陶课结束后,叶湘伦便以备课为由,取消了下午的课程。 经过一下午的精心(轻松)备课,第二天,叶湘伦便从最简单的音阶和音名开始讲,卿小姐很聪明,很快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让叶湘伦感到很是欣慰。 经过一天的系统学习,加上反复的背诵和提问,叶湘伦确定卿小姐已经熟练掌握这一节的课程。 第三天,叶湘伦所讲的是口琴音阶孔位排列,以及吹奏的方法,因为自己所拥有的口琴是二十四孔的复音口琴,并且叶湘伦也只对这种口琴较为熟悉,所以就以这种C调的复音口琴为例。 为此,叶湘伦还特地自制了一个小黑板,在上面画上了口琴的孔位,并密密麻麻的在手绘的孔位上,标注了孔位所对应的音阶和音阶对应的吹吸标志。 让卿小姐熟练记忆后,叶湘伦便给她谱了一张《天空之城》曲谱,让卿小姐一边唱名念出,一边用手指去点对应的口琴孔位。 卿小姐见自己竟然看着曲谱哼出了自己喜爱的《天空之城》的曲调,还能用手指点对相应的孔位,顿时兴致大起,连连不断的在轩堂内哼着唱名,乐此不疲。 叶湘伦坐在一旁开心的想,总算给这“小辣椒”找到了事儿干,接下来便是想办法打造一把对应的口琴了。 把一两首曲谱留在轩堂,卿小姐便对叶湘伦不再纠缠了,咿咿呀呀的在轩堂练习起这两首曲子了。 闲置下来的叶湘伦并没有荒废职责,在卿小姐配备的两名匠师处,叶湘伦的悉心的调试。 终于在两日之后,匠师们为卿小姐打造出了一把质量合格的口琴。 看到打造完毕的口琴,叶湘伦不得不叹服这里的乐匠打造器物的精准和专业。 口琴打造完毕后,叶湘伦便对卿小姐进行测试,惊讶的发现,卿小姐对口琴孔位和音阶掌握的相当熟练。 看到卿小姐对口琴浓厚的兴趣,叶湘伦多少有些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叶湘伦便开始教卿小姐口琴的发音结构和单音的吹法,本以为应该是很轻松的阶段,没想到却令叶湘伦大为苦恼。 令叶湘伦苦恼的是,一天时间下来,卿小姐居然连一个正确的单音都吹不出来。 一开始,叶湘伦还以为是口琴的问题,但经过叶湘伦反复的测试,确定口琴绝对没有问题,这种在地球上连五岁小孩儿都能轻易学会的东西,卿小姐死活就是吹不出来,叶湘伦一再讲解要把握好吹气的力度,卿姑娘还是吹出来不是变音就是跑掉,卿小姐的表现让叶湘伦急的快要抓狂,恨不得嘴对嘴的让他感受吹气的力度,但是念于身份,只能作罢。 就这样,一连一个月过去了,在父亲的见证之下,卿小姐终于能吹出有些跑掉的单音了,但这已经让卿小姐相当的兴奋了。 第12章 登门提亲 这一个月来,叶湘伦也不再对卿小姐抱有过高的期望了,因为在这期间,叶湘伦从卿小姐口中了解到,整个东丸国(也许包括神州大陆上所有的人),除了极少数的琴师外,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奏出悦耳的旋律,没有特别的天赋,即使是用尽一生也学不了音律。 换句通俗的话来讲,如果叶湘伦的音乐天赋为100的话,那么卿小姐(或者说东丸帝国除了琴师外的人)的音乐天赋为0.1,甚至是0.01,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对音乐的天赋几乎为零。 这也就难怪叶湘伦会吹曲子让他们这么震惊了。 既然这样,叶湘伦所幸放宽心思,也让自己难得的游手好闲起来,一个月下来,叶湘伦开始把心思放在和将军府中层人物结交上去。 因为叶湘伦知道,想在将军府立足,结交这些中层人物至关重要,所幸为卿小姐授琴以来,叶湘伦不仅衣食无忧,每月下来,自己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俸禄。 虽然叶湘伦在地球时家境贫寒,但对于金钱,自己却从不吝啬,更何况身在异界,自己对金钱是没有多大概念的,所以一月下来,叶湘伦在蔡将军府混的还算顺风顺水。 又是半个月过去,这天,叶湘伦正在陪卿小姐在后院射靶,突然一个领班的管事跑到卿小姐面前道:“卿小姐,外边打起来了,快去看热闹吧!” “什么,何人敢在将军府造次!”卿小姐听后,放下弓箭,抓起几案上的长剑厉声道。 “没什么,是些应征的武士,看样子挺有两下子的,现在正在殿前比武,小人知道卿小姐喜欢武艺,不想让小姐错过好戏,就赶紧跑来告知小姐。”管事跟在卿小姐身后,一边向前殿,走一遍讲述道。 “嘻嘻,算你懂事,知道本小姐的喜好,桑卓先生在么?”卿小姐拍了拍管事的肩膀犒劳道。 “在,将军和木先生都在呢!听说这几个武士都很神勇,一个能打十几个卫兵哩!” “真的?” “千真万确!” 管事神乎其神的描述,让卿小姐兴致大发,叶湘伦明显感觉到卿小姐已经加快了脚步。 木桑卓就是那天陪卿小姐打猎的便服男子,虽然他是将军府第一武士,也是蔡将军的裨将,在将军府地位超然,叶湘伦还是对他有些成见。 叶湘伦心中无奈的道,难怪不出成绩,这丫头对习武的兴趣还是多过音乐啊! 辗转之间,三人来到了殿前,殿前广场用红毯铺成了一个简易的擂台,擂台中央,一个身着布衣的武士在和场内十余名兵卫缠斗,这名武士手持铁剑,体态修长,身形偏瘦,剑路以飘零见长,即便在场中和十余名健壮的兵卫打斗起来,样子也是极为的潇洒。 十余招过后,眼看兵卫不敌,卿小姐娇喝一声跳入场中。 “让本小姐试试你的武艺!”卿小姐宝剑后挽,左手手捏剑指摆开阵势道。 “卿小姐!”木桑卓欲加阻止,蔡将军拉了他一下,面色怡笑坦然。 场中两人缠斗起来,数十招过后,那名武士卖了个破绽,被卿小姐击退场外,拱手谢道:“卿小姐武艺卓绝,在下不敌!” “爹爹,看女儿剑术长进否?”卿小姐得意的跑到蔡将军跟前邀功。 “哈哈,人家明明在让你,你还有脸跑来邀功?”蔡将军手捋胡须频频点头,显然是对这几个武士相当满意。 “将军,让在下来试试他的深浅!”木桑卓被刚才那名武士激起兴致,向蔡将军请命道。 “嗯!”蔡将军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木桑卓跳入场中背手而立,一副傲气凛然的面孔冲刚才那名武士道:“阁下武艺绝伦,木某来领教领教!” “木将军武艺名扬四海,在下怎敢班门弄斧!”那武士谦虚的道。 “擂台无名将,阁下身手不凡不必谦虚,尽管使出全力!”木桑卓对那名武士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那在下只好得罪了!”武士朝木桑卓行了剑礼,便摆开招式。 此时,在场家将无不叫好,木桑卓武艺即便在整个东丸也是很有名气的,在洛丘国更是万人敬仰,有幸见他出手,人人无不期待。 那武士出手之后,步法奇快,和刚才与兵卫缠斗判若两人,木桑卓见对面剑法凌厉,不敢怠慢,因为手中并无兵刃,只是腾身躲闪,二十余招后,木桑卓抓住对方破绽,抬手把剑士铁剑击飞,反手一掌落在剑士肩上,把那剑士击退数步,险些倒下。 全场家将为之欢呼!木桑卓回到蔡将军旁,冲蔡将军微微点头。 “木将军好剑法!”欢呼过后,伴随着鼓掌声,一名中年男子走入院落。 在场家将朝那男子看去,均默不作声,就连一向张扬的卿小姐也乖乖站在蔡将军身旁。 叶湘伦向那中年男子看去,只见那男子身形魁梧,眼睛细长,且总是有意无意的眯着,一看便是心思细密的角色,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青年,那青年正是上次去城外迎接蔡卿的罗姓男子。 由于叶湘伦有了俸禄之后,为人极是慷慨,管事曾从叶湘伦手里得过不少好处,此刻,管事为表殷勤,在叶湘伦耳迹极尽详细的讲解道:“这中年男子便是当今的六王爷!而他身旁的青年,便是他手下大将罗文晋,这罗文晋勇猛非凡,实在不可小觑!” 叶湘伦听后方才恍然。 六王爷驻足之后,冲身旁的罗文晋示了下意,罗文晋便走进场中,单膝跪地,行军队参拜礼道:“末将罗文晋,恭喜蔡将军收编七名武艺如此卓绝武士!” 这一个月来,从蔡将军府的人口中闲碎得知,罗文晋是六王爷座下第一武士,六王爷也是习武出身,与蔡将军同为洛丘国两大上将,但由于六王爷是皇族血脉,所以处处都压制着同为上将的蔡茂辰,不仅如此,就连座下武士也要压蔡将军一头。 传闻罗文晋力可扛鼎,又正值当年,虽然木桑卓和罗文晋从未交过手,但从和他两人交过手的名将口中得知,木桑卓武力确实不及罗文晋,而罗文晋对蔡府蔡卿青睐有加,所以罗文晋和蔡府的关系及其复杂,以致众人纷纷猜测,六王爷带罗文晋此次前来有何用心。 “哈哈哈哈,罗将军不必行此大礼,来到蔡府,即是蔡某的客人,大家不拘礼节!”蔡茂辰走上前去,扶起罗文晋笑道。 “蔡将军尽心为国,不仅培育出木将军这样武艺绝伦的武士,还为我们洛丘国扩充了七名卓绝人才,罗某对将军只能仰望参拜了。”说话之间,罗文晋向木桑卓递了个挑衅的眼神。 木桑卓见状拳头一握,蔡将军马上拍了拍木桑卓的肩膀道:“你与木桑卓均是洛丘国不可多得的武士,洛丘国得此二将,百姓定矣!” “罗某仰慕木将军威名已久,今日借此尚武之地,还请蔡将军允以木将军赐教一二,以解罗某对木将军的仰慕之情。”见蔡将军出面调解,罗文晋似乎仍不死心,虽然说辞极为客气,但在场的人一听都知道,罗文晋挑战之意不言而喻。 面对公然的挑衅,木桑卓的拳头被握的嘎嘎作响,脸色已非常难看,整个人已经完全成了将要爆炸的炸药桶,这么多年,木将军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木桑卓眼睛望着身旁的蔡将军,只等他发话! “诶?桑卓已经年近不惑,怎能和将军比,罗将军既然有兴致,不妨赐教一下这几个武士,也好让他们有进取之心。”蔡将军看了一眼台下一脸兴致的六王爷,有意示弱道。 “既然蔡将军指示,那不妨让他们都上来吧!”罗文晋向七名体态各异的武士环视了一眼道。 “这罗文晋真是猖狂!”躲在人群中的叶湘伦,听到此话不觉小声道。 第13章 介入婚约 “好!你们几个就让罗将军好好指点一下吧!”蔡茂辰退出舞台,对七名武士道。 与蔡将军一同走到殿门前的长案处,木桑卓恨恨的哼了一声不再作声。 七名武士同时走入场中,殿门前众多家将一时安静下来,人人都想看看这罗文晋究竟有多猖狂,同时心下暗暗希望这七名武士能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蔡将军面前不好施展兵刃,我就用这柄木锤吧。”罗文晋走到演练架前,随手抄起了柄长丈余的大木锤道。 “好,既然是指点,大家都点到为止,你们七个也挑选木制兵器吧。”蔡将军在罗椅上坐定,喝令众武士道。 七名武士听命,纷纷走到演练架前挑选自己趁手的兵器。 挑选完毕,七人重新走入场中,环立在罗文晋四周,成包围之势。 蔡将军施令下达,七人呼和着朝场中罗文晋扑去。只见罗文晋轮起大锤一一格挡,把众人击退,七人散退之后,场地瞬间扩大。 七名武士重新组织进攻,只听场地内木器碰撞声交织,不到短短五分钟时间,七名武士纷纷倒地,其中不乏木器折断口吐鲜血之人。 “大胆!”蔡将军旁的木桑卓见状,猛拍木案意欲跳入场中。 蔡将军一把拉住木桑卓,低声道:“你恐怕未必敌得过他,且不着急!” “哈哈哈哈!罗将军果然英雄本色!”蔡将军拍案称赞。 一时间七名武士搀扶着退场,怒视着罗文晋却不敢言语。 “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一向好事的卿小姐在他面前也不敢动武呢!”叶湘伦心下暗道。 一场激烈较量结束后,蔡将军便邀六王爷进堂议事,围观的家将见无戏可看,纷纷散场,叶湘伦也随着众人离去。 自此之后,卿小姐似是受了打击,一连几天沉默不言,但是学起乐器来却出奇的上心。 卿小姐虽然聪明勤奋,然而天赋在此,半月下来,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叶湘伦见卿姑娘显然有些抑郁之色了,便安慰道:“音律这东西不同武艺,是急不来的,既然口琴无进展,不如让我来教你学些其他乐器吧?” 卿小姐怅然了好一会儿,没做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道:“叶先生,卿儿想请你帮个忙,不知您答不答应?” 这是卿小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乖巧的说话,叶湘伦十分诧异,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调皮泼辣的卿小姐如此诚恳的对自己说话呢,而且还是请自己帮忙! “您说,我一个打杂的能帮上什么忙,一定会全力去做!”叶湘伦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想请先生替我打败罗文晋,我很讨厌那家伙的,您也知道,上次六王爷带罗文晋来到蔡府商议提亲之事,虽一时未定下来,可即是有六王爷参与,他们应该很快就定下来,到时候我爹爹一答应,我的终身大事可就……”卿小姐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等等,要我来打败罗文晋?卿小姐,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可是一点武艺都不会,他可是罗文晋,连木先生都没把握战胜的对手啊!”叶湘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卿小姐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是,凭武艺你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打败他,但是,你是个琴师,只要你能掌握音律功法,什么都是可能的,琴师,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传奇般的存在!”卿小姐道。 “音律功法?音乐也可以用来打架的么?”虽然叶湘伦听说过琴师在帝国中的地位,但是他始终不敢相信,用它能够打败一个强力的武者。 “是的啊,曾经,世界上有一个传说级别的琴师,他已经能够达到幻化万物的境界,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将来也能够达到像他那样,成为传说般的存在的!”卿小姐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该怎么做!”叶湘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明天,我带你去乐池吧,虽然乐池尚未开放,但乐池是由我父亲的人看管,我可以带你混进去的,只要你找到并集齐五音,就可以进行音法攻击,音法攻击是音律功法的入门功法,不过,已相当厉害了!”卿小姐讲解道。 “五音?”叶湘伦疑问道。 “五音就是宫、商、角、徵、羽啊,它是构成音乐的根本,正所谓五音不全者,不可习音律功法!所以,要想学音律功法,必须要集齐五音的。不过,五音是相当难集齐的,因为乐池里有太多的杂音了,他们都很相似,想要找齐是很难的,而且,音乐天赋低的人是很难收服五音的,最重要的是乐池里是无法久待的,因为这些音乐元素他们本身就是音法攻击,普通人只能在那里停留很短时间,只有天赋很高的人,才可以多停留一会儿。”卿小姐继续讲解。 宫、商、角、徵、羽其实就是古代的五声音阶,就相当于现在的do、re、mi、sol、la,而这五个音阶之间插入不同的附加音就成了现在的七声音阶,也就是do、re、mi、fa、sol、la、si,也就是说,现在的音阶分的更细了。 其实,并不像卿姑娘所说的,音乐就是宫、商、角、徵、羽组成的,组成音乐的要素有很多,例如不同的旋律有不同的节拍,用来表示高音和低音的音区,叶湘伦当然明白这些,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怎么才能收服五音呢?”叶湘伦问道。 “很简单,只要它们认可你的天赋,你把他们摘走就可以了。”卿小姐一脸无辜的道。 “摘走?这TM是哪回事啊!”叶湘伦心想。 “好吧,我尽量试试!”叶湘伦听的一知半解,心里没底,只能勉强道。 听到叶湘伦同意收复五音,卿小姐脸上露出一股得胜般的喜悦,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湘伦便早早宣布下课。 原来音乐的用处还有这多大!躺在寓所的床铺上,叶湘伦有些期待明日的乐池之行了。 叶湘伦从小就对音乐有着强烈的热爱,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带自己经过一处天桥,天桥下一个流浪歌手在弹吉他,叶湘伦那时候还没接触过音律,便能从吉他的曲调中听出一处节拍的错误。 后来,自己八岁生日那天,叶湘伦收到一把口琴作为生日礼物,叶湘伦对它爱不释手,央求着作为中学音乐老师的邻居教他吹奏口琴,叶湘伦从此对音乐的痴迷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在长大之后专业学科中,叶湘伦更是缕缕展现他对音乐的卓越天赋和才华,在老师和众人眼中,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才子。 没想到这次意外的穿越,让他来到一个音乐可以作为力量的国度,叶湘伦从之前的抱怨,改为了庆幸,他期望,在这个国度,对音乐的追求能够达到更高的领域。 第14章 赶往乐池 次日一早,卿小姐带着叶湘伦和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踏出城门。 “卿小姐这是又要去狩猎了么?” “预祝卿小姐满载而归!” 守卫都城的将士都知道卿小姐喜好狩猎,看这阵势,想必卿小姐又去狩猎了,于是,众将士纷纷前来道贺。 “多谢吉言,这些个钱币算本小姐请大家喝酒了!”卿小姐随手丢了两袋钱币,扔向前来祝贺的将士,将士们收到钱币,欢快的出城相送。 卿小姐生性豪爽,每次出城都不会忘了打赏这些热情的将士,将士们对卿小姐自然照顾周到。 乐池位于乌龙山北麓,离都城有四十里路程,沿途有两个校练场,分别是六王爷和蔡将军练兵的地方,两个校练场只由一条官道相隔,卿小姐一行浩浩荡荡经过此地,恰逢两个校练场起了争执,车队兵卫前去问明原因,无非就是六王爷校练场的人,因为罗文晋力挫蔡将军新招募的七勇士,以此来嘲笑蔡将军的人,双方各有不服,于是打了起来。 军旅不容闹事,于是双方各抽三名勇士前来角斗,卿小姐一行来到时,自己的人已经打败了一场,第二场是两名步军头领的较量,眼看战斗马上要开始了。 “卿小姐怎么不去阻止?”叶湘伦见状,上前问卿小姐道。 “军队较量是常有的事,且看看再说!”卿小姐司空见惯的道。 卿小姐一行纷纷驻足,这边军士看见卿小姐的车马到来,大声叫道,“卿小姐来了,别给蔡将军丢脸!” 这声呼喊,使我方军士士气大振,我方步军头领振奋之下,把对方头领按到于地,正要扬拳要打之际,却听到对方军士高呼,“罗将军到!” 众人抬头向远方眺望,只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从衣着和身形来看,就是那天在蔡府力战七勇士的罗文晋。 罗文晋勒马飞奔,远远解下弓箭,一边策马,一边手搭羽箭,远远只见弓弦拨动,未及听得声响,便见羽箭飞驰而来,羽箭疾光电掣般正中我方武将盔缨,步将头盔应声落地。 “这姓罗的竟还有如此箭法?”叶湘伦见状吃惊道。 我方军士见盔缨落地皆为震惊,伴随着对方军士的高呼,罗文晋策马徐徐而来。 “练兵之地,不得闹事!”罗文晋策马停定,厉声大喝,傲气十足。 众兵将听后,立即四下后退。 “罗将军好威武!”卿小姐坐在马上,拍手叫道。 “卿儿小姐,你怎么在这?”罗文晋看见卿小姐立即下马,笑脸相迎道。 罗将军边走边暗暗自得,刚才那一箭简直是帅呆了,普通女子,定能因这一箭射中芳心,没想到这帅气的一面被卿小姐完全目睹,心下暗喜,希望这一箭能博得同样喜爱武术的蔡卿。 “叫我卿小姐就行了,那个‘儿’字,以后可以去掉了。”卿小姐不冷不淡的道。 在众军士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罗将军多少有些难色,不过,众军士大都知道卿小姐的脾气,此时也都自觉的散到两边校练场。 两方军士退散后,此时场中只剩下卿小姐一行和罗文晋了,罗文晋脸上方稍有缓和。 “卿小姐这是要去行猎么,带这么一大队人马?”罗文晋态度温和的道。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驾!!”说毕,卿小姐拍马前行。 罗文晋脸色阴沉,堂堂八尺男儿,在一个女子面前竟然这么抬不起头,罗文晋的耐性好像被磨完了,见蔡卿策马前行,随手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右手轻轻一弹,石子疾速撞在马腹上,马匹受惊,一个前仰,卿姑娘不留神间,弹下马背,罗文晋飞身向前,一把抱住从马背跌落的蔡卿,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放开我,放开我!”蔡卿见自己落在罗文晋怀中,加上刚才落马受惊,连忙拍打罗文晋叫道。 “卿姑娘,六王爷即刻便要去蔡府提亲,蔡将军也早已答应,你马上便要成为我罗某的未婚妻了,以后要记得待我温柔点!”罗文晋把蔡卿放在地上,嘴角微扬的道。 “流氓!”没想到,刚一落地,卿小姐抬手便朝罗文晋打去。 罗文晋一把抓住卿小姐的娇嫩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卿小姐的腰,以一个舞蹈般的姿势,把卿小姐压在怀中,以鼻尖几乎贴到卿小姐的脸的距离轻声道:“都城之内,除了我罗某,还有谁能配的上你?难不成,你要找那些纨绔子弟不成!” “与你无关!” “啊!——” 伴随着一声雄浑的叫声,两人迅速分开,原来,卿小姐情急之下,竟然在罗文晋下巴上狠狠的咬一口。 “我们走!” 卿小姐一声令下,马队跟着前行! 尘土后,罗文晋久久望着马队行驶的方向,直到马队消失于视野之内,罗文晋摸了摸被咬的下巴,而后把手指放在嘴前轻轻一吻,笑的极为得意。 “我罗文晋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好乖乖给我!”发出最后感叹,罗文晋才策马离去。 穿过乌龙山,前方便可望见乐池,此刻天色已经午时有许。 一路上卿小姐一马当先,默然前行,一行人没人敢和卿小姐说话,队伍之中即便是叶湘伦,也是知趣的和卿小姐保持一定距离。 等到叶湘伦一行来到乐池前时,守卫乐池的将士正在用午饷。 “卿大小姐来了,我等乐池守将真是倍感惶恐!”在一名偏将的提醒下,正在啃食兽腿的主将连忙上前迎接道。 一众将领见状,纷纷跟随主将前来参拜。 “见到本小姐有什么好惶恐的!”卿小姐心情不佳,见主将手中仍自持着兽腿,一把夺过,狠狠的咬了一口,甩到一边道。 众将领均知小姐的脾气,见到卿小姐逗趣的模样,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 叶湘伦一行纷纷下马后,乐池主将令人令开宴席款待众人。 宴席之间,叶湘伦见卿小姐依旧默不作声,叶湘伦知道她喜怒无常,并不去上前自讨没趣。 待到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卿小姐突然拉起叶湘伦的衣袖对乐池主将道:“我要带人进入乐池,快放我通行!” “卿小姐要进入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乐池之地,只有贵族才能步入,卿小姐要带人进入,恐怕……”乐池主将向卿小姐身旁这名青年扫视了两眼,见对方虽然衣着光鲜,却不是贵族装束,犹豫道。 “怎么,连本小姐的话也不听了么?”卿小姐见状,怒目而瞪道。 “这……”乐池守将正要犹豫,突然触到卿小姐可怕的眼神后,立即思想灵光起来道:“卿小姐请便!” 于是乐池守将立即命士卒打开乐池大门,放卿小姐和叶湘伦二人通行。 第15章 音乐元素 乐池主将与二人一同步入乐池之内,主将向卿小姐交代了一下观乐台的位置,并提醒卿小姐乐池内的危险,便知趣的退出乐池大门。 步入乐池后,叶湘伦发现,原来,所谓乐池,是由群山环抱的一处山谷,观乐台便是由人工搭建的一处高台,二人登上观乐台,叶湘伦见山谷内布满了泛着盈盈金光类似植物的东西,微风吹过,这些“植物”迎风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极为悦耳。 “这便是乐池,是这片土地是特有的神奇植物,乐池,即便在整个东丸帝国也不超过一百处,洛丘国幸而有一处,可以整个洛丘连一个琴师都没有!”望着盈盈的金芒,卿小姐悠悠的叹道。 “这些神奇植物上,都结着一个有着强大能量的音乐元素,当这些音乐元素意识到有入侵者的时候,它们会集结起来释放出强大的元素能量来抵制入侵者,我在观乐台等着你,待会儿你进去之后,过一刻钟,我会在台上喊你,到时候,不管你有没有收服五音,都尽快出来,不然这些能量会让你消失在这里的!叶先生,你可要万分小心,这里已经死过百十号尝试者了。”卿小姐神色凝重的对叶湘伦道。 微微一怔,点头应允之后,叶湘伦从一道闸门中步入乐池,踏入乐池之内,叶湘伦发现自己已被这些一人高的神奇植物淹没在茫茫金色之中。 观乐台上,叶湘伦刚步入乐池,卿小姐便拿出沙漏开始计时,看着沙漏一点一点的流逝,卿小姐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看着沙漏流逝了一半,乐池中仍没有一点反应,卿小姐开始微蹙眉头。 沙漏还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卿小姐开始坐立不安,焦虑的情绪下,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直到沙漏将要流尽时,卿小姐开始大呼。 可是整个乐池叮叮咚咚,根本听不到叶湘伦的回音。 卿小姐连忙跑下乐池,在闸门前拼命拍打闸门,发现闸门内仍无响动。 卿小姐便开始有些失落了,直到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卿小姐已颓坐在闸门外,一脸的生无所恋。 难道唯一的希望也要这样破灭了么,难道洛丘真的出不了一个琴师么,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认命了么!要强的卿小姐怎么都有些不甘! 在绝望中僵坐了又有半刻钟的时间,闸门内传来了一道声音。 “卿小姐,快开门!卿小姐?快开门啊!”喊话的是叶湘伦。 “你……你还在里面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卿小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里面声音很乱,没听到你叫我,所以,没敢出来。”叶湘伦从容的答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打开闸门,见到叶湘伦从内坦然走出,卿小姐一把扑在叶湘伦怀里。 “卿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叶湘伦嬉笑道。 卿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叶湘伦,整理了容颜道:“那你找到五音了么?” “嗯,你看!” 叶湘伦摆了摆手,只见身后跟着一大串的音乐元素,像是园游会里的气球一般,一蹦一跳的紧紧的跟在叶湘伦的身后的半空中。 “怎么这么多音乐元素?五音,不是只有五个么?”卿小姐惊诧的问道。 “嗯,我看时间还够,就多找了一些,一共有八十八个音乐元素,刚好是整个钢琴键的音。”叶湘伦神情焕发的道。 “什么是钢琴键?”卿小姐奇道。 “额,这个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叶湘伦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掩护道。 其实,钢琴键就是就是由九个音组组成,每个音组就是我们所熟知的do、re、mi、fa、sol、la、si,只是每个音组的高低音不一样,这样钢琴才能弹出不同层次的音效。 而卿小姐所说的五音,就是通常C组的五个白色键盘。 (其实,本人也不是音乐专业,只是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些知识,其实音乐涉及的知识很复杂,我们小说效果就是把它尽量简单化,让大家都能理解,不足之处,还望大家在评论区讨论。) “原来这样啊!既然找到了就好!”卿小姐似懂非懂的道。 “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总不能老是这样跟着我吧。”叶湘伦转了个身,一群音乐符号像是一群跟屁虫一般,一蹦一跳的跟在自己身后,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一般。 “这个简单,音乐元素原本就是虚无的东西,只要你用意念把它们收回就行了,等到用的时候再把它们调出来,这个需要练习的。”看着叶湘伦身后像一大串葡萄的‘尾巴’卿小姐摆了摆手,嬉笑道。 “意念?” 叶湘伦仔细体会着卿小姐的言辞,果然,意动之间,紧随自己身后的一大串音乐符号,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全部钻到自己的意念之中。与此同时,叶湘伦感觉自己全身异常的畅快,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要跳起舞来一般,叶湘伦这才意识到,音乐元素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叶先生,你怎么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帅的!”一旁的卿小姐注意到叶湘伦的变化,调笑道。 调笑归调笑,叶湘伦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异常的充沛,整个人都觉得无比的自信,心下暗暗惊叹,没想到这音乐元素的力量,能把一个人的气度甚至心情提升一个台阶,这种变化令两人都万万都没想到。 两人走出乐池,卿小姐与众将士告别之后,一行人启程返回都城,一路上,众家将看叶湘伦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行了约半里路,一名与叶湘伦相熟的骑卫,禁不住策骑靠近叶湘伦问道:“叶先生自从乐池出来后,虽然衣着容貌没有变化,但整个人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不觉中,让我等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知为何故?” 叶湘伦笑道:“李都尉说笑了,可能是湘伦沾了些乐池的灵气吧,整个人觉得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众人听后肃然起敬。 第16章 锻造古琴 叶湘伦回到寓所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步入轩室,叶湘伦赶紧关闭房门,房门刚一关闭,实在压制不住之下,所有的音乐元素从意念之中,一股脑全跑了出来。 一群音乐元素泛着金色光芒,在整个房间内叮叮咚咚的跳动着,叶湘伦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起来。 果然,控制这些音乐元素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控制它们确实需要超强的意志力。 音乐元素倾泻而出之后,叶湘伦的意志力完全放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除去外套,自己便虚脱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叶湘伦看到这群仍在房间内蹦蹦跳跳的音乐元素,着实有些头疼,这些东西好像天生不知疲倦一般,叶湘伦只好打起精神,把它们收入意念之中,随后,整理好衣着去见卿小姐去了。 轩堂之内,卿小姐失去了往日的适闲,反而是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自己,从叶湘伦这段时间对卿小姐的了解,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令她心神不宁的大事了。 “叶先生,你终于来了!”果然,还没等叶湘伦说话,卿小姐便急切的道。 “怎么了,卿小姐这么着急见我!是音乐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叶湘伦询问道。 “不是,是我蔡卿出了大事了!” “怎么?” “爹爹昨晚告诉我,下个月初,六王爷要来蔡府正式提亲,爹爹说他已经提前答应了,还吩咐我,要我这段时间多和罗文晋接触接触。”卿小姐一脸的怨气。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告诉蔡将军,蔡将军这么疼你,会舍得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叶湘伦悠然的道。 卿小姐听到叶湘伦的话,像是听到什么奇闻一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叶湘伦,瞪大眼睛道:“我爹爹他不会同意的,女儿的事,当然是父亲做主,况且,爹爹要要和六王爷拉拢关系,自然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天下间还有这种事?”叶湘伦尚还不明白在,这个国度的女子的婚姻完全由父母决定。 “叶先生,你一定要帮我!你现在有音乐元素的力量,有足够的资本能战胜他!” “就算战胜他又如何呢!能改变蔡将军的决定?” “提亲当天,我会要求爹爹比武招亲,罗文晋一向自大,他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只要战胜他,即便是六王爷也无话可说!”卿小姐坚定的道。 “如果我战胜他,那你岂不是要嫁给我?我叶湘伦岂不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叶湘伦听后打趣的笑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信不信我再还把你关进兽笼离去!”卿小姐抬手便要打叶湘伦的脑袋,手抬到半空,望见叶湘伦拥有元素后,那种超然的气度,小手不自觉的停在了半空中。 卿小姐怔了怔,随即一本正经的道:“我蔡卿要嫁的人,除非得到我的认可,否则,就算是当今皇子,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嫁就嫁的。” “明白!蔡大小姐。”一旁的叶湘伦笑嘻嘻的道。 “对了,你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你要尽快熟悉和掌握音乐元素的能量,我的终身大事可全压在你这里了!”卿小姐回过神儿来,半开玩笑的道。 “这些音乐元素太活泼了,我现在连收拢他们都有些费劲,怎么才能够控制啊。”叶湘伦无奈的摊了摊手。 “差点忘了,你快随我来!”卿小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想到什么事的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蔡将军的书舍,偌大的书舍有三百平米左右,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两人在书舍的阁楼上找到一本泛黄的古书,古书封面写着《元素控制》,这是一本琴师入门书籍,听卿小姐说,这本书本来在书库珍藏着,由于琴师的资格太苛刻,后来,就被搁置在书舍了。 叶湘伦简单的翻看了书籍,这本书主要传授了音乐元素的操控训练,以及简单的元素攻击方法和秘诀,拿到书之后,两人满意的离开了书舍。 回到轩堂,卿小姐为了要叶湘伦好好练习操控音乐元素,决定以后便不用叶湘伦再来轩堂授课,叶湘伦心想,这样自己便有了大把时间来研习音乐元素的操控。 经过三天夜以继日的钻研,叶湘伦算是初步理解了这本书的要义。 这本厚厚的书算是较为全面的阐述音乐元素的形成、概念,以及基本操控及用途,算是一本教科书式的书籍了。 这本书用一个传说形式,概述了音乐元素散布在这个大陆的各个角落,音乐元素是这个大陆最为神奇的力量,能够操控音乐元素的人,便有资格屹立于这个大陆的上层,而音乐元素和操控者的亲和度,完全取决于操控者的音乐天赋,音乐天赋越高的人,便能创造更高的能力。 要想操控音乐元素,首先要培养操控者和音乐元素的亲和度,而培养音乐元素的亲和度,最好的方法便是用音乐。 叶湘伦合上这本书之后,便尝试用音乐来培养自己和音乐元素的亲和度,叶湘伦手上唯一的乐器就是那把口琴了,说实话叶湘伦对口琴的演奏并不娴熟,而且由于口琴和自己对口琴技巧掌握的限制,有很多音,叶湘伦是吹不出来的,叶湘伦只能勉强的拿一些简单的和以前练习过的曲子来吹。 当叶湘伦嘴放在口琴声开始吹奏的时候,叶湘伦意识内的音乐元素便开始躁动不安,当叶湘伦吹奏出每一个音阶的时候,与之相匹配的音乐元素便强行从意念中跳出,如钢琴键一般,悬在半空欢快的跳动着,而且越优美越高亢的曲子,音乐元素的跳动频率越高。 一曲完后,所有的音乐元素都拥簇在叶湘伦四周,如刚遛过的小狗一般,愉悦的蹦跳着,像是在催促着叶湘伦赶紧继续下一首曲子,看着这些有趣的小家伙,叶湘伦不觉开始有些喜欢它们了。 几日下来叶湘伦发现,这些音乐元素明显健壮了起来,而且这些音乐元素会在动听的旋律处时不时的爆发出微弱能量,以致于把自己房内的家具以及帐幔弄的破旧不堪。 同时,叶湘伦发现,自己所能掌握的口琴的演奏已经明显不能满足这些贪婪的家伙了,于是,叶湘伦准备打造一个新乐器——古琴。 古琴可称为“国乐之父”,也是叶湘伦在音乐学院时副修的乐器,叶湘伦对古琴的熟练度仅次于钢琴,想必可以暂时满足这些贪欲的家伙了。 于是,叶湘伦找到了卿小姐,花费将近三天时间,才由众多匠师齐心打造出了一个品相秀良的古琴。 第17章 元素控制 古琴的虽然只有七根琴弦,但是却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大有叶湘伦发挥的空间,打造完之后,叶湘伦便迫不及待的躲在房间里试音。 果然,这些淘气的家伙听到古琴的声音异常的兴奋,尤其是古琴中散音,泛音,按音之间的转换,令这些音乐元素异常的“暴躁”,它们发出能量居然把自己的窗棂都给弄断了。 “看来,这里已经不适合它们了,必须找个大一点的地方了。”叶湘伦看了看破掉的窗棂又看了看这群品相无辜的音乐元素不觉苦笑道。 第二天一早,卿小姐看到这破掉的窗棂,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异常的高兴,当即便陪叶湘伦挑选“修炼之地”。 卿小姐想了一圈终于想到了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那就是湖心岛。 湖心岛位于镜湖的湖心,是都城外一处极为偏僻的观游之地,湖心岛有百余平方大小,岛上有一处石亭,可供游人休憩,湖心岛方圆数里皆为镜湖,游人可泛小舟登岛,由于镜湖四周的群山中有猛兽出没,加之镜湖水怪传闻,致使这处景色绝佳之地,并无多少游客眷顾。 叶湘伦环游镜湖之后,为此处环境大为赞叹,当即便决定在此修炼。 两人登上湖心岛,叶湘伦坐在石凳上开始试曲,当摸到自己较为熟悉的乐器后,叶湘伦整个人感觉回到音乐学院时候一般,畅想了一会儿,叶湘伦抚起古琴,开始放手畅弹,只听琴弦波动,一张古琴在自己拨弄之下发出悦耳的声音,细细倾听,发现叶湘伦所弹奏的曲子正是司马相如的成名曲《凤求凰》。 这首曲子极为缓慢悠扬,听到琴声响起,收纳在叶湘伦意念中的音乐元素缓缓而出,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躁动,反而是有秩序的泛着盈盈金光缭绕着二人缓缓盘旋。 琴弦悠悠颤动,随着最后一个音阶的荡漾,曲子结束,一旁侍立的卿小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缭绕在自己身边表现温顺的音乐元素,不禁赞道:“虽然已入寒秋,我仿佛听到鸟语花香缭绕在我身边,这首曲子太优美了,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凤求凰》!”叶湘伦道。 “凤求凰是什么意思?”卿小姐不解的问道。 “凤和凰是一种神秘的鸟类,凤为雄类凰为雌类,这首曲子是讲述一段爱情故事的。”叶湘伦想到卿小姐可能不知凤凰为何物,便详细解释道。 “原来是爱情故事啊,怪不得这么动听。”卿小姐不觉悠悠赞道,转念又一想,又笑嘻嘻的质问道,“叶湘伦,你该不会借曲向我表示倾心吧?” 卿小姐说话也太直白了吧!我叶湘伦不至于才认识你几天就表示倾心,自恋成这样你也算是奇葩,叶湘伦无奈的想道。 “额……卿小姐身份高贵,又美若天仙,我叶湘伦身份低微,哪能配得上倾心二字!最多也就是仰慕而已。”这话也不好回答,既不能伤到卿小姐的自尊,又要让卿小姐开心,叶湘伦只能尽量的组织言辞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如果你真的能成为琴师的话,也不算身份低微了。”卿小姐满怀深意的看了叶湘伦一眼道,“不过我蔡卿现下还没想过要成家,所以,你暂时是没希望的了。” 找到新场地之后,以后,叶湘伦每天都会独自一人来这个地方练十几个小时的古琴,而每天音乐元素的成长,让他难以抑制这些家伙,每天一回房间,音乐元素便倾巢而出,叶湘伦觉得是时候是时候去练习操控这些元素能量了。 当晚,叶湘伦拿出书籍,又细心研读了一遍其中的关键,合上书饱饱睡去。 次日,叶湘伦独自一人赶马车到湖心岛,能随心所欲的操纵元素能量,是一个繁琐而缓慢的过程,需要循序渐进,幸好叶湘伦从不缺乏耐性。 操控元素能量,必先学会操控音乐元素,这些都要靠意念力来完成,这对意念力的锻炼和提升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首先,叶湘伦如古书记载的步骤,用琴弦把音乐元素一个一个调出来,集中所有的意念,来指挥音乐元素在空中运动,幸好之前叶湘伦对培养音乐元素的亲和力下足了功夫,这些音乐元素对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相当的认可,让叶湘伦免去了很多艰难的过程。 几日的练习,让叶湘伦对指挥这些音乐元素已经相当纯熟了,但叶湘伦知道,这还不够,要想随心所欲的操控元素能量,必须对音乐元素的控制达到如臂所指的境界。 但是,卿小姐给予叶湘伦的时间并不多了,叶湘伦并不是轻易辜负别人期望的人,所以,叶湘伦即便回到居所,也不放下对操控音乐元素的练习,不过幸好,这段时间的练习,让意念力不再那么匮乏,让音乐元素在意念中存放时不像起初那么那么乏力,而音乐元素对精力的补充又是相当的给力,让叶湘伦即使数日下来,只休息几个小时也仍旧是那么的精力充沛,折让叶湘伦又了更多的时间练习。 又过了几日,叶湘伦对音乐元素操控的熟练度又进了一个台阶,此时,叶湘伦距卿小姐给出的时间已经剩下一周时间了,叶湘伦不得不开始对元素能量操控的训练了。 这日,叶湘伦一大早就赶马车朝湖心岛行去,来到湖心岛的石亭内,叶湘伦盘膝而坐,用意念把所有的音乐元素都调出来后,叶湘伦十指抚着琴弦,把全部的意念力灌注在音乐元素之上,开始弹奏琴曲。 这次叶湘伦是想弹奏节奏比较快,而且有攻击性的曲子,因为,只有这种曲子才能触发音乐元素的攻击性,从而爆发出音乐元素的元素能量。 琴弦拨动,叶湘伦根据自己的意境随意弹奏,一开始的章节,琴弦的音调是那么和谐和美好。 随着曲子的进行,琴弦的节奏突然的加快,音乐元素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叶湘伦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节奏,随着琴曲的节奏越来越快,音乐元素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乐曲的节奏还在不断的攀升,暴躁的音乐元素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想要找到发泄口一般,最后,在一声如当头棒喝般的泛音之后,叶湘伦突然口吐鲜血,猩红的鲜血喷在琴面上,叶湘伦睁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狼藉,似乎此处刚刚经历的一场绝世高手间的战斗一般。 叶湘伦抚琴而立,虽然自己刚才因为承受不住意念的压力而口吐鲜血,但是,此曲过后,心情却异常的舒畅,似乎之前所有的不良情绪在此曲之后,全部都被发泄出去! 叶湘伦驻足眺望远方,像换了个人一样,一个心怀梦想,年少轻狂的青年形象落在面前的叶湘伦身上。 第18章 全新一页 全新一页 琴曲过后,所有的音乐元素缭绕在叶湘伦身迹,愉快的泛着盈盈的金光。 “朋友,辛苦了!”叶湘伦微笑着摸了摸一群热情四溢的音乐元素微笑道。 叶湘伦用一块绢布擦了擦琴面上的鲜血,整理了情绪,重新抚琴,这次叶湘伦弹奏的是一些小段的节章,经过刚才的发泄,这些音乐元素和叶湘伦好像关系更近了一步,让自己和音乐元素之间更加心有灵犀,意念所到,这些节章便能使音乐元素爆发出如叶湘伦预想的能量效果。 叶湘伦兴致大起,反复的弹奏着一些节奏感强的节章,这些元素都能爆发出自己料想的能量和位置,看来这些音乐元素,此刻完全和自己成为心灵交融的朋友一般,能有完完全全的懂得自己的意思。 叶湘伦心中大快,看着由自己弹奏的音乐,使这些音乐元素爆发出自己预期的的能量效果,叶湘伦心中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比创作歌曲时那种成就感来的更直观和震撼。 看到音乐元素爆发出如一道旋转的利刃一般的能量,疾驰而去的元素能量,在叶湘伦的操控下,射入水中,激起了数米高的水花,叶湘伦不觉叹道:“原来音乐还可以有这样的操作!” 此刻,叶湘伦对音乐的认识揭开了全新的一页,如果说当时收服音乐元素时,只是觉得有趣的话,那么现在看到音乐元素爆发出的能量,对叶湘伦来说像是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音乐领域,这对一个极其热爱音乐的年轻人来说,犹如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 叶湘伦端坐在石凳上,开始反复尝试着新的旋律和节章所带来的能量倾泻而达到的效果,整个人完全如痴如醉! 这天,在不断的创新和探索中,直到天色将黑,叶湘伦才策马赶回都城。 不得不说,这天,对叶湘伦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一天。 回到府中,卿小姐询问了自己的练功进度,叶湘伦说一切顺利,卿小姐默不作声的点头回去了。 叶湘伦猜想,卿小姐一定出了什么事,但自己念于身份,不便过问,卿小姐算是叶湘伦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同龄朋友吧,虽然彼此间身份和地位有些差距,但叶湘伦不在意这些,只要自己认定的朋友,便会帮助到底。 回到房间,继续操练对音乐元素的控制,希望到时候能帮上卿小姐出上最大的力气。 经过今天和元素能量关系更近一步的提升,叶湘伦惊奇的发现,自己对音乐元素的操控有了质的提升。只要自己意念所及,音乐元素便能心领神会。 直到练习到深夜,叶湘伦才把所有音乐元素召唤出来,让这些“听话”的音乐元素,缭绕在自己的床头,饱饱的睡了一夜。 次日,叶湘伦和昨天同样的时间来到湖心岛,途中,叶湘伦发现洛丘城中多了许多外来的车马,不断的进驻洛丘国都城,叶湘伦有直觉洛丘国要发生什么大事,但由于赶时间,叶湘伦没太理会。 在镜湖岛上练琴,到中午的时候,叶湘伦听到湖水对面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叶湘伦止住琴弦,寻声望去,只见镜湖对面,是卿小姐骑着白马朝自己招手。 叶湘伦站起身来,冲卿小姐招了招手,便驾驶轻舟去见卿小姐。 两人相见之后,卿小姐一脸的抑郁。 “卿小姐这是怎么了?几天没见我,就愁成这样!”叶湘伦半开玩笑,想缓解卿小姐的愁容。 “别说了,快带我去岛上,我想一个人静静。”卿小姐罕见的没有和叶湘伦对怂。 叶湘伦察觉卿小姐可能有心事,便不再言语,两人泛舟登上湖心岛。 登上湖心岛后,卿小姐指着一片狼藉的湖心岛问道:“这里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哦,昨天出了点状况就……”叶湘伦答道。 卿小姐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叶湘伦知趣的不做声响坐在卿小姐身边,卿小姐望着湖水好一会儿,突然道:“叶先生,我现在心情糟透了,你帮我弹首曲子吧?” 叶湘伦答应一声,想了想,便整理琴弦弹奏起来。 叶湘伦弹奏的是伯牙的《高山流水》,当年先秦琴师伯牙在荒野弹奏此曲,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发出“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的感叹,便有“高山流水”比喻知己的典故。 《高山流水》分为两个节章,前半段为《高山》,叶湘伦用频繁的移指手法变换音区,让旋律时隐时现,使听者犹见高山之巅,望云雾缭绕,让人飘忽不定。后半段为《流水》,旋律更是多变,时而若山间细流,时而若大江奔腾,让听者如坐危舟过峡,让人心惊动魄。 一曲完毕,跌宕的旋律似乎让卿小姐心情转好了很多,笑着对叶湘伦道:“叶先生,你刚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仿佛听到了高山流水的味道!” 叶湘伦听到后大吃一惊,卿小姐竟能听出高山流水的意境,莫非她便是自己的知己?但转念一想,这曲子的作者是伯牙,要说知己,怕也是伯牙那老头的知己。 “卿小姐真是天赋惊人啊,这首曲子的名字正是‘高山流水’呢!”叶湘伦道。 “什么!真的么?”卿小姐娇俏的脸蛋出现惊喜的神色,随即又变为黯然道:“什么天赋惊人,我到现在可是连基本音阶都还不会呢!” “卿小姐不要灰心,想当年我六岁就开始学琴,到现在才只是这般收获,你只要多加练习,也会像我一样!”叶湘伦鼓励道。 “什么?你不是三年前才拜师圯下老人的么!怎么又六岁开始学琴了?”卿小姐质疑道。 “这个…其实那是后来的事,其实我……”叶湘伦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试图解释道。 “好了,别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不是坏人就好了。”卿小姐打断叶湘伦的话道。 “是!多谢卿小姐信任。”叶湘伦对这位卿小姐倒是十分的感激,感觉她的思想和见解和这个时代向违背,反而更像我们国人现代的思想。 来回之间,卿小姐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两人坐在石凳上闲聊,叶湘伦问及近日都城外来车马之事。 卿小姐道:“你有所不知,听神祀的人说,近来有全音符降落洛丘国,洛丘国这么小的国家竟然有音符降落,千百年来,在洛丘国也是第一次,唉,可惜洛丘国连一个像样的琴师都没有,即便降落了,也要由它国所获,真是可惜!” 第19章 镜湖水怪 “原来是这样啊,那全音符对琴师来说一定很重要了?”叶湘伦问道。 “是呀,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只有拥有了全音符琴者,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琴师。诶?对了,我怎么把叶先生给忘了,你不也在修炼元素功法么,到时候你也可以去试试,你收服五音的时候那么随意,说不定全音符也会被你轻松收获呢!”卿小姐喜道。 “如果可以,我倒愿试试!”叶湘伦道。 “如果你真的收获全音符,那时候你的身份立马翻涨十倍,就算是洛丘国君见了你都要礼让三分,如果真是那样,到那时候你或许你还有机会博得我的芳心哟!”卿小姐掩口坏笑道。 “如果真如卿小姐所说,那我倒更愿意一试了!”说毕,两人同时大笑。 笑毕,卿小姐恢复一盏愁容,独自一人走到凭栏边眺望悠悠湖水。 “我什么时候能像湖中鱼儿一样自由自在该多好啊!”卿突然发出一声悠叹。 “卿小姐为何突发如此感叹?”叶湘伦试着询问卿小姐心声。 “唉……”卿小姐长叹一声,悠悠道,“叶先生你有所不知,洛丘国国王已然年迈,近日又多病,国王召集大臣商议册立太子之位,朝中出现分歧,我父亲和一帮大臣极力推举长子沫,而六王爷和众亲信则保举贞妃之子侯赢,双方态度坚决,一时争执不下,我父亲担心因为政见不和,迟早要和六王爷决裂,而之前,我父亲又许诺把我许配给六王爷手下大将罗文晋,我父亲担心我许配给罗文晋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因此,心生悔意,但是此时如果毁约,六王爷势必借此事发难!六王爷权倾朝野,党羽众多,我父亲怎么斗得过他!这次,我恐怕要为蔡家牺牲自己了。” 叶湘伦不懂朝中之事,但是历史都是相似的,叶湘伦只能凭借以往的历史知识,从侧面道:“蔡将军气度非凡,浑身散布着霸者之气,这场斗争定能旗开得胜,况且,废长立幼自来朝中大忌,蔡将军既然有决裂之心,定不会左右摇摆,如果我们计策成功,正好趁此机会和六王爷划清界限,蔡将军便可全力争取了。” 卿小姐听后略为宽心,惆怅了一会儿,喜道:“原以为你是个只会弹琴的呆子,没想到,你还挺有卓识呢!” “卿小姐只怕忘了,当初投靠小姐时,叶某可曾说过,本人可是深谙兵法改革的!”叶湘伦凭栏而立,一脸高深的道。 “是啊,让你为本小姐授琴,真是有些屈才了呢!”笑毕,卿小姐又一脸深意的道,“我蔡卿从未向旁人透漏心事,在叶先生却总不觉吐露心声,不知那日猎你回来,是否是上天安排!” “或许我们思想和见解相似吧。”叶湘伦由衷的感叹道。 “对了,你的功课做得咋样了,本小姐今天要督查督查!”卿小姐突然板起脸来道。 “好吧,那请卿小姐听我再弹一曲!”叶湘伦得意的道。 “请吧!”卿小姐回到石凳,饶有兴致的伸出小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湘伦抚琴而坐,脑中不断的思索,最后,一首曲子映入脑中,这首曲子是一首古琴名曲,名字叫做《广陵散》,也叫做《聂政刺韩傀曲》是当时刺客聂政刺杀韩王时所弹的曲子,整首曲子表面平静,却处处能听出杀机,是非常适合元素攻击用的曲子,经过昨天的试炼,他相信,自己完全能够驾驭住这首曲子。 琴弦波动,铮铮的古琴声响起,所有音乐元素缭绕而出,音乐元素环绕着镜湖湖面平静的拨动着,但是每个音乐元素都酝酿着十足的元素能量,叶湘伦每个颤音都能使得音乐元素溅射出爆炸能量,能量一泄即收,每一个能量的倾泻都能激起数米高的水花,看似平静的湖面,被元素能量的波动搅得杀气四伏,仿佛整个镜湖都跟着琴弦一般颤动着。 镜湖之中的鱼儿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像是灾难将至一般,焦躁不安的游动着,大一点的鱼儿在琴弦波动之下,不断的跳出水面,有些不幸被能量波及的鱼儿瞬间断为两半,留下猩红的血液和尸体飘在镜湖之上,不一会,平静的镜湖上漂浮了一大片鱼尸,坐在一旁的卿小姐看到此景,脸色不禁煞白了起来。 森森的杀气还在不断的搅动着湖水,突然之间,远处芦苇荡内黑影流动,黑影之处搅起了一阵波浪,像是潮水一般,向湖心岛席卷而来,随着黑影的临近,可以看出,黑影像是一个身形庞大的生物。 “叶先生,快停下来,你好像惊动了镜湖水怪!”卿小姐长大嘴巴,惊吓之下,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只见端坐的叶湘伦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在不紧不慢的弹奏着曲子,他已经完全沉醉在这首曲子的意境当中,仿佛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韩王和众臣,叶湘伦脸色保持着坦然和自信。 “叶先生!叶先生!”卿小姐吓得躲在叶湘伦身后,还在不断的摇晃着叶湘伦。 镜湖之中,夹杂着巨大的波浪,水怪朝湖心岛慢慢逼近,从湖面可以看到水怪巨大的兽口,和森白的牙齿,卿小姐此时吓得已经不敢出声了。 水怪游至镜湖方圆百米内停了下来,这方圆百米正是音乐元素所覆盖的范围,水怪开始有些焦躁了,突然一个浪潮水花溅出数十米,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吼,吼声和常人呕吐般的声音相似,水怪露出了巨大的脑袋。 水怪脑袋又扁又宽,双眼无神的嵌在大嘴之上,两条一米来长,如鲶鱼一般的触须左右摇摆着,大嘴张开之后,露出森白的牙齿与猛兽无异,卿小姐捂着眼睛不敢去看。 巨吼之后,水怪见弹奏之声仍旧不停,水怪已被激怒,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到挑衅,水怪似乎在捍卫镜湖霸主的地位,大吼一声潜入水中,伴随着巨大波浪,水怪朝湖心岛游来。泛在湖面上的音乐元素依旧平静无波,待到水怪游至离湖心岛一半路程时,音乐元素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能量,一个个音乐元素如一个个勇猛的刺客一般,继续依旧的能量像一把把无情的利剑一般朝水怪刺去。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吼,湖面剧烈搅动,水怪像是和音乐元素做最后的较量,铮铮的琴声此时恰好步入高潮,极快的节奏让湖面如刀搅一般,有节奏的迸溅出一道道水花。 第20章 击杀水怪 随着高潮的临近结束,突然湖水之中一阵剧烈搅动,伴随着一声惊天的悲鸣,湖中的水怪跳出水面数十米高,透过迸溅的血水可以看出,水怪身躯已经血肉模糊,最后,伴随着一声巨响,水怪重重的落入湖面,巨大的落差使湖面激起了数十米高的浪花,浪花直接溅到了叶湘伦衣服上,把叶湘伦全身上下的衣服统统打湿。 节奏复归于平静,像是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波浪。随着最后一根弦的颤动,曲子终于结束了。 叶湘伦极为疲倦的丢下古琴不断的喘息,当时自己弹奏曲子时意念完全融入,手指仿佛不听使唤一般,随着意念调遣来弹奏,那时候他的意念已经像是散在湖面上的音乐元素,元素能量强大的蓄积已不由自己的必须爆发出来。 “广陵散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怨气和决心,也许这正是聂政的心声吧!”叶湘伦心中叹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广陵散能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 等到曲子停下来许久,请小姐才敢站起身来,用微弱的声音怯生生的道:“怎么样了,水怪走了么?” “你自己看!”叶湘伦指了指水面道。 卿小姐有些余悸的一点一点的转头朝水面看去,只见湖面上鲜血淋漓,一个庞大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如镜湖岛一般大小。 “你把水怪给杀了?”卿小姐震惊的道。 “也许吧,如果它已经断气了的话!”叶湘伦一脸悠然的道。 “你居然能驾驭住这般强大的能力!”卿小姐如看怪物一般盯了叶湘伦老半天,才道,“罗文晋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镜湖水怪吧,这么说,解决罗文晋应该不成问题了?” “今天我有些累了,不如我送你回府吧。”叶湘伦自信一笑,算是予以回复,但由于意念力消耗太大,叶湘伦已经有些虚脱,向卿小姐提议道。 “好啊,没想蔡府居然有这么一个高手藏在府中,这下我安心了,等晚上我请你大餐一顿!”卿小姐高兴的一蹦一跳的道。 两人乘舟朝湖岸驶去,叶湘伦本来身体虚脱,卿小姐自请划舟,可是划到一半,由于受不了湖面的血腥味,还是由叶湘伦代劳。 来到岸上,叶湘伦已经虚脱的不行了,勉强把古琴用锦布包上,背在背上,在卿小姐的帮助下,两人卸掉马车,策马并行。 看到叶湘伦能有这样的本事,显然并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卿小姐心情一下变得格外的好,于是,返还途中,两人一路一边观赏风景,一边有说有笑。 行至半途,两人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举目观望,发现前面一匹快马正朝两人飞驰而来,于是两人勒马观看,直到马匹临近二人时,才发现骑马之人乃是六王爷座下大将罗文晋。 罗文晋一身白衣劲装,腰缠金丝玉带,头发用白巾绑着,迎风飘洒起来,模样十分潇洒。 罗文晋骑的是他一贯乘骑的白马,马匹在两人两米远处停了下来,一声招呼后,罗文晋潇洒的跳下马背,“我听守卫说,你去湖心岛散心,这边常有凶兽出没,罗某担心卿小姐安危,特来相看!” 见罗文晋下马,两人不得不下马相迎。 下马之后,罗文晋见卿小姐身边居然有位年轻男子相随,脸色不觉微微一变,仔细观看下,见这名男子气质脱俗,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问道:“卿小姐,请问这位公子是?” “哦,这是我的……”卿小姐本想说叶湘伦是自己的乐曲老师,却突然想到父亲嘱咐不要透漏叶湘伦琴师身份,稍作犹豫,未能一时答出。 “我是蔡府管理马厮的马夫,罗将军我们之前见过!”叶湘伦接口道。 “见过?在哪儿!”罗文晋听后疑问道。 “那次,卿小姐去牛途山打猎,罗将军迎候卿小姐时。” “那次你有随行?” “不,我便是在兽笼里的那个!”叶湘伦故意贬低自己的身份,一是避免给卿小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是,自己功法尚不娴熟之际,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这也是叶湘伦一贯的作风。 “哦……原来你就是卿小姐猎回来的那个野男人!”得知叶湘伦的身份后,罗文晋嘴角上扬,露出了嘲笑的神色道。 “罗文晋,你嘴巴放干净点!”卿小姐厉声道。 “我嘴巴怎么不干净了,你有胆猎男人,我还不能说了?”没想到叶湘伦的主动贬低,没起到相应的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罗文晋是个高傲且心胸狭窄的人,想想自己多次相邀,卿小姐均随口拒绝,今天却和一个低贱的马奴一起谈笑畅游,倘若传出去,日后自己颜面何存! “叶先生,别理这个疯子,我们走!”说毕,卿小姐起身准备上马,却被罗文晋一把拉住。 “怎么,原来卿小姐喜欢野男人和马奴啊!我罗某百般约你不出,今日却有闲情和一个马夫在此幽会!”罗文晋脸上变得极为难堪到凶桀。 “罗文晋,你胆敢对本小姐动粗?!”卿小姐厉色道。 “你是千金之躯,我怎么敢对你动粗,可是这位马夫,我倒要帮卿小姐教教他如何养马!”罗文晋直到自己拿这位卿小姐没办法,似乎把一身的怒气全撒到叶湘伦身上,露出凶桀之色,朝叶湘伦走去。 叶湘伦身体本已虚脱,自己虽然掌握元素功法,但在这种情况下却难以施展,更何况目前自己功法尚未娴熟,叶湘伦并不想提前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卿小姐此刻心中大急,她知道叶湘伦身体虚脱,如果罗文晋真要对叶湘伦不利,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叶湘伦的现在的身份只是个马夫,就算蔡将军拿此事问罪,也不至要罗文晋拿性命偿还。 左右无计之时,卿小姐灵光一闪,用轻蔑的语气道:“爹爹要叶先生寻找牧草,叶先生路途不熟,由我陪护,怎么?罗将军难道连一个马夫的醋都吃!” 听到卿小姐的“解释”,罗文晋脸色稍有好转,大笑道:“哈哈哈哈,卿小姐真会说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蔡将军已经答应,这月初九,六王爷便要登门提亲,再过些时日,罗某便是你的未婚夫了,我看卿小姐以后还是自重一些吧!” 话毕,罗文晋拔出佩剑,迅速在叶湘伦洁净的脸上划了一道,叶湘伦惊呼一声,并没有反应过来,罗文晋已经把佩剑插入剑鞘。 “罗文晋!你……”卿小姐见状,发出惊呼,连忙向叶湘伦走去。 叶湘伦用手在脸上抹去,只见汩汩鲜血印在叶湘伦手心,叶湘伦胸中大恨,几欲发作,但想到比武在即,自己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击败,便立刻冷静下来,咬牙道:“受此之剑,叶湘伦他日必当奉还!” “哈哈哈哈!”受到一个马夫的恐吓,罗文晋像是听到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好!我等着!” 说毕,罗文晋策马而去。 第21章 名士苏代 叶湘伦本对罗文晋没什么恶感,可是今日之后,叶湘伦见罗文晋心胸狭窄,专横的面目展示的淋漓尽致,再加上自己脸上这一剑之仇,让叶湘伦战胜罗文晋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回去之后,卿小姐吩咐医师对叶湘伦脸色做了简单包扎,幸好剑痕不深,只是擦破了些皮,叶湘伦对伤口也不太在意了。 傍晚时分,卿小姐邀请叶湘伦和四名贴身护卫在揽月楼饮宴,卿小姐一身男儿打扮,本就习武的她,男儿打扮之后像极了帅气的公子哥。 揽月楼二楼有十余个包厢,包厢之间只由一卷帘相隔,包厢中间有一个百余平米的大厅,大厅内有专门的歌舞表演,整个二楼,是专门给城中有身份的人开设的。 叶湘伦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一行人落座后,点了酒菜上了茶水,一名护卫愤愤不平的道:“自从那日罗文晋在府中战败七武士之后,罗文晋手下的人越发嚣张了,前段有些兵士竟然连我和李都尉的位置也敢抢,幸好,我跟李都尉给了他们几个颜色,他们还真以为凭一个罗文晋,就可以骑到我们蔡府的头上!哼!” “是啊,上次在校练场,罗文晋对木将军百般挑衅,木将军当时脸色难看极了,不过,当时蔡将军在场,白白让那小子嚣张了一回,卿小姐,你可要为蔡府出头啊,找机会让木将军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罗文晋。”另一名护卫接口道。 “哼,诸位放心,罗文晋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卿小姐啜了口茶水,冷笑道。 “好!有卿小姐这句话,我们哥几个可就放心了!”几名护卫齐声叫好。 须臾,酒菜送至,几人刚动了几下筷子,蔡府一名家丁匆匆跑上楼,卿小姐和那家丁小声言语了几句便回到席前道:“我有事回府一趟,你们哥几个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卿小姐走后,众人放开了许多,各自满上酒碗畅饮起来,叶湘伦不太会饮酒,大家也知道叶先生是个文人,便不多劝酒。 天已渐黑,二楼包厢此时已几乎坐满了,此时,一阵锵金鸣玉声响,一股芳香过后,从二楼的步道盈盈走出数十名貌美的女子,女子跨着细碎的舞步步入厅堂之中。 一名护卫放下酒碗,用半醉的眼神盯着舞者道:“节目要开始了!” 众人均放下酒碗,用迷醉的眼神盯着池中舞者。 “听说今天的主角是凌越国的名媛,我们哥几个可以一饱眼福了!”一名护卫笑道。 “凌越国素产美女,前次,我和西门的褚城卫,在樊城就有幸见识了一位,嗯~凌越国的女人那身段和肤质,就是和我们洛丘国不一样!”一名护卫色眯眯的道。 “你小子有这好事也不叫我们哥几个!对了,叶先生长居府中想必也是闷坏了,不如吃完酒,我们哥几个带你到东城快活快活?”护卫们和叶湘伦也均熟络,纷纷开玩笑道。 “如此甚好,我叶湘伦正好有些闲银没处花,不过需过些时日!”叶湘伦跟着起哄道。 “哈哈哈。。。”众人同时大笑。 片刻,叶湘伦见一名年迈的老者步入厅堂,不觉好奇,询问众人。 众护卫道:“这老者是乐匠,负责演奏曲率,看来叶先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怪我们几个招呼不周!” 叶湘伦随口应了一声,便朝乐池中央看去,只见乐池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架子,架子之上摆了七个大小不一的仿佛是玉制成的碟子,老者站在碟架前,用一根木棒在玉碟上敲击,玉碟震颤,放出清脆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乐器!”叶湘伦还是第一次见到洛丘国的乐器,心中不觉的发出感叹。 老者眯着眼睛,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架上的玉碟,池中女子跟着玉碟节奏翩翩起舞。 平心而论,老者敲击的音律并不怎么动听,甚至连地球上一些儿童都不如,只是以美玉的声音让旋律显得不那么生晦,但在场的宾客无不闭目聆听,仿佛听到绝美的曲子。 怪不得这里的人,对琴师这么崇拜,叶湘伦不觉暗道。 玉鸣声结束,在场的宾客无不叫好,有些人甚至直接打赏那个年迈的乐师,叶湘伦不觉有些好笑。 又过了两段曲后,但闻一阵香气扑面而来,转眼看去,步道上盈盈走来一名绝色女子,女子身着素白轻纱,裙幅玉带拖至地面,隐隐能看出锦绣的鞋角,女子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绾了个仙髻,用一朵浅粉色的花饰相称,显得仙气十足,在场众人均被女子气质所惊艳,想必这便是那压轴的名媛了。 “凌越国女子果然非比寻常!”一名护卫狠狠的嗅了一下女子身上的香气,不觉赞叹,众护卫纷纷相应。 叶湘伦见那女子相貌柔美,年龄不过二十,颦笑之间有一股不食烟火的仙气,也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气质最脱俗的女子,叶湘伦也不觉为女子的美貌称叹。 女子盈盈步入舞池,随着老者敲击的音律翩翩起舞,女子舞姿曼妙,浑然天成,欢呼和叫好声充斥着整个厅堂。 一曲过毕,女子停下舞步,盈盈谢礼,此时,隔桌的包厢内一名男子起身应道:“舞姿虽美,只可惜这曲子配不上姑娘的天仙般的舞姿。” 此时,包厢所有的宾客,被那男子的声音吸引,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众人向那男子看去,只见那男子有三十余虽,气宇轩昂,显然是有身份的人,在众人不解男子身份时,己桌的李都尉突然小声道:“这人好像是东丸名士苏代,此人之前是当朝太子的老师,后来不知何故辞官不做,此刻怎么跑到我洛丘国了!” “什么!他就是苏代?这人可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啊,当年他辅佐姑苏王,在洛水以少胜多,战胜强大的晋王,晋王为了捉拿苏代,不惜散下重金,可惜,自此,这苏代便下落不明了。”听到苏代的名头,另一名护卫补充道。 叶湘伦听后,不禁对男子刮目相看。 但是,乐台上的老者听后,脸色极为不悦,见说话的人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微皱眉头,不冷不淡的道:“老朽自十四岁做乐匠,至今已有四十余载,从未听人在老朽面前这么说话,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老朽今天要听听阁下的技艺了。” 听老者的口气,显然是平时受尊敬惯了,此时说话有些针锋相对。 那苏代听后,俯首道:“晚辈不敢,只是见这女子舞姿有感而发,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下只是觉得此女子的舞姿用琴弦映衬更加相配。” 那老者听后,脸色一怔,琴弦可是贵族的乐器,凭他的身份,也只见过几次,男子既敢口出狂言,想必身份尊贵,是以,老者的口气又客气了几分道:“阁下既会琴弦,想必也是曲中高手,老朽斗胆鉴赏一番,不知阁下可否方便。” 第22章 公子徐胜 “前辈想必有所误会,在下只会读书写字,至于琴艺方面一窍不通,只是我家公子精通琴艺,晚辈斗胆请我家公子弹奏一曲,以助雅兴!”苏代说完,躬身向包厢内恭请道。 苏先生的主子?莫非是当朝太子!包厢内众护卫纷纷疑惑。 “苏先生,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众目睽睽之下,我怎敢在前辈面前献丑!”在叶湘伦等人的猜测下,包厢内一名男子怨道。 男子说毕,只听包厢内的众人齐声道:“公子不必谦逊,这正是大家的意思。” “唉~你们几个!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有请老先生指点一下了。” 那男子走出包厢,只见他身形伟岸,衣着朴素,单从仪表来看反倒不如苏代出众!叶湘伦向众护卫看去,众护卫均自摇头,显然对此人一无所知。叶湘伦心道:“能统领苏代这样的人,想必此人定有不凡之处。” 男子走上乐台,一名武者模样的男子手托古琴紧随其后,那武者小心的把玉碟撤到一旁,在凳子上擦拭了一番才请那男子上座,武者显然对那男子极为恭敬,男子极为随意的在武者肩膀上拍了拍,拱手对老者道:“既然苏先生为在下请命,在下只好献丑了,请老先生指教。” 老者侧立一旁,见古琴质朴,琴弦用羊肠所制,知为上品,又见男子态度谦逊,乃拱手有请。 男子坐处正对叶湘伦一桌,叶湘伦见那男子眉粗唇厚,耳唇宽厚,与自己想象中的富家公子模样极不违和,但气质却透漏着一股长帅之风,虽然态度谦卑,却让人丛生一种不得不听信于他的感觉。 琴弦波动,男子双目微闭,古琴发出柔和圆润的声音,在场宾客大都没听过古琴的音色,都不觉被这种柔美的声音所吸引,纷纷闭目陶醉起来,即便那凌越国舞女也不自觉的随着音乐曼舞起来。 与之老者玉盘声色相比,男子弹奏的古琴意境要高上许多,叶湘伦仔细倾听古琴的每一弦的颤动,总觉得有些不对,虽然男子弹奏的是五弦古琴,与自己七弦古琴有很大的差别,但叶湘伦对声音的敏感度是极为强烈的。 正在叶湘伦疑惑的时候,却发现抚琴男子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叶湘伦左右环顾,发现所有宾客都陶醉在男子琴声之中,唯独自己却一脸疑惑,不觉有些尴尬,冲男子微微一笑,男子以轻笑相答。 曲毕,在场宾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纷纷叫好,就连那之前傲慢老乐匠也俯首汗颜,男子向众人答谢之后,并没有返回座位,却径直向自己这边包厢走来。 男子走到自己包厢前,对叶湘伦拱手请教道:“方才在下所弹曲子,先生露出迷惑之色,不知在下是否哪里有弹错,还请先生指教!” 叶湘伦心下凛然,怪不得苏代这样的人才能居于其下,这男子仅仅看到自己一个疑惑的眼神,居然能不顾身份,在众人面前屈尊在自己跟前请教,这种气度不是一般贵族所能做到的。 叶湘伦见状,连忙起身见礼,抱拳解释道:“方才公子所弹曲子曲调优美,只是在下觉得阁下古琴的第三弦音调有些不对,才至此疑惑。” “哦?果真如此!还请先生调试!”男子丝毫没有质疑叶湘伦的说辞。 “如果公子不怕在下弄坏你名贵的古琴,在下愿意一试!”叶湘伦道。 “身外之物有何眷恋,如果真如先生所言,那对在下来说,真是天大的幸事呢!”男子风轻云淡的微笑道。 由于全场的焦点被男子所吸引,所以两人的对话,在场的宾客都听在耳中,众人纷纷质疑道:“如此天籁之音哪会有错,公子休听他装神弄鬼!” 就连与叶湘伦同席的众护卫也暗自拉了下叶湘伦的衣角,表示装逼别装大了。 男子对众人的质疑置之不理,亲自把叶湘伦请到乐台上,叶湘伦走到古琴前,在第三根琴弦上反复拨弄,经过两三分钟的调试,琴弦终于被叶湘伦调好。 叶湘伦见众人仍有质疑,便坐在乐台前屈指弹奏,所弹的曲子正是那男子方才所弹之曲,琴弦波动,古琴经过叶湘伦的调试,音色已达到纯正,曲子在叶湘伦的弹奏下,更加的浑然天成。 一曲过后,孰优孰劣宾客一听便知,在场宾客均自哑口,一旁侍立的男子更是目瞪口呆,极为赫然的道:“这首曲子是先师所授,先生怎么也会弹奏?” 听音弹曲是叶湘伦最基础的功课,听到男子的询问,叶湘伦不觉哑然道:“曲子是在下方才听公子所奏,于是便暗暗记下,不到之处,公子见怪!” “好!敢问先生高姓,在下徐胜诚心结交。”男子不再多言,躬身问道。 “公子胜!原来他就是公子胜!”宾客听到男子报出名讳,纷纷发出惊呼。 叶湘伦听到众人惊呼,知道此人必定来头不小。 “在下叶湘伦,在都城蔡府饲养马匹,公子高看,在下不胜惭愧!”叶湘伦对这公子胜很是欣赏,如实答道。 公子胜把叶湘伦送至包厢,道:“叶先生今日有朋友在,徐胜不便让叶先生移驾,改日徐胜必到蔡府登门拜访!” 徐胜走后,众护卫纷纷惊叹,“没想到公子胜便是他!他可是大燕国的公子,在整个东丸国也是鼎鼎大名的!” “没想到叶先生居然精通音律,难怪小姐如此看重!” “过奖,过奖!”既然再过几天叶湘伦始终要暴露自己琴师的身份,叶湘伦索性不再隐晦。 经过一小段插曲,整个厅堂又回到喧闹的气氛。期间不乏有此地显贵到公子胜包厢敬酒以求结识,公子胜均以礼相待。 叶湘伦与众护卫正在酣饮之际,走道内突然来了四五个宾客,其中一名宾客道:“今天有凌越国绝色美女来到洛丘,偃大人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了。” “是啊,全音符降洛丘,让整个洛丘一下热闹起来了。”另一人道。 “这都是我洛丘国国王的福分!”走在最前列的男子慢悠悠的道,想必此人便是他们所说的偃大人了。 “偃大人,听说大王要在全音符降落之日册立太子,不知可有此事?” “诶~国君圣意,我等休得妄自揣测!” 叶湘伦听至此处,忽然身子一怔,侧目向刚才说话那人看去,果然叶湘伦猜测不错,那人便是六王爷手下猛将罗文晋。 叶湘伦向罗文晋侧目时,罗文晋刚好也向叶湘伦看来,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后,罗文晋哈哈一笑道:“太子之位,必定由能者居之,大王圣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想必过些时日,我等再见偃大人就要改口了!~” 其余人等听后,纷纷应和。 “真如大家所言,我叔偃便要大摆宴席,大家喝他个三天三夜在说!”偃大人听后,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了。 一众人等跟着偃大人哈哈大笑。 第23章 比拼臂力 众人过后,罗文晋不忘回头瞪了自己一眼,叶湘伦从罗文晋眼神中看到了些许杀气。 “偃大人和罗文晋厮混在一起,恐怕对蔡将军不利,需得设法告知小姐才行!”罗文晋等人走后,李都尉压低声音道。 “这偃大人是何许人?”叶湘伦不明来头,小声询问。 “叔偃是贞妃的亲哥哥,也是大王身边最宠信的内臣,他贪财好色,舞弄朝廷是人所共知的事儿,而且他和蔡将军有过过节,叔偃一直怀恨在心。”离叶湘伦最近的程护卫小声告诉叶湘伦道。 “这事需得尽早禀报,大家先喝酒,别惹他们怀疑了。”叶湘伦端起酒碗低声嘱咐。 大家都知道叶湘伦和卿小姐关系密切,定会尽快告诉小姐,便不在谈论此事。 厅堂那边,罗文晋一桌想必提早预订,一行人刚一落座,酒菜便已上齐。众人刚饮了会儿酒,坐在最里侧的叔偃便把目光死死的钉在舞池中的凌越国舞女身上。 在坐的其中一名宾客早已会意,掏出银两上前打赏那名舞女,并在舞女耳旁附耳说了些什么,舞女连连摇手,推却了那人的打赏。 看到此处,坐在一旁的罗文晋愤然起身,走到舞池中央,一把抓住舞女的胳膊往己桌拖掷,舞女哪及的上罗文晋的大力,在他拖拽之下,只能发出声声娇呼,众宾客自知叔偃来头,见状,均敢怒不敢言。 就在隔壁包厢的公子胜一桌,一名武者模样的大汉见到此景,怒拍桌子也是愤然而起,那武者快步上前,在罗文晋手肘上一拍,罗文晋猝不及防,舞女便挣脱罗文晋的把控,这名武者,正是刚才为公子胜持琴的武者。 罗文晋见有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动手,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便向对方打去,那武者丝毫不惧,伸出手掌一把抓住罗文晋的拳头,同时手臂用力一推,罗文晋连连后退两步,两人同时震惊,武者以为,被自己大力一推,对方必然跌落数米开外,而罗文晋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敌手,万没想到会被面前这个大汉击退,罗文晋见状战意大盛,摆开架势便要与那武者打斗。 公子胜站出来道:“此地乃声色娱乐场所,大家不必伤了和气,我见壮士臂力惊人,不如你们比力气如何?” 罗文晋见公子胜一桌尽是贵族打扮,不敢断然造次,向偃大人望了一眼,叔偃知道罗文晋天生神力,想必他也不想太过张扬,便微微点头示意。 罗文晋自负神力,大叫道:“好!我倒要看看这位壮士有多大的力气!” 在喧嚣和议论声中,小厮抬来了一张厚重的桃木桌子,两人各坐一侧,各自握住对方手腕开始拼臂力。 罗文晋卷起袖子,露出猿臂,单从臂膊来看,罗文晋要比对方粗壮一些,在看客欢呼声中,两人开始了比拼。 比拼之中,先是罗文晋一鼓作气,占了些许上风,但那武者神色丝毫不变,罗文晋只是占着手大优势把对方稍微压斜了一点,却始终再无进展,双方僵持了大概有五分钟时间,罗文晋额头青筋暴露,额角隐隐沁出汗珠,反观对方,却面色如常。 罗文晋劲头大起,突然对己桌的人叫道:“拿酒来!” 己桌宾客立即有人端上一碗酒来,那人把酒送至罗文晋嘴边,罗文晋猛喝一口,准备一鼓作气干败对方。 罗文晋喝完酒后,果然气力大涨,本来僵持的局面,被罗文晋生生压了过去,罗文晋的手臂把对方压过大约有三十度,只见那武者眉头微微一皱,嘴角上的胡须微微抖了一下,闷哼一声,硬是把局面扳了回来。 此时,厅堂内的呐喊助威声已达到了高潮,偃大人和公子胜的人自然希望己方胜利,围观的宾客不敢明面支持哪方,却更多希望公子胜的人能胜,毕竟公子胜在维护正义,而且,洛丘国的人更希望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罗文晋落败的模样。 “这大汉看似貌不惊人,耐力却是真的强!要知道罗文晋徒手能拉开两千斤的硬弓的人!公子胜门下果然人才济济!”李都尉小声唏嘘道。 话刚说完,那武者厚积薄发,居然把罗文晋的手臂压偏了一些,围观的众人见状,呼喝声更是大盛! 就在此时,楼梯内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由于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人对拼当中,所以,没太多人在意那人的到来。 只见那人身着劲装,登上厅堂后,径直朝叶湘伦一桌走去,那人坐在叶湘伦一侧,在叶湘伦身边耳语道:“爹爹同意我们的计策,决定和六王爷决裂了!”这人正是刚才离席回府的卿小姐。 对话完后,两人同时大喜,接着卿小姐笑道:“爹爹还问我你有几成把握,我替你回答了,说十成!并把你击杀水怪的事告诉了爹爹,爹爹对你是十分称赞呢!” 叶湘伦脸做无奈状,顺势在卿小姐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事成之后,我可是要报酬哦!” 卿小姐听后,乐了起来。 这一切或许旁人没太注意,却被厅堂中比拼的罗文晋全部看在眼里,从他的视角来看,两人完全像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 一个马夫居然和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画面映在罗文晋眼中,罗文晋简直整个人要气炸了。 围观的看客还不明就里,只见罗文晋突然大喝一声,体内的查克拉瞬间暴涨,把刚才还在僵持的武者瞬间掰翻过去,同时听到一声巨响,厚重的桃木桌子竟然被两人的力道震成碎块。 偃大人一桌齐声叫好。 “洛丘国真是卧虎藏龙啊!”盯着碎掉的套木桌,公子胜呆呆的赞道。 见到罗将军打了“胜仗”,偃大人桌上一名酒客,立即端上一碗酒准备给罗文晋贺喜,罗文晋却一把把酒碗打碎,大踏步朝叶湘伦一桌走来。 叶湘伦感觉到罗文晋双眼欲喷出火一般的怒视着自己,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去摸自己的口琴,目前他唯一能与罗文晋战斗资本就是调动元素能量,当他手触到衣兜,却发现口琴没在身上,叶湘伦一下脑袋都大了,心想,这次恐怕要当众挨一顿暴揍了。 就在无计可施之下,叶湘伦突然灵光一闪,嘟起嘴唇,用口哨吹出一段旋律,口哨的旋律催动意念中的音乐元素,瞬息间爆发出一股嗡鸣般的元素能量以肉眼看不见的频率,向罗文晋袭去。 罗文晋全无防备,能量击在肉体之上,罗文晋只觉全身一僵,一下栽倒在地,原来这样也可以!叶湘伦暗舒一口气。 这边,罗文晋站起身来时候,环目四顾,却发现并无一人靠近他,罗文晋心中大骇,莫非有高人在场,罗文晋把怀疑的对象自然而然的放在刚在与自己比拼臂力的公子胜一桌,转念一想,王爷大事要紧,等事成之后,我罗文晋何愁美女!况且此事传开,自己只会落人笑柄。 罗文晋想通此节,朝叶湘伦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后,哈哈一笑,朝自己一席返去。 众宾客见罗文晋没头没脑的跌倒后,只道他用力过度,神志有些不清,便没太在意。 。。。。。。 第24章 撕破脸皮 将至三更,揽月楼的客人陆续散去,对于二楼的宾客,不仅看到了容貌与舞姿绝色的凌越过美女,还有幸欣赏了公子胜的琴艺,而且还目睹了两大力士的比拼,此次可谓不虚此行。 六王爷府内。 书房此时还燃着灯火,罗文晋带着酒气推开六王爷的书房,只见六王爷正在和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坐在弈桌上下棋,六王爷见罗文晋进来,只是微微抬了下眉头,便继续思索着棋路。 罗文晋远远侧立,不敢出声。 过了片刻,六王爷终于把棋子落下,拈着长长的胡须皱眉喝骂道:“真是四肢发达的废物,你可知道今天和你拼臂力的那家主子是谁?” “王爷都知道了!”罗文晋立即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就知道闹事的家伙,交代你办的事办的怎样了。”六王爷抬了抬细长的眉毛询问道。 “偃大人他明白王爷的想法后,答应改天亲自登门拜访王爷。”罗文晋这才敢抬起头来禀告。 “嗯,小人始终是小人!对了,你明天记得到仪凤居去拜访一下今晚与你拼臂力的那帮人,还有,让账房拿出上好的字画,你一并带去。”六王爷攥着手上的扳指慢悠悠的道。 “什么?”罗文晋不敢相信,从来都是六王爷收礼,哪有六王爷送礼的道理,生怕听错了道。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公子胜!”六王爷眯起细长的眼睛道。 “他便是公子胜!怪不得手下臂力惊人呢!”罗文晋俯身告退。 次日清晨。 洛丘国都城马车络绎不绝,离全音符降落的日子愈来愈近,这件百年难遇的大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他国商旅和政客,给洛丘国小小的都城带来了空前的繁荣。 城内蔡将军府院。 蔡将军一身朝服早早地乘坐马车朝王宫驶去,府院内,一处轩室里,叶湘伦在为最终的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从他认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此次的大战丝毫不敢怠慢,从来没经过战斗的他,对此次的决战没有丝毫把握,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只是昨晚的小试身手,让他拾得了一些自信。 对于叶湘伦而言,来到这个与自己无干的世界上,原本无所在意,而促使他如此奋进的原因,仅仅只是对卿小姐和蔡将军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或许,还掺杂一些自己的倔强,和对鄙劣的婚姻的抗争。 一向善良的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卿小姐,这位充满现代情怀的女性,断送给她并不满意的婚姻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眼看已经步入正午,蔡将军府内,一名中年男子,身披战甲,在庭院内来回的踱步,这名中年战将正是蔡将军的左膀右臂木桑卓木将军。 “已经快正午了,快去看看蔡将军怎么还没回来!”木将军看了看日头,已经有些焦急的催促一名手下道。 “是,将军!”一名士兵迅速跑出府门。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名士兵喘着粗气回禀道:“蔡将军的马车到了。” 木将军慌忙走出府门,蔡将军的马车刚好驶到府门,蔡将军匆忙走下马车,木将军随行其后,问道:“朝内情况如何?” “我和六王爷彻底决裂了!”蔡将军一边疾走一边道。 “什么!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了?那小姐的事怎么说?” “进屋再说!去把卿儿和叶先生都叫过来!”蔡将军指挥部下道。 须臾,卿小姐和蔡将军一同步入蔡将军书房。 书房内,蔡将军坐在竹椅上,木将军侍立其侧。 蔡将军正襟危坐,示意两人坐在布席上,书房内除了四人外再无他人。 叶湘伦心中凛然,从房内的人员来看,自己俨然成为蔡府的心腹内人。 两人落座后,卿小姐首先禁不住问道:“爹爹,有什么事这么急把我们叫来。” 蔡将军整理了下思绪道:“如今朝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今日我王再就侧立太子之事请朝臣商议,原本那些左右摇摆的大臣,今日也出奇的一致表明态度,表示愿拥立公子侯赢,除了我与一些忠良老臣支持长子沫以外,如今朝野之内已多数支持贞妃之子侯赢,特别是那个内臣叔偃,竟然敢在朝廷之上说我拥兵自重,早已有反叛之心。” “幸得诸位老臣保释,大王才得以释疑,内臣叔偃,本是商人出身,唯利是图,近些年来更是百般奉承,投大王所好,深的大王宠信,今日我见他和六王爷眼神,两人分明是达成协议,一唱一和步步陷我于不义,我死无碍,倘若要这**臣当道,怕是洛丘百姓将陷涂炭之中。” “我索性和那老狐狸撕破了脸,据理力争,最后,大王在僵持不下之时结束早朝。早朝后,六王爷在群臣面前竟仍向我提罗文晋与你婚约之事,我盛怒之下把比武招亲的事说与他了,并当下决议在两日之后,尚武门摆擂,如今朝廷众臣均知晓此事,此事已成为众臣心中,我与六王爷公开决裂后的第一场仗了,我蔡茂辰绝对不会输给这个老狐狸,更不会把卿儿嫁给那个不义之徒。” “蔡将军,桑卓愿尽全力击败那个狂妄自大的小子!”木将军听后,立即下跪请命道。 “木将军,此事不必你费心,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蔡将军示意木桑卓起身道。 “将军请讲!桑卓必全力以赴!”木将军起身道。 “你与四大武士领五万精兵外加粮草,分三处驻守西北樊城,以防宫中有变,记住,军士到樊城,不可动百姓一分一毫!途中令四大武士携几百勇士换便装悄悄返回城中,在西门武馆藏匿,随时候命。我要在城中与那老狐狸决战到底!” “那小姐之事怎么办?军中已无人能和罗文晋一较高下了,难不成将军要亲自上阵?”木将军不解的道。 “区区罗文晋还用不着老夫出手。蔡府另有高人与他一战!那便是叶湘伦叶先生!”蔡将军目光直视着叶湘伦,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肯定。 叶湘伦虽然料到此节,但被蔡将军亲口说出,胸中还是凛然一震。蔡将军不愧不霸者,枭雄之气概言语之间尽显无疑。 “什么?叶先生能与罗文晋一战!”木桑卓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不错,木将军有所不知,叶先生可是洛丘国不可多得的琴师呢!”蔡将军笑容和蔼,却透漏着对叶湘伦强大的信心。 “那怪不得能为卿小姐导师,叶先生,恕木某眼拙!”木桑卓冲叶湘伦抱拳道。 “叶先生前段时还日击杀了镜湖水怪呢,卿儿可是亲眼所见呢!”卿小姐插嘴道。 “授蔡将军之命,湘伦平日不便展露,请木将军见谅!”叶湘伦知道,自自己进入屋内以来,木桑卓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他万不能理解,一个平日小姐的跟班,怎么能和他这种跟随蔡将军多年的心腹之将共商大事,于是忙起身解释道。 “蔡将军大局为重,木某自然理解!” 四人商议停当,便走出书房。 第25章 暗施毒计 洛丘都城,仪凤居内。 公子胜一众正准外出吃午饭,公子胜道:“今日天气温和,不如我等去蔡府拜见叶先生,一并进餐可好?” 苏代道:“今日听闻蔡府蔡将军与洛丘六王爷政见不和闹了起来,我们外来是客,恐怕此时不宜登门。” “竟有此事,看来洛丘都城也不是平和之地啊。” 正说话间,随行书童敲门而入道:“六王爷府下罗文晋罗将军求见!” “罗文晋?不是昨晚大战铁儿的罗文晋!”公子胜问道。 “正是此人!”书童回答。 “他还敢来!且让我与他再战一场!”听书童说,来者竟是罗文晋,那黑状大汉顿时来气道。 “哈哈哈,那罗文晋拳脚上定不是铁儿对手,我想他此次前来定是来为昨晚之事赔罪来的!不信就让他进来看看。”苏代笑着对众人道。 “那便有请吧!我们倒要看看苏先生言对否!”另一名劲装男子看了公子胜一眼,笑道。 须臾,罗文晋果然抱着两幅字画步入驿馆内,罗文晋自是知道公子胜身份,态度极为恭敬,两幅字画均是当代名品,公子胜再三推却不下,只好勉强收下,只是罗文晋邀公子胜到府中饮宴,却被公子胜好言推却了。 罗文晋走后,众人均哈哈大笑。 “这下胜公子,要成为洛丘国的香饽饽了。”苏代笑道。 “苏先生取笑,近日洛丘国名人显贵来者众多,我徐胜还排不上号呢,听说,金国太子不日将到洛丘,他恐怕才是真正的主角。” “金国太子虽然显贵,却恃才傲物,怎及的上我家主子!”那名劲装男子言语中有些不屑道。 边说,众人已走出驿馆。 六王爷府。 六王爷亲自打点宴席,宴请贵宾。 怡华庭是六王爷府专门宴请王公大臣的地方,厅内,有一个巨大的圆桌叫做盛宴席,盛宴席满座可容二十余人,越过盛宴席,有一处精密的包厢,位于厅内书架之后,属于密室。 密室内面积虽然只有正厅的一半,但也是极为的宽敞,室内有一张稍小点的宴桌,可容下八人,有专门传送酒菜的通道,是六王爷专门接见秘密客人的地方。 如今怡华庭包厢的宴桌上宾客齐聚,从左至右依次为偃大人叔偃,六王爷,昨日和六王爷下棋的廖先生,徐总管,和罗文晋。从座次的排序可见,六王爷已把偃大人排在自己之上,可见六王爷对偃大人是极为的看重。 酒菜齐备,六王爷给诸位一一斟上美酒,众人欢声痛饮首樽美酒后,六王爷鼓掌声响,从甬道内徐徐走出一队衣衫火辣的绝色美女,伴随着悠悠琴弦声响,一众美女跟着琴曲翩翩起舞,舞姿撩拨艳丽,看的人热血上涌。 坐在首位的偃大人更是目不转睛,险些把酒水洒到衣袖上,六王爷欢声笑道:“偃大人真是真性情,看来我的美酒,不及眼前的美色更受偃大人垂青。” 众人听后齐声大笑。 宴席上除了叔偃之外,都是六王爷的心腹,是以众人都以叔偃为中心。 “六王爷不愧为收藏名家,不仅有珍奇异宝,更有绝色美女,叔偃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偃大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矢口称赞道。 “这些美女均来自不同国家,从十岁开始调教,如今已初长成花,个个都还是处子之身呢!”六王爷声色具备的夸赞道。 “果真如此?怪不得个个风韵不同呢!” “我知道偃大人喜爱美女,却又不知道何种风格的美女才能打动偃大人,所以就一并拿出,看有没有偃大人上心的。” “这怎么使得,六王爷调教众女下了不少功夫,应当一一享用。”众人看到偃大人眼睛恨不得冒出眼眶,却假意推辞。 “诶,宝剑赠英雄,美女配豪杰,偃大人是丛中老手,定要帮我好好调教,万不能辜负美人心呐!”六王爷“义正言辞”的道。 “那叔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欢声大笑。 。。。。。。 酒过三巡,六王爷屏退众女,挑起正题道:“如今大王受蔡茂辰蛊惑,于选立太子之事犹豫不定,于此下去,终是我等心头之患呐!” “唉,大王被我蛊说,也有意要立公子侯赢,奈何自古以来废长立幼均至国家衰败,大王为此节也是犹豫不断啊!”偃大人啜了口酒,一盏愁容的道。 “废长立幼自古衰败者,乃是政令不齐,只要铲除异己,国家何致衰败?”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蔡氏一族世代为将,大王不敢费了祖宗规矩啊!” “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偃大人敢不敢为!”六王爷放下酒杯正色道。 “哦?王爷请讲!”叔偃也不禁正色。 “既然大王犹豫不决,我们不妨替他下了决定!”六王爷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啊?六王爷的意思莫不是废了公子沫!”叔偃脸做吃惊色。 六王爷摇了摇头,盯着叔偃道:“不!是大王。” “啊?!”叔偃着实大吃一惊,手中的酒杯也被吓得掉落于地。 “偃大人不必惊慌,我们里应外合,控制王宫,再假拟遗诏,这事不难办到!到时候有遗诏在手,偃大人顺理成章成为国舅爷兼辅政大臣,我替大人掌管全国兵马,那时候满朝文武还有谁敢不服。”六王爷加重语气道。 “这事恐怕有些难办,宫廷之内出了这么大事,大臣们肯定要追查出元凶!” “哈哈哈,偃大人且看这是什么!”只见六王爷从怀中掏出了个白瓷瓶,拿在手中摇了了摇道,“这是廖先生研制的新药,此药无色无味,放置酒菜中,三日之后方才发作,这三日时间,偃大人完全可以拖清干系!” “果真有此药?”偃大人接过瓷瓶打开一看,瓶中药水果然无色无味。 “成大事者,需当机立断!偃大人你我的前程全看你如何抉择了!”看到叔偃已有些动心了,六王爷继续加药道。 “此时非同小可,需得详细商议!蔡将军拥兵城外,如何整治。” “大王驾崩之日,你控制宫中形势,封锁大王驾崩的消息,再传召旨,骗蔡茂辰进宫,埋伏刀斧手把蔡茂辰拿下之后,蔡家军还有何惧怕!”六王爷指挥若定的道。 “好毒的计!六王爷果然不愧为驰骋沙场的老将!”偃大人听了之后,眼珠来回打转,半晌之后,方才拍手叫道。 叔偃接过瓷瓶放入怀中,接着又道:“此时何时去办?” “即可即办!”见说动叔偃,六王爷细长的眼睛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王爷不可!近日各国公卿贵族来洛丘者众多,听说不日之后,金国太子也要来我洛丘,此事不宜招他国干预!”听到六王爷的话,坐在六王爷身旁的廖先生阻止道。 “也好,那就等全音符之日过后,我们再行商议行动时机!”六王爷想了想决议道。 此事谈定,众人继续饮宴,席间商议了一些个中细节。直到申时,叔偃才领着两位美人驾车离开六王爷府。 叔偃离开后。 六王爷眯着眼睛道:“叔偃这种贫贱之士也敢在宴席坐我上首,看他还能逍遥到几时!” 。。。。。。 第26章 擂台比武 两日下来,蔡家卿小姐比武招亲之事,在洛丘国都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尚武门外的大广场上,一座三十米见方的巨大擂台,早已经搭建完毕。 午时不到,擂台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直从擂台前排到尚武门内,其中也包括他国的商旅和贵族,这样空前的盛况,在洛丘国百年难见。 六王爷和蔡家已公开决裂,几乎是洛丘都城尽人皆知的事情,而六王爷府心腹大将罗文晋,对蔡家小姐倾心已久,谁都知道,罗文晋对这场比武招亲是志在必得,所以这场招亲仪式对两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蔡家四世为将,可不能让一个罗文晋毁了四世的声誉,所以说蔡家绝对会全力赢下这场较量。 而蔡府唯一能和罗文晋抗衡的武将,除了蔡将军就是木桑卓了,自己女儿的招亲仪式,蔡将军自然不会上阵,木桑卓虽然有妻妾,但为了蔡家的声誉,也只有木桑卓上了。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招亲,倒不如说是洛丘国两大高手的对决! 木桑卓早已在洛丘国享誉盛名了,但,谁都知道,罗文晋的名头在近几年来,并不比木桑卓弱! 而且,更有传闻,罗文晋在蔡府大败木桑卓,不管传闻是真是假,大家都想看看这两大高手之间的对决! “木桑卓的名头我当年在姑苏国的时候就听说过,他可是一名武艺和品行俱佳的剑士,以汪先生之见,他和罗文晋谁更胜一筹呢?”公子胜一行也在人群之中,公子胜一侧的苏代询问另一侧的劲装男子道。 “若说人品,肯定是木先生比罗文晋强上百倍,若论武艺的话,确实是不太好说!但我觉得,蔡府肯定能战胜六王爷!”那劲装男子汪先生,望着空旷的擂台,饶有深意的道。 “闪开,闪开!” 只听一声马嘶,一个青年男子乘着骏马踏过拥挤的人群,向擂台驰去。 那青年一身白衣劲装,乘着骏马,显得意气风发。 这人这是今天的主角,罗文晋。 罗文晋下马之后,潇洒的跳上擂台,向台下众人招了招手,惊起了一片欢呼和议论声。 “这便是王爷府的罗文晋么?果然一表人才!” “罗文晋自独战宫廷十大侍卫而一夜成名之后,木将军的名声被他掩盖了不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罗文晋嚣张跋扈,木将军一定会战败他,以正威名的!” 面对台下的欢呼和议论,罗文晋丝毫不以为意,举头望了望时辰,道:“马上要到午时了,蔡府的人还不肯出来么?” 话刚说毕,只见一辆马车从东门外徐徐驶来,马车过了宣武门便停了下来,马车内,蔡将军首先走下马车,紧接着,卿小姐身着一身十分精致的女儿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旁的蔡总管连忙伸出左手,让卿小姐把手搭在上面,两人缓缓向擂台行去。 围观的人群见卿小姐到来,连忙让出一条道路,卿小姐和蔡总管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上擂台。 卿小姐一身女儿装,眼睛以下蒙着面纱,与平日打扮相比,别有一番韵味,看的罗文晋一阵痴迷。 还没等罗文晋缓过神儿来,蔡将军和卿小姐已在擂台设的座椅上落座。 台下观众齐呼:“蔡将军!蔡将军!” 蔡将军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向大家示意。 等观众欢呼声过后。 蔡府总管走到台中央正色道:“蔡家世代尚武,蔡家一脉为了维护洛丘和平,立下无数功绩,如今已历四世,传到蔡将军这,膝下只有一女,如今蔡将军设下擂台,为女选婿,只要能在擂台站到最后,便能得到蔡府卿小姐的倾心。” “在场诸位,只要是洛丘国籍,不管身份贵贱,均可上台挑战,洛丘国乃尚武之邦,蔡将军也借此机会,对洛丘国传达尚武精神!下面由蔡府卿小姐致辞!” 言毕,卿小姐走上擂台,向大家挥手致意。 卿小姐平日为人仗义,在洛丘都城赢得不少人心,卿小姐刚走上擂台,便赢得台下雷鸣般的欢呼和喝彩声! “我蔡卿虽为女流,却继承了蔡家传统,崇尚武德,信奉强者,这也是我蔡卿的择偶标准!”等众人欢呼过后,卿小姐做了简短的发言,便退回坐席。 “下面由我来宣布,擂台招亲,现在开始!”蔡总管做出最后的发言。 站在擂台一侧的罗文晋对这些场面话听的已有些不耐烦了,他知道,今天的最终对手就是木桑卓,这也是他梦寐以求战胜的对手,只有战胜木桑卓之后,他在洛丘国才可真正的称之为洛丘第一高手。 等蔡总管刚结束言辞,罗文晋便急切的走到擂台中央。 “我罗某人对蔡小姐倾心已久,只要台下众人谁能战败我,便可以和蔡小姐一亲香泽,不知哪位敢上来挑战?”罗文晋故意言语轻佻,以激怒众人,尽快引出木桑卓出场。 在罗文晋再三的挑衅之下,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上来赌赌运气。 或许能在罗文晋手下过上几十招,而得到蔡将军或者六王爷的赏识,而成为其座下宾客。 然而上来武者之中,竟没一个能在罗文晋手里走过十招的。 在最后一名浑身肥肉的大汉,被罗文晋一脚踢下擂台后,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轻易上阵。 “难道洛丘国就没有一个能和我过上几招的高手么?”罗文晋手持佩剑举目四望,台下的观众心知肚明,罗文晋所指的人便是蔡府的木桑卓。 所以,没一人敢应声,大家跟着罗文晋的目光四处打探,看身边是否藏着蔡府的木桑卓。 “既然没人敢上!那便由在下试试运气了!”说毕,一名一袭青衣的健硕青年应声登上擂台。 众人连忙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年纪轻轻,一身文生打扮,而且,背后还背着一樽用灰布包裹的具物,那具物约六尺来长,一尺来宽,又不似剑器,众人纷纷好奇。 “是你?”罗文晋见那人登台,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那笑容似是看到不堪的笑话,又似是看到待宰的猎物。 “没错,正是在下叶湘伦!我说过,这一剑之仇,我一定会报的!”叶湘伦摸了摸脸上的剑痕,风轻云淡的笑道。 “好戏终于开始了!”看到叶湘伦登场,台上的卿小姐露出兴奋的笑容。 台下众人见两人居然认识,更是议论纷纷。 “清明还没到,这少年就背着个棺材板,这是要送死啊?!” “可惜一个文弱书生,也被蔡小姐的容貌倾倒,唉,大好的年华,真是可惜了!” “他怕是不知道罗文晋的厉害吧,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 台下的观众均不看好这个年轻的小伙,纷纷报以可惜的态度。 “是叶先生!”台下的公子胜见到他渴求一见的叶先生登场,发出惊呼道。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不过,在战败木桑卓之前,有你这道可口的开胃菜,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要让你知道,你要为你这份倔强和无知,付出相应的代价!”罗文晋仰天一笑,完全没把叶湘伦放在心上。 “能做你的开胃菜,我叶某也算得偿所愿了!”说毕,叶湘伦解下包袱,盘膝而坐,把一个古色古香的古琴,放至膝盖上。 这里的古琴只有五弦,而叶湘伦的古琴却是独有的七弦,叶湘伦整理了下琴弦,对远处的罗文晋道:“可以开始了么?” 罗文晋看到叶湘伦拿出古琴,神情微微一怔,随后,满是不屑的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 第27章 擂台得胜 叶湘伦不再废话,意念到处,音乐元素缭绕其身,随着铮铮的琴弦响动,舒缓可人的旋律荡漾在所有人的耳迹。 叶湘伦所弹的曲子叫《酒狂》,乃是竹林七贤阮籍所做,“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阮籍一声借酒张狂,以释心中积郁不平,这首曲子正是他一声的写照。 叶湘伦早就想好,以这首曲子赠与罗文晋。 正在大家为这首舒缓的旋律怅神之际,罗文晋似乎感到了曲子的不对,他感觉胸口憋闷,只想大声吼出来。 罗文晋出身贫寒,却有着异常的习武天赋,后来拜名师所授,只教了他一个月,那名师却离他而去,罗文晋日夜苦练,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被六王爷赏识,英雄神武,却整日被六王爷呼来喝去。 此曲似乎勾起了罗文晋积郁不平,他想证明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头绪,今日擂台,是他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如果众人见证下战胜人称洛丘第一剑客的木桑卓,便可名利双收,还可迎娶自己倾慕已久的卿小姐,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就让面前这个小子,作为自己的庆功小菜吧! 罗文晋大吼一声,舞者佩剑朝叶湘伦袭去,此刻,他并没有把他看成叶湘伦,而是看成了自己所有的名利,他一定要战胜它! 罗文晋已经心智有些模糊,拿着佩剑朝叶湘伦冲了过去,此时琴弦的节奏偏转,每一个舒缓的旋律之后,总有一个钝音,这个钝音集结了大量的元素能量,如同一个裹了棉花的大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罗文晋的胸口,虽然不痛,却是次次震慑心脾。 罗文晋没到叶湘伦身边,便已重重的吐了口鲜血。 众人见到罗文晋还没碰到面前这位文弱青年,便已先吐了口血,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他是琴师!” 随着一声不知名的人的高呼,台下的观众更是震惊不已。 “琴师?” “洛丘国居然也有琴师?” “这小子居然是琴师!” 看台下面,纷纷议论。 “原来叶先生也是琴师?怪不得天赋异禀呢!”公子胜等人感叹道。 琴师,在平常人眼里是个神秘的存在,这个超过常理的职业,对台下众人来说是个莫大的鼓舞,历史以来伟大的琴师,都有一段不俗的传奇,他们立刻对面前这个小子,充满莫名的期待。 “打败他!” “打败他!” 此刻,台下的呼声,一边倒的站在了叶湘伦这边。 人们仿佛忘记了今天来的目的,是看罗文晋和木桑卓的巅峰对决了。 这口鲜血也让罗文晋清醒过来,知道琴声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于是他不敢再小觑面前这个令他讨厌至极的小子了,他疾撤几步,小心的观察着能量的攻势,却只见叶湘伦头顶金光环绕,并没有任何可见的能量波动,然而自己却还受着次次的能量冲击。 一股恐惧袭上他的心头,罗文晋不愧是个天赋极高的武者,这种恐惧不但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完全冷静下来,他索性闭上眼睛。 果然,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完全体察到能量的攻势,他挥舞长剑向这一团团的能量“炮弹”砍去,一次次能量炮弹的冲击,让他内心感到震颤,自己想避过这能量的攻势,然而这能量炮弹却总能锁住自己,仿佛心头不满的情绪一般,迎头而来。 罗文晋大吼一声,这一次次的能量冲击显然已使他撑不住了,然而,随着曲子的推进,一股股的能量冲击接踵而至,狠狠的砸在罗文晋的胸口,仿佛夹杂着一种绝望和不平的情绪一般,彻底把他击垮了。 曲毕,罗文晋跪倒于地,他感到了彻底的疲惫,不仅是体力上的疲惫,更是心灵上的疲惫。 长剑脱手落地,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洛丘能有如此人才,是洛丘百姓的福分!”看到这里,坐在擂台之上一直心中忐忑的蔡将军,兴奋的一拍椅子站立起来。 台下的人看到这种结果,震惊数秒之后,终于爆发出全场最热烈的欢呼声! “叶湘伦!叶湘伦!” 随着前排为数不多听到叶湘伦名字的人的欢呼,全场的观众跟着欢呼起叶湘伦的名字。 这个一再不被看好的青年,居然是能够击败强大武者的琴师! 这个消息,恐怕在今日之后,会迅速传遍这个洛丘国! “既然叶先生得胜,我们便走吧?”公子胜对从人道。 “胜公子不去道贺一下?”苏代道。 “不必了,叶先生深藏不露,这场挑战,对叶先生来说恐怕不足为道,何况,我们与叶先生迟早要相见的。”公子胜说完,一行人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事情并没有完结。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湘伦坦然自若的整理好古琴,站起身来,走到躺在地上的罗文晋不远处,捡起罗文晋掉落在地上的佩剑,徐徐的走到罗文晋跟前。 看到这一刻,场上在此安静了下来。 “还没结束么?” “难道这小子要斩草除根么!” 场下观众,心怀疑惑,不断猜测! “杀了他,杀了他!” 场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或许是罗文晋平日的恶行激起了民愤,所有的观众都跟着那人一起大喊起来。 听到台下的呼喊,罗文晋徐徐睁开双眼,却惊恐的发现,眼前一个自己曾经欺辱过的小子,赫然手持长剑站在自己面前。 “杀了他,杀了他!” 台下的观众还在热情的呼喊着。 看台上,卿小姐怕叶湘伦惹出人命而引来麻烦,转头焦急的看了蔡将军一眼,蔡将军微微摇手,示意卿小姐不要干预。 这边,罗文晋眼神中闪着一丝恐惧,想要奋起抵抗,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 “别。。。别杀我,叶先生,求。。。求你了。。。”罗文晋喘着粗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助和可怜的神色。 “自作孽,不可活!你,当有此报!”叶湘伦不再废话,拿起长剑朝罗文晋挥去, 只听一声惨叫,一道热血喷涌而出。 “当啷——” 长剑脱手落地。 “我说过,受此之剑,必当奉还!” 只见,擂台上,罗文晋捂着脸颊,大声哀嚎。 一袭青衣的叶湘伦则是潇洒的转身离去。 琴师 意味着大陆神秘的力量。 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受到最高的尊重。 叶湘伦今天的表现,无疑赢得了这份尊重。 欢呼声淹没了整个尚武门,而对于失败者,人们并没有报以太多的目光。 卿小姐看到战果后,兴奋的跳出坐席,向叶湘伦奔去,双手抓住叶湘伦的手臂,激动的道:“叶先生,你终于战败他了!” 叶湘伦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 这次弹奏古曲,叶湘伦并没有上次那般虚脱,一来 伴随着经久不绝的欢呼声,蔡总管走上擂台宣布道:“此次交战,由蔡府叶湘伦胜出!在场各位,有谁还想向叶先生挑战么?” “这青年居然是蔡府的人?” “蔡府果然人才辈出啊!” “将门之后,果然不俗,六王爷还是缺少些底蕴啊!” 台下纷纷议论,却无一人敢登台,罗文晋的威名,洛丘国人都有耳闻,却在琴师面前败的如此彻底,试问还要谁敢向琴师发起挑战呢! 蔡总管询问再三之后,乃宣布:“既然无人挑战,我宣布,此次擂台由蔡府叶湘伦胜出,并得到蔡府卿小姐青睐。” 第28章 王宫召见 蔡总管宣读完后,卿小姐笑嘻嘻的盯着叶湘伦,叶湘伦摊了摊手,苦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拔刀相助,我是没希望的!” “知道就好!”卿小姐听到叶湘伦的话,神情中莫名涌出一丝失落,卿小姐急忙掩住神情道。 不知为什么,卿小姐反倒希望叶湘伦借此机会跟自己贫嘴几句,听到叶湘伦老实的回答,自己心里却有着些许落寞,自己究竟要找到什么样的人才算满意呢?卿小姐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难道自己对面前这个家伙埋下情愫了么?卿小姐狠狠的摇了摇头,试图打断这个想法。 与六王爷首次交锋,蔡府大胜而归,蔡将军回到府中大为高兴,立即令人在府中设宴,大摆宴席。 蔡府上下更是一片欢悦鼓舞,自罗文晋在蔡府大败七勇士后,蔡府的人上至门客,下至兵卫在六王府的人面前,或多或少都有些抬不起头,经此一战,蔡府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还要拜叶先生所赐!” “没想到卿小姐面前一个小跟班,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琴师!” “蔡家真是树大根深啊,蔡府居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蔡府下人一边为此次宴席忙碌着,一边孜孜不倦的谈论着叶湘伦的轶事。 六王爷府。 罗文晋捂着脸颊一瘸一拐的走进六王爷的府邸。 “王爷,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使命!”罗文晋跪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道。 “废物,本王的脸被你给丢尽了!还不快滚!”六王爷摔碎茶杯,怒声喝道。 听到六王爷责骂,罗文晋灰溜溜的爬出屋门。 罗文晋走后,廖先生一边收拾破碎的茶杯,一边对六王爷道:“罗将军今日之败也是难免,蔡府居然出了个琴师,这下局势又变得复杂了!” “新晋琴师,也搅不起什么风浪,廖先生何必如此看重!”六王爷瞬间换了个脸色道。 “琴师可不比寻常武士,倘若琴师拼起命来,可抵一万精兵,政变之事,瞬息万变,王爷不可不防!”把破碎的茶杯收拾完后,廖先生坐回座椅道。 “依先生之见,当如何处置?”六王爷眯起眼睛,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道。 “据我所知,这叶湘伦在蔡府地位并不高,王爷可以尝试拉拢,拉拢不得,便。。。”廖先生边说,边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六王爷徐徐点头。 ######## “我蔡茂辰替洛丘百姓,敬叶先生一杯!” 蔡将军府这边,酒席已备,蔡将军安排宾客落座以后,乃请叶湘伦入席,专门为叶湘伦庆功。 杯酒已满,正值蔡府上下欢聚之时,突然一队身着黄衣的侍卫闯入蔡府,当先一名黄衣侍卫,手持圣谕道:“吾王有旨,诸卿家听旨!” 蔡将军凛然,和众宾客急忙起身跪拜。 那侍卫展开圣谕,念到:“孤听闻,蔡府有琴师叶先生,新败武将罗文晋,孤想一见,请蔡卿家允予。” 蔡将军接完圣谕后,与蔡府的人私下商议道:“叶先生刚得胜归来,便有圣谕传到府邸,该不会有对叶先生不利的事吧!” 一名内官道:“这些侍卫都是王宫的人,叶先生又是洛丘国新晋琴师,如今各国显贵齐聚洛丘,六王爷就是有再大的胆,也不会在此时闹出岔子。” 于是,蔡将军令七武士随行,一同到王府赴旨。 马车中,叶湘伦一路嘀咕,这消息传的也太TM快了吧,我虽然在擂台上战败罗文晋,但是若论真正厮杀,并没有把握再次战败他,更何况罗文晋乃是神箭手,如今六王爷和蔡府正式宣战,自己又暴露了音乐的天分,势必会被双方推到风口浪尖,需得学些保命的本事再说。 而叶湘伦目前唯一的保命神技就是最近开发的用口哨吹出音律,来控制元素能量,叶湘伦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研习口哨之技。 随着马车的辘辘之声,车队已驶入王宫大门,驶过一对巨大的宫门对阙,里面有一处专门停官车的地方。 叶湘伦在此处下了车,和七名武士跟着黄衣侍卫一并前行。 叶湘伦边行边四下打量王宫建筑。 洛丘王宫并不像叶湘伦在地球上看的宫廷剧那般宏伟气派,这里的建筑多用木制构筑,只有道路采用砖石铺砌,而且从建筑的漆面来看,显然已经历经几代,只需一场大火下来,整个王宫便可化为乌有。 叶湘伦在宫道上刚行了一小段路,只见一行人朝自己方向走来,叶湘伦定睛看去,一行人个个身形伟岸,衣着讲究,却是叶湘伦相识的人。 “恭喜叶先生擂台得胜,徐胜刚才还和大王谈论,没想到顷刻,叶先生便被宣进王宫!”说话的正是叶湘伦在揽月楼结识的公子胜。 “湘伦路上还在疑惑,没想到是胜公子推荐,真是惭愧!”听到公子胜的话,叶湘伦这才恍然。 “叶先生天赋异禀,何必如此谦虚!徐胜早想拜访先生,只是碍于贵国政务,一直没机会拜见,倘若叶先生哪日闲暇,可到仪凤居来找徐胜赋诗弹琴,徐胜自当倾诚款待。”公子胜不改他虔诚的态度道。 “湘伦谨记!”叶湘伦深深作揖。 两人寒暄之后,便依依拜别,临行之际,公子胜在叶湘伦耳迹小声言道:“倘若先生在洛丘不顺,可随时到燕国找我!” 叶湘伦微微点头。 叶湘伦一行穿过几处宫宇,来到一处大殿,这大殿正是洛丘王接见政客的地方。 黄衣侍卫和守门卫兵通报以后,便领着七名武士离去,叶湘伦通过层层兵卫驶向大殿。 步入大殿,叶湘伦见殿内一群舞姬在盈盈起舞,叶湘伦向内看去,只见内殿有一处大床,几名侍女在床前侍立,侍女之侧站着一人,正是前日在揽月楼见的那个偃大人。 偃大人见叶湘伦来到,随便看了一眼,便向幔帐内的人通报道:“洛丘琴师叶湘伦觐见!” 叶湘伦见叔偃对自己并不在意,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蔡将军府的人。 只听床内一个年迈的声音道:“什么,叶先生来了,快扶本王起来!” 偃大人上前道:“叶湘伦乃本国琴师,不需亲自接见,大王身体要紧,莫要感了风寒。” “既然如此,那就给叶先生赐坐,本王身体不适,请叶先生莫怪!”那年迈的声音从床内传出,想必便是洛丘王了。 “大王赐坐,叶先生请!”叔偃抬了个手势,示意叶湘伦坐下。 叶湘伦在外厅行了参拜之礼,便在临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听说叶先生擅长弹曲,本王招你来是想鉴赏一下,不知叶先生可否方便?”幔帐内大王声音虽不洪亮,但却别具气势,想必是久经高位所孕出的。 “吾王想听,草民自当遵从,只是草民出来匆忙,忘记带乐器了。”叶湘伦道。 “这个好办,偃大人,快让乐师把古琴拿来!”床内大王声音道。 叔偃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乐师,须臾,一樽五弦古琴便摆在了叶湘伦面前。 第29章 洛丘之王 叶湘伦手指轻弹,试了试琴弦的色调,便出口问道:“不知道大王想听何种曲子?” “最近老是为琐事烦闷,就弹首清神的曲子吧!”床内大王道。 叶湘伦想了想,手指拨弄,便弹起了一首名曲《梅花三弄》,曲调清幽,似雪中梅花。 琴声响起,大殿之内立刻寂静,殿内众人从未听过如此清幽的琴曲,无论侍女还是舞者,均被琴曲吸引,纷纷沉浸倾听。 琴曲弹奏一半,洛丘王似乎也被琴曲所吸引,从幔帐内露出脑袋,眯眼倾听。 “大王,我也要看,我也要看。”琴曲拨弄之际,窗幔内,一个女子声音从其内发出。 不一会儿,只见幔帐晃动,从床幔内又探出了一个女子脑袋,叶湘伦侧目向内殿窗幔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裸露香肩,正笑嘻嘻的朝自己望去,叶湘伦赶紧低头凝神弹奏。 叶湘伦一边弹奏,一边心道:“TMD,这洛丘王在床上接见自己也就算了,居然在接见自己的时候,还和女人睡觉,这也太乱来了吧,难怪胜公子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了。” 叶湘伦心想,偃大人以商人出身能够纵横宫宇,也不足为怪了。 一曲弹毕,叶湘伦闭目凝思,大厅内一下陷入安静,似是都沉浸在方才的曲子当中。 过了良久,叶湘伦隐隐听到宫娥们的小声赞美。 “叶先生可否再弹此曲?”内殿大王沉声道。 “吾王愿听,草民自当遵从!”叶湘伦睁开双目回禀道。 琴弦波动,叶湘伦再弹此曲,大殿内煞是安静,琴声在大殿内徐徐回荡,内侍舞女肃穆倾听,却听到内殿一女子声音娇声叫道:“大王好坏!~” 须臾,内殿之中传来女子娇喘之声。 紧接着听到****的声音。 “洛丘宫廷居然如此淫乱!”叶湘伦想到蔡将军一心为国,而叔偃却以裙带关系舞弄朝臣,罗文晋嚣张跋扈欺压百姓,六王爷勾心斗角,谗害忠良,而身为一国之君的洛丘王,却寄情声色,不理朝政,叶湘伦着实感到替蔡将军心寒。 于是曲子越发轻快,琴弦铮铮入耳,窗幔内娇呼声却此起彼伏,伴随着曲毕,洛丘王发出一声长嘘,似是淫乱完毕。 叶湘伦正好借此机会禀退。 经过殿中舞女的时候,叶湘伦发现众舞女各自摆出媚态竟对自己娇笑留情。 叶湘伦慌忙低头走出宫门。 洛丘国衰败至此,倘若不加改变,亡国只需顷刻! 离开宫门,叶湘伦发出此叹! 我叶湘伦既入洛丘,受蔡府恩泽,叶湘伦势必帮蔡将军度过此节! 叶湘伦于路之上,已经打定主意,势要与六王爷他们抗争到底。 接下来几日,洛丘国都城越加繁盛,都城之夜,灯火通彻,洛丘百姓沉醉于空前的繁盛之中。 这几日叶湘伦却紧闭轩室,加紧研练口哨之技,想在这纷杂的洛丘立足,对于自己的短板,叶湘伦不得不防。 本来就和音乐元素培养出密切的亲和度的叶湘伦,经过几日研习,此刻已稍有成就。 这日,叶湘伦想到公子胜的话,决定到仪凤居拜见胜公子。 来到仪凤居,公子胜以多年老友的礼仪,裸足迎接,叶湘伦倍感温馨。 席间谈到洛丘国事,公子胜再三长叹:“像这种情况,在整个东丸何止洛丘!” “当今之势,诸侯争霸,东丸有六大强国,分别是大金、大周、西楚、大晋、北凉、蜀国,六大强国据鼎而立,号令其他诸侯,而称霸一方,强国奋发图强,以保霸业,而弱国明知称霸无望,愈加自甘堕落,致使强国愈强,弱国愈弱之局面。”苏代插嘴解释道。 “叶先生,你是否觉得洛丘王是个昏庸无道的君王?”公子胜问道。 叶湘伦漠然点头。 “那你可知洛丘王年轻的时候可是个英明神武的君主,那时洛丘国最鼎盛的时候,几乎问鼎东南霸业,在与金国一次大战时彻底败北,此战之后,洛丘国在大金面前甘愿称臣,从此洛丘王便一蹶不振。”公子胜悠悠道来。 “什么?竟有此事!”叶湘伦想到在接见自己时,还在行床笫之欢的洛丘王,始终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过问鼎东南霸业的辉煌。 “事实便是这样,那场战役,只因为一个琴师便改变战况,也让洛丘王深受打击,以致如此沉沦。是以,琴师在整个大陆享有极高的地位。”公子胜啜了口茶水道。 叶湘伦听后,莫名的有些黯然神伤,同时也为洛丘国感到惋惜。也许在洛丘国居住这么长时间,叶湘伦已经把自己看成洛丘国人了。 “对了,叶先生,你与罗文晋擂台之战时弹奏的曲子,是何人所授,那首曲子真是精妙绝伦,徐胜至今还觉余音绕耳呢!”看到叶湘伦沉思,公子胜换了话题道。 “嗯。。。”叶湘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叶先生如果不方便透露可以不必回答!”公子胜见叶湘伦露出迟疑之色,抬了抬手道。 “也没什么不便透露,这首曲子是我从一位先人前辈那里学来的,胜公子如果喜欢,我可以把曲谱赠与胜公子!”叶湘伦并没有撒谎,他却是是从先人前辈那里学来的。 “曲谱乃前辈赠与先生之物,徐某怎敢轻受!”听到叶先生要赠曲谱,公子胜连连摇手道。 “曲谱并非前辈所授,是在叶某胸中,湘伦随手可以谱出!”虽只有几面之缘,叶湘伦胜公子是个重义之人,有心想送他点东西。 “什么?叶先生竟会谱曲!”不单是公子胜,这下,在坐的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叶湘伦。 叶湘伦有些尴尬:“谱曲对琴师来说,难道不是基本功么?” 众人皆是愕然,在他们看来,琴曲只是远古先人代代相传而来,只有高深莫测的琴曲,才用琴谱相传,即便是知琴写曲,也是琴师造诣达到大师级别的才有资格和能力谱写曲子。叶湘伦却说自己会谱写曲子,当然是大吃一惊。 公子胜没过多犹豫,便令书童拿来纸笔,叶湘伦在五线谱上信手而书,短短数分钟,一首曲子便谱写出来。众人来拿观看,无不翘首陈赞。 “叶先生,徐某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公子胜拿着曲谱观看半晌后,颓然赞道。 看着众人的反应,叶湘伦有些不知所措,简简单单的才艺,便被他们看的神乎其神,看来平日要隐瞒自己的才能了,不然,让他们这些普遍音乐天赋极差的人该怎么过。 接过曲谱后,公子胜令书童精装收藏,然后邀叶湘伦出去饮宴,叶湘伦左右无事,正好跟着胜公子熟悉一些东丸的时事政况,便一口答应了。 出了仪凤居,一行人来到街道上,才行了没多久,便看见前面街道人群拥堵,众人寻人群望去,只见一尊巨大的铜鼎,在马车的拉载下,在城区的石道上徐徐而行,这尊大鼎引来了无数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金国太子也太霸道了!居然把象征霸权的大鼎,运到洛丘,这不是明摆着说,全音符是他大金的吗!”苏代见状骂道。 “这铜鼎是何意,金国为什么费这么大周折把它运到这里来!”叶湘伦不解的问道。 众人听后,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只有公子胜耐心的道:“叶先生有所不知,东丸最初建国,铸造九尊巨鼎,象征天下之意,为使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东丸帝国当时的君主把九尊大鼎设立在帝国九州,后来各路诸侯曲解其意,以据鼎为尊,而成霸业,所以后来每代强国都以夺鼎来成就霸业,如今六大诸侯各据一鼎,还有三个鼎流落海外,至今不知下落。” 第30章 金国太子 “原来如此!”叶湘伦暗暗点头。 巨鼎由兵士开道,在洛丘都城大张旗鼓的行进,众人见金国兵士哥哥铠甲鲜明,神态倨傲,显然不把洛丘国人放在眼里。 看着金国兵士从身边驶过,叶湘伦道:“这金国人也太嚣张了吧!” 公子胜苦笑摇头,苏代则道:“生逢乱世就是这样,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有绝对的话语权!” 公子胜道:“苏先生说的没错,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有绝对的话语权!叶先生的性格谦逊内敛,这种性格在这乱世之中并不吃香,叶先生想要在这乱世中立足,适当的时候不必隐藏自己的实力!” “胜公子所言,湘伦受教!” 一行人望着车队朝洛丘王宫驶去,黑衣武者汪伦道:“金国太子恐怕不日也要来到洛丘,洛丘王恐怕要出城相迎了!” 一行人边说,边来到附近的酒楼,几人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落座。众人在欢饮之际,只听临街道路马蹄声响,众人向窗外望去,只见由手持长戈的步兵开道,洛丘王一骑当先,乘着白马向城门驰去。 “怕是金国太子已经到了,果然被汪先生说中,洛丘王要亲自出城迎接了。”苏代饮了口酒谈笑道。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叶湘伦一行饮宴已毕,仍不见洛丘王归来。 出了酒楼,公子胜道:“听说金国太子乃是翁先生亲传弟子,金国太子天分极高,学艺七年,已经会弹十余首曲子了。这次全音符之争,定是要热闹起来了。” “金国太子,目中无人,自比白暮,怡笑众千!”苏代悠悠道来。 来到仪凤居,叶湘伦与公子胜一行拜别,临行之际,公子胜道:“这次全音符之争,叶先生定要使出全力!” 叶湘伦点头应答,虽然叶湘伦还不太懂全音符对琴师的意义,但是为了蔡家,叶湘伦不会放弃这次提升自己的机会! 与公子胜拜别之后,叶湘伦独自一人行走在城区道路上,正行之间,突觉马蹄声响,叶湘伦回头望时,只见后方远处,一名年轻男子乘着骏马向前飞驰而来,而此时,道路中央,有个孩童,手持一串冰糖葫芦,一边舔嗜,一边优哉游哉的走着,眼见那名男子呼啸而来,叶湘伦不及细想,一把抱住孩童,朝道路一侧扑去。 此时,那年轻人驾着快马刚好赶来,被叶湘伦的举动惊住,马蹄前仰,骏马人立起来,那乘马的年轻男子险些从马上跌落。 这边,叶湘伦拍打了孩童身上的尘土,询问受惊孩童安然无事之后,转头向骑马的年轻男子看去,那男子刚好从马上下来,叶湘伦见那男子衣着华贵佩饰锦然,显然是富贵子弟,男子下马之后,正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 “无知庶民,敢当小爷道路!”男子左手怒指自己,右手持着马鞭,欲朝自己鞭打。 叶湘伦心中冷笑,明明是你骑马撞人,反倒过来责问自己,出身富贵便可没教养么! 叶湘伦嘟起嘴来,轻吹口哨,音乐元素迅速凝成一道能量,朝马腹袭去,骏马受惊,摆动马首,一下把那男子撞翻在道路之侧。 在场的群众见此状况,无不拍手称快! 此时,道路远处,一群马队徐徐赶来,马队之前,当先一骑见状疾驰而来。 “出了何事!太子可安然否?”那骑乘客奔驰而来,立即下马询问那年轻男子道。 “这个刁民竟敢阻拦本小爷马匹,害我坠马!”年轻男子指着叶湘伦怒道。 后来的骑客,顺着年轻男子手指向叶湘伦看去,两人同时一惊。 叶湘伦万没想到,这名骑客竟然洛丘王。那这名纨绔的年轻人,极有可能便是金国太子了。 洛丘王望着叶湘伦微微愣神后,连忙赔笑道:“殿下恐怕误会了,这人是洛丘国新晋琴师叶先生,想来是不知殿下尊驾,多有冲撞,叶先生,这位是金国太子,快快给殿下赔罪!”洛丘王对自己连连眨眼。 叶湘伦气愤不过,但碍于洛丘王面子,只是对金国太子微微拱手。 “什么!洛丘国居然也有琴师?午宴之后,小爷必要亲自考教他!”金国太子对叶湘伦的“不恭”的态度并未在意,反而是大笑一声跳上马背。 叶湘伦站在道路一侧,看着马队徐徐朝王宫行进。 叶湘伦漠然回府。 回到府中,叶湘伦朝寓所走去,行至半途,见卿小姐和自己的随身丫鬟朝自己匆匆走来。 “叶湘伦,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还教不教人家音律了?”还没到跟前,卿小姐就一脸气呼呼的朝自己问责。 “你……你不是早就放弃学习音律了?”叶湘伦一脸懵逼的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么?”卿小姐一脸得意的道,“既然琴师可以打败武士,那我何必还下功夫习武呢?” “嗯,这个逻辑倒也合乎常理!你先回轩堂,待我回去把戒尺拿来,看来,你这小脑袋又有些痒了!~”叶湘伦半开玩笑的道。 回到轩堂,叶湘伦又操起了讲师的旧业,这次卿小姐直接提出要求要学古琴。 “你这丫头,口琴还没学会,反倒要学古琴!” 叶湘伦整理了下戒尺,想在卿小姐这娇俏的脑袋上敲打一下,却发现卿小姐居然一改从前,梳了个精致的随云髻,头髻用一个粉色的头饰束缚,显得极为温婉可人。 叶湘伦扬起的戒尺一时定格在空中,愣神之下,一时居然下不去手。 卿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发型有变,俏脸微微一红,嗔道:“看什么看,习武有习武的样子,学琴自然有学琴的样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湘伦一时难以辩驳,只好解下随身背负的古琴道:“好,那我们从今天,就开始学习古琴。” 接下来 轩堂内便发出时而优美,时而杂乱的古琴弦声。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卿小姐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没想到,这古琴比口琴难学太多了!” “才这么会儿就开始灰心了?想当年,我可是十年苦练,才有今天这般小有成就。这才一个时辰,当然摸不到头脑的。” “谁说我灰心了,这叫课间休息,还不能抱怨几句了?”卿小姐嘟嘴辩驳。 “好,好,那我们就‘课间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人的音乐天赋普遍低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对了,叶先生,听说,你见过洛丘王!他有没有对你。。。”说着,卿小姐露出坏坏的眼神。 叶湘伦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作色道:“死丫头,伸出手心来。” 没想到卿小姐居然真把小手乖乖的伸出来,叶湘伦也毫不客气,抓起卿小姐的小手,扬起戒尺,狠狠的朝卿小姐手心打去。 “死湘伦,你还真打啊!”被打了手心之后,卿小姐跳起来道。 “可不真打,在将军府,你是大小姐,在学堂,你便是我叶湘伦的学生,学生对先生不恭,就是该打!”叶湘伦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那出了将军府呢,我们是什么关系?”卿小姐俏皮的问道。 “出了将军府,你还是大小姐啊?只要在洛丘,你就是蔡将军的女儿,也就是蔡府的大小姐啊!”叶湘伦一副不解的样子。 “那出了洛丘呢?哎呀,也就是说,哪天,我不再是蔡府的大小姐了,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卿小姐仍旧不满意的继续追问道。 “我们是朋友啊,你是我叶湘伦在洛丘国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叶湘伦认定的朋友,一辈子不会变!”叶湘伦一本正经的答道。 “这还差不多!”卿小姐听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然后掩住欣喜道。 课间休息完毕,两个人又学习了一会儿古琴,叶湘伦把在洛丘街道遇到金国太子的事,告诉了卿小姐,并对卿小姐说,金国太子说,下午要见自己,现在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不见太子召见。 第31章 琴师大会 卿小姐听后笑道:“你这个人也太实在了吧!贵族们的话,没几个能信的,要我想,他恐怕在酒足饭饱之后,早已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 叶湘伦想到当初刚进蔡府的时候,卿小姐说明天要好好审问自己,却一连拖了一个月,叶湘伦不禁叹道:“唉!~你们贵族说话,真是没有一点信用!” “是你自己榆木脑袋,把别人随意说的话,都当真了呗!~”卿小姐似有所指的嗔道。 “好吧,算我笨!行了吧。”叶湘伦摊了摊手,表示无奈道。 “其实,不仅在洛丘国,在任何国度,人们只看重有才能和实力的人,只要你表现出自己的过人之处,别人自然对你趋之若鹜,叶先生,你也是时候让你这颗金子,亮一亮光了。”卿小姐一半正经,一半调笑的道。 今天,胜公子和卿小姐说的话也差不多意思,叶湘伦在地球的时候才华被埋没,从而断送了自己的音乐梦,如今来到这个以音乐才能为尊的世道上,叶湘伦不想再断送自己的梦想了。 东南一带有四十多个诸侯国,金国雄霸东南一方也有二十余载,金国太子驾临洛丘,对于东南诸国来说也是件大事,据金太子携鼎而来已过去两日,这两日使本已热闹非凡的洛丘,更添加了一剂发酵剂。 两日来,洛丘宫廷门庭如市,各国公子事卿,达官显贵,纷纷向金太子献礼,一时间金太子风光无限,金太子逢人面前尽显琴艺,洛丘宫廷呈现一幅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 繁华之下,同时也忙坏了六王爷和偃大人,宫廷内各种宴席盛会的筹备,都是经两人一手操办,经过六王府的一席谈话,偃大人和六王爷的关系显得极为密切,尤其是偃大人,似乎已有了辅政大臣的范儿,对各国公卿招待尽显东道主的礼节。 这日正午,金太子举行百人大宴,宴席一直从宣和殿摆到东华门,宴席分左右两列,左列为王宫贵族,右列为东南琴师,叶湘伦受邀在列。 临近正午,叶湘伦和蔡将军同去赴宴,来到宫门,宫门前已车马如堆,叶湘伦和蔡将军勉强停了马车,朝王宫内行去,行至宴席前,宴席前已经如集市一般热闹了。 对于贵族们来说,这是百年一遇的社交盛会,各路公卿忙着和自己有利益关系或者战略关系的公卿攀谈,期间不乏吹嘘和奉承的言辞。 偃大人招呼在众公候间穿梭来去,甚是吃得开,说话间,见叶湘伦与蔡将军一行,只是侧目报以冷哼,便向其他新来的公候打招呼去了。 两人唯有苦笑。 叶湘伦和蔡将军分别之后,来到右列的琴师席,叶湘伦见到各国琴师多以习古琴为主,也有极少数以管制和陶制乐器入行的,叶湘伦见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宴席侧谈论音律,年龄多在三十往上,众人见叶湘伦年纪轻轻竟身背古琴入列,均是面面相觑,但念于其琴师身份,均拱手施礼。 叶湘伦一一见礼之后,便站在一侧,叶湘伦四下打量,见众琴师中有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背上背着一副看似二胡却是古琴的乐器,引起了叶湘伦的主意。 叶湘伦见那人一身麻衣打扮,脸上竟蒙着一层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人见叶湘伦主意自己,便向叶湘伦微微拱手以表礼节,叶湘伦抱拳以对,那人便测过身去。 叶湘伦从那人眼神猜测,那人年纪绝对不会大过自己,在这个国度,年纪轻轻竟晋为琴师,必定是个人才。 在叶湘伦寻思之际,金太子已款款入席,随着一声金石声响,嘈乱的宴席一时静了下来。 金太子的席位位于宣和殿的看台前,从其席位,尽可遍观群席。 金太子入列之后,向众人挥手致意,席下众人纷纷拱手道贺。 “近日,全音符即将降落我东南一带,这对我东南一带的琴师来说,乃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众所周知,只有取得全音符,才算是真正的琴师,这也预示着我东南一带很有可能再将出现一位全音符琴师,琴师在这个大陆上的地位是超然的,尤其是全音符琴师,其地位堪比王侯,金国,作为东南一带的霸主,本国已经有两位全音符以上琴师了,其中,我的尊师,更是已经荣升为二分音符琴师,我知道,这对我们东南一代来说,还远远不够,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本殿的目标是大周白公子!” 金太子说到此时,宴席下一片议论,因为白公子的名头太过响亮,在整个东丸帝国,无人不知白公子,因为白公子只有三十出头,却达到了八分音符的成就,这等天赋和成就,在东丸历史上,千年难寻一人。 宴席之下,众人听到金太子的豪言,短暂议论过后,纷纷报以相应。 “金太子当有此成就!”一人高呼之后,宴席下一片相应。 “金太子当有此成就!” “金太子当有此成就!” 。。。。。。 听到大家的赞誉,年轻的金太子露出骄傲的笑容。 众赞誉声中,宴席下的叶湘伦却听到身旁的麻衣男子却报以嗤之以鼻的冷笑。 “我很荣幸这次能够代表我大金国来主持这次全音符盛会,也很期待不日后能和各位公卿一同来见证这次全音符琴师的诞生,但千百年来能征服全音符的琴师寥寥可数,既然上天赐予了我们东南机会,相信有志向的琴师都不会错过它,今天能受到本殿邀请的琴师,都是天赋极佳的存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们也不排除有一些名气大于实力的琴师,在此盛会之前,我斗胆对在坐的诸位琴师做一下考教,这次考教也算是我们东南琴师之间的一次交流,不知诸位公卿意下如何?” 金国太子抬手向左列的公侯示意,丝毫没有询问诸琴师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但凡琴师,均效力公候门下,虽然不乏有像他和公子胜一样的贵族琴师,但于右列的琴师,均非显贵。 左侧的公候纷纷示意,愿听殿下吩咐。 得到贵族的回应,金太子满意的坐入席列,乃令礼仪官据各贵族的身份,与他们排坐,一一排列之后,叶湘伦发现公子胜赫然在列,并据于左席首列。燕国是东南一带仅次于大金的大国,公子胜虽非太子,但在东南一带的名头却比太子响亮许多,故排在首列是理所当然。 排序之后,金太子也发现公子胜的存在,便起身道:“胜公子乃大燕公子,又是琴师,可坐在本殿席侧!” 胜公子再三推却之后,复坐回自己的席列。而洛丘王由于东道主的身份,则坐在金国太子侧席。 公候席列排完后,便是右侧的琴师席了,琴师席便没公候席那么严谨了,琴师席大致以名气和国籍排序,排完之后,叶湘伦发现自己几乎据于末席,而那位麻衣男子则坐在自己下席。 众宾客坐毕,偃大人躬身立于看台下的两席之间,礼仪官到金太子身侧小声道:“没有洛丘偃大人的席位,是否要加席?” 金太子转头向洛丘王沉声道:“偃大人在洛丘身居何职?” “偃大人乃洛丘内官!”洛丘王躬身答道。 “既是内官,不必入席,偃大人便退去吧!”金国太子摆手对台下的叔偃道。 被当众驳了颜面,偃大人脸色多少有些难堪,但是金国太子地位超然,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惹的角色,偃大人恼羞之后,迅速变为笑脸道:“谢殿下照顾,臣下这就告退!” 看到方才还神气十足的偃大人吃瘪的样子,叶湘伦对这个跋扈的金太子又另眼相看了。 落座已毕,宴席并没有以歌舞开场,金太子直奔主题的道:“今日考教,便从听曲辩音开始,这也是琴师识律的基本技能,席面上已备纸张,我弹一首曲子,大家把第三个音阶和倒数第三个音阶书写在纸上,曲毕之后,我会命礼仪官收取答卷,各位不可交投谈论!” 第32章 年轻琴师 说毕,一名女侍手捧一尊古琴,盈盈放置金太子席面,简单调试之后,金太子开始弹曲。 金太子所弹的是一首音律节俭的曲子,每个音阶铮铮有声,极为易辨,曲子的篇幅也不长,一共只有十二个小节,曲目通俗易懂,像是地球初识音律的小儿的启蒙曲,这自然难不倒叶湘伦。 一曲弹毕,金太子悠然收琴,席下传来热烈的鼓掌和赞咏声,金太子怡然一笑,目视席下众琴师道:“诸位可曾听出?” 叶湘伦放下纸笔,左右环视,只见众琴师多半在埋头苦思,显然并未听出曲律,不等大家多想,礼仪官已经开始收取答卷了。 片刻时间,答卷全已收回,金太子坐于看台席上一一审视,随着不断的摇头和叹息声,答卷已被分为左右两打,左边那打只有寥寥数个,右边那打却已堆砌如山。 最后,在金太子一一审完答卷之后,拿起那打寥寥十余答卷一一点名,被点到名字的琴师便站起身来和金太子见礼,点到叶湘伦名字的时候,金太子迟疑了一下道:“洛丘琴师——叶湘伦?!” 叶湘伦站起身来见礼道:“金太子!” 金太子拿起答卷,转头问洛丘王道:“这便是那日在洛丘城道惊我马匹的青年?” 洛丘王脸有愧色的道:“此人正是那叶湘伦!” 金太子听后,眯起眼睛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有意思!” “南襄琴师——皇甫燕!”金太子继而念到。 叶湘伦身旁的麻衣少年起身应答。 “原来他是南襄琴师皇甫燕!”叶湘伦心道。 一一点名完毕,金太子肃然道:“第三个音阶,众琴师大都能写出,而倒数第三个音阶,百余琴师之内,只有这十余人答对,而没答对的这几十人中,有些更是早已名成一方的老琴师了,看来人说我东南少乐才,也是有道理的!” 面对金太子毫不留情的痛批,没被点名的众琴师,均低下了平日高傲的头颅。 的确,倒数第三个音阶,相较第三个来说,确实难答的一点,它不仅考教对音阶的辨识,更要注意音势的走向,从而判断最后的小节。 第一道题目结束后,金太子又继续宣布第二个考题。 第二个考题则是找错题。 考官,也就是金太子事先弹奏一首曲目,众琴师通过记忆把曲目的旋律暗熟于胸,然后考官再次弹奏此曲,但曲中暗藏几处错处,琴师们根据自己的判断,把把几处错误找出来。 这个题目较之前一个要难上许多,不仅考验琴师们对音律的辨识,更考验他们的记忆和判断力。 金太子讲述完毕之后,开始了他的弹奏,叶湘伦细心听曲,幸而这首曲目较之上首曲目更简单了一些,只是曲子的篇幅比上首曲子长了许多。一曲听完,叶湘伦对曲子的格调早已烂熟于胸。 为加深记忆,金太子对这首曲子又反复弹奏了两遍,第四次弹奏则是错曲,金太子缓缓而弹,曲调清晰明了,一曲下来,几处错误显而易见,叶湘伦不假思索的便写在纸上,环视左右,除了自己身旁的麻衣少年,其他众琴师都在埋头书写,好像找出,又拿不准的样子。 停留约有一分钟,金太子令礼仪官收取答卷,答卷收完之后,叶湘伦见众琴师多半在摇头叹息,显然是对自己的答卷不满意。 答卷递到金太子跟前,金太子匆匆审视,待审完之后,手中只留了两个答卷,分别是叶湘伦和皇甫燕的。 金太子宣布了答卷之后,宣两人上前见礼,叶湘伦无奈,只得走出席位,回身看皇甫燕,只见他似乎很不愿见金太子,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走出席位。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金太子阶前的两列席位之间拱手见礼。 金太子见两人上前,大为欢喜,赞道:“两道题目均答对的,仅你二人,没想到洛丘出了这么强力的后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被赞之后,洛丘王脸上有光,连忙起身答谢。 金太子转身把目光放在二人之上,这才注意到皇甫燕脸上蒙有黑布,金太子肃然道:“皇甫兄脸上的黑布不知可否摘下,本殿要还好看两位东南乐才的容貌,以便在父王面前嘉奖二位!”金太子的口气已有些拉拢之意。 皇甫燕迟疑了一下,缓缓摘下黑布,一张尚显稚嫩的脸映在众人面前,众人不觉发出唏嘘。 单从容颜来看,皇甫燕的年龄不足二十岁,金太子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琴师通过自己的两道考题。 金太子不敢相信的问道:“不知这位皇甫先生今年几岁?” “在下今年十九!”虽然直接问人年龄,在这个国度是不礼貌的行为,但皇甫燕还是如实回答了。 “居然只有十九岁!”席下众人纷纷唏嘘道。 听到皇甫燕的年龄,金太子脸色微微一动,从神情来看,显然已有妒忌之色。 但这种神色一闪而逝,身为金国太子的他,随即便恢复他以往的盛气凌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天赋,这对我东南一带来说,也是可喜可贺,看来这次全音符的争夺,没之前想象的那般轻而易举,这样也好,可为本殿增加一些乐趣。” 金太子言下之意,早把全音符看做自己的囊下之物:“接下来本殿还有一道考题,本是要考教众人的,如今看来,不如就直接考教二位吧!” “这是一道才艺题,是要看二位的天赋和发挥了”金太子一脸自信的侃侃而谈,“也许在坐的有不少人都知道,家师养了一只灵物,叫做‘读音鸟’!此灵物听到悲切的音律,便会情不自禁的发出呜咽的悲鸣声,如果曲子动人,它还会盘旋在弹奏着头顶,久久不下。今日,就请二位试弹一曲,看是否能打动家师的灵物?” 说毕,金太子招手示意,一位貌美的侍女从内殿小心翼翼的从内殿捧出一尊,用黄金打造的金丝笼,笼内端卧着一只不大的鸟类,这只鸟类与叶湘伦平日见的鸟类有些不太一样,鸟类全身羽毛横竖交错,如孔雀尾屏一般,呈现绚丽多姿的颜色,而鸟类的头部有些像猫头鹰一样一只睁开,一只紧闭。整体看来,呆头呆脑的卧在笼内,这只鸟类,想必便是他所说的读音鸟了。 金太子用极是炫耀的口气向大家介绍了一番读音鸟,引来了席下一片赞誉之声。 看到满意的反响过后,金太子言归正题,把金丝笼小心的放在长案之上道:“就请从叶先生这里开始吧!不知叶先生要用何种乐器?” “古琴即可!”叶湘伦随口说道。 叶湘伦言毕,台下侍从已把叶湘伦所坐的案几移至殿前。 叶湘伦坐于案前,脑中不断搜寻曲目,片刻之后,一首曲子映入脑中,叶湘伦手指波动,琴弦如流水一般,在叶湘伦的拨弄之下,发出袅袅的琴音,这首曲子便是叶湘伦的在地球时为“好友”李元浩创作的一首中国风歌曲《娘子》。 曲子一弹,便震惊四座,在场包括皇甫燕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众人张口结舌,如看神人一般,陷入痴醉状态。对他们来说,有生以来何时听过如此轻快动人的曲子。 就在叶湘伦曲调渐入的时候,读音鸟犹如惊恐一般的睁开紧闭的那只眼睛,全神灌注的盯着台下正在弹奏的叶湘伦,久久之后,才发出惊赫的悲鸣声,然而,此时的众人早已陷入曲中,并无一人留意笼中读音鸟的鸣叫。 随着曲子的行进,读音鸟全身的羽毛张开,呈现乌色,读音鸟奋力的拍打翅膀,竟用鸟喙啄开笼门,向叶湘伦飞去,在其头顶不断盘旋。 一边盘旋,读音鸟还一边发出惊悚的呜鸣声。纵然如此,人们也没有注意到鸟鸣,在场的宾客似乎已经忘记,他们现在所听的只不过是一道考题,而考题的答案,已经早已得出。 随着一声悠长的余音震颤,一首曲子终于结束,叶湘伦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仍旧沉浸在自己曲子之中的四座,不觉摇头苦笑。 “真是有如天籁啊!天下居然还有这么好听的曲子?老夫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良久之后,随着一人高声的赞誉,似乎打破了众人的沉浸,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众人纷纷敲指夸赞。 第33章 全音符降落 此时,金太子的反应就有趣了,他先是一脸的失神落魄,然后强自镇定自己,用僵硬的表情,做出一副裁判者的淡定,宣布道:“洛丘琴师叶湘伦,曲艺精湛,意境悠远,赢得了读音鸟的认可,通过了本轮的测试。接下来,就有请皇甫先生开始演奏!” 听到宣布后,洛丘王一片欢喜,大声叫好,台下叶湘伦施礼答谢,不料,抬眉之间,竟发现,金太子看自己时的眼神竟有些躲闪,想必是听到叶湘伦的曲艺暗自心虚吧,叶湘伦表情谈定,心中却是苦笑,这个国度真是音乐天赋匮乏啊,自己像是开了挂一般,曲曲惊人,跟在地球上被搁置的待遇相比,叶湘伦道有些不适应了。 皇甫燕的测试开始,金太子呼唤恩师的爱宠读音鸟,却发现读音鸟竟兀自盘旋在叶湘伦头顶,不知归来。 金太子无端流露出一股怒意,忙命侍从捉回读音鸟,待侍从把读音鸟送至自己跟前,金太子凶狠的把满不情愿的读音鸟塞进金丝笼内,余光扫视宾客之际,竟流露出一丝羞愤之色,慌忙之见,又打碎了一只杯子,忙亲自去捡杯子的碎屑,良久之后,从案几下探出头,表情宁静了许多,微笑对众宾客道:“听到叶先生的琴艺,本殿十分欣慰,我东南能出叶先生这般人才,本殿十分的高兴,希望皇甫先生也能像叶先生那样,让我们听到一曲不凡的曲子,那我们东南便是百花齐放了!” 听到宣告后,皇甫燕表情淡定,拱手向金太子请示道:“在下想演奏一首二胡曲,不知此处可有二胡否?” 此言一出,台下纷纷小声议论:“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会两种乐器,先有叶湘伦,再有皇甫燕,东南这段真是人才辈出啊!” 听到皇甫燕的请示,金太子转头向洛丘王递了个询问的神色,洛丘王微微摇头示意无有。 此时,台下琴师中,有一名年迈的长者高声道:“老朽有一把二胡,跟随老朽多年,不知可否和皇甫先生的手!” 金太子忙令侍从接过二胡乐器,转身递到皇甫燕手中,皇甫燕拉起二胡,简单的试了下音道:“勉勉强强,还算和手!” 听到皇甫燕的言辞,方才那名老者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皇甫燕的态度感到不满! “既然和手,那便开始演奏吧!”金太子抬手下令道。 看到皇甫燕手握二胡,正自酝酿,众人纷纷像听一下这个锐气很盛的年轻小伙,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 不料,皇甫燕刚刚拉起琴弦,准备演奏时,天空突然发出滚滚雷声,雷声如巨山哄塌一般,声势极为浩大,紧接着,本是晴盏的天空如幕布一般,被雷云遮蔽,雷云持续酝酿,形成一方巨大的漩涡,漩涡的窝心正位于众人的正上方,漩涡还在不断的压低,在众人惊恐仰望之际,漩涡的窝心发出耀眼的亮光,如同天空被捅破了一般。 众人纷纷恐惧之时,一道亮光飞速而下,在长空之上划过一道巨大明亮的尾巴,伴随着刺耳的巨响,倾斜的划过了众人的头顶,斜斜的插在都城的西北方向。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阵如天崩地裂的震颤,那道光柱终于在都城的不远方落地了。 “是全音符!全音符果然还是降落在洛丘了!” 大地剧烈震颤之后,众人纷纷从案几下爬出,贵族席内,一人发出高呼。 听到呼声后,众人纷纷举臂响应。 “天赐祥瑞,有缘者据之!我等施展真才实学的时候到了,众卿家朝全音符进发!”金太子站在几案之上慷慨下达号令。 不等金太子说完,已有不少人涌向宫门。 拥有全音符才算是真正的琴师,在这个世道上,面对利益,没有礼节可言。 众人涌出宫门时,城内的街道上,百姓鱼贯而出,拥簇在街道上,举目远眺,显然是被全音符的降落所吸引,众人你簇我拥,一时间街道上混乱不堪。 “啪——” 伴随着一声鞭响,人群中一人高呼道:“金太子圣驾,闲杂人等一并闪开!” “啾啾——”一声马嘶,夹杂着马蹄声响,一名俊俏男子驰骋快马,朝人群冲去,一些来不及躲闪的群众,险些被快马撞翻,这名男子正是当今的金国太子。 随着金太子的马匹过后,街道上出现了一群维持秩序的官兵,这些官兵手持长戟,把围观的百姓拥到街道两侧,街道通畅后,宫门内的一众琴师朝城门行去。 叶湘伦跟随着队伍朝城门进发,正行之间,叶湘伦突然察觉到街道的官兵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乘骑白马,在街道上指挥若定,等行至跟前时,叶湘伦发现,那人正是前些天,败在自己手下,六王爷座下的头号大将罗文晋。 人群之中,罗文晋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等和自己擦肩而过时,罗文晋转头对自己留下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叶湘伦感觉心中不妙,叶湘伦忙回头寻找蔡将军的身影,却发现茫茫人群中根本找不到蔡将军。 叶湘伦正在疑惑之际,刚巧撞见公子胜一行,叶湘伦忙向公子胜打听蔡将军下落,公子胜道:“蔡将军并非琴师,想必仍留在宫中!” 叶湘伦心犯嘀咕,随着琴师队伍行出城门。 等琴师队伍刚行出宫门,随着“嘭”的一声响,城门被守城卫士紧紧关闭,叶湘伦的心,随着城门咯噔一声,心道:“想必城内,必要有大事发生!” “叶先生!叶先生?” 胜公子叫醒了仍对着城门兀自发呆的叶湘伦道:“叶先生,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 叶湘伦呆呆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看见了罗文晋,我感觉洛丘城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一旁的苏代心领神会道:“叶先生放心,巨鼎还在洛丘城中,六王爷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和大金国作对!” 叶湘伦心想也对,但仍旧心系蔡家安危,又转念一想,即便自己留在城中也于事无补,当今,自己能对蔡家做最大的帮助就是顺利拿下全音符。 想通此节,叶湘伦毅然转身,对同行的胜公子道:“我们快跟上队伍吧,如今已掉队很远了。” 语毕,叶湘伦一行快步朝队伍行进。 全音符降落点位于距洛丘城四十里的柳林坡中,此地距樊城隔河相望,是一处偏僻的山野。 由于路程不近,路途大半人在镇上雇了马车,等到大队集结完毕时,天色仍旧大亮。 叶湘伦等人去到时,金国卫兵已在此地为金太子搭建好行帐。 行帐一侧,便是所谓的全音符,叶湘伦走到近处才发现,金太子正帅一众琴师在围绕着一尊直径十余丈的大坑兀自发呆。 叶湘伦等人走上前去,发现坑内有一块丈许高的暗黄色大石,不解的问身旁一名年长的琴师。 那琴师答道:“以往的全音符,均是由全音符构建成的空间门,这次的全音符却与众不同,不知为何故?” “莫非,这次降落的并非全音符?”绕着深坑转了数圈后的金太子止步发问道。 “不可!从天地异象来看,这正是全音符降落的迹象,而且此次全音符比以往全音符降落的迹象更加显耀。”方才回答叶湘伦的那名老者答道。 “但这全音符大门,该从何而入呢?”另一名琴师不觉发问道。 。。。。。。 第34章 全音符空间 “不妨我们大家围绕全音符弹奏曲子,召唤出各自的音乐元素,看有何反应?”沉默良久,一名琴师提议道。 “只得如此了!”一筹莫展之际,大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好遵从这名琴师的提议了。 由金太子主持,百余名琴师各自排开,亮出自己的乐器,环坐在神坑周围徐徐弹曲。 百余名乐器一起鸣奏,各自的音乐元素从意念中萦绕而出,各自发着徐徐微光,萦绕头顶,把这座深坑四侧,照耀的光怪陆离,其场面也是相当的震撼。 众琴师弹奏者中,叶湘伦也在其列。音乐元素百花齐放,势必有优有劣,其中最为耀眼的当属叶湘伦的音乐元素,叶湘伦的音乐元素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各个其大如斗,在叶湘伦古琴的弹奏下,发出不安的嗡鸣声。 这种壮阔的景象,引来众多琴师的注目。这大陆的琴师们何曾见过如此怪胎的音乐元素,相较自己如萤虫般的音乐元素,众琴师各自不觉汗颜。 叶湘伦之下,其次便是在金太子考核中,和叶湘伦一起入围的皇甫燕。 皇甫燕的音乐元素和叶湘伦的音乐元素在大小上虽不相上下,但他的音乐元素仅仅只有七个,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在其头顶发出赤色辉光。在众人中,也是相当特别。 皇甫燕之下,便是金太子的音乐元素较为突出了,金太子音乐元素的数量和其他琴师一致,只有五个,而金太子的五个音乐元素各呈其色,绕成一圈,盈盈盘旋,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称赞。 然而,这众琴师中,最震惊的却属叶湘伦和皇甫燕。 两人各自相望后,均觉对方深不可测。 皇甫燕自然被叶湘伦众多大如斗的音乐元素所震惊,而叶湘伦也为皇甫燕居然有七个音乐元素所诧异,要知道,当今之世,宮商角徽羽五音,在琴师心中已成定律,即便在中国古琴史上,最初也只有五根弦,后来为了纪念周文王,才加了文武两弦成为七弦。 叶湘伦万没想到,皇甫燕能够打破传统,悟出七个音阶。 相视之后,两人又各自俯头弹曲,叶湘伦心想,这皇甫燕一定大有来头。 众琴师同时奏曲约有两分钟后,深坑内的巨石果然有了反应。 暗黄色的巨石,在众琴师的弹奏下,发出了不安的嗡嗡震颤。 随着巨石的震颤,众琴师每拨动一根琴弦,琴弦所催动的音乐元素,都会发出强烈的反震,使琴弦发出的音阶,如同在内心震颤一般。 众琴师无不凛然,睁目相顾之后,众琴师赫然发现,暗黄色的巨石开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众卿家不要停止弹奏,看来全音符已有反应了!”众人疑惑之际,金太子举旗高呼道。 众琴师听后,镇住心神,继续弹奏,果然,那深坑中的巨石,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 众琴师看到了希望后,更加卖力的弹奏。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经过半柱香的时间,巨石的石块大片脱落,此时,琴弦的反震,已让众多琴师难以承受。 在大多数琴师即将承受不住琴弦强烈的反震之力时,在场悬浮的音乐元素,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不受琴师控制的汇聚到巨石的正上方,在场的所有琴师的乐器同时弦断,这震撼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琴师同时震惊。 伴随着百余名琴师的同时惊呼,众人惊骇的看着百余组音乐元素汇成一团元素云。 元素云发出闪耀的辉光,凝聚成漩涡状,在为数不少的琴师失声惊呼中,由众琴师各自音乐元素凝聚成的元素云,注入了缓缓碎裂的巨石中。 在元素云注入巨石之后,巨石如同冶炼好的巨器一般,发出暗黄色盈盈亮光,巨石的石块,如同器具上的杂质一般,层层剥落,最后,一尊散发着暗黄色辉光的空间门立于众人面前。 见到此景,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呼,这次全音符空间门以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呈现在他们面前,似乎也预兆着这次的全音符与众不同。 空间门出现之后,并未停滞,却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缓缓上浮,直到空间门与深坑外的地平线达成一线,空间门才就此停止。 众琴师注视着悬浮在半空的空间门,一时一筹莫展,而就在此时,一名琴师突然道:“嚯!~这空间门外的虚空是可以踏足的!” 众人朝那名琴师望去,只见那琴师果然立于悬空之上。 众琴师唏嘘之后,也开始试图尝试,叶湘伦见众人均能踏足其上,便跟着众人迈步其中。 一只脚踏足悬空,叶湘伦脚触之下,如同踏在充了气的气球上一般,松松软软,虽立足不稳,却能承其重。 一众琴师背上各自乐器,踏着蹒跚的步子走至悬空中的空间门前,金太子的几名随身护卫意欲随行至空间门前把守,可是,刚一踏足,却掉落深坑中,几名护卫滑稽的样子,惹来了众琴师的一阵大笑。 看到此景,金太子也不觉大笑道:“尔等并非琴师,恐是不能涉足,这里并无危险,你们还是在坑外待命吧!” 说毕,金太子一人当先,踏足迈进空间门内,随着一声虚空声响,金太子便消失于空间门内,众人跟着金太子的步伐一一踏进,纷纷消失于空间门内。 众人纷纷步入之后,空间门外只剩下叶湘伦和公子胜二人,公子胜笑对叶湘伦道:“叶先生虽然天赋异秉,但在此次全音符争夺面前,我徐胜不会有半点容让的,希望叶先生也是如此!”说毕,公子胜便消失于空间门内。 叶湘伦知道,公子胜说这句话是避免在争夺中,自己对他有所容让,是以,自己先把话说出口。叶湘伦心中凛然,觉得公子胜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叶湘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公子胜的步伐踏入空间门。 踏入空间门后,叶湘伦感觉天地裂变,自己的身体连同周遭的空间如同受到飓风撕裂一般,瞬间的血脉偾张后,一切归于平静。 叶湘伦缓缓睁开双眼,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处身于一片暗黄的世界,脚下和天空均是一个颜色,仿佛埋葬在沙丘之中,放眼望去,尽是昏黄,让人十分的压抑。 叶湘伦镇住心神,俯身触摸地面,地面光滑如镜,触手冰凉,叶湘伦心中一怔,放声高呼,只听四面回音荡荡,叶湘伦觉得自己如同锁闭在一个独立空间中,与众琴师相互隔绝。 叶湘伦正值无奈之际,却听见空间内,一个如同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道:“众琴师需在预设时间内,通过自己和音乐元素的亲和度,找回自己的音乐元素,超时者,则被驱逐全音符空间。” 声音过后,余音仍在暗黄世界中徐徐回荡,叶湘伦神色镇定,解下古琴,盘膝坐于地面之上,置古琴于双股之上,叶湘伦双手抚琴,随意而弹,琴声宁静柔和,似春风拂柳,似轻舟泛湖,叶湘伦微闭双目,仍沉浸在琴意之中,却不知整个暗黄世界,却因叶湘伦的琴声发生动荡。 琴曲继续进行,空间内风云变幻,先是由股股“黄沙”化作清风状,然后地面呈波浪状,此起彼伏,水波荡漾,叶湘伦感觉琴弦有异,睁目而视,见眼前景象不觉大惊。 继续弹奏之下,叶湘伦发觉暗黄空间内的变换,完全是由自己弹奏的琴意所决,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画卷,任凭自己涂画。 第35章 二轮测试 叶湘伦见之大为兴奋,他一下仿佛回到小时候第一次接触钢琴时候的热情,于是曲调加快,肆意而弹,曲子的旋律不觉回到了他近期创作的一首钢琴曲《secret》上。 《secret》是由钢琴创作,用古琴弹奏,多少有些难度,但这对一个辅修古琴的音乐才子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琴弦响动,看着这暗黄世界随着自己曲调风云变动,叶湘伦愈加热情。一个个音阶短暂而急促的变动,令整个暗黄世界如同遭遇沙暴天气一般,整个世界一片昏黄,叶湘伦端坐于昏黄世界中,几步之外即不可见。 随着曲子的继续进行,曲调达到了至高潮,叶湘伦指尖缠的裹布,在这一刻也已脱落,就在曲子即将进入尾声的那一刻,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整个暗黄空间像玻璃一样,一片碎裂,碎裂的空间围绕着叶湘伦团团旋转,最后化为一个个音乐元素,融入叶湘伦意念之中。 音乐元素融入之后,整个空间豁然开朗。叶湘伦周遭一片净白,远远望去,只见百余名琴师各自端坐在自己脚下的不远之处款款而弹,叶湘伦大惊,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脚下,如同一张巨大的透明玻璃之上,自己身处之地,竟可以对脚下一众琴师的举动一目了然! 叶湘伦俯视众琴师,心中讶然,不觉叹道:“原来,我们众琴师之间相距这么近!只是被不同空间所包裹。” 才过一会儿,但听到一阵碎裂声响,叶湘伦看见脚下一大片空间炸裂,紧接着,一名琴师缓缓上浮,很快,那名琴师冲破屏障,来到叶湘伦这片空间层,叶湘伦向那名琴师望去,只见他一身麻衣打扮,正是在金太子测试会上,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皇甫燕。 叶湘伦和皇甫燕互望一眼,叶湘伦可以看出,皇甫燕眼神中吃惊之色一闪即逝,叶湘伦冲皇甫燕微微一笑,皇甫燕则木无表情,微微点头,便低头眺望脚下的众琴师了。 叶湘伦可以感觉到皇甫燕虽然不多言语,举止之间却有一种难言的自信,这种自信仿若掌握全局的自信,一时让叶湘伦看不透对方,但这并没有让叶湘伦对他产生防范之心,因为纵使自己在各方都屡屡压他一筹,叶湘伦却明显感觉到,麻衣少年的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或许,在全音符上?但又不像! 总之,在叶湘伦心里,这名少年像一个看客一样,在窥视着这场全音符争夺。 叶湘伦随着麻衣少年的目光,向脚下俯视,从这个视角,如同上帝俯视众生一般,叶湘伦可以看见众琴师都在拼劲全力的弹奏曲子,企图找回自己的音乐元素。 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两人脚下的空间终于有了动静,伴随着一道虚空破碎的声音,一道五色彩光亮起,彩光环绕之际,金太子的身影浮现在这层空间。 “果然由两位乐才拔得头筹,本殿甘拜下风!”金太子见二位已在此层注目观望,连忙拱手道贺。 叶湘伦见状拱手向谢,而麻衣少年皇甫燕却不加理睬,依旧注目着下方的琴师。 金太子见状,略显尴尬,便不再作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方不断有琴师冲破空间,大约有一炷香时间过去,这层空间已有二十余人伫立。 随着警报声响,留给下方琴师的时间已经不多,下方数十名琴师,听到警报声响,已经开始慌张,在接下来的十余秒时间内,下方的空间一一破碎,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上浮到此层,相反却一一掉落,从众人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琴师掉落在深坑的模样,那尊深坑,正是全音符砸落后的深坑。 随着其余琴师的掉落,众琴师脚下的下层空间,逐渐开始变得暗淡起来,直到最后,下层空间完全消失在众琴师的视野之内,众琴师脚下的地面也跟着由完全透明色,变为不透明的暗灰色。 下方视野消失之后,众琴师的注意力全部回到此层空间内,二十余名琴师相互行完注目礼之后,叶湘伦发现在场的二十余人,除了自己、金太子、皇甫燕和公子胜之外,其余琴师均是年纪稍长一些的琴师,从这些琴师身背的乐器来看,在场所有琴师都用着统一的乐器——古琴,这也是在这个世界,最主流的乐器。 众琴师在此空间仅停留片刻时间,相互之间还不及道贺,便听见此层空间的正上方响起了,方才那道如同虚空传来的声音。 “第一轮测试结束,下面开始第二轮测试,众琴师自行选择一处独立空间进行下一轮测试,未选择的,视为放弃!” 声音刚完,众琴师见眼前的空间内,一字排开数十道空间大门,空间门内,闪烁着盈盈蓝光,一眼望去,空间门内深邃悠远,仿佛含括星辰苍穹一般。 叶湘伦随着众琴师随意踏足一个空间门内,步入空间门内,叶湘伦感觉仿佛一道油状液体从周身虑过,随即便觉豁然开朗,叶湘伦感觉像失重一般,悬浮在半空中,举目四望,空间门内又是一处别样洞天,湛蓝色的底色上悬浮着银白色的星点,一眼望去,不见尽头,仿佛置身于环宇之内,令人心生渺然。 一切停定之后,湛蓝的空间内出现一处题板,虚空之音再次响起,“题板上所注的成串音阶组代表着操控组键,第一串音阶组表示向上移动,第二串音阶组表示向下移动,第三串音阶组表示向左移动,第四组音阶组表示向右移动,第五串音阶组表示缩小,第六串音阶组表示放大,第七串音阶组表示选取,根据以上键位,在规定时间内,把散落在虚空的五个碎片沿着题板的大小,拼成一张完整的图。直至图片合格,空间门会自动打开。计时开始。。。。。。” 随着声音落下,虚空之中出现五片破碎的图片,叶湘伦一时没能明白,看着题板上的音阶组,尝试了一下,方才恍然。 原来,这道题是一个简单的拼图游戏题,不同的是操控这些残图的不是鼠标,而是成串的音阶组,这些键位有向上、向下、向左、向右、缩小、放大、选取。而这些音阶组每组有五个音阶组成,每组以不同的排序加以区分。 叶湘伦明白之后,先把这些键位组谙熟于心,然后根据肉眼观察判断这五个破碎图片应处的位置,接着便开始操控光标,选取和移动碎片的位置,这些看似简单的操作,却要用成串成串的音阶组来操控,一时间,湛蓝的虚空之中,响起了成串的有节奏的旋律。 叶湘伦对玩游戏是很在行的,而这又是以音乐的形式来玩游戏,这立即吊起了叶湘伦极大的兴趣。 随着琴弦的不断响动,破碎的图片被叶湘伦首先一个个移动到题板之上,由于图片的大小不一,接下来叶湘伦开始逐个调整碎图的大小,以及微调这些图片的位置,这是个极费功夫的活,足足耗费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叶湘伦才把这些破碎图片拼好,随着题板的闪亮,空间门在题板的位置打开,叶湘伦被吸入空间门内。 步入空间门内,叶湘伦惊讶的发现,门内的空间呈一个不大的圆形,而圆形的周边,则是二十余名琴师围绕着这个圆形空间,操控着破碎图片正在答题,更惊讶的是,叶湘伦步入圆形空间内,发现皇甫燕已经安然站立在这圆形空间内。 第36章 极限操作 皇甫燕见叶湘伦步入空间后,罕见的冲叶湘伦微微一笑,那种微笑仿佛在说,“这次我终于比你先完成了吧。” 叶湘伦回以微笑后,开始观察以自己和皇甫燕为中心,排成一圈的琴师。 在这个空间,他和皇甫燕如同考官一般,可以清楚的看到各个封闭空间内,琴师的答题情况。 在剩下的二十余名琴师中,大部分琴师都需边看题板,边操纵碎图,而且,其操控碎图移动速度极为缓慢,只有金太子和胜公子已经把音阶组谙熟于心,操控的速度较为流畅一些,不过,看进度,据拼好图还差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过后,金太子和胜公子的碎图几乎同时归位,接下来就是调整图片的阶段,叶湘伦发现,金太子几乎不加考量,一下便把图片调整至刚刚的大小,叶湘伦纳闷之下,细细观察,发现,原来题板的边框有隐隐的标记,只要把碎图的大小调整至边框处,基本便可吻合正图。 叶湘伦这才恍然,不觉叹服金太子的思维细密。 而公子胜则和自己一样,用笨拙的调试方法,不过幸好,胜公子似乎中途发现了这个隐标,开始一蹴而就。 随着空间门的闪亮,金太子和胜公子相继步入圆形空间。 胜公子步入后,望见此空间可以看到琴师答题的情况后,羞愧的三人抱拳道:“让各位见笑了!” 胜公子似乎对当初没发现题板边框的隐标表示羞愧。 而金太子在步入圆形空间之前,对自己的“拼图”节奏相当满意,而步入之后,却发现叶湘伦和皇甫燕居然又抢在自己之前,脸色阴沉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四人立于圆形空间内遍视众琴师的“操作”,结果相去甚远,在其中一名琴师将要接近成功之际,外边警报声响起,圆形空间四壁瞬间黑暗,其余琴师均被刷落空间门外,圆形空间内,只留下叶湘伦等四名琴师。 这四名琴师也是这次全音符之争中,最有力的四名竞争者。 一道光柱自圆形空间的中心亮起,四人围绕圆心光柱相对而立,只听虚空之声响起道:“接下来是一道极限题,答题前,众琴师前会出现一个红色的放弃按键,答题过程中,琴师可以选择主动放弃,如果琴师强自硬撑,可能会对琴师生涯产生不良影响,众琴师谨记!” 虚空之声语毕,以光柱为中心,圆形空间划出四个独立空间,把相对而立的四人各自隔开。 空间隔开后,叶湘伦发现自己空间之内生成了一套案几和长凳,叶湘伦见状,把古琴置案几之上,自己则坐在长凳上。 刚一坐下,叶湘伦发现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处幻化的大屏幕,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正对着自己,紧接着虚空之声道:“接下来,屏幕之内会出现数量不等的音阶,音阶自屏幕由上而下降落,众琴师需在各音阶降落至屏幕底部之前,把音阶弹奏出来,失败者出局!” 声音过后,屏幕之中果然缓缓出现了一个个音阶,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下落,叶湘伦很轻易的弹奏出来,同时心道:“这题为极限题,也太过简单了吧?” 叶湘伦风轻云淡的弹奏着由屏幕掉落的一个个音阶,良久之后,才发现,原来音阶掉落的速度,以微不可查的进度缓缓加速,此时的叶湘伦已从最开始的风轻云淡,开始变得心无旁贷了。 一段时间过后,音阶掉落的速度已相当可观了,如同某炫舞的六七星的歌曲一般,叶湘伦不得不开始放空心思了。 。。。。。。 独立空间内,琴弦不断的颤动,不知过了多久,叶湘伦屏幕上的音阶已骤如雨下了。 叶湘伦丝毫不敢分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掉落的音阶,在音阶掉落屏幕底部之前,有条不紊的把所有音阶一一弹奏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音符掉落的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剧,一段时间后,叶湘伦已开始有些吃力了。 如果是用钢琴的话,这种速度对叶湘伦来说,并不至极限,而此时的叶湘伦用的并不是钢琴,这个他最熟悉的乐器。如果再这样下去,纵使叶湘伦,恐怕也要吃不消了。 如此高强度的全神贯注,已让叶湘伦的精神有些麻木了,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叶湘伦已进入了完全机械性的反应阶段,屏幕上音阶如雨点一般的落下,案几上,叶湘伦的手指如爬虫一般来回波动,自起始至此刻,叶湘伦仍没有一个音阶落下。 独立空间内,琴音从开始的铮铮悦耳,至此刻已变得快如噪音一般杂乱,已经近半个小时了,叶湘伦的身躯一直僵直的保持着一个姿势。 时间继续流逝,叶湘伦依旧保持着僵直的姿势继续弹奏,此时的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屏幕音阶下落速度的变化了。 时间还在继续流淌,这道测试还在无休止的进行着。 就在叶湘伦以为还要继续一段时间时,毫无征兆之间,叶湘伦所处的空间突然之间一片安静,整个空间也随之变得一片煞白,没有屏幕,没有古琴,没有案几和长凳,只有叶湘伦仍旧保持着那种坐姿。 “小伙子,你的天赋已经突破天际了,其实你早已通过测验了,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为何不按下放弃按钮?”虚空之音,仿佛在叶湘伦心中问道。 “我没想太多,我只是看到屏幕上的音阶,下意识的把它弹奏出来而已!”叶湘伦答道。 “如果屏幕一直不停下来,你会一直弹奏下去么?”虚空之音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总之我会尽力而为!” “好吧,这次算我输了!你休息一下,接下来进行最后一轮测试!” 煞白的世界毫无声息,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叶湘伦感觉自己僵硬的身躯开始能够动弹了,又不知过了多久,叶湘伦发现自己的身躯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 “可以开始测试了?”叶湘伦仰天问道。 “既然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测试!”虚空之音答道。 “那就开始吧!”叶湘伦舒了口气,做好准道。 “首先,把你的音乐元素召唤出来!” “全部么?” “对,全部!” 意念到处,音乐元素全部一涌而出,一个个硕大的音乐元素,在煞白空间内一蹦一跳的排列开来。 “这……这些都是你的音乐元素?”一直毫无情绪的虚空之音,看到这么多音乐元素涌出,声音不觉露出了些许诧异情绪。 “不错,一共有八十八个音乐元素!” “好吧,不知多少年了,你是又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小子!祝你接下来能有好运!” “这一轮测试的题目是?”叶湘伦直奔主题的问道。 “这一轮测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收服全音符!收服全音符之后,你便可以拥有全音符能量了!快去看吧,全音符就在那里!” 第37章 收复全音符 叶湘伦举目四望,却发现整个煞白世界开始蜕变,整个世界的上空变成了乌黑压抑的颜色,仿佛浓烟笼罩一般。而整个地面则变成灰红相交的颜色,自己视线的正前方却隆起了一座巨大的台形巨峰,而巨峰的顶部,则流动着如滚炭一般的褐红色,远远望去,如一座待将喷发的火山一般。 叶湘伦见之,心中凛然。 “难道那座如火山一样的东西,便是全音符?”叶湘伦心中泛起了疑问。 不管怎样,过去看看再说! 叶湘伦背起古琴,朝台状山峰行去。 迈步而行,足触之地,叶湘伦感觉地面松松软软,如踏泥塘一般,回头相看,叶湘伦赫然发现自己踩过的地方留下一串金色的脚印。 金色脚印闪着辉光,发出叮叮咛咛的声音如同初生的音乐元素一般,叶湘伦大为震撼。“如果真的每踏一步,便生出一个音乐元素的话,那走到台前,岂不要造出一片乐池了?”叶湘伦心中嘀咕道。 行了不知多久,叶湘伦隐隐听到了前方台状山峰处传来了有节奏的颤鸣声。虽然相距甚远,但叶湘伦依旧能够听出声音浑厚悠长,从时长来看,这颤鸣之声正是全音符的时值。 继续行进,颤鸣声愈发清晰,等到台状山峰临近眼前时,颤鸣之声已响彻天际,叶湘伦感觉自己意念之中的音乐元素随着颤鸣声躁动不安,山峰就在眼前,只需爬上山峰,叶湘伦便可一探究竟,可是待到举步攀爬时,叶湘伦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意念中的音乐元素犹如千斤之重一般,总在抗拒着自己的每一步攀爬。 叶湘伦控制意念,强行攀爬,才爬行数十步,自己意念中的音乐元素倾巢而出,音乐元素如受到惊吓一般,悬在半空嗡嗡作响。 收服全音符还要靠这些家伙,叶湘伦不能把它们至于此地而不顾,于是叶湘伦驻足停步,解下古琴就地盘坐,操起古琴悠悠而弹,一首清幽和缓的琴曲莹然而出。 在琴曲的操持下,所有的音符淡定了许多,随着琴曲的继续,一些音符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叶湘伦这才缓了一口气,停下琴弦,准备继续前行。 没想到琴曲刚一停下,音乐元素立即陷入慌乱,叶湘伦无奈,只得继续弹奏,弹奏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叶湘伦再次停下时,音乐元素仍然慌乱不堪,叶湘伦心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灵机一动,叶湘伦想到了口琴,于是慌忙从怀中摸出搁置已久的口琴,尝试着吹奏了起来,口琴是叶湘伦最初拿来和这群音乐元素建立亲和度的乐器,时隔许久,音乐元素再次听到口琴之音,仿佛激发和口琴之间内在的亲密,音乐元素变得异常的欣喜活跃,见到此景,叶湘伦才长舒一口气。 且行且吹,音乐元素随着叶湘伦的旋律排成一字长蛇状,叶湘伦回头看见这些驯服的音乐元素不觉有些苦笑,怎么看着像是印度阿三,吹短笛控制眼镜蛇的样子! 自嘲之后,继续前行,待行至半山腰时,愈往上爬,山势愈发陡峭,叶湘伦只得腾出一只手加上另一只手的手肘借力缓缓攀爬。 经过长达一小时的艰难攀爬,叶湘伦终于爬到台形山峰的峰顶,踏足峰顶,叶湘伦发现,峰顶之上,一片广阔,像是步入了另一片天地,整个天空呈现褐紫色,如浓云一般滚滚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浓重的颜色把天空压的极低,远远望去,仿佛触手可及一般,而脚下的地面则是一片如铁水一般的通红色,立足地面,像是脚踏轻舟,能够明显感觉到地面有节奏的起伏。 叶湘伦催动意念,把音乐元素置于意念之中,顺手把口琴贴衣收好之后,心中忐忑不安的徐徐而行,如此行进了约有里许,叶湘伦发现前方百余米处,地面如漩涡般卷起了一个直径有十余米的大口子,口子的形状跟全音符的标志有些相似,叶湘伦心想,莫非这便是全音符? 还未来得及细看,大口子之中便冒出了一个斗大的全音符符号,全音符符号飘至半空,便化成某个音阶之音,以全音符时值,向四面八方散荡开来,全音符所发出的声音宏厚震荡,夹杂着全音符能量,形成一道音波,朝远处的叶湘伦扑面而来。 仅仅一个音波的冲击,便把叶湘伦震荡到数米开外,同时,五脏六腑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随着音波的结束,叶湘伦勉强爬坐起来,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咳之下居然咳出了数两鲜血,叶湘伦心头震颤,意念中的音乐元素随之四散而出。 望着四散逃窜的音乐元素,叶湘伦不敢怠慢,随地盘坐起来,解下背上古琴,置于双股之上,手指款款轻弹,音乐元素才稍稍聚拢。 形势还未稍稍好转,叶湘伦望见前方大口子中,第二个全音符符号又冒了出来,叶湘伦心中凛然,快速拨弄琴弦,试图以元素能量来抵御全音符的第二波冲击。 果然,全音符符号如同上次一样,飘至半空之后,便化为一道音波能量四散开来。 叶湘伦眼见着全音符能量朝自己扑面而来,连连拨弄琴弦,用快速的旋律触发元素能量的攻击性,来抵御迎面而来的音波攻势。 果然全音符的音波扑面而来之时,被叶湘伦的元素能量层层化解,扑面而来的音波能量仿佛像是一道五线谱一般,叶湘伦用自己的旋律,在五线谱上快速的书写着,一道全音符音波能量,被叶湘伦用元素能量巧妙的化解成若干份,然后用自己的旋律把它填补上。 同时,音波冲来之时,叶湘伦也奇妙的感觉到这段时间流淌的很慢,像是把音波冲来这段时间也层层分解一般。 传说,音乐是撬开时间的钥匙,这种感觉果然奇妙。 有了这次经验,叶湘伦对接下来的音波冲击,便不再像之前那么慌乱了。 音波攻势一连共来了七道,从旁观的角度来看,叶湘伦每次抵御全音符音波攻势的时候,时间都仿佛像电影的慢放一般,让叶湘伦通过元素能量奇怪而巧妙的抵御了下来。 在第七道音波过后,地面上的大口子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出一连串的全音符符号,一大串全音符符号喷入半空,像游鱼一般向叶湘伦涌来,叶湘伦大吃一惊,一个全音符音波便能让自己手忙脚乱了,这次一下涌来了这么多,自己该去如何抵御。 就在叶湘伦操起琴弦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全音符符号,竟一个个“游”向自己飘至半空的音乐元素。 全音符符号和音乐元素相处之后,立即融为一体,然后不受控制的返回了全音符的大口子之中。 叶湘伦张着大嘴目睹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办法,就在叶湘伦不知所以的时候,那全音符形状的大口子如同鱼吐气泡一般,把自己的八十八个音乐元素如数的吐了出来。 吐出来之后的音乐元素变得比之前小了许多,同时色泽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音乐元素由之前的盈盈金色,变成了毫无光泽的土黄色。 第38章 蔡家危机 叶湘伦不知所以的看着悬至半空的土黄色音乐元素,却听见音符空间的虚空之音再次响了起来: “全音符化物,琴者可演世之万物; 二分音符融质,琴者可融物之所质; 四分音符幻形,琴者可幻万物之形; 八分音符呈态,琴者可显生之百态; 十六分音符生气,琴者可赋万物生机; 三十二分音符酿氛,琴者可予生之所灵; 六十四分音符主宰空间,大乘空间可自行穿梭! 恭喜你成功收复了全音符,希望对你有所帮助。祝你好运!” 晦涩的话语,叶湘伦似懂非懂,待得虚空之音过后,褐紫色的天空如同拨云见日一般缓缓褪去。烟消云散之后,叶湘伦头顶之上露出了湛蓝的天空颜色。随着阳光的射入,叶湘伦周遭的虚空迷雾也缓缓消散,隐隐的露出了树木和景物的颜色,时间推移,所有的景致都逐渐归于正常,一切烟消云散之后,叶湘伦发现自己立于一片荒野之中,这片荒野正是全音符降落的地点柳林坡。 脱离虚无空间,再次重见天日后,叶湘伦心中一片舒畅,没想到刚踏足荒野之地,尚还立足未稳时,意识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久违而又难听的声音: “恭喜小主成功完成第一阶段任务!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声音不是开局那条死鲲还有谁! 意识中的“话痨鲲”仰躺在海浪之上,样子像足了周星驰电影《美人鱼》中馆长所扮演的美人鱼,巨鲲的尾鳍来回摆动,似是闲散的流浪汉一般的口气道:“总算没令我这只史诗级随身巨宠失望,这么快就收服全音符,真是运气可嘉啊!” “恭喜你个大头鬼!都快十万字了,你还好意思出现?还随身巨宠?从我开局被绑之后,你就不见鲲影,还有什么脸说随身巨宠!”突然听到话痨鲲令人讨厌的声音,叶湘伦一下失去了往日的好脾气。 “多日没见,你怎么屁话还这么多!” “我什么时候出来,还要你来定?” “话说,你连第一阶段任务都没完成,我出来干嘛,难道在一旁看你的笑话不成?” “我有我的工作好吗,我是很忙的!”巨鲲又开启了话痨模式。 “忙?我怎么没看到你忙,有事没事就仰躺在海浪上,这也叫忙?请不要污蔑‘忙’这个字眼好吧!”叶湘伦继续吐槽道。 “有谁规定忙就不能躺在海浪上么?” “真是情商低的可怜!” “唉,我为什么一见到你,一天的好心情就没了呢!”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接下来是第二阶段任务,第二阶段的任务是,在洛丘取得一品以上官职!” “跟你说话真是脑仁儿疼,好了,我要去进化了,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话痨鲲说完之后,招呼也不打一声,迅速便消失在叶湘伦的意识之中。 “话说,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任务去做!完成任务连点奖励都没有嘛?脑仁儿疼的应该是我才对吧!”叶湘伦揉了揉自己的脑壳,发现话痨鲲已经完全没有了回音。 “为什么别人的宠物都是和主人同甘苦共患难的,而这只话痨鲲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走一下过场呢!”简单抱怨完后,叶湘伦便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调回状态来面对眼前的一切。 视线重新回到这片荒野,叶湘伦发现自己立足之地不远处,还有用过的灶台和营帐撤去的痕迹,想必便是金太子随行军队所留下的,而此时此地却空无一人,叶湘伦看了看自己脚下,绿草盈然,毫无半点全音符降落的痕迹。 叶湘伦记得自己脚踩之地正是全音符降落的地点,而此刻却好像完全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样,于是便立于荒野四顾而望,目能所及之处,没有半点人烟,他有些茫然的走到残破的灶台前,摸了摸灶台下的土石,灶台下的土石已然冰冷,部队显然已经撤去多时。 全音符空间内没有日月,叶湘伦也不记得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了。 叶湘伦呆呆的看了看盘旋在自己头顶的全音符,突然想到刚出洛丘城的情形,“不知道蔡家现在如何了,我需要即刻返还洛丘城!” 有了计较之后,叶湘伦心念一动,全音符立刻收入意念之中。当全音符进入意念的那一刻,叶湘伦感觉与往常的不一样,音乐元素进化成全音符之后,在全音符进入叶湘伦意念的那一刻,叶湘伦突然变得异常的自信,仿佛整个人高大了许多,叶湘伦所看一切景致,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怀着对这种异样感觉的揣测,慌忙解下古琴试着弹奏,叶湘伦突然感觉此刻古琴的琴弦异常的紧致,每拨动一根琴弦,手指都要动用一些力气,而琴弦所发出的声音也都铿锵有力,仿佛每一根弦都要发出长长的回音,曲子拨动之后,全音符缭绕而出,叶湘伦感觉耳迹风声疾撤,仿佛一根根羽箭从身边穿过,叶湘伦睁目而视,却震惊的发现,随着乐曲的弹奏,自己已被盘旋在自己周遭的全音符抬至半空。 一个个全音符,幻化出各种物态,围绕自己缭绕而飞,仿佛飞沙走石一般,叶湘伦想起虚空之音所说的话,“全音符可以化物!”心中方才了然。 既然全音符已收为我用,那它定能为我的意念所驱使,想至此节,叶湘伦沉入意境,手操古琴款款而弹,顷刻,一把巨大的利剑幻化而出,由全音符形成实物,悬于叶湘伦坐下,叶湘伦盘膝坐于巨剑之上,手操古琴继续弹奏,巨剑升至半空,剑指洛丘疾驰而去。 叶湘伦乘着巨剑一路御风而驰,途中经过几处城镇,巨剑下方,无数城中市民聚于街道,举目相望,指点议论。 “是全音符琴师!”不少有见识的市民已认出了叶湘伦此刻的身份,皆是唏嘘艳羡。 经过半个时辰的飞驰,洛丘城终于遥遥在望,叶湘伦调动意念,放缓了巨剑飞驰的速度,巨剑之上,叶湘伦巡城而望,远远看见洛丘城外两军正在城门外对垒,两拨军马衣甲分明,一拨是铁甲军依城而战,由城楼羽箭手助阵,士气正浓,而另一波则是白衣军,仿佛群龙无首一般,被铁甲军杀的节节败退。 叶湘伦目光越过两军,向城中相望,只见洛丘城王宫之处,一片素白,如果细细倾听,隐隐能听到哀乐的声音。 叶湘伦暗道不妙,能让王宫诉哀乐,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洛丘王驾崩,倘若洛丘王驾崩,掌握城中局势的必定是六王爷人马,这对蔡将军显然不利! 叶湘伦想进一步打探局势,却怕引来注目,于是,叶湘伦决定混进城中打探虚实之后,再做计议。为掩人耳目,叶湘伦在离洛丘城还有几十里的地方便悄悄降落。 全音符收入意念,叶湘伦选择与两军交战相对的城门徐徐迂回过去,待到临近城门时,叶湘伦发现,城楼之上仍有大队兵将把守,叶湘伦如要硬闯,势必惊动官兵,到时候难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叶湘伦远远的绕城而走,发现出了正门和角楼处有重兵把守外,城墙之上,每隔数十米都有兵将巡岗,饶了一圈后,叶湘伦选择一处人少的城墙准备潜入,叶湘伦趁着巡岗士兵疏忽之时,慢慢接近城墙,叶湘伦潜身奔到城墙下后,贴墙而立,发现城墙之上,两个士兵靠墙而立正在交谈。 其中一名士兵道:“这次蔡家恐怕要翻不了身了!” 另一名士兵道:“翻身?木桑卓被俘,蔡茂辰又不知下落,我看蔡家,这次怕是要亡了!” 叶湘伦听至此处,心头一震,从怀中摸出口琴,放至嘴边缓缓吹奏,全音符从意念之中涌出。 “咦?哪传来的琴音!” 两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全音符便化作两只飞箭,飞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越过城墙刺入二人背心,两名士兵闷哼一声软到在地。 叶湘伦继续吹奏口琴,全音符随叶湘伦意念而行,化作两块方砖,随着叶湘伦的步伐步步递接,叶湘伦如同踏着台阶一般攀上城墙。 登上城墙之后,叶湘伦扶起一名士兵,用长朔支撑靠在城墙的垛口,把另一名士兵的衣甲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这名士兵连同自己的外衣一起抛下城墙。 叶湘伦顺着城墙的甬道走入城中,想要摸至蔡府打探军情,奈何城中有无数小队巡逻,只得作罢,叶湘伦望望天色,此时日已西斜,由于临近初冬,恐怕不及半个时辰夜幕便会降临,于是叶湘伦便躲在一个暗巷中等待天色。 时间倏倏而过,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在一小队巡逻军从暗巷通过时,叶湘伦看准时机,混入巡逻军中。 叶湘伦刚随着小队转过一条街,便听见城墙之上,有人高呼,“城墙巡兵被刺!” 听到城墙高呼,叶湘伦望见前方一拨骑兵朝自己方向驰来,骑兵在一人带队下缓缓驰来,待得骑兵走进,叶湘伦望见带队之人正是六王爷手下大将罗文晋。 看到罗文晋,叶湘伦心中一震,保持镇定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骑兵和步兵交错而过,在罗文晋行到自己跟前的时候,罗文晋突然勒马停定。 叶湘伦见状心中砰砰而跳,保持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掏出口琴应战。 却不想罗文晋停定之后,目光在小队身上扫视一遍,高声道:“通知城防军加派人手,点上火把仔细巡查,小心敌方潜入城中,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抓捕!” 前方带队士兵应了一声立刻带队跑步前行。 与罗文晋骑兵擦肩过后,叶湘伦才暗舒一口气。 不过,与罗文晋别后,却让叶湘伦突然想起蔡将军之前在西门武馆早已布下奇兵,西门奇兵由四大武士带队,叶湘伦幸而和四大武士相识,于是,叶湘伦决定放弃打探蔡府小心,先与西门奇兵会和。 打定主意后,叶湘伦便随巡兵行至西门附近时,悄悄离队而去。 第39章 将军出城 西门武馆位于城中西侧公卿府附近,由于此地多居显贵,所以有专门的巡军驻守,叶湘伦乘着夜色摸近西门武馆附近,远远的发现武馆的大门已经被封条封住。 叶湘伦心道,“莫非,蔡将军布下的奇兵已被发现?” 犹豫不定之后,叶湘伦决定冒险潜入武馆打探。 趁着巡防间隙,叶湘伦摸近武馆一侧的大树下,准备先爬上大树探看武馆院内情况,没想到刚爬至数顶,却被数顶上早已蹲伏的几个黑衣蒙面劫持,叶湘伦暗呼倒霉,在被封住嘴后,却听见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是叶先生!” 其他人听后纷纷探看,确定是叶湘伦之后,几个黑衣人摘下蒙面,叶湘伦认出他们,为首的原来是四大武士中的一员叫蔡忠魁。 看到是自己人后,叶湘伦小声问道:“魁大哥,城中形势如何,蔡将军呢?” 蔡忠魁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两人轻松的跳下大树,其余人员仍在大树上蹲守,两人下了大树之后,叶湘伦紧随蔡忠魁的身影避过巡军翻入武馆院内。 翻入武馆,叶湘伦发现,武馆内的房间早已被木板定死,从门窗的上的灰尘来看,这座武馆显然已被查封很久,在蔡忠魁的带领下,两人走到武馆大厅窗户前,站在窗前,蔡忠魁双手放在被封窗户的木板上缓缓用力,交叉的木板被平拆了下来。 蔡忠魁轻轻推开窗户,用口哨对立面吹了个暗号,只见大厅内原本暗藏的两个人,放下手中弓箭走了出来道:“魁大哥怎么回来了!” 蔡忠魁道:“你看我带谁来了?” 两人探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喜道:“叶先生!” 叶湘伦冲两人抱了抱拳,其中一人连忙道,“快进来说话,蔡将军很是关心叶先生的安危哩!” “莫非蔡将军也在武馆之内?”怀着疑惑,两人跳入武馆大厅。 武馆的大厅,相当的宽敞,足可容下上百人同时操练,叶湘伦步入大厅后,立即从侧门走出一名中年,这中年见了叶湘伦后,连忙握住叶湘伦的双手道:“叶先生收服全音符可顺利?” 这名中年正是洛丘国大将军蔡茂辰。 叶湘伦见到蔡将军连忙下跪见礼道:“幸不辱命,湘伦已顺利收获全音符!” 听到叶湘伦的回答,蔡将军心中大喜:“好!女儿果然没有看错人。” 寒暄过后,蔡将军向叶湘伦讲述了洛丘城的形势。 原来,叶湘伦走后的当天,洛丘城便发生了天大的兵变,首先洛丘王于宴会上,在群臣的目睹之下中毒而死,在即刻赶过来的禁卫军的搜索下,从叔偃的身上找出了毒死洛丘王的毒药,随后,六王爷指挥禁卫军杀死了叔偃,并控制禁卫军囚禁了包括蔡将军在内的群臣,同时封锁了洛丘王宫,六王爷以此把持了王宫的局势。 然后六王爷假传召旨召回了驻军樊城的木将军,并设计俘虏了木将军,被囚禁在王宫的蔡将军,乘乱逃出王宫,与四大武士会和,禁卫军发现蔡将军不见时,六王爷立刻帅军队去蔡府搜查,没有收获下,调用军队,控制了整个蔡府。 这一连串有素的布置和调动,很容易让人猜到,这场宫廷变动是六王爷早有预谋的,如今,六王爷先发制人,使得蔡将军一族全面陷入被动。 木将军被俘,己方军队阻于城外,而蔡府的人又为六王爷全面控制,如今蔡将军可用之人就只有这几百勇士和叶湘伦了。 蔡将军哀声长叹:“我蔡家一族被灭倒没关系,可惜了追随我的这些兄弟和洛丘国的百姓了。六王爷生性暴戾,又主张励兵纵武,杀伐扩张,假如他执掌洛丘朝政,必将穷兵黩武,洛丘表面富庶,实则亏空,百姓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 在场众人听后,无不神色黯然。 “反正左右无计,不如今晚,先让我们四兄弟杀入王爷府解救出木将军再说!”蔡忠魁站起来提议道。 “不可!关押木将军之处,必有重兵把守,如此鲁莽而去,只会徒去送死!”蔡将军等人出口阻拦道。 “那就令我引几百兄弟杀出城门,即便战死,也好过在这龟缩!”蔡忠魁坐在木凳之上早已恨的牙痒痒,听到众人阻拦,一拍大腿大声叫道。 “唉,这也不失为一条无奈之计,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行此下册!”蔡将军抚其道。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蔡将军叹道:“倘若我偷出洛丘城,指挥城外大军,尔等在城内举旗相应,或许能破此围!只是整个洛丘城守备森严,如何能轻易出去呢!” 众人都知道整个洛丘城都处在全城戒备状态,即便是普通百姓想要出去也绝不可能,更何况他们所抓捕的焦点蔡将军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无奈。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叶湘伦站出来道:“若保送蔡将军出城,叶湘伦或许可以一试!” 此话一出,众人均用惊讶的眼神望着一脸自信的叶湘伦,众人都是领军一方的将军都不敢如此妄言,一个文弱先生却何来如此自信! 蔡将军听后,却与众人有不同的反应,一脸激动的握住叶湘伦的手道:“果真如此,先生便是蔡家的恩人!” “蔡将军言重了,请随我来!”叶湘伦握住蔡将军的手,走至窗前,众人翻出窗子走至院落。 叶湘伦解下古琴,轻声弹奏,古琴声响,全音符一涌而出,在叶湘伦的弹奏下,全音符化作一座圆盘,悬浮在离地面半尺高的空中,叶湘伦一边弹奏,一边示意蔡将军站在圆盘之上。 蔡将军和众人互换了个眼神,便举足踏上圆盘,在蔡将军踏上圆盘后,圆盘仿佛适应重量一般,微微一沉,随即又维持了之前的高度。 叶湘伦继续弹奏,在众人惊叹的目光注视之下,圆盘冉冉上升,由于夜色的掩护,圆盘上升至一定高度的时候,便于夜空融为一色。 此刻,众人已无法分辨蔡将军的位置了,只有叶湘伦能够感知圆盘的方位,在叶湘伦的继续弹奏下,迎风向城外飞去。 待得蔡将军安全出城后,全音符复又散为一团,在叶湘伦的控制下,全音符升入高空。 武馆院落内,叶湘伦闭目弹奏,须臾,全音符从四面八方飞入院落,全音符齐聚之后,叶湘伦方才睁开双眼停止弹奏。 众人不明其理,纷纷疑惑的看着叶湘伦,叶湘伦这才对众人道:“蔡将军已安全出城,大家可以依计行事了!” 众勇士听后,无不震惊! 当今之世,世人把琴师吹的神乎其神,在此之前,众人大多半信半疑,而今日见到叶湘伦悄无声息之下,便把蔡将军送出洛丘城后,众人对琴师的能力,在内心之中不知不觉有了新的定义。 蔡将军对叶湘伦的重视,再已无人质疑了。 第40章 破城 众人商议已定,按照蔡将军事先的计策,四大武士把武馆内的所有人员都叫到院落,在叶湘伦的目视之下,从狭小的窗口钻出足有二百余名武者,宽敞的院落顿时被众武者所沾满。 人群之中,叶湘伦见到蔡将军新招募的七武士之中手持铁剑的瘦高武者,叶湘伦对这名武者有些印象,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二百余名武者齐聚之后,在四大武者的指挥之下,众人轻松翻越高墙,从暗巷的入口,众人隐隐可以看到在此地巡防的兵卫,待得一轮巡防过后,在兵队背向众人的时候,四大武士向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发起突袭。 叶湘伦见状,连忙制止道:“魁大哥,且让叶某一试!” 见到叶湘伦的自告奋勇,众人不解的看着叶湘伦,不及众人发问之时,叶湘伦已解下背上古琴,盘膝而坐,轻轻弹奏。 琴弦声响,全音符一涌而出,众人从暗巷处见得巡军突然停止,领军一人发问道:“何处来的琴声?” 不及巡军反应过来,众人只觉人群之中一道道风声穿过,全音符化作无数道利剑,在叶湘伦的控制之下,飞入对面的巡军之中,紧接着,一队巡军像是中了邪一般,闷哼一声,纷纷倒地。 众武士见状无不震惊,全音符琴师竟然恐怖如斯,难怪琴师一职,在东丸帝国拥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如此兵不血刃之下,众人轻松斩获一队巡军。 在叶湘伦鬼神莫测的能力之下,众武士大为振奋,在四大武士的指挥下,众人乘着夜色把一队巡军拖入暗巷,武士们纷纷换上巡军的衣服,明目张胆的走入洛丘街道。 此时已入戌时,夜色已完全黑暗,洛丘城内风云悸动,洛丘百姓却被赶入宅户,兀自亮灯饮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灾难的降临。 众武士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城门徐徐进发,却不见叶湘伦的去向。 武士军,行进途中虽遇到数队巡兵,却并没被发觉队伍异常,城中军队一切秩序井然。 城墙外,木将军所遗残兵足有三万余众,在主帅被骗入城中受俘之后,军队凭借蔡家军一贯素养奋力而战,因军中无指挥,虽倍于城中军队,数次进攻却并无奏效,在对方占尽地利之势,已有败退之相。 正值军心涣散之际,军中突然有人高呼:“蔡将军来也!” 众军望之,只见一员大将手提兵刃,脚踏骏马,向阵前驰去,众军视之,果然是蔡将军。 于是,军中振奋,众军手持缟素齐声高呼,三军士气大振,在蔡将军指挥之下,士兵奋不顾身,手持木盾向前冲锋。 城墙上,守卫军见城下突然呼声雷阵,乃问详情,哨兵报道:“蔡将军在城下指挥军队,敌方士气大振,我方恐怕抵挡不住!” 守城将领,登上哨台凭栏而望,灯火照耀之下,但见城外军队果然与之前相比判若两军。 原本身着缟素的溃军,此刻,在火光映照之下犹如洪水一般涌向城来。 守将即刻下令五百弓箭手一齐放箭,但敌方指挥有素,箭羽落下,皆为木盾所当,眼见己方军队节节败退,城外白衣军即刻兵临城下,守军将领立刻命人禀报六王爷,一方面命军士打开城门,令己方军队退入城中。 当城门大开,六王爷一方的守城军,徐徐退入城门之际,突然城内一声呐喊,不知从何处杀出一拨军队,向退入城门的军队展开夹攻,众军见这波军士皆穿己方甲胄,于是退军不分敌我战成一团。 城外蔡将军望见城中起乱,当即指挥军队涌入城中,城门已破,六王爷一方守城军节节败退,素衣军攻入城中立即占领城门,城中败军见城门被破,军队溃成一团,向城内退去。 蔡将军占领城门后,立即整顿军队,和勇士军会和,经过清点之后,发现勇士军并无人员阵亡,却独不见叶湘伦的去向,蔡将军再三询问之下,勇士军人人摇头表示不知。 正值众人焦急之际,只听远处古琴声响,但见城外夜空之中,一名青年乘坐巨剑破空而来,随着琴弦声越发临近,那青年顷刻便飞入城中。 “是叶先生!”勇士军望见夜空中青年齐声叫道。 “叶先生!叶先生!叶先生!”众军士虽不识叶湘伦之名,但见得军中竟然有音阶琴师,全军振奋,齐声高呼。 随着众人的呼声,叶湘伦悄然落入城内,行至蔡将军跟前参拜道:“湘伦斗胆自作主张,已把卿小姐和木将军安全送出城外!” “什么?卿儿和桑卓已被叶先生营救出去了?”蔡将军激动的握住叶湘伦的双手,难以置信的道。 勇士军听后,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木将军被锁重狱,卿小姐被困王府,勇士军在城内数日,想尽办法都无从下手的事,居然被叶湘伦轻描淡写的完成,叶湘伦在众武士心中的地位不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是的!卿小姐和木将军身体均有不适,随行军中,我恐将军分心,所以自作主张送至城外营帐内。”叶湘伦躬身告罪道。 “有叶先生在,果然犹如神助!”蔡将军豪情一笑,拍了拍叶湘伦臂膀,察觉不对,立即关切问道,“叶先生受伤了?” 叶湘伦捂着臂膀上的伤口道:“一点疏忽,不足为虑,蔡将军大局为重!” “好!叶先生对洛丘和蔡家之恩,蔡茂辰永世不忘!”蔡将军抱拳一揖后,立即吩咐军中医士为其医治,然后,号令军队打造两面大旗,旗上书曰:祭奠先王,营救群臣!讨伐尖党,清理朝纲! 大旗治成后,蔡将军分两路军攻取东西两座城门,然后亲自督中军朝六王府进发。 蔡将军军队身着素稿,一边行军,一边高呼旗号,城中百姓听到旗号后,纷纷开门探视,发现是蔡将军军队进城,纷纷走上走上街道,举臂欢迎。 蔡将军军队一路行进,途中并无半波军队阻拦,行至六王府时,发现府门大开,府院内空无一人。 蔡将军见一路畅通无阻,且六王府内并无军队守备,心中纳闷,立即指挥军队向王宫进发。 蔡将军帅军队行至王宫午门,见王宫午门大开透过甬道可以看见,王宫内一片宁静,蔡将军心中大惑,准备先使人进入探看时,忽左右两军来报:东西两门均无人把守,我军顺利占领城门。 蔡将军心道:“莫非六王爷一行从北门逃遁?” 蔡将军怕王宫之中设有埋伏,于是,使一拨人马进入王宫探看。片刻之后,这拨人马安然行出道:“王宫内并未发现人迹,军队可以安全进入!” 蔡将军仍不放心,乃分军队驻守午门内外,防止王宫有变,自己帅众军向王宫内进发。 众军士穿过太和门,眼前便是太和殿,太和殿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便是洛丘君主朝见群臣的地方,步入太和殿前,众军士发觉太和殿内隐隐有人群流动,于是蔡将军止住众军,上前请命道:“微臣蔡茂辰,听闻先王有难,前来祭奠!” 第41章 太和殿之变 蔡将军话音落后,迟疑了几秒,从太和殿内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道:“即是祭奠,为何带众多兵马?!” 蔡将军听到大殿内有人回声,神情微微一怔,随即便见从太和殿内走出一队人群,人群之中当先一人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孩童,身着旒冠冕服,其后紧随着一众身着缟素的宫女侍卫,人群之中,由两名宫女手持华盖,华盖之下,贞妃俨然而立,这名孩童正是贞妃之子侯赢,也就是六王爷极力保举的王子。 蔡将军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屏退众军,叶湘伦乃洛丘琴师,又曾单独会见过洛丘王,也算朝中之臣,叶湘伦担心形势对蔡将军不利,是以紧随蔡将军其后,并未撤离。 屏退众军后,蔡将军上前请罪道:“臣听闻朝中众臣被奸党囚于王宫,故微臣特前来营救!” 公子侯赢听后,顿了几秒后道:“王宫之内,人人哀素,何来的奸党之说,怕是你蔡茂辰领军闯入王宫,莫非要对孤王不利?!” 听到侯赢自称“孤王”蔡将军心知不妙,连忙双膝跪地道:“先王为奸佞所害,群臣尚不明下落,还请公子以先王殓礼为重,待殓礼过后,再由群臣商议册立之事!” 公子侯赢同样迟疑了几秒后道:“大胆!本王已奉父王遗诏接掌国事,朝中众臣均已知晓,你曲曲一个蔡茂辰胆敢在此枉论国事,该当何罪!” “微臣未知群臣下落,何来知晓?”蔡将军据理问道。 蔡将军言毕,公子侯赢并未答话,只见群臣从太和殿内鱼贯走出,行至侯赢面前一并磕头跪拜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茂辰见群臣之中一贯反对侯赢的众臣也一齐参拜,一时间心中疑虑重重,乃向群臣望去,只见洛丘相国,转头对自己挤眉弄眼,做痛苦状,蔡将军知此举并非众臣所愿,但却不知缘何如此,正踌躇之际,只见侯赢突然扯掉旒冠大叫道:“不演了,不演了!母后,我要吃糕点,快让他们拿糕点给我!” 见到此状,侯赢身后的贞妃厉声道:“嬴儿休得胡闹,给母后待下去!” 叶湘伦眼尖,察觉公子侯赢身后宫女侍卫有异,小声告知蔡将军,蔡将军听后,即可站起身,拔剑直指公子侯赢身后众侍卫道:“何人胆敢胁迫公子!” 只见侍卫之中,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惶恐的后退数步,遁入太和殿内。 男子被吓退之后,公子侯赢身后一众宫女侍卫也跟着退入太和殿内。一时间太和殿前只剩下公子侯赢母子二人。 宫廷政变,胜负只在顷刻,蔡将军虽持有重兵,但稍有不慎,便会落得欺君犯上之罪,如今形势已是骑虎难下,蔡将军乃是果断之人,心知此刻不能退让,乃提剑行至众臣面前,询问群臣,是何人胁迫公子,却不料群臣只是伏地跪拜摇头不语。 蔡将军正无奈之际,却见太和殿内走出一波人马,当先一人正是当朝六王爷,而他身边的跟随的一名男子正是方才侍卫打扮,在公子侯赢身后指挥局势的男子,此时男子已换了装束,叶湘伦认出,那人乃是六王爷手下幕僚廖先生。 六王爷身着丧服走出太和殿,大声笑道:“蔡将军带兵入宫,可知今日已犯下欺君犯上之罪?” 叶湘伦见六王爷心腹全在,却不见六王爷兵马和罗文晋下落,心中有些疑惑。 “哈哈哈,六王爷胁迫王子,囚困众臣,可该当何罪?”蔡将军同样大笑道。 “先王驾崩,王子侧立,群臣拥护,何罪之有!”六王爷眯起眼睛,指示群臣道。 “群臣若非糟你胁迫,怎会深夜汇聚王宫?”蔡将军质问道。 “先王驾崩,我等商议册立之事,有何不可!倒是你蔡茂辰,深夜闯入王宫,犯上作乱该当何罪!”六王爷厉声质问道。 “我蔡茂辰不信,册立公子侯赢,乃是群臣的意思!”蔡将军立于群臣身旁问道。 “你若不信,可遍问群臣!”六王爷右手微抬,示意众臣道。 众臣听后,绝大部分应和道:“我等愿奉公子侯赢为王!” 蔡茂辰听到群臣众口同声,仍不敢相信,走至相国身前,扶起相国道:“请问相国,这可是大家的意思?” 相国听后,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蔡将军小声又道:“相国放心,奸臣余党与被我驱逐,城门以为我军控制,蔡某麾下军士在宫门外随时待命,六王爷不敢乱来!” 相国听后,犹豫了一下,面露难决之意,乃抬头探视了六王爷一眼,随后闭目断然道:“册立侯赢乃群臣的意思,蔡将军可速速撤回,不必干预朝政!” 蔡将军不敢相信,一向反对册立侯赢的相国也这么说,一时间哑口无言。 叶湘伦自收服全音符之后,听觉便异常敏锐,方才蔡将军询问群臣之时,叶湘伦便听到太和殿两侧人群流动之声,知道事情不妙,便悄悄从怀中掏出口琴藏于袖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变。 果然,六王爷趁蔡将军词穷之际,缓缓脱去身上丧服掷于地上,这一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叶湘伦的注意。 叶湘伦凝心倾听,却听到平台左侧隐隐传来弓弦拉动的声音,叶湘伦脑中电光火石的闪出罗文晋练兵场上神箭射盔缨的画面,叶湘伦心中大惊,不及细想,连忙把蔡将军扑倒于地。 就在顷刻之间,果然见一支羽箭夹着风声疾速朝蔡将军所处方向驰来,幸而叶湘伦提前料到,羽箭未能射中蔡将军,却直直的插入蔡将军身后的石制日冕之上,火光照耀之下,箭羽兀自摆动。 蔡将军见到插入日冕上的的羽箭后,大为心惊,如果此箭射中自己,必定当场毙命,到时候不仅蔡家会落得犯上作乱之名,就连台下军队也将难免其难,幸好如此危机时刻有叶先生保护,自己和蔡家才得幸免于难。 冲身旁的叶湘伦报以感激一视后,蔡将军摄住心神,立刻拔剑而起。 对面六王爷见计策败露,一声令下,从太和殿两侧涌出两拨军队迅速把众人包围在内。领军之人乃是六王爷手下大将罗文晋! “犯了欺君犯上之罪,还想反抗,给我把蔡茂辰拿下!”六王爷厉声喝道。 兵士听到命令后,纷纷拔出兵刃。 而另一方,蔡将军军队望见太和殿阔台上异动,早已拥上平台。 “敢动蔡将军之人,必死于此地!”蔡忠魁指挥大队步兵和弓箭手把在场之人全部围住道。 虽然蔡家军队人多势众,然,军队核心人物蔡将军被敌方围困核心,双方军队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冒然行进,两军顿时陷入僵持之局。 第42章 收拾残局 正值僵持之际,叶湘伦发现六王爷身旁廖先生突然在其耳迹耳语几句,六王爷微微点头,廖先生便悄悄溜入太和殿内。 叶湘伦虽然知道这位廖先生诡计多端,却一时猜不到他究竟生出何种诡计,而此时自己和蔡将军又被困于核心,只能静观其变。 双方军队仍在继续僵持,过了良久之后,双方僵持的军队,忽闻太和殿外一人高呼:“王宫着火了!” 伴随着呼声过后,众人闻到刺鼻的油脂味道从后宫处飘来,众人均知王宫内建筑多为木制,如果火势烧来,不需多久,火势便会波及到此处。众人明白,如果再这般僵持下去,势必会被大火所困,于是双方军士开始小声议论。 没想到才过顷刻,便见熊熊火苗从王宫后院向太和殿烧来,由于夹杂着油脂所故,大火中夹杂着大量的浓烟,太和殿广场上,双方军士眼见浓烟吹来,一时间殿前众人人心惶惶。 叶湘伦料想此为廖先生毒计,于是双目紧盯着六王爷,以防其有何异动,却万没料到烟气中六王爷乘浓烟吹来,人心慌乱之际,一把抢夺过贞妃身旁的公子侯赢后,夺路便逃。 如此要紧时刻,一方主帅竟然弃兵遁逃,僵持的双方军队完全没料到会有如此突变,特别是六王爷一方军队,见主帅逃遁,加之火势扑来,早无战心,更有一些军士,直接丢下兵刃向太和殿逃窜。 蔡家军队见对方首先败退,一声大喝后,抓住时机乘势围剿,六王爷一方只得勉强应战,于是,双方军队在太和殿前战做一团,由于六王爷军队军心大失,被蔡家军杀的节节败退。 六王爷军士,早已一片溃败,军中只有罗文晋及手下随将奋力而战,由于罗文晋勇猛,于乱军之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挡,蔡家军队之中无人能挡住其锋芒,只能把他团团围住,一时拿其没有办法。 眼见火势刮来,而己方军队又拿罗文晋一军没有办法,再这样僵持下去,对双方均有不利,思量过后,叶湘伦只好挺身而出。 “罗文晋!你可识得此曲?”解下古琴,盘坐在乱军之中,叶湘伦对被困于乱军中的罗文晋高声叫道。 叶湘伦言毕,只听古琴铮铮而动,一首熟悉的旋律荡漾在罗文晋耳中,六王爷弃他而去,本已让罗文晋心神不宁了,此时再次听到这熟悉不安的曲子,一时间罗文晋心中心灰意冷,战意全失,这首曲子正是叶湘伦之前在尚武门前战败罗文晋时所弹奏的曲子,曲名叫《酒狂》。 这首曲子抒发的意境恰能触动罗文晋内心的积郁,当初叶湘伦战败罗文晋之时,尚未取得全音符,如今有全音符能量的加持,更是弦弦扣动心肺,叶湘伦仅仅弹了一段篇章,困于乱军中的罗文晋便口吐鲜血,仰躺于地。 蔡家军队乘机把罗文晋及其随将一并拿下。 余党见己方主将被俘,剩余残军不战自败,王宫形势瞬间倒向蔡将军一方,蔡将军乘势收服六王爷手下残军。 收服残军之后,蔡将军命军士通知宫外军队遍告全城,抓捕逃窜的六王爷,自己则留下来安抚受惊的群臣,见到得胜之后的蔡将军,群臣个个面露愧色,无脸抬头,蔡将军知道群臣乃出于无奈,于是主动上前扶起相国问其缘故,相国不肯言语,却听身旁一名世卿道:“蔡将军,我等家眷被胁,实出无奈啊!” 蔡将军听后,这才恍然,众人见王宫火势已大,蔡将军忙把群臣置于安全之处后,乃命军士奔赴王宫救火。 此刻,杂于群臣中的贞妃见蔡将军得势,自己的儿子又被六王爷掳走,跪着爬到蔡将军身前大哭道:“蔡将军,求你帮我救回嬴儿,六王爷才是杀害大王的真正凶手,我弟弟叔偃是被他们利用的!” 蔡将军把贞妃扶起,令她把详情讲述给众臣,于是贞妃便把弟弟叔偃告诉自己的计谋讲述给群臣,原来六王爷早有自立之意,诱使叔偃毒害君王,当初许给叔偃那毒药并非三日后才见效,洛丘王食了六王爷给叔偃毒药后,当场毙命,早有准备的六王爷立即查出叔偃身上的毒药后,宣告群臣,斩了叔偃,叔偃死后,贞妃母子被六王爷控制,至此六王爷掌握王宫形势。 六王爷为防止众臣起异,在囚困众大臣后,把大臣的家眷一并骗入宫中囚禁,幸得蔡将军乘乱逃出王宫才改变了之后的局势。 群臣听后,对六王爷一片大骂。 一切形势明朗后,蔡将军得知众臣家眷被囚,为解决群臣后顾之忧,蔡将军另派军队在王宫中搜索众臣家眷。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众家眷被一队军士,从往来的军队中带到众臣面前,众家眷和大臣相见后,相拥痛苦,原来,众臣家眷被六王爷囚困在西宫中一处殿宇内,幸而火势并未蔓延至此处,众臣家眷得以安然无恙。 经过一连两个时辰的扑救,宫中大火终于被蔡家军队扑灭,蔡将军领军队走出王宫午门,与午门外的守备军会和,守备军来报,蔡家军在洛丘北门抓获企图逃窜的六王爷和廖先生还有被劫持的公子侯赢。 原来六王爷劫持公子侯赢逃出王宫之后,企图从北门逃出洛丘,来到北门之时,发现北边城门已经被蔡家军队控制,于是六王爷在混乱之中,杀死两名蔡家军士,换上军士的服装之后,两人用自己的衣服把公子侯赢裹住,六王爷与廖先生抬着侯赢混上城墙之上,企图乘着天黑顺着缆绳爬下王城,没想到侯赢年幼,不敢攀爬,被两人威胁之下大哭了起来,正好引来附近巡军的注意,在巡军的喝令下,两人意欲反抗,一名弓箭手正好射中六王爷,众军赶上前来,才把三人一并拿下。 六王爷等人被擒之后,至此,一干乱党全部抓获,六王爷发动的这场政乱宣告结束。 “在这场政乱中,叶湘伦多次在临危之际站出来,用自己出色的个人能力改变复杂的战局,对这场政变无疑起到了难以磨灭的作用。”战乱结束后,蔡将军在群臣面前,不加掩盖的对叶湘伦出色的表现做出了赞誉。 叶湘伦丝毫没有居功,把功劳全部推到蔡将军出色的指挥。 第43章 册立新王 次日清晨,洛丘王宫太和殿前。 与昨日的杀伐场面不同,今日的太和殿前一片肃穆,宽阔的太和殿前摆着一尊巨大的棺木,乃是洛丘王的棺灵,所有的文武大臣皆披上麻衣,以显示对先王的缅怀。 先王灵前,蔡将军身着奠服肃穆而立。 “先王不幸,中道崩殂,咎其祸首,乃六王爷!今日先王灵前诛伐祸首,以谢先王!”群臣面前,蔡将军凛然而道。 语毕,四名军士从一侧拖出两人至灵前,两人分别是先王族弟六王爷,和六王爷手下,策划这场政乱的谋士廖先生,二人同时被拖至灵前。 六王爷见先王灵棺凛然不惧兀自站立,而身形瘦弱的廖先生却早已吓得两腿瘫软,跪伏于地。 “六王爷,这是从你府中查出先王殂前所中的毒药,身为族弟,弑杀先王,你可有何话说?”六王爷从袖中掏出一瓶毒药,掷于六王爷面前,药瓶碎裂,无色药水滚于地面发出呲呲的腐蚀声响。 “本王精心计谋,毁在一个琴师手上,我无话可说,但这昏庸之主,丢我宗族颜面,死不足惜!”事到如今,六王爷仍是傲气十足。 “既然如此,把二人一同拖至午门斩了!”见六王爷没有狡辩,蔡将军不多废话,一声令下,四名士卒立刻把二人拖了出去。 “蔡将军饶命,蔡将军饶命!”寥先生听到蔡将军施令,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两名士卒看蔡将军断然的摆了摆手,便把廖先生强行拖了出去。 六王爷见平日风度翩翩的廖先生如此贪生怕死,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两人被拖下去后,蔡将军又令士卒把罗文晋带了出来。 罗文晋身高马大,一身枷锁极为沉重,看其脸色相当的疲倦,显然是受了不小打击。 罗文晋被带至灵前,蔡将军凛然正色道:“罗文晋胁从尖党祸乱朝政,你可知罪?” 罗文晋听到蔡将军的言辞,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立即下跪道:“罗某所行,全是由王爷指使,小人所犯罪行实是出于无奈,望将军念在小人一身本事,请将军收为幕下,罗某必当将功赎罪!” “哼!犯下罪行,就想将功赎罪,你置洛丘王法于何地!来人,拉下去斩了!”蔡将军右手一挥,断然道。 “小人乃家中独子,上有老母全靠小人养活,望将军怜悯,放过小人!”罗文晋听到蔡将军施令,立即磕头求饶道。 “汝家老母,我可令人赡养,汝之罪行,不可饶恕!”面对罗文晋的求饶,蔡将军神色不变的道。 看到罗文晋被拖下去时绝望的双眼,叶湘伦心头莫名的涌出一丝怜悯。 或许,这才是天道,或许,这才是王道。 审罚过后,蔡将军又在众臣面前保举叶湘伦为洛丘国太宰,太宰一职负责掌管王宫典籍,虽无实权,却是地位崇高,而且太宰一职素来由琴师执掌,而叶湘伦身为洛丘琴师,担任此职乃实至名归,并且叶湘伦曾救众人于危难之中,故蔡将军的提议,受到众臣的一致通过。 至此,叶湘伦便打入王宫重臣一列。 ###### 乱党诛伐后,便是先王隆重的葬礼。 公子侯赢从太和殿走出,和文武大臣共同行殡葬之礼。 三日后,长子沫从城外赶来祭奠,蔡将军随文武全臣前去迎接,长子沫一身丧服,未曾进城,问明先王陵墓所在,便直接策马而去,众大臣随行其后。 长子沫奔赴陵前,大声痛哭,自责自己身为长子,未能在灵前守灵,长子沫从辰时一直哭到午时,好不容易被大臣劝住,长子沫又要求为先王圆坟,众臣皆站立其侧为先王默哀。 只见长子沫从亲卫手中接过铁锹,先从陵墓旁边端上一锹旧土,后从百米之外为先王陵墓添加新土,复取三根秫秸,秫秸以等分之距折成三段,然后又以等分之距插入土中,最后再在中间的秫秸中间用红布条系上铜钱,名曰压口钱,安置完毕后,长子沫又在陵墓前行了繁杂的祭拜礼节后,才算圆坟结束。 长子沫同大臣回到王宫时已是未时,长子回到王宫,见先王头七未过,王宫内一切如故,便丝毫没有丧奠的痕迹,长子沫见状大怒道:“我父王以礼治国,如今亡故,王城内丝毫没有举丧的痕迹,真是成何体统!” 于是长子沫命百臣全城祭札,要求全城百姓在宅门口挂白纸灯笼,在家中正堂设灵牌,焚香明烛,供献酒肴祭奠,禁卫军连日遍告全城,于是全城百姓人人身着丧服,洛丘城内一片哀悼。 傍晚时分,叶湘伦陪蔡将军行于街道,蔡将军见城中百姓平日节衣缩食,却不得不拿出美酒佳肴用来祭奠,乃一声长叹道:“公子沫太重礼节,一点不体察民情,何其哀哉!” 叶湘伦见状,心道,蔡将军恐怕对这公子沫也是不大满意,便试着询问道:“我听说蔡将军也是王族一脉,何不自立为主?” 蔡将军听后,立即作色道:“切不可有如此大逆不道之想!” 叶湘伦心想,蔡将军在洛丘政变中搞了这么大动静,定然是想在洛丘有一番作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档子事儿恐怕在这个时代还没人用过,我何不趁此机会提点一下? 于是叶湘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道:“公子沫虽为长子,却太注重繁文缛节,他日若为君王后,必定难听群臣劝告,公子侯赢,虽然年幼,却如一张白纸,只要众臣多加教导他日若有一番作为也不好说,更何况,蔡将军对其母子有恩……” 叶湘伦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叶湘伦相信,凭蔡将军的智慧一定能悟出其中的关键。 果然,一路之上,蔡将军便不再言语,看到蔡将军似有所悟的样子,叶湘伦知道,这件事定然有戏。 次日一早,正是洛丘王头七之日,长子沫带领群臣主持了一场盛大的祭奠,祭奠仪式章法有序,单单就祭奠用的纸张就堆积了十辆马车,牲口美酒更是不计其数,直至深夜,洛丘城仍沉浸在钟鸣哀乐之中。 丧礼完毕后,次日一早,蔡将军便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册立新王之事,王宫太和殿外,众臣仍分两种意见,拥立长子沫和拥立公子侯赢,由于蔡将军掌权,这次商议与之前不同的是,群臣多数支持长子沫,蔡将军默不作声的看着群臣的争议,直至正午群臣才商定好新王人选。 叶湘伦得知最终结果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议会之中,双方争执不下之时,蔡将军最终力排众议,立定公子侯赢为洛丘之王。 第44章 赴任方城 得知这个消息后,蔡家上下大为的震惊,尤其是蔡府木将军,得知蔡将军回府后,不顾身上的伤势,亲自跑去府中求见蔡将军。 见到木将军后,蔡将军却反问木将军道:“如今洛丘形势如何?” 木将军愣了下然然而道:“洛丘国在东南一带疆土虽然不算最小,却只有八城一池,辖内虽大山无数,却地处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然,洛丘人口匮乏,土地贫瘠,虽有乌矿,椰栗输送各国,却不足以使民之富庶,洛丘虽疆土千里,可用之兵却不足十万,虽可凭险要而自守,却无暇应四顾之虎狼!若不发展民生,洛丘灭国只在顷刻。” “好!果然不愧是兵家将才,木将军一语道破洛丘的要害,先王受奸人蒙蔽,以致国民积怨,民不饷食,畜不耕种,倘以礼法治国何如?” “礼法治国,虽为正道,却不合洛丘国情,如此下去,只会遭他国虎伺。”木将军想了想道。 “这些既然你都明白,就快回去养病吧!”蔡将军喝了口茶水,感觉嗓音有些干涩的道。 “可是,这……”木将军仍有些不解,仍要追问,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大喜道:“蔡将军大义,乃洛丘之福也!” 两人谈毕,木将军欢喜出门。 木将军走后,蔡将军召见叶湘伦进入书房。 叶湘伦步入书房后虽对蔡将军的召见报有疑问,却默不作声,等待蔡将军发话。 果然蔡将军还是先出口道:“叶先生难道没有什么要询问蔡某的么?” 叶湘伦抱拳道:“蔡将军召见湘伦,必当有事告知,叶湘伦洗耳恭听即可。” “叶先生见识真是高过常人,这次洛丘之变,全靠叶先生力挽狂澜,我先要替洛丘百姓和蔡府上下谢谢叶先生!”蔡将军边说居然躬身行起了礼。 叶湘伦见状,连忙扶起蔡将军连称不敢,心里却道,蔡将军恐怕是谢自己帮他想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妙计吧。 蔡将军让叶湘伦坐于其侧,会心的道:“叶先生并非我洛丘之人,却替我洛丘度此大难,这份大义,我蔡某毕生不忘!” 没想到蔡将军早早的就把自己伪造的身份调查一遍,听到自己伪造的身份被揭穿,叶湘伦脸色不免有些变动,这位洛丘枭雄该不会来一手“狡兔死,走狗烹”吧?知道此刻是该立表忠心的时候了,但自己的真实身份无从诉说,是以不加辩解的道:“湘伦虽非洛丘国人,却蒙受蔡将军青睐,从今日起,湘伦便是洛丘国人!” “好!叶先生如此豪爽,蔡某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了!”见到叶湘伦自表忠心,蔡将军果然开怀大笑,“不过,话说回来,叶先生若对小女有些情意,可告诉蔡某,蔡某会替你疏通打点的。”蔡将军罕见的掩去了其一贯的凛然之色,露出老友一般的表情道。 叶湘伦知道蔡将军是要拉拢自己,但对于这个提议却难免有些尴尬:“这个……恐怕湘伦还没有这个福分!” “也好,小女虽然是有些姿色,但从小缺乏管制,若随在叶先生身边,难免会有些头疼,大丈夫行于天下,还怕寻不到好女子嘛!哈哈哈……”蔡将军见叶湘伦脸色尴尬,猜想叶湘伦对自己的女儿并不感兴趣,连忙言笑道。 叶湘伦知道蔡将军会错意,也不好辩解,只是陪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我蔡某之前反对立储侯赢,而今却扶立公子侯赢为王,叶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么?”笑完之后,蔡将军转到正题道。 “叶某愚钝,不懂国事,只是认定蔡将军乃王霸之才,蔡将军如此做必有道理,所以,湘伦并不觉得奇怪!”叶湘伦不紧不慢的道。 “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叶先生果然聪明,但蔡某恐怕足称先生高赞!” 一套谦辞过后,蔡将军转为正色道:“今日找先生来,其实是另有所请,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蔡将军请讲,湘伦若能办到,自当尽力而为!”叶湘伦不加思索便满口应承。 “蔡某请先生来,是想让先生赴任方城守备,既然先生已经答应,蔡某这就去秉明大王,为先生安排行程。”蔡将军一脸欣然的道。 “额……”叶湘伦知道蔡将军经过这次政变后,收编了六王爷麾下所有军队,在洛丘已无他办不成的事,还道若要请自己帮忙,无非是乐律方面的事情,却万没想到蔡将军邀自己来做官。 要知道,一方守备可不比太宰这种闲职,方城守备可是手握兵权的正一品官职,其权利相当于一方诸侯,何况方城又是洛丘咽喉之地,叶湘伦一时弄不清蔡将军的真正意图,不知蔡将军这是要拉拢自己,还是要发配自己。 于是叶湘伦故作难色的道,“湘伦不过是个略懂音律的乐匠而已,至于这军事要任,恐怕是难以胜任吧。” “所谓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这点,我与先生相同,先生见地不俗,处事临危不乱,有条有理,洛丘正缺乏先生这样的人才!”蔡将军见叶湘伦面露难色,一把握住叶湘伦的手,露出极大的信任。 从蔡将军的表情来看,蔡将军显然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 叶湘伦知道这次恐怕推却不过,自己刚刚坐上太宰,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这就要披挂出城了,想想都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能够走出洛丘城看看,也是不错的一件事,于是故作难决的道:“既然蔡将军这么信任湘伦,湘伦只好尽己所能了,不过,此次赴任,湘伦可否带一人同往?” “先生但说出此人是谁?”蔡将军听到叶湘伦从自己手中要人,心中也是有些好奇道。 “此人就是七武士中的甄凡甄先生!”叶湘伦不假思索的道。 甄先生就是七武士中,曾和卿小姐和木将军过招,手持铁剑,身形瘦长的武者,叶湘伦知道,方城不比其他城池,自己虽然由于个人知识问题,在某些方面的见解要高于常人,但对治军守城方面恐怕要远远不及普通将领,若自己带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定然会对自己这名新披挂的将军不服,若带新将,自己又不太信任,于是灵光一动,便想到了甄先生。 叶湘伦和甄先生虽只谋过两面,但叶湘伦却对这位甄先生印象深刻,叶湘伦一向信奉直觉,虽只片面之缘,叶湘伦却觉得甄先生与众不同,定能不负自己所望。 蔡将军听到叶湘伦索要甄先生后,并没有过多追问,一口便答应了。 第45章 送行 出了蔡将军书房,叶湘伦回到轩室开始简单收拾行装,到了下午,叶湘伦出任方城的事不胫而走,蔡府之内,和叶湘伦相熟的蔡府管事和护院纷纷送来“小礼物”以示送别。 刚把几位朋友送别之后,紧接着蔡府的奴仆和小厮也前来纷纷前来“表示”送别,面对这群热情的来客,叶湘伦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有些应接不暇。 一一打发之后,叶湘伦准备出府购置些生活用品,刚走出轩室,却一头碰见在叶湘伦轩室前左右徘徊的铜牛,铜牛并没看到叶湘伦出来,手提备好的礼物,在叶湘伦轩室门口兀自犹豫不定。 叶湘伦见到这位最初和自己同在马厮养马的伙伴后,悄悄走近,不料,犹豫不定的铜牛,在此刻刚好铜牛下定决心,一抬起头,却看见叶湘伦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跟前,铜牛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倒于地:“叶……叶先生。”铜牛口音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正眼看叶湘伦。 叶湘伦把铜牛扶了起来,想起初入蔡府,梁叔对自己的照顾,自己此刻要告别蔡府,于是进入轩室,取了点东西,拉住铜牛的手走进蔡府马厮。 步入马厮,此时,梁叔正在草垛抽着旱烟,叶湘伦把梁叔扶进屋内,一阵寒暄过后,叶湘伦拿出礼物分别送给梁叔和铜牛,铜牛自知在马厮之时,和叶湘伦并不友好,看到叶湘伦不但既往不咎,临别之际竟然跑来给自己送礼物,铜牛感动之下,喜极而泣,居然跪在叶湘伦脚下连连磕头。 叶湘伦和梁叔相视一笑,安抚了铜牛后,便拜别梁叔之后便告辞而去。 叶湘伦走后,铜牛百感交集,曾经还在自己手下,被自己处处刁难的叶湘伦,仅仅几个月时间,便从一个马奴一跃成为镇守一方的守备将军。飞黄腾达之后的叶湘伦不仅没有利用权势来报复自己,居然还和自己拉手交谈,赠送礼物,铜牛内心一阵波动,立即把叶湘伦奉为自己的崇拜偶像。 走出府门的叶湘伦并没有如愿上街购物,反而是被军中几个相熟的都尉堵在门口,叶湘伦被拉上马车以后,又一轮“礼物”被士兵送入轩室,叶湘伦头有点大,心想,一个守备就能收这么多礼物,这官当的也太滋润了吧。 叶湘伦和众都尉寒暄过后,正欲出言告辞,却被几个都尉拉着说,木将军和魁大哥一众听说叶先生要远赴方城,务必请我们几个把叶先生请过去。 不容叶湘伦推却,马车的车轮已缓缓转动,待到见到木将军一众后,木将军竟当众跪拜,以谢救命之恩,叶湘伦连忙扶起木将军,一阵谦卑说辞过后,众将领纷纷上前道贺。 众人初次相邀,不免要备些“薄礼”,盛情之下,不容叶湘伦推却,“薄礼”已送往叶湘伦所居轩室。 够筹交错,时间斗转,待到叶湘伦回入府中,已是天色大黑,叶湘伦步入轩室,只见轩室内“礼品”已经堆积如山,本来不大的轩室几无落脚之地,半天下来,生活用品没购置齐备,却收了一天的礼,叶湘伦想想都有些奇葩。 次日一早,蔡将军便为叶湘伦打点好一切,并召集群臣为叶湘伦赴任方城而去送行。 此次赴任,洛丘为叶湘伦拨调两万兵马,单赐予叶湘伦的行李辎重足有十辆马车。 方城乃洛丘国重要关口,也是洛丘第一道屏障,方城守备乃洛丘国一大要职,是以叶湘伦赴任当天,洛丘文武大臣均出城相送,就连新任国君也为叶湘伦斟酒送行,一时间,叶湘伦可谓风光无限。 “叶湘伦!当了守备就不打算教本姑娘乐律了么?”叶湘伦与众臣告别后,正欲前行,突然听到背后一女子大呼道。 叶湘伦回身观望,一女子身着劲装,正策马朝自己奔来,这女子正是蔡家千金蔡卿。 送行队伍中,蔡将军看到自己女儿居然不顾身份跑出城来追寻叶湘伦,脸色难免有些尴尬,蔡将军不顾大臣议论,策马跟了过去。 “卿小姐这是要来为叶某送行么?”叶湘伦调转马头打趣问道。 “呸,谁要来与你送行,做了大官也不和本小姐打声招呼,这是要开溜的节奏吗?”卿小姐从自己身上学到不少现代词汇,现学现卖道。 “王命在身,身不由己啊!”叶湘伦摊了摊手,做出一副苦恼状。 “卿儿,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是闹哪出?”蔡将军已经策马跟到两人身前,故意作色道。 “咧……”蔡卿吐了吐香舌,调皮的道:“爹爹不是要卿儿跟着叶先生学习乐律么?卿儿这是要跟随叶先生潜心修习!” “哼!胡闹,你可征求过叶先生的意思么!”蔡将军对女儿的撒泼胡闹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刻意保持严肃道。 “叶先生,那你的意思呢?”蔡卿转脸笑嘻嘻的看着叶湘伦道。 “这个……”叶湘伦一时难以回答,转眼向蔡将军脸上寻找答案,却见蔡将军别过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意思,叶湘伦会意道,“叶某多个学生倒无所谓,只是怕将军少个女儿陪伴,会把气撒到湘伦头上!” 叶湘伦不置可否的回答,悄无声息的把皮球推给了蔡将军,蔡将军见状,别有深意的看了叶湘伦一眼,叹道:“真是女大不由爹啊,看来还需叶先生帮忙管制管制!卿儿,等功课稍有成绩时,可别忘了回来看看爹!” “谢谢爹爹,女儿怎么会忘记的爹爹呢!”蔡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把把蔡将军拉下马背,父女二人在两马之间深深的拥抱一会儿后,卿小姐迅速跳回马背,与蔡将军挥手道别。 叶湘伦一行正式启程。 方城位于洛丘西南,据洛丘足有千里,由于洛丘境内群山林立,这看似一千里的路程,绕来绕去,足足要多走一半之多。 走出洛丘,看到异界他乡的名山大川,叶湘伦胸中极为畅快,由于并不着急上任,大军行进的队伍并不算迅速,叶湘伦正好带着游历的心情好好观赏一番沿途风景。 卿小姐此刻的心情同叶湘伦相似,卿小姐自出生以来,极少离开洛丘,如此的风光她也是头一次见到,队伍为照顾两位主帅的心情,一天只行进百里的路程。 第46章 途遇故友 “叶湘伦,我听爹爹说,他曾试图跟你我牵线,你却明确表示看不上本姑娘,不知可有此事?”两人赏玩过一处野菊坪后,卿小姐毫无预兆的拨转马头,瞪着秀目质问叶湘伦道。 “额……这个……”叶湘伦突然感觉菊花一紧,万没想到,卿小姐会突然问起自己这么尖锐的问题,一时回答不上。 “莫非,我在你心中这么不入眼?”卿小姐再次发问。 “将军会错意,我……我是怕……” 看到叶湘伦手足无措的样子,卿小姐一阵娇笑,策马而去。 “你个死丫头,竟敢公然调戏我叶先生!”叶湘伦大呼一声,策马跟上。 回到军中,天色已晚,叶湘伦随甄凡指挥军队安营扎寨,叶湘伦暗暗观察,发现甄凡指挥有素,营寨布置井然有序,不觉大加陈赞。 甄凡谦虚道:“甄凡祖籍并非洛丘,从父辈迁徙至此,由于祖辈世代行军,所以略懂些行军布阵之道。” 叶湘伦心中恍然,正要告辞去回营帐,甄凡却发问道:“甄凡有一事不明,还请叶先生解惑?” 叶湘伦抬手示意甄凡请讲。 甄凡道:“甄凡自进府中,与叶先生只有数面之缘,叶先生为何这般提拔在下?” 叶湘伦听后哈哈一笑肃然而道:“甄先生可知道琴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特别相信直觉,叶某自见先生第一面,便觉先生与众不同。这次叶某侥幸荣任守备,没想到甄先生正好熟谙兵法,先生大可放开手脚施展才华!” 甄凡听后,心中感激,连忙下马跪拜道:“叶先生气度,甄某拜服,先生知遇之恩,甄凡永不相忘!” 两人拜别后,叶湘伦回到营帐,简单洗漱后准备和衣而睡,听见旁边营帐有人大叫:“叶湘伦,叶湘伦,你那有热水没,我热水用完了,借我点!” 叶湘伦听后,一脸无奈的道:“我不是让廪人给你备了两壶热水的吗?” “两壶热水哪够啊,我这洗到一半就没热水了,快点快点,再给我弄来一壶!”卿小姐有些急不可耐的道。 叶湘伦无奈,只得爬出营帐,从烧水官那打了一壶热水朝卿小姐营帐走去,走到帐门前,叶湘伦问道:“热水到了,方便进去么?” 听到叶湘伦说话,营帐里面卿小姐道:“怎么这么久,赶快进来,我脖子都酸了!” “你以为热水都是现成给你准备的啊,害我大半夜跑出去给你打热水,你倒还嫌慢。”叶湘伦一边抱怨,一边走进了卿小姐的营帐。 营帐之内,卿小姐身着睡服,垂在木盆之前,清洗自己的长发,叶湘伦没有谈过女朋友,哪知道女人这么麻烦,道:“热水都用来洗头发了,怪不得不够用呢!” “没办法啊,风沙吹了一天,头发乱死了,总得洗洗吧。~”卿小姐一边撩着秀发道。 “要不要明天让辎重给你打造个浴盆,这样你就可以洗热水澡了!”叶湘伦语气嘲讽道。 “好啊,好啊,最好要大一点的,这样我就可以泡久一点了。”卿小姐没听出叶湘伦的语气,仍一脸欣喜的道。 “大小姐,我们这是行军,不是旅行,你还真会顺杆往上爬啊!”叶湘伦放下水壶,撇了一眼卿小姐道。 “噗……顺杆往上爬?你这比喻也太逗了吧,哼,做了大官就是不一样了,敢跟本小姐直起腰说话了!”卿小姐拿出大小姐的架子道。 “你以为啊,现在我手下可是有两万大军的,身份可不比之前的养马小厮了!”叶湘伦耍起微风道。 “新官还没有上任,就学会耍官威了,这以后谁还敢跟你交朋友啊!”卿小姐被叶湘伦一本正经的官威逗乐了。 “好了,我该走了,再给这待下去,明天军中还不知道传出什么新闻呢!”叶湘伦见在卿小姐营帐逗留不短,准备告辞道。 “别啊,你过来帮我冲冲头发,不然,这点热水又该不够用了。”卿小姐挤了挤秀发上的水渍,招呼道。 “真是麻烦,好吧,让本将军伺候你一回!”叶湘伦在瓢中兑了些凉水,试了试水温后,走至卿小姐身旁。 “叶将军,委屈了!”卿小姐嬉笑着做了个揖,便垂下腰来,等待叶湘伦的冲洗。 叶湘伦见卿小姐青丝下垂露出精巧的耳朵,柔顺发丝间散发着涂抹的香料,相较平日的打扮,别有一番女人味儿,不觉让单身数十年的叶湘伦心头一震荡漾。 叶湘伦连忙摄住心神让水瓢倾泻的温水在卿小姐发根缓缓流淌,卿小姐弯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卿小姐手臂的抖动,让叶湘伦无意间瞄见了卿小姐半露的酥胸,叶湘伦手臂一抖,水瓢差点跌落于地。 卿小姐意识到叶湘伦的异样,抬眼向叶湘伦看去,见叶湘伦怔怔的盯着自己胸口表情呆滞,卿小姐低头看了看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春光外泄,娇呼一声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流氓!” 叶湘伦僵立了半晌才道:“还冲不冲了?” “冲你个大头鬼!本小姐这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说毕,卿小姐芊芊葱指化作钩状,朝叶湘伦扑了过来。 叶湘伦大叫一声逃出营帐。 回到营帐后,叶湘伦准备卧床休息,没想到,刚躺倒床上,那道熟悉的话痨鲲的声音又在意识中出现: “嘿嘿嘿,小主这次任务完成的速度可比上次快多了,真是恭喜恭喜!”同样恶心的声音在叶湘伦意识中响彻。 “快给我滚回去!我没心情在这听你这恶心的声音!”这次换成叶湘伦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是么?小主心中是不是还残留着那小娘们儿的身影?”看到叶湘伦对它冷漠的对待,话痨鲲却没有前两次那般暴躁了。 “什么!这些你都看到了?”叶湘伦有些理短的道。 “哈哈哈,不仅看到,连你当时内心肮脏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你自己办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想把我轰走?”话痨鲲说话逐渐变的硬气了一些。 “什么肮脏的想法!这种事,你这是坑逼鲲是不会理解的!”说话时,叶湘伦有些眼神飘忽。 “好,我不懂,我不懂,我只需知道小主发情了就够了!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发你个大头鬼!你不是又要给我派什么任务吧,赶紧的派完走人!我知道,你是很忙的!” “派任务的事先不急,小主,你可看到我身上有什么变化?” “变化?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除此之外……咦,不对,你的体型好像比上次大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开局一只鲲,进化全靠吞!难道你没听说过这句词么?败小主所赐,因为你上次完成的任务,从而获取了大量的能量奖励,在吞噬大量能量之后,我当然要进化了!” “能量奖励?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我完成任务,你获得奖励!咱俩谁TM才是主人啊!” “当然是由于我分配的任务,你才能获得奖励的!” “再说,我的成长,对你自然是有好处的!” “话说,等我进化完毕,冲出屏障,可就是一只完全体的骨鲲了,试想到时候一只史诗级的巨鲲伴随你左右,你该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你?巨鲲?我看还是算了吧!”叶湘伦听到这只坑逼鲲要伴随自己左右,一脸厌弃的道。 “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 “我可是一只史诗级骨鲲!” “由我跟随你左右,你还一脸厌弃?” “真是不可救药的家伙!” “唉,我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来气呢!” “只怪我前世作孽太多了!好了,别在我跟前说这么多废话了,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没空跟你在这废话连篇!”骨鲲话痨模式结束后,迅速消失在叶湘伦的意识之中。 话痨鲲消失后,叶湘伦脑中一下清净了许多,刚刚和衣而卧后,却不料话痨鲲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看到话痨鲲在意识中出现,叶湘伦立即弹坐起来叫道。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真是懒得理你,都是你把我给气的,连任务都忘了派了。” “好了,没空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下一阶段的任务是加入宗门!” “好了,任务派送完毕,可以好好吞噬能量了!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随着令人恶心的小曲儿哼完,话痨鲲再次消失在叶湘伦的意识之中。 没有了话痨鲲的打扰,叶湘伦终于安然入睡。 第二天,卿小姐和叶湘伦两人一晌无语,一直到了中午,军队后方,一名步兵突然跑至前来,喘着粗气禀告道:“蔡将军,我军后方有一队人马,说是要见蔡将军。” “哦?穷山险路,何人要见我!”叶湘伦心中疑惑,路途之中该不会是出现山贼了吧,转念一想,这么一批军队,山贼见了还不逃命,哪有主动上门的。 怀着疑惑,叶湘伦调转马头,跟随步兵向部队尾部行去。 行到军队中间,叶湘伦见军队后方,有五六个人,个个骑着骏马远远的朝自己摆手:“叶先生,荣升守备,也不和老友道个别么?” 第47章 洛丘改制 叶湘伦寻声望去,只见那拨人马正是自己的故友公子徐胜,叶湘伦心道糟糕,居然忘记给故友道别了,于是急忙策马前去迎接。 “叶先生走的真是急啊,害我们连夜追来,直到此处方才赶上!”见到叶湘伦策马迎接,公子胜身旁的徐胜诉怨道。 “王命在身,身不由己,苏先生见罪!”叶湘伦用同一套词汇下马告罪道。 “哈哈哈,苏先生就爱开玩笑,叶先生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公子胜言毕,轻身跳下马背,众人见状纷纷下马和叶湘伦一通寒暄。 见到公子胜一行如此热情,叶湘伦心中一阵愧疚,寒暄过后,叶湘伦立即命军队安营扎寨款待公子胜一行。 叶湘伦辎重充盈,一声令下,后勤部队立即杀鸡宰羊,开仓取酒,叶湘伦平日饮食与众军士相同,此次故友来访,大开荤宴,自然也少不了众军士,叶湘伦行事十分豪爽,辎重报来数目,叶湘伦大笔一挥,随军的牲畜美酒便下去大半,军队上下,不分等级,均有肉吃,均有酒喝,三军听后,举军上下一片欢腾。 “叶先生贵为将军,不忘下士,与三军同乐,真是洛丘史无前例的好将军啊!” “何止是好将军,简直是亲兵如子,能跟随叶将军,是我等军士的福气啊!” 叶湘伦的豪气,受到了举军上下的一致赞誉。 看到到三军的畅怀欢饮,军帐之内,叶湘伦突发奇想,在帐内生起了一堆篝火,邀公子胜一行围坐篝火旁用木签把羊肉穿却,在篝火旁烤食,公子胜一行不明其故,问道:“叶先生,这是何种吃法?” “这是叶某自创的吃法,叫烤羊肉串,大家可以尝试一下!”叶湘伦把羊肉烤熟之后,撒上佐料,一一分给众人。 众人尝过之后,抹去嘴边的油迹,纷纷惊叹道:“原来羊肉本应该这样吃!叶先生真是让我等豁然开朗啊!” 原来,东丸国民吃食肉类均用水煮熟之后加上佐料再加吃食,叶湘伦看到“水煮羊肉”后,丝毫没有胃口,便突发奇想,在异界烤起了羊肉串。 一串吃完,众人纷纷兴致大起,尤其是卿小姐,扫去先前的拘谨,居然自己动手烤了起来,卿小姐由于没有经验,烧烤时羊油滴落,火苗陡起,吓得小脸失色,叶湘伦要求帮忙烤食,却遭到了卿小姐的白眼,结果肉串烧焦,却把属于叶湘伦的那串羊肉夺走,看到这种滑稽的场面,众人纷纷大笑。 一串吃完,众人纷纷兴致大起,尤其是卿小姐,扫去先前的拘谨,居然自己动手烤了起来,卿小姐由于没有经验,烧烤时羊油滴落,火苗陡起,吓得小脸失色,叶湘伦要求帮忙烤食,却遭到了卿小姐的白眼,结果肉串烧焦,却把属于叶湘伦的那串羊肉夺走,看到这种滑稽的场面,众人纷纷大笑。 撸串过后,众人休息片刻,叶湘伦便命军士继续前行,途中叶湘伦问公子胜有何打算,公子胜长叹一声言道:“此次未能取得全音符,徐胜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加之徐胜已在外游历数年,此次想回国看看,回国路途正好从方城出关,可与先生再相处几天!” 叶湘伦见公子胜对琴师一途十分向往,一席话说出,多少有些悲凉,叶湘伦心怀愧疚便不再言语。 军队越过一座大山,便进入虞岭境内,虞岭乃洛丘乌矿的原产地,虞岭百姓多以采卖乌矿为生,叶湘伦一行途径此地,远远见到矿山之上来了大队官兵,正在驱赶采矿百姓,叶湘伦心中好奇,便令军队在一处溪水前取水,自己则同公子胜前去矿山处探看。 二人策马来到矿山前,见矿山脚下,一名十一二岁的男童,抱着空空的矿篮伏地大哭,叶湘伦见那男童赤裸上身,通身黝黑,便与公子胜一同下马把那孩童扶起,问其缘故,孩童一边大哭,一边呜咽道:“这些狗官兵把我的乌矿抢走了,还说。。。以后不让我们在这采矿了!呜呜。。。卖不了乌矿,妈妈就不能进城看大夫了。” 叶湘伦见那孩童瘦骨嶙峋,心中不忍,便从身上摸出些钱币塞到孩童手中道:“谁说卖不了乌矿,那些乌矿我已经买了,这是买乌矿钱!” 那男童听到后,止住哭声,抬头见叶湘伦神情肃穆,衣着讲究,不像是在骗自己,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叶湘伦,仍不敢相信的道:“真的么?那我们明天还能来采乌矿吗?” “当然可以,要不然,你怎么给妈妈看病呢?”叶湘伦见男童止住哭声,好声骗他道。 “那些乌矿只要三枚钱币就可以了,喏,这是多的钱币,还给你。”男童擦了擦眼泪变为笑脸道。 “我第一次买乌矿,原来只要这些钱币啊。”叶湘伦故作不知的收回钱币,并让男童在这等他片刻,叶湘伦飞速询问旁边一名年纪稍长的矿工是何缘故,那矿工指了指一旁张贴的榜文,一脸无奈的便走了。 叶湘伦走到榜文前看了一遍,原来,洛丘自新王登基后,蔡将军便大加改革,把矿山收为国有,并成立矿物司,以防止他国商旅压低矿价,同时,为保证当地采矿百姓某以生计,矿物司仍雇佣当地采矿百姓继续采矿,矿物司以工记酬,发放给百姓工钱,由于矿物司刚刚成立,需要清点矿材,是以勒令当地百姓停止采矿三日,三日后,矿物司会在此地招募矿工。 叶湘伦看完之后心中赞叹,蔡将军不愧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豪,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摸了摸身上的钱币,叶湘伦心下寻思,为了让男童安心为母亲看病,需得找个官兵“接触”一下才是。 正寻思间,突然一名身着官服的军官朝自己走来:“叶先生?你怎么也在这啊!” 叶湘伦转身观看,见那名朝自己打招呼的军官正是将军府四大武士之一的蔡忠魁。 叶湘伦笑道:“魁大哥,别来无恙啊!” 蔡忠魁极是热情,见到叶湘伦之后,一把抱住叶湘伦,在其后背上狠狠的拍了几下。 阔别几日后,再次见到叶湘伦,蔡忠魁显得极为欢畅,简单寒暄后,蔡忠魁道:“叶先生有所不知,自叶先生走后,蔡将军在全国实行了一些新的政令,奖励生育,鼓励开垦农田,并接掌了乌矿和椰栗的出口贸易,虞岭一带的矿田,便由你魁大哥暂时管理。” 一番祝贺后,叶湘伦心系男童疾苦,转身见公子胜和男童相谈甚欢,便请求道:“叶某有一小事,还请魁大哥帮个小忙。” 蔡忠魁豪爽道:“来到虞岭,叶湘伦只管吩咐!” 叶湘伦在蔡忠魁耳迹附耳低言几句,蔡忠魁会心一笑道:“此时事包在我身上!” 于是两人向男童走去,男童见叶湘伦走来,满是戒备的低声道:“叔叔,你和那军官是朋友?” 蔡忠魁听后,走过来粗声粗气的道:“怎么,难道不像么?” 男童见蔡将军走来,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叶湘伦与蔡忠魁相视一笑,叶湘伦本想让魁大哥出面对男童解释,但男童对魁大哥很是戒备,只好自己蹲到男童身前,神秘兮兮的道:“叔叔刚刚和那军官做了个交易,叔叔把你这三天的乌矿都买下来,喏,这是你应得的钱币,你只要回去好好给母亲看病,等三天过后,你就可以继续来这里采矿了。” 男童听后眼睛溜溜直转,似乎想不明白,叶湘伦无奈,只得对男童道:“你不信问那个军官叔叔!” 男童向蔡忠魁瞟去,见那个将军连连点头,才半信半疑的接下钱币。 叶湘伦舒了口气,心道,小孩就是好骗,摆了摆手,示意魁大哥离去,男童看到魁大哥离去后,仍不敢相信的道:“叔叔,那我之后三天就不用来采乌矿了么?” 叶湘伦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陪妈妈一起看病了,谢谢叔叔,三天过后,我一定会多采些乌矿还给你的。”说毕,男童拿着金币欢快的走了。 “王命在身,身不由己,湘伦不便久留,魁大哥后会有期!”男童走后,叶湘伦用又用起了同样的套词,起身和魁大哥道别。 这句套词,被叶湘伦用来屡试不爽,果然,蔡忠魁不再久留,两人依依惜别后,叶湘伦便指挥军队继续前行。 “想不到叶先生如此有爱心,真是令徐某刮目相看!”骏马之上,公子胜冲叶湘伦拱手道。 “胜公子有所不知,叶某也是贫苦出身,如今能力所及,能帮则帮!”叶湘伦摇头叹道。 “叶先生只顾对孩童施爱心,却冷落了我们身边这位娇滴滴的卿小姐,岂不令美人伤心。~”苏代听完两人对话,眉毛一挑,眉眼含笑的扫视卿叶两人道。 公子胜一行其他人众早就看出叶湘伦和卿小姐关系不一般,见到苏代道出,纷纷起哄。 卿小姐似乎被戳中心思,一时间,羞的满脸通红,片刻后,又绷起俏脸,秀目微瞪道:“你们几个,来我军中白吃白喝不算,还来挑泼我和叶将军关系,哼!不理你们了。”卿小姐说完之后,满脸羞红,策马而去。 众人见状,无不开怀大笑。 第48章 踏入方城 穿过虞岭,前方便是一片茫茫群山,叶湘伦见山势险峻,直插云天,此时也已天色渐晚,一时间难以逾越,便令众军安营扎寨,暂行休息。 到了第二天,众军沿山间小道继续前行,行到深山之中后,山中雾气茫茫,日光透过浓雾,隐隐可见嶙峋山势,加上山中青谷幽澈,仿若置身仙境一般,这种景象,叶湘伦在地球之上绝难见到。 不知行了多久,雾气愈发浓厚,哨军看不到前路,不敢贸然前行,乃禀叶湘伦,叶湘伦约莫时间尚早,略为思索,凛然道:“带我打探前路后再做计较。” 于是叶湘伦解下古琴,盘膝而坐,曲指轻弹,全音符缭绕而出,在叶湘伦意念驱使之下,全音符在叶湘伦盘膝之地,形成一块两米大小的圆盘,叶湘伦继续弹奏,土黄色的全音符如同隆起的地面一般,缓缓抬高,待到全音符圆盘抬至半人高的时候,叶湘伦谓众人道:“我去高处看看前路,大家在此地稍作休息!” 说毕,叶湘伦准备告辞而去,却听卿小姐不依道:“这么好的美景,你独自欣赏不觉得自私么?让本小姐陪你一同欣赏!” 不等叶湘伦答话,卿小姐已爬上全音符圆盘,叶湘伦无奈的冲公子胜一行告别后,琴弦弹奏,全音符在叶湘伦琴弦驱使下快速上升:“卿小姐,可要坐好了,湘伦带你欣赏一番这美妙的景色。” 随着琴曲节奏加快,全音符圆盘疾速而驰,伴随着卿小姐的一声娇呼,两人迅速消失在这浓雾之中。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公子徐胜一声长叹:“琴师一职,果然是令人心驰神往的职业啊!” 公子徐胜背后,叶湘伦所帅三军,随多曾见识过那日叶湘伦踏着夜色驰入王城的景象,今日再次所见,仍不自觉的振奋欢呼。 高空之上,叶湘伦和卿小姐冲破层层迷雾,终于见到高空艳阳,二人见浓雾已置于脚下,滚滚浓雾如同云海一般,一望无际,叶湘伦笑道:“卿小姐,此处美景如何?” “啊!原来还可以从上往下观看云雾,是这样美妙的事情!”卿小姐双眼迷离,露出陶醉的表情,她仿佛脱去了身为大小姐的种种枷锁,不受命运束缚,自由翱翔的快乐。 “听着美曲,观着美景,看来卿小姐跟我学琴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啊。”叶湘伦自吹自擂的道。 “贫嘴贫舌,是你自己在爹爹面前答应要教我音律,莫不成还要后悔么?”卿小姐逗趣的在叶湘伦头顶敲了一下道,“我可是还没少挨你的戒尺呢!” 叶湘伦哈哈一笑,随即正色道:“卿小姐,抓好了,我们去前面探看一下。” 话音刚落,全音符圆盘疾速而驰,卿小姐一个趔趄,慌忙抱住叶湘伦的后腰,小手触及叶湘伦坚实的肌肉,立即满脸羞红,但山风吹驰,为安全起见,卿小姐不得不本能的抓紧叶湘伦的腰部,娇羞与本能间的矛盾,让卿小姐的脸蛋越发红晕,幸好叶湘伦并没有注意到卿小姐心思的变化,卿小姐便坦然的抱住了叶湘伦的腰部。 卿小姐从小到大,出了爹爹之外,还没有和任何一个男性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一边遐想,心思不觉荡漾起来:“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会贫嘴,但是,相处起来蛮踏实的。”望着叶湘伦的笔直的背影,在情愫初动的卿小姐心中不觉的高大起来。 “浓雾只是蔓延这几十里,前方便是一片开明,如今已经拖了几日时间了,我们这就返回继续赶路吧!”望见前方嶙峋重山后,叶湘伦肃然道。 卿小姐被叶湘伦从遐想中唤醒,乖巧的点头称是,卿小姐突然觉得,和叶湘伦在一起,叶湘伦所做的决定,自己从内心之处感到信服,此时在她心中,似乎对面前这位男子萌发了一种说不上的依赖感。 两人返回大军驻处后,叶湘伦指挥三军沿着自己指示的方向继续行进,公子胜一行发现,此次乘全音符旅途回来之后,卿小姐的举止神态与之前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卿小姐的言语神情看起来比先前温顺了许多,现在的气质看来,卿小姐更像一直慵懒的乖猫,众人纷纷猜测,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试图从叶湘伦身上寻找答案时,却发现,叶湘伦一如既往,对他们的注目浑然不觉。 在深山之中迤逦三日后,众人终于走出了茫茫群山。 “将军请看,那里边是方城了!”走出深山后,一名哨兵站在山腰,用手指着前方一座城池对叶湘伦禀道。 叶湘伦顺着哨兵指示极目眺望,视线尽头果然有一座城池隐隐可见。 “兄弟们,方城在即,到了方城之后,我们便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到叶湘伦的高呼,本已疲惫不堪的军士立即打起了精神。 看到方城在即,众军加快了步伐。 看似不远的距离,众人足足行进了三个时辰方才行至方城脚下。 “终于来到方城了!”叶湘伦暗舒一口气,指挥哨兵前去通报。 连续行了一日的路程,众人早已疲惫不堪,站在城外驻足休憩,到了哨兵回来,众人心想,终于可以进城休息了,没想到哨兵却气喘吁吁的跪禀道:“守城将领不予开城,他们态度十分强硬,看来我们一时进步了城了!” “岂有此理!我堂堂一个方城守备,居然被拒之城外!”叶湘伦眉头微皱,略为气愤的道。 方城乃军事要塞,城墙异常高大雄厚,叶湘伦见方城城门之上,各个角楼箭台巡军走动来往不息,知城中守备并非庸凡之人,叶湘伦决定亲自临城叩问,于是令三军原地驻扎,自己帅甄凡等一波骑兵,行至护城河石桥上勒马停定。 “吾乃洛丘新任守备叶湘伦,奉大王之命,前来接任方城守备一职,还请城门守将,放我等入城递交接任文书!”马匹停定之后,叶湘伦凝神向城门高呼道。 “奉守备之命,明日午时之前,任何人等不得踏入方城一步,违令者格杀勿论!”城上士卒见三军首领亲自叩问,乃禀告城门守将,守将全身披挂,立于城门之上断然答道。 叶湘伦见守将言辞喝厉,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自己面子,面色微微一变,待要发作,身旁裨将甄凡却接口道:“文将军别来无恙!我是甄凡。” 听到甄凡的答话,城墙上端然而立的守将认出是自己故友甄凡后,态度立即缓和了许多:“甄兄不是在洛丘谋职,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甄凡和叶湘伦眼神交流后,便独自策马向前,与城上守将文将军交谈起来,须臾,甄凡大喜归来道:“文将军已同意先让我与叶将军进城,递上文书之后,他便立即回禀守备将军。” 叶湘伦见甄凡与守将文将军相熟,便点头同意,城门打开之后,二人策马驶入。 进入城门后,二人下马步入守阙,文将军在守阙厅内询问接任之事,甄凡把接任文书递给文将军,又对接任之事略做叙述,提到叶湘伦时,甄凡不免多加了一些夸赞之辞,文将军得知叶湘伦乃洛丘琴师后,态度立即恭敬起来。 “叶将军有所不知,昨日夜晚,方城之内出了变故,守备将军的嫡子居然遭人暗杀,且头颅竟悬于关门之上,是以守备于将军才下此命令,文某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请叶将军海涵!” “什么!守备的嫡子居然遭人暗杀!”叶湘伦眼中射出一道光芒,惊诧的问道。 第49章 方城守备 守阙厅位于城门之下,是一间不大的厅堂,厅堂之内布置简洁,只有一张长桌和数把椅子,书桌尽头,挂着一张硕大的洛丘国周边地形图,地图的材质是用缝接的羊皮纸制作,地图从墙体上端直拖至临近地面,占据了大半个墙壁。 这间厅堂是守城将领临时策议军机的地方,叶湘伦抚摸了一下木椅的把手,发现把手之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土,显然这间厅堂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员进入。 “莫非方城守备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叶湘伦坐于木椅之上,额头微抬,用惊诧的目光注视着坐于自己对面的文将军,等待着他的回答。 文将军听到叶湘伦的询问,眼神略为飘忽了一下,似乎有意隐藏着难言之隐道:“这件事一言难尽,还是等二位见了守备于将军之后,再详问其情吧。” 叶湘伦见文将军有意避讳,便不再追问,随后,文将军把注意放在接任文书之上,略略扫视了一遍语气有些凉薄的看了一眼甄凡道:“想不到先王崩殂后,竟由公子侯赢继承王位,王城之内恐怕该是由六王爷掌权吧!” “文将军所料差矣!如今总领全国兵马的却是蔡将军!甄某投身蔡府之后,幸得叶将军垂青,才至随从叶将军赴任方城!”甄凡见文将军有所误会,随即把王宫政变之事略作详述。 “叶将军竟是全音符琴师?”文将军听到甄凡的讲述,神色从最初的眉头紧皱,最终化为一抹微笑,随即,惊诧的看了一眼叶湘伦道。 “没错!叶湘伦取得全音符后,返回王城,才至蔡将军在此次政变中能够顺风顺水的取胜!”甄凡不加笔墨的把叶湘伦的功劳再次赞扬了一番。 文将军得知蔡将军掌权之后,像是换了个人,神色透出分外的活力:“叶将军,甄将军,请在此少歇,文某这就去通报于将军!”言毕,文将军快步走出守阙厅。 文将军走后,甄凡谓叶湘伦道:“这位于将军曾是先王殿前侍卫总领,深受先王器重,后来荣登驸马,一路平步青云升至方城守备,于将军虽然尚武,但性子却十分圆滑,近几年来他和六王爷关系密切,想来两人必有勾结,叶将军此次前来接替方城守备,可要对这于将军多加提防啊!” 叶湘伦听后,心道:“这话何不早说,我好多带些人马进来壮壮声势,现在进了贼窝再说这些有什么用!”面上却道貌岸然的道:“看来,此次接任方城,并非想象那么简单啊。” 盏茶功夫过后,文将军再次踏入守阙厅,面露喜色的向叶湘伦参拜道:“于将军看过文书后,请二位到守备府一叙。”叶湘伦和甄凡听后,起身同文将军一道踏出厅门,快速行走在方城街道,叶湘伦发现方城虽无洛丘繁华,但是街道宽阔,建筑浑厚,虽无洛丘建筑的精雕细琢,但从质朴中能看出方城建筑的坚实耐用。 守备府位于方城的正中,从街道的布局可以看出,整个方城的建筑,围绕守备府向四周扩散,来到守备府门前,叶湘伦见守备府的门庭用厚重的石料砌成,大门两侧设有两个箭楼,守备府的院墙异常的高大雄厚,远远的看起来像一座小小的城池。叶湘伦见后,心中感叹,战略要塞果然非比一般城池。 踏入府门,三人由一队兵卫穿过层层殿堂引至府院后庭,后庭另有一处不大的院落,院门之上用石刻写着“于将军邸”四个大字,经文将军介绍,前院乃是守备官邸,这处院落才是守备于将军的府邸,叶湘伦心中恍然。 文将军把叶、甄两人引至此处便躬身告退,叶湘伦刚踏足邸门,便见到一名身着便服的男子迎上来满脸殷切的道:“叶将军远道而来,于某未曾远迎,赎罪!赎罪!” 叶湘伦见这名男子年龄四十有余,身形挺直,衣着光鲜,乃见礼道:“想必阁下便是方城守备于将军了,湘伦有礼了!” 叶湘伦略为欠身,两人算是见完礼了,于将军把叶、甄二位请至后殿,略微寒暄后,三人便已落座。 “新王登典,于某未曾进宫朝贺,实在是俗务缠身,方城一地乃洛丘门户,责任重大,未听召见,文某不敢擅离职守,还盼王上莫要怪罪!”于将军给叶、甄二位倒上茶水,自己却先抿了一口,满脸卑恭的笑道。 “于将军恪尽职守,乃是我等楷模,王上何来怪罪之说!”叶湘伦端了端茶水,扫眼观察了殿内摆设,见殿门一侧挂着一副戎甲,殿内除了几张桌椅外,最是瞩目的就是一张绣满桃花的屏风,屏风把大殿前后隔开,叶湘伦隐隐听到屏风后有些许响动,似是有人藏匿其后,便稍加警觉起来。 “叶将军真会说笑,贱内得知先王已殁的消息后,甚是悲痛,恨不得即刻奔赴都城,如今召下达,回都受命后,亦可圆发妻祭奠之愿。只是方城之地,异常紧要,叶将军需得小心谨慎,莫要辜负新王重托。”于将军言辞悲切,若非叶湘伦提前知道他与六王爷有所勾连,几乎被他的演技所蒙骗了。 “湘伦愧受王恩,于治军之事一无所知,方城之事,还需于将军多加提点!”叶湘伦演技丝毫不逊的道。 “叶将军过谦了,叶将军既受王恩,必定有过人之处,于某怎敢妄加提点!”于将军用杯盖刮了刮茶沫,似是随意的问道,“不知六王爷近况可好?” “六王爷弑杀先王,已被蔡将军和众大臣当众处决了!”叶湘伦一字一顿,双眼注目着于将军的表情,只见于将军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显然是对王宫之事一无所知。 “什么!父王是被六皇叔杀死的?”突然一阵茶杯碎裂和桌椅翻倒的声音,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名美妇,叶湘伦见那美妇衣着规整,头发却是蓬乱,眼皮微微发淤,花容显得十分憔悴。 “你再说一边,父王究竟怎么死的?”女子走近叶湘伦身前,双手抓起叶湘伦的衣领道。 “六王爷弑杀先王,图谋叛乱,已被蔡将军帅众臣处决!”叶湘伦目光直视,字字夺魄的道。 女子听后连连后退,一下撞倒茶几上的茶壶,失神的望着叶湘伦。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全家老小全都被你这个狗东西害死,老娘今天跟你拼了!”言毕,于夫人如发疯一般朝于将军扑了过去。 “于将军既有内事,叶湘伦不便久留,叶某告辞了!”叶湘伦见于夫人突然发作,知道六王爷叛乱和于将军有莫大关系,乃故意避嫌道。 “叶将军请留步!”叶湘伦走至庭院,见于将军一把把夫人推到在地,走出殿门道。 “于将军还有何事?”叶湘伦不解的道。 “叶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于将军示意的看了一下甄凡道。 “请!”叶湘伦与甄凡互望一眼,料想于将军不会对自己不利,便抬手道。 第50章 守备夫人 叶湘伦款步跟随于将军走出将军邸,来到前庭一处政殿里,两人落座后,于将军开门问山的道:“听说叶将军是全音符琴师,不知可否让于某见识一下全音符琴师的境界?” 叶湘伦眉头微微一皱,他万没想到,这方城守备不和自己谈论方城和接任之事,却对自己全音符琴师的身份如此关心,叶湘伦不明其意,缓缓解下古琴,至于案几之上,款款弹奏。 琴弦在叶湘伦的拨动之下,全音符自其意念之中弥漫而出,叶湘伦弹奏的琴曲轻柔可人,全音符如同飘飞的羽毛一般,在殿堂之中缓缓飘荡,偌大的殿堂被飘散的全音符全部占满,全音符在叶湘伦不同的旋律之下,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不断的变幻着形态,于将军如此身临其境的看着这如梦如幻的场景,不觉发出感叹:“琴师一职,果然是令人捉摸不透!” 随着叶湘伦一曲完毕,全音符被叶湘伦缓缓收入意念,厅堂之内恢复了先前的肃穆。 “叶将军,请救于某一命!”琴曲结束后,于将军突然拜倒在叶湘伦身前哭诉道。 “于将军这是何故?”叶湘伦一脸懵逼,一把扶起于将军问道。 “叶将军有所不知,于某无故得罪了一名琴师,就在昨夜,于某年仅十五岁的儿子被那名歹人割下头颅,并把小儿的头颅悬于关门之上,那琴师还传讯,今夜誓要杀伐我等全家!”于将军见到叶湘伦,像是遇到救星一般,伏在叶湘伦双股之上嚎啕大哭起来。 “竟有此事,一名琴师,居然胆敢弑杀洛丘国一方守备,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叶湘伦听后,心中大怒道。 “是啊,据于某所查,这名琴师乃凌越国人,洛丘国并无琴师,是以,就连凌越国这种小国也不把我们洛丘放在眼里。于某幸闻叶将军乃洛丘新晋琴师,为了洛丘国面,叶将军万要保于某一命!”于将军神色悲惨的注视着叶湘伦,生怕叶湘伦不肯答应。 “于将军请起,不知于将军可否方便让叶某去令郎事发之处探看?”叶湘伦不敢凭一面之词便断定于将军所说为琴师所为,便询问道。 “叶将军请随我来。”于守备不加思索,便起身领叶湘伦前往将军邸。 叶湘伦跟随于守备的步伐,又来到刚才的宅院,穿过幕府,于守备把叶湘伦引至府邸角落一处轩室,经于守备介绍,这便是守备之子居住的房间,走至轩室,叶湘伦见几个丫鬟奴仆战战兢兢的站立一侧,两人步入房门,只见房间内一片凌乱,叶湘伦细细观察,发现房间内桌椅床楞均有细微的刮痕,像是经历一场利刃的洗礼,叶湘伦看过之后,又要求查看死者的尸体,通过门口几个丫鬟的引路,两人来到一处侧房,进入侧房,叶湘伦发现死者的尸体用裹尸布包裹,放至在一张木制的长案上。 掀开裹尸布,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叶湘伦立即捂住鼻子,发现死者整个头颅被齐齐切掉,切面整齐毫无杂痕,且死者身上的衣服有数道被细物划破的痕迹,种种迹象,让叶湘伦断定,这确实是琴师所为,而且,这名琴师的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也就是全音符琴师。 “于将军放心,自叶某踏入方城之时起,湘伦不允许任何人侵入方城一步!”叶湘伦抖了抖眉毛笃定的道。 “有叶将军这句话,于某便可安然入睡了!”于将军听到叶湘伦的答复,激动的拜谢道。 此时离天黑尚有一个时辰,由于方城之内安危未定,叶湘伦不敢让卿小姐和公子胜一行入城歇息,便让甄凡出城安排三军驻扎城外,自己则和于将军登城巡视。 两人走到关口的城门之上,叶湘伦发现关门的城墙异常的高大坚实,站在城门之上俯望,叶湘伦发现,关外汇聚了一群流商百姓,站在关外对着城门指指点点,叶湘伦站在关城上,顺着人群指点的位置向下俯视,发现城门正中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这颗头颅正是守备之子的头颅。 叶湘伦见状,胸中大怒,居然把守备之子的头颅悬挂在关门之上,我这新任守备颜面何存,乃立即令人把头颅取下,头颅被取上关城之上后,于将军见到自己儿子头颅后痛声大哭。叶湘伦好言相抚后,边令人把头颅暂送守备府。 叶湘伦见于守备肠断神伤,便请于守备回府暂歇,自己则留在关门之上,查看四方城门。 方城的城门四方通达,各城门之间通过城墙勾连,城墙异常的宽口,城墙之上留有大约十米的兵道,供各个城门间兵队往来。 关门属于方城南门,站在关门之上,即可望见凌越国城池,灵越国崇舞尚曲,是以琴师在凌越国并不罕见,叶湘伦自南门一路行至北门,刚好碰见甄凡入城,叶湘伦便走下城门,和甄凡一道向守备府行去。 两人走到守备府,天色已黑,方城守备于将军在守备府官邸与众守将一同款待叶、甄二人。 席间,由于守备于将军情绪低落,由四方守将负责劝饮,众守将均是粗犷武士,不免谈论些军事战役,甄凡还可和众守将搭上几句,叶湘伦听来则毫无头绪,但毕竟自己要接任守备,于军机战事若丝毫不懂,也未免让众人小看,所以在众人谈论时,叶湘伦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宴席结束,叶湘伦和甄凡被安排到守备府官邸暂歇,守备官邸和府邸只是一门之隔,叶湘伦正好可以在将军邸外保护于将军一家周全。 叶湘伦和甄凡被安排在两个房间,叶湘伦的房间较大一些,房间之内有一个厅室,叶湘伦把房间内的油灯添满,把多余的蜡烛吹灭,据叶湘伦估计,凌越国琴师很有可能今夜来访,是以叶湘伦准备彻夜守护,以防凌越琴师深夜进犯。 叶湘伦坐于厅室内的案几旁,双眼虚眯,用心聆听守备府府内的动静,自从取得全音符之后,叶湘伦的听觉异常敏锐,夜色之中,叶湘伦的耳朵仿佛一个小型雷达一般,守备府方圆数百米内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直至夜色渐深,叶湘伦仍未察觉守备府内有何异动,大约到了亥时。叶湘伦听到守备府内有大队人员走动,须臾,大队人员分为四队,在府院内来回走动,叶湘伦从人员步伐和口中巡号判断,可能是守备府守夜巡兵,得知有巡兵守夜,叶湘伦有些放松警惕,倒上一壶茶水,端坐在木椅之上,开始闭目养神。 又过了盏茶功夫,叶湘伦听到一个细碎的脚步从将军府邸传来,脚步一走一顿,似乎有意躲避巡军,叶湘伦听后,开始警觉。 叶湘伦端起茶杯细心倾听,发觉出了将军府邸,脚步声径直朝自己房间行来,叶湘伦从脚步的轻重和频率判断,来者是一名女子。 叶湘伦不动声色的听着脚步声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房间,最终,在自己房门之前停了下来,叶湘伦心中一凛,放下茶杯不做声响,却听到门外那“女子步伐”在自己房门上轻轻敲动,叶湘伦眉毛一动,站起身来朝房门走去。 房门轻响,门被叶湘伦轻声打开,只见房间之外果然站立一名女子,女子神色戒备,朝房门四周来回探望,见房门打开之后,女子一下钻入叶湘伦房间之内。 叶湘伦满是介怀的看着闯入自己房间的女子,只见女子头发凌乱,身着睡服,容貌端秀,却透出深深的倦容,这名女子正是叶湘伦白日所见的守备夫人。 “夫人深夜至此不知所谓何事?”叶湘伦避嫌的向后退了一步,和女子保持一定距离道。 守备夫人并不答话,径直走到厅堂的案几前不停的抽泣。 叶湘伦心道:“守备夫人深夜着睡服跑到我的房间,莫不是要陷我叶湘伦于不义。” 于是,叶湘伦把房门轻轻打开,使房门露出半尺来宽的缝隙,便款步朝守备夫人行去。 守备夫人见叶湘伦走来,一把扑到叶湘伦膝下,捶胸大哭:“叶将军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叶湘伦心中好奇,示意夫人起身说话,守备夫人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抽泣道:“于钦这个卑鄙小人,厚颜无耻,叶将军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哦?夫人想说何事,不妨慢慢说来。”叶湘伦不明所以道。 “于钦这个狗贼,他自己害死儿子,却推的一干二净,还找叶将军替他洗罪,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守备夫人惊天的话语,更是让叶湘伦摸不着头脑。 “于将军怎么会自己害死自己儿子?”叶湘伦判断,夫人所说的于钦便是方城守备于将军,乃疑问道。 “于钦此人,生性滥情,自从嫁入于家之后,不仅对我百般凌辱,还常常在外寻花问柳,自升任方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常常在外淫乱,数日不归,前段时间,他看上了一个凌越国舞女,对他痴情有加,那贱人喜欢木屐,他便整日穿着木屐登殿朝会,那贱人擅长刺绣,他便把她的刺绣展于府邸堂前,这些还罢,奴家装作不知,吞气忍受!” “可是数日前他竟把那贱人领入府中,还让奴家与那贱人共做不堪之事,奴家乃王城公主,自然忍受不了这般屈辱,便当面羞辱并殴打了那贱人,事后,奴家让小儿带兵把那贱人脱光游街,并驱逐方城,却不知那贱人人脉甚广,竟勾连上了一名琴师,那琴师受了贱人指使,遁入我家府邸,要于钦亲自把我送到凌越国受那贱人处置,我深知落入那贱人手中必定凶多吉少,便威胁于钦,于钦知我身份特殊,也不敢真把我送去凌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