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象中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2章 红色女孩 “哥哥,快点,我快迟到了!” “哥哥,洗一遍就好了!” “哥哥,别冲水了,太浪费了!” “哥哥……” 说话的是一个坐在凳子上,被别人揉搓着头发的女孩儿。 给她洗头的哥哥静静的站在一边,认真的注视着手中的动作,好像他所做的就是世界上最神圣的事情一样。如果我们再走近些,看到男孩子的脸,大概谁都会倒吸一口气,不是吓的,是美的。他好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失的王子一样,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他。 女孩焦急的话语不断,可是无论女孩怎么催促他,从他漂亮的脸上除了爱怜看不出一丁点急躁,他修长的十指不急不慢却十分熟练的来回梳理着女孩的头发,很快的,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毛巾,轻轻地温柔地擦拭起女孩的头发,可是女孩明显不配合的站起来,急忙夺过毛巾,用力的抓挠着。 男孩又不紧不慢的把女孩身后的椅子拉到一边,生怕毛躁的女孩会绊到。 果然女孩看也不看后面一眼,跑进里面的屋子,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已经梳理好头发,换好了衣服,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看来是要出门。 男孩依然站在原地,注视着女孩的一个个动作。 “一会儿我出去了,你要好好在家等我,我大概十点就回来。” “你自己在家先看一个小时的电视,九点以后就洗脸刷牙,然后等我回来一起睡觉,好吗?”女孩边穿鞋边嘱咐着。 “记得不要乱动,谁敲门也不开,我有钥匙,知道吗?” “还有就是电脑里有我新下载的歌,收拾好了,你可以听着歌等我。” 女孩一切就绪,伸手拉门的同时,回过身,看着走过来的哥哥,很认真的说:“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男孩走近她,拿起一旁的帽子,理了理女孩的头发,然后给她轻轻地戴上,才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笑,踮起脚亲了下哥哥的脸颊,又把哥哥向后推了推,才打开门出去。 出来后,她仔细的用钥匙把门锁好,拔出钥匙后不忘推了推门,确认万无一失后,才高兴的小跑下楼。 女孩叫唐幽幽,男孩叫唐悠然,他们是兄妹,妹妹今年刚满18岁,哥哥比她大三岁。 女孩记得妈妈以前总说,小时候因为他们兄妹长得像一对洋娃娃一样,父母每次带他们出去都让别人羡慕不已,那时候他们最快乐了,爸爸工作很好,收入很高,妈妈又特别贤惠,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哥哥一直的沉默让爸爸妈妈担心起来,但医生的诊断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他说哥哥得的是一种精神幼稚病,智力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发育,所以他不爱说话,个人自理能力比较差,说的再难听些,哥哥是“白痴”。这怎么可能,爸爸妈妈不相信医生说,于是他们跑遍了各大医院,可是结论却是相同的。 她记不起爸爸妈妈是怎么带着哥哥四处求医了,她只记得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哥哥没上过,她上小学的时候哥哥没去过,有时候还会有别的孩子嘲笑她,可是她才不在乎,在她的眼里,哥哥就是哥哥,他常常跑到她的房间里听她说话,看她写作业,陪她看书,在她的心里,哥哥是完美的,任何一个男孩子都比不上哥哥。所以无论谁想讨好她,她都置之不理。 爸爸妈妈的求医路程是艰难的,他们带着哥哥去很远的地方看病的时候,她就住在亲戚家,每个亲戚家她都去过,开始的时候,别人都喜欢她,也同情他们家的遭遇,可是时间长了,别人都认为没有必要非要把金钱和精力都放在一个“白痴”的身上,于是她也不受欢迎了,有时候爸爸妈妈出去时间长了,她要帮姑姑做饭,要帮阿姨收拾屋子,帮叔叔婶婶照顾小孩,甚至出错的时候会挨打挨骂,但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爸爸妈妈回来,她都会特别高兴的跑过去,抱着哥哥,但她也记得每次他们回来都是更加重的一脸愁容。 再后来,哥哥开始抵触做各种治疗,他明显的不愿意出门,更不愿意离开妹妹。爸爸也因为长期的请假离开了公司,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他们卖掉了大房子,换成了现在这个小房子。亲戚们也都疏远了,一家人认命了,做起了小本生意,但是她觉得他们依旧很快乐。虽然她很久才能添一件新衣服,虽然她很长时间才能出去吃一次好吃的,虽然她一直再没能去游乐场,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只源于她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但上天只会和她作对,她的幸福因为一次车祸终止了,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后来她不知道怎么过的,她只记得那个晚上,警察把她从医院送回来,她静静的坐在小客厅的中间,昏暗的灯光投下来,她看着被投在地上的影子,她那么瘦弱,那么娇小,而且一直在颤抖! 她才15岁,她的青春与美好才刚刚开始,可是为什么上天就这样的压塌下来,她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然后这个影子旁边又多了一个影子,这个影子变小了,两个影子的头贴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哥哥伤心! 他知道他也失去了亲人! 亲戚们都来了,帮各种忙,可是最后认定是双方事故,除了给父母料理后事的钱,对方再没多给一分钱,再后来亲戚们都走了,父母真正的离开了他们。这个小房子里只留下他们俩个相依为命! 她辍学了!因为她必须赚钱养活哥哥和这个家。 开始的时候她瞒着年纪到饭店里洗碗端盘子,她不怕累,怕只怕每次都会遇到一些因为她的美丽而对她动手动脚的人,她能忍的都忍了,因为他们需要钱!几个月里,她无数次的希望能再次回到学校,于是她开始找更合适她的工作的时间--晚上! 晚上对一个美丽的女孩来讲很危险,因为前几次的经历,她学会伪装自己,穿的更像个男孩子,更把一头长发藏起。 她找到了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她是白天来面试的,她想唱歌。她记得面试的地方在一个长长的地下走廊最里面,就算白天,里面也阴沉的吓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设计的人要把房子建在地下,也不明白为什么晚上会有很多人来这样的地方。可是面试的人直接把她推出了门外。她低着头幽幽的向长廊外走去,经过一个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出来,那个人很高,身体很硬,他撞倒了她,她的帽子掉在了地上,一头长长的红发散落开来。他拉起她,低着头审视着她的脸。她感觉一股热气吹在自己的脸上,睁大眼睛才发现,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她本能的用双手推开他,才发现手已经划破了。 当她再次看向他时,才害怕的再次睁大双眼,那人比哥哥还要高,头发是白的,眉毛是白的,连他的皮肤也是白的,突然间一股心痛让她轻皱眉头,为什么还有人像哥哥那样与众不同,他肯定也像哥哥一样不能像其他男孩一样快乐生活。然后不经大脑的问向他:“你还好吗?” 那人并紧了双唇,胳膊动了一下,没理会她走开了。 她楞了一会儿,才想起被撞倒的是她,可是同情心泛滥的她早就忘记了她的手流血了,不忘撇着嘴走向门外,看来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她,这下手都破了,刷盘子的大事也给耽误了!当她来到冷清的大门外,竟然有人从背后叫住她,并且告诉她让她来这里唱歌,她当时真的傻在那里,因为他们的工资比刷盘子要高很多倍,最主要的是她能继续上学啦! 好了,我们还是回到现在吧,女孩正坐在公车上,她的长长的红头发也收了起来,外表看,她只不过是个长的漂亮的小男孩。因为头发不太干,女孩不住的隔着帽子抓着里面的头发。爸爸妈妈去世后,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就是他们做生意用的啤酒,他们两个当初想卖掉,可是别人总是欺负他们一样的出价很低,于是她赌气留了下来,后来她听说用啤酒洗头可以把头发洗成漂亮的颜色,于是就让哥哥帮忙给她洗了一次,本来她只是试试,可是哥哥好像很喜欢帮她洗,于是哥哥就这样每天的坚持下来,例行公事一样的按着她洗头。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头发真的变红了。 车窗外灯光陆离,她很高兴,因为今天又要发工资了!这里的工作很轻松,她是伴唱,偶尔还会帮忙打打鼓,乐队里的人对她都很友好,每次结束后,她还会帮忙收拾收拾东西。看来上天还是怜惜她和哥哥的! 第3章 白色男人 我们生活在阳光下,这再熟悉不过的事实因为每天都在发生,以至于我们都忽略了阳光的重要性。可是有一类人却喜欢生活在黑暗中,他们不是蝙蝠侠,更没有他那与众不同的经历,他们只是社会中微小的一粒粒沙,除了他们自己,没人愿意更多的去了解他们。他们是孤独的,更是孤立的。他们有着白如雪的头发、白眉毛还有白皮肤,他们早就适应了别人给他们起外号和嘲笑,也厌烦于与别人相处时异样的眼光,面对过多的询问他们更喜欢沉默。 他们喜欢阳光,却害怕阳光,于是他们不得不选择喜欢夜晚。 幽幽不明白为什么这长长的走廊要把灯光设计的这么灰暗,而且每次她走过时总觉得后面有人盯着她,她不是小红帽,而且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狼外婆,所以无论每次她经过这里时,脑子里无论想着多么可怕的影像,全身无论如何的毛骨悚然,她都挺直后背,坚强的走到尽头,只恨这讨厌的财务要设在最里面,好在一会儿就能领到大把的钞票了。 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样的地方,很乱,很烦躁的样子,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什么样的行为都会发生,虽然她每次不到十点就会离开,至于其他人提到的午夜以后会出现的另人”难以接受”的各种场面都会发生,对她而言,十点前发生的事情她就很难消化掉了,要知道她才18岁!!还有那次有人过生日,竟然搞成了内衣秀节目,扔得到处都是衣服,最后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离开的!可是这些对她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她总是捂的严实,更没人理会这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在这里有一件事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害怕?紧张?其实连她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具体说来这不是一件事,应该是一个人——她的老板! 当初她并不知道那个撞倒她的就是她的老板,后来听他们的主唱提起才知道。说起来,她一共只见过他三次,除了被撞倒的那次,余下的两次都是在经过这幽暗的走廊的时候,虽然后两次只是擦身而过,可每当他走过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回头看看他那挺拔的背影,和被一身黑衣包裹的颀长的身体,更忘不了他那头被剪短但又散发着张扬气息的白发!甚至有时候她会拿他和哥哥比较,在她的眼里,哥哥就是她的太阳,温暖又可爱,他呢?大概会像月亮,每次只在夜晚出现,可是却让人翘首企盼。他们差别太大,却又好像有哪些相似之处。虽然他没对她说过一句话,可是她对他的感觉竟然是熟悉的,温暖的,就像第一次撞到的时候,第一感觉只是微微的心疼。因为从第一次的心疼到后来的好奇,每次她来楼下的时候,虽然害怕的想赶快逃开,可是又隐约间希望能与他多一次”偶遇”。 当她失望的走到楼上的时候,只能继续魂不守舍的工作了。 幽幽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平时几乎没有时间找朋友,更谈不上什么女朋友一起谈论男生的那些事,而她面对最多也是最在乎的男生只有她哥哥,于是,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更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积压已久的情愫也会悄然而来! 郑阮浩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想到会来这样快,他伟大的妈妈竟然跑到公司来,还带着一大堆的女生照片,而且四处宣扬他的个人隐私,见到小姑娘就发情一般的拉拢,天啊,要知道,他树立了这么久的威严在她妈妈的手中,只半个小时,就灰飞烟灭了!他抬头看了看照进来的阳光,又看了看被漆白的办公家具,进口的羊毛地毯,这样刺眼的白昼,加上对面滔滔不绝的母亲,他只感觉阵阵眩晕,这样的日子必须结束,继续和她对抗下去,结果肯定比他想象的要惨的多! “好,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就带回去!” 阮经香听到一直沉默的儿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愣了一下,继而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小子,看来你是真有事瞒着你老妈,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请了好几家侦探公司才找到你。可是他们都说你最近没找到长期的女朋友啊?” 郑阮浩后背都快起火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妈妈竟然会请私家侦探来调查他,真没见过比他妈妈更能胡来的女人! “你要是还不离开,晚上我就不回去了!”郑阮浩下了最后通牒,再过一会儿,就算她是他老妈,他也会疯了一样的发飙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要是你早这样说,我会来这里折腾吗?再说我也是为你好!你说呢?”阮经香最会见风行事,也知道快把儿子逼到临界点了,她可不想把晚上的大事给毁了,一会儿她回去得先收拾收拾,看看怎么招待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郑阮浩看到自己的妈妈一脸呆愣,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大概这会子她又在想晚上的事呢,所以他拿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女人啊,可真是难伺候! 晚上吃中餐还是西餐?用不用找几个年轻人来作陪?是不是再搞点焰火?准备些花?“对了,儿子,她是哪儿的人?”阮经香抬头问向对面,才发现儿子早就离开了。可她才不会失望,她的儿子一定是去见未来的儿媳妇去了!想来就让人兴奋,不行,得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子去!阮经香边想边美嗒嗒的回家了! “你爱过吗?”郑阮浩喝了口酒,问向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只陪他喝了一口酒,并没有回答。 “一会儿我还真得回去交差,不然不知道我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哎,看着你就让我羡慕!早知道我还不如当个GAY,然后把你领回家,让我们家的皇太后也郁闷一把!”郑阮浩夸张的表情,让对面沉默的好友也忍俊不禁。 “楼上有很多单身女人,你又不是没来过,领一个回去不就行了!”好友白晳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敬向对面烦恼的男人。 郑阮浩来这里的目的确实如好友所讲,可是来了之后,又突然间发现,满屋子的女人都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以前也不乏成为他的床上宾,可如今,他真害怕会让她妈妈押着一起结婚,和一个一夜情的女人结婚,想起来就可怕。想他郑阮浩35岁“高龄”,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可不能随便把他的婚姻大事浪费在莫名的女人身上。“来你这里的女人,可靠性不高,万一找错了,我的终身大事可就让你给毁了!” “看来你消化掉你来时的冲动了!”好友再次敬向他。 郑阮浩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坚定的站起来:”我看我还是回去自守吧,大不了让她骂几天,不然老天就让我撞上一个,无论男女,我都认定他/她了。” 好友摇了摇头,也饮尽杯中酒。郑阮浩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当初他在国外生活的时候,街上几个人对他嘲笑、挑衅,他隐忍不发,没想到,郑阮浩竟然招呼都不打的,直接和对方打在一起,直到把那几个人都打倒了,才擦了擦嘴角的血,毫不在意的用中文和一直站在街边的他说起话来,那以后,郑阮浩成了他唯一的朋友,而且从来也不探听关于他的家庭、背景,还有他的病!后来郑阮浩回到了国内,他才发现原来这里也是他的故乡,于是,他开了这家酒吧,远离了他出生的地方。 “希望你今天能撞到老婆!” “一定的!” 第4章 撞大运 幽幽抱着自己的大背包,边向前快步走边回头看看后面,她记得后面那两个人,今天她一出来,他们俩就跟着出来了,她带着“这么多钱”,可不能出状况。幽幽感觉到他们离她更近了,可恶的是这里一片停车区,要过了这里才能到公交车站,以前这里灯光总是很亮的,今天竟然集体罢工了,借着远处高楼的灯光,幽幽小跑起来,希望早一点到站台下,后面的两人也跑了起来,幽幽害怕的顾不上前方,更顾不上前方倒出来的一辆车,于是,她被撞倒了,后面的两个人,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观望。 幽幽趴坐在车后面,她心里七上八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车门开了,又用力的被甩上。 “竟然真有人往车上撞!” 幽幽吃疼的爬了起来,靠着车子,看向刚刚走过的方向,那两个人嘀咕了几句离开了。幽幽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在只是蹭了一下,衣服又穿的很厚,惊慌之余才看向站在车边瞪着她的人,更忘不了“及时”道歉:“对不起,刚才跑的太快,没看到你的车。” 郑阮浩下车后,第一个决定是如果人还活着就拉他/她上车,回家交给他老妈。但当他看到来人后,不由的倒抽口气,这老天爷的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男的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是个未成年!他的人生注定凄惨吗?他皱起眉头开始考虑下一步行动… “真的对不起,要不我赔你钱吧!”幽幽见对方不语,更是害怕了,难道会因为蹭了下车把她大卸八块,说不好,这个破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刚逃脱又遇上一个超级变态? 对,拉他回去,正好气气家里的皇太后。郑阮浩越想越开心,突然偷偷笑了一下。 幽幽吓的连气都不敢喘了,果然遇到的是个变态,看来今天在劫难逃了,她向旁边挪了一下,随时准备逃跑。 “哪也别去,咱们一起去警察局!”郑阮浩严厉的说道。 “啊?不至于的吧?我赔你钱还不行吗?”见对方说话了,幽幽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下。 “不行,我这个人向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必须让警察做个公正的判决。” “我还有事呢,大哥,找警察很麻烦的!再说我不怕吃亏,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后面这句小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听的清。 可是郑阮浩还是听清了,他知道对方没多少钱。“那好吧,五千算了!” “什么?五千?我一个月都拿不了那么多工资,再说我还要吃喝呢!”幽幽开始怀疑对方身份,难道他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知道她今天发工资,搞个集体碰瓷?这么好的车,干这行也太坑人了。 郑阮浩轻笑了一下:“要不然的话呢…” “什么?” “你帮我一个小忙吧?” “我凭什么帮你,再说谁知道你说的小忙有多小?” “你可以选择,要么给我五千块,要么呢帮我回家说几话句,完事以后呢,我可以给你五千。实在不行我们俩还可以公平起见,去找警察。” 幽幽借着车灯抬着头望向对方,真搞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这都什么理由啊?可是除了这个方式看来也没有更省时的解决方案了,她还要赶快回家去陪哥哥呢。“去你家?多远?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变态?也许你就是和刚才那两个同志是一伙呢!再说了,大晚上的,我去你家多危险?” 郑阮浩真是无语,这孩子的自我防范意识也太强了,算了还是来硬的吧,反正交了差,也好让他消停几天。 他二话不说,一伸胳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这也太瘦了吧,严重营养不良,不由分说,直接拉向后座,打开车门,不管对方的各种反抗,直接塞进车里,又利落的关上车门,快速的坐进驾驶座,锁上车门。 幽幽被塞进车里后,原本的反抗变成了沉默,她开始盯着前面的男人进一步动作。可是对方只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倒车,换挡,加油…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幽幽才反应过来似的,摸出电话,偷偷瞄了一眼前方,准备报警。 “你要是报警呢,也方便,反正我在前面拐弯就倒了,这里有我一个好朋友,我就说你撞我车上碰瓷,大概今天晚上你就得在警局住了!”郑阮浩眼睛盯着前方,却十分有把握的说道。 幽幽的手又缩了回去,手机也滑进了背包,她决定先看看情况再选择:“我不要你的钱,但你不能为难我,我真的要回家。” “好!” 阮经香把家里陈年的好东西都找了出来,那阵势俨然是迎接外国元首一样。一旁累的直不起腰的郑云天直恨没多请几个保姆,估计明天早上家里的两个保姆又得辞职了。听到车笛声,阮经香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向门口,伸长了脖子向儿子开进来的车子里望。 “呃,老婆,据说将来你要当婆婆的,总该有个样子吧,你堵在大门口,一会儿你儿子他们俩进来,会很尴尬的。”郑云天早就习惯了阮经香的各种冲动,只不过不想一会儿让儿子太尴尬罢了。 “对对对,我陪你坐着等。”阮经香又急忙跑了回来,说是坐下来,其实屁股一直没落在沙发上。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点头就行了,完事以后我就送你回家。”郑阮浩下了车,再次拉起小胳膊,迈着大步就向屋里走。 被他拉着的幽幽也只能小跑的跟着,上天保佑快点结束,也好回家看哥哥。 “爸,妈,我回家了,这是我的爱人!”郑阮浩进屋就喊,把还在厨房忙碌的佣人也喊了出来。 阮经香看到儿子旁边矮小的那位后,一屁股坐了下,她没想到,儿子不但是GAY,竟然还喜欢小朋友。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明天早上的姐妹团啊? “阮浩,不要和你妈妈没完没了的开玩笑了,就算你现在不想结婚,也不能这样吓你妈妈啊?”郑云天有些看不过去了,虽然平日里看到自己老婆和儿子搞出各种无厘头的事情来,他都只是一笑而过,可是今天的事,他知道老婆是认真的。 “我真的喜欢他,我都想好了,过两个月我们就结婚,如果妈妈实在不喜欢,我们可以搬出去住。而且我们也会领养很多孩子,妈妈一定不会这样寂寞了!”郑阮浩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幽幽进来就看到一位美丽的贵妇和一位上了年纪但很有风度的绅士,贵妇的表情万千,绅士先还是一楞,然后才质问起她身边的强盗。她也搞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原来这位强盗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怪不得做事那么霸道,不过他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也太过份了。 “好了,不要闹了!”郑云天驳斥道。 阮经香突然想明白了一样,笑着说:“好小子,你又跟我开玩笑,吓死我了!行了,你别演戏了,这小家伙打哪来回哪去,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 “真的?”郑阮浩才不相信他疯狂的老妈会就此罢休。 阮经香有点得意了,才点着头说:“当然了。不过,明天你一定要陪我去相一个姑娘,她才叫真漂亮呢!” 郑阮浩算明白了,他妈那脑袋里已经没别的事了,索性让她死心得了。于是他扳过“小男孩”的身子,和他面对面。在明亮的灯光下,郑阮浩发现这小男孩还真不难看,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上下煽动着,小巧的鼻子下粉红的小嘴就像是熟透的樱桃一样,等着他去品尝一般,再加上细嫩白皙的皮肤,真想用手摸一下。郑阮浩紧并了一下嘴,对自己的失控有些不满。 幽幽有点害怕对方的举动,但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他这样的盯着她看,让她的心里有些发毛,所以大眼睛来回的眨着,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强盗竟然一下把她拉到怀里,然后低下头压向她,她本能的想反抗,奈何力不如人,但当他的唇刚要碰到她的,竟停了下来,然后又转向她的耳边。 “别动,我这就送你回去,不然就赔我五千块!” 幽幽听到这话很受用,只僵在那里。 “好了好了,这次我认输了!”阮经香实在受不了了,她一下子站了起,看也不愿多看一眼的小跑着上了楼。 郑云天苦笑着走向楼梯:“你这小子,真会害人,这下子得让我哄你妈哄多久啊!” 郑阮浩只打算抱着他演会戏,奈何从抱转为了靠,他没想这个小男孩全身香香的,搂在怀里又软又舒服,好久没机会这么…享受了。 幽幽看到别人都已经离开,可是这个强盗竟然还不放开他,还真是强盗,占便宜都没够。于是她两只小手开始用力的向外推。 郑阮浩感觉到怀里的抵抗,几乎是立刻的放开了他,又不忘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几眼,才拉着他走出了大门。 上车后,他按约定给了他五千,当他把钱递过去,他接到手中,突然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第6章 目标 坐满人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周一的例会是最可怕的,不知道那个工作逛的老板又会提出什么样的难题,但是一向守时的老板今天都迟到半个多小时了,回想起上个周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起幸福的光芒,要知道,虽然这个公司的薪水可观,而且能进到这里就像给自己的身份镀了金一样,可这是要付常人无法理解的代价的,别人周末能好好的陪家人休息,他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周末,更不用说平时的加班了,多到比工作日还多!眼看一晃就快一个小时了,看来今天的会是不用开了,大家的眼睛都盯向了新来的助理,这个小助理是不想干了吧?还不赶快起给老板打电话! 助理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想他也是名牌大学的高财生呢,带着伟大的报复投到理想的公司,可是这工作还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啊!老板就像神仙一样的行踪,加上听他的电话,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就记不下来。可是想起老板那板着的脸,真不知道拨通后的结果是什么,大概今天的又得回家重新找工作了。 助理的手机虽然贴在他的耳边,可是周围所有的耳朵都竖起来听着呢,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助理终于把手机关上了,大家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副总挺了挺后背,咳嗽了一声,沉着的说道:“今天会议先由我主持,大家还按原来的要求汇报,等老板回来后我再单独找他聊。”虽然表面上说的轻松,他的心里早就放起了烟花,这副总当的和其他的兵没什么区别,稍有不慎老板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怎么说他也算是公司的元老呢,这五年来却一直默默无闻,今天终于有机会大展风彩了,也不知道那个小老板去哪花天酒地了,年纪轻轻的,也不谈谈恋爱,天天的收拾大家,真够受的。 于是这个伟大的公司开了五年以来第一场轻松又愉快的早会! 相信全公司的人和我们一样的好奇,郑阮浩去哪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今天没去,自然有他的理由,这个周末他没召集员工集体加班,更是理由充分!他在为全公司员工们考察未来的老板娘。他是个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去探索的人,亲力亲为是他的兴趣,而且目前的大事可是比收购任何一家企业要重要的多。当然,经过两天的排查和动用的各种社会资源,他了解到: 她叫唐幽幽,18岁,女,高中生。 那个周末都陪她在一起,让郑阮浩紧张不已的漂亮男生叫唐悠然,是她的亲哥哥,而且是个有自闭性的智力障碍疾病的人。 他们的父母三年前车祸中丧生。 他们现在只依靠每晚唐幽幽去酒吧的打工钱生活。 其他亲属不祥。 幽幽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急忙回头看看,只看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车,皱了皱眉头,快步奔向学校。 郑阮浩坐在车里,拿着手中的资料,望着车外一身校服,扎着马尾向学校走去的唐幽幽,还有刚刚尽收眼底的小动作,嘴边的笑容加深了许多,轻语:唐幽幽,晚上见。 见她走进校门,才发动车子,调转车头。 屋里一片漆黑,不用说,好友又在睡觉了。 他随手开了两盏小灯,走向酒架,又回头望向还躺在床上的朋友:“给我调杯好酒来!” 朋友轻轻地坐起来,因为灯光昏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白发和白皮肤,加上一身的白睡衣,在黑色的衬托中,更为突出。 “快点吧,现在我的心情大好,没有好酒是不行的。” 朋友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蹲下来,从最下面抽出一瓶红酒,放在小吧台上,又随手从上面摘下两个酒杯,慢慢地放好,又弯下腰去找别的东西。 因为灯光太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和动作,郑阮浩可受不了,顺手打开了吧台周围的一串小顶灯,一下子亮了许多,这才看清,朋友在开酒瓶,再抬眼,便看到他因为灯光刺激而紧皱的眉头和闭紧的双唇。 郑阮浩用手划了下下巴,接过了朋友递来的酒,一扬而尽,咂咂嘴,才点头说道:“不错,有力气。” 朋友轻抿一口,摇头道:“你又把哪个公司给整倒了,还是昨晚又降服了哪家的名媛?” “都不是,还记得前两天,我来你的酒吧说我妈让我找女朋友的事吗?结果我从你这里出去真撞到一个,虽然还没到手,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应该晚上去酒吧!” “不行,我得找你问问她的情况,她可是你的员工啊!” 朋友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玲珑是我朋友,你不能动吗?” 郑阮浩急忙挥手:“不是她,是她的小跟班,那个小伴唱,你不知道吧?她是个女生,而且很漂亮。” 朋友的嘴又闭紧了,眉头皱的更深了。 “当初你可没说不让我动别人啊,再说了,这个小姑娘还小,我也是才发现的,要不是她撞上我的车,我才不会注意到她。但是经过这个周末的观察,我发现她还是很有意思的。” “你打算怎么做?不要伤害她。”朋友警告性的说道。 郑阮浩抬起了眉毛,手指轻轻的划着下巴,笑道:“真不知道,你还这么关心你的下属。放心吧,这两天我刚调查完,加上打发了以前那些缠人的女人,累死我了,今天晚上去找你,你要好好帮我啊!” “你会娶她?” 郑阮浩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刚喝的酒都吐出来:“只不过是有兴趣而已,你也说的太远了,再说我的老婆究竟是谁我还不知道呢,这个小姑娘是个机会,要知道,在我这里,任何一个机会都不会错过的。” 朋友的脸陷在黑暗里,郑阮浩看不到的表情,他向来不会和朋友说假话,才会脱口而出,但他隐隐的感觉到,朋友并不高兴:“好了,好了,我保证,既然是你的员工,我会绝对的尊重,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朋友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是听进去了那些话。 郑阮浩第一次感觉到,和朋友在一起有这样尴尬的时候。 幽幽喜欢上学,很多同龄人在一起学习是一种快乐,比起酒吧的时间强多了。她以前幻想过长大以后,做个小白领,赚很多钱,像当初爸爸一样,给哥哥买好吃的,带着哥哥去游乐园玩,所以她每天都努力的学知识,学习一直很好,老师也喜欢她,长的漂亮,而且学习又好。 但也有烦恼,因为长的漂亮,很多男同学喜欢她,以前她的小抽屉里有很多的情书,甚至为了她会打架,又有很多女同学又因此讨厌她,说她“假清高”,加上她放了学就要回家照顾哥哥,没有多余的时间交朋友,所以她是孤独的。上了高中以后,也有男同学约她,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约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不理她了,只记得有一次在厕所里偷听是隔壁班新来的一个男同学,把凡是喜欢她的人都打了一顿,搞的没人敢再理她了。可是她偷看过两次那个男同学,长的虽然比哥哥差些,也算好看的,不过看都不看她一眼,为什么会管她的事呢?肯定是传消息的人传错了,但是她确实没交到任何的朋友,现在看来她不清高也得清高了。 她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发着呆,想着小脑袋里储存的仅有的那点小事。 “小幽,累了吗?”主唱拍了下幽幽的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对面。 “恩?”幽幽抬起了头,双眼迷离的望向主唱,从表情上就看的出,她还没回过神来。 主唱笑了笑,知道这小孩子的毛病,当初她得到的指令是保护好该保护的人,没想到来到这里,只是整天的唱歌,现在多了个任务就是照顾好眼前这个小姑娘。 “玲珑姐,我没事,不累。”幽幽笑着才反应过来。 “有什么心事,就告诉姐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主唱,也就是幽幽口中的玲珑笑着问道。 幽幽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哪会有男朋友。”说到这里,又马上反应过来,双手也跟着比划起来:“我是男生!”后面这几个字很没底气的吐了出来。她不想欺骗眼前这位对她一直很关爱的大姐姐。 玲珑笑了起来,不打算拆穿她:“好,我知道了。记得有什么心事就来找姐姐聊天。姐姐会帮你的。” “你对她真不错啊,一晚上什么事都没有,玲珑把歌都唱完了,她就跟着打了几下鼓,哼哼了两句,一个月还拿不少的月薪,你对每个员工都一样?”郑阮浩看着监控,不解的问向站在一边的好友。 朋友有些不满地瞪向他。 “行行行,我不说了,只是关心一下嘛!”郑阮浩最受不了这个冷血的朋友了,平时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天生不会说话呢! “不过,说好了,这小姑娘,你要帮我保护好了,在你这样的破地方,坏人也不少,要是知道她的身份,说不好会出什么事呢!”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郑阮浩却莫名的越来越关心她。 “好了,我决定去找她,你知道我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一旦决定的事,一定会做到,也会全力以赴,你可不能不帮我啊!”郑阮浩看到幽幽打算下班的样子,打算出去找她。 他回头看向朋友,朋友依旧面无表情。 郑阮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做你的员工肯定比我要辛苦,不会沟通真难! “等等!” 幽幽刚走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叫她,吓的她钉在那里一样,一动不敢动,又想到这还是酒吧范围,才壮着胆子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这人在哪儿见过? 郑阮浩有些失望的盯着唐幽幽,这个小丫头不会是把他这位大帅哥给忘了吧? “你是谁?”幽幽一脸的疑惑。 郑阮浩感觉自己瞬间被泼了一大桶冰水,太失落了。 “我的车子还没修好呢!”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幽幽立刻紧张起来,她想起来了,那个被她撞到车的人,难道这次又来索赔,不是上次解决完了吗?”上次你不是说不用我陪了嘛,而且我都帮你做了你让做的事了。都说了,我没钱。” 郑阮浩又笑了,继续道:“不是车的事,只是想顺路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可以坐公交回去,很近的。”幽幽急忙摆手说道。 “算了吧,再遇到变态怎么办?而且听说最近有个杀人狂,专杀未成年小男生!”郑阮浩边说,边紧张的望向四周,眼睛停留在那边漆黑的树丛。 幽幽打了个冷颤,有些害怕的跟着望向树丛。 “你连我父母都见过了,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就当我谢谢你上次帮我忙吧。要是你不同意,那就是说你不领情了,也只有让我这个大哥哥心里长期过意不去了。”郑阮浩编理由可是世界一流的水平,想他在商场上混迹多年,加上这几年在众多美女间游走,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这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小姑娘,早就是三十六计上心头了。 幽幽咬了下下唇,为难的说道:“只送我到小区外面,不能去别的地方。” “好,你放心,你说停,我准停,等我去把车开来。”郑阮浩胜利般的划了下下巴,帅气的走向停车场。 一双雪白修长的手出现在屏幕前,十指交握,咯吱作响。 第7章 女朋友 幽幽已经连续坐了好几天的免费车了,可是每天那个叫做郑阮浩的人都有不同的理由送她,而且偶尔还会接她。她却找不出适合的理由拒绝她,幸好今天是周末,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外面走走。 一如既往的宽大衣服和大帽子,挽着哥哥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去散步。可是刚出门,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大车,她有些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拉着哥哥就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起来。 可是那辆大高车追上了他们,还按起了喇叭。 “幽幽,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郑阮浩从送幽幽的第二天起就把她的唐字给去掉了,这样能加深亲切感。 幽幽停了下来,悠然显然还没从刚来的速度中减慢下来,差点绊倒,郑阮浩看到,抬了下眉毛:“走吧,我送你们,这样比较安全。” 幽幽看了眼哥哥,咬着下唇,没说话。 “幽幽,有车?”悠然欣喜的望向车子,加上一脸笑容的司机,悠然高兴的就差拍手了。 “我们要去散步,不麻烦你了!”幽幽小声的回答。 “我们一起去公园吧,悠然想不想坐车一起去?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电影?”郑阮浩最会的就是哄人开心了。 “好啊,好啊,我想坐车,幽幽。”悠然期待的低头望着幽幽。 幽幽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司机,无奈的说道:“你开车送我们,我买票行吗?” “没问题!” 幽幽不知道,这是女孩子的春天来了,也是每个女孩子终将经历的过程。但春天不是幽幽一个人,还有郑氏集团公司上下,继上周的春光初现后,这周更是阳光明媚,周末不用加班,下班可以准时回家,最主要的是没有老板专横的脸色。要知道,自从上周开始,老板每天都会迟到早退,除了关键时刻指挥下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撞到了老板,嘿嘿,没事!大家终于有时间维稳一下家庭关系了。 看电影,吃冰激凌,划船,爬山,吃大餐,幽幽和悠然被送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沉醉在快乐之中,这是在他们父母去世后,最快乐的一天,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了,太高兴了,悠然回到家,还满屋子跑着跳着,玩郑阮浩买给他的玩具枪。 幽幽看着哥哥,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天,郑阮浩是典型的高富帅,最主要的是他能带着哥哥和她一起玩儿,哥哥这么高兴,是很久都没有的事了,他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呢?仅仅是因为上次撞车的事,还是因为他实在太闲了,想找个朋友一起玩儿?但是今天一整天都是她和哥哥在玩儿,他只在一边付钱,望着他们。开始她没想过这么多,可是经过今天,她觉得欠他的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如果哪天郑阮浩反悔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钱还他。 幽幽叹了口气,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周日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但是却是每位郑氏集团员工的灾难日,所有计划都被老板的一通电话破坏了,所有人都得回公司加班。 “下个月,HC集团会来我们公司参观,也想与我们讨论合作事宜,我们公司没有零售业基础,我不想在合作上吃亏,所以大家从今天起,把手头上不要紧的工作都收起来,给我出一套合理的合作方案,到他们提方案的时候,我做参考。”郑阮浩站在会议桌着,双手按着桌子,俯身向前,看向每一位员工。 大家不得不点头同意,他们的老板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必然会做到,开始来的员工都知道,五年前这家公司还是个只有五十人的小设计公司,大老板退休后,小老板上任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扩大规模,跨行业收购,仅仅五年,从一家小公司起步,变成了上万员工的集团企业。 好吧,新的项目又开始了,每到这样的日子,就是员工失恋率、离婚率最高的季节。但高薪的诱惑下,谁会退缩呀,更何况,在这里不光是薪水问题,还能历练出“十八般武艺”。 郑阮浩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电脑里的一张照片,是个美丽的女生,但不是唐幽幽,她是HC集团的千金,颀长优美的身材,价值不菲的服饰,精致的妆容,漂亮的脸蛋,国外知名大学的学位,加上HC集团的光环,可以说她是男人们眼中最完美的恋人,他认识她。听说这次她会来这里谈判,但是他还是会去找唐幽幽,就目前来说,唐幽幽才是他的目标,HC集团是一个月以后的事。 看着员工们都认真的工作起来,郑阮浩用手指划着下巴,快步走向了门外,公司内压抑一片。 他坐在车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闲人,以前闲的时候就会找个女人出去玩儿,现在他一个女人也不想碰,想到要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就全身发冷,好像得了好友的洁癖症一样。提到好友更是来气,最近见到好友总是一脸的阴沉,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难道真就为了一个小员工,要和他断了这十年的友谊?害的他都不敢和他相处太久了。 可昨天才找过唐幽幽,今天也应该让她休息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吓到她,以她的消化能力,这几天的事情能接受了就不错了。他从来没在任何的事情上纠结过,只要想到的,必然会全力做到,对于这个小女生,他确实有些担心,担心什么呢?难道担心失去她?第一次,他对自己想要达到目标没有信心。可他终究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郑阮浩,很快,他就找回了自我,以及,他长期以来的处事方式,没什么会难倒他! 幽幽确实消化不了,她正盯着桌子上的作业发呆,她羡慕郑阮浩的生活,更羡慕他的生活方式,他直接了当的作风让她和哥哥都感受到很快乐,哥哥从昨天回来就一直笑个不停,还吵着要再去玩。可是她又害怕郑阮浩这样的作风,有时候,她抬眼看着他,他那直接了当的目光,让她惊慌不已,难道他知道她是女生了?无论怎样她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这样对待她和哥哥的事实。 她有些失望的收拾起来,自从去了酒吧工作,她就特别喜欢白色的东西,就连她的笔和本子,都是单一的纯白色,每到她拿起这些白色的东西的时候,都会在眼前浮现,那伟岸的身躯,还有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脸,白色的眉毛,漆黑有神的双眼,就像在望着她一样,让她不敢直视,直到回到现实,可是这样的白色,是她永远不敢触碰的,她只会在领工资的时候,悄悄的走近他的门口,希望能再一次相遇。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幽幽迷糊中跑去开门,竟是郑阮浩,她有些呆愣的看着门口的他。他也楞了一下,对于她慵懒的女生模样很是喜欢,也意外般的惊艳,郑阮浩想过她是女生的样子,可是真到她以女生的身份站在他眼前时,他的心跳竟然会加速,很快他稳定的思绪,然后推了一把,径自走了进来。 她才想到还披散着长发。 “我,你怎么来了?”幽幽跑去了厕所。 “别藏你的头发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生。”郑阮浩可不想在没意思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哥哥高兴的跑向窗口,不住向下望着,他在找车子。 幽幽尴尬的走出来,两只手不自然的抓弄着两边的头发。 “做我女朋友吧!”郑阮浩走到幽幽跟前,低头注视着她。 “啊?”幽幽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又急忙缩了回来,从他进门到现在,她的心脏早就超负荷运转了,大脑更已许久不听使唤,突然间这样的问题摆在面前,她很难找到答案。 “我可以照顾你们,你可以好好上学,周末我会带你们玩儿,最近我工作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能帮你们,而且你也不用去酒吧工作了。”郑阮浩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不不不,我还要去工作,我喜欢那份工作,而且…”说道而且,幽幽又停了下来,她不敢说,也不敢承认,她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那个企盼已久的人。 郑阮浩双手搭在了幽幽的肩上,郑重的说:“这不是长久之计,你以后怎么打算,就这样下去了?我可以供你上学,就算有一天,你不做我女朋友了,我也可以供你上完大学,甚至可以安排你到我的公司工作,你不可能天天这样守着你的哥哥,我还能找人帮忙照顾他,让他有好的条件生活。你想想,昨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多高兴,难道你就不高兴吗?难道你欢喜自己这样承担下一切,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悠然想想吧,至少你们可以在生活上得到很大的改善。” 幽幽默默的听着,她还小,对她而言,这样的事情过于沉重了,而且对于情窦初开的她而言,女朋友究竟是什么概念还没有完全的搞清楚,又怎么能在一时之间,给出明确的回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想太早交朋友,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可是我真的想不清楚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有经验,我可以帮你,也可以等你啊,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我只会像昨天那样,带着你和悠然出去玩,吃好吃的。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行吗?我们出去坐车吧!”悠然高兴的跑过来问。 幽幽叹了口气,为难的一动不敢动。 “这样吧,你点下头,就算答应了,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们,而且只是让你做我的女朋友,除了偶尔会带你去我家,别的事情就像以前一样,你不受到任何的影响,点个头好吗?” 幽幽低头依旧不动,悠然着急的拉起妹妹的手,摇晃。 幽幽轻轻地点了一下。 郑阮浩高兴的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才放下。他低头看着她,一脸的绯红,可爱到了极点,忍不住,低下头吻向她诱惑般的唇,可是她急忙躲开了。郑阮浩放开她,心里明白她是害羞的。 第8章 要求 终于下课了,幽幽像往常一样的走出教室走向厕所,最近总感觉怪怪的,大家都躲着她一样,可是又好像在讨论着她。算了,好好学习吧,等明年参加完高考,就可以上大学了,她想好了,就考市里的大学,还能照顾哥哥,两全齐美,现在郑阮浩每天都会来接送她,而且有时间的话,他还会去家里陪哥哥聊天,哥哥开心很多,再不担心他自己在家会孤独了。但是他买了很多的东西送给她,其实她真的不想要,可是他说是做为女朋友应该接受的,她必须收下,特别是给哥哥的,哥哥总是特别期待的望着她,让她马上收下,这些东西成了她了负担,成了她做女朋友的负担,她挺喜欢郑阮浩的,虽然没有完全承认两人的关系,但他所做的,比她的任何一个亲戚都强太多太多,她应该感谢他,同时也把这份感谢填充在他与她的关系上,让她感觉压力太大。 “有什么了不起的,肯定是勾搭上哪个有钱人了。” “就是啊,看看天天车接车送的,司机长的倒是挺帅,就是不知道后面那人长什么样!” “哎呀,还用问嘛,不是个土豹子,就是老头。” “哈哈哈,真笑死人了,高中还没毕业就有靠山了!” 两个女生在厕所里笑话一样的讨论着,幽幽不敢站出来说什么,也知道她们在说她,她隐忍着等她们出去,才慢慢的走到水池边,镜中的她一脸的委屈。 放学后,幽幽出了校门就看到了郑阮浩的车,虽然现在很多的同学都是车接车送的,可是她的车却意义不同,她偷偷的瞄了一眼今天说过她的那两个女生,两个人果然正不屑的望着她。她急忙跑到车边,没等郑阮浩给她开门,就溜进了后座。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郑阮浩刚接完他家皇太后的电话,但他可是信心满满。 “哦,没什么。”幽幽不会撒谎,紧张的低头抻书包带子。 郑阮浩笑了笑,以为她又害羞了。 “晚上去我家吧,我妈妈想见你。”郑阮浩发动车子。 “啊?”幽幽害怕的抬头望向前方。 “别害怕,我妈不会吃了你,她是个孤单的老太太了,上次你也见过了,我带你去,只是一起吃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郑阮浩从镜子里看着惊慌的她,就喜欢她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简单又美丽,就像一只在森林里迷失的小鹿一样,不小心与他撞在了一起,于是就开始了他“捉弄”她的故事。 “我还要给哥哥做饭,晚点还要上班。”幽幽担心的说道。 “我已经买了晚餐,一会儿给悠然送去,酒吧那里我帮你请了假,你们老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放心吧,一天的薪水也不会少你的。”郑阮浩边开车,边开心的说着。 “等把饭送给悠然,我要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你不能穿着校服去我家,也不能穿的像个男孩子,毕竟做我的女朋友,要让我妈心服口服,这样以后我来找你就更方便了。” 幽幽静静的听着,其实她只听到了一句便听不到别的了,原来他和他是好朋友,那以后是不是不用领工资也能再见到他,可是见到他又能怎么样,他就是寒冷的天空中的月亮,离她那么远,她也只能站在地上,远远的望着他。不行,不能想了,她用力的咬了下下唇,叹了口气。 却不知这样的小动作被郑阮浩看到,他皱了皱眉头。 “不高兴吗?” “啊?”幽幽回过神,急忙掩饰,又开始惊慌,急忙摇头,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她能变成兔子,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不可能变成月宫里的玉兔,更不会与月亮沾上任何的边。现在郑阮浩这样的关心自己、关心哥哥,她不能知恩不报。 幽幽不放心的锁好门,这是她第一次没能和哥哥一起吃饭,尽管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却还是怕哥哥自己在家不安全,但是郑阮浩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 幽幽静静的爬上车子,她习惯于坐在后座,这样的距离让她更舒服一些,郑阮浩对此也没有过多的要求,这也让她不会觉得尴尬。她穿了件碎花的小上衣,她知道这样的衣服没法子去他“宫殿”一样的家的,所以只由着他去买衣服。在他的面前,她总感觉很自卑,虽然有“女朋友”的头衔,可是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也觉得“女朋友”三个字根本就是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但当初也是她答应了,他才会对她这样的好,她不是贪婪的,却真的需要像他一样的人关心她,照顾哥哥。 习惯性的看着衣服的标价,她真想跑掉,一件上衣足够她和哥哥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可是他非要让她没完没了的试穿,她从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更没试过这么漂亮的裙子,但他好像买大白菜一样,挑都不挑,只是她试过的,都买了下来。最后,她穿件粉红色的小洋装和黑色的毛外套,脚下也换了双咖啡色的小皮靴,她很久没穿过裙子了,有些别扭的跟在他的身后,任由他摆布。 车子后座都摆满了各种袋子,幽幽沉重的望了一眼,打算把这些东西向一边推推,留下小空间坐进去。 “坐前面来吧!”郑阮浩有些好笑的看着努力腾地方的幽幽。 幽幽咬着下唇,听话的坐到了前边。 郑阮浩突然侧过身来,一支手伸向她。 幽幽害怕的用力向后靠,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郑阮浩拉出安全带,帮她系好,唇角带着笑意的发动了车子。 幽幽睁开眼睛,看到了郑阮浩的笑意,悔恨的抠起了手指,她也只能以抠手指来发泄目前的烦恼了。 今天最忙的当数阮经香了,本来下午只是打算探探儿子的口风,如果顺利打算把手头积攒的这些“对象”给儿子介绍一番,可是没想到,儿子竟然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她特意问明白了,是“女”朋友,天啊,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放下电话,她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才想明白,半个小时后,整个郑家就沸腾起来,虽然只有一个女人在折腾,但包括佣人在内,郑云天他们就再没机会坐下来了。 郑云天算了算,自己的老婆从接到电话半小时后到现,已经换了五次衣服,化了六次妆,喝了十杯水,训了他二十次,打算给儿子打电话又害怕出状况,拿起电话,又自言自语的放下四十八次。 当他听到儿子的车声,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班人! 阮经香小跑的奔向门口,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望向车里。当她看到儿子真的领出来一位姑娘,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口气,才高兴的仔细地盯着被儿子拉着的小姑娘,有点眼熟,但真是漂亮的不得了。 她拍着手走出去,一把拉过幽幽,又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才叹着气说道:”要不是看到你,真想不出小姑娘还能长的这么漂亮,就是有点瘦了,这将来结婚后,要多吃点,不然生孩子会苦的!” 幽幽尴尬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郑阮浩急忙拉过来:“妈,我都说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才认识不久,你不能这么吓唬人家。幽幽,这是我妈,你见过的。” 幽幽弯了下身:“伯母好!” 郑阮浩拉着幽幽走进去,不理会又发呆的老妈:”爸,这是幽幽,我女朋友。幽幽,这是我爸。” “伯父好!”幽幽乖巧的问候,这两句话,她在车上练习很久了,她很长时间没见过长辈了,虽然上次见过他们,可是那次只是来陪郑阮浩闹笑话的,这次,她的身份不同了,但她还是害怕这样的见面,因为她觉得这样的见面后面肯定还会发更多的事,更多的事,不是她能承受的,也不是她想承受的,当初答应做女朋友的时候,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想过郑阮浩对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尽管这样的身份让她得到了很多,可是这样的身份是不是意味着她要付出什么? 郑云天看到幽幽后,笑着说道:”你好,谢谢你能来我家做客,看来,这次是真的女朋友,从没见过他带女生回家,而且你应该是第二次来了吧?” “怎么回事?这小姑娘我怎么会见过?”阮经香跑进来,一脸疑惑的盯着幽幽。 幽幽惊慌的满手是汗。 郑阮浩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上次我带回来的就是她啊,你忘了?”他就喜欢看着老妈被自己耍,从小他可没少受他老妈的气,现在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啊!上次,天啊,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耍我,我还以为你带回来的是个小男孩呢!幽幽,他最讨厌了,你怎么能听他的,一起骗我们!”阮经香回味过来。 “没有,上次我们…” “上次怎么了,上次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们非要胡思乱想。”郑阮浩打断了幽幽的解释。 “好了,既然真像大白了,我想你们也饿了,幽幽,我们一起吃饭吧。”郑云天适时的更换话题。 “对对对,咱们吃饭,来来来,快上菜吧,别饿坏了,也太瘦了!”阮经香高兴的手舞足蹈,停不下来。 幽幽终于坐了下来,也终于被松开了手,她急忙悄悄的把手放在桌下,双手相互擦拭手心的汗,她舍不得把汗蹭在这样贵的衣服上。 郑阮浩把幽幽送到楼下便离开了,幽幽跑上了楼,打开门,来不及换鞋子就跑进卧室,哥哥已经睡着了,戴着耳机,衣服都没换。她心疼的把耳机拿开,轻轻地给哥哥盖好被子,关掉电脑,走到小客厅,灯光下的影子娇小瘦弱,她坐在小沙发上,双手抱紧双腿,蜷缩着,这样让她感觉更安全,她回忆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又看着堆在沙发边的一堆新衣服,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有这样的男朋友,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大概会高兴的天天跳着走路,可是她有的,却不并是她真正想要的。 第9章 月光 一周后,幽幽的生活又回到正轨,因为郑阮浩要忙一个新的项目,没有时间接送她,也没时间周末找他们,虽然他一脸歉意的告诉她,可是她心里竟然是默默的轻松起来。厕所里还能听到些难听的话,意思大概是大款把她踹了,专车没有了,也有的说是人家找到更好的了,根本就不喜欢啃这块瘦骨头。她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确实是瘦,也确实没法和报纸上、杂志上的那些美丽的模特明星相比,也许有一天,郑阮浩真就会把她这个女朋友给踹了,找一个更好的。可是想到这些,她并不害怕,心底里的这个想法,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但这是本真。 晚上,幽幽又跑进了酒吧,她还是小男生的打扮,郑阮浩对她来酒吧的穿着没有提过什么,好像默认了,但每次她下车的时候,都能看的出他并不高兴她走进这里。 至少今天不用看他的脸色了,因为她又能坐公交车来了。 她坐在角落里掰着手指头数也还要半个月才能再发薪水,叹气的想象着,既然郑阮浩和他是好朋友,是不是他们经常在一起,那她以女朋友的身份,是不是又能见面,突然间“女朋友”这个词让她高兴起来,很快的,她又失落起来。 简单而平静的日子总是很快就会过去,直到周末,幽幽也没接到郑阮浩的电话,看来他确实忙的不行,她和哥哥一起去看了电影,哥哥喜欢坐在电影院里吃爆米花听声音,以前她不敢带着哥哥乱跑的,怕他会累,也怕别人吓到他,但经过上周后,她发现哥哥比她想象中的要“懂事”的多,以前竟然一直让他闷在屋子里。从电影院回来天有些晚了,哥哥还高兴的比划着武打的动作,幽幽笑着拉住他,生怕这样的动作会引来别人的非议,和郑阮浩一起的时候不会有这样的担忧,因为他很少陪他们走路,不是开车,就是找人少的地方坐着,她打算破例打个车回家。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睛?”一个女人捂着眼睛嚷到。 哥哥害怕的躲到幽幽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到。”幽幽急忙道歉。 “怎么回事,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女人说着用力的揉着。 “你们俩不好好走路,瞎折腾什么?”一个高个子壮壮的男人横在路中间,拉下女人的手,看了看她的眼睛。 悠然从幽幽的后面躲着,幽幽感觉到他的害怕,他用力的拽着她的衣角。幽幽也害怕,可是她不能。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幽幽边说着,边用手轻拍着哥哥的手。 “路这么宽,干嘛偏偏往我这里撞,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看他还躲着,连句话都不会说。”女人另一支手指向悠然。然后圆瞪着另一支眼睛,哼道:”傻子吧?怪不得连话都不会说。” 悠然最害怕别人说他,特别是看到那个女人瞪着他骂他,他能理解到这是难听的话,于是,他哭了,流着眼泪,也不敢出声。周围的人多了起来,有人哈哈笑着指着悠然。 幽幽努力的挡在哥哥前面,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会伤害到哥哥,不住的道歉,对于别人的嘲笑更是无奈,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里。 男人难得有机会在女朋友面前施展,开始还忌惮两个男生,现在看来,一个是弱智,一个是小个子,他可要好好表现自己男人的一面。于是,他摆出打架的样子,双手撸着袖管,瞪着眼睛就走近他们。 “大姐,实在对不起,我看看好吗?”幽幽忙乱中走向前,伸手就想去拉女人,却忘了自己的小男生装扮。 “干嘛,臭流氓,还想占老娘的便宜?”女人急忙躲开,生气的骂道。 男人不由分说,甩开膀子就拍了下来。 幽幽看到后急忙转身护着哥哥。 但那只手没拍下来,被另一支手抓住了手腕。 幽幽等了一下,没感觉到疼,才回头,看到了伟岸的胸膛和白皙的手。 男人想继续用力向下,奈何气力不足,却被那支手甩向一边,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服气的站定后,打算继续进攻,再看向对方,又害怕的退了一步。 那人戴着卡其色鸭舌帽,个子比他要高很多,白色的衬衫,同样卡其色的风衣,脸色苍白,双唇紧闭,看不到眼睛,刚才那一下,男人已经感觉到不是他的对手了,奈何在女朋友面前死要面子,只得说道:“你掺和什么,小心连你一起揍。” 那人并不动,转过脸,看了看一脸惊慌与无措的幽幽,和无助落泪的悠然,伸出手拉起他们,便向前走。 幽幽是呆楞着被拉开的。 “你们别走,这事还没完呢!”男人生气的叫嚷道。周围还有一圈人呢,女朋友也一脸的不悦,这个时候更得要面子。 那人转过身,把幽幽和悠然拉向前面,他挡在他们的身后,站住,抬起了头,凌厉的看向男人。 男人吓的缩了一下脖子,他没见过这样的人,光是眼神就好像能杀人一样,他张了下嘴巴,又哆嗦的合上了,一边的女友生气的唠叨他都没听到。 幽幽和悠然被拉到了一辆车上,她直到坐在后座上,才明白过来发生的一切。她坐在那里,看着他发动车子,苍白的手紧握着方向盘,从侧面可以看到,他一直都不打算和她说话,可是车子却向着她的家的方向开着。他知道她住在哪?对,酒吧有她的联系地址。 帽子的下面露着白发,她有些心疼的用力咬着下唇。 悠然一直都是安静的,他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故中缓过神来,也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 她工作这么久,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也没人提起过老板的事情,公司的大小事情都是玲珑姐负责的,她偶尔问到关于他的事,玲珑姐只笑而不语。现在,她坐在他的后面,就这样的望着他,就像当初她站在空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一样,夜色中,月亮是孤寂的,他也是吧?他的苍白,让她想起就心痛。她真想伸出手,轻抚他的苍白,给他她能给的一点点温暖。 以前,她每次坐公交车回家,都希望快点到家,可是现在,她想象着这路是通向月亮的,要慢慢的盘到天空中,然后再慢慢的盘下来,走上一年再回到家才好,但,很快,车子停下了,他没有说话,连头都没有回,只静静的坐着等待。 幽幽慌忙打开车门,拉着悠然下车,刚要关门的时候,又慌忙的把头伸进来,带着一脸的歉意说:“谢谢你!” 然后,她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因为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双唇闭的更紧了,她用力的咬着下唇缩回了头,关上了门。 车子开走了,她站在那里,望着不动。 “幽幽,我冷了,我们回家吧!”悠然早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高兴的拉着幽幽手,又跳了起来。 幽幽回过神,看到高兴的悠然,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然后她领着哥哥黯然的回家了。 “早就说过,你应该在家里准备点啤酒和零食,总不听我的,看看,出去跑一圈好吧?”说话的是郑阮浩,如果你能靠近些,就能闻到刺鼻的酒味。 “话说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郑阮浩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来这酒是没少喝。 他说话的对象正是刚刚送幽幽回来的那人,那人并不说话,把一兜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说白龙,”郑阮浩拿出一罐啤酒,说话间看向好友,又忙笑道:“好好好,不叫你名字,你讨厌白字嘛!可谁让你姓白啊!” 那人,也就是郑阮浩口中白龙,唇闭的更紧了,他的隐忍表明了他的不悦。 郑阮浩虽然喝多了,却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白龙把一桌的垃圾收进袋子,他如郑阮浩所说的,是有洁僻的,所以他从不交朋友,但郑阮浩除外,平时家里的一切只有玲珑一人打理,他都不愿意让玲珑以外的人触碰到他的任何东西,他几乎不出门,今天玲珑有事不在,他才会受不了醉友的软磨硬泡跑去给他买啤酒,他的家里只有红酒。 郑阮浩是他唯一的朋友,但今天这样的事也是第一次发生,喝醉的他明显有心事,他由着他喝,尽管他厌恶喝醉的人和被弄乱的房间,仅仅因为朋友二字,就足够了。 “你不好奇吗?我喝这么多酒?”郑阮浩笑着问,他帅气的脸因为酒气的掩盖显的有些扭曲。 “喝够了,你就睡在这里吧。”白龙不希望朋友在外面出丑。 “我跟你说,今天我接到一个人的电话,竟然是我在国外上学时的女朋友,也不算是女朋友了,因为还没开始,我追了她很久,最后她还是把我甩了。我从小到大就没输过,今天她找我,是以合作伙伴关系出现的,哈哈,可笑吧,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高傲的公主了。” 白龙皱了下眉头,抢过郑阮浩手中的酒。“你不能喝了,有时间去看看你现在的女朋友吧!” “你不用担心,她好的很,我从来没和小女孩谈过恋爱,她和我在一起总是害羞,我就喜欢她害羞的样子,看着她那样,就想亲她一口。”郑阮浩在朋友面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白龙眉头皱的更紧了。 “哈哈,你是为你的员工担心了,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喜欢的是这个小女孩,至于那个女人只是个特殊问题,我不会动心的,我会好好对你的小员工的。”郑阮浩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眼睛眯在了一起。 白龙扶起他,走向沙发。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打算让他睡的自己的床。 玲珑回来了,她收拾起屋子。白龙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 深夜,别人都沉睡的时刻,才是他最忙碌的时刻。 他望着摆在眼前的几个屏幕,眼前却朦胧间出现了一张小脸,在红色长发的映衬下,灿若夏花。 第10章 男朋友的女朋友们 幽幽坐在水池边,低着头,任由悠然来回的揉搓她的长发,她的头发是卷曲的,加上悠然天天都给她洗,平时散开来会特别蓬松,所以她不是把头发藏起,就是扎个简单的马尾。但是郑阮浩见到她,就喜欢把她的头发松开,摆弄她的长发。想到他,幽幽不由的叹了口气,现在家里多了很多好东西,新的冰箱、洗衣机,加装了空调,换了大电视,如果不是她拦着,郑阮浩打算把家里粉刷一遍,重新装修,她不想改变这个家,这里很多东西虽然老旧,可是都充满了爸爸妈妈带来的回忆,有时候把这些有着回忆色彩的东西都换掉,那她的记忆会减退,她害怕爸爸妈妈也会在她的脑海里变模糊。 手机铃声响起,悠然应着音乐跳起了舞。 幽幽伸手抻出毛巾,裹在头上就跑去接电话,是她刚刚才想到的郑阮浩。 “幽幽,晚上一起吃饭吧?” “哦,可是我们已经吃过了,而且一会儿我要去上班。” “晚点去吧,我饿了,不想自己吃饭,这样吧,我帮你请假,你晚点上班。现在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快点下来。” “啊?哦。”幽幽想找理由,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眼前的冰箱和电视,她听话的去换衣服了。 看到一身小男生打扮,郑阮浩有些失落,但至少她还是为他改变了不少,以前他想让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带着悠然,就是找各种理由搪塞,现在她很听话,看来他这么尽心尽力对她还是起作用了,不过她的家也实在太小了,又暗又闷,每次到她家,他都打算给他们俩换个大房子,可是幽幽不让,说多了她还会生气的要掉眼泪,所以他只能由着她了,尽量的让他们的生活好些。 幽幽又习惯性的坐在后排,郑阮浩轻笑了一下发动了车子,这次他要带她去他最喜欢的餐厅吃饭。 幽幽害怕这样的大地方,她觉得自己与这样的饭店格格不入,她进来的时候都不敢抬头,郑阮浩倒是大方的拉着她,找个了靠窗的位置。 幽幽坐在对面的时候,很不自在的逃避着,好在可以借着玻璃向外面看,这里很高,整个城市的夜景尽入眼帘,她好奇的睁大眼睛望向远处,灯光闪烁,就像是夜空一样,然后她又抬起头,看向夜空,可惜今天没有月亮。 “想吃什么?”郑阮浩问道。 “哦,吃什么都好,我也不会点。”幽幽转过头,低声的说道,生怕别人听了会笑话她。 “哎呀,浩浩,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好长时间不见你了,上次道别以后,我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呢,看来,你真把我给忘了。” 幽幽看向说话的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精心的打扮很是夺目,她一手搭在郑阮浩的肩上,整个身体前倾,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幽幽急忙的低下了头,她不敢看下去。 “哟,这小朋友是谁啊?”女人已是半趴在郑阮浩的身上。 郑阮浩一手拿菜单,一手拉开她,看着低头的幽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后悔没嘱咐她换个行头出来:“这是我朋友的家人,我准备吃过饭送去找我朋友。” 幽幽桌下的的小手纠结在一起,他没向别人介绍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这样介绍,肯定是觉得她这样的女朋友有点丢人,虽然她不在意这个“女朋友”的头衔,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想清楚很多,也还是对郑阮浩有很多好的情感的,这样的介绍,还是让她的小心灵有点失落。 女人被推开了,却迈开一步,走向幽幽,伸手就抬起了幽幽快低到桌子低下的小脑袋:”哎呀,这小弟弟也长的太漂亮了,看看这小脸蛋,也太嫩了,有空来找姐姐玩儿啊,反正我们家浩浩也不要我了,姐姐看呀,还是你耐看些。” 女人说完笑着走开了。 幽幽偷偷看了眼郑阮浩,果然脸色铁青。 幽幽本来以为能在这里优美又高大上的环境里吃顿美味的晚餐的,但是刚刚送走那位漂亮姐姐后,紧跟着的是一串各色的姐姐来了。 一个哭着跟她说郑阮浩怎么绝情,但是她还是会等他回心转意。 一个来了之后什么都不说,把一杯酒都泼在郑阮浩身上的。 再一个笑着告诉郑阮浩,失去她,他就再也找不到爱人的。 还有一个喝多的,上来就趴在他身上赖着不走,最后让服务员搀走了。 最后这个估计和幽幽年龄差不多,说什么,车子也不要了,钱也不要了,只要郑阮浩回到她身边,她会把3000万如数奉还。 幽幽坐在对面,感觉像看戏一样,筷子动都没动,已经看傻了,郑阮浩的脸,由青变绿,由绿变红,由红变紫,真是千变万化,这才一晚上,太开眼界了。 如果不是郑阮浩实在受不了,拉着幽幽离开这个鬼地方,估计今天晚上这里的事能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她没去酒吧,而是在郑阮浩安排下直接回了家,她想去,因为她还是有些伤心,有些害怕,有些无助。 她一直以为郑阮浩这样对她是真的喜欢她,可是今晚的事情就像洪水一样来不及让人思考就发生了,而且是聚集型的,这些女人都很漂亮,有的家世又好,幽幽在她们面前很自卑,可是她们却都说自己失恋了,是她们口中的浩浩甩了她们,郑阮浩回来的路上一句都没有解释,他是承认了吗? 应该是吧,可是当初她不是说不在乎这个“男朋友”的吗? 现在看到这样的状况又何必心里不安呢? 也许就像最后那个女孩说的,他只是“玩玩”,然后就会甩了她,给她些分手费一类的? 她不敢问他,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说,她被动的回答,如今这样的问题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开始,只能想着,有一天他肯定会甩了她,她要提前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他不会真心喜欢上她的,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又瘦又小又贫穷的小女孩,他对她好,她高兴的接受就行了,不要奢望人家真的会爱上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哥哥。 她望着听音乐的悠然,她看的出郑阮浩不是很喜欢带着哥哥一起出去,他们总是挑一些人最少的地方,哥哥高兴的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这样的时候,郑阮浩会躲开一些,他这种躲开一些的方式,幽幽看到了,但她不能说什么,更不会要求他什么,毕竟哥哥是她自己的,他没有义务照顾哥哥,她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等她上了大学,赚到钱定然会还他。 郑阮浩很气自己,本来对幽幽的装扮并不在意,可是在自己以前的女人面前,又死要面子的不介绍她,害的她一直都沉默着。更可恨的是,竟然这么多女人一起来找他,他不禁回忆,究竟以前他滥情到什么程度了,幽幽一定是误会了,可是又怎么解释呢?这些女人确实都与他有关系,有的甚至是交往两三年了,可是他们之间都是性与金钱的关系,至少他一直这么认为,可这些女人的态度,傻子都会认为他是负心汉,幽幽又怎么会不生气。他不想过早的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是怕幽幽太小,他是个公众人物,一旦公开,幽幽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做为黄金单身汉在事业上有很大的优势,以前因为这一优势很多对手公司都倒向他,要知道以他出众的外表,无论老幼,只要是女人都会乖乖的帮他,特别是眼下就要合作的HC集团,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他喜欢幽幽,比以前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喜欢的多,虽然还没有考虑到与她结婚的事情上,在他的心里,她是与众不同的。 他烦躁的想,等HC的事情结束后,他就要好好和她谈谈,计划一下他们的未来。 对,好好谈谈,计划未来! 第11章 郊游 又是周末了,幽幽起床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悠然早就高兴的满屋子乱跑了。继上次的晚餐后,郑阮浩一直没联系她,昨天晚上竟然告诉她要带着悠然一起去野外郊游,幽幽矛盾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她想远离他,又觉得对不起家里这些新东西,可她不能否认的是她有很自私的一个想法。 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幽幽以为郑阮浩会取消郊游,但是他还是如约的来到楼下。 悠然蹦蹦跳跳的就跑上了车,幽幽有些尴尬的坐在后面。 “别担心,离这里不远的郊区有一个小别墅,那里周围都被圈起来了,没有外人,我们可以钓鱼,可以烧烤,如果下雨了,悠然能在别墅里休息。”郑阮浩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恩,这样就好。”幽幽低头回应着,她不敢看向他。那天晚上他肯定特别生气,虽然与她无关,但如果她不在,他应该不会那么糗。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果然来到一个林子密集的所在,密林中的小别墅建在一个不高的山顶,如果不是亲自来过,大概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地方还会有房子。悠然下了车高兴的又跳又叫,幽幽不好意思的拉着哥哥,想让他老实点,奈何根本就拉不住他。 “让他跑着玩吧!” 幽幽看向说话的人,楞着都动不了了,竟然是她许久未见的“月亮”。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裤子,一头白发凌乱又不失风度的随风飘动着,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廊下,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她的,她的心狂跳不已。 “这里周围都有围墙,而且我已嘱咐玲珑,会有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白龙继续对呆傻的幽幽说着,从他见她第一面起,这女孩就处于脱线状态,今天她穿了条米色的连衣裙,咖啡色的小皮衣,同色的小皮靴,红红的长发散开着,从她下车,他就一直站在这里注视着她,看来和郑阮浩在一起,她会生活了。 “走吧,我们去屋里。”拿下行李后,郑阮浩拉着幽幽就向屋里走。 白龙看到后轻皱了下眉头,转过身也走向屋里。 “幽幽,今天真漂亮啊!”玲珑端着茶果走向他们。 幽幽坐在沙发上后才想自己今天的穿着,这些都是郑阮浩买给她的,她喜欢这样的衣服,却穿着别人买的衣服在他的面前,她笑了一下,又低头咬住了下唇。 郑阮浩用手掰过她的小脸,拇指轻轻的划了下她被咬住的唇。 她急忙松开了嘴,满脸绯红。 白龙站起来,走上了楼梯。 “不用管他,幽幽,我带你在这里转转好不好?”郑阮浩一直都没搞明白,这朋友最近究竟为什么如此反常,大概是上辈欠的钱他才想到吧。 幽幽偷偷地看着他刚刚坐过的沙发,弹力的原因,沙发的上还留着一点点痕迹,他根本就没在意过她,尽管今天她满怀希望的精心挑选衣服,可他还是一个笑容都没留下,甚至还皱着眉头离开了。她失落了,没有听到郑阮浩对她说的话。 郑阮浩看了眼站在对面的玲珑,有些尴尬,这个小女友和他妈妈有一样的毛病,会突然间陷入半睡眠状态。 玲珑机智的笑道:“我自己做饭会很慢,幽幽帮我好不好。”说完她拉起幽幽就走向厨房。 郑阮浩难得这样的轻闲,最近为了HC集团的项目,他都没日没夜的忙,太累了,正好,这会儿可以横在沙发上小睡,他对新项目很有把握,对幽幽更是,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让他累但绝对快乐着。 幽幽进了厨房才不好意思的对玲珑承认自己是女生的事实,玲珑却很明了的笑着回应,她早就知道,幽幽的内疚才好一些,也才有力气帮玲珑做饭。她才发现,玲珑不仅歌唱的好,做饭也是一流的,她又这么漂亮,而且和“月亮”同住在这个别墅里,难道他们是恋人,也许更可能是夫妻。她羡慕的想象着,虽然手里在洗着菜,可是心却飞向了远方。 郑阮浩下午陪他们钓鱼,放风筝,悠然乐的就没停下来,让幽幽没想到的是,陪着悠然的不是别人,意然是隔壁班的那个被传帮过她的男生,原来他叫做麒麟,好奇怪的名字啊,而且是玲珑的弟弟,她还知道了他们姐弟俩是和白龙一起来到这里的,幽幽的心里更加笃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她的心越来越失落了。 一直到了晚饭,白龙才出来,幽幽总是偷偷的瞄向他,可是他却一眼也没有看向她,只有玲珑不断的招呼他们。 郑阮浩一脸的慵懒,估计是中午没睡好,下午又陪他们一起玩儿,现在外面下起了小雨,郑阮浩直接为他们做了决定,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明天再回去。 悠然最高兴了,他有新的朋友,麒麟对他照顾有加,无论悠然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心满足。幽幽当面说了好几次谢谢,可是麒麟却总是把对悠然的一脸笑意抹去,换上冷冰冰的面容对她只点点头而已。 幽幽躺在玲珑为她准备的房间,很女性的房间,窗帘布满了小花,梳妆台小沙发,衣柜都是漂亮的淡紫色,床上的一切也是漂亮的小花,她感觉就像睡在童话世界里一样,这个房间是玲珑的吗?可是衣柜里都是空的,也许这里的房间都一样的漂亮,玲珑真的是八面玲珑,做什么都那么好,也难怪他们会在一起。 幽幽叹了气,更是用力的咬着下唇,认为自己太不争气。 她不能胡思乱想了,她看了看手机都十二点了,又翻看了下短信,全是郑阮浩发给她的,嘱咐她早点睡觉,让她别太晚回家,让她多吃点肉,还告诉她不用太用功读书…郑阮浩对她太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一个劲儿的往她的碗里夹菜,说她太瘦,要好好补补,她又不好意思反驳,只能把小山一样的菜都填到肚子里,现在肚子也不舒服,又特别口渴。屋子里有瓶装水,可她不敢喝,怕喝了肚子会疼起来,本打算忍到睡着了就会好的,可是想着想着就到了现在,口渴更是难忍,怎么办啊?忽然,她想到楼下厨房有热水,现在大家都睡着了,只要她悄悄的下去,喝完水再偷偷的跑回来,应该不会惊动到别人。 在口渴的驱动下,她下定决心般的坐了起来,撩开被子,光着一双小脚丫就下了地。她轻轻地拉开门,经过了麒麟的房间,悠然和他一起睡的,是玲珑吩咐的。经过了郑阮浩的房间,他好像最近很累,白天钓鱼都能睡着。玲珑和白龙是住在三楼的,他们两个一起。 幽幽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慢慢前行,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了,要好好的回报郑阮浩。 轻轻地下楼,很快她来到了厨房,打开灯,找到水杯,终于能喝点热水解解渴了。她边喝水边欣赏这里,她最喜欢这样的房子,不是很大,装修的很简单,却很温馨,很像家一样,她又想到了郑阮浩的家,富丽堂皇犹如宫殿,她去过两次,每次都让她很紧张。 完成这件大事后,幽幽放好杯子,关了灯,打算按原路悄悄的回去,突然,外面强光一闪,幽幽害怕的缩在墙边,双手握着耳朵,她最害怕打雷了。 轰隆一声巨响,幽幽颤抖起来。 怎么办? 第12章 雷雨之夜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抱起,这个温暖而坚硬的身体让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她紧忙搂着对方的脖子,小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肩窝。父母离开以后,她特别害怕这样的闪电和雷声,每每遇到这样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场车祸,她没去过现场,所以总是以各种方式来还原当初的惨烈,特别是遇到这样的雷雨天气,她都会悄悄地抱着被子跑到哥哥的床边,靠着他才能睡着。 她被放在床上,他放开了手,她也松了手,他弯着腰贴近着她,她抬起头望着他,借着门廊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他一头的白发。她心痛的伸手想要安慰如同受伤的他,可是一道强光一闪而逝,她本能的再次搂住了他,他顺势靠在了床边,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怀中。 这样的怀抱没有让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产生丝毫的羞怯,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就像一个婴儿躲在母亲的怀抱里,外面的雷电再也影响不到她,她觉得自己回到了那年冬天,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哥哥唱着儿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妈妈准备的火锅,火锅的热气不断的上升着,吹的她的脸暖暖的… 白龙低着头,他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的气息也变的均匀平稳,下面一双冰凉的小脚更是蹬在了他的脚面上,平静如水的心突然惊起了一阵小波澜。 她那样的甜美弱小,有时候又那么的坚强自立,总是让他不经意间的想起她。他望着她的脸,目光落在了柔嫩的唇上,想起了上午郑阮浩竟然用手抚摸这里,立刻让他皱起了眉头,他弯过手臂,也用姆指来回的擦拭她的唇边,却控制不住的低下头,轻轻的印上了他的吻。 白龙第一次在夜里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幽幽枕着他结实的臂弯睡的正香,他轻轻的抬起她的头,放在枕头上,注视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他从没睡的如此安稳,怀里的小丫头偶尔会动一下,他能感觉到,却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只会搂的更紧,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需要这个小丫头,至少失眠的时候。 玲珑已经在楼下准备早餐了,他用手梳理了下白发,径自上楼洗漱,每天这个时间他应该去睡觉了,但今天他没了睡意。 幽幽是被悠然吵醒的,她努力的回忆着昨夜的一切,心里无比紧张,白龙竟然抱着她回了房间?这一切是真的吗?是不是都是在做梦,当她第三次向玲珑确认昨天夜里打了很大的雷,下了很大的雨后,她才确信。可是当郑阮浩的帅脸贴近她的时候,她立刻弹开了,心虚的吃起了早餐,一种负罪感压了下来。 白龙还是没下来,她不打算求证,却想在离开前再看他一眼,尽管这样的想法折磨着她,她还是无数次的偷偷看向楼梯的方向。 郑阮浩是天下间最忙的人,昨天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宝贵时间,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个小女友脆弱的感情,他倒真希望可以在公司加一夜的班。至于玲珑说的打雷下雨的事,昨夜周公竟然没告诉他,真是遗憾。好在今天可以一大早回去,他的心里早就准备好了工作计划,开会、讨论方案、评估预算、确定工作组,好多事情排成了一排,三口并两口的把饭吃完,催促完幽幽就跑出去发动车子。 幽幽焦急却缓慢的踱着步子,但一直没能等到那个人出现,当她坐上车,和玲珑道别的时候,只留了满眼的失落。 楼上,白龙站在窗帘后,静静的望着她,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到了这里,也许大家都觉得幽幽有些做作了,要不就是虚伪,究竟要和谁好,难道她自己就不能决断了吗?其实是大家没有考虑太多关于她的身世,要知道,小时候,父母为了给悠然看病,她过着寄宿亲戚的生活,好容易一家团聚了,又失去了双亲,原本幼小的她,要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到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哪个男生帅气,哪个女生漂亮,交到了什么样的男朋友,或是些开拓情感的小事情,可是幽幽根本就没心思,更没时间去和别人讨论这个,也没有家长会告诫她青春期的任何事情,就连电视也都被悠然占着打开了就是动画片,这样的女孩子,感情是一片空白的,而控制情感的大脑那一部分也是空白的。所以她才会不知对错的听从郑阮浩的安排,也不明白她对白龙的感情究竟应该怎么面对。 言归正传,郑阮浩这样匆忙的回到公司,雷厉风行的做完工作,办公室外一片安静,他才有时间喝上一口纯正的咖啡,感觉完唇齿间的香味,才重重的靠向后座,这样的工作确实很累,但他却乐此不疲。 他的好胜基因并不是遗传自郑云天,因为以前的公司一直保守的发展着,虽然在业内也小有成就,更是有钱供他在国外上学,但是无法与当前的业绩与规模相比似的,阮经香却是个倔强的人,以前她是个歌唱家,有过自己的专辑,可是嫁人以后,她竟然为了家庭放弃了大好前程,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都能一笑而过。但是最近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而让郑阮浩庆幸的是,自他有了幽幽以后,生活上变的轻松多了。想到幽幽甜美的小脸,不由得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一直都给自己定义成圣斗士样的人物,从来没停息过,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幽幽这样的小女生,他经历过的女人大概是数不清了,可是从来没有像她这样让他有一种真正快乐的感觉,所以他不急着催促她,更不会做些让她接受不了的事,虽然有时候他想抱她,想吻她,甚至想做些冲动的事,可是每次对上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他都强压下火焰,他要让她真正的爱上他,才会去做他要做的。 幽幽盯着自己白色的钢笔,却一个字也没写,这样的白色,很像他,究竟昨天夜里真的是他吗?可是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呢?要是能再回到昨天夜里,她一定不会睡着,这样的机会,也许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呢,至少能多看看他,还能搂着他的脖子,想到自己昨天搂着他的脖子,幽幽的脸突然红了,只有在这样的回味中,她才感觉到脸红。 第13章 外来客 幽幽高兴的背着书包爬上楼梯,可是跑到门口,却发现,门竟然开了一条缝,她害怕的轻轻推了一下,门大开了,她咽了口口水,忽然想到了悠然,于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屋子,里面被翻的很乱,卧室、厨房、卫生间,甚至是柜子,都没有悠然的影子。她门都不关的跑了出去,去了所有平时能去的地方,她都跑了个遍,可是没有,她又折返回来,门依旧是开着的,哥哥依然没有回来,外面的天快黑了。 她站在屋子中间,加速的喘息中,大脑比屋子还乱上百倍,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怎么办?她想到了郑阮浩。可是无论怎么打,他都不接电话,她害怕极了,担心极了,忽然,她想到了玲珑。 玲珑正在为白龙准备晚餐,手机放在餐桌旁,正巧被一旁的白龙看到,他皱了下眉头,接通了电话,听到她在抽泣中断断续续的声音,立刻告诉她,确认屋里没人的话,把门先反锁了,然后让她在屋里等他们过去,他吩咐玲珑马上带着麒麟和其他人去找悠然。 不知道为什么,白龙很久没有紧张过了,接到她的电话,他的心便无法平静,甚至会有很多可怕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他不明白当初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的事,本以为心已经死了,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小女孩,他才知道他的心脏里满满的是一腔沸腾的热血。 马路上正巧有电视台在直播路况信息,画面里交警高兴的介绍着最近的交通状况如何的良好,一切如何的平稳,尽在掌握之中等等,当交警指向有序的街道时,华灯初上,景色迷人,突然,一辆黑色的看不清外形的车,像火箭一样的转眼就没了踪迹,只留下交警一脸的茫然无措,这可是直播啊! 屋子里,幽幽蜷缩在沙发上,她想再跑出去找哥哥,可又怕他回来了见不到她会更急,她听到了白龙的声音,她按他的话关好了门,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可是她的脑子里却都是悠然出现各种危险的镜头,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冒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流着,她害怕会失去哥哥,父母走后,哥哥是她生存的唯一希望,她虽然小,可是当初失去父母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生命是脆弱的,脆弱到转眼间就能天人永隔,所以她会比别人更加珍惜她的亲人。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幽幽立刻跳下沙发,跑向门口,打开门,看到了刺眼的门灯下站着的白龙。幽幽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抬头望向他急切哭着说道:“找到悠然了吧?” 白龙摇了摇头:“我让玲珑和麒麟他们出去找了,会有消息的。” 幽幽双手垂了下,后退一步,靠在门边。 白龙跨进屋子,打开了灯,看到了一地的散乱,他回过身,才打量起发楞的幽幽,她还穿着宽大的校服,裤子打湿了一大片,满脸汗水和泪水,双眼红肿,还不住的抽咽着。他皱起眉头,拉她进来,关好门,见她进来依旧站在那里,又拉她坐在沙发上。 可她依旧木然,他心疼的拉她入怀,轻声的告诉她:“玲珑他们已经去找了,一定会把你哥哥找回来的。” 听到这话,幽幽才体会到终于有人肯帮他了,找哥哥也有希望了,她内心的无助与这些话让她突然放声的哭了起来,失去父母的这几年,什么事情她都只能靠自己,还要照顾哥哥,她经受了太多同龄女孩子没有经受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郑阮浩让她做女朋友,她没有太多考虑就答应的原因,她太累了,就像一只在大海上飞翔的小鸟,无边无际的海面,从没机会让她停下来歇歇,终于看到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她又怎么会经得住诱惑呢?可是在今天这样关键时刻,她满以为可以找郑阮浩--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帮忙,可是他却没能及时出现,意外的是她能够在最无助的时候,躲进这个温暖的臂弯,发泄自己长久已来积压的痛苦。 她越哭越伤心,越伤心想的越多,想的越多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白龙看着怀中的人儿哭泣不停,自己的心中也无限惆怅,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加之以前的种种经历,本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无边的沙漠,也许有一天就要这样孤寂的死在这沙漠中,却万万没想到会在沙漠中遇到一小片绿洲,更没想到的是遇到这样一朵娇艳的小花,让他爱不释手。所以他一有机会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她。直到她成为郑阮浩的女朋友,他承认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心头上五味俱全,难以言表。虽然他表面上疏远着她,可这样的疏远更加重了他想见她的冲动。 他们两个就这样的坐着,一个哭泣,一个惆怅。一个害怕生命无常,一个感叹命运多变。一个为无助伤心,一个为活着无趣,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却只是暂时的抱在一起,抚平自身的伤痛。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样能够彼此的温暖对方,应该是恋人,也因郑阮浩的存在,相互间芥蒂多多,虽然两颗心吸引着,却在身体上背离着。 他们就这样抱了不知有多久,直到听到了敲门声,幽幽才惊梦一样的弹起,跑向门口,快速的拉开门,看到了同样一脸泪水的悠然,她紧紧的抱住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玲珑把他们一起拉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麒麟。 “我让其他人都回去了,是麒麟在桥下发现的他,据悠然说他看有人进到家里来,乱翻东西吓坏了,就跑了出去,本来想去看电影,可是遭到了别人的嘲笑,他就哭着跑到了没人地方。”玲珑站在白龙面前,向他禀明事实。 幽幽抬起头,转过身,拉着哥哥,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轻轻的说道:“谢谢你们帮我找我哥哥。”然后很谦卑地拉着悠然的对他们三人人鞠了一躬。 悠然看到幽幽弯下腰,也跟着快速的弯腰,又快速的直起身子来。回到家以后,他已经回复了原来的开心。 白龙突然绷紧了一张脸,眼含怒意地盯着她。 幽幽瑟缩的后退了一步。 玲珑笑道:“先让悠然睡下吧,他很累了。” 幽幽急忙拉着悠然奔向卧室。 玲珑和麒麟收拾起屋子,白龙坐了一会儿,又倏地站了起来:“你们要找到这个人。”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去的走了。 “玲珑姐,麒麟,谢谢你们帮我找回哥哥,我自己收拾吧,你们回去吧。”幽幽从悠然的卧室出来关上门,轻声的对他们说道。 玲珑满脸堆笑,不忘手中的活儿,道:“别客气,本来应该帮你啊,我们帮你收拾好了就走。” 麒麟则头也不抬的更加用力的擦地。 幽幽只得强笑着跟着收拾,又想到刚才白龙的表情,更是感叹自己的生活给别人增加的负累。 她的电话响起,是郑阮浩,她叹了口气,接通后只轻描淡写了几句便挂了。 玲珑他们收拾完已经很晚了,幽幽很过意不去,玲珑却一直笑容满面的安慰她,麒麟直到走也没给她个好脸色,幽幽挽留他们,却又因自家的寒酸而自愧,最终送走他们,她才又独自走回哥哥的房间,轻轻地趴在哥哥的床边,望着他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头,才心疼的拉着他的手,靠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她没去上课,打算留在家里好好的陪哥哥。却听到外面丁丁当当的响,哥哥好奇的非要开门看看,却看到了没有好脸的麒麟正在指挥搬运工把对门的东西搬出去。 悠然看到麒麟高兴的拉住了他。麒麟才和善的解释,他买下了对面的房子,搬来这里住了。看到幽幽一脸的愕然,才又不高兴的拉起悠然,走进对面的屋子。 幽幽站在门口,不解的想了很久,又没法去帮忙,回去又不放心哥哥。 直到麒麟折返回来,不悦的告诉她:“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看着悠然。” 幽幽才尴尬的回屋。 到了这里,大家不禁会问,郑阮浩这个大忙人究竟忙什么呢,一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而且以他的个性,幽幽主动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应该刨根问底的搞个清楚啊,为何如今却只是毫不关心一样了呢?其实也只是两个字搞得他无半点不分身之术了,那便是不巧。 昨天晚上他刚好忙完了工作,打算约幽幽出去吃饭,不巧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他跑去机场接一批重要的客人。 幽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陪这些人谈天论地,觥筹交错之中,不巧手机静音。 当他看到回电话的时候,一个重要的女客人款款走来,不巧只能敷衍而过。 到第二天酒醒,打算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时,不巧客户如约而至。 就这样,一个不巧接着另一个不巧,环环相扣一般的,让他虽偶有此心,却只能一推再推,直到了晚上,才舒了口气,跑来接幽幽一起吃晚餐。 经过上次吃饭的没脸与尴尬情形后,幽幽这次很配合的换了身女装,她盘算着早点吃完,还不耽误回家换身衣服晚上去上班。 郑阮浩换了个新餐厅,点完餐才长舒了一口气,有时间仔细的看看幽幽。 幽幽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心虚的左顾右盼,却看到一个极漂亮优雅的女人,静静的走向他们,而她的眼睛好像也一直在注视着她的。 这就是另一个不巧了。 第14章 不期而遇 话说这个漂亮的女人,以极为优雅的姿态走来。 只见郑阮浩急忙站起来,迎向她,带她走回桌边,拉开他旁边的椅子,等她站定,又轻轻的推一下,待她坐好,他才重新坐下。 幽幽一直习惯性的坐在郑阮浩对面,而且从来都是她自己跟着小跑到桌边,自己坐下,却不知道,女生还有这样的礼仪,又为自己的无知搞的红了脸。 “阮浩,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怎么称呼?”她半转过身,看向郑阮浩,又回过头冲幽幽轻轻地笑了一下。 郑阮浩早已一脸的愉悦,也轻轻地说:“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她叫唐幽幽,我是顺路接她过来。” 女人轻挑了一下优美的眉毛,轻笑了一下。 “小妹妹你好,我叫你幽幽,你不介意吧?”女人优雅的把手伸向幽幽。 幽幽看到了一只洁白圆润修长的手伸向自己,楞了一下,才紧忙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很不自然的伸出去握住,感觉到对方的手极为柔软,与自己的柴火棍儿一比,只恨当下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叫李纤妍,是阮浩在国外的大学同学。”女人点了下头,才抽回手。 幽幽本来以为这次又是郑阮浩的某个前女友,可是从她一来到现在,她都体会不到一点的敌意,好像她就是个美丽的大姐姐,美到一笑一颦都这样的吸引着她,而郑阮浩也是一反常态的很尊重的回应着。他对幽幽的介绍也与之前不同,特别说明是顺路接来的。幽幽搞不清这里的明堂,只感觉自己比人家差十万八千里呢。以前她以为玲珑姐如何了不起,如今又遇到这个全身散发着优雅气息的女人,她的阅历很浅,可是她知道郑阮浩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他们是同学,可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她的小脑袋又开始乱糟糟了。 郑阮浩对幽幽的呆愣早已习惯,以前还觉得很可爱,如今却只有尴尬的份了。他笑着起身示意出去下。 李纤妍轻轻颔首。 “幽幽?”她叫她一下,等幽幽听到后回过神,才又慢声道:“还在上学吧?” “恩?”幽幽楞了一秒,又为自己的反应慢懊恼一下下,也跟着慢慢说道:“今年读高三。” 李纤妍闭口轻笑,点头说道:“看你年纪这样小,真让我羡慕。” “啊?怎么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姐姐。”幽幽生怕自己会说错话,在她的面前出丑。 李纤妍只是轻笑,又问道:“你和阮浩是怎么认识的?” 幽幽的小脑袋又开始乱转了,怎么回答呢,怕是说错了郑阮浩会怪罪,她着急的直抓头发。 “看来你大概是忘记怎么认识了吧?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姐姐带你去逛街好吗?”李纤妍及时的补充道。 幽幽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又为人家的不追问十分感激。 郑阮浩满面春光的走了回来,看到半低着头红着小脸的幽幽,又看到大方自若的李纤妍,不由得为自己有这样的机会认识她们而喜上眉头。 郑阮浩坐下后,又问李纤妍喜欢吃什么,点什么样的餐,喝什么样的酒,点餐后更是谈论起大学后的各种变化。对面的幽幽头不敢抬起来,听着他们的谈论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恨自己见识浅薄,幸好李纤妍还能时不时的向她问些吃穿用度的小事,不然她更是觉得自己多余。 一会儿,餐桌上竟然摆了四份,幽幽看着旁边的空位,很是纳闷。 再一会儿,她瞄到郑阮浩向远处招手,才跟着望去,却看到了一脸不悦,半带倦意,头带鸭舌帽,一身休闲又桀骜不驯的白龙出现。 幽幽呆愣的坐在那里,再次不知所措。 白龙走到桌边,站在座位上,才正视对面的二人。 李纤妍站起来,轻笑的伸出手。 经郑阮浩介绍,白龙轻握一下,等她坐下,才正式坐在幽幽一边。 白龙坐下后,只盯着幽幽看。他是被郑阮浩的电话吵醒的,非要他来救场,以他原来的性格肯定会听不到第二句就挂掉电话,可是现在的他,希望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所以他听了第二句,然后又一改以往不参加任何活动聚餐的习惯,跑来这里。可是从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幽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说话又不敢十分抬头。又看到对面一对有说有笑,特别是郑阮浩,根本就不看幽幽一眼。这样的对比让他十分不悦。 幽幽感觉到白龙的注视,才悄悄转过脸,却不知道说什么,看到他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紧闭的唇,又看到他苍白的脸和鬓角的白发,不禁用力咬住下唇。 白龙叹了口气,才转过脸,对郑阮浩道:“你们吃吧,我带她出去走走。” 说完利落的拉着幽幽就离开了。 留下了尴尬的郑阮浩和了然的李纤妍。 “你以前没提过这个朋友啊?”李纤妍很快的问向郑阮浩。 郑阮浩干笑了两声,才算回过神来,为自己交下这个欠了八百辈子债的朋友,做下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很是恼火,却又没法发泄,只能自己压在心底,暗想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幽幽被按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又被系上安全带,以为白龙会送他回家,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带着她飞车,他们绕着城跑了一圈,他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安静的路旁。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一直都不说话。 她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她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还没去上班? 她不敢直视他,外面漆黑一片,只偶尔有车经过,车灯照在灌木丛中,形态鬼魅。她有些害怕,又不敢说话。 “为什么去?”他气她在那样的场景中无法自救,却还要参加。 幽幽不明其意,转头一脸迷惑。 “为什么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他扬声再道,依旧不看向她。 她害怕他这样生气的问她,才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以为你们约好了。” 他又盯了一会儿前方,才隐忍地转过脸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向后靠了靠,望着朝思暮想的脸,还有与黑夜对比的白,又是害怕,又是爱恋,又是心痛,条件反射般的咬住了下唇。 突然他转过身脸压向她,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却对上了他的,双眼迷离间,只觉浑身酥软无力,直向下滑,又感觉另一支手托住了她的腰,让他们靠的更紧。 夜是这样的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吻从开始的狂野变的辗转,直到他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才不舍的拉开点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他注视着被吻的娇艳异常的唇,拇指来回磨蹭着下唇,霸道的说:“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咬它知道吗?” 早已缺氧短路的大脑根本就听不明白地恩了一声,可是回味一二后,才又对向近在咫尺的脸,她喘息间满脸涨红,又害羞的再次轻咬住。 他唇角飞扬,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又一次吻住她,她甜美的唇齿间带给他无限诱惑,这种味道自上次雷雨之夜后,已让他回味无数次,却又无数次的想再次感受。现在的他只想着这样搂着怀中的人儿不放开,让他能吻个够。 又一次放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感受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皱起眉头,瞪大眼睛,有些生气样的说道:“如果你再咬住它,我不管有没有人在场,都会这样阻止你。” 她急忙紧闭双唇。 “告诉我,有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你?”他又温柔的问道。 她害羞的想摇头,却摇不动。 他高兴的拉长唇角,命令道:“谁也不能吻它,除了我。” 她又想点头。 他抽回手,坐正身体,以正常的速度将车向城里方向开。 他的手抽离了,气息不再笼罩她,而且一直没有再看她,她有些失落,也不敢再看向他,就这样静静地,他送她到楼下,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她黯然的上楼,回到家却看到麒麟留下的字条,他带着悠然去看电影了,看完会送他回家。 去上班肯定是来不及了,她给玲珑打了个电话告假,才木然的洗脸刷牙,如果不是看到镜子中一直绯红的脸蛋儿,她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他喜欢她吗?现在她的脑袋里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只有他刚刚带给她的震撼与甜蜜。 直到她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才感觉自己的心跳恢复些,而闭上眼,只感觉他近在眼前,他的唇压向她。 第14章 不期而遇 话说这个漂亮的女人,以极为优雅的姿态走来。 只见郑阮浩急忙站起来,迎向她,带她走回桌边,拉开他旁边的椅子,等她站定,又轻轻的推一下,待她坐好,他才重新坐下。 幽幽一直习惯性的坐在郑阮浩对面,而且从来都是她自己跟着小跑到桌边,自己坐下,却不知道,女生还有这样的礼仪,又为自己的无知搞的红了脸。 “阮浩,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怎么称呼?”她半转过身,看向郑阮浩,又回过头冲幽幽轻轻地笑了一下。 郑阮浩早已一脸的愉悦,也轻轻地说:“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她叫唐幽幽,我是顺路接她过来。” 女人轻挑了一下优美的眉毛,轻笑了一下。 “小妹妹你好,我叫你幽幽,你不介意吧?”女人优雅的把手伸向幽幽。 幽幽看到了一只洁白圆润修长的手伸向自己,楞了一下,才紧忙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很不自然的伸出去握住,感觉到对方的手极为柔软,与自己的柴火棍儿一比,只恨当下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叫李纤妍,是阮浩在国外的大学同学。”女人点了下头,才抽回手。 幽幽本来以为这次又是郑阮浩的某个前女友,可是从她一来到现在,她都体会不到一点的敌意,好像她就是个美丽的大姐姐,美到一笑一颦都这样的吸引着她,而郑阮浩也是一反常态的很尊重的回应着。他对幽幽的介绍也与之前不同,特别说明是顺路接来的。幽幽搞不清这里的明堂,只感觉自己比人家差十万八千里呢。以前她以为玲珑姐如何了不起,如今又遇到这个全身散发着优雅气息的女人,她的阅历很浅,可是她知道郑阮浩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他们是同学,可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啊?她的小脑袋又开始乱糟糟了。 郑阮浩对幽幽的呆愣早已习惯,以前还觉得很可爱,如今却只有尴尬的份了。他笑着起身示意出去下。 李纤妍轻轻颔首。 “幽幽?”她叫她一下,等幽幽听到后回过神,才又慢声道:“还在上学吧?” “恩?”幽幽楞了一秒,又为自己的反应慢懊恼一下下,也跟着慢慢说道:“今年读高三。” 李纤妍闭口轻笑,点头说道:“看你年纪这样小,真让我羡慕。” “啊?怎么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比你还漂亮的……姐姐。”幽幽生怕自己会说错话,在她的面前出丑。 李纤妍只是轻笑,又问道:“你和阮浩是怎么认识的?” 幽幽的小脑袋又开始乱转了,怎么回答呢,怕是说错了郑阮浩会怪罪,她着急的直抓头发。 “看来你大概是忘记怎么认识了吧?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姐姐带你去逛街好吗?”李纤妍及时的补充道。 幽幽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又为人家的不追问十分感激。 郑阮浩满面春光的走了回来,看到半低着头红着小脸的幽幽,又看到大方自若的李纤妍,不由得为自己有这样的机会认识她们而喜上眉头。 郑阮浩坐下后,又问李纤妍喜欢吃什么,点什么样的餐,喝什么样的酒,点餐后更是谈论起大学后的各种变化。对面的幽幽头不敢抬起来,听着他们的谈论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恨自己见识浅薄,幸好李纤妍还能时不时的向她问些吃穿用度的小事,不然她更是觉得自己多余。 一会儿,餐桌上竟然摆了四份,幽幽看着旁边的空位,很是纳闷。 再一会儿,她瞄到郑阮浩向远处招手,才跟着望去,却看到了一脸不悦,半带倦意,头带鸭舌帽,一身休闲又桀骜不驯的白龙出现。 幽幽呆愣的坐在那里,再次不知所措。 白龙走到桌边,站在座位上,才正视对面的二人。 李纤妍站起来,轻笑的伸出手。 经郑阮浩介绍,白龙轻握一下,等她坐下,才正式坐在幽幽一边。 白龙坐下后,只盯着幽幽看。他是被郑阮浩的电话吵醒的,非要他来救场,以他原来的性格肯定会听不到第二句就挂掉电话,可是现在的他,希望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所以他听了第二句,然后又一改以往不参加任何活动聚餐的习惯,跑来这里。可是从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幽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说话又不敢十分抬头。又看到对面一对有说有笑,特别是郑阮浩,根本就不看幽幽一眼。这样的对比让他十分不悦。 幽幽感觉到白龙的注视,才悄悄转过脸,却不知道说什么,看到他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紧闭的唇,又看到他苍白的脸和鬓角的白发,不禁用力咬住下唇。 白龙叹了口气,才转过脸,对郑阮浩道:“你们吃吧,我带她出去走走。” 说完利落的拉着幽幽就离开了。 留下了尴尬的郑阮浩和了然的李纤妍。 “你以前没提过这个朋友啊?”李纤妍很快的问向郑阮浩。 郑阮浩干笑了两声,才算回过神来,为自己交下这个欠了八百辈子债的朋友,做下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很是恼火,却又没法发泄,只能自己压在心底,暗想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幽幽被按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又被系上安全带,以为白龙会送他回家,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带着她飞车,他们绕着城跑了一圈,他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安静的路旁。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一直都不说话。 她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她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还没去上班? 她不敢直视他,外面漆黑一片,只偶尔有车经过,车灯照在灌木丛中,形态鬼魅。她有些害怕,又不敢说话。 “为什么去?”他气她在那样的场景中无法自救,却还要参加。 幽幽不明其意,转头一脸迷惑。 “为什么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他扬声再道,依旧不看向她。 她害怕他这样生气的问她,才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以为你们约好了。” 他又盯了一会儿前方,才隐忍地转过脸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向后靠了靠,望着朝思暮想的脸,还有与黑夜对比的白,又是害怕,又是爱恋,又是心痛,条件反射般的咬住了下唇。 突然他转过身脸压向她,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却对上了他的,双眼迷离间,只觉浑身酥软无力,直向下滑,又感觉另一支手托住了她的腰,让他们靠的更紧。 夜是这样的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吻从开始的狂野变的辗转,直到他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才不舍的拉开点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他注视着被吻的娇艳异常的唇,拇指来回磨蹭着下唇,霸道的说:“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咬它知道吗?” 早已缺氧短路的大脑根本就听不明白地恩了一声,可是回味一二后,才又对向近在咫尺的脸,她喘息间满脸涨红,又害羞的再次轻咬住。 他唇角飞扬,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又一次吻住她,她甜美的唇齿间带给他无限诱惑,这种味道自上次雷雨之夜后,已让他回味无数次,却又无数次的想再次感受。现在的他只想着这样搂着怀中的人儿不放开,让他能吻个够。 又一次放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感受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皱起眉头,瞪大眼睛,有些生气样的说道:“如果你再咬住它,我不管有没有人在场,都会这样阻止你。” 她急忙紧闭双唇。 “告诉我,有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你?”他又温柔的问道。 她害羞的想摇头,却摇不动。 他高兴的拉长唇角,命令道:“谁也不能吻它,除了我。” 她又想点头。 他抽回手,坐正身体,以正常的速度将车向城里方向开。 他的手抽离了,气息不再笼罩她,而且一直没有再看她,她有些失落,也不敢再看向他,就这样静静地,他送她到楼下,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她黯然的上楼,回到家却看到麒麟留下的字条,他带着悠然去看电影了,看完会送他回家。 去上班肯定是来不及了,她给玲珑打了个电话告假,才木然的洗脸刷牙,如果不是看到镜子中一直绯红的脸蛋儿,她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难道他喜欢她吗?现在她的脑袋里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只有他刚刚带给她的震撼与甜蜜。 直到她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才感觉自己的心跳恢复些,而闭上眼,只感觉他近在眼前,他的唇压向她。 第15章 计划 其实促成白龙和幽幽有机会在一起的,还是李纤妍的出现,她就是前面提到的HC集团的千金,一如幽幽看到的,她不仅美丽,更是优雅,聪慧明理,加上贵族般的血统,长期以来大家族的培养,大概当个王妃都不为过了,不过她却志在商场,这与她过人聪颖是分不开的,就像当初《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心智极高,天下的男人没几个比她强的,做事更是干净利落,只可惜也如王熙凤般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如今的她误了大好的年华,加上她求全的心理,时至今日,她也没遇到几个能看得入眼的男人,即便是看入眼了,不是结婚了就是没机会结缘,所以她的家人也是绞尽脑汁的帮她找机会,这次她来这里,谈合作倒是其次的,让她认识郑阮浩却是第一的。 虽然来之前她早就调查了郑阮浩,更是对他的风流往事心怀不满,奈何岁月不待人,加上原来大学的时候她便知道郑阮浩对她有情,即使当初她没看上他,可是今天的他却也有一番值的敬佩的作为,再有平时家里人无数的劝导,也让她想明白,人无完人,再不凑合,怕是他们李家硕大的产业后继无人了。于是这些纷繁复杂的原由,让她只能忍耐着来与郑阮浩会面,并带着两分的希望,三分的试探,五分的无奈主动找机会见他。 可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找他,就看到他与一个小姑娘在一起,起初她恼火的想退回原来的餐桌,却不想已被郑阮浩看到,于是很快恢复平静,大方的走向他们。对于郑阮浩的解释,她只信了三分,直到白龙出现了,她才相信,那个女孩喜欢的是白龙,而白龙眼中也只有那个女孩一人。她不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她知道郑阮浩在白龙与女孩间并不受用,女孩确实很漂亮,漂亮得让她很喜欢,所以她不想难为她。而白龙,却是始料未及的,他一直没有真正的看她一眼,但她却觉察到他周身散发的特殊气息,他像个迷,可惜,解迷的人已经有了。她轻笑着,很快就感叹起来,只为这美好月色中,竟无知音相伴。 同样叹气的自然是郑阮浩了,与之前的胜券在握相比,目前的他有些迷茫了,不是工作上的,却是感情上的。他想过,他确实喜欢幽幽,她的美丽纯情,她的娇羞可爱,无人能及,也无时无刻不再诱惑着他,可是自从李纤妍来了后,另一种诱惑人的形态出现了,她的美更像是一本装帧极为精美的书,透着淡淡的幽香,让人忍不住去接近她,解读她。这样的郑阮浩更让人联想到浪荡公子,其实他并不是,他的圣斗士心里是永不停歇的,只是他没有理解到,在感情上,光有战斗是不行的,也幸好他有颗尊重美的心,虽然对于美丽女人来者不拒,却也不会强人所难。 虽然他想过和幽幽结婚,甚至想过以后帮助照顾悠然到老的事,可是李纤妍的到来,让他动摇了,所以他突然间在与幽幽的感情间布了一条河,让这份感情在河岸停息一段时间,也趁此机会接近一下李纤妍,从一个完全的大男人转变成商场上的钻石王老五。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他都很难说服自己承认这一点,就是他可以以单身的形象存在,从而更有把握促成合作。 他很庆幸与幽幽相处这段时间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幽幽才会任由好友拉走,不过想到白龙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又很是生气,无论怎样,他还是想在李纤妍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的,现在搞的他很尴尬,想到这,他愤恨的驱车去了白龙的住所。 虽然深夜一点了,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白龙正在工作,他从不向外人透漏他的工作,郑阮浩也一样。今夜的他心情大好,唇角一直上扬着。 这样的好心情却被郑阮浩的到来给搅乱了。 被惊醒的玲珑披着外套,睡眼惺忪很是无奈,给坐在客厅里的郑阮浩倒过茶后,便等着白龙的吩咐。 白龙很快上来了,他向玲珑点了下头,便不悦的站在郑阮浩对面。 见玲珑离开了,郑阮浩才怨恨的说道:“今天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让你帮个忙,你看看你,差点让你给我搅黄了,要知道,我还要和人家合作呢,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很重要。” “忙工作为什么还带着幽幽?” 郑阮浩抬了下眉头,接着说:“我也是打算和幽幽吃饭,偶然间遇到的。” “那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昨天?去接他们啦。问这干嘛?”郑阮浩摸不清朋友的意图。 “那又为什么让我去帮你?”白龙弯下腰,盯着郑阮浩逼问道。 “这个…”郑阮浩顿了一下。 “她就是你大学没追上的那个女人吧?”白龙戏谑般的轻笑道。 郑阮浩被问的无语,只得转移话题:“行了行了,你就别问了,要真是好哥们,这次你得帮我挽回这面子。” 白龙好笑的问:“为什么要帮你?” 郑阮浩真是后悔交了这么个朋友,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问一大堆,搞的他把来之前想好的一箩筐质问都搞丢了,只能处于这样一个劣势,还要委曲求全? “就算为你的小员工吧,你不想李纤妍调查她吧?要知道她可比你家玲珑厉害多了,要是她对幽幽好奇了,调查我们俩关系,会很麻烦的。” 白龙突然脸色一变:“她为什么要调查幽幽?” 郑阮浩感觉自己的失地有夺回的机会,及时胡编道:“你想啊,李纤妍也不小了,据说他们家为她的婚事都要愁死了,你也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追过她,也许她就是冲着我当初的追求,后悔了才来找我的,可是要是知道幽幽的事,她肯定会调查啊,也许就查到你的酒吧了,再查到你,可就更麻烦了,连我都想知道你的底细呢,更何况是她呢?” 见白龙信以为真,郑阮浩真为自己的口才骄傲,当然他的话里也有很多是真的,他还真想知道白龙的过往。 “要我怎么帮你?”白龙直起身。 郑阮浩心里都乐开花了,表面上却还很着重的说:“也不用怎么帮,后天有个展会,我和李纤妍都去,你带着幽幽找到我们就行了。” “我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白龙瞟了他一眼。 “行行行,那就这样,这两天我找机会,咱们聚聚?你一定要带着幽幽啊!”郑阮浩终于抓住机会整朋友一次,真没想到他那么害怕自己被查。 “为什么带着幽幽?” “让李纤妍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儿,这样就跟我没关系了。” 白龙瞪向郑阮浩。 于是郑阮浩强忍着一肚子的笑意,忍到额头的青筋都要爆裂了。 第16章 美丽的误会 幽幽被激烈的敲门声吵醒了,她打开台灯,看了看手机,还不到两点,而且手机里竟然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幸好静音,谁这么讨厌啊,陌生号码,不用理他。 她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忽然又想到了会吵醒悠然,于是她猛地坐了起来,披散着头发,打算去看看是谁家能大半夜的折腾,可是出了卧室,她就感觉到,是自己家的门在响。她一激灵清醒了很多,光着脚悄悄的走向门口,敲门声突然停下了,她从猫眼里向外往,才看清,是对门的麒麟正没好气的又举起了拳头,幽幽急忙拉开门,麒麟的拳头差点砸在她的头上,她缩着脑袋半闭着眼睛等着。 不过这拳头没下来,麒麟看也不看她一眼,一侧身走了进来,径自坐在沙发上,继续没好气的说:“没见过睡觉跟猪一样的女生,打了八百个电话。快点收拾东西,下楼。” 幽幽望着天花板想这句话的意思,主要是刚才在梦里梦到月亮,她还没回味过来呢,又怕会忘了刚才的梦。 麒麟见刚才的话没用,只能更大声的喊道:“唐、幽、幽!我哥在楼下等你呢,麻烦您换件衣服,梳梳头发快点下去。还要带两件换洗衣服!” 幽幽被吓醒了,却听到了让她日思夜盼的月亮在楼下等她?这是真的吗?这么晚了去哪?她挪了下脚步,想问问麒麟为什么,又有点担心悠然,可是对上麒麟那双喷火一样的眼睛,她只吞了口口水,就跑回屋子了。 麒麟环顾四周,这房子的格局和他住的一样,当初是他主动要求住在他们对面的,不过哥哥并没说什么,原本他就被放在学校里保护唐幽幽,他就是不理解,为什么哥哥会对这样一个傻丫头感兴趣,就算她已经是郑阮浩的女朋友,哥哥还是那么关心她,幸好住在对面离学校近多了,也省得每天挤早赶晚的跟着她上学、放学。 幽幽拎着一个背包从卧室出来了,竟然还穿着睡衣,而且她还打算直接穿拖鞋出去? 麒麟一脸愕然,咬牙切齿道:“你平时都把大脑放被窝里吗?要穿着睡衣出去吗?还有你女鬼一样的头发不能梳梳吗?” 幽幽低头看了看睡衣,惊讶中又跑回卧室。 麒麟叹了口气,真为哥哥感到不值。 他看着幽幽再次跑出来,又跑向洗手间,一会儿又跑出来,总算还看的过去,要不是怕哥哥看了恶心,他才懒得管她。 “好了吗?”幽幽看向一对注视着她的麒麟,笑着问道。 他只瞪了她一眼。 幽幽睁大眼睛恳求道:“还有,就是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哥哥。” 麒麟勉强的点了点头。 幽幽向他说了很多句谢谢,才急忙带着东西跑下楼,虽然麒麟没给她好气,可是终于和她说话了,她还是很高兴的。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尽管幽幽还有些不放心,但是悠然好像更喜欢和麒麟在一起,他比以前快乐多了,好像也知道了更多东西,有时候看到哥哥非吵着去找麒麟,她还有些吃醋呢! 她小跑着坐在白龙车子的副驾驶位子上,因为她喜欢从侧面去看他。 可惜白龙并不看她,而是半皱着眉头,发动车子。 幽幽一肚子的疑问,刚才想问麒麟,怕麒麟一生气会杀了她,现在看到白龙皱起的眉头,加上半夜里来找她,她心疼更多了,哪有心思再去问。 却不知,这车子一开就三个多小时。 开始幽幽还兴奋的左顾右盼,其实外面一片漆黑,她只是摇头晃脑而已,也避免了她脸红心跳被白龙发现。 然后她的上眼皮就开始和下眼皮打架了,虽然她挣扎了N次,可是无论怎么变换坐姿,也还是禁不住周公的召唤。 于是她就毫无淑女气质的歪着脑袋睡着了。 白龙慢慢地减速,将车停进停车带,伸手从后座拿起她的背包,打算给她找件外套盖上,他拉开拉链,伸手一抻,借着车大灯,才看清,竟然是件粉色的小内内,他用力皱了下眉头,闭紧了双唇,放回小内内,继续翻,然后是白色小胸衣、小吊带、短裤、袜子,这姑娘出门带那么多内衣干嘛?他把东西都塞了回去,又将背包扔了回去,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脱下外套,轻轻地给她盖上。 幽幽个子本来就小,加上营养不良,白龙宽大的外套一下子就把她罩住了,只露出了她的小脑袋,红色的长发不听话的散开着,白皙的小脸透着一层红晕。白龙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手却不听指挥的磨蹭起她光滑的小脸,然后是柔嫩的唇,他承认自己爱上了她这种味道,只可惜现在他还要赶路,于是他不得不放开手,继续开车。 大家现在肯定在想,白龙带着幽幽要去哪儿?只要你听到幽幽高兴的大喊声便知道了。 “大海,我爱你!”幽幽站在海边,对着茫茫大海喊了很久了。是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就像很多刚刚见到大海的人一样,在周围没有别人的情况下,会禁不住高兴的冲着大海高呼,而且她看到的是早上太阳刚刚露出半边,海面粉红一片的景色。 这不是白龙要带幽幽出来的,这全是郑阮浩的主意。他在这里投资了一家度假村,所以和李纤妍要讨论的项目就搬到这里了,讨论完一部分后,其他员工都回去了,郑阮浩就招呼好友带着幽幽来了。 当然,从头到尾都是郑阮浩一手策划的。 首先,他考虑到开会的费用,于是直接来自己的度假村,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又是海边,心情好了,谈论起工作也会容易很多,主要是节省开支。 其次,会后,他安排员工回公司的回公司,放假的放假,他却单单留下李纤妍,算是司马昭之心吧,不过这也是人家李纤妍有意,不然他也留不住啊。 再者,他可以就此机会把那个该死的羞于见人的好友约出来,完成上次的计划。 最后,他还是有点想见见幽幽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放不下她,虽然他打算误导李纤妍,可是他也是两手准备着,毕竟和幽幽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很满足的。 幽幽转过身,看到已经泊好车来接她的白龙,她脸红的跑了过去。 白龙霸道的纂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向不远处的一个别墅走去。 幽幽紧张的咬住了下唇,抬头发现白龙正回头盯着她,又急忙松开了。她早上醒来就发现已经来到了海边,她身上还披着白龙的外套,这让她的脸红了很久,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睡了多久了,更是害怕自己没样的睡姿会不会丢死人。 郑阮浩也领着李纤妍走向这里,他们相遇在别墅门口,郑阮浩望了一眼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才和李纤妍一起向他们打招呼。 李纤妍则大方的和幽幽打招呼,并向白龙微笑示意。 分配好房间,幽幽悄悄的来到楼下,想到白龙还没吃早餐,于是撸起袖子,打算给他们做顿丰盛的早餐。她没有见过大场面,但是面条和粥一类的小事还是做的好的,加上原来在饭店涮盘子时蹭来的几样小本领,希望能让白龙满意。 更让她高兴的是,这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冰箱里还有时令的蔬菜和肉品,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让劳累的白龙吃过早餐再补觉,也让她稍稍地报答一下郑阮浩对她的好,而且和李纤妍这位大姐姐有点自来熟的感觉,让她也一起尝尝她的手艺。 其他三个人再来到楼下时,幽幽已经摆好了早餐,正在一碗一碗的端粥。 “这里晚一点会送早餐。”郑阮浩望着系着大围裙忙活的幽幽笑道。 幽幽端着碗站在桌边,不知如何是好。 白龙走过去,慢慢地接到手里,坐在位子上便吃了起来。 李纤妍笑道:“好香的粥啊,肯定很好喝,还有这几样小菜,幽幽,很费事吧?” 幽幽急忙摇头,又不好意思的说:“不费事,不费事。就是我不知道会送早餐。”她的样子倒像个认错的孩子,加上大围裙罩着,很是滑稽。 白龙不悦的瞪向郑阮浩。 郑阮浩忙坐在李纤妍的边上,喝了一口粥,又尝了几口小菜,才抬头再看向幽幽,没想到这小丫头能把饭做的这么香。 幽幽就这样傻站着,竟忘了自己也没吃饭,直到白龙把她拉到身边的位子上,她才意识到这一点,不过看到白龙很快就吃光一碗,她就顾不上饿了,她急忙接过碗,跑进厨房,把提前凉好的粥又盛了满满的一大碗,她想他那么高,吃的一定很多。 刚坐下没多久,郑阮浩的也吃光了,他举着个空碗,无赖的看着幽幽。 李纤妍却小口小口慢慢地吃,并不抬头。 幽幽刚要站起来,却被白龙按住了肩头。 “得,我自己去吧。”郑阮浩慢悠悠地站起来,无可奈何地走进厨房,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盛饭。 饭后,幽幽小跑着收拾桌子,又开始刷盘子,但幽幽最不怕的就是刷盘子了。 李纤妍只笑着客气了几句,却没动手。 当大家又坐在一起的时候,幽幽精神十足的等着他们的安排。 白龙一脸倦意。 郑阮浩一脸慵懒,这几天白天陪着李纤妍的团队,晚上陪着公司员工加班,今天可算是他的休息日。 李纤妍大方的坐着、等着。 “幽幽,听说这里有很条步行街很好,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李纤妍打破了沉默。 “好啊,我想去看看。”幽幽高兴的拍手道。 “喜欢买什么,别客气,姐姐买给你。”李纤妍为了感谢刚刚幽幽为他们做饭。 “不用,不用,我有钱。”幽幽急忙摆手。 白龙却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昨晚翻她的背包没看到钱包一类的东西。 “那我们收拾收拾就去好吗?” 幽幽看了看白龙,好像他不高兴。又看了看郑阮浩,他没理会。才勉强地说:“好。” 李纤妍转头看向郑阮浩:“我们女孩子买东西很麻烦的,就不劳累你们了。”说完她就上楼了。 幽幽紧随其后。 “你竟然不让她帮我盛饭?”郑阮浩质问道。 白龙轻笑:“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帮你盛饭?” “这?她是我的…”说到一半,郑阮浩又把话噎住了。 白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上楼去了。 只留下郑阮浩坐在那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挖了个大坑,预备着让好友跳进去的,可是怎么着都感觉是自己在坑里。 幽幽的房间挨着白龙的,在房子的东边,西边则是李纤妍和郑阮浩的。 幽幽确实没带一分钱,走的时候大脑被各种疑问塞满了,加上麒麟的严厉催促,所以她竟不知道自己只带了抽屉里的几件内衣裤和床上的短裤背心,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才不怕,反正她也不打算乱花钱,虽然到了海边,可是她又不会游泳,所以不用买泳衣一类的。逛街这样的事在她的小脑袋里有两个概念,一是她去的百货大楼、集贸市场,那里人山人海,什么东西都很便宜。另一个就是认识郑阮浩后去各种贵死人的商场。想想这位漂亮的姐姐应该是去后面那样的地方,就算她带了钱了,也花不起,所以只要说什么都不想买就行。 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她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到柜子里,背起背包就高兴的跑出来,却又在门口撞到了“墙”。 白龙却习惯于她这种冒失的样子,拉开她,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沓钱和一张卡后,低头注视着她,静静地说:“买几样自己喜欢的,回来给我看。”后面几个字说的很重。 幽幽急忙点头,也不敢看手里的东西,却发现他还注视着自己,然后她的脸红了,想咬下唇又不敢。好在,李纤妍招呼她,不然她的心脏就快跳出来了,可是离开他,又是那么的不舍。 第17章 在海边 如果不是郑阮浩开着车找到她们俩,估计她们今天就不打算回去了。 幽幽以为这位大姐姐会很难相处,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她们一起看电影,买衣服,喝咖啡,还谈论了很多关于郑阮浩和白龙的事,不过幽幽并没有告诉这位姐姐,她还是郑阮浩女朋友的事,她的小脑袋里有个很自私的想法,希望别人认为她就是白龙的女朋友。 李纤妍和幽幽相差十多岁,而且生活上的差距更大,不过她只在工作上要求高,生活上还是很随性的,加上她见过的、认识的各色人物,让她很快便能认清面前的这个小妹妹绝对无害。郑阮浩此地无银的表演让她觉得有些可笑,原本遇到这样的事,她避之不急,但是经过这几天与他的谈判,发现郑阮浩是个工作上的好对手,他的潇洒自若,他的侃侃而谈,他的自信与自负,还有他带出来的整个工作团队,她在心底里很是佩服,虽然她的家族企业更为庞大,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庞大的集团里有太多的她无法掌控的因素,与这样的对手为友让她很兴奋,也因此在感情上面,郑阮浩的多情她暂时忽视了,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郑阮浩一个机会。 回到白龙的面前,幽幽乖巧的把卡和剩下的钱放到他手里,并且一五一十的讲述她的花费,有自己的裙子、悠然的帽子、玲珑的发卡、麒麟的手套,最后她把头都要伸到背包里,才仔细地掏出一个装在透明盒子里的领结,忽然,她意识到,忘记给郑阮浩买东西了。 郑阮浩坐在白龙的旁边,看着幽幽像个孩子一样的举动,开始真想笑,可是看到那个领结,突然间他十分希望是给他的,因为他才是她的正牌男友,他看着幽幽犹豫的表情,又看了看白龙只静静看着她的等待,郑阮浩紧张了。他的紧张是一种心底里害怕失败的因子在做怪,从小到大他有过挫折,却从没有认过输,这种一直以来的胜利感造就了他长胜将军一样的骄傲心理,他的希望更加迫切了。 幽幽顿了一下,给了郑阮浩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后,把盒子放在了白龙的腿上。 白龙拿起盒子,举了一下,上楼了。 幽幽急忙收拾东西小跑着跟在后面。 郑阮浩挫败地靠向沙发,他努力了这么久,竟然不如好友一动不动的等待。 夜晚,四个人相约到海边走走,白龙一直紧拉着幽幽,而李纤妍刚轻轻地挽着郑阮浩的胳膊,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幽幽边走边低头看自己的小脚印和白龙的大脚印,她喜欢这两排脚印这样的悠长地并列在一起,也更喜欢白龙这样紧紧地拉着她,一刻也不松开,在这样的时候她早就忘记了后面还跟着“男朋友”郑阮浩。 “我很喜欢幽幽。”李纤妍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恩,她是很漂亮。”郑阮浩看着前面的“小情侣”,心里极不是滋味。 “不光是漂亮,她很单纯,很自由,很自在,也更真实。”李纤妍纠正道。 郑阮浩轻笑了一下,是啊,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他遇到幽幽本是偶然,如若不是她那样的美丽、楚楚动人,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她,他喜欢她的外表更多一些。 “原本我也有个小妹妹,她也像幽幽一样漂亮。” “是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有时间带来一起玩儿啊。”郑阮浩及时回复。 她笑道:“她和我不一样,比我强很多,喜欢唱歌,喜欢跳舞,我们家的条条框框很多,总是把想要出去的她关起来,于是她就总来求我,让我帮她逃脱,而且我们俩总能成功。” “看来你们俩没少给你们家添麻烦啊?” “是啊,那时候妈妈看不到妹妹就会质问我,等妹妹回来我们俩还会一起挨罚。” “那也很幸福啊,挨罚都有人陪着。” “恩,不过每次爸爸都会站出来帮我们说情,然后我们俩就又能计划下次的行动了。” “你一定很喜欢这个妹妹。” 突然,李纤妍站定了。 郑阮浩也随着她站在那里。 她看向远方,幽暗的海和带着余晖的天虽只有一线分割,却不能相连。 他看着她,她的长发随着海风飞舞,高高抬起的下巴高贵优雅,精致的面容、突出的五官,映着海与天,如雕塑般美丽。 她转过脸,注视着郑阮浩,黯然道:“有一次,我帮她逃出家门,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她出了车祸,医生说是当场死亡,没有太多的痛苦。”她接着陈述,虽然伤感却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我看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她还光着脚,左边额头上有不太多的血,当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在另一个世界,只是她那么安静,如果是平时她早就蹦起来和我说话了,可是,她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还能感觉到她散发出来的热,只是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郑阮浩惊在那里,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刚刚的高兴劲儿被僵在脸上,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心痛了,而且想不到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她。 他看到了她的两行清泪,想伸手帮她拭去,可她是李纤妍,犹豫间她转过脸,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 “所以,我很喜欢幽幽。” 她又笑了,带着几分的凄凉与无奈。 “我们去追他们吧。” 李纤妍快步走向前面。只留郑阮浩在这里思绪万千,他认识那么多的女人,可是谈到动情二字却难上加难,这其中也少不了温言软语,可是那个时候的郑阮浩口是心非,浪荡不羁,只图个你情我愿,逍遥度日而已,全无责任与信任,所以他的付出只为想得到,与情毫不相干。遇到幽幽,有环境的压力,也全因幽幽的与众不同,她的清纯美丽极为罕见,又全无人生经历,所以如果非要他结婚,幽幽是最好的选择,面对幽幽,他承认,他动情了,可是却没有如今的李纤妍带给他的震撼,刚刚的他想拥她入怀,哄她,安慰她,给她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最基本的温暖,可是他不敢,因为他是个商人,在他犹豫的刹那间,他想到了这次合作,他不明白面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这些话究竟何意,假如他做了,她会不会生气,也会不会牵扯到这次合作,于是原本这样一个男人的本能动作,被郑阮浩复杂化了,也失去了他想得到的第一次机会。 李纤妍拽着幽幽坐在了酒吧前面的沙滩上,白龙坐在对面,跟来的郑阮浩也闷闷在一边。待者端来了几杯酒,幽幽选了颜色最漂亮的。 “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去你的酒吧看看?”李纤妍看向白龙。 “好,随时欢迎。”白龙轻轻点头道。 幽幽才没时间听他们说话,这个果汁真的很好喝,虽然有点呛,但味道很甜。主要是她都渴了很久了,又不敢告诉白龙,一直忍到现在,看着那么多的海水又不能喝,只是渴上加渴,幸好纤妍姐说她口渴了,不然等再走回别墅就把她渴死了。 幽幽像喝白开水一样的一口气喝光了,再抬头看向大家,好像气氛不太对,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难道快要渴死的人不是这样喝水吗?她看到李纤妍的杯子并没喝下去多少,看来她不渴,只觉得自己的不够。她摸摸嘴,半带尴尬地说:“你们不渴吗?真的很好喝。” 侍者又送来一杯,将原来的空杯换走。 幽幽高兴的咧嘴就笑,不由分说,端起来就又喝光了。 原本闷闷不乐的郑阮浩突然笑了起来:“白龙,你就不管管吗?” 白龙抬眼看了看,并不说话。 幽幽有点纳闷的望着郑阮浩,才担心道:“是不是这里的果汁很贵?” “啊?不贵不贵,住在这里免费送的。”原来人家以为这是果汁,难道她在酒吧干了那么久就不知道这是酒吗? “送的?真的吗?那我再喝几杯。” 侍者又换了一杯,幽幽端起来就要喝。 郑阮浩打趣道:“幽幽,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是酒吗?” 幽幽楞了一下,端着杯子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才笑着说:“怎么会是酒,这是果汁,看是黄色的,橙汁嘛!”她高兴的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不忘又喝了一大口。 “幽幽,这是酒,少喝一些吧,会上头的。”李纤妍忙伸手拿下杯子,劝道。 “哦,是吗。我不知道。”幽幽俏皮地吐了下舌头,经过白天的相处,她们之间已经非常亲密。 “明天我们一起出海吧?”郑阮浩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个美女,他收起了工作的狂热,怀着一个犹豫的心,想多与她们相处两天,生怕这样的一直冷场下去,她们会与他分开。 “我们可以找一条游艇,去钓鱼啊!”李纤妍拍手说道。 “好啊,好啊,我喜欢去大海上玩儿。”幽幽高兴极了,十分赞同,她恳切的看着白龙,生怕他会摇头。 白龙看着高兴的幽幽,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第18章 在梦里 来的时候好像很快就到了,可是回去的时候怎么路这么长,幽幽觉得自己头越来越重,而脚却越来越轻,开始的时候是白龙拉着她,后来改成她抱着他的胳膊,然后是他拖着她,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好像一步都走不动了,天旋地转,幽幽拍着自己的脸蛋,可是怎么也看不清路,两只眼睛只想闭在一起,看来刚才的橙汁真的掺酒了,奸商,送的东西就会掺假。 她靠着白龙,慢慢地向前挪,好容易挨进屋子,还要上楼,望着“高高的”楼梯,她的腿更不听使唤了。 白龙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郑阮浩心里不是滋味儿了,碍于李纤妍,他一路上只跟着看着,并不作声,可是这朋友的戏演的也太深了,看,他竟然抱着幽幽直接进了她的房间,一会儿他要去看看。 当他想追上去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关于他们合作事宜的,于是他接了电话,便和李纤妍一起谈论起工作,顾不上刚刚的想法了,可是他却放不下幽幽。当然,很多时候,他是放不下他不能承受失败的心理。 白龙将幽幽放在床上就回自己的房间了,他可没有郑阮浩想的那么龌龊。才脱下衬衫,就听到幽幽的敲门声。 “我忘了带睡衣了!” 打开门就看到一张忧愁的小脸。 其实如果是别人,没有睡衣就没有吧,还不能睡觉了?幽幽却不同,她趴在床上浑身不自在,才发现没换睡衣,没有睡衣对她而言就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必须起床换衣服,可是哪来的睡衣啊,连白天穿的衣服和昨天带的短裤背心她都手快的泡在水池里了,现在穿的这裙子她可舍不得在被窝里穿,于是她决定求助。 再如果,这是平时的话,打死她也不会去敲白龙的门,可是现在不同,刚刚那三杯“橙汁”早就起了作用,但凡醉过酒的人都知道,平时不敢说的话大概都能说出来,不敢做的事也就稀里糊涂的做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看到白龙结实又白如雪的胸膛,幽幽先是脸红,紧跟着就又皱起了小眉头,她伸出小手打算“安慰”一下眼前的白墙。 白龙后退一步,回身拿起一件白衬衫扔向她:“穿这个吧,快去睡觉。” 白龙洗完澡本打算睡觉,可又不放心幽幽,于是他披着睡袍就来敲幽幽的门。 敲门不应,叫她没理,难道是睡觉了,但他依旧不放心,怕她会出状况,于是转了下门把手,果然门没反锁。 他探进半个身子,幽幽竟然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穿着他的白衬衣,挽起的宽大的袖口称着她细小胳膊,红色的蜷曲的长发散落在沙发上,藕段般雪白细嫩的小腿蜷在一起。 他轻轻地走进去,放下她的手机,小心地抱起她,她却顺势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还把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轻笑了一下,喜欢她蜷缩在自己的怀中。 他将她放在床上,他松了手,她却没有。 他拉开她的手,她却睁开了眼。 她幽怨的望着他,又幽怨的说:“你又要走了是吗?” 白龙不解其意,轻皱眉头。 她却心疼的伸手去抚平,半眯的双眼盯着他,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不用伤心,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的脸靠向他,唇靠近他的,只为给他更多的安慰。 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抱紧她,深深的吻住。 “幽幽,你睡了吗?”郑阮浩看到门开着一条缝,所以直接推开了,可是却看了另人喷血的一幕,他不敢想象,如果再晚来一些,是不是这个女朋友就被朋友吃干抹净了。 白龙双眼喷火一样的瞪向郑阮浩,不忘及时拉起幽幽腰间的衬衣。 郑阮浩慌张的退了出来,关紧了门,却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幽幽清醒了很多了,也体会到了发生的一切并非是梦,可是想到刚刚的事情,她半带尴尬,半带羞怯,却又夹杂很少女的害怕在其中,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还搂着他,他却松开了她,一脸阴沉,后退了一步,慢慢地帮她系好衣服,额头再次抵向她的,粗声道:“早点睡吧!” 幽幽一直跪坐在那里,又惊又怕,又羞又愧,又难掩心头的失落,惊的是她竟然会那样的主动,怕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羞的是这样坦诚与他相拥,愧的是被郑阮浩发现,只觉得对不起他。至于失落,却更复杂了,突然离去的白龙,还有那温暖的怀抱,让她渴望,却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敢再细想下去,从脸到脖颈早已红透了。 跟着白龙回到他的房间,郑阮浩不由分说,先是一记拳头,白龙本能的躲开了,可是郑阮浩并不罢休,跟着又是一记,这次他没有躲,结结实实的受了一这拳,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丝。到第三记的时候,他伸出手阻止了他。 “如果还算男人就还手,如果还算朋友就别留情。”郑阮浩红着眼睛用力摆脱他,继续出拳。 白龙再次拦住他,可是他又摆脱了,然后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反扑了回来。当白龙再次挨打的时候,他不再忍耐了,他的还击是迅速而坚定,郑阮浩很快也挂了彩,但他却没退缩。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带着忍让,一个全是愤恨,但打的却不可开交,最后,郑阮浩打累了,他停下了手,躺在地上,眼角青了,嘴角带着血,衣服也褶皱的不成样子,白龙躺在一边,脸上也青了一大块。他们喘着粗气,谁也不看谁。 “知道吗,我一直很敬重你,有时候我们是朋友,有时候,我把你当成对手。”郑阮浩盯着天花板说道。 “可是今天的事你做的太过份了,难道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你知不知道,这么久以来,连我都没吻过她,可是你呢?刚才,你们…”他转过脸看向白龙,想到刚才,他火气又上来了,如果身边有刀,真想给他放点血。 “你真的喜欢她吗?还是更喜欢她做你的女朋友,你只是占着位置,却没有真正为她想过,你这不爱,是占有。”白龙也转过脸对着他说道。 郑阮浩的虚荣心确实让他的判断率失真了,他皱起眉头,想要反驳,却又一时间答不上来,但仍觉得朋友做的太过。 “可是我只是请你来帮忙,你怎么能假戏真做?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对,我要定她。”白龙坚定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郑阮浩楞住了,朋友突然间的坚定让他猝不及防,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放手吧,如果你想结婚,眼前还有一个。”白龙站了起来,把手伸向还躺在地上的郑阮浩。 郑阮浩充满商业因子的大脑让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握住了白龙的手,站了起来,伸出拳头又重重地打在他的肩头,纂着拳头离开了。 第二天的上午,晴空万里,海天相接,只一艘白色的游艇点缀在这天与海的蓝色间,阳光并不十分强烈,照耀着海面上的唯一参照物。 除了驾驶员,便是四个主角了,他们一如这平静的海面般淡淡地,沉默着。 四人中的主线郑阮浩对昨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白天对于白龙而言本就是折磨。 幽幽记着昨天,看着他们,只有尴尬与不知所措。 李纤妍虽不知三人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两个男人脸上的外伤和幽幽的古怪表情便猜的一二,她一向聪明,没人说,她亦不问。 这样的沉默持续着…… 第19章 被打破的格局 记得有人说过,如果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并不说话,而且不感觉到尴尬,那便称的上知己了。可惜,这四人间的关系纷繁复杂,虽坐在一起,却是谁的心底里都有一份自己的打算,所以连抬个头看向别人的勇气似乎都被海风吹散了一样,只留下被划破的海面发出的撕裂声。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很快停了下来,四人面面相觑,抬眼望去,不知何时,另一艘游艇就停在旁边,他们站起身,望向对面。 游艇里竟然走出一个大笑的女人,一般的女人大笑只会让人想到脸部走样,不然就是失态,所以很多时候女人都不爱大笑,反而喜欢轻笑、遮口笑等,可是这个女人笑的这样肆无忌惮,却看不出一点失仪,透着完全的自信。只见她黑超遮面,长发及腰,与幽幽的一样是红色的,却更鲜艳些,卷曲却不凌乱的随风飘扬。古铜色肌肤,更为突出的是她身穿黑色比基尼,身材喷火。她边笑着,边走向他们的船,看呆了船员,看羞了幽幽,看蒙了郑阮浩与李纤妍。 她直接来到他们的面前,目标明确的用力抱住了白龙,然后才站开些,双手捧着白龙的脸,叹气道:“又和别人打架了!”。 白龙拉开她,有些厌烦的坐回座位,并不打算介绍。 女人却没有半点尴尬,转身笑道:“我叫白月,是白龙的姐姐,你们是他这里的朋友吧?” “你好,你好,我叫郑阮浩。”郑阮浩高兴的回应,不忘介绍李纤妍和幽幽。 白月与郑阮浩和李纤妍一一握手,看到幽幽,她停止笑意,摘下了眼镜,双手拉起幽幽水葱般细嫩瘦小的手,从头到脚仔细端详起来。幽幽今天穿了件碎花连衣裙,越发显的削肩蜂腰,脚下踩着一双淡绿色细带平底小凉鞋,长发编成麻花垂在胸前,虽没化妆,但眉如远山,眼若秋波,脸似圆月,肤比凝脂,色胜春花,真是海风吹动间含羞带怯,楚楚动人,我见尤怜。 听到她是白龙的姐姐,幽幽也抬头多看两眼,她个子很高,幽幽才刚到她下巴,五官更为突出,与白龙相比,眉眼间确有相似之处,却又更风流婉转,美艳不可方物。 白月又笑道:“这个小妹妹长的果然漂亮,来,姐姐抱抱。” 说话间,白月就把幽幽往自己的怀里拉,眼见着幽幽的小脸就埋进她的一对高耸的巨峰间,却被白龙两边拉开,拉开后又立刻松开了幽幽,幽幽没站稳险些摔倒,但白龙并不看她,只和郑阮浩道了别,便拉着白月去了一旁的游艇。 展眼间已经一周过去了,自从上次海边回来,幽幽又回到了原来平静的生活,郑阮浩没来找过她,也再也没机会见白龙。只是麒麟与他们走的更近了,原来幽幽上学、放学的时候,麒麟只远远的跟着,现在他总是紧跟在她后面,有时候幽幽放学早点,他更是不理会老师和同学的注视,径自给自己放学跟着幽幽。跟着也就算了,记得一次,幽幽的男班长打算追上幽幽递给她一份忘记给的学习资料,只小跑了几步,就被后来的麒麟一扑在地。所以学校便又传开了,麒麟爱上了唐幽幽。这样的传闻被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于是放学后,两人正一起站在校长室里受罚。 “我不是说过吗,学校里不允许早恋。”校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一直都留意着这两个人,小姑娘家里情况谁听了都觉得可怜,长的漂亮男生追追也没什么,可是造成伤人事件就不好了。 “我们没早恋。”麒麟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打的人家都住院了,现在家长还一天三次的找我呢,让我一定严肃处理。”当初这孩子转学来的时候,高高壮壮、沉默寡言,以为很老实,没想到下手倒黑。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他说我坏话了,再说,我姐姐已经把医药费付了,也答应按他们的要求赔偿。”麒麟看也不看校长一眼,斜着眼望着窗外说道。 “看看你什么态度,以为给钱就能解决问题,打人就是不对,应该认错。”校长厉声道。 “校长,我们错了,我改。”幽幽努力的蹦出这几字,红着脸说道。 “哎,这个态度还是好的,知道错了就一定要改,不能在学校早恋,更不能因为个人原因打人。”校长及时补充。 麒麟气的两眼都快翻出来了,想反驳,又明白这时候说什么也说不过校长,越说只会让他的话越多,于是他也不说话了,就这么没好气的站在那忍着。 然后校长便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教育。 幽幽一直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好容易两个挨到了头,走出了校长室,也全都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个生气。 “麒麟,以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幽幽鼓足了勇气才道出这样一句。 “你以为我愿意啊!”麒麟生气的跑回了教室。 可是当幽幽走出校门后,麒麟又像原来一样跟着她了。 再来看郑阮浩,他不找幽幽大家也都明白,还有就是他的工作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但在另一个人眼里,对他的评价倒是越来越高了。 经过这段时间工作上的接触,李纤妍对郑阮浩的态度也从不冷不热到了熟悉的地步,郑阮浩工作上绝对是拼命三郎,而且思路清晰,人员利用的合理,工作安排得当,遇到问题总是身先士卒,对待下属也是软硬兼施、张弛有度,她发现他的公司里每个人都怕他,却又都敬佩他。她摒弃了当初对他的各种偏见,开始更加用心的观察他。 现在她正坐在会议里旁听他们的工作安排,郑阮浩高高的个子,身着白衬衫,黑西裤,衬衫的袖子卷起,两只胳膊来回挥舞着,没打领带,却不失风度地解开了两个扣子,宽额头,高鼻梁,一双剑眉下,双眼炯炯有神,说话高兴时喜欢用手指划下巴。虽然言语犀利,却总又暗含笑点,会议室气氛紧张又能时不时听到员工们忍不住的低笑。虽然表情严肃,又总会偶尔加入一两下俏皮动作,挤眉努嘴,加上帅气夸张的表情,搞的员工们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 李纤妍坐了一个多小时,也听的入神了。 他们俩人最近一直单独外出吃饭,公司里的员工也都会意,老板的春天来了。看,他们两个又并排着走向电梯,男的高大帅气,女的优雅温婉,最主要的是人家两人都是成功领导者,还能一起合作,这样的天作之合,谁看了都羡慕。 “今天想吃什么?”郑阮浩站在电梯里看向李纤妍,平时的她话并不多,你不问她不答,偶尔自做主张了,她也不埋怨。她的团队里有很多高手,很多人他都想挖墙角,但看得出这些人对她的公司很死心,对于郑阮浩偶尔的玩笑也是坚定回绝。与其说她是个领导者,倒不如说她是个聆听者,可在他们遇到瓶颈的时候,她总能一语道破。她从不与人争论,随时都是随和的,却又不可侵犯般的静静地看着,由不得周围人不去尊敬她。他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随便吧!”李纤妍并不打算在吃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我们这里没有随便这道菜。”郑阮浩开玩笑道。 李纤妍也笑了,抬眼看向郑阮浩:“你想吃什么?” “那去吃西餐吧!” “好!” 车子刚开出公司大门,郑阮浩的手机就响了。 郑阮浩低头看了一眼,不理会,接着开。 李纤妍在旁边静静地坐着。 可是电话好像很执着,一个不接,又是一个,然后是第三个… 郑阮浩投降了,他把车子靠在路边,接通了电话。 “儿子,你有多长时间没回来看我了?”刚一接通,阮经香那甜美的声音就响起了。 郑阮浩一哆嗦,急忙回道:“最近工作忙,没时间,等下周吧。” “什么?下周?”突然甜美的声音一转变的高了八度,吓的李纤妍紧张的动了一下。 “小点声,你都吓到别人了。”郑阮浩无奈地说,然后抱歉的望了一眼李纤妍。 李纤妍同情般地笑了笑。 “别人?是幽幽吗?”阮经香的声音再次恢复到甜美。 郑阮浩尴尬的笑了笑:“不是不是,是其他公司的同事。” “那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今天中午你得回来,我看你一眼你再去,不然我…我这头疼病就好不了了。” 郑阮浩真是无语,这个老妈就没有讲理的时候。 “我要陪她去吃饭呢,没时间去看你。”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阮经香话峰一转。 “女的!”郑阮浩随口一说,立刻后悔的拍了下额头。 “那就一起来家里吃吧,我马上做饭,不见不散啊!”说话生怕儿子回绝,立马挂了电话。 郑阮浩张了张嘴,只听到了嘟嘟声。他才笑道:“我妈总这样,想起什么就是什么。” “恩,没关系,家长都一样。”李纤妍竟然同感回复。 郑阮浩突然间意识到,她与自己有一样的处境,同是天涯沦落人。 “要不,去我家看看?”他试探的一问。 “好啊!正好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不过我要去换件衣服。”李纤妍爽快回道。 郑阮浩用手指划了下下巴,发动了车子。 第20章 另眼相看 “儿子带幽幽来?”郑云天边看报纸边问道。 “哎呀,你的耳朵堵啦,没听到吗,是女同事!”阮经香没好气的说着。 “那你急什么啊?” “你不懂啊,儿子和幽幽我看希望不大,他们俩拉个手都费劲,而且幽幽那么小,再上几年学,什么时候我才能抱孙子呢!我这是普遍撒网,重点培养,面对困难,一个机会也不能放过!” 郑云天苦笑了一下,真佩服他老婆能折腾的本事。 “我看幽幽挺好,小姑娘长的漂亮,而且听话。” “你懂什么啊,这得看她和儿子的缘分,我的原则就是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你想想儿子什么时候和女同事吃过饭?这个肯定不一般。我也喜欢幽幽,可是儿子又不带她来,我又不能去找她,就这么一天到晚的干等着,不如有机会就抓住,能和幽幽结婚就和幽幽结婚,不行就别人结也一样,只要到时候我能抱上孙子就行。” 郑云天听了真为儿子可惜啊,敢情他妈妈这么争着让他结婚不是为他的终生幸福,只为了抱孙子,也太自私了! “起来起来,别看报纸了,去看看饭准备的怎么样了!”阮经香一把抓过报纸,揉吧揉吧扔向垃圾桶。 郑云天悻悻地站起身,挪向厨房。 郑阮浩的家位于市区边上,是栋独立的别墅,周围也有几家,只他家的更为突出。进了大门,一条踊路直通一个大大的圆形的水池,池中间带假山和喷泉,山上还垂着些绿植。路的两边是修理整齐的草坪,围墙外是一圈垂柳,内则是一圈的木兰,转过水池便是三层的白色小楼,楼前是花盆种着的各色花卉,用漆好的白色铁架子按品种分开摆放。 李纤妍随郑阮浩下了车,郑云天出来相迎,李纤妍大方认识后,让郑阮浩帮忙把带来的礼品拿进屋子,便随他们一起进到了楼内。 楼内除了中式的家具摆设外,最让她注意的便是对面墙上被阁出来的,摆满了古玩玉器的墙面。她没看到郑阮浩的妈妈,所以没有坐下,而是笑着说道:“伯父喜欢收藏啊?” 郑云天高兴的指着自己的宝贝说道:“全是我自己乱买的,谈不上收藏。” 李纤妍边笑边踱步至墙前,只见这些东西被分门别类摆放,圆的有架、方的有盒、立的有台,扁的有托,大的有空隙,小的又不忘衬托,而且每件物品都在旁边注明了历史朝代,名称质地等,虽然格子很多,大小高矮不一,却布局有度,一尘不染,器物更是擦拭的洁净剔透,于是敬佩的说:“伯父真是细心啊,这些小物件最难收拾了,大的又不好摆放,虽然我不懂收藏,可看到您的这面墙,真让我佩服啊!” 郑云天点头笑道:“我也不懂,只不过偶尔喜欢拿出来看看,消磨时间嘛。” “外面的花也是伯父种的吧?真是漂亮!” “是啊,退休以后,大把的时间,不如养养花,摆弄会儿东西,不然就只能听我们家老太婆唠叨了!”郑云天笑着打趣道。 “谁是你们家老太婆啊?” 李纤妍闻声抬头望去,只见郑阮浩挽着一位中年美妇下来,虽是中年,却看得出保养的十分好,衣服配饰也都不俗。于是她笑着走过去,恭敬的问伯母好。 阮经香从楼上往下走便看到了李纤妍,只见她衣着得体,谈吐大方,言语温和,与幽幽大不相同,只恨刚刚没好好准备一下午饭,见到机会,便忙伸手拉住她,坐到沙发上,仔细打量。 李纤妍很早之前就已经调查了郑阮浩的家庭背景,见阮经香这样看着自己,于是慢慢地说:“听说伯母以前是很有名的歌唱家。” 阮经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难掩笑意的回道:“不是什么歌唱家,就唱过几首歌而已。” “怎么会啊,我妈妈还是您的歌迷呢,现在我家还有您当年的专辑呢!” “真的啊?”阮经香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更是不放开,“你又拿我开玩笑,我自己都没存下几张。” “当然是真的,我还记得里面的几首歌呢,曲调我不懂,可是词写的很好,伯母唱出来确实好听,小时候我妈妈总喜欢早起放很长时间您唱的歌。”李纤妍认真的说道。 阮经香惊喜地边笑边说:“是吗?那时候很多词都是我自己填的,现在想想,有的还很可笑呢。” 于是两个女人坐在一起,从唱歌到买衣服,从首饰到包包,从吃饭到化妆,阮经香笑的合不笼嘴,而李纤妍看不出一点不耐烦,总是轻笑着,自如地提起话题,又一起谈论。 一边的郑阮浩也看呆了,听傻了,他才知道世界上还真有人能陪他妈妈说到一起,开始他还真怕会像上次带幽幽回来一样,她妈妈俨然皇太后坐风,幽幽连大气都不敢喘。 郑云天拍了下儿子的肩膀,终于有机会让他们俩松口气了。 “妈,咱们是不是该吃饭啦?”郑阮浩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阮经香抬头看了看大挂钟,可不是,都快一点了,一高兴她哪还有心思吃饭。“我看咱们出去吃吧,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好饭。” “不用不用,随意吃点就行。”李纤妍一向体贴入微。 “这怎么行,我真不知道我们家浩浩会带你这样的贵客来,要是早知道,我也提前准备点好吃的。”阮经香确实后悔了。 “真的不用,阮浩,家里既然准备了饭,咱们就在家里吃吧,下午还有工作呢!”李纤妍抬头问向郑阮浩。 郑阮浩了解她的善解人意,刚刚也看到餐桌都准备出了大半,所以说道:“妈,就在家吃吧,一会儿,我们俩回去还有工作呢!” “好,听你的。”阮经香说完就弹了起来,直奔厨房。 没十分钟,大家就围坐在一起了。 饭中虽然阮经香不住的说话,可是李纤妍除了点头轻笑外,并不怎么说话,倒是一边的郑云天很高兴。 送走他们后,阮经香的嘴就闲不住了,对李纤妍赞不绝口。 “这姑娘太好了,除了年纪比幽幽大点,简直就是我的亲儿媳妇嘛!” 郑云天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只得回道:“是不错,很懂事,又聪明,不过听说她家的企业做的很大。” “那有什么,咱们儿子正好可以帮她。” 郑云天却偷偷地摇了摇头。 “我妈就那样,见着女生就喜欢没完没了的聊天,害的你都没吃好。”郑阮浩边开车边说。 “没关系,我也喜欢聊天。”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妈妈整天出去逛街有闲时间折腾,你来的这段时间也没见怎么出去啊?” 李纤妍闻言轻轻地笑道:“有时候心情不好了,就会出去走走。” 郑阮浩将车停到公司的车位,熄了火,才很正式的看着她,笑道:“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李纤妍笑的有些勉强,盯着车前方的柱子看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是人啊,哪个人也不可能天天心情都好。有时候会想,活着真累,可是谁又不累呢,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而一旦为了别人,那便更累了。” 郑阮浩扯了下嘴角,忽想到了上次海边她提起的话,又想到她一个女人,肩负着那么大的企业,肯定吃了不少苦。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肩头上,虽然坚定却瘦弱。再想到刚才在自己家里,为了讨妈妈开心,她陪笑着那么久,其实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拒绝这一切,只要高高在上就够了,可是她却做的更平易近人,谁和她在一起都没压力,也难怪,她会这么累。突然间,他的心头一抽的痛了一下,掩饰性地转头理了理头发,而再回过脸,李纤妍又恢复了一脸的和善,他失去了第二次机会。 第21章 感情的距离 有这样一对夫妻,两人感情很好,也都很有知识,两人的孩子都上了小学了,可是偶然间,女的才说起,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从来不接吻,就算羞羞的时候也一样。这又让人想到当初看《PrettyWoman》电影时,女主角朱丽娅·罗伯茨饰演的一位性工作者,无论怎样都不与人接吻,她害怕会爱上对方。 前者告诉我,她不喜欢接吻,觉得不舒服,还有点恶心,她这样的说法我一直都很迷惑,为什么两人不体会一下,四目相对,两唇相亲的美好呢?我还是更赞同后者,真正动感情时,接吻更能拉近两人的距离,吻是爱的最美表现形式,其实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这种拉近距离的方式让幽幽苦恼不已,她感觉好几年没见过白龙了,而他曾经的吻闭上眼总能在眼前。她每晚依旧去上酒吧上班,可是像以前一样,没有机会见到他,而玲珑姐对她也疏远了,总是淡淡的。她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白龙一直就没对她动过情,但想起当日白龙撇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心开始绝望了。幸好,麒麟虽然生气,却一直默默地跟着她,但他也变了,变的很少带悠然出去,很少陪他了。 又是一日放学后,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刚到门口,幽幽发现门是虚掩的,她转头看向刚走上来的麒麟,眼中带着害怕。 麒麟一个箭步迈了上来,一脚踹开门。 一个高个子女人身穿白色套装,脚踩三寸的高跟鞋,双手扶着沙发,支撑着身体,弯着身子将悠然圈在沙发的一角,脸几乎要贴上他的,是白月。 悠然满脸惊恐,看到麒麟和幽幽,慌张间鼓足勇气,从白月的胳膊下钻了出来,一下子抱住麒麟的胳膊,躲在他身后。 白月站起身,笑了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你们才回来,我说怎么好长时间没见你,原来真喜欢上别人了。不过,这个小弟弟长的这么漂亮,我还真是喜欢啊!” 说话间,她走到了麒麟的面前,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个头相当,脸与脸靠的越来越近,麒麟向后挪了一下,咬着牙才愤愤的说出几个字:“你不能碰他。” “哈哈哈…”白月大笑起来,然后一伸手抓住了麒麟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番,意味深长的说:“放心,我对小男生不敢兴趣。” 麒麟甩开了她的手。 幽幽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到现在有些害怕的盯着白月,直到哥哥平安无事的躲在麒麟的身后,她才放心些,可是好像麒麟很怕她一样,她也不由的向麒麟的身后退了退。 白月笑着走出来,站在门口转过身,低头看着学生装的幽幽,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关心道:“幽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你哥哥啊。”又认真的看了遍,像在鉴赏一件珍品一样,然后好像很惋惜地摇了摇头,又咂咂嘴,才慢悠悠地离开。 听着她的高跟鞋一声声的渐远,三个人才躲进屋子,麒麟从里到外的检查着,幽幽则拉着悠然坐在沙发上,询问着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是悠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麒麟来找他,所以他高兴的打开了门,但却走进来一个高高的女人,她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悠然看,悠然被她逼到了沙发上,他一动不敢动,直到幽幽他们回来。 麒麟听到悠然断断续续的描述松了口气,他的害怕与担心是幽幽他们不能理解的。 悠然吓坏了一样,他一直说那个姐姐好可怕,一直在笑,望着他笑,走了还是笑,可是她笑的太可怕了,他怕他睡着了,她还会进来找他。 幽幽好容易哄悠然睡着,才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想不出白月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麒麟会怕她,而自从她来了以后就一直没见到过白龙。可是她太想念他了,抬头便能看到空中挂着的月亮,但那是大家的月亮,她的月亮却见也见不到,是她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她还记得她喝多那晚,他搂着她,那么用力,好像都快把她揉碎了一样,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为什么那样吻她?可是在海上的时候,他拉开她们又松开她,差点让她摔倒,他就那么走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还记得他走时的背影,她也记得当时自己的心好痛,好难过,她多希望白龙拉走的那个人是她。可是那是他的姐姐,不是吗?所以他关心他姐姐也是应该的,那玲珑呢?他与玲珑又是什么关系呢?他喜欢玲珑吗?玲珑那么优秀,而且他们还住在一起。 她的小脑袋乱极了,她想不通所有的关于他的事,又没有机会去问清楚一切,就只能每晚靠在床边,望着天空,思念、思念、思念。 深夜,只听小阳台轻微的一个响声,幽幽立刻惊醒,她瞪大眼睛,全没了睡意,惊恐的望向阳台,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头白发的他一动不动的屹立在那里,脸冲着她的方向,却看不清表情。 幽幽直奔过去,用力的抱住他。 “我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你生我气了吗?”幽幽抱着他,脸埋进他的胸膛,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真正的温暖,她所有的思念,也只有这一刻才能化解。 白龙也抱住了她,低头伏在她的耳畔,叹息道:“我会来看你的。” 幽幽抬起头,借着月光望着他的脸,这张日思夜梦的脸近在眼前,这是真实的吗?还是梦? 她用力咬了下唇,感觉到疼痛,才高兴的再次埋进他的胸膛。 他拉她进了屋子,靠在床边,他累极了,可是麒麟给他打完电话,他飞一样的奔到了她身边,只为看她一眼,也只有看着她安全的窝在自己怀中才能放松全身的肌肉。 她缩进他的怀里,靠着他结实的胳膊,静静地感受他带来的温暖。 “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幽幽小声的问,其实她想问很多问题,想问问白月的事,想问问他和玲珑的关系,更想问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甚至想问问他能不能永远和她在一起。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她问了他会不想回答,会生气,会像原来那样走掉,或是他回答的是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她和他在一起总是小心翼翼的,虽然她渴望他,但他很少和她说话,她又那么的怕他,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疑问,郑阮浩没告诉过她,玲珑没告诉过她,他更不会和她说,就让她就这样每次和他在一起又爱又怕,又欢喜又担忧。 就像幽幽想到的,白龙并不说话,只是搂的更紧了。 幽幽不想睡,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稀里糊涂的睡着了,然后他们就会分开,她想要真实的体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一分一秒对她而言都太重要了,太珍贵了,她多么希望他们就这样一直的搂着,永远不要分开。 怀里的小丫头终于平静的呼吸了。 当初他撞倒她,看到她一头的红发,感觉特别亲切,在这里能有一头自然的红色长发的女孩太少了。当她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张美轮美奂的脸,他靠近她,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奶香味,这样的味道他特别喜欢。她的手破了,却担心的问他还好吗?他看的出,她没有害怕,没有鄙夷,没有异样,只有满眼的关心,于是他的心被撞了一下,撞的他心头凌乱了,撞的他心痛了。于是他留下了她。 她是那样一个美丽、善良、单纯的女孩,在他混乱的酒吧里,他一点也不放心,于是让玲珑照顾她,更让转学过来的麒麟保护她。他没想过要打扰她的生活,他只是想让她的美好就这样美好下去,他不打算进入她的生活,等到有一天有其他的人保护她,那个时候,他会退出。 可是他没想到,新的保护者竟然是自己的好友郑阮浩,他还记得那晚郑阮浩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心里灌满了嫉妒,虽然最终赶走跟踪幽幽的那两个同性恋的人是他,可是幽幽还是被郑阮浩抢走了,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当初他就是这样决定的,那时她有了男朋友,也不再需要他这个隐形的保护者了,他必须退出。 他故意不去酒吧,减少任何有可能和她接触的机会,他以为他会忘记她,可是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想见她,这种想见她的冲动也越来越迫切,而且一旦有机会见面,他都努力的抑制自己想触碰她的冲动,所以他尽量不去看她。可是每当见到她,望着她各种诱惑人的小动作,他都控制不了自己,于是他吻了她。然后他会安慰自己吻过了就会减少这种想念,但他错了,他想再次吻她,抱她。他感觉她就像是专为他种植的罂粟般,无法放弃。直到在海边,他想通了,郑阮浩是个多情多变的人,他保护不了她,他也不能把她交给他,他不想再放手不管,他要借着机会把她抢回来,然后呢?然后他再好好计划以后的事,可是白月竟然来了,打破了他所有的想法,他还没准备好,还没有更完备的计划,所以他再次放开她,但他不能告诉她他的想法,她太小了,太瘦弱了,他会处理好一切,然后再来找她。 所以刚才望着她满眼的期待与疑问,他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便给了他付不起的承诺。 “小丫头,等着我。”他不舍的吻了下她的额头,放开了她。 第22章 错过 “合作愉快!”郑阮浩和李纤妍以极正式的方式在双方团队的注视下签订了合作协议,并握手祝贺。 他们俩个都放松了,却也都紧张了。工作虽然完成了,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呢?说有吧,连一次正式的拉手都没有,说没有吧,也都倾慕对方。如果就这样的分开了,以后他们是分是合呢?以前还能借着工作的理由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以后却再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你们后天就回去了吗?”郑阮浩明知故问。 “是的。”李纤妍收拾手头的东西。 “你呢?一起走,还是留几天?”他想挽留她。 “如果没什么事,我会一起回去。”她还保留着一丝矜持、一丝盼望。 郑阮浩耸了耸肩,换个话题道:“晚上有个宴会,一起去吧?” 李纤妍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他们二人有默契,有关心,也还有距离。这种距离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对成熟男性的考验,也是一个成功男人对一个成功女人的探索,他们总是相互的试探着、怀疑着,却从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来,因为他们都有地位,有身份,也都有不小的年纪,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人生经验,早就过了好奇与单纯的阶段,却没了感情的冲动。 晚上,李纤妍穿了件黑色的露肩礼服,美丽端庄,挽着的郑阮浩更在心里找寻各种理由,以及不断告诉自己,应该留下她,至少先留下几天,他还想和她在一起多待几天,他必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既不损害自己的面子,也能留住她,然后呢?他还没想好然后。 李纤妍换了很多套衣服,最后才选了这件认为有些暴露的衣服,她对郑阮浩的犹豫有些怨恨,可是偶尔间又觉得轻松,因为她也不确定究竟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她决定把这份感情交给上天了,今天晚上如果有机会,她打算和他说清楚,要么进一步,要么退出,她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浪费了,毕竟她已经三十多岁了,时间对一个女人而言太宝贵。 郑阮浩带着李纤妍转过一圈后,各自分开了,他们不是单独的个体,他们身后还有事业,所以不得不分开一会儿,也给双方一个喘息的机会、准备的机会、下定决心的机会。 李纤妍终于有时间去找郑阮浩了,整个大厅里都没有他的身影,于是她信步来至花园,这里偶尔能遇到一两个来参加宴会的人,他也许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她四处望了望,并没看到他,于是打算转身回去。一阵秋风吹过,一股凉意袭来,也吹来了几声低语,很熟悉的声音。 她穿过花园,站在阴影处,看到路灯下的秋千上坐着两个人,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她眯着眼睛努力看了看,还是看不太清,于是她绕的更近些。 “别装了,男人都一样。”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就疯狂的吻上。 秋千剧烈摆动,男人抱着女人。 她看清了,是白月和郑阮浩。 她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花,只觉眼前漆黑一片,急忙用手抓住周围任何能抓的东西,却只抓住了带刺的玫瑰,这一疼,她清醒了,这里没有她值得留恋的。 她一次次的给他机会,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放弃,她以为只要她努力了,他总会为她而改变,她没有幽幽年轻,也没有白月性感,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他这样的伤害,她又怎么能再视而不见? 也许他一直都在玩弄她,玩弄她的感情,甚至借用她这种错误的想法让他们合作,是啊,一开始,他就是有过那么多女人,一开始,他就是喜欢幽幽的,一开始,他就是利用她这种自欺欺人的感觉来促成他们的合作,他只是为了合作,不是吗? 她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一次次的产生错觉,以为他也会喜欢上她? 她错了,大错特错了,错在她的自信,她的自负,她的聪明,她的敏感,也错在她拥有的太多,像她这样的女人是得不到真爱的,何必奢望呢? 她努力维系的尊严就这样被郑阮浩无情的践踏了,她纂紧了拳头,让玫瑰的刺扎的更深,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她心里的痛,她看不下去了,转过身静静地离开。 郑阮浩用力的推开了身上的女人,在大厅里见到白月,本来很意外,出于礼貌,他听了她的建议出来走走,可没想到,她却把他推坐在秋千椅上,更是强吻,这也太疯狂了,要知道,这样的动作应该由他来完成,可是今天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变了。 从认识幽幽起他就变了,和幽幽在一起,她的纯真让他懂得珍惜。而遇到李纤妍,他逐渐意识到,他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放她走,今晚他想不出太好的理由,可是他不管是不是更好,都会向她说,如果她不同意,他还有第十个二十个理由,他还有第三十个三百个理由,他一定要留住她,也只为留住她,他不确定这就是爱情,因为原来的混乱生活让他麻痹了太久,如今,他只想和她慢慢地从头开始。 可是她在哪儿呢?整个会场内外都没有,最后,门口的侍者告诉他,她已经离开了。他不管,带着今晚的冲动,他要说他想说的,要做他想做的。他把车子开的飞快,直奔她的酒店。 来到她的门前,他急促的敲着门。 她打开门,冷眼相对。 看到她的不悦,他有些退缩。 他又来假惺惺的欺骗她了,她不想看到他,于是她打算关门。 他伸手推着门,本来一肚子的话,见到她竟然突然间大脑短路了,停了一下,才郑重的说道:“过几天再走吧。” 她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 他留她又有什么用,为了让她看到他与别的女人亲热吗?她皱起眉头,压抑着怒气反问:“难道还有什么工作没完成?” “不是,我觉得还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而且这里有很多地方景色不错,想带你转转。”郑阮浩只觉后背都冒汗了,他感觉自己又回到青葱岁月,一个幼稚的男生面对暗恋很久的女生,这是一种纯粹的感情上的不知所措。 “不用了,我还有事,明天一早就走!”她一分钟也不想留在这里。 “明天,不是后天吗?为什么提前了?”他紧张的血脉沸腾,心里底想要留住她的声音更加强烈了。 她望着他,他的戏演的太好了,她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欺骗,竟然全是真诚。但如果这眼神在以前也许还能欺骗她,现在在她看来只有可笑,可笑他的无耻,可笑她三十多岁还会蒙受这样的欺骗而信以为真。看着他的眼睛,她恨意更浓。 “为什么?我什么要和一个骗子待在一起,多待一天我都恶心!” 郑阮浩一楞,急忙辩解:“我没骗你啊!” 李纤妍真的笑了,笑的很无奈,也很凄凉,“你没骗我,是吗?真的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向前迈一步,“那好,我问你,我来的时候幽幽是不是你女朋友?” 郑阮浩想了想,刚要说不是,却又不想再欺骗她,才叹口气点了点头。 李纤妍不等他开口,又跟近一步,追问:“当初在海边,是不是你让白龙拉着幽幽让我产生错觉以为他们是一对?” 郑阮浩退一步,想张口,却又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再跟进一步,“是不是你想以单身汉的身份与我们相见,并以这种便利,让女人们对你产生好感,从而促成合作。”李纤妍说到后面一口玉牙都快咬碎了。 郑阮浩再退一步,抬起头,睁大眼睛,可又想到自己当初确实是这样想的,只盯着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李纤妍苦笑了一下,退回到屋里,用力关紧了门,隔开了那个让她烦恼痛恨的男人。 郑阮浩低着头,垂着肩,以前的英姿飒爽早就丢在一边了,他失败了,败给了他自己,他设计了那么久,那么周密,却设计了他自己。直到李纤妍关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确实喜欢上她了,可是他确确实实欺骗了她,也伤害了她。 秋风过后,秋雨飘散,郑阮浩的心却如这秋风秋雨般再也燃不起一丝温暖。 他错过了第三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机会。 第23章 沙漠之花 夜,总是那么寂静,连一丝丝衣带飘扬的声音也显的突兀了。 白月身穿红色薄纱睡裙,香肩外露,一双均匀紧质的长脚摆动向前,长发散开,她光着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白龙,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白龙身子一僵,随后拉开了她。 白月带着失落与愤愤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很快地,又一脸哀伤的说道:“难道你就一直这样不理我吗?你忘了妈妈的话了吗?” 白龙眼睛盯着面前的屏幕,眉头几乎皱紧到一起,屏幕上的数据变的模糊了,一片白茫茫… 烈日异常刺眼,痛的他只能眯成一条缝盯着前方,可是前面除了沙子与天空便一无所有。 身后的脚印很快被风沙填埋了,大自然不喜欢闯入者,无情又肆虐的摧残着他仅存的意质,他不敢停下,只能缓缓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行。 一身军装早已破烂不堪,他是幸运的,和他一起的两个飞行员都在飞机坠毁时永远地留在沙漠里。可他又是不幸的,这样漫无边际的沙漠,对于早已粮尽水竭的他而言,只是走向死亡的另一种方式。 他的思想已经封闭了,早没了开始时的生存欲望与斗志,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他记不清了,带在身上的东西也都丢光了,脸上全是被晒裂的皮肤,嘴唇干的顺着口子向外渗血,但他不敢去舔,那样会更疼。 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了妈妈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他的血液再次沸腾了,拼尽全身的力气,他想跑向她,可是脚抬高的那一刻,全身竟再无一点气力放下了,于是他摔了下去,顺着沙丘一路滚到低端,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阳光再次刺痛他的眼睛,为什么他死了还要继续生前的痛苦,难道注定永生停留在无尽的沙漠中? 他努力睁开点眼睛,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阳光透过洁白的纱帘照进屋子,投在他的身上。他努力撑起头,发现自己竟然打着点滴,在一个明亮的房子里,精致的木质家具整齐的陈设在四周,床上的柔软的被子十分亲昵。 他仔细的回想,再用心的感受,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得救了,他的头又重重的靠回了枕头,眼睛再次闭上。 他被一个沙漠边陲小镇上的姑娘给救了,姑娘是镇长的女儿,也是这片沙漠周围最美丽的姑娘。 一周后,他能在镇上的最宽大的马路上行走了,虽然他是个飞行员,可是他有着发达国家的良好教养和敏锐的思维,加上他丰富的阅历,很快就得到了镇上人们的喜爱。 救他的姑娘对他格外的照顾,也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家中休养,对于一个外来的小伙子而言,被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相救,而且男才女貌,故事自然也就按老套路发展,他们相爱了! 这种相爱,肯定也少不了姑娘家里人的反对,他的父亲,也就是镇长大人,虽然也喜欢这个外来的小伙子,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已经准备与镇上的富商强强联合,这样对他对女儿都是最好的选择。 镇长把小伙子轰出了自己的家,小伙子打算回到自己的国家,临走的夜晚,姑娘把一个少女最宝贵的身体献给了他,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也让她变了更加美丽的女人。 男人回家后不久,女人就按着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他,因为她怀孕了,偷偷跑了出来。 可是让女人没想到的是男人的家居然那么的富有,当初与父亲决裂后下定的决心动摇了,她有些害怕,害怕这种富有。 因为来的路上,她憧憬着他与她在海边买个小房子,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他去打鱼,她在家煮饭照顾孩子,她想象着那种幸福是无与伦比的,可是现实中的大房子与一群佣人吓坏了她。 他的经常外出与各种朋友的造访,让她心里忐忑不安,幸好他还是那么的爱她,而且不久后,他们的女儿出生了,女儿长的像极了女人,他非常爱这个孩子,为了孩子他很少再外出了,朋友们也很少来打扰他们的三人世界,女人的幸福又回到了心头。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五年。 五年后的一个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女人躺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她没想到第二次生产会这样的痛苦,男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却不能帮她分担任何痛苦,狂风和暴雨拍打着窗子,就好像它们才是这场痛苦的施虐着,而且愈加残暴一般。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女人痛苦了整整一夜,男人祈祷守护了一夜,这样的夜是如此漫长,黎明时分,孩子出生了,可是当医生把孩子交给男人的那一刻,女人努力睁着的眼里,却只看到了男人一脸的惊异与失望,男人把孩子放到一边,再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暴雨停了,城市的堤坝被冲毁了,淹没了低洼的房屋,树木东倒西歪,道路上满是积水,积水上漂浮着垃圾、杂物,人们四处奔跑逃离危险,小孩子的哭闹、大人的喊叫混合一片,男人站在阳台上,看到的混乱让他嘈杂的心更加嘈杂。 自从他们的儿子出生,他从没有抱过他一次,只一门心思的疼爱女儿,而且女人也感觉得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爱她了。 他很少来他们的房间,多数情况下,他只是睡在卧室,她望着摇篮里的儿子,他那么小,却异常的白,她问过医生,这种病是没法治好的,不过并不影响他的成长。 她理解他对孩子的不喜欢,不过她相信只要她像以前那样的照顾他和孩子们,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这个白白的儿子,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做母亲的责任总会高于做妻子。 渐渐地,女儿懂事了,虽然男人不喜欢让女儿来看自己的小弟弟,但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小女孩更加疼爱保护他,甚至于有时候男人的呵斥也阻挡不了她保护弟弟的决心。 女人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她静静地等待着,以为男人总会想明白,总会像爱女儿那样的爱儿子,可是男人一直没有变,而且越发严重了。 女人认命的以为这样就这样吧,至少每天能看到两个孩子快乐相处,但是她却不知道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女儿到了上学的年纪了,男人竟然把女儿送到了国外,无论女人怎样哀求男人都无动于衷,开始还能好好的说是为了女儿的将来,到了后只是厌烦的离开。 女儿舍不得离开母亲,也舍不得离开弟弟,可是父亲的安排她不能不服从,于是她被哭泣着抱走了。 男人并不给她看女儿的机会,男人总是定期出国去看女儿,从来不向她提起女儿的状况,前几次她跑去问,也都是男人厌烦的搪塞,于是她只能倍加照顾儿子,也幸好有儿子在身边,她收起了自己在沙漠里的狂野,只做一个温柔的母亲,每天守护着他。 可是几年后,男人竟然不由分说的抱着刚满六岁的儿子就扔进了一辆越野车里,女人追出来时,车子早开出去很远,女人看不到车子里除了司机还有别的大人,难道他要把儿子扔掉?她追了很远,直到看不车子的踪迹才想到跑回来问男人。 男人只简单的回答到,把儿子送出去锻炼,便不再理会她了,任她在一旁哭泣。 女人从男人那里打听不到关于儿子的一点消息,在她的脑海里只有那辆飞快的开着,带起一路的尘土,而她无论怎么伸手想抱回儿子都够不到。 她想找男人问清楚事实,可是男人总是躲着她,这样一躲就躲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她吃不下,睡不着,想着自己的宝贝也许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没有干净的地方睡觉,她害怕他发生任何的意外。 她开始恨男人,恨他如此的绝情,虽然他们的孩子与众不同,可是他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她开始发疯一样的追问男人,于是男人很少回家…… 直到半个月后,她像平时那样的靠在窗边,竟然看到了那辆越野车,她飞奔到楼下,她的男人也在车上。 车子停稳后,男人下了车,司机也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她看到了让她几乎晕眩的一幕,儿子全身水泡的躺在后座上,身上很多地方在流着浓水和血,双眼紧闭着。 她颤抖地走上前,一把抱起他,他全身的滚烫烫到了她的心里,她看也不看一眼男人,抱着孩子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流着泪为儿子擦,他那么小,那么瘦弱,一个月让一个原本胖胖的小家伙变成了没有人形的小怪物,幸好她原来是个护士,也幸好她能把最好医生请来,孩子总算是慢慢恢复起来。 这期间,她不再去找男人,也不理男人,她开始躲避他。 从孩子的口中,她才知道那个狠心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一片森林中,虽然有其他的人跟在一旁,可是那个人根本就不管他,不给他吃的,不给他喝的,晚上只睡在野地里,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受不了日照,当他们走出森林时,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他开始全身起水泡,而且越来越严重,最后他又发起了高烧。 女人听的心惊胆寒,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而言,那样的环境是多么的可怕,任何一个小意外都有可能要了孩子的性命,可是那个狠心的男人竟然能做的出。她害怕的时时刻刻都在在儿子的身边,就算睡着了,也会很快惊醒,害怕孩子又去那样可怕的地方。 两个月后,孩子的病全好了,她也放心了,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男人竟然在一个午后,又把孩子强行抱走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彻底被男人击碎了,而且男人还要在她碎掉的心上来回碾压一番才告终,她再次陷入无底的深渊。 她什么也不吃,只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男人靠近她,想安慰她,并告诉她他还一样的爱她,让他们之间再重新开始,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总是发疯一样的抓着男人的衣领,哀求、苦恼、谩骂、拍打,无论怎么样,只要男人把孩子还回来,男人失去了耐心,也铁了心一样,不再找她。 他们这间就这样慢慢地越走越远。 第24章 花儿陨落 男人开始带其他的女人回来,他们在楼下嬉笑打闹,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她破碎的心不住的滴血。 她强迫自己吃东西、睡觉,只为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这么急切的心理有时候都让她忘记了还有个女儿存在。 儿子第二次回来全身是伤,割伤、擦伤、刮伤、动物的咬伤,可是儿子也像长大了一样,没有哭闹,只是很沉默的窝在母亲的怀里,他的那份依赖让她沉痛不已,也对自己的无助与无奈痛恨不已。她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了,而男人也好像看清了这一点,就这样的折磨他们。 儿子再次养好被带走时候,她没了上次的那种挣扎,似乎漠然的面对才是她应该做的。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男人却不吭一声,看在眼里,却仍旧带回他的情人,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他们家住不下为止。 儿子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是半年,有时候是一年,除了儿子在家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剩下的时间里,她就只会傻傻的坐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有一天,她依然傻傻的坐在窗前,却听到楼下女人们的对话,她的男人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却没带着这群女人中一个,也许他又找到了新情人,说不定,下次她就会被撵到佣人的房间,好让出家里的主屋。女人们谈论着、嘲笑着,忽然,她听到了一些关于儿子的事: “这小子出生的时候风雨大作,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出生时城里发了好大的水,死了很多人!而且他也损失了好大一笔呢!” “我就说嘛,怪不得他那么不喜欢他那个白痴儿子。” “我以为是因为他的病呢!” “你们知道什么,不光是病,听说他不是亲生儿子,是那个女人和别人的私生子!”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傻傻的,谁会喜欢!” “听说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就是那种病,而且还总来这个家,估计就是趁他不在时候,他们偷情了!哈哈哈……” “这样的女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那孩子早晚得死在外面!” …… 她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着,她紧紧的抓着窗帘,生怕漏过一个字,她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传闻,是啊,儿子出生后,她很少出去,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儿子身边,儿子走后,她除了发呆好像什么都不会了,又怎么会想到有这样的传闻,难道她的男人真的相信他们的儿子是别人的孩子? 怎么会? 她努力的回想着以前的各种画面,可是这几年的折磨让她的脑袋里装不下太多的东西,她的回忆里只有儿子受伤的画面,如果不是有女儿的照片,她都想不起女儿的模样了。 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象着究竟男人是怎么误会到这样的地步的,可是她一点也想不出,突然一个主意跑进了她的脑袋,她必须找男人说清楚这一点,那样,她的儿子就不用去受苦了,女儿也许还能回到身边。 在这个主意的驱使下,她慌忙的站了起来,一阵眩晕冲到了头顶,她急忙扶住墙,咬着牙站稳身子,吃力的走到楼下。 来到楼下,她才意视到,她已经好几年没有下楼了,就这样在楼上吃,楼上睡,然后坐着等待。她静静的轻轻的迈下门口的台阶。 女人们注意到她,都楞住了,她们从来没见到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下楼,甚至很少有人见到她,她是那么的衰弱无力,好像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倒一样,她完全没有一个富家女主人的态势,俨然是个久病的病人。她们半带着嘲笑的望着她,想看看这个瘦弱的邋遢的老女人要干什么。 男人正巧与几个伙伴走了进来,看到了楼下围坐的一群女人,还有一个颤巍巍眯着眼睛、披着头发、一身睡衣的太太,长期的蜗居让她突然出现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突兀,她的脸是那么苍白,这让他想起了那个白白的儿子,他皱着眉头的盯着女人,看到女人也注意到了他,几个伙伴也跟着站在一起,就那样一起的注视着女人。 女人一步一晃的向他走来,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头发。 他转身和伙伴说了几句话,伙伴们相继离开了,他生气的朝那群看好戏的女人们挥手,女人们识相的跑进了屋里。他依旧皱着眉头,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等着那个女人困难的走向他。 炽热的阳光下,她满脸的无助与艰难的步伐,让他想起了当初他在沙漠里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会死了,可是上天却派了一个天使救起了他,那时候他想,他会用这一生去守护这个天使。 可是这个天使就在他的面前,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的心突然揪痛起来,他没想到女人被他伤害成这个样子,他记得自己每天都嘱咐佣人给她准备爱吃的,好好照顾她,为什么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都是那个孩子,对,是那个孩子,想到那个白白的孩子,他的心揪的更紧了,为什么她就不能放弃那个孩子?为什么每次想要和她谈谈,想要哄她的时候,她总是满口的质问,他只有无法忍受的离她而去。 他不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可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自己的事业,于是他放任自己去和别的女人交往,以为这样的刺激能唤起她对他的爱,可是他错了,她不但没有拦住他,还让他沉沦其中。 突然间他心头的痛让他鼓起了勇气,打算和女人重新开始,即使他必须承认那个孩子的存在。于是他迎上她满含泪水的双眼,抬起脚走向她,可是在他抬起脚的那一刹那,女人摔倒了,就那样毫无防备的重重的摔倒在他的面前,他慌了神,跑过去,抱起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的轻,他的心再次刺痛起来,他开始痛恨自己。 女人倒下后,再也没能起来,她病的太厉害了,能活到今天,医生说简直就是奇迹,只有女人自己明白,是想见到儿女的心思一直支撑着她。 女儿回来了,儿子也回来。 她竟然不知道他们都长大了,儿子都已经十岁了,女儿也刚满十五岁,她看到女儿那张与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样的脸还有一头卷曲的长发,才记起自己当年是那么的英姿飒爽。 她看到儿子不再受伤的白白的小脸,心里满是安慰,她伸出手,摸摸这个,拍拍那个,兴奋的一分钟也停不下。 门口站着的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痛苦不已,他才知道女人的时间不多了。 无论怎样,他都不肯相信一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会无法救治,可事实都摆在他的面前,陪着她的这两天,他才了解到女人根本就吃不下东西,吃下去很快就会吐出来,夜里偶尔睡着了,也很快就惊醒。 他到现在才真正的意视到自己是那么的珍爱这个女人,可是也是他折磨的女人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女人无法告诉他们她快要离开了,她只是不住的告诉女儿,要保护弟弟,要保护弟弟…… 女儿是个独立的女孩,在国外的几年,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立,有着父亲的支撑,更以突出的成绩拜在名师的门下。应那个狠心的父亲的要求,她不能用任何方式与母亲联系,在国外,很多人都以为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可是现在她真的要失去母亲了,带着母亲满眼的遗憾。不,如果她是母亲,她不会隐忍,但她不是。 于是她与父亲争论一番后,竟然请来了最知名的医学鉴定医生给他们父子做了鉴定,并且告诉她的父亲,她弟弟得上这种病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却被他赶上了,但这样的状况是正常的。 而且还告诉他,外面的传言都是一个多嘴的女佣为了赚钱才乱卖消息给小报记者的。当她把鉴定结果递给父亲时,她看到了他目瞪口呆的神情,她开始鄙视他,更痛恨他因为害怕他所担忧的事情,不去认证,反而一错再错的走下去。 女人努力的支撑着身体,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当女儿把结果交给她时,她拿着那张证明一切的纸,满足的用手轻托着儿子的脸,用尽全向的力气告诉他,永远不要和姐姐分开,然后望向那个夹杂了太多痛与爱的男人,停止了她的人生。 男人发疯一样的哭了起来,在这之前,他还在怀疑着她,还在犹豫着,即使他这样的对待女人,女人临走的时候,眼中虽有无辜,却更多是的满足。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再用力的抱紧女人。 他多么希望她能回来,可是生与死都不儿戏,死去了就那样的死去了。 第26章 适合 差不多每个女人一生中都会经历一个以上的男人,经历的数量与她的外貌、智慧和经历息息相关,我们不难想象,一个长相平凡、思想平庸、经历平淡的女人,也许这一生她也没有太多的机会与更多的男人有感情上的火花。 相对的,一个美丽的女人,只靠外表,她的机会就会成倍的往上增长。 但是新的问题便出来了,对于女人而言,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位最应该厮守终生的人。尽管很多女人受过很多次伤,她们依然傻傻的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人! 这就是女人,她们的天真造就这个世界上太多的荒谬的、有趣的、感人的、无厘头的、难以置信的故事。 但是真正的爱情在婚姻面前都是软弱无力的,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它需要太多的精力、时间、物质投入进去,可是得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烟云,一旦你失去它,那么以前的所有投入都会付诸东流,如过眼云烟般随风而逝,只留一地的伤感。 可是婚姻恰恰相反,你投入的一切都有各种形式的回报。婚姻与爱情的差异让有些人想到,假如你要结婚,不一定非要是你爱的人,但一定要是最适合你的人。 茫茫人海,哪个人才是最适合你的呢? 幽幽固执的想把她与白龙之间划上约等于号,但无论哪个方面,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能用任何的数量来平衡。 新的学期开始了,老师在讲台上挥汗成雨,可是她的脑袋里好像什么都装不下一样,她很久没有见过白龙了,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地点上,她和他再没有过交集。 她望着老师画在黑板上的大大的圆,还有那条愈行愈远的切线,圆和切线只有那个一个可怜的交点,就像她和白龙一样,尽管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向着一个方向奔跑着,可是当他们汇合后,就很快的远离对方,那个可怜的交叉点,无论老师多用力的画也仅仅是一个点! 然后她呆呆的坐着,下课了,又上课了! “好了,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他叫李君硕,大家欢迎!” 同学们都鼓掌欢迎,除了表情呆楞的幽幽。 “大家好,很高兴认识大家!”李君硕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整个集体。 “那么请李同学坐在哪里呢?”老师询问的看着李君硕。 李君硕转过脸认真的说:“老师,我眼力不太好,不能坐在太靠后,靠前又怕挡着别的同学,还是在中间的位置吧,不过我不太喜欢靠墙,可是周围人太多又有点不舒服。”他挑剔的提出了一系列条件。 老师先是一楞,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们班里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唐幽幽,幸好唐幽幽很听话,不然真会影响到全班的学习进度。 今天上午她还在上课的时候就被校长火急火燎的叫过去,见到这个虽是学生装但看得出良好教养的男生,从校长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这位男生是刚从国外回来,只是来学校跟学两个月。 虽然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可是看到校长那张严肃的脸,只能忍气吞声的领着学生出来。”嗯……”她清了清嗓子,让教室里的目光都投向她,然后才笑着说:“那你就坐在第二排第四个位置上吧,那个谁,你坐到靠墙的空位上。” 被换位置的男生不舍又难掩不愿的拿着书包挪开了。 李君硕笑着拿着书包直接走过去,坐下后,向幽幽的方向挪了挪。 “你好,我叫李君硕!”说话的同时,他向幽幽伸出手。 幽幽被后桌的女生用笔捅了下后背,才条件反射的回过神来,茫然的眼睛里在注意到同学们和老师的注视后马上低下了头。 “你好,我叫李君硕!”重复的同时,李君硕还是很礼貌的一直伸手等待着。 幽幽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慌张的她伸出左手拉了一下李君硕的右手,又慌张的缩了回来,马上又意识到不对,才羞的满脸通红,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李君硕轻轻地扯了下嘴角。 全班同学却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新同学的加入,让整个学校沸腾了。虽然现在没有完全的确认,但是大家都怀疑这个新来的帅哥对唐幽幽有意思,这下,麒麟有对手了。于是被学习压抑的学生们,在各种堆积如山的作业中,抽出点时间来梳理学校里的两个迷一样的男生。 两个人长的都很帅,个子都高高的,麒麟比李君硕更强壮一些。 李君硕很绅士,皮肤白白的,带着国际范,就算是校服,也看的出,同样的款式,却不同的面料和作工。 麒麟长期的运动,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校服的扣子从没系好过,总是把袖子高高的拉起,露出一双强壮的胳膊。 李君硕无论见到谁总是优雅的淡淡笑着,就算不说话,也好像在向你示好。 麒麟总是带着一张冰山脸,虽然上了半年多的学,还真没见到他和谁很要好。 李君硕是来自国外的艺术生,据说在国外有自己的画廊,而且只卖他自己的画。 麒麟无论足球还是篮球样样强,在体育场上,他是明星。 李君硕带着一大笔赞助费而来。 麒麟转学的时候校长也亲自照顾。 这样的两个男生,一个整天跟在唐幽幽的身后,另一个刚进学校就主动与唐幽幽问好。虽然一个从来不承认他喜欢过她,另一个也没有表示,但是每个女生都觉得老天爷太照顾唐幽幽了。 但是幽幽本人可没这么想,她回过神后,才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那个叫做李君硕的男生,但这一眼却让她心头一震,在某个角度上,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于是,她不由得总是偷偷的看他,在心底里慢慢的对比,能让她那充满了思念的心里,加入点新鲜的空气。 很快的,她注意到他上扬的唇角,他肯定是发现她的注视了,她心虚的忙低下头,轻轻地咬住了下唇,同时也想到当初白龙霸气的吻,脸变的更红了。 秋天来了以后,天气会凉的很快,新贴的墙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的格外温馨,窗台上的几盆小花虽入秋了,却依然开的轻闲。 悠然总是慢条斯理的给幽幽吹头发,这样的工作虽然重复,在他看来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了。幽幽一反常态的静静地等着,一动不动,悠然吹的更仔细了。 吹风机嗡嗡的响着,悠然的动作缓慢轻柔,他们又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谁也不认识,只是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默默的相守在这喧嚣的小镇上的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最近这段时间,没有电话,没人客人,没有约会,没有外出,悠然有些寂寞,但这份平静却是他这个胆小的孩子最需要的。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幽幽回过神来,才忙像以前那样四外跑着收拾东西。 她收拾好一切,还像以前那样的叮嘱着哥哥,再锁好门,推一下确认后,跑下了楼。 一阵秋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 第27章 交淡 “看来白龙的脾气太好了,把你们都给惯坏了,看看你们的收入,再看看你们的支出,我们还要白白的养着这么一大群人,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是来吃喝享乐的吧?”白月高八度的嗓音从楼下的会议室里传出来。 幽幽站在大家的最后面,个子小小的她,很难被别人注意到,也很难成为被攻击对象。 只是她看到了白月,却没有看到白龙,让她空落落的心里更加空荡荡。 “好了,都打起精神,以后这里暂时由我管,你们的好脾气老板有事暂时不会来这里,都去工作吧!”白月皱起的眉头才稍稍的松开些,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幼小的身影,不由的轻笑一下。 “幽幽?”她轻叫了一下,一反刚才的态势,很温柔很温柔。 刚转过身打算离开的幽幽立马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温柔的白月,她跟着笑了一下,应了一声。 “你来一下,我一个人闷的很,咱们俩聊聊。”白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幽幽点了下头。 一旁的玲珑犹豫了一下,拉住了幽幽,却还是松开手离开了。 幽幽看了一眼玲珑,灯光下,她的脸色暗淡,好像很久没睡好一样,看来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了。 怪不得大姐姐说白龙有事,估计是很多事,他们都太忙了,但至少她听到了些白龙的消息,现在她们聊天,一定还能听到更多的白龙的消息,她的心里有些兴奋,有些期待。她乖巧的坐在了白月的身边。 白月侧过身子,用手理了理幽幽掉在帽子外面的头发,一脸的心疼,嗔怪道:“像我们幽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只能这么一身的打扮,太浪费了,不如听姐姐的,咱们打扮漂亮了,一起到外面和他们跳舞?” 幽幽楞了一下,才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跳舞,也不想跳舞。”她不喜欢和别人站在一起扭来扭去的。 “那就去唱歌吧,想一想,你这么漂亮的站在舞台的中央,唱一首甜美的歌,一定会很卖座。”白月鼓动着,也十分期待的样子。 幽幽盯着白月那双和白龙相似的眼睛,看到全是关爱。 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去唱歌,而且她还要上学,还要照顾哥哥,对她而言,唱歌是她的梦想,但她却还没有完全的准备好。 她一直偷偷的告诉自己,要去正规的学校学习音乐,再慢慢地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她想了一会儿,才抱歉的摇了摇头。 白月叹了口气,很惋惜的样子,拉起幽幽的手,她手又小又瘦,白月轻轻一握,竟然能完全包裹住。她抬了下眉头,笑着说:“白龙总是这样,本来这次我说我去谈生意,他却不放心我,非要自己去。” 幽幽听到白龙后,忙关切的瞪大了眼睛,她毕竟还小,想去问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词,但这份关切任谁都看的出,更何况是久经风雨的白月。 在幽幽的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白月故意卖官司道:“和我聊天是不是很没意思,看你都不爱理我。” “没有没有,”幽幽忙摇头,并及时补充:“我只是不会说话。” “那你就没有想问我的?”白月试探的问道。 幽幽吞了口口水,才努力的咬出几个字:“我们老板去哪了?”她故意咬重老板这两个字,想划清关系般的偶然间的提起。 “他呀?去了北极边上,那里很冷,听说很多人以前没去过,第一次去没注意,结果回来的时候把耳朵冻掉了,不知道这次他回来耳朵是长在脑袋上还是放在口袋里。”白月笑的胸部上下抖动。 幽幽听了害怕的咬紧了下唇:“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白月停止了笑容,淡淡地说:“谁知道啊,他那个人总是那样,出去一次就会认识很多的小姑娘,而且听说那边的漂亮姑娘特别多,人又都开放,估计这次要去很长时间呢?” 幽幽轻轻地皱起了小眉头,她有些失落的想抽回手,但白月并不放开,让她紧张的手心潮湿起来。 白月接着像讲故事一样的叙述道:“当初他刚认识玲珑的时候,玲珑和你差不多大,他整天的拉着玲珑去看电影、兜风,真是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一样。”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厌烦了,对玲珑爱搭不理的。” 突然,她转过头看向幽幽道:“要说玲珑也和你很像呢,她和麒麟当初四外流浪,被我们收留了,我们家又供他们上学,又养活他们,可是他们呢,还真以为白龙会娶了她一样,整天的一脸凄苦,好像我们欺负了他们一样,做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是可怜!” 幽幽眉头皱的更深了,原来白龙也喜欢过玲珑姐,可是他会厌烦,也许他现在就是厌烦了自己才会跑出去那么冷的地方,而且她不想像玲珑姐那样,跟在他们的身边,被他们说。她脑子里开始乱了…… “我们家白龙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小小的,瘦瘦的,谁见了都喜欢,当初玲珑就是你这个样,越看你们越像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那个人就是喜欢小姑娘,将来有一天,你长大了,就像玲珑那么大的时候,他一定会像对玲珑那样的呼来喝去的。”白月可惜的强调着玲珑与她的相似处。 幽幽低下了头,她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害怕自己会想起白龙,会想到有一天白龙会厌烦她,不再理会她。 “哎呀,看看我,都说什么呢,好乱呀!你是不是觉得没意思了?”白月试探的问着,才松开了手,正了正身子,理了理红色的长发,才懒懒的说:“你还是忙你的吧,我去上面看看。” 幽幽静静的躲在角落里,之前的那些种种的思念,被白月的一席话给颠覆了。 她老早就怀疑玲珑姐和白龙的关系,现在得到了确认,却让她心痛不已,痛的不是他喜欢玲珑,痛的是他曾经喜欢那个像自己一样青春瘦弱的玲珑。 难道白龙真的只是对她一时动情?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就不爱理她了,他很久没联系她,没看见过她了。白月的话句句是理,而且她是他的姐姐,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她偶然的提起,也许是好心的害怕自己会受到伤害。 “唐幽幽?来帮忙搬一下酒箱。”外面喊着她。 幽幽回过神来,没想到还有需要她帮忙的事。 只是她不知道,以后需要她“帮忙”的累活脏活还多着呢! 第28章 画中故事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一张画板摆在中央,画笔来回描绘着,是一只瘦小的手,骨骼精细,皮肤细腻,手掌中间却突兀地排着三个水泡,淡红色,透着亮光。 画笔的主人停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头盯着那三个水泡。 这不算一个作品,单独画一张只有一只手的画,没有背景,没有内容,过于唐突,可是对李君硕而言,这就是他最想表达的一个心理。 从他开始注意到他的同桌上课总是打瞌睡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她的变化,然后他会不经意间的发现,她的头发没有梳理整齐,眼周泛起淡淡的黑眼圈,嘴唇干的发紧,衣服出现了褶皱没有整理。 做为一个画家,观察人们的细微点是他们的长项,于是他注意到了她的手的变化,开始是发红,然后他看到了小小的水泡,水泡渐渐地变大,变多。 这些细小的变化不断地吸引着他,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因子聚积着,膨胀着他的思维。 而他本能的做法就是用他画家的手,在画板上描绘出他需要发泄的东西,可是放眼他这些天画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件可以称为作品。 一双大大的眼睛却配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的疲惫不堪;粉红的唇边干的出现了细纹;红色的长发,丢在了额边几根没有梳好…这些图画只是一个个的片段,没有内容,也只有李君硕一人能看懂。 我们把他画的这些画拼凑起来,会发现,拥有这些特征的人,又是他的同桌,非幽幽莫属了。 幽幽最近的生活越来越紧凑,有时候只有忙完工作,累倒在床上的那一刻才会在半梦半醒间想到,还有一个让她牵挂的人。 可是这个让她牵挂的人正如她担忧的一样,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见到了,也没有机会在玲珑那里听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正如当初白月向她说的那样,他真就是把她这个“小姑娘”给忘记了,亦或是他找了让他动心的人了。 而突然增加的工作量,比如搬运酒品、倒垃圾、擦桌子、扫地、刷厕所等等,虽然让她很累,却能暂时让她在思念中解脱出来。 一方面,她害怕着白月所说的都是真的,另一方面,她又期待着再见到他,推翻白月所说的一切。 可是一旦一个相悖的理论出现,又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加以印证,会让这个悖论成为最大的可能。 开始的时候,她会让自己相信他会回来,他也不会忘记她。 过几天,她会安慰自己说是他有事情给缠住了。再过一段时间,她想他也许是太累了,根本没有机会来看她。 于是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以不同的理由强调性的告诉她自己,可是,这些理由只会越来越牵强,因为白月每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带着那笃定的微笑,还有玲珑刻意的闪躲,让她渐渐地陷入由一个悖论所形成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幽幽!”白月微笑着向她招手。 幽幽回过神,吞了口口水,才慢慢地踱向白月。 白月伸出手理了理幽幽从帽子里掉出来的头发,由于她高出幽幽很多,不得不低头看着她,满眼的心疼:“这才几天,你怎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幽幽急忙摇头,她不能喊累,她需要这份工作,不仅仅是为了经济上,更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精神的慰藉。 白月叹了口气,满口无奈的说道:“这个酒吧也赚不了多少钱,白龙还要出去做其他的工作才能添补这里的漏洞,不然这里就得关门大吉了。” 听到白龙的消息,幽幽疲惫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她渴望地抬头望着白月,想问又不敢问,口笨的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她希望白月再说一点,只一点点关于白龙的消息就行。 看到幽幽热切的眼神,白月却禁口不言,只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幽幽塌下肩头,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白月回到白龙的办公室,这里有酒吧的全部监控。 她看到库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费力的拉动着沉重的酒箱。 又看到吧台里一个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倩影。 再看看这个肮脏的世界,到处都是怪异的人们,奇异的装扮,奇怪的想法,夸大又丑恶的表情,在这里肆意的浪费着金钱与生命。 白月陶醉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喜欢这些魑魅魍魉一样的人们,她感觉自己就是个邪恶的女巫,这里就是她的城堡,她把来到这里的人们都种下了魔法的种子,让他们在这里沉迷,在快乐中沉迷,快乐到他们愿意在这里献出他们的一切。 她爱这里的肮脏与邪恶,特别是看到一些人做出一些不合常理或是违背道德的事情时,她都会从中得到难以遏制的快感。 白月叹了口气,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能让她得到的只是暂时的慰藉,能够让她得到真正满足的只有一个人。再看向屏幕里的混乱,她突然间感到十分厌恶,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这个人很年轻,大概还是个学生,这里有很多学生,可是他不同,他穿着讲究,一丝不苟,皮肤白皙,这样的皮肤在一个男生的身上,会让她想起白龙。 她拉近视频距离,男生一脸的严肃,不理会和他主动交谈的人,也不找座位坐下,眼睛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她看得出,他身后很近站着一个保镖。 她再次笑了,看来在这里,这样的夜晚,不沉沦其中,如何失去自我? “帅哥,你在找谁?”白月一把揽过李君硕的肩头,就向自己的身上靠。 李君硕注意到了走向自己的女人,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亲近,他有些嫌恶的皱了下眉头。 白月很快被后面的保镖给拉开了,她笑了笑,又靠了靠身体,才轻轻地对着李君硕的耳朵吹气般的说道:“这里这么乱,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帅哥来的地方,不过,我是这里的老板,你要找谁,只管问我就行了。” 李君硕抬了下眉头,走向门口。 白月才不会轻易放弃,她踩着高跟鞋追了出来,用她独特的魅惑的嗓音诉说着:“这个讨厌的丫头又把一箱酒摔碎了,损失我不少钱,砸到脚也真让人不省心。”说到最后一句,她故意把嗓音提高了些。 这句话果然有效,李君硕站了一下,但依旧上了开过来的车离开了。 白月挑挑眉,拉了下唇角,扭着腰肢回去了。 凌晨两点,明亮的画室里,李君硕站在画板前,盯着画板,紧皱着眉头。 画板是只有一双穿着运动鞋的女性的脚,周围是一圈的散落的碎玻璃和被浸湿的地。 第29章 失落的心 好好的一场体育课却因为一场无原由的雨而中断了,麒麟生气的望着天空,这样的老天爷,就好像最近生活在他身边的人们一样。 白龙哥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反正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或长或短的,白龙哥就这么一直在外面,去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却知道,每次白龙回来都会带着很多钱,全是现金,而且有时候还会受伤,可是无论他怎么问,白龙一个字也不告诉他。 不用多想,他一定又像往年一样的外出了。 姐姐对他爱搭不理的,有时候他高高兴兴的跑到她的面前,姐姐却怏怏的离开了。现在想来,姐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忽然,他又想到了白月,那个让他害怕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装着太多的东西,每次她直直的盯着他时,他都会不自觉的后背发冷,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尽量的躲着她,而她不像以前那样同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老师重重的放下书,他一激灵,想到了幽幽。 那个女生也真是奇怪,听说最近上课一直在睡觉。而她的同桌却不知好歹的没完没了的盯着她看。虽然在心里麒麟希望姐姐能嫁给白龙哥,也希望白龙哥真正的喜欢姐姐。 可是毕竟白龙哥好像也喜欢唐幽幽,他们俩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关系,所以他又希望幽幽能为白龙哥”守身如玉”,别因为白龙哥不在,就向那个什么狗屁同桌发信号。 麒麟发达的肌肉下,心情凌乱如秋风下的落叶。 另一个教室里,心绪不宁的还有一个人,便是李君硕。 他的那些画,今天早上都让他投进了壁炉。 为什么? 这三个字,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消。 他也注意到了今天早上,唐幽幽努力克制却依然走不稳路。 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矛盾充斥着他那原本塞满智慧的大脑里,这让他焦躁不安。 他告诉自己,一定能想出办法来,并且找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玲珑姐!”当幽幽再次在酒吧里看到玲珑,急忙喊住了她。 玲珑站在前面没有动。 幽幽跑到了他的跟前,轻轻地用双手拉住了玲珑的胳膊,生怕她再次不理她而离开。 “玲珑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玲珑淡淡的回应。 “那是不是我哥哥让麒麟不高兴了?” “也没有。”依旧淡淡的回应。 “那是因为……”幽幽咬着下唇,却不敢说出来。 玲珑伸出手,拍了拍幽幽的肩头,轻笑着说:“没事的,只是最近工作很多,我太累了,才没时间找你。” 幽幽抬头望着玲珑,看到她终于露出了笑意,才也跟着轻笑了一下。 很快的,玲珑离开了。 幽幽站在那里,感受着旁边的嘈杂的人声,垂下肩,她也有很多的工作在等着她。 白龙走后,她感觉失落的不光是她的感情,就连她的身体也失重般的越来越无力。 “幽幽,你来下。”欢快又明亮的声音响起,是白月。 幽幽小跑着到了白月的跟前。 白月爱怜的望着她。“想不想见白龙?” 幽幽立刻睁大了眼睛,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可是,现在你这个样子也太随意了,我想如果真的是白龙看到,他会觉得你不在意他。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为悦己着容吗?” 幽幽低头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粽子一样的装束,这样的她怎么也不会招人喜欢的。 “所以说,你应该换换样子,这样下去你会失去很多。”白月说话间就拉起了幽幽细小的手。 幽幽迟疑的轻皱着眉头,她那光滑的皮肤在灯下的照耀下,嫩若婴儿。 白月也皱起了眉头。 这次,她用力一带,就把幽幽带到了白龙的办公室。 幽幽第一次走进这里,桌上分开的几块显示屏吸引了她,双面的,两边都能看到内容,好神奇。 原来白龙在这里能到每一个角落,那他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可是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因为她的身边还有白月。 白月一向是个主导一切的人,她喜欢主导,而且她有这个能力。 她再次拉起幽幽的手。 笑着说:“我在这里实在是闷的很,幸好白龙回来了。” 她盯着幽幽的表情,才一点一点的说道。 “他说让我送件东西给他,就在一家酒店。” “可是我现在又脱不了身,虽然说不着急,可是今天晚上,他就要用。” “刚才我去问玲珑,玲珑只淡淡的说有别的事。我又没办法强迫人家。” 白月一边说一边焦急的直叹气,原本漂亮妩媚的脸上,竟像多出了条条沟壑一样,只有一个愁字能形容的了。现在无论谁在她的身边都觉得,她不想让弟弟为难,可自己又真的没办法。 幽幽是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孩子,她怎么能想那么多,况且当她听到是给白龙送东西的时候,心里早已经默念了一百次“让我去”。 可她毕竟单纯,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等着白月发落,希望白月能把这样的好差事交给自己,却一声也不吭。 突然白月的眼睛里闪出了火花一样,满脸笑容的问幽幽:“你能帮我送吗?” 幽幽急忙用力的点了四五下头。 “可是这东西很要紧,你不能让别人看到,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白月又很神秘的说道。 幽幽再次努力的点头。 “你可不能偷看,我都不敢看,不然白龙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一定要亲手交给白龙,不能交给任何人,知道吗?” 看到幽幽点头,白月并不满意,再次追问:“告诉我,你能做到这些吗?” 幽幽终于坚定的回答了一次:“能做到。” 然后她接过来白月递给她的一个沉沉的纸袋,她就像接圣旨一样,双手捧了过来。 “我现在可以去了吗?” “可以啊!”白月温柔地说道,又递给了幽幽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白龙的所在,和幽幽应该到达的时间。 “幽幽,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知道吗?” “知道了。”幽幽信心满满的回答着,说完,她抱着纸袋就打算离开了。 白月却拉住了她,并把她拉近,用细长的手指指着幽幽的胸口:“不能让别人看到。”然后做了个很神秘的表情。 幽幽了然地拉开大衣的拉链,把袋子塞了进去,感谢她自己平时穿的很多,现在多了个纸袋在里面,竟也看不出来。 再次看到幽幽兴奋的离开,白月笑了,真正的笑了起来。 幽幽走出来后,记得两件事,一是送东西给白龙,另一件便是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幸好今天的工作突然间很少,没有人再让她做别的事了,她就那样傻傻地盯着墙上的大表,等着下班,等着跑回家,等着换完衣服,然后跑去见她期盼太久的月亮。 玲珑注意到那个白龙临走时让她留意的幽幽,可是以前幽幽不忙的时候也只是发呆,所以她只是以为今天白月没有为难她,也让这个小姑娘有机会休息一会儿了。 只是那一脸的期待被灰暗的灯光遮盖了,不然怎么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第30章 陷阱 幽幽换过衣服后,没有小跑,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弄脏了衣服,也因为她知道白龙特别的爱干净。 还没到酒店的时候,幽幽就下了车,她发现时间还有点早,在在外面等十分钟再上去。下车的时候,她没有忘了给司机师傅一个甜甜的笑容。 幽幽拍了拍自己的斜挎包,确认袋子装在里面。又对着路边的玻璃广告牌照了照。 广告牌里挂着的是一个美丽的模特的照片,颀长的身材,亮丽的脸蛋儿,还有自信的笑容,和玻璃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对比之下,让幽幽不禁黯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个模特的三分之一的漂亮。 但很快的,她收起自怨自艾,又迈起了轻快的步子,无论怎样,她的月亮近在咫尺。 第一次走进这样高级的酒店,幽幽有些紧张,特别是酒店服务人员们的注意,让她很不自在,所以她慌张的低下了头。当她看到电梯后,急忙跑了过去,庆幸没人理她。 “1120号,和今天的日期是一样的,白龙真会选。”幽幽喃喃自语。 她小跑着来到1120号门前,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再次确认房间号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刚好。于是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难道白龙睡着了? 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怎么会这样? 幽幽掏出手机,打算给白月打电话,又怕她会失望。 于是,她吞了口口水,拨通了白龙的号码。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然后她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可是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到里面的手机不再响起,她的手机里提示无人接听。 这时,她的脑子里闪出了几个想法,白龙不在?可是手机在,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带着手机离开的,那么白龙是在的。 白龙既然在,为什么不接听呢?睡着了吗? 于是幽幽又轻轻地敲了敲门,可是她忘了,连手机铃声都听不到,又怎么能听到这么轻的敲门声呢? 难道白龙在洗澡?想到这里,幽幽又记起了那次在海边,白龙那白如雪却结实宽阔的胸膛,她的脸上浮起两片红云。 可是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了,如果再不能交给白龙,他会不会生气,白月说过不能太早,不能太晚。 怎么办? 幽幽没再敲门,因为她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她害怕别人会武断猜想她,也害怕这幽静的走廊里走出可怕人。于是她手条件反射般地掰了下门把手,门居然开了。 走廊里的人声消失了。 幽幽怯生生的轻喊:“白龙,你在吗?”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喊过他的名字,那么他会不会生气呢? 屋子里很静很静,灯光也很暗,幽幽只能这样怯生生地站在门厅轻喊,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看不到屋子里的人。 她的心怦怦怦越跳越快,是紧张?是期待?是害怕?是疑问?反正这些词语都无法形容她当下的心情。 她解下挎包,拿出纸袋子,一只手递向前,轻声道:“我带来了你要的东西。” 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于是她保持着递的动作,鼓起胆子,向前跨了两步,瞪大眼睛望向卧室里的大床,她以为她看到了朦胧的月亮,却看到了足以让她吓昏的一幕。 她松开了手上的东西,张大了嘴巴,失控的刚要叫喊,却被别人从身后用手捂住了嘴。 她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幽幽发现自己在家,看到了哥哥,她不顾一切的坐起来,紧紧地抱住悠然,放声大哭起来。 “幽幽,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说你是傻子了?”悠然害怕的问着,在他的世界里,最大的伤害就是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个傻子,当他看到幽幽这样痛哭的时候,无疑也是这个原因了。 靠在墙角的麒麟暗然了。 他很久没有见到白龙了,本来他打算明天回家找姐姐,再看看白龙是不是回来了,可是当他正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就看到了白龙。白龙敲开了他的房门,双眸阴冷。 麒麟到现在还在体会这份阴冷,脊背发凉,凉到麒麟有些害怕,他不敢多问,还份阴冷还是第一次在白龙的眼中看到。 白龙只说“去幽幽家”,转身就走了。 因为幽幽总有各种状况出现,而她一出状况,跟着的就是悠然出状况,所以一早,麒麟就偷偷的配了幽幽家的钥匙,只为应紧用。 当他走进幽幽家里时,发现悠然已经睡了,而幽幽竟然不在? 之后,就看到了他的白龙哥抱着幽幽走了上来。 白龙把幽幽放到床上后,连句话也没说就急忙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麒麟。 但当他看到醒来的幽幽一脸的惊吓,才感觉事情远比自己胡乱猜测的要严重的多。 他知道要想了解真相,只能等幽幽情绪稳定下来,跑回去找白龙肯定是问不出的,不然他昨天晚上说了,就算昨天没有时间,那么今天呢,他可以打个电话告诉他啊! 但白龙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他想打给姐姐,又怕无端生事。 所以现在的他,还是一无所知。 只能等着。 天下间的事,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等待。 可很多事情,就只能靠等待来解决。 幽幽哭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的缓和下来,小声的抽泣着。 一边的悠然早已是泪流满面。 麒麟叹着气,想拉起悠然,奈何幽幽根本就不放手。 于是麒麟蹲在床边,关切的问道:“幽幽,你怎么了?” 可是幽幽却只是摇头。 “无论怎么样,也得让我明白怎么回事啊?”麒麟着急的直拍脑门。 可是他无论怎么问,幽幽却只是哭泣。 幽幽想说出来,可是她看到的太可怕了,她无法形容出来,因为她一形容,就如同又回到了那个房间一样。 这样的哭泣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幽幽慢慢的好转了,太阳照进了整个房间,她努力地吸着鼻涕,才抽噎着说道:“昨天晚上……” 说到昨天晚上这四个字,她才发现,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有白月的嘱托,有玲珑的眼神,有她跑着回家换衣服,有出租车司机说再见的笑脸,有很多个向她投来的酒店服务生的看不清的目光,还有那个可怕的房间。 她的脑子太乱了,她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再次大声哭了起来。 麒麟叹气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上。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等了一个上午,幽幽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说她清醒过来,是因为,无论前面的麒麟用什么办法,幽幽也只能说到昨天晚上这四个字,然后就没有下文,除了哭。 而现在,她能说到第五个字了。 “昨天晚上,我跑回家。”幽幽的脑袋虽乱,可是,有关白龙的一切,她都用尽全力的提醒自己,不能说。 “然后呢?”麒麟眼睛一亮,急忙追问。 “然后,然后我换了身漂亮衣服。”幽幽说话间又抽泣了几次。 麒麟只能耐心的等着。 当幽幽哭肿的双眼对上麒麟那明镜般的大眼时,她犹豫了,麒麟是和她一样大的学生,昨天的一切能对他说吗?她虽然也是个孩子,可是她善良的心里,不忍让同样是孩子的麒麟一同感受当时的痛苦与恐惧,她咬紧了牙。 在这个时刻里,幽幽突然间思念起父母,如果他们还活着,她怎么会过的这么辛苦?如果他们还活着,她又怎么会这样的孤苦无依? 如果他们还活着,她和哥哥应该正坐在家里看电视,听音乐,闻着妈妈厨房里做的菜香,拆着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礼物。 可是这些就像是天上的白云一样,你望着它,它是那么白,那么美,就像编制在美丽梦里一样,但当你伸出手想要触及它的时候,才发现,你在往下陷,而且越陷越深,而那团白云却越漂越远,然后它消失在你的视线里,而你却连看一眼脚下的勇气都没有。 幽幽突然感觉到胃里一阵绞痛,她紧忙转过身,大吐特吐起来。 第31章 一个警察 在大部分男孩子眼里警察是最了不起的人物,因为他们都能抓坏人。 在大部分女孩子眼里警察是最帅气的英雄,所以她们长大了都想嫁给警察。 公安局的办公厅里坐满了警察,他们在开会。 而我们要说的只是一个警察。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一脸的阳光,加上他那帅气的五官和高大挺拔的身材,以至于每次办案的时候,原本拿手的分析现场工作都会被安慰受害者或者家属而取代。 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帅脸,就会问自己,这个长相不是正应该当警察吗? 可是, 小偷见到他都会觉得很温馨,感觉不到一点威胁的样子。 这样的他在警局里工作,也带来不少的麻烦,放开那些倒追他的女警们不说,每次审问那些不入流的犯人时,他都能收到些讨人厌的言语或暗示,而这些总会成为警局里的谈资,警察们也很累,偶尔有一些小趣事,轻松不少呢。 他却苦不堪言。 现在的他并不在自己原来的警局,因为一次交流考察活动,就把他从千里之外调了过来。 当然被调过来的不止他一个,这会议室里坐着的有一半是外面借调的刑警,有善于分析案情的,有善于勘查现场的,有善于走访调查的,有善于网络侦办的,形形色色,反正是他听说过的那些有些名头的刑警,几乎都被调了过来,有几个人还和他一起受到过表彰。 局长做完简单的欢迎词后,就直接提出大家一起分析两天前发生的一起案件。 局里的刑侦队长便把案件的始末通过大屏幕分析了一遍,很详细。 他盯着自己的记事本,他是个很有条理的人,所以记事本上记得清晰明了,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凭他的直觉,于是他皱起了剑眉。 “李浩然,你有什么看法?”局长突然指向发呆的他。 对,他就叫李浩然,每次他向别介绍都会说:他姓李,叫李浩然,是孟浩然的浩然,但他姓李。 李浩然立刻起立、敬礼。 “表象上看,这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可是现在没有找到死者身份,没有找到凶器,没有目击者,没有可怀疑的对象,就连附近的监控都恰好丢失了。” “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偶然,只有安排好的必然。但是枪杀这一点太可疑了,一枪毙命,近距离射杀,是熟人所为,而且对方应该是个职业杀手。而咱们这个小地方……” 刚说到小地方这三个字,忽然发现有点得罪人的,又急忙改口“咱们这里,不是港口,不是边镜,没有大宗贸易,也无大规模犯罪组织,就连重大案件都没发生过,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案件呢?所以我觉得……” 他又顿了一下,看了下局长的脸色,自信的接着说道:“这应该和国际犯罪组织有关联,我看应该先从近期才到这里的,特别是有入境或出境记录的人员查起。” 局长瞪了他一眼。 李浩然禁口,帅脸立刻保持一个闭口的状态,搞的对面的女警偷笑了起来。 会议室外走进一个人,将手里拿的一张纸递给了刑侦队长。 队长看到后和局长耳语了几句,等到局长点后,才正色道:“刚刚接到国际缉毒组织的传真,果然如当初所料,死者都是国际有名的毒枭手下,更是国际重犯,有杀人记录。但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豪无征兆的死在这里,这里面的问题需要大家共同侦办。” 李浩然心里一动,原来人家早就知道是国际大盗,幸好自己没说错,不然又出丑了。 不过这次调动这么多人,虽然表面上是交流学习,可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都是冲着这个案子安排的,想到有国际大案,李浩然的心里就真的浩浩然波涛万里了。 李浩然熟悉的走街穿巷,很快就到了他要去的地方,上楼,按门铃。 开门的竟然是局长,当然是局长本人。但不是那个一脸严肃的局长,而是带着些宠爱,又温暖慈祥的老头。 “舅舅”李浩然笑嘻嘻的走进来。 “舅妈,我来了!” 李浩然动作轻快,熟悉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臭小子都多久不来看我们了?快来,坐下,饭都准备好了。”一个五十多岁,体态微胖的大妈笑着把李浩然拉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早就摆满了一桌好菜。 局长拿出了一瓶白酒,看到老婆要抢,紧忙搂在怀里,道:“好久没喝了,今天浩然来了,你就别管啦。” “是啊,舅妈,近来忙,没能时常来看你们,今天来了,你就让我们喝点吧,也好换换脑子,没准儿对分析案情有帮助呢。”李浩然实在知道平日里舅妈管的太严,但却对他溺爱的很,所以每次他帮局长舅舅求情,舅妈都会撇嘴答应。 “分析什么案情,这是家里,不是公安局,你们俩谁敢提一个字,我就让你一年沾不到酒边。”舅妈叉腰说道。 局长舅舅就如上午李浩然被他一瞪时一样,马上禁口。和李浩然挤了下眼,一人一杯。 “舅,你上午瞪我干嘛,我又没说错。”李浩然敬了一口酒后,靠过上身偷偷问局长。 局长转头看了看厨房后,一手遮着嘴,才低声说:“你就是锋芒太盛,上午有能力有经验的人多了,我叫你起来,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改了你那多嘴的坏毛病,果然一点没变。” 李浩然泄气的坐正了身子,举杯和局长轻轻碰了下,一口干了。 他是他这个局长舅舅的半个儿子,局长老两口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却一直没能生个孩子,幸好有李浩然这个外甥,加上他有一个要做警察的梦想,于是小时候有事没事的就住在舅舅的家里,缠着舅舅讲案件,讲推理故事。 后来他长大了,因为父亲工作调动,搬到了千里之外。 可是他只要一有时间,哪怕不回家看他父母,也要先来这里看看舅舅舅妈,以至于他妈妈总是抱怨说,这个儿子根本就是为这个舅舅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浩然能空着两只手,就大剌剌的进门吃饭。 在他眼里,舅舅舅妈比他老子和老娘还要疼他。 但是他这次来这里参与的“交流活动”却真是自己局里的安排,他有自己的一套推理办案方法。 抛开帅气外表的阻挡不说,(他一直认为,太帅了,过分的影响他的办案便利性。)遇到大案要案,总能有一套独特的见解,好像真就是凭借着他的直觉,把搜集到的纷繁复杂的线索,剥茧抽丝,最终找到关键的线索。 每次成功了,他都会对别人说,那是他运气好,其实,他心里明白,那是一种警察的本能,就像一头遨游在大海里的鲨鱼,能闻到几公里外的血腥味儿,并能准确的找到它一样。 “你妈上午还给我打电话,说你又和对象吹了,真不让人省心。她还说让我帮你找找合适的姑娘,明天一早我就去居委会问问,看看啥时候咱们这里还办那个叫什么相亲大会,你正好也能去看看。”舅妈一边端饭,一边说。 “还有,老头子你们局里那多漂亮姑娘,你也给浩然参谋参谋,他都这么大了,快点找个对象结婚吧,将来生了孩子咱们还能照看呢。要找文职的,别找那些一天到晚出去跑的。” 局长舅舅同情的看了眼外甥,别的不说了,来,碰一个,喝酒吧。 男人永远过不了女人这一关。 局长舅舅深知。 李浩然深信。他见到手拿凶器的犯罪分子能保持完全的镇静,可是一到了老娘和舅妈的跟前,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了,特别是找对象这件事上,她们两个能站在你面前,有声有色的唠叨半天不过瘾。 假如你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那耳朵就真的受罪喽。 第32章 不能说的秘密 在我们的故事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最近被忽略了,他很忙,就像玲珑一样的通过忙碌来麻痹自己,但是他的忙,最能感受深切的就是他的员工了。 员工们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只希望他们的老板快点摆脱感情上的各种烦恼,最好马上升级,不然他们早晚会被老板逼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围这么多旁观者,可是谁也不敢向这个当局者透露半点问题的真象,就算这项工作真的要命,可是人们还是都害怕丢了这样的工作,虽然叫苦连天,但这才是绝对锻炼心智,又待遇优厚。 于是,那个当局者就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瞪大着眼睛,盯着手机。 电话是打不通的,可是他却不死心的认为也许能接到一个半个的电话。 如果是两个月前的他,一定会指着现在这个自己的鼻子,先哈哈大笑一通,然后再用尽各种挖苦的词语来嘲笑他。 可惜,今非昔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有今天。那个慢了半拍的大脑,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班,然后呢?再等待着上班,如此的循环往复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就在他烦躁交加的时候,秘书来电说,有位中学生要见他。 “我姓李,叫李君硕。” 中学生进来,很礼貌的向他做自我介绍,而且十分有礼节。 郑阮浩原本杂乱的大脑里,立刻规划清晰,姓李,语速很慢,看穿着举止也一定出身在大家庭。 “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只是路过这里。”中学生说到路过两个字时,笑了一下。 郑阮浩伸了下手,示意他继续向下说下去。 “我们班有个女同学,昨天和今天都没来学校。听说她是你女朋友,所以想请你去看看她,也许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女朋友,却要别人来告诉他应该去看看她发什么了事? 怎么应答?李君硕这样的问题问起来很牵强,可是他又没法不去正视,幽幽原本的生活是他给打乱的,现在她也许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他做为“男朋友”,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李君硕就这样瞪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郑阮浩,用画家的眼光搜寻着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变化。 “我今天正打算去看她呢,谢谢你能帮我留意她。”郑阮浩很快就从杂草丛中爬了出来,霸气的起身,准备出发。 “一起吗?”郑阮浩看得出,这个中学生很关心幽幽,重要的是他姓李。 “好的。”李君硕礼貌的回答,一点不让别人觉得唐突。 老板终于出去了,员工们也终于都松了口气。 李君硕站在幽幽的房门口,望着里面。 阳光透过窗帘洒满屋子,笼罩着屋子里的人儿。 幽幽抱着双腿,蜷缩地靠坐在床上,一头红色的长发披散一身,就像在保护着她一样。下巴埋在双膝间,腮边泪痕点点,双眼迷离,呆呆地盯着脚边的阳光。一双光着的小脚,嫩白瘦小,被阳光照的透明了一般。 麒麟和悠然在客厅,看到郑阮浩和李君硕后,他拉着郑阮浩到悠然的房间,才将这两天的状况都告诉了他。 郑阮浩听了麒麟的讲述,不由得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才发现最近的自己一直都像昏睡着一样,很久没见过白龙,也很久没去酒吧了,他以为幽幽会被白龙照顾的很好,可是到现在他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他来到幽幽的门前,拍了下李君硕的肩头,越过他,走了进去。 无论怎么说,现在他还是幽幽的“男朋友”,他有权力也有义务帮她好起来。 他坐在她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真切的看着她。 幽幽迷茫在一片荒芜人烟的沼泽里,她害怕极了,天阴的沉沉的,云层压的越来越低,好像要和这又湿又冷的地面粘黏在一起一样。 她只穿着那件小时候妈妈给她缝的白色的小裙子,她感觉自己在发抖,不住地发抖,更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好像要被这样的天与地压扁了。 忽然,她看到了爸爸妈妈在远处向她招手,可是她看不清他们的脸,是他们吗?只是远远一道镜像,她确定不了,只是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爸爸和妈妈,肯定是他们。 她想抬起腿向他们走去,可是腿却被东西緾住了,用力向后拉着她。 她低下头,看到了哥哥满是泪水的脸,哥哥趴在地上,用力的抱着她,却只是哭。 她对哥哥喊,爸爸妈妈就在前面,让他起来,一起去找找爸爸妈妈,可是她无论怎么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连幽幽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做的梦,还是她自己的想像,因为她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究竟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有害怕。这样的害怕寄居在心里,就像病毒一样,扩散的越来越快,她也只有越来越害怕。就算是白天,阳光的下面,她依旧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然后,她看到郑阮浩关切的双眼,他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坐在她的面前。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进这个怀抱,去找寻一点点的温暖,只一会儿便好。 李君硕看到幽幽毫不迟疑地投入到郑阮浩的怀抱。她就是在一直等待着他,等他到来投入他的怀抱,这种迫不及待也只有恋爱中的小女孩才会如此。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幽幽,如果你觉得好些了,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更不知道我看到的和我想到的是不是真的……” 屋子里有两个**的男人。 一个人半趴着跪在床边,埋在白色的床单里的脸下面是大片血迹。 另一个人仰面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脑下的枕头已被血浸透。 当时只有两个床头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李浩然翻看着手里的照片。 一个人是被站着击中的,另一个就一直躺着没动。屋里除了两人的没有其他的痕迹,值班保安没注意到异常,可是当时整栋楼里的监控都被意外删除了。 好吧,看来凶手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当别的刑警进行仔细勘查的时候,李浩然却偷偷溜了出来,前台的服务员这么漂亮,他可不能错过好机会。 “美女,害怕吗?”这张俊脸加上警察制服,任哪个小姑娘都会觉得有安全感。 “有点害怕,可是经理不让我们表现出来。”前台的漂亮接待脸上立刻浮起一层红云。 “其实你们经理也害怕,刚才我问她话,她都快哭出来了。”李浩然神秘的小声说道。 前台的小姑娘脸红了起来,抿着嘴忍着笑。 “他们一定都问过你们了吧,我也不多嘴了,你这么漂亮,工作又这么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还好还好。” “我看了你们这里别人的记录了,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思路很清晰的员工,这么好的酒店,肯定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可是我还是喜欢听听你的一些特别的想法,因为你最特别了嘛!你再想想两天前,特别是晚上有什么特殊的人来过吗?” 前台小姑娘被这个帅警察一夸赞,原本紧张的脑子里立刻激动了,当然努力去回忆这两三天里的事情了。 “要说我们这里确实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两天前的晚上有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慌慌张张地上了楼,后来我却没发现她离开,也许是我倒班没看到。我和其他的警察也说过,但是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和这样事情有什么关系,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你是几点见到的?那个中学生长什么样子?” “大概快十一点吧,我是十一点整换班。她是个挺漂亮的女孩,穿着黑色小套裙。我们这里偶尔也能见到个别的学生,因为不让未成年人私自开房,所以当时想,也许来找朋友的。”前台的小姑娘说到后面,眼神里带着些许的鄙视。 “遇到这样的人你们不拦着吗?” “有些人我们是不能拦的。再说,这里的电梯如果没有住房卡或密码是不能上楼的。” 房间里有两具尸体,被服务人员发现,是因为房间的门留着一条缝。凶手杀人后为什么不把门关上,不可能是为了早点让别人发现尸体吗?难道是有另外的人又来过? 一个中学生,打扮很漂亮,进来后,一直没有其他人看到她出去。 她会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第33章 伪装者 秋风萧瑟,日落后,一片冷冷清清的景像。 李浩然踩着落叶,迎着深秋的寒风,挺着胸、抬着头、迈着大步向前走。 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行色匆匆。 他在这里长大,每条街每个胡同,他都熟悉的很,只是偶然间听说这里开了间还算不小的酒吧,他很好奇。 他是个警察,可更是个年轻人,没有女朋友,“借住”在舅舅家,舅妈会和他没完没了的讨论人生大事,所以他借口出来走走。 漫漫长夜,假如在自己的家,还能和父母撒谎加班,可是在这里,有个妻管严的局长舅舅,除了按时下班,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清夜逐月”,怎么看都不像酒吧招牌!招牌不大,周围既没有高楼林立,也没有其他灯红酒绿的场所,这样的招牌也算十分醒目了。 李浩然站定。 不过是简单的复古建筑,很平常的样子,可是却有个很大的停车场,停车场的灯不是很亮,看不出都是些什么车,但看得出来有很多车鱼贯而入,正是人们吃过饭,寻开心的好时候,来这里倒解了白天的束缚了。 地面是个大厅,舒服的休息场所。 地下才是真正的酒吧。 刚一踏进去,嘈杂的声音立刻充斥他的耳朵,他刻意的皱了下眉头,找了个座位坐下。 几年的警察生涯,条件反射地使他开始观察四周。 酒吧很大,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停车场。 经营很正规,服务、设施上看不出漏洞。 来这里的,有还穿着正装的上班族,有外表流气的小青年,有打扮另类的追新族,有放学后偷溜出来的学生,有吃穿讲究的大款,有花枝招展又风骚的小姐,还有两个人竟然在这里谈公事?因为他们带着公文包,讨论着手里的资料。不过李浩然看得出,谈公事是假,来这里取乐才是真。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中学生。一个正襟危坐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中学生,皱着眉头盯着舞动的人群。他并不是来这里玩儿,更像是找人。他的身后有个保镖,那个保镖却警觉的对视上李浩然。 李浩然收回目光。 中学生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他的大脑里,他要强化这三个字。 他一扫刚走出舅舅家的阴霾,心里开始兴奋,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酒吧会有很多故事,说不定与那起枪杀案有关。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平淡的。 局里一直没有新的进展,因为交流学习活动结束,从外地来的警员也把自己的长项都在案子上做了相应的贡献,接下来只有寻找新的线索,于是警员们也都陆续回自己的单位了。 只有李浩然,他和单位请假,“假公济私”地说休年假,多陪陪这里舅舅舅妈。 他每天都去酒吧,每天都能看到那个中学生。中学生坐着一辆豪华轿车,每天八点准时到,十点准时离开。在这里除了喝果汁外,不与任何人说话。 今天,李浩然刚走进酒吧,就发现中学生的对面坐了一男一女。 他慢慢的靠过去。 男人满脸油光,应该不到五十岁,皮肤白皙,却十分松弛,加上长期不运动与吃喝过度造成的皮下脂肪膨胀,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却像被一脸的横肉给积压得很紧张一样。 头发稀疏,打理的还算整齐,一身名牌的毛料西装,因为大肚的原因,不得不敞开扣子,手指肥胖,显的短而粗,却很显眼的来回挥舞着,是耀武扬威还是单纯强调着什么。 女人虽然穿着暴露,二十七八岁,却老实的坐在一边听着,妆浓的都看不出表情了。 中学生也老实的坐着,却没皱着眉头,好像面前的男人是空气一样。 身后的保镖身子稍向前倾,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 李浩然听了几句,原来是男人有个中学生的儿子,身为父亲的他正在教育着晚上不回家还在这里浪费时间的中学生。 他笑着想,男人自己一定没好好照照镜子,大晚上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却带着个情人跑到这种地方花天酒地,他有什么资格教育别人? 当他打算转身回到另一个区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女人的个子很高,身材十分丰满,一条裙子在她的身上好像都快被撑破了一样,走进路来腰臀扭摆幅度很大,一头红色的卷发张扬的和她的人一样。 她走到中学生的旁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毫不顾及身上的裙子上窜下跳。 她用手妩媚地撩了下头发,双目含情的盯着中学生。 李浩然这才看清女人的五官,很西方化的长相,深眼窝、高鼻梁、大眼丰唇,很美的女人,但美却无法涵盖这个女人的形象,妖艳更贴切。 对面的男人早就楞在一边了,好像天仙下凡了一样,只差流口水了。而和他一起来的女人浓妆下终于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妖艳的女人深情的对中学生笑了笑,才转过身,佯装生气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小朋友,您就别为难他了,要是您觉得这里没意思,我带您去个包间,里面可有很多小游戏啊!”女人说话的同时,还不住地眨着眼睛,一副嗔怪的表情。 这时男人的双手立刻拍了起,不住的点头说好,也顾不上对面坐的是谁了,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带着肥胖的肚子跟着上下起伏。 妖艳的女人也站了起来,双手抱着男人的胳膊,身子立刻贴了上去,也不管旁边的女人什么表情,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白月刚要进包间,就被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拉了回来,并径自拉回了楼下的私人办公室里。 一进办公室,白龙生气地甩开她。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乱来。” 白月挑挑眉,一脸不在乎:“我这不是帮你呢吗?” 她伸手理了下额前的乱发,站起身子,不看白龙,头扭向门外。这个样子活像一个犯了错误被抓到的孩子一样,全无刚才的妖娆妩媚样,十分滑稽。 白龙生气地双手纂紧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不用你管。我不想查你,你还是回家吧,家里的生意还需要你打理呢。” “我才不去,家里的生意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那么最少一两个月内我是没事干的,回家还要看老头子的脸色,我可不喜欢和活死人一起生活。”白月瞪大了双眼,好像那个活死人就站在她的眼前一样。 “你不能总是这样混乱地生活,没有节制。无论怎么说,我是你亲弟弟,我希望你能过自己的正常的生活。”白龙言语中强调正常两个字。 白月突然很生气,发疯一样地喊道:“别总说亲弟弟这三个字,我讨厌我们之间这样的关系,更讨厌你非要把我赶出你的生活,我们生来就是一家人,注定永远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她越喊越生气,气到一脚踢翻了桌子,打碎了一桌子的酒与杯子。但这不够发泄她内心的怒火的,她又开始摔凳子,砸电视,扔手边一切的东西。 白龙站在一边,并不阻止,他早已习惯姐姐这样的发疯,他的生活里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正常的生活,他多么希望自己生长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里,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喜欢他的姐姐,等他们长大了,姐姐嫁人,而他会娶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然后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可从他出生的那天,他的人生就像被施了咒语一样,永不安宁。 突然,白月轻轻地放下了刚从墙上扯下来的像框,笑了,她看到了门外一闪而过的小小的身影。 “幽幽?” 她边喊边看向白龙,又扭着腰肢走到门口,拉开门,向站在不远处的幽幽招手。 幽幽小跑过来,看到头发有些凌乱,但满脸笑容的白月,“白月姐,有事吗?” “你看,这个屋子不知道是谁给弄乱了,你能来收拾一下吗?”白月手指向屋里,满脸的无可奈何。 幽幽顺着白月手向里看,一片狼藉,却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后,不再动了。 白月顺势拉幽幽进来,才抱怨道:“刚才我进来差点被这里的乱东西给绊倒,白龙也不管管。”她低头看向幽幽,又用力掰回幽幽的小脸,怜惜的说道:“你能帮我收拾一下吗?别人现在都没时间,真是没办法。” 幽幽有点为难,但还是努力地点点头。 “那你就快点干吧,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和白龙谈,你忙你的好吗?” 幽幽点头应着,眼睛却偷偷地看着白龙,白龙只低着头,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那样,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她的心里失落极了。于是她带着这份失落,开始抬桌子,摆椅子…… 白月关上门,从包里拿出些资料,递给白龙,一本正经地“工作”起来。 白龙很认真的看着资料。 幽幽边收拾边偷瞄着白龙,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有些无力地开始捡地上的大块玻璃碎片。 “哦,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白月说着便起身,紧忙地走向幽幽后面的桌子。 “哎呀!”两个人同时发声。 一个惨痛,一个惊讶。 白龙抬眼看到,幽幽满手是血,刚才捡起的玻璃,被白月“不小心”一踩,割破了手心,而且玻璃还保持着扎入的状态。 白龙双唇紧闭,却没有动身。 白月看到后,先是后退一步,然后又大呼小叫地喊可怕,喊白龙帮忙,白龙却不理会她,竟又低头看起了手里的资料。 白月“急忙”出去找人。 幽幽忍着疼,站起身,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手腕,疼痛直达心底。 她半抬着头,偷偷望向白龙。 她与他只有五步的距离。 她的血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流,他却视而不见。 她双眼蓄满泪水,只求他一点关心,他却无动于衷。 她那样静静地站着,手上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可是让她更无法忍受的是心里的痛。 白月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他只是一时的冲动喜欢她的样子,很快他就厌倦了。 就像现在,他一定是有了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他抛弃了玲珑,更抛弃了她。 她这一个多月来所有期盼与等待都化为泡影,她原本受伤的心里,就像被洪水吞噬一样,彻底崩塌。 她就这样身心俱损地站在那里,因为疼痛,轻颤着。 第34章 被带走的心 李君硕冲了进来,从幽幽身后一把举起她的手:“你是傻吗?” 他愤恨地望了一眼对面一动不动坐着的白龙,这句话不知道是对白龙说的,还是对幽幽说的。只是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真怕自己冲动的揍人一顿。 幽幽瘦小的身体被他一带,撞进了李君硕温暖的怀里,她很疼,手也疼,心里更疼。 而且一直站着的姿势让她很累,这个怀抱突然成了她最渴望的,眼前一黑,便顺势靠了进去。 李君硕被这轻轻一撞,感受到身前的颤抖与柔弱,心头一紧,人也冷静了很多。他盯着幽幽的手,还好扎的不是很深,只是流了这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他望了眼背后的保镖,示意一下,拔下玻璃,血又涌了出来,他立刻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按着伤口。 玲珑拿来了纱布和消毒液。 李君硕狠狠地瞪了一眼,没有接,扶着幽幽就向外走。 白龙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机械性地翻动着手里的资料,鼻间充斥着血腥味儿。 她就那样离开了,只留下了地点上一片血渍,镶嵌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如同宣告着--她被伤害了。不光是那流着血的手,还有那颗飘零的心,因为在这个慌乱的世界里没有个为她挡风遮雨的人。 玲珑招呼其他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白月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龙。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外因好奇而“偷窥”的李浩然看的清清楚楚。他看的出,这些人中,有真心,有假意,有故意张扬,有刻意掩盖。他更清楚地记得,那个受伤的被厚重衣服包裹的孩子应该也是中学生一样的年纪。 漂亮的女孩子,中学生,周围有这样一群错综复杂的人。 李浩然存在脑子里的关键词一次次地出现,就像被粗墨打印的黑体字一样,越来越深刻。 幽幽是被李君硕送回来的,把正在陪悠然的麒麟气的吹胡子瞪眼般,怎么可以? 可是当他看到幽幽一脸哀伤和被包扎的手后,却又老实地帮忙照应了。 他也是个学生,是个孩子,他有愤世嫉俗的冲动,更有善良真诚的本质,看到幽幽一次次地受伤,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里,他了解幽幽是个温柔又有爱心的女孩子,虽然贫穷瘦小,却要独自撑起这个家,要照顾孩子一样的悠然,更要强的在学校拿到好成绩。 他看到幽幽被李君硕扶着走向卧室,她那瘦弱的身体,却经历着其他女孩子都不曾经历的痛苦与磨难,怪不得郑阮浩会关心她,怪不得白龙会特别照顾她,更怪不得才来一个月的李君硕就会喜欢上她。 就算他喜欢悠然,一直在心里排斥着幽幽,多数情况下是因为他认为幽幽影响了姐姐和白龙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只站在那里,从幽幽进门开始到她被送到卧室里截止,麒麟的心被感动了,他感觉到了心痛。 他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他跑到那个“家”。 白龙、白月、玲珑,他们在吃饭。 “白龙哥,唐幽幽受伤了!”麒麟跑进来,就对着白龙喊到。 白龙一脸的淡然,只顿了一下,接着吃了起来。 玲珑放下碗,有些不高兴的说:“还有没有礼貌了,还没和白月姐打招呼呢!” 麒麟看到姐姐,面露愧疚,却不看向白月。 白月笑了笑,举着碗道:“玲珑,我这碗饭有点凉了,你帮我换碗热点的,今天我被吓到了,再受凉的话,我怕会生病。” 玲珑接过碗后,白月才看向麒麟:“最近你也不回家,见到漂亮的就把我们都忘了。” 她又看了看白龙,见白龙毫无理会的意思,才悻悻地继续道:“这个家里,你们都是大爷,我这一天到晚的忙里忙外的,却得不到一点回报,连个笑脸都没人给我。” 白月看着麒麟那气鼓鼓的脸,又低头用一支手抚弄起另一支手的指甲,低着声音说:“这个家里有点冷清,我看你还是搬回来住吧,在外面住我不太放心。”她的话里只有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麒麟听到这句,才发现自己来的太冒失,他知道白月不好惹,也从来不招惹她。本来他只是打算让白龙抽时间去安慰一下幽幽,却没想到把自己也拉下了水。 他站在那里,脸上说不出的懊恼与愤恨,垂在两边的手也紧紧地握成拳头。 “我说过,麒麟长大了,你不要管他,让他自己独立生活。”白龙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放下碗,看向麒麟,面色严厉地说:“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跑回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是为了打扰大家吃饭吗?快回去,再这样胡闹,我就把你送回老家。”由于他的皮肤极白,说话间双眉紧皱,口气里又无半点感情,谁听了都不寒而栗。 白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一直在等着白龙和她说话,终于还是逼的他不得不开口了。 麒麟有些害怕地退一步,他从来没见过白龙这样和他说话,从小到大,那个对他只有照顾与爱护的哥哥,突然间变了一样,变的冷血无情。 他顾不上和姐姐道别就急忙转身跑了出去,因为他害怕白月会拦住他,更害怕白龙那样的语气。 厨房里的玲珑,两滴泪悄然落下。 麒麟再回到住处的时候,郑阮浩也在。 又是李君硕找来的。 悠然在屋子里陪着幽幽,外面坐着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 麒麟烦躁的去找悠然。 “你为什么总找我?”郑阮浩没好气的说话。他关心幽幽,可是现在的他伤心的程度一点也不比幽幽差。 “因为你是她男朋友啊!”李君硕说的理直气壮。 “可为什么她一出问题,都是你来找我?”郑阮浩故意刁难。 李君硕笑了一下,他坐的时候依然挺直着上身,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来了又能怎么样?为了教训我吗?还是为了和我抢女朋友?”郑阮浩没好气的问道。 “好吧,我承认,我姐姐就是李纤妍,她上次回去以后很不开心,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了。”李君硕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很快便恢复了。 郑阮浩在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熟悉的变化,李纤妍在他的面前也总是这样的掩盖,很快就用另一种神情替换原来的。“这与幽幽有什么关系吗?我是我,她是她。” “我调查了你的资料,一直以为你是幽幽的男朋友,不过经过这两次,我发现,你对她的感情不够……”李君硕说到这里好像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词一样,只耸了一下肩表示,“你们之间少了很多东西,而且你也不像资料上说的那样,很花心,很多情,最近一段时间过的都很平静。” 郑阮浩抬着眉头瞪着,忽然,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丝亮光。 虽然上次他伤害了李纤妍了,让她伤心的离开了,而且直到现在他都没机会再次联系到她,可是她弟弟就在眼前,原本他想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子的,现在他就差抱着他感谢了。 这小子在传递一个信息--李纤妍心里有他。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很快乐! 李君硕懵了,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就去找她!”说话间郑阮浩就站了起来,好像他前面就有一架飞机,能载着他飞去一样。 “昨天我收到她的消息,她下周就要订婚了。”李君硕看着莽撞的郑阮浩立刻泼了一盆凉水。 郑阮浩原本兴奋的脸立刻被凉水浸透一般,继而无力的坐回沙发。 几分钟后,郑阮浩起身揪着李君硕的衣领嚷到:“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他揪着他的衣领盯了一会儿,很快又被挫败感压抑住,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李君硕拉正了上衣,坐直后,才一本正经地说:“是的,刚开始来,我只是想抢走你的女朋友,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虽然你关心她,也能来照顾她,但更像是她一厢情愿似的。” “我从没见过姐姐会那么失落,那么伤感,好像把心丢在某个地方一样。所以我也打算让你尝尝被伤害的滋味。” 李君硕耸了耸肩,好像一切都过去了一样,“我想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也要回去了,只是不知道回去后心情会好会坏!” 说话间他望了一眼幽幽的房间,他不确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没有一件落下过,可是如今呢? 有一些他把握不了的出现了,他知道那是一份感情,是他对幽幽的感情,只是刚刚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从幽幽在课上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他看到她那灿若朝霞的脸吧! 郑阮浩一直就那样挫败地坐着。 他回忆着他和李纤妍在一起的每一天,很短的日子,却满满的回忆。可是当他回想到李纤妍临走的那晚,她的质问句句如刀,割的他体无完肤一般,他还有什么能力挽救他这迟来的爱情。 尽管他不明白为何原本相互间建立起来的好感,突然间就风消云散,但他明白--他伤透了她的心! 两个男人,只有闷闷地坐在一起。 “让你们俩来是为了谈别人的吗?”麒麟适时的喊道。 两人同时抬眼,也同时叹了口气。 屋子里,悠然已经趴在幽幽的床边陪幽幽睡着了。 麒麟靠在门后,他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如果是以前,他会教训他们利用了幽幽的感情,可是现在他没心情。 他总以为白龙会宠着他到他长大,也会以为自己能处理好自己的一切,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他只是白龙和白月家养大的流浪儿,如果他们不高兴,自己随时会失去一切。 他望着趴在那里睡不踏实的幽幽和悠然,他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却只能害怕的寄希望于姐姐。 希望她能好好劝劝白龙哥,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吧! 第35章 无法预知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36章 卿本多情人 李纤妍站在楼梯口,静静地听着。 她思索了片刻,终于,她轻轻地走了进来。 郑阮浩见到李纤妍出现,眼睛一亮,急忙站起来。 李纤妍走近他,并不开口。 郑阮浩又抓了下头发,他再次紧张起来。 李氏夫妇站了起来,李先生道:“好了,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先回避一下。” 李纤妍见父母离开了,才在郑阮浩的对面坐下。 她看着眼前那个昔日风流倜傥、信心满满的花花公子,如今却狼狈不堪,她的心再次被触动了,她厌恶他的多情,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意他。 “你还好吗?”郑阮浩问出口后,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开场白太没意义了。 “还好!”李纤妍的淑女风范再现。 郑阮浩原本打算用手理一理头发,可是紧张的他改为用手没完没了的抓头发了,就差把头发都拔下来了。 李纤妍心里忽然想笑了,可是依旧面无表情:“如果没什么事,我还要准备我的订婚宴。” “你不能和别人结婚…或者订婚。”郑阮浩脱口而出。 “为什么?”李纤妍巧声追问。 “因为…”郑阮浩开始抓狂,他原来的口舌如簧不知道怎么荡然无存,竟像自己的助理一样,大脑反应越来越慢,而且只要说三个字就可以,却偏偏说不出口。 李纤妍站起身。 “我爱你!”郑阮浩如释重负。 李纤妍坐下来,笑了,带着幸福,紧跟着又伤感起来:“你爱我?那又怎么样?你舍得你的那些情人们?你舍得唐幽幽?你舍得白月?甚至你看玲珑的眼神都很复杂。” 郑阮浩强迫自己理智起来,让他那高速运转地大脑回到正轨上。很快,他发现李纤妍是在意他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在意他看别人的眼神? 他再次不紧不慢地说:“首先,我承认我以前有很多情人,可是我早就和她们断绝来往了。关于幽幽,的确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很喜欢她,可是那只是喜欢,这是很长时间以来我能确定的事,我喜欢她就想喜欢妹妹一样。” “而且她喜欢的是白龙,这你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关系可言。至于玲珑,我无非是在酒吧的时候感觉她很特别,仅此而已。” “还有就是白月,那天是她主动找的我。” 郑阮浩发现李纤妍面露怀疑之色,再立刻补充:“就是你临走的那天,这之前我和她只在船上见过一次,当时你也在场。因为她是白龙的姐姐,我才会答应她出去走走的要求,谁知道她一出去就主动投怀送抱。” 李纤妍开始生气。 郑阮浩慌忙举手起誓:“我对天发誓,她把我按倒之后,我就急忙推开她了!后来我就去找你了。” 李纤妍回忆当时的情景,又有时间的印证,她回到酒店后,郑阮浩是很快就出现了,可是她还是有点厌恶当时她看到的一切。 “就算你和她没什么,和别人也没什么,那以后呢?也许以后你能改掉这些坏毛病吗?” 郑阮浩心里明白了,李纤妍相信了他的话。 他开始高兴,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半跪在李纤妍面前,不带半点掩饰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担心我旧犯,可是你看看我,我是个商人,我这个商人之所以成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讲信誉。” 这下李纤妍真的被他气笑了。 两人再次对视,他们终于承认他们之间这迟来的爱情,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 一直靠在门外偷听的李君硕如释重负,他这次远行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虽然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但结果却更好,只要姐姐幸福了,他也满足了。 但他又担忧起来,郑阮浩跑来这里,那受伤的唐幽幽有人照顾吗? 白月是那个恶心的老女人,白龙难道就是那天见到幽幽受伤不闻不问的白脸男人?唐幽幽会喜欢他?他能照顾好她吗? 李君硕已经听不到屋子里的声音,他没发现自己的关心早已超过了同学间的界限。 我们也顺着李君硕的担扰一起来看看唐幽幽同学。 经历了上次的目击事件,幽幽脆弱的心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郑阮浩及时出现,并且开导她,让她暂时先保持沉默,并保证他会想办法处理。 那么也许她就在那次事件中被逼疯了。 虽然她不清楚郑阮浩为什么非要她保持沉默,但她似乎在麒麟的担忧中听到了白龙,难道白龙与那样可怕的事情有关? 于是她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忆,她要听郑阮浩的,冷静下来,像平时一样的去上学,去上班。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撕碎了一样,手上的伤再疼她也能忍受,但她忍受不了白龙的无视。 抬眼间,她看到一对情侣依偎在路边的长椅上,她一直不敢奢望她与白龙有这样的一天,她只希望自己能跟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陪着他。 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白龙是孤独的,她能感受到那份孤独与伤感,而那种莫名的心痛就留驻在她的心底。 于是她的心被一点点的偷走了,而她却不自知,这样的傻傻地期盼着,如今也被傻傻地带着伤痛丢在了一边。 原本出来买菜的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她呆呆地想要穿过马路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飞速驶来的卡车。 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本能地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她被拉了回来。 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清新的香皂味。 只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感受着这份温暖,然后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白龙坐在那里,低着头,毫无关心的情景,她惊醒了,睁开双眼,抬头向上望。 李浩然显然很生气,当他刚要发火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满是泪痕、绝望无助的眼睛,他的心为之一震,他甩了甩头,难道他遇到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神情吗?这是什么世道。 幽幽很快推开他,说了句谢谢就急忙跑开了。 李浩然站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 他是一直跟着她的,因为他觉得她就是那个中学生,只差一步印证,他却一直没有再去酒店那里,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心底里,他竟然希望她与这次事件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从她受伤的那天起,他白天都会跑到这里看看情况。 幽幽买完菜,一只手拎着一大兜菜很是费力,如果另一手帮忙就会疼的要死。 她咬牙忍着,因为她明白她要生活下去,就算不为自己,还有哥哥。幸好最近麒麟一直帮忙照看着哥哥,不然这浑浑噩噩的几天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从她失去父母的那一天起,她就下定决心要照顾好哥哥,她会照顾哥哥一辈子,哪怕只有他们俩的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越是长大,她的心越不跟着自己走,会被外面的一切诱惑,会任由感情支配。 她重复地告诉自己,就算她的心碎了,她也要和哥哥好好生活下去。 第37章 玲珑心 假如一个现代人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不但不可思议,也更可怜。如果再加上她连自己和弟弟的出身都不清楚,也足够悲哀了。 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拉着弟弟的手,坐在“家”门口,等着父母回来,可是她从来都没等到,只等到周围小孩子的嘲笑与大人的指指点点。弟弟总在哭,因为冷、因为饿、因为这个无情的世界。而那个“家”,从她的记忆里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好像只有一间用四根木头支起的茅草棚。 也许上天还是怜悯他们的,他们竟然能长大,通过各种方式活着,也只为了活着。直到他们在逃难中遇到了白龙,他收留了他们,给他们起了新名字,不是那种随口而出、粗俗下流的名字,是好听的,有意义的名字,当他们听到自己的新名字的时候,就好像重获新生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与感激,难以言表。 她也有一颗少女懵懂的心,她明白自己喜欢白龙,只是她的喜欢是卑微的,因为在心里,她明白自己无法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她能做的,就是面面俱到,好让他高兴,让他满意,让他能给她一个鼓励的、赞赏的、欣赏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只要是好的,只是他给的特殊的眼神,她便心满意足了。 她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就这样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等麒麟长大了,大到可以脱离这里,她就再无遗憾了。 那个时候,只要他愿意,她便为他而死。 有时候她感谢上天,让他们遇到了白龙。 有时候她质问上天,为什么白龙还有一个这样的姐姐。 想到白月,一股寒气周身袭来。 没有人能完全理解那样一个女人,在她的身体里流着的不是血,是邪恶! 白龙对她再好,也不能时刻在家里照看着她,而一旦白龙不在家,那个邪恶的女巫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而且她不能死,她还有麒麟,她要照顾他长大。她倾尽全身力气,迎合白月,更为了保全麒麟。 可是面对邪恶,你越是委屈求全,就会遭受到越来越深刻的痛苦。所以她失去了除了麒麟以外的一切,包括自尊。 每次白龙回来看到异样的她,都会询问原因,可是她咬着牙强笑着摇头,因为她明白,她已经被毁了,却不能再毁了麒麟。 高跟鞋的声响起,一声声越来越近。 像一根根毒针,一根根地扎入玲珑的心脏。 白月从后面靠近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把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怎么,又在顾影自怜了?”白月说话的声音很轻,却穿透力极强,直达玲珑的耳蜗深处。 玲珑摇头,又急忙笑道:“只是刚才出去被冷风吹到了,回来补点妆。” “哈哈哈,”白月爽朗的笑了起来,笑的好像这事就真的很好笑一样,这样的笑声听不出任何的个人偏见,只是纯粹的笑而已。 玲珑瑟缩一下,慌忙说道:“这个月的帐目都已经整理清楚了,我去拿给你吧!”她说话的同时,更想摆脱白月的钳制,动了下肩头,却等待着白月的动作。 她不敢自作主张的离开! 白月不再笑了,而是低头盯着玲珑的眼睛,一双畏惧的,满是逃避的眼睛。 玲珑身体有些颤抖。 “玲珑,帮我去下面拿电脑来。”白龙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双手插兜。 白月松开了手,向旁边侧了下身子。 玲珑跑开了。 “你还不收手?”白龙走进来,质问到。 “收什么手?”白月撩了下头发,靠在桌边,让自己丰满的身材更加突出。 “你自己做错的事,为什么总让别人帮你收拾。”白龙生气的逼近她,脸上青筋暴露。 由于他肤色非常白,生气的时候,血管尤为突出,更是吓人。 白月却伸出手,心疼地试图去抚平。但她的手却被抓住了,甩开了。 白月站直了身子,无所谓地耸肩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只要我想做。”忽然她原本自信地脸上又布满哀伤,怅然若失般地接着道:“可惜,只有一件,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 白龙嫌恶地急忙转身走向门口,到了门口才又丢下一句:“如果你还听我的,就别再做错事了。而如果你继续做下去,我会阻止。” “不要这样!”白月从他的身后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说道。 白龙抬起头,紧闭着双唇。 硬生生地拉开白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月僵在那里,还保持着抱他的姿势,可是她抱着的只有一片虚无,每到此时,她的身体都是无力的,可是她的内心却挣扎的更加强烈了。 玲珑悄悄地站在角落里,她在等待着。 然后,她听到了东西被一件件摔落的声音… 谁会想到,平时那个八面玲珑、无所不能的玲珑,在这个家里,只是个女佣、奴隶、出气筒,白龙在还好一些,如果白龙不在,白月甚至会骑到她的身上打她,而她却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想过离开,可是她也知道白月的能力,一旦被找回来,被毁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而且这里还有白龙! “玲珑!” 她听到叫喊声,挺了挺肩头,毕竟白龙还在,白月不会太过分的。 她走出角落,去面对接下来她应该面对的。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钝的一把刀。 可是却能所向披靡。 而时间这把刀最完美的杰作就体现在感情上。 如果你觉得你刚开始喜欢他,那么你离开他只会觉得心里有点遗憾。 如果你喜欢他已经有三个月,那么你离开他会觉得心痛难忍。 如果你喜欢他已经有三年,那么你离开他你会伤心欲绝。 可是玲珑喜欢白龙已经整整十年,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白龙的点点滴滴像藤蔓一样伴着血管缠绕起来,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就像白月一样,有时候她是怜悯白月的,每当把这个词用在对白月的感觉上,她都觉得自己可笑,可是同为女人的她,理解那种感受。但白龙并不爱她,更不能对白月产生那种逾越的情感,他是喜欢幽幽的。 每当她看到白龙注视着幽幽的眼神,她的心都在泣血,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默默地继续做他的好帮手。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他爱上的那个人。 玲珑收拾好心绪,走向白月,带着她的卑微! 当别人走向光明的时候,玲珑只感觉自己的脚下是越来越深的深渊,一片漆黑。 第38章 第三个疑问 我们也向下看,头晕目眩。 李浩然站在楼顶,22层的高度,如果再加上深秋的冷风,似乎能把人吹到下面去。 他蹲下,身体前倾,尽可能靠着护栏并透过它看向下面,直到他看到了下面一层墙皮有被绳索摩擦的轻微痕迹。 他回过身,沿着摩擦痕迹的延长线向回搜索,什么都没有。 他又顺着痕迹继续向下看。 “就是它!”他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 嫌疑人并没有在楼顶固定绳索,而是在最高层的房间固定的,所以当初现场勘查时候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李浩然笑着站了起来,才感觉上面冷的要死,急忙跑回楼里,想着自己又能和前台的美女搭讪了。 如果事情都如他料想的那样简单就好办多了,可是前台的美女给他的答案却是事发当晚那个房间根本就没人住。 放做别人,大概到此也就罢了,大不了回去重新整理思路吧,可是他可不是别人,他会多嘴的问上几句别人看来有点可笑的话。 “为什么没人住?”这样的问题足够的拉低智商了。 “因为一直没人住。” 李浩然突然眼睛一亮。 “一直没人住?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房间被别人包租下来了,按年交费。” “谁?” 前台的小姑娘立刻闭嘴不言了,要知道有时候多嘴会丢掉工作的。她有点着急的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大堂经理。 李浩然了然地抬了下眉头,转过身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以来,名义上他只是在休假,而且这里所有的调查工作也已经结束,对于酒店方而言,他们自然是全力配合,主要目的也是尽快解决并且封锁消息。可是现在这个帅警察总是三番两次的来捣乱,实在是影响经营。 “舅…”李浩然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由于兴奋都忘记了改口,可是当他看到一屋子的人后,这个舅字在没有发音完全的情况下,立刻被他改口为“局长”。 局长瞪着眼睛盯着他,全屋子的人也都在注视着他。 李浩然咧嘴苦笑了一下,进退两难。 “小李同志,我们在讨论案情,你怎么来这里了?”局长反应及快的给李浩然一个台阶下。 “报告局长,我在休假,主要为了探亲。刚才打算找个同事问问案子的进展,才发现都跑这里了!”李浩然为自己机智的回答心头一悦。 局长却不悦地说:“这个案子是我们局里的大案,你已经不在这里办公,原则上不允许外人旁听,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还要继续开会。” 李浩然吞了口口水,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跟舅舅耍赖,只得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退了出来。 此路不通,必有通行路! “舅!你就透漏给我点信息吧,我实在闲的难受。”李浩然从局长舅舅一进屋起就开始赖皮的拉着人家的胳膊不住的问案情,全无警察或大男人的风范。 “不行不行,做为警察,你又不是不知道,案情是不能带回家的。”局长才不吃他那一套。 “哎,我说老头子,别以为你当了局长就可以作威作福,在这个家里你可不是什么局长。再说浩然又是警察,他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谁叫你们上次让人家大老远的跑来,干到一半了,连个结果也没有就想打发了他,别的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们家浩然才没别人那么好欺负,让来就来让走就走。”坐在一边的舅妈可不高兴了,脸上全是心疼孩子的表情,明显要变天。 “你懂什么,别跟着瞎掺和。”局长随口回了一句。 舅妈立刻生气了,拉长了脸大声说道:“行,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是嫌弃我什么都不懂了!” 局长一听话音不对,赶忙应承道:“你别生气啊,那案子现在不归我们管了,找到两名嫌疑犯又出逃到国外了…”局长突然闭口,他意识到被外甥和老婆给算计了。 听到这句,李浩然眉头却皱起来了,顾不上瞪着他的舅舅和沾沾自喜的舅妈,在他的心里,就如同好不容易拨开层层荆棘,一伸脚又踩进了一片大泥潭。虽然他不知道舅舅所说的嫌疑犯是怎么找到了,也知道再追问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可是知觉告诉他,疑问不止于此。 局长盯着皱着眉头的李浩然,仿佛看到的不是视如己出的外甥,而是年青的自己。当一个案件发生后,这个年轻人不会在乎同围的一切,只凭借着自己的知觉,无论多不起眼儿的线索,多么可笑的想法,他都会去一一印证,不是他傻,只是内心的执着,凭着这份执着,当年的年轻人破了很多大案、疑案、悬案,也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可是到了今天,他看着眼前的外甥,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羡慕他,不仅仅是他年轻,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抛却一切,没有顾虑,没有牵拌。 要知道一个真正的警察,是不需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报告,批着文件,有时候还要参加一些不必要却必须出席的会议,他老了,可心底里他依然是个想出去跟案情的警察! 说起会议,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原本应该是大家坐在一起解决问题的,可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消磨时间的工具。(当然,很多时候会议对很多人还是有重要意义的。)这倒让人想起古代的君臣议事,高高在上的君主每天早朝听大臣们奏表全国各地的大小事情,这是当时国家最大的会议了。 现代文明以后,人们发现会议沟通更方便,解决问题更便捷,于是各种各样的会议多了起来,而没有意义的会议也就掺杂了进来,或者说有意义的会上,没有意义的人也跟着凑合起来。 又是一间会议室,不大,灯光似乎有些昏暗。 里面坐着五个人。 白月一脸的怡然,十分快活,不段的变换着坐姿,两只大眼睛如水波般盯着对面,含情脉脉。 坐在她左边的白龙依旧面无表情,右边的玲珑负责记录。 只看白月变化万千的表情和各种撩人的姿态,对面应该是个超级帅哥,要不也是个吸引人的男人吧?可是,我们想错了。 对面坐着两个女人。 年长些的不苟言笑,小一点的有些不高兴地皱着眉头。但她们都是足够成熟的女人,至少在谈判上就能看出,年长些的女人有一种少有的咄咄逼人的态势,就连一向惯于压制的白月也逊色很多。 她们的名字是夏青和夏雨。通过名字和一起来谈判的关系看来,也许谁都会以为她们俩是姐妹,但只有真正了解她们的人才知道她们之间那种特殊的纠葛,可是天下间有几人会真正了解她俩啊! 白月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压抑和受制于人的态势,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气势上要压回上峰,但坐在她对面的还保持仰视姿势的人也真是考验啊! 夏雨瞪了一眼后,将头转向一边。 夏青也站了起来,身体也向前倾着。 她的身高和白月差不多,甚至更高一些。 白月有些诧异,要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极少遇到比她还要高的女人。 夏青不动声色地点了一支烟,烟从她的口中吹出,却直接吹向了白月。 白月感觉身前一阵火热,继而整个身体都嚯的一下烧起来一样,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热。 夏青开始说话,由于她的脸和白月的脸之间不过巴掌大的距离,以至于她说出的话更像是只针对白月一人说的。 白月突然间部分感官灵敏起来,她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气味,不是香气,但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却刺激着她的嗅觉,她看得到夏青在说话,也能听到她的说话声音,可是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夏青说完了,她坐了下来。 白月再次被空气包围后,她清醒了过来,看到坐在那里低头看合同的夏青,又看到了瞪大了双眼,似乎要把她吃了一样的夏雨。 白月有些生气地坐了回来,她也学着夏雨的样子生气般地瞪大了眼睛,她注视着夏青的表情和动作,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影响了她的一切。 夏青有着比一般女人更加修长的双手,也许是劳作的关系,她的手更瘦,更确切地说是更有骨感,甚至是青筋暴*露。身体更宽一些,短发,但发质很硬,额头有些宽,嘴唇很薄,鼻梁高且坚挺,她坐着的时候,身体保持着紧绷的状态,也许她以前是个军人,至少应该经过特殊的训练。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却字字如珠。 这样一个女人,天生一种压人的态势,周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力量。 白月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上瘾,以至于忘记了今天的目的和旁边的白龙。 当白龙和夏青再次握手表示已经达成协议,并且只差交割时,白月清醒了过来。 她慌忙插嘴道:“这里还有些白龙不知道的。”说话间,她竟然一手抢过了双方的协议,而且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把所有抢来的东西都压在身下。 谁也没想到白月会有这样的动作。 她那一脸的孩子气与下压状态下的身材极不相称。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找不到原因,往日里霸道习惯了,今天这样的举动虽然与她的身份不符,却是她心里某个声音的印证。 第39章 追逐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40章 较量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41章 特殊的约会 郑远浩硬着头皮回来了,他知道当他拉着李纤妍的手进到自家小楼的那一刻起,接来他就必须忍受比十八层炼狱还要可怕的质问。 但是他错了,从他们俩人紧挨着坐在客厅沙发那一刻起,直到现在,最少有十分钟了,呆坐在他们对面的阮经香则一脸茫然地忽视着他们。 郑云天则轻松地和李纤妍闲聊了起来。 “这么说,你们是要结婚了?”阮经香依旧一脸的迷惑,她一直以为儿子喜欢的是幽幽,而且她也喜欢幽幽,但想破脑袋她也想不明白。 虽然她对李纤妍很有好感,可是总觉得她只是在礼貌上和儿子很要好,而且是合作伙伴,怎么发展到今天的? 郑云天从看到儿子一脸阳光地进屋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儿子恋爱了,只是后知后觉的老婆还不明所以。 反正今天晚上他就是想睡觉也不可能,老婆一定会折腾地和他唠叨一晚上,直到弄明白为止。 和郑家的惊喜相比,不光是李浩然一个人,警察局里的每一个人都吃惊异常,要知道,这个平凡的小城,在一阵风波还没有平息的情况下,风波再起。 李浩然从得到小道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回忆着搜集到的各种关键字——男尸、城北树林、他杀。 “我的小城是怎么了,能有一天太平的时候吗?”他想着的同时,腿早已不自觉地来到了现场。因为是早上被晨练的人看到的,周围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甚至还有爬到树上的。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李浩然嘟囔着就要超过警戒线。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一名治安警拦住了他。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连我都不认识,我是老李啊!”李浩然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警官证亮了一下,拉高警戒线就进去了,他这样混进去的时候多了。 治安警在后面看了半天,抓着头发,皱着眉头望着这位同事大摇大摆地走进行,应该错不了吧? “浩然,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来这里。”原来是市局的小张,因为上一个案子,和李浩然比较熟。 “还问我,局长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参与一下,你看看,这里有手机记录。”说话间李浩然就把手机通话记录打开让小张看。 局长舅舅刚打电话来让他没什么事别出来,在家多陪陪舅妈,现在就派上用场了。幸好通讯录里舅舅的名字是文局长三个大字。 “这是局长电话号吗?”小张警惕性的问着,然后转头看到了刑侦部赫赫有名的大姐大,“苏队,你看下这个号码行吗?” 李浩然随着小张扭头的方向看去,一位身材高挑的女警转过头来,微黑皮肤、尖下颌、淡红薄唇、高鼻梁,警帽沿下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她准准地看向小张,得到确认一样直接走了过来。 她靠近他们,看了一眼李浩然,转而看了眼小张手里的手机,毫不迟疑的说道:“文局的手机号。”说完就定定地看向李浩然,轻皱了一下眉头,继而了然地走了回去。 “看来没问题,那就一起去看现场吧。”小张很放松地把手机还给了李浩然,也跟着往前走。 李浩然接到手机,同样轻皱了一下眉头,被对方忽视了“美貌”还是第一次,追上小张:“这人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她呀,我一个月也见不到她几次,更别说你才来没多久,她是局里有名的破案狂,你也知道一般只有发生大案局里才会插手,平时的案件都在所里,所以对一个破案狂而言,能让她舒坦的地方她都会去,出差更是求之不得。” “那她能力怎么样?” 小张冲李浩然眼前竖了一个大拇指,才敬佩地说道:“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这群男人都不好意思和她比。” “哦,她破案有什么优势吗?我看也挺普通的,又很年轻。”警察都一样嘛,大家都是同样的寻找线索,经验都是积累出来了,看那女人的样子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充其量也就是研究生,再就是警察世家,有遗传基因。 “你可别小看她,我觉得她应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人家可是有心理学博士和医学硕士学位的,看着挺年轻的,不过博士下来应该也得过30了吧。人员档案资料我是看不到的。”小张说到后来有点可惜的样子。 “30多了?”李浩然叽咕了一句,想起了她紧闭的薄唇和高高鼻梁。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现场中心的周边,小张口中的苏队戴着白手套,正在尸体外围仔细查找线索。 李浩然注视着她,怎么看也不能过30了吧?然后突然又笑自己一位堂堂的刑警,面对尸体,不研究案件,竟然对一个女人的年龄感兴趣。 他正嘲笑自己时,女人已经走到他面前,摘下手套,伸出手:“你好,我是苏暮云。” “你好,我是李浩然。”李浩然感觉到这只手很瘦很长,但很坚定。 “你怎么看?”苏暮云指着前方向下。 “头发很乱,头皮洁净,但喷了发胶,下眼圈微黑,眼脸稍肿,嘴角有呕吐痕迹;手指干净,指甲无污垢,腕上有手表带印,衣服质地精良,皮鞋考究,衣服和鞋上都有少许呕吐物。表面上看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不爱老婆,外出找刺激,喝多了酒,被小贼抢了的一位老板。” “表面上看?”苏暮云侧目。 “对啊,很明显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这种皮鞋底不沾一点灰的人,怎么会跑到小树林里来。贼嘛,偷了就偷了,伤人的性质就不一样,他们比一般人都清楚这一点,再说把这么个大肚子先生运到这么个容易留下痕迹的地方,不是多此一举嘛。”李浩然说话的同时,脑子里就开始重画现场。 “我今年27,我是16就到国外读大学了,25拿到博士学位回国,因为喜好,所以从警。” “我今年32,我是19岁上的大学,26岁拿到硕士学位,因为喜好,所以从警。”李浩然看着前方的尸体平和地道出。 “独生子?” “对,你也是?” 苏暮云再次正视前方,突然问:“有女朋友了吗?”问的平淡,不夹杂感情。 李浩然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没有。你呢?”回答的简单,问的直接。 “也没有,晚上一起去喝酒?” “好啊,我请你。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满意。”李浩然说话的同时就想到了那间酒吧。 “这么肯定,看来很有意思。”苏暮云睁大丹凤眼,望向李浩然。 李浩然心头一颤,神经不由的紧张起来,想到了犯人被审时的紧张,一秒钟间他镇定了下来,笑道:“你是怕我天天泡酒吧,是个不良青年吧?放心,我可是绝世好男人。” 苏暮云笑了,笑起来,竟然有两个小酒窝。 哪里是什么刑警啊,明明是个可爱的姑娘,名字也这么诗意,还是回去当医生吧!李浩然心里笑着想着。 一边的小张听着纳闷,这两个跑这里来还有心情面对尸体搞对象? 第42章 狭隘与强大 白月盯着屏幕里幽幽高兴伴唱的样子,眉头皱到一起,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的一手安排,怎么会变成后来的状况? 明明她把库房的门锁了,明明她看到了她手里颤抖的灯光,当时自己高兴的感觉唐幽幽就是自己砧板上的一块瘦排骨,可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龙一直在她身边,玲珑也跟着一起回去的,没有谁有能力帮她? 就算是麒麟来了,也做不到后面的事。 怪只怪她竟然把监控给关掉了,不然一切还是能在自己掌握中的。 幽幽唱完歌,高兴的坐进角落里,她这样高兴是听青姐的,青姐说是有人故意的把她关在里面的,要小心,为了掩人耳目,要像平时一样。 青姐还告诉她,人在夹缝里生存,要么变的和夹缝一样狭隘,要么自己强大,把夹缝拓宽。 经过昨天她更敬佩青姐了。 “想什么呢?”白月打破了她的思绪。 幽幽迷茫的大眼对上了白月的,感觉有点发冷,尽管白月一脸笑意,随后她也笑了,“没什么。”青姐说了,昨天的事谁也不能说。 “那这么高兴,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白月紧盯着幽幽问道。 幽幽急忙垂下眼帘,脸上微微发热,幸好灯光很暗。 “手好了吗?”白月看向幽幽的手。 幽幽举高一些说道:“好多了。” “那我看看。”说话间白月就一把抓住幽幽的手掌。 幽幽吃疼地急忙说:“白月姐,疼。” 可是白月却假装没听道一样,用力更重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幽幽满眼含泪,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边往回抽手,边大声说:“手疼。” 白月却皱着眉头盯着幽幽,不明所以一般。 白月的手腕被另一只手用力一攥,她立刻松开了对幽幽的抓握。她转头一看,夏青已经站在身边,眉头稍展地嗔怪道:“你弄疼我了。” 夏青淡淡地说道:“我只想看看咱们谁力气大。走吧,带我去转转。”她的话语气坚定,透着威严,不容白月推辞。 于是白月撒娇般了扭过身子,轻轻地贴着夏青的耳朵,吹气一样的说道:“好啊,这里的好地方多着呢,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更多,我带你。”说话间她竟然拉向夏青的手。 夏青把手向后背去,上身稍前倾,脸上多了一层笑意,另一支手示意一下请。 白月撇了一下嘴角,但当她望向月夏青的脸,她的脸型很正,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很有神,嘴唇薄而性感,唇边一扯,稍稍露出几颗白牙,在斑驳的灯光下极像一个刚刚饱腹的吸血鬼,她心头一颤,悄声暗骂了句脏话,高兴的走了。 夏青用眼角扫过幽幽的手,又渗出了血,但她什么也没说,更没逗留地跟上了白月。 白月经过上次的教训后,老老实实地带着夏青走进大厅,看到角落的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委屈地说道:“先坐一坐,你看我的鞋跟有多高,脚都疼了。”她可不想很快结束“导游”工作,话说夏青只穿了平底鞋竟然还比自己高,终于感觉自己“娇小”一些了。 虽然白龙也高她很多,但是很少有机会能和白龙站在一起,她起来的时候他睡了,她睡着的时候他醒着,偶尔遇到一起,白龙也从不让她有靠近的机会。 夏青却不同,有时候白月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并不反感,虽然她外表是个女人,但白月接近她的感觉却前所未有强烈。 夏青不怎么理会她,任由她讲话,没有关注与反应。但突然间她感觉道一抹熟悉的目光投了过来,对上后,她笑了。 白月见她笑了,随着她的目光向后一望,一对身着休闲,但明显一脸正气的年轻人,她不喜欢那男的,更不喜欢那女的。 “这么巧,青姐。”李浩然拉着女伴坐了过来。 “是啊,很巧,你怎么来这里了?”夏青轻笑,不忘向女士点头示意。 “哦……串亲戚。”李浩然顿了一下,说了一句大实话。 “这位是你女朋友?”白月急忙插嘴。 “你好,我叫苏暮云。”不是肯定,也不否定,但这样雅致的名字,任谁也不会和刑警联系到一起,说话间苏暮云把手伸向了白月。 “她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她叫白月。”见白月把脸撇向一边,虽然只认识一两天,但夏青已经习惯了白月无理,向面前的两位挺直的年轻人介绍道。 她知道李浩然是刑警,看到一边的女生姿态,想来是李浩然的同事。“我是夏青,别人都叫我青姐,你好!”青姐和苏暮云轻握了一下。 苏暮云握了一下青姐的手,比自己的更长更大,更有力气,更深刻。 “白月老板,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指点我们一下?”苏暮云说话很温和。 “不知道,我们这里快倒闭了!”白月好不容易和夏青单独相处一会儿,没想到遇到了外人插嘴。 “一起走走吧,正好白老板要给我做介绍呢。”夏青靠向白月,竟然轻声说道。 夏青的声音很轻,但穿透力很强,很有磁性,白月耳根一红,像孩子一样,一脸愉悦地站起来,又叹息一样的说道:“我还辛苦些吧,既然夏青有这样的需要。” 白月和夏青一起走在前面,李浩然和苏暮云在后,看完让人心乱的一层,又来到了下一层, 地下二层楼道很长,有点像学校宿舍楼,长长的走廊却配上了昏暗的灯光。但打开第一扇门,李浩然就明白了,楼上那么大空间,楼下只有一条楼道,屋子就比想象中还要大。 左边第一间是监控室,足足有200平大,三面墙上挂的都是显示屏,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木质椭圆桌子,桌子靠着门这方向摆着5台电脑两个穿保安服的工作人员见到白月,都立刻站了起来,慌张中带着点谄媚。 白月不耐烦地一挥手。 屏幕地上那层大厅、地下层的酒吧、仓库、出入口、停车场、楼梯间都看的十分清楚。 “这么多监控,开个酒吧光这个传输设备就要花不少钱啊。”苏暮云一脸惊叹道。 白月轻蔑一笑,“这算什么!” 监控室对面是员工休息室,因为只有两个女员工,所以基本可以理解为男生宿舍。 再往前是左手是办公室,员工办公室是敞开式的,虽然很大,但在中间摆了十来张对角的办公桌,靠里是休息区,按摩椅、咖啡机、零食机等设备一应俱全。 “真想不到,白月老板对待员工这么好,休息区比我们家还舒服。”李浩然在休息区坐了一下,拿了两块薄荷糖。 白月看向夏青,见对方满里显现一丝肯定,突然间,她原本懒散的身体注入了一股力量,笑的妩媚,“那是自然,就算不会经营,但我这个人是最善良的。” 对面的办公室里,中间一个大会议桌,这么大的会议桌,却只放着10来张皮椅,而且除了些绿植,更没有其他,怎么看都觉得的空旷。 办公室的里面是公用的洗手间和衣物贮藏间,也不小。 看来是地方大了,没的分配,就这样简单填塞。 再往里,是另一间办公室。 应该是老板的私人办公室,我们只称做私人办公室吧,里面的灯很昏暗,即使都开了,也只觉像黄昏。办公设备很全,看上去也很舒适。 白月懒得继续走了,窝进沙发,一动不动,揉着太阳穴,让她生气的是夏青连让她拉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听说对面是酒窖?”李浩然早就知道这里的结构,刚刚苏暮云让他看了一条信息,是局里同事发的来的,说是死者生前大量饮用红酒, “听谁说的?”白月有点针对性的问道,她其实只是懒得再继续走下去,只想尽快把这两个“累赘”甩掉,再好好和夏青套套话。 夏青坐在对面,沙发很软,虽然她个子很高,但整个人也能全完陷进去,舒服的真不想再动了。 苏暮云也坐了下来,笑着对夏青说:“青姐,我们第一次约会,刚刚浩然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有您在,肯定会带我去看看酒窖的,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还希望您能成全,我们去拍个照,留个念就走。” 夏青抬头看向苏暮云,那一脸的期待,满是真诚。 突然,她爽朗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特别,听到这样的笑声就如同站在大海边一样,辽阔无边。她侧过脸,被笑容带动的法令纹更深了,“白老板,我这个朋友已经不小了,看在他女朋友的面上,去看看吧。” 白月依旧坐在那里,望着夏青,一脸的委屈,却被这个笑声震的她无法拒绝。 “哎呦,你干嘛这么用力踩我。”李浩然哀嚎道,一支脚疼的蹦了起来。 苏暮云嗔怪道:“你真是笨死了。以后不理你了。”说话间,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李浩然急忙拉她到半个怀里,哄了两句,又对白月作揖道:“白老板,求您给个面子,我和青姐认识这么多年了,算您给青姐一个面子。” 白月抻了一下嘴角,看到夏青似乎也很在意的样子,才悻悻地站起来,不情愿地说道:“算了,最后一间了,看完酒窖啊,你们俩也该上去了,这是办公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游乐园。”说完,她踩着三寸高跟鞋扭在了前面。 夏青恢复到面无表情,跟在白月的身后。 李浩然顺着刚才的势头拉着苏暮云的手,跟了上去。 白月输完密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很厚的一扇防盗门。 灯随着声音响起,一同亮了起来,几个人走了进来。 酒架上的摆满了红酒,只有红酒。 “只有红酒吗?”李浩然转过头问向站不愿继续走的白月。 白月靠在门里的墙边,一副爱搭不理地说:“对,我们家人喜欢红色。”说话的同时撩了一下那酒红的长发,伸出去的手打算搭到夏青的胳膊上。 一边的夏青很自然地走到了前面,手一伸,从酒架上拿出了一瓶酒,举向白月:“奇怪,为什么这个瓶子里只有一半的酒?” 白月丝毫不在意的说:“肯定是哪个酒鬼偷着喝了我的酒。” “是不是很贵?”李浩然接着问。 “上面有标价。” 夏青手握着瓶身转了一下:“还好不是很贵。” “扔到一边去吧。” “既然这样,不如把这半瓶酒送我们如何?”苏暮云小心地问向夏青。 夏青看向白月,见白月挥了挥手,便直接把酒递向了苏暮云。 苏暮云并没有直接接到手里,而是摘下围巾,包住了红酒瓶,很窘迫地样子,说道:“真怕手滑把这个酒打了,酒喝不上,瓶子还能收藏一下?” 白月轻视一笑。 李浩然和苏暮云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 “可以松手了吧?”苏暮云问向李浩然。 “不可以,这样拉着手走路很安全。” “再拉就到局里了。” “那就拉吧,反正我已经拉习惯了。” “夏青,你认识几年了?” “五六年了吧?” “人怎么样?” “仗义,有头脑,很厉害的角色。” “是很聪明。” 苏暮云抱着酒瓶,抽回了手,走向了公安局。 李浩然望着走远的背影,甩了甩头,吹着口哨“回家”了。 “和女朋友谈的很开心啊?” 李浩然一进局长舅舅家门,就被舅舅第一句话给[噎住]了。 “什么?浩然有女朋友了?今天晚上去谈恋爱啦?”平时耳背的舅妈竟然在厨房听到客厅里的这句不经意的话,急忙走出来,两支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抹,一脸惊喜与期待的盯着李浩然。 李浩然真是后悔死了,不用说,肯定是舅舅今天晚上加班了,正好在楼上看到了他拉着苏暮云的手。“没有,只是同事一起出去喝酒。” “女同事?”舅妈一副审问的架势,仔细观察这个被她从小带到大的外甥。 “对啊,女同事。” “那个刑警小苏吧?听说又是博士又是硕士的,还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是把工作的好手,比你们男刑警还能干,关键是人家有头脑。”舅舅一边看新闻,一边说道。 “刑警可不行,太危险了。找个坐办公室的,不找外勤的。而且那么高的学历,肯定是个老姑娘。”舅妈已然把人家当做对象来评价了。 “哎呀,舅妈,真的只是出去喝酒,没谈朋友,你快收拾去吧。”李浩然说着就把舅妈往厨房里推。稳定了舅妈,又不得不坐在舅舅一边,毕竟人有屋檐下嘛,还是要偶尔低个头。 “你小子,肯定又来找我占便宜。”舅舅盯着电视,看也不看李浩然。 “舅,听说今天又有案子发生。” “你不是都请人家喝酒了,还到我这里来打探什么消息。” “没有,我就是闲着溜达的时候,就闻着新案子的味儿了。” “闻着什么味儿啦?”舅妈伸出头来问道。 李浩然看向舅舅一门心里地看电视,眼睛突然一转,转头笑着向舅妈说:“闻着女朋友的味儿了。” “真的呀?”舅妈再次小跑着出来,直接夺过舅舅手中遥控器,关掉电视,高兴的脸都堆成一朵花儿了,“真的是那个女刑警?” “对啊,人家才27岁,可不是什么老姑娘,而且我们俩特别有缘分,一见如故。”李浩然添油加醋地说道。 局长舅舅坐在那里很是无奈,看来又要中计了。 “这么年轻就是什么博士硕士的,不过也没事,将来让你舅给她调到文职来,你们俩明年就能结婚,明年年底我们就能抱孙子了。”舅妈兴奋地盘算着。 李浩然咧了一下嘴,有点心颤。吞了一口口水,才继续道:“不过,我的假也休完了,看来要等下次回来再说了。” “那怎么行,老头子,明天写个文件,把他接着借调过来不得了?”舅妈安排道。 局长舅舅苦笑着,真是遇到了两个现世宝,不过他也正想把外甥留下来,这次案子确实挺麻烦的,女朋友无论真假,协同合作也许对案情有帮助。 但他的表情依旧是生气的,家属就是家属,一天到晚地插手他的工作怎么行。 第43章 证据 “有结果了吗?”李浩然一大早就跑进苏暮云的办公室,着急地问道。 “先取到了指纹,除了夏青和死者的,果然还有另一个人的。”苏暮云坐在办公桌前,支着头若有所思地回答到。虽然她的资格没有其他同事老,但她知识丰厚,而且是省里特派来锻炼来的,所以专门配了一个办公室。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另一个指纹就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苏暮云看向他。 李浩然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充满了兴奋。 “不是白月的。”苏暮云笑了一下,有点揶揄的味道。 李浩然失望的急忙合上嘴巴,和高学历女人接触还真不能随时放松,一放松就让人家嘲笑,他紧并了一下嘴,一本正经地问道:“查到死因了吗?” “心脏病突发。但死前后颈有伤痕,是一个很专业的人,一击而倒,导致身侧有擦伤。” “死前受伤,然后心脏病突发,这也太巧合了。”李浩然皱着眉头盯着对面的苏暮云。 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头发利落地扎了个丸子头,由于长期的外勤,肤色微暗,今天办公室的空调稍热,脸上两片红晕。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也有点热,从后背开始,热的他不得不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苏暮云注意到了对面的不自在,她是学心理学的,从昨天李浩然看向她的第一起眼,她便明白他的好感。但她不谈感情。 “说说你知道的内情吧?”用新的话题来打破现有的尴尬气氛,是稍有感觉和头脑的人都会做的事。 “嗯?”李浩然回过头,笑着对苏暮云继续说道:“你是问我怎么知道哪个酒吧会有线索?”他笑起来有两排洁白的牙齿,眼神又有点躲闪,是被猜中心思的窃喜。 苏暮云并不说话,认真的坐直了身体。 李浩然有点兴奋地抓抓头发。 “昨天的案子我特别感情趣,又是自己的家乡,还是想找出答案再回去,所以昨天我和我们那边局里打了申请,今天就来报道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解释一下自己一直留下来的原因。 苏暮云笑了,一对小酒窝十分可爱。 “我对这个城市特别熟悉,虽然很多年没怎么回来,但是哪里有大变化,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所以,我注意到这个才开没两年的新酒吧,无论规模还是经营状态,都不是简单的普通人能做到的,光是现场供应的红酒,就能看出实力不俗,所以前段时间我借着休假去那里溜达了几圈,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也包括这次的死者,他也在那里出现过。” 苏暮云睁大了眼睛。 “你也知道警察是不能常喝酒的,最好不喝,就像品菜品酒师一样,很多东西都不能乱吃乱喝,咱们警察办案靠证据,但直觉和嗅觉都很重要,酒喝多了,这些能力都会迟钝的。”李浩然靠向窗子的时候,感觉身体凉快了很多。 苏暮云一脸兴趣地听着。 李浩然扬了一下眉,继续道:“他的家人查到了吗?有什么线索?” “家人和朋友昨天小张他们已经已经走访过了,不过结果不尽如意,一个听话的儿子和一个贤惠的老婆,他们提供的信息,基本没用,有时候我发现女人太贤惠了不好,儿子太不听话了也不好。” 李浩然皱了下眉头。 “老婆不知道老公每天晚上都去哪了?只说他工作特别忙,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几天不回家也不敢打个电话问问。儿子就更别说了,只会一味的听话!以至于我们找上门了,他们还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了尸体,才知道他们的亲人不是加班和出差。 “至于他的朋友圈,哎,公司里的员工都了解他们的老板,都说老板很爱家,下班准时回家,还时常当着他们的面给老婆打电话,商量晚饭啊,看电影啊,合同伙伴更是谁也不熟悉,真是让人头疼。”苏暮云叹了口气。 李浩然却高兴的笑了。 苏暮云明白了,她站起来,给李浩然拿了瓶矿泉水。 李浩然兴冲冲地接过,不紧不慢地打开,喝了一口,好像水里放了蜂蜜一样,甜的他把嘴都咧开了,才又坐正了身体。“他应该还有一个情人,关系不错。” “怎么找她?” “你不是说了,他每天下班都会急着回家陪他老婆?”李浩然一下一下地拍着大腿,怡然自得,他抬着眉毛睁大了眼睛盯着对面,一副“这么简单,你猜不到吗”的样子。 “对,查他每天下午下班时间的行车轨迹。”苏暮云拍了一下手,然后才又笑道:“你果然聪明,如果我刚才没陈述那段话,大概你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她吧?” 李浩然笑了,为自己的聪明喝彩,为她的机敏赞叹。 两人来到一个高档小区,经物业核查,从电梯监控中看到,受害人果然晚上下班就来到了这里,16楼A区12层,房主是位女士,据物业介绍,是夫妻二人居住。 “请问你们找谁?”一个漂亮20多岁的女人打开了门。 “我们是警察,请您配合我调查。”苏暮云亮证,例行公事地回答。 女人有些迟疑,但还是打开了门。 屋子里很亮,很温馨。看来这位受害人真的把这里当做第二个家了,也许这里才是第一个家。 “你不化妆很漂亮啊?”李浩然半开玩笑地说。 女人不解,随后她僵硬地笑了笑,“在家的时候不化妆。” “认识这个人吗?”苏暮云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向女人。 女人一脸惊慌,双手交握,攥的越来越紧。 “我们既然找到你,就已经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了解了,请你配合我们工作。”苏暮云还是一脸的严肃。 女人低着头,纠结了很久,最后终于抬起对,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他死了。” 女人听到后,浑身开始颤抖。 李浩然看到她的膝盖上滴了一滴泪,两滴泪……原来她爱他。 他们耐心地等着,谁也不愿催一个受伤的女人。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她用力地抹了抹脸上的泪,又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才颤抖地说道:“我们已经认识三年多了,我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他的公司,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也辞职了,他说会养我一辈子。呜呜……” “前天晚上你们在哪儿?”苏暮云坐到她对面,轻声问道。 “前天晚上,他还往常一样,来我这里吃过晚餐,然后他说他不太舒服,还想去酒吧,我拗不过他,后来我们就去了酒吧。” “哪个酒吧,你还记得名字吗?” “就是那个东区最大的那个,我们去过好多次了。” 李浩然和苏暮云听到这个消息对看了一眼。 “那后来呢?” “后来,他见到了那个老板娘,老板娘和他说了几句悄悄话,他就让我先回家。可是后来他一直没回来。” “他不回来为什么不去找他,或,报警。” “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以为他回那个家了。”女人说到最后羞愧的脸更红了。“直到昨天晚上他没来,我又不敢给他打电话,就这么一直等着。” “你说的老板娘是这个人吗?”苏暮云把白月的照片递过去。 女人点了点头。 “你说他不舒服,却还想去酒吧?”李浩然突然问道。 女人想了想,才肯定地说道:“是的。” “你能形容一下他的状态吗?非要去酒吧的状态。”李浩然追问道。 “他会生气,会发脾气,前天我不想让他去,觉得那个老板娘太坏了,可是他不听,他还把桌上的茶杯都摔碎了。” “那他的脸色呢?” “脸很红,满头大汗。”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去那个酒吧的?” “大概两个月前吧。” 李浩然抬了下眼眉,一本正经地问:“这两个月你们的夫妻生活怎么样?” 女人和苏暮云都同样惊讶地看着李浩然。 李浩然表情有点怪,扯了下嘴角,又恢复认真的看向女人。 女人扭捏地回复:“有时候好的很,可是有时候一周也不碰我。” “你想想是不是你们从酒吧回来以后,他很威猛。” 苏暮云理了一下头发。 女人把眼睛抬向天花板,再低下头的时候,才点了点头。 “你没谈过男朋友吧?”走到大街上,李浩然笑着问向苏暮云。 苏暮云眼睛没眨一下地站定,面向李浩然,她微微歪头,眼睛注视着李浩然的,然后她轻轻的说:“没有,你是不是没有过那方面的生活?平时都用手解决的吧?” 李浩然瞪圆了双眼,竟然被问住了。“是不是因为你学历太高了,所以没人要?” “男人和女人除了生理结构上不一样,其实心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男人从小被当做男人养,女人从小被当女人养。这就像《三字经》的开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基本男人与女人心里不同都是习惯养成的。所以……”她转过脸,继续向前走。 “所以在我眼中,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让我觉得可以一起吃饭、睡觉和做*。” 这种歪曲理论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直白的话也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听到。李浩然楞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这么说你是要学福尔摩斯了。” “我不学任何人,我只做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觉得谁能让我另眼相看,也许我会考虑一下。”苏暮云说完上下大量了一下李浩然,然后否定一样的摇了摇头,径直向前走去。 李浩然突然觉得自己像被客人嫌弃的*女一样,失落油然而生。 苏暮云站住了,等着李浩然继续跟上来,接着说道:“你怀疑他吸毒,而且是在酒吧吸的?” “对啊,只是突然间想到的。血液报告什么时候出来?”这次他语气里平和多了,没有感情,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还是死心吧,专心研究案情比啥都来的简单。 “应该明天吧。” 第44章 第三枚指纹 刚刚入冬,风很冷,但太阳还暖。 这栋简单的建筑物在阳光下并不起眼,可以说随着冷风一样的萧瑟,只有当你走进地下,才深觉寒意。 李浩然和苏暮云再次踏入白龙的酒吧是下午,这个时间,酒吧还处在准备阶段,客人极少。 他们直接来到了办公区域,白月坐在办公桌前百无聊赖地用手梳理头发,一边站着玲珑,她手里拿的应该是他们要的员工清单。 苏暮云与玲珑轻握了一下手,接过了清单。 李浩然感觉到玲珑像一个听话的木偶,突然失去了一切活力。 白月则一脸怡然,加之一身的红色紧身短裙,两绺长发垂在脸边,无限的成熟妩媚。 看到李浩然急忙站了起来,轻撩一下长发,眼含嗔怪,一只手攀上李浩然的肩膀,对着李浩然吹气道:“原来你是警察,我说怎么味道不一样呢,晚上来一起喝酒啊?” 李浩然激灵一下,立刻转个身,把她从身上拉开一段距离,“不必,我们还有工作。”他着重工作二字,意在划清界限,也在告诉同行人,与这个女老板毫无瓜葛。 白月看了一眼站的笔直,一脸严肃的苏暮云,嘴角讥笑一撇,继而悻悻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们这里简单的很。你们也看到了,也不赚钱,还要赔钱地养这么多人,我们简直是在做福利啊。”说完不忘直直地瞥了一眼玲珑。 “酒吧老板是白龙,他是你弟弟?”苏暮云转个话题问道,她和李浩然谁也没见过这个白龙。 “嗯”白月有些不高兴。什么狗屁,没完没了的来扫兴。 “他不在酒吧?”苏暮云不顾白月的语气不善,继续问道。 “不在不在,他心情不好,连我都懒得见,更何况是你们!”白月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人,有些生厌。 “做为酒吧的经营者,其实这次我们过来走访,还是希望他能到场的。”李浩然明白了苏暮云的用意,急忙解释。 “你们老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们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他。”李浩然挖苦道。 “我们这里没干过任何违法的事,再说了,你们要检查要审问的就要拿证据来,我们干的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你们折腾。”白月明显地不高兴。 这也叫小本生意?光是红酒存货就不是小数字了,李浩然有些不满地看向白月。 “我只是想问问平时都有谁供应酒水?”苏暮云言归正传。 “谁都可以啊,我啊,玲珑啊,侍应生啊,谁想拿就去拿啦。” 苏暮云看向玲珑,“前天晚上都有谁去过酒窖取过酒?” 玲珑看了看白月,见白月不理睬,她有些为难,才为难地说道:“你们可以去看视频,那里有所有的记录。” 他们跟着玲珑出了房间。 留下了一脸轻蔑笑容的白月。 视频里看到两个男侍应生一起从酒窖里拿了几瓶红酒,然后再到九点多,一个小个子走进了酒窖,然后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了,之后视频竟然断了,直接跳到了第二天早上10点以后,李浩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视频从晚上10点直接跳到了早上10点?”李浩然不解地问道。 “最连接监控的视频线路总是短路,已经跳了好几次了,因为我们的时间都是12小时制的,如果不看外部的监控,都不知道会短路。”玲珑解释道。 “你们的监控室工作人员28号晚上没发现异常吗?”李浩然可不觉得,跳到第二天,除非监控室没人。 “没有啊,很正常,只不过最近有些特殊情况,一般10点左右,我们就结束了,虽然对顾客而言,我们这样做很不讲信誉,但实在没办法。”玲珑歉声道。 “那10左右监控室就没人了吗?”李浩然刨根问底的精神头又上来了。 “如果客人都走了话,保安人员会锁门后,进休息室休息。 “最近进去的这个小个子是谁?”苏暮云指着监控问道。 “她叫唐幽幽,已经在这里工作一年了,最近人手不够,有时候她也会帮忙搬搬酒。”玲珑面无表情的地回复。 “好像是未成年啊?”苏暮云叽咕道。 “哦,她应该是成年后来上班的。”玲珑补充道。 “这么小的个子,你们竟然让她搬一箱酒?”李浩然有点打抱不平的味道。 苏暮云看了李浩然一眼,“有地址吗?” “有。” 两人又与两个保安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保安那里没什么的信息,看了下记录表,两人异口同声,上个月28日晚不到10点就休息了,他们回到休息室,准备休息,并没看到、听到任何异常。 李浩然一路上很沉默。 “你认识这个唐幽幽?”苏暮云开着车,盯着前方。 “嗯,算是吧,见过一面,是个腼腆的女孩子。” “哦……” 苏暮云在见到唐幽幽后,她收回了她的莫名其妙,这个小姑娘太美了,她都觉得如果把这个小姑娘与谋杀案放一起,简直是残忍。 “我和这个警官是市刑警队的,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一下。嗯……你不用担心,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苏暮云尽量放轻语气。 他们被请进了房间。 房子不大,简单的小两居,收拾的很干净。 他们来之前已经知道这里的家庭情况,了解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既没有父母,还有一个特殊的哥哥需要照顾,更有些不忍了。 唐幽幽给他们俩个一人倒了一杯水,放下水杯的时候,手有些抖。 李浩然发现唐幽幽没有认出他。 苏暮云注意到李浩然的稍稍失落的微表情。 “28日晚上,你在哪?”苏暮云问道。 “前天晚上我在酒吧上班,下班后就回家了。” “几点下班?” “十点。” “你怎么回来的?” “坐公交车。” “认识这个人吗?”苏暮云拿出了前天受害者的照片。 唐幽幽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 唐幽幽继续摇了摇头。 “前天晚上你直接回的家?” 唐幽幽点了点头。 “能说说你十点多从酒吧回到家里的过程吗?” “过程?” “就是你坐哪路车,中间都去了哪?几点到的家。” “下班后我收拾完东西,一般都是十点一刻到公交站口,一般等不到五分钟就会有一趟车,坐到家,差不多十点四十左右。”唐幽幽努力的算着,双手由于紧张不住地来回绞着衣角。 “这么说你前天晚上你10:40左右就到家了?” “差不多。” “你在读高三?”苏暮云放开紧张的话题,虽然马上面临高考这个话题也很紧张,但唐幽幽这个女孩子生活环境似乎哪一样都不轻松,总不能转移话题到中午吃什么。 “嗯,高三上学期。”幽幽会回答问题,但不会聊天。 “学习紧张吗?” “还好,不是很紧张。” “你们班里你和谁最要好?” “……”幽幽想了想,才摇了摇头。她没时间交朋友。 “幽幽,你看,麒麟给我买的大棒棒糖。”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跑了进来,大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他们兄妹很像。 “你们是谁?”男孩子站定,有些害怕,躲到了一个高壮男生身后。 苏暮云友善地一笑,轻声道:“我们是你妹妹的朋友,找她来聊天的。” 男孩子看向唐幽幽,唐幽幽点了点头。 随继,他笑着问向李浩然和苏暮云,“你们看我的棒棒糖好看吗?” “好看,肯定很好吃。”苏暮云回复道。 “当然,是麒麟给我买的。” 那个叫麒麟的男孩,高高壮壮的,装着酷酷的样子,一脸地不高兴,看也不看李浩然二人,拉着唐悠然进到了里面的房间。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苏暮云大声说道。 “嗯。”唐幽幽毕竟还是个孩子,客套话她还不会说。 “你这里有软皮笔记本吧?能借给我一本吗?过两天我买新的还你。”李浩然站起来,突然问道。 唐幽幽跑进屋子,很快拿着一个白皮的日记本,送给李浩然,李浩然欣然接过,信誓旦旦过两天就过来还。 “你在怀疑她?” “没有啊,只是为了排除她。”李浩然心里就是这样期望的。 “你喜欢她?”一个坚定的问话。 “谁不喜她?”一个模糊的回答。 “本给我吧,我送去化验。” “我说心理学专家,你觉得她在撒谎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知道,她那样的女孩子,见到陌生人会不自觉的紧张,更别说警察了。我看到了她的紧张,却不知道她的承受力,所以我不知道。” 当化验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沉默了,竟然是酒瓶上的第三个指纹。李浩然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暮云,同样地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是她。”李浩然肯定地回答道。 “为什么?这是一条有力的证据。”苏暮云理智的回道。 “你打算怎么办?”李浩然换个了问题。 苏暮云抬起了头,盯向窗外,深秋以后,一天比一冷,外面的风好像一天都没停,枯黄的树叶随风抖动。原本他们见到的都是面目狰狞,现在呢? 与其这样的延长秋的呻吟,不如让冬肆意而来,就算寒风再凌冽一些,只要咬紧牙,没有挺不过去的,但最难受的便是现在,不寒而栗。“把你知道的关于唐幽幽的所有事告诉我好吗?还有上一个案子你的看法与勘察结果。” 李浩然坐在那里,观察着对面的神态,从寒冷到坚定,从坚定到忧愁,她在为谁发愁,也是为唐幽幽吧。 然后他听到了问话,他明白从他们去找唐幽幽时他的沉默与烦恼,都被这个心理学博士看在了眼里,与其自己在迷宫里探索,不如说出来一起探讨,也许能更快的找到出口,于是他把在酒店里看到的线索,以及在酒店前台那里打听到“中学生”,还有在酒吧里遇到的“中学生”、受害人,都向苏暮云合盘托出了。 说完以后,他才返回到现在,看向苏暮云。 “那个麒麟是玲珑的弟弟。明显他在保护这对小朋友,玲珑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而那天那个女孩去酒店,打扮很漂亮应该是去见心上人,谁是她的心上人呢?” “等等,为什么麒麟是玲珑的弟弟?”李浩然没注意到啊。 “面部生理特征。” 李浩然依旧不解。 “他们两个都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人,你看出来了吗?就像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差别,无论脸形还是侧面都有差异。他们应该有地中海血统,却同样高高的个子,名字又很特别,加上有同样的朋友圈。” 李浩然在脑海里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加上玲珑的解释,点了点头,他以为还是唐悠然和唐幽幽更像兄妹,一目了然嘛。 “那,另一个中学生是她的心上人?” “不可能,那个中学生也许是在等她,也许是在观察她,但她坐公交车,时间说的很准,应该每天都坐公交车,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查过了,那天晚上她确实坐公交车准时回家的。” “那还有谁?” “是啊,还有谁是她的心上人。” “为什么要查她的心上人?”李浩然摸不到头脑。 “是你提醒我要查她的心上人的。”苏暮云瞪向李浩然。 “要不我去申请,把她带来这里?”李浩然试探的问道,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样的方法,是最直接有效的。 苏暮云摇了摇头,“也许她只是凑巧把酒递给了受害人,尽管是她送的酒。现在没有必要,等再找一找证据,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四处跑的,何况还有一个哥哥,我也不想这么早带她过来,她还小,心灵会很脆弱,而且她总会有一个特别的心上人。” 李浩然莫明地抬了抬眉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暮云站了起来,拿起外套,“走吧,与其在办公室里坐一辈子,不如到外面走一走,要知道实践出真知。” “所以没有人把你当做心上人。”李浩然随口丢了一句。 苏暮云站定,再次转身盯着李浩然的眼睛,皱着眉头,还没开口。 李浩然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吃一堑,长一智吧。 “从哪开始?”苏暮云没有再挖苦他。 “中学生当然从她的同学开始。”恢复理智的李浩然,一副理所当然。 第45章 心上人 李浩然手握着方向盘,坐在苏暮云的越野车里,虽然是国产车,但动力很好,换档很顺,开起来很平稳,加速到140时,一点不抖。 现在国内技术越来越好了,而且性价比高,作为国家公务人员,支持国家产业是职责。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让他觉得无可挑剔,特别是女人,长一辈的母亲和舅妈,虽然也都是知识分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长大,每天都只会唠叨;同龄的几个女同事,严肃的、古板的、沉默的、幼稚的,就连他一直比较看好的赖小宁,也是太矫情。 而苏暮云身上看不到这些,偶尔的挖苦,也有独到的见解,两人认识不到一周,可是李浩然觉得,已经是相熟多年的朋友。 这让他很放松,也更愿意和她配合一起办案。 他看向苏暮云,她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和两个中学生聊天,他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把两个看上去就很难缠的女生领到这个偏僻的公园,而且三个人都很开心。在苏暮云身上看不出博士与警察的影子。 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她很机敏,但没有架子,两人思想碰撞很快,他承认,很多时候,会被她的追问走投无路,但又对这种围追堵截的方式十分受用,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极少遇到让他全力以赴对付的人。 苏暮云走了回来,她个子很高,很瘦,但笔直挺立,如果说她是军人出身也不为过。 “当学生就是好,没有心理负担,什么都不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她们很嫉妒唐幽幽,虽然她们不断地诋毁她,但据她们说是有些证据的,哈哈。”苏暮云笑道,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一对小酒窝更深了。 李浩然看到这样的笑容,仿佛突然无法抑制自己的心一样,于是他抬了一下眉头,“唐幽幽不会受影响吧?” “不会,我只是说我是青年杂志社的编辑,想写一写女学生们的思想感官,为了不让她们起疑,我还特意用录音笔录了音。” “当然,也因此浪费了很长时间,才能一点点把我想要问的问题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之于唐幽幽,她们提到了三个人,第一个是麒麟,我觉得可以排除。第二是她的同桌,叫李君硕,不过据她们说还处在不明朗阶段。第三个是一个开着M牌进口越野车的男人。” 她有些口渴,要知道和两个十分八卦的女生聊这么久很难,当然她是注意到唐幽幽一出校门,就被这两人指手画脚才被锁定了目标。 “M牌进口越野车在这里还是很好查的。”李浩然看到她唇角很干,递了一瓶矿泉水。 “对。”她心头一动,接过了水。 李浩然发动了车子,自从觉得苏暮云开车太规矩,他就接过了方向盘,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靠背的感觉。 突然,他看到有人飞快的跑,他减速看向一侧。 “小偷。”苏暮云看到了后面追喊的人。 说话间小偷要拐向小路,小路会车的话根本就没法追小偷。 “你来开。”仍下这句话,李浩然一个急刹车,推开车门下车就跑。 苏暮云刚要下车,就看到了后面局里刑警队的同事在追,“不是普通的小偷”,也没有拐向小路。 她开上车继续顺着路跟着,“小偷”跑的飞快,李浩然虽然差了一截才追,但他的大长腿发挥了优势,逐渐地拉近着距离。 他们大概跑了两公里左右,两个人都慢了下来,后面的两个同事也慢了下来,但大家谁也没放弃。 苏暮云望了望正前方的住宅区,“小偷”跑了进去,李浩然向她看了一眼,示意跟过来,也跟着跑进去。她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处,下车同两位同事打了个简单的招呼,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追上去的时候,看到李浩然跑进了一栋楼,他们跟着进去,爬到四层的时候,大家都站定了,李浩然哈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指向一扇门,少有的挫败感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小子真能跑。” “当然,他原来是市里的长跑冠军。”一位同事喘着粗气回复道。 “这里是他家?”苏暮云问道。 “应该不是,我都跑迷糊了。” “叫什么名字?” “尚文山。” “名字可不像长跑冠军。”李浩然这会儿已经坐在地上,依旧不服气。 “尚文山,你开下门,我是心理学家苏暮云,我受市局委派特意来查看你们状况,你放心,其他警察同志只在外面,我自己进去好吗?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帮你向局里申请,不追究刚刚发生的事情。”苏暮云示意李浩然他们向楼下走几步,她自己站在门口。 李浩然关切地看向她,毕竟还不知道这家伙犯的什么罪,如果是重犯,很可能会危及到苏暮云。 但苏暮云笑了一下,做了个让他们离远点的手势。她脱下风衣,并高举双手,转了个圈,她里面穿着的衬衣和牛仔裤很明显什么都没装,白衬衣的她显的很文静。 门打开了,苏暮云一步跨了进去,门又急忙关上了。 李浩然一惊,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两位同事已经申请了更多支援。 李浩然跑到楼下,他没想到,自己的舅舅文局长竟然亲自来了。 “李浩然,你给我过来,你怎么能让苏暮云一个人进去?”舅舅上来劈头盖脸地批到。 李浩然也正苦恼,苏暮云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打电话,她不接,她也不打出来告诉他们。是不是她真的被绑架了? 李浩然也是在苏暮云进去后才知道,原来这人不是小偷,但他确实曾经是长跑冠军,但因为兴奋剂问题,被终生禁赛。 后来他干起了长途运输业务,生活上还算不错,在市区有房子,而且娶妻生子都好几年的事了。 前段时间因为偷运违禁药品被捕,据他自己交待,他并不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只是负责运输。 案件还没有进一步审理,今天从区派出所转运时,他借口上厕所,偷跑了出来。 “刚才事情比较急,苏暮云示意我们不要跟着她,而且她是心理学家,我想她应该有把握。”李浩然不得不小声回复道。 “应该?咱们警察能用应该来回答吗?难道你要向老百姓回答嫌疑人应该不会起歹意,里面应该没有同伙,而且应该没有危险物品,比如刀具?还是你觉得苏暮云比你更强壮?难道你是女人?”这个舅舅真是气坏了,完全不给李浩然面子。 李浩然也是又气又悔,他也害怕舅舅所讲的有一件是真的,他觉得自己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不仅仅是因为他看着苏暮云走进去,或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同事。 突然间,他发现苏暮云十分重要,重要到如果她在里面有什么不测,他会自责,更会后悔一生。当他意识到“一生”这个词的出现,他骤然明白了一切,于是他奋力跑进楼上。 他不顾别人的劝解,一个劲儿地拍门,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门开了,他看到了嫌疑犯从里面低头走了出来,满脸是血。 李浩然瞪大双眼,一手揪起嫌疑人的衣领,就向后扔了过去,另一只手把门大开,一地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屋,李浩然嗡的一下,头里像被抽空了一样,真空状态下,一切都扭曲了。 他咬紧了牙关,冲向了里屋。 屋里,苏暮云站在床边,背对着他,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胸前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床下,以及屋外,奄奄一息。 李浩然冲过去,掰过苏暮云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没事。“我叫救护人员?”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这就上来了。” 救护人员把老人抬走,看到他们摇头的样子,李浩然知道老人可能没救了。 苏暮云被带回了局里,她很不高兴。 李浩然也不高兴,但他的心落在了地上,脑袋里也被装满了。 李浩然坐在局里大厅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苏暮云的风衣,他接到手里的时候,就碰到了里面放着的手枪,才知道苏暮云有第二手准备,更佩服她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把枪放在风衣口袋里。 苏暮云走了出来,一脸倦容。 “走吧,我请你吃饭,算是你对我的关心吧。” “谁关心你了?”李浩然犟嘴道。 “好,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可以吗?”苏暮云轻笑道。 李浩然突然间无语了,他等在这里不就为了和她一起吃个饭,送她回家吗?竟然被自己的话噎死了,一能坐在那里,一脸囧相。 苏暮云望着他,竟觉得让他如此很不舒服,她的心漏拍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还是一起吃饭吧,谢谢你帮我拿衣服。”她举了举接到手的风衣。 李浩然想再回什么,突然他笑了,笑的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脸开心。 他们在一家西餐馆坐了下来。 看到李浩然满眼的期待,苏暮云说道:“他一路跑的特别快,一直没有向四周看,也不回头看你们,他是在有目的奔跑。 路上他遇到老人和小朋友,会刻意躲开,也不乱动路边摆的商位产品,不像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追在他后面,一直在缩短距离,如果按正常速度,你能在他开门的时候把他抓到,而你没抓到他,那说明,有人在等他。那谁会在他熟悉的小区等他呢? 我观察了这个小区,很老旧,应该有二十年以上的年头了,这样的老小区,除了租房子的,就是老人了。他的妻儿在市里,他只是送货会来这里,而且一般是一周送一次货,所以他不会租房子,那很有可能他来看他的父母?” “可是为什么他要逃出来,要知道这不知情运输,不一定有罪,有罪也不定是他的。”李浩然偏着头问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想,应该是他知道他运的是什么,他害怕,也许是害怕会败露,也许是害怕有人对他不利。但无论什么促使,他非跑回来不可。” “他的可疑行迹被咱们的同事发现了,所以追上了他,后来听他与他父亲的对话,我才知道,他只是想跑回来躲一躲,可是他奔跑的过程中,忘记了一切。” “我进去以后,看到老人,心里踏实很多。你也知道我还有枪,所以我并不害怕,后来老人说他没出息,说他使用兴奋剂毁了他们的期望,现在又用兴奋剂毁了他妻儿的希望。” “他暴躁起来,老人拉着他要去自首,他竟然从后腰掏出了水果刀,争执中他不小心刺中了老人,然后他震惊了,老人的血不断往外涌,并倒在地上,我从后面抱着老人,但老人临终前示意回到卧室,我们一起拖着老人进了屋里,后来他打开了门。” 两人都沉默了,为了老人的不幸。 上餐后,只听到刀叉与盘子的碰撞声。 当侍应生打开红酒,李浩然楞了一下,才道:“谁要的红酒?” “我啊,为了给自己带一点新思路。” “你说他知道自己运的是什么?你还说他父亲说他运的是兴奋剂?”李浩然待侍应生走后问道。 “根据现状,他是知道的。”苏暮云擦了一下嘴角,回道。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这里没有地方敢用兴奋剂,除非……” “除非是那间酒吧?”苏暮云笑了,两个酒窝像是装满了美酒。 李浩然抬了一下眉头。 第46章 在别人眼中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47章 盘点红酒窖 夏青、夏雨、白月、玲珑四人一起来到酒窖,其他地方的东西都已经盘点过了,就算是有差异,也基本上影响不到双方利益,毕竟洒吧最重要的部分就都在这个酒窖里。 夏青早就已经了解了酒吧的所有资产,包括酒窖,只是他明白,白月的拖延政策是有目的的,所以她带来了夏雨。 如今她也不得不跟着白月绕来绕去,应付这种目的不纯又不依不绕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 她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前方。 这不,白月正扭着腰肢,摆到了酒窖防盗门前。酒窖的防盗门是密码按键的,白月拿出手机,翻出密码,大大方方地按了密码,她并不害怕被别人看到。 “密码还需要看手机?”夏青揶揄道。 “哎,没办法啊,谁叫这门的密码都是随机选出来,我就是记性再好,也不可能记的住啊。”只要是夏青的问题,白月都是十分开心的抢着回答,而且言语间总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她本来很高,身体丰满,而且特别爱穿紧身连衣裙,细跟高跟鞋,走起来,谁看了都有一种呼之欲出感。但她说起话来又嗲声嗲气的,这一路走过,基本也都是她在抱怨、唠叨、嗔怪。 一边的夏雨鸡皮疙瘩掉一路,恨的牙痒痒,TM的,能不能正常点。 “随机的?”夏青似有不解,斜着头,抬起一边眼眉,问向白月。 “是啊。”白月在夏青的注视下,十分高兴地见门打开了,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拉着夏青的胳膊往里走,回头不望给夏雨一个满含心机的笑。 “这个门有个小程序,连着私人办公室的电脑,每天早上10点和晚上10点都会更换一次密码,只有通过那台电脑才能知道密码。如果你想知道,以后只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你。”白月说到最后几句,嘴巴几乎贴上了夏青的耳朵。 夏雨跟在后面,一脸铁青。 夏青径自往前走,然后回头,回白月一个浅笑,好像很认同白月的话。 白月心花怒放,扭着腰,急忙跟了过去。 玲珑跟在最后,拿着两份盘点表,递出去一份给夏雨,一份给夏青。 夏青接过后,仔细查看了一遍,又绕着酒架走了一圈,还伸手抻出来两瓶看看。她个子极高,一双平底皮鞋,西裤,黑上衣,黑色齐肩短发很顺滑,五官十分突出,棱角分明,薄唇时而牵动,眸子随之深沉,如果不是身体凹凸有至,真以为是个霸道总裁。 “喜欢吗?”白月唇前轻吐几个字,痴痴地望着夏青,一副思春模样。 “还好。不过这些酒是不是很久没有动了?”夏青伸出五指到白月眼前,指尖上布着一层灰。 白月似是看不清,两手珍重地拖起,仔细地审视一番,并不放手,才有些生气的转头质问,“玲珑,查查这些酒多久没动了?” “我去打一份存货周期明细来。”玲珑说话间急忙闪了出去。 白月又转头莞尔,“稍等一会儿啊,她马上就回来。”又腾出一只手,拿起放在门口的纸巾,为夏青擦拭灰尘,擦完,再轻轻的吹吹,然后再翻来覆去地检查。 夏青的手掌很长,小麦色,不宽,很有骨感,也很有力量,手指长长的,虽关节明显,但不突兀,指甲半椭圆,甲形完美,显的手指干净漂亮。 白月抚摸着指甲,好像在鉴赏一件珍宝一样。 夏青站着不动,任由白月审视。 一旁的夏雨却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拽回了夏青的胳膊,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脸的愤恨。 夏青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胳膊,伸手拿起了墙边堆着的两件酒中的一瓶,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几十件这样的酒,而且当初李浩然他们拿走的也是应该这种。“这是哪里产的酒?”她转了转,没有大标签,小标签上也没有太多信息。 “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白月正了正身子,站的点累,于是就坐在这两箱酒上,把夏青手里那瓶接到手中,看了一两眼,耸耸肩,把酒放在了腿上。 夏青看了一个盘点表,根据货位信息,这两箱酒并不在盘点表上。 玲珑打了一份存货周期明细,先递给了白月。 白月看了一遍,才懒懒地回答:“原来这里的酒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动了,你这经理当的,压这么多存货,酒吧能不赔钱嘛,看看压着3000多万。”说话的同时,白月指着最后一页最后一行给夏青看。 夏青早便知道这里有3000多万的红酒库存,上次签署交割协议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这一项了,他只是好奇明细的内容。 难道是白月不想让他看? 白月看完了,随手扔回给玲珑,“怎么回事,这表这么乱,谁能看的明白,把我们都当成你的小工吗?还有库房里怎么这么多尘土?你是打算让我们来这里帮你核实账务,还要打扫卫生是吗?” 玲珑有些尴尬地冲夏青笑了下,把明细单攥紧在手里,连说了好几句抱歉,对不起。 夏雨也很生气,她讨厌白月接近夏青,更讨厌她各种拖延,本来这个店已经盘下来了,可是白月总是千方百计地拖延。 真是讨厌至极!夏雨现在恨不得拿酒瓶狠狠地砸白月脑袋一通。 可是在夏青面前,她什么都不敢,怕自己会影响到夏青心里的地位,她们平时本就很少见面,更不要说有机会一起出来了。听到玲珑的道歉,她的气一下子上来了。 人都倾向于欺负弱者,在这个屋子里,最弱的人怕就是玲珑了,她们见面以来,玲珑一直唯唯诺诺,而且白月向来都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价值感。 于是她忍无可忍的时候,生气的对玲珑叫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你耽误我们多长时间了吧?协议都签了,还有什么好拖的,拖拖拉拉的,这样的效率能不倒闭吗?简直是废物。” 玲珑的脸随着夏雨的话,从脸颊红到耳根。这些年,她为了白家当牛做马都无法形容,为了白龙,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如今随便谁都可以指着她,都可以辱骂她。 为什么? 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要这么大?为什么她一直想得到的,却从来都没有得到?她咬着嘴里,直到咬破了,尝到了血腥,才松口。她恢复了平静,知道白月是不会为她说一句话的。 “怎么说话呢?”一个严厉的声音从夏青口中发出,她不悦地盯着夏雨,好像一个严厉的家长在盯着自己犯错误的孩子一样。 夏雨脖子一缩,完全没了刚才那盛气凌人的状态,也真如孩子一样,低着头,身体不自觉地离夏青远了一些。 “道歉。”夏青再次发生,她的脸色严肃,加之高大的身材,给对面的夏雨山倒般的压力。 夏雨攥着拳头,半低着头,也像玲珑那样,一脸通红。 “不用不用,我没事,大家都见过好几次面了,都很熟悉了,而且我想夏小姐也是无心的。”玲珑及时恢复场面。 马上这里就是人家的,而且白龙向她交代,尽快完成这里的交割,无论盈亏,早一些结束这里,也能早一些离开这里。所以她努力地克制自己。 “哈哈哈哈……”白月大声笑了起来,她悠闲地坐在那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夏小姐这是生气了?何必呢,这里马上就是你们的了,你要听话,赶快道歉,我请大家去我的办公室喝酒。” 夏雨本来就觉得自己十分没面子,一直唯唯诺诺地跟着夏青,她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从来不曾顶撞她,可是如今,竟然让她向一边八杆子打不着的,没什么地位的女人道歉?她生气的转头看向玲珑。 玲珑今天穿了件藏蓝色条纹短裙,白色的腰带把原本有些宽松的裙子束起,束出了纤细的腰,皮肤白皙,五官没有白月的深邃,但柔和美丽,由于刚才受了气苍白的楚楚可怜。 突然间,一个想法冲进了夏雨的脑子里,轰了一声,让她几近颤抖,不可能!她回过头,望向夏青,然后笑了,笑的很勉强,也带着一丝苦楚。 “我不道歉。”叛逆的心让她第一次反抗,只能笑着回答,掩盖她的不平静。 “道歉!”夏青继续说道。 “我不,我就不。”夏雨回答的斩钉截铁,刚才的反抗,好像给她注入更多的勇气,她忍受了很多年,这些忍受长期的积压着,让她烦闷不堪,可是无论她怎么忍受,也得不到夏青的一丝安慰。 夏青只会一味地要求她,要她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好像长期以来,她做的都不是她自己,她只是在做另一个夏青。 “真的没事,不用道歉,只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话。”玲珑上前去拉夏雨的胳膊。 “你滚开,别碰我。”夏雨一下子甩开了玲珑,一步步地走近夏青,刚才的害怕好像完全抛诸脑后,一脸的恨意。 玲珑站稳后,想继续向前,却被白月的眼神阻止了,只尴尬地站在原地。 第48章 无法抑制的愤怒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49章 一个不完美的故事 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究竟生命是怎么开始的呢?想破脑袋也只能说随着肉体的成长,大脑开始产生了各种反应,而逐渐有一天你就会明白,你早已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又会想到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因为毕竟在你的心里,你是主角,你是主宰,可是很多时候你是普通的,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即使你是“皇帝”也难免一死,而害怕的是你就这样的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的离去,时间长久后,你再伟大也会被人们淡忘。 所以总感觉人生的开始和离去是相同的,都一样的简单而轻易,害怕的是无法触摸之前与之后。 于是人们更要说,重点在中间的过程。有的人用一步就走完了,而有的人却走的很高很远。 如别人说的:“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 思想是了无边际的“东西”,甚至应该说就算死亡也不能终止它的存在,同样在出生的同时,思想也应该就存在了。 可是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思想一词远不如母亲的rufang更能刺激它的大脑。相信命运的人很容易被思想困惑,就如同一个大漩涡,你沉沦其中时,无法自拔。但人类更高明的是,可以暂时收起思想,如痴人一般的存在。 郑阮浩盯着对面的水杯,杯中的水那样的平静柔和,他一直喜欢透明的东西,这样能让他更容易伪装,也更容易看透周围的一切。 除了这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耳朵是封闭的,身体只是个雕塑,灵魂早不知飘向了何方。他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感觉,那便是死亡。可是他的心是跳动的,血管里的血液更不断的循环往复,也有人在对他讲话,很多人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那有哪些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嗯!”一个甜美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把他拽入了另一个不久前的空间。他向来对主动送上门的美女来者不拒,所以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经历了难忘的一夜。 “……刚刚我才你和爸爸通完电话,这次希望能和你达成更为期待的合作。……你说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用强调性的词语说道,由于对面年轻人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多年来的沉稳急促起来。 他是年轻人的长辈,当初创业的时候他叫他伯伯,后来因为公司目标分歧,他和年轻人的父亲由合伙人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 如今呢?他的企业步入了晚年,如他一样,可是他不甘如此,才厚着脸皮找他们谈判。本来以为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是他的老友早就退居二线,换来的只是个冷面的小子,而他的老友也更在电话里表明,公司一切都不过问。到现在为止,这个年轻人没说过一句话,可是明明昨晚他的孙女还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出问题,不然今天早上孙女也不会这么高兴的跟他撒娇。 郑阮浩确实被拉回了现实,有些厌烦的抬了一下眉头。他望着坐在对面的一对爷孙,老的很认真的注视着他,小的很期待的冲他甜笑。 资料他早上才看过,他从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初他留学回来后从基层做起,用五年的时间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手的时候他只对父亲提了一个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插手他的管理。于是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他把公司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与宽度。 他收购或压倒了很多的对手,而目前这个是最后一家,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把它收入囊中,皆因父亲的多次“偶然”提起。 “我爸爸在公司里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他简单的回答到,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我们一直讨论着合作的事项,并且,并且……” 老人想不出更多说辞,一直以来他们只是单方的提出各种请求,他们公司却从来没有回复,只有这次是他们唯一一次要求他们来洽谈业务,他以为他们已经对他的合作建议有了认同,难道他会向其他公司那样被这个年轻人吞并?不可能,至少还有他的孙女。 他额头有些潮热。 “今天请你们来确认合并金额的!”郑阮浩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些责备的看向一边的助理,一张俊脸满是寒意。 助理慌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老人,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捏了把汗,都是因为昨天看到总裁和那小姑娘搂在一起上了车才会一时错误判断。 老人接过资料,颤巍巍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经营企业这么多年,重点的内容很容易看明白,可是越看他越害怕,越看越看不到希望,本来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看来也只能认输了,可是当他看到收购额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这么少?”为什么只有2800万?要知道如果我的公司卖给别人至少要5000万!” “呵!”郑阮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让周围人不寒而栗。然后他不紧不慢的用修长的手指滑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人,轻轻的说道:“要知道,如果我不买,没有第二个人敢买,因为他们知道,被我看中的,无论哪天都会收到我的旗下。而没人买,你一直的亏损下去,再过两个月,大概也就剩个零头了!” “不是原来说是3000万吗?”老人有些慌张的补充,现在的他早就失去了原来阵势,也忘记了这话中的隐含。 女孩也紧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昨晚的英俊帅气和温柔体贴此刻完全被他的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压的无影无踪,她甚至怀疑昨天和她一起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郑阮浩拉长了嘴角,很温柔的说道:“你孙女新添了一辆跑车!” 然后他很利落的站起来,对一旁的助理交待到:“把签好后的合同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他最讨厌这种在背后放消息的人。 这种无聊的对话让他头疼,更何况今天家里的皇太后非要让他回家吃午饭,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可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以她那能折腾的水平,生病这事八百年前到现在就没有过。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决定打破不到一个月不回家的惯例。 助力听完,无力的耷拉下脑袋! 老人看着年轻人准备离开,激动的站起来,大声地争辩,可是他的话早已无法进入对方的耳朵。人家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扇被关紧的门和旁边嘤嘤哭泣的孙女。 “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陪我去相亲,不然今天我就不吃饭了!”比平常人高八分贝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说话的主人正三七步站着,双手叉腰,美目圆瞪,盯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一老一少。 少的自然是上午还在公司叱咤风云的郑阮浩,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任谁在这种威逼的环境下也好受不了。 老的,也就是郑阮浩的爸爸--郑云天,则是一脸痛苦表情,当然更多的是无奈,看来这种惊吓不是一天半天了。 “你坐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的,也帮忙说说话啊,我都快累死了,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你也这样?”女人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转移目标。 对于这个不孝子,她实在没办法,平日里万般好,就是不娶个老婆回来,真让她郁闷,以前看他工作那么用心,别提她多高兴,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是各种的优秀,从儿子二十岁起,她就开始了抱孙子的美梦,可是这梦一做就是十五年。 如今儿子都三十五了,天啊,她的孙子究竟在哪里呢?无论她用什么方式都打动不了他儿子那钢铁般的脑袋,虽然关于他交女朋友的各种新闻天天都有,可是没有一个能长过三天的! 和她一起出门的姐妹都当了奶奶外婆了,现在和她们在一起都快没有共同语言了,想她阮经香英明一世,可不能毁在自己儿子手里!难道说她英俊的儿子是GAY?天啊!不可能,不可能! “对,对,对!你是得找个女朋友了,我看今天你妈帮你找的这个姑娘就不错,看这照片里的人都这么漂亮,本人肯定更漂亮,又是留过学的,家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她妈妈是你妈妈的牌友!”郑云天很认真的说道,最主要的是不忘调侃自己的老婆。 “妈妈,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一会儿我得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吧!”郑阮浩开始下决心把回家的的时间改为半年一次,这样的对话差不多每次回家都一样,相亲啊,找女朋友啊,结婚啊,生孩子啊! 他妈妈以为他是什么,机器吗? 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他也想过找一个女孩结婚,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在身边,可是他认为要以学业为重,后来工作了,又以工作为重,最主要的是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足够心动到生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才能让他心动。 但,归根结底他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结婚了,至少这样能堵住他妈妈的幽幽之口。 “不行!今天你不去相亲我就不让你出这个门!”阮经香说着就伸开胳膊,抱住自己的儿子,完全不顾形象,同时对后面的老公挤眉弄眼。 “是啊,是啊,你去相亲吧,不然我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郑云天紧忙补充,更不忘借题发挥。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们的。”郑阮浩僵硬的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也不是。 “她?”阮经香听到话中有话,立刻弹开,抬高脑袋,认真地盯着儿子的眼睛,开心的问道:“她是谁?你找到女朋友啦?” 郑阮浩有些无力的回应:“是!” 其实老天爷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在哪儿,也许还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你马上给我带回来?”阮经香可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郑云天也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 “最近没时间,等过两天我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带回来!”郑阮浩看到母亲有些发愣,急忙抓住机会跑了出来,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被审问了! 至于过两天带女朋友的事,呵呵,怕是要等他们能再见到他时再说了。 “臭小子,说好了,过两天带回来,不然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拉你去相亲!”阮经香小跑的追着出来冲着早已躲进车里的儿子喊道。 第50章 班级聚会 幽幽来到八层,走进大厅,才惊讶于现场的恢宏,布置的美轮美奂,粉色的蔷薇花爬满了墙角,淡黄色墙纸上,挂着几大幅山水字画,头顶六盏圆形水晶花灯,照的满屋温馨暖暖。 脚下,白色大理石地板,中间一道红色的地毯分开,两边绕着前方的宽大的舞台,舞台后墙是一块超大的屏幕,屏幕上写着“高三(6)班大联欢”几个字,椭圆形摆放着六张圆桌,酒红色桌布,桌上餐具一应俱全。 同学们因为这样的惊喜都欢快起来,男生吹着口哨,女生开着玩笑,有的指点画作,有的踩着红毯,有的跑到舞台上又蹦又跳,有的拉开窗子感受冷风。 好像忘记了再有半年就会高考,再有几天就要过年,只为了这一时的欢笑与快意,现在的他们是诗人,是作家,是科学家,是歌唱家,是大师,是学者,是他们所崇拜的任何一个人。 幽幽也欢喜地找自己的名字,终于在第三张桌子边坐到了自己座位,她静静地坐下,看了看左右,左边是江怡云、袁敏,右边竟然没有桌牌,再右边是班长,还有其他几位同学,但她始终没忘记饭钱的问题。 “咳咳咳……”班长发声,大家看向他。 惊喜过后,自然都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班长走向舞台,一脸怡然。有些人喜欢安静,有些人喜欢热闹,有些人生来就喜欢观察,有些人脑子里只装着浪漫,而有些人,就喜欢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指点江山”,班长就是最后这些人中的一个。 “大家都找到自己座位坐下,我还有话说。”班长注视着每位同学的动作,等到最后一位同学坐下,他双手平举,向下压了压,示意安静。 同学中有人受不了班长这样卖关子,直接喊道:“班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说完哈哈大笑。 另一名同学也附和,“班长,不会是你昨天晚上把自己卖了,才换来了今天咱们在这么高大上的酒店办联欢?” 又是一片哄笑。 “那个……,大家不要乱猜,听我给大家娓娓道来。”班长正了正衣襟,今天他穿了一身西装,有些肥,应该是他父亲的,打着领带,很正式,加上他一脸正色,还真像个婚庆公司的主持人。 大家都安静下来。 班长则走向后台,一会儿的功夫,他手持话筒出来,跟着他一起的,是肩上挂着对讲机的服务人员。 “好了,好了。”话筒的声音很大,盖过了一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话说这次联欢我已经组织了近一周,首先感谢体委和学委的大力支持,同学们鼓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班长,别咬文嚼字了,直入主题好不好,又不是写散文。”一名同学举着手站起来,打断道。 又是一片哄笑。 “这个同学,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不以文会友,只简单粗暴的吃吃喝喝,对得起墙上的名家真品,对得起十二载寒窗苦读吗?”班长正色道。 同学忍着笑,被旁边的同学拉在了座位上。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展眼间,青葱岁月已在我们指间滑过近20年……” 班长已经演讲了足足5分钟,大家都要睡着了,谁也没想到,班长的演讲比班主任的谆谆教诲还要摧残心灵。于是,接二连三的,大家都小声说起了话。 “幽幽,这里面这么暖和,我们把外套脱了吧。”江怡云说话间,脱掉外套,她里面穿着一件杏色毛尼裙。 一边的袁敏也脱掉羽绒服,浅粉色薄毛衫,黑色半裙。 幽幽看向同学们,大家都很听班长的话,换了校服,穿了比较正式的衣服。幽幽叹了口气,就算她真的换掉校服,也还没有合适的冬装,她脱掉外套,有些窘迫地缩进座位。 “啊?你怎么穿校服啊,这么正式的场合,是不是不太合适?”袁敏十分诧异地尖声说道。 同学们随之都看了过来,幽幽更加窘迫了,她没想到,聚会竟然选这样的地方,也没想到,一身校服会引的别人侧目。 “唐幽幽同学,我昨天晚上已经明确告诉你,要穿正式一点,今天是咱们班高三以来第一次聚会,而且马上我们就要毕业了,每一次聚会都无比珍贵,你怎么穿着校服来呢?”班长苦口婆心道。 “咣当”一声,两扇门被同时推开,四个服务人员两侧排开,弯腰伸手示意请进。 李君硕一身校服,后面跟着两名壮硕的黑衣保镖,抬高着下巴,笔直走了进来。 班长嘴角抽了一下。 江怡云欢喜地睁大了眼睛,比在场的任何一个都要高兴。 有的女生被这样的场面震的惊呼。 李君硕走到幽幽身边,站定。 保镖拉开椅子,他坐好,抻了抻宽大的校服,目视班长,示意:继续啊? 保镖退到了墙侧,巍然而立。 班长推了推眼镜,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道:“当然,无论我们身在哪里,都不能忘记我们还是学生,穿着校服是对学校的致敬!对辛苦学习的致敬!也是对自己即将走向更高学府,不忘青春的致敬!” 李君硕率先鼓掌,江怡云紧跟着鼓掌。 “我大概说一下程序啊,一会儿呢,我先吃饭,饭后,大家一起喝歌、做游戏,每个人都要表演啊!下面,先上菜,班长对身后服务员点了下头。” 服务员低头用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紧跟着一辆辆小车推了进来,鸡鸭鱼肉、煎炒烹炸,一应俱全,看的人目不暇接,所有菜肴,也都是色香味意形俱全,全摆上来,却谁都不敢动了,放眼一桌子艺术品,甚至还有鲍鱼海参,在五星酒店,这一桌下来不得上万? “班长,这饭真的是你卖身得来的?”一个同学小声问道,满嘴的口水,忍的实在难受。 班长看到同学样询问的目光,心底叹了口气,本来接到李君硕短信,说是不来了,他打算用叙事手法,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 可惜,他一出现,打乱了他的思路,竟然把重点内容给忘了。 于是他站起来,看了眼身边的李君硕,心虚地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大家不要乱猜,今天的活动,是李君硕同学一人出钱预定的,我代表全班同学感谢李君硕同学。君硕,你说呢?” 李君硕轻笑了一下,他没有站起来,只是轻声道:“大家吃饭吧。” 于是全班同学挥动着胳膊,听到此话,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江怡云从李君硕进到这里以后,目光便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忽视唐幽幽。她想得到李君硕喜欢唐幽幽,却没想到,这样直白地坐在一起,她心底泛起一股酸意,努力地压抑住,看向四周的同学。 一个男生把餐巾塞进领口,左手抓着一只大螃蟹,右手拿着螃蟹腿,放在满嘴油光的嘴里吸允。 另一个男生,头发喷了很多定型剂,油光锃亮,为了讨好旁边的女生,吃到好吃的菜,急忙用自己的筷子努力夹菜到女生的盘子里。 再一个男生,满脸下青春痘,低头吃饭,抬头夹菜时,偷偷看向唐幽幽。 而一向高高在上的班长,看到一桌子的佳肴,也摇晃着脑袋,嘴里叽咕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不住往嘴里塞鸭肉。 反观李君硕,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李君硕头发很干净,理出的发际线看不出一丝凌乱,身体坐的笔直,肤色偏白,浓眉大眼,高鼻梁,即使眼前一堆精品菜肴,也紧闭着双唇。 他轻轻地拿起餐巾,折叠一下,放在腿上,再用湿巾擦干净了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才拿起筷子,夹起少许,放入口中,吃的文雅。 一边的幽幽,注意着旁边的举动,也同样如此,可是她怕自己会出丑,吃两口,就不再伸手。 她期待这场聚会早点结束,太拘束了,而且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哥哥有点感冒,屋子也还没收拾,水费要去交,年前要准备些年货,也不知道麒麟那家伙会不会陪他们在家一起过年? 想到麒麟就会想到白龙,白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麒麟也从来不说起他,她每次想同麒麟打听,又无法开口。 李君硕注意到幽幽放下筷子,皱起的眉头思索万千,这么瘦,还不好好吃饭。他用公筷夹了两片肉打算放到幽幽盘子里。 江怡云看在眼里,心头不爽,突然用胳膊撞了下幽幽,“在想谁?” “啊?”幽幽魂归本体,听到有人问题,条件反射回答:“麒麟。” 江怡云笑着看向李君硕,李君硕把原来打算夹给幽幽的肉,放在了班长的碗里。 班长受宠若惊,“不用管我,我自己吃就行。” 幽幽一脸尴尬,想要解释,可是怎么解释呢?说麒麟住在她对门?说麒麟每天来他家吃饭?还是说麒麟认识她的月亮? 她轻咬下唇一下,说了声“对不起”,便拿起筷子随便一夹,竟然夹住了李君硕的筷子。 第51章 不能错过的青春 江怡云突然用自己的筷子另一头打向幽幽的手背。 “啪!”幽幽手一松,筷子掉了下来,手也急忙缩回。“对不起,对不起。”自己怎么这么笨。 李君硕举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随计,夹住一块肉,送到嘴里,故意弄的满嘴油光,还不忘吧唧一下嘴。 “干嘛总是道歉,今天在一起吃饭是为了放松心情,如果大家都这么拘束,怎么放松。”他给幽幽一个鼓励的眼神。 服务员送来了一双新的筷子递给李君硕,保镖说了他不会用别人碰了的筷子,能坐在一起混着吃饭已经是底线了。 李君硕接过筷子,一嘴油也不擦,轻声言谢。转而递给唐幽幽,再把唐幽幽掉下的筷子捡起递回给服务员。 服务员接回,不是说大家族出来的吗?尽管言辞举动很有修养,可这一嘴油光,真没法形容。 “谢谢你!”幽幽也学他,给他夹了一大块肉,满脸的感谢。 好吧,看来今天的脂肪摄入要超标了,而且大厨为啥不把肉切小一点?中餐,没有刀叉,又不能用筷子夹开。 李君硕心底叹息着,可看到这一脸稍带尴尬的谢意,他夹起来,张大嘴巴,塞进嘴里,其实不腻,还有些甜味儿。原来饭可以这样吃! 当他被塞的满满的嘴,用力的咀嚼,费力的吞咽时,却看到一边的唐幽幽盯着着他,憋着笑,脸若朝霞。 突然,他觉得什么礼义廉耻,都是狗屁!对,用狗屁这个词形容,第一恰当,什么修养、什么家教,这些能换来这块肉吃吗? 从小,他便不能做这,不能做那,只能按着父母老师的规划按部就班,他想画画,却因为家族的利益,让他学管理、学金融,如果不是二姐出了事,大姐的坚持,父母还会让他继续做一个老气横秋的小老头。 想到此,青春的活力细胞一下子冲荡着全身。 吃掉这块肉,可也把他这么多年的教养都一并吃了进去。 他突然划拉划拉头发,尽量弄乱一些,站起来,餐巾掉到了地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空碗,一支脚踩在椅子上,当当当敲了几下,一脸痞气,抬着眉毛大声说道:“想不想喝酒?” “想!”真是一呼五十应。 李君硕向服务员示意,一会儿的功夫,每人一个酒杯,杯中倒满啤酒。 两个保镖从李君硕吃的满嘴油腻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再看到现在的状态,惊慌道,是不是他们出门带错了少爷? 李君硕举起酒杯,拉起班长,拍了拍班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班长,各位同学,首先我们要感谢班长,没有班长,就没有今天的聚会。没有今天的聚会,就没有我们对彼此更新的认识。没有更新的认识,我们原本美好的青春就会浑浑噩噩。来,敬我们不能错过的青春。”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 男生们吃的已经七七八八,就差这象征长大的一碗黄汤。 他们跟着喝光杯中酒,一个个脸上如视死的剑客一般,潇洒畅快,如果不是服务员紧盯着他们,真想把酒杯一摔,仗剑走天涯! 李君硕坐下,看到幽幽喝了一小口啤酒,有些开心。他要改变她,不能她让一直当那受欺负的,只会说对不起的弱者,要做强者,像大姐一样,谁也不敢惹她。 班长拿起新倒满的酒杯,刚要说什么,几个男生走到他跟前围住,没等他开口,就已经被灌了进去。 被李君硕一搅和,气氛上来了,几杯之后,两桌人跑到舞台上,舞台上的大屏幕可以播放KTV,大家跟着大唱真心英雄,一个个稚嫩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芒。 终于,班长终于拿到了主动权,他再一次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大家听我说啊,今天活动才刚刚开始,你们这歌应该放在最后唱,唱早了!” 哈哈哈,下面一片哄笑。 “嗯,这样吧,我们正式开始下一环节,从左手边那一桌开始,每个人都要有节目。可以两个一起,也可以自己单独表演。”班长发挥了自己的组织才能。 “班长,我们这两桌,刚才唱歌了!是不是不用表演了?”一个长脸平头男生喊道。 “不行不行,那不算,那要是咱们一起唱完了,是不是今天就结束?”班长及时纠正,“快左边第一桌开始。” 同学们开始嘻嘻哈哈地表演,唱歌的很多,虽然唱的很一般,但气氛够了,就是天籁之音。还有表演相声的,表演魔术的,表演后空翻的,诵诗的,说话笑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幽幽这一桌。 班长首当其冲,诵了***的《沁园春-雪》,慷慨激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君硕看到紧张的唐幽幽,轻声问,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幽幽摇了摇头,她手心已经出汗了。 “要不,我请你一起跳舞?”李君硕昨天就想好了,他带着她跳华尔兹,有他带着,她便是什么都不会,也不怕。 幽幽惊讶地看着他,眸子里的紧张被替代了,但她没有欣喜,像是要拒绝。 “我需要一个舞伴。”他带着焦急的说道。 因为是逆时针顺序表演,马上就到了江怡云,她伸长着脖子,侧过头,看向李君硕,“要不,我当你的舞伴?” 李君硕抿了一下嘴,他们家的好教养告诉他不能拒绝一个女孩子,但可以让一个女孩子拒绝自己。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手套,一边戴一边解释,刚才自己吃肉,流了一手油了,为了尊敬舞伴,也为了尊敬舞蹈,所以他才会戴手套。 他轻拉着江怡云的手,来到舞台中央,伴着音乐,翩然而舞。 幽幽坐在台下,望着一对舞者,李君硕即使穿着校服,即使吃的满嘴油光,即使装的一脸痞气,但是他的修养是掩盖不了的,即使是跳舞,他也挺直着后背,带着江怡云,优雅地迈着步子。 江怡云家里有些势力,父亲有家中型企业,做实业的,人很实在,但是教育女儿却使出了全部力气,只为了将来自己的家族能更上一步。所以江怡云不但会跳舞,还跳的很优美。 两人默契的配合,加上优美的舞步,心旷神怡的音乐,如行云流水般一泄如洪,最后优雅而止。两个拉着手共同向台下鞠躬。 大家还沉醉其中,突然有喊了一声“在一起”,紧接着大家起了哄。 江怡云脸红的跑回了座位,趴在桌上不敢抬头。 李君硕并不理会起哄,不慌不忙地走回,坐下来,上身斜靠着桌子,一支胳膊肘抵着桌边,手托着腮,眼光落在唐幽幽的脸上。 由于他的动作很慢,大家都跟着他的动作转动眼球,最终,他们明白了,会跳舞有什么用,人家还是喜欢唐幽幽,起哄声渐渐消失了。 江怡云也纳闷地抬起了头,她看向李君硕,又从他的目光,至唐幽幽,桌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唐幽幽同学,到你了。”班长适时提醒,起哄也起了,进程不能耽误。 幽幽站了起来,校服宽大,更显的她瘦小,两只小手抓着衣服口袋边,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君硕原本也只是负气,不跟他跳舞,现在好了,看她怎么办?可是看到她的窘迫,又有些心疼,只能帮自己叹口气,他这是怎么了? 幽幽终于鼓足勇气,抬头道:“我喝首歌吧。” “好,大家鼓掌。”活跃气氛,是班长的职责。 幽幽上台和服务员交接了一下,拿起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 随着音乐响起,清幽婉转的歌声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哦,月光洒在每个人心上。 让回家的路,有方向。 哦,离开太久的故乡, 和老去的爹娘。 哦,迎着月色散落的光芒, 把古老的歌谣,轻轻唱。 哦,无论走到任何的地方, 都别忘了故乡。 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坚强! 是什么离去,让我们悲伤! 是什么付出,让我们坦荡! 是什么结束,让我们成长! …… 李君硕震撼于这甜美又忧伤的声音,她的声线虽然绵软,但透着一股倔强。 他注视着台上的唐幽幽,她唱歌的时候少了那份腼腆,一脸的悲伤,她失了父母,还要照顾不谙世事的哥哥,去那种另人生厌的地方上班,还要遭受伤害,这些只是他知道的,看到的。 他在认识她以前,她应该已经经历了更多的困难,这些困难把她压的那么瘦,那么苍白,却满心满脸的对未来的憧憬与坚持。 李君硕想的烦闷,拿起酒杯,喝光,倒满,又喝光,再倒满,再喝光。他喝完三杯,才有勇气再次看向唐幽幽。 她唱完了,唱哭了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生,沉默了一片。幽幽走下台,从歌曲中走出来,也回到那个战战兢兢的自己,她走到那个哭了的女生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生站起来,抱着唐幽幽,哇哇大哭,唐幽幽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下。 只有真正失去了亲人,却又青春年少的她,才明白这个女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