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乃匪首 说起来真是倒霉,在现代天妒英才我英年早逝,好不容易没下地狱穿越到古代,一睁眼满屋的贵重家具,一梳妆台的珠翠,行云流水般穿梭往来的下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冲进了家里,我就跟着下了大狱! 好歹让我吃顿饱饭,知道这是何人家撒?我在连姓甚名谁都没搞清楚状况下,就让几个官兵押着走路去什么地方,据说是去当官奴。 官奴,呸,不就是高级点儿的青楼嘛! 好在半路遇到一群劫匪,当时我那个开心啊,趁乱就跑了。 跑着跑着觉得实在无路可逃,干脆我也落草为寇算了! 要去就去最好的地方,做最牛的土匪! 就这样我去了黑云寨,当一群人一脸懵逼的听着我慷慨激昂的介绍后,大家哄堂而笑! 不过那都算是前尘往事了,我现在已经是黑云寨一呼百应的大当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 “寒烟,今天我们就去醉仙居吧!”我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一角看了一眼外面! 这古代的大街上虽说人也不少,但大多数都穿的灰扑扑粗布衣裳,看着一点意思也没有!除了街上的树是绿的,建筑基本也都是黑红灰三种颜色,就算是招牌也都是灰扑扑的,无非是各行各业的样式有所区别。 “小姐,听说醉仙居近日有河虾,可好吃了!”寒烟咽着口水说道! 河虾,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葱爆?白灼? 这里的河虾应该是纯野生的,味道肯定错不了。 我坐在马车里,想着今日还点些什么菜好!虽说是古代,但顶级酒楼做出来的菜确实好吃,也可能是菜本身新鲜,无公害,亦或者物资匮乏没啥可吃的,反正我每次吃都觉得美味的很。 马车哒哒哒的行着,不大会儿的功夫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寒烟掀开前面的布帘,小兵已经将马凳放好。 寒烟先下了马车,递手过来扶我。 林掌柜见寒烟紧忙从里面出来,胖脸笑的肉堆的老高! 他说:“呦,大小姐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我站在马车前,背着手,对林掌柜这般谦恭的态度甚是满意。 我颔首算是回应! “不知今日大小姐前来,未备下雅间,希望大小姐不要怪罪。三楼靠窗尚有一个位置,不知可否?”林掌柜领着我进了醉仙居,小心翼翼的问询。 “林掌柜,我看你是觉得生意太好了吧,”寒烟气鼓鼓的说道! 我抬手打断了寒烟的话,对林掌柜道:“无妨!平日里坐雅间也无趣的很,有劳林掌柜带路!” 林掌柜暗暗吁了口气,人也没了之前的紧张。 他点头哈腰道:“大小姐,请!” 我跟在林掌柜来到三楼大厅。大厅大概有二三十平方,临街的窗户边有三张桌子,现在还有一张空着,位置不算太好,但也可以。 我一落座,小二就客气的端来茶水倒好! “大小姐,这是您爱喝的白菊。”林掌柜将盛着冰糖的小蝶轻轻放到水壶旁。 我捏起一颗冰糖扔进水壶里,抬眸看着林掌柜问道:“听说近日有河虾,现下可还有?” 林掌柜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个个鲜活,可白灼。” 我翻翻眼睛,说:“你跟厨子说,我要一个葱爆,一个酒酿,一个白灼!” 林掌柜很为难的问道:“大小姐,这河虾鲜嫩,葱爆恐肉粗。至于您说的酒酿我们从未做过,不知可否赐教?” 古人说话咬文嚼字,拗口的很!我是很不喜欢。 我对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将做法及配料告诉他。 我问:“记住没有?” 林掌柜一脸疑虑的点头,“记下了!” “再来一碟炸花生,一碟豆筋鸡毛菜。” “好。” “将我存在这里的玫瑰露取些过来!”我看向窗外,对面卖炸豆腐的正在叫卖。 吃过一次,寡淡无味,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觉得好吃的! 林掌柜下去,寒烟站在身后撅着嘴很是不悦!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抬眼看去,一位白衣男子就坐在我对桌,只一眼我就觉得今天的醉仙居来的太对了。 虽然此人极力要掩饰住他的出身,但气质是盖不住的!丰神俊朗,貌比潘安,比那些个明星好看多了。 他的皮肤很细腻,光滑,白嫩,眼中仿佛装着万千星辰。 他见我看他,轻轻一笑,妈呀,我沉醉不知归路了! 我心中暗暗说道:等着,老娘定要把你泡回家! 小二将玫瑰露取来放桌上,我不等寒烟倒酒,便独斟独饮了一杯。 寒烟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犯错了。一想到回去可能要被罚蹲马步,脸都快哭了! “小姐?” 我没理她,看着窗外,假装惆怅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寒烟看着我,就像看怪物一般,陌生,惊讶! 我偷偷瞄那公子,果然双眼出神的看着我,脸色却是极其凝重! 我心说,难道我背错了,还是说他知道这首诗。唐宋元明清,现在还是之前的乱世,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管他呢,自古套路得人心,老娘就是要先套住你的好奇心!在慢慢一步一步,嘿嘿嘿…… “再稍等片刻!” 他的声音真好听,像黑云寨后山的山泉! “是!” 阴阳怪气,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一种职业——太监。 可是这里是青州,据说有两三天的车程呢,皇宫里的人应该不会来的! 十有八九是个娘娘腔! 看书上说古代一些有钱的老爷公子会养小相公也就是小白脸,难道? 我赶紧瞟了一眼,是个上了年纪的,看样子不是。 在我胡思乱想,喝酒背诗,假装文化人的时候,河虾端了上来! 葱爆河虾冒着浓浓的香气,大厅的人都看了过来。虽然大家都是来吃河虾的,但是葱爆却只有我一个人点了! 这时林掌柜颠颠的跑了过来,笑的像绽开的包子,说:“大小姐,您真是美食家,这道葱爆河虾按您的法子,我们都尝了一下,层次分明鲜美异常,汁水爆满肉还不粗!” 我夹了只河虾填入嘴里,细细品味后说:“做的不错,但还是没有抓住精髓,我做的会比这好吃!” 林掌柜嘿嘿笑着,一看就是有求。他说:“不知大小姐可否赐教一二?” 我白了他一眼,不收他版权费居然还想要秘方,做梦了吧! 我说:“赐教不敢,只是这是我家秘方不可传与外人!今天我都是不肖子孙告诉你做法了,只怕今晚老祖会托梦训我。” “大小姐真会说笑。”林掌柜表情未变,也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了!不过现在这样的,也是相当不错的招牌菜了! “我的醉虾呢?” “马上就好!您稍等一下!”林掌柜回答! 我心中不悦,老娘正在这里泡帅哥,这么杵在这里不是坏事嘛! “掌柜,可否也来一份这位小姐点的葱爆河虾?”那位公子看着林掌柜问到。 林掌柜开心的回答:“没问题!” “我这里也要一份!” “我也要!” “我也要!” ………… 大厅内众人纷纷下单!林掌柜开心的下去下单去了! 醉虾是让人装在一口广口砂锅中端来的,就听到里面的活虾依然在跳来蹦去的声音! 众人皆看着我这边,等着揭晓盖子。我曼斯条理的吃着河虾,喝着小酒,直到声音渐息,我才让寒烟打开盖子! 盖子一揭开,一只河虾跳跃出一条好看的弧线,然后再次落入酒中! 众人眼中透着惊奇,屏息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也不让他们失望,夹了一口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不错,好吃!寒烟,你也尝尝!”我抬头望着寒烟! 寒烟看着,有些不敢,见我瞪眼,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小心翼翼塞进嘴里。表情仿佛是赴死,虾进嘴里半天她才开始嚼,渐渐眉眼舒展开来,开心的说道:“小姐,真好吃!” “那坐下一起吃!”我将旁边的凳子拉开,示意她坐下! 大厅的人好像是舒了一口气,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我佯装环顾四周,眼神从对面飘过,发现那人也在看我,我的眼神却没未做停留。 勾搭也是要有秘诀的,太直白,只会适得其反! 今天我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他只要有一丝好奇,必定会在这里守等。 我过两天来个偶遇,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就算不结婚,谈几天恋爱,亲几口小嘴也不错! 现代人恋爱有几个人只谈一个的,要是这里能娶几个上门女婿我倒是想试试! 越想越觉得自己龌蹉! 我吃完饭,领着寒烟和小兵们欢天喜地的回了黑云寨! 今天心情好,给小兵们也点了一桌好吃的! 马车里,木里正向司徒南回复结果。他说:“主子,查到了,那女的是黑云寨的女匪首林月漓,据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司徒南愣愣的看着木里,心下疑惑不解,刚才所做的诗皆是好诗,怎么就一窍不通了呢? 第二章 一声是匪,一生为匪 远远就看见白云飞现在我房门前,抬头望天,星辰璀璨,回来的有些晚了! “云飞哥哥,等我有事吗?”今日心情好,满面春风。 “这又是喝了多少?”他嫌弃的扇扇,“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喝酒也不怕人笑话!” 我走到身边,歪头看着他,痴痴笑着说:“我一个土匪,怕什么笑话!你不会是生气我没叫你一起吧?” 他看着我,一脸忧容叹息道:“我那是担心你!虽说青州没人敢动你,但保不齐有个别头脑发昏的伤了你怎么办?” “他敢!”我眼一瞪,叉着腰说“真要是那样,你就可以当大当家的了,岂不是好事一件!” “你……”白云飞听了恼的抬手想要揍我,不过很快就放下,揶揄道“那是,肯定比你强!” 我对寒烟招招手道:“把食盒给二当家送到房里去,省的有人嫉妒眼红。” “不用了。”白云飞无奈的看看我,摇头道:“今日探子发来消息,说胡人打算入侵北周,而黑云寨是他们的第一战。黑云寨易守难攻,他们打算打下来做营地。” 听闻此言,慵懒的醉意顿时消弭不见了! 打战可不是说说,是要见血是要死人的。我也知道自古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尸山如海! 虽然我早有准备,可事到眼前心里多少还是害怕。 前世我出生于和平年代,打战也就是电视里看到的! 我看着白云飞,道:“此事可真,一直都没听到动静,不会是胡人的计谋吧?” 白云飞估计是怕我轻敌,异常认真的说:“断然不会。收到消息,朝廷已经派了九王爷过来坐镇,云洲也调来了三万精兵,估算着还有一天就该到了。” “九王爷”这三个字一冲入耳内就让我想起白日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看来不是假的! 我推开房门,将白云飞也拉了进来! 他一进来,看到凌乱的房间,眉头皱的更紧了。 寒烟将食盒放置桌上,忙去收拾! “寒烟,你就是这样伺候大当家的。这是小姐的闺房吗?乱成这样,简直就是猪窝!”白云飞指着乱七八糟的一堆衣服斥责。 寒烟虽说是我的丫鬟,其实也是白云飞给我的。至于来历,他说是半路救的。所以寒烟平日里对白云飞那是敬畏的很,不过对我也是极好。只是我领地意识比较强,再加上平日里电视剧里的熏陶,防小人不防君子,我也一直不怎么让她进屋伺候包括洒扫! 寒烟一声不吭,红着脸默默做事。 我拉着白云飞到桌前坐下,斟茶递与他说:“这事儿怨不得寒烟,是我不让她进来收拾的。我这人命贱,有人伺候反倒不习惯。你也知道我有多懒,所以就这样了!”我耸肩,自嘲的笑笑。 他看看我,眼中颇为无奈,言辞恳切说:“这要是叫旁人看见了,怎么想你。你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我头一昂,“爱怎么想怎么想,再说了若是喜欢我的,根本不会在乎这些。若是不喜欢我的,就算房间一尘不染他还是会挑出万般不是来。” 白云飞沉默,不再说此事了。 相对于胡人,我更担心的是朝廷,典型案例就是宋江,白白牺牲了那些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我不能步他的后尘,一定要设法保住黑云寨,保护这一家子。 我看着白云飞,凝重道:“眼下,你可有何打算?” 他看着我,似乎在思忖些什么,良久道:“我不担心胡人,有些担心朝廷那边?” 我冷哼,“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你有何打算?” 一直以来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白云飞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或许是受电视剧荼毒,或者是女人多疑,总之我不太放心他。 我又道:“不管胡人,还是朝廷,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土匪!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若有人想要害我,那我也不会束手就擒!胡人来,我肯定会保家卫国。朝廷来了,相安无事就罢,如若来缴,我也会奋起反抗。就算这样我也没有改换门庭的打算,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土匪。” 近两年,黑云寨发展的太快,从以前的几千人,到现在的十二堂,人数几万,早就成了北周的隐患! 我凌厉的看着白云飞,等待他的决断! 他要走,我不会强留。 他沉默片刻,好看的丹凤眼呆了半分钟,郑重其事道:“大当家,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 “那就好!”我很是严肃的看着白云飞,眼角偷偷瞄着寒烟! 黑云寨如今的发展,早已不是以打劫为生了。药材,粮食,蔬菜,水果,酒水,布匹都有涉及,技术秘方都在我手里。所以我能当上大当家也不是没道理的! 未雨绸缪,因为看过《水浒传》所以一直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声是匪,一生为匪,就算你慈爱天下,在别人眼里都只是一个土匪。 黑云寨设有粮仓,足够几万人吃一年!山上让我带人开辟了不少梯田,就算一直被困都不会饿死。我还有猪场,鸡场,兔场,另外还养蜜蜂,蛇,鼠,还有几只猫狗。 猫狗对外是喜欢养着玩的,其实是我用来试菜的,以免有人在我吃食里下毒! 前世活的太短,这一次我可惜命的紧。 “那要不要召回十二堂的人,他们在外面也危险的很!”白云飞喝了一口水,问道。 我咬咬唇说:“马上飞鸽传书,各地商贸暂停,已经交了定金的双倍退还!还有手里现有的资金全部买成布匹,棉絮,珍贵药材,铁矿和煤炭!尤其是棉絮,有多少买多少。” 白云飞一听就知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只是这一买恐怕北周都要空了! 之所以不买粮食,是我来之后将水稻杂交育种后,产量大增,足够自用还有不少富余! 我们从来只卖米,不卖稻谷所以外面的水稻产量还是很低,本就不够用的。 我还要做好收留难民的打算。 “那布防方面?”白云飞深知我对打战一窍不通,试探道。 我想了想,傲娇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等他们都回来了再说!眼下的布防还不错,再说我还藏着杀招呢!” 白云飞不信的摇摇头,起身欲要走,我紧忙拉住他的手,笑颜如花道:“一会儿记得回来,明日不知是生是死,今日一醉方休如何?” 他像是触碰到什么烫手之物般甩开我的手,脸上绯红,“女孩子家家的,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吗,以后谁会娶你。” “没人娶,我就招上门女婿。” “你?”他语噎,拿我没办法。 我挑挑眉,“你急赤白脸的干嘛?记得回来喝酒,今日的菜可好吃了。” “你放心,我定护你周全。”白云飞摸摸我的头。 我再次抓住他的手,好笑的看着他脸再次一红,而后大笑起来。“云飞哥哥,你至于嘛,不就是抓个手,弄的跟我调戏你似的!” 这古人真有意思,一个大男人害羞成这样! 有意思,有意思! 白云飞将事情办妥之后返会赴约。 山里的夜晚即使是在夏天也是寒意森然,我让寒烟摆好酒菜就打发她去休息了。 房门大开,坐在屋内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惬意啊!想起以前,抬头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别说是星星了,就算是月亮有事都看不真切。 我端起酒盅,里面倒映着皎洁的月光,轻笑一声说:“还记得当初我只身闯入黑云寨,要不是你收在身边,我估计现在在厨房给大伙儿做饭呢。” 白云飞嗤之一笑,“可不是,哪有女孩子上山来当土匪的。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到现在我一想起当时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就想笑。” “可不是,当时大当家的还说,要不你给我当个压寨夫人算了。就他那副德性,打死我算了。”我轻啄了一口酒道。 “你还说,”白云飞嘲笑道:“当时你怎么说的,老娘是来当土匪的,不是来暖床的。你要是想要一个暖床的,我现在就下山去青楼里给你买一个。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当家当时都笑岔气了。” 我翻着白眼抱拳施礼道:“多谢白堂主收留。” “你还真得谢我,不然真就轰下山去了。”白云飞一脸的得意。 我端起酒杯,“这不,请你喝酒呢!” 白云飞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的说:“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怎么行。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样子,虽说我们黑云寨没有要求女人会琴棋书画,怎么也不能成天喝酒闹事吧。你年岁也不小了,迟早是要嫁人的。你这样谁敢来提亲。” 我白了他一眼,说:“又不用你娶。放心吧,我定给你物色一个,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俱佳,品德样貌出众的女子为妻。她要是不同意,我就替你抢来。她若是不从,我教你泡妞三十六计,保准她死心塌地的跟你一辈子。” 我说了这番话原以为他会高兴,却见他变得心事重重的了。我心说,我说错了吗? 他望着我,嘴巴张了张,许久艰难开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笑着说:“首先得合眼缘,其次得浪漫,我可不愿意跟木头过一辈子。为人风趣幽默,能包容我,最重要的就是爱我胜过他自己。” 白云飞脸色难看,猛的灌了一口酒,“这要求真不低。” 我挠挠头,白痴状,“高吗?算了,我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吧!”我看了一眼白云飞,其实他长的也很好看,与白日那位公子相比,他皮肤黑了些。我又说:“要不这样,等再过十年,你未娶我未嫁,咱俩就凑合凑合当个伴儿如何?” 白云飞愣愣的看着我,眼中飘过难过,失落,欢喜而后又是难过。他说:“两情相悦才叫夫妻,凑合的只能是兄弟。” 我大手一挥,不在乎道:“算了算了,那我们就各自努力找彼此的两情相悦好了!” 我心说,“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泡帅哥三十六计,在把你扔了。” 第三章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月光如画,推杯换盏,这白云飞着实酒量了得。我已喝的两眼昏花,他依旧泰然自若仿佛喝的是白水一般。 我心中暗暗着急,原本还想实施泡帅哥三十六计的,现在他不醉,我可怎么下手。 我眯着眼睛手里捏着一个花生米思来想去。 他不醉,我可以醉撒!想想自己怎么那么龌龊! 唉,美色当前不动心思估计都不是正常人! 嘿嘿! 我晃悠悠起身,脚下不稳,电视里那些女主角都是这样演的。我身体后倾,眼看就要倒下去! 白云飞眼疾手快,抓住我的胳膊牵制着重新坐入椅中。 不是该抱住我的腰的吗? 我心中叹息,计划失败。白云飞你是个二货吗?我都醉了,还那么老实做什么?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由被动变主动,哼哼,你就等着吧! 我将两人的空杯再次斟满,高举酒杯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白云飞怔怔的望着我,仿佛初次认识般。他结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也通诗文了?” 我歪头,满脸红晕,调皮一笑,“就许你平日里引经据典的,就不许我牢骚两句啊!” 我将酒杯放下,双手抓着扶手,将椅子挪了几步,离他更近了些。我将脸使劲凑了过去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粗鲁,像个市井泼妇,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我不禁佩服自己“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这句用的妙。 眼角偷偷瞄着白云飞,果然震慑住他了,瞧他一副呆样,嘿嘿。效果不错,效果不错。 趁他愣神,我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他捂着脸,惊讶的合不拢嘴,望着我,脸瞬息红到了耳根。 甚妙!甚妙! 我赶紧趴下装醉。 他将我抱起轻置于床榻,然后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关好门窗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我才坐起来,看着还穿在脚上的鞋子,不由得懊恼,既然鞋也不给我脱。转念一想,古时候好像女人的脚好金贵的。 算了,困了,赶紧睡觉吧! 白云飞心情大好,傻呵呵笑着回到自己院落!一进去就看到庆丰抱着剑坐在房前台阶上打盹。 他听到动静,双眼瞬开,警觉异常。见来人是白云飞,绷着的弦又松了下来。 他起身施礼,“少爷。” 庆丰跟着白云飞进了房间,见他喜滋滋的便问:“少爷,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有吗?”白云飞傻笑而不自知。 “有!”庆丰老实回答。 白云飞眼光扫过庆丰,见他衣上沾有云城特有的红叶,上前将落叶捏起,走到烛台前点燃扔于地上。 他低声叮嘱道:“与你说过多次,要当心。不要被大当家的表象所迷惑,寒烟至今都近不得身。” 庆丰低头沉思片刻说:“看着不像啊。大当家平日里大大咧咧,说话从不过脑子一般,不会是寒烟露出了破绽吧?” 白云飞摇摇头,“今日我去她房内,里面一团糟,才知晓寒烟至今不能近身伺候。恐怕这黑云寨一时半刻得不了手。” 庆丰不以为意道:“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大家推她为大当家的还不是看少爷的面子。只要您振臂一呼,这黑云寨谁敢不从。” 白云飞摆摆手,道:“那都只是表象,眼下黑云寨她才是主心骨。大家有好日子,家人也跟着能吃饱穿暖,都是因她之顾。况且她让大家远离纷争,不用打打杀杀,不用被官兵围剿,你以为大家心里不清楚?” “一群山匪,派兵缴了便是,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庆丰说道。 白云飞看看庆丰,笑道:“大当家设粮仓,开梯田,养牲畜,你以为她是吃饱了没事干玩的吗?她命所有人每日练武不低于两个时辰是为了什么?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古往今来多少朝代不都是这样败的吗?” “那少爷的意思是?” “未雨绸缪。平日看着粗鄙不堪,实则心思细腻。”白云飞坐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叹息道:“她对我已经起了疑心,刚才套话于我,也不知唬弄过去没有?” 庆丰摸摸头,白云飞的话他到现在还消化不了。他平日看到的难道都是假的吗?看着不像啊? 白云飞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别想了,就你这脑子,想秃了也想不出来的。” “那老爷那边怎么回复啊?”庆丰憨憨一笑。 “黑云寨放在这里,又不是我一家之患。九王不是来了吗?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白云飞起身,打着哈切,“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翌日,寒烟来到我房中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正在收拾,便问:“大当家,是嫌我做的不好吗?” 我昨夜思来想去一夜,觉得眼下寒烟已不适合在跟在身边了。若以前我尚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得一心一意对付外敌,索性送还给白云飞,顺便看看他的反应。 我说:“昨日,二当家与我商议,觉得你还是跟着他较好。我原就不需要人伺候,这小丫头是厨房新来的,我叫来收拾碗筷的。” 寒烟很聪明,一听心下就知道了七七八八,但有些场面话还是得说一说。她扑通跪倒在我面前,抽泣道:“大当家的,如果寒烟有做的不好的,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千万不要将我遣去二当家处。” 我不看她,“好了,好了,别哭了。主仆一场,我也不舍得。可眼下二当家的比我更需要你,为了黑云寨就委屈一下吧!” 寒烟跟了我三年,知道我想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她说:“我这一走,大当家的由谁伺候啊?” 我指指正在收拾的小丫头,说:“就她吧,反正我也没什么需要做的。” 寒烟泪眼朦胧的看了看那小丫头,说:“大当家,她一看就没伺候过人,叫我怎么放心。” 我心里烦厌,却不得不起身将寒烟扶起,安慰道:“你就不用担心了,等我有需要时自会去二当家那里将你讨要回来的。再说,你只是换了一个隔壁的院子,还在黑云寨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可是……” 我忙打断寒烟的话,劝说:“你就别可是了,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又何尝不是。又不远,你就安心去吧!有事我唤你就是。二当家的应该起床了,你赶紧过去吧。他可不比我,过的讲究,若是骂你,忍耐些就过去了。若实在委屈,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我心里想着,你咋还不走,这话说的绕口快要把我绕进去了。 寒烟泪水尚挂在脸颊,难过的点点头,应着,“好吧。” “赶紧去吧,一会儿该骂人了。”我将她向在推着。 寒烟一步三回头,眼中皆是恋恋不舍。 啊呸,装的真奶奶腿儿的像。我心里暗骂,脸上却是不舍和难过,挥着手直到她消失在眼中! 人一不见,我便一声冷哼,吓得一旁干活的小丫头一哆嗦。 我没有宽慰她,让她们心里敬畏些也好! 寒烟泪眼婆娑的出现在白云飞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冷笑一声道:“我自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一直觉得自己计谋深远,却不想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看来父亲说的对,我太自以为是了。” 寒烟不语,明白白云飞所说是何意思。她没有完成任务,心里有愧,埋头不敢看白云飞。 庆丰不知缘故见了寒烟热络招呼,“寒烟,过来了。” 白云飞怒其不争的白了庆丰一眼,“蠢货!” 庆丰挠挠头,心里翻着小账本看看自己又犯什么错了。 这时一个小兵匆匆跑了进来,禀道:“二当家,九王爷来了,指名要见大当家。” 第四章 当我傻啊 我来到聚义厅就看到司徒南已坐于我当家位上。 在看我那些个守门的小兵们,鼻青脸肿让人绑着东倒西歪倒在地上,嘴里还塞着布。 想来他上山也是不容易。有这样的手下,我心甚慰,甚慰! 我噙着笑看看司徒南,又看看可怜的手下,对身后的于磊说道:“把这些带下去,每人赏一百两,再打三十大板!”我见他不解又说:“之前我就说过山门在人在,除非身死山门不可失。我知道今天他们也尽力了,只是下不为例。带下去吧!” “嗯哼”司徒南不满的出声。 “大当家好大的威风,见了九王先不来磕头,倒耍起威风来了。你可知,这是死罪?”昨日那阴阳怪气的太监大声呵斥道。 我不急不恼,走到司徒南面前,福了福身子,道:“民女林月漓见过九王。” 白云飞及一干人也跟着行礼。 “起来吧!”司徒南说道。 我起身看向司徒南,今日他一身黑色暗红色花纹衣裳,一看就是接见人所穿的。他身旁站着昨日那个太监,他今日穿的很是正式。身后站着四个配剑的高手。 以前不知情况,还真以为这样的高手可以以一当百,后来才知道也就是体力好些,打个十个八个就差不多了,再多就体力不支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门外还有禁卫军。 目光扫过白云飞,他倒是镇静的很。 “月漓大当家,本王此次来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哼,我心里道,来抢东西说的这般光冕堂皇,不要脸。 司徒南接着又说:“想必大当家的已经听说了,胡人要攻打我北周,不日就将兵临城下。黑云寨地处边境,易守难攻,是极佳的屯兵之所,不知大当家可否借予本王用上一用?” 呸,当我是傻子,有借有还那叫借,有借无还那叫夺。我心里骂着,王八蛋,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乌龟王就了不起啊!带几个兵蛋子就以为稳操胜券了。今天姑奶奶就告诉你,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以为你长的好看,老娘就会手软! 我笑笑不语,等着于磊。 不大会儿的功夫,慷锵有力又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于磊将我训练的精锐带来了一小队,他们将外面团团围住。 于磊带着几个走到我身边,抱拳道:“大当家,事已办妥!” 木里看到外面的人手及于磊带进来的几个手下,怒斥道:“大胆,你黑云寨是想造反吗?” 我不理会他,看了看坐在上当依旧镇定自若的司徒南,笑笑说:“九王容禀,黑云寨并不像您想的那般好,山里气候湿冷多变,粮食也不易存储。若敌人来了,还得跑到山脚应战,对于云洲的士兵来说极为消耗体力,在加上水土不服,恐怕还未应战,自身就已不妥了。” 司徒南早就预料我不会轻易将黑云寨交出,所以对我所说并不意外。他微笑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说:“据我所知,这些月漓姑娘都有应对之法,不足为惧!” 我又说:“九王有所不知,对于我,对于黑云寨,若是胡人来侵,我黑云寨保家卫国义不容辞。但如果是强取豪夺,我们也绝不坐以待毙。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就想在这黑云寨种种花除除草,白日喝茶,夜晚观星。至于这天下是谁的,我并不关心。并且我黑云寨也没有那种想法和能力去改变什么。” 我转身看着厅中众人,接着说道:“今日在场之人,有想跟着九王去保家卫国,报效朝廷的我绝不阻拦。但决定留在黑云寨的,我也将倾尽全力护各位一生平安!” 前世父亲曾对我说过,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你是实力强大的地头蛇遇到真龙还是得低头,不然没好果子吃! 今天我就要出其不意,去改变这一切。我们是土匪不假,我们是百姓不假,可我们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凭什么他的一句话就决定未来生死。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也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我不是宋江,我不爱朝堂,更不愿意为权贵折腰! 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的苦恼,就算是抗日战争小鬼子屠戮那么多人,我们腰杆子都不曾弯过! 我想要改变当下的百姓现状,要让大家真正理解什么是国以民为天。 “放肆,反了反了反了,林月漓你这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这黑云寨一干人等也脱不了干系!”木里气的七窍生烟吼着。 禁卫军的刀在木里那一声“放肆”就出了鞘。可惜黑云寨的人快他们一步将刀架在其脖颈处! 我悠悠转身,淡定的看着司徒南。 只见他并不气恼笑着开口,“月漓姑娘当真让我刮目相看!我见过的女子不少,但是有月漓姑娘这般胆识和气魄的,还真是头一个,恐怕也是唯一的一个!看来本王是唐突了,不该这般冒失前来。” “王爷,这女贼……” 司徒南抬手打断了木里的话。他感慨道:“人这一生,能率性而为不易。我倒真的很羡慕,若我没出生在这帝王之家,倒是很愿意跟月漓姑娘在这黑云寨闲云野鹤一生。”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也不是全部。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对权利的渴望,这种人是永远也不甘心平凡的。 司徒南心里清楚,今天他讨不到半点好处。况且我若是死了,只怕这北周经济得倒退一大截。到时候别说打战了,只怕是吃饱穿暖都困难。 他们可以杀了我得到些眼前的利益,可是那些技术秘方就会失传,时间一久危害就体现出来了。 这就是时下流行的,让你的地位变得无可取代。这样就算是皇帝想杀我,他也得掂量掂量损失。管理一个国家是不可能任由私欲做主的,若是那样也就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他又说:“月漓姑娘,今日本王冒昧问一句,你可有婚约?” “婚约?”我心说,你这是打算我用黑云寨做嫁妆呢?想的美。 我回答:“尚没有。两情相悦,情趣相投是我的追求,若不是如此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找人凑合过日子!” 司徒南眉心微皱,环顾四周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也得喜欢这闲云野鹤的生活?” “自然!”我头微微一昂。 “一对土匪。”木里小声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月漓姑娘,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司徒南大笑起来。 “白云飞,送客!” 管你是九王还是天王老子,老娘现在乏了,赶紧给我走人! 众人皆愣,尤其是白云飞脸都吓白了。他心里清楚的很,我是故意的。 司徒南脸臭的跟个黑煤球似的,他来时预测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料到自己会让人赶出去,颜面何存。 “你,放肆!”木里那特有的声音在厅里回荡! 我面无表情的对着司徒南福了福身子,“王爷,慢走不送。” 说完我就离开了聚义厅,留下懵逼的众人。 “王爷,请!”白云飞只要硬着头皮上前跟王爷说话。 “哼!”司徒南生气的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你们都给洒家等着!”木里边走边咬牙切齿道。 他原是老皇帝亲手指给司徒南的,平时傲惯了,没成想今天把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他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剥皮抽筋喝血吃肉。可惜他眼下也只能想想。 第五章 捡来的人 出了聚义厅一路来到小花园,远远就看到林秋楠正悠哉的荡秋千。他身边站着一个如玉如花般的女子。 我从不记得黑云寨里有这般姿色过人的女子呀? “老三,你这是拐了哪家的姑娘,过几天人家打上门来,我可不护你。”我走过去对着那小姑娘左看右瞧。 林秋楠从秋千架上下来,一把将我腰搂住,对那姑娘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一个醋坛子。” 我厌恶的拍掉他置于腰间的大手道:“请问姑娘姓甚名谁啊?” “她叫思璇!”展昭欢快的答道。“是我半路捡来的。” “现如今北周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吗,路上居然能捡来如此佳人?”我撇撇嘴问。 我看着林秋楠,觉得自己太能耐了,居然捡来这么俊秀的人,皓齿明眸的。 “月漓娘子,你呆在这里不知人间疾苦。现如今的北周,内忧外患,青州之外民不聊生,回来的路上到处都是流民,惨不忍睹啊!”他说着还神情悲伤的摇着头。 “什么娘子,小心我让于磊把你嘴打烂!”我打他,眼角偷偷瞄着思璇。 这个女孩子生的肤美貌白,定是出生富贵人家。只是这时候来黑云寨的就算是只阿猫阿狗我都警惕,谁让我惜命的很呢! 林秋楠挑眉拉着我的手,调皮一笑,说:“不是你说的嘛,待五年之后,你未嫁我未娶,我们两就共结连理的嘛!” 唉!我扶额,看来以后不能乱调戏人了。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我耸肩,叹气道:“现如今,黑云寨危机重重,只恐怕不到五年,我就长眠地下了。” 林秋楠不以为意的说:“娘子莫怕,那个九王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我一出手保证打的他满地找牙。” “谁是你娘子?”我叉腰瞪眼,“你在这样我就喊于磊啦!” 思璇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知道于磊厉害,难不成你把他也给收了房啦!”林秋楠好笑的看着我的身后,大喊。 “大当家,林堂主!”于磊原本想走,结果林秋楠这么一喊只好上前行礼。他的脸黑红黑红的,也不知在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大女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意思吗? 结果我却看见于磊那贼眼不停的偷看思璇。 我去,一来就勾搭我的人。 狐狸精!美人计?看来奸细无疑。这家伙捡什么不好,捡个这样花枝招展的回来害我。 我站直了身子,摆起面孔,问道:“那九王可走了?” 于磊低眉顺眼答:“走了。” “走了就好,不然有他好看的。居然跑到黑云寨耍手段,下次再来我就把玄蛇放出来咬死他。”我咬牙切齿道,一想到刚才说要借黑云寨就来气。 一旁站着的思璇听了,吓得连退两步,用害怕的眼神偷偷看我。 “哎呀,大当家你这么凶做什么,都吓着我的思璇了。”林秋楠站到思璇身后怨怼。 我摆摆手,“好啦,好啦,赶紧把你的佳人安置了吧!一会儿到我院里议事。” “老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安置她!总不能她住我那里,我住猪圈去吧?” 我点头,“甚好,我觉得猪圈特别适合林堂主。” 于磊和思璇都偷笑。 “老大,你在这样,我今晚就搬去你房里啦!”林秋楠威胁道。 “秋来夜凉,有个伴儿也不错。”我嘿嘿一笑翻翻白眼看他。 “呸,你可真够不害臊的。旁的女子听了这话早就脸红耳赤跑开了,你居然还说不错。” 我扬扬眉毛,得意道:“要是脸皮薄,怎么坐的这大当家之位。你说的那都是大家闺秀,我是什么,女土匪,都当土匪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你没听见外头那些个长舌妇是怎么讹传我的吗?我可是亲耳听见的,什么面目可憎,什么目不识丁,什么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什么夜夜欢歌,传的那叫一个欢啊!” 林秋楠越听脸越阴沉的厉害,等我说完,他对于磊生气的说道:“于磊,你是死人吗?就这样任由别人胡说八道,怎么不把这些老虔婆的舌头割了。” 我母鸡护崽似的站到于磊面前,解释说:“这与于磊何干,他为了保护我夜以继日的操劳费心辛苦的不得了。若真是割了那些长舌妇的舌头,岂不是又多了杀人如麻这一条。她们爱说怎么就说什么,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在乎这些做什么!” 我很清楚在这黑云寨一个女人不能冲锋陷阵已经是很大的缺陷了,要是再不懂得收买人心,那迟早我会成为一个冤死鬼。 林秋楠缓和了下来,说:“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别人那么说你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了,这北周的皇帝还不知道一天让人骂多少遍“狗皇帝”呢?他要是计较还不把这北周屠戮光了!相比起他来,我的名声算是好的了。”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林秋楠作揖赔笑道:“老大教训的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大队长,小生这厢有礼了,我向你赔罪!” 于磊忙去扶,连连说着,“不敢,不敢。” “于队长这是原谅我啦?” 于磊退到我身后,说:“其实林堂主说的也不错,我确实有失职之处。下次若在遇到这样的事,我定将那胡说八道之人惩治一番,叫他们知道我们黑云寨也不是好欺负的!” 林秋楠满意的点点头,“我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之后咱们就不卖米给他们,看他们饿着肚子还有力气胡说八道不能!” 他的话让我想到刚才说的那些流民,看来这北周怕是要风雨飘摇了。 皇帝兄弟九个,现存还有三个。皇帝有生了五个儿子,最小的也近十岁了。储位之争如今愈演愈烈,受害的还是老百姓。加上地方官员的贪污腐败,真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只是这储位之争后面又涉及了多少人,只怕那三个皇兄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生于皇室不能选,想置身事外只怕也不能选。 唉!我心下叹气。替那些老百姓难过。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九王虎视眈眈志在必得的样子,只怕以后要行走在刀刃上了。 越想越难过,看了看思璇对展昭说道:“好啦,你把思璇带到春园去,一会儿还要商量对策,九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 林秋楠带着思璇往春园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到第一次见他时,他昏迷不醒浑身是血。我带他回了黑云寨,给他看病。醒来后他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看他生的一副好皮相,想起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又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干脆跟我一个姓,也算有了一个亲人。至于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我不想追究。 我对身后的于磊说:“我们也走吧!” 第六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司徒南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白云飞一眼,笑着问道:“听说本朝的白老将军有个小儿子,前几年莫名身故了,你可听说?他与你年岁相仿,相貌也有几分相似,今日瞧见你不由得让我想起他来。” 白云飞摇头回道:“小人十岁就来了黑云寨,王爷所说的那人我真不知晓。” 司徒南叹气道:“唉,人跟人的命运真是不同,他这么年轻就没了,你年轻有为却委屈呆在这山上,可惜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命,强求不得。”白云飞笑笑。 司徒南接着往前走着。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来一回双腿也是酸得很。 他原以为事情会比较顺利的,还想着能在这里住上几天,所以没有准备轿辇。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堪的事,从前别人都是顺着他,奉承他,就连当今皇帝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今天他可谓体会到什么叫颜面无存四个字。他心里那个恨,可理智告诉自己若是翻脸恐怕会逼反林月漓的。况且她说根本没有造反的意思,既然如此徐徐图之收到麾下对将来可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快到山脚时,司徒南忽然回头问白云飞:“本王有一事不解可否如实告知?” 白云飞心下警惕起来,心里冒出各种念头来。他说:“王爷请说!” “据说三年前白堂主在黑云寨的威力完全可以自己当这个大当家的,怎么就让一个小女子上去了呢?”这个问题自从知道黑云寨是一个女的当匪首之后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白云飞仰头望天,白云悠悠飘着,又看了一眼山脚下青州城,说道:“黑云寨大当家这个位置一直都是能者居之,林大当家她有能力坐这个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 司徒南挑眉看看,揶揄道:“恐怕白堂主这话说的口不应心吧!” 白云飞心涩不已,如今已成定局在后悔又有什么意义。他说:“王爷明鉴,小人句句属实!” 司徒南大笑几声,说:“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白堂主当时应该就是好玩,想着一个女人上去能干什么。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养虎为患了,现如今大家眼中只有她林月漓,早就不把你白堂主当心上了吧!” 这时木里恨恨插嘴道:“白堂主,我要是你就将寨主之位夺回,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枉为男人。” 白云飞瞟了一眼木里,心里好笑说,就你这样也算男人? “白堂主自有打算,不用我们在这里替他操心。”司徒南沉沉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中料定白云飞受不了这个气,会回去一刀结果了林月漓一样。 他顿了顿又说:“我观白堂主相貌堂堂,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要是觉得黑云寨没前途,可到我那里去,将来做个镇守一方的诸侯也未可不行。” 白云飞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九王是想弑君夺位啊!看样子今天对林月漓忍气吞声也是为了将来自己的霸业。转念一想,这个九王好像也不能把林月漓怎样。 他说:“多谢王爷抬爱,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去王爷身边当个马夫也心甘情愿。” “白堂主,莫要妄自菲薄,依你之才做个三军统帅都是屈才。”司徒南看了看山道的两边,来的时候不曾注意,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乱蹿。 “白堂主,王爷如此看中您,可不要让他失望才是!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可不要站错了地方,落个身首异处才是。”木里含着笑,声音却很慎人。 “白堂主回去也帮本王劝劝那个林月漓,让她看清形势。这要是惹了朝廷来缴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得替这些兄弟们考虑一下,大家都是为了过好日子才落草为寇的,不得已本王理解,也不会追究。只要弃暗投明,我定会上表皇上,替她求一个封号,从此安宁一生,总比现在提心吊胆活着要好过太多。”司徒南看着白云飞劝解道。 经过小半天的赶路,他们已经来到的山脚。抬头看到都是葱郁的大树,根本找不到一丝黑云寨的影子!而且此处一片山林,绵延几十公里,就算士兵跑到黑云寨早就连兵器都举不动了。 司徒南想起昨日见到林月漓时的情形,在想想今日的,一个人两副面孔,让他越发好奇起来。 “请王爷放心,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希望白堂主不要让王爷失望才好。还有一句话洒家不吐不快,这阴阳有道,莫不要违了天道才好!这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就算贵如皇后,还不是要听皇上决断。这小小的黑云寨却要逆天而行,怕是会连累你们这一干无辜众人。”木里临走还不忘继续挑拨离间。 今天他可是受了大气,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依了他的性子肯定会发信号弹让人攻上上来。 “公公的金玉良言小人记下了,回去定好好谋划谋划,不叫众弟兄以身试险。”白云飞赔笑回答。 “孺子可教也,看来白堂主是个听劝的。听人劝吃饱饭,白堂主王爷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王爷放心,小人回去就关了那林月漓,套出秘方,然后交到王爷手上!”白云飞赔着笑,心里却烦这两人怎么还不走。好在后面跟的都是亲信,不然这话传到林月漓耳里,恐怕那蛇窝自己要呆上一夜了。 白云飞可不傻,卸磨杀驴这是眼前这人惯用的手法。他不由得佩服起林月漓来,若是当时九王对的是自己,恐怕也没那份气魄,那般坚定自信。 林月漓和九王,他尚且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九王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认识林月漓这么几年,从未叫她办错过或者预料错过什么!她不愿意投诚九王,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她究竟想的是什么呢? 白云飞心里揣测也不敢下判断。 白云飞送走了司徒南,带着几个亲信往回走!走了一小会儿,就一拐进了树林! 第七章 官兵与土匪 我回到院子不久,林秋楠和于磊也来了。林秋楠之所以回来的这么快,是原本他就有事回来。其他人还得晚几天才能到。 眼下的形势,九王这边肯定是得罪透了。原本剿匪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现在新仇旧恨恐怕不日将发兵来攻。 我拿出图纸铺在院里的石桌之上,看了看这两个人,唯有于磊我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我说:“朝廷发的兵最迟明天一早就能抵达青州,司徒南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说不定后天就会出兵来剿。你们两有什么好的策略没有?” 于磊眉头紧皱盯着图纸,左看右瞧,嘴里还喃喃细语。 林秋楠一只手捏着下巴,双眼出神的盯着,思索着。 我回想山脚的布防,以及已经很早就做的那些措施不知道现在可以用了没有? 黑云寨所处的山叫云镜山,这是一座群山,连绵近十里。在这群山之中有一处断口,端口两侧是悬崖峭壁。断口处修了一个城墙,有一个又厚又大的城门。门外就是胡人的领地,城门内有一型军营,人数不过一千。往里走上两公里就到青州城了。据说原来的边界不在这里的,由于北周兵弱最后打到了此处。那时山上就有山匪了,官兵也没办法,渐渐形成默契,大家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 黑云寨的位置就在离军营左侧不远的一个山头上,虽说有驻军,但是一直都是黑云寨提供粮草,倒也一直相处不错。 城门在胡人的草原上一年前我让人挖了一条可小的沟渠,沟渠的旁边种了一些植物,现在不知道成活了多少? 如果司徒南想要出兵来剿我,他必然不会驻扎在断口处,那里只要我们弄着石头扔下去就把他们给灭了。 官兵人多,又有军马,所以他们最可能远在金湖旁驻扎,离青州城近,离边境城门和黑云寨都不远! 目前寨子里人手不足五千,其他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这五千人还分散在各处山头,想要集结起来也得一天时间。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我抬头望天,白云从头顶飘过,瓦蓝的天空让人心中宁静。可惜我现在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我叹了口气,开始懊悔,今天好像冲动了些。 看来爽一时,愁一事。 我的手在图纸上来来回回比划着,却不知该停在各处。 “老大,要不我们投降算了,怎么看咱们都没有胜算。虽然咱们占了一个地理优势,可眼下大家都分散各处,万一半路遇到截兵,十有八九也是回不来。就山上这几个人,又分散各处,剩下都是他们的老婆孩子,老爹老娘,根本就不足一击。”林秋楠想了半天劝我说道。 他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可想到宋江,那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 我看了看他,笑笑说道:“没想到司徒南的说客原来在这里。怎么你就觉得我们这一战必定失败吗?” 林秋楠脸色巨变,极为难堪,解释道:“老大,你不要误会,那个什么司徒南我真不认识,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让你陷入困境。” “但愿你不是,不然我用你祭旗!”我狠厉道。 一旁的于磊听了这话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闭紧嘴巴,生怕自己说错话。他看出来我此刻心情不佳,不要招惹为妙。 林秋楠摸摸脖子,陪着笑脸说道:“老大你放心,我的命是你救的,肯定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放心?哼!”我冷笑一声,“你今天带回来的那个思璇我就很不放心!时机太巧合了,我劝你多留个心眼儿,别中了美人计。” “老大教训的是,我定看好了那个思璇,要她真是奸细,我第一拿剑劈了她!”林秋楠说着说着整个人变得咬牙启齿起来。 我扭头,白了一眼于磊道:“你也给我记着,不要让皮相蒙蔽了双眼!” 于磊没料到我会忽然说他,身一振,忙说:“大当家的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我锐目一扫,“但愿你有脑子,不拿性命开玩笑。” 于磊点头称是! 我的目光再次锁定到图纸之上,脑海里翻着三十六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最忌讳盲目自信往往事与愿违。 其实我心中有一个想法,可是又怕这头对付了九王,后面胡人就来了。那真是鹤蚌相争渔人坐收渔利了。 我得搞清楚胡人啥时候来?他来的越晚越好,对我越有利。 我看向于磊,看来得派人去一趟军营了。 我说:“于磊,你附耳过来。” 于磊乖乖的弯下腰凑了过来。 我耳语一番后,说道:“赶紧去,一会儿还回到这儿来。” 林秋楠警惕的看着我,两个耳朵竖着,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他看着于磊从门口消失,问我:“老大,什么事儿搞得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知道?” 我挑眼看着他,冷声道:“你想知道?” 林秋楠看我一脸杀机,忙说:“我就是好奇,好奇。” “好奇害死猫,没听说过吗?”我的手指顿在金湖的位置说道。 林秋楠心里思绪万千,不停揣测我让于磊去办的事情,耳朵还得注意听我说的话。 “是是是!”他盯着我图纸上手指所停顿的位置,他眼睛微微一敛,虽然很细微,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从思璇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一直都在观察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留意着。 没办法,我惜命啊! 不大会儿的功夫于磊面无表情的回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将方案和布置告诉后,我噙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司徒南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就比一比谁的手腕更厉害了。 我看了一眼子默,道:“司徒南定驻扎在金湖,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山门就行!” 子默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凝重,看出来他并不认可我的方案。他说:“老大,这样真的行吗?司徒南他有三万精兵,就算黑云寨地理优势在好,也抵不过他们人多吧!” 我冲着他神秘一笑,“放心,没事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林秋楠愣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于磊,心下了然。他生气道:“你不信任我?” “说实话,我现在谁也不信。”我回答道。 林秋楠咬咬唇,不满的指着于磊道:“可,你却信他!” 我冷冷说道:“有意见吗?有,你可以拿我的人头去司徒南那里邀功。没有的话,就乖乖回去等新任务。你们每个人的任务都会不一样,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背叛黑云寨!” 我心里其实对他也全无把握,但我要试一试,看看他和那个思璇是否真的毫无问题。 说不上来,女人的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女的绝不简单。 林秋楠气鼓鼓的,最后一甩衣袖道:“我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我看着他的双眼,清澈如水,不像撒谎。我说:“于磊,陪林堂主回去。” 呃!于磊一头懵逼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也是考验吗?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把刚才的事情告知默堂主吗? “去吧,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做。”我对于磊说道。 于磊和林秋楠两个人带着满肚子牢骚和不满离开了我的院子。 我坐在屋内发呆,就看到庆丰跟火烧屁股似的闯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责问,他就着急道:“大当家,求你救救少爷吧!” 第八章 舍身取义 紧跟着庆丰进来的是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白云飞。 这是让九王给揍了?不能够啊,他又不是没脑子在横也不可能在黑云寨动手。 待担架到了眼前才发现白云飞的一条腿露在外面,黑紫黑紫的,一看就是让毒蛇给咬了。 此刻的他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山路难走,因此耽误了时间。我心里慌的不行,没有把握是否能把他救活。 不过好在他不傻,第一时间在腿上绑了布条,眼下不及时解毒就怕人救活了腿也可能保不住。 “快去找东方先生,就说二当家让蛇咬了,而且一定要说清楚是什么蛇,快去!”我边解开布条边冲着庆丰急吼。 庆丰六神无主的点点头,转身要走,就看到我拔出匕首在白云飞被咬的地方划了一刀。 他大叫着过来拦在我面前,“林月漓,你干什么?” 我用力将他推到一旁,跪倒地上低头开始吸毒血。 我吸了一口将黑色的血吐到地上,对愣在一旁的庆丰吼着:“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人,在让东方先生带点人参和水蛭过来!” “哦!”庆丰慌慌张张的走了,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看看。 我将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来,吐到地上。 渐渐的,白云飞的腿没那么黑了。但我知道蛇毒并没有完全清除,如果想彻底除去,除了服药还得好几天吸毒,直到腿彻底不於肿了。所以我才让东方先生带些水蛭过来。 说到东方无忌可是一个医学奇才,在这医学落后的古代他居然给动物做手术,也因此不受世人待见。那些人不懂我可是了解的很,所以就把他请到了山上。他在北周虽有名气可大家却不喜欢,所以一得到我的认同他就很开心的来了。而且我平日里也喜欢研究点小动物,实验点毒药啥的,他就更喜欢呆在黑云寨了。 我一边吸毒血一边检查白云飞的状况,时不时翻一下眼皮,真怕他就这么去了。 虽然对他有成见,但黑云寨的很多事情上我不得不依赖他,毕竟古人的思想里女人终究是女人,比不得男人可以金戈铁马冲锋陷阵。 再者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得报答。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在这黑云寨落脚并当上大当家。 东方无忌的医馆离我的住所有些距离,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我吸完毒血用水漱口了半天,又用盐水漱了好多回才稍稍放心些。 白云飞因为失血过多,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想起现代人低血糖喝点糖水就好了。想到这儿我让人沏了杯浓浓的红糖水,拿着勺子喂他。 可是怎么喂就是喝不进去。我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几尊大佛,他们都屏住呼吸看着我,一副紧张模样。 我心说,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就舍身取义吧! 我灌了一口糖水,两只手掰着白云飞的嘴,嘴对嘴将糖水灌了进去。 “啊!”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捂上了眼睛,手指却张的开开的,做样子。 我白了他们一眼,将碗一递,没好气道:“要不,你们来!” “不,不,大当家,这个,我们干不了,还是您来吧!”其中一个笑的很猥琐的对我说。 我看了看他,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模样做个土匪跟他气质很搭。 “我这是治病救人,你们可别想歪了。” 说完我接着开始给白云飞灌糖水。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有效果,一碗糖水下去他脸色好了很多。 东方无忌快步走了进来,庆丰背着箱子跟在身后。 “大当家。”东方无忌行礼道。 “你快看看他的情况,我刚给他吸了毒,又喂了一碗糖水。”我让出位置给东方无忌。 东方无忌上前细细检查着,庆丰着急的问着:“东方先生,怎么样,二当家怎么还不醒啊?” 东方无忌没理他,检查完又开始给白云飞号脉。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搞得在场的人都揪着一颗心盯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好半天他才收手,站起来对我说道:“大当家虽然帮忙吸了毒,但中毒时间太长,已然到了心脉。”他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大家又说,“不过没关系,我开几副药,在配合每日吸毒,应该没什么大碍!” 大家都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东方无忌也太坏了,把我们搞的跟坐过山车似的。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庆丰总算是一颗心落到了地上。他捋着胸口,如释重负。 “但是,”东方无忌大叫一声。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冷,每个人都盯着东方无忌,心再次揪成了一团。 我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一句话就把白云飞给说成植物人了。 他嘿嘿一笑,贼嘻嘻道:“水蛭吸毒肯定不行的,那就只好委屈大当家再辛苦几天啦!” 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对庆丰说:“庆丰,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庆丰重重的点头。 “庆丰他不行,没常识,用力不当会让病人失血过多,到时候更难办。”东方无忌斜眼看着我说道。 唉,这家伙是找我茬的吧!我生气的瞪着他,他却将脸扭到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去,他肯定是报复我上次吃了他的兔子。 这混蛋! 我要是不答应,这房间里的人肯定会觉得我无情无义,到时候众口铄金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为了黑云寨的安宁,我忍了。 可是一想到以后好多天都要面对白云飞的臭脚,心里就冒火。 东方无忌你给老娘等着,改明儿我去山下弄个丑八怪,在给你们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看你还嚣张。 我咬牙切齿道:“那好,二当家也不必回去了,就住我房里好了。让人搬张塌来,我照顾他。” 庆丰听了,向我连连鞠躬,感激涕零道:“谢谢大当家,谢谢大当家,庆丰以后当牛做马报答您!” “报答就不必了,这几日你护好黑云寨的安全最紧要。各地堂主会陆续回来,我怕有人浑水摸鱼摸进来,你务必瞪大眼睛不能出错,明白吗?” “明白!”庆丰凛然道。 我看着躺着白云飞对庆丰说:“行了,一会儿跟东方先生回去,把抓的药带回来。” 东方无忌却说:“大当家,我那里新到一批药材需要您过目一下!” 我说:“那好,庆丰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顺带把药带回来。” 庆丰抱拳感激道:“谢谢大当家!” 东方无忌丢给我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的跟着出去了。 我们出了院子,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医馆东方无忌才放心道:“昨日二当家从我这里拿了四包驱蛇虫的药包。” 我立刻明白了,山上来人了,是白云飞带来的。人数超过了预算所以他把自己的给了别人,才让蛇咬到的。 白云飞因为时常要在山里巡逻,平日随身都带有药包。 我刚才就有些奇怪,东方无忌这么一说,我就想通了。看来他已经等不及终于开始动手了。 我面无表情的对东方无忌说道:“赶紧抓药,我还得回去有事要做。上次咱们研究的那个苗疆蛊虫,我觉得在兔子身上出不了什么效果,这两天我给你送几个人过来,看看最终效果到底如何?” 东方无忌一听贼兮兮的笑着回到:“得咧,我正愁没实验对象呢!看来老天对我东方真是不错,想啥来啥!” 我们相视一笑,了然于胸。 拿了药,我开心的一路哼唱去找于磊。 第九章 下药 “庆丰,我刚才路过厨房拿了几个包子,给你一个。”我扔给庆丰一个,自己也抓了一个吃了起来。 庆丰拿了包子,看我吃的香,也不在警惕吃了起来。 我看他一口一口咬着包子,心说,小子,敢背叛黑云寨,一会儿有你好看! 庆丰一个包子吃完,人就觉得浑身无力起来,他忽然意识到包子有问题,强撑着瞪大眼睛指着我,“林月漓,你给我下药?” “放心,要不了你的小命的!只不过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又怕你不配合,没法子只好下点药啰!”我咬着包子开心的说到。 庆丰怒不可遏的指着我,大声骂道:“林月漓你个毒妇!” 我嬉皮笑脸回道:“过奖过奖,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是稍逊一筹,稍逊一筹!于磊,你还等什么呢?” 于磊进来将浑身无力即将倒地的庆丰扶坐到椅子之上。 我也出去拎了一只兔子进来,将兔笼置于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倒入碗中用水沏好。 “庆丰,你瞪大眼睛看仔细了,别到时候冤枉我不给你选择的机会。”我拿着胡萝卜在碗里搅了搅,然后把胡萝卜递进笼子里去。 小兔子嗅了嗅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胡萝卜来。 我踱步来到庆丰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得看仔细了,你家少爷的小命儿可捏在你的手里呢。” “林月漓,我不会放过你的。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让你们黑云寨赔命。”庆丰吃了太多的软骨散,要不是他练过武早就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我冷笑一声,“赔命?哼,他白奇山要是敢来,还需要派个亲儿过来做什么?他只要敢动一下,就是有谋反的嫌疑。你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吗?他早就想取而代之啦!” 于磊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也太狗血了吧,这二当家的居然是官府的人。他难以置信的看看庆丰又瞅瞅白云飞。 这时药性发作,兔子蹬了几下腿,眼鼻流血,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没气了。 “庆丰,看到没有,一会儿就轮到你家主子啦!我这个人心善,只要你乖乖告诉我,那几个人藏哪儿了,我绝不追究,还放你们下山。怎样,想清楚了没有?”我一手拿勺一手端着碗,走到床边轻轻坐到白云飞身旁。 “林月漓,你敢!你个毒妇,少爷现在昏迷不醒,你这是趁人之危。”庆丰眼中那个恨啊,恨不得吃了我。 “古话说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他要是好好的我还能这么做吗?”我得意的笑着,舀了勺药就要往白云飞的嘴去。 “林月漓,你这么做大家是不会服你的。要不是少爷,你根本没机会坐上这个位置。”庆丰叫嚣。 于磊伸手掐住庆丰的咽喉,手指用力,等我指示! “哎呀,真是不小心,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故意将药撒到白云飞的下巴处,故作姿态。 庆丰紧张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在药洒了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于磊,不用掐着他。他过会儿估计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又舀了一勺舀往白云飞的嘴递去。 这一次我的动作很是舒缓小心还极其认真。 “我说!”庆丰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此刻的他已经大汗淋漓,心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主子死了,他们全家估计都活不了了。 我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慢条斯理问道:“在哪儿?” “玄清洞!”庆丰泄气般的垂首,他不敢看白云飞,这是背叛。 “真是会找地方。”我悠悠起身,搁好碗,走到庆丰身边笑着说道:“近日我研究苗疆蛊虫,正愁找不到人来实验,庆丰,我代表黑云寨的人感谢你,给我们送来了及时雨!” “林月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冷哼,“我在乎吗?” 我确实不在乎,当时穿越过来变化太快,一切都很匆忙,只听见下人称我小姐,父母喊我女儿,兄弟姐妹唤我姐妹。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林月漓只不过我一时起意取的。所以我真的不在乎庆丰的诅咒。 “林月漓,你好歹毒!善恶终有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庆丰气的七窍生烟,咬着牙恨恨道。 “如今多事之秋,是该收拾收拾啦!”我望着门外感叹。 “于磊,你就甘愿跟着这样一个毒妇。她何其歹毒,今日她能这样对二当家,明日就敢这么对你!你还不如趁现在一刀结果了她,自己开坐这个当家之位。”庆伟扭脸昂着头瞪着于磊说。 于磊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庆丰,不要妄图挑拨离间,我不吃这套。你们这些官府中人根本不把百姓当人看,想杀便杀,根本不需要理由。若我早知道你们是官家的人,根本不必大当家动手,这满山寨的兄弟们也会要了你们的命。” 于磊本是我半路救下的一个囚犯,他原本是要去替一个世家子弟去送人头,万念俱灰。偏偏那日老娘心情不爽,带了一窝毒蜂下山找倒霉鬼泄火,好巧不巧那几个不长眼的官兵拦我,没办法我也只好当毒蜂自卫了。 就这样救了于磊,一开始他不愿跟我上山,说家里还有老小需要照顾,我也就没留他。谁知没过几天,他又来找我说以后就呆在黑云寨了,一辈子跟着我绝不反悔。 后来才知道,他回家后发现一家都让人给害了。原来是世家怕将来事情败露干脆杀人灭口永绝后患。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家人无辜枉死就决定上山将来找机会报仇。 他一直不愿说那世家是谁,我也不曾多问。 所以对于于磊我是相当放心的。 我对于磊道:“找人把那几个人带到东方先生那里去。”想了一下又说,“把他给我关起来,让寒烟去照顾,别让他们死了。” “是。” 于磊找了心腹把庆丰抬了出去,对外说庆丰也中了蛇毒。 他忙完又回来找我,担忧道:“大当家你何苦舍命救他,要是他醒了对咱不利怎么办?” 我叹息道:“他对我有恩,就算以后是仇人,我还是要救他,这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也好,这样心安!”于磊点点头。 我问他:“军营有动静没有?” “还没有收到讯息。”他答。 第十章 老狐狸比我厉害 这一夜过得无比漫长。事情一件件压在心头,让我也一夜未眠。 白云飞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气色比之前有所改善。 天尚未亮透,我心情烦闷的坐在院里的凉亭里想心事。不知道为何,心头莫名心慌的厉害。 我坐立不安,隐隐觉得要出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大亮,我急不可耐的跑去找于磊,打听军营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 他所住的房间几乎紧挨着我的院子,出了门走不了几步就到了。我用力推门,才发现门还栓着,也不知人起来没有。 “于磊,起来没有?”我焦急的问着。 “大当家,这么早有事吗?”门内传来于磊的声音。 “军营那边来消息了吗,我心慌的不行,怕是要出事儿。” 山里的早晨寒意逼人,我着急也没多穿,此刻站在门前才觉得冷。我身体微微发抖,不停的搓着手。 “您稍等一下。” 嗯。我点点头,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于磊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我正在瑟瑟发抖,忙让我进房间,又找来一件衣服给我披上。 他将盛满热水的杯子递给我,坐到对面问:“您这是怎么了,气色这么差。” 我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热热的水,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我忧心忡忡道:“我这心里头发慌,军营来消息没有?” 于磊摇摇头。 我吁了口气,眉头紧锁,说:“怎么还没消息,莫不是军营那边的人出事了。” 于磊摇摇头,沉色道:“应该不会,他原本就是营中之人,再说涂将军平日里所求甚多,段不会为难他。” 我咬咬嘴唇,说:“这就怪了,按理说早该来信了,这都一夜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虽然加了衣服人还是觉得冷,我又急急喝了一口热水,“我这心里砰砰跳的厉害,一夜没合眼。” 于磊哈哈大笑起来,说:“大当家,你和二当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很正常,很正常。”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自己清楚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我解释道:“你误会了,不是因为这个,是……” 话未说完,就听到有鸽子飞落的声音。 于磊笑着起身,对我说道:“大当家,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不是因为二当家。” 他的笑声很爽朗,让人觉得真诚可靠。 他抓起鸽子将纸条取下来,然后将鸽子丢到一边,展开纸条。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却,神情变得沉重无比。 我的整颗心也跟着高悬了起来。 “怎么样?”我担忧的问道。 于磊慢慢抬起头,语气沉重无比道:“九王遇刺,下落不明。” 我的脑子飞速流转,将事情连接起来,“九王遇刺”“白云飞被咬”“山上的不速之客”林林总总,事情都指向黑云寨,指向我,这是借刀杀人之策。 幕后黑手是白奇山无疑。 眼下的我很被动,借鉴昨天我的一举一动,任谁有理由相信是我派人刺杀了九王。 只要找到九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相信九王肯定还活着,白奇山留着他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过九王此刻肯定让人藏的极好,只有等到黑云寨一败涂地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不愧是老狐狸,比我棋高一着。 还好我把九王的行踪透露给了军营,那里面可有胡人的卧底。恐怕现在青州白奇山的人和胡人的卧底正在斡旋呢? 九王是关键,那就把这个九王找出来。 我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拿不定主意。这事儿要是让于磊下山去办肯定能把九王给找出来。可于磊一走,我身边没有特别可信赖的人用,如何是好?就怕时间一长九王转移到别出去远离青州地界我就无能为力了。 于磊立在一旁也不敢吭气,他知道我正在想办法应对。 思虑良久,我对于磊说道:“你速速下山,将九王救出来,然后弄上山来。” 于磊不解,这瘟神昨日好不容易才送走,这又请来是何用意?再者说出尔反尔乃大忌。他疑惑道:“大当家,为何要弄上山来,这要是赖着不走可怎么是好。他毕竟是九王,时间一长怕寨里人心惶惶。” “我们现在是救他性命,他知道分寸的。而且我需要拿他抵挡那三万精兵和白奇山。这表面上是九王在山上做客,实际上他就是一颗为我所用的棋子,等到大家都平安归来过了这个危机,想怎么处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你去东方先生处拿点忘忧丹给他服下,如果碰到那个太监给我结果了,让九王知道他的小命可在咱们手里捏着呢!如果还有其他什么人,留下一两个,做好事咱得让人知道,明白吗?” 于磊嘿嘿笑着说:“大当家,你莫不是想到云洲寻把椅子坐坐?” 我看着于磊,嘴角上翘,得意道:“你懂什么,我这是自保。我要是想去云洲,平常的椅子我才不稀罕。不过我还是喜欢在这黑云寨做土匪,快快乐乐和大家在一起。不过,若北周容不下黑云寨,我到不介意把这北周的水搅的浑浑的。” “好!此事包在我身上,定把那乌龟王弄来给大当家当宠物。”于磊一拍胸脯保证到。 我白了他两眼,说:“这话要多对兄弟们说说,免得大家误会我。” 于磊贼眯眯看着我,笑笑,“放心,我定不上兄弟们误会大当家是看上人家的皮相的。” “你!”我仿佛让人戳中了心事般羞愤交加一跺脚走了。 “大当家,您慢走哈!”于磊揶揄道。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赶紧办事去吧!” 我往自己院子走了几步,方向一拐朝林秋楠的住处走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眼下我也只能把小命压到那斯身上了。唉﹌,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啊! 快到他住处时,脚步不由得放轻放缓,悄不声息的走向那门。 嘿嘿,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能捉奸那双呢! “大当家,你干啥呢?”一个声音从身后而来。 第十一章 春闺寂寞的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一跳,回头一看正是东方无忌那个家伙,正用奇怪的眼神审视着我。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翻着白眼拍着胸口,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那,你在干嘛呢?” 东方无忌人畜无害的模样,让我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我叉腰,瞪眼,不理他。 他一拍脑袋,故作醒悟道:“喔,我明白了。大当家这是醋意大发,一大早来听墙根来了!”笑眯眯看了我两眼接着又说道:“听闻昨日林堂主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大当家肯定一夜未眠,啧啧啧,看看这黑眼圈,比乌童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童是东方无忌养的狗,有两个黑眼圈,甚是奇特。这要是发到抖音上粉丝定过千万。 可惜,在古代,这种模样的狗是不吉的象征。 “谁说的,我最近吃多了,减肥,减肥呢!”我站直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漫不经心的从门前走过。 “大当家,你确实胃口不错,多运动确实有助于减肥。”东方无忌乐呵呵的跟在身后。 “喂,你跟着我做什么?”看东方无忌跟在身边,嫌弃的问到。 “我,我吗?我有点不放心二当家,怕你兽性大发折磨他,所以一大早赶来瞧瞧!”东方无忌偷偷打量我,看我有没有生气。 “行,那就跟我回去看吧!” 反正我觉得这家伙一肚子男盗女娼,比我还爱耍流氓。动不动就什么医者父母心啥啥的。 呸,老流氓!我心里暗骂。 其实东方无忌年岁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如果放到现代风华正茂,可古代就是实打实的剩男,难怪看见女的两眼放光。 唉,我这是有脸说别人没脸说自己。生前我也三十多了谈了几次恋爱,没一个能结婚领证的。我妈急的天天拿案板出气,切菜的时候砰砰砰直响。奶奶一见我就说见了亲戚老脸没地方搁。就连亲弟弟都嫌弃,说怕我赖在家里将来要他孩子养老送终。唉,我也想嫁人啊,无奈没合适的,总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吧!此刻他们应该都高兴了,总算不给家里丢人了。 唉,这穿越过来进了土匪窝,周围都是男人,可惜都是些歪瓜裂枣,有两个顺眼的吧,怎么暗示人家都是一副死样。 唉,我的夫君啊!赶紧出现吧,春闺寂寞的很呐! 回到住处,东方无忌前去查看白云飞,我则站在一旁。 我畏寒所以整个院子都设有地笼,不论何时这里都很暖和。 古人的床又窄我只好找木匠定做了一张两米两米二的大床,下面铺了好几层褥子,睡在上软软的舒服极了。现在只好便宜了白云飞这个家伙,一想到那张硬邦邦的塌就气不打一出来。 东方无忌掀开被子,细细检查起来。 我的眼睛顺着他的手一路向下,就看到白云飞的下腹部支起一个小帐篷,看那帐篷的高度,想来尺寸不小。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污秽不堪的画面。 正当我神游太虚,无限遐想之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我。 “大当家,你都不害臊的吗?”东方无忌见我盯着出神,推了推我。 “害臊?”我不解其意问道:“我为何要害臊啊?这不是男人的正常生理现象吗?” 东方无忌听了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他老气横秋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居然说出这种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你是脸皮厚,还是懵懂无知啊?” 我挠挠头,心里奇怪,自己怎么了,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行。我反问:“难道你早上不是这样的?” 刷,东方无忌的老脸整个都红透了,仿佛一个熟了的猪头。 “懒得说你。” 东方无忌推开我,装作继续检查的样子。可我看的清楚,他眼神游荡,根本没把心思放患者身上。 我心说,切,还医生呢,连这个都不好意思。那妇科大夫还不得去死啊! 我看向脚踝处,过了一夜又变得有些黑紫起来。从怀里掏出匕首,走过去,俯身划了一个小口,然后将毒血一口一口吸出来吐掉。 刚来那一刀我用了些死力,只顾看着伤口没有注意到白云飞微微皱了一下眉毛。 东方无忌坐着把脉,表情有些奇怪,我也懒得理会。 反正只要白云飞不死在黑云寨就行。我可不想让白奇山留借口。一想到白奇山就头疼,但愿于磊能够尽快将人给我带回来。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可别让我丢了小命儿。虽然这古代啥都不习惯,但是活着也比死了强。菩萨,菩萨,你要是帮我度过难关,我去给你建庙,重塑金身。我心暗暗祷告。 我抱着水壶不停的漱口,直到水壶里再也倒不出水来才罢休。 没办法,谁让我惜命啊!这要是没弄好有余毒,我还不得翘辫子啊! 现在想想这个东方无忌该不是想害死我吧! 我眼睛咕噜咕噜看向东方无忌,这家伙老谋深算的,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东方无忌见我盯着他,眼神猥琐,开玩笑道:“大当家,你要不让别人来照顾他吧,我看你这眼神觉得二当家危险的很啊!” “啊,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会对一个病患下手吗?”我挺起胸来反驳。 东方无忌啧啧摇头道:“难说啊,难说,这猫叫春叫急了,是个公的就行!” 我胸口不停起伏,气的不行,这个男的嘴太碎了。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跳起来,重重的在他头上拍了一记,气愤道:“叫你胡说八道!” 他不以为意,挑眉笑道:“怎么戳中你心思了,想咬人啊!” “你!”我气急却又无力反驳,这男的真的是个医生吗?我看不像,无赖差不多。 “别生气嘛,这吹胡子瞪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呢?不过话说回来,白堂主配你绰绰有余,你配他嘛,就有点困难。要我说,你跟于磊最合适,一个憨,一个傻,正好一对。”东方无忌眉毛轻挑,绕过我,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东方无忌,你个王八蛋,明天我就拿你去喂蛇!”我冲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第十二章 失宠 回到房间,看到那张大床就想爬上去,抱着枕头舒服的躺着。就算不睡觉,那样躺着也好。可惜上面躺着一个人,还是男人,在这封建社会女人丢了名节可是要浸猪笼的。上次跑去青州城去玩,就亲眼看到过一个女的让人活活烧死了。至今还记得那个凄厉的喊叫声,那叫一个惨啊! 当时我特别想救她,寒烟说如果救她别人会觉得我们是同谋,说不定也会让村里人给围攻打死! 谁让我惜命呢! 说实话当时自己也是力不从心,一村的人围着,那愤怒都能冲上九霄。更可气的是点火的居然是她亲爹,这叫我怎么办? 清官难断家务事,官府都管不了,何况我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土匪。市井早就传我在山上勾三搭四的,这要是暴露十有八九也得跟着烤啰! 哎,有床没得睡,真叫一个痛苦。 我泡了一杯参茶趁没人赶紧嘴对嘴喂了,免得一会儿没法办。 想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云镜山上没有庙,不然我去拜拜抽个签看看运程如何。 近来真是倒霉的紧! 我在房间里兜兜转转好生无趣,想想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姐们真是可怜,这日子叫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出了门到食堂吃了点东西,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 不知不觉走到林秋楠住的地方就看见他跟昨天来的那个思璇有说有笑好开心的样子。 心里酸溜溜的,从前他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缠着我一起做着做那的。 照眼前情形来看,我失宠了。 哎,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劈腿跟切菜一样,下手果断,干净利落。 林秋楠今日好像特地打扮过,湖蓝色的长衫,发髻上也戴着相同的发冠。他原本长的就清秀,这样一穿真是很好看。 他不知说了什么逗的那思璇咯咯咯的笑着。人家笑起来用手挡着,特别文雅,哪样我一笑起来能看见后槽牙。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在这个女人面前好像真找不出啥吸引人的特质。 更可恨的是林秋楠明明看见了我,还装作没看到似的。 有异性没人性,哼。我心里犹豫要不要过去,不过去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去吧好像挺没眼色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凄凉,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原以为当个土匪头子挺有趣的,结果一天到晚都是忙得不得了。 我好怀念没有穿越过来那时过的日子,至少有电视,电脑,实在无聊还可以网络上撩撩小哥哥。 我想谈恋爱,渴望让人疼爱,想要那种别人捧着呵护备至的感觉。 干脆发个征婚启事,让北周的青年才俊都来上一遭,就算选不到合适的,至少也是一件趣事,还能认识新的人。 “大当家的,你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呢?我都瞄你半天了,一个人傻呵呵的乐什么呢?”林秋楠不知何时走到了身旁。 思璇也跟着,温柔的笑着福了福。“姐姐,安好!” 她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我不由的有些嫉妒。 “好!”我笑笑回应。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林秋楠又问。 “哦,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两个在那边聊天,我忽然发现自己一个人有点孤单,想等过了这阵儿让于磊给我弄个比武招亲啥的。”我不隐瞒心里的想法。 “你要是觉得孤单,以后我在山上陪你就是了,弄什么比武招亲啊?”林秋楠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林公子这是误会姐姐了。姐姐这是想嫁人了呢?”思璇捂嘴轻轻的笑着。 “嫁人?”林秋楠的脸有些阴沉。 “也不算是,哎,反正也就是这么一想。”我尽管心情失落,却没表现出来调皮一笑。 “不过你确实也到了年纪了,在不嫁人恐怕一辈子当老姑娘了!”林秋楠讪讪。 听了他的话,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反正就是心里不美,反驳道:“放心,保证不拖累你,实在不行我就在山上建个庙当姑子好了!” 思璇忙上前拉拉林秋楠的衣袖,劝解,“姐姐是个女孩子,你就不能让让。” 这语气怎么感觉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妾一样。 这女的手段不错,是个劲敌。 “思璇小姐谢谢你!他好心我明白的。” “嗯,林公子心地善良,所以我才喜欢他的。”她羞怯低头莞尔一笑。 不是说古代女子矜持的很吗,这就表白上了? 我心里卧槽卧槽的。 我抬眼看了林秋楠一脸,他很是受用的表情。见我看他挑眉示威说:“承蒙思璇小姐抬爱,在下这都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姑娘说的那般好!” 我撇撇嘴,一肚子气撒不出去,嬉笑说:“既然你们相互爱慕,早日把婚事办了算了。时下黑云寨也需要一场喜事让大家开心开心!”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正中下怀嘛!平日我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冲动呢。这要是两人没意见,我不就彻底失宠了嘛。 思璇低头不语,脸烧的耳朵尖儿都红了。看样子她是同意了。再看林秋楠正用一种想吃人的眼神瞪着我,瞪得我莫名心慌。 “眼下黑云寨动荡不安,我实在没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等这战打完了再说不迟。” 好在林秋楠拒绝了,我心也放了下来。 思璇咬着嘴唇委屈的想掉眼泪,最终还是忍着附和,“我觉得林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国将不付,何谈成家。” 我心说,真是够善解人意的。 “思璇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若是我遇到喜欢了死常烂打也不会放的。国是谁的国与我何干,人是我的人就行了。今日不知明日事,把握现在我觉得更重要。” “那大当家可遇到可心的了?”林秋楠邪魅一笑。 “怎么你着急送礼吗?”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娶到你这个迷糊鬼。” “林秋楠,你?我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招招手他们就会乖乖过来,不信你等着瞧。” “确实,一招手寨里的兄弟们都会过来的,没办法谁让你是大当家的呢,不听发不了银子啊!” “林秋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个过来,你就瞧好的吧!” 说完我气鼓鼓的离开了。 “好,我等着!麻烦你快点儿啊,我怕死不瞑目!”林秋楠在后面开心的挥着手。 第十三章 伴君如伴虎 一日之后,皇宫大内飞来两只信鸽,前后时差半日。 “徐爱卿,军机处可收到九王那边的消息。”北周皇帝司徒意放下手中的奏折问。 “启奏陛下,老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徐禇机浑身冒汗心里打鼓,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倒霉了。 司徒意从前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随着儿孙长大,储位之争纷杂繁琐,搞得他心情越来越烦躁,动不动就发脾气砍头抄家。搞得现在朝廷里多没人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脑袋就掉了。自己死了就算了,有时候还得捎上全族。 “奏来!” “臣收到飞鸽传书说九王遇刺下落不明。”说完他偷偷打量着皇帝,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哼,丢得好,像这样喜欢找事的都丢了,朕也能清净清净。”司徒意冷哼。 片刻,他又问:“徐爱卿,你可有怀疑之人?” 徐禇机答:“老臣怀疑是黑云寨。” 司徒南冷笑笑,“黑云寨没那么蠢。据我所知老九跑去人家山上抖威风,结果吃了一肚子鳖。这林月漓要是想动手直接在山上就得了,没必要放人回去之后又去劫杀,这样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 徐禇机跪着不吭声,皇帝这一番话明显知道的比我多。看来司徒南这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知道就算九王选在青州一言一行都逃不过自己,何况眼皮子底下的。 现在的北周风摇飘荡,云洲更是危机四伏。几位皇子不思国家为难斗的是你死我活,现在更是处处拉拢朝臣。 过了一会儿,徐禇机说道:“就算不是黑云寨也是他们的嫌疑最大。黑云寨如今的势力在北周涉足太深,就怕占着地势优势,趁此刻造反,不如趁此机会将之除去,永绝后患。还有那三万精兵如今群龙无首,还望陛下派个得力的人去才行?” “黑云寨不足为惧,她林月漓要是有谋逆之心定不会等到今日。她如今涉入我北周经济太深,北周一半以上的地方皆有他们的商贸。就算云洲他们也是插足颇深,宫内有些东西也是采办他们的。据我所知,林月漓一心只想在黑云寨做个消散匪首安然度日而已。若这时候逼他们,恐怕比胡人入侵要厉害的多。” 徐禇机沉默,皇帝说的却是事情。自己管理军机处消息最为灵通,北周无论远近大小事都瞒不过他。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心,怕林月漓这个当家只是个幌子,背后说不定有高人。他可不相信一个女人能管得住一帮土匪! 在林月漓心里土匪可比徐禇机这班人好管得多,心思简单,安居乐业吃饱喝足就行了。现如今他们做着合法的生意,官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司徒意话锋一转,问:“那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派去青州接管那三万精兵?” 徐禇机思忖半天,说:“臣觉得白老将军可担此任。” 司徒意听了之后,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重重的砸了过去,暴怒道:“混账,徐禇机,你是想谋逆不成?” 徐禇机吓得连连磕头,“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请皇上明鉴。如今朝堂内时局错综复杂,几位皇子若派去青州我怕会拥兵自重。其他文臣都不能上战场,唯有白老将军带过兵打过战,所以才斗胆推荐的。皇上明鉴,老臣万不敢有谋逆之心啊!” 伴君如伴虎,徐禇机出门之前夫人便说眼皮跳心里不安,看来他今天要倒霉了! “徐禇机,今日朕不妨给你透个底,他,白奇山暗地里养了三千影卫,三千死士,在南宁偷偷屯兵过万,这要是把三万精兵给了他,无疑是送羊入虎口。他才是我北周第一大患,而且他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去了黑云寨,你想想他要做什么?你还把三万精兵送于他,他到了北周再把黑云寨拿下,到时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那,黑云寨,是不是跟他有勾结?”徐禇机诚惶诚恐的问。 “暂时没有!可惜他一世精明,生的儿子却不如他。原本想欲盖弥彰,结果黑别人做了嫁衣裳。只怕现在林月漓也是危险的很啊,白奇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徐禇机小心翼翼问道:“陛下的意思是,他会派人刺杀林月漓。” 司徒南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但愿林月漓能躲过这一劫,不然我北周危已。” “老臣怀疑这林月漓早就跟白奇山沆瀣一气了。” “徐爱卿多心了,林月漓那边朕派了人在那边看着,她暂时还没有与白奇山联手。但如果我们逼她,那就不好说了。” “老臣明白!” 司徒意叹气,“你真明白就好了,这黑云寨放在那里比灭了有用。” 徐禇机不明白,一个皇帝对一窝土匪有什么可顾忌的,真跟白奇山有什么先灭了就是了。朝廷用不了让白奇山也得不着就是了。怎么话里话外听着皇帝对这窝土匪忌惮的紧呢! 君心难测,大致就是这样吧! 司徒意瞟了一眼正在想心事的徐禇机,说:“白奇山那边你给我好好盯着,不许白家的人踏出云洲半步,明白吗?” “是!”徐禇机心说看来皇帝这是打算先安内在攘外啊! “徐爱卿,您是先皇身边的老人,我们北周的忠臣,如今内忧外患的朕还有许多事需要您帮忙,您可得擦亮眼睛帮朕好好看着,别人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徐禇机一听,皇帝这是敲打自己呢! 他恭敬道:“陛下放心,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司徒意笑着走过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徐禇机,说:“有徐爱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徐禇机此刻还是心惊肉跳的,呆在这里真是煎熬啊!他想告老还乡,可此时他要是提出来,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抄家问罪了。早些年他就该退的,可想着儿孙们尚未起势自己就替他们撑一段吧!说到底他还是贪恋这权贵,不然早就可以当个闲散家翁含饴弄孙了! “谢陛下。”徐禇机站起来后垂首道。 “爱卿,近来太后说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朕看爱卿家的小峰儿不错,活泼可爱,太后看了肯定高兴。” 徐禇机一听,心头一紧,皇帝这是要扣押徐家长孙为质啊!难道是防他跟白奇山有勾搭。 是啊,他和白奇山同朝为官几十载,皇帝有此疑虑也属正常。 见徐禇机不应,司徒意有些不满的问:“怎么,怕太后和朕亏待爱卿的孙子?” 徐禇机吓得连连说:“不敢,不敢,老臣这就回家将峰儿带来。” “好,来人,图木你跟着徐爱卿回家一趟,将峰儿接到太后处。”司徒意对进来的太监吩咐道。 “领旨!” 图木说完用太监独有的声音对徐禇机道:“请!” 徐禇机耷拉着脑袋只好乖乖回家去了! 心里那个恨啊,恨那个向自己推荐白奇山的人。 第十四章 你们,无耻 此时,九王司徒南已经让我请上了山,他身边的人已经全部死了,就连木里也让人一刀给划拉了。 我绕着他转了一圈,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王爷,别来无恙啊?” “哼,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我落在你手里要杀便杀。”司徒南脖子一枱很是硬气。 我徐徐道:“王爷,在我这里总比在白奇山手里强吧!我当你是客,他当你是什么,不过是用完就会灭口的棋子罢了。” “一丘之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 “哦……是吗?我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居然不清楚。那么就麻烦王爷赐教了。” “林月漓,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比白奇山更可恶。” “王爷,我名声一向不好惯了,你觉得我会在乎吗?你想骂就随便骂吧,等发泄完了,我还有事求你帮忙呢?”我嘿嘿的坏笑。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就好像电视剧里黑社会老大一样! “呸,求我?有你这样求人的吗?”他低头瞪着身上的绳子。 “王爷,咱可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怎么能说脏话呢?我这把你救出来,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曲解我的意思,太让我伤心了!”说着我假装嘤嘤抽涕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模样。 司徒南愤恨的翻着白眼,看着我红口白牙的说着瞎话,表演着,恨不得一刀结果了我。无奈他让人绑着动弹不得。 他说:“跟你这种土匪讲什么文明,不骂娘已然是我大度了。” “王爷此话不妥,我黑云寨算不得真正的土匪,我们可都是生意人,不过是组织大了点儿。土匪可都是打家劫舍之人,我有干过这样的事吗?反倒是北周的大多数百姓却因我们能吃饱穿暖,怎么到你嘴里我们这功劳就半分也没有了呢?”我拉来一张长条凳坐到他面前循循善诱的解释。 “林月漓纵使你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黑云寨是土匪窝的事实,将来有一天朝廷定会剿灭这里。不如趁现在归于我名下,确保这一山人的性命。” “哟,王爷,您都这样了还不忘替我们黑云寨着想呢!小女子真是佩服的很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我还是知道些的,除非脑子有病才想着到别人手底下卑躬屈膝讨生活。” “林月漓,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等我出去之后定要你好看!” “王爷,话不要说的太早,免得我一生气把你送去喂蛊虫。”我挑眉示威,“对了,忘了跟你说了,那个白奇山送了几个人上来,我呢正缺试验品实验苗疆蛊虫,现在他们正痛不欲生着呢。王爷,您可要好自为之,不要作死。” “林月漓,本王是什么人,会怕你一个小小土匪的威胁吗?你别得意,白奇山他有的是办法办你,你就等着瞧吧。” “谢谢王爷提醒,不过他可怜的儿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小命已然捏在我手里了。” “……”司徒南没想到我的行动这么快,他有些始料未及。他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有一点他看的清楚,我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想挟持自己达到某种目的。 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就好像电视里那些黑社会老大附体一般,太爽了。 “王爷,休息好了没有?我们来谈谈合作如何?”我嘴角上扬,觉得自己太能耐了,这么一个复杂的人物自己居然也演的入木三分。 “呸,你别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如你的意的。” 我挑眉看他,虽说形象狼狈却不影响他的好看。我挑衅道:“王爷,您觉得有资格拒绝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别过脸不看我。 “于磊,给我把后厨的王姑娘找来,就说我给她寻了个好夫婿。让她过来瞧瞧,满意的话今晚就入洞房。” “好嘞!”于磊一听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后厨的王姑娘今年快25岁了,又矮又胖,那张脸远看近看都像一张大饼上粘满了芝麻。 于磊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去了后厨也不会跟王姑娘这么说的,过后她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林月漓,你想做什么?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羞辱我。” “王爷,您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怕您在这里孤独寂寞,才安排黑云寨最好的姑娘来伺候您呢。王姑娘不仅貌美,并且厨艺了得,最最重要的她还是一个大姑娘。放心我不会用那些已经嫁过人的来充数的。”我起身,轻拍他的肩膀又说:“王爷在我这里做客,我总不能让您陈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司徒南气的七窍生烟,脸色极为难看。估计他在白奇山那里也不曾受到如此礼遇吧。 “你……” 我对着他莞尔一笑,冷意不触眼底。我说:“王爷,不用道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我学着电视剧里那些坏人仰头大笑起来。 痛快! 不大会儿的功夫,于磊就将王姑娘带了进来。她一见司徒南两眼放光,随即脸也红了。 我走过去,对她耳语一番。 王姑娘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心的点了点头。最后看向司徒南的那个眼神到位的不要不要的,含羞带怯,潋滟无限。 司徒南顿时一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眼前这个女人就算给他端茶倒水都觉得恶心。 “林月漓,你敢!”他双眼露出绝望,发狠道。 “先下去吧!”目的已经达到,我对王姑娘说。 司徒南目送一团移动的大方块离开了视线范围,偷偷的吐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要跟这个大方块洞房,心情更加烦躁起来。 这两天变故太多,原以为自己技高一筹没成想自己反倒成了阶下囚。差距太大以至于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久之前他还在跟白奇山的人斡旋,片刻之后又让人捋到了这山上。原以为来的人是来救他的,谁知道也是绑架自己的。怪就怪自己太自信,以为胜券在握不曾想满盘皆输。 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他眼珠转了转,讨好道:“林月漓,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实惠自己。本王愿意以北周三地为聘下嫁与你如何?” 果然人为了活命是可以抛下一切自尊骄傲的,哪怕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由得想起掉死在煤山的那位,骨气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人人都配有的。 如果是我,约莫跟司徒南一样吧! 他的话让我很是意外,失望又开心,心思复杂起来。 是的,他的皮相让我很满意,可也清楚他的打算。 我看着他,笑的很阴险。“王爷,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王爷,真是好打算,怕是北周找不出几个您这样的男人来!”于磊讥讽道。 司徒南揶揄道:“这位壮士,此话差已,要说这北周最厉害的当属眼前这位,放眼九洲也找不出一位来。这女人领着一帮男人,怎么领,还用我说吗!哈哈哈,哈哈哈!” 于磊听了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抬手欲要打司徒南。 我阴森森的笑着,“于磊,不要跟一个阶下囚计较。他现在也只能痛快痛快嘴。” 于磊眉开眼笑道:“大当家说的对,等到晚上,软骨散一喝,让王姑娘好好收拾收拾他。” “……”司徒南快气炸了,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补刀道:“控制好份量,别但是不能人事,那就不好了。” 于磊嘿嘿的笑着,听着让人毛骨悚然。他说:“放心大当家的,咱们去东方先生那里弄点媚药,到时候由他不得。” 我连连点头称赞,“这个好,这个好,我怎么发现你比我还坏呢!哈哈哈……” “哪有,与大当家的比起来差远了!” “你们,无耻……”司徒南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 第十五章 作贱王爷 正当我和于磊互相吹捧之时,就听到林秋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我听说,咱们寨子里来了一位贵客。让我来瞧瞧是谁?” 林秋楠推门进了房间,一看到司徒南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我胆子居然大到敢去绑架王爷。 “王爷?”他惊愕的问道。 我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林秋楠问:“你怎么认识他?” 我不得不怀疑,司徒南虽然在青州和黑云寨都露过面,可林秋楠皆不在场,就算是旁人转述也做不到一眼就认出来的道理。除非他们原本就是相识的。 林秋楠听说了我话里的意思,解释:“你看他身上穿的蟒袍,还有头上的发冠,如今只有九王爷在青州,这不是他还能是谁?再者他年岁也合适。所以我才认定他是九王爷司徒南的。” 他的话却不能打消我的全部顾虑。 我皱着眉头问:“谁告诉你的?” 林秋楠一耸肩,随意道:“刚才我去厨房找吃的,王姑娘说的,说你这里来了一位贵客让她这段时间好好伺候着,不能出差错。” 一听到王姑娘我就得意的笑了。 司徒南脸色却是很难看,一副想死的表情。林秋楠的话让他更加肯定了我即将把他送给王姑娘当夫婿的事实。 我对于磊使了个眼色,说:“老三,你有所不知,王爷可是于磊千辛万苦从白奇山手里救出来的。他不但不感恩居然还想恩将仇报,要吞了咱们寨子。不得已我只好将他绑了起来,免得他用三万精兵把我给灭了。” 于磊补充道:“林堂主,您有所不知为了救王爷,我死了好几个手下呢。” 林秋楠感叹,“对方这么厉害啊?” 于磊慎重的点头,“那是一批死士,下手果断狠辣,要不是念着他是咱北周的王爷,当时我真想就这么算了,可怜我手底下那些弟兄了,死的死,伤的伤,人家还不领情。” 林秋楠眉头紧紧的皱着,对司徒南说:“王爷,您这就不对了,我们救你,你反倒还想害我们,真是留你不得。反正外面的人知道是白奇山干的,那么就算死了也推不倒我们头上。”他转过脸,对我说:“老大,要不做了他吧,留着总归是个祸害?” “林堂主,您有所不知。咱们大当家体桖下属,准备让九王下嫁王姑娘呢。刚才王姑娘已经来看过了,甚是满意。大当家的说,事不宜迟今晚就入洞房。”于磊说的一本正经。 林秋楠一听,眼珠子一转,很快就明白了。他冲着我嘿嘿一笑,“如此甚好,甚好。不曾想咱们王姑娘还能弄个王妃做做,甚好,甚好!” 司徒南气急败坏大喊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休想作贱本王,本王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一拍手,道:“这个好,这个好,咬舌自尽,以前只听说过还没瞧见过呢!王爷,要不您现在就咬舌自尽吧,我想看看。” 又扭头问那两人,“你们想不想看?” “想看。”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回答。 “王爷,请吧!”说完我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嘴,等他咬舌自尽。 司徒南脸黑如碳,心说,还有这种女人,喜欢看人咬舌自尽的,也不怕血溅了一身晚上做噩梦! 等了一小会儿,司徒南毫无要咬舌自尽的样子。我拉着林秋楠坐在长凳上,说:“您到是快点儿啊,我都等急了!” 司徒南很是无奈的看了看我们,低声道:“条件,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能娶那圆滚滚的女人。” 我与林秋楠对视一眼,说:“王爷,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怕您在这山上呆一段时间,不难的。你要是觉得寂寞了,我让人从青州把最红的姑娘给你找来,如何?” “你当我是什么,离了女人不能活了?”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种人不都是夜夜笙歌的。” “……”司徒南翻着白眼不理我。 爱理不理,现在你在我手里,清高的起来吗,哼! “老三,这人就交给你了,要是丢了唯你是问。” 于磊心说,这不是老猫枕咸鱼能有好嘛! 我见他一脸的怀疑,想来跟我看法一致。谁让林秋楠刚才把人认的又快又准呢! 林秋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将我拉到一边,低下头凑道我耳边,悄悄的质问:“你不信任我?” 他的嘴唇有意无意碰到我的肌肤,让我心里痒痒的。 我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浑身如过电一般,那种感觉像极了爱情。 我将他拉出房间,又走了一段才放下心来。 环顾四周见没人才开口,“老三,你想什么呢?眼下老二中毒,于磊得保护我,这么重大的任务不交给你,难不成交给一个阿猫阿狗我能放心吗?” 林秋楠狐疑道:“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是九王一伙的呢?” “哪有,你多心了不是。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啊。你是谁?林秋楠,是跟我一样姓林的。” “不对,看你的表情就是在怀疑我。” “错!”我大义凛然道:“我怀疑的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狐狸精!” “哦!”林秋楠噙着笑满意的点点头,“原来你吃醋了啊!” 我一昂脑袋,说:“你说什么呢?吃醋,吃谁的醋,你的吗?” “嗯。”林秋楠笑着点头。 “少做梦了,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你。” 唉,死鸭子嘴硬大概就是我这样的吧! 不过话说,我也喜欢白云飞,也喜欢司徒南,为什么穿越过来不当个男的呢?这样就可以三妻四妾开心的翻牌子了。一个女的也只能嫁一个男人,余下的太可惜了。要是当个女皇帝啥的,说不定可以弄个男后宫,真是舍了谁都可惜啊! “真的?”林秋楠欺身向前,身体几乎要与我贴在一起了。 我的心小鹿乱撞似的,又紧张又兴奋,他这样撩的我好喜欢啊! “你,你干嘛?”我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 林秋楠眉毛一挑,往后倒退一步,得意道:“我能干嘛,不过就是刚才没控制好距离,你不会是误会了吧。” 这人真是可恶,我都做好被壁咚,被强吻的准备了,最后他居然说是没控制好距离。 心突然间被抽空,太难受了。我好像真的很期待他拥抱和亲吻。 我咬咬嘴唇,气鼓鼓的说道:“怎么会?我又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误会。” “那就好,我真怕思璇那个小丫头误会了。哎,这人跟人真是没法比,看看思璇,再看看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老大,你可抓点儿紧,再过几年可真就要当姑子了。” 我那叫一个气啊,好半天才平复些。我努力挤出笑容,说:“谢谢老三的好意,等老二醒了我就发榜招婿,实在不行,于磊我也能凑合着过日子。” 林秋楠垂下眼缓缓说:“那就提前恭喜大当家了。” 见他难过我的心也跟着酸楚起来。话已经说了覆水难收,我估计再说什么他也不会信了吧。 他缓缓转身,木木的向前走着。 “你放心,人我一定给你看住。” “哎……”我想叫住他,手抬了半天最终垂在了身侧。 第十六章 主动出击 回到房间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白云飞依旧躺在那里,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样子。 思来想去我发现了问题的核心,我喜欢林秋楠,打见第一眼起就喜欢。从前没发现是因为他总绕着我转,现在多了一个人一抢我急了,以至于毛毛躁躁静不下心来。 一想到那个思璇我就气的直跺脚,寄人篱下不知回报居然还挖我墙角,可恶,可恨。 偏偏又生得一副柔弱的样子,要是我发飙,十个有九个会向着她吧!实在是大家都喜欢长的漂亮的,不知不觉就偏了心。 越想越觉得可恨,不行我得去找林秋楠问清楚。 到了房间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鸦雀无声我不由得忐忑起来,难道林秋楠真把司徒南给放了? 我猛的一脚将门踹开,巨大的声响让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我。 映入眼帘的两个男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绑坐在椅子上。司徒南一见我就激动的呜呜呜的,原来他嘴里让人塞了布。肯定是林秋楠嫌烦才会如此的! 再看林秋楠可到好,居然躺到床上睡起了大觉。不过也是,他除了睡觉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干的了。又不像现代还能刷个新闻,玩个游戏啥的。 林秋楠穿好鞋走了过来没好气问:“你怎么来了,不放心?” 我不理会向我求救的司徒南,迎上前去。心里打鼓,走路感觉都在飘,我强装镇定也不知对方看出来没有。我说:“我来是有事问你,跟九王无关。” 林秋楠锐目一扫,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他似乎还在生气。 “要不要出去,这里不太方便。”他看向司徒南,又扭过脸问我。 “无妨。”我眼观鼻,鼻观心。 “林秋楠见我这样子,好奇的问:“说吧,你何时这么扭捏起来了,感觉怪怪的。” “那个……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叫思璇的。”我吞吞吐吐的问。 林秋楠语气不善,答:“是与不是与你有关系吗?” 他的态度让我不爽,瞧把他傲娇的。我抬起头,踮起脚尖,没好气道:“关系不大,就是问问,不行啊!” “既然关系不大,大当家可以回去了,我还得看管人犯就不送你回去了。”他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我气愤异常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想不甘心就停了下来。 良久,我猛的一转身对林秋楠说道:“其实也不是毫无干系。”我停顿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挺,慷慨陈词道:“我喜欢你,但是绝不做小。而且我喜欢的人也只许有我一个。还有就是我要嫁的人也必须喜欢我才行。两情相悦的是我要的,一厢情愿的我宁可当一辈子朋友。” “……”林秋楠都听愣神了,知道我平日里胆子大,却不曾想当着九王的面还能将这番话说出来。 好半天他才指着自己质疑道:“你……你喜欢我?” 我点点头,这时才感觉到脸烫的厉害。“对,喜欢。” 林秋楠垂眼,抿着嘴,嘴角上扬露出笑容。他又问:“你,真喜欢我?” 我心说,搞什么,我说的你没听到? “对,喜欢。放心你不喜欢,我绝不纠缠,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我知道你喜欢思璇小姐,毕竟人家比我漂亮,我有自知之明的!” 说到不纠缠的时候我的心居然隐隐约约有些痛。 “谁说我喜欢思璇小姐了?” “不是吗?我看你俩有说有笑的可开心了。你俩看对方的眼神暧昧不明的,难道是我看错了?”我挠挠头。 一旁的司徒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阶下囚居然还看到了一出爱情戏剧。并且这女土匪真是生猛啊! “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我吗?”林秋楠再一次质疑道。 这个男的怎么这么啰嗦,我都说喜欢了还问,几个意思,打趣人呢? 我走上前,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向下一拉,好不容易才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的嘴唇很甜,像蜂蜜,我的心跳狂奔,几乎到了生死的边缘。我很主动,林秋楠却仿佛一根木头一般,估计此时他的大脑是空白的吧。 感觉很好,就是踮着脚儿,伸着脖子有点累。 我缓缓离开他的嘴唇,站好,看着他一副痴傻的模样心里美极了。 可是,我还想要亲他。 一不做二不休拉着将他按坐在床沿。我跨坐在他腿上,趁他没有回过神再次亲袭了上去。 这一次他有了回应,用力的抱紧了我恨不得揉进身体里。我们彼此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脸烧的像烙铁。感觉像与初恋的第一次亲吻,小心翼翼的探寻,酥酥麻麻的,像吃着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我知道林秋楠没有接过吻,所以我带着节奏引导着他。 此刻的司徒南再也不觉得让人绑在这里不舒服了,反而庆幸自己能在这里看到这骇人的一幕。外间早有传闻说这个女匪首水性杨花,如今一见果然是。他居然还盼望能对自己也能水性杨花一次。他血脉喷张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替林秋楠受罪。 待到快要窒息时我才停止了亲吻,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啞着嗓子道:“现在你感受到了没有?” 林秋楠舔舔嘴唇,回味着刚才那种酥麻难抑的滋味,温柔的说:“月漓,我喜欢你。从见你的那时起,从未变过。一直以来都以为你喜欢的是白大哥,没想到……我好开心,你告诉我,你也喜欢我!” 说完他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再次吻住了我的唇。 脱衣服,脱衣服,快脱衣服……司徒南在一旁心里呐喊着。 似乎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我和林秋楠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司徒南。 他问:“月漓,要不要灭口。” 我摇摇头,“不要,看他那一副抓心挠肝的样子我就开心。” 然后我噙着笑对司徒南说:“王爷莫急,这离天黑也快了,你是在心痒难耐我安排王姑娘伺候您。” 司徒南呜呜的摇头,急的眼都红了。 我扑哧一笑,抱住林秋楠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幸福极了! 第十七章 累赘 谈恋爱的感觉就是好,仿佛置身花海周身感官皆是美妙的。 “月漓,这白大哥还要在你房里躺多久啊?”林秋楠一想到白云飞躺在我的香榻上心下就酸溜溜的。 之前不觉得是个问题,现在确实不能把白云飞留屋里了。这不管什么时代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躺在一个女人房间里总归是不妥。可是我要是现在给他扔出去,未免让人口舌。 我想了一下,说:“这样,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你也知道他现在情况特殊,要是这时候扔出去不管,怕要寒了兄弟们的心!” 林秋楠不满的皱着眉头,说:“我不管,他要是住你房里,那我也搬去,反正不能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他半夜醒了起了歪念怎么办?” 我连忙安抚他说:“好好好,你也搬去,反正床大再加一个也睡的下。”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白云飞醒过来的,如今事情败露,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不能放他下山,可让他呆在这里也尴尬,甚至害怕他把司徒南救走然后一起对付我。 虽说我们之前有兄弟情义,可在权利地位面前这又算什么。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不做这样的假设,也不抱有这样的期待。 想到这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白云飞别那么快醒过来。看来,我得去寻一趟东方无忌那家伙了。 暂别了林秋楠我到了东方无忌的医馆。说是医馆其实就是带着四间小房的院子。院子的木门上方写着“无忌医馆”四个大字。 这字当时还是我死活要亲手题的,现在一看真是丑死了。 “哟,大当家,你这一脸春风的别告诉我你趁人之危了吧!”东方无忌正在整理药材,抬头看了我一眼揶揄道。 “去你的,他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我可下不去手。”我走过去捏起一根药草放到鼻下嗅了嗅。“这什么玩意儿,难闻死了!” “好东西,断肠草。” “毒药你居然说是好东西,真不愧是毒王谷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我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又把心中的担忧和想法一一道了出来,包括九王的,都不曾隐瞒半分。 东方无忌此人一心都扑在药理研究上,对其他事情都不喜欢,也不愿涉足。 他听了后回到里屋拿出一包药粉给我,“这叫十日销魂散,人服用之后十日内昏迷不醒。若想他持续昏迷只需第十日在喂一次即可。但是此药不可持续服用一个月以上,不然人即使醒了也是痴痴傻傻的了。” 我点头,郑重其事道:“知道了。我还没有打算让他变得痴傻,度过这个难关我就让他下山去。毕竟他对我有恩。你放心,我不会害他的。” 他将我推出门外,说:“二当家对我也有恩,所以我不想他有事。这是一次的量,下次需要再来。” 嗯!我拿了药就回去找林秋楠了。 东方无忌的处境尴尬,我和白云飞对他都有恩,只是他现在只能栖身于此所以选择了帮我,同时他也不想白云飞受到伤害。 云洲,将军府。 “老爷,不好了,刚刚宫里传来的消息说,陛下下旨让徐禇机带着禁卫军来抄家,半个时辰后就到!”管家李威连滚带爬的跑到白奇山的面前。 “来的这么快!”白奇山皱眉沉吟。 “老……老……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把能叫上的男丁都叫上,备马,趁现在城门那边还没有布防,去齐州,快。”白奇山吩咐道。 李威偷偷瞟了一眼白奇山,小心翼翼的问:“那,那,夫人她们?” 白奇山大手一挥,冷声道:“带着都是累赘,赶紧下去办吧!” “是。”李威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急忙照吩咐办事去了。 外面不断传出东西掉落地上和纷乱的脚步声。看来各院都收到了消息,这时候都在收拾细软整备逃命呢。 白奇山站在书房的门口,不断看到有人匆忙从院门口跑过。他冷哼,心道,逃,逃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几时,现在唯有破釜沉舟才行。当初飞儿提议把影卫都在城外,现在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但愿飞儿那边也顺利。北周,是该换换天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府里的男丁就集合完毕,大家改头换面,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不同方位出城,为了就是防止某一处有布防不至于全军覆没。 白奇山带着大儿子白殷祐从西城门冲出去。然而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情的屠戮。 消息是司徒意故意让人放出去的,杀人总是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白奇山军功至伟如今退居二线一直没什么过错,相反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名声一向很好。若做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多也只是抄家,这可不是司徒意的风格。唯有逼得狗急跳墙将那三千影卫引出来,这才算是名正言顺。 徐禇机带人去抄家不过是个幌子,若白奇山沉得住气坐在府里不动,最多就是让他回老家养老。若是他沉不住气逃出府去,那么他就是抗旨不遵,在加上城外的人变成了私藏兵甲欲图谋反。 这些加起来的结果就是抄家灭族。 当白奇山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周边都是尸体,有家丁,有影卫,还有自己引以为豪的大儿子。他明白自己完了,但心里还有一小确幸,好在白云飞在黑云寨,不管将来如何至少他白奇山还有后。 “白老将军,朕有很多年都没见过你了吧!”司徒意踏过尸体来到白奇山的面前,毛骨悚然的笑着。 “成王败寇,动手吧!”白奇山坦然一笑。 “不,我要你看着朕一个一个杀光所有白家的人。”司徒意阴鸷的笑着,一字一顿的说着。 “昏君,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十八章 气数已尽 我和林秋楠两个人一找到空隙就摸个隐蔽的无人处摸摸小手,啃啃小嘴。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如隔一年。 我还好,就是林秋楠黏的厉害,恨不得挂在我身上。 由于白云飞服了药加上余毒未清也不好将他挪去别处,搞得林秋楠天天满腹牢骚,干脆晚上偷偷赖在里面不走。 两个刚谈恋爱的人呆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一晚上嘴都亲哆嗦了,搞得第二天我一点精神也没有。好在他不敢进一步,不然我真怕白云飞一个不小心醒了过来。 凡是都有意外,吃药也未必百分百能治的!我记得有个女的吃了避孕药还怀孕的报道,可想药也不能全信。 白家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黑云寨,不由得感叹古人的命还真是不由自己。那么位高权重的人说倒台就倒台了,问题还连累一族。 看着白云飞真怕他醒过来知道真相会如何自处。他一定很恨我吧!若不是我说不定还有希望救他一家族的人。 胡人已经兵临城下,在外面安营扎寨了。 虽说青州有三万精兵,可胡人骁勇善战往往能以一敌十。城内的百姓跑的跑逃的逃一片萧瑟。黑云寨的人大部分都安到了山上,小部分在山脚安营扎寨以防不测。 我虽读过些史书,上学时听历史老师讲过一些战事,终究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的很。没办法只好威逼利诱司徒南让他签下丧权辱人的不平等条约,让他替黑云寨谋划全局。 “月漓姑娘,本王有一事不解?”司徒南眨巴眨巴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老狐狸的狡邪模样。 看他的样子就不会问出什么好话来,顿时警觉起来。我斜着眼睛望着他没好气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他也不恼,似乎习惯了我的喜怒无常,说:“别生气嘛,我就是好奇问问,瞧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翻着白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瞧你那副德性就问不出什么好听的来。” “那可不一定,我这是关心。” 他笑着我总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关心我?我看你就是想着法子报复我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堂堂一个王爷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吗?” “不会吗?这几天你在寨里怎么蛊惑众人你当我不知道吗?” 他嘿嘿一笑,“有吗?” 我手一挥,不耐烦道:“快说吧,越说越乱。” 他好看的丹凤眼一敛,“我就是奇怪,你说这二当家怎么看都比这个林秋楠强,你不选他,选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说实话我真理解不了。” 果然肤浅,我心里冷笑。 我微微一笑,双手背到身后,老学究的样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个风流倜傥的相公,林秋楠他就是最佳人选。你看他时有没有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我得意的冲他一笑。 司徒南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半张着嘴,好半天才合上。他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林大当家,本王算是服了,你这个选夫的因由真是惊为天人啊!都说男人好色,不曾想大当家比男人还厉害。” “哼,实话不怕告诉你,如果白云飞不计较我也是愿意收了他的。就许你们三妻四妾的,凭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娶几个相公的,让你们也尝尝争宠的滋味。你要不要加入啊?” 我朝他抛了个媚眼把他吓得一哆嗦。 他连连摆手说:“还是不要了,这种齐人之福我无福消受。” 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你啊,还是收敛点吧,不然这一山的人能把你扔进笼子里喂鱼去。” “你们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男的可以,我们女的就不行。”我很不服气道。 司徒南眨巴眨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想不通啊?” 他毒舌道:“本王虚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如您这般无耻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头一次见。你不仅无耻下流还生性放荡,简直就是我们北周女人的耻辱。” 我瞪着他,恨不得千刀万剐方消我心头的怒气。我气鼓鼓噼里啪啦道:“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我知道,但是王爷也好像好不哪里去。一个王爷不思为国效力,却成天想着些蝇营狗苟鸡鸣狗盗之事,与你这种窃国贼一比,我这也不算什么了。再者说,你们这些男人说起话来都是道貌岸然的,做起事来比我这无耻下流的人要卑鄙的多。每次打仗打不过的时候,不是割地赔款就是送女人和亲,有本事你不要送自己的女人出去让敌人糟蹋啊,有本事站起来打到只剩最后一丝力气啊!呵呵,这就是你们男人,无能,无耻,卑鄙,自私,一心只有那些蝇头小利。” 司徒南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北周也送出过两位公主。 良久,他才气息平稳下来。他向我一鞠躬,抱歉道:“林大当家,本王唐突了,说了不该说的,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原谅我吧!” 我冷哼,“有本事内斗不如去前线杀敌,一统九洲。我要是你们就统一文字,统一度量,教化子民。不要把这目光落在这小小的北周,九洲一统才是大道。而且九洲之外还有广阔天地等待着你们去探寻,有这闲工夫在这里讨论女德,不如放眼世界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 心里不由得感慨,要不是这样愚昧无知的思想,也不会有后来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了。想到那时候的国家,心里对眼前的司徒南就更恨了。虽然与他无关,但思想却一直传承着。 司徒南听了我的话,如醍醐灌顶,眼中不断闪过各种情绪,最后感叹道:“如果你是男子该有多好!” 话一出,我对他的评分跌到了谷底,原以为他会痛定思痛有所觉悟,结果却可惜我不是男人。 看来北周真是气数已尽了。 第十九章 回不去的王爷 司徒南的话让我气的直蹦,真是没想到一个人的思想可以如此冥顽不灵。我都将秦朝的一统大法教给他了,原本指望点化他,让国家更加富强,免得以后让外族侵犯了,他可到好眼皮子还是那么浅,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气的鼻窍生烟指着司徒南道:“愚昧无知,冥顽不灵,就你还想当皇帝。我看你当个山大王都费劲……你……你就适合窝在温柔乡里坐吃等死……废物一个!” 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气的心肝肺都疼。 之前还想着皇室自小都是饱读诗书不说才华横溢,比我们这些人总是有见地些。如今一看真的废物,不堪一用。 我这黑云寨可不能毁在他这种人手里。 细想也是,聪明的也不会落在我手里了。 俗话说绣花枕头一包草,还真是智慧的结晶。 司徒南见我勃然大怒的样子,不思己过反倒责备起我来:“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看看你,不过闲话几句,我也道歉了,至于生气成这样?” 我气的嘴唇直哆嗦,“我生气是因为这个吗?你以为我是你啊小肚鸡肠,我气的是你冥顽不灵,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的是国家治理之道,你可好只关心男人女人的区别。告诉你,古往今来多少男人不如女人,不说别的,单一个母亲就无人能敌。有本事你们男人十月怀胎生孩子。都说宁跟讨饭娘不跟当官爹,男子薄情寡义亲子都不能好好照顾。反观为母则刚,说的是母亲愿意为孩子牺牲一切,你们能吗?” 我歇了口气又训道:“你眼里只有男女之分,却没有把我的话听清楚。我让你统一文字,统一度量,严明律法,把九洲都统一起来。不要把眼光放在小小的北周,你可倒好,感叹女子不如男。啊,呸,老天真是瞎了狗眼,让你们这种人掌管国人命脉。” 我脸红脖子粗,叉着腰,瞪着眼,一个市井泼妇的悍样。 司徒南再傻也听出来了,我刚才说了一堆精华未领悟到,糟粕倒是照单全收了。他理解了我的暴跳如雷,也知晓我这是恨铁不成钢。 他心里对我有了全新的改观,一直觉得我只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土匪,却没想到我是这般的忧国忧民,觉得自己从前有些肤浅了。 但他是一个王爷,平日里阿谀奉承听惯了,像这样被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遭。说实话,他接受不了。 看着他那副顽固不化的样子,真想上前揍一顿解解气。要不是涉及黑云寨的安危,我杞人忧天做什么。 司徒南也气不好发作,一个男人的风度他还是要的。他瓮声瓮气道:“从前只觉得大当家轻狂傲气,现在看来原是恃才傲物。既然大当家才情决绝,随我回去,我保你做个女丞相岂不好。” “啊,呸呸呸,去给那暴君当丞相,你可真会想。我且把话说明了,朝堂为官我不感兴趣,你们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只要不涉及黑云寨一切好说。” “那你空有一腔抱负岂不是浪费。你觉得北周需要革新,那就去跟皇上提议啊,呆在这里有什么用?” 我头一抬,长叹一声,怎么跟这个说不通呢?我说:“既然王爷知道如何革新,那你去做不是比我更有利?” 他不接茬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如今皇子们争的你死我活的,我这皇叔一动不如一静。皇上早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正寻不到我的错处呢!你看我失踪这么久,他都不派人来,可见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若我现在过去,怕是会视为白奇山一党,只怕母妃也得受牵连。如今皇上下旨说我为国捐躯,不就是明摆的告诉我不要回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还说让我跟你回去。” 他说:“我是可以回去,但不能露面。在云洲经营多年,有些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哼,难怪你不着急走,原来是回不去了啊!” “此言差矣……” 我打断他的话,“差矣什么差矣,少跟我讲大道理,牵强附会的,我又不傻。你想呆着便呆着,只是之后少给我摆王爷的架子,还有就是不要妄想我们黑云寨会帮着你谋反。若让我知道你存了那个心思,打断你的狗腿。”说到最后咬牙切齿起来。 “你还真是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瞬息万变的。” “你别忘了,是谁救的你?还有不要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眼下战事焦灼,天气建冷,云洲的将士不适应青州的寒冷,赶紧想办法结束才是。只怕一拖将士们生病的会愈发多起来。到时候不用胡人出手,我们便抵挡不住了。” 司徒南点点头,这个确实是最急需解决的事情。 他问我:“大当家可否提供些衣物供将士们御寒?” 我神情凝重的摇摇头,“我们尚且不够,哪有多余的提供给他们。山上原本就要比下面寒冷许多,要不是这里每屋设有暖炕,入秋之后不知要死多少呢!” “那,这,暖炕可否搬到军营中去?” 我一脸苦相,“不行,打仗是动的,总不能让将士们天天窝在暖炕上吧!你别想这些不实际的了,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 我心里在想,这个男人到底行不行啊?搞了半天一招半式也没有长出来。我忽然想到从前看电视剧里有个女的献计煮豆子,最后打赢了的事情。说不定这个也可以用到这里。 司徒南愁眉苦面,在我面前来回踱步,看的人眼晕。 “我倒有一计,你听成不成?” 司徒南眼睛一亮,站到我跟前舔着笑脸道:“快说,快说。” 我将电视里看到的复述了一遍,不过我的豆子里还掺了巴豆,到时候胡人的营地臭气熏天的,想想就痛快。 “这个好,眼下大家粮草都已不多,军马不同散养的,喂的都是细料,想来也是吃不饱的。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女诸葛。” 听了司徒南的夸赞,我心里在想,看来看电视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告别了司徒南,我到了东方无忌的医馆,将事情与他一说,他又给我添了点料。 东西太多我拿不了,回去叫人过来取。 路上我嘿嘿嘿笑着,却看到白云飞黑着脸迎面而来。 第二十章 祸水 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杵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害怕的身子都有些发抖。 庆丰和寒烟还关着呢。 白云飞怎么就醒了呢?我忽然发现自己光顾着和林秋楠亲亲我我了,忘了给白云飞喂药了。 一算日子今天刚好第十一天,可不是该醒了。果然美色误事。 我心里说着,要死了,要死了,他要是知道他一家都被灭了,会不会一刀结果了我啊! 转念一想,跟我什么关系,是他爹作死,又不是我逼的,再说我还替他吸蛇毒救他一命呢! 他阴沉着脸质问:“林月漓,庆丰和寒烟人呢?听说让你关起来了?” 我心说,奶奶个腿儿,谁这么大嘴巴告诉他的。 “是,那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把他们关起来吧?虽说你是白家的人,但是你只要在我黑云寨一日便是我黑云寨的人,怎么可以把白家影卫带上来?你想刺杀谁?我吗?如果你是这样的打算何必多此一举,你提剑杀了我就好了。”我先发制人,顺便把脖子往前一伸,头不停的往他胸口撞去,“来啊,来啊,拿起你的剑用力一划,可简单了。” 白云飞气焰顿时消弭了许多,他低头看着我不停撞在胸口的脑袋,有些手足无措。我平日里泼皮胡搅蛮缠也是有的,但对他还是头一遭。他的手抬起当下,最终手顶住我的脑袋往后推开一段距离。 白云飞一脸痛苦,“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与庆丰他们无关。他们不过听命行事何罪之有?现在我醒了,赶紧把他们放了,有事冲着我来。” 我呵呵一笑,心里到底还是感激他当年的收留,狠不下心来骂他。我叹息无奈说:“好了,好了,人给你放了就是。” 白云飞抱拳道:“那就麻烦大当家的了!” 我努努嘴,思量着他家的事要不要跟他说。我神色黯然几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云飞见我欲言又止,就问:“你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虚的连连摇头,眼神却四处在飘。“哪有,哪有,就是关了庆丰他们怕出来后找我晦气罢了!” “你莫要担心,有我在庆丰他们不敢。”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的我心里泛酸。 白云飞神色中透着悲凉,隐隐让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他隐忍着不问我也装作不知好了。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一笑,准备逃走。 “月漓!”白云飞忽然叫住我。 “嗯!”我心慌应着。 “今晚有时间吗?”他依旧笔直的站着,清冷孤傲,宛若一尊神明。 “有!”我咽着口水点头。 “那就与我小酌两杯吧!”他的声音特别好听,作诗一般,让人我心神恍惚。 他家的事,自己终究感觉对他有愧。 “好。”我颤抖的应着。 一想到还要找借口搪塞林秋楠就头疼,要让他知道晚上跟白云飞喝酒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唉…… 先回去把我的小相公哄好吧! 回去的路上遇到思璇,她好像无事可做正在闲逛。见到我开心的挥挥手喊住我。 最近见她我总有意无意的躲着,不知为啥,就是感觉见面会尴尬。 “林姐姐安好!”她福了福,然后往我身后探了探,“这几天总见不到林公子,姐姐是不是派他下山办事去了?” 我讪讪的笑笑回她,“没有,这几天事忙,不得见总是有的。就是我也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了,不知妹妹找他所谓何事?” 思璇忽然低下头,一脸的羞怯,小声道:“就是几日没见他,心里惦记的紧。” 看着她一副柔弱模样,心里居然有些不忍。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三观跟着五官走的人吗? 哎,又一个痴情女子。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李莫愁,想起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要不你跟着我,说不定路上能碰见他呢。”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算是领着情敌去见情郎啊! 什么鬼,脑子秀逗了吗?我心里懊恼不已,话已经说了也不好反悔。 “那就有劳姐姐了。” 她开心的挽住我的胳膊,茉莉香粉的味道一下冲进我鼻腔,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我推开她的手,离她一步距离,说:“妹妹对不住,我对花粉过敏。” “不碍的,我娘就是这样的,一闻到就忍不住打喷嚏。” 她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国色天香的牡丹。我这小雏菊一比真是自惭形秽起来。再看看她的衣衫,在瞅瞅自己的,哎,我也是个女人吗?成天不是黑就是灰,头上别个木簪子,简直就是乡下丫头一个。从前我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外表如此重要,见了思璇才知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呵呵,呵呵,我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 快到院门口,就瞧见林秋楠穿的像个花蝴蝶似的左顾右盼。他一见我开心的挥起手来。 思璇误以为林秋楠是见了自己才如此开心的,撇下我,小跑过去,开心道:“林公子,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林秋楠偷偷望了我一眼客气道:“甚好,劳思璇妹妹挂念。” “无事便好,这几日一直不得见你,我担心的紧。刚才路上遇到姐姐,她见我担忧便带我来寻你了。”她三句两句话就把事推到了我身上。 我偷偷瞟了林秋楠,果然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心思细腻,一点小事一句话就拉脸子,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招惹他呢。 怎么办?哄吧! “那个,我刚从医馆回来,路上遇到的思璇妹妹。” 我怎么感觉她是在那儿等着拦我呢? 她忙替我解释道:“嗯嗯,林公子我知道你事忙,本不该打扰的,实在是几日不见担心的坐立难安的。你莫要怪姐姐,她是好心。” 我一头黑线,这女子果然了得,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祸水。这要是进宫当了妃子这枕边风一吹估计烽烟戏诸侯都是轻的了。 我摆摆手,一脸无辜,意思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惜林秋楠没有收到信号,双眼幽怨。 第二十一章 吃醋长大的 “林公子我跟你说,刚才我瞧见姐姐跟一位白衣俊俏公子说话,两人看着可登对了!”思璇笑吟吟的像是无意提起的一样。 林秋楠脸色微变,问:“大当家刚才可是跟何人说话?” “我回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二当家的,他说晚上想约我喝酒,想来是为了庆丰他们。”我是一半实话一半胡诌。心里恨毒这个思璇,真是悄不声息就下刀子。 “喝酒?”林秋楠冷笑,“可曾约我?” 我摇摇头,“不曾,想来晚会儿会来吧!”我只能这么说,要是说没有他不定怎么想呢。 “林公子好生无趣,二当家约姐姐喝酒定是要说不便外人在场的话。你若是去了岂不是碍眼。你若是想喝酒,晚上咱俩一起喝便是了。” 我咬咬唇,心说,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当初就不应该收留。实在不行早日让于磊办了她,看她到时候还害我不。 转念一想,不行,这个女人惯会四两拨千斤的,要是于磊信了他怕我老命不保。 “林堂主别着急,二当家办完事铁定来请你。若是不请,我也不便过去。孤男寡女共一处喝酒让人知道不好。我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不会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思璇一推林秋楠,娇嗔道:“林公子,您瞧瞧,姐姐生气了吧。人家那边花前月下您非要凑什么热闹。” 看她那副贱样真想揍她一顿。在看林秋楠更气了,脸拉的老长,好像我真给他戴绿帽似的。 这小肚鸡肠的男人也太没立场了,让人几句话一挑拨居然信以为真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饶我心大也气着了,说:“思璇妹妹莫要在这里添油加醋,林堂主他能够辨别是非曲直,定知道我是真心解释的!” 思璇随即眼眶一红,金豆子般的泪水扑簌而下,鼻子还一抽一抽,委屈的不得了。 我看着她心说:这女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眼泪说下就下控制自如啊! 果然她抽泣的说:“林公子不是这样的。大概姐姐是恼我未得应允就将她和二当家见面之事说与你听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什么添油加醋,公子您替我向姐姐解释解释可好?我真不知道他们晚上约了单独喝酒的。” 一刀一刀插在我身上,这简直就是想拆散我们。我算是看出来了,她今天可不是无缘无故让我遇上的,一切她都算计好了,就等我自投罗网。 “思璇莫哭,我都知晓的。你是无心之失,却不小心着了人家的忌讳。我懂的,我懂的。”林秋楠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温柔宽慰。 气的我都想骂娘了,干瞪着两只眼睛却不知如何解释。明明什么也没做,到了人家的嘴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了。 我指着林秋楠鼻子大骂起来,“林秋楠,奶奶个腿儿,你不信我。老娘句句属实你却宁可相信旁人的。你有脑子没有,偏听偏信,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我心说,呵呵,林秋楠你是喝醋长大的吧? 林秋楠冷笑笑道:“林月漓,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吗?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解释不了了,就想生气搪塞过去。” 思璇不失时机的赶紧补刀:“林公子,你不要因为我跟姐姐生气。她也是无心的,定是二当家喜欢姐姐才单独约酒想要表白的,却不曾想让我撞见了。你不要误会姐姐,她估计什么都不知。” 听了思璇的话真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这离间的能力真是高啊,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自救不得。我失望的望着林秋楠,百口莫辩啊! “思璇你莫要说了,她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不用替她掩护。”林秋楠一字一顿怒气冲冲道。 我气急道:“好,林秋楠,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既然你认得了我与白云飞之间不清白,那好,从今以后,你莫要来寻我。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林秋楠听了之后也是气愤异常,“好,祝你和二当家早结连理,白头偕老。” “林公子,莫要冲动,都是思璇不好。我惹姐姐生气我走就是了,你不要跟姐姐生气了!”思璇泪如雨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连我见了都不忍苛责。 “思璇,你莫要担心我。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看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走,你们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碍我的事。” 说完我进了院子并将院门关上。 回到房间看什么都不顺眼,能砸的砸,能扔的扔,直到筋疲力竭才停下手。 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之前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忽生出许多的挫败感。 一上不容二虎,就我这样的进宫当妃子估计活不过五集就领盒饭了。 从前不觉得思璇呆在山上是个事儿,现在看来得将她撵走,不然我就永无宁日了。 傍晚时分,寒烟过来唤,我婉拒了。实在提不起精神去陪白云飞喝酒。 寒烟看我的眼神就像一把刀,让我很不舒服。 第二十二章 挑拨离间的高手 在房间里越想越气,老娘这是让人撬了墙角失恋啦? 不行,要分手也得是我理直气壮提出来,这算什么?蒙冤分手?我不干! 自尊心对我来说一向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找一趟林秋楠,这也太冤了,不能便宜了那小贱人。 推开房门月亮高挂在天空,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即使屋里有地笼此刻还是觉得寒冷。 古人没有时钟,至今我还搞不清他们的计算方式。抬头看了看月亮,约莫着有十点多的样子。 这个时候去找林秋楠好像不太合适,但一想到白天受到的窝囊气心一横,披了件枣红色的披风出门了。 这件披风我一直都很喜欢,极为衬我的肤色。它是白云飞从云洲给我带回来的十七岁生辰礼。 虽说寨里晚上有人值守巡逻,但零星几盏灯笼根本就无济于事,四周又黑又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想到此处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要知道胡人可就在不远的地方。 山上平地有限,也就我,白云飞和东方无忌住的是带院子的,其余的都是两三间小屋。 我借着月色来到林秋楠的屋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思璇那贱人的声音。 “林公子,你还在想什么呢?她无情无义的样子也瞧见了,我看着都替你心寒。” 以前看电视剧里,古时候偷窥房间里都是用手指头沾点口水,然后轻轻一扣就出了个洞。后来才知道穷人家的窗户没钱所以用的是纸,有钱的用的是一种特别薄的绢布。而恰巧林秋楠的屋子用的就是那种布。 我蹲在窗台下面,一冒头里面的人就会发现的。 “林公子,你别愁眉苦脸的,俗话说坏的去了才能迎来好的。大当家既然钟情二当家你有何必跟自己个儿过不去。你若是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那声音娇滴滴的满含柔情蜜意的,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 我心说,呸,好你个骚狐狸,居然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就听到林秋楠恨恨说:“别提这个晦气的娘们,要不是老子看在她救过我的份上,我都懒得瞧她一眼。你看她那样子,粗衣麻布的,还成天喝酒骂人没个样儿。” 我气的浑身发抖,林秋楠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实话实说。我不清楚,只觉得头发懵。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喝酒!” 酒盅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忍不住抬头望向那轮弦月还是那样清冷。 “林公子,要我说这当家之位就该由你来坐。大当家是个女人,有没什么才干;二当家虽说不错可毕竟他是白家的人。现如今白家谋反北周人人皆知,若是让皇上知道白家还有遗孤在此,恐怕会连累了这一山的人。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大当家的救命之恩,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赌上这一山人的身家性命啊!” “思璇你有所不知,大当家看着没做什么,可是大家能吃饱穿暖,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都是因她之故。” 林秋楠的话让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我没看走眼。 “林公子,你说的思璇明白。俗话说君安思危,我们不能只贪图安逸而不做准备。如今北周内忧外患加上白家被灭,保不齐白云飞不会挟持了大当家为白家报仇,到最后他倒成了最后的大赢家。你若是真为大当家着想就应该早做打算,免得别人坐收渔翁之利。要知道这山上还藏着一个九王,若他联合二当家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我气的咬牙切齿的,这妖精果然不安好心,没来几日就把这山里摸的个清楚。 林秋楠说:“你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我去同大当家说上一说,让她好早做打算。” 思璇一本正经道:“不可,按照大当家的性子定闹起来,到时候再把那二人给逼反了反倒坏事。” 我在外面听着,愈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话里话外都在让我们几个内斗,那最大的赢家会是谁呢? 不得而知,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打我们这一窝土匪的主意。 林秋楠问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思璇想了想说:“以我的建议,还是有你来当这个黑云寨的当家比较合适,这样不仅能保住黑云寨还能保护姐姐她。” 我怒气冲天,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度一脚将门踹开。门原本就是虚掩着的,我一用力整个人栽了进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没摔趴在地上。 我指着思璇,大声骂道:“贱人,你居然挑唆我们几个关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黑云寨去。” 思璇见我凶神恶煞的模样小白兔般的冲进林秋楠的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发抖,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林公子救我,姐姐定还是为了白天的事生气。思璇出了这黑云寨就没地方去了。”说完呜呜呜的哭起来。 林秋楠起身,拉起思璇并将她护在身后,“林月漓你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赶人出去!思璇她做错什么了吗?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就这般不依不饶的,还追到我屋里来了?” 看他那副护犊子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深呼吸一下,权当一次恋人间的吵架好了。 我悲怆道:“林秋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也没有变过,也不曾与老二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爱信不信。但是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她说的每句话都在挑拨我们的关系,想让我们内斗,难道你一点儿没听出来,还是说你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我说与老二没事儿的时候怎么有些心虚。哎,果然做坏事是有报应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思璇把这当家才会替黑云寨担忧,若说的不对你多担待就是了,何必要赶人走!” 他句句扎在我心上,恨不得大嘴巴抽死他! “好,很好,你这样护着她,那你跟她一起走吧,反正我这里是容不下了。” 这是离的近的都听到了动静,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于磊,能看出来他来的很匆忙,长裳的扣子都扣错了,想来是怕我有危险吧! 他气喘吁吁问:“大当家的怎么了?” 我看也不看他,指着林秋楠两人说:“把他们两给我送下山去!” 第二十三章 不好欺负 于磊看看我又看看林秋楠他们满心疑惑,他确认道:“大当家,您的意思把林堂主和思璇姑娘现在请下山去。” “是。”我神情凝重告诉他不是听错而是事情。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围在这里做什么?”白云飞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二当家。” 有人赶紧问安并让出一条路来。 “月漓,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什么事儿让你恼火了?”白云飞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你别管,反正这两人今晚务必下山去,不然,不然,我就把蛇抓来咬他们。”我这个气,脑袋都不灵光了,看到白云飞委屈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就想掉眼泪。从前不觉得自己怂,还认为穿越过来的懂的多洋洋自得的,可却让眼前的女人一直掉打。委屈?不甘?各种情绪夹杂起来就想哭。 林秋楠见我鼻子抽动,身形动了一下,眼底逐渐灰暗。 “二当家容禀,今日我不巧在路上遇到您和姐姐说话,我无意间跟林公子提了一下,姐姐她,不知为何生气了就要赶我们走!”思璇忽闪着那双桃花眼,眼泪吧嗒吧嗒掉着。 恶人先告状,自己做的破事一句未提,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那个气啊,我仰起脸,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个时候我心里居然在想,这算不算仰头45℃拍照最好看的角度。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我是真生气了。虽然我平常也会动气,但绝没有眼前这种痛心疾首的神态。 白云飞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他心里清楚各打五十解决不了了。 许久,我才开口,忽然间释然,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何必强求。“思璇姑娘,不要姐姐姐姐的叫着,我和你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况且也不熟。你口才极好,说实话把我这满山的人都拎出来都不及你万一。我不知晓你背后是谁,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想离间我们挑起事端你莫作这样的打算。这黑云寨不是我一个人的,是这一山人的。你可能觉得当个当家可以一呼百应,可是你也要明白,这是一份责任,一种负担。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大家团结起来,不四分五裂,没有各派之争,每个人都有事做,大家都有饭吃有衣穿,家人能有一方安宁之所,不为肚子担忧,不为天坏而愁。你们这种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家闺秀是不会明白的。所以不管你是谁,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你今天都得下山去。既然林堂主信任你心性纯良,我无话可说,所以他得跟你一起走。黑云寨容不下二心的人,不管他是谁!” 说完这些话,我从容了许多,不在害怕失去,不在害怕挑战。我看向林秋楠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对他说:“林秋楠,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很懂你,你也很了解我。现在看来我们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推开窗看到彼此就觉得是了解的。其实不然,我们没有遇到别人所以觉得彼此是最好了,可当我们见识过了风景才知道,自己所知太少。你走吧,黑云寨不在是你的天地了!” 说完我深深吐了一口气。 林秋楠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却愤恨的盯着白云飞。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这个男人已经是过去式了。 失恋对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从前是,以为会变,结果还是一样,不管时间地点如何更迭缘份与我还真是不友好。 过了好久,白云飞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悲壮的点点头,“我也不想,但是毒疮总是要挖去的,趁它现在还不累及性命。” 然后他又问林秋楠,“三弟,只要你跟大当家的说句软话,我相信她不会赶你走的。” 他自始自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或许隐藏的很好看不出来,亦或者家里的事对他打击太大。 林秋楠摇摇头,转身看着满脸是泪的思璇说:“人是我带上来的,我保证过会护她周全。我会跟她一起走,我不能言而无信。” “好,很好,你真没让我失望!”我苦涩的笑着,“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走吧!我们相识一场也不好叫你空手而去,让兄弟们误会我凉薄。一会儿我让于磊给你拿上一千两算你这两年为黑云寨效力的奖金。” 我对身后站着一直不吭声的于磊说道:“你跟我去拿银票,并将他们安全护送至青州后在返回。你若想随他们去我也不拦,也会给你一千两。” “大当家不必多心,我将他们送去就回。眼下寨子不安全,你离我不得。”于磊宽我心道。 “那走吧!”我叹气而后离开,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另我难过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于磊忧心忡忡的问我:“林堂主走后,他的那摊子怎么办?” 我抬头望了一眼月亮,淡然开口:“寨里人那么多离了谁都没关系,即使是我不在也总会有人替代的!总而言之一句话黑云寨不能因为谁而散,当初我承诺大家的也没有变过。你好好干,将来娶个媳妇成个家我也就放心了!” “那,大当家,您就真舍得林堂主下山,毕竟,毕竟你俩彼此喜欢?” “那都是过去了,如今他要护的人是思璇姑娘。于磊,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这思璇绝不是你看到的样子,她的目的是将黑云寨搅乱从中获利,所以我不得不撵他们走。至于她背后是谁,需要我们慢慢调查。北周的水已经浑了,黑云寨已经成了各大势力嘴里的肥肉。事情如何发展已经由不得我们了,但黑云寨也不是好欺负的。谁伸手就砍手,反正我们不怕事儿。” “大当家放心,于磊我从前吃过亏上过当,见识过人心险恶,不会因美色而丧失本心的。” 我回头一望,欣慰道:“那就好!” 第二十四章 好男不跟女斗 于磊走后,我呆呆的坐在门槛上。我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直到只剩我一个时才发现,自己是有多痛,多难受,却表达不出来,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黑云寨的事千头万绪,我爱惜性命不假,可也不想赔上这一山人。林秋楠就想黑暗世界的一束微弱的光亮,即使光很暗对于我来说也给予了全部的温暖和安心。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身一人,没有家和亲人,一颗心无法落地总是在飘零。 我让他跟我姓潜意识里就是把他当亲人,给自己一个依靠。哪怕是形势上的,我也想要。 孤身穿越过来,心里无时无刻不是胆战心惊,好多东西不会不懂,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有那么一刻我想着嫁一个好人家平安此生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可命运却爱捉弄我,偏偏是罪臣之女,好像除了做个山匪也没啥好去处了。 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救助站,我们这种人的命如草芥,想去拼搏又能去哪里拼搏?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无论何时。 我生气的不是林秋楠的不通情理,而是他的背叛。我视他为亲人,他却不信我信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外人。 我爱他吗? 我难受的回答不上来,就像光脚走在都是沙砾的路上,每一脚都痛的呲牙咧嘴。 院子里空荡荡的,有连贯的脚步声从门外经过。应该是于磊领着他们去坐隧道了。 我在山上设置了隧道,用的滑滑梯的原理,跟景区滑沙一样,当然也只能下不能上。 过了不久,白云飞来敲我的门问:“月漓,你睡下了吗?” 我两头埋在两膝之间说:“还没有,请问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着来看看你。” 我抬起脸,望着黑漆漆的院门,“进来吧,我心情烦闷的很,你来陪我说说话也好!” 白云飞推了一下,门从里面栓着的。“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去啊?” 我动也不想动就说:“我不想动,你跳进来吧!” 白云飞哭笑不得,这理由还真是世间罕有。他也不计较纵身一跃上了墙头,然后“啊呀”一声又掉了下去。 他的一声尖叫才让我想起了,我墙头上让我塞了可多尖尖的跟刺一样的石头,一想到这我都替他疼。 “什么人?”巡楼的问声而来。提高灯笼一照,发现居然是二当家的。心想这二当家不回去睡觉在这里翻大当家的墙头,这要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二当家,刺客呢?”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没有刺客,大当家跟我闹着玩呢。”然后他忍着痛冲着院子大声问道:“是不是啊,大当家?” “都去忙去吧,我跟二当家玩笑呢。”无可奈何只好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白云飞疼得脸都抽抽了。我关切道:“没事吧?” 白云飞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说:“扭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我翻翻白眼球,讥讽,“还说自己武功有多高多高,翻个墙都翻不好,以后下山别说是我黑云寨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你……”白云飞气的咬牙切齿,最后一瞪眼在我不屑的眼神中瘸进了我房里。 我后脚也跟了进去,站在他身后问他:“喝酒不?” 他生气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用手不停的揉着。“不喝,我怕你下毒。” “这要下毒也得等到明天东方无忌的医馆开门了才行?” “为什么啊?” “我这没现成的,得去要。你想中什么毒?软骨散?千积虫?还是砒霜?只要你说我想尽办法也弄来。” ……白云飞翻眼看我,一副老子不爽要打人的样子。 我故意逗他道:“莫不是媚药?” 白云飞老狐狸似的嘿嘿一笑反击道:“林月漓,我看你心够大的啊?刚才还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现在却可以拿我来逗趣,想来心情已无大碍。我还是走了得了,人家分明不需要我宽慰,我自讨没趣的还扭了脚。哎,走了,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啊!”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我忙上前将他按下,讨好的笑着说:“别生气嘛!来都来了,不聊几句岂不无趣。反正脚也扭着了,行动不便,你就等着庆丰和寒烟来寻好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在一不小心滚到沟里可怎么好。” “你倒是挺会为我着想的啊?没事儿,这熟门熟路的滚不到沟里,你就把心当肚里吧啊!”他揶揄道。 “那不是现在受伤了嘛!你就安心呆着,等他们一来,我保准就放你走。”笑眯眯的瞅了一眼又说:“你说,这干坐着有什么趣味,不如我烫壶酒,咱们二人赏着月色岂不美?” “可别,大当家,你的酒我着实喝不得。庆丰都告诉我了,一个包子就把他撩到了。还说你手段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攻破了他心理防线。所以,你的酒,万不敢喝。” 嘿,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以为他自知理亏不会提呢,没曾想他脸皮比长城还厚。 长城让我但是想到是极好的防御工事,可惜北周是建不起来,劳民伤财的,司徒意可没这个魄力。 我生气问道:“他怎么不跟你说我冒死替你吸蛇毒的事儿呢?哦,光讲自己的委屈怎么不说我的功劳呢?” “大当家,话说你这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嘴皮子溜的很啊,怎么今日让一个弱女子打败了。要我说你就是只会欺负欺负老实人。” “嘿,我还真没看出来,我们二当家原来也是巧言令色的高手,看来黑云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我这叫好男不跟女斗。” …… 得,我连白云飞都说不过了。这里也没啥语言培训班,不然一定上它一学期,回头气死他们。 我愤愤不平的开始轰他:“走走走,赶紧走,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 “生气啦?真生气啦?要不是你懒我能扭到脚吗?你不替我揉揉还取笑我武功不行。你墙头上放那些个东西,就算是大内高手来了也没好果子吃。” 我忽然想到他好在没跳到院墙内,不然更惨,那下面我放了一拍铁板上面有钉子,屋顶上也有,主要是防晚上有人没事儿瞎溜达。 我心虚道:“好啦好啦,我也有错,向你道歉。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谁也别说谁。” 白云飞忽然脸一沉,睥睨了我一眼,“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此来是跟你说说那个思璇的。” 第二十五章 意想不到 一听到思璇我的心忽的一下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思璇,怎么了?” 白云飞眼眸黯然失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神情沉重,两眼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门外一排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知道那个夜里负责巡视的刚从门前经过。 直到声音消失,他才心事重重问道:“你不说喝酒呢?我们边喝边聊,这天可够冷的。” 我不明就以的点点头转身去拿酒,不知为何白云飞也站了起来,忍痛跟在身后。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难道是想壁咚我呢? 都说治愈失恋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如果你还是忘不掉前任只能说明现任不够好。 我胡思乱想着,身后的白云飞给我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我紧张之余既然是恐惧。 快要到柜子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忽略那感觉,旋即转身,就在刹那一个什么明晃晃的东西刺入了我的腹部。 我里面穿的有软猬甲,类似那种细铁丝编的,还穿了两件。平日里我用是穿松垮垮的粗衣麻布也是因为这个。 即使这样刀子还是刺了进去,如果没有软猬甲我肯定一刀毙命了。可见他用了全身了力量,为的就是确保我死。 疼,我想凌迟也不过如此,四处蔓延开来,我的牙齿都忍不住打架。 我屏息攒了全身最后那点力气大喊:“来人,救命啊,有刺客。” 喊完我瞪向白云飞,眼中充斥着疑惑,不解,痛恨,咬着牙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云飞如同暴怒的野兽,双眼通红狠厉咆哮道:“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白家的人,白家出事你为什么不去救,那里可有我最爱的家人,上到七八十下至嗷嗷待哺,你居然无动于衷。我父亲一再告诫我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为了你几乎背叛了他。而你呢,在我白家陷入危难之际不施援手也罢居然还把庆丰给关了起来。如果你不关他,能让他去搬救兵,我们白家说不定不会那么惨。” 我想反驳却疼的浑身都在颤抖。我弓着身子这样疼痛才会减轻一些,双手捂住腹部那处,努力不让自己狼狈倒下。 “思璇,她是你的人?”我突然想通了一切,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林秋楠从我身边弄走才有机会下手。所有的偶遇看是无意其实都是设计好了的。 “林月漓,可惜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秋楠走了,于磊走了,我看还有谁能帮到你。”他阴森森的笑着宛如阎罗。 “你想要我死好领着他们去帮你报仇。白云飞,我林月漓自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的家人,你的父亲是我说救就能救的吗?你难道不知道黑云寨也腹背受敌吗?我救他无疑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父亲存的什么心思不用我明说吧!呵,我这条命终究逃不过你白家的人。咳咳咳,咳咳……”嘴里有腥甜的味道,我绝望的看向门口,已经不指望有人会来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黑洞洞的门口,狰狞的大笑起来,“林月漓,别做梦了,不会有人来了,你今晚除了死别无选择。你自循聪慧却不想阴沟里翻船,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你,居然还有软猬甲这等防身宝物,看来你对我隐瞒甚多。” “白云飞,你也别得意,我死了兄弟们就会跟你吗?未必,虽说你是二当家,但是黑云寨的天早就变了,不再是三年前了,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呵呵呵……” 痛,我浑身都痛,怎么忽视都不管用。我好想打120去医院说不定还有救。 我浑身冷汗涔涔,力气逐渐消失。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不想四仰八叉毫无美感的躺尸。 “林月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放心,你不会死的很痛苦的,刀上淬了毒,很快你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去了。” “哈,你可真是……体贴,将军府长大的……果然不一般……”我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我心里大声喊叫,有没有人,我还能救上一救的。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自己不该坐了不该坐的位置。”他阴森森的说着,双眼盯着我,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呵……呵……二当家……还真是用心……”我眼前一黑,坠涯般的栽倒在地上。我的身边都是血与不远处红色的披风一个颜色。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对不起”,想回应一句“没关系”已然做不到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匍匐在我身旁。 红色的披风轻轻披至身上,多么想抓住他的手求他救我! 我已经毫无知觉,有人撞开了房门,大概是黑白无常吧!他在喊我的名字,怎么那么痛苦,不应该是丰收的喜悦吗? 不,我能感知到他的痛苦,山崩地裂,撕心裂肺的疼。 是谁在一声一声呼喊着我? 第二十六章 后知后觉 思璇脚步轻快一点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反倒是有些欣喜。她掩饰的极好却没能逃过林秋楠的眼睛。他满心狐疑偷偷观察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 “思璇,下山你很开心吗?”他试探问。 思璇十分警觉的敛了敛步伐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不曾想有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刚好在那里,她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出于本能的翻了一个跟头利落干脆的落到了地上。 林秋楠一惊,显然这个女人会武功,那么当初说遇到贼人什么的都应该是假的。他想起了我的话,在细分析自己上当了。 “你,会武功……”于磊大叫起来。 思璇冷笑一声,“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一个飞镖嗦的一声从她袖中飞出直奔林秋楠而去。 “林堂主小心……啊……”于磊飞身去挡出神的林秋楠,胳膊一抬飞镖猛的扎了进去。 “于磊……”林秋楠惊慌失措的喊道。 他一把推开于磊,拔出宝剑直向思璇刺了过去。“我真是看走眼了,居然把狼带到了山上。我悔不该不听月漓的话,险些着了你的道。” 思璇一个闪身躲开剑又射出一个飞镖得意道:“林公子,你错了,你已经着了我的道了。现在只怕你那个大当家已经没气了。” 林秋楠心一沉,问:“贱人,你,什么意思?” 于磊也拔刀劈了过来,带来的几个人也加入了战斗。 思璇冷哼,眼睛观察着周围地形,几个人打她一个,她可没那么傻。“我想,现在二当家的已经把她解决了吧?” “什么?” 众人皆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迟钝了许多。 趁大家出神,思璇纵身跳出包围圈,拼命向滑道逃去。她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林秋楠焦急万分对于磊说道:“于磊,这里交给我,你带两个人赶紧回去救大当家的,说不定还来得及。” 于磊身形一顿,“好,林堂主务必保重。眼下大当家的安危最为重要,莫不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林秋楠看着于磊拖着受伤的胳膊带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他懊悔万分,恨自己听不见去我的话。 “贱人,你休想逃走,我要拿你祭旗。”林秋楠一边追一边喊。 “林秋楠,你有追我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林月漓,说不定还能赶上她最后的遗言。”她一直都很会玩弄人心,这时候她明白林秋楠最惦记的是什么,所以她才这么说,目的就是能顺利逃走。 “臭娘们,老子不傻,让你骗了又骗。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我会不知道吗?拿命来……” 林秋楠等人再次与思璇纠缠到了一起,思璇武功极好,虽说让人围攻着倒也不曾吃亏。 林秋楠招招发狠想尽快结束打斗,他内心十分焦灼,担心于磊不能及时赶到。 忽然间黑云寨火光冲天,将林秋楠几人照的透亮。 他找准空隙一看,着火的分明是我住的地方。 他彻底失去了耐心,对思璇大吼道:“今日老子姑且放过你,下次再见到定取你首级。” 不等话说完就提着剑心急如焚的奔着火光而去。 他嘴里不停说着,“林月漓你等我,一定要等我,等我……” 思璇不缠斗趁着空隙挑之夭夭了。她知道白云飞事情已成,自己回家等候就行了。 等林秋楠到的时候,我所住的地方已经成了以前火海,大家都忙着提水扑火。 “大当家,你可看见大当家的了?”他拦住一个救火的人问。 “林堂主……大当……家……她……她……死了……”那人结结巴巴道。 “怎么会……”林秋楠失神的望着眼前的大火,刚才那人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他喃喃自语道:“死了……死了……怎么……可能……” 大家无头苍蝇似的救着火,谁心里都不好受,不是为我而悲哀,而是为了自己不明的前方而忧愁。他们担心黑云寨的未来,更忧心自己的生计。从前我在时指哪儿他们打哪儿,现在我没了他们忽然间失去了方向,不知何去何从。 人说的再高尚不过是为了一张嘴一个睡觉的地方。 就在众人迷茫,困惑,不安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满怀希望的声音喊到:“二当家的来了!” 众人一下子看到了曙光齐齐看向白云飞,此刻他就是自己的主心骨和衣食父母,刚才的迷茫也消散了接替的是欣喜,欣喜还有一个人能带领大家。 白云飞环视众人当看到目光呆滞的林秋楠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曾料到他还未离开。他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事已成定局,别人已经影响不了分毫了。 “林堂主,二当家来了。”有个好心的提醒林秋楠。 林秋楠忽然想到了思璇的话,洪水猛兽般冲着白云飞扑了过去。“姓白的,是你杀了月漓,我要你偿命……” 第二十七章 人不见了 “来人,将这叛徒给我拿下,要不是他,大当家也不会葬身火海。”白云飞从容淡定的大喝一声。 林秋楠的剑就仿佛长了眼睛直直刺向白云飞。 众人听了白云飞的话立即矛头对准了林秋楠,誓死将人拿下的气势。他们只听命令,谁最大最厉害听谁的,无论对错,对错对他们似乎也不重要。他们只知道谁给好处给谁卖命。 林秋楠咬着牙愤恨道:“白云飞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与思璇做下奸计杀害了大当家,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白云飞抬剑将林秋楠的剑打飞,自小练武,等闲之辈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今天也是着了道扭到脚,到现在还疼着。 力道之大让林秋楠整个人向后栽了后退了好几步。 “拿下!”白云飞将剑插回剑鞘,气场十足。 一群人轰上前将林秋楠制服并强按着跪在地上。 林秋楠几次想要站起来无奈按他的几个人力气太大只好作罢。他狠狠地淬了一口不屑道:“白云飞罔顾大当家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杀了他。” 白云飞忍着痛走到林秋楠面前,弯下腰嘴角上扬亲蔑的笑了笑,“林堂主,说话要讲证据。我看你啊,是死到临头还要诬赖旁人。今天黑云寨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你与那女子做下见不得人勾当,导致大当家震怒轰你们下山。你就是怀恨在心杀人泄愤吧!” “血口喷人,白云飞,到今天我才算看清你的丑恶嘴脸。”林秋楠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杀了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林秋楠,事到如今你抵赖不得,老实交代了为好,你那个同伙呢?”白云飞阴森森的盯着。 “呵,同伙?二当家,原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那要是我的同伙的话我们不一起跑路,我还拐回来等着被你抓吗?” “林堂主耍的一手好计谋,企图鱼目混珠,回来就是为了贼喊捉贼,坐收渔翁之利。你说你没杀人,那衣服上的血怎么来的?” “那是于……”林秋楠偷偷察看却不见于磊踪影,莫不是藏在什么地方,事已至此他也不能拉人下水。 “那是什么?”白云飞直起身提高声调道。他等了一会儿见林秋楠无力反驳,又说:“林堂主,事实摆在眼前你休想抵赖。” “姓白的,你设计陷害,步步为赢,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莫作口舌之争,今天我就杀了你替大当家的报仇,在找到你那同伙,你们两个都得死!”白云飞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那个死字。在外人看来那是因为我的死而气愤,实则他是痛恨。他觉得白家的事林秋楠也脱不了干系。 “白云飞,红口白牙你怎么说的出口。”林秋楠朝着一个方向大声喊叫起来,“思璇,你听见了吗?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白云飞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山上的人就是远处黑漆漆让人害怕的密林。 他振臂一呼,“兄弟们,大当家的不能枉死,今天我们就替她报仇,杀了这个叛徒。从今以后,谁要是背叛下场等同!”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林秋楠的耳边一直回响着,他恨自己没有明辨是非结果害人害己。 这时一个爆竹一样的东西飞了进来,嘭的一声炸开,白色的烟雾顷刻间弥漫了现场。 “有刺客,护住二当家。”烟雾中有人大喊。 咳咳咳…… 咳咳咳…… 众人围成一个圈把白云飞圈在中间,警戒的注意着周边。 啊…… “我不是刺客,别戳我!” “大家站在原地不动,不要误伤了彼此。”白云飞紧张的感知着四周,两个耳朵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不好,有人劫走了林堂主。” “没有,胡说,他明明让我按着呢!” 两人的对话把白云飞说的一惊一乍,起起伏伏的。 林秋楠要是逃了无疑就是放虎归山,自己又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山风一阵阵的吹着,也将烟雾吹散。 刚才按住林秋楠的两人低头一看,手下按的分明不是林秋楠,这个人让人用绳子绑着并且嘴里塞着布。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大叫起来,“林堂主跑啦!” 白云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想,走上前,甩掉那人嘴里的布条,门道:“你是谁?” “小人是魏堂主门下的伙计,刚才出门起夜,让一个人打晕了过去,在醒来就到这里了。” “可有何人作证?” “二当家的若不信可以遣人去问魏堂主,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撒谎。”那人战战兢兢,看着众人那气势汹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该死……”白云飞咬牙暗骂了一声,心里想着如果庆丰在定不会出这样的事。 庆丰由于药物关系现在还浑身无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由寒烟照料着。 “二当家,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搜山?”一个很伶俐的小土匪问道。 白云飞想了想,又看着眼前如火如荼的大火道:“赶紧灭火,火星子若蹦到林中,恐怕我们谁都跑不了。” 他不由得纳闷,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他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刻就着火了。这里面透着蹊跷。 他在脑海里把可能的事和人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嫌疑人,九王,司徒南。 浑水摸鱼谁不会? 第二十八章 试毒药那是福气 “二师兄,你怎么带了个断气的回谷了,师傅要是知道你又医死了人又该大发雷霆了。”东方无忌的小师妹陆云锦撅着小嘴道。 东方无忌不理会急急问道:“师傅呢?” 陆云锦一只小手拨弄着发梢翻着白眼道:“不巧,师傅云游去了!” “他平时懒的上茅厕都要憋半天的人,怎么可能出去呢?那么远的路还不要了他的命啊!小师妹,行行好,告诉我师傅在哪个丹房,救人如救火,在晚就来不及了!”东方无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恳求道。 陆云锦一跺脚有些恼怒道:“师兄,我真没骗你,师傅真出去了。” “为啥?” “大师兄回来了!” 东方无忌总算是弄明白自己的懒师傅怎么舍得挪地方了,原来是克星回来了! 这毒王谷的谷主上官乙收了三个徒弟,东方无忌排行老二,陆云锦最小。说起这个大师兄在九州也算是名头响当当的神医何思凡。 上官乙谁都不惧,唯独这何思凡却是他的煞星。初收他为徒时还无事,不知为何等何思凡十六岁生辰一过,只要何思凡在的地方上官乙就霉运连连几次差点丢了老命。所以一听到大徒弟回来了,面都没见收拾收拾就跑啦! 东方无忌心下轻快了些,欣慰道:“大师兄在更好,看来人有救了!” 陆云锦瞟了一眼塌上全无血色的人没好气道:“都快死了,浪费那些奇珍做什么,还不如让我用来试毒岂不好?” “你懂什么,她对我有恩,无论如何都得救活她!” “恩?”陆云锦撇着嘴冷哼,“什么恩不恩的,活着的叫恩,死了什么恩都尽了。你莫不是贪图人家美色了吧?”她又看了两眼吧嗒嘴说,“美色,我看她都没有,长的还不如我呢!” “不跟你在这里胡诌,快说大师兄现在何处,我得赶紧去请,晚了真怕来不及了!”看着陆云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那个急啊。 “晓云峰上观想呢!” “那就麻烦小师妹帮忙看护一二,我去去就回!”东方无忌说完就急忙离开去请何思凡了。 “好咧,二师兄你莫急,人我定给看好了。”陆云锦眼珠一转,甜甜的应着。 待东方无忌走远以后,陆云锦对着塌上的人调皮一笑说:“反正你也活不了了,不如帮我试试我新研制出了云锦丹,让我看看这在人身上是不是跟在兔子身上的一样,嘿嘿嘿!” 说着她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碧青色荷包里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来。然后走到塌前掰开那人的嘴,将药丸塞进去后,用手一抬下颌,那药丸就说着咽喉咽了进去。 陆云锦喜滋滋的站在一旁等待验收成果,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那人身上发出阵阵奇香,紧接着皮肤变成了赤红色,很是吓人。 “成功啦,成功来,果然,我才是当今制毒奇才。回头等师傅回来,他定会吓一跳的!这谷主之位定是我囊中之物。”她开心的直拍手,一想到自己将来做了谷主更是喜悦。 奇香渐渐消失,那人身上的颜色也逐渐褪去。 陆云锦弯下腰,翻了翻眼皮道:“阎王快来请你了,去了可别说是我害的你。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可别冤枉了好人哈!” “云锦,你在做什么?”东方无忌一进门就听到陆云锦不怀好意的话。 陆云锦飞速收回手别到身后,扁扁嘴说:“你吼什么,她都快死了我还能做什么?你不是让我看护的,我不检查一下怎么知道她怎么样了?” 东方无忌可不傻,以自己对陆云锦的了解,那神态分明就是没干好事。他走过去将手指搭在那人腕处,然后指着陆云锦暴跳如雷道:“你,你给她下毒了?” 陆云锦也没打算瞒,点头说:“一个死人能为我试毒那是她的福气。” “什么狗屁福气……,师傅不在,你是越发胡闹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师傅要是知道你下毒害了她,铁定把你轰出谷去!” 陆云锦能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慌张的问,“她,她谁啊?” 东方无忌狠狠瞪了她一眼,“黑云寨,林月漓。” 陆云锦脸色煞白跌坐在长凳上,哆哆嗦嗦说:“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你问我了吗?” 东方无忌问的陆云锦一脸傻缺样。是啊,她从头至尾都没问过一句她是谁这样的话。 一想到师傅会将自己逐出谷就心慌。 她眼睛精光一闪,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跑一边说:“这个大师兄是属乌龟的吗?这么慢。我去拖他快点过来,兴许还来得及将功补过。” 东方无忌望着我,叹息道:“我可怎么向于磊交代!” 毒王谷不许外人踏足,所以于磊带着几个弟兄住在不远的镇上等消息。 陆云锦一路小跑着去找大师兄,心里叮咚打鼓。 “大师兄,你快点,就要来不及了!”她远远看见何思凡开心的挥着手。 何思凡悠哉悠哉走近了就没好气问,“连你都这么着急,难不成是玉皇大帝?” “大……师兄,麻烦……你……老人家,快点吧。真的等救命呢!”陆云锦气喘吁吁道。 何思凡慢吞吞的说,“谁啊?让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着急。” “是……黑云寨的林月漓!”陆云锦拉着何思凡一个劲的往前拖。 “哎呀,怎么不早说,你别拉着了,我自己会走。”何思凡不在懒散提着药箱快步前行着。 第二十九章 昆仑彼岸花 “这……这……这……她体内好像有几股势力在争斗般,怎么会这样?她之前中了灵犀散,虽是世间罕有但也不算太难解决,只是,后来好像又中了什么毒,挺厉害的,现在恐怕只有用彼岸花可以试一试了!”何思凡眉头皱成一团,像这样棘手的还是头一遭。 “彼岸花?”东方无忌犯愁了,这玩意儿至今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大师兄,那只是传说啦。至今谁也没见过啊!”陆云锦丧气道。 何思凡坚定道:“错,彼岸花真有此物,我得幸见过一次,不过要弄到恐怕不易。” “此话怎讲?”陆云锦好奇的问。 嗯嗯,东方无忌应和。 “这彼岸花生长需要条件,寻常地方是没有的,但有一个地方就一定会有……” 不等何思凡话说完,陆云锦就问:“哪里?” “修仙人的墓里!” “修仙,你说的是那些游方的骗钱的捉鬼道士吧?”陆云锦没好气道,原以为大师兄见多识广会说出有见地的话来,结果却是这没头脑的话。 东方无忌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大师兄绝对不是无中生有的人。 “小师妹,你对修仙人了解太少,他们也显有在世间走动。我所知道一处就有他们?” “大师兄,你说的不会是天上吧?” “昆仑!”何思凡郑重其事道。 “昆仑?越说越离谱了,我看这人还是别救了算了。且不说这昆仑虚无缥缈,传说那里道路艰险,有去无回的,反正我是不去。”陆云锦一屁股坐到长凳上翻着白眼说。 东方无忌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拿她试毒,我们需要那劳什子花吗?” 陆云锦很是不服气,以前师哥们都疼她跟什么似的,不管做错什么都不埋怨一句。如今可到好,成了后爹的孩子了。她说,“就算是错了行了吧!我看还没等找到昆仑拿到彼岸花,她就一命呜呼了。咱这都是白费功夫。” 何思凡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问题。自己见过一次彼岸花不假,那可是帝王之家自然有人献宝。至于献宝人怎么弄到手的又经历了什么就无从而知了! 他察看伤口不由得惊讶,过了这些天,又舟车劳顿的,伤口居然没有化脓,真是少见。 他看着东方无忌问:“你是用何种法子处理的,伤口居然无事?” “不瞒师兄,我是用了她之前救人的法子。你也知道,我们做山匪的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她就提纯了酒的浓度用来清理伤口,说是可以消毒。而后用黄芩煮水喝,在用马齿苋捣烂敷于伤口处,一日三次可以消炎治病。”东方无忌回答。 何思凡思考了一下道:“不曾想她的法子还挺管用的,待她醒了一定要切磋切磋。” 东方无忌颇为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要晓得现今的黑云寨是怎么生存的。” “那她那么厉害,可有说过什么解毒的方子?”陆云锦不服气道。 东方无忌叹气,“她倒是说过几个,但是我吃不准用那个,因为她目前的状态是中毒又有刀伤,怕用不好。” “二师兄,都这样了,你还顾忌这些,你从前的狠辣劲儿哪去了?要我说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救她一命,总比那虚无缥缈的花来的强!” 何思凡认同的点点头,“你将那方子说与我听,我也把握一下,实在不行就一个一个试。我同意小师妹说的,那彼岸花虽说好,奈何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危在旦夕,非常时期得用非常之法。” “那好吧!” “对了无忌,如今她用何药物吊着的?”何思凡忽然意识到人都这样了还留着口气,肯定是不得了的东西。 东方无忌答:“冬虫夏草!” “那是何物,我怎么不知?” 东方无忌从荷包里拿出一条土黄色类似虫子一样的东西,说它是虫子吧上面长了一截杆子。他说:“就是这个!” 何思凡接过去左瞧右看指着问道:“这到底是虫子还是长的像虫子的草啊?” 陆云锦也好奇的凑过来一通细看,然后啧啧道:“真有意思!” “冬虫夏草,顾名思义冬天是虫子夏天是草。具体的她没告诉我,只说救命是个好东西。”东方无忌老实回答。 这回轮到何思凡啧啧起来,“原以为她种地是把好手,不曾想医理方面也不差。” 陆云锦一听别人比自己厉害就来气,揶揄道:“这么厉害还不是躺在这儿了。” “就是啊?”何思凡也好奇起来。“老二,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白家。” “哪个白家?” “白奇山,白家呗!” “二师兄,你赶紧说说,这白家远在云洲与黑云寨,一南一北,相距甚远,怎么就让她受牵连了呢?” 何思凡抿嘴点头,觉得小师妹问的好。 “两位,救人要紧好不好?想听八卦,等先治了她再说行不行?”东方无忌无奈道。 何思凡立刻换了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模样说:“将你所知道的解毒汤说来,我看看用哪个合适。” 陆云锦也不八卦了,认真听东方无忌说方子。 “甚妙,以我之见用五号方子最为稳妥,药性温和,与她现在的状态比较合适。其他都太猛了些,怕她受不住。” 东方无忌也想了片刻说:“大师兄所言极是,也只有这个最合适。” 何思凡吩咐,“小师妹,你去照方子拿了药煎一份过来。” “为什么是我?”陆云锦不想去,想留下来听八卦。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胡闹,也不会这么难治了。让你煎药是将功赎罪,要不是等师傅回来,看你怎么办?” 陆云锦一抱拳道:“二师兄我去还不行吗?只要不告诉师傅,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何思凡挥手让她赶紧去。“行啦,赶紧去吧!” 陆云锦拿着药方干活去了。 屋里只剩下何思凡和东方无忌两人。何思凡看着东方无忌问道:“林月漓如今这样,那黑云寨怕是落入司徒意手里了吧?” 他心里最不愿意的就是司徒意得了黑云寨。这皇帝可畏人人喊打,北周的人恨不得司徒这一族都驾鹤西去了才好。 脑袋空空请假一天 今日脑袋空空如也。 第三十章 病的不轻 感谢毛同学的一路相伴。 我知自己词藻不够华丽,但心真意诚。 (正文)要说这北周最倒霉的人莫过于我了,躺在这又窄又硬的塌上任由这三人做着实验。 一会儿火里一会水里,一刻春天一刻冬天,实实折磨死人。 也不知是我命硬还是阎王嫌弃不要,折腾了半月之后,我的状态好了许多。虽说还是活死人般的躺着,体内的毒却清减了不少。 这日,一个胡子拉撒的大汉背着一位精神不错的中年大叔立在了药炉门口。 “东方先生,这里有位大叔快不行了,快来瞧瞧吧?”于磊背了一路累的够呛,此时说话都是提着劲儿的。 东方无忌出门一看,于磊背的哪是病人,分明就是那个懒得要命的师傅上官乙嘛! 他心说,懒人有懒招,找个好骗的老实人把自己背回来,可真有你的。 他忙上前行礼,“师傅!” 嗯。上官乙满意的从于磊背上下来,摸摸自己的小胡子,道:“这位壮士说有故人在此,见我体弱非要背我上来,盛情难却我便同意了。” 于磊是老实人,起初不明白待醒悟过来时,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他气急道:“上官谷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这一路上我背着您跋山涉水的,到临了是骗人的。” 上官乙也不生气,对东方无忌说:“去把为师的轮椅推出来。” “小师妹,把师傅的轮椅推出来!”东方无忌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陆云锦人未到声音先至哭哭啼啼还拖着尾音,“师……傅……您可算是回来啦!我都快他们欺负死了。” 上官乙伸出手,欲要来一个爱的抱抱。“哎呦,谁欺负我可爱的小心肝呦?” 陆云锦一跺脚,撅着小嘴可怜见儿的,“师傅,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天天联合起来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 于磊看着这两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莫名其妙的。 “云锦乖,师傅一定替你教训他们,乖,乖,不哭不哭哈?”上官乙心疼的哄着。 陆云锦将轮椅推到上官乙身后,掸了掸椅面上的灰尘,乖巧道:“师傅,您出游一定极其辛苦,快快请坐!” “还是你孝顺,你看你两个师兄,真叫为师失望啊!” 何思凡从屋里出来,笑着问:“师傅,徒弟如何叫您失望了啊?” 上官乙一见自己的大徒弟瞬间脸色就变了,他瓮声瓮气道:“你回就回吧,出来做什么?” “师傅,我不出来拜见又得说徒儿没礼数,左右为难的很啊!” 上官乙脸黑如墨,“你不是为难,是怕为师嫌命长,出来找晦气的吧?” “岂敢岂敢,师傅您羞煞徒弟了!”何思凡憋着笑连连作揖。 “你还是赶紧进去吧,最好离我八丈远,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好吧!”何思凡不再逗趣上官乙,免得一会儿急红了眼。 好死不死,就在此时,吧唧一个什么软烂的东西掉到了上官乙的额头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模一坨鸟屎。他那个气啊,大喊:“何思凡,我要逐你出师门……” 东方无忌再一旁偷笑。 “还有你,也滚蛋!”上官乙气道! 于磊现在一旁左右插不上一句话,想问一问大当家的如何了,心里踌躇着。 “师傅,您气大师兄干嘛连累我啊?我要是也走了,谁给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穿衣服啊!” 于磊一听,病的这么严重穿衣服都不能啊。想到刚才失礼心里不好受起来。 “看在你如此有孝心的份上就算了,赶紧倒杯水来,渴死了。” 陆云锦赶紧表现,“我去,我去。”她忽然想起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嗯,还是云锦最乖!”上官乙满意的点着头。 他忽然意识到旁边还杵着一个人,赶紧抱歉道:“这样壮士不好意思,见了徒弟们开心过头了,请问你那位故人叫什么?我好帮你一问。” 于磊心说,好家伙,可算是想起爷爷来了。 他说:“她是跟着无忌先生一起上山的,想来应该无事。” 上官乙看向东方无忌眼神中带着不满问道:“无忌,你带了谁来?”他的意思是居然没用经过我同意私自带人回来,规矩怕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于磊也听出了不满,也不好做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回禀师傅,我带的不是别人正是黑云寨大当家的是也。”东方无忌一字一字说的很慢。 “什么?”上官乙心头一惊,双手拍打着膝盖嚎啕道:“哪个天杀的,这么没眼色,居然伤了我最敬佩的大当家,哎呀,老天不长眼啊,这叫我跟谁去学那反季节种植啊,天杀的,赔我西瓜啊……” 说到底是为了口西瓜啊? 这下大家可总算明白了,上官乙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人命,而是西瓜。 “师傅……”陆云锦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这里还有外人在。 上官乙虽懒却是个极重视名声的,领会后立马收敛了许多,却依旧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天杀的啊……天杀的……” “敢问东方先生,不知大当家的如今伤势可见好了?”于磊问道。 东方无忌用锐目一扫陆云锦,心说,都是你害的。 他说:“已经见好了,只是人还不曾醒过来。” 于磊眉头一皱。 他又说:“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的。现如今,我大师兄何思凡也在,你就放心吧,我定将大当家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还给你。” 于磊听了果然眉眼舒展开来。他又说:“那就麻烦你们了,只要能救回大当家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陆云锦翻着白眼小声嘀咕,“只怕你要空欢喜一场啰。”她心里没说的是,只怕救活了也一辈子当活死人。 唉……上官乙叹气道:“北周只怕又要饿殍遍野喽!” 陆云锦不解便问:“师傅,这是为什么啊?” “云锦,你生活在谷里有所不知,北周原本就是山多地少,一年也产不了多久粮食。就这官府还要苛捐杂税,老百姓那叫一个难啊!日子苦点倒也能过,只是无米下锅可怎么活。”他边叹气边说,“黑云寨刚好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们种植产量极好的粮食卖给百姓呢,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这样大家就不用在饿肚子了。” “那跟这大当家的又有什么关系?黑云寨不还在了吗?” “它在,顶个屁用!没有大当家的他们根本种不出高产量的粮食,你说它有用没用?” 哦……陆云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三十一章 下毒一等一 上官乙让陆云锦将自己推至塌前,何思凡识趣的躲了出去。 上官乙心里嘿嘿直笑,你,可算落我手里了,嘻嘻! 他悲痛的伸出手号脉,然后咦咦咦的问:“这是谁啊,这么心狠手辣居然下毒两次?” 陆云锦憋着气不敢吭声拿眼睛偷偷瞟东方无忌。 “白奇山的小儿子,也就是黑云寨的二当家白云飞。”东方无忌回答。 陆云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要是二师兄把自己卖了,按照上官乙那性子肯定拿这狠命使唤她。 “白奇山那老东西不是全家都咔嚓了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小儿子?” “师傅,一言难尽,总而言之都是帝位之争害死人。如今胡人已经到了边境,这内里又乱成一团,依我看老百姓最倒霉。” 上官乙不由得纳闷,这跟一个土匪有啥关系。他问:“那跟她有什么关系,何故遭灾?” “谷主,此事以后慢慢说与你听,眼下我们当家的要紧不要紧?我看她这样毫无知觉的躺着,日子也过了这么久,是不是……”于磊不敢继续说下去,心里忐忑不宁着。他看这一屋子的人一点也不像要治病救人的样子,反倒八卦的紧。 于磊腹里抱怨,也不好责怪,谁让咱有小命等着这帮人救呢! 上官乙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子道:“于壮士且把心放宽,如今我已回来,这种小事都是手到擒来,超不过三日,林当家的定会醒来。” 东方无忌与陆云锦对视一眼,心说,师傅,又吹牛,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 于磊听了感激涕零又是鞠躬又是要磕头。 上官乙很是受用的表情笑着,“于壮士不必如此,就算是为了北周的百姓我也得把大当家的给治好。” 东方无忌再一旁不敢吭声,他深知于磊性格,虽说老实一旦毛了那可是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的。他想提醒也提醒不了,只好看着师傅作死。 陆云锦不知于磊性子,但她清楚师傅在吹牛,别说三日就是十日这毒还能不能清除都难说。她想着,看三日后如何收场? “谢谢谷主,谢谢,谢谢,我于磊当牛做马会报答你的。”于磊又是一通鞠躬。 “行了,你且出谷去,过三日来接人便是了!”上官乙和煦的轰人。 于磊一听也痛快的答应了。他说“行,那我三日后赶着马车来接。那这三日就辛苦谷主和各位啦!” 他听了上官乙的话开心啊,激动啊!一想到三日后我就能醒了,鼻子都激动酸了。 他辞别了大家,开心的回去了。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队里的兄弟们去。 他走在路上不由得想起了林秋楠,也不知他如何了?有没有将那个女骗子抓住。在想想黑云寨,心情又变得沉重无比起来。 谷里。 “师傅,您有把握让她三日内醒来?”东方无忌拿眼睛小心翼翼试探。 “这不是有你大师兄了嘛,外面不是传颂他是什么神医在世,一点小病难不倒他的!” 上官乙噎得东方无忌都说不出话来,说到底是打击报复啊!这师傅懒就算了还小心眼。肯定是在外面听到说何思凡如何如何了得,并未提及他所以憋了一肚子气。 “师傅,大师兄一直跟我们一起治的,依我看他没那个把握。”陆云锦可没东方无忌那么灵透。 上官乙那个气,心里忽闪忽闪的冒着火也不好发作。他说:“那不正好考验他了嘛!” 陆云锦翻眼一想,道:“那恐怕真的需要大师兄说的,那个什么,彼岸花了。” 呵,“彼岸花?”上官乙笑了,啧啧道:“他怎么不说太上老君的仙丹呢?彼岸花?我看他去找阎王老儿要还差不多。” “不是,师傅,大师兄说他真见过!”陆云锦忙替何思凡解释,不想让师傅误会了。 “见过?”上官乙抬眼看了一下陆云锦没好气道,“梦里见过吧!” “不是,大师兄说他真见过,还说昆仑有彼岸花呢!”陆云锦见师傅不信有些急了。 “得了得了,云锦,你就别替他打掩护了。没本事治就没本事治,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那些都是些唬人的东西,真要有,我毒王谷也不会没有!”上官乙见陆云锦维护有些生气。 “好啦小师妹,比较我们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师傅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你说是不是?大师兄说归说,总归我们没有不是?”东方无忌打圆场。 陆云锦自觉可委屈,张张嘴最后一肚子话咽了回去。“我……” 上官乙鼻子一抽道:“瞧见没?可算有个明白人。我怎么那么倒霉,收的徒弟都不向着我!” 东方无忌无奈,心道:我看你三天后怎么交差! 他问:“师傅,您可有什么好法子治上一治?” 上官乙略微沉吟,而后说:“有是有,不过有些危险,只怕她熬不住一命呜呼了?” 陆云锦伸长脖子问:“什么法子?” 上官乙道:“反其道而行之,毒药里每一味相辅相成,但他们都有其克星。将克星找出,配出之相反的药来,只是不得法不知行不行?” 东方无忌一抽冷气问:“那师傅可曾用过?” 上官乙摇头,“没有,不过可以实验一二嘛?” 他嘿嘿的笑着,跟当初陆云锦那人试验时一样艰险狡诈的模样。 东方无忌听了浑身都抽抽,这小师妹还真是一脉相承啊!他皱着眉头问:“师傅跟她可有怨仇?” “算不上!”上官乙想了想。 东方无忌追问,“什么叫算不上?” 陆云锦侧耳倾听着。 “也就是那次她手头有瓜,让她多卖几个给我,她不肯而已。” 东方无忌一头黑线,说到底是为了口吃的。他说:“师傅,她要是死了,你就彻底吃不上了。” 上官乙唉唉唉的立马觉悟了,“那不得行,还是让姓何的来治吧!你们是晓得的,我下毒是一等一的,治人嘛全看对方运气如何啦!” 第三十二章 老子要毒死你 上官乙这么说一方面是自谦,一方面是知道三天内治不好的事实,所以推出去是明智之举,到时候找到理由怪罪不到自己头上就是了。大不了再离家出走一次,他心里这样打算着。 东方无忌深知自己师傅的德行,也只好作罢,等三日后于磊到了再解释好了。只是可怜了何思凡怕是要落人口实了。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顿时妖风大作,吹的昏天暗地起来。 东方无忌赶紧关好门,心里说着邪乎。 像是有什么在渡劫似的,闪电噼里啪啦的不停歇的往下面砸着。上官乙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窗前,正瞅着心里嘀咕奇怪呢,一道闪电冲着他就到了眼前。 他只觉得眼前忽然间亮的睁不开眼,一阵莫名的巨痛游走全身静脉,在睁眼他脸焦黑一片,一张嘴冒出黑烟,头发也让劈焦了一股糊味。 风停了,天也清亮了,好像刚才那一段就是为他而来的。 他那个气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的浑身发抖。 “何思凡……你大爷的,克不死老子你活不下去是吧?老子要逐你出师门……,你就是欺师灭祖的那个……老子要毒死你……”上官乙边扯着嗓子怒骂边拍腿。 陆云锦看到师傅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她心中那个畅快,总算是替大师兄出了口恶气。 上官乙那个气,啊啊啊的捶胸顿足再加上黑湫湫的像一只大猩猩。这事儿真是怪,每次何思凡回来他必遭灾,不然他怎么舍得出门去呢?他甚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扒了人家的祖坟,才有此遭遇。 东方无忌劝解道:“师傅莫气,气大伤身,依徒儿之见定是巧合。人有时候确实挺倒霉的,恰恰大师兄刚巧赶上而已。就说这次,我也是刚回来,所以说不好是为什么?” “屁,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巧合,巧合雷咋不劈你?我看就是他克我。”上官乙瞪着眼斩钉截铁道。 陆云锦抢白道:“师傅,要不,你想想是不是医死了什么人,那人怨气重,所以……” “陆云锦,你把你师傅看成什么人了,我……我……我医死过人吗?”上官乙脖子一梗,眼神乱飘,心虚道。 陆云锦低声说,“师傅,怎么没有?前段时间,李家村的那个李三不就是让你扎死的吗?” “他……他……已经没救了,正好让我试一下,成功了可是能救成千上万的人的呀!” 东方无忌摇头叹气,这师徒两人半斤八两就别相互指责了。 “什么叫没救了,我说我的药可以试一下,你偏要扎针。” “试一下?就你那三脚猫的水平,能有什么好结果。再者说,我是师傅,不是该我先的吗?” 陆云锦低低道:“师傅什么师傅,还不是水平不行,人都让你扎死了。” “……你……你……”上官乙气结的反驳不了。 “我看就是冤鬼作祟,有这怪大师兄的功夫还不如去烧香拜佛,请求原谅来的实际。” “……”上官乙黑成一片的脸上硬生生透出一丝丝白来。 东方无忌再一旁看着,想来这两人平日在谷里也是这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的。 不管怎么样,师傅最疼的还是小师妹,可能是从小带到大的缘故。 “哎呀,你们都在呢?刚才那天怪吓人的。”何思凡匆匆的进来,一看到师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问:“师傅,您这是让雷给劈的吗?” 上官乙脸黑如碳,一张嘴还有丝丝黑烟溢出,倒是白眼翻的格外招摇。他愤怒道:“什么态度,为师遭灾了,你们一个个不知宽慰反倒笑话起来。我是做了什么孽收了你们这三个白眼狼。” 三人低头不语,却没有愧疚感。他们自己都觉得对上官乙不错,反倒是上官乙好吃懒做经常驱使他们干这干那。 何思凡和东方无忌正因为这一点才找借口出门闯荡的。 陆云锦之所以没出去是因为她实在没多少可拿的出手的本事。早知道外面需要的是医生可不是下毒的。 三人各有想着心事。 上官乙见了很是满意,以为知道错了,便和蔼说:“行了行了,知道错就行了。云锦留下伺候,你们两个去烧水我要洗澡。瞧我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给哪个不长眼的瞧去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三人互看一眼,只好听从安排。 待他们走后,上官乙问:“云锦,我走后谷里可来什么人了?” 陆云锦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来了一个,说话奇奇怪怪的,我说你不在后,他说过段时间再来。” “男的,女的?” “男的,年岁和师傅相仿,看着挺厉害的样子。他问了我好些话,反正怪的很。” “嗯!”上官乙不在说话,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停更两日 这两天事情实在忒多,孩子去幼儿园还不适应,给我弄的头晕脑胀的,几天下来身体有些不舒服了。孩子这两天还在适应阶段,九点送去,中午接回,家里就我一个人,弄的不可开交的。停更两日,抱歉。 第三十三章 一人一瓶鹤顶红 白云飞如今可是做了黑云寨的大当家,那彩虹屁是接踵而来让他应接不暇。不过他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有种做皇帝的感觉。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感觉虽好,眼下也安稳,只是入了冬恐怕人心就会不稳起来。 为啥说入冬会人心不稳呢?天冷除了穿暖就是吃饱,想让这一山人吃饱何其艰难。更何况老老小小一家子都在这里。 从前不觉得那是因为大家都散在各处,可以自己找吃食,可都回来了,虽说存的有,无奈嘴多,余粮再多也有吃完的一天啊! 我在时一直搞反季节种植,技术不外传,他们光看了个热闹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眼下他们还念不到我的好,可到了跟前儿恐怕是要求爹爹告奶奶的求菩萨把我变出来啰! 不过白云飞也不是全无把握,只是冒险了点儿,却不是不可以。 “庆丰,我让你传的话可带到了?时不待我,一旦错失良机,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白云飞冷着脸道。 “回公子,余将军说,事成之后要一样东西。” 白云飞问:“什么东西?” 庆丰拿眼神偷偷瞄着白云飞脸上的表情。“余将军说,事成之后他不需要加官进爵,只要有一块可以世袭罔替的免死金牌即可!” 白云飞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草他先人板板,这是什么意思,怕我秋后算账吗?他余大能不过是白家的一只狗,弄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当真是这样要求的?” 庆丰唯唯诺诺点头,最近白云飞脾气大变,动不动就惩罚人,他也有些害怕。 白云飞眼神狠厉道:“狡兔死走狗烹,看来他对白家的心早就变了。无妨,许他!待到将来功成名就,他的生死还不是依旧捏3在咱的手心里!” 庆丰抬起头,问:“那我这就去回余将军话?” 白云飞起身,绕过案几来到庆丰身边,说:“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告诉他只要按兵不动即可。等我攻进了云洲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庆丰毕恭毕敬回到,“是!” 他转身刚走了两步就让白云飞给叫住了。 “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庆丰又转身回来,站到白云飞的身旁。 白云飞略微沉吟了一下,问道:“林秋楠找到了吗?” 庆丰摇摇头回答:“我们把这青州城翻了个遍都不曾寻到。说来也怪,这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了呢?” 哼!白云飞冷冷一笑,“自然不是凭空消失的,有人带走了他,而且来头不小呢!” “属下愚钝,这山上的人除了于磊,东方无忌等人,其余一个不少,哪来什么人?”庆丰心中早就疑惑了,他们都知道于磊跟东方无忌等人是一路走的,而林秋楠也是另一路。 “九王,司徒南!”白云飞一字一顿道。 “九王,不是……”庆丰疑惑了,他知道白奇山的计划,所以不明白九王怎么会在这里。 “林月漓给他弄来的,不然,我们白家就不会如此下场!说到底都是林月漓,从将寒烟逐出去的那时起,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我们白家这一门人的性命。哼,我还真是小看了她了!” 庆丰诧异道:“她居然把九王藏到了山上,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她胜券在握的样子。” “呵,就算这样又如何,她还是太妇人之仁了,她救我却不想我会反过来报仇吧!” “公子,不要想太多,原本就是她不仁,想想我们白家那一百多条人命,我们现在对她已经是仁义至极。”庆丰知道白云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相处了那么些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会有点感情的。 “庆丰,你想多了,在她对白家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是陌路人了。我只是在想,那场大火,那具骸骨到底是不是她?我总觉得她还活着一样?” “公子,火那么大,她又倒地没了知觉,怎么可能还活着。您就是太重感情,心软,才会有此想法的。我看那白骨的高低挺符合的。再说依她那性子,要是活着铁定回来不是?” 白云飞想了想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还活着。于磊跑是很正常的,那东方无忌怎么也消失了呢?说不通啊,还是说这里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计划?” “东方无忌那老小子估计是怕我们找他寻仇吧,毕竟咱们的人让他喂了蛊虫。” “倒也说的通。那几个人怎样了?” 庆丰叹气道:“别提了,这林月漓和东方无忌真是可恶的狠,他们现在一到晚上月亮出来就痛不欲生。我把那医馆里寻了个遍也找不到解药。” “那新来的陆医生怎么说?” “那老头,屁本事没有,研究来研究去,最后来了一句,让我们请个和尚来驱鬼,说他们几个是鬼上身,他医不了。” 庆丰说着就来气的很。 白云飞悠悠道:“这怨不得陆医生,东方无忌本就是个邪性的,再加上林月漓这离经叛道的,他们两弄出来的一般人肯定是医不了。算了,那几个熬到几时算几时吧,实在是痛苦就一人一瓶鹤顶红算了,省的日日受折磨。” 庆丰不语,这个想法他也有,只是从白云飞嘴里说出来他多少有些不舒服。那几个人可是跟着他们出生入死多少次的,到临了在主人眼里命如草芥般。他也是奴才,自然是心心相惜起来。 白云飞知道庆丰心中所想,说:“你去的路上找找,看有什么名医没有,请到山上来试一试,不到最后我绝不放弃他们。他们可是我白家的功臣,我不能叫兄弟们寒心。” 庆丰心里的郁结没了,心情也便好了许多。相比白奇山,他这个小儿子可是要仁义的多,这样的人统治北周,百姓们才有好日子过。他也算没跟错人。 “我替他们谢谢公子。我定寻得名医来医治他们。” “那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