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一位租客
嘻嘻嘻嘻……
当你进入这里，
没有拿走什么值钱物品。
我们会放过你！
嘻嘻嘻嘻……
当你再次进入这里，
没有拿走什么值钱物品。
我们会拿走一点东西……
嘻嘻嘻嘻……
当你多次进入这里，
没有拿走什么值钱物品。
快来和我们一起，
长眠在这不见天日的天地……
欢迎来到第九十九号公寓，我会在这里期待您的光临。
嘻嘻嘻嘻……
多年来，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名字——九十九号。
反观这个公寓并不大，只有几十个房间。每个房间相距为一米，古朴典雅的木质螺旋楼梯占据了整个屋子外墙的大部分空间，站在楼梯上可以观赏后花园的美景。
空气清新怡人。
四处都能听到小溪的流水声和山鸟的鸣叫。自然，除了这绚丽多彩的景色外，更多的是来白公寓的阴暗与潮湿。
这天，公寓迎来了第一个租客。
刘雯雯是这个公寓新来的租客。她戴着一顶大宽边帽，穿着一袭白色碎花裙，举止端庄而优雅，给人一种淡然如水的感觉。
今天是她搬至这里的第一天，没有人前来迎接她，也没有人在房子里上下走动，迎接她的只是一排排空荡荡的房间罢了。
房间并没有上锁，主人给的钥匙也派不上用场，她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缓缓吁出一口气，径直拉开了吱嘎作响的窗户。
“可算是有股新鲜空气了。”刘雯雯随意的倚靠在窗侧，感慨万千。
“这是你的宿命！你会死在这里！”记忆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沉声道。
“等熬过这一个月，我就出国。”
“你还有机会吗？”老人反问。
她凝视着远方的故乡，突然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落叶归根什么的，宿命什么的，我才不信啊！”她抓狂般的奔下楼梯，疯子似的喊叫着。
走廊里，楼梯上，扬起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只见她着了魔般的上下窜跳，愤怒的嘶吼声顿时响彻了整片天空。
裙子变得破破烂烂，帽子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房间里了，就连鞋也丢了一只。狼狈不堪的她逐渐平复如常，恢复成那副心静如水的模样。
她患有易怒症，是十多年来老天爷降下的魔咒。她因为这个病无故伤害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深深爱着她的父母。
“做我的玩具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刘雯雯一惊，寻找起声音的源头来。“是谁？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走廊尽头无人应答，和煦的微风从林间穿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却又说不出来这是为何？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做我的玩具吧！”一个尖细的嗓音幽幽的从走廊尽头飘出，那个佝偻着的身影，手里拿着针和线，朝着刘雯雯的方向逼进。
那是一个机器木偶，正佝偻着身子，只见他嘴角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吐出了嘴里咀嚼着的尸骨。
“做我的玩具吧！”
……
“这样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二）劳资就叫宋彦清
数十辆豪华版飞鹰汽车在公寓门口一字排开，几十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迅速下车，形成两道人墙，阻挠前来拍照的记者。在记者的镁光灯下走出的那个男人便是Z城最年轻的CEO——宋彦清先生。
年纪轻轻就掌握权力与名望与一身，多次获得国内外客户好评，是老企业家眼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之一。
“恭迎总裁，请总裁回公寓歇息。”
“急什么？真让人讨厌。”宋彦清操着一口娘娘腔，竟翘起了兰花指，反问道。“烦死了！不就是个公寓吗？他们把一切都打理好了吗？”
忘了告诉各位，这个总裁有点娘……
“回少爷，一切准备就绪，全等您入府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躬身回答，不禁使总裁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老管家，从小到大家里都是由他一手打理，府里底下几百号人都被他管的井井有序，任凭他随便差遣。老宋也非常赏识此人的办事效率，这次放心的把儿子交给他也是老宋的意愿。
这个公寓是上世纪的建筑，要知道，他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得到两间房。为什么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五年前的刘雯雯事件。
一个戴着大宽边帽，身着一袭白色碎花裙的神秘女子，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误入此地。结果不出四小时便离奇失踪，警方只在现场采集到了裙子的碎片，以及那三道血痕。
据了解，这个刘雯雯患有一个心理疾病。可能是在当天发病，误触机关，导致离奇失踪。
刘建伟当然不信警方的鬼话，他要的是实打实的证据和受害者的遗体，在没见到刘雯雯的遗体之前，我们不能贸然下定论。
这不，刘建伟便告辞了他赖以生存的枫荻警局。只身一人赶往这年久失修的恐怖公寓里来。
“您好，我是宋氏集团的老管家，您可以叫我老宋。早就对您有所耳闻，今日见到刘探长本尊，实在是令我老宋激动万分。快！快请进，别在外面太劳累了，到房间里稍作歇息吧。”老管家态度非常友好，客套话讲了一大堆，刘建伟还没来的及做出答复，就被老管家推进了公寓里。
“真是阴沉沉的一栋房子哪。”
听到这个声音，刘建伟心里一惊。
回头望向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要这么阴沉下去，再多的活人也会变成尸体。”
声音应该是从205房间的方向传来的。刘建伟慌张地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眯眯眼的少年。
是一个用手轻抚书页、倚靠在墙上的少年。他的背后是昏暗的，只有眼睛闪耀着深邃的棕黑色光芒，直勾勾地与警探对视着。
少年轻轻合上了书，刘建伟微笑着说了一句：
“方才那些话是你说的吗？孩子。”
“正是。”
少年轻声说道。
“我是枫荻警局的警探刘建伟，想请你配合一下我的查访工作。”
“我知道。”
少年用毫不客气的声音说道。
“那你可不可以……”
少年用近乎傲慢的语气告知刘建伟，他略微眯眼，就像一只猫。
“但我无可奉告。”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刘建伟迟疑了，竟对少年有些胆怯。
“不过我会把你当成嫌疑人的，孩子。”
“乐意奉陪到底，警官先生。”
像扇耳光一般犀利的语言。
刘建伟感觉事情不简单了。
（三）论，如何把刘某人秀的一脸懵逼
少年的话完了。
刘建伟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所然。
“不是……孩子你还没有……”
“我说过，无可奉告。”
刘建伟目瞪口呆，少年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他继续说道。
“你又不是鹦鹉，别像个傻子一样重复我说的话。”
“可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为了查清楚这个案子，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刘建伟态度更加诚恳了，可少年还是那副傲慢无礼的样子。
“就算你这么说……”少年缓慢抬起右手，扶了扶眼镜的镜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像你这种人，没有我值得告诉的必要。”
耳边再次响起少年尖锐的声音，刘建伟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真是一个棘手的少年。”刘建伟暗暗想道。“他也许是知道什么线索。”
“风向变了，当心背后。”少年合上书，拧开了紧锁的门把手。“这是我对你的忠告，警官。可不要在这里迷失了。”
少年微微一笑，消失在门后。
刘建伟思索着，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哎哟哟，这不是刘建伟先生吗？您怎么在这儿啊？瞧我这记性，不是派人给您打理好房间了吗？真是的，我这一大把年纪，总记不住事。”老管家自责的拍拍腿，便领着刘建伟前往他的房间。
“老管家，听说您对这里非常熟悉。可否带我去看看？”
刘建伟并不想去房间歇息，他想去看看案发现场。
“那个呀！那可是禁地呀，我怕你遇到危险，就先不要去了。”
老管家一惊，脸色红胀，支支吾吾的说：“您还是不要去的好，我不可能保证五年前的悲剧不再重演。”
“你阻拦我，是为何？难不成你是那个凶手？”
“你看我这老态龙钟的样子，像凶手吗？”老管家反问道。
“那你为何多次阻拦我？我是警探，我有义务去勘察现场。”刘建伟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我觉得……是个人都怕这玩意儿吧。”
老管家没想到他有枪，连忙改口道：“呃呃呃，没事了，没事了，您先去忙吧，有事叫我。”
老管家慌忙离去了，他打死也没想到刘建伟会带枪。别以为刘建伟是算计好的，其实刘建伟也很纳闷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枪。
其实他的内心表现是这样的：
卧槽！哪儿来的枪？
老头的内心更是慌的一批。
卧槽！这怎么有枪！
为了吓唬住老头，刘建伟就装作隐藏实力的样子，趁势拿起那把枪，装模作样的比划一番。总算把老头糊弄过去了。
估计那个老头打死也没想到，刘某人骗他。
当然，被吓唬住的不止那个老头，还有出来观望的几名租客们。
看到他们那副模样，刘建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走廊深处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谁？”
那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不像是租客。
“什么人！”
刘建伟警觉起来，把枪上了保险。
他一步步的，朝走廊深处走去。
（四）这边的走廊静悄悄
消失了。
那是谁？
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他……真的是租客吗？
刘建伟端枪的手迟疑了一瞬，他巡视了一圈，发现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
窗外，是杂草丛生的后花园。外面静悄悄的，连风儿也不吹进来。现在临近黄昏，大片的云朵在落日的渲染下显得格外绚丽多彩。
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刘建伟就再也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些景色了。对于这个走廊，他还是头一次来。
他方才追寻黑影的时候，并没太注意周围发生的变化。又由于刚才的紧张与慌乱，把回去的路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的他，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发呆。
“这可怎么办哪？”
刘建伟感到了彻骨的恐惧，那股压迫紧张的气息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风向变了，当心背后。”
那不是少年的话吗？他想告诉我什么？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风铃的清脆，从远处的房间传出，像是一个信号。
刘建伟循着这个信号跑过去，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吱嘎——
考究的木门被刘建伟推开，他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刘建伟喃喃自语。
桌子上堆积着很厚的一层灰，屋子应该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大部分椅子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白布。刘建伟本以为这个屋子会很脏乱不堪，却没想到桌椅被人摆放的秩序井然。
这应该是个会议室。
刘建伟摸索着找到了灯。开关还没坏，电线还连着。于是他拉开了电闸，整间屋子便亮了起来。
他透过窗外看去，整座公寓已经被黑暗所侵蚀了。后花园的草丛里，像是有什么躁动不安的生物蓄势待发。
刘建伟当然不会管那么多，他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里。也并不清楚自己身处的方位，更不知道凶手是否已经展开他的计划了。
租客一共有十五名，各行各业的都有涉及。抛开刘建伟本人和刘雯雯，还有十三名租客。而这十三名租客中，其中任意的一个就是五年前杀害刘雯雯的凶手。
这次他收到了凶手给他的邀请函，凶手强烈邀请他观赏这一杀戮盛宴。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
从一开始，那个少年就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风向变了，指的是明天晚上会改变目标；当心背后，指的是从他所住的206房间往后的租客。
少年的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也就是说，明天晚上207房间的租客会遭遇不幸。而207房间，住的刚好是宋彦清先生。
少年给他的忠告就是：明天晚上207房间的宋彦清先生会遭遇不幸。
“真是个勇敢的少年，连这一步都想到了。”刘建伟暗暗钦佩道。
话虽这么说，凶手仍旧不知道是谁。
刘建伟的内心异常慌乱。朦胧中，他听到物体落地的声音，顿时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说着，刘建伟一脚踢开门。
果真如同他预料的那样，走廊尽头的窗子旁，赫然站着一个黑影。
“我想，你从刚才……就没离开过这里吧！”刘建伟眉头轻挑，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五）双标钟婷
还未等刘建伟走近，那人却发话了。
“搞什么呀？大叔！”
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呃呃呃……”刘建伟吃了一惊，随后开口说道。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一个油腻大叔跟着我干什么？”钟婷反咬一口，直接拉住了刘建伟的衣服。
“走！跟我去见警察！”
“你干什么？”刘建伟一脸懵，显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个大男人！跟着小女生一起上厕所！不是偷窥还能是什么？”钟婷羞红了脸，怒火中烧。
“咦惹？”刘建伟尴尬的笑笑，却招来了女孩子的一顿毒打。
“别打了，别打了！”刘建伟双手护住头，连声求饶。“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有什么好冷静的？你个流氓！你个色狼！”即便钟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没什么力气，实际上是散打冠军出身。打的刘建伟哭爹喊娘。
眼看刘建伟就要被打的半死不活了，江宇走了过来，制止了钟婷即将落下的拳头。
“还是把你的拳头放在该放的地方吧，这不是你撒野之地，注意一下场合。”
这是医生江宇，也是今天刚搬进来的。谁知他刚一踏进公寓门口，就发现了这一幕。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至于打成这样吗？”江宇细心的给刘建伟包扎伤口。他的头已经被打破了，额头正汩汩流着血，江宇给他缠上了绷带，嘴巴里仍是关心的话语。
“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了，江医生。”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钟婷此时却像蔫了的茄子，一言不发。
“还有你一个，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吗？幸好是让我看见了，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再说了，就他那小身板，经得住你那几拳吗？”江宇整理好医疗箱，朝着刘建伟的方向抿嘴一笑。
“下回可不许犯这样的错误了。”江医生温柔的拍拍钟婷的头，转身离去。
钟婷被拍的脸色微红，心跳加快的她快步向前跑去，一把扯住了江宇的手，
“江医生……”
“需要帮忙吗？钟小姐？”江宇知道钟婷对他有意思，特地试探一番。
“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可以来找您吗？”钟婷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也不知道合不合理，就一股脑的说出去了。“我想找您请教一些问题！”
江宇显然也很吃惊，就连后面站着的刘建伟也吓了一跳。
“那……那请问钟小姐，您要找我问什么问题呢？”
“呃呃呃，这个……那个……就是……”钟婷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变得更红了。“一些关于……那种方面的问题……”
江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建伟看到这唧唧我我的二人，吃了一大把狗粮，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愤怒的吐槽了一句。
“你俩够了！”
两个小年轻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油腻大叔的存在。但是丝毫不阻止他们再秀一波恩爱，正当刘建伟又打算吃一波狗粮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是207房间。
宋彦清他……
出事了！
（六）诡案谜踪
宋彦清先生出事了。
刘建伟急忙拉开门把手，只发现了一地血迹，并没有发现宋彦清的尸体。
这属实让人疑惑，按理来讲，凶手不可能把尸体移动的这么快。惨叫声就在刚刚，距离刘建伟跑到207房间，所用时长不超过11秒。
那么在这11秒内，宋彦清的尸体去了哪里呢？
江宇弯下腰抬起一本书，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所创作的《挪威的森林》。他听说过这本书，好奇的翻开来看。却发现在书的第1页，也就是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那页，被人用黑色碳素笔圈起来了。被圈住的词语为“祭”、“献”。
他像是找到什么线索般的，迅速浏览了一遍整本书。发现有的地方残缺不全，有的地方勾勾抹抹，不像是一个真正爱护书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刘建伟貌似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他也感到很奇怪。据老管家回忆，少爷生前是一个非常爱看书的人，从来不会对书进行毁坏，为此老爷还向老友们夸耀了一番。
刘建伟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一个从来不毁坏书的人，为什么会特地在《挪威的森林》里留下线索呢？这些线索到底和这个案件有什么联系？
“嘻嘻嘻……”
“嗯？”刘建伟的耳朵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好像歌声，是一个女人在唱歌，歌词让人毛骨悚然。
“是那首童谣……”老管家嗫嚅道。
“是那首令五年前刘雯雯失踪的那个歌谣，它怎么会在这里再次出现？”
“什么？”刘建伟眉头一皱，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少年对他说的话。
“风向变了，当心背后。”
“是我理解的不透彻吗？”刘建伟暗暗低语。
“不是哦，亲爱的刘建伟先生。您似乎忘了些什么吧？”
少年看出了刘建伟的疑惑，沉声道：“这两个字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凶手是想把我们一个一个杀死啊，以此来献祭刘雯雯的亡灵。”
“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刘建伟对少年刮目相看。
少年棕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那副眼神似笑非笑，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少年似乎在挑衅他，还是那副傲慢无礼的样子。
“呵！你只是一个无能的警官罢了。”
刘建伟用眼神回敬他，少年笑笑并不作答。
“嘻嘻嘻嘻……”歌谣再次响起，打破了公寓的寂静。
“诸位，有谁想和我去楼上一探究竟？”刘建伟高声询问，只有少年举起了手臂。
“有何不敢？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少年翻了个白眼，独自一个人踏上了楼梯。
呯！楼上传来巨响。
刘建伟急忙跑过去查看，原来是少年一脚踢开了上锁的房门。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盯着房间一角。
“怎么了？”刘建伟破案心切，他一脚迈进房间，无意中踩到了一个木棍。
咯吱……
那木棍发出一阵响声，像是一截胡萝卜被剁碎的声音。
刘建伟循声看去，拾起了那个东西。
那不是木棍。
是一截断裂的无名指！
刘建伟吓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七）第十六个人
“妈呀！”
刘建伟吃了一惊，双腿发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
刘建伟这一丑态，让少年笑个不停。
“大名鼎鼎的警探，竟会害怕一个手指头！笑死人了……”
刘建伟第一次看到少年笑，不由得搔了搔后脑勺。
“我还以为你是傲慢无礼的老头子呢，原来你也会笑。”
听到这话，少年轻咳一声，又恢复了高冷的模样。“刚才老夫只是失误，咳~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年纪不大，也敢自称老夫。”刘建伟讥讽道。
“谁像你，年纪一把，笨的要死……”
还没开始破案，两个人先争执上了。殊不知门后一个黑影闪过……
“你是谁？”刘建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走出来，厉声喝住那个黑影。可那黑影并没理会他，从走廊尽头的窗子一跃而下，消失在后花园的草丛里。
“又让他逃了……”
少年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自顾自的说。
“该死！就差一点点了！”
刘建伟气得大骂，把一个瓷制的水杯摔个粉碎。
“你这样乱发脾气，只会白白的损耗公寓主人的财物，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案情吧。”
“可是我们该从哪一步入手？”刘建伟思索着。
“当然是走廊尽头的窗子，那个人不是从那里跳下去的吗？”
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冰冷的在耳边响起。
是江宇，他来干什么？
“听说你们缺个法医？我觉得我比较适合。”
“既然你毛遂自荐了，我们也不好拒绝吧。”刘建伟回应说。“欢迎你的加入！”
少年还是老样子，他迅速扫了一眼江宇。
“多一个人就像多了一个累赘，没有一点用处。只会不断的给我们添加麻烦。”
“你说什么呢？”江宇有些不快，但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难道你听不懂话吗？”少年以他一贯的风格，吐露着毫不客气的话语。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重复第二遍吧？对于你这种傻子来说。”少年把锐利的目光，投向怒气冲冲的江宇。“你明明可以监视凶手，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呢？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十五个人中有一个会是凶手吗？”
江宇沉默了，刘建伟也不吭声。于是少年得以继续说下去。
“第一，宋彦清死了，那个老管家却没有做出任何悲伤的举动。这一点比较让我起疑。”
刘建伟点头称是，因为老管家这一异常的举动，着实让他感到奇怪。
“第二，我们发现了一个手指头。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手指头是谁的，没有人规定那个手指头就一定是宋彦清本人的。”
“嗯。”
“第三，江宇，我问你。刚才你上来的时候，房间里是不是有十二个人？”
刘建伟像是明白了什么，刚要说出自己的判断，却被少年阻拦了。
“是的。”江宇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在回答道。“是的，算上我一个一共有十三个人。怎么了？”
“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少年犀利的说。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栋公寓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第十六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杀害宋彦清的真正凶手！”
（八）关不上的走廊窗户
少年语重心长的教导了他们一番。
最初两个人听的云里雾里的，后来一点点反应过来，最后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刘建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一些小的细节，你们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少年解释道。
说完，他便走向了走廊尽头。
刘建伟和江宇很是疑惑，不明白少年要干什么。
“你们快来看！”少年在另一头喊道。
刘建伟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这才明白了凶手为什么一跃而下。
原来从这地面到公寓三楼之间，有一个人为搭造的绳梯。刘建伟扯了扯绳子，绳子很新，不像是五年前用过的，反倒像是这几天搭建的。
可是搭建这个绳梯的人会是谁呢？是那个老管家吗？还是另有何人？
“我建议你们下去看一看，万一凶手就躲在这里面……”少年提议道。
“可行是可行，但是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吗？”江宇手扶着绳梯，抬头问向傲慢的少年。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也好有个照应。”少年微微一笑，那神情好像是在说再见，忧郁的眼神里映射出灰色的光彩，短暂而又意味深长。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少年望着两人的背影，细声呢喃：“风向变了，当心背后……”
“咱们的账是不是应该好好算一算了？”身后那个人影说道。
“不管你怎么挣扎，最后的赢家还是我。”
“那可不一定哦！”黑影一刀刺入少年的身体，那个瘦弱的身躯应声倒地……
“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影狐。”黑影收好刀，转身离去。
刘建伟在后花园里苦苦寻找，愣是没抓到凶手一根毫毛。
“你说那个少年是不是在骗我们？”
江宇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什么！你说他……故意放我们走？”刘建伟吃了一惊，摇晃着江宇的肩膀。
“刚才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并且刚刚用过的绳梯也被他切断了，我们回不去了……”江医生小声说。
“不过，还有一条近路可以回去。就是从一楼的走廊窗户爬进去……”江医生补充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楼的窗户是紧锁的。”
“这倒是个问题，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去。”刘建伟扭头看向那个窗户，居然看见了一张笑脸！
那笑脸异常狰狞，脸部的肌肉扭曲着，那模样就像是宋彦清！江医生也发现了这张笑脸，同样被唬住了。
刘建伟二话没说，吓得他捡起砖头就朝一楼方向扔。也不知道砸没砸中，他只知道玻璃碎了，江医生在大喊大叫。于是他更加卖力的去扔，直到把那张血肉模糊的笑脸砸没为止。
“哥，停手吧！那脸让你砸没了。”江医生咽下去一大口口水，急促的呼吸着。
一楼走廊的窗户上，悬挂着宋彦清本人的尸体。他看样子非常痛苦，像是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与此同时，他全身一丝不挂，胸上写着一个大字。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