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奇遇 清晨,第一缕阳光破开朝霞斜刺在社区服务中心的玻璃门上,倚在门前的胖子背转身继续攻读手机中那本《我的总裁女友》,正乐不可支,嘀嘀嘀!一阵刺耳的车笛声骤然响起。 这里是夏国东部沿海,滨海市的城南社区。 一辆银白色奔驰一个漂亮的甩尾,飘移进门前停车位。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让此时沉迷于小说的胖子一阵心惊肉跳! “今天这小姑奶奶心情不好啊!” 小胖子急忙跑过去,带着笑拉开车门。 “渍渍渍,什么东西敢惹我们苏大小姐生气,告诉小爷我,马上替您出气去。” 车里走出一位高挑丽人,皮肤白嫩如脂、透白似雪,S型身材更令人移不开眼睛,身上仿佛还带着淡淡蔷薇的香味。 胖子贪婪的嗅了嗅,目光顺着美腿一路上移,职业女裙裹挟着前凸后翘的身子,明眸皓齿,发若流云。好一个俏美的白领丽人,。 “再看就把你眼睛抠下来,眼神真恶心,死胖子。” 女人嗔怒的的走向大门,一边用手企图挡住胖子的视觉攻击。 “哎呀呀,苏大主任啊,我可不敢,好吧好吧,是看到了一点点。可你生的这么美,不看简直是伤天害理啊!哎哎哎,别走啊,等等我,小的等您一早上了。” 胖子点头哈腰看似恭谨跟在女人的后面,那双小眼睛却一直不老实的瞎转悠。 女人愤然回头,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怒气。“何鹏,何胖子!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能不能不瞎混?能不能认真学门技术?能不能认真找个工作啊?咱们城南社区除了陆大头那帮无赖就数你无所事事,你说,我推荐你去京城务工,你干嘛不去?” 何鹏堆笑道:“嘿嘿,是我不对,我也是舍不得你么,凭我出神入化的技术南下深圳北上首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是探囊取物,然而富贵与我如浮云,我心独恋一枝花。” 他挥着手,模样憨萌的假装痛苦。 女人并非真的生气,被他一通耍宝逗得呵呵直笑,笑罢气消语气也轻缓许多:“讨厌,就你那破技术,哼。” 何鹏最爱看她似怒还喜的模样,凑到近前嘻笑道:“苏主任再给介绍些零活呗,粮草又断了。” “NO!我的信誉已经被你糟践完了,绝不会再给你介绍!”女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胖子苦笑,那些都是什么活嘛,帮大妈找猫,帮大姐捉外遇,陪小朋友过家家……靠!我是个爷们好不好! 不过和她理论也是没用的,暴力小静专治各种不服。 胖子憨憨一笑。 “静儿,你咋这么美呢,生气都美得人心颤。” “呸,心脏病去医院,我这不管。” 苏静没好气的刺了一句,这个胖子拖累全社区的精神文明都落下一大截,如果绑票不犯法,她恨不得找几个人把他空投到美帝那边去。可是胖子不走,社区就只得当个包袱背着。苏静自叹倒霉,伸出手指凶巴巴的说“何鹏,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干砸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绝对没问题!”跟着苏静进了大门,才拐进走廊,一个黑影猛从身后窜出去,玻璃门哐当一声差点撞碎了! 苏静尖叫,“有贼!快抓……”。 胖子却早已追到门外。 “小心点!”苏静也追了出去。 在胖子心里苏静必须是他何鹏的媳妇,这事他在爹坟前立过誓,那小贼敢偷媳妇的东西作死呢! “小子,给爷爷站住。” “死胖子,不管你事,再追老子捅死你!”小贼扬了扬尖刀,刀刃锋利,血槽又长又深。 “你以为爷爷会怕你这小鸡崽?”何鹏不惧反而追得更快。 小贼精瘦敏捷,可胸前坠着个大编织袋跑不快,眼看着被何鹏逐渐缩短了距离,情急之下从编织袋里抓出个破球鞋砸过来。 “让你追!” 胖子一晃身躲过,“哎,你砸不着。” 那贼掏出更多东西砸来,残破的烟灰缸、肮脏的收音机、破碟烂碗竟是什么都有。 胖子左闪右躲,奇迹般都闪开了。 “哎,打不到,打不到!”胖子气喘吁吁不忘嘚瑟着气人。 狗急了跳墙,小贼猛的站住,咻一下把手中尖刀也丢了过来。 胖子一摆头,刀子险之又险的擦着耳朵过去,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玻璃球又嗖的一下飞到眼前,胖子一缩脖子。 啪! 玻璃球砸在脑门上,血水汩汩而出。 “靠!” 他眼前一片血红,晃几晃,噗通倒地。 “打死人啦。” “抓坏蛋啊!” 晨练的大爷大妈从四面赶来。 …… 黑暗中胖子听到一个声音。 “白银世代中枢电脑启动。程序初始化,文明资料读取,读取失败没有任何记录,二次供应模式启动。” “被供应体检测,智慧生物,能力低下,身体破损,濒临死亡。” “启动机体修复。” “靠……你才能力低下呢!”胖子浑噩中喃喃道。 “何鹏!何鹏!你别吓我,别死啊。” 哭声朦朦胧胧传来,睁开眼,是一张精致的面孔,哭的梨花带雨。 何鹏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路中央,脑袋被苏静抱在臂弯里。 他舒适的拧了下头,“好软。”鼻尖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神不守舍。 “醒了,醒了”好多老头老太太雀跃欢呼。 何鹏苦笑一声,“静,我脑袋破这么大个洞是活不成了,临死前我想对你说……我好喜欢你。” “呸,胡说什么。”苏静羞红了脸。 老人们起哄,“美女配英雄。” “约吧!” “约吧!” …… 何鹏打心眼里感谢这些可爱的大爷大妈们,眼巴巴瞅着苏静,期待死前一个热吻,等来的却是苏静一个大脑绷子。 “赶紧起来,再装死耍浑,以后不理你了。” “这么大个洞您看不见吗?我是要死的了。”何鹏用手指点着额头,“咦?刚才明明有个洞的啊,咋没了?” 忽看见地上几块玻璃碎渣,依稀辨得出是个乒乓球大的玻璃弹子。 “难道撞碎了,哥的脑袋还真是硬啊。” 苏静被当众表白,红着脸嗔怒。何鹏讪笑着,恋恋不舍的离开怀抱。 “贼抓到没?老子弄死他!”何鹏翻身起来,四处张望。 “跑了,那编织袋是一个流浪汉的,前段时间死了,要是家属来认领遗物咋办呢?” “艾玛!我冒着生命危险勇斗歹徒就是为那点垃圾啊,这牺牲的太没意义了吧!” 苏静见与胖子关注点完全两叉,胖子又生龙活虎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别扯这些了,赶紧给王大爷干活去,他都等急了。” “不急,不急,你们继续。”一位大爷笑眯眯的,边嗑瓜子边看。 何鹏一咕噜爬起来,大爷长大爷短的哄着老汉去了。原来这老汉就是雇主啊,挣饭钱要紧! 苏静望着胖子身影愁眉不展面色微红忽然喊道“何鹏!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要是能顶天立地做个汉子,我就批准你当我的预备男朋友!”唉,谁让这货实在太拖累社区的精神文明了,也只有用这个方法来激励一下他了。 何鹏吃了一惊,没站稳。一咕噜摔地上,又立马爬起来回道“说好了啊,街坊邻居都听着呢,别说做男人,你让我不做男人都行!” 系统初体验 到了王大爷家,得知工作是修复一个五十年代的老沙发,何鹏懵了。 他懂点水电工,可以换灯泡,换水龙头。懂点泥瓦工,可以和泥,铲墙皮。木工就只会劈柴火了,预感到苏静介绍的工作又要悲剧收场,何鹏仿佛看到了苏静杀人般的目光,心头冷意森森。 这个破沙发事关能否娶到苏静,不能就此放手。 “大爷,这沙发用不成了,腿折了,弹簧蹦了,罩子烂了,修它还不如买一个新的,要不我陪你去家具城买一个吧,我有熟人能打折,还可以帮你搬上来,你看咋样?” 大爷深情望着沙发,摇摇头“不,这沙发上有我与老伴60年的记忆,记录着我们六十年的点点滴滴,小伙子,你能修就修,修不了也没关系,我老家有几个好木匠,你干不了啊我就让他们来。” 靠!难怪污迹斑斑原来都是爱的痕迹呀,要是我与小静有这么多痕迹一车金砖我也不换呢,更别说只是花钱从老家请个木匠来。 等等?从老家请木匠?听老爷子口音是四川人,从老家请人来回路费就得好几千,这是准备花大价钱的节奏啊! “大爷,你从老家请人这得花多少钱呢,不划算。要不我给你找个木匠吧,比从你老家找人便宜多了。” 王大爷瞥他一眼“小伙子,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信任,我跟你说实话,为了修理沙发我准备了两万元,可是我信不过城里这些二把刀木匠,要不是苏主任信誉好,我也不会同意你来的。” 艾玛!修个破沙发能挣两万块,真好赚啊,我咋就不会木工呢!何鹏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学点木工手艺啊! “收到宿主请求,需要学习木工,数据收集中。” 机器音响起,何鹏脑子一晕,仰面瘫到,翻白眼,吐白沫,手抽筋。 王老头吓坏了,以为何鹏犯羊癫疯,赶紧脱下一只拖鞋塞到他嘴里。 与此同时,方圆五里的网络终端忽然全部断开,而电信数据交换中心的主机却几乎当机,大量的数据流疯狂涌入城南社区。 “数据收集齐备,进行整理,《初级木工》整理完毕,不完善,进行升级运算,升级中,升级为《初级木工完善版》” 机器音停止,何鹏也停止抽搐,吐掉劣质臭拖鞋,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心中竟是畅快无比! 就在刚才他竟掌握了木工技术,原来掌握一门技术的感觉就是这种自信的滋味啊。 一咕噜爬起来。 “大爷,这活我接了,您有工具吗,有工具就马上开工。” “有啊,我以前是木匠,虽然人老了干不动了,工具倒齐备。只是……你行吗?” 大爷眉毛纠结在一起,连工具都没有的木匠实在不好相信呢。 何鹏昂头冷笑,一副藐视天下的模样。 “大爷,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隐居在滨海市的木工之神,这天底下就没有我干不了的木工活!” 大爷心道你骗鬼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但他是苏主任介绍来的不好驳面子,便说:“小伙子我给你五百块,你走吧,这宝贝太重要,下次有别的活我再找你。” 何鹏抿嘴一笑,从口袋掏出半截铅笔,指头微动,铅笔豁然在掌心哗哗转动,犹如风扇一般,然后往耳边轻轻一抹,就夹在了耳根上。 何鹏轻描淡写的笑道,“王大爷快去取工具,这点活一会就好,别耽误了您老吃午饭。”老头眼睛发直心神完全被铅笔头吸引住了。 耍铅笔不是木工活,却是老木匠长年累月绘图画线形成的习惯动作,如此干净利落、如此浑然天成,少说得几十年的功夫。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算是师傅当年也不见得有这份功力啊!老头子立即信了几分,不自觉的听从何鹏的话,到地下室拿工具去了。 老头出门后,何鹏抱着肚子是又笑又跳,“看了这么多年网络小说,奇遇终于落到老子头上了。” 他刚才瘫倒时,脑子里忽的灌进来许多木工知识,瞬间变身成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任何家具到了眼里,都会不自觉在脑中解构成零件,各种制作方法,组合工序对他来说就像撒尿和泥般简单。 凭现在的本事随便在哪个城市都能找到月薪五六千的工作了,何鹏也是自信满满。 只是高兴之余也有些忧虑,刚才体内有股巨大吸力,吸得肌肉痉挛,体力莫名流失,那一小会少说被吸得瘦了十七八斤,摸摸肚皮,肥膘果然少了许多,而且饥饿感强烈来袭,才吃没多久的早饭竟已消化一空。该不会有后遗症吧? 正琢磨着,门口传来对话。 “老哥哥,您说的对。 现在不靠谱的木工太多,越是年轻越靠不住,特别是有些人连工具都没有就敢冒充木匠,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住关,他要是不行我抽个空就帮你把活干了,工钱啥的都好说,几十年的宝贝千万别糟践了才是关键。” “是哈,是哈,劳烦您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跟着王大爷走进来,瞧模样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木匠。 何鹏暗骂“尼玛,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拿个工具也能勾搭来一个抢生意的。” 何鹏很恼火,在外面揽活虽然各凭本事,但正所谓行有行规,木工也不例外。在外揽活讲个先占原则,哪个木匠先与雇主谈上了,同行是不能参与的。 若是主家不用何鹏,他可以来,现在何鹏人就在这呢,他来抢活本就违规,背后诋毁更是下作。何鹏外表随和,眼里却不揉沙子,冷哼一声。 “哎呦呦,王大爷您不愧是木匠行里的老前辈哈,老祖宗那点规矩,您可一点没忘,当年鲁班祖师爷把手艺传给后进,您今天这是要效仿他老人家给我找个师傅传我手艺吗?” 老辈手艺人最怕坏了行规,王老汉也是有师傅有传承的手艺人,脸上顿时一红。 “不不,小伙子你可别误会,他是给楼下干活的,刚巧遇上了上来看看,这活还是你来干。” 那汉子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说“对对,我就是来看看。” 比试 何鹏冲他一拱手“朋友,既然不是主家请来指点我的,还请回避一下,咱家的手艺虽然不高,却也要三拜九叩喝了拜师酒才会收徒弟。” 何鹏话里意思明白:行有行规,你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你师父,我干活你没权利看! 这番话已经算客气了,要搁在过去,对这种违反行规的人是要罚没工具,逐出行会的! 那汉子被骂偷师,顿时气冲脑门,倚老卖老说道:“小子,按年龄我跟你爸爸应该是同辈,当你师傅也绰绰有余,但是木匠收徒也要看人品,坑蒙拐骗的畜生老子是绝对不收的,我上来是给老先生看看,有没有骗子行骗,需不需要报警!” “哎呦呵,找打是吧,玩横的胖爷还没怕过!” 何鹏一撸袖子,把两只大拳头举了起来。 那汉子一把捞过王老汉怀中的木工槌。 “来啊!我唐木匠奉陪到底!” “爸,乱哄哄的吵吵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漂亮姑娘,水蓝连衣裙,卷毛大波浪。 何鹏眼珠子迅速一转便把女人看个通透,修眉端鼻,颊边梨涡浅笑,目测36D以上,极品! 美女秀色怡人,何鹏与唐木匠宛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火气顿时消散一半。 王老汉对女人把前因后果一说,直埋怨自己“这事都怪我,坏了木匠行的规矩,我给两位陪不是了。” “哎呀爸,跟你说多少次了,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往家里领,我要是回来晚些,这都打起来了。”女人回转头弯眉斜挑,冷冷道“你们赶紧走,修沙发的事我已经找好人了,不需要你们。” 何鹏、唐木匠面面相觑,把目光看向王老头。 老头子更不好意思了,一板脸“王欣怡,老子还没死呢,我自己的事自己管得了,你那木雕厂的二把刀木匠别给我往家领。” 王欣怡莞尔一笑,轻轻挽住老头,撒娇道“爸,你干嘛老看不上木雕厂呢,王乐水可是你徒弟,你还信不过他呀?” 老头别过头不理她。 她呵呵娇笑“好吧,好吧,要不就让他俩试一试,要是真行就让他们做,不行再找别人,这样行了吧。” 唐木匠哈哈一笑“姑娘放心,这种老沙发算是木匠基本功,不会出问题的。” 何鹏不甘示弱,“话不错,但是基本功也不是每个人都扎实。” 王欣怡笑盈盈望着二人,两个小酒窝醉人,大眼睛也意味难明,忽道:“那就比一比啊。” 女人笑得越妩媚,挑拨事越厉害,何鹏心中直呼“妖精,妖精!” 唐木匠道“比就比,要是比不过个小鸡崽,我三十年木匠就白干了,我立马滚蛋!” 说完挑衅的斜瞥着何鹏。 何鹏不愿意了“哎?我靠!比傻X呀!我是先来的哎,这活本来就该我干,木匠行的规矩还要不要啊。” 王老头六十多岁了,下去见祖师爷的日子随时会来,最怕被说破坏行规,于是赶紧安抚何鹏:“规矩自然要遵守,这活就给小兄……” “咋的?不敢比啊?骗子吧!”唐木匠声调拔得老高,打断了王老头。 “尼玛才骗子呢!今天不让你屎壳郎搬家——滚蛋,老子就不是何木匠!” 唐木匠冷笑:“你本来就不是木匠。” “别吵别吵!”王欣怡单臂抱胸,坏坏的出了个主意。 “要是有怨气,不如再加个赌注,谁输了就给对方一千块。”“好!”唐木匠眼睛贼亮,冲着王欣怡直点头,心道这小姑娘是在替我出气呢! “好。”何鹏也喊了一声,只是声音发虚,他全部家当是以毛为单位计算的,哪来的一千元啊。 唐木匠看在眼里以为何鹏没底气,更加得意。 王欣怡说“限时半小时,每人做一件小玩意,谁的作品水平高谁赢,开始!” “靠,咋就开始了呢,咱们再商量商量。”何鹏急了。 唐木匠打开工具包,边拿工具边嘲讽,“吹牛口气不小,还以为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个蜡枪头,一比真格的就蔫了!” “哎,我靠!”何鹏瞪着眼,唐木匠不再理他,从包里拿出一块木板,已经开始解木头了。 何鹏要工具没工具要材料没材料,急的直挠头,忽的风一样冲出门,不一会又嗬哧嚇哧跑回来,手里抱着一截子枯树根,手中拿着电工刀,边跑边削树皮。 唐木匠看了鄙视不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好木工活,工具很重要,电工刀虽锋利却脆,割电线好使,削木头却不行。 “果然是个门外汉。” 父女俩也失望的把目光转回唐木匠。 只见唐木匠用刀、斧、锯、凿将一块木板分解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许多零件,每个零件都精巧细致,直的直,弯的弯,无不小巧可爱。 王老头笑呵呵给王欣怡使个眼色,王欣怡点点头。 王老头是莲池区国营木雕厂的前任厂长,王欣怡是现任厂长,这几年木雕厂开发不出好的产品,效益越来越差,父女俩都很着急,一直在寻觅好的产品设计师,可是这年头木工行越做越大,设计人才都忙着挣快钱,挣大钱,小产品的设计能力反而越来越差。 王欣怡刚才蛊惑他们打赌,其实也存了发掘人才的心思,没想到真捡了宝,从唐木匠信手拈来做出的形状各异的小零件,就知道要做的东西一定不简单,最难能可贵的是,组装木雕玩具转化成产品可是很有钱途的。看看变形金刚销量多么好就知道了。王老汉与王欣怡动了心,唐木匠这样的人才必须弄到木雕厂去。 再看胖子。 他抱着木头疙瘩挥汗如雨,木屑纷飞,正一个劲傻削。 王欣怡摇摇头“手劲、刀技倒是有,但是就算削出一个《大卫》来又能怎样?又不是搞雕塑展,那东西不会有几个人买的。” 她暗暗决定一会无论何鹏削出的东西多么美,都会偏帮唐木匠,唐木匠这种能创造出新产品的人才是木雕厂急需的。 王老头的心思与她女儿一个样,咬牙寻思着“罢了木雕厂的事才是大事,过会多给小伙子几个钱打发了,也算对得起苏主任。” 第一次打脸 何鹏无暇理会别人怎么想,他此时正处于一种奇妙的心理状态。 一种完全沉浸于创造之中的爽快! 看似胡乱挥出的每一刀,都和电脑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心到,眼到,手到,木屑飞出,不宽一分,不短一厘,粗细长短无不和预想的一模一样。 电工刀看似脆弱,老树根看似干硬,可只要找对角度,找对位置,竟然和削苹果没多大区别。 何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敌的刀客,刀随心走无所不至,每挥出一刀都是一种成功的感觉,澎湃的自信感充满全身! 唐木匠不愧是老木匠,活既快且好,二十分钟过去,上百个零件便成型,拿出一张砂纸快速打磨片刻就开始组装了。 他偷眼瞧看胖子。 胖子还在挥汗如雨,脚底下堆了一地木屑,手中的玩意渐渐显出形状。 “哈哈哈,兄弟,你那是啥玩意,猫不像猫,鹰不像鹰,是猫头鹰吗?” “你给老子滚粗!没工夫搭理你这夯货!” 胖子头也没抬就骂了一句。 唐木匠气得嘴一歪,啪嚓捏坏了个部件。 “小子!” 王老头赶紧拍拍他肩膀,示意消消火。 王欣怡也巧笑着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美女的赞美最是润心,唐木匠转而喜滋滋的道:“看你一会输了嘴还硬不硬!” ……“时间到。” “呼!”何鹏吹出一口气,把作品上的木屑吹掉,显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眉眼传神,颇具喜感。 另一边唐木匠也把最后一个零件按在了作品上,竟是一架精美的坦克车。 王欣怡与王老汉发现唐木匠做得是一辆坦克车的时候都十分震惊。 木工做汽车做轮船都轻而易举,唯独这坦克车不好做。 轮船浮在水中,汽车有四个轮子,行走都不难,独独坦克是要用履带行走的。 用木头做履带简直是开玩笑,木头生涩,摩擦极大,履带根本不可能转得动,而且履带部件小,木头零件小了不吃力,稍一使劲就会断裂。 王欣怡凑到跟前问“唐大师,你这坦克车能走吗?” 唐木匠笑而不语。 王老头蹲下身子,仔细看那坦克,言道“做工十分精细,喷上漆放大几千倍,能以假乱真啊,不管能不能走,这件作品都了不得,更难能可贵的是不用图纸便做出这么精致复杂的组装玩具车,唐大师这是心中有了万物,达到了木匠这一行极高的层次,我当年也做不到啊!” 何鹏一撇嘴,“别吹了,一个假玩意,两元店几块钱就能买一个。” 王欣怡一挥手“闭嘴!”转头又道“大师你倒说说这坦克到底能不能走?” 唐木匠被美女凑在近前,香风拂面,神清气爽,笑道“何止是能。”在王欣怡的36D上偷偷盯了一眼又道“他还能爬山过岭呢!” “真的?”美女眼睛一亮。 何鹏被冷落在一边,酸溜溜的嘀咕:“吹牛,怕是你自己想攀山越岭吧!” “胖子闭嘴。”王欣怡激动的说“唐大师,你快演示一下,让我们瞅瞅。” 王老头拿扫把清扫地面,准备给坦克扫出一条跑道。 唐木匠一摆手,“不必扫了,我做的是坦克又不是死鸟,自然能翻山越岭,小小障碍不在话下。”他用手一推,坦克咕噜噜冲出去,两条履带转动自如,连续翻过四块碎木板以及许多木屑,撞在对面墙上。 “哇!太牛了!”王欣怡追过去,把坦克抱在怀里,细细摩挲,仿佛这东西成了木雕厂的产品,火爆全国。 王老头握住唐木匠的手热泪盈眶,“老兄弟,现在像你这样的手艺人真的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啊,一定要把手艺传下去!” 唐木匠咧嘴笑得红光满面:“不瞒老哥哥,在下师承南派木圣门,来滨海市便是带着几个徒弟来实习锻炼的啊。” “哎呀,那倒是好,不如去我的木雕厂锻炼吧!”王欣怡见缝插针,说出了心中所想。 “哎哎哎!你们互相吹捧有完没完啊,就是个死坦克,小孩子都不喜欢玩,有什么好啊?” 何鹏心道,老子的鸟这么好,怎么不见有人夸? 唐木匠不屑的一笑。 王老头说“小兄弟有所不知,木头这玩意受材质限制,大件好做,小件难精,木坦克要走起来,轴承要圆润无生涩,构建履带的小木件要吃力均匀,否则稍有差池履带就会断裂,这件作品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师级作品了。” 唐木匠谦虚的笑笑“嗨,老哥你跟他讲这些做什么,他连木匠门都没摸到呢,说了也听不懂。” 何鹏受够了挤兑,一蹦老高。 “你说你做的是坦克,有本事让他打一发炮弹我看看,若是炮弹都打不了说是坦克谁信啊!” “你胡搅蛮缠!你做的是只鸟,它能飞吗?能飞老子就认输,不能飞你就滚犊子,不敬尊长的东西。” 王老头左右作揖“二位,别闹了,玩具坦克打不出炮弹,假鸟也飞不起来,小兄弟的木鸟做的栩栩如生难能可贵,但是唐大师的坦克更胜一筹,依我看赌局是唐大师胜了。” “我的……” 何鹏才要说话,又被老头堵住。 “小兄弟不必担心输钱,这钱我出了,另外还愿意拿出一千元给小兄弟赔罪,这事就过去吧。”唐木匠急了“钱怎么能让你出,他该不会是连一千块都付不起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丢人。” “老东西!你嘚瑟啥,小爷告诉你,我的木鸟还就是能飞!” 话一出口,三人都怔住了,随即哈哈笑起来。 王欣怡几乎笑岔气了:“呵呵呵,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小兄弟,刚才我只是想让二位拿出真本事才加个赌注,这钱我们出,让木鸟飞的话就不必说了,那都是传说,传说中也只有鲁圣传人能做出会飞的木鸟,不过不太可信,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优雅的从钱夹中夹出一叠钱递给何鹏,“小兄弟走好,不送。” “我的鸟真能飞,不信你试试!”何鹏双手抠着头发万般无奈。 “你的鸟怎么能飞呢,啊……”话说到一半见何鹏一边嘿嘿坏笑一边嘘嘘吹口哨,立即品出了话意不对,俏脸嫣红,气得直跺脚。 王欣怡是一厂之长,那肯受气,凤眼一瞪就要发飙,却见何鹏把手一挥将木鸟甩了出去,那小鸟仿佛活了一般竟在客厅中盘旋起来。 鲁班传人 几人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原来他的鸟真的会飞! 何鹏嘚瑟的笑道“我的鸟不但能飞,还能飞出花样来。” “啪!” 他按下电风扇开关,随着风扇摇头,那鸟儿飞得忽高忽低,盘旋不落,遇到墙壁还会自动转折,宛如一只轻盈的燕子。 王老头张着大嘴久久合不上,老泪纵横。 “鲁圣人显灵!祖师爷显灵啊!” 王欣怡想过了种种情况,就是没想到何鹏的鸟儿会飞,惊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哎呀,小哥,你的鸟怎么能飞这么久还不落。”声音像是加了酥糖,软绵甜腻。 何鹏忍不住呵呵笑。 王欣怡自己上去捉鸟儿,捉了几次没捉到,那鸟儿竟能自动躲避,急道“小哥,快收了鸟儿给我看看。” 何鹏把风扇关了小鸟又开始盘旋,他伸手接住,却不递给王欣怡。 “现在你们说是他赢了还是我赢了。?” 三人面面相觑,显而易见是何鹏赢了,王老汉与王欣怡想招唐木匠去木雕厂,不好说他输,唐木匠憋了个大红脸。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几个小伙子探头进来。“师傅你咋在这呢。” 何鹏嘿嘿笑“你师父和我比技术,赌输了不认账。” “拉倒吧我师傅会和你比?”忽看见王欣怡怀中的坦克,惊道“哎呀,真是师傅做的,我师父把坦克都做出来了,你小子行啊,输给我师傅不丢人,你做了啥?” 何鹏晃了晃手中木鸟。 “你也真扯淡,雕个啥不行,雕个木鸟,以为你是鲁班啊,你的鸟能飞啊,要是能飞你不成祖师爷了啊。” 又一个小伙子接着说“就是滴,你的鸟要是能飞,你就是祖师爷,还比个蛋呢!” 何鹏听着直乐,“哎,你们是星宿派的吗?吹牛的功夫了得啊!” 王欣怡额头冷汗直冒,感觉到事情要坏。 果然唐木匠脸色红了紫,紫了青,青了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输了!木圣门唐木生,骄傲蛮横坏了行规,有眼无珠开罪祖师爷后人,自请责罚。”说罢把手中的木凿子一横,双手递到何鹏面前。 何鹏学会了木匠技术的同时,木匠行的规矩也自然知道了,木匠交工具与战士交武器是一回事,都表示臣服认输。木匠一行虽已没落,可还有一些恪守行规的门派,在这些门派共尊鲁圣门,只是鲁圣门已经消失千年,传说木鸟能飞便是鲁圣门的标志之一,唐木匠是误会了何鹏是鲁班传人了。 唐木匠一跪,他身后几个徒弟,登时不能立着了,一个个挠着头跟着跪了。 王老汉眼泪巴叉的望着何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见到鲁圣传人,便是立即死了也无憾了。 只有王欣怡站立着不动,她暗暗捉急,“坏了,这小子要是鲁圣传人,身份就极高,自己那小小木雕厂能请得动这么大尊佛吗?” 何鹏却不关心这些,他在意的是能不能收到赌头,能不能拿下修沙发的买卖。 “哎哎哎,你们都干什么,不就是一千元吗,赶紧给了,不许赖账。”唐木匠一喜,这小子若是按行规处置,他木匠一行算是走到头了,可何鹏不提此事,他便算躲过一劫,就算是输了,输给鲁圣传人也不丢面子,反是个吹嘘的资历,以后木匠这一行里算是真正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当即拿出钱包不管多少,把里面的钱全拿了出来,双手递过来“我愿赌服输,请收下。” 何鹏穷困潦倒对于钱财来者不拒,装着糊涂把那一叠子只多不少钱装进口袋,又道“这修沙发的买卖也是我的了吧。” 王老汉赶紧说,“自然自然,我这就付定钱。”起身从里屋拿出两摞子新钱,递到何鹏手中。 何鹏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修个沙发拿人家两万是不是多了些,他取了一叠,不舍的交回去一叠,说道“修沙发这种小活用不了这么多,我收一万好了。” 王欣怡眼睛一亮,忽的劝道“大师只管收下,多的就当是我木雕厂的聘金。大师若是不嫌弃以后就来咱们社区木雕厂当技术总监,每月基本工资一万元,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商量。” 她心道,这小子视乎很缺钱,万元薪资在滨海市已经算高薪,诓他签个长期合同,以后就算是绑死了一尊大神,不说他那手惊动鬼神的手艺,就凭鲁班传人的名声就能引来一群的木雕大师当免费劳动力了,木雕厂在这一行混的风声水起指日可待啊。 何鹏却一口回绝了。 “不行,我只打散工,不做长工的。” 何鹏心想,我要是给你做了长工,以后还用什么理由去找冯静呢,现在借着介绍工作的由头每天都能到冯静那里晃一圈,冯静还不得不接待,正所谓日久生情,这可是取媳妇的长期战略,至于钱真是够花就好。 王欣怡暗暗叹息,鲁班传人果然不是好请的,也罢日子还长,咱们慢慢磨,老娘拿出浑身解数不信攻不下你这小毛头。 她莞尔一笑,说道“这事咱们以后慢慢商量,这一万您还收着,就当我买您这只木鸟好了。” 她心想,就算人请不到,木鸟拿到手,还怕那些老家伙们不踏破门槛来求看,到时候什么条件不好提啊。何鹏有些犹豫,一万块钱卖个木鸟很划算啊。 唐木匠忽的急道“我出五万,卖给我吧。” 王欣怡恨死他了,一板脸“唐木匠,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 唐木匠面红耳赤,他身后几个徒弟不愿意了,吵吵嚷嚷。 何鹏一咬牙有了决定。 “你们都别吵了,这东西对我意义很大,我不会卖。” 系统的功用 唐木匠带着徒弟灰头土脸的出了门,有徒弟问他:“师傅咱们就这么被人欺负啊。”唐木匠放声大笑“瓜娃子懂个屁,打今个起师傅在木匠行算是有头有脸了!” 王老汉把门关上,端茶奉水,王欣怡更是软言轻语。 何鹏美滋滋的全盘受了,暗暗赞叹手艺人了不得啊,这哪里是打散工么,整个就是上门女婿啊。 飘飘然中完成了沙发修理工作。 王老汉看到沙发复原又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的要求不是把沙发修的美观而是要与原来一样,就是这个与原来一样最难。新安装的沙发腿与老沙发腿要一样,新弹簧与老弹簧弹性要一样,这已经不只是木工活好那么简单了,对各种材料的把握必须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王老汉本来想,不管是谁来做这个活,总会有些遗憾的,毕竟原来什么样不是光凭口述就能讲清楚的,但是结果却让他吃惊。 沙发修好以后,若不是早就知道哪条沙发腿是坏的,他自己都分不清新的旧的了。自己与老伴当年常坐的位置下面弹簧崩了,新装上的弹簧竟然与坐了几十年的一样,而且比别处还略软一些显示着这里是主人常坐的位置。 老头子坐在上面宛如与逝去的老伴坐在一起,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对何鹏鲁圣传人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何鹏却不觉得有什么难度,他一眼望见沙发,沙发的结构在脑中自然分解了,哪里弹性多少,哪里痕迹老旧,哪里常坐,哪里常靠一目了然。维修时只需要按着脑中所想进行调整就好。 可是他不知,做出样子容易,根据材料做出的那些细微调整是多数木匠干了一辈子也无法掌握的。这一切王欣怡都看在眼中,她抱着水杯,默默守在一边,紧咬着嘴唇,心道“老娘绝不会轻易放你跑掉的,哪怕是牺牲色相也不放!” 何鹏挣了一万多,心里很美,身体很惨,他发誓这辈子也没这么饥饿过,说是前心贴后心也不为过。 口袋里装着一万多元,让他有种屌丝变作高富帅的感觉,所以他扶着墙走进了社区内最豪华的饭馆《老张炖菜馆》,狠狠吃了一肚皮,又扶着墙走回了租来的地下室。 把身体仍在吱扭作响的钢丝床上,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趴好,思考起发生的奇遇。 那文明传承中枢电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拎不清,但毋庸置疑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能够让一个人瞬间完全掌握一门技能,对于这个苦修苦练苦学也无法保证出人头地的社会是多么伟大的存在啊。 何鹏从没像现在这样对迎娶苏静充满信心。 但是担心也有,神器启动时导致的突然间的昏迷,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会不会以透支生命为代价,会不会一觉醒来,掌握的东西就消失了,就算是个心宽体胖的胖子他也不能不在乎。 “嗨,你是谁,我们彼此认识一下好吗?” 胖子有些神经质的发出询问。 没有任何应答。 尝试了数十种沟通方式,包括讨好,辱骂,卖萌,冥想,打坐,倒立最终找到了与那神秘存在沟通的方式。 竟然是发布命令。 胖子说“我命令你告诉我你是谁。” 那个神秘的机器音回应,“对不起,您现在的智慧等级过低,没有权限知道,请提升智慧等级之后继续尝试。” “尼玛,你才智慧过低。” “……” “好吧,好吧,我命令你告诉我,你能带给我哪些好处,以及有什么副作用。” “好的,在您处于低级智慧生物阶段,我能自动或者根据您的需要收集并升级知识体系、熟练知识技能,帮助你进行智慧进化,副作用有两个。其一,升级所需要的能量由您的身体提供,所以您必须储备足够的能量以供支取,否则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建议您循序渐进不要试图在现阶段获取等级过高的知识。 其二,由于您的智慧等级属于低级,神经系统过于脆弱,当我工作时您会陷入短暂的麻痹状态,可能会抽搐,跌倒,僵直,建议您选择安全地点升级知识体系。不良状态会随着您智慧等级提高逐渐缓解。” “尼玛,原来真有危险。” 胖子一头冷汗,也暗暗庆幸,自己这一身肥膘竟然是神器的能量来源,还好够胖,要是个瘦子一下子提供十几斤肥膘还不得被抽死。 又想:哎?若是多来几次升级,这一身肥膘岂不是能减掉,到时候咱也能成为一名身姿婀娜的帅锅。 他兴奋的起床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略高,眉眼还是很帅的,想象着瘦下来的自己与苏静媳妇穿着礼服走红毯的样子,不由得高呼“酷!” 想到苏静媳妇,他想起了十几年前分别时的承诺,那时苏静还是个小丫头。 “胖子哥哥,一定要来找我,我还给你做新娘。” “不要,我要找个胖胖的媳妇,才不要瘦猴子。” “不嘛,不嘛,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她扎着羊角小辫眼泪巴叉的。 “好吧,好吧,那你要吃胖一些。” “嗯!” 何鹏憨憨笑着。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还好你没吃成大胖子,其实我当初只是想要个前凸后翘能生养的,嘿嘿,小静还是很不错滴。” 胖子近乎猥琐的想到一些禁制级画面,心中犹如猫挠一般,简单梳洗,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便急不可耐的出了门。 今天对何鹏来说是命运转折的一天,手中的木鸟便是命运转折的见证,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一定要送给苏静媳妇才行。 正是半下午,往常此时苏静一定会站在社区服务中心门口,与来往的居民打招呼唠家常。今天却稀奇的没有看见,办公室竟然也不在。 何鹏百无聊赖等了一会,被太阳晒得冒油,就躲到边上的小公园树下乘凉,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几个老头正为一盘棋挣得面红耳赤,忽听见:“苏主任,这次招商会对咱们很重要,你一定要重视起来。” “好的李局长,我们社区工商业底子比较薄,就业压力很大,这次招商会在我们社区举办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们一定抓住机会多吸引一些金凤凰来城南社区安家落户。” 苏静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何鹏看见苏静与一个青年男人从树林里转出来,那男人与苏静挨得很近。 “尼玛,我媳妇都没陪我逛过小树林!”何鹏一双大眼瞪得溜圆,把那男人嫉恨上了。 林中插曲 胖子本没这么小心眼,偏生那男人甚是年轻,黑西裤白衬衫,看起来既体面又帅气。多数男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嫉妒大多会转变为怨恨,更何况心胸本就不甚宽广的何鹏,而那人勾搭的又是何鹏内定的媳妇。 胖子心眼一转,心道“我先看看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就悄悄隐到树后,偷偷摸摸的跟着二人。 那男人潇洒的一笑:“小静,工作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我之所以让你重视这次招商会,是因为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尼玛!敢叫我媳妇小名,你小子找死啊!”胖子恨不得立即蹦出去用半个屁股坐死他。 “忍住!得再看看,苏静媳妇是啥态度。” 苏静咯咯笑了两声,才道“李局长这话说的可不对,我这社区主任是群众选出来的,要不为了工作还能为了啥?” 男人把头探过来悄声说话,苏静没躲,微微侧头表示倾听。 男人轻声说道“最近我们局里机构改革,准备从各社区选一个招商工作干的好的同志来任副局长。我一直看好你,所以这一次跟局长建议把招商会放在城南区就是为了给你铺路子。我父亲提拔起来的那些叔叔伯伯还都能说的上话,只要你做得好,我再去帮你疏通疏通,这事情基本就成了。” 胖子紧张的盯着苏静,很想知道她是啥态度。 苏静面无表情,如往常一般笑盈盈望着某处,幽幽的说“李局长抬举我了,我可不是当官的料,能给社区多做些事就心满意足了。” 胖子轻轻缓了口气。“就知道苏静媳妇不是爱攀高枝的人。” 那男人忽的停住脚步,双手扳住苏静肩头。苏静眉头微皱。 “小静,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到潜江区来挂职,就是为你来的,想办法调你去招商局也是为了能天天见到你,咱两家大人都在为我们的事着急,我们……” “嗯哼!今天天气不错啊!” 何胖子猛地从树后蹦了出来。 “何鹏?” 苏静瞪大了眼对胖子从身后的树林里出来很是诧异,胖子显然不是一个会在树林里散步的家伙。 “哈哈,小静,见到我很开心吧,有我在就不用担心癞蛤蟆爬脚面了。” 胖子乐呵呵的走到二人中间,肥胖的身子一拧把那男人挤到一边。 麻痹,大男人喷香水,为了勾搭俺媳妇准备的很充分嘛。 男人绅士的退了一步,看不出任何不悦反而露出小白牙对着何鹏谦和的微笑。 “静儿,这是你朋友么,怎么没听你提过?” “啊,他是……” “我是小静的男朋友何鹏。小静也没跟我提过你。” 胖子将苏静挡在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那男人。 男人微笑着伸出手。 “哎呦,巧了,我是他未婚夫李奇。幸会幸会。” 咣!咣!咣! 胖子觉得自己被金山寺里的大钟连震了十八连击。 尼玛! 何鹏愤怒的擎起了两个砂锅大的拳头,准备对着这张面目可憎的小白脸使出称霸何家村的王八拳法,不打的他满脸油盐酱醋绝不罢手。 “死胖子!你捣什么乱,我这谈工作呢!” 苏静猛把胖子搡倒一边,怒气冲冲。 胖子觉得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从天而降偏巧不巧的扣在了自己头上。 他捂着心口,眼含悲愤,左手伸出颤抖的五指直指苍天,他忽然发现肥皂剧中的那句扯淡的经典台词此时竟是如此贴切,以至于不喊出来不足以表达心情。 “苍天啊!”声音凄惨无比。 “死胖子,再瞎捣蛋以后别来找我!” 咻!无情的话语宛如一把尖刀刺入心脏。 苏静气哼哼的说完又转头对李奇不咸不淡的说道“李局长,也请您不要把未婚夫这种玩笑话拿出来说,那都是小时候大人们的酒话,当不得真,要是害我找不到男朋友我找你算账!” “苍天啊!”胖子又一声尖叫,声音里满是喜悦。 李奇对胖子浮夸的演技也是醉了,对苏静耸耸肩膀。 “好吧,以前的事我不提,我重新追求你。” 胖子把木鸟捧在手心递到苏静面前,“小静,我也追求你。” 苏静面对二人哭笑不得,眉毛斜挑,到了发飙的边缘。 李奇潇洒的边退边笑“噢噢,好的好的,静儿,我不跟这个胖子胡搅合,我先走了,明天起我会正式向你发起爱情攻势。” 又转头对何鹏说“胖子,麻烦你回去照照镜子,认清自己的族群再选择恋爱目标好么?”说完大笑而去。 这是再骂自己非人类啊,何鹏捡起块石头要丢过去,被苏静怒气冲冲的拧住了耳朵。 “死胖子,你有完没完!” 何鹏哀婉的看着苏静,“咱们说好的呢?都不算了吗?” 苏静一怔想起早晨为了激励何鹏说的那句话,噗嗤一笑。 “傻子,我刚才是在与他谈工作呢,还不是为了多吸引些投资多解决些就业,你们这些家伙让我费心死了,还来气我。” 苏静疲倦的微笑着。 何鹏一阵心疼,把木鸟塞到她怀里,又从口袋中把钱掏出来,一大捧凌乱的红票子。 “小静,你看,我做到了,我挣了一万多块呢!” 苏静吃惊的捂住嘴,“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不会把王大爷打劫了吧。” “嘿嘿看你说的,我哪能做那事,这是我凭本事挣得,他们还要给更多,我都没要。” 苏静喃喃道“奇怪,木雕厂都要倒闭了,他们怎么还这么大方?” “倒闭?”何鹏心想,倒闭好啊,那女妖精也算是半个同行,她的木雕厂倒闭了没准自己以后能接到更多的木工活,何鹏仿佛看见了财源滚滚而来。 苏静轻声叹气“我正为这事为难呢,木雕厂是社区居民集资办的,当初是为了解决残障居民就业问题,厂子里一百多工人,大多是残疾人,木雕厂要是倒闭了,他们就会失业,意味着近百个家庭陷入困境。” “那咋办?” 苏静说“下个月,区里举办的招商会地点设在我们社区,我希望能抓住机会给木雕厂找些投资,就算不行,也希望能有负责任的大企业落户咱们区,到时候也许会有企业愿意接收木雕厂的工人。” 苏静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何鹏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苏静,来到城南社区这半年一直给她添麻烦,却从没帮助过她。 “小静,我要是能把木雕厂给救活了,你早上说的事能作数不,是不是真的给我当女朋友?” 苏静呵呵笑道“傻子,是准许你给我当预备男朋友,你可要分的清。” “那也行,咱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胖子伸出手掌,表情出奇的严肃。 苏静被他认真劲感染了,在他手掌上击了一下,小手落在大手中间显得格外娇小。 “八匹马都难追!”她微笑着说。 “等我消息吧!”胖子转身离去。 苏静抱着木鸟,怔怔的望着胖子的背影,忽觉得那背影好熟悉,好有安全感。她摇摇头,心道自己真傻,那么多专家救不活木雕厂,这胖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心中却莫名的有些希望,有些信任。在柔和的夕阳中,她想起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小胖子,那天他也是在这样金色的夕阳里离去。 “死胖子,加油吧!早点顶天立地的做个男人!”苏静攥着拳头轻声说道。 习得擒拿术 第二日清晨,木雕厂总经理办公室,王欣怡愁容满面,王乐水坐在对面沙发上滔滔不绝讲述着。 “佳妮,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建华实业是香港的大公司,入股我们厂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了,别说了。”王欣怡摆摆手,“这事我再想想,现在还是研究一下产品换代的事情吧。” 王乐水面色不愉,靠在沙发里点了根烟,昂头看着王欣怡。 “产品更新?呲!我没办法,你要是有,你说出来。” 王欣怡揉着太阳穴,她已经忍耐到极限了,若不是厂子还需要王乐水这个技术总监开发木雕产品,以她的脾气早就掀桌子了。 “佳妮,与建华合作,是我们厂唯一的出路。” “我再想想,再想想。” 王欣怡起身打开窗子,从窗口俯视整个工厂,厂院中红花绿树井井有条,这个厂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是社区近百户残障家庭的生活保障,工厂的每一个人都全身心的爱护着它,可是传统手工业的没落几乎已成必然,即便她竭尽全力也无法阻止。 她觉得心力憔悴,若是再没有办法也只能让建华实业入股了,希望他们能善待厂里的工人。 王乐水笑看着女人婀娜的背影,他在等,等这个美丽却倔强的女人低头,师傅的小公主!呵呵,还不时迟早要被我…… 忽然王欣怡尖叫一声快步跑回办工桌,抓起电话,“快快,告诉门卫,看住门口那个胖子,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何鹏在木雕厂门口向里面张望,院中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嗨!那个胖子,看什么看!” 一个黑大个从门卫室探出头。 何鹏最腻歪别人叫他胖子,没好气道“嗨,那大个子,叫王欣怡出来,就说胖爷给他送大礼来了!” 大个子冷笑着迈出门卫室,手持橡皮棍指着何鹏。 “滚蛋,你算哪根葱,总经理是你这小流氓想见就能见的?趁老子没发火赶紧滚,走得慢了揍你!” 胖子被气乐了,走南闯北这些年横人见多了,没见过门卫也这么拽,真是什么领导带什么兵啊,那女人胡搅蛮残,给她看门的也不讲理。 何鹏搬了搬肚皮,笑嘻嘻的说“哎,我说看门的,我可是你们厂的大救星,你要是得罪了我可没好果子吃,现在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你责任,好不好?” “嗨,你找打吧!” 黑大个哐当一声拉开铁门走出来,腿一拐一拐竟是个瘸子。 何鹏心中一跳,哎呦,咋是个残疾人,倒不好跟他计较了。 黑大个长得健硕,流线型的筋肉充满力感,一条僵直的腿使完美变成了遗憾。何鹏觉得他很可怜,本来该是个人中龙的,可惜了。 黑大个是个骄傲的人,被何鹏怜悯的眼神刺激了,忽然情绪失控。 “娘希匹的你算啥玩意,爷就算两条腿全折了也一样能揍你,赶紧给老子滚!!” 何鹏也是暴脾气,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肯定已经扑上去了,可是…… “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何鹏一侧身绕过大个子往院内走。 车间里迎面跑出几个人,边跑边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大个子闻言一把揪住了何鹏的后脖领子,“回来吧!给我。” 他使劲一拽刺啦一声,何鹏原地没动,衣服扯烂了,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 这下子胖子忍不住了,这身衣服是来木雕厂特意买的,头一次穿,木雕厂门还没进去就成围裙了。 他回身就是一拳。 黑大个两只眼睛雪亮,竟是嗜血般的兴奋。 何鹏被目光刺得怔了一下,没看清对方怎么动作,就觉得脚踝一疼,摔了个大马趴。 黑大个顺势骑在胖子身上,一手勒住脖子,一手拧着胳膊。 “娘希匹,跟老子动拳头!老子是特种侦察连上尉排长!你小子找死呢!” 黑大个用腿弯夹住胖子的胳膊,把胖子的头使劲往地上按,弄得胖子满脸都是土。 胖子这个憋屈,从小打架还没吃过这么大亏,气得呜嗷直叫,一叫唤反吃了许多土。 胖子心道今天丢人丢大了,还好没被小静看见,等会见了王欣怡就让她把黑大个开除了,免得将来这事传到小静耳朵里。 正这时,忽的一女声传来。 “你们干嘛呢?” “哎呦,苏主任啊,你稍等,等我把这个对王经理耍流氓的家伙捆起来。”大个子转回头对那几个工人说“你们几个去找根绳子来,把这小子绑了。” 靠!胖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爷故意整我怎么着不想谁看见,偏偏就遇到谁,苏静怎也来木雕厂了呢?得了今天这面子必须找回来! “麻痹的,你会功夫了不起啊,我也要学!”胖子又抽风了,翻白眼,蹬腿…… “收到请求,宿主需要学习《擒拿术》,资料收集中,学习《初级擒拿术》,不完善,升级为《升级版擒拿术》……” 胖子灰头土脸的,  苏静觉得眼熟却没认出来,但是身为社区主任不能看到大架不管,急道:“快放开他,别把人打坏了。” 黑大个笑道“苏主任你放心吧,老廖手底下有分寸死不了。”“哎呦!” 大个子忽觉手腕被人扣住骨折了似的疼,接着胸口被身下的胖子一个头槌撞到,喘到嗓子眼的一口气愣是被撞回了肺里,周身力气顿时泄了。 胖子扣住黑大个手腕,把两条大肥腿一盘,反夹住了黑大个的脖子,得意的喊道:“你再嘚瑟啊,会《擒拿术》了不起啊,老子有《升级版擒拿术》!” “何鹏?”苏静终于通过声音认出了他。 “嗨,小静!”胖子尴尬的挤出个笑脸。 苏静眼睛睁得溜圆,神情甚是复杂的惊呼:“他说你对王欣怡耍流氓?” “没啊,他冤枉我!”胖子委屈不已。 这时几个工人找了绳索跑过来,七手八脚来绑何鹏。 何鹏踹开大个子一翻身窜到一边,三拳两脚,就把四个工人撂倒。 黑大个爬起来吃惊的看到,那四个工人手脚关节错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像蠕虫一样。 “分筋错骨?好高明的手法!阁下是?” 胖子嘚瑟的跳着,样子像李小龙一样,擒拿术中没这姿势,他只是觉得这样子比较帅,要在苏静面前显摆显摆。 “来啊,大个子,胖爷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来啊!”胖子叫嚣道。 黑大个两手一前一后架起来,谨慎的盯着胖子却不急着攻来。 苏静气得上前踹了胖子一脚“死胖子,你说啊,你啥时候变成流氓了?” 胖子冤惨了,苦着脸不知从哪解释。 黑大个抓住他分神的机会,一窜,一手扣住胖子手腕,另一手单臂横摆击打咽喉,就要使个夹颈别肘。 这一手是他的拿手招式,只要被他扣住了手腕,对方就没得跑,必然会被锁住喉咙按到在地。 两人电光火石一接触,黑大个反飞跌出去,双臂晃荡着已是脱臼了。 而与他交手的胖子却始终笑看着苏静,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只是手脚肩微不可查的几个小动作,仿佛拍飞了一 只苍蝇一样轻松。 胖子苦笑道“小静,我真没耍流氓!” “人都快打死了还说没耍流氓,死胖子我认错你了!” 当副总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动起手了!” 王欣怡带着十几人匆匆赶来,却见到地上躺着好几个人顿时俏脸煞白。 苏静与王欣怡工作上常有来往,私人关系也不错。知道王欣怡模样柔柔弱弱,性子却烈,最护犊子,她在厂院中长大,把厂里这些工人当亲人,此事怕是难以善罢甘休了。 苏静顾不得教训何鹏,先给众人来了个罗圈礼。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朋友不好。死胖子,傻站着干啥,还不道歉!” 苏静掐着腰发飙了。 何鹏却还拎不清状况,为啥打架不清楚,为啥道歉也不明白,可是苏静媳妇让道歉,就得道歉。 老爷子教过他: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男人在外面天塌了也要顶得住,在家里媳妇挠了脸也要忍得住,家里横的都是孬种。 何鹏挠着头哼唧,“对不……”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伤着吧。”王欣怡先一步拉住胖子的手问道。 “啊?”所有人同时侧目。 胖子更糊涂了,“没,我没伤着,他们可能受点伤。” “是他们的错,你不必担心!”王欣怡转回头对着身后一人说,“王会计快叫救护车,你带人陪着去,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出事,住院期间工资照发,每人额外补贴一万元,所有费用我出。” 王会计愣住了,今天的王欣怡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应该下令围殴那胖子才对嘛?“还不快去,出了事我唯你是问!”王欣怡眼圈有些红润,显然是十分担心的。 “哦!”王会计应声便走。 “不必了,去医院没用的。”黑大个忽然说道。 王欣怡一颤,难道他们伤得太重,事情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么? 黑大个苦笑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胡乱招惹高人。这分筋错骨之法,普通医生是看不好的,到了医院恐怕要开刀复位。咱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就别去医院着罪了,还是请这位高人出手给解了吧。” 黑大个落寞的把脸瞥向一边。 何鹏心中凛然,大个的表情他见过,这是为了挚爱忍受屈辱的表情,每一个有这种表情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依靠着他生存的人,可能是重病的父母,可能是上学的孩子。 男人不能倒下,因为他身后有人需要他遮风挡雨。 胖子面色郑重,小跑过去给几人解除了禁制,挨个扶起道歉“对不起,我下手重了。” 黑大个摆摆手落寞的走向警卫室,“哎,不怨你,都怪我自己,腿瘸了以后心也暴躁了。” 王欣怡凑到近前小声介绍:“他是个二等军功战士,救灾时伤了腿,带着伤救了七条人命,自己却落下残疾转业。如今一家三口全靠他的工资养活。” 何鹏一震。 王欣怡狡黠的观察到了,又道“我们厂还有许多这样的人,如果厂子倒闭了,他们怎么办呢?可恨有些人明明可以帮他们却不愿出手。” 何鹏白他一眼。 “王总,我要个大办公室,但是不坐班,不接受管理,还有别老拿话挤兑我。” “你答应啦?嘢!” 王欣怡加条尾巴就是狐狸精,立即明白了何鹏话中之意,高兴得小女孩一样蹦起来。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咱们厂新任副总经理何鹏同志,主管技术革新,产品开发!” 众人面面相觑。“佳妮你疯了么,这死胖子修修水龙头还行,当总经理可不行,你别被他骗了。”苏静急忙拦阻。 “呵呵呵,姐姐,我恨不得他骗死我呢!走何总跟我去换厂服,你穿这个露背装可不庄重。”王欣怡疯疯癫癫拉着何鹏和苏静往办公楼跑,边跑边喊“通知所有中层以及技术骨干,会议室开会!” 王会计扶着大眼镜喃喃笑道:“咱们佳妮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轮椅上的大叔感叹:“不记得喽,我们拖累她太多了,哎……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会议室,鸦雀无声。 王乐水拍案而起“胡闹!咱们厂再落魄,也不能随便来个地痞都能当副总。” 王欣怡忍着怒气,“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我今天把话撂这,你要是这么胡搞,技术总监我不干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王欣怡脸色一寒“够了!这事我说的算,不必讨论了,何鹏同志即刻起就是我厂的副总经理。” “王欣怡!”王乐水气得哆嗦,“你怎么不明白,我才是为了咱门厂好,现在正是与建华实业洽谈的关键时刻,人家准备用一千万入股我们厂,能不能起死回生全看这一回,这时候你弄个混混当副总,人家怎么看我们,这不是搅局吗?” 会议室一下子乱了。 “是啊,我听说改股份制,职工可以分到原始股,每个人少说能分好几万呢。” “建华实业听说是个大公司,随便拿出些钱来,我们厂就活了,关系着大家以后的活路,不能太随便了啊。” “王总,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 “嗯哼!”何鹏种种咳了一声,“诸位,听我说两句。” “你们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吗?反正我不信。我刚用手机查了一下建华实业的资料,这家公司确实有钱,但是我问大家,他为什么要把钱拿来入股木雕厂?我们只是一个社区集资的小厂,凭什么被这家资产数十亿的大公司看重?” “是啊,咱们这小厂不值得他们费大力气啊。”有人附和道。 王乐水冷哼一声,“你管的倒宽,只要他拿钱来,管他为啥,只要厂子一百多号职工不失业,能拿回钱去养孩子,爱为啥为啥!” “对啊!” “大公司的事,我们哪懂?” 何鹏呵呵一笑“我刚巧看到一条谣言,有人说建华实业专门以买卖拆分公司为生。这人还说他们的企业被建华实业收购后,资产被拆分开来低价卖了,剩下个负载累累的空壳子向法院申请破产,厂里的职工连养老金都没得拿。 而买走那些资产的公司据说与建华实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人说幕后老总其实就是建华实业的老总。” 王乐水面色一变,“我们公司有什么好卖的,这些破旧厂房又不值钱。” “是啊,他们无利可图啊?” 何鹏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传言虽不一定是真的,却也不一定是假的,大家伙可别和传言中那些企业职工一样了,还是想一想人家为啥花一千万买咱们的厂子吧,钱多的没处花吗?” 二师兄! 王欣怡忽然说道“对了,我们厂在南山有一片林地,那是三十年前厂子成立时划拨给厂子管理使用的,后来产权确认归我们厂集体所有。” 王乐水急道“破林子值什么钱!” “呵呵。”何鹏摇摇头“有什么比地还值钱么?有些人呢,窝里吃食,窝外下蛋,吃里扒外可不是好习惯呢。” “你胡说!”王乐水怒指何鹏,可会场里各种议论声骤然涌现,更多人对着王乐水指指点点,王乐水是老厂长的徒弟,新厂长师兄,地位特殊却不得人心,许多人对他的动机都有些疑虑。 王欣怡抿嘴一笑,狡黠的偷瞥何鹏一眼,“查手机?骗鬼呢,我怎么查不到?他明明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这死胖子看来是早有准备啊,他图什么呢?”王欣怡脸一红,“他是鲁圣传人,武林高手,还懂商业,倒是多才多艺,也算配得上本美女,就是稍微胖了一些。” 这时苏静忽然开口说话。 “木雕厂的各位朋友,我不是咱们木雕厂的人,但是也关心咱木雕厂的事,毕竟我是大家选举出来的社区主任。 咱木雕厂何去何从关系许多家庭的生活,我也使劲想了想,不过说句实话,我这个脑子给大家服务后勤还行,管理经营真不在行。 但是王总信得过我常与我说她的想法。王总觉得咱们木雕厂生存下去的唯一路径便是抓好新产品开发!东西好,大家喜欢自然不愁卖,以前老厂长在任时咱们的销路就很好,可是多少年过去了,社会变化这么大,咱们的产品却还是那几样,销路自然不会太好。所以呢,我很赞同王总以开发产品新产品适应市场需求使企业新生的做法。 从社区这块讲,我们会尽量给咱们企业多拉一些投资,但是有一点建议还需要木雕厂的职工来把握,那就是工厂还是由咱们职工集体掌握为好,如果被人家控股,在商言商很多事就变得不确定了。” 苏静媳妇讲完,何鹏带头鼓掌。 王欣怡等掌声落了,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请何总来就是为了带动厂里的新产品开发。” 王乐水站起来叫道:“说的好听,新产品那么好开发啊,咱们哪年没有尝试开发,有哪个销路好了?他要是有本事让他把产品拿出来看看!” “哎,你别说,我今天还真带来了。” 何鹏笑呵呵的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 现场气氛顿时一滞。 “啥东西?” “我日,一只大白猪!” 王乐水怔了片刻,狐疑的凑近了瞅了又瞅。 “木雕猪?” 何鹏得意的点点头“厉害吧。” 王乐水抱着肚皮哈哈大笑。 “王欣怡!这就是你找来副总经理,他是来秀智商的吗?” 苏静坐在何鹏边上,看得清楚,这只木头猪是用白色木头雕刻而成,栩栩如生,和农家养的大白猪一模一样,疑惑道“雕的挺好的啊。” “这东西二十元一个你买不买?”王乐水走到展示柜跟前,呼啦一下拉开帘子,只见里面林林总总无数的雕刻品,十二生肖,八仙过海,精灵、恐龙、小怪物竟是什么都有,所有作品都栩栩如生。 王乐水指着柜子说“这些是我们以前开发的产品,五块钱一个都没人要!他的这只蠢猪会有人买?” 苏静一下臊红了脸,柜子里那些木偶确实不比何鹏做得差,然而却都是失败品。 王欣怡奇怪的走过来,她不相信鲁圣传人特意带来的作品会只是一只普通的大白猪。她伏下身子,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瞅来,面上神情更加疑惑。 “何总,到底有啥玄机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抬起头问。 却见何鹏目光躲躲闪闪瞟向别处,而苏静正用两根手指使劲拧着他的两肋。 两人轻声交流着。 “臭流氓,让你偷看。” “她摆到我眼前的,我没办法啊。” “那也不许看!” 呃!王欣怡赫然发现,自己俯身之时,领口下垂竟是坦诚相见了,赶紧将领口捂住。 “别闹了,快说。” 何鹏暗赞,王欣怡真是挺有料的,明显无法一手掌握,可惜可惜。 “摸一下。”何鹏坏笑道。 “你!”王欣怡俏脸红的快出血了。 “流氓!”众人皆是侧目鄙夷。 “你摸一下这只猪。”何鹏依然猥琐的坏笑。 王欣怡狐疑起来,难道是有机关?她伸出手在猪背上轻轻摸了一下,感觉白猪竟是微微一动,似乎在抗拒她的抚摸,吓得她尖叫着缩回了手。 “难道木头猪还能咬人不成,你使点劲。”何鹏一摆头,示意她再来一次。 “要是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欣怡嗔怒的嘟起嘴,把手又伸了过去。 所有人都屏息观看。 只见王欣怡在白猪背上拍了一掌,迅速把手挪开。 咔哒哒。 伴随着一阵连续不断的轻响,那只大白猪竟然直立而起,身上木块仿佛流动起来一般,顷刻化作一个人形,待到变化完毕竟是一个猪面人身的怪物。 “我靠!猪八戒!” 顿时有人惊呼出声,现场倒吸冷气之声不绝于耳。 “木头自己变形,这是妖术吗?” 王欣怡眼瞳放大,呆了片刻一下子扑上去把“八戒”抱在怀里深深埋入衣衫沟壑之中,生怕别人抢去了一般。 王乐水小步跑过来,盯着露出的一角使劲瞅了几眼,狐疑的问“电动玩具?开什么玩笑?”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欣怡看的最清楚,自然知道不是电动的,可是木头到底是怎么自动变形的呢?搞了一辈子木工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呃,这个有点复杂,你先把它拿出来,别挤坏了。” 王欣怡脸一红,不知他说的是别挤坏了哪个,却还是恋恋不舍的把“八戒”放在桌案上。 何鹏在“八戒”脑袋上又一拍,“八戒”登时扑到,身上木块流动长出了短粗的前腿,从新变成一只大白猪。 “这东西结构有些复杂,原理却简单,之所以能自动变型,是因为木头零件互相卡在一起,彼此角力达到一个平衡点,当外力作用在一处,平衡被打破,零件重新寻找平衡,彼此相互作用就变形了。” 呃! 呃! 呃! 何鹏的解释超级震撼,他们更愿意相信何鹏是个会魔法的胖子,也不愿意相信有如此精妙的设计。 巧夺天工 人群中一个老木匠,痴痴地走过来颤抖的捧起白猪,喃喃道“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 “李叔叔,您经验丰富,您说说这个推向市场好卖吗?”王欣怡兴奋得面颊绯红,期待的望着老木匠。 “好卖?呵呵,谁舍得卖?这东西恐怕只能由技艺最顶尖的木匠纯手工打造,全世界恐怕只此一个,卖一千万也会有人打破头争抢的!” “嘶” 整齐的抽气声,令气压都低了一些。 “没办法批量生产的东西再好又有什么用,对我们厂来说不过是废物。”王乐水冷冷道。 “是啊,最顶级的木匠才能手工制作的木偶,我们这个小小木雕厂谁能做得出来!”老木匠摇头轻轻叹息,眼中绝望之色更重。 众人才燃起的希望,又被无情的剿灭。 王欣怡喃喃道:“顶级木匠,你不就是吗?你既然拿出来了一定有办法的。”她期待的盯着何鹏。 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何鹏尴尬的挠挠头“这个我倒没想过,工序是复杂了点,不过没那么困难吧。” 期望越大,失望变越大,他毕竟只是一个木匠完全没想过如何批量生产以及怎么推向市场。 王欣怡凄然闭上双眼,一颗泪珠从睫毛下滚落。 在场所有人都经历了一次命运过山车,经历高峰最后跌落谷底,他们远比正常人艰难,机会的稀缺使他们格外珍惜任何一次机会,因为一旦失败可能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家庭也会因此陷入灾难。然而失败还是来了,他们无不黯然。 “死胖子,还不赶紧想办法,再卖关子别想我理你!”苏静红着眼呵斥,只是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等一等,让我想想,应该是有办法的。”何鹏脑子飞快运转。 “我承认你很有本事,可是你有本事不代表你能开发出好的产品,我看你还是哪来哪去吧,与建华合作才是木雕厂唯一的机会,不要因为你给了他们一丝希望反害得他们一无所有。”王乐水幸灾乐祸的劝道。 “滚尼玛!别影响老子思考。” 他脑袋急速运算,脑温急速上升,已经达到了他的极致,任何干扰都会引发暴怒。 王乐水被骂顿时恼了,正要反击,王欣怡却忽的说道“把他轰出去!” 立即有四五人过来,将王乐水架起直接丢出了门外。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小时,一小时,会议室雅雀无声,由始至终无人动弹一下,胖子眼皮快速翻动,嘴唇轻声哼念,其他人则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汗水湿了衣衫也无人察觉,宛如蜡像一般。 何鹏忽然睁开眼,“拿纸笔来。”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立即有人拿来了绘图纸、绘图笔,还有人将会议桌拼在一起,形成一张大桌案,绘图纸哗的一下铺开。 何鹏奋笔疾书。 众人又成了蜡人,只有眼珠与脖子随着何鹏手腕移动而移动。 各种精确到微米的零件图样,弧度诡异到神奇的立体图形,随着笔尖移动快速成形。 每完成一张,就有人抽去图纸小心卷起。而另一些人又哗的一下将新图纸铺好。 三个小时过去,七十二张图纸绘制完毕。 胖子虚脱的瘫倒,缓了口气,轻声问道:“你们看看,这些图纸上的零件能加工出来吗?” 先前那名老木匠欣喜道“能,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已经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他知道先前那个木偶太完美了,许多零件必然有着极度刁钻的结构,取回旋转,孔洞沟壑,方圆角弧组合而成的零件根本不是凡人能雕刻出来的,至于电脑雕刻更是不可能制作出这么复杂的零件,而现在七十二张图纸上的一百多个小零件,已经属于他们的能力范围。 他不得不赞叹何鹏是木匠中的奇才!在他看来就算是鲁班在世也不见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如此复杂的简化改造。 “能做出来就好!”何鹏轻轻吁出一口气。 “只是组装怎么办?”老木匠提出了他的担心,即便是简化过后零件依然很多,结构依然复杂,没有奇特的手法根本无法把这些零件组合在一起的。 胖子呵呵笑道“放心吧,我既然设计了这些零件,自然有办法让你们自己组装起来,只是一个人不行,恐怕需要两三个人相互配合才行,制造速度难免会很慢。” “慢了不怕,关键是产品要好,产量低价格提高些就是了!大不了我们走高端路线天价销售!挣有钱人的钱才是最好的挣钱路子!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吧唧! 王欣怡快乐的在他脑门亲了一口。 众人哄然大笑。 只有苏静不冷不热的在胖子肩膀上拍了拍,让何鹏荡漾的心思迅速熄灭。 何鹏酸酸的说。“别乱搞,我还没对象呢!影响不好。” 心情大好的王欣怡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苏静插嘴道“佳妮,产品技术可是咱们厂的核心竞争力,一定要保护好,那些不可信的人还是不要让他们了解太多。” “你放心吧,刚才我赶王乐水出去就是担心他与外人勾结。” 王欣怡郑重的点点头。 胖子说:“没事的,图纸可以随便看,现在3D打印技术这么先进,什么零部件都能复制出来,保密也没用。关键是组装过程,必须是绝对可信的人才行。” 王欣怡点点头,“何鹏,这一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件东西对我们意义非凡,说是价值千万也不为过,我们现在真是无以为报。” 苏静打趣道:“佳妮你不是要以身相许吧。”“呵!”王欣怡凤眼一飘,“小静静该不会是吃醋呢吧。” “你要死啊!” “你要死啊!” 苏静伸出二指去拧佳妮肋下,反被佳妮袭了胸,两人笑闹着打作一团,场景甚是少儿不宜。 工厂职工们顿时纷纷畅笑着跑掉了,这等场景若是看多了谁知到总经理哪次来大姨妈不开心会不会故意给咱穿小鞋呢。 胖子大饱眼福,这俩女人真是疯啊,他恨不得喊一声,“放开那女的让我来!”,只是到底放开哪个是件为难事,按说将来小静是要给咱当媳妇的,自然是要帮她咯吱王欣怡的,在王欣怡险要之处盯了几眼,心道,就是不知暴力小静会不会理解咱的苦心呢。 有风险,还是忍吧,忍吧。 “啊!死小静你干啥西掀我裙子。” “哼,随让你撩我衬衫的!” …… “哎,死胖子,你干嘛流鼻血?” “ 哼,你看够没有!” 尼玛!胖子夺路狂奔,心中纠结,咋忽觉得娶小静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呢? 分成 何鹏在厂院中站了许久,苏静和王欣怡二人挽着手笑盈盈走出来。 王欣怡走到近前没好气道“哼,你到底给我家小静吃了什么蜜糖,让她这么帮你?” “嗯?”胖子狐疑的摸着脑袋。 “她咯吱我半天就为了给你争取20%的利润分成,而且必须永久有效。” “不,不好吧。” 小静与王欣怡肉搏竟然是为了自己,胖子心中暖暖的,只是隐隐觉得从木雕厂这样的残疾人工厂获取利益很不道德。 小静嗔怒道“什么不好啊,难道你还想要佳妮以身相许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 “想什么都白搭,你在这跟着佳妮好好干,不许想七想八。”暴力小静挥着拳头威胁,样子与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得胖子一呆。 王欣怡狡黠的撇了二人一眼“别一唱一和了,不就是20%的利润吗,我给还不行吗?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小静又伸出二指,眼看大战又要爆发。 尼玛这可是院子里好不好,让别人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我可多吃亏,胖子赶紧拦住。 “别闹别闹,我要说的是,现在这个木偶只是我计划中的一个产品,后面还有许多个。” “真的啊!”王欣怡一把抓住胖子胳膊。 “快说,还有什么?” 何鹏感受着胳膊上来自王欣怡软绵绵的压迫,幸福的发晕。“猪八戒只是我七十二变系列中的一个,全套产品计划是七十二个木偶凑成一套,囊括西游记中大家最喜欢的所有神仙妖怪。” “天呢!你是说一共有七十二个!”王欣怡又兴奋的直蹦。 苏静也兴奋不已,嘴角微微弯,眼中闪着小星星,心道“这还是那个整天跟我耍无赖的死胖子吗?” 大喜事当然要庆祝一下,三人在社区最豪华的《老张炖菜馆》狠狠吃了一顿,当然主吃还是何鹏。 他今天体力严重透支。先是学了《擒拿术升级版》,又通过互联网收集了关于建华实业的信息,最后费劲心思简化木偶设计,早已饿的快昏厥了! 他一个人吃光了十人份的大炖锅,仍然意犹未尽。 王欣怡感叹“何鹏以你的饭量来看,你没有变身为八戒真是奇怪了。” 苏静也呵呵笑道“他现在还不算胖了,你没看见他前几天。”说到这,苏静面色忽然一变,用手摸何鹏的脑袋。 “何鹏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怎么觉得你比前天瘦了许多啊。” 何鹏苦笑,你这是才发现么,我两天瘦了快四十斤,暴力小静你的心得有多粗犷才会无视啊! “瘦了吗!”何鹏假装惊喜,“我减肥呢,我争取瘦成一道闪电!” 王欣怡担心道“许总,为了工厂着想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你若是出了事对我们可是天大的损失啊。” “当胖子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胖子,我小时候……,算了不提那些了,我可警告你啊,你别瘦的没人型了,该吃吃该喝喝,身体好心态好才最重要。”苏静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何鹏顿时纠结了,中枢电脑的诱惑是无法抗衡的,依照现在的状态发展下去,一身脂肪迟早消耗一空,瘦成一道闪电几乎是必然结果,可是小静喜欢胖子咋办呢? 饭后王欣怡匆匆赶回工厂去了,下个月一笔贷款到期,木雕厂无有分文,如果不能拿出像样的产品拉来一笔投资,木雕厂便会进入破产还债程序,她决不准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第一批的零件样品要尽快赶工出来,让何鹏尽快用实物教会工人如何组装,她的时间很紧迫。 而何鹏则没心没肺的坚持护送苏静回去,苏静在百般反对无效之后只得认命。 闻着苏静身上幽幽香水味漫步在林荫道上,何鹏幸福的觉得娶亲大计又近了一步。 忽然一阵狂躁的音响声咆哮而来,一辆彪悍的城市越野猛然停在身侧。 “小静,我来了。” 车窗摇下,白衬衫的李奇露着小白牙,温文尔雅的笑着。 “小白脸!”何鹏恨恨的骂着。 昨天李奇让他回家“照镜子”“找同类”还可以忍,打破如此美好的二人世界绝不能忍。 “李奇?你怎么来了?”苏静挡在忽然狂躁的胖子前面。 “你忘了?昨天我说今天要对你发起爱情攻势的啊!来上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李奇打开副驾门,潇洒的一摆头,示意苏静上车,完全无视了在苏静身后像螃蟹一样愤愤挥拳的何鹏。 “小静,千万不能上车哈,最近新闻里说很多青春美少女上了不三不四的人的车就遇害了。”胖子大声的的跟苏静说着悄悄话,指桑骂槐之意昭然若揭。 苏静白了何鹏一眼,“要你管。”回头对李奇说“对不起,我一会还要上班,没时间跟你去玩,而且我郑重的告诉你一件事,我目前还未准备找男朋友,请你没有工作上的事,不要打扰我。” 何鹏听了这番话乐得前仰后合。“小静明显跟我比跟李奇亲近啊。我可以每天来找小静,小静生气了顶多说,你再怎样怎样以后不要来找我。而跟李奇说的却是不工作就别打扰我。 小静给我创造条件让我当预备役男朋友,对李奇却说没打算找男朋友。很明显是有意培养我当男朋友啊。恩呢!娶小静的希望大大滴!” 李奇终于没法无视笑得像熊二一样的胖子了,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小静,上车说吧,咱们的事让外人听了不好。”话语一字一顿,怒气已很明显。 胖子嘚瑟的挡在苏静身前。 “哎呦!听口气不怀好意啊,最近火热播报的几件坏事不会就是你干的吧,小静你站我身后,这娘娘腔不像好人我保护你!。” “够了!”李奇面红耳赤爆喝一声,“死胖子,滚一边去,看你长得跟猪一样,还有脸活着,小静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给她提鞋都不配,她是可怜你才不赶你走,你别得寸进尺!” “艾玛!你给老子下来。”胖子怒了上前拉车门,打定主意要把《擒拿术升级版》在小白脸身上好好演绎一番。 “死胖子,你别捣乱!”苏静死死拦住,大声吼他。 苏静没这么吼过他,胖子怔道:“小静,你怎么能因为他吼我呢,我可是一心帮你的。” “哼,你也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猪!”李奇适时的浇了一盆火油。 轰! 胖子猛地一个肩撞,将越野车撞得剧烈摇摆,车门也凹陷下去。 “尼玛有种下车!” 进招商局 何鹏杀气凛凛,李奇被震慑住了,怔了片刻冲苏静吼道:“苏静你看看你交往的都是什么人,你的身份多尊贵,怎么……” “李奇!我警告你不要拿我的身份说事,小心我翻脸!”苏静眉毛竖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跟你说,我去找伯父。” 何鹏抓着车门使劲一晃,车子吱呦作响,李奇脸色煞白,猛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窜出去。 “算你跑得快!”何鹏得意的说“小白脸真是没用。” “你也走开。”苏静怒气冲冲穿过马路,任何鹏如何搞笑逗乐都不再言语。 何鹏看出苏静是真的生气了,便默默陪着她到了办公楼前,看着她进了楼才返回出租屋。 倒在床上,何鹏微笑着嘀咕“小丫头还是那么暴躁,跟小时候真是一个样,嗯身材变化很大,呼……呼……”竟是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社区服务中心门口,何鹏像往日一样立在金色的阳光中,睡眼惺忪看着手机,嘴中念叨“干,你倒是推倒啊,真是墨迹……” 红色越野车吱嘎一声猛停在门前。 苏静一身正装气哼哼走下车,何鹏小跑到跟前嬉笑道:“何大主任,小的给您请安了。” 苏静却不说话,沉着脸往里走。 “小静,哎你别不理我嘛,又揭不开锅了给介绍个零工呗。” 苏静停下脚步,两条眉毛慢慢竖起来。 “小静,你今天真漂亮,你是仙女下凡吧,人间咋会有人这么美呢?” “少废话,我说何鹏,你能不能正经干些事,你现在可是木雕厂的副总经理,不去上班跑这里瞎晃悠啥?”苏静掐着腰说。 胖子知道苏静的脾气,暴力小静外硬心软,若不是真的脑急了你夸她几句就好了,今天夸赞不管用就一定是遇上大事了。 认真问道:“是不是遇上啥烦心事了,你跟我说说,我保准帮你解决了。” 苏静轻轻叹气“跟你说也没用,你快去上班吧,我有的忙了,没时间陪你瞎混。” “你说嘛,说好的救活木雕厂就让我当男朋友,有事哪能不给男朋友商量呢?”胖子又嬉皮笑脸的逗她。 苏静踢他一脚,恨声道“第一,你还没救活木雕厂。第二就算你将来做到了,你也只是预备役,明白不?” “是是是,嘿嘿,那你把烦心事跟第一任预备役男朋友说说呗,一个人憋在心里多难受啊,万一我能解决呢?”何鹏依然不气不恼,嬉皮笑脸。 苏静终于被他逗笑了,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昨天把李奇气跑了他回去就给我下绊子,先是找我爸爸告状,然后又使坏把招商会改到别的社区,现在区里正研究这事情呢,他这人怎么这样拿工作的事当儿戏。” 胖子奇道“改就改呗,你是社区主任,管招商的事干嘛。” 苏静气道“你现在有工作了,吃饱了不饿,其他人呢,社区里那些半大孩子没个事做,我不得操心呢,十七户家庭没有任何收入我不得操心呢,这次招商会如果开在咱们社区,吸引资金落户社区的机会就大一些。” 何鹏点点头,“好好好,你别急,这事交给我吧,保证办好。” 苏静奇道“你有办法?你一外来户还能影响到区里的决定了?” 胖子笑道“你告诉我这事谁说的算就行。” “应该是由区党委集体决定,但是由招商局主办,局长的话分量最大。” “等我消息,保证完成任务。”何鹏挥手而去。苏静望着胖子在朝阳中消失,觉得那背影好让人踏实。 拐过弯,胖子脸就苦了,他从没跟官员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该咋办,刚才纯属不忍心媳妇捉急大包大揽的吹牛皮,现在才知道着急。 “要是完不成,小静以后不理我可就坏了。”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没准鲁圣传人的身份在招商局也好使呢,大不了再蒙他们一回。” 胖子招手拦了辆摩的。 潜江区招商局门口一个胖子大汗淋漓立在警卫室。 “师傅我找局长。” “什么事,有预约吗?”年轻门卫警惕的盯着他,觉得此人肥头大耳满脸奸笑绝不可大意。 “没预约,但是我有很急的事情与他谈,麻烦您让我进去吧。”何鹏讨好的笑着。 “不行,都像你这样就没法办公了,赶紧走,这里不接待私事,有公事到前门办事大厅去。”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门卫小跑着将栏杆架起来“李局长早啊!” 车窗缓缓降下,后座上李奇微笑着跟门卫点点头。 胖子眼睛一亮,叫道“嗨,李奇,昨天的事小静有些后悔让我给你带句话。” 李奇下了车,皱眉问道“你怎么来啦,有什么就说吧。” 胖子偷摸的往左右望望,说道“那种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合适么?” 李奇犹豫了一下,说:“跟我来吧。”又敲了敲轿车门,“查猜,你跟我到办公室去。” 车门拉开,一个虎背蜂腰的大汉从驾驶位下来,警惕的盯着胖子。 李奇边走边笑道“查猜是泰拳王,你要是有兴趣与他亲密接触就乱来试试。” 何鹏从查猜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这一定是一个实战中杀出来的高手。不由好奇。 “哎,咱们政府还招打手啊?” 查猜眉毛轻挑,用一只眼睛凶狠的斜视何鹏。李奇呵呵笑道“他是我的私人保镖,这种拳王级别的保镖意味着什么,你这个土鳖也不会懂。” “是是是。”何鹏连连点头。“你这是干了多少缺德事才需要这么厉害的人保护啊。” “嗯?找死!”查猜一瞪眼顶在胖子身前,眼对眼紧紧盯着胖子,杀气凛然。 何鹏毫不退缩的盯着他,笑道“李奇,你说你的狗咬了人会不会上新闻啊。” “嗯?我要杀死你!”查猜支起牙齿,像一只凶兽一般吼道。 “查猜,他不动手你别动手,免得说不清楚。”李奇强忍怒气,又道“胖子你就是为了来激怒我吗?你做到了!” “怎么会,我是来传话的,走走,咱们办公室说去。”何鹏嬉笑着搂住李奇肩膀,宛如好友一般。 到了办公室。 李奇问“说吧,苏静让你找我干什么?” 胖子呵呵笑道“还能说啥,苏静就是让我告诉你,她喜欢胖子不喜欢小白脸,让你死了这条心。” “胡说八道!” “你爱信不信,好了话我传到了,我走了哈。”胖子悠悠然起身出了办公室,留下李奇木然呆立。 “真是莫名其妙!” 被扔出来了 胖子出了办公室,并未离开,而是按着楼门口指示牌上标注的局长办公室行去。 噹噹噹!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 何鹏笑着推开门,探身进去。 “马局,我是代表城南社区的父老乡亲来看你的。”何鹏先给自己找了一群靠山。 “噢?欢迎啊,快坐快坐。”局长起身,往纸杯中撮了些茶叶,取了水放在何鹏面前茶几上,顺势坐在旁边的沙发里。 “小同志怎么称呼。”马局长和煦的问道。 “何鹏,您叫我小何就行。” “哦,小何啊,你是有什么事吗?” “马局长,咱们城南社区这些年发展可快了,这都是您大力招商引资的功劳啊,城南社区的居民们都念您的好,派我来向您问个好。”何鹏笑嘻嘻的送了一个马屁过去。 马局长一摆手,“不说那些,都是我们该做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嘿嘿,马局长英明,那我就直说了,咱们城南区啊为了举办招商会,那是全社区总动员大力开展了何多准备工作,力争把这次招商会扮成一次成功的,盛大的会议……” 马局长呵呵笑着打断他“小何啊,你是苏大主任派来的吧。” 何鹏讪笑着挠挠头,“您看出来啦?” “小何,关于招商会选址的事,咱们区会综合各社区条件统筹计划,该在哪办就在哪办,你回去后跟小苏说,城南社区我们会重点考虑的,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城南社区,让她好好干,不管最后在不在咱们城南区开会都要争取更多的资金在咱们城南落户!” 马局长面色和蔼正气凛然,把何鹏堵得滴水不漏。 “呃,局长您看……” “好了,我马上有个会,就不留你了,替我跟小苏问个好啊。”马局长起身走回办公桌开始整理文件夹,水杯,一副真去开会的样子。 何鹏心想“我不来,你也不去开会,敷衍谁啊,莫不是想要好处?” 一咬牙,把口袋里一万多元掏了出来,“马局,小小敬意!” 马局长笑脸忽的一冷!,“混蛋!你当我马长青是什么人?把你的臭钱收起来不然我赶你出去。” 何鹏依然笑呵呵的说“马局何必见外呢,没人知道的。” 马局长却是抓起桌上电话,吼道“保卫科,我这里有个行贿的,赶紧来人把他赶走!太不像话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放进来,回头我再收拾你们!” 何鹏立马傻了眼,“哎,马局长,你看你这又何必呢?我代表的可是乡亲们呢。” “哼,就你这德行也配!”马局长义正言辞道“也不打听打听我马长青是什么人,若不是看你不是为了自己谋利益刚才我的电话就不是打到保卫科,而是打给公安局了!” 麻痹的,咋碰了个清官!意识到事情要砸,何鹏起身便走,门却忽然打开,五个大汉一拥而进,不由分说拽胳膊的拽胳膊,拉腿的拉腿就把何鹏抬了起来。 按何鹏现在的本事,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放翻他们只是眨眼间的事,可是何鹏愣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他心道“得了,干了龌蹉事,被人家拎出去,就当还债吧。” 拎他那几个大汉可倒了霉,何鹏这个沉劲,从三楼拎下去几人都累岔了气!草草把他丢出门外,一个科长模样的人骂道“兔崽子,长这么胖还来行贿,还不快滚。” 何鹏这个委屈,边走边骂:“草,胖子咋了,胖子就不许行贿啊。” 马路边树荫下,一个下象棋的老头呵呵笑道:“小子你就庆幸吧,像你这样的每个月都得扔出来七八个,也就是你胖他们弄不动,不然啊通常都是丢到垃圾箱里的。” “不会吧,这么狠。”胖子蹲到棋摊边上与那银发老头聊了起来。 “狠?按我说就该这样,垃圾不丢到垃圾箱里丢到哪?”老头扫了何鹏一眼,“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有得救,要走正道啊。”回头又对对面的老头说“哎,你快走啊,多墨迹一会能赢啊。” 他对面那老头抓耳挠腮却是连看都没看何鹏一眼,全部心思都困在了棋局里。 何鹏反正也是没事做,便继续跟老头唠嗑。 “老伯,我跟你说的那些人不一样,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来的,我是为了大家伙的利益掏个人腰包,应该属于五好青年一类的,反倒是那马长青太混球了,简直不分好赖人嘛。” 何鹏愤愤的发着牢骚。 老头笑呵呵的听着“嗯,他确实是个混球,不过你也不是好东西,将军!” 老头走了个连环马,把对手的老将死死套在里面,已是死棋。 “哈哈,老家伙,还不认输。”老头得意得白眉毛直抖。 对面那老头气得一抽棋盘,“这局不算!” “嗨,老家伙凭啥不算,你赖皮!” “就不算,下棋就下棋,你们两个唧唧歪歪影响我心思,算是使诈所以不算,臭棋篓子还想赢我,哼!”说着拎着小板凳扬长而去。 “你,你,你!”银发老头站起身连说了三个你,忽的一捂胸口慢慢委顿。 何鹏傻了,“我靠,啥情况。”赶紧一把把老头抱住。 老头哆嗦的指着胸口,“药,药。” 何鹏一摸胸前口袋,果然有一小瓶,拿出来却发现,“草,空的!”老头子两眼一闭,不动了。 路过的人迅速围过来。 “咋回事?” “那胖子翻那老头的口袋,老头气死过去了。” “不是吧,我咋看胖子像是要救他呢?” “嗨,现在的事谁说的清,不管怎么着,这胖子都要倒霉了。” …… 何鹏这个冤呢,“哎,有了!” 就见胖子抱着老头往地上一趟,忽的口吐白沫。 围观众人顿时都傻了。 “这小伙子真高人呢,装得也太像了吧。” “嘿,热闹!现在谁讹谁还真不一定了。” “120吗,潜江区招商局外面有两个人昏迷,你们快派人来啊。” 终于有好心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这时何鹏急剧的抽搐起来,身子都抽搐的拱起来,脑中更是一通热闹,“古中医资料收集中,收集中,资料不全,根据现有资料推算……完善……” “知识体系开放度过大,涉及天文学,地质学,生物学,动物学,植物学,矿物学……完善需要耗费能量过多,宿主无法提供,完善中断,宿主获得《粗糙的中医学》。” 得叫叔叔 “尼玛,抽死我了就给个粗糙的!”胖子大吼一声翻身而起。 围观之人吓得齐刷刷退了一步。 胖子顾不得许多,把银发老头平躺放好,便在他胸口快速点按了几下。 才一动作人群中立即有一眼镜男喝止“哎,胖子你不要乱动,这老汉心脏病突发忌讳胡乱搬动。” 胖子不去理他,双手手指沿着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胃经,足厥阴肝经快速点按。 眼镜男顿时急了,一边过来拉扯胖子,一边说道“120一会就来了,你这么瞎弄会害死他的。” 胖子骂道“你他娘懂个屁,别耽误老子救人!” “你怎么骂人呢,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大夫,我会不知道怎么救人?眼下没药只能等120来,我已经打了电话了。”眼镜男不在意被骂却很在意别人质疑他的医术,当即自报了家门。 二胖子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个字,“切!” 眼镜男见胖子不理睬自己,而自己又拉不动他当即喊道“快帮我拉开他,他这么胡搞会出人命的。” 有几个放学回家的学生立即上来帮忙。被胖子顺手搡倒了,眼镜男的眼镜也给扫飞了。 “报警报警,他这是杀人呢!” 有人附和道:“我看是谋财害命,刚才我就看到他翻老汉的口袋来着,准是想弄死了老汉来个死无对证。” 人群顿时鼓噪起来。 “太无耻了打他!” “打他!”立即有人从背后给了何鹏几拳,更有甚者从道边上扣了路砖来,作势要砸。 “尔——”老汉喉咙一阵咕哝出了气! 胖子大汗淋漓瘫坐地上,笑道“老爷子,我为了救你可是差点被这帮傻帽打死,你得补偿我啊。” 老汉缓缓睁开眼轻抚胸口道“真是舒服啊,小伙子你是用啥方法救了我,比吃速效救心丸舒服多了,我这身子骨几十年都没这么轻便过了。” 胖子呵呵一笑“祖传的舒络手法,不值一提,跟大医院的医生没法比啊。” 眼镜男听了臊得满面通红钻入人群不见了,那几个动手打了何鹏的也趁乱跑了。 何鹏对围观人群喊道“还有要打我的没,有的赶紧,没有就散了,老爷子刚缓过来要保持空气流通,别都围着了。”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边走边有人议论,“看见没咱祖传的中医还是牛啊,西医让病人等死,中医捏吧几下就把人救活了。” 老头子站起来精神抖擞,对胖子说,“小伙子,走!跟我回家吃饭去,老汉要好好报答你救命之恩呢!” “呵呵,跟您开玩笑呢,报答个蛋啊,只要您不再骂我是垃圾就成了。”何鹏也很开心,不管咋的今天救了一条人命也算没白来。 “走吧走吧,这都大中午了,你也得吃饭不是,老汉看你投缘,咱们结个忘年交,我家可有上好的茅台。”老头子满面笑容的诱惑道“也许还有意外惊喜哦!” 胖子见老汉心诚不好再拒绝,答应道“成,我要死赖着不去显得矫情了,不过说好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您老要是有嫁不出去的大闺女可别弄来惊喜我!” 哈哈哈! 一老一小勾肩搭背步入了旁边的一个小区,等120呜嗷呜嗷的赶来,已经是人群散去多时。 老头简单弄了几个小菜,拿了瓶八三年的瓷瓶茅台(滑稽),给何鹏满上自己以水待酒敬了一杯。 “小兄弟,老哥哥先给你陪个罪,之前言语冒犯之处还请不要介意。”嗞啦一声老头子先干了。 何鹏也一下倒入口中。 “呵!好酒!”何鹏赞道“这酒味真棒哎!” 忽听得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何鹏奇道“老爷子,谁回来了?您也不早说,我们这都吃上了多不好意思。” 老头摆手笑道“不必理他,是我儿子,啥时候回来没个点,咱们继续喝。” 门外之人一进来,何鹏愣住了,竟然是马长青马局长! 马长青见了何鹏也是一愣,随后便是火冒三丈! “滚出去!你小子竟敢找到家里来!” 胖子还没来得及解释,老头子不干了,一茶碗丢了过去,好险没砸到脑门,啪嚓一下摔碎在墙上。 “爸,你砸我干啥?我跟您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他准是给您送东西了吧,咱们可不能要,退给他让他走!”马长青放下手包,一把揪住何鹏,“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抓你走?” 何鹏心中一动,“尼玛咋这么巧呢,机会啊!”他起身言道“老爷子,您儿子不欢迎我,我就走了,你老以后多保重身体,今天可是太危险了。” 老头啪的一拍桌子,碟子碗嘣起一寸多高! “混蛋!你个小兔崽子,他送我的是一条命,你让我咋还,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子的恩人伺候好了,老子就让你没老子!” 老头子说话时,眼睛血红,手直哆嗦,显然是气急了。 马长青二丈摸不到头脑,忙过来给老头抚胸抹背,“爸,您咋生这么大气呢,消消火,消消火,您身体不好不能动怒啊。” 老头子当即把他耳朵拧过来,道“你先给我的大恩人敬杯酒,他要是原谅了你,我再跟你说,不然你就准备给你爹收尸吧!” 何鹏心中直乐,这老头子够绝的啊。 马长青满脸囧样一个劲的给何鹏使眼色,何鹏东张西望假装的没瞅见。 马长青心中恨呢,“好你个死胖子,等回头再收拾你。” 他无奈之下倒了杯酒,一看竟是83年的茅台,登时一阵肉疼,这酒老爷子存了十来年,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咋就便宜这小子了,看来这小子不但是个行贿之徒还是个诈骗犯呢! “胖子,我……” “嗯?”老头子一瞪眼,“我跟小兄弟还称兄道弟呢,你怎么称呼呢?” 马长青支支吾吾,心道你的兄弟我得叫叔叔啊,可是这怎么喊得出口? 何鹏知道这时候不能不说话了,马长青要真是把叔叔喊出口,恐怕梁子就结深了,赶紧拦住。 “老爷子,咱们各论各的,马局长公职在身管我升斗小民叫叔不合适,还是叫我小许吧。” “不行,他爱去哪摆官威都行就是不能跟你摆,当官的管老百姓叫声叔怎么了?我看挺好!”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飙上劲了。 事成 何鹏赶紧说“不合适,不合适,你老要这样我可就走了。” 马长青恨不得何鹏赶紧走呢,忙说“哎呦,你要是忙你就先走。” 啪! 老头照着他后脑勺就一巴掌,“会说话不你。” 马长青委屈的端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让他朝行贿犯叫叔打死也是不肯的。 何鹏见这情况,苦笑一声端起了酒杯,“这么着,马局长比我大许多,我腆着脸喊声哥,你就喊我一声小兄弟得了,来我先敬您一杯!” “哎呦,我敬你,我敬你。”马长青赶紧一饮而尽算是把这事翻过去了。 撂下杯子,马长青小心翼翼的问老爷子:“爸,您老今天这是咋回事啊,这么大火气。” 老爷子便把心脏病发,何鹏救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马长青是个清官也是个大孝子,闻言登时后怕不已,老爷子要是在自己单位门口死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真是撞死也后悔不及啊。 马长青再次起身,给何鹏满上又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双手举杯言道“兄弟,前面的事咱们暂且不提,今天你救了我家老爷子,便是我马长青的大恩人,我再敬你一杯酒表达谢意,日后生活上若是有困难只管开口,不违反原则的事马长青愿意赴汤蹈火!” 一仰脖子,酒尽杯空。 何鹏心道,马长青这人倒是个汉子,自己倒不好太逼他,便决定不提招商会的事。 他也把酒饮尽然后说:“老爷子,马哥,咱们今天算是认识了,我何鹏是个浑人,能结识你们这样的人我开心!别的不说,就凭马哥为官清正我就得给你们帮个忙。老爷子您心脏的问题还是很严重的,我要是没猜错,最近半年发作几次了吧。” 老头点点头。 何鹏道“这可危险得紧,我刚好懂些中医,恰好能根治你的毛病,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给您治治。” 马长青疑惑道“这个病也能治?大医院的专家都没办法啊。” 何鹏呵呵笑“我不是说了么,你信得过我就试试,信不过就算了。好了今天叨扰了,事情没办成我还得赶紧回去请罪去。” 老头小碎步将他拦住,“小许,别人不信你,我还能不信你?要不是你我就死在路边了,大医院的医生咋了不一样是在边上干看着?你说怎么治,是死是活我都听你的。” “没那么严重,以后每三天给您梳理一次经络,不出意外十次就能根除。” 老头一听顿时欣喜若狂,“真的?那太好了,我的心脏病若是能治好,我也可以出去旅游旅游了,这些年被这病困扰哪里也不敢去,什么事都不敢做,人生少了很多乐趣啊!” 马长青闻言深深愧疚,他工作忙,确实没时间陪伴老爷子出去。何鹏的话也让他升起一些希望,便道“小兄弟别见怪,对于中医我了解较少,想必小兄弟有独特的手段吧。” 何鹏见他疑虑未去,倒不好上赶着给人治病,说道“这样吧,我把地址留给你们,你们信得过就来找我好了,告辞!” 何鹏起身离去。 马长青追到门口,“小兄弟等等,招商会的事……” 何鹏止住他,“今天的事是我唐突了,胖子知错,就不为难你了。” 马长青神色复杂,轻呼一口气才说道:“本来招商会就是要开在城南社区的,但是因为你当时塞了钱,我才把你扔出去。” 何鹏一脸懵,愣愣的说到:“这么说事,就这样成了?” 挖槽,那我不是白被扔出去了。 马长青,老头:“……” 为弟弟治疗 从局里出来以后何鹏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幻想未来的种种可能,现在了,他有了什么都能学习的系统,以后肯定是光明一片。。 脑中闪过一个面容,何鹏心中一紧,大步向车站走了过去。 买票进站,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一个小小的村落。何鹏走向自家的小院。 院落最角落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鞋垫,目光坚毅的不停疾刺,手法熟练,一看就知道已经工作了很久。 年轻人手法不弱,可下身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僵直一般,看到这里,何鹏一阵难过,并不是年轻人天生残疾,而是他五岁的时候,为了救何鹏伤了腿神经,导致只能坐在轮椅上。! 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弟何刚。 “啊,何鹏哥,你回来了!快坐下……” 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何刚转头看到是何鹏的时候,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汗水,一脸高兴的说。 看到何刚如此举动,何鹏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疼痛。 他这辈子最愧疚的人可能就是何刚了,身为哥哥,却害的弟弟从小就不能走路。 “哥,我不是废物,我好像……还有点用!” “何刚!” 往事种种似乎就在眼前,心中剧痛,何鹏走上前来,将弟弟搂在怀里,眼泪顺着脸庞就流了下来,是他,就是他! “何鹏哥,没事,我知道我是废物,但是我也是有办法挣点钱的……” “你不是废物,是哥哥的错!”何鹏心如刀割! 我真是混账,天底下最大的混账! 如果不是那次,弟弟就不用在背地里流这么多少汗。 弟弟,你不是废物° “哥…… 今天自家突然把自己抱在怀里,说都是他的错,何刚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行走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哥哥可以亲自教你!” 刚才在路上何鹏就知道自己能够治好弟弟的腿。。 “我可以自由行走?哥哥不训斥我了?”何刚眼睛一亮。他对哥哥是百分百信任的。 “嗯!”何鹏肯定的点点头。 “太好了!”兴奋的浑身颤抖,何刚一把抱住何鹏“哥哥万岁,多谢哥哥!” “呵呵!”看到他如此高兴,何鹏略微伤感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也对,过去已经过去,既然活着,每天都一定要活的精彩,弟弟为自己而受伤,未来绝不能让他痛苦! 想到这,何鹏笑了起来“何刚,哥哥找高人学会了针灸,只要一会儿就能让你的脚恢复知觉!” “我的腿能恢复自由?哥哥,你……确定?” 何刚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坚的眼睛,猛然抬起,看向眼前的哥哥,满脸的不可思议。 “确定!”何鹏点了点头。 以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有了超级系统。 “哥哥……” 看到改变态度的兄长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承诺,何刚眼圈一红,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真能治好双腿,自己一定好好对待哥哥,万死不辞 “好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哥哥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何刚两眼放光,体内的热血一瞬间彻底沸腾! 对了,何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何鹏一边用家里的绣花针蘸着酒精在火上微烤一会儿,扎在何刚的穴道上,一边问。 “等腿好了以后我就去工地干活吧,那里劳动挣钱,钱又不少,我觉得不错。” 何刚挠头说道。 “在工地上干活多累呀,钱又不算多,你不能去那里!” 听到弟弟以后要去干这么劳累的工作。此时的何鹏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自己以后可不能让弟弟再受苦了。 “那个什么电脑,我能不能把我的木工技术传给弟弟?”何鹏在心里对中枢电脑提问。 “可以。但是,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只能使用一次。”系统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响起。 “不用说了,马上把我的能力传给弟弟。”何鹏毫不犹豫的说。 滴,指令收到! 此时针灸正好完成。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何刚和蹲在地上的何鹏一阵抽搐,瞬间白眼两番,口吐白沫,双双倒在了地上。 你来当主管 啊啊啊!脑袋好痛啊! 滴滴滴,“系统已将《木工》天赋移至个体何刚”半昏迷中,何鹏的脑中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嘛的,原来转一个天赋而已,这么说老弟,他现在还不会任何木工技术。让我脑袋疼成这个样子就算了,结果你的功能还是不完全的。 系统,你给老子出来,我嫩不死你。 何鹏早在心里把这不靠谱的系统骂了10万遍。 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同样倒在一旁的弟弟。是何鹏嘴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刚,起来。刚!”何鹏急着想让弟弟重新感受站起来的感觉。 “啊,哥!我怎么睡着了?”何刚迷迷糊糊的说道。“刚才哥不是还在给我做针灸吗?” “别说了,你试试现在能不能站起来。”何鹏略显心急的说。 “嗯!”何刚扶着轮椅的把手略带吃惊地站起来。 “咦!我的脚有知觉了!” 啪!啪! 何刚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俩巴掌。 正常人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冲出去跑两圈嘛?我们的何小胖同学此时也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不敢打扰到现在弟弟。 过了一会。 何鹏想下定决心的样子一把拉起弟弟的手,说:“走!哥给你介绍个好工作。” “诶,诶,诶!哥!家里还没打点好呢。”何刚现在还不怎么能走好路,就被自家老哥拖着往车站跑了过去。 与他相反,何鹏现在被满满的幸福包围,他之所以把木工这项天赋通过系统传给弟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弟弟从小就喜欢木工。只不过后来双腿瘫痪了,才放弃了这项爱好。现在让他去王欣怡的公司当主管是再好不过了。 在火车上。何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弟弟。何刚听说自己的哥哥要让他直接当主管,忙把头挥地跟扇子似的。 “哥呀,我小时候玩那些木头玩具这你是知道的,让我去当什么主管,我是没本事也没经验啊!不行,绝对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哥我在那家公司混了这么久,那里的师傅们没一个人有你这么好的天赋。我说你行就一定行。” 这场争论就这样以何鹏压倒性的优势结束了。 唉~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这个弟弟会怎么听自己的话吧,尽管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依旧是个废物。 风波再起 回到木雕厂,把何刚交代给王欣怡后。何鹏正准备让何刚技术。这时候又一件麻烦事来了。 社区里有一伙混混,头子叫虎哥,跟王欣怡本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算是两小无猜。 同样米养百样人,虎哥长大后却成了混混,时常来纠缠王欣怡,王欣怡不喜他为人却也顾及儿时情义从未翻过脸,零星的的给他些钱财,也算相安无事。 可是今日一早虎哥却带了几人来木雕厂挑事,黑大个制止他,拧伤了他一个小弟,虎哥纠集了几十人趁着午休时间工厂没人把黑大个打进了医院。 并留言索要十万医疗费给小弟看病,其实他那小弟也就是胳膊脱臼无什么大碍,反倒是黑大个入院后吐血不止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出不来。 有工人报了警,警方也找虎哥谈了话,但是当事人昏迷不醒,虎哥死不承认,木雕厂又没证据,警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得放人。 王欣怡当时正在外面办事得知消息立即赶了回来,她最是护短,得知情况后顿时就发了飙,下令全场集结要给黑大个讨个说法。 何刚也是怒火中烧,心道盗亦有道,就算是当混混取不义之财也要有个分寸,木雕厂是什么地方,那是残疾人艰苦求生的地方,黑大个是什么人,那是舍生救人的英雄。 想起那日黑大个忍辱屈服时的表情,何刚心中一阵阵抽搐。 “玛戈璧!这种人渣若是不收拾,真没天理了!” 何刚当即冲到了第一个。 虎哥的据点是“侠义汽修厂”,名字虽好却不干正经事,在路上丢钉子扎人轮胎,高价修车,拆人家好零件换上废零件还要收高昂修理费,真是比十S店还黑,久而久之除了外地路过的再没人去他那修车了,汽修厂也就成了混混们胡混的据点。 当近百工人堵住门口,何胖子踹门而入,里面却没人。 这时房顶上传来一阵阵笑声,呼啦站起了许多人,手里头都拎着家伙,撬杠,自行车链条,钢筋,扳手…… 一个牛仔裤,花衬衫敞着怀的大光头,坐在房檐上说话了。 “吆喝,一群瞎子瘸子,你们是来打架的么,吓死我了!” 哈哈哈 小弟们笑得前仰后合。 王欣怡毫无淑女形象,弯腰捡了块石头就丢了上去,没砸到光头,只听得后面哎呦一声,也不知是砸了谁。几秒过后,一个瘦猴子跑到房檐边上,满嘴是血,骂道“好你个小表砸,爷躲在后面你也砸,爷爷弄死你。” 嗖! 一块砖头就丢了下来。 一场混战就此爆发。 混混们占据房顶高位往下丢。工人们四散躲避,找到隐蔽点后又各自捡了石头往上丢,屋顶狭窄本以为占据地利的混混们反而吃了亏。 特别是有个胖子最狠,仗着力气大,往上面扔的都是铁疙瘩,各种各样的废旧汽车零件耍杂技一般丢上去。零件小的重量轻速度急一打一条线,重量大的速度慢威力大,一砸一个坑,竟是把房顶砸的坑坑洼洼,严重缩小了混混们的立足点。 “停停停!”大光头见势不妙,升起一根竹棍,挑着一条白裤衩,摇晃着请求暂停。 “哼!”王欣怡冷哼一声,向前走了几步。“虎子,我们今天来是给大个子讨个说法,只要你该赔钱赔钱该认错认错,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虎哥鼻青脸肿,显然挨了不少下。龇牙道“王欣怡,你这是来谈判的吗,谈判咋还带重武器呢,那个胖子,你有种说你叫啥,老子……” “去尼玛的!”呼! 一个大车轮带着呼呼风声卷上房头,四五个混混登时被砸翻。 “哎呦,停停停!”虎哥紧摇小白旗,“咱们谈判嘛,谈判嘛,不要动手。” 王欣怡给胖子投了个赞许的眼神,意气风发的说道“谈判行,我就开条件了,第一你要承担大个子全部医疗费,误工费,看护费,另外要补偿他二十万。” 虎哥撇了撇嘴,不知是疼的还是不屑。 “第二,从今以后,滚出莲池社区,莲池社区居民不欢迎你!再敢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 “好!” 工人们都叫起好来,何刚也暗挑大拇指,这婆娘够味! 虎哥跳脚嚷道“好你个王欣怡,你这是不给我活路啊,我也跟你交个底,你们要是赔偿十万元,这事就算揭过去,不然,哼哼!” “不然怎么样?”王欣怡掂着手中石块,一副随时开战的架势。 虎哥缩到小弟身后嚷道“不然老子让你蹲大狱!” 正这时一辆警车呜哔呜哔开来。 混混们都开怀大笑,工人们则面色一变。 何刚觉得事情不对,小跑着过去主动打开车门,车里下来一名女警和一名协警。 女警三十多岁,身材略微臃肿,下车便问“谁报的警?” 胖子眼珠子一转刚要承认,楼顶上虎哥先开了腔“警官,我报的警!我们正在工作突然遭到这些不法分子围攻,你看看都把我们逼到房顶上来了,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女警点点头问工人:“你们是哪来的,谁是头啊?” 王欣怡上前一步,“警官,我们是木雕厂的,房顶上这些都是混混,他们打伤了我厂工人,不但不赔钱反而敲诈勒索,我们是来讨个说法的。” 女警问:“那你是?”“我是木雕厂厂长,他们都是我的工人。” “哦,知不知道聚众私斗是违法行为?你们这样乱搞要是伤了人命怎么办?”警官忽然严厉的质问。 王欣怡憋了一肚子火,却是不懂法,登时急了“啊,他们把我厂工人打住院了就行,我们来讨说法就不行,你讲不讲理啊。” 女警呵呵一笑“我们讲法讲证据,这样吧,你们各派一个人跟我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你是厂长你跟我走吧。” 何刚眼珠子一转,他觉得今天这事有些不对,房顶上那群混混显然是早有准备,而且身为混混竟然报警,这里面问题很大啊。 当即拦阻道“哎呦警官阿姨,您这么忙我们就不跟你添乱了,就这么算了吧,我们这就走。”边说边给王欣怡使眼色。 女警把脸一板“少废话,弄这么大乱子不说清楚怎么行?” 这时虎哥从房顶上下来,一路小跑来到近前,嬉皮笑脸道“报告警官,我们是良民,绝对配合警方工作。” 何刚一挺身“我们也配合,我是木雕厂副总经理,我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 王欣怡把他搡到一边,“闪开,你添什么乱,有我在轮不到你做主,警官我跟你回去。” 大麻烦来了 警车带着王欣怡与虎哥走了,两帮人马就各自散了。 何鹏心道,此去不过是问问话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带着几个人去了医院。 医院里大个子的妻子红梅嫂和女儿小月都在。 红梅嫂面色蜡黄,显得营养不良,眼神绝望的近乎麻木,目光间或一转盯在小月身上,神情甚是复杂。小月十一二岁的样子,趴在过道里排椅上写着作业,而大个子就在廊道对面的重症监护室里,不时有护士拿个血袋进去。 何鹏不知该如何安慰,把口袋中一万多月尽数拿了出来,塞到红梅嫂手中,她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又把目光落在小月身上发起了呆。 不一会,苏静赶了来,劝慰了几句之后,就把何鹏拉倒外面劈头便骂。 “何鹏!你真是混蛋,王欣怡发疯你怎么不拦着,现在事情闹大了怎么收场!” “咋了小静,又没打伤人,顶多是皮外伤能有什么事?我们这边大个子生死都还不知呢。” 苏静掐着腰把一根手指重重戳在何鹏胸前,“还没事?你们纠集一百人围攻人家汽修厂,这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你知道不?是要判刑的!” 何鹏顿时懵了,“这么严重?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死胖子,我被你气死了!王欣怡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现在你给我看住木雕厂的职工别再出乱子,我去想想办法。”苏静气哼哼的走了。 何鹏怎么也没想到这点事竟然构成了犯罪,王欣怡要是被判了刑这辈子就毁了,“不行,一定得救她。” 摸出手机,“喂,马局长,哎,我是小何,我遇到了一个麻烦事,您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何鹏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马长青沉吟片刻,回道“我试试,你等我消息。” 约莫半小时后,马长青把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沉闷。 “小何,你的事情我问过了,事情不好办,王总聚众打砸汽修厂已经构成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听说人证物证俱全,人已经拘留了。” “马局您一定帮帮忙,那伙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们一定是被设计陷害了,王总是个好人呢,她要是毁了木雕厂也就完了,上百残疾人家庭将失去收入来源。” 那边沉默片刻,又道“你等等,我再试试。” 何鹏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马长青再次回过电话来,这次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意。 “小何,该努力的我都努力过了,实在帮不了你。” “马局听你语气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这事让你受气了?”何鹏疑惑,在潜江区还有谁能让招商局局长受气。 马长青这次很快就回道“我马长青在人家眼里算什么,人家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省城空降的铁老虎,公正无私、刚正不阿的公安局长,我马长青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 何鹏心道马长青这次吃瘪不轻啊,不然他四平八稳的作风会这么发牢骚?心中过意不去道“马局成不成都谢谢您了,让您受委屈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下次您带老爷子来治疗咱们好好喝两杯我给您赔罪。” “小何咱们不说那些虚的,我给你提个醒,这个铁老虎是个只认法律不认人情的主,上任后已经拿掉了两个违纪干警的公职,你要是想救你朋友千万不能乱来,行贿送礼的事情想都别想,还是要依法办事,最好能早些给她请个律师,能判个缓刑也是好的。” 何鹏心中也是郁闷,社会上一些所谓公知说的世界多么黑暗,为啥自己一接触反倒都是铁面无情的清官,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何鹏没心思泡在医院,嘱托几个职工协助家属照顾黑大个,自己回了木雕厂。 到了木雕厂,警卫室门口一群人正叽叽喳喳议论着。 “你们在刚好,都给我说说今天的事情,要详细说,任何细节都不能露了。” …… 晚上回到出租屋,何鹏把听来的各种信息,详细过滤了一遍也没琢磨清楚法律关系,心道自己并不是专业律师,若是要通过法律途径解救王欣怡明天还是要请个律师才行。 第二日一早,何鹏就去了滨海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接待是个很漂亮很丰满的年轻女性,在肃穆的律师事务所中显得花枝招展让人心情愉悦。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小妹妹,我想请个律师,贵所最厉害的律师是哪位?” “您运气不错,我们所谭主任刚巧在,他可是很难得来一次办公室呢,我带您过去吧?” 谭主任带着金丝眼镜,略显消瘦,文质彬彬,点着头耐心细致的听何鹏讲完事情经过。 思虑片刻才说道“嗯,我清楚了,这是一个简单的小案子,你希望处理到什么结果?” 何鹏听了一震,暗赞,这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果然有几把刷子,直接问要处理到什么结果,显然是胸有成竹什么结果都能办到啊。 当即说“当然是无罪释放了,不不,是立即释放。” 谭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微微一笑“行,这案子我接了,你去外面签个委托合同把委托费交了。” 一提委托费何鹏才恍然想起自己并没有钱,小心翼翼问道“多少钱呢。” “不多,二十万。”谭主任若无其事的翻阅着一个档案。 “这么多啊。” 谭主任抬起头,“很便宜了,也就是我刚巧有空,平时这种小案我是不接的。” 何鹏心中万分纠结,钱呢,没钱真难呢。 “你放心,要是办不成我们退一半费用。” “呃?”何鹏忽觉得不对,原来并不是保证办成啊,若是办不成岂不是白掏十万元,王欣怡还得坐牢? 他多了个心眼问道“谭主任,我现在手头确实困难,拿不出那么多。” “你能拿多少?” “十万行吗?” “少点吧。” “我只有这么多了。” “好吧。”谭主任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何鹏却起身便走。 “哎哎,你去哪,签合同啊。” “我给你取钱去,你等着我啊。”何鹏头也没回走出了律师事务所,心道继续装你的大头鬼吧,老子才不上当呢,办不成退一半的把戏老子见多了。你要是不让砍价我还信你一半,砍掉十万这么痛快就答应除了骗子没别的可能! 漂亮警花铁老虎 托关系不管用,找律师靠不住,口袋里还没钱,何鹏彻底犯了愁。 “这该咋整呢?” 最终何鹏决定先去打听一下情况。 王欣怡因涉及刑事犯罪,已经移送潜江区公安局刑警队,何鹏到了公安局门口望着全副武装的警卫心里发憷,招商局都不好进,公安局要是硬闯还不得有生命危险。 正寻思着,被警卫注意到了。 “干什么的,出示证件。” “警官我没干啥呀。” “你在这转悠半天,当我是瞎子吗,赶紧出示证件。”警卫把警棍拽了出来。 何鹏拿出身份证,堆着笑说:“警官,我们厂的总经理被抓了,我是副总经理来了解一下情况。” “噢?木雕厂的?” “是啊。” 警察笑了:“嗨,我说你们可真牛啊,那女的看着挺漂亮耍起无赖来一个顶三个,连我们局长都敢骂。” “骂局长?”死婆娘可真不让人省心呢,这边火急火燎的想法搭救她,她倒好就怕死得不够快,连局长都骂。咱也别转悠了,赶紧凑钱找个好律师吧,这案子能判个缓刑就算万幸。 何鹏转身要走被警卫叫住:“哎,你不去刑警队吗?咋走了?” “我可以进去?”何鹏奇道。 “当然可以,你不来我们也要去找你,登记一下吧。” 进了公安局,一楼就是刑警队,在一间会见室等了一会,一位便衣警官走了进来。 他四十多岁满脸的沧桑,半开半合的眼睛让人弄不清眼珠子在往哪瞅,也就更别提揣测他的心思了,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警官,我是木雕厂的,我们厂总经理王欣怡现在怎么样了。” “哦,拘留了,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这几天我们会到你们厂里取证据,你们要好好配合。” “是是是,严重吗?我能见见她吗。” “别的就不要问了,我们还在侦查阶段,案件详情是不能告诉你的,能会见时会有人通知你们。” 说没几句警官起身走了。 何鹏心中更加沉重,临出院门警卫忽然立正敬礼,一两警用越野车缓缓驶进来,驾驶位上一位警服美女吸引了何鹏的目光。 那女警看起来十分年轻,脸蛋干干净净,乌黑的秀发扎在耳后,额前分出两缕细发卷垂在脸侧,将俏脸衬托的秀美可爱。 而副驾上一个胖警官面沉似水。 何鹏心道这胖子应该就是铁老虎了,不由得微微失望,“什么铁老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弄这么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当司机,哼!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二人下得车来犹在谈论着什么,看起来颇为亲密,引得何鹏浮想联翩,眼神便愈加猥琐,不自主就对那女人盯得久了些。 女人察觉到了停下来扬眉注视何鹏。 胖警官立即问道“哎!胖子,瞎看什么呢?” 何鹏不敢惹事恭维道“没没,我没敢看啥,就是见您的驾驶员英姿飒爽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胖警官神色一紧,“胡说八道,她可不是我的驾驶员,她是我……” “啃啃”女人咳嗽两声。 何鹏体内隐藏的八卦之魂汹涌翻滚,种种不堪的揣测都写在脸上,神色十分精彩。 女人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老刘走吧,还有正经事要做。”“哦哦”胖警官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跟着女人进了楼。 何鹏心道,“看来这女人就是铁老虎的软肋了,这一趟算没白来。” 离开警局何鹏给木雕厂会计打了个电话,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拿着一万元到金店买了两根20克的小金条。心想:大美女年纪轻轻愿意跟着那个又老又胖的男人,还不就是为了钱。 中午,警局干警纷纷离开,美女警官最后走了出来,何鹏一路尾随着,拐过几个弯美女警官进了一个小面馆,小面馆没什么人她捡了个空位坐下,何鹏笑呵呵的坐到她对面。 “是你?”女警颇为意外。 “嘿嘿。”胖子奸笑道“大姐,真巧啊。” “谁是你大姐,影响食欲。”女警转身坐到了另一处。 胖子跟过去,悄悄把两个小盒推到她面前。 “警官,你的东西掉了。” “哎呦,送礼的呀。”女警漂亮的大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打开来一看是两根小金条,撇了撇嘴。 嫌少?何鹏欣喜不已,不怕你要的多就怕你不要。 “嘿嘿,这些只是见面礼,要是能帮我办成事,保证你满意。” “哦,说来听听。”女人很感兴趣的样子,两个眼睛水汪汪笑盈盈,让何鹏心里一阵发飘。 真是红颜祸水呢!难怪把铁老虎吃得死死的。 稳了稳心思,何鹏说:“明人不说暗话,把木雕厂王欣怡放了,多少钱你说话我绝不还价。” 女人掩嘴呵呵一笑,“你等等,等我吃了面再说。” 很快面条上来,女人吃了起来。何鹏身上却是分文无有连一口面也吃不起了,馋得一个劲吞口水。 女人吃面的样子很好看,小面馆没空调老旧风扇吹着但是依然很热,汗水顺着白皙的面颊滚落打湿了两缕卷发,别样的风情更是让何鹏眼睛发直。 女人吃完面,把金条捏在手中,带着何鹏出了门,一路走回警局。门口警卫啪的敬礼。 何鹏暗赞,嘿!小三当到这份上真牛。 一个警卫忽的说道“铁局长,大中午的您也不休息一会,小心累坏了。” 女人呵呵笑道“这不中午刚抓了个行贿的,给我铐起来。” “我靠!”何鹏顿觉晴天霹雳,原来她才是公安局长“铁老虎”! 学法! 何鹏即便力大无穷擒拿术无人能敌,此时也不敢反抗,被两名警卫左右夹击死死按倒。 他慌乱中想起了马局长说的话,“铁老虎六亲不认,只认法律。” “系统让我学会法律!”何鹏慌忙向传承神器下达命令。 嫌犯突如其来的抽搐把警卫吓了一跳,不管啥原因嫌犯出了事他们都要担责任,暗道“真他妈倒霉。”好在出了事有大个顶着,急忙向领导请示“局长,他口吐白沫不是要死吧。” 铁老虎倒是沉着,“慌什么,快叫救护车。” 路上行人发现这边出了事都远远停下。 “哎,咋回事?口吐白沫呢。” “不知道,那两个警察把人按倒时磕了脑袋吧。” “哎呦,快拍,快拍,发朋友圈。” “别胡说,乱发是犯法的,靠,你们真敢拍啊,你们拍我也拍。” …… 铁老虎外表镇定,其实内心也有点慌,事情一旦上网有口也说不清,她蹲下身子给何鹏掐人中。 “额——”何鹏幽幽醒来。 “局长大人,你想掐死我啊。”何鹏睁眼第一句就说道。 “呦呵,你小子没事啊,没事就好办了,给我押进去。”铁老虎松了口气。 “你凭什么抓我?有逮捕证吗?有拘留证吗?有传唤证吗?”何鹏死命挣扎。 铁老虎一愣,随后气笑了“呵,跟我讲法律,我告诉你,你对我行贿被我当场抓到,我手上的金条就是物证,对于你这种现行犯我可以先行抓捕,手续后补!” 何鹏终于站起起身,一抖膀子把两个警卫甩开,笑道“请问警官,你说我行贿,可有证人?你说你手里的东西是我行贿的,可有证明?” “死胖子,我就是证人,我手里的就是物证,你少给我狡辩。” “呵呵。”胖子嘚瑟起来了,“你说是就是啊,在法律上讲,你说的和我说的效力是一样的,凭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我说的就是假的?再说了,按照法律规定,在刑事诉讼程序中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身份,你要么当证人,要么当侦查员,你现在既当证人证明我有罪,又当侦查员抓捕我,在程序上是违法的!” “呃!”铁老虎气鼓鼓的掐着腰傻了。 “你胡搅蛮缠!就是刚才发生的事你还想抵赖怎么着。” 何鹏给铁老虎鞠了一躬,呵呵笑道:“对不起局长大人,虽然我有如实交代的义务,却也有拒绝证明自己有罪的权利,按照法律规定有没有罪是由你们来证明的。” “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是公民,合法权利受法律保护,你现在如果能提供证据证明我涉嫌犯罪,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如果没有证据,哼哼,对不起我还有事请不要耽误我时间,更不要对我实施暴力。对了,刚才你们对我实施暴力导致我昏厥,我保留控告你们的权利。” 铁老虎瞪着一对漂亮的大眼竟是无言以对,良久她把眼睛一眯“小子,行啊,法律挺在行啊,行!今天算我大意了,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这坏怂不会再落到我手上!” “放人!”铁老虎吼道。 “铁局,真的放啊,把他抓起来还怕他不说?”一个警卫不甘的说道。 “让你放就放,我们依法办案!”铁老虎气哼哼的扭身进了办公楼。 “好险!”何鹏长出一口气,这女人六亲不认好在认法律,刚才要是把我抓进去一顿好打,我铁定是扛不住的!”“还不走,还等着我们请你吃饭呢!”警卫没好气的说道。 何鹏暂时摆脱了行贿罪名,可是预支的一万元也打了水漂,心中万般不甘。 “娘的,事没办成钱也没了,肚子还饿着。” 他堆着笑问“兄弟,你们刚才打了我,虽然我不追究但是你们能不能表示表示啊,我这还饿着肚子呢。” “我靠,你还真让我请你吃饭呢,好好看看这是啥地方,是让你撒泼耍浑的地方不?” 警卫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何鹏心中一动,又凑上去说:“警官哥哥,我听说举报有奖,我想举报,不过我不要奖励,你们能不能管顿饭呢?” 警卫彻底气笑了。 “我说你脸皮真够厚的啊,行,接受举报是我们的职责,能不能管饭我决定不了,我给你问问领导。” 警卫到警卫室打了个电话,出来后笑呵呵的说:“你等着吧,马上就有人管你饭吃。” 不一会铁老虎走了出来,她换了身清爽的便装,长发披肩竟是宛若仙女。 “走吧,我陪你吃饭去。” 何鹏受宠若惊。 “局长大人,我哪敢让您亲自赔呢,你不是想对我施展美人计吧。” “呸,就你这无赖还配享受美人计?本局长是怕穿着警服与你在一起让不明情况的群众误会警匪一家,我可是很害怕你给我挖坑呢,话说前面,今天是我私人请客,不过你要是敢信嘴胡说一会可别怪我给你上纲上线。” 铁老虎漂亮的大眼睛眯着,恨恨的想“哼!臭行贿犯敢耍我,我倒要看看您唱的什么戏,吃了老娘的饭要是拿不出干货来,少说也要以干扰公务拘留你几天。 何鹏嘴中连说不敢,眼睛却不住打量婀娜的身姿,心想美女局长陪吃自然是比傻大憨粗的警卫赏心悦目,我现在可懂法,休想抓我小辫子,爷今天不但要把饭吃好了,还要把王佳妮那臭婆娘给完完整整救出来! 商讨 路上铁老虎与何鹏互相作了介绍,铁老虎名叫铁正贞,今天二十五岁,如此年轻当了潜江区公安局局长惊得何鹏直咂舌,忍不住就问了不该问的。 “铁局长您二十五岁当局长,关系够硬的哈。” 铁正贞呵呵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实话告诉你,我铁正贞有今天一不靠关系,二不靠姿色,都是我踏踏实实干出来的,老娘十五岁上公安大学,十七岁本科毕业,十八岁读完研究生考入省公安厅,如今已有七年警龄。” “七年升到局长也是够快的哈。”何鹏堆着笑继续打听,心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铁正贞却浑不在乎讲道“心思又想歪了吧,我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就知道偷奸耍滑想些歪门邪道?我从警虽只七年,可是省里这几年几起震惊全国的大案可都是我破的。” “吆喝,牛啊!”何鹏嘴上赞叹,表情却是另一回事,心道,吹牛谁不会。 铁正贞脸上现出兴奋的神色,“周家灭门案,极度集团非法集资案,周家庄抢匪案都听过吗?” 何鹏闻言一震,这几个案件每一起都是惊天大案,“都是你办的?你个小姑娘敢抓抢匪?” 铁正贞把长裙轻轻撩起,指着白皙玉腿上一块红斑,“看到没,这就是大前年带队抓捕抢匪时留下的枪伤。” 何鹏心中顿时涌起滔天巨浪。那件案子可是上了新闻的,当时枪战的场景何鹏在电视上看了,抢匪一共六人,凭借轻重武器据守一座废弃小楼,视频里枪声不断,最终六个匪徒全被当场击毙,警方有一带队领导受了枪伤,当时何鹏觉得超级解气,跟人吹牛说咱国家的警察战斗力是最强的,万万没想到指挥战斗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大前年她可才二十二岁啊。 何鹏纠结了,今天竟是要与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敌对。 “到了。”铁正贞指着一家小饭馆。牌子上写着“老重庆香辣锅”。 “川菜?”何鹏有些犹豫,他可不爱吃辣。 “咋了,大老爷们还害怕辣啊!”铁正贞不屑的撇嘴。 “怕个蛋。哥们无辣不欢!”何鹏硬着头皮进了小馆子,饭馆虽小却很干净。 铁正贞高声喊道“老板儿,来一个香辣锅,辣子要多,花椒要多。” 何鹏一阵阵头皮发麻。 后厨传来刺激的麻辣味,不一会一锅飘红的麻辣香锅端了上来。 老板娘爽朗的笑道“丫头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都是从咱老家新进的调料保证家乡味。” 铁正贞笑得合不拢嘴,何鹏则快哭了。尼玛,这是人吃的吗,光闻着就提神醒脑。 何鹏吃了一口汗水就下来了。铁正贞更是哈哈畅笑,心道,“哼,敢耍我,弄不死你!” 何鹏被气得鼻子都歪了,却不肯服输,男人遇到了柔弱的女人总想保护,遇到了强悍的美女又不肯服输,无疑铁正贞是一个比绝大多数男人都强悍的女人。何鹏雄性激素爆棚自是绝不低头。 咬着牙,哈着气,流着泪,一通狂吃。吃到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味了,反正就一个字——嘴不是自己的了。 何鹏边吃边称赞,“爽!爷就是喜欢这个味。”只是持筷子的手每次伸出去都是颤抖的。 看着胖子吃的香,铁正贞馋的吞咽口水,她抿了口淡茶,幽幽的说道“小子,吃爽了就该想想怎么结账了。” 何鹏一惊“说好了你们管饭的啊。” 铁正贞笑道“你说有举报线索我才同意请你吃饭,若是没有线索,你就是吃霸王餐,老板娘要是报警我就抓你!” “咯咯咯。”铁正贞捂嘴欢笑。 何鹏心道,这娘们心眼真多,过了这次一定躲她远远的。 “在这里说不好吧,要不咱们回警局去?按程序不是应该两个警员在场,还要做笔录吗?”何鹏真怕她一会不认账,把自己当吃霸王餐的给抓了,就算不拘留关上十二小时也耽误事啊。 铁正贞一摆手,“哪那么多废话,快说,需要做笔录自然会做。” 何鹏见状干脆又要了瓶啤酒,一口气闷掉,舒爽了许多这才说道:“我要举报警员违纪。” 铁正贞顿时面色一沉,“小子,话可不能乱说,诬告陷害可是犯罪。” “别吓我,是不是诬告你们可以查,你们要是不查我就逐级上告!” 铁正贞盯着他,何鹏回瞪着,二人像斗架的公鸡瞅了许久,铁正贞缓了缓说道,“说罢,只要确有其事我们绝不姑息。” “你们怎么处理我不管,但是铁正贞必须放出来。” “和她的案子有关?”铁正贞听到王欣怡表情有些不自然。 何鹏点点头道“据我所知,王欣怡的案子移到你们刑警队,刑警队还没有调查取证。” “是的,派出所移送过来时证据是充分的。” 何鹏冷笑一声,“你可知道派出所办案的民警张华与报案人张虎是什么关系?” 铁正贞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何鹏又道“你只要查一下户籍档案就会知道,张华是张虎的亲姐姐,那日的事情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张虎设下圈套等着王欣怡来钻,不然一群流氓混混会提前埋伏在房顶上?警察会那么快赶到?我想那日张虎所谓的报警应该不是打给110的,而是直接打给了她姐姐张华。” 铁正贞神色很不自然,“这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对,是我的猜测,张华是张虎姐姐这件事我也是听厂里职工说的,我没法查证,但是你可以,你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铁正贞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立即查一下社区派出所民警张华与张虎什么关系,另外调取一下昨天出警记录,是不是110移交的线索。” 过了几分钟铁正贞挂上电话,面色很难看。 “这事我们会处理的,这顿饭算我请了,老板娘结账!”铁正贞吼了一句,起身要走。 “等等!”何鹏止住她,“铁局长,你们怎么处理内部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关心的是王欣怡的案子。” 铁正贞冷笑着坐下:“案件我们自会换人处理,你不必操心,再敢干预案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何鹏淡淡一笑,端起茶壶给铁正贞把茶杯满上,浅黄色的茶水倒在杯中嘟嘟嘟的响,似乎在宣告二人之间天平正在倾斜。 “有话就说,我没时间跟你墨迹。”铁正贞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喝杯茶,消消火,你不用提防我,我既不会给你行贿,也不会托关系走人情,我只会跟你谈法律,依法办案不正是你的行为准则么?”何鹏不紧不慢的说道。 铁正贞眯着大眼睛冷笑道:“你之前才向我行贿未果,现在又试图妨碍我们办案,你不要觉得我铁正贞真的拿你没办法。” “别急么,你听我说说,我说的要是不对你就抓我,是打是罚我都认。” “好,你说!”铁正贞沉声轻喝,把一副手铐拍在了桌子上。 何鹏言道“按照刑事诉讼程序,张华即便真的接到报警,因为涉案一方是她直系亲属,她应当主动申请回避由其他警员接手办理,然而她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只带了一个没有办案资格的协警出勤,整个取证过程没有其他警员参与,属于程序严重违法,按照法律规定违法取得的证据应当排除。也就是说张华所取的证据,以及所走的诉讼程序应当全部当做没有。” 张虎的电话 铁正贞刚走片刻,何鹏的手机忽的响了,是个陌生电话号码。 才接起来话筒中就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你就是木雕厂那个胖子吧?” 何鹏勃然大怒,电话那头正是流氓张虎,这张虎打伤大个子,陷害王欣怡,何鹏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他,没想到这小子现在竟然还敢主动挑衅!登时骂道“王八蛋,你就是那个傻X流氓张虎?你最好有个交代不然你胖爷废了你!” “死胖子你嚣张什么,不想王欣怡蹲大狱就乖乖答应我老板的条件。” 何鹏心中一动,张虎还有有老板?难怪觉得整件事情都像是一个陷阱,哼!玩阴的谁不会?于是何鹏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的笑道“哎呦,哪里话,我哪敢嚣张,你黑白两道都有人,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听了何鹏这番话,张虎又是一阵畅笑,“你知道就好。” “说吧,怎么才肯放了王欣怡。” “很简单,只要你们答应建华实业控股木雕厂,我不但保证王欣怡毫发无伤,还可以赔偿那个傻大个子贰拾万元。怎么样,我们够诚意吧,哈哈哈……” 何鹏恍然,这一切果然是个圈套,不知对方还有哪些势力参与,便试探道“你凭什么保证?铁老虎你能摆平?” “这有什么难的,我是报案人只要我改变证词说是误会,弄她出来还不简单吗。” 坑走120万 何鹏稍稍放心,张虎既然没说警察局有人说明除了她姐姐警方并没有参与此事,哈哈笑道“好好好,建华实业得了厂子,你得了钱,王欣怡免受牢狱之灾,真是皆大欢喜啊。但是……”话锋突然一转“我有什么好处呢,王欣怡若是坐牢我就是木雕厂最大的领导,老子为什么要让她回来呢?” “草!”那边显然没料到何鹏是这种反应,捂着话筒似乎在与人低声商量,过了一会回道“我老板说了,可以给你些好处,只要你不太过分。” “五百万。”何鹏漫天要价。 “麻痹的,你穷疯了!”张虎咆哮起来。 何鹏也不客气:“王八蛋!少跟爷爷吼,赶紧跟你老板商量,不然老子把木雕厂拆了卖掉也不给你们。” “老子草……”张虎还欲再骂,电话却被人抢了去,一个陌生的声音笑呵呵的说“何总果然精明,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一口价二百万,你愿意就成交,不愿意,哼哼,别以为我们只有这点手段,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出事了!” 何鹏故意沉默片刻,等到电话那头“喂,喂……”的喊起来,才说“行,但是我要求钱立刻到账,我听说铁老虎打算放了王欣怡,要是晚了咱们都没戏唱。” “铁老虎会放人?”那人显得很吃惊,既表现出了他们对铁老虎颇为了解也表现出他们对铁老虎也是无能为力。 “信不信由你,也就这两天的事,你看着办吧,行就给你账号,不行就拉倒。” 那边又沉默片刻,回道“先给一半,剩下的办成再给。” “行,但是给大个子的二十万医药费必须先打过来,有了这笔钱我才好摆平工厂的工人。” “好,就先付你120万,但是我警告你,我们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要是敢耍花样,哼哼,我就把剩下的钱烧给你花。”那人声音阴冷宛如一条吐信的毒蛇。 挂了电话何鹏把银行账号发了过去,不一会短信提示银行卡内收到120万转账,看到那一长串零,何鹏兴奋的直蹦。 “老子有钱了!” 他奢侈的拦下一两出租车直奔公安局,不到一公里的距离转眼就到。 何鹏身上没钱付车费,对那司机说“等我十分钟一会派人给你付一百元车费,不用找零!”司机师傅留了个心眼没熄火,心道这是公安局你总得出来,要是骗人立马报警抓你。 警卫再次见到何鹏脸色十分难看,刚才局长回来时怒气冲天,见谁训谁,问声好都被训了半天。 “你小子还敢来啊,要不要给你开张票住看守所去。” 何鹏哈哈大笑:“赶紧去告诉铁老虎,我有重大线索提供给她。” “嗨!你找打!铁老虎是你喊的吗。” “让他进来。”对讲机忽然传出铁正贞的声音。 …… 办公室里立了好多人,铁正贞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刑警队怎么审查的,这么重要的程序问题为什么没人向我汇报!” 何鹏一露头,铁正贞指着他喝道“你们记好这个胖子,今天的耻辱我等着你们洗刷回来,李队你亲自带他去看守所放人。” 妈的,这女人真能给老子拉仇恨,这一群警察看我的目光都很不善啊。 铁正贞转头对何鹏说“胖子你也别得意,王欣怡毕竟是犯了法,按她的嚣张性格不吃点亏以后还会再犯,我们会重点盯着她,让她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何鹏忍不住腹诽铁老虎真小气,堂堂公安局局长度量应该大些嘛,怎么跟其他女人一样,还是不得罪她好了,笑道“铁局别这么大火气嘛,我可是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哦?”铁正贞冷冷一笑,“你又要行贿吗?” 何鹏凑到近前眨眨眼,小声说:“重要线索,我只跟你说。” 铁正贞沉吟片刻挥手让众人先出去。 “说罢,要还是无理取闹今天就住在里面吧。” 何鹏拿出手机把刚才与张虎的通话录音播放了一遍。铁正贞腾地站起来,表情很凝重,她之前以为是何鹏投机取巧搅黄了王欣怡的案子,现在看来倒真是另有隐情了。 “把你的手机留下,我们要作为证据。”“那可不行,我花好多钱买的。”这个充200话费赠送的手机,虽然已经用了两年,外壳老旧,满屏划痕,却是何鹏最贵重最心爱的宝贝,多少个寂寥的夜晚就是靠着它渡过的啊。 铁正贞拿出自己的手机抠出电话卡,“给你,便宜你小子了。” 何鹏望着手机背后的半个苹果乐的合不拢嘴,毫不犹豫舍弃了旧手机。 铁正贞把刑警队李队长喊进来,正是早晨接见何鹏的老侦查员。 当着李队长的面铁正贞真诚的说:“跟李队去释放王欣怡吧,对于这次工作上的失误,我会亲自到木雕厂道歉。” 李队长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才认识铁老虎一般,很快眼睛又半开半合了。 何鹏暗赞,刑警队果然卧虎藏龙啊,这个李队长情绪平复的这么快,没有几十年斗智斗勇的经历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出门前何鹏忽然回头说“哎呦,差点忘了一件事,我刚才急着赶来打了一辆出租车,车费还没付呢,我答应给一百,人家还在门口等着呢,我可是为了给你们提供线索迫不得已才打的车,你们不能不管吧?” 铁正贞一拍桌子,心道你也是太无耻了,这才多点的距离,我都走着回来的,你还敢打车?还要付一百元!这些钱能报销么?她手指着何鹏几次想要发飙,最终无力的抖抖手“好了,好了,老李你先给垫上,回头我发了工资再还你。” 李队长强忍着笑意与何鹏离开,一出办公室便裂开大嘴无声畅笑。 何鹏暗赞,果然是高人,笑成这样竟然一声不出,真是比哭着笑还要难啊。 下楼梯时看到何鹏摆弄手机,李队长说“你小子可以啊,铁局省吃俭用两个月才买了个好手机,用了没两天就被你骗走了。” “我靠,她这么穷啊,怪不得一百元也要发工资才还给你,明明喜欢吃麻辣却要去吃面条,我刚才还混了她一顿饭,是不是有点缺德了?” 李队长呵呵笑着说“没啥,她凶巴巴的,偶尔吃点憋是好事,大姑娘家家也不怕嫁不出去,想当初我年轻那会我媳妇就像她那样,就是因为回回在我手上吃瘪,才找回了当姑娘的感觉……” 不再是办案关系,李队长竟然瞬间变作了话唠!完全颠覆了何鹏印象中刑警队长冷峻的形象。 到了看守所,办完交接手续,管教带着王欣怡出来。 她神情憔悴,看到何鹏眼泪便落下来。 “何鹏你可来救我了……呜呜呜……干什么呀,人家又没犯罪干什么把人家关到这里呀,呜呜呜。” 何鹏轻轻揽着肩头,“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呜呜呜……” 李队长笑道“现在知道哭了,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这次要不是胖子鬼点子多,你就准备在里面住几年吧。” 王欣怡受了不小的惊吓,闻言更是把脑袋埋在胖子肩头呜呜大哭,何鹏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幸福得呆住了。 李队长与何鹏颇投缘,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城南社区。王欣怡见了王老汉又是抱头痛哭。 何鹏只得悄悄离去,出门恰遇到闻讯赶来的苏静,将这一日经历简要讲给她听,苏静惊得合不拢嘴。 “可以呀何鹏,你还懂法律呢,有这本事咋不早说,我可以聘请你当咱们社区的义务咨询员啊!” “呵呵,也是现学的,就懂点皮毛。”何鹏傻笑着遮掩过去,但是苏静看何鹏的眼光总是带着丝丝好奇,就像小孩子见到了好玩的玩具,想摸又怕有危险。 何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是中午吃的垃圾面还粘在脸上吗?他摸了摸没有啊。难道是衣服破了洞?他上下看了看,都好着呢啊,只是,一身衣服显得宽大了许多,才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瘦了这么多,摸摸肚皮,赘肉已经不见了,甚至隐隐显出两块腹肌。 苏静惊讶道“哎呀胖子,你怎么又瘦了,都快没人型了,不会生病了吧,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何鹏苦笑,小静的审美观还是那么独特,自己虽然瘦得快了些可还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不至于瘦到没人型吧,还至于去医院? “哎呀,你不提医院我差点忘了,我给大个子要了二十万赔款,走,去医院,免得他们一家为了医药费发愁。” 苏静开着红色越野拉着何鹏去了医院,何鹏头一次坐苏静的车,车里装饰着许多小女生的可爱饰物,他东摸摸西摸摸很是兴奋。 苏静红着脸说“嗨,胖子别乱动,这是女生的车哎,人家的车可没让男生上过,你老实一些。” “哦,嘿嘿。”何鹏心里美滋滋的。苏静有着轻微的洁癖以前绝对不会让男人上车的,这一次算是历史性的突破,何鹏觉得迎娶小静的征途又前进了一步。 大个子已经脱离危险住进了普通病房,一间三十平米的屋子住了七个病号,病人和病人家属把屋子占得满满当当,尽管有中央空调,可屋子里依然热得像蒸笼一样,各种臭味弥漫。 大个子的病床在屋子正中,他正挣扎着站起来,而梅嫂背着包袱,掉着眼泪搀扶着他。 何鹏扒开两个淘气的孩子挤过去,“梅嫂,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何总,你来了,太谢谢你了,我能活着多亏了你和工友们帮忙,现在我好了该出院了,总躺着人会生蛆的。” 大个子面色惨白仍勉强装作欢笑。 何鹏明白,他是没钱看病了,工友们都不富裕凑的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个子,一会我给你找个单人病房,空间大点可以让老婆扶着你多走走路人就不会生蛆了,医药费啥的也别担心,医保解决不了的咱们木雕厂全部报销!” 梅嫂震惊的抬起头,呆滞的眼睛忽的灵动起来,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泪水却哗哗滚落。 大个子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我已经拖累咱们厂太多,王总也被我连累了。” 何鹏握住他的手:“王总没事,最需要保重的就是你,你是英雄,是我们厂的骄傲,你一定要替我们照顾好自己,费用的事情不必担心,另外我还给你讨回来贰拾万元赔偿款!” 梅嫂忽然控制不住情绪,捂着嘴撒泪夺门而出,苏静也红着眼追了出去。 大个子使尽力气喊了声“何总!”便哆嗦着说不下去,只是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用力,让何鹏感到阵阵疼痛。 何鹏心中涌出一个念头,既然老天爷给了我神奇的能力我就要用它让我所在意的人统统昂起头过日子,再也不必垂头流泪! 桃花运 第二日清晨,何鹏依照惯例骚扰过苏静之后晃悠着去了木雕厂,离着厂门老远门卫就跑出来热情的打开厂门。 “何总早啊!” 工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见到何鹏进来纷纷放下手中工作郑重的与他打招呼。 “何总好。” 何鹏觉得很爽,妈的当领导是过瘾,但是何鹏没有应付的经验回应的很笨拙,弄不清楚自己是应该挥手致意还是应该问候回去,一路上不住机械的点头问好,快步走向办公楼,终于走过了人群才长长喘一口气,妈的当领导也是一种负担啊。 “嗨,你看咱们何总真是又有礼貌又有本事啊,单枪匹马把铁老虎和张小虎都摆平了,对咱们还这么客气。” “是啊,我觉得咱们这下有福了,何总黑白两道都吃的开,跟着他干错不了。” “可不是,以前大个子多骄傲的一个人,对咱们也爱答不理的,你猜昨天我去看他他说啥?他竟然说以后生是咱厂的人死是咱厂的鬼,只要何总不开除他他就把剩下的命扔在咱厂子。” “哎呀这样不太好吧,现在大家伙都认何总,对咱们王总是不是不太尊重啊,毕竟王总是一心对咱们好啊。” “呵呵,你傻了啊,这还不是一回事,王总对这小子的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可是听说王总昨天趴在何总怀里哭来着,以后还不是一家人吗?俗话说的好男主外女主内,王总还不是得听何总的。” “趴到怀里了?消息靠谱吗,咱们王总也会那样子的时候?” “刑警队李队长亲自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何鹏更觉得狼狈,一没留神跌倒在台阶上。 “哎呀何哥,你看你这么不小心。” 王欣怡不知何时站在了台阶上,白色百褶裙下一双秀气的小脚正好在何鹏的眼前。 王欣怡乖巧温柔的将何鹏扶起,满面关心的替何鹏掸去衣裤上的尘土,素净的小手拂来拂去弄的何鹏心猿意马。 厂院中的职工无不注意到这一幕,纷纷恍然点头。 何鹏心中七上八下,美女总裁服侍身前,数十工人恭敬于身后,不由得心都飘到了九霄云外,然后又急速的下坠,正所谓谣言猛于虎王欣怡弄得这么暧昧,风言风语要是传到苏静耳朵里自己就是长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何鹏慌张后退一步,“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王欣怡正拽着他衣袖掸土,他忽地后撤王欣怡被带了一下,竟是没站稳直接扑进了怀里,她是从台阶上自上而下扑倒何鹏哪敢不接,真摔到台阶上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二人登时以拥抱的姿势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王欣怡“嘤”的一声羞红了脸,搡开何鹏跑进了楼里,临近门口还娇羞的的跺着脚说“你坏死了!” 何鹏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怨,但是萦绕在指尖鼻头的少女幽香却是挥之不去,不禁有些痴呆了。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冷哼“哼!一对狗男女!” 王乐水铁青着脸,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尼玛!管你叼事!”何鹏觉得自己彻底洗不清了索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货想狗男女还没机会呢!” 王乐水铁青着脸说道“你不一样吃里扒外,收了钱还不是要办事。” 何鹏早就怀疑王乐水与建华实业有勾连,能够熟悉王欣怡脾气有针对性的给她下套的人,必然是王欣怡身边的人,但是先前仅是怀疑,如今王乐水主动承认了,事情好办了何多。 “何总,今天差不多就该把事情办了,有了钱女人多的很,但是如果没了命,钱和女人都是别人的。”王乐水轻蔑的一笑,向里面走去。 “敢威胁老子!”何鹏追上去,一拳把王乐水打翻在地上,“去对你主子说,钱我收了但是事情没准备做,有种让他来对付我。” 王乐水满嘴是血竟然咯咯的笑了“好啊,你不配合更好,等建华入股了木雕厂,厂子和王欣怡都是我的!至于你是喂野狗好呢还是沉江底好呢?哈哈哈!” “咣!” 一个垃圾桶砸在王乐水头上,王欣怡掐着腰站在楼梯上! “放屁!你现在就被开除了!你给老娘立即滚蛋,不然报警抓你!” “佳妮你听我说,我是真心为了你好,守着这个破厂子有什么前途,卖了他我们就有钱了,想要什么不行?”王乐水额头破了皮,一缕血水流下来。 “我爸爸早就说你心术不正,我很后悔没有早些听他的把你开除!来人,把他丢出大门,以后再敢来就打出去!” 躲在楼门外听墙角的工人呼啦一下涌进来把王乐水拖了出去。 工人们故意只拖着脚,一路上磕磕绊绊,王乐水几乎昏厥,“你这个婊砸,你会后悔的。” 啪! “王总监,你脸上有蚊子,我帮你打死它。” “哎呦还有一只,我也帮忙。” 啪啪啪啪! 等王乐水被扔出了厂门头已经肿的像面包了。 办公室里,王欣怡乖巧的给何鹏倒了一杯香茶,“何哥这一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呵呵,小意思。” 何鹏很拘谨,王欣怡今天的穿着和态度都有些暧昧,她眼神迷离的围着何鹏转来转去,不时的换一个极其诱惑的姿势停立片刻,软言笑语,玉面红唇,任空调冷风嗖嗖何鹏却还是热汗直冒。 “何哥,我听说你还住在地下室,那怎么行,地下室又潮又湿还见不到太阳,怎么能住人呢,不如你住到厂子里来吧,三楼的最里间是我的宿舍,挺大的我一个人住着也害怕。”“呃……” “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现在怪危险的,我们住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王欣怡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啊,哈哈,哎呀住过来倒是好,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说去呗,我不在乎。” “呃……” 何鹏心中一万个想答应,地下室的环境实在不是人住的,冬天冷夏天热,蚊子臭虫满床跑,何鹏早就想换地方了只是一直苦于没钱,若是搬到厂子里来不但能省下房租,居住条件自然也是极好的,而且与王欣怡这样极品的妖精美女同居就算不发生些旖旎的情况,炎炎夏日也是赏心悦目,眼鼻清凉啊。 王欣怡又楚楚可怜的补充道:“只是我不习惯穿衣服睡觉的,晚上你可不能随便到人家房间去。” 噗! 何鹏一口茶水猛地喷出来,带着丝丝血迹。 “啊,你怎么了。”王欣怡惊得尖叫,却是媚眼如丝。 “没事,没事,鼻血留到嘴里了。”何鹏心跳加速,这算是邀请吗?光着身子睡觉,不能随便去,那就是正式些就能去喽! “你怎么流鼻血呢。” “嗯,天热,干得,我说佳妮,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也很心动,但是嘛这样子不好,你还是单身,我也……” “没什么不好啊。”王欣怡媚眼轻眯,“又不能单身一辈子,迟早要找男人的。” “呃……”何鹏觉得自己快疯了,不要这么诱惑我好不好,人家还没经历过嘛,这个样子我倒是不介意的,可是苏静会介意啊,她要是不知道还好,可是她怎么会不知道嘛,大家都这么熟!会严重干扰我娶小静的计划嘛。 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人家姑娘脸皮那么薄既然主动提出来了,直接拒绝会不会太草率了。 “你容我想想,这么大的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何鹏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王欣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玩味的看着何鹏消失的地方,笑道“呵呵,死胖子,你要是一口答应老娘还不敢呢!”抚摸着滚烫的脸颊,“哎呀我这是在做什么呢,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何鹏落荒而逃,不知不觉竟是到了社区办公楼,苏静的红色越野停在门口,何鹏忍不住就想进去诉说一番,最少让苏静知道今天自己是面临了多么大的考验而不屈不挠,为了她是多么的坚贞不渝。 然而苏静听了之后,却是一拍桌子。 “你傻呀,为啥不答应呢,住过去有吃有喝不用掏房费,王欣怡难得犯傻你还不抓住,太可惜了。” 苏静满面失望,仿佛何鹏错过了天大的好事。 “小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危险的,你就不担心我?” 苏静怔了一下恍然道:“是啊,王欣怡那么漂亮万一你忍不住,呃,画面太美。”苏静想到娇俏柔弱的王欣怡,被残暴凶狠的胖子……她不敢再想下去。 忽然堆着笑对何鹏说:“何鹏啊,你看我的房租后天就到期了,我的工资不高,租一套房子很贵的,要不一起吧?” “呃……”何鹏幸福的快晕了过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大美女们都傻了似的争着与我同居,莫不是胖爷遇到了桃花劫!罢了让劫难来得更猛烈些吧。 “嘿嘿,小静,你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的,房租我出好了。” “什么房租?你同意了啊,太好了,你赶紧给王欣怡打电话,就说带我过去住,嘿嘿她不会驳我的面子吧。” “啥!你说我们三个同居?” “什么同居啊,你小声点别人听见了多不好,我们这是合住。”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鹏虽然分不清楚同居与合住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苏静不介意,自己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当即拨通了王欣怡的电话。 让何鹏意想不到的是王欣怡竟然有些不情不愿,禁不住何鹏再三说和才勉强答应。“好你个王欣怡,宁肯跟胖子合住也不愿意跟本美女住,说是不是有奸情了?”苏静抢过电话去就开了炮。 同居的第一餐 苏静抱着电话与王欣怡咭咭格格唇枪舌剑许久竟然达成了一致,那就是立即搬家! 何鹏是彻底服了这两个女人了,上次二人达成一致,是通过一场少儿不宜的咯吱大战。这一次达成一致竟是通过字字珠玑的电话舌战。何鹏隐隐预感到自己的同居生活可能并不会太美妙,但是对于与美女同居的日子还是充满了正能量的向往。 然而第一天便是状况百出。 二人挂上电话,搬家行动立即启动。 何鹏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布包装下了全部零碎。可是苏静却不同,同样是租房子住但是苏静竟是有数不清的东西,越野车搬了三趟愣是还有一张床没搬。 搬家的主力自然是何鹏,大汗淋漓把东西都搬上了楼,没等来奖励却先受了夹板气。 王欣怡:“何鹏你怎么回事啊,弄来这么多东西,我这都成杂货铺了。” 何鹏:“……” 苏静:“何鹏别聊天了,我下午还要上班呢,快把床拖里屋去,我喜欢那个向阳的屋子,梳妆柜放床头,电脑放……” 何鹏:“……” 王欣怡:“嗨,那是我的房间,你们是强盗吗?哎,别放这里,这是我练瑜伽的地方。哎呀何鹏你把我的小裤裤塞她包里干什么……” 何鹏:“呃……” 等一切收拾妥当,已是下午三点半,何鹏又累又饿,靠在沙发上直吐舌头,“妈的,累死老子了,我说苏静你怎么这么多东西啊。”苏静嫣然一笑:“这次多谢你了,我决定亲自下厨犒劳你一下。” 何鹏顿时精神百倍,跟苏静接触这么久还没吃过她做的饭,刚才搬家苏静的锅碗瓢盆各种炊具是一应俱全,什么酸奶机啦,蛋糕机啦,煎锅,炒锅,蒸锅,砂锅甚至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想来苏静的厨艺是不错的,何鹏不由得想要是娶了小静做媳妇将来的婚后生活一定是幸福美满的。 王欣怡却忽地尖叫起来:“哎呀呀,你可千万别做饭,据我所知这两年咱们社区失了三次火到有两次是你家的厨房失事!” “哎呀,没有啦,那都是意外,你们等着一会就好。” 苏静围上围裙去了厨房,半小时后,厨房传来尖叫“啊!何鹏,快来!着火了。” 何鹏急忙冲过去,只见炒锅之中热油熊熊燃烧,苏静蹲在角落里吓得小脸煞白,菜篮子米袋子打翻一地。 他无奈的拿起一个锅盖盖在炒锅上将火熄灭,苏静却是再也不敢入厨房一步。 王欣怡笑道:“千金大小姐装什么厨艺高手啊,还是让我来吧。” 又等了半小时,厨房里飘出一股糊味,何鹏奔进去只见浓烟滚滚,却不见王欣怡,何鹏把几乎烧漏的炒锅从火上挪开,卫生间里一阵冲水声传来,王欣怡纤细的小脚踢踏着水晶小拖鞋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哎呀怎么糊了,何鹏你也不帮我看着点。” 何鹏:“呃……” 眼看着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何鹏觉得自己饿的头晕脑胀,心道让她们两个再折腾下去今天非得饿死不可,只得自己亲自操刀下厨。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鹏很小就会自己做饭了,叮叮当当一个小时,四菜一汤摆上桌子,虽然都是家常菜却是香气四溢。王欣怡与苏静像是两只饿极的小狼,眼睛雪亮守在饭桌前。 王欣怡:“哇,这个红烧肉闻着好香啊,好诱人呢。” 她用手捏起一块放在嘴中,嚼了几下便咽下肚还把手指舔了舔。 苏静也是不甘示弱,在清蒸鲳鱼的肚皮处捏下一块水晶白的鱼肉,吸溜一下就咽了下去。 “嗯,嗯,好吃!真香!” 二人眼巴巴等着何鹏拿来碗筷落座,欢呼一声“开动!”便以狂风席卷之势横扫餐桌,十分钟就扫荡一空,四个菜是王欣怡与苏静清空的,连菜汤都蘸干净了,才半饱的何鹏只得把紫菜蛋花汤与米饭清空了。 何鹏心道,呦呵,可以啊!她们倒是响应光盘号召嘛。 饭后二女倒是不好再让何鹏收拾,抢着把碗筷洗了。 何鹏乐呵呵的享受着空调冷嗖嗖的凉气看着没营养的综艺节目。 不一会吊带小衫的王欣怡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何鹏身边,一同观看,又过一会穿着长款男士衬衫样式居家服的苏静也转悠过来,长长的衬衫遮住臀下,连同短裤一同遮挡了仿佛只穿了一件大衬衫一般,让何鹏忍不住遐想联翩。 二女一左一右不再争吵,何鹏闻着阵阵幽香,眼角余光瞟见片片雪白那还有心思看得下去。过一会发现她们二人也是没心思观看,眉来眼去不住交换着眼神。 有奸情?何鹏心中一阵发寒,妈的,带着苏静搬过来该不会是送羊入虎口吧!听说现在有些女人可是不喜欢男人的,王欣怡该不会对小静有想法吧。 正当何鹏心中无数只羊驼飞奔而过之时,王欣怡忽然开口了。 “嗯嗯,我说,今天是合住第一天,以后便算是一家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分一下工?” 苏静立即响应:“是啊是啊,我最擅长买东西,以后买菜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王欣怡笑道:“好啊,我最擅长洗碗以后洗碗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何鹏你呢?” “啊,我什么都会点。”“那你做饭好不好?”王欣怡巧笑道,大眼睛勾人的一眨一眨。 “呃……好。”何鹏也是实在不敢让她们两个下厨房,闹不好是有生命危险的。 苏静又小鸟依人的摇晃何鹏胳膊:“房间好大啊,拖地好累呢,何鹏你说怎么办呢?” 何鹏自是知道她的意思,瞅了瞅王欣怡,她玩味的反瞅回来,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小子房子可是我的,你休想让我干。” 何鹏苦笑,“呃,我干吧,你们两个只管貌美如花,我负责洗衣做饭。” 二女皆是莞尔一笑,王欣怡乖巧道:“那倒不必,你粗心大意的洗什么衣服,我帮你洗吧。” 何鹏呵呵笑,终于有女人给洗衣服了。 苏静吭吭咳嗽两声,何鹏赶紧到“啊,衣服嘛我自己洗吧,男人的衣服你洗着不方便。” “哼!谁稀罕。”王欣怡扭搭着回了房。 苏静倒是开心的看起了肥皂剧,何鹏看得瞌睡,但是与苏静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坐着也很开心,更何况空调冷风吹拂,苏静又是居家服饰,一副小女人样。相比于在地下室喂蚊子的日子真乃天堂一般。 只是何鹏心中隐忧,苏静和王欣怡关系似乎不一般,趁着放广告的空,堆着笑问苏静:“小静,你和王欣怡关系挺奇怪哈,该不会?” “嗯?哪奇怪了?我们一直这样,上大学那会我是班长她是团支书,吵吵闹闹惯了,不吵几句就没法说话,其实没什么的。” “哦!”何鹏放心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争抢厕所难免一阵兵慌马乱,何鹏也是大饱眼福,觉得人生都美好了许多。 王欣怡坐镇木雕厂主持新产品试生产,工人们也群策群力很快把“七十二变系列之八戒”的第一套零件生产出来,何鹏将组装过程传给了王欣怡最信任的李师傅,李师傅技艺精湛却也学了一上午才勉强学会。 何鹏叮嘱王欣怡,把组装步骤分成五部分,由不同的工人分别学习,以免技术泄露,便回了三楼宿舍,围上围裙不一会拾掇出一桌子饭菜。 王欣怡因为操心新产品试做的事情,很晚才回来,苏静竟然也回来的很晚,而且回来时面色很难看,何鹏收了建华实业一百二十万,却没给他们办事,担心他们会有所动作,冲着他自己来他是不怕的,就怕对苏静不利。 三人环坐一桌,开始吃饭,何鹏找了个机会问道:“小静,今天工作很累吗?” “哎,那倒没有,只是招商会的事情恐怕要泡汤了。” 苏静显得很失望。 “是不是李奇那小王八又来捣乱了?老子揍死他!”何鹏挥着勺子眼睛通红大有立即去找李奇拼命的架势。 “不是他。”苏静疲惫的扒着饭。 王欣怡插了一句:“是酱菜厂的事吧。” 苏静点点头,何鹏奇道:“酱菜厂怎么了,咸菜还能有毒咋地?” 王欣怡掩着嘴轻笑:“你乱想什么呢,小静一有事你就胡思乱想的,你是不看上我们小静了?” 苏静脸面一红反呛:“哼,胖子把你从铁老虎手里救出来对你岂不是更好,莫非也是看上你了?” 王欣怡撂下筷子一掐腰:“呵!你……” “好了好了,赶紧说正事,酱菜厂到底怎么了。”何鹏赶紧打断斗嘴。 苏静把酱菜厂的事情从头说了出来,原来城南区有一个国营酱菜厂,追溯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时期去,建国初期国营化了,那时候普通人家餐桌上酱菜厂的酱菜几乎是必不可少,酱菜厂生意极其火爆,福利也好,要托关系走后门才能进去。 九十年代之后,生活水平提高,人们餐桌上选择增多,对酱菜的需求减少,酱菜厂的生意一路下滑,在盘活国有企业的浪潮中酱菜厂也转为集体企业,但是效益依然不见好转,经过几次裁员下岗到现在只是勉强维持下去。 但是就在前些天酱菜厂的厂长突然从滨海市最高的宾馆楼上跳了下去。随后发现酱菜厂的资产被抵押给了银行,而贷款却不翼而飞,于是谣言四起,有人说厂里的资金被厂长拿去包小三了,有的说是被厂长赌博输掉了。经过警方侦查最后确定,厂长是在地下赌场欠下了巨额赌债,于是把工厂抵押贷款去拼死一搏,没想到又输个精光,走投无路之下跳了楼。 他一死百了,可是酱菜厂的工人倒了霉,工厂连采购酱菜原料的钱都没了就更别提发工资了,工人们群情激愤到区政府群访去了,区领导十分重视给城南社区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酱菜厂职工安抚住,等待区里商讨出解决办法。 可是苏静能有什么办法呢?几乎是快给大家伙跪了。最后工人们说:“限期两天解决,不然大家伙就到市里去闹!” 何鹏笑道:“就这点事啊,我愿意入股酱菜厂,你去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一百万周转资金能获得多少股份。” 谁不让我当官我跟谁急! “真的?那太好了,有了这一百万酱菜厂就能周转了。”苏静很欣喜,忽地又掩口问:“可是你哪来的钱呢,该不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这一百万是建华实业给的,来路不太光明,苏静的性子知道了来路一定会让何鹏上缴国家,何鹏自然不会答应,毕竟这笔钱不是白拿的,拿了这笔钱就要承受来自建华实业的威胁,既然已经担了风险那么必须有好处才行,再说何鹏觉得坑坏人就是帮好人,这钱用得问心无愧。 “呵呵,小静啊,你放心钱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涉及一些隐秘不方便告诉你们,只管拿去用保证不犯法。” “真的假的,你会有这么阔气的朋友?”苏静不相信。 王欣怡若有所思。 “何鹏我把工厂抵押给银行重新置换了贷款合同,工厂暂时不太缺钱,我可以抽出十万元缓解酱菜长的困局让他们先恢复生产,你的钱要是有风险就先别用了。” “酱菜厂的工人们还得发工资十万元恐怕不够,咱们厂设备落后生产效率太低还需要添些设备,资金也紧张,你的钱还是先留着吧。”何鹏笑着给两人加了些菜。接着说:“我就是想当个大股东,你们可别再拦着了,谁阻挡我当官我跟谁急,吃饭吃饭。” 很快二女便被浓浓饭香吸引。 酱菜厂一砖一瓦都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资金被前厂长输干净之后,已经资不抵债而且欠债很多,工人们的集体股份可以说是一文不值。苏静与酱菜厂一个叫蒋拥军的工人代表联系之后,对方当即满口答应。 “只要他拿钱来让我们发工资,爱占多少股份都行,全给了他我们也没意见,但是有一条,厂子黄了我们就到他家吃饭去。” 很快一份协议起草好,何鹏以一百万入股酱菜厂占有51%的股份,随后资金立即到帐,工人们领取了欠发的工资皆是欢天喜地,不少人家中好些日子没见到肉星了大人受得了正长身体的孩子可不行,钱一到手自然首先要给孩子们改善下伙食。 何鹏在副厂长刘德利,工会主席蒋拥军,会计刘敏,出纳周何陪同下在工厂里视察了一圈,算是正式接收了工厂。 何鹏这一圈看下来直撇嘴,工厂厂房老旧好几处被雨水侵蚀的厉害甚至有崩塌的危险,厂房里除了几个残破不堪的酱菜缸几乎一无所有。 蒋拥军讪笑道:“何总,对不住了,前些天都吵吵酱菜厂要倒闭,工人们也要吃饭今天拿点明天拿点没剩下啥了。” 副厂长刘德利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愤愤指责蒋拥军:“你们这些人数目寸光,我早就说不要急,国家不会不管我们的,工厂将来恢复生产还需要设备,你们看看,现在怎么办?没有设备把何总带来的一百万发光了以后大家还是得去喝西北风!” 蒋拥军只是呵呵笑,会计刘敏眼神乱转也不说话。 周何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同样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何鹏微笑着问他“小何你有什么意见?” 周何一怔,随后挺了挺胸膛:“何总我觉得咱们酱菜厂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困难只是一时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厂员工劲要往一处使才行,其他倒都是次要的,我听说酱菜厂最初开张的时候就是两口咸菜缸起的家,先辈们可以我们也一样能做到。” “说的好!”何鹏拍拍他的肩头,“你做出纳亏了,有这股劲头不干营销白瞎了,我准备成立一个营销部,让你当部长你敢不敢干?” 周何一愣,立即喜道:“敢!有啥不敢的,我大学学得就是营销。” 何鹏很诧异,没想到小小酱菜厂里竟然还有大学生,好奇的问他:“小何那个学校毕业的啊,怎么愿意到咱们这个小厂来工作呢?”周何挠挠头,“不瞒您说,我是省大毕业的,但是家里穷欠了学校学费,到现在还没拿到毕业证呢也就找不到好工作,再说了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很多人毕业就失业我能有个地方挣工资已经很满足了。” “哦!”何鹏心中窃喜,原来大学生也不见得比我混的好啊,再一想自己现在已经是大学生的领导了不由得洋洋得意。 “小何,我看你不错,好好干,老子保证不出三年你绝对有车有房!” 小何点头答应,只是不善掩饰的表情却显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小何你自己在厂子职工中挑选营销部的人选,明天我要看到人员名单,那些混吃等死的就算了。” “是!”小何毕竟是个年轻人,有冲劲,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虽然酱菜厂不景气,可是他想马云当年的起点也不不过如此! “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存货了,推销什么呢?” 何鹏呵呵笑道:“很快就有了。” 每个人都曾经有过理想,何鹏也不例外,只不过何鹏的理想与多数人不一样,他想当个厨子,如今控股酱菜厂也算是圆了半个梦,他一直想用传承神器学习烹饪术,或者调味术什么的,可是等想学的时候却发现学不成了,他身上的储备能量不足了,以前何鹏是个胖子,每天带着将近二百斤肥肉到处走还嫌累赘,自从有了传承神器肥肉反而成了宝贝,这些天连续使用传承神器,身上的肥肉几乎消耗一空,甚至出现了那日学习中医学能量不足的情况,在最后一次学习法律之后,甚至于以前深埋在脂肪之下的腹肌都先露了出来。 何鹏心说这两天得多弄些好吃的补一补,积累够能量学习一下调味之术,给酱菜厂也开发一种新产品。 现在何鹏也是自信满满,传承神器学会的东西不但能够自如运用熟练度满格而且水平比社会上现有的技能通常都要高出一些。 嘱托刘德利与蒋拥军这些天组织工人恢复工作秩序,把厂子里的厂房翻修一下,没用的破烂都扔掉,何鹏便晃悠着去了菜市场。菜市场离木雕厂不远,何鹏去买了几斤牛肉几斤羊肉,各式蔬菜蛋奶都挑了一些。拎着大小袋子正要回宿舍,忽地有人叫住他。 “何总,您也来买菜啊。” 何鹏回头一看是大个子和梅嫂两个人,他们也在买菜。 “大个子你怎么出院了,我不是说让你好好住院吗?”何鹏假装生气。 大个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梅嫂笑着开口了。 “大个说医院憋闷的慌,想出来走走,刚巧我娘家哥哥从东北过来给带了几根老山参,大个子说一定要给你送过来尝尝鲜,我们顺便买些水果。” 许嫂面上愁容都已散尽,人显得开朗不少。 “别别,我身强力壮的给我糟蹋了,让大个子拿回去补一补,刚巧我买了些牛肉一起拿回去。”何鹏乐呵呵的说不要,心里却美的很,以前都听说当了领导有人送礼,这次自己遇上了充分证明了身份转变带来的好处。 大个子脸面微红,郑重的说:“徐总这一次多亏了您我才捡回一条命,你是我们一家老少的大恩人呢,前几天你刚来时我还打了您,我心里愧疚,今天无论如何你要收下。” 大个子说着说着嘴唇竟开始哆嗦,内心情绪很是激动。何鹏不好在菜市场拉拉扯扯,毕竟这里买菜的许多都是木雕厂职工家属,连忙道: “先不说这些,走到家里坐坐,今天就别回去了晚饭在我那吃尝尝我的手艺。” “哎!”大个子红着眼,一瘸一拐走过来帮何鹏拿东西,何鹏捡着最轻的蔬菜袋子递给他,有说有笑的回了工厂。 到了宿舍,王欣怡与苏静都没回来,何鹏给二人倒上水,坐在沙发上聊天,梅嫂显得有些拘谨,大个子也弯个腰坐不直溜,很难想象他曾经是特种侦察连的上尉排长。 何鹏主动打开话题:“大个子你这条腿受了什么伤,还有没有复原的机会啊。” 大个子叹口气:“我这腿是在救灾的时候被钢筋扎伤了,当时光顾着救人也没顾上医治,还泡了污水,等发现不对头的时候已经不能走路了。部队的领导对我也很关心,请了省里的专家给会诊,可惜已经晚了。专家说肌肉什么毒素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不能正常走路了。” “哦。”何鹏问,“看过中医吗?” “我本家有个在乡里当郎中的就是中医,他说外伤西医要好一些,西医没办法中医就更不行了我们也就没再浪费钱。” “来,你把裤腿卷起来我瞅瞅,我祖传一些中医,没准能管些用。”何鹏说着就蹲在大个子腿旁,大个子更显的拘谨,但还是顺从的挽起裤腿,就见他整条右腿上筋肉纠结疙里疙瘩,在膝盖上方扯面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疤。 用手触碰,纠结的筋肉发硬,而有些地方又绵软无力。 何鹏问道:“你这腿现在还经常抽筋疼痛吧。” 大个子笑道:“没啥大问题,小疼小痒的没必要当回事。” 梅嫂面色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下说道:“别听他吹牛,他经常半夜疼的冒冷汗,特别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而且这两年越来越严重,我让他找医生看看他死活不去。” 大个子嘿嘿笑:“还看啥,都是一条废腿了,没必要为它浪费钱,有那钱给小娃买些肉吃多好。” 何鹏点点头回到座位上笑道:“对,是没必要浪费钱去医院看了。” 梅嫂眼神中一阵暗淡,欲言又止。大个子讪笑道:“是啊,专家都看过的,已经给这条腿判了死刑了,当初说是要锯掉安假肢,我这婆娘没让,结果现在隔三差五的疼。” 梅嫂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庸医害人呢,不去医院看那就让我给你看看吧,我觉得这条腿还能救。” 生物等级 “真的!“梅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自从腿废了,大个人都……,以前他多骄傲的一个人,何总您要是能治好大个我们全家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梅嫂快起来,我承受不起.“何鹏连忙搀扶起她,“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尽量试试,治愈的可能只有七成,不过我倒是有信心让他疼痛减轻,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大个子饱受病魔折磨,早已绝了治愈的念头,此时听说竟是有七成把握治好顿时也坐不住了,何鹏这边才扶起梅嫂大个又出溜到地上. 何鹏喝道:“大个你给老子坐好,干什么,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才给你治病,再说这病也不能白治,治好了你要替我做些事.“ 何鹏清楚大个子这种人前半辈子是人中之龙,伤了一条腿整个人生都毁了,为了家人不得不在社会上卑躬屈膝讨生活,但他本性里是个骄傲的人,最怕的反而是平白受人恩情,这也是为什么梅嫂娘家人拿来几条老山参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给何鹏送来,这是在想尽办法还人情啊. 所以何鹏这次给他治腿病其实也是治心病,要帮他找回特种侦察连排长的骄傲.为了让他安心治病何鹏才说出了要让他做事. 大个子被话语一激登时坐的笔直,红着脸,瞪着眼一股铁血军人的气概骤然显现出来何鹏感受到他的真诚也郑重起来:“老廖,我才接手了社区酱菜厂很需要信得过的人,我要是让你离开木雕厂去到酱菜厂当总经理你可愿意?“ “这……“大个子面现难色,而梅嫂满面兴奋拉扯着大个胳膊“快答应啊.“. “何总让我带兵可以,当总经理我没经验啊.“ “哪有天生就是总经理的,你就把酱菜厂当兵营,把生产销售当军事任务,慢慢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个子一咬牙,挺着胸膛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何鹏所学的《中医术》之中有一门金针探穴之法,可以疏解经络,排除毒素,激发机体活性,再配合另一门可以帮助骨骼肌肉复原正位的按摩手法,何鹏相信坚持一段时间一定会有效果的. 但是何鹏成为“中医“才没几天哪来的金针,为了让大个子更有信心何鹏先给大个子用点穴手法配合按摩术先舒缓了一下筋肉紧张. 一上手大个子疼的冷汗直冒,钢铁般的身子骨忍不住向虾米一样弓了起来,梅嫂看得心急却不敢问. 又过一会,大个子浑身都被汗水湿透,面色却渐渐变得红润,神态也越来越自若,不一会竟然鼾声大作睡着了. 梅嫂虽然不懂却也知道大个子很是舒服,身为妻子她知道大个子受病腿折磨难得睡个囫囵觉,此时在别人家中也能睡着想来疼痛是真的缓解了.心中不由得更加感激何鹏. 她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抽开木盒盖子,里面有三层木板,每一块木板上都用小钉子固定着一只大拇指粗细的老山参,参须多而长,许多细小的根须断裂落在盒子的角落里像一小撮碎发. 何鹏暗暗心惊,如此庞大的根系代表着这几株老山参少说是十几年生的人参,现在这种东西可是不多见了. 他忍不住就上手轻抚参须,忽地脑中一阵响起提示音:“发现第5分类能量源,可替代本体能量,大量吸收可提升智慧生物等级,是否吸收储存?“ 何鹏一怔,系统头一次发主动发出提示,貌似老山参对自己很有帮助的样子,有外人在何鹏不好表现的异样,心中否决了立即吸收,但是却决定要把这东西留下来研究一下. 在一番假模假样的推脱中收下了三株人参,何鹏强行将梅嫂留下吃饭,廖一山还在睡觉梅嫂不忍叫醒他,便答应下来,何鹏做饭,梅嫂闲不住主动打扫起房间,把地板擦得锃亮. 王欣怡与苏静回来时,一桌子饭菜也准备好了,二女见到家中窗明几净饭菜飘香皆是十分欢心,大梦初醒的廖一山眼睛烁烁放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谈笑都自信了许多. 饭桌上五个人笑颜逐开,何鹏便向王欣怡提出来要廖一山到酱菜厂的事情,王欣怡一口答应,二女低头呵呵直笑,何鹏疑惑询问. 王欣怡道:“好嘛,我们何总买卖还没做大就开始挖木雕厂墙角了,以后买卖做大了还不得跟建华实业一样收购我们啊.“ 苏静也打趣道:“呵呵,是啊,等以后酱菜厂做大了把王欣怡收了当老板娘.“ 梅嫂捂着嘴咯咯笑,大个子也咧开大嘴. 大个子觉得以何总的人品本事配王欣怡真是太般配了,但他敏锐的察觉何总心思或许不止如此,他对苏静的眼神也极其暧昧,三人同住一屋似乎很和谐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纠结,哎呀,这个样子不太好吧. 晚上,王欣怡与苏静各自抱着抱枕卧在沙发里看肥皂剧,时不时的点评一下剧中的男主角,甚至偶尔还争吵几句,二人品味竟然迥异. 而何鹏则早早抱着老山参到卧室里实验去了. “系统,请告诉我,这株老山参什么第5分类的是什么意思?“ “根据系统设定,将地球上生长的动植物按照蕴含的可被生命个体吸收的能量精华分为七个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6个等级,普通食物为第6级价值极低,我能够直接汲取以及提高智慧生物等级的最低一级生命能量是5级.这一株人参在自然界生长了50年以上,已达到5级水准,可以分解储备在体内,也可以用来提升智慧生物生命等级.“ 何鹏早就听系统说过他自己属于低级智慧生物,不由得好奇,难道智慧生物真的能够升级,那么我能够升到什么等级呢? 念头一起系统主动回答:“智慧生物同样可以分为6个等级,你现在处于5级是低等级的智慧生物,只要汲取比自己等级高一级或同级的生命能量达到饱和状态就可以进化为更高一级智慧生物.“ 对于自己只是最低等级的智慧生物这个事实何鹏十分抵触,但是头顶上还有4个等级的存在又让他蠢蠢欲动,那些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超人?修真者?神仙? 系统主动讲解道:“智慧生物等级,代表的是智慧生物体所能支配的能量等级,超人,修真者,神仙这些存在现有资料不足,怀疑为杜撰,根据网络参考资料划分,超人与修真者应属于3级智慧生物,神仙的资料过于混乱无法分类,建议参考等级为3至2等.“ 何鹏暗暗咋舌,神仙已经被吹的无所不能了,还最多只能达到2,那1级该是什么样的存在啊,简直无法想象,不由得提出了疑问. “我要是升级为4级能达到什么程度,最高级的1级又是什么程度呢?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吗?“ “进化为4级生物,身体各项机能以及智力会得到极大提高,根据特长不同能力也会不同,资料显示一些道家修士以及内家武师勉强达到4级水平,1级在现世界没有发现,即使在第三纪文明时期1级也是传说中的存在,不能确定有无.至于1级达到什么样的程度,现有词语过于简单无法表诉,可参考无法想象一词.“ “我日!“何鹏彻底兴奋了,“我想升级到4级快告诉我要多少根人参?“ “5级人参需要三万根.“ “呃!妈的岂不是说没希望了!“三十万根老山参!按照一根一万元也要三亿元,就更别提有价无市了,现在深山老林里采参人恐怕比人参都多,能找到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何鹏不由得有些失望,便转而询问用人参代替身体脂肪提供能量学习技能的事情来. “可以将5级以上生命能量分解储存在体内,用来作为学习知识与熟练技能的消耗品,一支5级人参可提供学习一次简单知识与技能所需能量.“ 何鹏听了不再犹豫,当即要求传承神器将三株人参分解. 过程也极其简单,只要以身体任何部位接触人参,并下达指令,传承神器便会吸纳人参生命能量精华,并储存在身体内. 三株人参吸纳完毕,何鹏隐隐觉得印堂微凉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想来生命能量便储存在此吧. “我要学习酱菜技术.“ 何鹏躺在床上已经做好了抽搐口吐白沫的准备,可是却只是一阵阵强大的吸力将身体吸得僵直,片刻之后,“升级版酱菜制作技术“就融会贯通.何鹏惊喜的发现,这何止是是简单的制作酱菜,就连各种调味品使用原理,味道混合公式,市面上现有调味品的使用制作都了然于胸. 何鹏赫然发现自以为已经做的非常好的家常菜竟然是错漏百出,调味品的使用失当,火候的把握不足,生熟度的不稳定等等失误都严重影响了食物的口感与味道! “我靠!老子可以去五星级大酒店当大厨了!“ “何总你说,我廖一山甘愿赴汤蹈火!“ 新创调味汁 第二天王欣怡与苏静上班去了,何鹏一个人跑到调味品批发市场采购了一些瓶瓶罐罐以及许多调味品.以地产的油盐酱醋蔗糖为主,各地特色的调味料也都取了一些,特别是那些调味用的中草药以及香料买的很全,什么花椒八角是必不可少,草果,茴香等也一应俱全.然后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住处鼓捣起来. 取一袋米醋,尝一口. “嗯,纯粮酿造,没想到这种小厂也有有良心的.“ “耗油鲜味不够.香油倒是很香是今年新榨的.草果是前些年的了鲜香味不足了先对付着用吧.哎呦这个是印尼的香料,嗯不错……“ 各种香料按照心中所想分门别类,用一杆中药小称称出重量,经过煮,泡,干炒,油煎等方式去除异味,分别用纯净水煮开浸泡出味,之后将调料水分别灌入瓶瓶罐罐之中,贴好标签备用. 取出一个小碗,按照心中所想比例从调料水中选取十几样调配入小碗之中.加入两滴香油,半勺蚝油,一点盐,一点醋,少许酱油,花椒油,蔗糖,姜汁摇晃均匀,各种调味品彼此相互激发产生了异常复杂的化学反应,极度诱人的香味顿时萦绕鼻尖. “嗯,和我想的一样,食欲大动啊,若是香料都是原产地当年生产的就更好了.“ 用筷子伸入碗中沾了一滴料汁放入口中吮吸. “玩噻!好鲜!这一款就叫做《味极鲜》吧.“ 将调制配方记录下来,何鹏又开始试制别的调味汁,说是试制其实都已成足在胸,以他现在对各种调味品的熟悉程度,再加上中医知识,信手拈来几种调味品就能激发出极其美妙的味道. 中午苏静与王欣怡回来,见满屋子瓶瓶罐罐以及各种浓重的中草药以及刺鼻的香料味道,吃了一惊. “何鹏,你这是干什么呢?“ “哦,我发明了几样新菜,你们俩快洗了手来试试.“ “真的啊,太好了,忙一早晨正饿着呢!“ 二女来到餐厅傻了眼,桌子上摆着十几盘菜,虽然样式很多,却让人完全没有食欲. 水煮牛肉,水煮白菜,生黄瓜,水煮蘑菇……苏静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对着还在煮鸡蛋的何鹏说道:“何鹏,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下午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呃?没有啊,我好得很.“ 王欣怡也忐忑的补充:“可是你最近瘦得很厉害,以前是个胖子现在都变成男神了,真的没问题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刚巧我下午没事可以陪你去.“ 何鹏这才意识到她们话中味道不对,回头看到满桌子没添加任何调味品的肉菜恍然大悟. 把锅中鸡蛋捞起浸入冷水中,去了围裙,走到二女面前,吓唬道:“哎呀,我还真觉得不对头啊,我觉得肚子里有一只大虫子在吃我的肉,哎呦,它动了,动了,你们快摸摸.“ 他抓起二女手掌往自己肚皮上摸,同时鼓动着腹部肌肉上下起伏,竟真如大虫蠕动一般,吓得二女失声尖叫,惊恐得试图挣脱,可是何鹏的力气多大,反而贴的更紧了. 何鹏笑得肚子疼,二女才发现不对,他肚皮上那一块块的隆起竟然是腹肌!不由得都羞红了脸. 别看这两个女人平时把男人使唤来使唤去一副女强人样,却都还是没谈过恋爱的雏,如今被强按着抚摸男人腹部,慌乱挣扎中手难免有些移位. 何鹏也发现了不对头,完了,我这不成耍流氓了,尴尬的松开手. “啊哈,我跟你们开玩笑的,我身体好的很,你们都摸到了吧.“ “呃……“ “呃……“ 二女羞得头也抬不起来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讨厌他. 王欣怡恨恨的跺脚跑回屋子. 苏静也是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轻骂一声“白痴“,扭头躲进屋子里去了. “哎!你们不吃饭了?都弄好了.“何鹏惝恍喊道,却是无人应答. 何鹏轻笑一声“哼不相信你们两个馋虫会不出来.“ 他取过方才研制出的几种料汁瓶,依次打开瓶口. “嗯,这瓶《味极鲜》凉拌蘑菇吧,让鲜味真正达到极致.这一瓶是?哦,《麻辣佬》就给牛肉吧,麻辣鲜香,肉汁浓郁,哎呀流口水啊.这一瓶《老檀酸醋》清爽开胃用来拌黄瓜……“ 各种调味之水倒入盘子之中,混合搅拌,香气四溢.顺着门缝就飘进了两间卧室之中. “哇,什么这么香?好想吃哦.“苏静站在门口,想拉门出去又不好意思,刚才碰了那里人家会尴尬的嘛,死胖子. 王欣怡的卧室紧靠着餐厅,也就一门之隔,诱人的饭菜香味早就充满了整间卧室,几乎已经把她折磨疯了. “哎呦,好饿啊,人家不管啦,丢人就丢人好了啦.“ 王欣怡拉门出来:“死胖子你弄的什么这么香,赶紧交出来!“ “快来吃佳妮,尝尝我的新菜品怎么样?“何鹏献宝似得把王欣怡按到椅子里. “哇塞!你怎么做到的,一转眼就大变样啊!嗯,好吃,哇!这个好鲜啊!“王欣怡左右开弓,吃相难看极了完全不像一个淑女. “哼,有好吃的不叫我.“苏静踢踏着小拖鞋小跑过来,迅速加入抢食的战团. “哇,好麻,受不了了,我还要吃.“ “再尝尝这个,这是清爽的解麻辣.“何鹏适时的推荐着菜品. 见到苏静吃得嗨起来,完全忘记了方才的尴尬,何鹏也很开心,还记得小的时候,苏静刚被人贩子卖到自己家时也是这样跟饿死鬼一样抢吃的,那时候家里穷一锅蔬菜玉米粥还不够胖子一个人吃,偏偏瘦小的苏静吃得比她还多. “哎!你们给我留点,我还没吃呢.“ 然而并没有卵用,二女的攻势丝毫未减,胖子只得主动加入抢食战团. “这块牛肉是我的,我一块还没吃呢.“然而依然没有暖用,王欣怡筷子宛如使了个剪刀腿轻而易举的从何鹏筷头上抢了去. ……王欣怡也抚摸着同样大小的肚皮,“哎呦,哎呦“叫唤着还不忘帮腔道:“是啊,是啊,你吧我们都喂胖了嫁不出去找你买单.“ 何鹏委屈道:“你们讲些道理好不好,我可是还没吃饱呢.“ 二女同时噗嗤娇笑,异口同声道:“笨蛋!“. “你们觉得这顿饭有多好吃,要是让你们花钱去吃,多少钱愿意?“何鹏适时的向实验对象提出了问题. “干啥,你住我的用我的,还想跟我收伙食费啊,小心老娘跟你拼命,我可警告你啊,你把我的胃口都养叼了休想始乱终弃,以后一日三餐我都赖定你了.“王欣怡在香妃床上轻轻打了个滚对着何鹏挥拳警告道. “呃!“ “哼,我也是.“苏静也不甘示弱. 何鹏:“……“ “好了别闹,我认真的,这是我给酱菜厂开发的新产品,如果你们是顾客你们愿意花多少钱,吃这种菜?“ “还多少钱呢?我是一顿不吃都受不了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日吃不到我都会不开心的.“王欣怡大眼睛无辜的忽闪忽闪眨动,犹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摇尾乞怜. 苏静则一脸兴奋的说:“菜肴还能批量生产吗?如果可以以后酱菜厂不就成了摇钱树?何鹏,我要傍大款!“ “呃!“ 何鹏算是知道了无论平时看起来女王范的王欣怡还是女神范的苏静,吃饱喝足之后都是女无赖,典型的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主!但是从她们的表现来看,这些料汁调配是极其完美的,这两个吃货上次在《老张炖菜馆》吃饭拿腔作势,这个不健康,那个会发胖,对食物十分的挑剔,现在是完全不在乎了,足以证明这些料汁的诱惑力了. 何鹏信心满满,眼前似乎敞开了一条金砖铺成的富豪之路,而自己左手挽着苏静右手挎着王欣怡大步向前,走向人生的巅峰. “胖子傻乐啥呢,我问你,你开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酱菜厂难道要改成饭馆吗?经营范围可是不同的,要申请工商许可卫生许可营业场所等等,很麻烦的,你要是却是有这个打算,我这几天帮你寻摸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苏静勉力坐直身子道,她对酱菜厂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哦,我没打算开饭店,还干酱菜厂,只不过准备增加一些新产品,除了传统酱菜还生产调味汁,我今天开发的十来种调料汁只需要浇到食物上就可以成为美味,我想这个市场可能会比酱菜的销路更宽广.“ 王欣怡猛地坐起来:“天呢何止是宽广,简直是市场无限广大,包装成各种便携包装,我有把握把这个产品卖到全世界去!“ 竟然全都是生的或者水煮的,二女惊讶的彼此望了一眼,都带着丝丝恐惧,她们同时想何鹏该不会疯了吧,正常人能实验出这种新菜品吗? “哎呦,完了完了,我要发胖了,死胖子你害死我了.“苏静倒在沙发上一边抚摸着圆鼓鼓宛如怀孕四个月的肚皮,一边数落何鹏的罪状,“死胖子,你干嘛把青菜也做的那么好吃,做的好吃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做那么多!“ 整顿 苏静呵呵笑道:“看你们两个想得美的,哪里那么容易啊,别说卖到全世界了,卖遍滨海市都成问题,酱菜耐储存不怕变质,可是调料汁可以吗?要想做大还是想想怎么延长保质期吧,我看这个调料水啊三五天就得变质,还没出厂呢就已经坏了.“ “这倒不会,调料水中的香料以及中草药大多具有杀菌防腐效果,如果密封保存放个几年都不成问题.“何鹏很有把握的说道. 王欣怡与苏静都瞪大眼,这一次她们都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小小的调料水的潜力,耐储存,使用方便,味道极佳,用途广泛这几乎是一项近乎完美的产品. 王欣怡眼珠一转,把手攀到何鹏肩头:“哎,哥们你看能不能让我们木雕厂也参个股啊.“ 苏静幽幽的说:“何鹏投入一百万酱菜厂也还是负资产,你要是不介意突然来个变数把木雕厂也赔进去,你就折腾吧.“ 王欣怡立即歇了火,她可不敢拿木雕厂一百多号人的命运去赌博,但是眼中难以熄灭的金币之光让何鹏生出些怜惜之心. “入什么股啊,我何鹏别的不敢说,但是真的挣了钱肯定不会忘了大家伙的,到时候想要啥只管开口.“ 二女彼此望了一眼,皆是噗嗤一笑,何鹏是真大方,挣到第一个一万元时为了给大个子看病转手就给了梅嫂,后来为了救王欣怡又把预支的一万元工资给铁老虎买金条打了水漂,苏静为了酱菜厂的事情发愁他想都不想就把一百万拿去入了股,这男人说出的话倒是绝对的可信. 王欣怡笑道:“都说越是穷越在乎钱,你穷得就剩自己了,怎么就不把钱当回事呢,你这心得多大啊.“ “那也得分跟谁,要是王乐水李奇那样的跪在老子面前也不给他们一分钱,若是你们两个让胖爷卖裤衩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滚!“ “谁要你的破裤衩!“ 二女叫嚣着追打何鹏,何鹏抱头拱进沙发里,三人扭作一团难免磨磨蹭蹭,何鹏大呼过瘾!二女也未觉的不妥,不知何时起三人竟是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下午何鹏叫上廖一山一起去了酱菜厂,刘德利召集齐了工人正热火朝天的修缮厂房,十几口崭新的酱菜缸已经运到,何鹏将众人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以后由廖一山代替何鹏任酱菜厂厂长一职,何以清任营销部部长,何鹏是金主以及控股股东任命厂长自然无人反对. 何以清是个办事麻利的小伙子经过一晚运作,已经收罗了七八个愿意加入营销部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 何鹏当即安排了任务. “何以清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全给我出去跑业务.“ “何总,我们现在什么产品都没有,怎么跑业务呢.“营销部一个叫夏晓的小姑娘奇怪的问. “嗯,这个我正要说,稍后我会跟老廖交代生产的事,这一次我们先不卖酱菜,那东西生产需要时间,见效益也慢,我开发了一种调味汁,我要你们开动脑筋上街去推广.“何鹏笑着说道. 这时又有一个带着银质耳环的瘦高小伙插话道:“老哥不是我笑话你是外行,咱们出去跑业务总要知道生产的是啥吧,再怎么说也得带着样品去吧,不然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没见到东西嘴皮子啪啪一说就痛快的掏钱下订单啊.“ 那小伙子说话很不客气,腿也抖,身子也摇不像是个正经人. 廖一山喝道:“嗨,小子怎么跟何总说话呢,让你推销就去废话一箩筐能干成什么事.“ 那小伙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你就当我没说,反正是你给开工资,你让干啥我就干啥,干不成可别怨我.“ 何以清拉扯了那人一下:“何总,你别介意,斌子干活挺利落的就是心直口快,不过我们到底是推销什么啊.“ 何鹏再次微笑道:“是调味汁,你们不必签订购合同,明天你们挨个酒楼饭店去跑一跑,就说我们酱菜厂新研制了一款调味汁,免费提供适用,凡愿意适用的饭馆所有就餐的餐桌我们都免费赠送凉菜拼盘一个,明天统计一下用量,后天就供货.“ 何以清还面色为难,但是却点头应下来,“何总,我们一会就去联系,争取明天下午下班前把全市大小酒楼饭店都跑一遍,但是这样免费赠送拼盘会不会成本太高了,毕竟我们现在资金不多.“ 何鹏笑道:“放心吧,蔬菜拼盘花不了多少钱,推广三天三十万足够了.“ “哇靠!你疯了!“陈崇凯从一边忽然蹦出来,“你一共就给了一百万,工人们补发工资已经花掉四十多万,修葺厂房要花十几万,买生产原料也要十几万,满打满算就剩下三十多万可用,你一下子拿出三十万,我们下个月怎么过?我不同意这么做.“ 何鹏冷眼看着他,“妈的,你少给老子喷粪,你同不同意顶个鸟用,你给老子乖乖的协助刘德利修葺厂房其他事不用你管.“ 陈崇凯没想到何鹏会忽然翻脸登时呛了个大红脸:“你敢骂人!“他弓着身子把头顶到何鹏眼前,“信不信我立即让工人们造你的反?“ 廖一山一闪身夹在两人中间,抬腿就踹在他小腿骨上,陈崇凯嗷呜惨叫一声趴在跪在地上抱着腿打起滚来,许多工人发现状况立即围了过来. “嗨!你们怎么打人呢!资本家了不起啊!“ “陈哥你没事吧.“几个工人吧陈崇凯扶了起来. 陈崇凯吼道:“老子打死你个残废……“ 话刚说了一半,何鹏一闪身就来到近前,抬腿也是一脚,这一脚踹的高,直蹬在陈崇凯脸上,面门立即开了花,鼻血横流仰面昏倒,他身后那几个工人也被他带倒在地. 谁也没想到一直笑呵呵的像个冤大头似得何总竟然下手这么狠,都被震慑住了. 何鹏冲着围观的工人们说道:“我老许不随便打人,我打的都是该打的人,我知道你们前段时间集体讨说法与陈崇凯结下了不错的关系,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前任厂长亏空的公款走的可是工会的帐,与陈崇凯有没有关系你们自己想去,现在酱菜厂百废待兴我本不想将此事牵扯出来,但是这货不知好歹还敢威胁我,真当老子是拿钱来填无底洞吗?“ 人群里顿时有几个人眼神躲躲闪闪,各种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陈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是啊,他要是参与了亏空公款怎么会让我们去集体去区政府呢?“ “装好人转移视线呗,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啊.“ “陈崇凯与会计的关系不错,该不会……“ 何鹏举手压了压,议论声渐渐降下来. “眼下正是我们厂最关键的时期,以后大家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这一两个月,大家要是愿意与我一起把厂子搞好得个长久的利益就跟着我干,我何鹏吹个牛,以后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们,但是大家要都是鼠目寸光只盯着我拿来的一百万发几个月的工资,那么对不起,我就当我那一百万喂了白眼狼,咱们一拍两散,酱菜厂倒闭拉倒!“ 何鹏话说得气人,但话糙理不糙,句句戳在众人心窝子上.众人哪个不想能有个长期安稳的收入,可是以陈崇凯为首的小团伙形成已久,临阵倒戈都难免难为情,再者对何鹏的能力不太放心,他们心底都认为酱菜厂这个烂摊子就是神仙来了也就不活了. 大家正踌躇着,何以清忽然挺身而出,“何总,我信你,你说咋干就咋干,我小何虽然年轻却也知道人不能靠要饭活一辈子,要想过得好得靠自己努力.“ 夏晓也郑重的说:“我也是,我也听您的.“ 这小姑娘才十九岁没什么主见,但是却崇拜强者,何鹏这一番强势作为让她心仪不已,登时就倒戈了.然而令何鹏意外的是第三个表态的竟然是刚才还顶撞过他的斌子. “哥哥,你这一腿踢的漂亮,我早就想踢这两面三刀的家伙了,冲您这一脚我也跟你干了.“ 这时副厂长刘德利站出来说:“工友们,人家拿出一百万来让大家解了燃眉之急,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啊,虽然厂子破败了可当年建厂之时还不如现在,按我看大家伙拼一次全心全意跟着何总干,成不成的一两个月也就见分晓了,若是不行大家再该干啥干啥.“ 刘德利在厂子里是个老好人,人好威望高,他一出声立即许多人响应. “好!我们听你的.“ “何总,我们不是要饭的,下个月不管有没有工资我老刘都跟你拼一把.“ “是啊,拼一把,这么半死不活的憋死人了!“  “好!“ “好!“ 是人都爱听好话,何鹏说工资会翻着翻涨不管是真的假的大家都是热情高涨. 这时陈崇凯迷迷瞪瞪舒醒过来,何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说道:“你给老子听好了,别给老子捣乱,厂子若是救活了老子就让你们几个退休滚蛋,厂子若是黄了我保证你么那几个参与挪走公款的一个个都去蹲大狱!“ 陈崇凯脸色煞白,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他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尽管他和会计没分到一分钱,但违规帮助原厂长转走资金的却是是他们,尽心竭力鼓动工人去区政府闹也不过是为了转移工人们视线而已,此时被当众揭发出来威信扫地以后也是没脸面再来工厂上班了,能够退休拿些低微的退休金已是最好的结局. 何鹏笑呵呵冲着众人拱了一圈手:“谢谢大家支持,我老何向大家保证,最多两个月我们酱菜厂将焕然一新,倒是大家的工资保证翻着翻的往上涨!“ 局长来访 何鹏把廖一山叫到一处,将料汁生产技术尽数相传,并嘱托几个关键配方只能由他亲自下料,至于其他煮水控温等环节则可交给工人们去做. 廖一山感动不已,他知道将一厂核心技术毫无保留的传给他意味着绝对的信任,在传统手工业当中这种技术就算是父与子之间也是不到最后濒死时刻也不相传的,都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正因为如此许多宝贵的绝技手艺都来不及传授最后失传了. “何总你放心,我老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把技术秘密泄露半分出去.“ 何鹏心道这不过是用了一个早晨琢磨出来得东西,哪值得用命去保护,拍着老廖肩头笑呵呵道:“不必,在我眼里你的命可比这秘方重要多了.“ 老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中闪着烁烁光芒就像当年荣任特种侦察连排长时一样心情澎湃,获得一个人的绝对信任这本就是对他自身最大的肯定,老廖觉得自己的人生忽地又迸发出了激情. “何总我老廖对天起誓,但有一口气在就竭尽全力把酱菜厂搞起来.“ 何鹏最喜欢与老廖这种硬汉打交道,爽快耿直,一诺千金,临走何鹏交代:“老廖,晚上别忘了到我那去,我把针灸买回来了可以开始给你治腿了.“ “嗯!“廖一山别过头去,眼眶中已是湿润. 何鹏溜达着走了,他其实本性上是个懒散的人,真让他去经营一个工厂也没那份耐心,若是需要耗费全部心神才能获取金钱财富他宁可回到过去那种打零工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至少那时候逍遥自在. 在路上走着,忽地电话铃响起来. “麻痹的死胖子!敢吞我们的钱不干事,老子弄死你!“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声音让何鹏一皱眉头,是张虎这个家伙. “王八羔子,怎么跟爷爷说话呢,老子答应一定帮你们办成了吗,说好的事前付一半事后付一半,事情办不成爷爷不要剩下那一半好了,你他娘的唧唧歪歪什么.“ 张虎一听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去,妈的,我就够不要脸的了,这货竟然比我还不要脸,张虎自认为是个恶人,在一群老实巴交的社区居民之中长大,从小的时候抢小朋友玩具没人管束开始就已经形成了做恶有好处的思想,长大了更是敲诈勒索专欺负老实人,但是恶人也有怕的,恶人最怕有一天老实人都不再老老实实被欺负,就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面羊群团结起来灰太狼一家子也只能吃胡萝卜一样,眼见着本该被他像泥巴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胖子转脸就变成了大灰狼.张虎结结巴巴哼哧了半天也只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我,我草!“ “我区你的啊还是脑拽了啊,能好好说话不,嗯,至于钱的事大不了退给你们好了,不过现在胖爷周转不开,等过个一年半年的资金充裕了就还给你们,你们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去法院告我,没准法院法会判你们胜诉,呵呵不过胖爷没钱给他们执行就是了.最后啊,胖爷也劝你一句,年纪轻轻还是好好做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少做一些,不然迟早会有报应.“ 何鹏最不怕的就是这帮流氓混混,你们有什么本事,不是就只会打架吗?像张虎这样何鹏一个人能打十七八个,所以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调侃的味道. 张虎先是火冒三丈,后来干脆气得冷静下来,“好你个胖子,我也实话跟你说,建华的老板可是发脾气了,你最好立即把事情办了,不然就给自己准备一副棺材吧.“ 何鹏还要再骂他几句过过瘾,这种货色主动打来电话,花的还是他的电话费不骂白不骂啊,谁知那边仿佛早预料到何鹏要做什么一般已经先一步挂上了电话. “算你小子挂的快!“何鹏收起电话,微微皱眉,显然也是有些担心,他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倒是没啥担心的,怕就怕这帮混蛋会把怒火发泄在苏静与王欣怡身上. “呃,本大帅哥现在怎么也担心起王欣怡了呢,我该不会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吧……“ 何鹏去木雕厂转了一圈,工人们忙忙碌碌,见到他都点头问好,何鹏也不好去耽误别人做事,于是就独自的回了办公楼里的住处. 到了家门口却发现门开着,里面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小冯,你们现在工作开展的很不错,我听说木雕厂研发了一款非常不错的新产品还招来了一笔投资,很快就会大有动作,而且你们还安抚住了酱菜厂的职工,避免了区政府陷入尴尬局面,很好啊.“ “马局长,其实我们工作开展的还不够好,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但是请您相信我们都很努力,相信城南社区的企业经营状况都会越来越好,特别是如果您能把招商会开在我们城南社区,这不仅是对我们的鼓励也是一个鞭策,对城南社区的企业来说更是一个发展机遇.“ “呵呵,招商会的事情,以后再说.“ “啃啃“何鹏咳嗽两声走了进去,“我说你们在家里就不能好好说嘛,离老远就听到你们打官腔.“ 马局长指点着何鹏哈哈大笑“你啊!言之有理!“ 马局长的父亲马老爷子站起来疾走了几步,拉住何鹏的手:“小兄弟,我老早就想来看你了,我那龟儿子老说忙忙没有时间,今天这还是借着调研的功夫才肯陪着我来拜访一趟.“ 何鹏哈哈笑道:“老爷子,下次马哥没时间你就跟我联系,我接你去,今天啊中午在我这吃饭,谁然没有83年的茅台喝但是我新琢磨了几道菜保证合你老口味.“ “好好,我就跟你小子投缘……“ 苏静在一边看着何鹏与马局长父亲亲热的聊天,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上次何鹏对她说了马局长选着招商会选址的的三个条件以及城南社区的不足,但是却没交代具体的办事过程,今天看到一老一少亲如一家的样子不由得犯糊涂:什么情况啊,老爷子,马哥,小兄弟,这称呼可够乱的. 马局长苦笑着站起来,“小田前两天王总的事情没帮上忙,你可别介意,老爷子天天批斗我说我不使力,我是真没办法.“ “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提醒我铁老虎只认法律我也解决不了那事,咱们先吃饭,吃了饭我给老爷子梳理筋络.“ “什么梳理筋络你们说什么呢?“苏静更是一头雾水. “哈哈小冯你不知道吧,这小子还是一位中医圣手,你跟他在一起可是有福可享喽.“ 老爷子畅笑着打趣,臊的苏静羞红脸. 何鹏随意把几样蔬菜操了一下水,又把昨日已经煮好的牛肉过热装盘,当着马家父子面用料汁搅拌,香气顿时弥漫. 父子二人都是见过世面之人,来这里本也没准备大吃特吃,但是起初见到何鹏如此随意的弄些白菜萝卜所以心里也未免有些不快,这也太简单了吧毕竟上门都是客,用这个招待客人不也太敷衍了吧? 老爷子没有表现出来,马局长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心想,看来何鹏这小子是真的为那事我没出力有些怨念啊,一会还能尽心给老爷子看病吗?可是等到何鹏把料汁一浇上,香气萦绕鼻尖,口舌之欲顿时强烈起来. 咕噜咕噜,不知谁的肚皮竟然叫唤了起来. 马局长拍拍肚子干笑道:“嘿嘿,有些饿了.“ 老爷子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装什么算,是老子肚皮在叫唤,少吧你官场上那套拿到这来用.“ 马局长更是尴尬:“爸,你也给我留点面子,我肚子刚才确实叫唤了,也是真饿了.“ 苏静乖巧的摆好碗筷,拉开座椅,“快来坐,都怪我聊到这会也没想着给你们做饭,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手艺实在太差,吃过了何鹏做的饭就再也不愿意吃自己弄的了,这嘴呀都被他惯叼了.“ 父子二人入座,老爷子上手先夹了一筷子牛肉,口中言道:“我就不跟你们讲究了,先吃了.“ 牛肉虽是昨日煮好,可是保存得法汁水依然丰足,入口之前闻得料汁味与牛肉香气混合在一起勾人食欲,入得口中只觉得酥麻爽口,鲜香之气充满口腔,轻轻咀嚼牛肉的汁水竟然于鲜香咸麻之中太透着甜香. “好吃!“老爷子挑着大拇指高声赞道,筷子又迅速的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咀嚼的汁水横流. 马局长目瞪口呆,老爷子以前也是官门之中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样吃东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禁不住也赶紧加了一筷子. “天哪!真香,和这个一比老子以前吃的那都是渣渣啊!“ 马局长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逗得苏静咯咯直笑,心道,一贯正襟危坐的马局长竟然也有这么不讲究的时候.何鹏这厨艺真可谓是是登峰造极了,然而连她自己都忘了昨日与王欣怡抢食吃的样子,她的模样离一贯的淑女样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扎几针 不一会儿风卷残云,饭菜一空. 老爷子扶着圆鼓鼓的肚皮,“哎呀,吃多了又该不消化了,人老了真是麻烦啊.“ 马局长用纸巾轻拭嘴角,“确实,老爷子你今天吃的确实太多了.“ “咋了,嫌我吃得多?你没吃饱啊!吃的又不是你的!“老头子瞪着眼很不客气,他对马局长刚才很不尊老爱幼的把最后一块牛肉夹走很有怨气. 苏静咯咯笑:“伯父喜欢吃以后就常来,我们随时欢迎.“ 苏静说话很有点女主人的味道,何鹏心中觉得甜蜜,附和道:“就是,常来,我还有不少新菜品随时更新.“ 老爷子眼放金光,“真的啊,到时候我常来你可别嫌我吃得多往外撵我.“ 马局长担心道:“爸,你可不能再这么暴饮暴食了,肠胃受不了.“ 何鹏笑道:“没事,一会我顺便给老样子扎几针,帮他强健一下脾胃.“ 马局长笑笑转移话题:“我刚才见你准备的都是些普通材料,但是倒入汁水之后立即产生了神奇的变化,那汁水到底是什么啊?“ “哦,那是我们酱菜厂新开发的产品,还没上市,过上十天半个月估计世面上就有销售了.“何鹏微笑着看着马局长,心道我看你还不上钩! 马局长果然眼睛一亮,兴奋道:“你是说这东西可以标准化生产?“ “当然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知名度推广起来可能会慢一些,明天我们会先向市里的酒楼饭馆免费试用,就怕人家没见过这东西不肯尝试.“ 老爷子接话道:“这还不好办.让你马哥去跟他们说,他可是认识不少饭馆老板.“ 马局长刚要答应忽地想到了什么,露出为难的神色. 何鹏笑道:“我马哥是个清官,这是虽然关系酱菜厂能不能起死回生,可也不能以损害马哥清誉为代价,让他代为说合恐怕不好.“ 苏静忽地眯起大眼,然后笑意盈盈的望着何鹏:死胖子,竟然这么懂得利用机会,这挤兑人的手法可由不得马局长不答应啊. 果然,马局长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仿佛座位上有无数个钢针一般让人坐不踏实:“嗯,啊,小何我不是一个只在乎清誉的人,这事关系酱菜厂的生死,关系银行能不能收回贷款,更关系近百户家庭的饭碗,一点个人清誉与之相比算不了什么,只是你的料汁这么好吃会不会有问题啊?这也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何鹏被马局长问的一愣,“难道太好吃也是一种问题吗?“ “啊哈,那个小何啊,我当然不是说你,不过现在有些不法商人为了吸引顾客弄些什么东西啊,什么禁止添加的物品到食物中,嗯,当然你肯定不会那么做的,是不是啊?“马局长含含糊糊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老爷子听了不乐意了:“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人家小何是那样的人吗?你狗肚鸡肠就这么想别人啊?“ 哦,原来是怕我在料汁里下药啊,何鹏知道马局长什么意思,以前在农村时谁家炖锅狗肉,卤个猪头肉啥的都喜欢放点.不是有句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吗,其中有个关键之物就是这东西,这东西添加进去不管是炖汤炒菜还是煮火锅那味道能馋死人,可是吃多了却会成瘾,汉朝建国之后彻底禁止,这东西啊就很少见了只有一些中药之中当做药物添加,食品里是绝对不能添加的,在食品中添加这玩意就属于犯罪了. 何鹏明白过来,马局长觉得料汁太好吃怀疑添加了坏东西,他若是帮助推荐给酒楼饭馆万一出了事可是会牵连他的. “马局长.“何鹏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官方,就像宾馆里服务员的笑容一样,微微扬起的嘴角与显露的雪白的牙齿都表明他在笑,却让人无法察觉出一丝真实的开心. “食品安全大于天,您的担心是对的,今天中午这顿饭是我失策了,这种没有经过食品安全局检验的料汁我们平时自己吃吃也就罢了,这样您下次来我一定准备好检测证明.“ 话一出口,父子二人和苏静面色都是一变,何鹏这话可是够重的,相当于指着鼻子说:“马局长咱们之间没信任,也就不必是朋友了.“ 何鹏心道:老子好心好意救你老爹,拿好吃的款待你们,你他妈竟然还敢怀疑老子给你下药!草,既然没有信任以后你是官我是民,各走各的! 苏静赶紧圆场:“呵呵,大家要是吃好了我给你们泡些茶,大家去客厅边喝茶边说话.“边说边给何鹏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别犯浑啊,坏了老娘的大事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鹏心中别扭装作没看见,扭头对老爷子说:“老爷子走跟我到卧室去,我给你梳理经络.“ “嘭!“马老爷子一拍桌子,“我不去!这小兔崽子今天不给你道歉我还就不治了,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连朋友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活着干什么!“ 马局长心中叫苦:咋一遇到这小子就这么倒霉呢,不过是随便的一句话,立即就给我难堪,我又没说错,食品安全的事情是要小心才对嘛. 心中不管怎么想,表面上却还得装着笑,“啊小何,对不起哈,我可不是怀疑你,要知道酱菜厂这个产品想要生产销售推向市场是要有相关手续的,食品安全检疫必不可少,手续若是齐全别说给你推广到各大酒楼饭店,就算是市委招待所我也敢给你推荐!“ 苏静也劝道:“是啊何鹏,你也别为难马局长了,在官言官许多事必须按规矩来的,咱们新产品上市该走的手续走了吗.“ 何鹏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就是爱听苏静的,苏静一开口他立即听了进去.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后天就要供货了,时间来不及了.“何鹏精通法律,新产品上市销售,是有手续要走的,只是习惯性思维没有去想那些,如今一提起来便着了急,自己才在酱菜厂吹过牛,让他们明日去推销后日就供货,到时候货供不上或者手续不全被查处了怎么办. 老爷子笑呵呵拍拍何鹏的肩头,“放心吧,老头子退休前就在食品药品监督局工作,其他几个相应的机关老关系也还有几个,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特事特办,快点检验,不耽误你的产品上市.“ 马局长苦着脸道:“小兄弟你放心,只要手续齐全,我保证后天你们酱菜厂的调料汁将会遍布整个滨海市酒楼饭馆,餐饮协会的会长是我同学,一会我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替你安排.“ “马哥,刚才是我唐突了,考虑的不够周全险些误了大事,还好有你提醒,走咱们到客厅喝茶去我以茶代酒给你赔罪.“何鹏是个顺毛驴,看人不对眼就发脾气,认识到自己错了立即真心改过. 苏静眼中神采飞扬,觉得这个胖子(虽然已经不胖了)越来越神秘,就像一本读不完的书,越看下去了解的越多,却发现未知的更多,忍不住就想一直翻阅下去. “小静,小静!“ “啊?“ 何鹏连叫了好多声,苏静才惊醒过来. “什,什么事啊.“ “嘿嘿,把你的好茶贡献点吧.“何鹏笑嘻嘻的说. “好的,我给你们沏茶去.“苏静乖巧的像一个居家小媳妇.让三个男人都是眼睛一亮. 苏静转身去泡茶水,马局长谄笑着说:“小何,牛啊,这个全区最泼辣的美女主任被你骗成这样,好本事!“ “啊哈,有么?“何鹏挠挠头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也奇怪苏静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呢,老爹说过女人呢睡过之后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可是我还没睡过呢啊! 喝茶闲聊片刻,气氛重新融洽,何鹏净过手开始给老头号脉,之后推拿点穴舒经理络,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让旁观的马局长暗暗咋舌,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所谓的老专家见过不少,能有这一手的却是从未见过,老头很快舒服的睡了过去.何鹏取出针灸用的银针,消毒之后快速的把长针扎入几处穴位,马局长看得一阵阵揪心,熟睡中的马老爷子却浑然不觉.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取出银针,老爷子也悠然醒来. “噢!“先打了个哈气,然后舒爽的伸了个懒腰. “好舒服啊!“他觉得胸口一直以来的一股闷气全然消失了,而且神清气明,浑身说不出的爽利. 何鹏笑道“老爷子身体底子好,只要多治疗几次我保证你一个月后能跑能跳能吃能睡,跟个小伙子似的,再找个老伴也能龙精虎猛!“ “真的啊!“老爷子闻言眼睛一亮. 马局长替老爷子高兴得同时,心中也苦,哎呦爹啊,你还真准备给我找个后妈啊! “怎么不行?正所谓一通百通,等我给你疏通了心经胃经,身体很多功能都会恢复,保证您像个棒小伙一样,重回当年十八年华的时代.“ “呵呵,那倒是好!“老爷子没心没肺的贼笑. 供不应求!供不应求! 第二日上午十点,廖一山打来电话。 “何总,我们做到了,一共是八百二十一家饭店,适用三天的产品我们已经全部供货到位,您等着好消息吧。”老廖嗓音沙哑,显然是一夜未睡,“对了还跟您汇报一声,斌子那小子不错,办事能力很强,采购这一块可以考虑交给他!” 何鹏忽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在家中享福,他们却是拼命干了一天一夜。 “老廖注意身体,什么都别管了先去睡一觉,醒了到我这来,我给你治疗,至于厂里的事情我授权你全权负责,你看谁顺眼就提拔谁,对了那个会计能换就换掉,我看梅嫂也没什么事,不如让她接替。” “不行,我不能惹人闲话,老娘们来了工厂就没法管理了。”老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何鹏知道老廖家的情况一家四口只有老廖一个人挣工资,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日见到两个孩子十分乖巧就是缺少了同龄人的活力,想来小小孩童已经感受到了家庭的困苦。 “那我跟王欣怡说一说让她到木雕厂来上班,你别再否决了,我现在命令你去睡觉,记得睡醒了来治疗。” “是,保证完成任务!”何鹏听见话筒中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黑大个耿直着身子敬礼的样子跃然脑中,这老廖! “立即去睡觉!”何鹏主动挂断了电话。 午饭时苏静与王欣怡都看出何鹏心事重重似乎有些紧张。 “真担心就去看一看。”苏静忽然说道。 “嗨,我担心啥,没啥好担心的,老廖他们肯定能处理好。” 王欣怡眼珠一转,“哎,老在家里吃饭好没劲,晚饭出去吃吧,喜得鱼庄老汤鱼头不错我们去尝尝?” 苏静诧异道:“呃?家里饭不是挺好吃吗,我还没吃够呢。”忽地恍然道:“噢,对啊,那家鱼头不错,我也想尝一尝。” 何鹏问道:“哪家的鱼头,有那么好吃?” “街尾那家。” “街头那家!”王欣怡纠正。 “啊对街头那家,嘿嘿,我记错了,那家的鱼头真是好吃啊!上次去吃都是去年的事了。” 何鹏心道,好吃还能忘记了在哪?要是好吃为啥去年吃了一次就再没去过?但是却也明白了二女的心思。 “好吧,我也刚巧想去看看廖一山他们到底弄的咋样了,下午一起去。” 五点刚过,苏静开着红色城市越野载着何鹏在一家门脸颇为气派的鱼庄门口停下。鱼庄门口显眼位置上竖立着一块告示牌。 隆重推出:即日起,凡在本店消费满五十元,赠送烹饪大师秘制料汁蔬菜拼盘一份。 进入店中,上座高峰还未到来,三人在大厅中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点了一个老汤鱼头锅以及两个小菜。服务生推荐道:“先生,你们点的菜品共计三百八十八元,可以获赠烹饪大师秘制料汁蔬菜拼盘一盘,味道很棒是否试一试?” “好的,来一盘。” 王欣怡巧笑道:“哇烹饪大师秘制的哎,了不起!” 服务生本已转身欲走,闻言停下来接话道:“是啊,中午才推出来的,顾客反应很好,那味道真香,等会你们尝了便知道了。” 渐渐客流增多,许多桌子开始上菜,如今在外面吃饭几乎不可能消费在五十元以下的,菜品基本上齐时服务生就会拿来一盘蔬菜拼盘,盘内只是些普通蔬菜,黄瓜、白菜、圣女果等时令蔬菜汇聚一盘,样子好看却让人毫无食欲,但是当服务生用一个小瓷壶倾倒出料汁时,勾人食欲的香气立即萦绕鼻尖挥之不去,令人食欲大开,如果再一搅拌,那香气便更加诱人甚至隐约中能闻道蔬菜本身蕴含的不易被察觉的清新香气被裹挟激发出来的味道。 何鹏很满意,现场淋浇料汁能够起到凸显料汁的作用,何以清他们确实是动过心思的。 何鹏一直注意着不远处一桌客人,四男三女都是二三十岁,看样子像是某个公司的同事一起来聚餐,他们点了不少吃食,却基本没动,只是偶尔优雅节制的动一下筷子,多数时候都在说笑。 当蔬菜拼盘端上来,一个女人还调笑了一句。 “呵呵,免费送的东西果然都是些廉价的东西。” 一个戴眼镜的帅气青年笑道:“免费送的嘛能有什么好的,店家招揽客人的手段而已,只是这么招揽客人恐怕客人会越来越少吧!” “哈哈”众人都哄笑。 而那名上菜的服务生却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不慌不忙的说道:“几位客人可别瞧不起这道菜,中午的时候客人们也是这么说可是最后都赞不绝口呢,等我把料汁拌好你们就知道了。” “噢?” 众人都来了兴趣,目光注视着服务生。 当服务生手中的小瓷壶中倾泻*出料汁的那一刻先前说话的女客立即抽了抽鼻子,“哇,好香啊!” 眼镜男也微微动容,却是没言语。 等到服务生用搅拌勺一搅拌,所有客人都禁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个手快的短发男人伸筷子就加起来一颗圣女果,“我先来尝一尝,到底什么味道竟然这么勾人!” 眼镜男忽地拦住他:“等等!这味道真的很勾人,只是你们想一想这么香难道没问题吗,我去过很多高档饭店,国内一流的名厨亲手调配的料汁也不可能有这么香。他们会不会在这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现在食品安全问题可是很严重的。” “是啊”,另外几个跃跃欲试的不由得停了手。 只有短发男子说道:“管他呢,吃一口又死不了人,我受不了了一定要尝一尝。”说着便把圣女果放入口中。 “我靠!”他才一咀嚼便惊呼出声,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怎么了,变质了么?快吐了。”他旁边的女客似乎跟他关系很不一般,紧张的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妈妈咪啊,吐个毛,真是太好吃了!你们吃不吃,不吃我可都吃了!”短发男毫不犹豫又夹起一跟黄瓜条。 “别吃了不对劲!”眼镜男抓住他的手,“电视上介绍过,如果遇到特别香的食物让你欲罢不能就说明食物有问题,很可能添加了大烟壳等违禁物品。” 短发不甘心到:“不至于吧,就算是加了大烟壳,我就吃这一次也没事吧!” 她的女伴手指在他额头轻点了一下:“你就知道吃,不管不顾的,万一要是上瘾了怎么办,我不许你吃!” 这时服务生微笑着说:“几位尽管放心食用,我这有一份料汁配料表以及食品安全部门出具的检测报告复印件,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看一下,我们这么大的店没必要为了一道免费赠送的菜品造假的。” 服务生将复印件以及配料表放在桌子上,便微笑着离去,显然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今天已经遇到了许多次。 眼镜男拿起配料单轻轻念道:“蔗糖,食醋,酱油,盐,草果,八角,小茴香,大茴香,花椒,迷迭香,千里香,桂皮” 短发男笑道:“我说没事吧,你们不吃我可吃了,这味道太诱人了。” 眼镜男又道:“先别急,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谁会说自己的东西有毒?” 他拿起食品安全检测报告:“检测时间是昨天?哼!哪有作假做的这么假的,昨天取样当天就出检测报告,我们政府的办事效率可谓是全球第一了,未检测出禁止添加物品,骗鬼呢!” 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忽地皱了一下眉头,“唐经理,话不能这么说,你的怀疑也许有道理但不见得是对的,请不要在不清楚情况的情况下就污蔑相关部门。” 眼镜男呵呵一笑:“哦,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忘了你叔叔就是相关部门的领导。”眼镜男话中有话。 女人涵养显然要好一些她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拿起电话说道:“我问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喂,叔叔是我,你正在和局领导吃饭,哦对不起,我就问一件事,你知道什么事?怎么可能我还没问呢,天呢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因为很多人都在问吗,呵呵,真有趣,哦哦,我知道了。” 女子挂了电话立即迫不及待的夹了一颗圣女果咀嚼起来,转而又夹了一颗。 “嗨嗨,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别光顾着自己吃。” 女人这才暂停了一下,“那份质检报告是局长亲自鉴定的,而且我打电话时我叔叔正陪着局长吃饭,他们吃的可是用这种料汁做的全席宴,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头说,别耽误我吃东西。”说着又将一段小黄瓜塞入嘴里。 短发男毫不犹豫加入了抢菜的战斗。 “哎你留些给我!” 众人纷纷伸手,等眼镜男反应过来动筷子盘子里已经空无一物。 “服务生再来一盘。”短发青年意犹未尽,高声招呼道。 “对不起先生,每桌限量供应一盘。” “我们花钱买你们还不卖啊。”眼镜男没有吃到心中微微有火话语很不客气。 “对不起先生,这是非卖品,不在我们菜单内无法提供,是否还需要别的?” 眼镜男觉得今天丢尽了面子气哼哼的不说话,短发男捧腹大笑:“哈哈,怎么样让你刚才装蒜,好吃的没吃上吧。” 眼镜男冷笑一声,“有钱还能吃不上?服务生,这桌结账,我重新点一锅老汤鱼头,现在可以赠送了吧。” “呃!”几人都没想到眼镜男竟玩了这一出。 “好的先生,现在就给您上。”服务生笑嘻嘻的走了,今天这样子的已经遇到好几个了,提成又增加一笔。 何鹏乐不可支,没想到料汁竟然这么受欢迎,当即给廖一山发去一条短信:“老廖,你们做的很不错,市场反应很好,建议明日起开始接受定单,价钱你们定,但是必须预付货款。” 短信才发过去,廖一山的电话就回过来了:“何总,我们已经收到很多订单了,都要求长期供货,我们生产能力严重不足啊!” 马不停蹄 何鹏笑道:“我说老廖啊,你可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要你小子睡觉你就是不听啊!” “嘿嘿,这不是到各酒店走访情况呢吗,何总钱花的差不多了,扩大生产的事情怎么办呢?” “有什么难办的,跟他们说谁想要货就预付货款,价钱可以按照一斤料汁五元的批发价走,但必须预付全额货款,不预定的一律按零售价一斤十元。” “哇塞,一斤十元是不是太黑了。” “黑什么黑,咱们现在生产能力不足,我还嫌定低了呢,等能大批量生产了再降价,你给我算算现在一天能产多少斤。” “啊大概三十吨的样子!按照五元一斤利润是四块五,日产三十吨一天能赚二十七万,我的天呢,何总我们要发了!”老廖兴奋的叫了起来。 “你给老子把好质量关,别出差错,回头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赶紧给老子睡觉去,订单的事明天再谈!” “是是,但是” “但是什么,还想抗命啊!” “不是的何总,我是怕自己兴奋的睡不着了!哈哈”老廖爽朗的笑出了声,笑声中充满了眼眉吐气的快感。 放下电话,苏静与王欣怡二人表镜迥异,苏静脸上满是欣喜,而王欣怡则不太开心。 “怎么了佳妮,你不替我高兴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昨天要入股,你们不让,哼!我损失了好多钱啊!” 苏静笑道:“怕什么,你赶紧嫁给他钱还不都是你的。” 王欣怡闻言脸面一红,媚眼如丝瞟向何鹏:“何鹏你同不同意娶我?” 呃!呃! 何鹏惊诧不已,王欣怡这小妖精媚态毕现话语软糯轻柔充满诱惑的味道,上身微倾白色衬衫领口中白皙的沟壑刚巧映入眼帘,让何鹏大吞口水。 苏静见到如此一幕也是吃惊,她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王欣怡这么过火,再看何鹏一副猪哥模样不由得有气了。 “哼!你们两个干材烈火,一个想嫁一个想娶还假装什么!” 何鹏一惊,清醒过来,干笑道:“啊,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是冯大主任的预备役男朋友,脚踩两只船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王欣怡神情一瞬间暗淡了一下,转而笑道:“原来你们两个早就有一腿了啊,哼,在我面前还假模假样,被我一试就试出来了吧。” 苏静羞的脸面通红,娇嗔道:“许胖子你不要乱说,谁答应你了。” 何鹏呵呵笑:“你可不能说话不算,那日在小树林里咱们可是约好了的,我要是救活了木雕厂你就让我当预备役男朋友,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苏静更加尴尬:“我是开玩笑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八匹马都难追,怎么能不认帐呢!”何鹏有些急。 苏静道:“好吧好吧,只是预备役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当好了。”说完这话,脸都垂到了桌子底下,只是雪白的脖颈迅速变得鲜红欲滴将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美女的羞涩表露无遗。 王欣怡气哼哼的夹了一筷子鱼头:“哼,一对痴男怨女,我吃穷你们。”不想身侧柔软之处忽地被两根手指掐了一把。 “哎呀,死丫头敢偷袭我。”二女一场调戏大战就此爆发。 旁边桌的男女都望过来。 “哎呦,老婆你看人家一男二女真和谐哎。” “你想死啊,是不是也想试试?去找你的初恋啊!你不看看人家男的长得多帅,身材多好,你要是长他那样我也不介意。” “呃?他还帅?”男人刚准备反驳忽见女人杀气腾腾,只得将话锋迅速一转,“这跟帅不帅没关系,关键我是一个忠贞的人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女人听了很满意,却没注意到男人眉眼不时的偷偷扫向二女。 哎这小子真有福,这两个极品女人怎么看都比自己身边的黄脸婆漂亮,天呢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接下来几天老廖都没来找何鹏治疗,何鹏每次打电话过去都听见他在吼人,也不好意思再骚扰,说好了将酱菜厂交给他打理干预太多了不好,抽了个空办好了股权转让协议,给老廖5的股份,老廖没拒绝直接收下了。 他说:“何总,其实你给开的工资已经够高,老廖花不完,但是这5的股份我要是不收,您可能也无法完全放心让我管理工厂,人无完人也许将来老廖会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心里不平衡,也许会懈怠,收下这些老廖这一辈养儿养妻都够了,我拼死也给您好好干,您也可以彻底放心把这一摊子交给我,我知道您是干大事的人这个小小酱菜厂只是开始,你不会被这个厂子绊住手脚,但是老廖会把他当做这辈子的全部去做,给您看好家护好院!” 何鹏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厂子需要老廖这么一个真心信得过的人照看着,而老廖付出那么多,已经不是一份工资能衡量的,这股份是他该得的。 “老廖咱们不说那些,我信得过你,忙完这阵子,别忘了来治腿,不然我免了你的厂长职务。” “是!”老廖回答的杀气腾腾宛如战场上准备迎着刺刀冲锋的战士! 木雕厂已经开始小批量生产七十二变系列之八戒,销路相当不错,王欣怡整日泡在工厂里拼了命似的工作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露个面,吃完了就继续去工作,她命令工厂三班倒加班生产,工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可是每个人都笑逐颜开,以前工厂是开工不足生产了产品卖不掉,现在可好等着订货的玩具商常驻在附近的小宾馆天天催货。 酱菜厂生意更加火爆,资金潮水般涌来,廖一山不断扩大生产规模,产品已经热销周边县市,现在周边县市哪个饭店里要是不提供酱菜厂生产的料汁拌菜就会被顾客掀桌子,甚至于那些纯外资的西餐馆也开始供应了。除了供应酒楼饭店,酱菜厂应滨海市民要求在市区设了两个供货点,向市民限量供应袋装料汁,每天清晨开张之前,门前就排满了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每次开门不到半小时所有货品就被抢购一空,连带着陆续生产出来的传统酱菜也热销起来。酱菜厂的料汁短短十天时间已经成了滨海市知名品牌。 苏静也是忙的马不停蹄,招商会选址问题区里意见分歧很大,有人力挺莲池社区,也有人坚决反对,刚巧几个较大的公司因为要参加外地一个临时变更时间的产品展示会而临时改变行程,招商会被迫延期半个月举行,给了双方一个缓冲时间。 但是苏静因为工作表现优异被安排在潜江区政府做了专题报告,小姑娘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会上愣是以每个社区都有一个神奇的胖子为题发表了一篇演讲,把莲池社区一个游手好闲的打零工的胖子如何在社区工作人员的激励下奋发图强,专研创新,先后使两个濒临倒闭的企业奇迹般起死回生的故事讲了出来,并声称只要我们工作做到位,每个社区都会有一个像神奇的胖子这样的人涌现出来。 会后神奇胖子名声大振!甚至专门有人前往查找胖子的原形,却根本找不到这么一个人,因为那个胖子已经不再是胖子而成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帅哥。 众人皆忙碌唯有何鹏无所事事,他这些日子最喜欢的就是逛中药房,每天大包小包的往家中搬运各种中药材,什么人参啊,灵芝啊,但凡是有年头的好货都不会放过。 “系统兄,这一堆里面真没有4级的么?” “5级十三个,6级七个,是否吸收储存?” “哎!吸收吸收,老子几十万花出去了就是这些个垃圾。” 何鹏很失望,他在跟系统沟通过程中得知,系统可以帮助他越二级少量的吸收生命能量,也就是说他现在是6级的肉身可以勉强吸收一些5级生命能量,5级生命能量一单位相当于6级一百单位,何鹏无意中在一家药店找到了一片不知几百年的老龟壳竟然是5级的,一下子帮他增加了一百缕能量,能量汇集到印堂之处,也就是二郎神长第三只眼的地方,让他觉得神清气明整个人思维与行动都敏捷了许多。 何鹏现在对于由最低等级的6级智慧生物晋升到5级相对不是特别低等级的智慧生物十分着迷,按照系统老兄的说法当达到5级以后身体会根据自身条件产生一些特殊进化,比如有的人可以远视,有的人可以听见微小的声音,有的人身体里会产生气可以修习类似于内功心法的东西,而有些人可能会产生隐身的特异功能。 天呢!隐身,这可是窥视的终极技能,何鹏对此极其眼热。 自那日饭店聚餐之后二女对自己都是若即若离,仿佛宿舍里没他这个人一般,是真的觉得没他这个人一般,二女穿的那叫大胆,何鹏都不好意思明着看,要是偷眼看了必然会招来打击报复。 老马怕老婆 然而十天下来真心去找4级生命能量却找不到了,反倒是5级的找来不少,大概有个三四十个吧,但是价钱也不低,花了好几十万,反而是最初得到的5级的乌龟壳最便宜,只花了一千多元。 这些天马老爷子几乎是天天都来,不治疗的时候也来,到了饭点准时出现,吃完抹嘴就走,何鹏奇怪了就问:“老爷子你怎么天天来啊,这些天谁接送你啊。” “我自己来的,我在你们社区有套老房子,我觉得在这里住比较舒适,以后就常驻了。” 久了何鹏才知道,原来这老爷子一则是嘴馋,外面的料汁供应太少不好抢到手,干脆就到他这里品尝最正宗的了,二则嘛是老爷子有了新情况,这一点是何鹏偶然间发现的,老爷子经过几次治疗筋骨强健,身体敏捷了,结识了一个跳广场舞的大妈,那大妈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最难能可贵的是没有老伴,老爷子跳起舞来眉来眼去那叫一个6! 何鹏暗暗心惊,马局长要是知道了老爷子正准备给他找后妈不知道做何感想会不会来与他拼命。 果然马局长似乎是察觉到了风吹草动近几日也是常来,有时候晚了就干脆在老爷子那里住,何鹏心里明白马长青这是害怕老头晚上有人呢。 这天中午何鹏才做好饭便打开大门,果不其然马局长与马老爷子前后脚走了进来。不一会苏静与王欣怡也手挽着手回来了。几人宛如一家人一样开心的吃饭忽然一阵凶猛的砸门声传来。 “砰砰!”震得屋顶呼啦啦落土。 马局长不由得大怒,骂道:“何鹏是谁这么没教养,哪有这么砸门的。” 王欣怡也是奇怪,这间宿舍是在木雕厂办公楼内,门口还有门卫,中午时间有人来访怎么会没通报一声呢,于是便起身去看,她从猫眼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外面也有一双毛茸茸的眼睛往里面望呢。 “啊”王欣怡吓得退后一步问道:“你是谁!” “请问,马局长在吗?”一个女人尖声尖气的,似乎掐着脖子故意改变了声音。 众人都看向马局长,马局长又是尴尬又是惊讶,尴尬的是他刚才还糟蹋何鹏的朋友没礼貌,没想到敲门的是找他的,心中惊讶,自己来这里除了司机小张并没人知道啊,难道是小张把自己的情报泄露给了行贿的送礼的? 马局长犹犹豫豫的起身走到门前,问道:“谁啊?” 外面静了片刻,一个撕心挠肺的声音猛然炸响! “好你个马长青,老娘给你生娃做饭,你却在外面养小三!你给老娘开门,老娘今天拧死你!” 随后便是疯狂的砸门! 哐!哐哐!哐哐! 众人皆惊!王欣怡惊慌失措的问:“马局长外面是谁啊,我开不开们呢?” “不,不,不开!”马局长口齿结巴,神色慌张。 苏静小跑过来问:“马局长是你仇家么,要不要报警?” 屋外女人又是一声尖厉嚎叫:“马长青老娘跟你拼命,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弄一个还不够,还敢一个屋子养两个,你给老娘开门!” 哐哐! 砸门声巨大无比仿佛几十头野猪撞门一般。 何鹏隐隐猜到了一些,问老爷子:“咋办?” 马老爷子此时面如重枣,白发凌风,仿佛老年时期的关云长!他稳坐在餐桌旁,沉声喝道:“让她进来,看她怎么耍,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把老子气死!” 马长青慌张抵着门:“爸不能开啊,这里谁也治不住她啊!” “没用的东西,小何你去开门!” 何鹏笑道:“好嘞!”他过去把抖个不停的马长青从门口搬弄走,打开大门只见门口威风凛凛站着一个杀气腾腾的中年大妈! 那女人突见门开,反而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随后嗷呜一声扑进门来揪住马长青便抽脑门:“臭不要脸的,让你找小三!” 马长青捂着脑袋丝毫不敢反抗,不住求饶:“老婆饶命,老婆饶命,我什么也没做啊!” “好几天不回家,跟两个狐狸精鬼混,还敢说啥也没做!” 啪啪!脑门子被拍的红中透亮。 何鹏苏静王欣怡三人面面相觑,都隐隐猜到了原因,却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的凶悍! 砰!跨擦! 马老爷子一拍桌子,碗筷纷纷震落摔碎,何鹏一阵阵心痛! “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这泼妇教训我儿子!” 女人惊悚回头,才发现马老爷子也在,又怕又委屈的呼道:“爸,你也在!呜呜,他找小三你怎么还帮他呢,我不活了!” 女人松开手扑倒在沙发上呜呜大哭。 马老爷子起身先是对何鹏三人拱手道歉:“三位对不起了,我们家丑影响到你们了。” 老爷子手指着悍妇哆嗦了两下,却也没说出什么惊天之语,最后一跺脚:“儿媳妇你这是又怎么了!” 悍妇杏眼哭得已经红肿,翻身坐起,委屈说道:“爸,我嫁入你们马家之后,细心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可有对不住马家的地方?为何这货当了局长就长了花花肠肠子,前些年弄了个女秘书,现在又在这里养了两个小三,千不该万不该您老明明知道却不制止反而同流合污,您这是想逼死我吗? 悍妇眼中透着决绝之色似乎真有了死的打算,何鹏知道不能再看热闹了,忙劝解道:“大嫂您是不是误会了,这里是我的家啊,哪来的小三?” 悍妇怒瞪何鹏一眼:“别给我打马虎眼,当年那个狐狸精不也是假装工作关系。” 马局长尴尬道:“本来就是工作关系,人家好好一个大学生,生生被你逼的辞职了真是作孽啊。” “我作孽?你找小三还敢说我作孽,要不是李奇点醒我我还真以为你天天不回家是在忙工作呢,原来真的有了外室,我不活了!”女人站起来冲向窗户,大有纵身一跃为情而亡的架势。 王欣怡一闪身先一步挡在窗户跟前,“大嫂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小三,这是我的宿舍!” 苏静也赶紧解释,“是啊大嫂,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宿舍!” 女人凄惨一笑:“你们叫我大嫂,真当我老糊涂了吗,那个男的说是他的家,你们俩说是自己的宿舍,我问你们有两个女人把一个男人的家当宿舍的吗?你们肯定是有人说谎,不要骗我了,让我死了吧,你们两个就可以上位了。”说着就与王欣怡扭拽在一起,一副誓死突破层层障碍跳楼的样子。 马局长急道:“何鹏啊,你们倒是快解释清楚啊,我这混蛋老婆是个醋坛子说的出就真做得出啊!” 马老爷子也急道:“媳妇,媳妇你听他们解释啊。” 何鹏:“。。。” 王欣怡:“。。。” 要说还是苏静反应快,慌忙把何鹏胳膊一挽:“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 “那她呢?”女人指着王欣怡:“难道也是?” 王欣怡被逼急了从另一边挽住何鹏:“我也是,有什么奇怪,我们三个就喜欢这样!” 呃!呃!呃! 马局长心中感动:“这三个年轻人靠谱啊,为我牺牲这么大,一定要好好报答。” “我不信,你们神情古怪哪里有男女朋友的样子,再说一男二女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们真的肯?这男的虽然帅气点却也没帅得惊动天地,你们两个这么漂亮就算找不到好的傍个大款还是可以的,有必要跟着他吗?” 苏静与王欣怡被悍妇一番话气得要死,却不敢发作,稍一弄的不好就可能是人间惨剧呢,这要是出了人命工作受阻,名声受损还到次要,关键是再到哪里去找这不要钱的房子呢?死了人的房子反正是不敢住的。 苏静咬咬牙忽地点起脚尖在何鹏脸上吧唧亲了一下:“你看,我们真是男女朋友,而且他现在可比大款有钱,年轻英俊还事业有成!” 王欣怡也不甘示弱吧唧一声在另一边也亲了一下:“是啊是啊,他可是酱菜厂的控股股东,酱菜厂你知道吧!” 一提酱菜厂悍妇忽然愣住了:“不会吧,他就是那个何鹏?神奇料汁的发明人?天呢,他可是我的偶像啊,这回我信了。” 何鹏已经幸福的快晕了过去,左右两边臂膀处轻柔软绵的触感已经令他飘起来了,左右脸颊又是各一个香吻更加不知身在何处。可是悍妇一说相信了,两条白藕般的胳膊便突然抽走,让他瞬间犹如从天堂掉入地狱。 “唉,我说大嫂,为啥我是何鹏你就要相信呢?我又不是比尔盖茨,又不是马云,你凭什就相信我了呢?”何鹏很不甘心的问道。 悍妇忽地变得优雅起来,轻轻走到马局长身前挽住马局长的胳膊,“我家老马最喜欢吃的就是你发明的料汁,可以说是每顿必吃,吃不到就发脾气,可是身份关系不能总下馆子,于是我就成了受气包,不得已每日早起去代售点给他买料汁,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啊?”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竟然遇到区长夫人了,呵呵,你们不知道吧原来区长大人跟我家老马一样,区长夫人跟我讲区长大人对何鹏是赞不绝口,说凭借这料汁的味道那小子很可能把酱菜厂发展成比比尔盖茨和马云的公司还要大的餐饮巨头!我们潜江区很可能在未来十几年里出现一个世界级的大公司! 你说我能不崇拜你吗?而且区长夫人说你年轻英俊,多才多艺正张罗着把她表姐家的小女儿介绍给你处对象呢!今天一见啊,果然是仪表堂堂,难怪有两个美女愿意不清不楚的与你在一起,要是我年轻二十岁我也会忍不住呢! 呵呵!跟你比任谁都会选择你而不选老马,我家老马顶多是到你这里蹭料汁吃,爸爸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呃!呃!呃! “你倒是真通明事理!”马老爷子恨声道,他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了,马长青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王欣怡则是掐着腰,“何鹏你毁了老娘的清誉,老娘嫁不出去了你负责!” 苏静悠悠道:“疯婆子嫁不出去有什么奇怪。” 何鹏挠头呵呵傻笑:“都怪我,都怪我。” 悍妇把一直往地上出溜的马长青提了提:“老公下次来蹭饭记得带上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李奇那坏小子三言两语给蛊惑了。” 好事 “李奇!老子跟你没完,m的,招商会的事也没必要再讨论了我是局长我说的算,就在城南社区开了,谁再反对老子!” 马局长忽然王八之气爆发。 虽然这之后,何鹏家中又多了一个来蹭饭吃的,但是招商会的事情却很快定了下来,第二天一早通知便发了下来,据说马长青为此在区政府办公室骂大街,愣是死缠烂打的把事定了下来。 于是王欣怡与苏静就更忙了,何鹏在家中的地位更是低落,二女唇枪舌剑斗个不停而每次遭殃的都是他,不得已何鹏开始躲出去,这天傍晚,何鹏正在路灯下观看老头下棋,忽地有人拍他肩膀。 回头一看,面熟:“你,你是?” “我是老唐,唐木匠啊!” “老唐!”何鹏大吃一惊,那一日与何鹏赌斗之时老唐一身装扮土的不能再土,绝对属于乡村一级的老木匠,可今日西装革履气度非凡,大有鸟枪换炮之势。 “老唐,你抢银行了吧,三伏天穿这么正式有钱烧的吧。”虽然跟唐木匠没什么深仇大恨,却也是有些过节,何鹏出口就不太客气。 “呵呵,别损我了,我来给你介绍。”老唐指着身边一个中山装男人,“这是咱们滨海市木匠协会的会长矫元青先生。” 何鹏一看,这人生的很是不凡,身材十分消瘦,立在那里跟一杆标枪似的,大背头,粗眉毛,细眼斜长很有气势。 那人主动伸出手来:“幸会幸会,这几天我可是一直逼着老唐带我在附近转悠着找你呢,可算是找到了。” 何鹏手被他握住就抽不回来了:“呃,你找我事吗?”何鹏心想莫非是唐木匠输了赌斗不服气,找了木匠协会的头子来报仇? “走我们茶馆说去”,矫元青拉着何鹏进了旁边一个茶楼,静室里茶水方才泡好茶艺师就被请了出去。 矫元青给何鹏满上一杯:“何先生先润润喉。” “不必,有话直说吧。”何鹏没耐性与他墨迹,他觉得要打就打、要比就比,整这些云山雾绕的没用。 唐木匠渴得急了嗞啦一声先喝掉一杯,说道:“何小哥,我那日回去把你是鲁圣传人的事情跟矫会长汇报了一下,矫会长狠狠训斥了我一番,他说鲁圣传人现世怎能不好好礼遇?特意放下一切事务与我寻找你,会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木匠协会,会长愿意把会长职位拱手让贤!” “有工资吗?”何鹏问。 “呃,这倒没有。” “没有工资就想让我给你们干活?我很忙的。”何鹏撇撇嘴喝掉一杯茶水,又自顾自的满上,心道,没好处的事情傻瓜才干呢。 矫元青微笑道:“会长虽然没工资,却可以左右滨海市木工行业的发展,向各大木工企业提出发展建议,制定行业规范,他们一般都会听的,咱们滨海市虽然比不了北上广那些大城市,可是木工企业却是发展的很不错,全国家居行业前十的有三个都在咱们市,你若是想在这一行有所作为,当了这个会长还是很有帮助的。” “哦?”何鹏有些动心,木雕厂正在发展阶段,但是受限于资本不足无法引进大型现代化机械设备,生产能力提升不上去,虽然全国的订单雪片一样涌来却是没能力生产只得忍痛放弃,若是当了这个会长倒是可以跟那些有钱的大企业拉一些投资来。 “嗯,这么说还有些意思,但是会长既然这么好,你为什么自己不干反而要找我呢?” “哈哈!”矫元青眼中精芒闪烁,“区区会长之职有何留恋的,我矫元青在乎的是滨海市木工行业的将来,我实话与你说,我请你当会长在意的是你这鲁圣传人的名头,鲁圣门千百年来一直是咱们木匠行的执牛耳者,只要你当了会长天下木匠行会就会以我们滨海市木匠协会为首,这对我们滨海市木工企业发展是个天大的好处,我怎么能为了区区一己之私而不让贤呢?” 何鹏眼珠子一转,心道老子是的鲁圣传人呢,但是既然你们说有好处当一当也无妨,但是好处我可得再问一问。 “我要是答应了,能让那些大企业给我的厂子投资?” “只要你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只投资可不分股份的。” “没关系,只要给适当的利益就行,就算没利益我矫元青也可以保证帮你拉来千万元以内的资金临时使用。” 妈的,一千万免费使用的钱,不干是傻子啊。 “成交,我同意了。”何鹏一拍大腿立即答应下来。 “啃啃”,唐木匠咳嗽两声笑道“但是为了确认你真是鲁圣传人我们需要看一眼鲁圣门的门主指环。 “呃!”何鹏有些懵,他那里知道门主指环是什么东西,“哎,这个嘛,门主指环哪能随便看呢?” 矫元青面色一变,狐疑的看了一眼唐木匠。 唐木匠马上说道:“矫会长你放心,小兄弟真是鲁圣传人假不了,那天我可是亲眼见到木鸟盘旋不落,小兄弟可能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吧。” 何鹏心道,可不是为难嘛,老子是个假货怎么可能有传承指环呢,心念忽地一动,悄悄向系统下达指令,“给老子收集鲁圣门传承指环是什么东西。” 矫元青与唐木匠见何鹏忽地僵住了,嘴角还微微抽搐,二人变得疑虑重重,难道他是个假冒的? 何鹏忽地哈哈一笑,“传承指环乃是鲁圣门至宝,要想看需要斋戒沐浴之后方能请出来,这样吧你们后日早晨十点再来此处,我把门主指环请出来给你们看。” 矫元青与唐木匠面色顿时转忧为喜,“好,就这么说定了。” 门派圣物请出来有些规矩很正常,传说中门主指环在古时候确实只有在木匠门重要祭祀时才会拿出来让众人一见,但是何鹏是个假冒货哪里会在意这些,他不过是拖延些时间,准备弄个假货糊弄人,方才系统已经查到了门主指环,那是一个木制指环,由于东西失传太久所有资料中只有一副毛笔手绘图样与简短的文字说明,既然是传说中的东西老子就根据传说做一个你们谁又分得清楚呢? 第二日一早何鹏就到了滨海市文玩市场,既然要假冒也要假冒的像一些,木头还是要选有些年头的才好。何鹏转悠了许久终于在一家专卖笔墨纸砚的文玩店找到了一块乌木镇纸,这东西据老板说是秦汉时期的东西,老板开价十万,何鹏害怕上当特意耗费了一缕e级生命能量学习了古木鉴定之术,鉴定后惊喜的发现,这块乌木镇纸是秦汉时期的不假,但却是秦汉时期用西周的一件乌木摆件裁剪改造而来,鲁班是春秋时期的人这块乌木在年代上几乎无可挑剔,材质上来说乌木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而金丝楠木形成的乌木更加珍贵,用这个造假想来也无可挑剔了。 后日早上,何鹏带着做好的假戒指来到茶馆,矫元青与唐木匠早已等候多时,同时还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哎呦,你们来得倒早啊,我把宝贝带来了,你们过目吧!”何鹏也不罗嗦,从怀中取出一块长条形乌木块。 三人都很紧张,不多言语把脑袋凑到一处细看桌上的木块,看了一会面面相觑。 唐木匠苦笑道:“何小哥,你别开玩笑了,这块乌木虽然价值不菲却怎么看也不是个戒指啊。” 何鹏笑而不言,矫元青又狐疑的端详片刻,问老者,“常伯,你可看出怎么打开了吗?” 常伯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盒子做工极度精巧,若是普通木匠恐怕都看不出是个机关盒,我估计应该是七柱以上的咬齿锁扣,而我最多能打开六柱锁扣,强行开启恐怕会破坏里面的物件。” 矫元青震惊的看了一眼洋洋自得的何鹏,忽然正襟危坐,鞠了一躬,“还请先生亲自打开,我等无能没有那份功力。” “哦,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八柱锁扣而已。”说完,用两根手指按住木块中间两点,手指忽然快若闪电的动了一下,啪的一声轻响,木块竟然弹出一个拉手。 “拉开就是了。”何鹏轻描淡写的说道,装足了世外高人的模样。 矫元青不敢动手,对着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老者郑重的把手心上的汗水在衣角上擦拭干净,才捧起木块,小心搁置在右手掌心,深深呼吸一口之后才用左手轻轻拉开,跟着拉手被拉出来的是个一比火柴盒还要小了一半的小抽屉,内里一个圆型凹槽内静静的躺着一枚古色古香的乌木指环。 指环表面光滑乌亮,带着淡淡的包浆,显然年代十分久远,但指环外观上看就真的只是指环而已,半厘米宽窄,三毫米厚度,古朴厚重毫无花哨。 矫元青神情紧张的盯着老者,老者则尴尬的盯着指环久久不语,他们不语何鹏也始终故作高深的笑而不语。 最后那老者将木盒推到何鹏面前,擦拭一把脸上的汗水,用近乎虔诚的语调说道:“还是请鲁圣传人亲自打开指环吧,小老儿实在没有那个本事,这一次我是连机关都没看出来。” 何鹏呵呵笑着取出指环套在中指之上,先给三人展示了一下,忽地一晃手,手的幻影停下时那指环表面经开出一朵木花,木花花瓣薄如蝉翼栩栩如生,简直是巧夺天工! 三人还待细看,何鹏却是一晃手,指环又恢复了原样,顺手摘下来放入盒中关闭抽屉,恢复了最初乌木块的样子。 “好了,你们看也看过了,还有什么话说?” 老实说三人都是没有看懂,但是此时却不得不表态了。 老者沉吟片刻说道:“从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传说中的鲁圣门门主指环,除了当年鲁圣人之外几千年来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样的指环,而且指环的材质,与盒子显然是取自同一块乌木,而且这块乌木显然长期被人把玩不下千年,应当是假不了的,老朽叩见鲁圣传人!” 说罢竟是俯身拜倒,虽然没真的磕到地上,老头这一拜也是实心实意让何鹏颇不好意思,忙去搀扶,不想矫元青与唐木匠又磕了下去,唐木匠最实在脑袋砰的一声磕在木制地板上。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者道:“时隔七百年鲁圣传人重现世间,木匠门人理当叩拜见礼,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得有违。” 唐木匠起身笑道:“小兄弟你是鲁圣传人,在木匠这一行里就相当于世间的皇帝地位最是崇高,也只有这跪拜礼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胡说八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些,封建社会那一套早就一去不返了,以后别再弄这个,要不然老子还不得被当邪教头子给抓起来啊。” “呃,是是。”三人连声称是,其实他们也是尴尬,新时代了谁都不适应下跪,可这些人是维护木匠行规矩的人不拜又不行,怕人说坏了规矩,如今何鹏自己说不让拜自是皆大欢喜。 矫元青拿出一枚印章一份任命书递给何鹏:“以后你就是我们市木匠协会的会长了。” 何鹏微笑着没接,心道:“当了会长肯定许多事情缠身,老子的清闲生活就给毁了,我可是只想占些好处而已,绝不能顾此失彼。于是道:“会长我不当,弄个名誉会长或者不用干活的副会长就好了。” “这个。”矫元青假装为难,“您的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人下,这个副会长是绝对不行的,不如我们协会就专门设一个荣誉会长监督大家伙行事,给大家伙指引方向好了。” “好好,这个好。”何鹏不再推辞,立即答应下来。 老者也是笑而不语,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他也怕何鹏真当了会长胡搅和一番玩坏了滨海市的这些大企业。 矫元青又道:“星期五晚上我们刚好有一次木匠协会的高层聚会,到时候滨海市木工企业的老板们都会参加,我们就把这个大喜事当众宣布一下,你也可以跟行里的精英都认识认识也方便以后办事。” 何鹏正求之不得,当即答应下来。 回去后,何鹏就把这事与王欣怡说了,王欣怡喜得一蹦老高:“太好了何鹏,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要是真能拉来免费投资我们木雕厂就能快速发展起来了。” 何鹏也喜不自禁,僵持了好些天的尴尬氛围终于开始解冻,何鹏邀请苏静也一同前往。 苏静听说此事之后,出奇的没有刁难:“这是好事,木雕厂确实需要一个机会在木工行业的巨头们面前亮个像,王欣怡也算是木工行业里的人去参加协会聚会没什么,我一个外人就免了吧,这些日子准备招商会的事很忙我就不去了。” 苏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郁,王欣怡娇笑道:“哎呦,小静静是不是担心我把你的预备役男朋友给抢走啊,如果是就赶紧给他转正啊。” 苏静淡淡一笑透着疲惫:“胡说什么啊,这是好事我替你们高兴。”转身进了卧室就不再出来了。 绑架 第二日早晨何鹏还沉浸在将苏静与王欣怡左拥右抱的甜美睡梦中,忽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 何鹏睁开一只睡眼撇了一下号码,半梦半醒的问道:“喂,佳妮这么早什么事啊。” 电话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让何鹏瞬间清醒过来。 “佳妮佳妮,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我爸爸被绑架了!呜呜,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王欣怡的声音极其的无助,让何鹏心里一阵难受。 “快说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报警了没有?”何鹏一边快速问着一边穿起衣服向门外走。 “不知道,我早晨买了些油条给爸爸拿过去,结果房门大开,爸爸不见了,屋子里留下一张字条,写着他们把爸爸带走了,要想爸爸平安无事就拿一千万来赎。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敢报警,他们说只要报警就杀了我爸爸,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一千万?哼哼!”何鹏冷哼一声,说道:“佳妮你别哭,锁好房门谁来了也不要开,我正在赶过去马上就到,你现在想一想最近王乐水与建华实业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电话里传来关门声。 “王乐水前几天打了一个电话,说最后给我一个机会,只要同意建华实业以一千万入股一切都好,不然的话就等着承受他们的怒火,我当时正忙着没工夫理他便挂了电话,你说会跟他们有关系吗?” “应该就是了,如果再电话打来,你拖住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谈。” 何鹏到达王老爷子住处,王欣怡正在接电话:“你们放了我爸爸,我什么都答应。” 王欣怡打开了外放,话筒中传出张虎的笑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要你拿出一千万我就放了王老爷子。” “王八蛋!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何鹏吼道。 “死胖子?你也在?那倒好我要你亲自带着钱来,先去凑钱吧,我会再打电话来。” 嘟嘟电话被挂断。 “怎么办,我上哪去弄一千万呢?”王欣怡急的在屋子里转悠。 何鹏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他们真的要钱我倒是可以通过木工协会周转,只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应该是木雕厂。” “你是说,他们明着要钱其实是逼我们同意建华入股,收到一千万元之后再勒索回去?可是他们为何不直接让我们把木雕厂转让给他们呢?” 何鹏恨声道:“张虎是个混混绑架勒索顶多是坐牢,可是建华实业根深叶大不愿意牵扯进去他们图的是财,不想与绑架案牵扯上关联,让张虎出来当枪自己在后面谋利。哼!真当我拿他们没办法吗?” 王欣怡神色黯然:“没想到最终还是输给他们,好人难道注定要输给坏人吗?” “佳妮,你现在与王乐水联系,就说要求见面谈合同的事情假装答应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我负责想办法救老爷子。记住到木雕厂去谈,那里安全一些。” 何鹏叮嘱完转身出门,王欣怡疾呼:“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我有办法,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小心一些。”王欣怡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牵挂,这一刻竟是不再担心老父,不知何时起她已对何鹏建立起了强大的信任,觉得何鹏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救出父亲,她只担心何鹏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何鹏出了门,第一时间给铁老虎打了一个电话。 “铁局,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说罢。”铁老虎声音沉静。 “我想查一下张虎的下落,有办法吗?” 铁老虎沉默片刻说道:“我们也在找他,正在排查监控录像,但是这需要时间,你找他为什么?” “王总的父亲被绑架了,勒索一千万,我怀疑是建华实业勾结张虎做的,他们扬言报警就撕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所动作,毕竟很难保证不走漏消息,如果有张虎的下落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由我们警方来管,你不要乱来。” 何鹏言道:“人命关天,你看着办吧,有新情况我会通知你。”说完挂了电话。 现在人脸识别技术还不成熟,警方通过监控排查主要依靠的还是人力检索,耗时较多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故意隐藏行踪的张虎,何鹏只得暂时放弃警方的帮助。 “系统兄现在只能靠你了,你能检索到张虎的行踪吗?” “尝试接入监控网络,进入系统,信息量过大,需要耗费大量生命能量是否继续?” “继续,就算全耗光了也要给我找到!” 路边上,何鹏毫无征兆的突然倒在绿化带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由身体某处爆发,眉心处的能量一缕缕迅速消失。脑海中无数个画面飞快闪过,何鹏仿佛拥有了上帝之眼,借助着无所不在的摄像头将城市中忙忙碌碌的人群踪迹尽数掌握。 啪,画面定格,那是一双隐藏在夜幕下的眼睛,凶狠的目光在路灯下的死角里一闪,那是昨夜凌晨三点的一幕。 “盯住他!”何鹏觉得那目光中的凶狠十分熟悉,像极了张虎。 不一会更多画面传来,三个黑衣人蒙头覆面鬼鬼祟祟专挑暗处行走,渐渐进入了王老爷子所在的小区,小区监控摄像头被破坏,一个小时后三人出来,抬着一个麻袋。停在路边阴影中的一辆灰色小面包突然点火,三人迅速上车,飞驰而去。 “哼,还想跑?”何鹏睁开双眼。 “哥哥,饶了我吧,我这是第一次。”一个稚嫩而惊恐的声音近在咫尺。 只见一个瘦嘎嘎的小青年,一手拿着何鹏的钱包,一手拿着他的苹果手机颤栗着,原来是个小偷,只是这小偷偷了东西为何不跑? “笨成你这样以后还是别当贼了。”何鹏夺过手机钱包,问道:“有车吗?” “嗯,有。”顺着小贼目光望去,那里是一辆还未熄火的电动摩托。何鹏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直到何鹏走远小贼才松了口气。刚才他看到一个男人在绿化带打电话拿的是苹果手机最新款,正暗暗羡慕,女朋友吵闹着要这款手机许久了,他也没钱买,忽地见到男人倒地抽筋,不由得一喜,真是天赐良机。 小贼放下电动车跑到近前,才拿起手机又看见掉落的钱包,心道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又捡起来钱包刚想跑掉,那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竟是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几乎都要被吸入男人的身体,他本是小有些赘肉的小胖子,只片刻的功夫就被吸得瘦骨嶙峋,直以为遇到了吸人阳气的狐狸精差点没被吓尿了。 吸力刚消失他便想拔腿跑掉,谁知那男人又阴冷冷的一句“哼,还想跑?”小贼哪里还敢动啊,心道“完了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那男人只是抢了他的电动车,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妈啊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何鹏记得监控中那辆面包车最后停在了西河村,那村子很偏,好在上个星期村委会门口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恰好将他们停车的位置拍摄了进去。何鹏骑着电瓶车一路急行,四十公里后车子没电了,幸好已到村口。 何鹏在村口给铁老虎发了个短息。 “怀疑张虎在河西村,速来。” 何鹏本不想发这个短信,对方算上司机不过四个人,凭自己的本事对付他们应当没有问题,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还是发了一条,万一自己也被抓了也好有人来救。 寻着记忆摸索过去,那是村委会斜对面的一间大宅院,那辆面包车正停在院门口。何鹏心道这些小混混也是大意,要是换了自己做这事,肯定是会把汽车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的。 何鹏没有贸然行事,先在村委会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 “阿姨,我要去河东村迷路了,该怎么走啊?”何鹏微笑着与小卖部的大妈套话。 “呵呵小伙子,去河东你怎么走到河西来了,喏沿着前面这条路一直走,大概走七八里地过了钱河就是河东村了。” “哎呦,还有七八里地呢,我的电动车没电了,扔到村外头了,这下可惨了。”何鹏装着发愁四处张望,忽然一指那辆面包车,“阿姨,这面包车是谁家的啊,我要是请他们拉我去他们能答应吗?” 大妈听了面色忽然变得紧张,探头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才小声对何鹏说:“小伙子我劝你还是想别的办法,他家的车使不得。” “哦,为什么呢,我给钱。”何鹏拿出钱包,里面露出一摞子红票,他现在有酱菜厂这个提款机倒是不缺小钱。 大妈见了更是紧张,“快收起来,收起来,小心被他们看见抢了你。” 原来这一户还是村子里的一霸啊,何鹏装出害怕的样子:“啊,抢我,为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呢?” 大妈却是支支吾吾不说了,何鹏抽出一张红票递过去,大妈推脱了两下还是收了,更小声的对何鹏说:“这院子里住的人叫做霍长海,是河西村的一霸,平日里坏事做尽,钱花光了就挨家勒索,谁也不敢惹他,你要是主动去找他,他见你是个外地人还不得把你抢光了?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昨天夜里来了三个人,我想他们正在里面聚赌呢,一会要是真输光了钱,你就惨了,我也要关店门了,你快走快走。” 潜入 何鹏闻言装作不在乎的笑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就是一个地痞吗,他要是敢抢我我揍死他。” 大妈撇嘴道:“要只是地痞我用得着怕他?我可有三个儿子呢,但是他有这个。”说着手指比划了一个八字。 “枪?”何鹏暗暗心惊。 大妈慌忙摇摇头,“我可啥也没说,你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何鹏离开小卖部,心中有些犹豫,对方有枪自己的擒拿术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子弹,到底该怎么办呢? 哔哔。 来了一条短信,是铁老虎发来的:我正率队赶来,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那扇院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妈的你们在里面吹空调让老子出来买吃的。”他骂骂咧咧来到小卖铺门口,疑惑的望了一眼何鹏,砰砰砰就开始砸门。 “老太婆开门,买东西!” 那位大妈躲在小卖铺里不敢出声,何鹏搭茬道,“人出去了,听说是到河东村走亲戚去了。” “妈的倒霉,哎,你是干什么的,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哦,我是送快递的,车子坏在村外头了,进村来找人修车的。”何鹏随便扯了个谎话,这个男人何鹏还记得,男人门牙缺了两颗正是那日在房顶上被王欣怡一石头打的满嘴血的倒霉蛋。不过胖子倒不担心他认出自己,因为与那日相比他的外型上变化太大,已经由一个不择不扣的胖子变成了一个身材不错的帅哥。 “哦。”那人不再问话晃着脑袋往回走,走两步又回头看看,“奇怪了怎么这么眼熟?”忽地一拍脑门,“是,是你?” 何鹏叫声不好抬脚踢起一个土疙瘩直射向豁牙男人,豁牙慌忙一闪,何鹏已经到了近前,豁牙边退边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不要过来,过来我捅死你。” “好好,我不动,你放下刀。” 何鹏嘴上说着不动,脚下却更快,豁牙一挥匕首回身就要大叫,嘴巴才一张开,噗一个土疙瘩正砸在嘴巴上,“哎呦!唔唔”。嘴巴已经被何鹏捂住了,憋了一嘴巴土,又咸又涩。接着手腕一疼,刀子被何鹏抢走。 “别喊,再喊捅死你。” 这时院子里传来张虎的声音:“咋了?叫唤什么呢?” 何鹏把匕首抵在豁牙脖子上,示意他回话。 “我,我摔了一跤。” “哈哈哈,笨货!”张虎嘲笑道:“快去买东西,老子饿死了……不用紧张,那废物不过是摔了一跤,小心别走了火。” 后半句却是不知对什么人说的,只听一个男人闷声回道:“妈的废物吓老子一跳,一会儿好好灌他几杯。” 何鹏把豁牙拖到小卖部后面,估计里面听不到声音了才问他:“王老爷子怎么样了?” 豁牙本就害怕闻言面色更加苍白,哆嗦着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当然是警察告诉我的,我是打前站的,大队人马随后就到,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想活命就乖乖的配合。”何鹏见豁牙胆小于是心生一计吓唬他。 豁牙听了浑身打起了摆子:“哥哥,不,爷爷唉,你放过我吧,我是被逼的啊顶多算是胁从犯,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再进去了我儿子怎么办呢!” “哼,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你知道胁从犯这个词想必也懂些法,那么应该知道绑架是重罪,如果人质死了你们可是要判死刑的!” 豁牙抖得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劲地往地上出溜,被何鹏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配合,我绝对配合,能不能给警察说说让我戴罪立功?”豁牙咬牙道。 “当然,只要你能帮助我在警察总攻之前把老爷子救出来,我就替你说好话,想必你也知道上次王欣怡被你们陷害进去很快就被我救出来的事情,我与铁老虎什么关系想必你也清楚了!”何鹏得意的笑着,心道你爱误会是什么关系就误会是什么关系,越暧昧越好。 何鹏笑的暧昧,豁牙脑子也专往邪处想,脸上不由得红润了一些:“哎呦原来你们两个是……” “不许乱说!”还没等豁牙说出来,何鹏就先沉声否认了。 “嘿嘿,我明白,她是局长这事不好乱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豁牙竟然转眼间就不再害怕了,心理素质倒也算是极好。 何鹏松开他:“说说吧,里面几个人,几把枪,王老爷子状况怎么样?” “里面有四个人,有张虎,徐彪,霍海,还有一个是……哎,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王老爷子的徒弟。” “王乐水?” “对,就是他,王老爷子小心的很,要不是他骗开房门大半夜的我们还没办法进到屋子里呢!” 何鹏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王乐水这么下作,竟然参与谋害恩师,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好一个王乐水,真是该死! “继续说,都谁有枪,怎么分工的?” “霍海与张虎各有一支,霍海手上的是自制的短把喷子就是喷铁砂的那种虽然一般打不死人可是一打一大片,挨一枪就被打成麻子了,张虎手上有一把五四,但是子弹不多,好像只有四颗。王老爷子被关在北屋最里间,徐彪在那看着,张虎与霍海在西边堂屋里靠着门口喝酒,没小菜让我出来弄点。” “王乐水呢?” “那小子嘚瑟的很,一副不屑跟我们在一起的样子,话不投机就自己守在北屋关王老爷子那间屋子的外面。” 何鹏暗道不好,要进去必然会被守在堂屋门口的张虎与霍海看到。自己可没把握躲得过两把枪,特别是还有一把杀伤范围极大的喷子。眼下豁牙出来已经有一会了,若是不尽快回去必然引起疑心。 正左右为难忽地看见北边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心中生出一计:“我若是让你回去,你会不会继续与他们一起作恶与警察做对?” “爷爷,我哪敢呢,我本来以为只是绑架个老头勒索点钱,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晓,要知道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打死我也不参与啊,更何况他们是枪匪我可不敢跟他们一伙。” “好,那么我就让你回去,但是你得给我做一件事。” “爷爷,他们有枪,就算单打独斗我也不是对手啊。” “不要你与他们打斗,你只需进去换下徐彪看守着王老爷子就好,你如此这般!” 何鹏对着豁牙一通交代,豁牙频频点头。 完后何鹏来到小卖部门口,轻轻敲门唤道:“阿姨,是我,我来买点吃的就走。” 门口缝隙一暗,显然是大妈扒着门缝在往外看,何鹏退后一步站在阳光里让她看清楚了,门吱呀一声打开:“小伙子,你怎么还没走啊。” 何鹏递过去二百元钱:“阿姨,你看着给装些吃的,不用找了。” 大妈看见钱顿时笑逐颜开,“好好我给你装。”平日里小村子消费不高,她一天也挣不来几十块,今天光这个小伙子就已经花了三百,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了,胡乱的在货架上弄了许多饼干咸菜,花生米什么的递给何鹏。 何鹏接过来又道:“阿姨,我电动车坏了需要个撬棍修理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啊,我愿意租用一下。” “嗨,还租什么呀,不就是一根破钢筋吗,我给你找一个去。”一会老太太从后院回来,拿着一根一米长二指粗的螺纹钢筋,“你看这个合用吗。” “太合用了!”何鹏乐呵呵的收下,顺手又在柜台上撂下一百元钱,大妈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何鹏把吃食交给豁牙,豁牙鼓了鼓气走到院门口:“开门,妈的热死我了,你们倒好在屋里吹空调让我买吃的。” 门吱呀开了一个小缝,张虎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到豁牙手中一大包吃食,喜道:“可以呀,弄这么多,来进来喝两杯。” “喝毛啊,我这牙还肿着呢,再喝酒不是要命嘛。”豁牙骂骂咧咧进到院子里。 何鹏摸到门前细听。 豁牙问道:“要不要把他们两个也叫出来吃点。” 霍海说:“把彪兄弟喊来喝两杯,那个死人脸就算了看到他就反胃。” “不好吧,怎么说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弄得太尴尬他小子别给我们坏事。” “他敢!”老子崩了他,霍海拔高了声调。 “嘘!小声点,被他听见了不好。去,你进去给他带点吃的,你要是不喝酒,就换彪子出来喝两杯,他一个人在里面也看得够久了。” 豁牙嘿嘿笑道:“他妈的,他就是在里面睡觉呢,虎哥你真是偏心,算了我就去换他,以后虎哥有好事也多想着我。” “哈哈,都是兄弟,干完这票我就把你当亲弟弟!” “有虎哥这句话,我是死心塌地跟着你干了!”豁牙给二人满上酒带着些吃的向北屋走去。 不一会,就听见张虎笑道:“彪子快来喝两口,海哥可一直念叨着跟你喝酒呢。” “哈哈,早就听说海哥为人仗义,我也早想跟海哥喝酒了。” 成功营救 何鹏暗道,看来这个豁牙是真反水了,于是转身向着北面那片菜地行去。 霍海这个宅院是他爹在世时修的,自从他把老爹气死以后宅院就落在了霍海手里,霍海游手好闲不知道维护,长久日晒雨淋屋后的墙泥已经斑驳不堪,何鹏算好了位置,隔着墙轻敲两下,很快屋子里回应了两声,接着屋内就传出豁牙五音不全的歌声。 “你是我滴小呀小苹果……” 何鹏呵呵一笑,心道这声音要是去参加《中国好声音》能把几个评委都吓尿了。 寻了一处开裂的地方,将墙泥轻轻揭下来,用撬棍冲着一处裂缝使劲一戳,嘟的一声,早已被雨水侵蚀的泥墙便多了一个小孔,屋里的歌声立即大了不少。远远传来前院的骂声:“妈的,鬼哭什么!小声点!吓死老子了,哈哈哈……” 屋里歌声顿时小了一些,但依然折磨人的耳膜与心脏。 何鹏不再犹豫,用撬棍的尖头顺着小孔边缘一顿划拉,粘砖的泥料纷纷脱落,很快就将一块砖的四边抠出了凹槽,看着差不多了,何鹏用指头扣住砖缝两手一角力,“嘿呀”一声闷喝,那块转竟然被抽了出来。何鹏通过窟窿看到豁牙正蹲在地上一边唱歌一边冲自己竖大拇指,在他身后一把椅子上,王老爷子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一条毛巾堵着,但是眼睛雪亮的盯着这边显然已经意识到营救他的人到了。 “给老爷子松绑。”何鹏一边继续往下取砖一边说道。 豁牙不敢怠慢,急忙用匕首替老爷子割断绳索,然后一起过来取砖,不一会就挖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墙洞。 “先让老爷子出来。” 豁牙子听话的扶着老爷子往外爬,才爬到一半房门忽然打开。 “混蛋,你在干什么!”却是王乐水突然闯了进来。 豁牙当机立断反手就是一刀,王乐水往后一仰摔倒在地却是躲了过去,他连滚带爬向屋外逃,边跑边喊:“快来人,他们要跑!” 何鹏顾不得老爷子是否受伤,加大了拉扯的力度,老爷子立即被拽了出来,虽然腿上擦出不少伤痕,可人却很有精神。 “小子,谢谢了,我刚才还在想,死之前都想见见谁,刚想到你你就出现了。” “老爷子先别说这些,你赶紧跑,我替你挡一挡,等他们来了就跑不了了!”何鹏推开老爷子又冲着屋里招手,“豁牙子快出来。” 豁牙子慌张的不得了,像兔子一样一耸肩膀,把脑袋和肩头先拱了出来,这时就听砰的一声响,浓浓的火药味从孔缝中弥散出来,“妈的想跑,吃里扒外的东西。” 豁牙子挨了一喷子,脸色都变绿了,脖子上的血管挣得老粗,眼睛都凸了出来,接着脑袋一歪不动了,何鹏也顾不得看他是死是活,死命往外一拉,人是拉出来了,附近的砖头也轰的一声塌了一片,只见豁牙子下半截身子血了呼啦数百个孔洞正冒着烟。 何鹏吓了一跳,妈的,这喷子也太恐怖了,要是让老子选宁可死也不挨这一下。 何鹏背起豁牙子就像野地里跑,身后面张虎、王乐水与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紧紧追来。壮汉手里拿着个短柄的喷子边跑边上火药,“妈的你给老子站住,村长都不敢拆老子的房你他妈敢!老子弄死你!” 张虎也咔嚓一声将子弹上了膛。 “你他妈是谁,老子崩了你!” 何鹏以前是个大胖子,减掉的那些肥肉丝毫不比豁牙子轻,此时跑起来竟是健步如飞。 “小王八蛋,爷爷都不认得了,看来上次用轮胎砸你砸得轻了!”“你是死胖子?” “正是你家胖爷!你能拿我怎么着?” 这时身后又是一声巨响,嘭! “糟糕!”何鹏一缩脖子带着豁牙子就地一滚,就听豁牙子哎呦一声惨叫,然后就又没动静了,身上冒烟的孔洞更多了。 何鹏暗道对不起了豁牙子,老子只是想救你一命没想到一不小心拿你当了挡箭牌。 何鹏带着豁牙子窝在一个田埂后面,张虎站在不远处举着手枪,“出来,不然打死你!” 何鹏现在苦不堪言,田埂子不高,根本挡不住自己,对方只需走的近一些就能看到他,可是他又不敢站起来,这几个家伙此时已经是狗急跳墙,露头铁定挨枪子儿!忽觉的身下硌得慌一看竟是块石头,原来这根本不是田埂而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分水渠,放眼一看周围竟有许多个石块。何鹏毫不犹豫立即抛射出去一个石块,这石块扔的极其突兀,正全心瞄准的张虎毫无防备正砸在额头上。 “哎呦!”血水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霍海则哈哈笑着往喷子里上火药:“你最好别出来,否则老子一枪一枪喷死你!” 王乐水说道:“停下干啥,他不敢出来,我们直接过去,三个打一个害怕毛!” 张虎被石头砸怕了刚才那一下让他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他一晃手枪:“说得对,你走前面。” 王乐水顿时面露苦色,可是被张虎用枪指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 张虎对霍海笑道:“兄弟小心些,那小子扔东西准得很。”张虎对那场在汽修厂的石块大战还心有余悸。 霍海哈哈一笑:“没想到这个废物也有点用可以替我们挡石块。” 几人说话暴露了位置,何鹏两手快速抓捡石块往声音处扔竟然连连砸中,走在前面的王乐水挨的自然最多,被砸的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霍海也挨了一下,骂道:“老子喷死你!” 嘭一声扣动了扳机。何鹏却早已带着豁牙子滚到了一边,心道这夯货真是够蠢开枪之前还带出声警告的,霍海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哈哈笑个不停。 “你躲着啊,老子慢慢玩死你!” 张虎干笑道:“哎哥哥,你没打到,下次开枪前别提醒他。” 张虎一句话又暴露了位置,一块石块从分水渠后面飞出来又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额头上,他登时也火了,砰砰就射出两发子弹。分水渠都是沙土和石块堆起来的,堆得不高厚度也不够,五四的穿透力又很强,咻咻两声,子弹带着尖啸穿土而过,何鹏幸运的躲了过去豁牙子小腿上却又挨了一枪,他只是抽搐了一下,表示还没死透。 还有两发子弹!何鹏心里暗暗算着。 他把上衣脱下来,用一块石头顶着慢慢举过土沿,嘭!张虎以为是何鹏不小心露出的身形当即一枪打了过来,子弹打在石头上激发出火星,震得何鹏手腕生疼。 还有一颗子弹! 这时霍海填装好了喷子,骂道:“妈的,怕啥,我们过去顶多就挨一下,老子喷他一下就弄死他!”说着竟是大步走来。 何鹏暗道坏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如果没有掩体遮蔽,喷子近距离杀伤面积极大,跟本没办法躲闪。何鹏耳听脚步已经到了近前,忽然暴喝一声“看打!”人却猛地一窜,蹿到一米开外,霍海听到声音准备开枪,一探头却没发现渠沟里有人,冷不防旁边站起个人来,两块大石头狠狠砸过来。 嗖! 嗖! 刚才砸出的石头都是抛射的,力度不大,这两块却是直射,灌注了何鹏浑身的力量,啪啪两声全都打在霍海身上,一块砸在手腕上,一块砸在胸膛,只听咔嚓一声霍海右手手腕就砸折了,短喷子被砸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嘭的一声走了火,钢砂全部倾泄在趴在地上装死的王乐水身上,王乐水嗷呜惨叫不断,在地上不住打起滚来。 霍海躺在地上呼呼踹着气,边喘便吐血,胸口那一下,显然也不轻。 张虎懵了:“死胖子,你出来,老子杀了你!” “好了好了,这废话我已经听了好多遍了,还不是被我撂倒了两个。”何鹏躲在分水渠后,讥讽道:“刚才你有四颗子弹,现在只剩下一颗了,你还是想一想等这一颗用完了怎么硬接我的怒拳吧!另外我友情提示你一声,铁老虎正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想做什么还是动作快点的好。” 一句话点醒了张虎,他登时吓得一身冷汗,他原准备干完这一次拿着一千万远走高飞,到时候躲到东南亚去只要有钱还不是想有什么就有什么,王老爷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这一次绑票已经宣告破产,既然胖子能找到这里说明警察很快就到,等待他的将是数不清的黑洞洞的枪口。 呜哔呜哔警笛声远远传来,大队警车竟然已经开进村里。 张虎狞笑一声!“哼!不,我不会死,老子还有一颗子弹就不会死!” 他走过去抓起还在打滚王乐水,“走现在你就是我的人质,不想死就乖乖的配合!”说完竟拖着王乐水向着霍海家的方向行去。 何鹏心道,这个张虎也算是恶得彻底,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要负隅顽抗。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管张虎,而是掏出电话给铁老虎拨了过去。 “铁局铁局,我是何鹏,王老爷子已经获救,但是我这里有人受了伤,你们有医生吗?” 终 何鹏给豁牙把了脉发现他脉搏微弱,生命体征正在消失,慌忙并起二指在他心经几处大穴点了几下,然后背起豁牙寻着张虎的路径疾跑。 张虎已经跑到霍海家后墙上那个大洞处,何鹏遥遥看见张虎并没有用枪指着王乐水,反而是王乐水在钻入墙洞时还拉了张虎一把。 “哼,以为假装人质就能逃脱?痴心妄想!”何鹏脚下加快几步,决定把二人的把戏告诉铁警官免得被他们蒙蔽过去。 “哎呦!”何鹏一心关注着远处的张虎,没留神被躺在地上装死的霍海一把抱住脚踝掀翻在地,他背着豁牙子很不灵便,这一下摔得不轻。 霍海嘿呀狂叫一声凌空跃起整个人竟是砸了过来,他手肘屈起狠狠向下砸:“老子死也要拉你垫背!”霍海满身的横肉,这一下要是被他砸到身上一般人估计就报销了更别提被他聚集全身力气以及重量的手肘砸中了。 本来何鹏只需向边上一滚就能躲过,凌空扑来的霍海不但砸不到他,自己还要狠狠摔一下,可是何鹏背着豁牙子,二人摔倒在一起,何鹏要是躲了豁牙子估计立马就得报销。豁牙子如果真的十恶不赦何鹏大可以闪开,可豁牙子与何鹏达成里应外合之计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何鹏的原则是只要你帮我做事,老子拼了命也罩着你。 “妈的,老子还你的。”何鹏猛地推开豁牙,同时二指伸出猛抠像霍海双目,他在赌,赌霍海不够凶狠,他若是对自己也够狠何鹏今天就把命搁在这里,那么霍海也得付出一对眼珠子。他要是不够狠必然会用双手护眼,那么何鹏求生的机会也就来了。 有些人不怕死,可是当突如其来的威胁降临时仍会条件反射的做出自救的动作,而这恰恰是是真狠与假狠的分水岭,何鹏做到了他拼死一搏,霍海没做到甚至连犹豫都没犹豫就把肘击变作了护头的动作。 何鹏抓住机会,改抠眼为侧推,同时脚也没闲着,使力一蹬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刻把霍海平移了半米。 “嘭!”霍海重重摔在地上,何鹏也不轻松手腕都快骨折了,只是你死我活的时刻顾不得许多,双腿一盘锁住霍海双腿,霍海挣了一下没挣脱双手抓住何鹏头发,鲜血淋淋的利齿狠狠咬向咽喉。 近身格斗何鹏丝毫不惧,但是霍海体大势重,角力何鹏吃亏,眼看着他血盆大口直奔咽喉咬来,何鹏眼中厉芒一闪,并起二指猛戳他咽喉。 噗!粘稠的血液顺着指头边缘喷出来,霍海气管费力张合吐出几个血泡,然后失去了力气,他抱着喉咙翻躺在地上,望着何鹏嗬嗬倒气,双目中的凶狠渐渐褪去转而化作犹如死灰一般的不甘与留念。 何鹏没杀过人难免有些心悸,但是看看浑身孔洞的豁牙子,不由得又怒从心起:“这是你自找的,我从不知道世界上有你这么个人也从未想过要杀你,你死了皆是因为你自寻死路。” 说罢何鹏背起豁牙子头也不回向来处跑。同一时间几个救护人员也背着急救箱冲这边跑来。 何鹏把豁牙子交给一位医生,双眼血红的嘱咐道“是铅弹打的,需要立即急救,他是此次营救行动的功臣一定要救活他!”很快救护车带走了豁牙子。 呼啸的警车把霍海的院子团团围住。高音喇叭里响起铁警官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释放人质缴械投降!” 何鹏被带到铁警官身边。铁警官怒道。 “不是让你等我们来的吗?谁给你的权力擅自行动?” 何鹏笑道:“是法律赋予的权力,任何公民都有权将正在实施犯罪的人扭送公安机关。” “你!胡搅蛮缠!”铁警官气哼哼扭头不看何鹏,面对这个熟知法律又十分无赖的何鹏她感到处处受制,心中十分的不爽! 何鹏见她生气了,便认真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等,当时情况所迫我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再说了你们大队人马这么大的动静赶过来不是逼着匪徒用人质威胁吗,还好我提前行动将王大爷救出来不然他现在就被当做人质了。” 铁警官奇道:“王大爷获救了?那里面的人质是谁?” “他叫王乐水也是个绑匪,明着给张虎做人质,其实是相互配合,想谈条件逃脱而已。” 铁警官面色铁沉:“不管人质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冒险。” 高音喇叭又响起了主动放下武器释放人质的废话,同时铁警官也指挥几个带着面罩的特警登上了附近几处房顶。漆黑的长枪管从隐蔽处架了起来。何鹏与铁警官也站到村委会房顶之上。 远处许多村民被挡在警察拉起的警戒线以外,一个个凝重的望着这边其中赫然也有小卖部的大妈,她正滔滔不绝的与维护秩序的警察说着什么。 咵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张虎与王乐水出现在窗口,王乐水被枪顶着太阳穴面色惨白。 “让你们房顶上的人都下去,不然我立即杀了他。” “张虎,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心存侥幸,立即释放人质缴械投降是你唯一的机会,负隅顽抗只会死路一条!” 铁警官毫不退让。 张虎狞笑道:“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到时候人质的死亡都是因为你们!全世界都会嘲笑你们无能!” 铁警官面色更加难看,略一思考对着对讲机说道:“房顶上的狙击手先撤下。” 张虎哈哈狂笑:“对了,这样才像是愿意谈判的样子嘛!” 铁警官问道:“好了,现在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了,你要怎么样才肯释放人质?” “释放?NO,我不会释放,但是我愿意交换,你或者让那个死胖子过来当人质我就放了他!”铁警官微微一笑,毫不犹豫说道:“好啊,我过去当人质。” “不行!”何鹏拉住她:“你不能去,你当人质他更加有恃无恐,警察也会投鼠忌器,绑匪可能就真的逃脱了。” 铁警官笑道:“我不去难道你去啊,放心吧这样的小贼老娘一只手就能放倒。” “我去,你们准备救人。”何鹏不由分说直接从屋顶跳落下去,一路奔向大门,铁警官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何鹏一脚踹开大门:“王八蛋,老子来给你当人质了,你小子敢要吗?” 张虎对何鹏恨的牙痒痒,本来干了这一票就可以带着一千万远走高飞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都是这死胖子毁了一切,他把枪死死顶在王乐水太阳穴上吓得王乐水一阵尖叫。 “你过来,老子保证不杀了你。”张虎恶狠狠的喝道,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憎恨。 “好啊。”何鹏举着双手,慢慢向前走。“王乐水,等下我替换了你你就安全了,迎接你的不过是几十年的牢狱之灾而已,不过前提是我没死,我要是死了你这个同案犯一样会被处以死刑。” 王乐水惊恐道:“你胡说,我是被胁迫的,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假装当人质,王大爷和豁牙子可以证明你是绑匪的同伙,我和豁牙子看见你是故意当人质的,刚才你们从后墙钻进来时你还主动帮助过张虎,别想狡辩。” “你你你,你胡说,我是被胁迫的,我跟他没关系。” 嘭! 张虎用枪托砸在王乐水头上,“妈的,没有你做内应我们怎么骗那王老头开门?你说与我们不是一伙谁他娘信啊。” 王乐水哭道:“虎哥,你抓了他当人质以后可以远走高飞,没必要陷害我啊!” 何鹏笑道:“求人不如求己,豁牙子虽然受了伤却是立了大功,我看警方不但不会起诉他,还会把他竖立成一个戴罪立功的典型呢。呵呵至于你嘛要么去死,要么做一辈子牢房吧。” “不不,我也要立功,我可以举报建华……” 嘭! 张虎用枪托狠狠砸在王乐水头上,鲜血顺着额头留下。 王乐水怒道:“你又砸我,又砸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剩一颗子弹了,你有本事开枪杀了我,杀啊,杀啊!”边说边用脑袋往枪口上顶,张虎被挤得退了一步,王乐水趁机猛抓住枪柄。 “找死!” 嘭! 巨大的枪声响起,王乐水额前一个小孔冒着烟,他摇晃一下倒在地上。 何鹏与张虎都愣了一下,张虎惊慌喊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非要抢。”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我来给你当人质,你还要不要?”何鹏张开双臂猛然扑向张虎,张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挥舞着,“不要过来,我杀了你!” “来杀啊!” 二人大叫着相向而冲,嘭!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中张虎额头,身体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带的仰面跌倒,子弹巨大的尖啸声才刺入耳膜,是隐藏的狙击手及时开了枪。 何鹏停下脚步,冷笑着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你是故意的?”铁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队的警员呼啦啦涌进来逐屋搜索着。 “什么故意的啊局长,我可是舍己为民的好市民,如今绑匪都伏法了有没有奖励啊?” “哼,自作主张……” 何鹏转过头嬉笑道:“铁局长我可是刚替你冒了一次生命危险,算是还了你上次的人情吧。” 铁警官心头一震,刚才光顾着埋怨何鹏乱来,却没想到何鹏的行为替她承担了多么大的风险,面对负隅顽抗的枪匪可是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他竟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铁警官坚硬了二十五年的心底猛然涌起一股暖流,导致浑身都一阵酥麻,甚至连大脑也一霎那的恍惚。 他其实还不算特别讨厌! 倒贴 警方很快在一片玉米地里找到了王大爷,王大爷死里逃生之后再次见到何鹏百感交集,拉着何鹏的手说:“小许啊老头子欠你一条命啊。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只要你开口老头子全都答应!” 全都答应?何鹏心中坏坏的想,要你女儿也答应吗,念头一起王欣怡妖艳的面容与狐狸精般的身材便挥之不去。 王大爷看到何鹏眼睛放光,身为一个老男人怎会不知他此时的想法?带着一丝丝得意,一丝丝不舍与鼓励说道:“小许你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 “爸!”一声尖叫远远传来,王欣怡从一辆红色越野上跳下来,直奔过来,白色百褶裙在奋力奔跑下宛如盛开的荷花,嫩若莲藕的长腿也时隐时现,刚从生死一线中缓过劲来的人们不由得都被这朵怒放的惊艳所吸引,有艳羡有赞叹。 咕咚!何鹏吞咽了口唾沫。又见一个穿着女款职业西装短裙的美女从驾驶位跳下来,拎着一对高跟鞋跟着跑来。 “苏静!” 王欣怡父女抱头痛哭,王欣怡边哭边道:“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呜呜。” 苏静来到近前,忧心的拉着何鹏仔细打量了一番,呼出一口气:“何鹏你吓死我了,谁让你那么鲁莽的,出了事怎么办?” 何鹏挠头憨笑,他知道苏静这是真急了。 王大爷轻轻推开王欣怡,说道:“老头子的命是小许救的,刚才他是把生的机会让给了我,自己与歹徒生死搏斗,我许诺只要他提出要求我全部答应,丫头你说呢?是不是要全部答应啊?” 王大爷把全部两个字读得很重,王欣怡立即羞红了脸,昂头忘了何鹏一眼,坚定的说:“自然,只要他想。” 此时此刻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了父女二人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何鹏提亲呢,而且连聘礼都不要,只要你开口姑娘就送给你了! 何鹏脑子里乱哄哄的刚想呵呵笑着敷衍过去,苏静酸酸的说道:“傻子,这么好的机会千万别放过了。” 苏静长长的睫毛低垂,似乎是不在意何鹏如何选择,话语里还有鼓励他追求王欣怡的意思,只是微白的俏脸,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无不反映出她此时也是异常紧张。 “几位打扰一下。”铁警官忽然出现,“你们一会若是方便跟我们回警局录一下证言,疑犯三死一伤一逃,你们的证言对警方还原事件情况,抓捕在逃疑犯很重要。” 何鹏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叫做大彪子的绑匪没有见到,原来是发现不对先行逃窜了! “哦,好的,我们一定配合,要不现在就去吧。”何鹏立即应道,铁警官来得正好,有她打岔就不必面对选择了,因为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对于他来说娶苏静是他爹的遗愿,也是他的一大愿望以及承诺,苏静身上种种气质都很吸引他,那小小的刁蛮,浓浓的正义感,小女人的温柔,当然还有绝美的脸蛋与婀娜的身材都是他所喜欢的。但是王欣怡也很不错漂亮的容颜火辣的身材自然不必说了,那股子媚死人不偿命的妖娆气质,长期担当厂长养成的女王范也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特别是王欣怡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好感,以及此刻任由采摘的态度,无不撩拨着何鹏的心扉。 何鹏是绝对不会放弃苏静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拒绝了王欣怡无疑也是一种残忍,所以当铁警官出现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暂时逃避,让时间去解决这个复杂的难题吧。 当机立断是勇气,搁置矛盾更需要智慧。 王欣怡与苏静也都忽然轻松下来,但是那种说不出的淡淡忧郁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哎呦,怎么了,打扰你们了?好像都不太高兴啊。”铁警官笑盈盈的望着王欣怡,何鹏这才想起这两个女人还有过矛盾。 王欣怡黛眉斜挑:“哼,你们怎么办事的,抓我抓得倒是快,抓坏蛋就慢吞吞的,要不是何鹏来得及时我真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铁警官面上一囧:“哎,你这女人真是刁蛮,这么多人为了救人冒着生命危险与枪匪斗争在第一线你就只念着死胖子的好。” 苏静立即回呛道:“警官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死胖子是侮辱性词汇,不适合由一位警官对公民说出来。” “呃。”这下铁警官哑口无言了,她不明白怎么这两个女人跟吃了火药一样竟然同时向她开火。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天生对情敌有着无比敏锐的感知力,当铁警官一出现她们就立即察觉出了她与何鹏超过普通警民关系的亲密感,这一点连铁警官与何鹏自己还未察觉到。 “啊,对不起,他们都是担心我的安危,我们在这等着一会跟你回警察局,一定配合工作,另外我十分感谢你们把我救出来。”王老爷子笑着道。 铁警官略显尴尬:“大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救你的人是何鹏,你还是多感谢他吧。” 录完笔录,苏静将王欣怡与王大爷送回王大爷的房子。王欣怡说要与王大爷住几天却被王大爷坚决回绝了。 临别王大爷与王欣怡耳语道:“孩子,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别在我这瞎耽误时间。” 王欣怡脖颈粉红却是点头表示明白了。 经过此事之后王欣怡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何鹏照顾的无微不至,何鹏做饭她就打下手,何鹏刚把换下的脏衣服藏起来她就找出来帮着洗掉,甚至于男人污秽的内衣也毫不嫌弃。 何鹏内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心头无时无刻都有百十头小鹿轰然跑过。 苏静却更加沉静,言语少了笑容却温柔起来,只是眼睛里那种淡淡的忧伤越来越浓郁。 回到宿舍里苏静喜欢脱去职业装穿上棉质的大体恤以及女款运动短裤,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静静的看电视,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一下,还会有泪珠滚落。何鹏发现了苏静的异状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轻轻问道:“小静是不是有烦心事?别一个人闷着与我说说吧。” 苏静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啦,不要表现的这么温柔好不好,会弄的人家很尴尬的。” 何鹏笑道:“有什么尴尬的,我可是你预备役男朋友,在你有别的男朋友之前我就是排名第一的男朋友,当然要对你温柔一些。” 苏静泯然一笑,歪着脑袋想了想:“啊……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要是不忙就试试。”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不忙。”何鹏道。 “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在区政府做过一个工作汇报,当时我的汇报题目是《每一个社区都有一个神奇的胖子》,事后隔壁社区老李主任找到我,说他们社区有一个布鞋厂很不景气,但是工厂的工人又很多,万一要是破产了会给社区安定带来隐患,希望我能找你帮帮忙,前段时间你也挺忙的我没好意思开口。” “哎呀你怎么早不说啊。”何鹏笑呵呵道:“拯救破产企业是我的强项啊,你给我介绍一下他们厂的情况我好对症下药。” 苏静一呆:“何鹏你还会做鞋子?怎么可能有全能的人呢?” “呵呵,碰巧会而已。”何鹏笑道:“我如果把这件事也解决了能不能正式升级为男朋友啊。” “咯咯咯……”苏静捂着嘴欢笑起来,“你好没羞啊。” “到底行不行啊。”何鹏焦急的问。 “嗯……可以考虑。”苏静狡黠一笑。 第二日,映日社区布鞋厂来车把苏静与何鹏接了去,映日社区的主任与布鞋厂厂长亲自来接。 映日社区的主任老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衣着朴素样貌随和,见面就不住道:“哎呀呀我总算是见到传说中那个神奇的胖子了,不过你可是一点也不胖而且还帅的很呢!难怪我们冯大主任把你夸的跟花一样,果然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想来本事也是相当不小的!” 苏静爽朗道:“那是当然,这个胖子可是我们社区的宝贝,你老爷别光顾着戴高帽,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可不能让他白干活,他在我们社区救活了两个厂可是都得了股份的。” 老李为难道:“布鞋厂是集体制的,这个我说的也不算呢,老刘你说说。” 老刘是布鞋厂厂长,也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实。 “若是真能救活,该给股份自然是要给的,不过还要职工集体大会通过才行。” 何鹏笑道:“这都是后话,咱们先去看看情况,我也不一定能行。” 老刘点点头,默不作声拉开车门把三人请上车。 映日社区在城南社区的西边,在改革开放初期映日社区是滨海市是鼎鼎有名的富裕社区,那时候映日社区最早开展了私有化改革,一批企业由国有转为集体制或者股份制,企业自主经营权放开使很多企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映日社区的经济实力在整个滨海市都是数一数二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壮大了有实力的企业走了出去寻找条件更好的地方发展,留下的大多是些半死不活的企业,布鞋厂就是其中一个。 布鞋厂曾经辉煌过,在农民工大量涌进城市的年代,布鞋厂生产的布鞋因为十分适合工地,便以其结实舒适廉价而占有了很大的市场,企业不断扩大生产职工也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工人有将近一千人,但是近些年华夏国生产能力提升,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对布鞋的要求也水涨船高,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对于那种结实的黑布鞋不再买账,他们需要更加美观个性化的鞋子。 布鞋厂黑布鞋的销量锐减,近两年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只能靠着缩减工资,廉价倾销苟延残喘。 出风头 在来布鞋厂之前,何鹏已经动用系统去学习了布鞋设计知识,可是到了布鞋厂见到一排排老旧的缝纫机还是大感挠头。 我靠,这也太落后了吧,我准备的那些设计以这里的生产条件根本没办法生产啊。 布鞋厂现有的生产条件只能生产老式缝制布鞋,或者胶粘布鞋,胶粘布鞋是将分别生产或者定制的各个部件由工人手工粘好,生产过程毒性很大,对工人身体极其不好,何鹏自然是不屑于开发这种产品。可是如果生产缝制布鞋既要美观又要结实耐用难度就太高了。 看到何鹏挠头,刘厂长尴尬道:“小何同志,我们厂的条件是简陋了一些,我们也想过引进新设备但是工厂现在连工资都是两个月发一次,实在很难筹集到资金。” 何鹏思索片刻,说道:“这么说我们只能根据现在的设备条件生产缝制布鞋了。” 老刘无奈的点点头,这个厂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在退休时把这个厂风风光光的交到下一任厂长手中,现在看来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心中不由得难过。 李主任接话道:“我倒是可以帮厂子申请到小额贷款,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用。” 何鹏摆摆手:“杯水车薪而已起不到作用,反而让工人们将希望寄托在不现实的外来帮助上,如今企业要想涅槃重生只能靠工厂职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了。” 老刘闻言眼睛一亮:“你有办法救活厂子吗,我这个领头人没本事,可工厂的工人都是好样的,只要有活路我们一定尽心努力。” 何鹏笑笑:“能不能行还要看工人们的责任心有多强以及技术水平有多高。”老刘闻言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工厂里的职工大多是四十来岁,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工人若论缝制布鞋技术绝对都是好手,至于责任心,事关大家饭碗哪个会不用心呢?” 老刘所言倒是真的,工厂效益不好已经很久没有招收年轻工人,所以剩下的都是些年纪较大的老工人,若是在其他企业可能会觉得他们生产效率没有年轻人高,又不好管理。可是对何鹏来说却是最需要的工人。有经验,有责任心! “好吧,我姑且试一试,我先制作个样品出来,他们若是能够严格按照要求仿制出来我就有办法解决,若是不行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何鹏道。 不管几人面色难堪,何鹏开列出一个单子递给老刘。 “去把这些买回来,我在这等。”何鹏郑重道:“我只要材料单上的东西,替代品不要拿来。” “好。”老刘扫了一眼材料单不由得苦笑:“这些都是什么啊?” 材料单上的东西有些是中文写的,可他字认识却不知东西是啥,有些是洋文写的,他是连字也不认识,实在无法揣测这些东西会跟布鞋扯上关系。 苏静笑道:“我陪你去吧,我学过两年服装设计,上面的材料大多倒是见过。” 何鹏由老李陪着在工厂里转,工厂开工不足工人们平日里多数闲散在家,只是轮换着来工厂开工挣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工资,但是今日得到消息有能人来救厂都纷纷赶来,他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远远围观何鹏,仿佛动物园中观赏大熊猫的游客,充满好奇的指指点点。 “这么年轻,行不行啊?” “我看悬。” “嘘!你们两个别乱说,这可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奇的胖子’。” “神奇的胖子是什么东西?” “我说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莲池社区木雕厂知道不?” “啊,知道呀,听说他们现在生意很火,订货的人都把工厂附近的小旅馆占满了。”“那么酱菜厂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酱菜厂现在可是风头正劲,他们的料汁那味道……啧啧,真是太棒了,我恨不得天天吃顿顿吃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哼,光知道吃,告诉你们这两个厂子前段时间还不如我们,可是现在你看看人家多威风,就是这个神奇的胖子把两个企业救活了,老厂长托了许多关系才把他请来,你们没看连老李主任都亲自陪着他吗?” “真的啊!天呢,他就是神奇料汁的发明人何鹏?他可是我们家的偶像呢!” “哇塞,这么说我们工厂有救了?” “何止是有救,我有种预感我们工厂要腾飞喽!大家可要好好干千万别拖了后腿回头让酱菜厂和木雕厂的笑话,说咱们是扶不起的阿斗!” “对对对!”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不少人甚至向追星的少女一样欢呼雀跃! 何鹏听到了议论声,不好意思的与他们挥手,老李笑道:“你现在可是滨海市的大明星了,以后上街戴上口罩,小心被围观追星。” “呵呵,哪有。”何鹏暗暗窃喜。 老子可不是个虚荣的人,为啥被人仰慕也会如此高兴呢,低调,低调一些,何鹏心渐渐沉静下来再望向那些欣喜的目光忽然觉得沉甸甸的,那些目光里都是期待啊,何鹏猛然觉得不忍心让他们失望,自己有责任让这些老实本分的工人重新找回生活的自尊! 等老刘与苏静把东西买回来已是两个小时之后,小轿车的后备箱里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老刘一下车就好奇的问道:“何兄弟这些材料真的能做布鞋吗,我怎么觉得没有棉布舒服呢?” 何鹏呵呵笑道:“放心吧老刘,人的脚和手的触感是不一样的,传统布鞋采取吸汗的棉布制作虽然舒适也有弊端,比如在夏季棉布虽然吸汗可是一旦被汗湿了穿着就会很难受,你看这种新材料属于亚麻的一种,最大的特点是吸水汽和散发水汽速度都快,而且重量更轻薄,还有这种布料孔洞粗大却不吸水,用这种布料缝制出的千层底即透气又能让水气直接在行走中排出而不会滞留在布料里,最可贵的是如果地面有少量积水也不会被鞋底吸入,还有这种线绳,是高档野外求生绳索才会使用的材料,耐磨,有韧性不怕风吹日晒,价钱虽然贵一点可是对一双布鞋来说鞋子耐不耐用缝制使用的线绳才是关键,还有……” 何鹏像是忽然转性了一般耐心细致的讲解起来,起初老刘还没当回事,等听了一会突然开窍了一般快速从车厢里拿出纸笔小心翼翼的将何鹏所讲都记录下来,他有总感觉,布鞋厂要不一样了。 其实最震惊的还不是老刘而是苏静,苏静毕竟学习过两年服装设计,何鹏讲的这些她有些知道,但是多数却不甚清楚,一些还新材料的使用还在探索阶段何鹏却已经能如数家珍。最难能可贵的是何鹏列出来单子里没有特别昂贵的材料,显然在开列单子时就已经是根据布鞋厂的承受能力量身打造产品了,可是他真正了解布鞋厂的情况是到达此处之后,短短十几分钟他是怎么从数以万计的材料优中选优选出了这些品种呢? 苏静既兴奋又忧心的望着何鹏,兴奋是因为她觉得能又一次见证奇迹产生了,忧心是因为她觉得再也看不清眼前这个胖子了,不,他已经不是胖子了,虽然很帅可是我喜欢胖一些的,该怎么办呢? “小静帮个忙!”何鹏将走神的苏静唤醒,“挑一些你喜欢的颜色出来。” “啊,好啊。”买回来的材料五颜六色都有,苏静伸出芊芊玉手指点,指点,再指点“我喜欢这个杏黄色,这个红色很亮丽,还有这个蓝色像秋天的大海一样深沉,嗯这个紫色其实也不错,哎呀这种绿色好漂亮看着好舒服的样子。” 苏静像是一个买花衣裳的小姑娘在美丽的服装堆里挑花了眼:“何鹏我发现你选出的颜色都好漂亮啊。” 何鹏呵呵笑着不言语,苏静指点一个他就裁剪下来一块,等苏静兴奋的停下来,何鹏手里已经抱了一大堆。 “走吧,看我给你做鞋子去。”何鹏笑道,就像是恋爱中的小伙对着心爱的姑娘说,“走我请你看电影。” 苏静眼睛一亮,“好啊,这么多颜色做出来会不会很乱啊,我好像有点贪心了。” “放心吧。”何鹏自信的头前向厂房走去。 工人们都十分好奇,这个小伙子要干什么?他抱着一堆花布过来是要做花衣裳吗?这种二十年前的缝纫机他会使吗? 在好奇与怀疑的目光中,何鹏随意选了一架缝纫机坐下,对着老刘说:“你找几个技术最好的工人过来旁观,一会我做好了,他们要按照我的做法再做一双出来。” “各组小组长都过来。”随着老刘一声吼人群中跑过来五个人,三女二男,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满脸兴奋。 何鹏道:“我现在做一双鞋子,你们记住制作过程,一会要按照我留下的碎布样各自制作一双出来,我想看看你们的手艺,能做到吗?” 一个大妈笑道:“放心吧小伙子,我做布鞋快三十年了,看一遍就错不了。” 其他三人也都点头称没问题,显然不信这个二十出头小伙子能做出难度多高的布鞋。 完美~ 何鹏微笑道:“那你们可看好了。” 说完就开始动作,他拿起剪刀直接在一块布料上裁剪起来。 五个小组长中就有一个年轻些的大妈撇了撇嘴,这小伙子要不是什么都不懂就是太托大了,就算是熟练工要制作一双鞋子也要先在布料上画出鞋样,按样裁剪,他这么乱剪一气不是胡来吗。 众人皆是皱眉不语,虽然心中想法大多如那位大妈一样但是依然细心记忆着他制作的步骤。 只见剪刀沙沙作响毫不停顿的在布料上裁剪,一会是个硬币大小的半圆一会是个橄榄大小的椭圆一会又剪一个细长条……不一会就看的人头晕脑胀。 “这真是在做鞋吗?”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其他人纷纷点头。 何鹏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全部心神都投入了进去。把一块布料裁剪好又剪下一块,有些布料只是在上面取了猫眼大小的一块就撂到一边。 很快苏静挑好的颜色都被裁剪了一遍,何鹏拿起一块新型麻料裁剪起来,这回大家都看懂了,这次剪得是鞋底,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剪,不一会的功夫竟是剪了好几十个,虽然没有鞋样信手剪下但是每一个剪好之后目测都是一模一样! 这下子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魔鬼一般的技术了,怎么可能在没有鞋样的情况下连剪数十个鞋底布却一模一样呢?就算是按着鞋样剪也会有出入吧。 很快何鹏又换了一种布料继续剪鞋底,之后便是鞋帮。 等何鹏放下剪刀,众人都已说不出话,远处的职工发现了这边气氛不对,都好奇的拔长脖子往这边瞅,但是没老厂长招呼都不敢过来。 何鹏熟练的将缝纫机上原有的线换下来,换上了买来的线绳,将剪好的鞋底样按照不同材料以一定的顺序罗列整齐,这一下大家更是震惊! “天呢!丝毫不差!”几个人同时惊呼! 刚才他们只是估计鞋底是相同的,此时一看竟然是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怎能不震惊。 鞋底样摞在一起有八毫米厚度,何鹏一边牵引线绳在鞋底上熟练的走线一边解释道:“根据这种材料的特性,八毫米厚度的鞋底是最舒适的。线绳针脚之间不是越密越好,间隔四毫米是最佳宽度,可保证无论怎么弯折鞋底都不走样也不会崩断线绳。” 不一会何鹏将做好的鞋底放到一边,鞋底竟然如橡胶制品一样颤了颤。 “厉害!我做了一辈子布鞋从没见过谁能把千层底制作的这么好。”刘厂长由衷的赞叹。 不一会另一只千层底也做好了。 何鹏笑道:“鞋子好坏最关键的就是鞋底,特别是布鞋,现在的布鞋甚至大厂生产的布鞋已经很难说是布鞋了,因为他们的鞋底都是橡胶底,连鞋面也是胶粘的,成本是降低了,但是鞋子的档次与舒适度完全没办法跟传统布鞋相比。咱们布鞋厂现在没钱没设备,要想突围而出必须在传统这二字上坚守下去,另外创新也必不可少,下面的工序你们看好了。” 说罢何鹏将先前裁剪好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布块,按照特殊的顺序一层层一块块铺垫在鞋底上,又上机缝制一遍。 “你们看现在鞋底的样子,这是我根据中医穴位保健以及脚骨承力结构在鞋底上增加的人体工程学凹凸,能最好的保护脚掌吸收力量,长期穿还有保健作用,一定要记住刚才各种材料的摆放顺序,错了可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五人中有人挠头:“我没记住咋办呢!” “我也没记住,太复杂了。” 剩下三人也都面面相觑。老刘笑道:“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他扬了扬手中的小本子,“我都记下来了。” 众人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制作依然让他们大吃一惊,缝制线面,各种点缀,等大功告成时,苏静惊喜的抱住鞋子爱不释手。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鞋子,好舍不得穿呢!” “任谁都舍不得穿啊,这哪里是一双鞋子,这分明是艺术大师最巅峰的作品!”社区主任老李也是由衷的感叹! 鞋子做得太漂亮了,各种颜色和谐的组合在一起,大气!艳丽!秀美!精巧!在场的人都挖尽心思想找一个最恰当的词来形容这双鞋的美,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出来。 老刘忽然道:“完美!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鞋子。” 何鹏呵呵笑着说:“不,还没完工呢,千层底边缘是毛边穿久了会散开影响美观,必须手工上一圈线。” 他笑着从苏静手中接过鞋子,用线绳,一上一下,沿着千层底边缘上线,原来的鞋底侧面很快就被一道道彩虹一样的线绳覆盖,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美丽,但是给人最大的视觉感受却是耐用!” 何鹏将缝好的鞋子递给苏静:“是按你的脚大小做的,穿上试一试合不合脚。” 苏静面露犹豫。 老李说:“苏主任你倒是穿呢,要不我们这些老头子先背过身去?” “不,不是的,这么漂亮的鞋子我有些舍不得穿。” 老刘说:“哈哈,苏主任以后我们厂天天生产这种漂亮的鞋子,每个月都送你一双好不好?现在就别舍不得了,快穿上让我们看看吧。” “可是,那不是他做的了。”苏静神情恍惚的说。 呃!呃!呃! 这一句话有些暧昧,众人不由得想到了许多。等苏静回过味来却已无法解释,解释也不管用了。 一个大妈笑道:“是啊,神奇的胖子亲手做的鞋子,这世间只怕只此一双呢,要是我也舍不得,但是丫头你就试一次好不,我们太想看看了,以后你把它藏在被窝里大妈也支持你。” “嘤……” 苏静羞得满脸通红,众人哄堂大笑。 苏静这才找来一张报纸垫在地上,换上了鞋子。新鞋穿上之后,众人都不说话了,只觉得一股气从小腹升起,想要冲破喉咙,似乎什么话语都是白搭此时唯有喊一嗓子才能表达心情。 “太他妈完美了!” 不知是鞋完美,是脚完美,还是是整个人都完美,这双鞋子与苏静纤细的小脚完全贴合,与她的气质完全贴合,不,不只是贴合,是一种提升! 何鹏眼睛都看直了,心道,太他妈漂亮了,我要不要再学学裁缝给小静做一身内衣啊。 而苏静此时的感受却与众人的惊艳感完全不同,她此时感受到的却是温暖体贴,无微不至的包容,无一处不舒适的细致,这是一双用全部爱心做出的鞋子,穿上鞋的那一刻她甚至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太完美了……”苏静轻轻的说“鞋子就像我脚的一部分一样,太完美了。”一滴泪滑落下来。 苏静脱下鞋子,小心翼翼的包好,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何鹏注意到这些细节,心里暖暖的,心道看来这次终于可以升任男朋友了吧。 “嗯!”何鹏轻咳一声把众人从震惊中唤醒,“现在该你们做了。” “啊,对对对。”老李主任恍然笑道:“老刘,你安排他们试做,现在都中午了,我们几个是不是可以先吃顿饭呢?” “啊,是是是。”老刘笑道:“我特意准备了神奇料汁今天大家算是有福了。” “啊?咯咯咯……”苏静破涕为笑。 老刘一拍脑门恍然到:“哎呦你看我这老糊涂,请你们吃料汁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老刘别隆重准备了,我们就吃食堂的大锅饭,让工人们也吃了再干,今天还有时间,慢慢来不急,以后咱们厂要走高端路线,慢工出细活才能保证质量。”何鹏笑呵呵的说道,此时他心情格外的好,今天苏静的表现充分说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其他都不必在乎了。 老刘留下笔记,细细叮嘱之后带着几人去食堂吃饭。一个劲地赔罪道:“哎呀,我这老糊涂光顾着弄产品的事,竟然没提前准备好菜,罪过罪过,明天一定给大家补上……” 几人吃饭闲聊,苏静难得的放下了主任的架子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说说笑笑,何鹏心花怒放,甚至还主动要求喝了几杯。虽然是大锅饭可是食堂大师傅显然知道来吃饭的这位对工厂的重要性,以及在饮食行业里的地位,亚历山大之下拿出了浑身解数。端上饭后就一直心惊胆颤的观察几人声色,别人他还不太在意,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神奇胖子吃得有声有色,小酒一杯接着一杯,大厨的心情竟是比接待了领导人还畅快! 从来滴酒不沾的苏静在两个老货的劝导下也喝了两杯,面颊粉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仙桃。 一顿饭吃了不少时间,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老李有些坐不住了,舌头打着结说:“哎,老刘,咱么吃喝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看看了,别让工人们等着急了。” 老刘面色尴尬:“啊,不急,不急,来再喝两杯。” 何鹏笑问:“是不是工人做不出来?” 新的目标 老刘更加尴尬:“何兄弟不瞒你说刚才借着撒尿的功夫我去看了几次,他们还没弄好,不过快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老李闻言忧心道:“哎呀,这种效率恐怕不行吧,一个工人一天下来最多也只能生产两双鞋子,能挣多少钱呀,供货量达不到,还是没效益啊。” 何鹏笑道:“这个不必担心,等工人们熟练了可以分工合作,效率会提高的。” 老刘点点头:“是的,是的,我估算了一下平均一个人每天生产四双鞋子还是可以做到的,最耗费工时的就是最后给鞋底边缘上线了。” 何鹏点点头,明白老刘也是担心效益问题,就开口问道:“老刘你们以前一个人一天能生产多少双布鞋?” “大概一百双,但是现在开工不足,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天能有十双就不错了。”老刘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么你们一双鞋子的利润是多少呢?” “成本不算人工大概是两块五,一双鞋子批发价四块,利润一块五左右。” “哦,也就是说就算是满负荷生产,一个工人一天生产的利润不到200元如果减去人工可能就只能是一百多一点。” “对对对!”老刘连声称是。 苏静惊讶不已:“怎么可能,一双鞋子你们才挣那么一点!我买一双鞋子少说都要好几百呢!” 老李接话道:“冯大主任你穿的那是时装皮鞋,他们生产的是布鞋,市场零售价也不过十块钱一双,中间商也要挣些钱的嘛!” 何鹏笑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低端市场恶性竞争,完全打价格战,咱们手工布鞋不占优势,所以以后就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了。”他转头又问苏静:“如果让你花钱买刚才这双鞋,什么价格你会毫不犹豫的掏钱?” “这么好的鞋子五百元以内就跟白给一样,我想只要是我工资承受的起的我就会买下来,一千元以内吧。” “一千元!”老刘与老李都瞪大了眼珠,老李插话道“没搞错吧,冯大主任舍得花一千买一双布鞋?” “那又怎么了,女孩子都爱美嘛,花几千上万买鞋子的大有人在,我算是节俭的了,再说了如果让我选,这样的布鞋又美观又舒适,可比皮鞋好多了,特别是春夏季节穿着这么美的布鞋去踏青感觉一定很好,你们说会不会有许多蝴蝶围着我的鞋子飞啊。” 何鹏酸道:“我看一定会有很多男蝴蝶围着你飞!” “咯咯咯。”苏静又眯着眼欢笑。让何鹏看得眼睛阵阵发直。 “高端市场我是个外行,你给说说你设计的这款鞋子到底应该定价多少?”老刘真诚的问道。 何鹏微笑着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你没开玩笑吧,那些大厂的布鞋也没敢卖到三百啊!”老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何鹏却摇摇头:“不,我说的是三千。” 这回连苏静都不敢相信了:“三千!老刘是老实人你可别忽悠他啊,三千元我虽然还会心动但是八成不会买,你这么折磨人真的好吗,让人家看着喜欢却买不起。”苏静竟然嘟着嘴有些生气了。 何鹏不禁莞尔,女人天生就是购物的生物啊,竟然会因为别人喜欢买不起而生气,咱们可是卖方好么。 何鹏郑重道:“你们听我说,一款产品要想有长期稳定的利润来源就必须有一定的市场占有率,但是我们现在即便开足马力生产一个月的产量也没有多少,根本谈不上占有率,产量上不去名气也没办法打响。” “哦,现在在职工人有一百一十个,一人一天四双,一个月不休息也全厂也只能生产一千多一点。”老刘扳着指头认真计算着。 “对啊,这么点产量如果你投放到普通市场中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更不要提打响市场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了,我们要想做大做强就不能盯着普通市场。” “不盯着普通市场,盯着哪啊,过去我们可是连普通市场都进不去,连小商场都不卖我们的鞋子。”老刘的思维速度已经明显跟不上何鹏的节奏了。 何鹏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知名女人,只有这个群体才会让我们的产品知名度迅速打开,我们的产量也只有在这种比较小的群体里才能达到一定得占有率!” “知名女人?你是说女明星?她们会穿我们的鞋?”老刘觉得何鹏有点疯了,知名女人?老刘以前除了在电视里看看也就是在梦里面见见,让那些梦中女神穿自己生产的布鞋就算是在梦里也没敢想过啊。 何鹏笑道:“这个群体小,专门针对她们销售还是有办法的,当然也更讲究技巧,我们不能主动把鞋推销给她们那样连门都进不去。” “那怎么办?”苏静十分好奇的问道,她最近发现何鹏一肚子的鬼主意,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哦也有,整天黏在自己身边胡搅蛮缠也算是鬼主意吧,想到这不由得噗嗤一笑。 何鹏说道:“送给她们身边的人,送给她们有可能接触的人,特别是有可能换鞋的地方。 “比如可以送给她们的经纪人,导演,剧务,外景地的工作人员,或者送给她们当道具鞋,等她们穿过一次从此离不开我们的鞋子时就会千方百计来找我们买了,你说她们在换戏服休息的空闲时间穿过我们的鞋子以后却找不到卖这种鞋子的地方,会怎么样?” 苏静忽地噗嗤一笑:“哈哈,你好坏,会有很多剧务发现丢鞋子的。” “呃?为什么丢鞋子?”老刘老李异口同声的问道。 “穿过了好鞋子却没地方买,当然就顺手拿走喽!”苏静坏坏的解释。 “女明星偷东西,你们太恶搞了吧。”老刘完全无法理解一个爱美女性对一双美丽又舒适的鞋子的疯狂程度。 “不是偷,是硬拿。”何鹏忍着笑更正了一下,“她们会到处炫耀这种鞋子的好处,我们的鞋子便会迅速占据这个群体,不过我们的产品样式可要足够多才行,必须经常的更新换代,这些女人矫情的很最怕与别人穿一样的东西。” 老刘老李完全听蒙了,苏静却是频频点头,“对对,这个主意太棒了!一定行的,到时候谁要买鞋要留下亲笔签名才能卖给她。” “呃!” “呃!” “呃!” 何鹏心道,这还是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冯大主任吗?难道说她已经被我拉进了爱河?谈恋爱的女人智商就变傻了? 这时有工人跑来跟刘厂长低语了几声。 老刘笑道:“请几位移步吧,幸不辱使命,他们已经完工了。” 几人重新来到生产车间,工人们正围成一堆兴奋的叽叽喳喳。 “这鞋子真是咱们做的嘛,也太漂亮了。” “又轻又舒适,怎么会舍得拿去卖啊!” “那个神奇的胖子真是神奇,起初我还想他会木工会餐饮不可能精通制鞋了,能给咱们厂在经营上出些主意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鞋子。” 一个大妈说道:“哎,你们没看见刚才他亲手做出来的那双鞋,我们这几双与他的一比简直是垃圾。” “怎么可能!” 众人都震惊的不已,无法想象这么完美的鞋子被比作垃圾,那么他做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来了,他来了,大家快让开” 人群呼啦一下分出一条通道。 何鹏等人在老刘的带领下,享受着众人的瞩目,进入到最中间。 一个大妈尴尬的捧着鞋子:“哦,对不起,我尽了全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苏静看见她手里捧的那只鞋子与自己的那双极其相似,但是似乎少了一种灵动的神韵,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窃窃欣喜,“呵呵,我的鞋子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何鹏接过鞋子仔细看了看:“嗯,已经很不错了,等熟练之后还能更好一些,制作时不必太拘泥与我的设计,可以适当发挥一下,每一双鞋子都应该有自己独特的美感。” 大妈说道:“我可不敢,我害怕稍一改动鞋子穿上就不舒适了。” 何鹏笑笑:“不必担心,回头我给你们制作一套标准脚模,鞋样按照标准走,外观可以适度发挥,不会有问题的。” 另几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作品,何鹏看了以后取出一双说道:“这一双不合格,里面材料的铺垫顺序不对,穿上以后会影响舒适度。” 立即有一个男人尴尬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匆忙摆错了,等反应过来都已经扎好了没法改了。” 何鹏忽然高声道:“以后我们生产的是精品,任何一双不合格的产品都会砸掉我们辛辛苦苦才能建立起来的牌子,所以从今以后对于产品质量不能有任何妥协,绝对不能有‘没办法’,‘凑合’,‘差不多’这种说法!” “是!”全厂职工整齐划一的吼道,这些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仿佛成了军营里训练有素的战士,声音高亢激昂震的厂房都嗡嗡作响! 永远 何鹏挑了一双做的比较好的鞋子准备送给王欣怡,苏静有了新鞋王欣怡要是没有不知道会怎么翻天呢。 临出门老刘又追出来:“何兄弟,何兄弟,我送你们!” “呃,不必了老刘,中午吃多了我们想走一走。”何鹏心道这老刘真是没眼力价,这么难得的单独散步的机会竟然也来打扰。 老刘倒是不傻很快明白过来:“啊,你们散步,我不打扰了,我就说几句,刚才我与工人们商量了,只要何总愿意技术入股我们愿意给何总20%股份。” “哦哦,知道了,您老回去吧有事明天说!”何鹏迫不及待的赶他走。 老刘以为何鹏嫌少,一咬牙喊道:“25%也行。” 何鹏苦笑一声:“老刘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股份,就20%吧但是具体细节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累了。”何鹏边说边一个劲冲老刘眨眼睛。 “哦哦,好,你们慢慢走吧,明天我去接你们!” “别接了,我们自己走着来!”何鹏拉着苏静快速拐了一个弯才把老刘甩开。 “呼,这老刘真麻烦。”何鹏尴尬的笑着说。 苏静不知是不是酒劲还没下去脸蛋红扑扑的:“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不是吗,不会吧,管他呢反正怎么走都能到家的,走走看吧。” “嗯!”苏静重重的点下头。 晚风徐徐,绿柳轻抚,美人如画,二人漫步在人行道上浅笑低语也成为了城市里一处迷人的风景。 “小静,我觉得这背子最幸福的事就是与你这么走下去,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 “呵呵,油嘴滑舌,陪我一直走,一直走会错过许多狐狸精的,你舍得?”苏静脸泛红霞,微带酒晕,明眸灵动巧笑倩兮。 何鹏便看呆了,喃喃道:“有了你这个狐狸精祖宗还要那些小狐狸精干嘛……” “呸,没个正形。”她假装嗔怒微微扬起的嘴角却骗不了人。见到何鹏更加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娇羞的跺脚:“呆子看够没有。” “我……想看一辈子。” 哈哈哈…… 何鹏的话被路过的几个姑娘听到了哈哈欢笑起来,姑娘们羡慕的紧瞅了苏静几眼,苏静更加羞臊不已,撇下何鹏快步向前走去。 何鹏追上去:“小静我说的是真的。” 苏静停下脚步,转过头脸面上竟有泪水,她似哭似笑的问何鹏:“何鹏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理想?” “有,就是娶你!” “讨厌,我问真的。”苏静被气的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何鹏举手摆出起誓的样子。 苏静被他认真劲打动了,拦住他尚未出口的誓言:“何鹏有些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原谅我,我没办法给你承诺。有些人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尽管她们全力抗争。” 何鹏被苏静的话吓到了:“小静,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建华实业?” 苏静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何鹏想尽办法逗她笑,但是苏静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何鹏知道苏静有心事不想说,他便不再问了,只是默默地陪着她走。 路并不对,绕了很远但二人都不在意,回到住处已是八点多。 王欣怡穿着晚礼服正在大门口脚焦急的打转:“何鹏你可回来了,忘了今天星期几了?” “星期几?星期五啊,咋了?哎呦坏了晚上要参加木匠协会的宴会!”何鹏恍然大悟,难怪王欣怡穿的这么露。 “哎,你这前襟开的也太低了吧,屁股包的太紧了吧,怎么能这样,听说那些大老板很色的,你小心吃亏。” 何鹏说话没遮掩把王欣怡气得叉腰怒视。 苏静咯咯娇笑道:“人家这么穿还不是为了给你长面子,狗咬吕洞宾,你不占她便宜就万幸了!” “我……我怎么会呢?”何鹏吞咽了一嘴口水,怕苏静误会赶紧道:“小静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苏静笑道:“你们快去吧已经晚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木工协会的车一直等在木雕厂门口,何鹏连家门都没进就被王欣怡拉到了车上。 二人坐在后排,大开叉的晚礼服侧露雪白的大腿,低垂的前襟丝绸堆砌的褶皱之中两团雪白若隐若隐的卧在里面,高高盘起的云鬓,细细长长的脖颈,再加上来自婀娜身体的淡雅幽香,何鹏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哎……狐狸精真是无处不在啊,何鹏暗暗警示自己,矜持点,别被迷惑,不然不好交代! 车子在郊区一处豪华宅院停下,门前豪车云集,奢华的路灯射出迷醉的光华。一身黑西装的司机回头微笑道:“何会长到了,请您稍后矫会长交代过要亲自出门迎接。” 果不其然,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三个人走了出来,当先一位正是矫元青,他身后半步跟着两个人,左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虽已是中年保养的却很好,身材依然如少女般轻柔,一身名贵的黑色晚礼服彰显出成熟女人特有的气质,细长的脖颈上带着一副缀满宝石的项链,手腕处带着一只温婉油润的羊脂白玉手镯。从装扮到气质再到仪态无不恰到好处的展现出这个年龄段最完美女人的形象。 右边是一个三十几岁消瘦男人,个头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五之间,穿着裁剪妥帖的黑色休闲西装,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很帅!看其气质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因为下颌短短的胡茬也是经过名家细心打理的犹如三叉戟一般,既彰显出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更带有年轻男性才会具有的野性!这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男人。有服务小姐打开车门,王欣怡与何鹏先后下车,矫元青礼貌性的与王欣怡点头微笑之后,一把拉住何鹏的手笑道:“哈哈,何兄弟,你可是来迟了,要罚,罚酒三杯。” 何鹏笑道:“我的错该罚,不过你可要陪我谁让你找我这个迷糊的人来做荣誉会长呢,得同罚。” “哈哈哈,好!”矫元青爽快的一笑:“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矫元青礼貌而又略带玩笑的问:“你身边这位美女是谁啊,如此的娇艳怕是要震惊全场了,你可给我说清楚,不然一会诸位酒后乱表白我可控制不住啊。” “噢,这是我的领导,木雕厂的总经理王欣怡。”何鹏介绍道。 “什么领导,我今天是何会长的舞伴,你们可不能欺负我。”王欣怡笑道。 “自然,自然,来我给你么你介绍,这一位是天赐宏图的杨总杨蕙兰女士,她是我们协会的第一副会长,你别看她长得千娇百媚可是身家过十亿的超级女神啊。” “什么超级女神,不过是个大龄剩女而已,以后你就叫我兰姐吧,别跟他们似的杨总杨总的叫,叫得我现在也没嫁出去。”杨惠兰伸出小手与何鹏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柔软却有些冰凉。 “兰姐你好。”何鹏礼貌性的说道。 “这一位是建华实业亚太区副总经理,欧阳建业先生,年轻有为啊!他可是今天全厂最帅的男宾,我说我们的何会长也很帅他偏不信非要跟着出来见识一番。” 建华实业!何鹏与王欣怡听了这个名字都是面色一变! “你好,叫我欧阳就好了,对于两位我是久仰大名,今日可要好好交流交流。” 王欣怡想到可能就是这个男人设计绑架了自己的父亲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但却忍住没有做声,忽然手臂被何鹏轻轻跨起。 “今天你是我的女伴,任何男人想要跟你交流都要先过了我这关才行。”何鹏面上带着笑,声音不大不小,但所有人都听出话语里的味道不对。 王欣怡瞬间找到了安全感,乖巧的嗯了声,把身子主动靠在何鹏臂膀上。 “哈哈哈。”何会长说笑了“我说的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欧阳贱……”何鹏拖了个大长音,仿佛思考了许久一般才骤然吐出最后一个字“业!”转过头对杨惠兰笑道:“兰姐我今天要是被矫会长灌多了你可得替我照看着这个妹妹,千万别让她受了欺负。” “哼,有我在我看谁敢,妹妹走,我们一边说话去,让他们这些臭男人唇枪舌剑好了。” “好啊,姐姐,我仰慕你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学习呢。”二女手挽手先进去了。 矫元青心道这两个主有矛盾,今晚上是要热闹啊,也好,吵吵闹闹我滨海市木匠协会的名声才好传播出去。 三人各怀心事假装亲热的进了院子。 何鹏何时来过这种地方,一进院子就先震惊了一下:哇塞!有钱人真会玩啊。这院子有个七八十米长宽,泳池、竹林、小桥、回廊、亭台、楼阁、假山甚至还有个小广场。 有男男女女在水池里打水球,有结伴在回廊中小桥上漫步闲聊,有三五人在小亭中玩桥牌,还有不少年青人在小广场上痛饮热舞。穿着清凉的漂亮女生与帅气的服务生不断穿梭供应酒水。 而屋子里还有一些人围坐在温暖的灯光下认真的谈论事情。 必须 何鹏看到在泳池里大尺度玩耍的人们很是羡慕,“麻痹的还有打水球的,那球真白啊,有这么好玩的游戏老矫也不通知一声,老子带条泳裤来啊”。 “怎么何兄有兴趣玩一会?那里面有几个是文工团的台柱子,身子柔的很呢!”欧阳建业暧昧的说道:“用不用我给你安排安排。” 何鹏本来是真想去,被他一说反而没了兴致:“麻痹的,老子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老矫,咱们木匠协会聚会来得都是这种素质的人吗?” 何鹏假模假样的让矫元青一阵尴尬:“呃……游戏而已,个人有个人的看法,至于私下里怎么交流我就没法管了。” 何鹏与矫元青一唱一和虽没明着说欧阳建业素质差却比指着鼻子骂人还阴损。 欧阳建业气得牙痒痒的,心道,妈的,老子主动跟你示好你还装他妈纯情,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欧阳建业阴阴的一笑,脑子里就开始打坏主意了。正这时不远处回廊里转出两个人来,欧阳建业立即喊道:“李兄,来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何鹏一看那人自己认识正是情敌李奇。 李奇见到何鹏并未意外,与身边女伴说了一句就独自走过来。 “哎呦,欧阳兄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原来是和何兄弟在一起,何兄弟可是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过得不太好啊。”李奇话中有话。 何鹏对于李奇能够一眼就认出自己还是微微有些吃惊,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外型上变化可是很大的,与上次相见相比瘦了能有个七八十斤,如今已经彻底脱离了胖子的行列,这个李奇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呵,李兄啊,倒是在哪都能碰到你,怎么今日准备给谁编排个小三啊。”何鹏心道这李奇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上次给马局长找麻烦愣是把他惹火了反而导致马局长全力反扑最后把招商会定在了莲池区,要说起来自己好像还应该感谢感谢他。 李奇面上一阵尴尬,他挑唆马局长夫妻关系的事情已经成了潜江区官场的一个笑谈,这件事使他很没面子,在长辈那里丢了许多分。 “嗨都是误会,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对了何兄我有点私事与你说。”说着给欧阳建业使了个眼色。 欧阳建业哈哈一笑搂住矫元青的肩头:“走走,矫会长刚巧我也有些事请教,咱们到那边先聊两句。” 矫元青无奈笑道:“何兄弟你稍等一会我再你介绍……”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拉走了。 何鹏笑看着李奇,他知道以李奇的人品一定不会是好事,所以干脆自己先痛快了,说道:“哎哟,你这手下败将还想跟我说什么?我可告诉你关于小静的话就别提了,她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你要是还有非分之想别怪我当众抽你!” 提到苏静李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不好看。不过他养气的功夫倒是要比同龄人强些很快将怒火压了下去,干笑道:“呵呵,感情的事不好说,咱们今天不说,咱们说点别的。” “别的,我跟你会有别的话题吗?”何鹏冷冷的回道。 李奇又差点爆发了,心道,你小子吃了火药咋地,苏静的事不让说,别的事又说没话题,妈的当老子求你怎么着。转念一想,现在还真是在求他,或者说是逼他也可以。 李奇又凑近了些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事不管谁对谁错,我先给你道个歉就算是我错了。” 何鹏诧异的看了看李奇,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道歉,那就意味着他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啊,不由得更谨慎起来,目光就变得有些凌厉。 “说罢,到底什么事,别跟我绕弯子。”“好。何兄快人快语,那我也做个干脆人。”一句话“木雕厂的股份开个价吧。” 何鹏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李奇与建华实业也是一伙的,骂道:“麻痹的,绑架王老爷子的事是你们做的?” 李奇表情毫无变化:“何兄过去的事情何必计较太多,人要往前看,往往越是秀丽的风景越是在人际罕至的险要之处,一面是无限风光一面是悬崖峭壁,收获的是什么全看个人选择了。” “你在威胁我?”何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不敢,我只想告诉何兄让木雕厂出让股份,我们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代价,拒绝可能会掉进万丈深渊。”李奇依然从容不迫的笑道,若是不知道二人正在谈论什么只从他此时的表情来看还以为是朋友之间在品评美女的大美腿呢! “我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也会像绑架王老爷子一样对付我?” 李奇笑道:“怎么会?我是个斯文人,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出事,或者可能必然出事,也许会被汽车撞成残疾,也许会喝水中毒变成植物人,哎呀可怜的小静静啊,你说她会不会伤心呢?不过你不必太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她的,呵呵呵。”李奇欢快的笑着,边笑还边拍何鹏的肩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何鹏也忽然哈哈哈笑起来:“搂住李奇肩头说,对对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们应该一切向钱看才对嘛,这年头还有比这个更实在的吗?只是,你们准备出多少呢?而且为什么死盯着木雕厂呢?” 李奇见何鹏态度转变以为自己的威逼利诱起了作用十分开心的笑道:“哈哈哈,为什么你就不必问了这是商业秘密,至于能出多少钱我把欧阳老弟叫过来,你和他谈。” 李奇走开一会把欧阳建业单独叫了过来。 欧阳建业喜上眉梢:“何兄弟我一看你就觉得与你投缘,说罢,你准备要多少,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答应,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好了,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先付钱了。” 何鹏呵呵笑道:“哎呦原来那日给我支付120万的大好人是你啊!”“何兄顽皮,呵呵,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够贪才好合作嘛,我们忙来忙去还不都是为了利益嘛。”欧阳建业丝毫不显尴尬反而表现出一副很欣赏何鹏的样子:“这事成了以后,我们在其他方面也可以继续合作,好处会有很多的。” 何鹏笑道:“是是是,不过话可说好,我尽力试一试,成不成可不一定,若是王欣怡死活不同出让股份我也没办法,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像绑架王老爷子那样对付我。” “哪里话,只要与我们合作我就不会亏待你,把王老爷子的事情忘了吧,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何鹏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欧阳建业笑道:“何兄弟下手可不轻啊。” 何鹏摇摇头:“是一百万!” “一百万!”欧阳建业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何鹏的胃口突然变得这么小:“为什么,为什么要得这么少?”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这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但是……”何鹏言道:“我要求立即支付!” 欧阳建业面色一变:“何兄你不会又想骗我们吧,一百万不多但是我不会在事成前给你,毕竟你欺骗了我们一次,这样吧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万,你看怎么样?” 何鹏摇摇头:“我只要一百万,但是必须现在支付,立即马上!” “为什么啊?”连李奇都奇怪了,他心想这小子眼睛未免太小了一点,只要他出面搞定王欣怡立即就能多拿四百万,多好的事情啊!看王欣怡跟何鹏的亲热劲搞定她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嘛。 何鹏道:“一百万立即支付,这笔钱不是给我的,是给王老爷子与王欣怡的精神抚慰金,以及给王老爷子的赔偿款。” “哎,小子,别耍花样,你们当我们对你客气就真的好欺负怎么着?”欧阳建业身上忽然显出匪气,似乎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李奇也道:“小子别耍花样,不然悲剧还会上演!” “你们要是敢就尽管来,但是吃里扒外对不起木雕厂的事情我不会做,这一百万你们必须付,这是你们应当赔偿的一分钱也不能少。” “小子!你找死啊!王老爷子是我们绑架的怎么了,你能拿我们怎么样?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让你人间蒸发?”欧阳建业凶相毕露口鼻都快移位了。 李奇也道:“还和他说什么,这小子不知好歹,让他跪着来求咱们。” “哦?”要跪下来求吗?“何鹏笑呵呵在手机上按了一下播放键,一段录音被播放出来。 正是刚才三人的对话。 “妈的,你又偷偷录音?”欧阳建业觉得自己有些抓狂了,上次被录音就被警方谈过话了,这次又来? 何鹏笑道:“哦?对不起哦,我不太会用手机,这次不小心点了录像。” “啊?”李奇动手就抢,这东西要是流出去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何鹏脚步微移从他两手之间传过去,一抖肩膀撞在他胸口上。动作很轻巧,让外人来看,仿佛是李奇正在拥抱何鹏一般,可真实情况却是李奇被这一下撞得五张六腑都快移位了。 “抢什么枪?妈的装的跟个大款似的,原来是一百万都付不起的穷鬼,你们付不付,不付卖给别人去了?”何鹏拉开距离嘲讽道。 绝色 “给你一百万,删掉视频!”欧阳建业咬牙切齿的低吼。 “当然,钱到帐就删,快点别墨迹了,一会老矫来了我就没时间了。” 欧阳建业拿出手机操做几下很快提示短信来了。 到帐一百万元。 “删视频!”李奇狰狞的冲着何鹏低吼,与原本温文尔雅的正派公子形象完全两个样。 何鹏当着他们的面轻轻点了删除键,视频消失无踪。 二人皆是松了口气,他们十分担心这条视频流传出去,那损失可不是一百万那么简单,毁掉的将是他们的全部。 “傻X,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要一千万我们也会给你?”李奇讥讽道:“真是鼠目寸光。” 欧阳建业也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他狠狠敲诈了,没想到这个穷鬼竟然只要一百万,哈哈哈老子玩个小明星花的也比这个多,哈哈……” “呃,我好像又录音了,你们帮我看看是不是?”何鹏装作白痴一样拨弄着手机。 二人立即吓得面色煞白,惊恐得捂住了嘴,那表情就像是被凶残暴虐的歹徒逼迫到墙角里的无助小女孩一样。 “哈哈哈哈!”何鹏畅快的大笑:“这年头傻X真是多啊,参加个聚会而已就挣一百万,要不要这么好挣啊。”何鹏心道老子要的每一笔钱都有法律依据违法的事老子才不会做呢,等聚会结束老子就把这个手机还给铁老虎,她会不会复原视频就不关我的事了,当然我会提示她的。何鹏坏坏的笑了。 “何兄弟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矫元青从不远处转出来。 “哦,刚才有个傻X,非要给我钱,不要都不行,你说好笑不好笑。”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遇到,下次记得介绍给我。” “好说,好说。” “来来来,我们找个好位置去,秦仙子要表演了。”矫元青道。 “秦仙子是什么东西?”何鹏问。 “哈哈,他连秦仙子都不知道,真是白痴。”李奇毫无风度的讥讽,此时他已经完全无法保持温文尔雅的样子,只要能打击何鹏他就会不遗余力。“秦仙子是华夏国最年轻的大师级大提琴演奏家,更是华夏绝色榜前十的绝色美女,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快来看呢这个白痴竟然不知道秦仙子是谁?” “我也不知道,秦仙子是谁?很了不起吗?”王欣怡忽然婀娜的扭了过来,红色晚礼裙在疾步行走间将火辣的身材烘托到了极致。 在王欣怡身边一个高贵典雅的中年女人穿着黑色晚礼裙一同走来,许多人都讨好的与她打着招呼。 “兰总。” “兰总好。” 杨惠兰一一微笑着回应,行到几人近前她停下脚步,逼视着李奇,目光如冰。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你是在骂我吗?” “啊,不不不,兰阿姨你别误会……”李奇似乎很畏惧这个女人,竟有些磕巴。 “别叫我阿姨,我没你这么不懂规矩的晚辈,回去告诉你父亲今年我不打算去海边度假了让他别再准备那些没用的了?” “兰姨,兰姨我知错了……兰姨……”任他如何祈求杨惠兰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只是与王欣怡道:“噢,那个秦仙子琴拉的很不错的,我留了两个好位置咱么过去听。” 王欣怡笑盈盈的冲着何鹏抛射一道媚眼随着杨惠兰去了。矫元青轻轻抹去额头的冷汗:“这娘们还是如此随性啊,走吧何兄弟我们也过去听听。” 欧阳建业与李奇被晾在原地,见到刚才一幕的人都难免露出讥讽的神情。 李奇恨恨道:“妈的,让老子出丑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我欧阳家的人吃了亏要是不讨回来就不配姓欧阳,走!” 二人恶狠狠跟在众人身后,眼睛时刻不离何鹏,就等他出错好寻机报复。 何鹏心情正好,有听说绝色榜前十的秦仙子献曲自然是喜上加喜,是个男人对于亲眼目睹一个绝色美女都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更何况要看到的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绝色美女呢? 小广场中间已经迅速用方形木架拼出一个临时小舞台,舞台正中摆放着一张欧式木桌以及一张三条腿的演奏凳子,在桌子上堆满了盛开的鲜花。围观的人群在围坐在舞台四周临时架起的梯形木架之上,在最前排摆着一排椅子,王欣怡与杨惠兰正坐在正中两张椅子上巧笑轻言。 矫元青领着何鹏坐在他们旁边。 欧阳建业与李奇见了不由得震惊,何鹏何德何能可以坐在那里,那可是滨海市几个老家伙才能坐的地方,年轻一辈哪怕家势再盛出于某些规矩也是不能坐上去的。 “不懂规矩,走,我们过去看看,等一会那些个老东西来了看他怎么出丑!”欧阳建业拉着李奇来到椅子背后坐下。 秦仙子还未出来,众人也不心急,最主要的几位还没入座,想来还得等一会。 李奇忽然呵呵笑道:“欧阳兄看来秦仙子对于你送的礼物很喜欢呢。” 欧阳建业立即明白了李奇的意思,笑道:“当然这张演奏椅是我请意大利著名设计师大卫先生亲自设计,木料选用的更是产自北极圈附近的一种红木,这种红木生长本就缓慢在那种寒冷地带生长的更是慢的惊人,你猜猜坐这把椅子的那棵树生长了多少年?” “二十年?”“NO,是一百二十年,我选取木头最好的一段请当地最好的木雕师傅按照大卫大师的设计图样制作了这把椅子,秦仙子怎么会不喜欢呢,她走到哪里演出都会带上的。” “哇,难怪秦仙子会喜欢,她这么有品位的人只怕也只有这种椅子才配的上了。” 二人议论之声不小,附近不少人都被他们的言论吸引,可是这二人显然并不是滨海市圈子里的人,年轻人们都不怎么熟悉他们。 “嗨,你们吹牛吧,我听说秦仙子很少搭理男人的,她会理你?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一个打扮哈韩的小帅哥不太服气的问道。 李奇配合的回应道:“小兄弟,这位欧阳建业兄弟是建华实业的亚太区副总裁,与秦仙子是青梅足马的关系,以后更可能会是一家人,这个意思你懂吗?” “建华实业?没听过,亚太区副总裁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你说他娶秦仙子就太吹牛了吧,她们要是那么有关系会连个前排座位都没有?我看前面坐着的那个穿体恤短裤的倒像是青梅足马,人家那份打扮都能坐到主宾位置上这才是牛B呢。” 小帅哥完全不按照李奇设定好的剧本走,让他产生一阵阵受挫感。妈的,怎么差了几岁思维方式会有这么大的代沟,完全无法沟通啊,什么叫穿汗衫短裤坐主宾位牛B啊,按我看傻X差不多。 李奇摇摇头不再理他,继续吹捧,“欧阳兄你们建华实业也有家居企业,听说是欧系血统的家具,一定很高档吧。” “嗨,算不上高档,不过是血统纯正而已……” 何鹏忍不住嗤笑道:“妈的老子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老有人好好的华夏人不做跑去乱认血统,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真是还不如一条狗,听了真恶心。” “你!”欧阳建业刚要发飙,杨惠兰忽地回头瞪了一眼:“怎么了你们唧唧歪歪烦人了半天,别人说一句你们就受不了了?我对所谓的欧系血统也不感冒,你有本事骂一句试试?” 这时一行穿传统长袍的老人鱼贯而入,高矮胖瘦皆有无一不是面色严肃,只有行到最前面才对椅子上的四人拱手微笑,但是毫无例外的都对那个穿汗衫短裤的青年多笑了一下还比较谦恭的点头。 这一幕引发了更多的猜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人家都说穿西装打领带在高档西餐馆吃牛排的不算牛X,穿汗衫踩拖鞋在高档西餐馆吃酱猪蹄的才是真正的牛B,看来这话真是不错。 刚才那几位可都是华夏国木材以及家居行业里最牛的十几人里的人物,见省领导恐怕也不必如此谦恭。 欧阳建业与李奇隐隐觉得不妙,可是他们明明摸过这小子的底,一个月前还只是一个由农村进城的农民工而已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啊。 忽然一声琴弦波动,缕缕仙音传来,一个穿着明媚海蓝色纱裙的婀娜女子款款而来,柔美的臂膀斜跨着巨大大提琴与苗条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将少女的窈窕柔美衬托的恰到好处。 那女子边走边微微点头与久等的众人打着招呼,月牙一般笑意盈盈的大眼,流转着灵动的光影,挺巧的小鼻子小巧而又倔强,让人既怜又爱。 “绝色!”何鹏心中暗暗赞叹,这女子单论相貌应该与苏静王欣怡属于一个级别的,可是此女极其会打扮自己,简单的色调搭配,松散蓬松的随性发饰,伴随着一种独特的带有音律节奏的步伐与身子的律动竟是展现出了一种近乎于仙的味道,仿佛她并不属于这个尘世而是从九天下凡的神女一般。 而王欣怡与苏静则是有血有肉的人间女子,王欣怡是炽热的烈火,苏静是潺潺的溪水,一个能让你感受到奔放的青春与热烈,一个能让你在静静倾听中得到安宁与力量!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她俏丽的在舞台中央微微欠身,眼中秋水流转如明月,如朗星,如晚风。 没有人说话,都情不自禁的沉醉于那份风情,那犹如羊脂白玉一般温润干净的声音。 她轻轻坐于演奏椅上,将大提琴竖立身前,一曲如秋夜晚风般低沉的乐曲缓缓奏响。 没有一丝杂音,没有一丝喧哗,所有人凝心敛气完全沉浸在优美的旋律里,而秦仙子是这旋律的一部分。 是它的锅! 何鹏觉得自己在乐曲声中走进了一个清纯少女的世界,她高傲不屑做任何品行不洁的事情,她善良听到秋蝉悲鸣也会潸然落泪,她孤独在熙熙攘攘中却心无所依,她纠结面对尘世新奇与烦扰不知如何取舍…… 曲毕…… 哎……随着一声叹息,许多人眼睛湿润了。 “好好听噢,下次再听到不知是何时,真是让人难过。” “是啊,好遗憾,但是我们毕竟在现场听过了一曲应该知足了。” 秦仙子起身谢礼,掌声骤然响起,她礼貌的对着观众一次次欠身,直到渐渐显得局促人们才自觉的停下掌声。当她收起琴准备离开之时,人群里一个帅气的韩风少年忽然站立起来。 “秦仙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秦仙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个精灵般认真。 “刚才有个人说你的演奏椅是他送给你的,你们还是青梅足马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一家,这是真的吗?” 哗……一片哗然。 “谁这么玷污秦仙子,打死他!” “是哪个混蛋乱说?” 欧阳建业与李奇羞愧的低下头,心道真是哭死,现在的小破孩真么这么没轻没重啊。 秦仙子莞尔一笑:“有一半是真的,那位公子复姓欧阳,我很感谢他送我的椅子,它很漂亮,你们说是吗?” “是!”众人齐声响应,女神开了口就算是说一坨屎漂亮大家也会毫不犹豫的附和。 欧阳见到这情景顿时激动的面红耳赤,猛地站起身挥手:“仙子我在这里,能给您提供演奏椅是我的荣幸。” 秦仙子微笑着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欧阳乱说的那些话。 忽然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可惜一手好曲,被一张椅子给毁了!” “你胡说什么!”欧阳建业勃然大怒,“你可以侮辱我,可以侮辱我的椅子,你不能侮辱秦仙子的乐曲!” 李奇也手指着何鹏骂道:“混蛋!仙子的乐曲是你这个白痴能评价的吗?”嘴上骂着心里却暗喜,不枉废了那么多口舌这个白痴终于忍不住挑刺了,等着被群情激愤的仙子迷群殴吧! 观众登时坐不住了纷纷涌过来。 “混蛋,你说什么呢。” “道歉!” “打他!” 秦仙子却猛然说道:“大家不要这样,我很想听听这位先生怎么说。” 女神的话很管用,众人虽怒目却不在汹涌,何鹏慢慢起身,懒洋洋道:“你真的想听?” “真的想听,请先生赐教,秦仙子感激不尽。”说完竟然对着何鹏鞠了一躬,这一躬比刚才给观众还礼还要郑重其事。 “好吧,既然你诚心要听,我就讲一讲。”何鹏淡淡道,仿佛他是抬举秦仙子才肯说教一般。 “真是大言不惭啊!”矫元青冷汗淋漓,心道,你真当鲁班是小提琴的发明人呢,就算真跟笑话里说的那样祖师爷发明了音阶与小提琴,可他不会连大提琴也会吧! 欧阳建业打断道:“小子,你就吹吧,我看你能吹出花来,等会惹怒了大家伙有你好看的!” 何鹏笑道:“从刚才的乐曲中我听得出,秦仙子的技巧与情感都很充沛,可惜的是技巧与情感结合的还不够。” “噢?先生能否细说。”秦仙子不由得走近了几步。 何鹏言道:“刚才一曲令人置身于静谧的秋夜,在那无边的湖水中间有一个小岛,岛上一位多愁善感的姑娘静静的坐于水边看着皎洁的月光,听着湖水微波,天上的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姑娘的心沉醉于此美景,想象着心爱的人自月光中缓缓走来……” 何鹏的话语轻柔带着极强的感染力,刚才还激愤的人群随着他缓缓述说竟是沉醉在他所描述的美景中。 秦仙子却是一震,何鹏所描述的场景正是她曾经的经历,在那个神秘的小岛上她灵感喷发创作了这首曲子,可是每当演奏起来却找不到那日的感觉,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随性的青年竟然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她内心的感觉。 “哎……可惜……”何鹏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情正在发生,沉浸在他话语中的人们不由得心里一紧产生了些许遗憾的情绪。 “你刚才在弹奏时却无法保持乐曲描述的一尘不染的心境,你……很纠结!所以我在乐曲中还听到了秋蝉的哀鸣,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可惜了……” 秦仙子问道:“先生觉得这些声音不该出现么,有这些声音不是更真实吗?” 何鹏笑道:“姑娘的音乐是在追求心中的美好还是现实的真实?如果最求真实当然没什么不妥,但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表达的是我们心中最美好的事物,而这些事物都是经过升华的,美妙的夜晚情话醉人是美好的,可是如果为了追求真实而加上一条偶然路过的眼镜蛇恐怕就成了恐怖片吧。” “噗嗤!”秦仙子捂嘴娇笑,犹如昙花绽放一般惊艳,人们都是一呆。“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自那日之后每次弹起此曲我的心都静不下来,请先生教我。” 欧阳建业给李奇使个眼色,那意思仿佛在说,妈的快想办法啊,别又被这小子混过去了。 “他就是胡乱说的,秦仙子你可别当真,他就是个低级木匠怎么会懂高雅的音乐呢!”李奇扯着嗓门吼了一嗓子。 “混蛋!老子也是木匠,怎么?你看不起木匠吗?”前排一个长袍老者豁然转头,横眉怒目。 李奇顿时一惊,这老头是滨海市最大的木材批发商,全华夏几乎三分之一的进口木材是通过他手进入国内的,怎么就把他惹了呢?“李,李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他张口结舌竟是说不出来了,因为不光是那老头,在场大多数人都怒瞪着他。 欧阳建业怕牵连自己赶紧离他远了一些,心道,真是猪队友啊,你说什么不好?在木匠协会的聚会上骂木匠,真是找抽啊! “哼!”老头气哼哼回过头去,但是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却是在说,“小子,老子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哈哈哈!”何鹏忽然一阵阵大笑,“木匠怎么了,老子就是个木匠,老子不懂狗屁的音乐又怎么了?但是老子知道一点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天底下可以没有音乐就是他妈不能没有木匠!” 何鹏话一出口,在场诸位有的觉得扬眉吐气,有的却把头一低,那些低头的都觉得丢人,虽然干了木匠一行也不代表不能有追求艺术的权利啊,你这一番说辞你倒是痛快了,一副老子是大老粗老子骄傲的样子,妈的我们都跟着成了没修养的土包子!这些人心中有不同看法却是不敢出声,因为前排那个老李把脖子昂的高高的,也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此时若是反驳岂不是找抽吗。 秦仙子不以为意,淡淡笑道:“木工也是门伟大的艺术,艺术都是相通的,一位伟大的木匠师傅的艺术修养不见得就比伟大的音乐家差。” “仙子抬举了。”何鹏微笑回应,就好像秦仙子在夸他一般,众人暗赞,这脸皮真是够厚的哈。 何鹏又说:“可是秦仙子你可知道,你的乐曲之所以出现了瑕疵恰恰是因为一张低级木匠制作的粗鄙不堪的椅子所致?” “呃?”所有人提前统一了表情一般,全张着嘴巴一副疑问号加惊叹号的样子。 一张椅子导致音乐瑕疵?这都是神马跟神马啊! “你胡说!秦仙子的椅子可是外国设计大师设计,木雕大师制作,你竟敢说粗鄙不堪?你太无耻,再说了椅子和音乐能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用椅子拉琴。” 欧阳建业几乎是蹦起来指着何鹏的鼻子在质问,这把椅子他可是废了不少心血,最可贵的是秦仙子喜欢,这几乎成了他最大的吹牛资本,没想到被何鹏污蔑成导致秦仙子乐曲瑕疵的祸害,他怎能不急呢?若是此话传出去,他怕是就成了圈子里最大的笑话了。 “你激动神么,老子是个小木匠,谈椅子说桌子那是专业人士谈专业话题,你个门外汉懂个屁,找个长毛老外就称专家,称大师,妈的最看不起你这种人,老子木匠协会都没给他发证书,他算个狗屁的大师啊?” 何鹏一番话胡搅蛮缠,把欧阳建业气得几乎都站立不稳,可偏偏就是不能反驳,他能说木匠协会没资格给人家发证书吗?前排那几个咧着大嘴舒心畅笑的老头就能把他撕巴碎了。 “呃……你……你别光会吹牛,有本事你就证明给大家看,有本事你做一个比这张椅子好的,让秦仙子坐在上面演奏出更好听的音乐!”欧阳建业终于想出一招反制的办法。 年轻人都好热闹,一听此言顿时叫好。 秦仙子也笑笑言道:“今天既然来了木匠协会我也不想空手而归,你们要是不给我一张好椅子我就不走了呢。”她竟是难得的露出撅嘴撒娇的样子,让在场的男性无不受宠若惊。 矫元青心中道好,今天本就是要隆重推出何鹏的,此时倒正好让他先露露手艺,想来鲁圣传人做一张椅子应该还不是难事,于是道:“啊,这个主意好,我们也可以多听一首秦仙子的仙乐,许兄弟你就答应了吧。” “好吧!”何鹏笑道:“我就随意弄一个。” 再帮你一把 欧阳建业得意道:“那是我们建华实业旗下的家具厂做的,是意大利名师设计……” “好了别说了,听了就讨厌,矫会长给我取把锯子来。” “好嘞。”矫元青满口答应,稍后几个小伙抱了一堆木工工具过来,斧子、凿子、锯子、墨盒、墨线、刨子……当然还有木胶与木板。 何鹏走上前去,取了一只铅笔,对抱工具的小伙说:“会用锯子吗?” “哦,会一点,我刚考过了高级木工师。” “那好,你拿着锯子随我来。” 何鹏走到台上,在众人注目之下,用铅笔随意在桌子四条腿上各画了一条线,然后对那个小伙说:“从划线之处锯开。” “是!”那人当即将桌上鲜花取下撂到一边,把桌子翻过来就开据了。 众人皆莫名其妙,唯有欧阳建业跳脚骂道:“嗨,那是意大利名师制作,价值十几万呢,你这是故意毁坏财物!” 那个韩风少年又站起来:“就是你做一个,让秦仙子评判!” 没想到秦仙子忽地开口,“欧阳公子既然把它送给我了,我就有权处置,我同意这位先生对它做出任何改造。” 欧阳建业顿时哑口无言。 何鹏竖着大拇指赞道:“秦仙子好眼光,也看出这堆破烂华而不实了,我给你改造一下,保证更好用。” 欧阳建业几乎是吐血而亡啊。 秦仙子偏偏还款款回礼道:“先生谬赞了。” “呃!神补刀!” 顷刻,四节桌子腿被锯了下来,桌子重新摆好竟是变成了东北农村土炕上常见的小炕桌了,只是比那个还稍微高上一些。 何鹏一摆手,“秦仙子坐上去弹一曲试试,还是刚才那曲看看有何不同?” 秦仙子略微犹疑,便真的抱琴坐在桌沿上,将大提琴支好神情忽地一动,接着便闭目养神起来。 片刻之后,弦动,一曲低沉的乐曲缓缓而出。 一个美丽的少女,在哪湖中小岛之上,在静谧的月光之中宛如仙子,波光粼粼里一位虚幻的英俊少年踏光而来,期待,爱慕,美好…… 曲毕,每个人都面含初恋般的微笑,眼角却挂着泪。 秦仙子轻轻抹去睫毛上的泪珠,犹如思春少女一般柔柔叹一口气,言道:“真好,很好……” 观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鼓掌,只是随着秦仙子的话语接道:“真好……” 所有人不管是否懂得音乐,都在这一曲中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年代,已经不必评说都知道何鹏赢了。 秦仙子起身言道:“先生又让我找回了当日的感觉,只是我还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还请先生赐教。” 何止她不明白,在场多数人都不明白。 何鹏解释道:“仙子是个绝顶的大美女,你的身材有个说法叫做九头身,换句话说,你的腿要比绝大多数人长。” 呃,他还真流氓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公然谈论人家的腿,还能不能更不要脸啊。 秦仙子也是面颊绯红,“先生谬赞了。” “我不是赞你,我是在说一个事实。”何鹏很严肃的打量着她的身材过足了眼瘾才又道:“正是因为这双美腿很长,所以你平衡性不好,平时很容易摔倒,甚至于坐在椅子上也会不舒服,特别是在演奏时心无旁骛的拉琴都很难做到,因为你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来纠结椅子的高低不合适,腿摆放不舒适,琴支撑不稳定,鞋根太高等等因数,自然会有些烦躁,乐由心生,拉出来的琴声也自然就会带入这种纠结不安的情绪。” “真的假的啊?” “貌似好有道理的样子啊。” “听听秦仙子怎么说。” 秦仙子沉思片刻猛地抬起头来:“原来是如此,我无所进展原来是受这些俗事所累,谢先生教我。” 她对着何鹏深深鞠了一躬,这已是今日第三次给何鹏鞠躬了,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更惊讶的是鞠躬过后,秦仙子竟然当众脱下两只漂亮的水晶鞋,言道:“我秦素儿今日承诺为了演奏出更好听的乐曲从此以后不再穿高跟鞋,希望诸位能原谅我的不礼貌。” 在某些场合女子不化妆,着装不够正式都会被认为不礼貌,其中就包括不穿高跟鞋,但是众人遗憾的却是秦仙子没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气质上顿时弱了一些,许多人看向何鹏的目光又隐隐带着怨念。 何鹏心道美女的诱惑力真是大啊,今日若是不把她重新伺候美丽以后这个荣誉会长也一定是处处受阻。 何鹏道一声欣怡只能先对不起你了。他探手入怀把准备送给王欣怡的布鞋拿了出来。 这双布鞋才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爱美女士的目光,太漂亮了! 何鹏笑道:“既然在下害得秦仙子弃掉了美丽的高跟鞋,自然有责任让仙子拥有一双更漂亮的平底鞋,我这里恰好有一双你不妨穿上试试。” 女人看到漂亮鞋子都忍不住,秦仙子早就跃跃欲试了当即抢也似的拿过鞋子,便当众扶着何鹏的臂膀换上了鞋子,何鹏只觉得香馨拂面,轻柔绕体,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那般滋味倒是真如神仙一般。 色彩缤纷的鞋子恰从长长的水蓝长裙之下显出,两厢辉映竟是增色极多,特别是秀气的小脚显得盈盈一握,走动起来如灵猫履地,似祥云游走,鞋面上的彩色丝绦轻轻摆动即显得俏皮又突出了女性的柔美。 众人都觉得秦仙子穿上这双布鞋竟是比方才那双高贵的水晶鞋还要美丽许多,只是换了一双鞋而已,秦仙子就从童话里的灰姑娘变成了神话中的彩霞仙子。 杨惠兰忽地起身鼓掌道:“好!好!好!好一个秦仙子,这才是咱们华夏国仙子的味道啊!” “好像我的紫霞仙子!” “她真的变成仙子了。” “哇塞太美了,今日不虚此行!” …… 人们不住赞叹,秦仙子却是呆立当场,许久过后梦语一般说道:“好温暖的感觉,就像……就像是父亲的双手……” “什么……什么双手?” “秦仙子,你在说什么呢?” 秦仙子面颊微红:“咯咯咯,对不起我失态了,都是因为这双鞋子太舒服了,穿上它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爸爸给我洗脚的感觉一样,好温馨。” “夸张了吧!” “这鞋子能有那么好?” 终于有人问道:“哎,朋友这鞋子多少钱一双,哪买的我想给我老婆也买一双。” “对不起非卖品,目前只送不卖。”何鹏笑道。 “呃,什么意思,那你送我一双呗。”许多人都叫喊着想要一双,就连矫元青都站起身说道:“许兄弟能不能给老哥哥送一双啊。” 何鹏心道,妈的一直等你起来要呢,你不站起来我拿谁当踏脚石啊。 何鹏呵呵一笑:“矫会长不是我不愿意送给你,只是这鞋子送也是有规矩的,非是秦仙子这样才艺双馨的知名女人一概不送。” 矫元青人老成精立即明白被何鹏当踏脚石了,他这是花样推销啊,算了,谁让你是我木工协会的人,我就再帮你一把。 矫元青把杨惠兰拉扯起来:“许兄弟,你看你杨姐有没有资格获赠一双呢?” 何鹏上下打量杨姐似乎认真斟酌一般,杨惠兰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生怕何鹏说她没资格,那她今天丢人可就丢大了,她心里确实有些不自信,论容貌自己年轻时或许不输给秦仙子,可是现在已经是昔日黄花了,论才艺自己商场厮杀不让须眉但是琴棋书画却是一样不通,可既然被拉起来了,女人的骄傲又迫使她不能坐下,心中暗暗憎恨矫元青,好你个老矫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可以,在滨海市乃至整个东部地区还能再找出一个杨姐这样既有容貌又有气质还特别会赚钱的女人吗,她要是算不得知名女人就没几个算得了了。” 何鹏一番话,说得杨惠兰心花怒放,给何鹏飘了一个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过去。 何鹏笑道:“杨姐的鞋子明天我必然亲自送到,今日还有事情未完,前面咱们说让我给秦仙子制作一副演奏椅我还没动手,现在我就做给她。” 立即有人奇道:“你刚才不是把桌子给她当演奏椅了吗,怎么又做?” 何鹏道:“桌子那么大怎么好当椅子?不过是临时应付而已,再说刚才那个高度是配合秦仙子穿高跟鞋制作的,现在秦仙子既然说以后都穿平底鞋,那么我自然要为她准备一张穿平底鞋时坐的演奏椅。” 说罢何鹏取过一把木工刀,竟然直接在秦仙子原来那把演奏椅上削砍起来,椅子腿被削短、削尖如铅笔一般。椅子座位处的木板被削出了弧度,椅背被截掉,砂纸轻轻打磨之后何鹏将已经变成凳子的椅子重新放在秦仙子面前。 “再试试!”何鹏只说了三个字,但是秦仙子已经对何鹏言听计从,毫不犹豫坐在还有些许木屑的凳子上,略微感受了一下,便会心一笑,抬手拉起了今日的第三曲,这是一首不同于之前的曲子。 曲子欢快悠扬,令人无法想象低沉的大提琴竟然也能表达出如此欢乐的情绪,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燕子在快乐的穿过白云,快乐的掠过水面,快乐的钻入树林,快乐的…… 一首快乐到极致的曲子,演奏者和听众都能感受到其中满满的喜悦之情,还有感动之情! 这也是一首感恩的曲子,所有人都听出来是在感谢谁,因为秦仙子的眼睛一直快乐的盯着那个人,那个穿着体恤衫大裤衩的嚣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