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完全没想到
什么情况！
申林抱着手机蹲在栏杆边上，不自觉地把衣服的领子竖了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可这是什么情况？短视频都犯魔怔了？怎么配乐都这么老土，难道现在一下子开始流行八十年代老港风了？
还有短视频中的搞笑视频，也忒老土了吧？你好歹也弄俩小姐姐在那怼天怼地？怎么都还是八十年代春晚那一套，这也是开始流行怀旧了？艺术也流行复古了？
申林满脑门的黑线，不明白是严加/打了还是大数据坏了，怎么就老是推送这些给自己呢？
我要看小姐姐好不好！
申林一时着急，猛得站了起来，也不知是蹲久腿麻了，还是怪天太冷了，申林觉得身子一歪，就要滚进面前桥下的河里。
申林脑门突突的跳，心想这又是什么情况？这哪里来的桥？这特么要完蛋了！
可一股力量从衣领直接蹿到脖子，硬是把自己给拉了回来。
“你这是每日一跳还是怎么滴？”
申林被拉回跌坐在地上，昂头就看见穿着不太合身羽绒服的，有点婴儿肥的女孩在对着自己嚷着。
“这是闹哪出？”申林这是懵圈了，自己明明是蹲在路边玩手机，怎么居然就跑河边了？
李红双手一叉腰说：“你还问我闹哪出？你昨天，不，就连前天要不是我拉住了你，现在你的尸体早已经顺着面前的这条河飘出燕都了。”
申林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这都是说些啥啊？
“丫头，你当我是二傻子？我没事在这跳河玩？”
李红被申林的模样给气笑了，要不是你丫还欠我半年的房租，谁能发现你小子要放弃理想跳河呢！还有你在这嘴硬的时候？
“是，也不知道哪个二傻子，刚才就差点跳了下去。”
李红瞪着眼睛对着申林说。
申林指着自己的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我堂堂人民教师，我堂堂七尺男儿，我跳河？你刚才说这是哪？燕都？你真当我傻还是怎么滴吧！别以为老子没去过大地方哈，别以为……”
申林往远处一指，顺带一看，这绝对不是自己生活的小县城，这绝对是大都市没错了，自己当年考研去过一次，是见过大世面的。
可还没看清楚大都市是啥样，就落败再也没能回去好好闯荡一番，这是他永远的痛。
谁能告诉我，我特么是怎么来这的？
“行了吧你，不吹也不会死，有人民教师和我合租地下室赖我房钱的吗？赶紧回去吧，你明天还有最后一门专业课考试要去，你毕竟还有能力坐在那里考研究生，而我永远是跑龙套的路人命。”
微胖而可爱的丫头说到这，脸上既有羡慕，也有恨。羡慕他有可以报考研究生的资格，又恨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考不上也不用跳河啊，虽然你已经考了三次了，也该习惯了。
“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考什么？老子考研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少糊弄我，赶紧告诉我，我怎么到这来的？谁特么开的玩笑？”
“谁糊弄你了？你准考证还在我手上呢！”说着李红从后背的包中掏出准考证，往申林的面前一递。
申林傻眼了，准考证上的照片真是自己，但申林可以发誓自己从没照过这张照片，更没有留过这样的发型。
难道自己这是遇上重生了？这事只是听过，还真没见过啊。
可自己参加考研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老子还在用大翻盖的功能机，而自己手上的智能机是什么鬼？这些小程序APP又是什么鬼？
申林鼻子差点气歪了，果然是在糊弄自己。于是他把手上的准考证一把塞到李红的小胖手中。
“编，接着编。还我和你合租地下室，还我要跳河，把我塑造成悲剧人物，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申林直接就嚷嚷了，毕竟那段有梦的日子是自己最开心的时间，也是自己最不愿提起的日子。
谁提他就和谁急。
那是自己心底永远的痛，现在却有人又拿来取笑自己了，能不气急败坏？
李红胖嘟嘟的脑袋，摇了摇，又点了点，她好像是被申林绕糊涂了。这小子估计是精神分裂了，已经开始否定自己了。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这不还没考完呢嘛，不还是有点机会的嘛！
这时李红放在包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土的都掉渣。
是一位女生唱着类似《上海滩》中的“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一样调调的歌。
这都不如乡下刘二毛前几年用的“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风儿一样……”来的洋气和有逼格啊。
李红刚才还提防地看着申林，一接通电话就变了另外一幅嘴脸说：“张叔，诶，是是，找到了，没死没死，祸害活千年，就是脑子有点坏了一样。哎，好好。”
挂了电话，李红跺着脚说：“有事咱回家说，你这要冻死本姑娘还是怎么？”
申林心里更冷，他趁着胖丫头接电话的空档，翻自己手机想找首好听的歌洗洗脑去去晦气，这一翻不要紧，翻了吓一跳，整个企鹅曲库中，就没有一首是带有魔性的网络歌，撑死了也就是刚才“浪奔，浪流”那八十年代的风格老曲，连首经典粤语都没有，而且居然没有一位歌手是自己认识的。
申林搜素：刘德华。
结果是：没有匹配的歌手。
申林搜素：周杰伦
结果是：没有匹配的歌手。
申林搜素：张学友
申林搜素：蔡徐坤
……
结果是：没有匹配的歌手
……
申林心想信你个大头鬼，这些都没有，企鹅音乐你是被全网歌手封杀了还是怎么了？
你妹，申林发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这手机不是自己的华为啊，怎么换成苹果了，而且自己的指纹，居然是妥妥的打开了指纹锁啊！
更更恐怖的是，相册里面，居然有自己的自拍照。自拍照不是少儿不宜的内容，而是照片中的自己。
里面都是二十出头的自己，那小模样，完全没有岁月感啊！
麻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着急，申林把哲学三问都问了出来，但没有答案啊！
为何世界还像是原来的世界，但自己却变了，变年轻了。
为何世界也不全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因为那些歌曲没了，因为那些电影电视也没了，这娱乐产业，严重和人民生活水平不匹配啊。
你不能让人民群众拿着智能机砸核桃玩啊！
第二章这个世界，不一样
申林揉着跌得有些疼的屁股，坐在地下室堆着满是考研资料的书桌前，而手机上的百度地图显示着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居然真的是燕都！只是此燕都，并非彼燕都。
申林慌了，自己可能是穿越了，还穿越了一个平行世界。
至于啥是平行世界，都是听说过，没见过啊！
申林顾不得屁股疼，点开起点读书，那些千穿万穿的大牛，他也就在这里认识的。
可一点开，沈桥还是傻眼了，里面居然全都是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武侠小说，除此之外就是都市言情玛丽苏。
穿越的重生的，都特么没有啊。
没有穿越的前辈在，谁才是自己指路明灯啊！
靠眼前的考研资料？还是别逗了。
申林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反正自己也考不上。
申林翻了半天起点读书的书架，各种书籍榜单也搜了个遍，最后默然长叹，这里的精神世界这么匮乏的嘛？
小说、歌曲、电影、电视剧都一个样，妥妥的八十年代初水平啊。
申林忽然脑洞大开的想，我要是凭借着记忆抄两本修炼升级逆天的小说，那不是妥妥的大神了？
然而申林赶紧给自己一巴掌，谁特么写小说，二傻子才写呢！
地下室暖气片上放着一根黑了的香蕉，申林赶紧吃了压压惊。
吃了一根蔫巴香蕉的申林告诉自己，不要慌，作为小县城里的小教师，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想当年，自己考研失败，幸好还考了教师资格证，应聘到一家私立学校做老师。居然让自己从小学代课老师，硬是混到了初中班主任。
这期间，自己还被逼着学会了吉他，兼职了十年的音乐老师，为了伺候那帮祖宗，自己可是什么歌都会弹，妥妥的中华小曲库。
由于私立学校都是住校，还周末违规补课，申林晚自习看班看到吐，幸好有电脑相伴，游戏是打不了了，但电影电视自己绝对是阅片无数，海量经典的那种，毕竟无聊，就不挑食了。
他可以毫不谦虚的说，自己通过海量的看电影、看电视，对电影电视的了解，居然有了质的飞越，电影电视那点门道，自己绝对门清。
自己那些买水果的稿费，都是靠着写影评得来的。
不过说来也惭愧，论文都没影评写的勤快，要不怎么也成半个伪教育专家了。
申林掐了自己一把，心想你怎么这么心大啊，这穿越呢，闹着玩的啊。
正在申林胡乱想的时候，一股浓浓的泡面味道从外面传了进来。
在这么冷的夜，泡面是会让人饿的。
申林的肚子咕咕叫着。
跟李红端着泡面进来的还有一只大狗金毛，呼啦一下就跑到申林的床上。
李红把泡面放在书桌上说：“吃吧，这男人不如狗，再怎么喂也不如我的大毛疼人。”
申林就纳闷了，不都说身材胖点的都是脾气好的嘛，但这位为何老是对自己牙尖嘴利的呢！
但申林真的是饿了，刚才那根黑香蕉，要不是自己还有一点理智，差点连皮一起吃了，真太特么饿了。
“咱俩很熟嘛？”申林见面里还有鸡蛋，还有午餐肉，愣是没骨气顶嘴了。
李红很严肃的思考着沈桥的问题，然后坐在申林的床上，搂着大毛说：“从你第一次考研失败起，我就是你的二房东，你说熟不熟？”
据说自己是考第三次了，那是很熟了。
“张叔说了，你这次要是再不过，你就跟着我们混，张叔可是很厉害的，在这个圈子里牛着呢！”李红说着竖起大拇指，一脸地傲娇。
申林抬眼看着羽绒服都不合身的丫头李红，再看看寒气逼人的地下室，啥大牛还能让你混到住地下室？
申林没有答话，就算是要继续考研，也得等下年，自己再好好复习一年，但绝对不是现在。
而且申林可以很肯定，既然又年青了一回，自己绝对不会只想着安逸，他现在比穿越之前，更是渴望轰轰烈烈的人生。
那些穿越重生只想做富贵闲人的，你们当真上辈子也只是普通人？
不过现在的前提是得先有钱养活自己。
李红搂着温顺的大毛，边说着边拿着手机和大毛看视频。
这倒是和那个世界一样。
可申林越是听那短视频的声音越是憋得慌，就像是玩惯了手游的人，忽然让你挖个土坑玩弹珠，那心情会是什么样？
申林吃完抹着嘴走到李红的身边，见她抱着手机痴痴的笑，不由就直皱眉。
视频中，李红牵着大毛如同林海雪原中的人物一样走着，配着的还是快板的音乐。
烂俗的表演，加上老土的音乐，简直是不能直视啊！关键美颜呢？十级美颜呢？会玩不？
不过也不能怪她，这是这个世界短视频的主流形式，她没见过好东西。
看在一碗面的份上，申林决定再好为人师一把。
“有吉他没有？”
“隔壁的隔壁搞音乐的有。”李红抱着大毛咯咯笑着，被自己短视频中的风采迷倒了。
“借来用用。”
“说的和你会一样。”
申林心想，这下你猜对了，我何止是会，那是相当熟练，好不？
而且我会的还很多，以你匮乏的精神世界来说，每首妥妥的都是神曲好不？
“让你看看什么叫唱歌。”
李红放下大毛，往外走着说：“大毛咱快点走，估计待会就是车祸现场，咱们得捂眼睛，不，是捂耳朵。”
别说，地下室的吉他居然比自己的吉他好，还是插电的。
申林拿过李红的手机，把她刚才播放的视频重新选择音乐，而且选择的是自己录制。
大毛趴在申林的脚下，为了是别待会车祸现场太惨，站不住会撞在地上。
而李红更是不屑，自己从来就没见这哥唱过歌，这你还抱着吉他，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可明明是摔的屁股啊？
然而等申林扫了一下弦，点头让李红按下录制键的时候，画风明显的变了。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等你，我们不一样，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我们还是希望，来生能相遇。”
申林上来就是压低声音故意嘶哑的唱着副歌，而且还是循环唱了两次。
大毛听的脑袋都歪了，李红等申林把手机接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本来只是遛狗的视频，加上了申林的配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感，让李红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申林看着李红抱着已经重新发表出去的视频，满眼都是小星星。
心想你就是长得奶胖了一点，要是你长得嘴巴大点，我给你配个《嘴巴嘟嘟》，让你一夜爆红你信不信？
第三章难道你不认识我？
第二天申林是实在不想从被窝中起来，但架不住李红在外面使劲地砸门。
还嘴里嘟哝着“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申林，我们不一样，你行的。”李红也许是砸门砸累了，依着门边说着。
申林把薄薄的被子裹在身上，就露着个脑袋在外面，现在的他还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穿越来的。
自己是喝酒喝死的？那不行，丢人。
自己是累死在讲台上的？那更不行，死了都觉得丢人。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能把学生教成啥样子？
算了不想了，这个问题对现在的申林来说就是无解。
但还去考试嘛？
考个屁啊，自己脑子中一点货都没有，除了会弹吉他唱歌，还有就是满脑子的电影电视画面，难道考研还能考这些？
苍天啊，我自己都不信。
“申林，申林……”李红边敲着门，边往里面听着动静。
“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的，你要带着我们越走越好的，是你说小人物也有出头的那一天的。”李红见里面没有动静，显然有点紧张了。
申林睁着眼睛，呆呆地趴在床上听着李红说话，心想男人的话你也信？就是骗你吃的喝的，能不能不这么傻？
“你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你哆嗦啥？”李红不死心地说。
嘿！
申林也是实在躺的烦了，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李红似乎见到了救星，对着申林的房间喊着：“张叔来了，你再不起来，你以后休想再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了，回家当你的代课教师吧。”
申林纳闷，这个空间的自己，也是打算回家当老师的？
那你还考三年干嘛，第一年你就应该撤，真以为努力就会有回报？那是歌词而已。
但申林还是乖乖打开了房门，他真怕自己再不开门，奶胖的丫头能把门给踹开。
我考研，你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大毛坐在门前，对着申林看了一眼，然后爱答不理的扭头就走。
这狗，有点意思。
外面天刚刚亮，也就六点半的样子，张叔带着一团寒气进了门来。
张叔不到五十，长得憨厚，但是腰杆倍直，眼睛看人带着神，自带一种说不上来的优越感，但却又待人平和。
他就那样坐在饭桌前，把自己带来的早饭递给了李红。
申林觉得自己就这么吃张叔和李红做的早饭不合适，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李红白了一眼说：“今天怎么矫情了？这些我都记在房租上，你得想着还，就是死也得把钱先还上。”
申林笑了说：“那我是死不起呗？”
张叔拿眼打量着申林，这精气神，说明心思是活泛了，不会再腻歪着想去死了。
“别死啊死的，张叔我说个不吉利的话，要是实在不成，张叔就带你好好在这圈里摸两年，到时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比你闭门造车强？”张叔搓了把脸说着。
李红也接着说：“你每年都专业课不过关，摸索个一年，让人指点一下肯定就过了，张叔厉害着呢，别再死倔了。”
申林暗暗叹口气，就专业课不过关？老子不会傻比到考那些尖端学科的研究生吧？
我的天，这是要堵死自己靠着求学走向辉煌的路子了啊！
“压力别大，今年好好考完，阅历对于以后你要干的这行，宝贵着呢！”张叔似乎很看好申林。
行吧，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题型，再做打算吧。
在申林吃早饭的时候，李红已经把考试用具和准考证给他收拾好了。
这都不像是二房东该干的事情了，都有点像是老妈子了。
难道奶胖的丫头，和以前的自己有点啥情况？
可昨晚，没睡在一起啊？
那就是暗恋自己了，毕竟自己长得还可以。
“张叔，你送我？”申林不知道自己考什么，更是不知道在哪里考，虽然准考证上有地址，可谁知道哪是哪啊！
“上车吧！”张叔戴上黑色的耳罩，又接连戴上两双手套后，对着放在路边连锁都懒得上的电动三轮车说着。
申林的心有点凉，这就是李红嘴中所说的圈中大牛？就开这车？
丐帮圈？自己就不该信李红的话。
但申林还是夹着自己的考试用具，上了电三轮。
李红见申林上车，像是终于送走了瘟神一样，就连大毛都像是松了口气。
只要考完，不管考的怎么样，他以前是答应的，跟着张叔混圈子了。
燕都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冻得申林都抬不起头，就迷糊糊见大太阳升起来，然后就到了一群群年青人的队伍中。
你还别说，这群年青人，长得还都不赖。
女生就算是裹在长长的羽绒服中，也能看出玲珑的身材。
这学霸现在都这么骚了嘛？
自己伺候的那些小祖宗，要是看到这样场面，会不会头悬梁的学习了呢？
张叔见申林进去了，推着三轮车到了没风的太阳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模样的东西，认真的看了起来，比考生都看得起劲。
申林送考多年，掏出准考证，不费力气的就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也不细看，站在门前就等着监考老师来开门进考场。
他的考场应该是一个大的阶梯教室，外面站了不少于一百人的队伍。
你妹，居然各个都是帅哥美女，哪怕申林从没觉得自己长得难看，但在这群人中，他还是自信不起来。
而他往人群中望去，在自己不远地方，安静站着，把口罩扯下来一点，露出半张脸的女生，更是美的没道理。
也难怪很多女生都不愿意和她站一起，就连男生也自卑的站得稍微远了不少。
而且那里还偏偏有阳光，打在她的青丝上，妥妥的电影电视里面主角的画面。
申林从电三轮上下来，冻得都发抖，不是美女吸引了他，而是那温暖的阳光让他走了过去。
似乎是没有人主动离她这么近，女生惊讶地看了一眼申林。
申林闲着也是闲着，觉得她完全不应该站在这里凑热闹，要是都像是她这样的来考研，难怪自己两次落榜呢。
“你这么好看，不去选秀做演员歌手白瞎了，干嘛还跟我们抢饭碗？”
曲筱筱很诧异，你难道不认识我，你难道瞎？我就是歌手加演员，而且还是青春无敌实力派的，好不好？
第四章给人民群众做点贡献
申林觉得这丫头长得太让人心悸了，谁看都会在心中咯噔一下，实在是太好看了。
这要是放在过去，肯定是祸国殃民的主。
唯一缺点就是，这丫头不爱说话，都没搭理自己。
算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吧，但别一脸你连我都不认识的表情好不？
老子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不？
曲筱筱其实心里觉得这位很有趣，你不认识我，还来考研？还是考这个专业的？难道你是走错了考场？
由于是大阶梯教室做考场，监考教师一下来了七八位。
除了有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女教师，别的都是学生模样，一看就是在校学生被抓来干活的。
这个申林门清，自己干过老师好不？
申林发现，不管是抓包来的学生，还是女教师，似乎都认识美女考生，他通过他们的表情一眼就看了出来。
你妹，原来这丫头还是这学校的在校生，那是妥妥的能录取的了。
申林羡慕嫉妒恨。
申林拿着准考证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监考的次数太多了，当考生反而是新鲜的。
吆喂，最美的那个丫头，居然在自己的旁边位置。
哎，切记考完和这丫头要笔记，要是自己下次还想考的话。
监考女教师，似乎也不避讳和美女考生认识，居然过来还聊了几句，然后心情很好的走了。
曲筱筱见旁边那位，上几场考试都没有印象的考生盯着自己看，也没生气，而是拉了口罩戴好，心思都放在马上要到来的考试上了。
申林点点头，这应该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生啊。
这么一想完，申林准备开始睡觉，这自己什么都不会，还考个屁。睡醒了看看题型再说吧。
曲筱筱又一次打量这位，装着洒脱扮老成，但就是一位涉事未深的男生而已的考生，心想这就是准备放弃了？
然而就在曲筱筱认真开始填写准考证信息的时候，申林傻眼了，专业课考试的题目居然是一部剧本，还是关于父爱的。
你妹，自己这是走错考场了还是怎么了？
申林刚要站起来往外走，却见自己的准考证上明明白白写着，燕都电影学院，导演专业。
自己是来考导演系研究生？
难怪全考场都是美女帅哥呢？
这是美女如云，帅哥如蝼蚁的电影学院啊!
等等，申林还想起了什么。
好像这个自己，就是专业不过，别的都能过关的啊！
那自己写个剧本就能完事？
可是写啥剧本啊？自己根本不会写啊？你让我讲讲电影还行，但要创作，谁会啊？
也难怪那个自己一直考不过呢！
看着左右都在沙沙创作的考生，申林这才心慌，开始真的着急。
外面在播放考试须知的时候，插了一小段背景音乐，那音乐在申林的认知中，应该是妥妥的八十年代的潮流感。
我靠，不对。这个时空的影视作品，应该也是八十年代的水平。应该没有出现他那个世界所出现的经典才对。
昨天他已经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为了保险起见，申林对着曲筱筱居然低低地吹了声口哨。
曲筱筱脸颊瞬间红了，她明显不悦。旁边的同学们见状也是傻眼了，这是要作死？
“同学，你听说过《推手》这部电影吗？”
曲筱筱严肃地摇摇头。
不过这电影有点冷门，也有可能出现了但别人不知道。
“大导演李安呢？”
曲筱筱觉得有些好笑，你应该安心地趴着睡觉，而不是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见曲筱筱摇头，申林抽出中性笔，一脸庄重地盯着试卷，再也没问任何无聊的问题。
曲筱筱还真的猜不透这位男生。
对了，他喊我同学？难道他真的不认识自己？
要是考试考别的内容，申林妥妥的可以睡觉了。但现在考的是创作剧本，还是在娱乐不发达的平行空间创作，申林信心十足啊!
别的不说，十年时间，每天几乎天一黑就浸泡在电影电视中，把它们当成创收的项目，申林早就算半个专家了。
毕竟要想影评写的好，多看少不了。
不管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罗拉快跑》、《盗梦空间》、《荒野猎人》、《现代启示录》，还是《战狼》、《流浪地球》《西红柿首富》，申林都是如数家珍，说不好听，就是哪个时间点上有刺激镜头，他都一清二楚。
都像是刻在脑子里面一样。
而一拿到这个考试题目，申林首先想到的是李安导演的《推手》。这是李安蛰伏纽约六年，潜心写下的剧本，虽说重点写的是文化差异，但里面儿子与父亲的那种感情，却是最让人心动的。
这剧本，当年可是拿下了优秀剧本奖，不但奖励四十万。还让李安第一次有了执掌电影的机会。这才有了以后的大导演李安。
申林在脑中构思一下，当年他是看了好几遍这部电影的，情节在他的笔下，那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毕竟郎雄表演的那真是入木三分，想忘记都难。
也奠定了其它两部《喜宴》、《饮食男女》中，郎雄绝对主角的地位。
于是那位年过半百，移民美国的北京太极拳师傅，就这样开始出现在申林的试卷上。
两代人的代沟，心仪的老太太，以及爱他但有点软弱的儿子，在看似普通，但却是如同暗流汹涌生活中，让人欲罢不能……
由于是一部电影，要是写出完整的剧本，哪怕自己知道所有的情节，估计一天的时间也不够，于是申林只有奋笔疾书，前面铺垫简略，然后再在第一个小高潮后，开始慢慢收尾，但并不影响质量，反而更是短小精悍。
但就是这样，申林也没有把握在考试结束时完成，所以他不浪费一分一秒。
曲筱筱在答卷的中途，看了一眼和刚才判若两人的申林，不明白刚才就要放弃的主，为何现在又这么下死力。
对于写剧本，曲筱筱不算擅长，但耐不住她有着长时间读剧本的经验，而到她面前的剧本，都算是精良，所以就算是自己没有这个天赋，但她还是自信，自己肯定会得高分，甚至于是专业课第一都说不定。
最后，申林硬是在手指都要断了的情况下，艰难的完成了任务，他那忐忑的心才算放下来。
而且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出路，那就是自己要为了丰富人民群众的娱乐生活，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第五章这歌哪弄来的
申林揉着自己就要断了的食指，夹着考试用具出现在了燕都电影学院的门外。
希望以前的那位正主，不要因为想着自杀而没发挥好，浪费了自己几个小时的狂抄猛改。
不过申林也明白，就算自己考上了，当导演也基本上是痴人说梦，那导演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这点生活常识自己还是有的。
可当不了导演，但咱可以当编剧啊，自己可是有一脑子的电视电影的素材，人家吃肉咱喝点汤，还是能行的。
只要不用力过猛，步子不要迈的太大扯着蛋就行。
张叔坐在电三轮上，看着申林从阳光下走出考点，陡然觉得这小子，在人群中竟然变得有些耀眼了，有了精气神了。
估计是想通了，既然考不上，那就先去打杂跑跑龙套学习学习吧。
张叔把手中的书一样的东西往怀里一放，抖了抖有些冻僵了的胳膊，这个场景很适合今天自己已经听过不下十遍的，路上的行人放的那三五句的歌了。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在这里，在这里等你，我们不一样，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我们还是希望，来生能相遇。”
这歌带劲，好听，我们就是不一样的。
申林对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张叔报以点头示意，双手拢在袖口就上了电三轮。
“想吃点啥，张叔请你！”
这是怕自己考试失利，迂回安慰自己呢？
申林吧唧了一下嘴说：“张叔你要是真的想请，等我考上了，你请个大的。”
嘿！张叔搓了搓脸，这孩子还真的是活过来了。不是那么蔫巴跟个茄子似的了。
“你考上了，张叔给你介绍几个大腕，让你去当副导演，你出大名是迟早的了！”
“借张叔吉言，但在咱还没成家成名前，咱先回家路上喝点西北风。”申林竖起领子说着。
张叔一笑，电三轮就从路边拐了下来，两位大男人乐哈哈的在满是豪车的大街上往家赶。
这时一辆保姆车从燕都电影学院中开了出来。
车上坐着的曲筱筱，被那一夜之间在短视频上火起来的遛狗段子给吸引住了。
这段子没啥，关键是这歌，怎么就这么抓人的耳朵，怎么就这么有画面感的呢？
这音乐简直就是救平庸段子的良药啊！
曲筱筱听着短视频的背景音乐，把目光放在车外将近零下二十度的大街上，坐在电三轮上的两位裹得严实的男人身上。
曲筱筱瞬间感觉，在这音乐下，就是这简单到粗鄙的两人，似乎都装着沉甸甸的故事。
……
“张叔，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也是混演艺圈的。”
申林这才想明白，张叔和李红说的圈子，是演艺圈。
张叔拿下厚实的口罩说：“水浅的圈子，张叔没兴趣，你张叔就愿意把这把能耐，用在浑水中。”
申林靠着张叔的后背，转头顶着西北风说：“张叔，带我入圈吧。”
张叔听申林这么说，把电三轮靠边一停，转身对着申林说：“放心，张叔会使出全力帮你，有我吃的，就不能让你饿着。”
申林嘿嘿笑着，不管怎么样，能这样说的人，就是让人心里热乎。
虽然清楚张叔这样说，十有八九是安慰自己没考好的心灵。
申林在心中轻叹，这辈子，绝对不能甘于平凡了。
到了申林出租的小屋，张叔没有进去，对于这三天全程接送申林考试，他放弃了很多，但他觉得值。
而且现在还有那首半截的歌鼓励着自己，他更是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完成属于自己的角色。
大毛从来没有见主人这么焦躁过，那手机像是烫人一样，半天的时间她已经扔床上不下十几次了。
每次鼓足勇气打开手机，都被惊的半天不喘气，像是受了刺激。
李红觉得自己要疯了，就短短的一夜加半个白天，手机上自己的短视频的播放量，像是吃了激素一样，嘎嘎地涨啊！
那以前寥寥无几的评论，如今自己翻的都手疼，愣是不见底，还在分秒必争的涨着。
这个遛狗视频，前几天自己也发过，播放量惨不忍睹，就像单机了一样，除了几个熟人点红心，就没人看。
而如今忽然如同接二连三的上了大热门，播放、评论都火了起来，除了是因为那首申林给配的歌外，别的就找不出原因了。
申林学着张叔的样子，搓着冻得都没啥直觉的腮帮子就走进了小区。
一留着长发，身形消瘦，但个子高高的男人抱着吉他走在申林的前面，嘴里还在一直念叨有词。
长发男人敲着李红和申林房间的门，但就算还没人开门，长发男人已经憋不住对着房门问道：“李红，你视频那歌哪里找的？牛大发了！”
李红捧着自己的手机着急忙慌的开了门，没想到一直自恃清高的亮哥，居然能说别人的歌牛大发了。
“你这歌哪个平台上有，我怎么找半天愣是没找到？”
亮子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气质潇洒，只是眼睛不那么明亮有神。
开什么玩笑，这歌还能是申林自己写的？居然找不到？
李红这么一想，把自己都吓住了。那小子唱歌不错，还会弹吉他，已经让自己惊为天人了，这要是再会写歌，他还用连考三年燕都电影学院的研究生不过而去跳河？
找不自在的？
“你确定？”
李红看了一眼站在亮哥后面若无其事搓着腮帮子的申林，然后又盯着亮哥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当然确定，不只是我没找到，而且就你用的那段副歌，创作手法之新，情感表述之到位，绝对都是一流的，不说燕都玩音乐的圈子，就连外国大牛，也没有用的这么流畅的。”
亮哥突然有些佩服地说着，然后用手拨了几下吉他，找了一下那歌的音，心中那个美啊。
李红有些不可思议的咂舌说：“亮哥，夸张了吧？”
“嘿！”
亮哥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明显不悦，能入自己眼的，差得了嘛？
“亮哥我不是给这写词写曲的哥们吹，他能靠这一首，横绝燕都音乐圈你信不信？”亮哥说到这，又遗憾地说，“可惜的是我没听完整，要是其它部分也和副歌一样惊艳，这事绝对就成了。”
李红没想到亮哥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虽然亮哥也是和他们一样住地下室的，但只是代表亮哥还没火起来，不代表亮哥就不是燕都音乐圈中公认的才子。
“说了半天了，你赶紧告我，这歌你哪里弄的，我得去会会这哥们。”
第六章对不起，这歌，我写的
“那你得问问你后面的这位了。”李红对在亮哥后面的申林嘟嘟嘴，心想千万不要是你写的，那样自己可有点接受不了啊。
亮哥抱着吉他，转身望着申林说：“你别扯了，这小子落榜专业户，还能知道这事？”
“你爱信不信，昨晚就是他用你这吉他弹唱的。”李红摸了摸跟过来的大毛的脑袋，大毛吊着眼皮，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人绝对不是原来的申林。
亮哥脸上轻蔑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这丫头还真昨晚和自己借过吉他，但这能证明什么？还能说这歌是申林写的？
气质不符啊！
“这歌是哪里听来的吧？”
亮哥很难接受一普通人能写出这样的歌，这歌起码得是自己这样的圈中大拿才能憋出来一两首。
申林心想你还真没说错，就是自己听来的，还是在网上学的谱子，给那帮祖宗唱了不下十几次，你说气人不气人。
但申林没这样说，说了谁信？
还以为自己脑子坏掉了。
“不好意思，词曲唱，都是我滴。”申林一点没带谦虚的，跟有人抄论文后，理直气壮署自己名一样，都不要脸。
李红被惊的外焦里嫩，你前天还哭着说自己没才华要跳河，现在你又来这套，男人就这么表里不一的嘛？
“我呸！要点碧莲行不？你一专业落榜，兼职业余龙套，说自己能作词作曲？你把我这种搞音乐十几年的人当白痴？”
亮哥急了，太不要脸了这。
申林使劲搓了几把自己的腮帮子，进屋终于有了点暖和气了。
“嘿！这歌你是在别人那听过还是怎么滴吧？”申林问着。
“那，那倒是没有。”
申林放心了，刚才见他这么理直气壮的骂自己，还是让自己有点心虚。毕竟申林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万一有首相似度极高的歌呢？
“没有你叽叽歪歪什么，老子专业落榜的，认识几个被音乐搞的，你比我清楚吧？”申林靠着暖气片坐着，心里坦然多了。
亮哥心中那叫一个不高兴，心想你才是被音乐搞的。
但申林这话说的在理，自己这圈子的，有能力写出这种歌的，不可能自己不清楚。
可要说真是申林写的，打死自己也不信，还词曲全包，整个燕都又能出几个这样的人？
在一边揉着大毛的李红，手上是越来越用力，因为她注意到申林已经接过吉他了，干净利索的扫了一把弦。
然后他还是用短视频中自带的简单的音效模拟器伴奏。
申林用和说话不一样的沙哑声线唱着：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的不容易，磨平了岁月和脾气。
时间转眼就过去，这身后不散的筵席。
只因为我们还在，心留在原地，
……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
申林唱起那句他们已经听过的“我们不一样”的时候，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仿佛申林身上在发出一道光，一道平常别人都无法寻觅到的光，他的艰辛和坚持，都在这道光里。
是的，我们不一样。
能坚持三年不退缩的，能是常人？
亮哥甩了甩浓密的长发，这歌唱进了自己的心里了。
没有人生阅历的人，是写不出这样的意境和画面的。
但这些，为何没有出现在以前申林的身上呢？
“看来还真是那句话，怀才和怀孕一样，得时间久了才看得出。”亮哥是有脾气的人，但就服有才的人。
李红居然都听哭了，太特么感人了。这也算是东边不红西边红了吧？
“我主要也是憋得难受，不然也没想生出来。”
要不是当初见这个世界上的音乐太过老套，申林也没想拿出一首给李红当遛狗的背景音乐。
“这叫水到渠成，老弟你行啊。”
马屁，绝对是马屁。
“长发哥，谬赞谬赞！”
“喊亮哥，亮哥。”
“亮哥！”
“今年的燕电的研究生考试听说很难，考的怎么样？”
李红心想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搞艺术的就是没有她们这些演员情商高，会说话。
“就是一部关于父爱的剧本，没啥难度。不出意外，专业第一了。”
申林没有自吹，就是在那个艺术高度发展的世界，李大导演亲自写的剧本也绝对是仙草，拿奖到手软，何况是在这个精神生活贫乏的世界呢？还是小小的考研，能有多少大拿会来考？
亮哥没有精神的眼睛都亮了，要是进门前遇见申林这么说，他能用鼻孔鄙视死他。但现在，在被当众打脸之后，申林的话他却莫名的信了，虽然他知道这里的水很深，但依然是信了。
“不过就算是电影学院研究生毕业，能真正拍片的也凤毛麟角，要不老弟跟我玩音乐吧？”
申林不管是创作还是唱功，都很不错，完全有火的潜能。何况他已经有一首不错的歌了。
而且申林的风格还特别新，完全有可能引领一个新时代了。
李红把大毛放在旁边，虽然她不清楚申林这考第一的说法靠不靠谱，但既然能坚持三年都考电影学院，说明他对电影电视绝对是真爱。
绝对不能让别人半路截胡，而少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影视工作者。
“申林你别听他的，搞音乐睡天桥的，一天吃一包榨菜过日子的多了，咱好好的混咱们的演艺圈，别听他的。”
李红这话说的没错，亮哥就没少过这日子，要不自己留什么长发，不就是为了省下理发的钱，不就是为了能卖头发赚钱？
亮哥还想辩解，但李红忽然杀气腾腾地说：“要是以后不想再来我这蹭饭，你就直说。”
亮哥顿时闭嘴，这方圆五里演艺圈里住地下室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李红妹妹，不然挨饿的日子多了。
李红见没人和自己抢申林了，这才瞪大眼睛，满脸欣喜地问：“你真的能考第一？这意思是你不用跳河了？”
我呸！有这么问人的没？
……
“胖丫，有吃的没，赶紧来点，记我房钱上。”申林这又是考试又是唱歌的，早就饿得有些眼花了。
亮哥拢了拢自己的长发，靠着申林旁边坐好，一副铁了心不走的架势。
一看这就是一天没吃饭的主，看着大毛的狗盆都在吞唾沫。
“就知道吃，张叔呢？张叔为你可是耽误了一个大角色，以后你要是腾达了，别忘了张叔。”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给我这么好的运气啊！来站短了，来站短了，来站短了。这是飞扬的感觉……等改签约状态后，开始两更了咯。各位给个支持吧。）
第七章春晚小品
“也不知道你小子积了什么德，张叔就那么待见你。”亮哥拢着自己的秀发，很快就和李红站在了一个战壕。
申林一脸严肃，但却是感恩戴德的说：“张叔爱才惜才，你们也要跟张叔多学学，多对我好点。对了，中午还剩肉的没？”
李红奶胖的小脸上都是凶光，这怎么成他占理了还？
“没有，你爱吃不吃。”
亮哥对着李红嘿嘿讨好的笑着，哪有音乐才子的样子。
见李红没撵自己，亮哥安心下来说：“哪天介绍一起玩音乐的朋友给你，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他们有的也是搞影视的，现在音乐和影视还能分家？”
申林心想也不错，电影电视哪能少了配乐。
等李红端上饭来的时候，居然有一盘辣椒炒肉，似乎是好久没见到肉的亮哥，哪怕因为要保护嗓子不能吃辣，也是吃的嘴角火辣辣的。
但这些菜怎么也不像是李红的剩菜，倒像是专门给申林准备的一样。
吃完饭都已经是下午了，亮哥有乐队排练，接了电话就走了。
申林牵着大毛，在燕都三环外转悠着，心想牛比啊，这燕都是真大，真冷啊，自己是真的要在燕都混个样了。
可接连几天，李红都没在家，申林就凑合的带着大毛顿顿吃泡面，毕竟口袋中没钱，冰箱里也没菜。
张叔上次送申林考完试，说要给他介绍几个戏，但一直没有下文，倒是在短视频中火了一下的李红，龙套逐渐多了起来。
这也不是办法啊，申林都想去培训机构先弄个代课教师干干了。
要不是亮哥来，申林还真的就要去重操旧业了，毕竟作为大男人，混吃等死也不是事，虽然自己装着满脑子的电影电视画面，可派不上用场，就是个渣渣。
申林也不清楚亮哥找自己要干嘛，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申林坐的商务车拐进了电视台旁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这酒店安保居然出奇的严格。
亮哥被保安拦了下来，他赶忙打电话，没过多久，酒店中出来一位胸口挂着电视台工作证的小姑娘，跟保安说了一声，这才勉强放他们进去了。
“这里都是参加春晚的大腕，现在马上第三审了，过了三审，基本上上春晚就稳了。”亮哥对申林解释着，他这是带着自己来见识一下世面的？
原来这是春晚人员住的酒店，难怪保安这么多。这和自己的那个世界倒是有一拼。
申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春晚火不？”
亮哥像是看外星人一样望着申林说：“火，一人上春晚，全家都光荣。”
“亮哥你这是要上春晚？”申林没想到亮哥这马上就要出头了。
走在前面的小姑娘，没好气地望了一眼申林，亮哥脸上刷的一下红了，妥妥的猪肝颜色。
哦！就这小姑娘一个眼神，申林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亮哥悄悄靠着申林耳边，小声地嘀咕说：“迟早老子得上，你信不信？”
申林点点头说：“傻子才不信，到时亮哥的歌可要飘扬在大街小巷，想不听都难。”
亮哥乐呵呵的听着申林吹捧自己，心想自己可得埋头写两首好歌了，起码也得像申林的那首《我们不一样》那水平的。
小姑娘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包房，里面本来是小型的会议室，现在却被改成了排练厅。
舞台上乱糟糟的，但没有人，所有人都围在舞台下面的电视屏幕前。
亮哥示意申林先自己看看，他去找人。
但亮哥靠近人群后，没敢打扰那群人，而是一直看着他们在那里讨论着。
所有人都围着一身时髦打扮，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喊道：“小梁，这段加的音乐不行，找人商量怎么改了没有？”
蹲在最旁边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连忙站起来，望了一眼已经过来的亮哥说：“郭哥，人来了，我马上就商量着改。”
说完就拉着亮哥往旁边走。
从气氛来看，这群人对作品不满意啊！
可这都三审了，早干嘛了！
亮哥跟在戴着眼镜的梁博身后，走到申林前说：“这是我朋友，我带来一起帮出出主意的。”
他见梁博脸上有些不悦，连忙又说：“这小子懂音乐，还是燕都电影学院的研究生，能给我们一些新想法。”
梁博看申林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下来说：“那跟我来。”
紧邻会议室旁边的一个房间，梁博边打开连接电视的摄影机边说：“亮子，你也知道这是春晚三审的小品，我就不让你们签保密协议了，但你们切记不可出去乱说。”
亮哥脸上一红，打包票说：“规矩我懂。需要我干嘛，你就直说。”
梁博也许是刚刚被骂，身上的压力巨大，这时稍微放松了一下说：“先看作品，在最后煽情的地方，看看加一段什么样的音乐能烘托气氛，没有音乐郭哥总是不满意，可我们几人写的他也不满意。”
说完梁博打开电视，播放刚刚同步录制来的小品。
亮哥看的很认真，也许被梁博传递了压力，本来应该搞笑的小品，愣是没让他笑出一声来。
这让一直不说话的梁博陡然心情更加沉重。
因为不但是亮哥没有笑出来，申林也没笑出来，说明小品不理想啊。
这都啥啊？
在申林看来，这小品包袱一点都不密集，表演脸谱化，也就几个滑稽的动作而已，就这样也能进三审？都没自己在学校的时候给小祖宗们排练的元旦晚会上的小品搞笑。
偏偏最后还要升华主题，起到某种教育意义，申林尴尬癌都要犯了。
“最后加上音乐，有想法没有？”梁博脸色蜡黄，估计为这小品好几夜没睡了。
亮哥这时也是压力倍增，虽然这是帮忙的事情，但也是打响自己名声的好时候。
申林看着亮哥，坐上旁边的电子琴前。
梁博抱着手臂，听亮哥慢慢弹出伴奏。
申林和梁博都觉得不错，居然能抓住人的情绪，往主题上升华了。
弹完伴奏，亮哥焦急地望向梁博。
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前辈，都已经是圈中有些分量的人物了，而自己，只有点虚名而已。
“我觉得还行，思路对了。”
梁博心情放松下来说着。
这时亮哥又把目光转移到申林的身上，他现在倒是更想听听他的意见。
“特牛，我觉得咱亮哥有用音乐感染人的能力。”
梁博打量着应该是新人的申林，心想你亮子还带了个专业吹捧的？
“这配乐有水平，就是……这小品，有点不咋滴啊。”
梁博和亮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小子知道说这话的后果不？
第八章小品王也不怎么样嘛！
房间中的气氛很尴尬，梁博都不明白亮子带这么个愣头青来是干嘛的？砸场子的嘛？
“这小品不咋滴？我们小品王的小品不咋滴？我……你倒是真敢说。”
梁博明显是被气得语塞了，全中国有几个人敢这么评判郭山的小品。
申林没想到这位几乎没啥特色的演员是小品王，这跟本山大叔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要是让他上《欢乐喜剧人》，他都撑不了一期就得回家。
亮哥赶紧给申林使眼色，给找补着说：“这小品，也就是郭老师精益求精，放哪里都是妥妥的精品。”
亮哥这话倒不一定就是假话，毕竟这个世界精神文化发展的水平在那摆着。
但你们没见过好的，不能代表自己就得降低口感迁就你们。
何况穿越到平行世界再年青一次，老子就没想再平庸的过一辈子。
说重活一次就心思沉稳波澜不惊的都是扯淡。
谁还没有点追求不是？
“这还是精品？这样的本子我一天能写十斤，你信不？”
低调是不可能了，毕竟现在的自己不是甘于平凡和奉献的老师了。
亮哥连忙拉着年青气盛恃才傲物的申林，这要是被郭山的剧本团队听见，今天不得折在这啊？
梁博擦着眼镜，没来由的冒火，他们这个团队写了半年改了两个月的本子，居然被他说成是一天写十斤的废纸。
狂是需要资本的，好不？
“见过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行，你小子就在这给我写十斤，要是写不出，赶紧给我滚蛋。”
申林就在等梁博的这句话，这人一辈子能遇见几次给小品王写本子的机会，这个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自己现在没工作，穷得叮当响，不抱着个大腿，就算是考上研究生了，还能不要学费是咋地？
亮哥虽然见过申林创作出让人吃惊的歌曲，但更知道这小子是考了三次研究生的废柴。写剧本的水平，他还真不敢往大处想。
“申林，咱别惹事，做好自己的就行。”亮子可不想事没做成，再让申林得罪人，那样就算他考上了研究生，在这个不大的圈子，也很难混。
要知道给郭老师写本子的，可都是大编剧啊！
申林无所谓的笑了笑，知道这是亮哥为了自己好。
但亮哥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是他知道了，怕他不得偷着乐，找椅子赶紧坐下看自己怎么打他们的脸。
梁博本来蛮欣赏亮子的为人和音乐素养的，这次就是想给这位老弟一个机会，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带着这么一夯货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写不出来，我立马走人，但要是我写出比这个本子强的，不知道梁老师敢不敢带我去见郭老师，敢不敢把本子递上去？”
申林决定再加一把火，这把火一定要旺盛。要不就算是自己写出一个好本子，也保不齐梁博为了那些编剧的面子，不往上递。
“嘿，我梁博就没瞎过眼睛，但我把话放这了，要是你真写出来好本子，不用你说，我立马带你见郭老师，就算我这工作不要了，也要让郭老师看到这本子。但要是你写不出来，我不想再在燕都见到你，哪怕你是燕都电影学院的，我劝你趁早回家种地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申林松了口气，就等他这句了。
可亮哥却吓懵了，写本子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你写过嘛？
你知道后果嘛？
亮哥直拍自己的大腿，带这小子来干嘛，考研都考傻了。
但这时也没办法了，房间的门被刚才接自己的小姑娘给敲开了说：“梁老师，郭老师喊你过去。”
本来还需要调整一下的伴奏，被申林这么一闹，是没时间调整了，但好在还算合适。
“年青人，但愿你不是只会说大话。”梁博丢下一句话就走。
亮哥看了一眼憨笑着的申林，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有无奈的叹口气，还是太年青了，不只是沉不住气，关键还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真能拿出比得上十几个大拿，半年创作出的作品？
申林在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看着电视镜头定格在郭山的身上，满脑子的镜头就开始飞奔而来。
对于像申林这样的地球人来说，对于每年都要排练小品迎接元旦的小老师来说，脑中经典的小品那真是历历在目，不管是台词还是表演者的细节，想忘记都难。
而且那个世界的小品，要比这个世界的小品，成熟了几十年啊！
这个世界的小品，还没找到小品要高于生活的真谛，就没有在荒诞中处理细节的能力，小品就显得假大空了。
虽然也许郭山的小品已经很不错了，但对于申林来说，还是如同难以下咽的白米饭，不够味道。
让你们看看啥是经典吧！
申林唰的一声，撕下了一张在书桌上的便签纸，拿出笔就没再抬头。
一时间，酣畅淋漓的铺垫开始了，一个个包袱，要在将近十二分钟的时间内，密集的炸开。
而且两位男主角，个性鲜明，让人看过就再也难以忘记。
排练厅里的郭山，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中年大叔，有喜感也有风度。但这时脸上却满是阴云，直到亮哥把伴奏对着录像弹出来，郭山的脸上才算是有了一点笑意。
这让梁博也松了一口气，早就忘记了刚才和申林的不愉快了。
郭山让人把舞台清理一遍，然后按照真实的演出的流程，重新来一遍。
之所以能成为小品王，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几十人的临时彩排室，顿时燕雀无声。
亮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一秒也不敢错过郭山的表演。
舞台不大，小品也用不着用很多演员，一般就三个人一台戏，但却能看出郭山想要突破的决心，不然他今年也不会放弃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去年正月一过就让人筹备这个剧本了。
最后一段，大团圆的煽情局面，亮哥配得很不错，在场的人几乎都被感染了。
等郭山演完的时候，下面响起了掌声。
梁博拍了拍郭山的肩膀，意思是这就算是成了。
可郭山却站在舞台上，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第九章你跺你也麻
郭山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总是觉得自己虽然是小品王，自己的春晚作品，一连三年都是票选出来，全民最爱的喜剧小品，但就是还少点什么。
有些泄气，也有些焦躁的郭山直接就坐在了舞台上，害得下面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就连和他搭戏的两位演员，都没来由的紧张。
他们都清楚郭山的想法，因为他们也觉得，再不突破，就是再拿一年观众最喜欢的作品，也不能让他们心安。
而且一直和郭山搭戏四五年的男演员，本应该也是火的一塌糊涂的了，但就是没有观众缘，人们只知道有郭山，不知道有范大伟。
说明他们的作品就是有问题。
亮子见这场面，小声地问着梁博说：“这是怎么了，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梁博望了一眼亮子，小声嘀咕着：“应该满意，不然早就喊编剧开会改本子了。”
可梁博刚说完，就见郭山对着自己的经纪人，兼他的传媒公司副总招了招手。
梁博心想这下坏了，郭老师可从来不在这时找自己的经纪人，一旦找了，说明就有大动作。
郭山的经纪人是位两百斤的大胖子，和郭山一样，都是北方人。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郭山和经纪人，等郭山把话说完的时候，不只是经济人，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后背冒汗。
这就要换剧本？
马上就三审了，就算有现成的剧本，也不一定来的及吧？
郭山剧本团队的负责人邹老，脸上写着大大的“苦”字，这可是将近一年的心血啊，关键是他们再写一个，郭山就能看上眼？
郭山点上一支烟，把自己的想法扔给了经济人刘全后，他觉得自己有了片刻的放松，像是给自己身体在充电，为了迎接更好的角色。
刘全也是苦着脸，对着邹老说：“先打电话，看看谁手上有好本子，要是可以就用，但你们也先继续再写。”
邹老坐在舞台边上，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好本子早就被抢了，谁会留到下一年？”
刘全心想，也的确是这个理，但却不能和郭山这么说。
“你们先写吧，让编剧再开个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想法。何况别人的本子我也信不过，还是得靠邹老的。”
“这话我爱听，别的不吹，我的本子，就没人能比的上。”
“有劳了……”
郭山和演员回到了休息室，在排练厅的其他人也抽空回去休息一会，等着剧本出来再开会。
梁博带着亮子又回到他们刚才呆的房间。
其实梁博早就把申林这人给忘记了，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青人而已。
但当他看到申林趴在桌子上只开着一盏灯在那低头写剧本的时候，愣是没能开口笑话他。
毕竟自己也经历过这个年纪，认为世界上只有自己最有才华，别人都是庸才。
但其实现实恰恰相反，庸才的那位，很可能只是自己。
亮子走到申林的旁边，拿过几张稿纸，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看起来，不管怎么说，也得给这小子出点意见，不能输的太惨。
不过输是一定了，不过梁博还是好说话的，自己帮着求个情吧！
但当他翻看了半张，主要是申林设计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服装特点的内容后，亮子就入迷了，脑子中已经有了画面了。
当那句“拐了，拐了，卖了，卖了”一出，亮子噗得一声就笑了出来了。
“你咋知道我是伙夫滴？”
“脑子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亮子已经笑得躺不住了。
“你跺你也麻！”
……
我的天啊，这真是个天才的对话啊！
“要啥自行车啊！”
最后亮哥等不及，就站在申林的身后，他写一个字，自己看一个。
他拍着大腿说：“你妹啊，我就不明白，燕电当年是眼瞎了，都这水平了，怎么就没把你录取了呢？”
站在一边，开始还满脸不屑的梁博，本来还要看在亮子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但当他也翻看几页剧本的时候，他感觉雷声在自己的脑子里轰轰的，特么小品还能这么写？
还能这么荒诞有趣，但又接地气？
这剧本不只是好了，绝对是惊艳啊！
梁博开始犯难了，自己真的把本子交给郭老师？
要知道，自己这样做，弄不好可是得罪了整个团队啊。
毕竟所有人在这个本子上花了一年的心血，要是最后没合适的本子，不还是得用原来那个？
何况郭山的形象能适合农村忽悠大叔的角色？这角色虽然经典，但对于郭山来说，塑造有难度啊。
不只是申林看出了梁博的迟疑，就连亮子都觉得这事悬。
这果子还能被申林摘了？
申林到底不是愣头小伙子，很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要是梁哥觉得本子还行，你就把我送到郭老师他们面前，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而且我对外绝对不提起你，成与不成，都是我的命，和你无关。”
申林这话说的大气，也根本没提刚才他们俩的赌约。关键是本子真的是太好了，要是郭老师知道因为自己没能把本子送上去，而被别人得到了，恐怕自己的罪更大。
梁博只是迟疑了一下。
“兄弟，别见外，是哥哥眼拙，我这就带你进去，对了，你叫啥来着？”
“申林，燕都电影学院的研究生……”
申林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不过自己迟早是的，也不算骗人吧？
梁博擦了擦眼镜，对着申林的胳膊拍了一下说：“申老弟，刚才的事情你别往心里放，我带你见郭老师，但你要切记，关键是说服郭老师接受这个角色，不然一切都白搭。”
这些申林也不是没想过，但他记得当初本山老师，也不是一开始就在春晚演这种农民形象的，他相信，这位郭老师，也会爱上这个角色的。
何况他还有一个想法。
“和郭老师搭戏的那位，不火吧？”
亮子和梁博不明白申林的意思。
要是申林没猜错，那位和郭哥搭戏的男演员，一定是占着金矿还得要饭，就是火不起来。完全被郭山压住了所有的风头。
究其原因，就是他的角色太没有特点。
这和当年一直和本山大叔合作的范伟是极其相似的。范伟就是靠着这个极有特色的角色，才真正的火起来。
人们这才记起，年年在本山身边的那位，居然是这么个有趣的人儿。
第十章毛遂自荐
“你别说还真是，范老师就是千年的垫脚石，总也捧不火。早就有人说要换了他了，也就郭哥念旧，这才留了下来。”
梁博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内幕。
这样一说，申林就更有信心了，这个世界的范大伟，仿佛就是那个自己来的世界的范伟的翻版。
遇见我，范老师，你的运气来了。
“梁哥，大恩不言谢，咱们来日方长，这情谊一定用大宝剑补上。”
亮子在旁边着急的直搓手，这可是一锤子买卖，要是不成，白瞎申林的才华不说，有可能还要被郭哥的团队打压，就连梁博都不一定好过。
梁博是搞音乐的，比较感性，也有一腔的热血，既然被自己遇见这么好的本子，说什么自己也要帮一把。
要是当年自己能被人帮一把，恐怕现在也会是不小的音乐制作人了吧？
出了房间的门，外面走道上编剧组的人在发牢骚，抽的烟飘在空气中，隔着很远就感觉到呛人。
郭山的休息室在走道的最里面，门外还站着几位助理，看样子里面也没闲着，都在商量剧本的事情，毕竟还有五天，就第三审了。
这个时候的梁博，说实话，还真的有些腿肚子转圈，但既然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这时万万不能找邹老的，就算邹老人品再好，也难保他身后有小人，随便改改本子，就让邹老把申林的剧本占为己有了。
这种事，在他们这行业了，还少见了？
刚才从外面保安那里把申林带上来的小姑娘也在门外，她打量了一眼申林，觉得这小子长得还不错，有阳刚气但也有点坏坏模样，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职业。
难道是梁老师签的新歌手？
这时就见梁博紧张的敲了一下门，不等有人开门，就忽然满脸堆着笑走了进去，像是变戏法似的，更像是做贼。
倒是跟在后面的申林表情自若得多了。
申林从打开的门往里张望时，见范大伟坐在离郭山最远的位置，像是故意把自己排除在中心之外一样。
郭山正在和经纪人刘全说着话，另外一位女主在旁边喝茶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那笑声爽朗的让人忘记烦恼。
就算她不说话，往台上一站，也能让观众乐呵半天，属于老天赏饭的那种。
梁博进门后，居然没人在意他，于是有些尴尬的站在门边。
申林却抓住机会，匆匆进去走到喝着茶，抽着烟的范大伟的身边，然后把手上捏着的剧本，往范大伟的手上一放，就直接的坐了下来了。
沉稳得很。
范大伟很冷淡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不知道这位小伙子是啥意思，又看了一眼在门旁站着对着自己尴尬笑的梁博，不置可否的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酒店便签纸。
也不知道是调整情绪，还是因为习惯，范大伟咳嗽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就打开了便签纸。
这一看，他本来严肃的脸上开始有了表情，再接着就开始活泛起来了。
申林越看越觉得这位，就是大脑袋了。
只是他现在打扮与修养和舞台上的大脑袋差别太大。
范大伟不是笑着看完剧本的，而是一脸严肃地把剧本翻完的，他已经在揣摩男二号这个角色了。
但在梁博的眼中，这是完了，根本就没戏了。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往回撤的准备了。
然而就在这时，范大伟激动地一把拉住坐在旁边的申林的手说：“兄弟这剧本哪来的？牛大发了！”
申林松了口气摊摊手说：“一般一般。”
梁博没来由的觉得申林是真的太会装逼了，完全比他的才华还耀眼。
范大伟一愣，居然说这剧本一般？还能是你写的？
他似乎是求证般的把目光投向了梁博。
梁博使劲地点点头。
范大伟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申林。
“哎呀呀，后生可畏啊！”
然后他忽然正色，看向还在和刘全谈论事情的四十岁出头，就已经站在人生顶尖的郭山。
这剧本惊艳了自己，这男二号也让自己爱不释手，但唯一让他感觉麻烦的是，郭山会不会愿意要这个小品。因为这和郭山本身的定位，还有以往的角色根本就不同。
而且里面的大忽悠，演不好会让观众讨厌的。
这对郭山来说，是有风险的。
他又看了一眼同样是没有表面这么神定气闲的申林，看样子他的担忧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这也就是为何剧本直接到了自己手上，而不是郭山手上的原因。
范大伟又点上一支烟，盯着手上的剧本不说话。
不管是申林还是梁博，都异常的紧张，毕竟范大伟的决定，直接决定着剧本的命运。
范大伟掐掉了手中的香烟，站起来整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要上舞台一样细致不苟。
“郭哥。”范大伟走到郭山的旁边喊着。
这时郭山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面前的范大伟也和往常不太一样。
也不怪郭山没看见申林和梁博，二百来斤的刘全毕竟挡在他的面前。
郭山笑了，对着范大伟说：“啥事啊？能不能不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只要不论及工作，郭山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范大伟一句话没说，直接把手中的剧本递给了笑着的郭山。
郭山还是笑着说：“这啥意思？”
起初还没在意的郭山，拿着剧本随便的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郭山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剧本。然后他把自己看过的内容往桌上一放，四十几岁的著名小品女演员罗敏首先拿起来翻看，接着是刘全。
刘全和罗敏笑的不行，这剧本奇了，不是一般的好。
而郭山脸上却异常的严肃，完全就没笑意。
在一旁的范大伟，觉得自己脑门上直冒汗，毕竟郭山的神情自己猜不透。
放下剧本的罗敏爽朗地笑着说：“这剧本是好，是没见过的好，但我们演这小品好像不合适吧？”
刘全也点点头：“戏路不符合，而且这大忽悠，弄不好谁演谁被人讨厌啊，赔本的买卖。”
郭山把剧本慢慢的整理在手中，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剧本是邹老给的？”
范大伟摇头说：“不是，是这位送来的。”
申林一直就站在范大伟的旁边，这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第十一章这就加入小品王的团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申林的身上。
郭山咧着嘴笑着说：“你去把作者叫来，我和他谈谈买卖。”
“不用去，……因为我就是。”
申林一紧张，说的时候忽然笑了，这却是让郭山他们愣住了。
这小子居然写出这么好的剧本？
“你写的啊？”罗敏身材魁梧，说起话来也嗓门很大。
申林点点头，但他内心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郭山没说自己要演。
郭山是见过无数剧本的，他本身就是写剧本的一把好手。
当年还没成名前，所有的本子都是自己写的。这也奠定他成为小品王的基础。
自然他选本子的眼光也是极其的刁钻。
然而申林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郭山对《卖拐》的第一反应是惊艳，第二反应是非常惊艳。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角色就是为自己而创作出来的。
“刘全，马上去按照剧本上的服装去电台借，通知胡总导演，我要换本子，但绝对按时参加三审。”
刘全还想劝一句，但没有张口，赶忙边走边打电话，联系电视台那边的剧务。
梁博高兴的直搓手，这样的好剧本，加上要是郭大小品王来演，不火都难啊。
申林这小子，以后吃编剧这碗饭，是稳稳的了。
没多久，服装被送到了房间。
郭山蓝色的干部服一穿，帽子一戴，瞪着眼睛一笑，妥妥的小品王的模样。
而范大伟，假时髦的打扮，还挂着金链子，瞬间就让他抓住了大脑袋的精髓。
罗敏还是原先的模样，本色出演。但她看着面前两位的时候，瞬间就笑了出来。
从来没有过的喜感，就这么巧妙碰撞，就这么爆发了。
既不同于以往农村角色的太过土气，也不同于城里角色的洋气不接地气，就是这种混合体，莫名起了化学反应。
是一种荒诞的真实。
刘全觉得刚才自己没有说话是对的，这本子，今年要不大火，他也不用干这传媒公司的副总了。
郭山笑着对在一边指导他们如何穿衣打扮的申林说：“你小子，真的是个人才，这造型你都跟人不一样。”
范大伟一颠一颠的走路说：“人才，没的跑了。”
还是站在门前的梁博赶紧说：“他是燕都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申林。”
申林连忙和郭山握手说：“还没入学，还没入学。”
还是郭山脑子转得快，看着范大伟和罗敏说：“那就是还没考上，本来我还想你这么年轻，怎么对大忽悠这么了解，感情你就是个大忽悠。”
范大伟还是佩服地说：“这就是有生活啊。”
梁博心想，这小子当初可不是和自己这么说的啊。
服装化妆都按照申林的要求来做，很快，外面已经传开，郭山接了新剧本了。
邹老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就算是有剧本也是自己递进去才对，这怎么就没通过自己就进去了。
而且有人已经看见，里面是一位年青人在导戏，哪位年青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邹老冷哼一声说：“都别瞎传，一个年青毛嫩的小子，真能写出好剧本？到最后还不是用我的，这也不是头一次出这事了。”
编剧都觉有道理，待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申林作为编剧，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他们对了一遍戏。
仿佛是两个世界联通了一样，这三人的演出，如同申林在家里被窝中在看春晚。
就算是他已经对这小品烂熟于心，他还是笑的咯咯的，而且不只是申林，就连三大演员，边演的时候还忍不住笑场。
特别是罗敏和郭山，一见范大伟一本正经的说话，就乐得不行了。
走了一场后，郭山看了一眼范大伟说：“大伟，郭哥这次有信心，你要红了。”
范大伟眼眶潮湿，从十几岁就在演艺团混的自己，到了三十大几还是名不见经传，所有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但就算这次自己还是不能火，他也认了，反正自己终于演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
范大伟望着在下面坐在地毯上，对着自己笑的申林说：“小林，不管范哥能不能火，范哥都要谢谢你，这角色，我太喜欢了。”
申林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要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的角色活了起来。”
……
排练厅里，舞台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下面，所有人都安静地盯着空荡荡的舞台。
梁博搂着长发细腰的亮哥，两人一脸骄傲和亢奋。
这特么申林也太给他们长脸了，人家直接从跟着来见识世面的，变成能在后台，指挥小品王的编剧甚至是导演了。
这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啊！
哎，但申林觉得没啥成就感，自己没用说戏，没用示范，这三人就演成了挑不出毛病的精品，真是气人，比他以前导的那些小祖宗们，不知道要强多少万倍。
罗敏扶着拿着拐棍，从来没有这么打扮的郭山上台的时候，下面的人都愣了，这也太有喜感了。
邹老瞬间就觉得，自己可能要麻烦了。
而等骑着老旧二八自行车上台，打扮的妖艳但不合身的老范上台时，所有人都笑喷了。
就连郭山都没崩住，笑场了。
而范大伟越是一本正经，越是让人笑的厉害，真是神了。
“你没觉得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有什么变化？”
“……我就觉得我的脸吧，是越来越大。”
“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不可能，要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人家卖裤子的能不告诉我？”
“人家傻啊，谁当着瘸子说矮话？”
……
这小品看似简单，但却是层层递进，包袱一个个甩，都甩的响亮无比。
申林觉得值得了，这是现场看春晚啊，那得是多大的荣誉啊。
起初编剧组的成员还都憋着，用鼻子往外喷冷气。
但很快，全都笑的前仰后合，这在小品排练中，是很少出现的事情。
他们作为专业的，他们会找毛病，而没有欣赏的乐趣了。
但现在他们找到了这个乐趣，因为这个小品太牛叉了，他们连妒忌的资格都没有。
演完小品的三人，第一次觉得意犹未尽，酣畅淋漓，越演越是兴奋。
这时刘全找到申林，把刚刚做好的工作证递给他。
“小申老师，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
额？
我的天啊，这就加入了小品王的团队了？
……
第十二章《卖拐》过审了
接下来的日子，人生并没有开挂，申林就靠着这工作证，带着亮哥在春晚剧组里面蹭盒饭，全然不知道网上关于他那两句半《我们不一样》，被炒得是多么热。
毫不夸张地说，微博和各大音乐贴吧，全都是在寻找《我们不一样》歌手的帖子。
也就是说，这几句歌，在这个世界，上热搜了。
但申林关心的，依然是郭山小品的三审。
初次当春望总导演的胡梅，对这次春晚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相对于请明星大腕齐聚一堂搞全家欢，她更希望留下几个经典的节目，特别是语言类的节目，她一心想要求突破，求创新，她也把希望压在了小品王的身上。
但从事实来说，郭山的作品虽然水准依然的高，但说是达到了某个高度，她认为还是欠缺一点。
她心中隐约都有要砍掉郭山小品的念头。
既然老演员没有新意，不如就让新人出头吧。
况且郭山这小品王也有点争议，就是他不是带人王，其他的老演员带的人，一个个都火起来了，只有郭山带的人，就是没有起色。
这对于培养人才，也是败笔。
不过可能郭山也是看出了自己的问题，今年花了一年的时间来准备节目，这让胡梅一时也难以下定决心。
不想了。三审语言类完成再权衡吧。还有歌曲方面，她也是要下定决心的。
胡梅随意地抓了抓自己浓密地短发，给自己打气的想着。
她今天要亲自审查语言类的节目，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
春晚还没完全搭建好的演播大厅中，十三个语言类的节目都在那里候着，据说今天就要砍下三个，四审也许还要砍下一个。
只要九个作品，给它们足够的时长去铺垫发挥。
今天在评审台上坐着的不只是春晚的人员，还有总台的领导，胡梅下定决心了，谁的作品质量差一点，就砍下谁，绝不只是拼人气，也绝不来社会上的那一套。
她要为自己的作品负责，也要对观众负责。
开始几个节目，胡梅也算满意，都透着新意，就算是已经是第三审了，下面还是有人笑出声。
说明这就是好作品。
但她期待的，还是郭山的作品，她是真心希望他这次换本子后，是能拿出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全新的本子来。
让他的小品王的名声实至名归。
但她更是知道，越是盛名之下，越是会积习难改，认不清缺点，这是最致命的。
胡梅看着手上的节目单，手指点着《卖拐》，她真的怕自己会失望。
舞台上下一片安静。偌大的舞台上只是剩下一张联椅，空的吓人。
她从来没有想到，郭山会以这样的一身打扮出现在舞台上，而且居然还满脸都是狡黠又淳朴的笑容。
这太像农民了，这和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罗敏一开口，全场就开始笑了，那满嘴蹦出的押韵的连珠炮，像是在说相声。
接着范大伟出现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所有人都笑了。
接着下面就是掌声。
胡梅亲眼所见，一向沉稳的台领导居然笑得把桌子都拍的“叮当”响。
但越是这样胡梅越是揪心，她越是怕出现虎头蛇尾的局面呢。
但一个个包袱都甩出去后，我的天啊，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胡梅亲自带着人站起来鼓掌。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幸运，第一次真正执掌春晚，能有这样的节目压轴，大幸啊！
她对着眼泪都笑得流出来的几位台领导说：“就郭老师这节目压轴了。”
台里的大领导连连点头，最后还说了一句：“千万别让压时间，这包袱，我一个也不想丢，小品王的名号，估计他还要戴几年了。”
胡梅笑着说：“哎，好咧！”
……
申林回到出租屋，李红连忙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李红本想给申林准备点晚饭，见他手上提溜着盒饭，好奇地说：“这是彩票号码让你猜中了？”
申林噗得一下笑了。
“也差不多吧，或许还要更好。”
胖嘟嘟的李红嘟着嘴说：“吹，啥时你把这毛病给改改。”
然而她一打开盒饭，发现里面居然海陆空全都聚齐了，撇撇嘴说：“这是不过日子了？欠我的钱不用还了还是咋滴？”
白眼一翻的申林说：“还还，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告诉你，我现在接了个大角色，四十八集的戏，我有四十场，都是大戏，你不用愁饿死了。”
李红吃着小品王给打包来的饭菜，在申林面前显摆。
申林能让她得逞？
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演王妃身边丫鬟的，王妃有四十场戏，你不得在那跪四十场？”
李红瞪了申林一眼。
“你这嘴，怎么这么损？……我们不是清宫戏，丫鬟不用跪的好不！”
得，还真是丫鬟。
“对了，好像我们这戏里的一个重要的大太监的角色，本来是让张叔演的，不知道为何，忽然换人了。”
李红边吃着，边纳闷地说着。
“你不说张叔是大拿嘛，是不是又有更好的角色了？”
申林觉得张叔这样的人，就算是现在平凡，以后也一定是不凡的。
李红一拍桌子，欣喜地说：“对哦，我看也差不多，张叔人那么好，又那么厉害。”
要是张叔当大明星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骑着自己的电三轮过来了。
“你以后也要好好努力，我过两天打电话问问张叔，看看给你找到活没有，就算是给你找到小小的剧务，你也得好好干，听到了没？”
李红瞪着申林说着，像是大姐数落小弟一般，其实她比申林还要小好几岁。
嘿。
“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老的一片苦心。”
见申林这么说，李红咯咯一笑，吃的那叫一个香。
“那你以后少跟着亮哥胡混，搞音乐的，没几个吃饱的。我们不一样……”
李红说着说着，就开始出歌词了。
就听小区不远处的地下室中，亮哥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小子不会是感冒了吧？”
梁博有些担心地望着亮子说着。
“瞎说，这两天吃的好穿的暖的，身体棒着呢！”
第十三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亮哥刚说完，就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这身体有点虚啊？
“麻蛋，这一定是有人在想我啊，你说我这好人缘……阿嚏……”
那边的申林严肃地对李红说：“对对，长发男人不可靠。”
“你就可靠了？”
“我还行。”
“切，谁前两天还一心投河去了。”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下次咱不能揭短好不？要看破不说破。”申林求饶说着。
李红歪着头，转了一下眼球说：“行吧，看在你夜宵的面子上，我就看破不说破。”
申林莫名的觉得面前的李红，大眼睛胖嘟嘟的有点像是那个世界的一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以后大清朝的丫鬟多演演，其它的就能推就推了吧。”
李红一脸不屑地说：“跟我想演就能演，我想推就能推的似的，啥时轮到我这样的挑角色了？”
申林尴尬地笑了，说的还是那个理。
我现在都是给小品王写剧本的人了，不还是只能去混点盒饭吃吃。
“等哥当了导演了，角色随便你挑。”
虽然和李红接触不多，但申林能猜到，当初要不是有这傻丫头，恐怕不等自己跳河，早就被活活饿死了。
“真的？”李红一脸地兴奋，跟申林真的能当大导演一样，但转念一想，又叹气说，“我就好好演我的小丫鬟吧，我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申林叹口气心想，你有啥数？
老子要是拍一部《还珠小燕子》，你不火我直播吞剑！
“要胸怀大志，别以为自己有胸就……别吃太多，对胸，对身体不好……”
申林边走边嘀咕着，他已经发现蹲在窝里的大毛开始目露凶光了，你这是要护主还是怎么滴吧？下次有好吃的，先帮你喂熟了再说。
……
三审过后，剧组里排练更是勤快了，郭山要的就是保持这种情绪，一直要保持到春晚那天。
哪怕他们演过十遍百遍，依然是要有初次演时的兴奋感。
好的是，这部小品足够经典，不管演多少遍，都让人意犹未尽，都让人觉得有所收获，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改进一点，可以更好。
申林这些日子，除了在这里蹭饭，就是回家和大毛培养感情，过得悠闲自在。
毕竟人家比自己要专业。
于是他用了这些时间，在剧组里面打听娱乐圈的各种八卦，一是弥补自己对这个世界娱乐产业了解的不足，二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没想到，这居然让申林在剧组中混的风生水起，就连编剧组的邹老，都爱和申林走的近，一个劲的说那些小道上都没有的消息。
看来谁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很快就四审结束，不出意料，《卖拐》排在了十点半的时间上台，那可是绝对的黄金点，从时间上就能看出来，胡梅导演是多么看中这部小品。
四审后，就是开始带妆联排，不管你是多大的腕，都要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那里。
这个时候的演播大厅，已经完全地布置好了，这时不只是要联排节目，也要联排各个部门，毕竟到时可是要实况转播的，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但这些和申林没啥关系，他一编剧加临时导演，现在就只能在后台和人聊八卦了。
从彩排现场下来的曲筱筱忽然发现，和自己一个考场的那位考生，居然出现在春晚的剧组中。
而且还是和邹老有说有笑的，邹老啥时和颜悦色到随便和年青人开玩笑了？
梁博帮助曲筱筱专辑制作人邀过歌，和曲筱筱算是熟悉。
梁博跟曲筱筱摆手打了个招呼，曲筱筱给了一个微笑，这样既美，又懂礼貌的明星，难怪会红得这么早，还发展的这么好。
画了妆的曲筱筱，美的都让人不敢直视，和素颜相比的她，又是另外一种美。
不过梁博好像听说，曲筱筱的歌曲要被砍了下来了，这在三审后就开始传了。
申林根本不知道曲筱筱在打量自己，他和邹老都聊饿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这怎么还不通知放饭，今晚大毛和自己就等着春晚的盒饭了。
刚要回休息室卸妆准备回去的曲筱筱，忽然见自己的助理匆匆的赶过来，脸上居然带着恐慌和委屈。
一见曲筱筱，助理就开始哭。
曲筱筱以为是有人欺负了她，连忙挽着她的胳膊，进了休息室。
“别怕，谁欺负了你，我们绝对不能饶了他。”
曲筱筱在娱乐圈打滚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里面有多么险恶。
然而曲筱筱越是这么说，小助理越是哭的厉害。
等她平静下来后说：“不是谁欺负我，是胡导演通知了，恐怕我们的节目要砍了，在这个时段，她需要一首更感人，更积极向上的歌曲，作为今年春晚的主打歌。”
曲筱筱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歌曲会被砍，自己演唱的这首歌，可是在今年红遍了全国的，这样的歌上春晚，已然是惯例了。
而且这样的大独唱，更是自己实力的象征。
“那我的歌呢？不用了？”
曲筱筱没有生气，而是震惊。
助理擦了擦眼泪，胆怯地望着曲筱筱说：“是要让你把歌缩到一分半，放在联唱里面。”
那还不如不用。联唱的歌，可是被压缩的太狠，完全没有意义。
而且她这样的卡位参加联唱，不说是自己，恐怕公司也不会同意。
很快，曲筱筱的经纪人也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
“这胡导也是太过分了，怎么说变就变，这还几天就大年三十了，联唱我是绝对不同意的。”经纪人是位三十几岁，涂着红唇的女人。
“胡导定了歌了？谁唱的？”
曲筱筱好奇是什么样的歌，能把自己顶了。
小助理委屈地抬头说：“还没定，但胡导是下定决心要用一首新歌，还要是感人的歌，她已经通知下去了，只要谁能拿出这样的歌，谁就上，别的什么都不限制。”
而对于一直想在风格内容有所突破的曲筱筱，忽然来了精神，她想要这样一首歌。
新的，感人的，还积极向上的。
“联唱的歌我就不参加了。”
经纪人点头严肃地说：“这我来办，欺负我家的艺人，没门。”
其实她更懊恼的是，为何自己这么大意，曲筱筱要被砍的事情，居然自己是最后知道。
“但我想要一首胡导说的那种，感人而积极向上的歌。”
第十四章又来了一首《当你老了》
曲筱筱比谁都清楚，到了自己这样的位置，就是逆水行舟，容不得半点懈怠，何况她还想走得更远，不只是成为明星，还要成为优秀的歌手和演员。
这就是自己为何要考研的原因。
经纪人真真姐内心为之一震，然后笑着说：“我明白，这首独唱，一定得是我们家曲筱筱的。”
很快，曲筱筱为春晚邀歌的消息，已经在制作人圈子里面传开了。
梁博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内心兴奋地不得了，能为当红歌手写歌，是每位制作人的梦想。
只是梁博手上没有拿的出手、能配得上曲筱筱的好歌，于是他把这事告诉一直缺少机会的亮子。
可亮子是位摇滚歌手，曲风重金属加呐喊，显然也不适合曲筱筱的风格。
何况曲筱筱邀的歌是为春晚演唱的，要求感人且积极向上，这种歌，哪里这么容易找。
所以就算是曲筱筱这样实力和级别的，一时也没有合适的歌曲递过来。
经纪人真真姐，已经开始联系海外的唱片公司，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以进行改编的。
亮哥和梁博两人蹲在房间的地板上抽着烟，旁边放着吉他。
他们越是想按照要求去创作一首歌新歌，越是卡壳。
脑子跟看不懂地铁线路的乡下小伙子一样，愣是不知道这歌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写。
命题作文害死人啊！
快到饭点的时候，申林没见亮哥出现，纳闷地四下找。
这小子干什么也没有吃饭积极，这是怎么了？
最后申林打开梁博房间的时候，好家伙，两人正蹲在地板上抽烟，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恍惚中发现申林进来的亮哥，往地上一躺，泄气地说：“申林，还是你小子来吧。”
梁博没好气的说：“想钱想疯了？你都写不出，还指望一位导演编剧来写？”
亮哥嘿嘿一笑，来了兴趣说：“你知道网上有首《我们不一样》吧？”
梁博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没好气地说：“两句半大火的歌，在网络上都炒疯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和他又有啥关系？”
梁博说完，看着亮子一脸的坏笑，再见申林一脸坦然的模样，他开始迟疑了。
“你可千万别说，这歌是申林写的？”
这绝对不可能，写歌这事专业着呢。
好吧，哪怕你文笔再好，剧本小说都不在话下，你就懂押韵？
好吧，就算你懂押韵，你懂什么是谱子？
就算是《我们不一样》，只是在网上流传出几句副歌，那音乐性，还有创新性，能是一外行能驾驭的？
蒙我？
亮子奸笑着说：“你猜我当初为啥带着申林来这？”
“为啥？蹭吃蹭喝？”
亮子这么一问，梁博也是纳闷了。
“因为《我们不一样》，还真就是申林写的。”
梁博嘴巴都咧到耳根了，太夸张了吧？
“那视频你看了吧？那脸蛋奶胖的小姑娘，就是他二房东，我们那片地下室中的活菩萨。”
梁博吧唧了一下嘴，把目光移到申林的身上，在等着他的回答。
“要是你非要让我回答的话，好吧我摊牌了，你们的歌实在是没法听，我就随便唱了一首。”
申林是真的不想再听这个世界的那些歌了，就好比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现代人，一下子回到女系氏族的狩猎时代，分分钟钟想穿越回来。
这话不只是把梁博惊着了，也是把他惹怒了，要不是知道这小子有才华，他都想把他从楼上扔了下去，什么叫你们的歌实在没法听啊？
但似乎写出《我们不一样》这种歌的人，还就有吹这牛的资本。
“咱就算是有实力也不能这么吹，当心被雷劈。”
亮子咬着牙说着。
“就是，你小子别又唬我，有能耐你现在写一首我听听，要是你能写出来……”
梁博说到一半，见申林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把话又咽了下去，这万一要像是上次写剧本那样打脸，自己还混不混了？
亮子甩了一下自己飘逸的长发说：“说真的，因为春晚要一首感人的积极向上的歌曲作为今年的主打歌，小天后正在四下邀歌，可我们俩抓破头皮也没写出来，要不你试试？”
说实话，申林现在还真不知道小天后是谁，但都贵为天后了，也不是一般人。
关键这春晚都开始联排了，这时再邀歌，是不是有点晚啊？
不过申林清楚，春晚可是成名的快速通道，谁搭上了谁就能一夜爆红啊！
虽然这样的歌不可能自己唱，也不可能让亮哥唱，但要是能给亮哥一个台阶，让他先成为不错的制作人，也算是成功的踏出第一步了。
关键是，申林真的想要这个世界，再有一首自己喜欢听的歌。
至于是不是自己唱，无所谓。
“感人的？还得是积极向上的？”
申林问道。
亮子点头，这既是感人，又是积极向上的，这本来就是矛盾体，这谁能想得出来啊！
申林对着吉他一招手，亮子立马把吉他递给过去。
那恭敬的样子，梁博都有点嫉妒。
自己在乐坛的地位要比他高多了，也没见这小子对自己这么恭敬。
等等，申林还真的张嘴就来，直接唱出来？
到底用不用这么唬人？
虽然这么想，但梁博可没上次那么傻，而是安静地望着申林，看他低着头在那里拨着弦，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默然申林抬起头，手下琴弦简单的拨起，然后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
不知道怎么回事，申林唱这歌的时候，就连气质也发生了转变，那安静的男生，轻声的诉说，就这么感染了亮哥和梁博。
特别是梁博，他家中父母年纪已经大了，听这歌，眼角已经含着泪水了。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两位在外漂泊，却依然倔强的男人，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之间。
眼泪这时根本就无法控制，满脑子都是父母亲人的模样。
谁说积极向上的，就不能感人？
申林就是做到了，而且还是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这首歌，申林不只是一次为自己的学生演唱，不管是情感还是技巧方面，都达到了饱满的程度。
哪怕在非常专业的梁博面前，依然瑕不掩瑜。
第十五章专业课满分
曲筱筱的房间中，经纪人真真姐和曲筱筱听着手机中放出的歌曲录音，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歌太好了！
不但符合胡梅导演的要求了，也是符合曲筱筱的心意，这是一首十年难得一见的好歌，就新颖上来说绝对不输于《我们不一样》。
亮子收起手机后，梁博笑着说：“这里只是小样，还没正式编曲，要是筱筱觉的可以，我们现在就去编曲，很快就能录音。”
曲筱筱恨不得现在就有伴奏，自己要趁着情绪走一遍。
真真姐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弥补失误的时机说：“太麻烦两位了，现在我就让公司的法务来和你们签约，两位没意见吧？”
梁博和亮子是没意见，但这歌可不是自己写的。
“其实词曲作者不是我俩，但已经授权我俩编曲，签约没有问题。”
真真姐有点诧异，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反正只要签约就好，见不见词曲都一样。
“真真姐，你联系法务马上就来，我和两位制作人去制作样带，你联系一下胡导，我们待会一起过去。”
曲筱筱可不想里面出现什么变故，特别是春晚关键时期。
梁博和亮子有些兴奋，这就要给小天后制作歌曲了？这得是多大的荣耀，而且这歌还是要上春晚的，那就是必定要走红的。
加上这歌实打实的优秀，那就不只是走红了，一定是要红透半边天才对。
由于已经有申林的演唱打底，歌曲不用改动，只是加了几个伴奏合奏就完成制作。
而且曲筱筱的唱功不错，录制更是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样带也很快就制作完成。
只是曲筱筱觉得，自己的演唱，虽然比手机录音中的男生唱的更加圆润华丽，但论情感的投入，还是那位男生要更好一点。
曲筱筱更觉得，一个新的音乐时代，可能因为出现了《我们不一样》和《当你老了》，而被打开了。
她很荣幸，能成为演唱其中一首的一员。
……
每年电影学院的导演系的研究生考试，燕都电影学院的院长都会参加专业课的阅卷。
今年田壮院长也不例外。
因为这些导演系的学生，只要是报考燕都电影学院的，都会成为他自己的门生，马虎不得。
然而已经好几年，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考卷了，不免让人失落。
田壮院长，年纪不大，五十出头，一身的中式服装，脚蹬布鞋，加上胡子花白，给人和善的感觉。
阅卷累了，田院长端起自己的紫砂茶缸，在其它阅卷老师面前转了一圈，算是休息了。
就在田壮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一位阅卷老师把手中的试卷递了过去。
“田院长，这试卷，成绩我打不了，还是得麻烦您亲自看看。”
田壮院长笑了，这还有阅不了的卷子？
然而他只是看了几行娟秀的行楷，就连忙去摸在桌旁的眼镜，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被考生写的剧本给吸引，哪怕是研究生的考试，能把一个简单的故事写的这么跌宕起伏的，也是极其少见的。
甚至于，这就是他第一次见。
花了大约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田壮才把试卷看完。
难怪阅卷老师说这试卷难阅，这样水平的剧本，就是在电影节上也是很难遇到，估计要不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剧本结束太早，故事不算很饱满，完全可以得最佳剧本了。
戴着大厚底眼睛，头发没了的阅卷老师对着田壮说：“您看这卷子该怎么给分？”
因为在专业课考试中，就没有人得满分这一说，每次最顶级的也就是九十分，连九十五分都没有遇见过，就更别说一百分了。
但这位阅卷老师，显然认为这位考生的剧本，配得上满分。
不管是从阐述父爱的独特角度，还是细腻的人物捕捉，都隐隐看出大师的实力了。
田壮把眼镜拿下，沉思一会说：“今年有哪位优秀的年青编剧或导演，报考研究生了？”
“这倒是没听说，他们都卯着劲出作品，恐怕没几个想靠学历证明才华的。”
那位老师没想出有哪位优秀的编剧来考研究生的。
“好像就曲筱筱报考了田院长学校的研究生。但我认为她还是写不出这种水平的。”
田壮点点头，自己是带过曲筱筱几天课的，说实话，她还真写不出。
不只是她写不出，导演系的老师，恐怕也没几个能写出来的。
几位也是阅卷累了的老师，端着茶杯过来听田院长聊天，都不自觉的把目光集中到，那份有争议的试卷上。
“咦？好剧本啊！”
有老师不由说着。
接着也站在一边看的老师，抬眼望向田壮院长说：“这满分吧？”
“我觉得应该满分，反正我写不到这种层次，细腻……”
“满分实力有了，但好像没这情况出现过。”
“没的挑，就算是把它当成作品看，也是会成经典的剧本。”
田壮院长，满意的笑了，老师还是都爱才的，他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抬眼看着大家说：“我的意见是满分，你们可以再复议。”
“这剧本，给满分不亏，等成绩出来，是哪个学院的，大家注意看看，也都提点一下。”
田院长也在心中暗暗念阿弥陀佛，希望这位一定要报考自己的学校，而且一定要文化课过关啊。
人才太难得了。
……
稀里糊涂签了歌曲合约后，申林也没见有人给自己钱，不是说演艺圈很好赚钱的嘛？怎么到自己了，就是只是出力，没收成的命呢？
好在年关要到了，申林和大毛混的是越来越熟了，经常一人一狗，在路边一溜达就是半天。
李红打电话来了，这些天她去横店取景了，估计等回来的时候也就大年三十了，好在冰箱里，自己和大黄的口粮，她还是给留了。
张叔一直没有电话，申林打了几次电话给他，想请他喝顿二锅头，但就是没人接。
申林心想，难道是张叔真的发达了，忙的都没时间接电话了？
看样子，所有人在这一年的年底，生活有了起色了。
“大毛，你跟我说，我以前是个啥人？你家女主人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暗恋我？”
申林一边捂着耳朵躲着脚，一边逗着大毛。
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些事情，也只有和大毛聊了。
大毛没兴趣搭理申林，申林喊着：“嘿，这天天好吃好喝的，都喂狗肚子里了？”
然后看着大毛回头瞪着自己，你别说，这货还真不像只狗。
（大姐（打劫），俺要收藏和推荐。给俺嘛！）
第十六章《当你老了》火了
平时热闹的燕都，在最该人满为患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座空城，这里给人造梦的奢望，却并不给人一个家。
在这个世界，网络虽然发达，但电视还是最受欢迎的信息接收渠道，这让申林还是挺纳闷的。
锅里烧着水，电视里面都是在说着马上就要开始的春晚，还有的就是外面不停的鞭炮声。
申林用手噼里啪啦的划着手机，在微博上看关于这个世界春晚的恩恩怨怨，果然还是八卦阴谋论满天飞。
说小品王因为排挤和自己搭戏的演员范大伟，被春晚导演调教，两人成了宿敌。
还有某位小天后，因为在春晚排练的时候耍大牌，甚至罢演，春晚歌舞类导演，把她今年最红的歌安排在了联唱环节，没有给她独唱的机会。
而四小天后里最小的那位郑美玲，有望演唱一首新歌。
还有今晚的节目单，一直到今天下午才真正的被定下来，可见第一次执导春晚的胡梅，是多么优柔寡断。
……
申林把冰箱中，李红准备的速冻饺子下熟后，看了一眼盯着电视的大毛。
这年过的，有点苦逼啊。
申林刚要喊大毛吃饭，就见大毛一个激灵，爬起来就往门前跑，然后一脸讨好的坐在那里望向着铁门，真正一副狗奴才的样子。
接着就听见有人掏钥匙放门的声音。
裹得严实的李红一出现，大毛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裂开的嘴，更像是在笑。
“哎呀，我的乖乖，这咋都饿瘦了呢？”李红心疼地抱着大毛说着。
申林心虚地赶紧解释着：“主要是遛得勤快。”
“得了吧，你没把我的大毛饿死就不错了，我还得谢谢你呢。”
“都应该的，你也别客气。”
申林没皮没脸的说着。
李红白了申林一眼，见桌上就一份水饺，叹口气，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鼓鼓一袋东西，然后就进了厨房。
大毛夹着尾巴跟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冷冷清清的地下室，自从李红一进来后，就有了温度，有了人气，甚至有了家的感觉。
这对于一直都是一人过春节的申林来说，是难得的体验。
申林抱着手机上了一会网，刷了一会短视频，也够没乐子的，和那个世界娱乐发展的高度简直不能比。
很快，李红又上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这食材应该是在横店就准备好的。
这时春晚已经开始了，前面几个热闹的开场歌舞，让人没啥印象。
接着穿插着相声小品，在申林的眼中，也就是比短视频中的段子稍微好那么一点，完全没感觉。
但李红却是一直傻乐半天。
“张叔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自己接了大戏，这些日子都回不来，还给你联系了个场务，你这也考完了……就当先锻炼自己了。”
李红边看着电视，边说着。
“我说张叔电话怎么都不接了呢，原来真接大戏了？坐等张叔成大腕，带我们吃香喝辣的。”这位执着的中年人，申林对他好感爆棚，也是该他红了。
“你可别辜负张叔了，他为你付出了很多……”
李红说着眼眶红了，但眼睛只是盯着电视，没有让申林发现。
“这话说的，就跟我辜负过谁似的。放心，等我发达了，绝对带你们飞。”
“切，就知道吹。”
李红白了申林一眼。
不过李红就喜欢听申林耍嘴皮子，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已经从失落中走了出来，不会再想着去干傻事。
而就在这时，电视上穿着素雅女士长款西装，没有任何伴舞，就那么款款走来的曲筱筱，让人眼前一亮。
但相对于春晚的舞台来说，似乎是太过简单了。
然而曲筱筱一开口，世界都跟着她的音乐在旋转。
第一次听《当你老了》的李红，瞬间眼睛湿湿的，这首歌，直接击中了她内心中最软弱的地方。
很感人，但又给人力量。
而申林没想到的是，梁博和亮哥的音乐造诣居然这么高，他们俩竟然能把歌曲编排的和自己那个世界的相差无几。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音乐，可是和自己来的那个世界，相差最少几十年。
至于唱歌的这位，申林只是觉得眼熟，并没有认出她就是和自己一个考场的那位大美女。
因为电视中画着妆的曲筱筱，和现实中素颜的她是完全不同的美，而且他也没往那上边想，自然没有认出。
不过不得不说，歌声和台风，简直是完美。
接下来又是一段无聊的节目，于是申林开始又抱着手机上网。
然而他发现很短的时间，这首由各个音乐平台开始同步发出的《当你老了》，瞬间挤上了各个榜单。
半个小时后，这首歌甚至冲到了前十的位置。
申林无意之间打开的网站，热搜都是清一色的“曲筱筱《当你老了》”。
这也让申林放下心来，没有他担心中可能会出现的，这首歌太过新潮了，很多人还欣赏不来的情况。
一个小时候后，这首《当你老了》成为春晚投放在各个音乐平台中，唯一的一首开始收费的歌曲了。
但就是这样，这首歌还是冲到了前三的位置。
而收费类的歌曲，它瞬间蹿升到榜单前五的位置，很多当红歌曲，都被它踩在了脚下。
不得不说，春晚的推动力是强大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的。
十点多的时候，小品王的节目开始了。
申林坐在电视前，见小品王他们三人都站到台上的时候，他隐约觉得，全小区的家中，都传来了笑声。
随着包袱的抖出，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大毛似乎都乐了。
李红擦着笑出的眼泪对申林说：“这也太逗了吧。那大脑袋是谁？以前没见过啊？这么厉害？难怪和小品王搭戏呢！啥时遇见他，得要个签名。”
申林在心中想，范大伟，就连李红都关注你了，你是要火啊！
“今年的春晚怎么这么好看的？幸亏我赶回来了，要是在剧组，可没电视给我看，你说是吧？”
申林连忙点头，他发现一直爱整洁的胖丫，居然没把自己的行礼放好，就一直堆在门后，这是还要去剧组的表现啊。
既然这样，她还匆匆赶回来干嘛？
显然不只是为了看春晚，手机也能看的，好不？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还是担心自己。
怕孤单单的春节，自己又想不开。
“明年我送你去春晚现场看，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给你最多的镜头，你看怎么样？”要是明年还写剧本，这点事情，应该有人能满足吧？
李红扭头笑了，心想这牛你又吹大了吧。
这时申林电话响了，一接通，就听见那边大脑袋兴奋地说：“兄弟，哥们刚出演播楼，终于有人找哥哥要签名了。”
申林笑着说：“范哥，求你件事情，你老能不能送我几张签名，我这好送人用。”
第十七章行走的荷尔蒙唐文
大年初五，仿佛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是《当你老了》的歌声，曲筱筱当之无愧的成为新一年最红的女歌手。
而亮子和梁博，也一下跻身到著名的制作人的预备行列中。
这时申林才办的银行卡中，有几笔数额可观的进账，一笔是编剧的钱，本来是五十万，但郭山又让刘全多转了五十万，足足一百万。
这对于申林来说，绝对是巨款了。
但真正的巨款却是梁博安排转的，大约在三百万，算是版权和这段时间的分账，以后据说还有。
坐拥四百万的申林，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另外不用再和李红住地下室了，可以租个阳光明媚，暖气充足的两居室，带着大毛好好享享福了。
只是李红和张叔一样，仿佛一夜失踪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于是租房搬家这种事情，只有等了。
只是冰箱被申林装的满满滴，大毛的狗粮也高高堆了一墙角，完全是暴发户的嘴脸。
申林给李红发了条语音说：人粮狗粮全部都备齐了，坐等二房东回家当主子享福。
可对方依然没有回任何的消息。
申林的心有些慌了，不管是李红还是张叔，人家都忙到没时间回信息了，自己还只能在家遛狗，这样不行啊！
出名要趁早，这是张爱玲的教诲啊！张宇也这么唱的，应该是这样意思吧。
然而到现在还没有考研的消息，不会是又落榜了吧？
一想到这个“又”字，申林就觉得头大。难道真的要再复习一年？
煎熬啊！
申林把头发都挠成鸡窝了。
这时范大伟的电话打来了。
“兄弟，有空嘛？”
申林心想，大把的空好不？
“最近确实是有点忙，不过范哥有事你说。”
“嘿，也没啥事，就想带你见个人，要是你忙，那就算了。”范大伟看似很随意地说着。
“你地址发来，我现在就去。”
范大伟电话那头蔫坏的笑着。
十几天的相处，范大伟对申林印象极好，都发展成损友了，自然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就把地址发了过去。
申林穿上长款的羽绒服，坐车按照地址去了一处还算整洁的胡同。
发信息通知自己到了以后，申林就见范大伟从里面一户四合院跑了出来，一见自己脸上都笑开了花。
“带你见见唐文，你小子不是燕都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嘛，认识唐文对你以后拍戏有好处，人家可是真演员。”范大伟边走说着，没有显摆的想法，就是想给申林提供点帮助。
就算申林对这个世界不是太了解，但唐文他现在还是知道的，戏不错，满身都是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不管是现实还是角色，都魅力爆棚，正处于中年上升期，弄好了就是人民艺术家，弄不好，也是为不错的演员。
“范老师，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申林赶忙澄清，现在他对这事，是一点谱都没了。完全没有刚出考场的那种自信了。
范大伟回头瞄了一眼不像是谦虚的申林说:“那不是迟早的事情。”
这让申林居然没话说了。
唐文身板子很宽大，却带着小眼镜，头发长长的。
他在和人聊着什么，说到高兴的时候，就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写写画画，另外一只手上，一直捏着烟。
申林跟着范大伟进去了，也没说什么话，看着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居然是电影的分镜头。
这申林还没见过，有些稀罕。
“咱们架着三部机器，就照着人物拍，我不相信找不出自己想要的画面。”
唐文抖了抖手上的烟，嗓音低沉地说着。
对面坐着教授模样的中年人，不断地点头。
说完唐文叹了口气，忽然眼中布满了焦虑。
“我就是找不出人物的那股劲，感觉都特么太假了，人物立不起来。”
唐文又重重叹息起来。
申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分镜头的剧本，故事讲得那叫一个乱啊。
“好剧本太少了，会讲故事的人也太少了。”
教授模样的中年人也叹口气说着，现在电影电视，缺的就是能立得住的剧本，没有好剧本，一切白搭。
范大伟这时乐了，这事还用你们说，要是早有《卖拐》这样的好本子，老子早红了你信不？
“行了，你俩也讨论不出啥结果，给你们介绍个人，这是我亲小老弟，申林，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大才子。”
范大伟没有介绍申林是《卖拐》的编剧，居心叵测的望着那位教授坏笑着。
“燕都电影学院的研究生？可拉倒吧，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人？”
中年教授打量了一眼申林，不无鄙视的说：“你表演系的吧？”
你妹，看来牛逼是不能乱吹的，这下打脸了。
可这教授嘴也不知道是损还是甜，这还间接夸自己好看？
“尴尬了……忘记你是电影学院的教授了，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今年肯定是了。”范大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
卢教授面对今年春晚当红炸子鸡，没有给申林留一点情面。
“年青人，这位一红就开始膨胀了，你可不能学他。”
卢教授是今年的阅卷老师，他是知道，除了那篇满分的，其他考生的专业成绩都是平平，今年研究生的生源不会太多，特别是燕都电影学院的。
没出成绩就说自己稳考上，那是太浮夸了，这对于以后要从事导演这行业的人来说，不是好事。
申林尴尬地笑了，不过好为人师的就是这样。自己在那个空间不是也是这样？
“卢教授说得太对，还还没开学，你老就给我先上了一课啊。”
卢教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心想你这是傻呢，还是真自信？这话明显是说自己一定考上的啊？
而申林这时不能漏气啊，考上了说明自己牛逼吹对了，考不上，你也不是我教授，我怕啥？
一直没说话的唐文可一点都没小看申林，当他听到申林名字的时候，加上联系到范大伟刚刚演完的《卖拐》，他也觉得面前这位帅小伙子，进电影学院，那是稳了，不然你电影学院，也是眼瞎了。
“申林对吧？果然是征服郭哥的人，还真不把教授当回事。”
唐文再次提起申林的名字，后知后觉的卢教授，使劲地拍了范大伟的肩膀说：“这是申林？《卖拐》的编剧？……你妹，这特么也太年青了吧？”
范大伟揉着自己的肩膀只是坏笑，心中那叫一个爽啊！
第十八章批评影帝
忽然卢教授似乎又想到什么，抬头盯着申林好看的眼眸严肃地打量了一会说：“你今年参加了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的考试？”
申林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要再奚落自己一次？
但还是点头。
卢教授有某种预感，很好的预感。
面前这位长得完全可以入表演系的男生，有可能就是那位专业课满分的考生，而且还是报了咱电影学院的。
“你写的题目还记得吧？”
卢教授光光的额头，这时候显出智慧的光芒。
“记得，《推手》。”
申林当然记得，自己为了写出这剧本，手指都要残了。
卢教授对着自己大腿使劲一拍，哈哈一笑指着申林说：“果然是你。”
唐文和范大伟懵了，你俩这唱的哪一出？背后有典故？
“你小子还真没吹牛逼。”卢教授说完对着一脸懵的两人说道，“这小子导演专业课成绩是，满分。”
唐文和范大伟对视了一眼，导演系的专业课满分，几乎就不可能。
而且阅卷组长田壮院长，是以严格出了名的，怎么可能出现满分的情况，这可是开创历史的事情啊。
那就有一种可能，就连田院长都认为考生的剧本，是一流的存在才行。
但那可是考试，时间限制的很死的。
而且得是什么样的水平，才能让院长心动？
“田院长亲自给的满分，当时我就在旁边。”
卢教授知道这两位的疑惑，瞪着眼睛解释着说。
申林虽然很清楚这部从那个空间带来的佳作，就算是给多少分都不为过，但还是有些激动。
你妹，这也许，可能，那啥了啊！
唐文用充满磁性地嗓音说：“可以啊小兄弟，你能得到田院长的赏识，就代表你起码在编剧这一行业，有饭吃。”
范大伟笑着说：“这碗饭，他是吃定了。《卖拐》这部作品，试问当今有几人能写出来的。还这么雅俗共赏的。”
卢教授和唐文不住点头。
不管是学院派，还是江湖派，都认为《卖拐》是佳作，网上一片赞赏。
“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申林笑着说。
想想那个空间当代课老师的自己，哪有人这样夸自己？就算是夸，也是居高临下的赏赐，让人呕吐啊。
“你就别谦虚，说来不怕大家笑话，当时田院长还担心你报考其它院校的导演系，这下他可以放心了。”
可申林还是有些担心地说：“这其它成绩还没出来，考考不上，还得另说，还是得低调。”
毕竟申林可真没底啊，其它学科可不是自己亲自考的，自己没数啊。
“这时你倒是开始低调了，有你《卖拐》的佳作，加上专业成绩满分，你就是文化课考了零分，田院长都会给你想办法，毕竟田院长爱才。”
卢教授打着包票，心想要是你真考了零分，有可能还成了一番佳话了。
想到这，卢教授诚恳地盯着申林说：“你小子确定是报了燕都电影学院？”
申林一下子有点愣了，应该好像是吧。
“准考证上倒是这么写的。”
申林呆呆地说着，让唐文和范大伟噗嗤笑了，这到底是编剧高手，语言都是拐着弯走的。准考证上是的，那就是了。
卢教授放心了，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喜滋滋地往外走，头都没回。
“喂，田院长，还记的满分试卷吗？今年小品王的《卖拐》看了吧……对对，范大伟演的那个，你还点评了的，你知道这《卖拐》编剧和满分考生啥关系……呵呵，同一个人……对对，报我们学院了……哈哈……”
申林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自己掉到猎人的陷阱里了。
这时唐文摸了一把胡子拉碴的嘴角，看着申林说：“田院长为人和善但对于艺术要求严格，他真正能看上的人极少，而能靠着一张试卷就让他折服，看样子，你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申林不知道田院长是谁，但应该是象牙塔中厉害的人物，希望那位卢教授没有诓自己，就算是自己考了零分他也能把自己录取了。
要是真的话，以后在这个空间的自己，有可能成为像是钱钟书、陈丹青一样的佳话人物了？
“别的不敢说，申林在剧本创作上，应该是鬼才。”
范大伟眼神呆呆的望着地面，但表情很是坚定地说着。
鬼才？唐文突然很想看看申林考试中的剧本到底写的是什么，是和《卖拐》一样的喜剧小品？还是另外一种风格？
“虽然我相信田院长的眼光，还有《卖拐》剧本的出众，但鬼才还是有点夸大了吧？毕竟作品还是太少了。”
唐文说的也是实话，就靠一两个小品类的剧本去评价一个人，有些片面了。
而这时申林抱着双臂，看了一会唐文的剧本，很有当年检查学生作业的派头对唐文说：“你这剧本要说些啥？能不能把故事讲好咱再玩追求？”
“你这里面的人物都不说人话，拍出来有人愿意买单？”
“你的人物是精神错乱嘛？做事有逻辑嘛？”
我靠，范大伟忽然觉得，申林之所以是能写出好剧本，是他不能忍受这些在他眼里平凡而漏洞百出的电影电视，甚至是剧本小说。
中年唐文居然哑火了，面对年青人的批评，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他说的这些，不就是自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却总是无法走出的怪圈子嘛？
这时申林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小品王郭山的经济人刘全。
就在申林接电话的时候，范大伟的电话也响了。
打给他的是郭山本人。
刘全完全没想到，申林写的剧本能红成这样，能让一直默默无闻的范大伟也忽然就蹿红，央视马上到来的元宵晚会，导演胡梅，指名让他们三人，再在元宵晚会上来一个小品，让观众再饱饱眼福。
因为这段时间，节目组的电话几乎都被打爆了，都是关于小品王三人上元宵晚会的事情。
网上更是炒得热火朝天。
刘全在电话那头讨好地说：“申老师，能帮帮忙再写一个剧本吗？”
“为什么不能？明天来拿。”申林都闲出毛病来了，大毛都让他遛瘦了。
本来还小心翼翼的范大伟，挂了电话见一脸严肃的申林答应了剧本的事情，心中别提有多得劲了。
明天就能写出一个小品？上元宵晚会的小品？
能再夸张点不？
虽然这么想，但唐文心中也非常期待，到底下一个小品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十九章《心病》
局促的地下室，由于没有二房东，也变得空荡荡的。
大毛对申林一直是冷战模式，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
申林在自己的房间中奋笔疾书，这次剧本，他没有把郭山和罗敏写成夫妻，而是把夫妻关系变成了范大伟和罗敏。
但人物的性格，却和《卖拐》如出一辙，如同姐妹篇。
这就是在2003年本山大叔的《心病》。
这部小品，申林给三届学生导过，早就烂熟于心。但就算是这样，他写的时候还没忍住，愣是笑着完成了创作。
知识都学杂了。
心拔凉拔凉的啊！
你敢把三百万的富翁放在我的门口站岗，看来你很有思想。
……
大毛望了一眼傻笑的申林的背影，无聊的耷拉着脑袋，像是有心事。
写完剧本的申林，又拨了一通张叔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而李红的电话，居然很执着的关机了。
这都忙成这样了？
让你们飘，我都给小品王写第二个剧本了，你们有我忙？
申林没好气的给李红的微信上发了一个表情包。
然后翻看了一下李红的短视频。
没有更新，但她的那个《我们不一样》遛狗视频，火的一塌糊涂啊。
这还成了网红了？
不过自己也不差啊，专业课满分，以后这牛可以吹。
第二天，刘全亲自带车来接的申林。
在郭山的传媒公司里，郭山和范大伟抱着剧本看得乐得直哆嗦，越是看越是喜爱。
最后到的罗敏，见到申林后，脸上都笑开了花，和她预料的一样，这小品果然大火。
“可以靠脸吃饭的，偏偏还这么有才华。”罗敏这话其实也是听申林开玩笑说的。
这让只有半大小子模样的申林，愣是红了脸。
罗敏没有继续逗申林，她更想再见识一下申林的编剧水平。
等她看完剧本后，乐得差点没起身把申林抱了起来。
郭山笑着说：“罗大姐就喜欢会写剧本的才子，要不，老邹哪能把你拿下。”
申林不知道郭山说的老邹是谁，难道就是管剧本创作的瘦老头邹老？
要是那样，按说罗敏应该针对自己才对，为何还对自己这么亲近？
不过转念一想，就连邹老都没把自己当敌人，何况性格外向爽朗的罗敏呢！
“老邹？不会是邹一志，邹老吧？”
申林心虚地问着。
“除了他，还有谁？”
罗敏说完哈哈笑着，比男人还豪爽。
“你别上心，我和你邹叔叔，是苦过来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才华而嫉妒你，倒是这老家伙没少夸你。”
罗敏真诚地说着。
这让申林想起了张叔，觉得自己遇见这样的人，是幸运的。
小品王郭山，点上一支烟，说实话，他知道申林有才华，但他绝对没想到，这次申林还能给自己这么惊艳的剧本。
毕竟这是元宵晚会，就算是差一点也没关系。
可以郭山的眼光来看，有这部作品加持，不只是自己，就连范大伟，马上都会火的一塌糊涂，自己小品王的名号，有这两部小品，也是坐稳了。
可惜春晚元宵晚会没有最佳编剧奖，要不然，申林绝对高票入选。
这个时候的郭山，反而是打消了要签申林入自己公司的想法了，这样才能的人，以后只能是自己的伙伴，成为自己的下属，是万万不可的。
就连以后的范大伟，他都没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下属，只是合作关系。
这样才能走得更长久。
如今的范大伟真的是火了，一夜之间，全国老少妇孺，皆知有范大伟这号人了。
而且他的出场费，从以前的一万，一下涨到了四十万，都快撵上自己了。
“邹老爱才，也有度量，但也跟需要多保护申林，就怕别人看不惯他，背后暗箭太多。”
范大伟和郭山说着，其实也是在善意的给申林提醒，已经有很多人眼红他现在的机会了。
对，是眼红他的机会，而忽略了他的才华。
自己也是这样，越是红了，越要小心。
但对于申林来说，自己可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小子，这些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大好的开局，可能不能玩砸了。
所以在绝大数场合，还是要低调，特别自己只是一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的时候。
“这圈里的水是浑，但也不至于都是那些恶人，有事阿姨给你撑腰。”
申林感激地点点头，目前在这个圈子，还没有人给自己小鞋穿，编剧钱也没被拖欠，自己的署名权也在，说明自己遇见的人，都不错。
“你罗阿姨说的对，你郭哥也给你撑腰。”
申林心头一热，那自己还怕啥？
郭山掏出手机，把电话拨给了胡梅。
“胡导演，剧本定了，这次你就放心吧，保管全国人民都满意。”
“真的？还是《卖拐》那样的佳作？”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卖拐》的姊妹篇，从编剧到演员，还是《卖拐》的原班人马，你就放心好了。”
“那好那好，下次帮我约一下编剧申林老哥，我以后的剧本恐怕也要麻烦他。”
电话那边的胡梅客气的说着，她根本就没想到，申林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郭山笑了。
“老哥？”他打量了一下申林说，“等见面你俩聊。”
挂了电话，刘全带着剧务进来。
郭山把剧本交给刘全复印，并让后台准备道具。
很快，就按照申林剧本上的要求，道具到位了。
三人穿上演出服，范大伟立刻就有了那种憨傻的模样，而瞪着眼睛的郭山，更是透漏出朴实的狡黠出来。
我叫赵大宝。……网址达不溜达不溜，坑一点是一点。
我这心拔凉拔凉的啊。
郭山传媒公司，排练大厅中。
谁也没想到，给小品王，和今年当红小品炸子鸡范大伟说戏导戏的，是一位年轻而面生的小伙子。
这年纪，做个跟班的助理到差不多，哪能给他们导戏？
不过一直跟在郭山身边的女助理却不这样想，因为这位给小品王导戏可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时谁也没想到，当初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真的是才华横溢。
第二十章我是如今命才好了点
在排练大厅中的三位大牌小品演员，站在舞台上，认真地听申林站在舞台下说戏。
他们很难想象出，就一晚上的时间，申林是如何把小品的前前后后，逻辑关系，起承转合，想得这么明白，连修改都不需要。
包括当初的《卖拐》，现在想想，也是不可思议，他们三位老戏骨，愣是没有一人想到哪里是不合适，是需要修改的。
这次就更加如此。
仿佛申林拿出的剧本就是经过千锤百炼，成熟的作品了。这对于吃这碗饭的三位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对于申林来说，本就应该如此，这两部作品，何止是千锤百炼过，那是经过检阅过的经典啊。
不过导戏还是太没有成就感了，自己一说他们就懂，他们一演，自己就挑不出毛病，完全不刺激啊。
简单的走了一遍，三位主演揣摩了一会，记了一下词，进行第二遍正式排练的时候，放进来很多早就等不及的工作人员。
包括早早就赶来的邹老。
邹老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见扮老的郭山一开口，自己就乐了。
前面铺垫流畅而有趣啊。
不用纠结，这又是一部佳作了。
邹老由衷地高兴，发自心底地高兴。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申林这份才情。
这部作品，郭山的性格没变，就连服装都没变，但范大伟的性格变得更软弱了，却让他更出彩了，似乎戏路一下子又宽了许多。
观众缘瞬间又起来了。
“老哥啊，我家老头的意思是，给你一百万。”
郭山瞬间差点抽过去，走出的步伐，有《卖拐》的影子，但动作的滑稽感和语言的幽默感结合，让人不由的鼓掌。
而且神转折啊，厉害！
刘全一直站在舞台下面，一脸激动地的鼓掌，他们遇见了申林这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郭山对着台下的申林笑着喊道：“申导，咋样？”
台下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申林的身上，他们明白，编剧和导演的地位那是千差万别，这么年轻的导演，在郭山传媒中就没有过，让郭山亲自承认是导演的，就更是少了。
由此可以看出，申林在郭山心中的位置。
“没啥成就感，你们都是天才大腕，一说就懂，一演就成，都没我啥事。”
郭山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罗敏指着申林说：“你小子嘴还真的甜。”
申林可说的是实话，真的没成就感，当年自己指导那些学生，虽然他们笨，但他们看自己可都是满眼的小星星，自己可是导、演结合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那是你写得太好，居然不比《卖拐》差，如此看来，这部一样会红得发紫，会让里面的哏流行起来的。”
范大伟一反常态，在郭山面前话多了起来，现在的他也有这样的话语权了。
郭山也点点头，果然还是那句话说的对，剧本才是一切的基础，剧本通达了，下面所有都顺起来了。
不然光是边演边改剧本，都会拖累整个团队寝食难安。
刘全手上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胡梅导演的电话，连忙接了。
“今年台里给元宵晚会重新出了方案，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晚会票选不是初十截止，而是元宵当晚评选。另外还要评选出最受欢迎的元宵各类节目，这可是历史第一次，谁拿到了，谁可要入台史的。”
刘全转动着肥胖的身子，望向了还在台上的郭山。
然后他把春晚导演胡梅的话转达过去，这对于郭山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压力。
今年春晚的小品，他绝对能获得最佳小品，但对于那些想要打压他的人，要是拿到元宵晚会的最佳小品，势必也要让他小品王的称号失去了含金量。
“告诉胡导，我说过还要拿出一部佳作，就决不食言，要是昨天我还是说大话，但今天我们节目已经出来了，那就绝对不是大话了。”
郭山望着申林说着。
他对这部作品有信心，市面上绝对找不出这样风格的小品，自己就是独家专卖，不火都难。
电话那头胡梅还在听着，见郭山这么说，陡然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次自己指导的春晚之所以大获成功，她认为最大的功劳就是郭山的《卖拐》，还有小天后曲筱筱的《当你老了》。
要是在元宵晚会上，他们水平失常了，网上被骂的最凶的肯定是自己。
不过这事对于申林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心病》在那个空间就是观众最喜爱的小品，搬到这个文娱发展滞后几十年的空间，想不火都难。
而且《卖拐》已经证明了，没有水土不服这一说。
虽然《卖拐》是2001年的作品，而《心病》是2003年的，但风格模式却是相同的，不存在太过新颖的问题。
刘全又笑着和胡梅聊了几句。
挂了电话后，刘全对其他工作人员说：“在场的各位待会去我办公室里面签订保密协议，不是不信任大家，是好作品太难得了，得像看孩子一样护着。”
刘全能当上郭山演艺公司的副总，不是没有道理的，眼光和手段，还是有的。
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邹老说：“我们编剧组的人先去签，都不用留下来提意见了，这样的作品，我们连半段都写不出来，但谁也不能坏了同行的规矩。”
邹老这么一说，有几位还不太服气的编剧，顿时也没了脾气。
在编剧届，要是得罪了邹老，以后就等于是被封杀了，但要是被邹老看好，他会不遗余力的去推荐，去护犊子。
申林对这个圈子不了解，不知道这些暗流涌动的凶险，但他知道，他们都是护着自己。
曾经把申林和亮哥带进春晚彩排酒店的女助理，站在他的后面，小声地说：“没见过他们对谁这么护犊子的。”
申林轻轻笑着说：“好事还是坏事？”
本来不太言笑的助理，看了看四周说：“天大的好事。”
申林哦了一声，心想其实自己也很护犊子的好不？
“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是第二次见你写的小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平时是不是就是这么有趣的人？”女助理长得一般，但有灵气。
“我说我只是如今命好点，你信不？”
申林望着求知的眼睛说着。
第二十一章我咋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女助理哦了一声，笃定的想命好是一定了，要不谁能一出手就是给小品王写剧本？
哪怕就是水平再高，也都是要熬个几年才行吧？
但女助理辛玲又觉得不对，这只是命好就行的？
这可是一出手就是两部佳作的主啊？
“你倒是挺谦虚的。”辛玲面上神色不变，觉得又才的人，就有些与众不同。
申林心想，自己的确是如今命好了而已啊。
以前，哎，不提也罢，普通人民教师，才华一毛也没有啊，运气也是。
很快排练厅里面的人就少了下来，但还是不断有人进来，想提前一饱眼福。
几次排练下来，不得不说，这三位就好像把人物贴在了身上，真的是惟妙惟肖，不比那个时空的小品王三人演得差。
排练完，申林没有让刘全安排人送自己，而是坐地铁回自己的地下室。
他还惦记着大毛，毕竟一天没有给它喂食了。
但到家他才发现，大毛的狗盆里有喂过的痕迹，而且房间也被收拾了一遍。
一看就是二房东回来了。
但申林却没有见到李红。
申林有些不满的掏出手机，拨李红的电话。
咦？这又是关机。
这又是坐飞机去横店拍戏了？
用不用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申林坐在沙发上，摸着大毛的脑袋。
大毛两眼空洞，由着申林抚摸着。
“我咋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我这一不要死要活的了，就没人爱搭理我了，完全没存在感啊。……不应该啊，按说你家主子不应该是喜欢我吗？算了算了，女人靠不住，特别是……不过你家主子，也不好看啊？”
大毛呆呆地望着申林，然后脑袋一扭，居然有鄙视的神情出现。
明显不服啊？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申林心想这是回来了？
忘记带钥匙了？
申林连忙起身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李红，而是亮哥。
亮哥现在过的滋润了，长发洗的干干净净，衣服已经直奔三线歌手去了。
亮哥手里提溜着打包的盒饭。
见开门的是申林，脑袋往房间里面伸。
“圣母不在？”
申林走到沙发上一坐说：“估计是接了大戏了，把我和大毛都忘记了。”
亮哥也提溜着饭盒进来。
往申林面前的旧茶几上一放说：“以前一饿了就来李红这蹭吃的，现在有钱了，想给她送点，她却不在家，这样的丫头，不红等于老天瞎了眼。”
“报恩来了？没啥诚意啊，要是指望你，早饿死了。”
亮哥呵呵一笑，不过马上严肃起来说。
“报恩的应该是你吧？你小子当年要不是死乞白赖的赖在李红这，人家见你可怜，能收留你到现在？”
申林傻了眼了，还有这事？不就是欠点房租嘛？怎么还死乞白赖的了？还是收留？
不过也对，当初那位不是自己好不？
“别装傻充愣，你小子就是蔫坏。居然赖在这养精蓄锐，写出牛叉的歌，写出好剧本，虽然你考研之路艰辛，但你现在有好几百万揣口袋里了，不说给李红点吧，你起码也得带着她换个好一点的房子住住吧？”
申林刚要辩解。
亮哥又说：“她当群演也不少赚，可有一大半都花你身上了，我有时都想，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
亮哥说完瞪着申林看着。
你看，这和我想的一样吧？申林心想。
没想到亮哥后来一摇头说：“后来我坚决否定了，因为李红对谁都这么好，只是我们谁也没有你脸皮这么厚。”
大毛这时从自己的窝里抬起头，用眼角瞧了申林一下，似乎是表示赞同。
自作多情了，有点尴尬啊。
不过刚怼完申林，亮哥又连忙笑脸相迎说：“不过还是李红有慧眼啊，没想到你小子，研究生没考上，才华却在这三年里面被养了出来了。”
“对了，曲筱筱找你邀新歌，你给写一首？”
申林心塞，你怼完我，又求我，这样好嘛？
“赶紧滚蛋。”申林一脚把亮哥从沙发上踹了下来。
亮哥嘿嘿傻笑着，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嘴真欠。
但亮哥还是站在门外喊着：“记得有空写一首，我不着急。”
赶走没有眼力劲的亮哥。
申林还真没想到自己欠胖丫这么多。
等她回来，咱搬家。
这时申林的手机上忽然来了一条信息。
居然是张叔发来的。
上面写着：安心在家呆着，张叔一定给你先找个剧务干着。
申林心想这下张叔是闲着了，连忙把电话打了过去，但电话那头出现了忙音，没有人接。
本来申林想发信息告诉张叔，自己现在不用这样的机会，自己都给郭山写剧本导戏了。
但转念一想，张叔的好意自己不能拒绝。也就作罢。
一连几天的排练都很顺利，郭山也不是那种认为勤能补拙的人，放了一下午的假。
带着申林还有范大伟去在燕郊的影视城了转转，不过是他们忙谈事，申林自己转而已。
毕竟郭山清楚，申林是奔着电影学院的导演研究生去的，带他去见识一下电视电影的拍摄，还是有好处的。
说实话，申林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摄影棚，第一次近距离看人家怎么拍戏。
完全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新鲜。
郭山和范大伟去找人谈事了，申林见有剧组进场，赶紧过去凑凑热闹。
然而他忽然发现远处有张叔和李红的影子。
远远看着张叔似乎一夜之间，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难道是为新戏故意减肥的？
但为何还要李红搀扶着？
而且他们俩都没有穿古装啊？与那些演员完全不搭啊？
申林没有莽撞的过去，而是躲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他们俩。
李红扶着张叔，谦卑而局促地站在围着一群人坐着的导演面前，那种模样，让申林看着都心酸。
他不明白，应该在拍戏的两人，为何会低声下气地站在导演面前，而且根本不像是再演戏。
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他们不该是起飞阶段，四处拍戏连家都没空回嘛？
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三十几岁年纪，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拿着对讲机的导演，不厌烦地看了张叔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副导演说：“怎么又把人放进来了，不是说了吗，正在拍摄，闲杂人员一律离开。”
副导演连忙答应，对着身边的几位工作人员喊着：“那谁，快清场。”
第二十二章好人张叔
张叔身体无力的倾斜着，尴尬地对导演说：“李导，李导，今天我不是为我自己角色来的，我想求你在剧组里面安排个场务，给位年轻人，他很优秀的。”
张叔这么一说，申林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这是在为自己找工作？
“老张，你就不要在这添乱了好不？优秀的人用你介绍？你都已经跟个要饭的了，何必呢。”
李导把喇叭往面前的桌上一放，点了一支烟说着。
脸色苍白的张叔上前走了一步，用几乎是祈求地语气说：“李导，求你了，年轻人真的很不错的。”
李红扶着有些颤抖的张叔，眼睛都是红红地。
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帮申林最后一次。
“李导，张叔他因为这个角色的事情，已经重病了一场，你看能不能，就答应他……”李红说着哽咽了。
李导眼皮都没抬，假惺惺地说：“老张你年纪大了，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该回家种地就种地，该打工就打工，我都是为你好。”
申林站在人群中，这才明白，他们俩原来并没有去拍戏，而是张叔生病住院，李红在照顾他。
在申林旁边，一位年纪不大的群演低声说着：“张叔太可怜了，本来完全可以得到大太监的角色，因为他好像是送谁去考试，一连三天没来报道，被选角的副导演趁机找人给顶了，到最后连个小角色也没有，还差点被副导演打了。”
申林呆住了，他没想到，失去角色的原因，是因为他接送自己考研。
“可不是，这李导本来就没看好张叔，要不是有位制片人觉得张叔不错，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但巧不巧的，张叔就出了叉子，现在李导还不往死里整他？”
一位年纪大的群演知道的事情更多，给年轻的那位普及着。
张叔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到最后哽咽着说：“我明天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就是求李导，能给这年轻人一个机会。”
李导这下真的是不耐烦了。
他站起来指着张叔说：“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清楚？告诉你，你就是演一辈，你也就是个老群演，不回家你能干嘛？我也劝你别人的事情你别瞎操心，你没那实力。”
李导的话，对于张叔来说，句句诛心，自己的梦塌了，身体也垮了。一切都没了。
但他还是不放心一直失败的申林，总觉得这小子会比自己这些人强，总会闪闪发光的。
申林没听清旁边的群员小声嘀咕什么，觉得自己欠张叔的，不只是一个机会。
张叔嘴唇哆嗦的说着：“你就给他一个机会，我……我给你跪下。”
李红死命的拉着要下跪的张叔，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李导冷笑看着张叔说：“继续演，你演技就是个下三滥。”
副导演见李导是真的看不惯老好人张叔，对身边人喊着：“还不拉走，浪费时间。”
满脸祈求，嘴唇干涩哆嗦的张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片场的弃儿，双腿一软，真的就要跪下了。
但他忽然觉得有人从背后将自己抱住，没有让自己跪下来。
“张叔。”申林心中都是愧疚，但也暖暖的。
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值得你为他付出一切。
张叔见是申林，更是难掩心中的失落，因为自己到最后都不能帮上这孩子，要是他再想不开，该如何是好？
“张叔，咱不演这戏，咱有更好的大戏，更好的大电影等着你演，你还要演主角，绝对的主角。”申林从背后把张叔扶起来，见他脸色蜡黄，嘴角干裂，心中更是愧疚。
张叔裂开嘴角，笑了。
但他还是摇摇头，费力的说：“不做那个梦了，申林，你也求一下导演，让他给你个机会，不要因为我连累了你。”
副导演冷笑着，拿着手中的喇叭对工作人员喊着：“这些闲杂人员都是谁放进来的？还想不想干了？”
“副导演，李导，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张叔哆嗦着说。
李导冷着脸，什么也没说，副导演知道意思，上去就要推张叔一把。
然而被申林一把给推开了。
“赶紧滚，别耽误我们拍戏。”
副导演见申林红了眼，没敢再动手。
坐在那里的李导，明显不悦，待会当红的演员来给客串，这样乱七八糟的局面，丢面子。
“一群什么人！副导演，告诉其他导演，以后所有戏，这三人，一律不录用。就说是我说的。”
周围的群演都没敢说话，对于他们这些群演来说，导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他们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惜了。
可惜张叔这么好的人了。有认识张叔的群演，摇头想着。
申林气得胸口呼呼地喘，不明白这样的好人，为何总是被人蹂躏，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小人物？
所以申林这一辈子，不可能再做小人物。
“导演，导演……”
张叔真的是绝望了，他觉得自己是害了申林和李红。
李导根本就没有动恻隐之心，这样的人，自己不喜欢，就不会给活路。
范大伟其实早就在人群里了，只是他，帽子压得低，没人认出来。但这一幕，他觉得扎心了。自己何曾没有这样的经历呢？自己要是一辈子都是小配角，这样的戏码，自己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
“这是要封杀啊？”
很多人觉得这声音耳熟，似乎近期每天都在电视里听到，仔细一看，果然是今年红的发紫的演员范大伟。
要不是在剧组有规定，肯定有人就拿出手机了。
李导忙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是几个不好管的群演，让您见笑话了。”
范大伟是他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才找来的客串，得罪不起啊。
范大伟如同在舞台上一般憨笑，但还是那句话：“李导这是要封杀他们？”
站在范大伟身边的女助理辛玲，眼睛红红的，她是看到刚才的经过了，她也听了张叔的事情。要是没猜错，张叔就是给申林送考的。
李导搓了搓手，带着几分优势说：“就是几个群演，‘封杀’这个词他们不配。”
“那我配不？”
范大伟眼神呆呆地说着。
副导演连忙笑着说：“谁这么大胆，敢封杀您呢！”
“就是就是，没人敢。”
范大伟摆摆手说：“我看你就敢。”
说完范大伟对申林点点头，帮着搀扶着张叔。
李导和副导演愣了，怎么？他们居然认识，这怎么可能？
旁边的群演没想明白，范大伟这样的人，是他们这群群演能认识的人？
第二十三章小品得奖
李导慌了，连忙满脸堆笑地对范大伟说：“误会误会，刚才就是玩笑，我就是逼一下演技。”
副导演跟在后面也说：“老张的戏马上安排，还是那位大太监的角色。”
这两人转变实在是太快了。
李红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一时愣在那里。
你妹，申林受够了窝囊气。
自己没钱没实力的时候，只有硬着脖子跟这个世道顶，但现在自己不用了，我要拍电影，我要让张叔堂堂正正的当一位演员，大主角。
“当我们是猴？还是当我们是球？想踢就踢想耍就耍？”申林年纪轻轻但气势不弱，瞪着李导说，“从今往后只有他拒绝你的份，没有他求你的。”
说完架着已经是眼泪纵横的张叔就往外走，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范大伟帮着扶着张叔，辛玲拉着李红跟了上去。
让当红演员这么做，显然张叔就不简单。而那位说大话的年轻人，又是谁？
李导痴呆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副导演，脚一跺，没好气地说：“都你干的好事。”
群演中，认识老张的人，都私下议论，有范大伟撑腰，就算不是真的去演电影，以后老张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老张的苦日子，熬出头了。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在范大伟安排的车里，李红坐在后面，没敢说一句话，她忽然想起申林对自己说的话，他要给自己要范大伟的签名，原来他没有吹牛？原来他们真的认识？
张叔也不清楚申林是怎么认识范大伟的，不过心中那块大石头是落了下来，起码有范大伟的帮助，申林不会被剧组封杀，不会找不到一个剧务的工作。
这对他下年的考研，有极大的好处。
原来老天还是眷顾这位年轻人的。只是自己当主角演电影，肯定是申林的气话了。
申林没有跟着他们回去，而是继续回郭山传媒。
但这次他没有导戏，何况也不需要他导戏。
申林把自己关在传媒公司房间里，他要为自己写一部剧本，他要为自己虽然并不了解，但对自己付出很多的张叔写一部剧本。
以老年人为蓝本的剧本不多，但申林脑海中恰恰有好几部。
本来最合适的应该是李安的《推手》，但现在它已经是自己的满分考卷，申林决定往后放一放，何况里面还都是中西方文化的碰撞，还得去国外拍，申林自己没有把握。
而李安的另外一部作品《喜宴》。申林更是拿不准了，不只是要去国外，还是同性恋题材。这对那个空间来说，是得奖的保证。但对于这个空间，申林还是没谱。
于是他把思路集中在李安家庭三部曲的《饮食男女》身上。
这部相对来说拍摄成本要低一些，而且都是在国内拍的，讲得是父亲与三位女儿的关系，看似波澜不惊，但却是高潮迭起，李安不亏是大师中的大师，剧本还有拍摄，都是教科书级别的。
想到这，申林铺开稿纸就开始写，他要把自己头脑中的画面变成文字，那是需要一定的功力的。
好在申林有这个功力，好在就算是文字表达不清楚，不要紧，最后他都是要把文字还原成画面的。
申林自信，还是有几成的把握的。
……
元宵晚会和春晚一样是直播形式的，只是没有春晚那么多繁文缛节，更像是大联欢。
但今年，却带着很多悬念，毕竟今晚现场要揭晓春晚观众最喜爱的节目，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在初十那天，电视台已经知道答案了。
何况今年还是双奖，春晚观众最喜爱的节目揭晓后，接着就是元宵晚会，观众最喜欢的节目，让很多演职人员压力倍增。
春晚观众最喜欢的歌曲早早就揭晓了，是曲筱筱的《当你老了》。
毕竟这首歌本来就没有悬念，大街小巷都是曲筱筱的歌声，就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今晚曲筱筱没有演唱一首新歌，而是唱了一首自己去年的主打歌曲，只不过被重新编排了一遍后，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改编的是梁博和亮子，他们的灵感居然是来自网上的那首《我们不一样》。
就是李红遛狗的配乐。
李红嘟着嘴，晚会都开始了，也没见申林回来。
快十点的时候，开始截止评选最喜爱的小品相声类了。
郭山、范大伟和罗敏的小品，很顺利的被选为观众最喜爱的小品相声类节目。
刘全代表郭山他们领完将后，舞台暗了下来，郭山的又一个新小品来了。
李红觉得自己有点眼花，好像是看到了申林的名字，在字幕中一闪而过，再想注意的时候，字幕已经消失了。
李红摇摇头，可能是因为申林认识范大伟，才有这种错觉吧。
……
你的归宿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小盒子。
媳妇，都让我化疗了。
那是我媳妇啊。
大哥，我真的抽过去了。
你真的抽过去了？
不抽过去也无所谓，初恋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
毫不夸张地说，台下观众笑疯了，观众的投票瞬间就起来了。
这气势直接压着别的小品一头。
胡梅按着自己突突跳的胸口，这才为今年自己第一次执导春晚划下了圆满的符号。
后来的几个小品相声在郭山的小品面前，简直是黯淡无光，他们演完后连刷票的心思都没有了。
往年就算是郭山得了小品王，但也从来没有像是今年这样，靠着大比分，把其他人拉的远远的。
郭山他们三人，从燕都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出来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当红歌星才能领略到的热情。
“听说申林在筹备剧本，要拍电影？”郭山揉了把脸，让自己不那么亢奋。
范大伟点点头说：“剧本都写好了，唐文死缠着要，但被申林拒绝了。”
郭山就算清楚申林小品编剧水平全国第一，但怎么也没想到电影剧本也会这么厉害。要不怎么被极其挑剔，一心想当大导演的影帝唐文看中了呢。
“可电影一直是有钱人买资历的地方，不赚钱啊？他有钱赔？”
范大伟点点头，又摇摇头。
“要是真拍，选主演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咱传媒公司的人，看看能不能用上。”
郭山忽然觉得申林要做的事情，也许还真能成。
“主演好像选好了。”
“选好了？你朋友影帝唐文？”
“不是，叫张郎雄。”
“谁？没听过啊？演过啥？”
范大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可能他啥也没演过。”
郭山心想这是什么操作，这是不想收回票房了？还是这人是投资人？
胡闹嘛！
第二十四章我这是婴儿肥
田壮院长在自家的客厅，刚刚看完小品王在元宵晚会的作品，卢教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田院长，郭山小品看了没？我注意看了，编剧还是申林。这小品绝了。”电话那头卢教授难掩兴奋。
田院长的心不比卢教授淡定多少，一连两部小品，各个都是经典，这样的人，就是百年难遇啊。
“看了看了，真是绝了，这也说明我们打的满分试卷，是有眼光的。”
田壮笑着说。
“是是，还是田院长慧眼识人，也是他有眼光，报了我们电影学院，只是院长，他这文化课成绩还没出，你可是得想好了，据我所知，这小子可是第三次报考了，前几次都没过，说不定就是卡在了文化课上。”
这事田壮听卢教授提起过几次，他心中有数，就算是不过，这人自己也要定了，破格就破格吧。
值得!
“卢教授放心，这事我来安排，你就安心准备下年带着学生创作吧。”
卢教授听田壮院长一口答应了，心中那个乐啊，来年的研究生中有申林，自己可要扬眉吐气了。
“那好那好，我就不打扰院长休息了。”
田壮挂断了电话，脑中还是《心病》的节，这小子是怎么想出这么荒诞的故事的。
要是他经过系统的理论学习和导演实践，这小子，能不能成为电影学院的骄傲？
能不能真的拍出几部好电影？
……
对于申林来说，剧本出来容易，但其它的事，都比登天还难。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拍电影。
但为了给张叔圆梦，再难也要做。
何况这一辈自己就不能再当普通人，那就只有拍电影成为明星，或者成为明星导演，这可能就是自己莫名来到这个空间的意义。
……
李红听亮哥说申林是晚小品《卖拐》的编剧，是元宵晚会《心病》的编剧，还是小天后曲筱筱《当你老了》的词曲作者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这么牛bī)你早干嘛去了？
李红对着坐在沙发上摊摊手的申林说：“你是不是趁我没在，偷吃狗粮了？要不怎么就开窍了？要不大毛怎么就瘦了？”
“我呸！”申林嘚瑟不起来了。
“行行行，你俩就别斗嘴，还有圣母你，请给予申大编剧一点尊重，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圈中显贵了，实在不行，咱就直接上手打。”
李红摸着自己圆融的下巴，想想也是，不行就饿着他。
“你都这么牛了，还赖在我这地下室干嘛？”李红忽然有些失落地说着。
申林拿眼瞪着李红道：“不是得省钱拍电影嘛，不然早搬家了。”
原来人家早就有走的打算了，不过也好，他出人头地，这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嘛？
“胖丫，到时我当你的二房东，也作威作福一把，好好名正言顺的使唤你。”申林一本正经地说着。
李红斜眼看着他，心想算你有良心。
“我靠，你还真要拍电影？郭山主演？”
这位电影学院没入门的徒弟，现在还真有可能拍电影，毕竟他现在是郭山看好的人，还是他一手捧红了范大伟。
有这两人，什么电影不能拍？
申林想了一下说：“电影是要拍，但男主演是张郎雄，跟别人没关系。”
“我靠张郎雄是谁？RB人？”
亮子甩了甩长发，小眼睛有光。
李红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是你张叔。”
“谁？张叔？张叔是主演？”亮子望着申林眨巴眨巴眼睛，又望望李红，这答案显然太不可思议了。
亮子叹了口气说：“那你的钱是得留着。”
就连亮哥都没看好用张叔当主演。
李红也默不作声，恐怕就算是张叔自己，虽然他有演员梦，但也不想因为自己，让申林血本无归。
就算大明星出演电影，票房都不敢保证，何况是完全没有名气的素人。
“过两天，张叔体完全好了后，我安排张叔去郭山传媒的酒店做帮厨体验生活，剧本里面的主角是位大厨，国宴级别的。”
申林这事已经和郭山说过了，刘全帮助都安排好了。
“主角是中老年人，还是大厨？喜剧片？”
申林道：“绝对的正片，实话告诉你，唐文缠我好几天了，就是想要这剧本，我没答应。”
亮子眨巴一下眼睛，申林剧本写的好，这不用再证明了，而影帝都看好了的剧本，你不让影帝演，你让张叔演，你是怎么想的？
完全可以让张叔给影帝当配角，既扶持了电影，又带起了张叔，一举两得啊。
李红低声说：“唐文演不是更好？”
亮子也点点头。
申林却说：“这剧本就是我给张叔写的，别人谁演不合适，我也不愿意。”
谁也没想到，体刚刚好差不多的张叔，这时已经站在了门外，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重要，比当时申林最无助的时候，还要重要。
张叔推开门，他们三人赶紧把他扶了进来。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张叔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你的梦想。”
申林笑着没说话，看他脸色比前几天强多了，也是放心了。
只是还是没有以前的那股精气神，还需要养一养。
不过这都不着急，开拍还有一段时间。
“张叔，你知道我现在的梦想是什么？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让你成为影帝，还是有影响力的电影节的影帝，让所有人都知道，野百合也有天。”
亮哥摸着自己的长发，他真的被申林的这句话感动了，是的，野百合也有天，申林何曾不是野百合呢？
李红何曾不是野百合，自己又何曾不是野百合？
“可张叔真的怕你意气用事，拖累了你，……你以后会怨我的。”张叔脸上有着浓浓的愁容。
申林道：“那张叔为我搞成这样，你怨过我吗？”
张叔一愣，望着申林神放松下来说：“没有怨过。”
“那我也不怨，大不了咱们一起吃泡面，胖丫的泡面，你别说，就是好吃。”
李红眼睛潮湿着说：“你才胖丫，我这是婴儿肥好不好？”
亮子来劲了说：“今晚咱都不走了，在这吃泡面……别撵我啊，我请，我请。”
第二十五章新歌《曾经的你》
申林现在都几百万身家了，吃泡面是不可能的。
外卖点了几个小菜，李红用电磁炉弄了麻油火锅，一瓶二锅头，三人喝得浑身舒坦。
对于搞音乐的，喝点小酒，不可能不唱的。
好在亮哥住的不远，就隔壁地下室的。很快就拿来了把木吉他。
“申林，我不是和你吹，歌你随便点，老哥给你唱。”
亮哥抱着吉他，眯着眼睛点了一根烟，等着申林点歌。
张叔望着申林，没来由的笑了。
申林心想，咱俩都不是一个频道的，我喜欢听的歌，你恐怕听都没听过，还怎么唱？
见申林不说话，亮哥酒气消了一半，要说歌好听，那还得看申林的。
而且人家都是原创的歌，比自己高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得很，从《我们不一样》到《当你老了》，那歌一首比一首狠，火的都没边了。
特别是曲筱筱在春晚演唱了《当你老了》以后，现在它已经是付费收听的历史新高了，秒杀其她小天后，直逼两位天后的地位了。
“赶紧给哥来首新的，自从听了你两首歌以后，听其它的歌，都跟喝白开水似的，没味。”
亮哥拢了一下长发，坐直了身子。
李红是见识过申林唱《我们不一样》的，唱得真是好，何况她现在也知道《当你老了》，也是申林写的，那可是给曲筱筱写的歌啊，不要太厉害。
所以她很期待申林接下来会唱什么歌。
二锅头的酒力有点上来了，申林脑海中的歌太多了，学校教书的十年，他几乎把所有流行经典都唱了好几轮，想忘记都难，这反而成为现在自己的强项了。
看来自己曾经经常对学生说的那句话还真是对的，技多不压身，你看看，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申林敲了敲木吉他，想起以前的自己只能在学校那座樊笼，现在终于跳出来了，不由想起一首歌来，于是琴弦轻撩。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经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
李红看着申林被地下室淡黄的光笼罩着的俊朗脸庞，听着那关于梦想与忧伤的歌，一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而亮哥被惊着了，这这，这简直太牛叉了吧？
太帅了！
靠！
太牛！
亮子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没文化的俗人了，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如此惊世骇俗，走心的歌，自己愣是找不到啥形容词来了，你说气不气人。
张郎雄捏着透明的一两八的酒杯，一口干了清冽的二锅头，觉得胸中年少时就有的梦想，现在又被申林的歌声给实实在在的点燃了。
许巍《曾经的你》，早在申林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火爆了，这几年又因为沈腾的《夏洛特烦恼》，又火爆的一塌糊涂，早就成为文艺青年KTV走心代表作了。
到了这个空间，再唱这首歌，申林内心也是各种滋味。
吉他声一消失，亮子重重一巴掌拍着申林的肩膀上。
“申林，你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吃了大毛的狗食开窍的，要是的话，大毛，”说到这，亮子转身看着趴在窝里的大毛又道，“你可别跟我抢，那都是我的。”
亮子已经盯上了堆在墙角的那摞狗粮了。
申林笑着说：“要不让大毛也弹一个？”
李红嘟着嘴说：“要不先让亮哥吃点试试？”
张叔笑着对亮子摆摆手说：“要是真的那样，你觉得申林的才华还值钱嘛？”
亮子苦着脸说：“我嫉妒啊，嫉妒得要死。怎么你写歌，就像张嘴就来似的？以前你可没这毛病啊？”
申林笑着没说话，心想还不就是张嘴就来的事嘛！在那个世界会唱这歌的多了，但在这里，又有几人听到这么好的歌？
张叔劝着亮子道：“这就叫厚积薄发吧。”
亮子想想也是，端起酒杯道：“只能说，咱申林不是一般人，不过这歌，哥哥服了，太喜欢了。”
“喜欢就拿去唱。”申林酒量还行，一口闷了杯二锅头。
亮子裂开嘴，那种高兴，比酒精都直接。
要知道，曲筱筱可都出重金邀申林写歌的，但都被他给拒绝了，虽然他们两人没见过面，但可都是亮子转达的，他是最清楚申林歌曲的价格的。
而现在申林直接给了自己一首歌，还是上上的杰作，能不激动嘛！
“哥干了，你随意！”亮子忽然站起来，一杯酒，一干而尽。
“但我还有个小要求，我电影的配乐，得你帮着来。”
申林说完，亮子桌子一拍道：“这话说的，你不让我来，我也来，张叔的电影，我有多大力气出多大力气，亮子我绝不含糊。”
虽然是带着酒意说话，但张叔心中也是暖暖的。
虽然燕都的天，还是如同冬天一样冷，但春天，还是到了。
申林虽然能把握住电影所有的情节，每个地方需要用什么样的类型的音乐渲染，他都心中有数，但他到底不是专业的，不可能完全复原过来，这就需要亮哥，也许还需要更加专业的人参与。
但现在经费有限，也就五百多万，场地器材加上演职人员的费用，几乎就不剩下啥了。
要知道这部剧的演员可不少。
这都是申林要解决的事情。
而且这部电影，要拍就要拍好，一定要让张叔一举成名，再也不能让好人受以前的那种委屈了。
“张叔，待会我把剧本给你，你边读剧本边修养身体，过些日子去学习烹饪，但只是去学习些皮毛，用在表演上就好，完全不需要多么精通，我可以给你找替身的。”
张叔点着头道：“申导你放心，我也算是做了大半辈子饭的人，学这些没问题，累不着，明天我就可以去了。”
“张叔，不着急，还是先看剧本，关键我还是想要你身上以前的那股精气神，所以身体一定要养好。”
张叔望着申林，不自主的重重点头。他比谁都清楚，经过上次的事情，心中那股自信，就像气球一样泄了，要想找回来，还是有难度的。
第二十六章拍个短视频
申林给张叔斟满酒道：“张叔，你在我心中，就是老戏骨，人生这场戏，你都能执着的演好，其它的都不在话下。”
申林望着张叔说着，等着他缓缓抬起头。
男人之间的那份信任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主演有了，剧本有了，后期配乐的有了，这没有的可比有的多。”亮子觉得这事还是悬，他真不信申林会导电影。
那可是复杂而细致的工程，没有一个专业的团队，是拍不出来的，更是拍不好的。
“这人生，不能像是做菜，什么都准备好了再开始。”
申林把《饮食男女》中的一段关键台词说了，放在这里还真是应景。
“得，我也不在这废话，还是那句话，要是败了，我也陪着大家吃泡面，我也住地下室不搬走了。张叔不红，我们誓不罢休。”
亮子摇摇晃晃站起来说着，张叔那份曾经凉了的心，在今晚一次次被点燃。
李红望着逐渐恢复过来的张叔，傻笑着，要是张叔成了大明星，真是太好了。
“既然大家决定了，我一定尽力做好，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张叔没有再拒绝，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梦想，现在机会有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退宿呢？
亮子拍着胸脯说：“我只要是发了歌，就算是票房不理想，我也给你包圆了！”
李红倒是没觉得这是亮哥在吹，但歌好人不红的，也不在少数。
“发歌没有困难吧？”申林问道。
亮子捏着酒杯说：“要是放在去年，还真算是事，但现在就是有没有好歌的问题了。你这歌一出，啥问题也没了。”
李红挠挠脑瓜子问：“这歌叫啥？”
“《曾经的你》，正式发歌之前，先给李红的短视频配个背景音乐，预热一下。”申林道。
李红有点纳闷了，给自己配短视频预热？太高看自己了吧？
不只是李红纳闷，他们所有人都纳闷。
申林明白他们的疑惑，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落后的地方，那就是玩短视频的人虽然多，但居然没出一个网红，也不知道是群众太朴素了，还是拍视频的太没野心了，完全不可以跟那个空间，明星都想当网红可比。
“这合适嘛？”亮子搞不清楚申林的操作。
申林拿出手机，在热门上一下就找到了李红的遛狗视频。
“播放上亿次，粉丝两百万，你红了傻丫头，当然还有大毛。”
申林没好意思说，还有我的那首配乐。
“去你的。”
李红觉得申林又在损自己。
而亮子接过申林的手机，这才觉得，自己又被申林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想想申林的那首现在还不完整的，只有副歌的《我们不一样》，谁能说它不是火了一塌糊涂的呢？
“圣母，这歌能不能爆红，就靠你了。”亮子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种新人，最怕的就是酒香遇到巷子深了。
“切！”李红不想搭理他们。
申林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可惜没有直播，要不，你发了。”
这话不只是李红没听懂，就是亮哥也没听懂。
你说科技都这么发达了，为何这个世界没有短视频直播？
“李红，你真的火了，关注你的，看你视频的，比二线的明星都多，你也不想想，为何这个视频火了后，你的群演角色多了，要不是张叔我连累了你，你还愁没戏拍？”
李红好像是反应过来了，可这有用？没作品啊？
“都别管了，明天找个地方，咱先拍个短视频练练手。也给你的歌预热。”
现在的申林，说实话心中没底啊。
那个空间做老师的时候，导过小品，学了吉他教过歌，但导演电影，见都没见过啊，只有先练练手了。
第二天．
燕都的春天还是冷得要命。
申林抱着手机坐在马扎上，没有导演椅，就这么凑合着吧。
亮子长发细腰的站在申林的后面，已经有好几人问美女这嘎达哪里有卖烟的了。
可惜他让那些人失望了。
李红出现在申林的镜头中，还别说，奶胖的李红还蛮上镜的，有种青涩的少女感。
“咱这样行嘛？”
李红有点没谱了，就在这走走笑笑，装忧郁，这都是啥啊？都没有自己遛狗的视频有内容。
也不怪李红没谱，这完全不符合这个空间的短视频风格，他们还是初始阶段，不知道怎么操作拍摄，还只是改电影电视里面的段子，对口型呢。
当然最常见的，就是拍拍家常，连炫富都不会。这就是娱乐贫乏的象征。
好在今年有郭山和范大伟的小品可以供他们模仿对口型。
不过，真正短视频的苗头要出来了，因为已经有人把郭山和范大伟的两个小品混剪了。
而李红遛狗视频为何火，主要还是和《我们不一样》的神搭配，这歌可算是百搭配乐，配什么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亮哥也没谱，但他决定不说话，因为就眼光和才华这一块，他知道自己和申林就没法比。
申林把短视频用手机自带的程序，把它剪到了只有十五秒的时间，而且镜头都是短切的，五六秒一个片段，有人又有风景，就连现在四处撒欢跑的大毛这次也还上了镜头。
视频在申林的眼中其实也是平平无常，但他知道，那个空间，这个手法算是唯美的主流了。而在这个空间，还没人会用。
早就让亮子连夜录好的《曾经的你》的前面部分，让申林加入视频之中。
有着歌曲的加持，普通的景色美了很多，就连李红嘟嘟腮帮子，都带着机灵可爱劲。
李红穿着呢大衣，冻得吸着鼻子歪着头看申林编辑好的视频。
咦？
别说，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万倍，特别是亮子录制精良的歌，比前一个视频中的配乐，强多了。
这时的亮子是最紧张的，要是反响平平，就算是自己出了这首歌，恐怕也是石沉大海了。
因为毕竟李红是有两百万粉丝的，还是很活跃的那种。
申林以导演的眼光来看这视频，构图也好，画面也好，哎，一眼难尽啊。
这个研究生自己一定要上啊，不然好东西也砸在自己手上了。
视频很快生成发了出去。
接着就是五六分钟的沉默。
忽然播放量开始翻倍的上升，第一个评论出现了，接着下面居然出现了一长串的评论，而且越来越多。
还都是正面的评论。
你妹，李红你都有流量了啊！
第二十七章又是申林写的？
“这又是什么歌？”
“这配乐也太好听了吧？”
“你的两首歌，为何音乐播放器中都搜不到？小视频后台中也没有。”
“求配乐……”
短短几分钟，像是这样的评论，铺天盖地的都来了。
播放量瞬间达到了几十万。
手机在申林的手中，他刷新了一下界面，就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李红的关注人数，转眼就增加了两万。
“你火了。”
亮哥第一次见到如此夸张的场面，但对于那个空间来的申林来说，自带流量的网红，就是有这么恐怖的实力。
其实李红也被吓着了，但已经不是被第一次吓着了，也就强壮淡定了。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他们是来听歌的，还是来看我遛狗的？”虽然李红这么说，但她不得不承认，申林的确是有一套。
歌曲和画面，结合的太完美了，让短视频里的自己，变得有故事了。
亮哥默默抱着自己的手机，默默看着下面的评论，每一条提起配乐的，他都认真的看着。
然后，忽然他关了手机，转身就跑。
李红望着逐渐消失了的亮哥的背影说：“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回去录歌了呗。你没发现，这首《曾经的你》已经火了？”
申林笑着说，心想只要等亮哥歌曲完整的制作出来，然后依靠短视频积累出来的人气，会瞬间火起来的。
都不用李红去介绍这首歌，网友找蛛丝马迹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两首歌都好听，求链接……”
“谁能告诉我，在哪里能听到这两首歌的完整版。”
“同问……”
很快，所有人的焦点，都被背景音乐吸引了，可见申林的这两首歌，写的是有多好。
“要不你也当歌手算了，你肯定会很火的。”
李红用大大的眼睛望着申林说着。
申林那个空间，都是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自己也没完全抗拒的意思。
反而还有点向往，但现在他更是想把时间用在电影电视上，别的往后再说。
“你不是说唱歌的比演戏惨嘛？怎么还把我往火坑了推？房租是不想要了？”
“谁知道你这么厉害，唱一首火一首的。而且当导演除了才华，更是需要各方面的能力，怕你觉得力不从心。”
在李红的设想中，申林当导演，起码也得三十岁以后研究生念完，先在剧组混几年资历才行。
可他现在就要当导演了，总觉得太快了。有点迷幻。
“男人，是不能说自己不行滴。”
李红想了半天，你妹，你撩瑟谁的啊！
“切！”
……
燕都创星公司的录音室里，梁博拿着亮子给的词曲，心中那叫一个激情澎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词，没见过这么好的意境，那是自己做梦都想写出来，但却是求而不得的东西。
但却像是申林信手拈来的。
人和人比，得死啊！
除了词，关键还有曲，简直是浑然天成啊。
亮子对着电子琴，耳朵上夹着铅笔，全身心的投入到编曲上。
到最后，他还是舍弃了以往的编曲风格，尽量让音乐干净直接。
而且风格明显有些超前。
但这种超前不是自己创的，而是他通过申林的演唱感悟出来的。
不过亮子不得不佩服，申林的嗓音极其有可塑性，他既能唱出《我们不一样》的粗犷，也能唱出《曾经的你》的空灵。
他有时就在想，是不是这首歌要还给申林，让他自己来演绎会不会更加动听？
梁博帮着亮子录配乐，整首歌曲愣是没有能改动一个音符，没有改一个词，不得不再次佩服申林的创作能力。
这首歌，亮子昨天晚上加今天早上已经练过，还给李红的视频录了一个简单的版本，但正式演唱，还是第一次。
但他早就已经领会了申林歌曲要表达的意图了，直接进了录音室就开始录音。
音乐一响，那就一个舒爽。
曲筱筱今天也来公司录音室练歌，由于春晚加上元宵晚会的加持，现在曲筱筱的演唱会和商演都被排的满满的，是全公司最大的摇钱树，说她一人养活一家公司，也绝对不夸张。
她练歌累的时候，喜欢自己在公司里面随便转转，毕竟自从她成名以后，就很少能有在外面自由乱逛的机会了。
当她转到给公司制作人写歌的录音室的时候，见梁博正在里面，看样子是在给谁录歌，就推门进去了。
推开门，另类的励志歌声就这么飘进她的耳朵里，只是一句，就无法自拔。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边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疗伤，
DILILILIda……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在录音室里面的亮哥，全身心的投入到歌曲中，他太珍惜这首歌，也珍惜自己这次出歌的机会。
曲筱筱第一次发现，原来摇滚可以这样唱，不撕心裂肺，也依然能让人热血感动。
梁博没有注意到曲筱筱进来，也专注在歌中。
曲筱筱看着在录音室桌上放着的谱子和歌词，上面写着“申林”，这才想到，这首歌和自己的那首《当你老了》，居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好歌来。
总共录了三遍，亮子才不舍的从录音室中出来。
“曲老师？”
不管曲筱筱年纪多小，工作人员都喊她老师。
这时梁博才回头，发现曲筱筱穿着简单的白色带着红色图案的卫衣，就站在自己后面。
没有化妆的曲筱筱，清丽的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女孩。
“这歌是申林写的？”
曲筱筱没有什么大牌的架子，说话柔声细气的，像是才来实习的女生。
亮子摸摸脑后的长发说：“是那小子写的，昨晚喝酒，他技痒难耐，抱着吉他就唱了这首歌，愣是把我都唱傻了。这小子，牛逼啊！”
说完亮子一笑，觉得自己好福气啊。
第二十八章原来是《曾经的你》
曲筱筱哦了一声，这才明白，申林应该是年纪不大的男生。
“恭喜你亮哥，终于有了一首属于自己的歌了，而且还是佳作。”
曲筱筱这话说得很坦诚，一点也不做作，亮子舒坦地笑了，心中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一半。
梁博按捺住激动心情，谨慎地把歌曲简单的修了一下音，又迫不及待的放了出来。
音乐一响，亮哥一开口，如同清泉流在心间。
亮子的演绎没有任何可挑剔的，三人都沉浸在《曾经的你》这首歌中。
不只是曲筱筱好奇能写出这样走心歌曲的作者是什么样的天才，就是梁博也对申林有了更深的好奇。
这写歌的气质，和写小品的气质完全不搭啊？他怎么融合的？
“待会我联系发行，在各大音乐平台上试听，兄弟，歌是好歌，但能不能火还是要看你的造化了，你是新人，公司今年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给你宣传的，这你要理解。”梁博说着。
关于宣传的事情，虽然曲筱筱是公司的一姐，但她也不好随便说话。
只能在合适的场合，或在自己的商演上，带着他打歌。
但不管是亮子的形象，还是眼下的摇滚乐的趋势，也许注定这首好歌，不会有太大的市场。
“宣传的事情，我会帮忙的。”
曲筱筱主动说帮助宣传，亮子嘴上不说，但心中已经乐疯了。曲筱筱是谁？如今上升最猛的女歌手，有她帮衬着，不火也能冒点烟啊。
何况还有申林给的杀手锏啊！
等等，得看看网上，李红的视频到底火到什么程度。
亮子从屁股后面的牛仔口袋中抽出手机，点开短视频，如今李红的视频居然已经占据了最火的位置。
点击播放数已经到达了两千四百多万了。
而李红的粉丝数，已经达到了四百万。
这可只是短短的半天时间啊！
亮子一打开视频，曲筱筱和梁博先懵了，你妹，这是什么鬼？短视频怎么已经有这歌了？
“别担心，申林给我出的主意，发歌之前，给我在短视频上预热，跟他那首《我们不一样》，走的是一个路子。”
亮子把手机递给了曲筱筱，她瞬间被视频的情节和音乐的结合吸引住了，自己的歌也不是没有被当过短视频配乐，但从来就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的。
这是高手啊！
她都隐约有点羡慕这位叫做“燕都大眼睛”的小姑娘了，她的机缘真是太好了。
居然能有两首这么好听的歌给她当配乐，而且还是专属的。
梁博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和亮子一样的短视频APP，热门第一个，就是这首歌。
视频下面的一条条评论，说明这首歌，起码在这个短视频平台上已经火了起来了。
梁博立刻关了短视频，给公司的法务那边打电话。
“准备合同，我这有一首歌要在全平台发，马上。”
梁博知道要趁火打劫，不对，是趁热打铁的好处。
也明白为何一早亮子就风风火火的赶来让自己帮助录歌了。
“看来这次不需要我的帮助，你也能火起来，再次恭喜你了。”曲筱筱真诚地说着，完全没有艺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完全是美丽的邻家小妹妹啊。
曲筱筱出去后，梁博赶紧坐下继续修改制作音频，力求让歌曲每个方面都完美。
等亮子签完自己梦寐以求的合约后，梁博已经把歌曲完全制作出来了。
梁博先把歌曲发给企鹅音乐平台，然后打电话给企鹅音乐平台的一位市场部的副总监。
副总监一听说要推新人新歌，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笑着对梁博说：“梁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我说了也不算啊，你得谅解。而且资源有限，给一个只有一首歌的新人，还是你们公司不愿意花钱捧的新人，也不合适，你说对吧？”
“王总监，要是真不合适呢，也就算了，我给别家再打电话，但是我希望你能看一下某音的视频，就是现在最火的那个‘燕都大眼睛’的视频，再听听我给的歌，然后你再做决定。”
“好好，但真不好意思，梁老师，下次有条件一定帮你，你把歌曲发给我，我听听，要是好的话，我给几个推送位置，你看行不？”
梁博一笑，心想要是你再不长眼，我给别人独家了，你可别来求我。
“行行，麻烦了王总监。”
挂了电话，亮子脸上都是苦笑，现在想来，要是没有申林的这一招，恐怕就算是这首歌再好，也是凶多吉少啊。
梁博又打了几个电话，碰的都是这样的软钉子。
不过梁博也没生气，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现实得很，没有必要计较，何况这样也好，待会没人有脸跟自己要独家授权了。
要是往常这时，梁博得带着申林去求创星的老板了，或是求曲筱筱帮着打歌，但现在，梁博和亮子一样，觉得总是会冒出个惊喜，生个奇迹了。
因为那首只有几句的《我们不一样》，就是最好的例子。
它在网上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不比《当你老了》差。
在梁博的操作下，很快没买广告段位，也没包装的亮子，他的第一首歌就上了各大音乐网站。
好在很多制作人都是这样发歌的，亮子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
申林很确信亮子的《曾经的你》会火起来，而且还是大火。
在他以前的那个空间，很多歌就是靠着小视频的高用户量积攒了人气，靠着人人争相做背景音乐而火遍大街小巷的。
这个空间，也会是这样的。它只是缺好歌而已。
李红眼睛都没离开过视频，看着飞速增长的数据，她想的还是亮哥的歌会不会火。
“以前怎么就没见你有这花花肠子，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李红嘟哝着。
申林在自己的房间，四下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速成导演的书籍。
“你笨还怪上我了？”
李红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申林然后说：“行，你帅，你说什么都对。”
没等申林再顶回来，李红忽然发现，下面留言中，居然真的如申林预料的那样，有人已经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曾经的你了》。
也就说明，这首歌，已经在音乐平台上发了出来了。
“这歌叫《曾经的你》，已经石锤了。”
“《曾经的你》，让我好找啊，演唱的好像是新人，叫亮子。”
“是啊是啊，谁先发现的？”
“大家快去企鹅音乐留言，证明这首已火。”
“火线刘明。”
“刘明刘明……”
“这歌好像是第一首被视频捧红的歌吧？”
“错，还有那首《我们不一样》，但那首怎么哪里都找不到啊？”
“燕都大眼睛，你牛啊！”
“终于有完整的歌听了哦，么么哒。”
第二十九章唐文当副导演
很快评论越出越多，出乎所料的是，也有很多人是从企鹅音乐那里来的，顺带也让李红的视频人气随着持续走高。
“这歌怎么这么作妖？新歌哪里来的这么多评论？”
“我是某音来的，事实证明，此歌已火。”
“我是某音来的，燕都大眼睛的粉丝。”
“某音刘明。”
“啥，某音来的，我去看看。”
“好嘛，这么闹，我也去转转。”
很快，企鹅音乐上，亮子那首歌上的评论数，已经达到了999+。这就不应该是一位新人应该有的荣誉。
创星音乐公司的市场运营总监，最先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首已经具备火的潜质的歌，还是今天上午才在自己公司录音棚中录音上传完毕的。
这事还是曲筱筱告诉自己的，失察啊！
完全没有准备的亮子，被总监抓到化妆间，很快，又被抓到摄影棚，走的是力捧的路。
很快，梁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企鹅音乐的市场副总，一边在电话那头堆着笑，一边后悔的直抽自己的嘴巴子。
你妹啊，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梁博可是曲筱筱的新歌制作人，这样的人制作出来的歌，推的新人，自己还往外推，是不是脑子昨天洗澡进水了？
“梁哥，哈哈，刚才说的那首歌，我们力推，一定力推，方案都准备好了，梁哥你看还有什么要我效劳的没？”
梁博笑了，但也没有怼回去，毕竟其实还要求着人家。
“好好，多谢大总监的扶持，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找你。”
企鹅总监心中松了口气，连忙说：“上线收费的事，版权的事，你看？”
“你来公司谈吧。”
“好赖，好赖。”
这边电话刚挂掉，那边其它音乐站点也来电话了，连口气都一样。
不用说，亮子这小子，如今是要火起来了。
一连几天，亮子忙得都没能回地下室一趟，而那位要封杀张叔和李红的李导，似乎也是忘记了这茬事，居然有人又开始找李红去跑龙了，还是大龙。
如今地下室，又还剩下申林和大毛了。
申林在家狂研究《视听语言》、《制作实习辅导》，以及《影视剪接》，这些他能买到的关于如何当导演的书。至于那些电影史和编剧之类的书，申林一概不看，因为和自己脑中的那些佳作，它们就没法比。
实在没书看了，就连手机百度他都没放过，都是问关于如何当导演的问题。
只是向书本求教的申林，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特么穿越的不都带系统吗，为何自己的没有？
哎，纸上得来终觉浅，没有系统真cāo)蛋。
正在申林发愁的时候，唐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家伙，馋自己的剧本已经馋疯了。
“唐老师，要剧本咱就免谈，要当主演咱也免谈。”申林道。
电话那头的唐文，哈哈笑了一声说：“行行，免谈。不过我这想了一下，你的剧本里面不是需要一个院子嘛，而且我也知道你资金有限，捉襟见肘，要是租摄影棚肯定也吃不消，我给你提供个免费的场地，你看怎么样？”
“你有免费的摄影棚？”
“那没有。”
“那你扯什么呢！”
“呵呵，可我有四合院啊，是不是正合适？”
嘿，好事啊！《饮食男女》中最重要的场景，就是父亲的那个家了。
“那行吧，但绝对不能把剧本给你，也不能让你当主演，别的事，你随便挑。”
申林是豁出去了，为了艺术献的想法都有了。
“……我给你当副导演，你看怎么样？”
我靠！申林觉得不是耳朵坏了，而是自己在做梦了。
人家影帝，大影帝，给你当副导演？
有这好事？
“你再说一遍？”
唐文低沉地说：“我给你当副导演，你看怎么样？”
申林听唐文说的真诚，不像是耍自己，心中大喜。
这还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想啥来啥啊。
就算唐文没干过导演，但人家那水平，不比导演差。
“行是行，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当副导演的，是不是对我特有信心？”
申林不要脸地说着。
“你想多了，我就怕你把这么好的剧本给毁了，那就造孽了。”
你妹，看来谁都没看好自己的处女作啊。
“唐老师，感谢支持。”
虽然唐文的话有点难听，但架不住在理。
何况有了这么一位副导演在，自己有啥不会就直接问，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现在有了一心相当导演的，影帝级的副导演在；有了拍摄主要的场地在，妥妥成功了一大半啊！
这样自己就只管把记忆中的画面拍出来就好，别的什么摄影、录音、场景等等，自己都不用管了。
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
下午申林把大毛安置好，坐地铁就去郭山的传媒公司。
申林在传媒公司的酒店厨房中见到满头大汗的张叔，虽然已经是后厨休息时间了，但他依然在那练习刀工。
“张叔。”申林上去和张叔打招呼。
张叔抬头见是申林，连忙放下手中的活，那种高兴之，是演不出的，申林一下就感受出来了。
他们站在后厨外的垃圾桶前，张叔点上烟，长长地抽了一口。
“张叔，由于其他角色还没选好，而且我们是第一次导，第一次演，就先拍只有你的戏，你看怎么样？”
申林想好了，只要场地出来，他就去租机器，让唐文建组。
一定先把张叔的精气神给拍出来。
“都听你的。”
这次张叔没有打退堂鼓。
“张叔，我找了位副导演，你猜猜是谁？”申林笑着道。
这副导演都有了，看样子真的马上要开机了，但他猜不出，会是谁当副导演，可千万不能再是个业余的了，那这戏，悬了。
“唐文。”
张叔弹了一下烟灰，满脸诧异，没想出有哪位副导演是叫唐文的。
不过叫唐文的影帝自己倒是知道，但怎么可能给他们当副导演呢？想什么呢！
“演《芙蓉镇》的影帝唐文我知道，但这圈里叫唐文的副导演，我还真没听过。”
申林一拍手，笑着道：“要不说张叔有慧眼呢，还真就是他。”
嘿，唐文给咱们当副导演？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演戏，求着他出山当导演，他都没答应吗？
他一心想要自己捣鼓出一个好剧本，拍一部自己喜欢的好戏。这你也是知道的啊。
第三十章冤家路窄
“你不觉得唐文是惦记着你的剧本，才这么殷勤？”
张叔猜测着，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唐文演，还是唐文导，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反而还有些欣慰，只有这样，申林那么好的剧本，才不会被埋没了。申林的才华才不会被埋没。
这些日子，自己除了忙着学做菜，靠近角色，更是在认真地读《饮食男女》。
这剧本初读震撼，再读，更是觉得申林的剧本功力高深，如此简单的家庭生活，看似几场平淡的戏份，却处处透露出他对人心的把握。
这还不是笔力的问题，要是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是很难靠想象和技巧去完成的。因为随处都是生活的影子，又随处透着人生难以堪破的道理。
正是这个原因，这部戏绝对是优秀演员，优秀导演看了就眼红的，像唐文这样的戏骨，不可能没有想法。
“要说没有企图，我都不信，这也说明咱剧本优秀，但惦记也是白惦记，剧本是我的，他抢不走，何况，我导的比他强。”
要是没有唐文当副导演，其实申林还是没有多少底气，那样就只有找郭山要《心病》的剧本钱，再花大价钱，请一位有才华的副导演来协助自己，况且也不难，只要他能把自己想要的画面拍出来就行。
但现在有唐文，以他的能力，能拍出李安一样水准的画面了吧？
想想还有些期待。
“拒绝唐文参演，拒绝唐文来导，这事说出来，谁信啊！”张叔脸上满满地自豪感，他信申林说的话了。
申林站直了身子，严肃地说：“这角色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而且必须是我当导演，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什么适合你，怎么样才能实现你的梦想。”
一阵沉默，然后张郎雄抽着烟默默地说：“是我好福气啊。”
申林却笑着说：“是我好福气才对。”
要不是有张叔，要不是有李红，这个世界的自己，恐怕早就也回家当代课老师了。
……
唐文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当副导演，在他的设想中，不管申林多么有才华，你连猪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猪肉的味道？
所以他可以很肯定，申林必然拍不下去，而且还是在自己竭力辅助的情况下发生这件事。
所以到最后，这部戏还是会到自己的手上。但自己也绝对不会亏待申林。
因此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申林，而是为了自己。
说实话，自己是第一眼就看好了《饮食男女》这部戏，这样的本子，要是放在自己的手上，肯定是可以得国际大奖的。
说不定还要载入中国电影史，因为里面包含的文化碰撞，包含的人文反思，是电影人就没有触及的。
并且它不但包涵这些，剧本的节奏还张弛有度，甚至于说是扣人心弦也不为过。愣是把家庭伦理剧，写出了心惊动魄之感，试问这样的剧本，谁还见过第二个？
这样的人，就算是文化课成绩零分，燕都电影学院不破格录取，都是瞎了眼。
唐文一想到自己将指导这部戏，心中那个痒啊，抓也抓不到，挠也挠不到，巴不得快点开始。
要不就按照申林说的，先拍父亲自己的戏份？
咦，这不更好，还省得浪费钱？
想到这，唐文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点着烟在房间中转圈。
“喂，帮我建个小的拍摄组，过两天我要用，人不要多，但一定要最好的。”挂断电话，唐文心中才舒爽了些。
申林坐地铁回出租屋，路上大街小巷都是放着曲筱筱和亮子的歌，那叫一个好听。
他又翻看了一下李红的短视频，不夸张的说，点击已经破亿，粉丝几天时间又涨了两百万，已经快七百万了。
这要是在那个空间，李红完全可以上热搜了，而在这里，人们还没意识到短视频的价值。
说到热搜，申林忽然想到了那个空间火热的微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于是申林在手机里翻找着。
别说，还真让申林找到了。
申林点开手机中的微薄APP，然后惯性思维的就输入密码，特么居然就通过了。
打开后，申林很害怕这位考研的弃儿，在里面发的都是满满负能量的内容。人生不易，谁不得发发牢骚啊！
只是他没想到是，里面居然都是记录了李红和张叔帮助自己的正能量，也算这小子有良心。
上面记录的事情都不大，不是一袋泡面，一顿午饭，一个工作;就是张叔灌的鸡汤，李红的臭骂，但申林觉得这却是沉甸甸的恩情。
让人泪目啊，太特么感人了。
我要带着你们一起飞！
申林在心中把微薄上的这句话读了出来。
是的，我要带着你们一起飞。
回到地下室，申林再看冷眼望着自己的大毛时，心中也是暖暖的。
“大毛乖，今晚给你肉骨头吃，我吃肉，你吭骨头。”说完申林就把冰箱中的排骨拿出来，洗完焯水。
在这个时间段，申林把自己微薄中的内容全部转成隐秘状态，这份感情自己知道就好。
然后对微薄进行实名认证。
至于为什么要开微薄，还不是为了推广自己的电影？
申林发现这个世界的微薄，不比自己的那个世界的差，要是自己在微薄先有人气，何愁带不来流量？
刚实名微薄，忽然就有文章推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鬼？
你妹！
申林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微薄上对自己开骂了，可能是系统捕捉到自己的名字，也就顺便推来了。
骂自己的原因，居然是那两部小品。可自己没说自己是作者啊？
申林再一看，文章中说自己写的太俗，丑化穷人和农民，完全是笑贫不笑娼，没有任何的教育意义。
麻蛋！
这作者是脑袋被门挤了？要骂你也是骂郭山啊，你骂我算是几个意思？
哦，是不敢骂人家，挑软的开始呗？
申林先给大毛倒了点狗粮，点开文章下的评论扫了几眼。
还好还好，是位三流的导演，没啥人气。评论的人不多，掀不起什么风浪。
申林再一看头像，你妹！冤家路窄啊，这不就是要封杀打压张叔的那位李导演？
你这是来送人头的？
第三十一章微薄上乱了
申林打开微薄后台，有加V认证，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身份改成编剧，备注编剧作品是观众最喜欢的春晚小品《卖拐》，以及观众票选出最喜欢的元宵小品《心病》。
忙完这些，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认证过去，毕竟自己是无业游民。
于是切葱切姜，跺得菜板“咚咚”响，热锅凉油，“噗通”一顿爆炒，然后排骨下锅加水。
大毛眼皮一惊一惊的，不知道这位要干嘛。
等申林再打开手机的时候，验证居然通过了。
看样子是微薄官方联系了郭山传媒了，在那里认证了自己的信息。
没等排骨上桌，手机上已经跳出了好几个信息。
歌手亮子关注并@了你。
演员范大伟关注并@了你。
申林也马上关注了他们。
还没放下手机，小品王郭山的信息也来了。
就这么一会申林本来鸟不拉屎的微薄，开始上人了。
很快就要达到八千人了，这是亮子和范大伟两位炸子鸡给自己甩来的人。
这就是成名的好处。
援军都到了，而且还有了由头，申林决定开始搞事情了。
申林发了自己第一条微薄。
“我的两部小品获奖，是观众票选出来的，你在那说俗，你算老几？”然后直接@了那位导演李大力。
完成之后觉得不过瘾，直接又搜索春晚总导演胡梅，然后也先关注了她。
忙完这些，申林从冰箱中又拿出鸡蛋和西红柿。
油爆了鸡蛋，香的连大毛都夹着尾巴跑厨房了。
然后起鸡蛋，再炒西红柿，接着爆好的鸡蛋一下锅，两个菜是齐了。
菜刚上桌，李红后脚就进来了。
看着桌子上的菜，诧异地问：“点外卖了？”
这对我是有成见？
申林也没解释，抱着手机一看。
长篇大论骂自己俗的，已经跑自己地上来了。
他在申林的发言下直接留言说：“不要以为群众没有分辨力，好的作品是弘扬真善美的，你这有什么？”
我靠，够硬，居然怼上来了。果然越是下作的人，越是道貌岸然，嘴上一套，背地里又另外一套的。
“人们群众还用你教？那是你衣食父母，你爹！”申林想想张叔的遭遇，受的苦，就对他没好话。
而且申林在那个世界不如意，满嘴的愤青话没处说，今天就怼给你了。而且对恶人，就不能仁慈。
写完这些，申林看看了面前抱着大毛累得半死的李红。
让这样的人开心的笑，才是最大的善吧？
“快洗手吃饭，怎么你一群演，弄得比女一号还累。”申林起身给李红拿筷子。
李红歪着脑袋闭着眼睛说：“废话，你说是丫鬟累，还是主子累？”
说完李红嘿嘿一笑又接着说：“不过起码是大群演了，一天好几百呢！”
“了不起！”
申林起身把大毛撵走，顺便给它挑了几块排骨放狗盆里面。
这时传来敲门声，李红半眯着眼睛去开门。
忽然没来由的她又“咣当”一下把门关上，捂着胸口说：“我这才一天几百的赚，就被抢钱的惦记上了？”
申林转身看着李红脸色发白，不知道所以的问：“啥？”
“靠，是我，圣母，是我，你亮哥。”外面有个声音急了。
李红这才翻了个白眼，拍拍胸口放心的开门。
亮哥如今黑口罩、黑帽子，还戴着黑墨镜，仓皇之下还真以为遇见抢劫的了。
“有这么火吗？”
“请把’有这么’和‘吗’去了，就是一个字，火。”
亮子把眼镜口罩摘了，往饭桌上一扔说：“这是点的外卖？”
申林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自己围裙还系着呢，怎么就是点外卖了？
申林打开手机，果然对方又回复了。
“大家看看，这样素质的人，能写出什么好本子？春晚舞台上有这样的节目，我认为是悲哀的，不知道春晚导演怎么想？”
申林笑了，直接回复说：“那我给你问问。”
然后直接@了胡梅。
巧的是，胡梅正好也在，直接在下面发了个发怒的表情，就不再说话。
但直接关注了申林。
在手机那头的李大力瞬间觉得自己上当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阴险，居然直接@了胡梅。
自己这个级别的导演，在胡梅面前，那就是空气啊。
于是他赶忙解释说：“胡导演，瑕不掩瑜，但《卖拐》这个作品太俗了。”
说完他焦急地等着，然而胡梅导演根本就不露面了。
然而今天申林才获得的不到一万的关注者不满意了。
“这位狗屁李导演，你的意见我坚决鄙视。”
“春晚小品王的节目你也敢找茬，我深表佩服。但我一翻看了你的文章，才发现你就是个软蛋。”
“这都是观众票选出来的，你是在挑战观众？”
“一个小品你说什么雅俗，小姐都让你说从良了。”
“不雅也不俗，但我们喜欢。”
“这就是《心病》和《卖拐》的编剧？不管雅俗，我都觉得你牛，新派小品开山鼻祖。”
瞬间只是两个人的观点辩论，变成集体讨论了。
说实话，微薄出现到现在，只是把它当成名人和粉丝互动的桥梁，而这种大讨论，还是第一次出现。
但这种情况，在申林所在的空间，早就习以为常了，大嘴巴互骂的都不稀罕了。
瞬间，李大力都不用说话了，因为就算他留言，也会被那么多人的留言给顶跑了。
很快，郭山给申林点赞。还留言说：这是带我受过啊？
接着应该在一起演出的范大伟，也点赞，留言：支持！
而这时胡梅也冒出来了，直接给申林点赞。
李大力这下真有点坐不住了，之所以要攻击申林，其实还是因为张郎雄的事情。他事后打听到，之所以范大伟给张郎雄还有这小子撑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是《心病》的编剧。算是他间接捧红了范大伟。
而他也认识邹老手下的编剧，也有过交集，很多人眼红申林，这才借着由头在网上骂一把，打压一下。
于是前些日子他写好文章，却没在微薄上找到“申林”这个人，就直接空@了一下，本来是悄无声息的，没想到现在他又蹦跶出来了。
还这么阴险，把两个人的事情，弄得胡梅导演都知道了。对了，小品王、范大伟也算是得罪了。
就在李大力欲哭无泪，要认输的时候，忽然跳出了几个大V，加入批评郭山的小品太俗队伍，而且语气态度都是极度强硬。
这是有人见不得郭山今年凭借着小品红成一线明星，组团来打压了。
微薄上乱了，但申林却不管。
第三十二章有人骂了
李红把嘴中的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吐出来，抬头瞪着大眼睛望着申林说：“这排骨哪家买的？”
嘿，这是排骨不好吃？
亮子也撩起长发望着申林。
“买什么买，我做的。”申林没抬头，抱着手机说。
“切！”
亮子和李红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
“兄弟，微薄我艾特了你，怎么样，有人了没？”亮子在申林面前没啥脾气，他知道自己写歌不是申林对手，唱歌也不是他对手。
李红瞪眼望了望亮子，又看了看申林，心想你就是小编剧，弄啥微博的，你实名认证恐怕都有点问题。
申林再一打开微薄，发现自己评论区的阵型居然开始乱了。
因为不断有大V加入到讨论中来了，而且都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大骂《卖拐》和《心病》俗，都已经把战火烧到了郭山和范大伟的身上了。
有时人心就是这样，当有权威专家告诉你这是错误的时候，很多人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在申林评论区不多的人，一下子掉到了几位大学教授营造的小品太俗的观念中，一时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好像是也没啥教育意义，好像是也在嘲笑穷人，好像是在鼓吹大忽悠那样的急功近利的骗子。
但也正是由于几位唱反调的大V加入，申林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气，反而更多的人知道申林是小品王的编剧。
要不，一个背后的编剧，谁记得啊！
福祸参半啊，人气是上来了，但骂声也上来了。
没啥心理准备的亮哥一看微薄，这怎么都是上来骂的了，这是咋的了？
李红也赶忙趴在申林的旁边看着微薄。
亮子看完网上的文章，一拍大腿说：“这次麻烦了，要坏事，恐怕弄不好连小品王都要被连累。”
李红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有这么严重？申林你到底又干啥了？”
申林心想，老子在手刃仇人，还能在干啥？
但他没有说，怕李红担心。
不过还是被亮子给巴拉出原因来了。
“麻蛋，这不是欺负张叔那兔崽子？又跑这来找不自在了？”
亮子这么一说，李红赶紧跑到亮子旁边，看他手机上的内容。
“这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小品王他不敢骂，就敢骂你。你说这小子不会还是记着张叔的仇，故意的吧？”
这事亮子是知道的，不只是亮子知道，梁博也知道，还是范大伟告诉他的。
申林点头，完全有可能，要不骂自己的文章怎么会在自己一实名认证的时候，就被推过来的呢？
显然是有人想让自己看见啊！
“咱不能就这么算了。”亮子人红胆子大，觉得自己能秒天秒地了。
“这么算了？他想的美。”申林点头道。
李红着急了，你俩这是要干嘛？你们就两人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申林一想到这位李导演就来气，因为他，现在张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且人面对困难有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诛心，毁掉他的希望。
李大力对张叔就是做了这些。
这个时候，面对舆论一边倒的情况，谁都不敢贸然出头。就连郭山也不敢，在他的微薄留言的，可不是申林的微薄能比的。
申林把微薄页面变成编辑页面，亮子知道，申林这是要反击了。
“真放肆不在饮酒放荡，假矜持偏要慷慨激昂，万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
这是郭德纲在他的相声《过得刚好》里的句子，申林给学生排练过，记得词，用在这里，太恰当了。
况且对骂是不可能了，因为敌人太多，只有转变策略了。
亮子慢慢咂摸着这话的味道，我的天啊，到底是申林的文笔，比那些直接骂着你就是俗，俗不可耐，要强上百倍。
网民在申林的下面等着呢，就想着这位《卖拐》和《心病》的编剧上来和他们捉对厮杀，互相对骂，没想到，人家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怎么觉得比那些大学教授，说的还有文采道理呢？
“咦，好有道理。”
下面的评论忽然有网民回帖了。
接着回帖的数量开始增长，逐渐越来越多。
“就是，似乎比那些只会说《心病》俗，《卖拐》俗的，有文采啊！”
“大家说说，专家说的俗，到底是俗在哪里？是不是因为我太笨，完全才找不到啊！”
“那些说郭山小品俗的，估计都是同行，同行都这臭毛病。我又看了两遍小品，笑死我了。比他们夸的小品好不要太多啊。”
“你们说说，我也不觉得俗啊？是不是我文化不够？大家有没有标准答案，给我抄抄？”
好不容易被营造的舆论，被申林的一句话给散功了。
那些想围攻郭山，让他事业走下坡路的所谓的专家教授，直接又开跳了出来。
不管怎么，他们就咬定，没有教育意义的小品，就是俗，就是要抵制。
李大力正在联系燕都师大的文学系教授，让他再写几篇这样的文章，乘势引导舆论。可没想到，就在申林又发了第二条微薄后，忽然之间，舆论又开始变了。
“沈教授，咱还得加把火啊！”
电话那头的沈教授，挂了电话，也看了申林的帖子，没想到这小子不跟他们直接对上，不按照套路出牌，居然来了一招四两拨千斤，让舆论开始转头了。
有人把申林的这句话，发到了郭山的微薄下面，奇怪的是，骂声也居然少了。
申林看着帖子，心想幸好这里没有水军，要不然，还是玩完。
微薄官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微薄的活跃度瞬间提升了两个点。而且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说明微薄的热度因为这个事件而又大大的提高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微薄官方突然把这个事件推到了首页，还起了个题目，叫雅俗之争。
很快，郭山的微薄都要被攻破了，然而又很快，网民发现热闹不是出在这里啊，原来是出自那位叫申林的编剧身上。
真放肆不在饮酒放荡，假矜持偏要慷慨激昂。
咦，现在还有人能说出这么有道理而文绉绉的话？
而再看那些认证为大V的教授的文章，怎么这么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啊？
还是这位主页没照片的编剧的话有意思，有道理。
而这时，郭山一反刚才的冷静，忽然又给申林的这句话点赞了。
第三十三章舌战群儒
李红都不明白申林是怎么操作的，就一句话扭转乾坤了？不过这句话，说的还真有水平啊！
大学教授算啥，能说出这话来嘛？
就连亮子都一脸诧异地摸着长发，觉得申林这小子，怎么干啥都一鸣惊人的呢？
可千万这小子不要一拍电影就是最佳导演，那样，圈里的导演们，你们摊大事了。
燕都电影学院，你们再不录取他，你们就后悔死吧。
只是申林觉得不解气，李大力根本就没再露头，不能给张叔手刃仇人。
很快，沈教授带着几人在微薄上给网民开始又一轮的洗脑了，他一口咬定郭山今年的两部大热小品，俗。申林这位编剧，就是俗的代名词。而郭山以往的小品没根基，没厚度，不配小品王的称号。他惹急了还骂网民，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
然而他也怕直接惹怒郭山，不要脸的还是艾特了申林。
申林这一看，又艾特自己了，看来战场在自己这撤不下去了。
网友一看是实名认证的燕都师大的教授上来了，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苦口婆心，一时又不知道该信谁的了。
这个世界，还是信专家的时代，网民淳朴啊！
申林见不得这么不要脸的人。
随手又用了郭德纲的话写道：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还没上台演出的郭山、范大伟，抱着手机“噗嗤”笑了，这小子吵架也是一绝啊？
“你小子出口成章啊？”亮哥兴奋地对着申林胳膊一拍，那高兴劲，跟在夸自己似的。
我靠，网民们一时迟疑了，然后一下乐了，这不知道长啥模样的申林，句句有惊喜啊。
沈教授在心中MLGBZ都喊出来了，但他就是一时语塞，找不到反击的由头。
虽然这事在微薄官方的推导下，形成了鲜明的阵营了，但不难看出，说俗的，是网上几位大V教授，矛头本来已经转向，对准了小品王郭山，但事实是，他们根本就绕不过无名的小编剧申林。
而且还让他占了上风。
窝着一肚子火的沈教授，还真挑不出申林的毛病，因为申林就是一个素人，他能了解到的，就是两部小品而已，完全不好抹黑啊？
李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留言，觉得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虽然自己的短视频上也都是留言，但没有人给自己捣乱的啊？
要是有说自己坏话的，估计自己都没有看下去的勇气了。
但申林却看的津津有味。
不过申林却没有心情跟那些别人雇来的大V浪费时间，《卖拐》和《心病》
是俗是雅，不是他们这些人随便说几句就能给下定义的。
这时挑起战火的李大力见自己这些人的气势弱了下来了，不得不又重新站出来说：
我作为一名成功的电视剧导演，批评低俗编剧糊弄观众，批评他行为粗俗，是我的义务。
李大力在自己的微薄上道貌岸然地说着，并且还又直接艾特了申林。
申林正愁捉不到他，这又送上门来了。
围观的网友都没有在李大力的下面留言，就是在等申林，看他会怎么说。
申林想都没想，直接来了一句：“是啊，作为失败者的例子，你算是成功的了。”
特么，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申林要甩包袱的网民，猝不及防还是被逗乐了。
然后都跑到申林下面留言。
“看这说话方式，绝对是编剧本人没错了。”
“你做郭山的编剧，算是他捡到宝了。”
谁也没想到，这时的郭山，却是在这两条评论下直接留言说：“你们果然是火眼金睛。”
网民傻了，这本来的评判大会怎么成了说相声的了？
李大力愣是没憋出话来，不知道怎么回申林，更是不敢驳郭山。很快，他的下面被“哈哈”的表情给盖得一塌糊涂。
燕都师大的沈教授就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大V就拉不回舆论这个火车头呢？
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于是他也不拽那些大道理了，心想只是抱着郭山一条大腿的小人物，吓唬一下估计就尿了，浪费时间口口舌干嘛。
于是他直接艾特申林说：“批评你是给你改过的机会，要不，整个娱乐圈，恐怕都不会容下你，虽然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但我也支持他们封杀你。”
网友一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别看申林应该是郭山的人，但他能抗的了这么多大V的封杀？
网友陡然觉得，申林有些可怜，这位沈教授有些无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申林会认怂了的时候，忽然这位教授的留言下出现了申林的回复。
“这位教授，思想有多远，请你滚多远！”
我靠，这话太有气势了吧？
而且由于两个世界不同，他们的娱乐生活相差了几十年，就没有这句牛逼的骂人话出现。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我的天，这位傻叉教授，祝你太空旅途愉快。”
“哈哈，这教授真小人，威胁谁呢？滚蛋！”
“这是舌战群儒嘛？牛大发了你。”
“这都跟看小品似的，编剧的脑子，你是吃了啥？”
申林没有再看评论，就见亮子和李红在那抱着手机傻乐呵，估计网友也是这个样子。
亮子笑着说：“我今晚就没白来，我今天就没白艾特你，更没白给你甩来粉丝。”
这时申林一看自己的关注数量，居然三万了。
下午的时候才只是八千多一点，现在就三万了，要是在那个世界，自己也算是大V了吧？
申林没想到，这次骂战收益最大的居然是微薄官网，今天的活跃度，已经要超越他们两周的了。
他们也忽然明白，话题对于微薄的重要性。
亮子和李红傻乐呵地看着网友的评论时，他的手机上推送来一则消息。
是关于毕业季征集原创歌曲的邀请。
因为亮子是歌手，还是制作人出生的歌手，所以择优推送到他的手机上。
而其实首页已经挂出了征集公告。
这个征集好像级别还不低。
亮子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申林说：“要不你也写一首？放到你的微薄上？要是能得奖，谁能说有才华的人俗？”
李红眨巴一下大眼睛说：“我给你拿吉他？”
毕业季的歌？
估计谁也没申林脑子中的多吧？
十年讲台生涯，虽然平凡琐碎无人识，但自己送走的可是不少届学生啊。哪一届，没有一首让人心中涌动的毕业歌？
第三十四章毕业季的金曲《放心去飞》
申林把亮子的微薄链接发给了自己。然后打开细细读了参赛要求。
要求很简单，直接在微薄中上传参赛的歌曲就行，可以是演唱形式的音频，也可以是谱写好的词曲文本。
样式不限。
不过有微薄投票环节，那肯定是音频形式的最好。
申林想到了一首歌，一首在那个世界，是由他播放的大课间活动歌曲。
那届学生毕业的时候，他们含泪唱起这首歌，满满的都是回忆。
这个世界，也需要一首这样的歌曲。
没等申林答应下来，李红已经笑嘻嘻的把吉他抱了过来。
爆红的摇滚歌手亮子，赶紧接过申林手上的手机，打开手机上自带的录制工具，甘愿在申林面前当人肉架子。
申林无奈地摇摇头，跟当年自己当老师时候一样，学生想要唱歌了，吉他就已经被他们送到自己手上，然后满脸期待的注视着自己。
申林抱着吉他严肃地说：“本来想要低调的，但实力不予许啊！”
得！亮子是知道申林的实力的，那绝对不允许低调啊。
申林调整了一下声线，示意亮子按下录音键，李红抱着小抱枕，脚下趴着大毛，忽忽闪着大眼睛望着申林。
申林要唱的是小虎队的《放心去飞》，需要低沉但清亮的声线，而他现在就有。
吉他声音很美，很舒缓，但也带着一点伤感。
申林低着头唱道：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
和那段青春岁月。
一路我们曾携手并肩，
用汗和泪写下永远，
那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
夜夜在梦里相约。
……
吉他的和弦，和申林的声线很配。
亮子强忍着眼中的泪光，就那么听申林把歌唱完。
一直等到申林用脚踹了他一下，他才醒悟过来，连忙按下录制结束的红色按键。
而李红早就哭了出来，大毛用脑袋不住的蹭着她的裤角，像是在安慰主人一样。
“太好听了。”李红擦着眼泪说着。
亮子眼光也有些痴痴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毕业歌可以这样，可以优秀到只要一听到那旋律，就让人想起青葱的校园时光。
“你，你特么神了，好歌怎么张嘴就来？跟唱过几十遍一样熟练，连个旋律都不带改的。”亮子是真服气了，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杀了自己也不能信啊。
说着亮子就把录音重新放了一遍，虽然音色有些受损，但绝对不影响听歌。
等放完以后，李红还是那句话：“好听。”
“你这还去当什么导演，你不唱歌真是白瞎了。”亮子三分羡慕七分恨，恨自己好无才哦。
就连李红这时都动摇了，要是申林唱歌，他可以在一夜之间，比亮子都要红，甚至都能比肩今年最火的曲筱筱了吧？
“因为梦想。”申林昂头说道。
李红、亮子居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了，还真信了。要不你那么执着考研干嘛？
这时申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亮哥，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参加歌唱比赛？以你的实力，应该早出道了！”
亮子一脸不解。
“歌唱比赛？啥歌唱比赛？今天这样的？”
“不是，是像什么超女快男，中国好歌手这类的平民电视选秀唱歌比赛。”
亮哥一连狐疑。
“怎么可能，平民唱歌，卡拉OK啊？也得有人看啊。”
得，肯定是没有了，心疼这个世界有才华的年轻人，你们失去了一个一夜成名的大好机会了。
亮子熟悉手机上音乐软件的编辑，忙着给音频调音，顺便给简单的编曲。
李红这时拍着申林的胳膊说：“我严重怀疑，你还是不是那个申林，你厉害的简直没道理了。”
申林望着眼光怪异的大毛，有些心虚地说：“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这时亮子已经把音频编辑完成，直接在申林的手机上给操作上传，很快第07150号的参赛作品《放心去飞》，就这么上传成功了。
而刚刚平静下来的申林的微薄，随着毕业季歌曲的上传参赛，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也就是过了十几分钟，似乎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的，实名认证是音乐制作人梁博的微薄，主动艾特了申林。
然后在申林的微薄下直接评论。
“最牛的词曲制作，最感人的毕业季参赛歌曲。”
有很多网友不认识梁博，但也有神通广大的网友。
一下就扒出来，这位梁博可是金牌制作人，是曲筱筱《当你老了》的制作，还是一夜大街小巷开始传唱的《曾经的你》的制作人。
“太好听了，我今年刚初三毕业，听这歌我哭了。”
“我今年高三，哭了。”
“想想我们的毕业季，为何没有这样的一首歌。”
“我六年级了，我也要毕业了。”
参赛歌曲上传以后，是有播放量显示的，很快就达到了一万播放量。这几乎是大半参赛作品播放量的总和。
“这是被金牌制作人赏识了啊？你要红！”
“申林，也不知道你是被编剧耽误的歌手和词曲作者，还是你是被词曲制作耽误的编剧。”
不过还是有些人不确定演唱的到底是不是申林，但既然是参赛作品，作者肯定是他了。
“这是你唱的嘛？编剧不该是半大老头嘛？声音怎么这么年轻？”
“我就问问，谁这么牛，唱得这么好！呜呜，我哭了！”
被人夸，申林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于是很臭屁的和网友互动一下说：不好意思，不装了，我摊牌了，词曲唱，都是我的！
就这一互动，下面都乱了。
“虽然你很自负，但你真的唱到我的心坎里了，毕业十年了，还是想那个毕业季。”
“有了这首歌，终于有了一个毕业抱着哭的借口了，那些没毕业的学弟学妹们，你们有福啦。”
在毕业季参赛窗口上，有个票选排名，申林的成绩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上榜了。
榜单上也有几位有一定的名气的词曲作家的歌参赛。
其中最有名气的廖鹏。他也是老牌的音乐制作人，只是这些年没有拿的出手的新歌而已。
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本想趁机再出一首传唱度高的歌曲，但却见有一首歌，直接杀进前十，而且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这播放量，吓人啊！
“这谁？没见过，没听过啊？”廖鹏跟自己的助手说着。
助手一看，原来就是刚刚雅俗之争的那位啊。
第三十五章词曲作者申林
廖鹏听助手这么说，“哦”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但心想这小子不简单啊，这是曲线救国，剑走偏锋。你们说我俗，我不好直接自夸比你们强，但我去用我的才华证明我不俗，你们还能怎么样？
像李大力那样，拍烂剧得了点虚名的人，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为何李大力居然敢得罪郭山？这是看准了有人眼红郭山的地位，想借机踩着上位？
其实廖鹏还是高估了李大力，他就是误打误撞，被有些人正好用上而已。
想想如今的郭山，商演排得满满的，据说现在的一场商演都达到了七百万了，这可是一线明星的价码啊。
而且有了郭山，别的相声小品演员的戏，谁特么还看啊。
眼红啊！
所以打击郭山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让小编剧给挡住了。
廖鹏点开申林上传的歌曲，没太在意地听着。
可是这一听不要紧。
虽然歌曲没有在录音棚录制，配乐也不繁琐，但架不住歌好，还特么唱得好，就连自己这老疙瘩了，都有枯木逢春，思念属于自己的校园时光的感觉了。
“沃茨，有才啊！”
廖鹏关了音乐，忽然又看了一眼“申林”的名字。
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廖鹏的学生助手捧着手机说：“梁博老师给点赞评价了，而且评价还很高。”
“梁博？”
廖鹏把梁博和申林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越是联系在一起，答案就越是呼之欲出啊。
“咦，唱摇滚的亮子，给转发了。”
这个时候，申林的人缘还这么好，显然里面有蹊跷，这几个人肯定有什么关系？
廖鹏端起灰色保温杯又放下了。
“你看一下，今年梁博给曲筱筱制作的《当你老了》的词曲作者是谁？”廖鹏有种预感，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头发烫得卷卷的男助理，从面前的电脑上打开企鹅播放器，曲筱筱的那首歌，还在热歌第一的位置。
助理欣喜而诧异地回头说：“《当你老了的》词曲作者是申林。”
“亮子的那首《曾经的你》呢？”
助理快速的打开亮子的歌。
居然也是申林的。
不用助理回答，廖鹏已经很清楚了。
你妹，这申林到底是什么人？
能写出这么棒的剧本自己就不嫉妒了，关键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出了这么好的歌？
说是音乐天才也不为过！
廖鹏看了一眼微薄毕业季参赛作品投票榜，叹了口气说：“下班吧，好歌不是熬出来的。”
第二天，亮子打开自己的微薄，搜索了毕业季参赛排名，就这一夜之间，申林的《放心去飞》，已经占据了榜首了。
碾压老中青三代词曲作者，其中不乏还是知名的。
这个成绩虽然亮子一点也不奇怪，早就在预料之中了，毕竟这首歌的功力在那，但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申林你也太牛叉了吧。
申林一早遛狗哼着歌，网上的事情他没去理会，反正他们也骂不过自己，反而越骂自己越是被关注。
不过幸亏亮子给的毕业季歌曲征集链接，让自己小露一手，调转枪头。不然网民指不定被那些专家忽悠，自己成了俗的代名词。
但申林也不是愣头小子，也明白自己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不然还等着他们有机会在自己身边捅刀子？
唐文忙着建组，忙着召集来的人开会研究《饮食男女》的剧本，根本就没机会注意网上炒的纷纷扬扬的事情。
剧组的摄影顾长护，看了剧本眼都红了，他真没想到，唐文还真的攒出了一部好本子。
而且好到自己看了三遍，依然热血沸腾。
顾长护算是大器晚成，影楼摄像出道，但就是爱上了电影，愣是从小地方来燕都做了摄影系的旁听生。
年纪比唐文还要大五岁，妥妥的四十中年大叔。
但他上次在唐文的剧组做摄影助理，也巧了，有位摄影当天有事，让顾长护掌机，没想到，让唐文一眼就看中了。
这次唐文一要建组，摄影掌机的人选，他一下就想到了顾长护。
顾长护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眼中都要喷火了。
所有的文字描述，都在他的脑中形成了画面。
他有信心完成好剧本所要表达的感情。
美工孙宝合，也不出意外的被剧本给惊着了，但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的任务不重，场景布置花不了多少钱，但细细读了剧本，他觉得自己还是单纯了。
原来每一件道具，都是和情节融合的一部分。连那条也被杀了鱼，似乎也要精心挑选。
这就是为何自己这样一位美工，也觉得剧本惊人的原因。
“美工道具场务，尽快完成场景的搭建，不怕花钱，只要效果好就行。”唐文在房中没有穿外套，只穿着条纹衬衫，像极了搞艺术的美术生。
“不复杂，但有点难度，弄得好的话，一天一夜能完成。”孙宝合说着。
唐文点点头说：“那老孙你就准备，你不完成，我们都得等。”
“唐导演，你什么时候定妆？”
所有人都以为是唐文导和演，自然想到要定妆。
唐文抽着烟一笑，要是他们知道导演不是自己，主演不是自己，会是怎么样？
不过转念又一想，特么这不是迟早的事情？
申林啊，你可要快点招架不住啊，我这等着当导演呢。
我这等着跟这些兄弟解释呢。
唐文打量了一圈，都是还没有出大名，但已经是顶尖水平的摄制组成员，他们都缺一个成名的机会啊！
他们能来这里，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自己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摄影顾长护接着说：“其他演员呢？咱是就先试拍？唐导，咱有这必要？咱又不是那些电影学院的新手。”
唐文站起来，拍着顾长护的肩膀说：“顾大哥，咱这不是剧本还没过审嘛，先试拍几个场景，抓抓感觉。”
唐文没有说实话，不自觉地挤了一下眼睛，但他不是心虚，而是怕到时申林这小子往导演椅子上一坐，自己站在旁边当副导，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摔东西揍申林那小子一顿。
“唐导，这剧本你写的太牛了，绝对妥妥的最佳剧本。到底是东京影帝，恐怕最佳导演，最佳剧本，也要被你收归囊中了。”
唐文尴尬地笑着说：“这剧本，的确是牛逼哈！”
只是我要的是最佳导演啊。
（据说光棍节和收藏推荐打赏很很配哦！这里感谢一串数字的打赏，你是最棒滴）
第三十六章艰难的进组
三天后，燕京的春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唐文亲自通知申林，可以开拍了。
而张郎雄也没有提前进组，跟着申林一起去了唐文的四合院。
当然，申林还要带着大毛，这些日子，李红好像是在连轴拍戏，申林都没能见到她。
不过忙点好，这胖丫嘴上不说，心气也挺傲的，就算没有演主角的命，也在为女四五六七八号准备着。
张郎雄开着自己的电三轮，带着申林和大毛就这样进组了。
别说，唐文也是有两下子，场景完全符合申林的需求。
有些不合适的地方，他居然在院子后面搭了几处场景，估计没少花钱。
不过逼真啊，只有逼真才能让观众信服。
“你俩，来送菜的吧？直接送厨房去，对，直走。”
工作人员把开着电三轮的申林和张郎雄当送菜的了。
他们今天的戏就是厨房的那场，拍《饮食男女》中的父亲，为自己的三位女儿准备每周五的例行晚宴，所以需要的道具就是这些菜了。
工作人员心想，到底是影帝拍戏，来送菜的小伙子，都特么长得那么好看。
不过申林和张郎雄还是相视一笑，唐文果然是有私心，估计就没对这些工作人员说，导演和主演并不是他自己。
“咱先熟悉一下环境？”张叔还是好脾气，没有计较这些。
但申林却不愿意了，老子花了钱的，老子就要当人上人的导演，你把我当送菜的，你是怎么回事？
可是申林没傻到喊着，把唐文给我叫来。他越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自己越是要弄出个样子让他看看，让他知道，张叔才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就算你是影帝，也得靠边站。
“张叔，咱不生气，咱先去视察一下，微服私访你知道不？就要的是这种我牛逼，但你们谁都不知道我牛逼的那种感觉。”申林手揣在口袋中，煞有介事的说着。
张叔笑着点点头道：“你满意就好。”
厨房中没有人，而下面隐蔽处铺着轨道，安排了三四个机位。
申林没见过猪，可见过猪跑，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记忆中的电影画面，不断地望着不同的方位，把眼睛当电影的镜头，很快就找到自己应该拍的位置。
行了，只要自己没有问题，张叔就算是演不出那种感觉来，自己也能掌控全场。
刚想好，唐文就被拍摄人员包围着走了进来，完全是全场的核心。
随后化妆师跑过来说：“唐导，你可以换衣服了，你的替身也已经准备好了。”
而工作人员见有陌生人在拍摄点，连忙上去说：“谁让你俩，还有那狗，跑这的，这是你俩，和狗该在的地方吗？”
唐文却拦住了工作人员，意味深长地指着张叔说：“带张郎雄去化妆换服装，他才是主演。申导，你这里坐。”
说完拉开了导演专用椅子，示意不远处的年轻人过来。
工作人员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面前的这位长得可以出道的年轻人是导演？
而那位叫张郎雄的，完全没见过啊，怎么就是主演了？
那唐文你是干嘛的？
制片人？
有点扯吧？哪有制片人亲力亲为，早就和他们讨论了好几天的拍摄了呢？
唐文往旁边一站，拿起喇叭，没有说话。
剧组的人太熟悉了，他站的这是副导演的位置，他做的事情，也是副导演的活。
唐文给当副导演，你特么是谁啊？
这么大牌？
金主？
可这打扮，这明明有人看着他们俩是骑着电动三轮来的啊！
你们还带着一只大狗，这是几个意思？
这时申林有点怯场了，张叔似乎没了什么自信，大毛见人这么多，有点怂的，尿了。
张郎雄低头跟着化妆去换衣服，那边已经有一人穿着和主角相同的蓝色长袖衣服在等着了。
因为做菜的戏，刀工要求太专业，主角完成不，需要一位刀工出色的厨师做主角的替身。
这应该是唐文给自己准备的。
剧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是夯货，唐文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别人做嫁衣。肯定是被逼的了，而且还是用大筹码逼的。
这小子，就是来摘桃的，靠着唐文来镀金的。而那位中年人，你特么当主演是为了什么？圆明星梦？你都多大了？
唐文很好的给申林、张郎雄拉了仇恨。
但申林没那么傻，没有坐到导演椅子上，他清楚自己只要坐下了，后面状况就更多了，罢拍的都是轻的。弄不好，还得挨揍啊！
所以申林就是傻笑。
但越是这样，剧组人越是讨厌申林。
你这是靠背景强抢，要不，为何你能得到唐文好不容易写出的这么逆天的剧本？而影帝唐文只能当副导演？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让他当副导演，还是人吗？
很快，张郎雄被化了一个潦草的妆出来，还没有替身像主演。
申林装作没发现大家的异常，饶有心情的盯着面前的监视器。
“大家都别站着了，开始试拍。”唐文举起喇叭喊着。
这特么就开始了？不是还得说点啥？
申林有些紧张，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开始了。
所以这时可千万不能弱了气势，掉了链子。
于是申林深呼吸，心一横，想着要是不拿出点水平来，压不住场子，可是要哗变的。
“要不我们先拍个院子的全景？再拍个主演入镜的画面？”申林不知道机位，只能用手指着对面的摄影机，让唐文帮助取景。
这些术语倒是会，毕竟是写过影评赚过小钱的。
剧组人员都气疯了，原来你特么还真是外行啊？连说拍第几场你都不会？我靠！
顾长护掌着三号机，没来由的叹口气，心想这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剧本，这么好的剧组了。
“开机。”唐文用话筒喊着，还特么故意委屈的摇摇头。
工作人员清场，收音的迅速支起装置。
张郎雄从房间走到院子，入画面。
申林忽然发现，就是几步路，虽然他们完全没有多沟通，但张叔的那种气韵味道，居然和自己看过的电影是那么的相似。
对于张叔的担心，瞬间消失，难怪李红一直说张叔厉害，原来他真的是最会演戏的龙套。
可监视屏幕，忽然花了，张郎雄都没能稳着走到出屏幕。
第三十七章纸上谈兵？
“咔！”
唐文脸上有明显的不满，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能让申林知难而退？
没用申林说话，唐文就拿起喇叭喊着：“顾长护，没吃饭是怎么？镜头掌好了，要长镜头，要一镜到底的长镜头。”
顾长护这才打起精神，给了唐文一个OK的手势。
但这明显是越权了啊。
张郎雄从厨房走出，三秒进入画面，然后镜头一个特写，这是剧本中直接描写的内容。
平淡的开场，但却是不平淡的开始。
但你们拍的这是什么？和自己记忆的画面一点也不一样啊！
申林直接喊：“咔！”
“把镜头给我切开，这么长的镜头，晕。”
申林把自己记忆中的画面说出来。那个镜头，后来可是被很多影评论为经典的。
但这在顾长护的眼中，这就是瞎指挥，你不懂导戏，能不能就闭上嘴？
顾长护直接回了一句：“长镜头你懂吗？文艺片的标配，你要给切了？”
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申林，像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不懂，你特么能不能不瞎指挥？
申林像是被弄语塞了，不住的挠着后脑勺。
该怎么和这些水平有，但见识少的人解释呢？
“长镜头也不能千篇一律的用，用它反应内心抒情当然好，但我们拍的就是家常的伦理剧样式的情节，用长镜头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所有人都以为申林是靠着背景才得到执导这部片子的机会，完全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却让顾长护醒了过来。
他们设想这部剧要运用大量的长镜头，但在申林的提醒下，忽然觉得不合适了。因为这部影片几乎所有的空间，都是密闭的。长镜头用了真的好？而且在房间里，就那么点空间，该怎么用？
“这里是一位退休的国宴厨师给女儿做家宴，他的内心是孤独而有心事的，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做菜上，而且他还失去了味觉，试问这里的长镜头，能表现什么呢？”
申林的话顿时让唐文在内的人都语塞了。
这个问题是李安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自问自答，申林以前写影评的时候用过，自然还记得。
李安这里镜头的运用是有他的思考的。
当然李安是回答自己为何用很像是长镜头感觉的短镜头切割。
“我这样拍，就是要表现那即将冲破的压抑的欲望。”
申林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呆了。
原来味觉的消失，是代表着欲望的消失，而味觉的恢复，是代表着欲望的恢复。
而且还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我的天啊！唐文在心中惊叹着。居然隐藏这么深？
这还是写《心病》、《卖拐》的编剧嘛？
“我知道大家不相信我和张叔，但今天是试拍，要是拍不好，我马上走，只是希望大家给张叔这个机会。”
申林说的不卑不亢，但却又那么让人心动，不忍拒绝。
而唐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没想到他主动提出拍不好拍就走，难道他真的能导好这部电影？
帮助给唐文组建剧组的胡宇，看了一眼表情不定的唐文，他是最知道唐文想要一部好剧本的渴望的。
既然现在唐文写出来了，就要给他争取拍的机会。
“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这里正好有个小的剪片室，今天的这场戏，你可以放手去拍，只要是你能拍出我们满意的效果，我们都听你的，要是不能，就让唐文来拍，你当副手，要么请你离开。唐文写出的剧本不容易，这些人也不容易，他们需要这个出头的机会。”
申林纳闷了，心想啥时剧本是唐文写的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是的，他们需要这个出头的机会。包括唐文，他需要一部作品证明自己能成为好导演。
“行，拍完咱们就剪，要是不行，绝对不耽误大家。”
胡宇还是不放心，连忙又问唐文说：“唐老师，你没意见吧？”
唐文已经站到了属于副导演的位置，显然他也是想看看，到底申林能不能真的拍出不一样的效果。
还是他只是会纸上谈兵。
申林这才坐到了导演椅子上。
然后从唐文的手上接过喇叭对着张叔说：“张叔，刚才你演得漂亮。”
张郎雄憨厚的笑了笑，对着镜头和申林挥挥手。
没有谁察觉到，张叔的眼角已经有了泪光。
然后申林放下喇叭，对唐文说：“唐老师，我按照顺序排第一场戏。你让剧组把道具准备好。看看水缸里面的两条大鲫鱼准备好了没？”
唐文像是所有的副导演一样，导演吩咐的事情他立马去准备。
剧组的人都看在眼中，没有人再消极怠工，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很快，鱼缸的位置已经摆好了机器。
镜头对准鱼缸，两只大鱼正在游着，然后被主演抓出来一条。
就这一个场景，用了三个镜头。但就是没有让主角露正脸。
接着是用筷子塞进鱼嘴杀鱼的场景，申林让替身上。
但却被张叔摆手拒绝了。
“张叔，有些完全可以用替身，不影响的。”
张郎雄还是笑着摆手，没有说话。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冷眼看着，也都在专注着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说话，片场一片安静。
申林只好作罢，于是跟唐文讲解自己需要的画面，让他去执行。
“开始！”
张郎雄站在厨房的洗手池旁边，三个机位拍着他，一个拍手上的动做，一个拍脸部表情，还有一个就是半身的中景。
张郎雄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完全感觉不到他是在演戏。
本来张郎雄做主演也是被诟病，但就算现在他脸上的妆容都不完整，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表演。
好在不影响画面，因为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脸部特写给他。
第一遍完成后，顾长护调整了一下机位。
化妆师匆匆过来给张郎雄补妆，张郎雄一脸憨厚的任由化妆师摆弄，心中却是喜滋滋的。
这些都被申林望在眼中，看来不只是自己觉得张郎雄演得好，这些工作人员也是感受到了。
很快，刚才还没真正杀死的鲫鱼又到了张叔的手中。
申林喊着：“正式开始。”
张叔杀鱼挎鱼鳞，完全投入的完成了拍摄，表演比刚才更是稳定的上了一层楼。
一直到申林喊停。
下面是更加需要刀工的部分，申林本想让替身上的，但张叔还是摇摇头。
于是趁着剧组布置道具架机位的时候，申林不自觉的给张叔竖起拇指。
但张叔却给申林竖起了两根，谁能想到，连续落榜两年的申林，居然真的能执导电影。
虽然他不懂机位，不太懂走位，灯光，甚至可以说什么也不懂。
但却是笃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画面，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第三十八章打脸打脸，狠狠打脸
第三十八章打脸打脸，狠狠打脸
道具机位架设好后，申林告诉唐文自己想要的画面，于是唐文去和摄影沟通。
张叔站在机位前，熟练的展现着刀工，更是让所有人都诧异，只有申林知道，张叔为了这个角色吃了多少苦。
远处的替身，心想这位是厨师改行的？
这就是张叔的厉害之处，他不只是研究人物，还差点变成了人物。
接着张叔出门进院子，对着天轻轻叹了一口气。
申林没来由的觉得张叔比原来的主演演得还要好，朴实无华，而且心境抓得太到位了。
然后才是张叔第一个全景，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去了园中的鸡笼前。
抓鸡，回房间。
然后又是做菜。
一直到电话响起，接电话。
这是申林最担心的部分，因为最考验人的还是台词功力。
但申林的担心是多余的，张郎雄拿起电话，轻轻皱眉说了第一句话：“喂，哎，吃了没有？”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嗓音沙哑浑厚，带着一点点燕都的腔调，字正腔圆。
到这里李安《饮食男女》的片头字幕就出完了，故事正式的开始了。
但就是这小小的看似简单的开头，却埋下以后所有的伏笔，故事展开的好不好，最后观众是不是恍然大悟，就要看开头的功力。
这个开头，李安他们拍了一个星期，动用了三个不同地方的厨子才完成，而申林用了半天的时间，用了一个主演，一个替身，也是圆满的完成。
唐文带着申林去里面的剪片子室，而一离开镜头的张郎雄，又变成那位憨憨的中年人。
可能现在除了张郎雄，所有人都认为申林胜利无望了。
就这么拍做菜，没有用特殊的手法，你的人物心理难道用这些菜来代替？
估计他也就口才好而已。
胡宇都没有跟着去剪片室，浪费时间，不出意外，片子就是《烹饪大全》，完全不能用。
倒是这位不认识的演员，反而是惊喜。
风尘仆仆而来的范大伟走进片场的时候，胡宇正好要去找唐文。
一见范大伟，胡宇顿时来了精神，这位唐文的朋友如今真的成了，说明最有眼光的还是唐文。
“范老师，唐老师在剪片室。”
胡宇清楚范大伟和唐文的关系，这就要带他去剪片室。
谁曾想，范大伟连忙摆手，径直往张郎雄走去。
还在片场的工作人员，心想果然这位要当主演的不是一般人，就连范大伟对他都这么热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这位在片场的气质，不像是金主啊？
“老张，开机也不让我来看看。”范大伟拉着张郎雄说着。
张郎雄笑着说：“你忙啊！”
胡宇傻了眼，难道范大伟也认识他？还知道他是主演？
“申林呢？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免费给客串。”范大伟演出完就飞回来，昨晚的事情弄得他一晚没睡。
要是没有申林，昨晚可能就悬了，这自己好不容易红起来，可不能这么快就陨落啊。
胡宇更是傻眼了，这是早就知道申林是导演？
他真就有这么大实力？
胡宇给唐文抱不平的说：“范老师，你和我们唐老师是多年的朋友，唐老师好不容易写出《饮食男女》，你怎么舍得眼看这么好的剧本被别人占去呢？”
“什么？《饮食男女》是唐文写的？谁说的？”
范大伟觉得这肯定是哪里有误会了。
胡宇嘴巴张的大大的，有点茫然地问：“难道不是？”
包括在场的剧务在内，有哪个不是认为这剧本是唐文写的？不是他写的，还有谁能有这么大能耐，写出这样的剧本？
“必须不是啊，这剧本是我拿给唐文看的。”范大伟眼睛瞪得大大地说着。
你妹，难道是范大伟写的？
“当然是申林写的，不然呢？”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互相看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剧本是申林写的？就是那位年少导演？开玩笑吧你。
“你们以为呢？唐文？拉倒吧，申林可是《心病》和《卖拐》的编剧，我的恩人呐。”范大伟激动的脸都涨红。
啥？
就连顾长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年轻，能写出这样的剧本？
就不说小品了，就是这部《饮食男女》，就光是本子，绝对妥妥的各大电影节最佳剧本。
一想到这，顾长护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人家写出了剧本，自然对镜头有自己的理解，而自己却自以为是，还说什么长镜头，丢人呐。
剧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胡宇更是觉得难堪。
不过也难怪，要不是这剧本属于申林的，以唐文的脾气恐怕杀了他，也不会给人当副导演的。
这时一位一身黑，捂得严严实实的长发瘦高男子走了进来。
一见张郎雄，立马拿下了口罩，笑着说：“张叔，我的大主演，电影上映了，我给你包场。”
张叔还是腼腆的笑着，完全没有在意别人逐渐在变的眼光。
剧组的有几位女生喜欢歌星，一见来的是爆红的摇滚歌手亮子，激动地差点没拿稳手机。
而胡宇灰心的想，这位又和申林，还有这位张郎雄是啥关系？
“范老师，申林让我来给他的小样片配个乐，要不一起去看看？你还不知道吧，我是这部戏的配乐。”
亮子自豪地说着。
顾长护摸了一把歪着的嘴，这配乐的级别可比自己腕大得多啊，自己还瞎嘚瑟啥？
“走走，我带你去，这里我熟。”
说着范大伟走在前面，亮子把口罩戴上，对着张叔挥挥手，就跟了上去。
镜头不多，唐文会剪片子，没多久在申林的指挥下，把样片剪了出来。
看了样片，唐文忽然服气了，看似简单松散的画面，在申林的构图编排下，居然很好的把剧本要表现出来的压抑感受表现了出来。
而且表现的手法之自然，之新颖，是自己完全没有见过和想过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唐文既高兴，又有点失落。
第三十九章都是隐喻
范大伟和唐文坐在剪片室的黑色沙发上抽着烟，他们看着申林和亮子的背影心情各不一样。
范大伟是越看申林越是喜爱，唐文是越看申林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俗人，没才还偏偏不自知。
亮子把配乐小样，往音轨上一放，按照申林的要求稍微调整了一下。
不得不让人佩服，就是一段简简单单做菜的情节，开始变得跌宕起伏了。
只要是张郎雄一离开做菜的情节，欢快的古典配乐就消失，就是嘈杂的同期声。而一旦转到做菜的情节，又跳转回来。
这是代表一个人不同的心境啊！
还有那看似普通的两条鱼，还有那望天长叹，为何都是神来之笔，都是有很深的寓意呢？
申林是怎么想到的？
这是只有二十几年生活经验的人，所能感受到的？
范大伟拉着申林的手说：“酒店同事的这个角色，能给我不？我保证绝对能演好，绝对能出彩。”
没等申林说话，唐文腾得站起来说：“我也要演，凭啥就给你？”
亮子坐在沙发上，昂着头看两人抢起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的角色来。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是太他么好运了，居然不用抢就得到了配乐的美差。不过也不是没人抢，梁博就眼红，只是他现在没时间而已。
“你不是都当副导演了？”范大伟不相让。
唐文叉着腰，奸笑道：“所以副导演说你不合适。”
“嘿，你厉害。实话告诉你，申林这部戏，郭山传媒必须投资，刘全很快会来谈这事。到时我可是投资方的人，演员的事情，我说了算。”
唐文心想，你妹，这么狠？
“我不同意，我们钱够了。”唐文一摊手，高兴地说着。
只是没等唐文高兴多久，申林悠悠地说：“我同意。”
唐文的脸都绿了，但就是没办法。
“但选角的事情，你说不算，得我来。”
唐文这才对范大伟比了中指，似乎扳回一局，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
“你俩都是大人物了，能不这么幼稚不？”亮子冒死说了这一句。
果然。
他们两人起身说：“你懂个屁！这可是要进电影史的佳作，能少了我？”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这么多年的朋友，两人的眼光还是一样的。
“唐老师，虽然这部戏不能让你当导演，当主演，但你放心，一定给你一部你满意的本子，你自己当导演，自己当主演。”申林说完打开门，大毛鬼鬼祟祟的进来。
唐文那叫一个高兴，瞪着眼睛说：“你说真的？哈，真的哈，申林，这部戏，你的副导演我算是没白当，我这房子没白折腾。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事，把我老娘都送到国外度假去了。她老人家可千万要支撑到拍完再回来啊。”
“够孝顺的你。”申林笑着说，然后带着大毛出去遛狗了。
唐文无语的说：“都是为了艺术，只是当初以为是为了自己的艺术，没想到是为了你的艺术。”
“你这话真绕。”
胡宇不死心，就算是剧本写得厉害，就会导了？那样的话，不是每个编剧都是导演了？
何况他真的觉得申林不会导戏。
但当他在剪片室和其他人看了样片以后，就再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这样的手法，这样的画面构图，剪接串联，有谁能超越他的？
摄影顾长护觉得，原来跟着申林，才是真的跟对人了。难怪唐文都只能当副导演。
申林带着大毛，跟着张叔蹲在墙根晒着太阳。没去管那些看片人。
“张叔演得好啊！”
“导演导的好。”
“从今以后，没有人会再说你只是个跑龙套的，谁都知道你是位演员。”申林知道演员这个词，对张叔的意义。
张叔手抖了一下，这么多年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也是这么多年的心酸成就了他。无数次混迹在片场，不但让他明白如何在镜头面前呈现自己，也更让他明白怎么用自己的身体表现人间的百味。
张叔拍拍申林的肩膀，笑着抚摸脚下的大毛，一切都是值得。
这时，唐文拿着喇叭走到院子中。
“各位，由于我的私心，至于是啥私心，大家也知道，但现在我决定了，我就是《饮食男女》的副导演，导演加编剧是申林，要是大家没有意见，咱们明天开始正式选角，争取早日杀青。”唐文喊完，忽然觉得不对，对着申林喊道，“导演，我这么说没越权吧？”
“没越权，但我不是听说开机都有开机仪式嘛？我们这没有？”申林狐疑了，难道和那个世界的不一样？
唐文嘿嘿一笑说：“明天，我们补一个？”
靠，这是没带我，早就搞了开机仪式了？
“算了吧，你带人开会，按照剧本先选角，然后咱们再挑。”
“好赖。”
这时胡宇走到张郎雄前面，恭敬地说：“张老师，剧组给你定了酒店，给你安排了专车，你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张叔要拒绝，自己哪里需要这些啊。
但申林笑着说：“放心，郭山投资了。还有，这是你应得的。”
张叔抬头望着天，春天是到了，吹在脸上的风，都那么暖了。
……
燕京师大的沈教授，没想到自己骂小编剧，居然给自己招黑了。
转眼间，骂自己的人是越来越多。
而小编剧申林，居然还成了词曲作家，还唱功不俗，你们娱乐圈的人，能不这么牛逼嘛？
但沈教授也有一个发现，自己如今有点火啊，有点名气了，电视台都开始请自己做活动了。
不过这估计也是那位小品女王给自己的蜜枣，为了就是继续掀翻小品王啊。
所以沈教授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学生开始竖靶子，揪住小品王的俗继续挖。
终于让他挖到了一点，他发现，喜欢郭山的农民居多，打工的居多，文化水平不高的居多。
沈教授四十出头，但像极了纵欲过度的瘦老头。他嘿嘿一笑，心想这次要是不把你们都踩在脚下，算自己没本事。
要是你小品王不拿出点诚意，让你再也登不上明年的春晚。
第四十章有人帮着申林说话了
刘全带人跟申林谈电影的投资，郭山的本意就是全力支持申林，就像申林在网上全力支持自己那样。
何况只要拍好然后稍微获一点奖，不管赚不赚钱，总之能打响郭山传媒的口碑，不能老辈说俗啊。
虽然申林从来没有导过电影，但不是还有唐文当副导演嘛，就冲这点。郭山和刘全就完全看好这部戏。
于是他们打算是独家投，然后联系发行。
但申林却是一口拒绝了。
当年李安这部电影出来的时间段，中国的电影市场没建立完善，市场不好，盗版严重。
但李安的《饮食男女》还是收回上千万的票房。这在零零年初期，简直是天文数字，关键它的投资还是这么少。
“我自己投资一半，咱们分成。”既然李安发行能赚钱，申林觉得自己也完全可以。
刘全完全没想到申林会这样敢担当啊。
“要不你再想想？我们传媒公司赔得起，也愿意赔，你要知道，这些年，就算是唐文的电影，就算是老牟子的电影，也就是刚刚赚钱的状态。”刘全劝申林。
唐文也劝着说：“咱们出力，他们出钱，咱们为艺术，他们为名声，各取所需，谁也不亏。”
可要是那样，我亏啊！申林想着。
“我的电影就要赚钱，何况不赚钱的产业，就算是现在有再多的钱进来，最后也是要垮台的。”
申林这点纸上谈兵的经济学思维还是有的。
唐文仰着在办公椅子上，别说，申林这小子说的还是在理。
要是电影赚钱，那的确对电影产业的发展是好事啊。
刘全笑着说：“怎么现在总是觉得你的话莫名在道理呢？既然是这么想，我也没有意见。”
唐文却坐直身子说：“既然你这么肯定会赚钱，为何还要郭山投，自己投不是赚的更多？”
申林笑着说：“钱一定要大家赚，只有大家都赚到了钱，才有人愿意进来投资，电影才越来越好。”
唐文“啪”的拍了一下手，没想到，还真是这个理。
“看来我是得好好跟着你干副导演，这些你都是哪学来的？考研复习书中有？我是不是也得考一下？”唐文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如申林啊。
申林郁闷地心想，有个屁，怎么考研还没有消息？
那位卢教授，到底靠不靠谱啊？
还特么真的要像马云、俞敏洪一样，考个试，非三次不过？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
签完合同，唐文作为副导演，去选角了。
刘全拿起手机，打开微薄。
这几天微薄乱套了，全都在讨论雅俗的问题，郭山演出的事情都被打乱了。
好在依然火爆就是了。
但耐不住一直有人骂，总是心中不爽。
刘全现在也关注了申林的微薄，也是奇怪，唯一吵架的战场上，却是骂声最少的。
可是外面，他们传媒公司，还有郭山和范大伟的微薄上，就惨不忍睹了。
刘全发现，在影视圈比较有名的一位五十多岁的，擅长演大户人家老夫人的女演员赖娅蕾，却是第一个站起来支持郭山的。
只是还是被文化圈的评论家们给严厉的回呛了。
但赖娅蕾很快就呛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会骂人，只是我不屑骂你而已。我喜欢看什么小品是我自由，还轮不到你给我指手画脚的。”
刘全觉得有意思，这赖娅蕾，完全不是电视上的那种端庄大气风格，甚至还有点泼啊。
何况他们本来还素不相识啊，真仗义啊！
“想骂我的就只管骂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承受这种谩骂。”
刘全把手机递给申林说：“你看，这位演艺圈的中流砥柱，可以吧？”
申林没想到，还有演员敢蹚这趟浑水，再一细看，这头像，这简介，跟这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吻合啊？不像是德艺双馨的人能说的话啊？不是都得拿着点，装着点吗？
忽然申林想到了，这位，不是完全可以演归亚磊在电影中的角色？
就连名字都是那么像，真是绝了。
申林把手机还给刘全，然后用自己的手机给赖娅蕾点赞，接着就打电话给唐文，让他联系赖娅蕾，看能不能来客串，先谈谈也行啊。
“这是投桃报李？”刘全不解地问着。但咱这水平能给人家回报？
但申林摇头说：“互相锦上添花。”
……
作为《饮食男女》中最重要的另一位角色，二女儿家倩，申林布置给唐文去选角。
而且要求是一定是当红的，还必须过去是以清纯形象示人的。
唐文抓破脑袋也没想出为什么，因为这和二女儿的角色定位完全不同啊？
二女儿是最新潮，最想离开家的。和分手了的男友还保持着情人关系，里面还有点露骨的暗示情节。
你这找一位清纯的？
谁特么愿意演啊？
但不过有一点唐文觉得申林说得对，一定要找当红的，这样才有票房啊，这可是有申林自己的投资在的。
于是唐文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唐文一连约了好几位当红的女演员，就怕到时有人一听说演这样的角色，人家扭头就走，还得骂他们臭不要脸的。
唐文的名声到底好用，约了六位当红的女演员，都按时来工作室了。
唐文穿着白衬衫，嘴一直咧着笑，但心中越发的虚。
他连水都没敢让员工给她们上，就怕待会她们都给泼在自己身上。
“我这有个剧，剧本已经送审了，有位女一号，想看看大家有没有意思愿意来演，很有挑战哦。”唐文眨巴着眼睛说着，明显有些慌。
六位当红的电视电影都有的花旦，就坐在他的面前，那绝对不是他慌的原因。而是怕自己一说导演不是自己，这些看似和和气气的美女，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不是因为她们有多势利眼，是实在是有点玄幻啊。连自己都不太相信，会给个毛头小子当副导演。
你唐文能当副导演的剧，只有老牟子，只有陈大导演才行啊。
但更怕的是，她们要是真接了剧后，她们的经济公司会不会把自己撕了？
要知道，花旦可都是摇钱树啊。
六位花旦都很优雅的点点头，但心中都在较着一股劲，谁都要志在必得。
唐文知道，这女人越是跟你示弱讲道理了，那越是难缠啊。
“唐老师，你是主演嘛？听说要自导自演了？”
唐文知道，问题来了。
唐文哈哈一笑，掩盖自己地尴尬说：“这是商业机密，大家谅解。”
“胡宇，拿剧本啊！”唐文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喊着，然后又是一脸的笑。
特么老子以前啥时做这种求演员的活了。唐文满心地委屈。
第四十一章也是那小子导
外面胡宇喊着：“来了来了，导演。”
就见胡宇手上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六杯水。
唐文差点没一脚把他踹出去，这小子当制片当习惯了，习惯巴结这些人了。
给所有人递上水后，胡宇这才从胳膊底下拿出剧本，毕恭毕敬地给了一人一份，然后站在旁边一脸傲娇的笑着。
胡宇心想，这本来张郎雄没有名气就算了，又加上导演也是新手，电影就更是不让人看好了。
要是来了这六位中的一位，那就不一样了，起码人气上来了。
看来申林还是有商业眼光的。
本来还是笑颜如花的花旦，细细读着属于她们的剧本后，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这角色？你是来开玩笑的吧？
她们听说是唐文约戏，经纪人兴奋的都没拿架子，就让她们直接来试镜了，这本身说明了她们的诚意，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剧本！
你是对我们的定位有误解在吧？我们是清纯型的，不是风骚开放型的，好不好？
“唐导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有一位脸皮最薄的率先站起来。
唐文刚想要解释说，这是要反差，要突破演技。
她已经把手中的水泼向了唐文，好在她还留有余地，泼在了脚下。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人，也是怪了。
今天这六人似乎都有心事，都没能耐住脾气，全对唐文泼了过去。
甩了门就走了。
难得她们这么齐心啊。
唐文尴尬地理着潮湿的衬衫，瞪了一眼胡宇说：“谁让你小子这么手贱的，老子故意没倒水，你却主动送上来了。”
胡宇也是吓着了，虽然约的人有点多，但这反应也太大了吧，都敢对着唐文泼水了。
但一想，今天可是试镜二女儿家倩的戏，这才后悔的一拍脑门，这还是轻的。没在这又哭又闹，说你是个不要碧莲的就不错了。
“我觉得吧，她们对你有误解。”胡宇抓着门把手，随时整备跑。
唐文没好气的说：“我觉得，申林对这些女演员有误解。咱就不能找位走这种路线的？”
胡宇却说：“我觉得，还是下次不送水进来的好。”
“你才明白啊？你信不信我把这衬衫捂干了？”唐文好气地说。
胡宇仔细打量了唐文还在往下滴水的衬衫说：“我不信。”
“那还不给我拿件干净的来。”
“申林，你要是不给我拿个国际大奖，我跟你没完……”
……
唐文十几年前，刚出道的时候，和赖娅蕾合作过一部电影，他们俩算是老相识了。
但这次唐文也没有托大，毕竟这次不是试镜，而是请赖娅蕾来演里面的父亲老朱相好者的岳母。
这可是一位很有喜感的角色，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演好。
但就算赖娅蕾有演技，可她平时在观众中积累的是老成持重的样子，她真的适合这个有点不讨人喜欢的角色？
唐文觉得申林这小子还真是剑走偏锋，处处和人想的不一样。
但愿拍出来的画面是好的。
赖娅蕾正在剧组拍戏，申林和唐文直接去了剧组。
燕都的剧组都是集中在拍古装剧和民国戏，赖娅蕾这次是拍一个民国的戏，又是威严老太太的戏份。
而旁边就是一处拍古装戏的场子威亚满天飞着。
赖娅蕾本人要比电视上年轻很多，也爱笑。
唐文毕竟是大演员，来请赖娅蕾，导演都给面子，于是给休了两个小时的假。
申林跟在后面，像是唐文选来的年轻演员，帅气还有点男人的味道。
赖娅蕾觉得唐文还是命好，眼光也好。
当年和他一起出道的，有几个红了的？况且他还不是那种长得好看的。
“想请赖姐给客串个戏，价钱你说。”唐文上来就履行副导演的职责。
赖娅蕾戴着眼镜，比电视上斯文多了，也生动多了。
“就客串个戏，让副导演来就好了，你这么忙来干啥？”赖娅蕾随口说着。
唐文脸那个红啊。
“应该的，应该的。”
“有剧本吗？”
“有。”
申林把剧本给递了过去，唐文坐在旁边跟着赖娅蕾抽着烟。
申林心中一动，这剧中的角色也是抽烟的，仿佛就有某种联系一般。
赖娅蕾只是翻动了一页，就被剧本给吸引住了。
这剧本，太生活，又太惟妙惟肖，平平淡淡中，又是波澜起伏。
而看到剧中出现的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角色时，她莫名地在心中酝酿着感情，这，太好了吧？
赖娅蕾，要仔细看剧本，申林闲着没事，在房车前望着旁边的武侠剧拍摄的场地，心想待会去看看，也许能遇到胖丫也难说。
“这剧本谁写的？人都让写活了，据我了解，国内没有这样牛的编剧在啊？不会是你小子憋了十几年，憋出来的吧？”赖娅蕾还带着妆，抽烟的派头很大。
唐文连忙解释说：“赖姐，小弟也想啊，但实在是没才华，没憋出来啊！”
“哦？那是谁写的剧本？我不知道还有这号人啊？”赖娅蕾也来了兴趣。
唐文笑了，心想你不只是见过，你还在网上给人家挡骂呢，人家倒是没被骂，你可是有点惨啊。
“《心病》和《卖拐》的编剧你听过吧？”唐文又给赖娅蕾点上一根烟。
赖娅蕾来了精神说：“当然知道，写得太特么好了。就这样的小品，居然还有人说小品太俗，他们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唐文自己也点上烟说：“其实，这也是他写的。”
赖娅蕾惊呼着说：“真假的？这小子是吃十全大补丸了？脑子是怎么长的，才能写出这么好的东西？”
“这我比你更想知道啊！”唐文摇头说道。
“这戏我接了，而且我对你有信心，你是现在影坛难得的好演员，我相信，你当导演也是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赖娅蕾把握十足的说着。
唐文这时嘿嘿干笑两声说：“其实吧，我只是副导演，我也不是主演。”
“你的意思是老牟子导这戏？这消息我咋没听到？”
唐文连忙说：“也不是，这戏吧，也是写剧本这小子导。”
第四十二章你让影帝开饭店当厨子？
“哎呦喂，这事有趣，那这剧我更要接了，说不定就冒个大炸弹出来。不管怎么说，剧本已经是一绝了，加上你是副导演，我想以你的眼光，都愿意当这副导演，肯定是看好了这部戏。”赖娅蕾答应的很干脆，完全出乎唐文的预料。
“是是是。”唐文都没她这么看好这部电影。
申林没能进去别的片场，又瞎转着回来了。
赖娅蕾见申林回来，笑着说：“小伙子，跟着唐老师好好学，这小子没你长得帅，但比你有才华和用功啊！”
唐文尴尬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其实我还是挺帅的，就是才华这东西，被这小子打击的没自信了。
“赖姐，这位就是申林，我们的编剧加导演，还兼职半个投资人。”
赖娅蕾哦了一声，这才又仔细的打量着申林。
“这么年轻？还特么这么好看？”赖娅蕾摇头说着，“居然还会写歌唱歌。”
申林都无语了，似乎颜值盖住了自己的才华啊。
“申导，那歌真是你唱的？啥时能听你现场唱一下《放心去飞》？我家上小学的孙子，天天鼓动他们同学给你投票呢。可喜欢你的歌了。”赖娅蕾说着。
原来自己的歌在毕业季榜单上成绩那么高，都是这些小朋友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申林笑着说：“让你见笑了，是我唱的。要是想听，你随时都可以带他到剧组，我保证唱到他满意。我还要感谢你对我小品的支持，只是害你被骂惨了。”
赖娅蕾高兴地说：“这是哪里的话，我就说我自己的心里话而已，你剧本的确写得好，的确有才，谁泼脏水也掩盖不了。”
唐文也知道网上的事情，觉得自己都没有赖姐活的通透豁达，这才是真性情啊。
于是唐文附和着说：“这小子，别的优点不知道，就有才是真的。”
“人长得好，还有才华，已经够气人的了，关键你在网上骂那些人也骂得好，什么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我都笑喷了。”
申林心想，这也是夸我的？
“你看这小子脸都红了。”唐文打趣的说。
“哈哈，那我不夸了，该到时间拍戏了，我争取早点忙完这里的事情，好去你那里。”
申林望着一脸姨母笑的赖娅蕾，心想这角色，本色出演就行了，绝对精彩啊。
他已经开始期待，她与张叔的对手戏了……
亮子趁着天黑鬼鬼祟祟的去了申林的地下室。
由于申林还要照顾大毛，还惦记着这些天忙得不见人的李红，他就没住在靠近拍摄地的酒店。
亮子手中还拽着一个大皮箱，一进门就打开了皮箱。
“兄弟，这衣服都是送你的，全是当季新款大牌。怎么样，你亮哥还够意思吧？”亮子已经是全身的名牌了，一看就是高档货。
申林也不太清楚啥高档货，当老师的时候就没机会穿啥名牌，哦，对了，海澜之家、劲霸，这些倒是穿过。
但眼下的可都是范思哲、普拉达、阿玛尼的。
申林拿着锅铲子，系着围裙，望着亮子送来的高档货。
“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呢？”申林说着。
亮子没理他，又从皮箱中摸出一套大牌化妆品。
放在李红常坐的沙发上说：“一套三万多，给圣母的。”
申林在心中咂舌，虽然现在自己也是百万富翁了，但从来也没想过买三万的化妆品给李红啊？
看样子还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不过按照正常的思路，要不买套房？
估计也是死贵死贵的，还是先租套好的吧。
亮子显摆完后，看着桌上的菜，再看申林左手拿着锅铲，腰上系着本来是李红的碎花的围裙，心想你这是点了外卖，又回锅的？
“到底行不行，也学人下厨。”亮子伸手就捏根土豆丝放嘴里，麻蛋，自己是饿了？这么好吃？
“是不是张叔刚走？张叔现在做菜那功力，你说等拍完了电影，张叔开饭店怎么样？”
亮子当仁不让的坐下了。
申林冷笑道：“你让影帝开饭店当厨子？”
亮子瞪着申林说：“不吹能死是怎么滴吧？”但转念一想又说，“你还别说，张叔演技，还真是没的挑。”
申林道：“你也不看看，是谁挑的演员。”
亮子笑着说：“申导牛，要是张叔真当影帝了，去砸那李大力瘪三的场子，这种导演，就得有人教训一下。”
“那不行，张叔要成为亿万北漂人的偶像，可不是暴发户。不是说过嘛，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野百合也有春天，那事我来干就好。”
申林说着。
亮子点点头，心想反正我的春天是到了。
“李红还没来？就是个龙套，怎么还连轴拍大夜戏？”亮子已经坐下倒酒了。
申林也纳闷，这还真能让这丫头自己演出名堂了？
“等我再炒两个菜，给这丫头好好补补。”
申林说着又钻进了厨房。
亮子笑着说：“别装了，蛋炒饭你都不知道先放蛋还是先炒饭。”
申林笑着说：“都不是，是先放油。”
……
其实申林也没去再做什么，就是把片场用做道具的鸡汤她给带来热了一热，据说大补啊。
亮子给申林倒了杯二锅头，两人一碰干了一小杯。
“哥哥我终于红了，这都和做梦似的。”亮子感慨地说着。
“这一片地下室的哥们，哪个不羡慕我，但我知道，没你我红不了。”这亮哥眼圈都有点红了。
申林就只是听着不说话，亮哥甩了一下长发说：“咱再走一个。”
“走一个可以，但我不唱歌。”申林一下猜中了亮子的心事。
亮子陡然坐直身子，然后又泄气了。
“你小子再给我写一首，哥哥我是真的写不出像你那么好的歌啊！而且你小子写歌为什么每次都是张口就来，和扭开水龙头一样的呢？”
申林道：“别和我扯这些，等你帮我把电影配乐完成，我再写首给你。”
亮子是搞摇滚的，光是自己会的许巍的歌都够他唱一辈子，何况还有汪峰、黑豹、零点乐队、裤子乐队等等呢。
“那，《放心去飞》要不卖给我们公司得了，曲筱筱喜欢。”亮子眨巴着眼睛，原来这小子还在这等着自己呢。
申林直接说：“她喜欢我就要卖？把我当啥了？”
第四十三章唱哭一个是一个
亮子感慨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曲筱筱，也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梁博。虽说他现在也能称得上是金牌制作人了，但还是太单薄了。要是能再帮他写出一首好歌来，一首畅销的好歌，那才名至实归。”
亮哥这是想报知遇之恩。
其实梁博对自己，何曾不是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他带着自己把《卖拐》递给郭山，自己绝对没有这个给小品王写剧本的机会。
就算是有，中间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波折。
要是没有这个起点，也就不可能有下面的一切。
所谓机遇就是这样的吧。
“拿吉他来。”申林上辈子是读过书的人，这辈子也应该是，知遇之恩，恐怕是不会忘的。
亮子猛然从消沉中走了出来，屁颠屁颠地去把吉他拿了过来。
大毛也像是知道有歌听了一样，跟着亮子就过来了。
不过既然是给曲筱筱写歌，那就不能只是赚点钱那么便宜她。
要是有这样级别的人给自己唱首电影宣传曲，就算是自己还要再搭上一首歌，又如何呢？
“跟梁博哥说一下，以后我要有事求你家小天后，能帮嘛？”申林问着。
亮子瞪大自己的小眼睛说：“只要不是帮你在网上骂人，别的我们都可以考虑考虑。”
申林心想，骂人这事，我用人帮嘛？
亮子见申林在那酝酿了几分钟，就要开始弹吉他。慌忙说：“这么吓人的？这又是要直接唱？你到底在私下偷偷写了多少首？”
申林伸出一巴掌五根手指头。
亮子大胆地说：“五首？”
申林又晃了晃巴掌。
亮子诧异地说：“两个五首？十首？能不能不这么夸张？”
但更夸张地是，申林还是摇摇手。
“二十？”
“错，是无数手（首）！”申林笑着说。
亮子直接灌下一杯二锅头，心想你就继续吹。
“不信？那听着。”申林就要扫弦开始唱。
只是没等申林开口，大毛却噢噢叫了。
“我靠，你特么也写了无数首？”亮子笑着说。
但其实他知道，这是李红来了，大毛在迎接主人呢。
申林放下吉他，连忙去给李红端鸡汤。
亮子开门给拿包递过拖鞋，把自己三万多的化妆品往显眼处放着。
完全没有红了的摇滚歌星的自觉。
李红小脸黑一道白一道的，看样是折腾的够呛。
连那双大眼睛，都累的没有什么神了。
这可是七百多万粉丝的大网红啊？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你可是众人捧啊。
“鸡汤，张叔做的，给你补补。”申林从亮子手中接过碗，给李红盛上。
“趁热喝，待会在这再做个面膜，圣母，我这三万多呢，送你的，比他的鸡汤好用多了。”亮子示好。
申林心想，你这吃我的喝我的，还在这跟我争宠？
申林白眼威胁道：“歌还要不要？不要拉倒。”
亮子这才眯着眼睛一笑说：“要，要。”
那样子真贱，哪里像个明星。
李红揉了揉脸，打起精神说：“又要写歌？能给来首伤感的嘛？好像哭一场啊。”
亮子望着嘟着嘴的李红说：“这是在外面受委屈了？不行咱就不干了，跟着我，保你没人欺负。”
李红放下手中的鸡汤说：“去去，你实现梦想了，让我不干了？想都别想！”
然后她对着申林说：“会写伤感的嘛？能唱哭我的那种。”
申林与亮子对望一眼，然后说：“试试吧，唱哭一个是一个。”
重新抱起吉他，申林在脑海中搜索歌曲，也不用想得太快，每次抱起吉他就唱，显然不合逻辑，有点太夸张了。
见申林也没有拨弦就唱，亮子松了口气，这家伙要是每次都张嘴就来，还曲曲惊艳，那不成神了？咱这些凡人还混个屁啊！
但要是申林也是碰巧写了两首好歌，亮子又觉得失落，毕竟自己成不了神人，更希望自己的队友是神人啊。
李红呆呆的喝着鸡汤，等着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也许是在片场当大群演太累了，有点提不起精神。
地下室中，暖气片发出“沙沙”的声音，鸡汤香味飘在空中，地下是一只硕大的金毛。
申林抱着吉他，碎花的围裙也挡不住抱着吉他男人的魅力。
本来以为是撩拨吉他的，但申林却慢慢的歪着头开始吹起口哨。
缓缓的，悠扬地，像是夏天的风，海边的沙。
亮子心中一动，连忙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一段孤单的口哨声后，接着吉他声音起来了，好听的像酒。
申林调整了一下嗓音，唱起班级女生都爱点的歌，还是一首以前是男生唱的，后来女生在网上翻唱，再一次翻红的老歌。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
我恨孤单却赶不走，
碰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
只有一个宝贝，
久了以后，
他变成了眼泪。
泪一滴，在左手，
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有什么。”
完全猝不及防，李红就没来由的开始心酸，仿佛被歌声中的感情击中了。
等申林唱响那句：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
对她这样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
李红才真的默默痛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只有把头埋在臂弯里。
大毛昂起头望着主人，只能不断地眨巴眼睛，都无法安慰。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是一个小偷，
偷她的回忆，
塞进我的脑海中，
我不需要自由，
只想背着她的梦……”
亮子觉得自己的半个身子都麻了，被歌声催化的麻了。
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可能是歌曲太感人了，亮子的眼睛红红的。
申林用声音委婉的叙述着故事，塑造着感情，虽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却感人至深。
申林唱完后，轻轻地说：“那女孩对我说。”
字字扎人的心，也暖人的心。
亮子擦擦红了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鼻子说：“太特么好听。”
而刚刚抽噎的李红，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亮子和申林这才慌了。
“这失恋了？”亮子赶紧去拿纸巾。
李红捂着脸，带着哭腔说：“失恋都没有这么让人难受的。”
“难受你也不能在这嚎啕大哭啊，要是被隔壁听见，还以为怎么着了呢？”申林心虚地说着。
第四十四章你是看上我了？
亮子却乐了，这绝对是好歌啊，一下就唱哭了两个，那还不是佳作是什么？
而且没有炫技，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就是娓娓道来，却让人感动不已。
并且这歌，男生唱是一个味道，要是女生唱，那绝对是另外一番风味，不唱哭一片才怪。
曲筱筱今年再有这歌加持，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啊！
而梁博，肯定是最当红的制作人啊。
只是申林你小子，考研这么多年，书呆子一个，你哪来的这么曲折的故事写歌的？
“那女孩子是谁啊？你怎么给人伤的？”李红擦着眼泪，好点了后问道。
申林纳闷了：“我哪知道？”
“那还唱得那么起劲？”亮子也纳闷这事。
申林吉他一放，碎花围裙一解说：“你俩哭成了泪人一样，你俩这是想起曾经失去的谁了？”
亮子没说话。
男人总有个让自己心酸的女人吧？
李红却大大咧咧地说：“我谁也没想，就是想你了。”
我靠。
亮子不说话了，这是见到委婉的表白了？
难怪点这样的歌呢？是不是怕申林越来越好，配不上他才心酸的想哭啊？
“我靠，胖丫，你收留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申林呆了，这以后还咋相处啊？一个屋檐下，哪里防得住啊？
李红已经收住了哭，看了看一脸小心的亮子，又看了看一脸自以为是的申林。
“想啥呢？我还收留大毛了呢？那我是不是也看上大毛？”
我靠，有这么说话的嘛，我是不是比不上大毛？
亮子一下没憋住，笑了。
本来李红都懒得解释，但看亮子那表情还是说：“我就是想你当年因为没才华而受的委屈，越想我就越难受，你要是早这么有才华，那多好？”
原来是这样，申林那叫一个尴尬。
“行行，喝酒。”亮子赶紧拉着申林喝酒。
李红哭完了似乎有力气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的鸡汤。
“这歌我收下了，版权还是你的，发行后分账，这点哥哥我不能让你吃亏。”亮子说道。
其实对于申林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版权意识，就是想让这个空间有自己喜欢听的好歌，顺便还能帮自己的朋友。
但既然亮子和梁博把每首歌都弄得这么清楚，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赚钱才是王道啊。
谁还不想过好日子？
也只有有钱，才能拍自己喜欢的电影电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吗？
“这些你安排吧，授权书我再签给你。”
亮子唏嘘的点头，这么高产的作曲家，要是他自己唱，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啊！
“曲筱筱想见见你，要不约见个面？对你以后的人脉也有好处。”。亮子说。
李红眨着忽闪的大眼睛，望着申林，这可是曲筱筱要见他啊，要是自己的话，小跑着早去了。
“还是别了，知道鸡蛋好吃就行了，不用去见见鸡了吧。”申林说。
亮子噗嗤一下笑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不过细想想，居然又是那么有道理。果然是有才华，打个比方都牛叉。
“你这话，说的俗，但还就是这么个理啊！行啊，老弟。”
沃特？钱钟书的话你不知道？你没上过学？
但申林忽然一想，也许这个世界真还没有钱钟书这号的人，要不为何他们的小说、电影、电视、歌曲，都滞后几十年呢？
“喝多了瞎比喻。”申林要低调。
很快两人一瓶二锅头下肚，亮子明天还有通告，就早早的回去睡了。
但亮子住地下室的日子不会太长了，而申林也决定了，搬。
毕竟现在有点钱了，虽然这钱基本上都要投在《饮食男女》上，但租房子搬家还是够了吧？
亮子回去后，李红也许是太累了，也回房间睡了。
而申林这才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李红的某音上的视频。
由于亮子的歌全网都有了，李红的短视频也就没有热度了，但她的粉丝还是保持在七百万的水平上。
估计这些人都在好奇，她是怎么就有还没发表的《曾经的你》的，以后会不会还有别的新歌？
申林决定让李红维持好短视频，一旦人们开始关注网红了，她将是第一个。
就算不当网红，这样大的流量也绝对是有作用的。
再看看别人的短视频，里面的背景音乐几乎被自己写的歌给霸占了，不是《当你老了》，就是《曾经的你》。
这些歌被短视频买断，等梁博的公司拿到了版权的钱，也还是要分钱给自己的。
这种有钱拿的感觉真好。
关了短视频，申林这才有空看自己的微薄。
自己的微薄下面，听歌评论的多，骂自己作品庸俗的少。
“要是今年我们能唱这首毕业季歌曲，我们可得老感动了。”
“要是再有几首这样的毕业季的歌，回忆青春的时候就不单调了吧？”
“申林叔叔，你的歌真好听，给你投票了。”
申林逐条看着这些评论，笑了，原来做这些事情不只是赚钱，不只是圆梦，还能让别人喜欢，挺好。
但巧的是，不和谐的声音很快也随之来了，像是知道这个时候申林会出现在微薄一样。
燕都师大的沈教授，没想到郭山是越骂越火，申林越骂好感度越高，就连商演价格据说都被骂涨了。
完全没有道理啊？
但又不能不骂啊！不骂说明自己理亏啊！
“编剧去写歌，你是有多么不愿意做编剧？还是说你多么羡慕写歌的？两头都是业余的吧？”
本来在申林地盘上已经偃旗息鼓的对战，被沈教授一个评论，又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申林的微薄的人数还是三万多，不到四万。
但估计这时在线上趴着等申林展示骂人能力的，不再少数。
而且关键申林也不像是骂人，因为没有脏字啊，雅得很。
申林憋着气没先骂他，而是回了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好裁缝。”
围观的网民心想这是啥意思？
但转念一想，你这教授，不也是想着当什么评论家嘛？不也想着当指路导师嘛？你就比人家申林编剧写歌高尚了？
何况人家剧本写的好，歌写的好，还唱的好，你呢？
脏水泼的好？
下面网民开始纷纷留言了。
“申林，牛掰啊，到底是全才！编剧、写歌、唱歌，请问有你不会的嘛？”
“这话也就申林这样的顶级小品编剧能想出来，绝了！”
申林看着评论心想，我的天啊？这话你们都没听过？
语言这么匮乏的嘛？
难怪没有网红，没有真正的网络大咖呢！
（没推荐位通知，但俺还是认真更新，希望得到你的喜欢。()）
第四十五章骂战
申林也不等这位沈教授再说话，直接发了一条微博说：“你是一名教师，一只教授。”
发完直接艾特了他。
这样不分是非黑白的教授，不是一只是什么？
起初微博一发出来，网友也诧异，这是介绍这位沈教授的？和好了？示弱了？
但再仔细一看。
我的天啊？
一“只”教授？
教授论“只”？
论“只”的不是畜生吗？
骂沈教授是畜生，还不带脏字，这样出人意表了吧？
沈教授看完气得牙痒痒，没想到自己就是在申林的嘴上讨不到便宜。
接下来，申林的这条微薄下面热闹了。
“论只？你确定？”
“禽兽？”
“到处乱咬，不是论只还能论什么？难道论个？”
沈教授真的是急了，但一想，马上在微薄上偷换概念说：“你骂所有教授是禽兽，得罪这么多优秀的人才，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沈教授这样一说，把申林的矛头直接对准了所有教授，下面的评论顿时少了。
这只是得罪了几只教授，就被天天围着骂，要是被沈教授挑拨得罪了所有的教授，那还得了？
但不敢评论了，不代表不转发。因为他们都想在自己的地盘给申林叫屈，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申林的话，沈教授的话，被网友一通转发，还没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来围观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这场微薄叫骂，似乎已经升级了。
但支持申林的人普遍多了起来。
于是很快有人开始发言支持申林。
“这只沈教授，人家说你是一只，没说别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的。”
“又来这一套，又来威胁人家，能不能不这么怂包？一只教授？”
“跑人家二亩地来找茬，茬不过人家，这开始赤裸裸的威胁了？申林，我支持你，别怕。”
“支持你，干就完了。”
他们之所以支持申林，是他们看透了，这就是强者在欺负申林这个弱者，何况这小品，这歌，哪个不是顶级的？用你在这指手画脚的？
看见这么多人支持自己，申林也是感动。
于是申林又写道：“威胁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就这一句话，网上爆了！
这也太牛了吧？
这是怎么想出这么牛的话的？
网上有人把申林在微薄上说的几句话，都制作成申林语录了。
很短的时间，在网上就开始疯传了。
申林的微薄下面，全都是评论。
但这句话，在那个世界，早就是流传很久的，一个小段子而已。
没想到在这里，却被人膜拜。
申林抱着手机笑着想，看来自己教育学生的那句话还是对的，果然是“艺多不压身”。
当然既然是得罪了，也就得罪到底吧。
何况申林一直想要手刃仇人呢。
于是申林在微薄上写道：“我不去想沈教授在网上骂我的动机，要是真的觉得我的作品俗，请你取关我，永远不相见。请记住，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你只能改变你自己。”
申林的微薄一发出，那句“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你只能改变你自己”，迅速在网上被炒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思考问题还可以从这样的角度。
申林也没想到自己的话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涌来了大量的围观者。
就算不知道这场雅俗之争的人，也是迅速寻找以往的微薄内容，很快就被申林的作品和语言给惊住了。
这样的人，谁能说是俗？
比你这什么教授强多了吧？
田院长也关注着申林的微薄，今天晚上，本来想早早休息的他，估计要失眠了。
申林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电一样的击中自己。
虽然有的话有点偏颇，比如那句“一位老师，一只教授。”毕竟自己也是教授，未免打击一片了。
但后来他的那句为了捍卫自己而说出的：“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不得不叫人拍手叫好。
极有幽默感，又大义凛然。
说明这小子，人品就不错。
但这还不算是什么，后来他又直接来了一句：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你只能改变你自己。
这是多么有哲理的一句话。
要是没有生活的历练，没有高屋建瓴的知识，恐怕是想不出，说不出的。
这样的学生，好在是报考了自己的院校啊。
一种自豪感，在田壮的胸中激荡着。
申林哪里知道别人看了他的微薄的想法，直接又发了一条。
“至于一直躲在背后的李导演，李大力，你跑到我微薄下叫骂的原因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范大伟见你欺压我的好友，一位有才华的电影演员张郎雄，而拒绝给你客串嘛。所以不用扣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帽子，就算我俗，也比你人心狠毒的要强一万倍。何况俗雅自在人心，用不着你说三道四，因为你不配！”
写完发出，申林直接艾特了李大力。
杀人也不忘捧人。
李大力完全没想到申林会来这么一出，本来舆论已经对自己不利了，这再说出原因火上浇油，自己不是得被骂得更惨？
而且反击你就反击，你提那张郎雄干嘛？还电影演员？狗屁！
但似乎在一夜之间，很多人都知道有张郎雄这样一位好演员，是被李大力打压多年的。
很快，李大力的微薄全是一片骂声，全都是支持他们也不认识的张郎雄的。
申林相信，等自己的电影拍完的时候，观众见识到张叔的演技，就是所有人真正手刃你李大力的时候。
写完这些，申林连评论都没看，直接关了手机。
而田壮院长，却打开了电脑，带着老花眼镜，一字一顿的打着关于郭山小品的评论。
一直到下半夜，将近两千字的评论才写好。
田壮也是有自己的微薄，但他从来都不在微薄上发什么评论内容。关注他的人数也是很少。
但今天，他发了长微薄，题目是《百家争鸣，才是艺术的春天，论《卖拐》、《心病》的雅。》
发出之后，他还艾特了文艺圈中的真正的有实力的大佬，以及几位权威刊物的主编。
忙完这些，他才满意的去洗洗睡了。
很快田院长的文章被文艺圈的大佬开始转载，各个门户网站也嗅到了味道，也开始出现在首页。
就连主流的报纸媒体，也关注到了这件事情。
等明天，估计这场雅俗之争，就会在田壮院长的手上，划上句号了。
第四十六章送车送房
第二天．
申林还在睡着，就听见“咚咚”地敲门声。
大毛站在客厅，对着门叫着。
申林头发乱糟糟地，裹着条大浴巾就出来开门。
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带着口罩，裹的和亮哥一样严实的范大伟。
这也没办法，现在的范大伟，火啊。妇孺皆知。
“范老师，你怎么找这来了？”申林望着范大伟拿下口罩，诧异地问着。
范大伟指着申林笑着说：“你小子，行啊，一人单挑一群教授啊。”
申林明白了，这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只是没关注战况，不知道现在网上现在是怎么样了。
“范哥，你还没说，怎么找到这的呢？”
“找你还不容易？张郎雄给的地址。真没想到，张郎雄居然未演成名，你在微薄上对李大力一通骂，顺带着提了张郎雄，结果把他带火了。这脑子，是咋长的？”
申林笑着说：“算我给那男人积了点德。”
“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一骂，连燕都电影学院的田壮院长都给惊动了，他可也是教授。”
申林傻了，这意思是，得最了院长了？自己考研的事情，完蛋了？
“不能吧？我这研究生是不是没戏了？”
“那我不清楚，但他可是把你一顿夸，你都上报纸了。”范大伟这才把手上拿着的燕都早报递过来。
果然是的，报纸上大大的版面都是田壮的文章，《百家争鸣，才是艺术的春天，论《卖拐》、《心病》的雅。》
看着报纸上提到自己的名字，申林那叫一个激动。
这燕都日报，可就等于那个世界的北京日报啊，自己做梦都想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上面，没想到现在实现了。
而且这么大的篇幅，都是夸自己的啊！还是鼎鼎大名的院长。
“田院长慧眼啊！”申林高兴地说道。
范大伟见申林那如同大男孩的高兴劲，心想这哪里像是写出这么多好作品的才子。
但细想也是，这个圈子里面，又有几人能得到田院长的赞美。
就连对郭山，也是褒贬各半啊。何况这小子，妥妥的大男孩啊，要那么矜持干嘛！
“还是你小子有才，让田院长都开金口了，于是才有这么多媒体转发，说明我们的小品也是被认可的了。郭山高兴的在演出上还唱了首歌，然后让我连夜的赶回来，送你样大礼。”范大伟也满脸高兴。
大礼？我的天啊，不是又要给钱吧？
“还不穿上衣服跟我走。”范大伟说着就先出去。
申林连忙一蹦一跳的回卧室穿衣服。
从地下室出来，申林见一辆崭新的商务车就停在路边。
车上有人一按喇叭，他发现范大伟就坐在上面。
申林认识这车，那个世界也有。
丰田埃尔法，上百万的好车啊。MPV的王者。
申林做梦时候开过。
“范老师，咱这什么礼物，还得我出来接？”
范大伟见申林，胡乱把大牌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帅，不由也是佩服。
这小子还懂时尚啊！
范大伟笑着说：“我也想送进去，可开不进去啊！”
车前面的司机也笑了。
“啥？你的意思，是郭老师把这车送我了？”
申林完全没想到啊，居然有人送车给自己，还是埃尔法？
自己当老师的时候，自己的学生争气考了个第一，上级部门才奖给自己一辆自行车啊！还只骑了三天，车座位就掉了的那种。
范大伟像是比申林还高兴，笑着说：“就是这么个意思，但不只是这个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再送我套房？”
申林心想，我这真是想的美。
你知道燕都一套房子多少钱？很多人一辈子，两辈子的积蓄都放进来，也就是够个首付的。
“想法很大胆嘛？但也差不多。”范大伟脸上是标志性的微笑。
我靠！还真的？
“不是送你房子，但也差不多，免费住的，大两室的，你看还行不？”
“天啊，当然行啊！有啥不行的？郭老师这是想包养我还是咋地了？”
居然有这好事？虽然申林给郭山写了两个剧本，夯实了他小品王的地位，但不是也给自己稿酬了嘛，而且还多给了自己一百万。
“嘿，我们倒是想保养你，只是怕你太有才华，恐怕不愿意签在郭山传媒，所以先贿赂一下。”
申林点点头，没想到郭山心思这么细腻，知道与其控制自己，把自己签在他们的公司，不如用交情笼络自己。
难怪这样的人能成大事。
范大伟又接着说：“你都不知道，现在我和郭山的身价是多少，这都是托你的福。”
“挨骂这事，不怨我？”申林摸着真皮座椅，骚红色的皮质，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范大伟严肃地说：“那怎么能怪你？何况谁能想到，居然是越骂越火。何况现在不是没人骂了嘛！”
也是，现在主流媒体都站在郭山这边了，说明人们已经认同郭山的小品风格了，特别是认同申林给写的风格了。
“你们今年的春晚小品我包了，而且我绝对不再接别人的小品编剧的活。”申林爽快地说。
范大伟一拍大腿说：“就等你这句话了，申林啊，能不能再写一个和《卖拐》一样的小品？”
当然能了，申林在心中想着，《卖拐》可是有三个姐妹篇的。
照这么算，起码能支持三年。
“那就继续大忽悠呗！”申林说。
范大伟一愣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是天才，一点就通啊。
本来这些事情，让刘全来就好，但范大伟就是愿意自己来，可能是喜欢申林的聪明劲，也可能真的是因为申林的剧本捧红了自己，反正对他有股亲昵劲。
“走走，去看看房子。”范大伟跟司机说着。
房子在三环边上，比申林想的要好。
不华丽，但还挺温馨的。
申林连忙打电话给李红，可惜没人接，估计又在拍戏。
这个有阳台，有梳妆柜的房间就给她了，自己就选小的那间。
在小区里，范大伟另外一辆车已经在等着他了。
范大伟现在太忙了，出来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和司机上了另外一辆商务车，申林拿着埃尔法车钥匙，心想，我特么到底有驾照没啊？
第四十七章你被包了？
申林连忙摸出钱包，在里面翻找着。
谢天谢地，终于在里面找到了驾照。
要不车有了，还不是等于八岁找了个老婆，不能用啊。
于是打电话，这次李红的电话算是通了。
“胖丫，在哪呢？”
“刚回家，今天剧组休息，居然没人能通知我。”
“人缘这么差？不像你啊？不过更好，在家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搬家。”申林边说边开车。
这一百多万的车，天再冷也要摇下车窗开啊，不然谁看的见你啊。
这也就是为何有钱人都开敞篷车的原因，不敞着，谁看的见你。
那不如同锦衣夜行，有个屁成就感。
到家的时候申林的脸都僵了，但就是高兴。
然而李红却是坐在沙发上抱着大毛看手机。
没有收拾任何的东西。
“不是说搬家嘛？怎么没收拾？”
李红眼皮都没抬说：“你搬家，我收拾什么？跟我有关系？”
嘿，这小气巴拉的样子。
“是咱俩搬家，当年你养我帮我，我呸，不是，是你帮我，现在我有钱了，还能不带着你？”申林讨好地说着。
李红这才露出点高兴模样说：“不妨碍你吧？”
“哪会呢，求之不得，请佣人也是请，不如便宜自己人了。”
申林开玩笑道。
“我去我也交房租给你。谁当你老妈子啊！我这人还念旧，住这挺好的，你自己走吧，不稀罕。”
李红抱着膀子，大大的眼睛都没爱看申林。
“行行，我当老妈子行吧？求你了，跟着哥去享福吧。”申林急了，这个世界没亲人，要是赚钱了没人和自己分享，写出好歌没人听，白瞎啊。
“你说的？”李红站起来，摸着大毛问道。
“姑奶奶，我说的，我求你去跟哥哥享福吧！”
李红这才一笑，奶胖的小脸美的冒泡，还透着可爱劲。
这身材，姑娘是长大了吧？
接着李红匆匆打开自己的房门，从里面拽出自己的箱子，感情这丫头早就收拾好了。
接着又打开申林的房间，书和衣服早就装箱子了。
那叫一个麻利。
“感情你这没想不去啊？”
“后悔了？”
“晚了没？”
“晚了！”
说着李红就开始托着行礼往外走，申林也赶紧跟上。
也是李红人缘好，见是搬家，连小区楼上闲着的老太太都来搭了把手。
两个单身汉，加上又是租的房子，东西不多，很快就搬上了车。
李红完全没想到，申林能开着埃尔法。
这是不过日子了？
不是说拍电影，所有钱都投了进去嘛？
“车是郭山送的，房子也是免费给住的，所以你不用付房租。”申林说。
李红惊呼一声，这也太大手笔了。
“说的跟你被包了一样。”
申林尴尬地笑了笑，别说，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没办法，咱卖的不是姿色，卖的是才华。
李红没想到居然是三环边上，还是大两室。
“我住这间？太奢侈了吧？”申林把她行礼放进最大的房间时，李红明显是满脸的喜悦。
申林笑着说：“你就委屈一下，等咱有钱了，再给你弄个大的。”
李红差点哭了。
“说的跟我会要一样。”
还没安置好，亮子电话打来了。
“听说搬家了？”
亮子的消息蛮灵通的。
“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亮子没搭理申林的玩笑，而是更高兴地说：“哥们，你得奖了。”
“有钱嘛？”申林问道。
“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大奖，你的《当你老了》获得了金曲奖，那是所有制作梦寐以求的大奖啊。”亮子在电话那头感慨着。
“这意思就是没钱呗？”
“有有，公司据说要给你五十万。曲筱筱想让你和她一起去港香领奖。”
申林知道这里的港香，就是香港，但自己没时间去，电影还得选角呢。
马上也就要正式开拍了。
“让梁博去吧，我就不凑那热闹了。”其实申林心中也是澎湃的，金曲奖啊，牛逼啊。
“那也行，就让梁博去，还有你那首新歌《那女孩对我说》，曲筱筱喜欢的不得了，但现在不会这早发，要等两个月，配合着演唱会做宣传。”
“这事你们看着办，新家地址待会发给你，有空来接济一下，大明星。”
说完申林挂了电话，帮着李红收拾。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唱歌。”李红边收拾边说。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就想让张叔成为正在的演员。”申林道。
李红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半天的时间终于收拾好房间，就连大毛的住所，也重新收拾了一番。
没等申林好好休息一下，那边唐文的电话已经打来了。
“申导，啥时来片场，同志们都想你了。”
“我也想同志们了。告诉同志们，我待会就过去。”申林笑着道。
“哈哈，行，我先代表同志们告诉你个好消息，剧本过审了，咱们就等着你带着我们选角开拍了。”
“嘿，今天好消息还不少。”
“我靠，还有啥好消息？”
“没啥，也就得了个奖，金曲奖。”
唐文吸了口冷气，申林写歌这事自己是才知道的，居然这就得金曲奖了？
是那首《放心去飞》？
出道既巅峰啊？
那咱这片子，是不是也得得个金马金像的？
但他不知道，申林根本就不只写了这一首，得奖的也不是这首。
“申导，我派人去接你吧，地铁太拥挤了。”唐文急了。
但他完全没想到申林却说：“不用，我有车，范大伟刚刚送来一辆埃尔法。”
唐文长大了嘴，你妹，这还没怎么样了，全都开始捧着申林了？
这时胡宇拿着手机给唐文看。
唐文一看，申林成功的给郭山还有范大伟平反了，而且还弄得轰轰烈烈，连一向批评比表扬多的田壮都给写了文章，奖励个车，算啥？
而且，他忽然发现，这网上怎么那么多人在打听张郎雄的呢？
这也是和申林有关？
这是要火的节奏？
这是已经开始宣传电影了？
申林居然电影宣传也是鬼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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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我有一个方案
申林开着崭新的银色埃尔法，很快就到了拍摄地。
胡宇骑着张叔的电三轮，在拉道具。
见申林从崭新的埃尔法上下来，知道这车是哪里来的，那叫一个羡慕啊。
但埃尔法再好，也开不进片场，申林只有坐上电三轮，飞也是的进去了。
唐文对拍摄画面的要求很高，这时正带着顾长护，还有剧务、美工在研究道具。
见申林来了，连忙过去说：“申导，选角得加快了，审批下来了。”
申林巴不得今晚打个冲锋，明天电影就杀青，可没有合适的演员，着急也没用。
“里面张叔女友的角色，找人客串了没？”申林先要定不重要，但要出彩的角色。
唐文说：“备选了几个，等你选了。”
申林点头说：“行，待会材料送过来。”
“那三位女儿呢？这才是重头，什么时候你亲自看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唐文继续说着。
申林有这个自信，只要三位女儿的人选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就会知道合不合适，但关键候选的还没送上来。
“你先选，还是我以前的要求，越是反差越好。”
唐文点头同意，这说简单也简单，但说难也难，关键是哪家玉女愿意演欲女，反之似乎简单多了，但演技不行啊。
何况，似乎不搭啊。
“对了，小女儿在餐馆打工的女友的角色，留着，我选好人了。”申林说道。
“好的。”唐文记下来。
胡宇这时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胡宇对唐文说：“大美女任静在工作室里找你有事，要不你先跟申导回去？这里我们来。”
唐文一听是任静来了，从胡宇手中接过电三轮，然后对申林说：“一起回吧，带你见个人，要是早两年拍这电影，任静倒是适合演大姐的角色，和你要求的一样，性感而柔媚啊。可惜人家两年没演戏了，准备息影了。”
申林连忙跳上电三轮，不管人家演不演，美女能不去看看？
站在唐文办公室的任静，也就三十出头，但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人家那腰，那胸，那臀，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什么叫线条，什么叫熟女。
而且关键长相还是甜美型的，完全和身材不一样啊。
申林在心中暗想，踏破铁鞋，原来你还送上门来了。
唐文本来想要介绍她和申林认识，但任静似乎有心事，并不想认识其他不相干的人，于是只是礼貌性的和申林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没有再看申林一眼。
申林也没意见，美女自然有骄傲的资本，于是就坐下玩手机。
“唐老师，你见识多，能不能忙我个忙？”
任静挽着长发，既有少女的青涩，也有熟女的柔媚。
唐文显然和任静很熟，在她面前点上一根烟说：“你这都开广告公司息影当大老板了，还有我能帮上你的忙？”
任静摆手说：“快别说了，这广告公司就有操不完的心，今天就是来让你帮我解决公司的事情的。”
唐文也是热血肠，见老熟人有事，赶紧说：“要是缺钱我这有，你别着急。”
任静叹口气说：“要是缺钱的事情就好说了，关键是现在人家给我钱，我却不能给人好的广告片，急死了。这不是赚钱不赚钱的事情，而是公司有没有这个能力的问题了。”
“要是这样，那别着急，说说我听听。”
唐文猜出来了，这是广告创意不好，人家客户不满意啊。
“南方有家食品厂，研究出一款速冲食品，找了很多电视台，就是不能拍出他们想要的广告，这才进燕都，但就是燕都电台，也没能拿出满意的方案给厂家。他们老总是我的一位影迷，最后找到我，说只要是我们能拿出好的广告文案，直接签三年的合同，而且他们这是要全国销售，广告投放量很大，对提高我公司的知名度，是有很大好处的，。这对我，对我的公司也是机会。”
唐文点点头，这应该是一家大型的食品公司，研究出新产品，就是要一炮而红的。
虽然唐文没有从事广告的经验，但提提建设性的意见，还是有可能的。
“有你们的设计没有？”
任静让自己的助手，把公司的文案拿出来，有的已经拍成了广告片的。
唐文拿起文案翻看了一下，完全没有新意，和电视上的广告基本上是相同的。只要是卖食品的，都是找了男男女女在那里吃。
要不是任静说厂家都不满意，唐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没有新意。
“这吃的，能拍出什么花招？不就是这样？”唐文觉得刚才高估了自己，无奈地摇摇头。
本来任静还满怀希望，但见唐文这么说，不由的开始失望。
“要是你来当主角，可能会好很多，因为你就秀色可餐，绝对大卖。”唐文哈哈笑着说，但见任静皱眉不说话，不由也摇摇头。
“知道你要息影了，看来这事也行不通啊。”
任静无奈地点点头，既然决定息影了，还再卖色相干嘛。
“看来我真的帮不上你了，你就没再找更加专业的人？国外的也可以试试啊？”唐文给她出主意。
唐文盯着任静的好看而有点娇媚的眼睛看了一下，就转移了视线。
不得不说，任静眼睛很好看，好看到一般男人都不敢看的地步。
像唐文这样的男人，都不敢和她对视。
“厂家国外的团队也找了，这几个就是。”任静打开电脑文件，放了两部制作片。
的确是比刚才的好，但也只是画面精美而已，内容还是很老套。
就是在那里吃而已。
申林放下手机，也看了一眼，就是一群漂亮的老外在吃黑芝麻糊。
吃的满嘴都是黑的，完全没有芝麻糊的香甜的感觉，难怪厂家不满意。
不过申林想到了自己那个世界的黑芝麻糊广告，虽然申林很小的时候只依稀看过几次，但就是这不多的几次，就让他无法忘记。
可见这个广告，是多么的吸引人，是多么的成功。
申林走到唐文面前，转身说：“这位姐，我倒是有个方案，不知道能不能试一下？”
任静打量着申林，年纪不大，口气似乎不小，但却不让人讨厌。只是任静没有任何的期待。
只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也就权当给唐文个面子，听听吧。
第四十九章想要我？
可唐文却不像是任静这么表情冷淡，见申林说要试一下，没来由的兴奋。
申林也没等任静答应，从打印机旁边抽出一摞稿纸。
然后坐到宽大的工作台旁，从笔筒中抽出铅笔。
任静的助手给了申林一个白眼，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这位助手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比任静身材和颜值掉了几个档次而已。
她见就连唐文都站着，这位却堂而皇之的坐下了，更是心情不爽。等待会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看我怎么笑话你。
“芝麻糊好吃，但吃的时候满嘴黑，电视画面表现出来的效果并不好。”申林坐下去，边在纸上画，边说着。
任静心想，的确是这样的，只要是看过拍摄案例的，应该都会发现这个问题吧。
“所以，最好用孩子来拍摄，显得天真可爱。”申林继续说着。
任静的助理没来由的冷笑一下，但有唐文在，她还是收敛很多。
这个方法，任静早就想过了，但这不是儿童食品，光是用孩子，显然不妥。
任静坐到工作室长长的沙发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唐文却站在申林的旁边，见申林在纸上画着，眼中都开始冒光了。
没想到啊，申林素描的功底这么好，比自己画分镜头剧本强多了啊！
而申林哪里懂什么分镜头，他只是为了他们看的直观，照着黑板报，手抄报的样子画了而已。
而这手艺，可都是被学校里的各种检查给逼出来的。
只要有大型活动，申林就得上场，给班级的黑板画黑板报插图，这些素描的功力，都是那时给逼出来的。
没想到啊，官僚重负下练就的本领，到这里居然用到了！黑色幽默吗？
很快，第一幅就画好了。
A4纸上，长街中，一位挽着发髻的慈善老太太，身边放着一副挑担。
而在这挑担的面前，是一位可爱的男童，正在抱着一只空碗在那里用舌头舔，嘴角还有黑乎乎的东西。
但看着就很香甜。
而老太太却是一脸宠爱的看着他。
很快到了第二副了。
而第二幅唐文更是越看越是喜欢，因为申林用画面这交代情节的能力太强了。
第二幅是，老太太蹲下身子，给端着空碗、呆萌的小男生，微笑着从担子中舀了黑黑的东西，放在男孩的碗中。
两幅图极有故事性，也似乎有某种类似情怀的东西。
因为申林把后面的街道，行人，以及主人公的打扮，都似乎延后了一个世纪。
接着申林在第一幅图上写道：一缕浓香，一缕温暖。
在第二幅上写道：南方黑芝麻糊。
唐文不由的拍手叫好，真是画龙点睛啊。
任静满脸的纳闷。她是知道唐文的挑剔的，能让他叫好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于是她这才满脸狐疑的走了过去。
申林闻到任静身上淡淡的香气，抬头说：“姐，你看看，这个创意行不？”
就是第一幅图，就让任静掉进申林营造的故事当中。
这，这不就是自己想要，但总是想不出的好创意嘛？
接着再看第二幅，明明白白点出广告想要表达的东西。直观且不让人反感，这才是真正的广告啊。
任静激动的都开始满脸潮红了。
她又翻看前面的第一幅画，认真地看着申林写的那几个字：一缕浓香，一缕温暖。
这就一下把黑芝麻糊定位为情怀了。
真是太巧妙，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任静的助理，没想到任静拿着A4纸就在那里发呆，以为是她不好意发脾气，这才走到申林面前说：“能不能不浪费任姐和唐老师的时间，你以为创意是泡妞，长得好就说试试就试试？。”
任静噗嗤笑了，没想到自己一向不多话的助理，今天却是有点反常。
估计是身体不太舒服的原因，女人嘛，再漂亮，再能干也会有。
任静笑着说：“这创意多少钱，你开个价，我要了。”
女助理愣了，这是怎么了？
但等她一看桌上的两张漂亮的素描后，都想扭头就跑了。
这也太好吧！自己太丢人了吧！
但她没走，只能怔怔打量着申林。
唐文双手叉在腰间，望着工作台上的两张素描，越看越是喜欢，更是没想到申林居然连广告都会，还是顶级的。
“原来广告还可以这么拍？还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两幅画，把故事讲得这么清楚，而且还那么直接那么打动人。”唐文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任静也是点头。
说是自己见过最好的广告设计，也不算夸张。
申林没有接唐文的赞美，而是对任静说：“其实这还不完整，前面还要有黑芝麻糊的叫卖声。”
申林就这么一提醒，任静又被点醒了，那不是更加有故事性？不是更加让人记住“黑芝麻糊”？而且还满满的儿时叫卖的记忆？
“当然这还只是故事的第一段，要是销售成绩好，就可以乘胜追击拍下一部。”
这第一段的广告，只是一段回忆，后面还有现在的情节，就是如今可以冲泡黑芝麻糊了，完全不需要再回家乡寻找记忆的味道了。
这个一出，那真是无敌了。
“还有？”
就连唐文都眼睛闪闪地，何况任静。
申林靠在椅背上，笑着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笑坦然一点。
因为这女演员可俊呢，自己可是导演，不能让人想歪了。
事实上，任静就已经想歪了。
这是要大价钱是吧？
多少钱都给，就算这次公司不赚钱，这个广告创意，也要一定要拿下。
“你开个价，我都答应。”说完任静一笑，男人的心都颤啊。
那头发，那身材，要是演大女儿，我的天啊，越是装老圣女，越是让人心痒吧？
“我不要钱，我要你！”
申林一字一顿的说。
唐文差点喷了，赶紧拉开了一点距离，任静虽然叫静静，但这脾气可没表面这么好，要不在这娱乐圈，想占她便宜的可多了，有几个得逞的？
不过，可能有得逞的，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助理急的都要跳起来了，看你长得帅气点，没想还真是越是帅的人越是花花肠子多啊。
任静压下怒气，淡淡地说：“想要我，你，你想得……凭什么？”
第五十章女人的决定
助理不答应了说：“这也太无礼了！”
唐文连忙说：“消消气，消消气，误会误会。”
而申林却是不依不饶地说：“我就是想要你，而且一定要，凭这个。”
我擦！申林你是疯了？
我靠！遇到流氓了？
任静开始四下扭头了，唐文有经验啊，这是找水杯子，泼你呢。
但这时，申林从工作台下面，“啪”的一声抽出剧本，直接就摔在桌上。
把任静和助理吓得一哆嗦。
有病这是？
还摔东西，你流氓你还有理拉？
“你开个价吧！”申林嘴角微翘着说道。
助理指着申林道：“你你……不要脸。”
任静银牙都要咬碎了，这特么遇到少年流氓了？
任静双手环抱在胸前，蔚然成峰，很失望地对唐文说：“你就这么放纵你的属下？”
唐文委屈啊，自己是既没放纵，申林也不是自己的手下。
而且你是误会了好不？
“我不是他的属下，他却是我的副导演，而且我也要脸。我想告诉你的是，只要你答应演我的戏，创意一分钱不要，我还给你拍这部广告，包你满意。”申林说。
啥？
唐文是你的副导演？你这是喝多少？
任静昂头笑了，咬着嘴唇说：“他是你的副导演？呵！怎么可能。”
你这吹牛都不怕被拆穿了！
然而她再看唐文的时候，唐文居然露出一种甘之如饴的尴尬，特么，难道这是真的？
你唐文就堕落成这样，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任静也只有这么想，只有这么认为了。
助理懵了，这小子得是什么背景，能出这幺蛾子？
唐文理了理自己的呢子西装的下摆，严肃地说：“介绍一下，这位是《饮食男女》的编剧、导演，我是副导演。他还是《心病》、《卖拐》的编剧，申林。”
任静在记忆中搜索“申林”，好像有点印象，但又不清楚。
而她的助理，再看申林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
“申林？网上骂战的那位？说出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说出你改变不了世界，你只有改变你自己的那位申林？”
小助理显然是关注了网上的骂战。
见申林点头，小助理本来还一张冷脸，顿时笑容满面，完全忘记刚才怎么对申林横眉冷指了。
“骂李大力的那位？”任静想起了点什么。
助理使劲的点点头。完全没想到网上红了的申林，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好看。
“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有人能治得了。”任静看起来柔媚，其实内心里还有股侠气，最见不得李大力这样的小人得志。
而且当年他没少对自己动心思，让自己吃了不少苦。现在也算是解气了。
于是敌人的敌人，就成朋友了？
唐文心中一动，没想到这样就有戏了？答应接了？这可是一线大导演邀请，她都是拒绝的主啊。
可任静转眼就收回笑脸说：“但一码归一码，这戏我还是不会接。”
还是没戏。唐文心想。
申林自然不会放过这位完全能演活角色的演员。为了张叔也不能，因为他很清楚，好花也要绿叶配的道理。
至于做思想工作，申林这么多年班主任不是白做的，浪荡少年，和问题女生，好像也没几个在自己手上走向正轨的。
“要不先看看剧本？万一你喜欢呢？就看在我这么好的创意上，你也给个机会看看剧本，不是？”申林说这话，完全是一脸讨好。
任静没想到申林会这么劝自己，刚才你要我的那气势呢？但眼角还是笑弯了说：“好吧，但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那可说不准！
申林连忙把位置让了出来，好让任静安心看剧本。
唐文是副导演，连忙接过下面的工作说：“大女儿，家珍。”
任静虽然嘴上拒绝，但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申林时，还是对剧本十分的期待。
她想知道，能写出《心病》、《卖拐》的申林，电影剧本会是什么样？还是那种搞笑的？
能让唐文安心当副导演的导演，恐怕也不只是剧本好这么简单吧？
但她就是不认为，他能改变自己这三年多一直灌输的意识，不再接剧本，因为你已经过了鼎盛的时期，因为你也没有转型的可能，与其被淘汰，不如体面的离开。
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
可是，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就像她没想到申林能给出自己那么满意的广告创意一样。
很快，她就被剧本吸引，剧本好的让人难以置信。
每一个人，都像是真正活着的人，他们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喜怒哀乐，各自的挣扎。
她一下子就被大女儿朱家珍的角色给吸引住了，这不就是自己想寻找，但一直找不到的角色？
这不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但她忽然害怕起来，害怕唐文告诉自己错了，申林其实是想让自己演的是二女儿，思想新潮，还有一点点放浪的二女儿。
因为这个角色的外在的表现，很像自己以前的角色定位。
任静踌躇了，焦躁了。
她开始怕失去家珍这个角色了。
申林和唐文在任静看剧本的时候，出去等着了。
而她的助理，见任静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认定她是会拒绝了。
“任姐，我们再找申林谈谈，让他就不要难为我们了，把创意给我们，我们可以多出钱。”
但这时任静合上剧本，深深地叹了口气。
“创意我要定了，但，大姐的这个角色我也要定了。”任静说出这话，如释重负，人生似乎都顺达了很多。
什么？助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线导演你都拒绝了，申林是用了什么魔力，让你改变了想法？
但助理还是为任静的转变高兴，她知道，这几年，她就没真正的开心过。
助理像是怕任静后悔一样，连忙去喊唐文他们。
唐文被助理的喊声惊着了，掐掉了烟，心中开始有些忐忑。
说实话，要是按照申林选角的要求，任静是最适合的。
但他也知道，女人一旦决定了，想改变是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