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2点更新 才知道今天晚上同事聚餐,可是存稿才一千字,本来打算下班回去更文的。请个假先,今天可能不能准点,得晚点更新了,我回家就码字,争取十二点前发上来。 迟更通知 如题,大龄儿童被安排相亲去,虽然说过最晚十点前更新,以防万一打个提前量,万一聊的晚,我可能不那么准点… 进度似乎有些慢了 以前也有写过小说,但是进度都太快了,似乎很是跳跃,下定决心新书一定慢下来…但似乎这回又太慢了?基本没啥人看,也不知道是字数还不够多还是啥情况,接下来试着加快一点节奏,敬请期待~ 约定 嗯,提前做个约定好了。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更新速度有些慢字数也少,等我再攒一攒稿。等到看的人多了,我确定这个文写的还凑合有人看,就开通加更功能,到时候更新多少完全看你们,不管我有没有存稿,必定每周结账。 当然了...要是没什么人看我就不着急了哈...但也绝对会保证稳定更新哒~毕竟,这是我早就策划好的两本小说进行了二合一写的,脑洞了很久呢~ 晚更通知 回家路上被拉着去相亲,也是烦死。但是请放心,更新不会断,只是可能有些晚… 隐世 “小心!” 身体被猛地推开跌倒在地,但张松宁却是彻底的呆在了原地,呆呆的保持着被推开后坐在地上的姿势。 金黄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如同驱散黑夜的黎明第一缕初阳。蓝色的衬衫被血染的暗红,但推开自己的女子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拧着眉,一脸肃然的拉开了虚空中的弓箭。 伴随着女子的动作,金黄色的光芒在女子手中流转,成型,一把弓箭就这样凭空的出现被女子拉了开来。 这,这就是血脉之力?这就是,魔吗? 站在对面的那个黑影连轮廓都不甚清晰,不成人形,但攻击力却是实打实的。显然,这是一个被魔气侵蚀的人。也或许,被侵蚀的甚至不是人类。 这是张松宁第一次见到魔,也是第一次见到隐世中的真相。 小小的娃娃脸上几个小黑点点缀其上,纯澈的双眸中满是恐惧。 作为隐世七族当中也颇有地位的张家嫡系,连血脉之力都没有觉醒的张松宁无疑是一个耻辱。若非是亲生父亲生前作为张家血脉之力最浓的天才做了不少的贡献,又加上身为族长的大伯和堂姐张松雪一直以来暗地里护着她,张松宁能不能留在张家还是一个问题。 没有母亲,没有父亲。如果再没有了身为张家嫡系的花销,不聪明又自卑的张松宁能否活得下去都是问题。 事实上,作为从三流大学毕业的张松宁,甚至连现在的工作都是张松雪动手帮的忙。尽管很多人看张松宁不顺眼,但作为当红的明星,张松宁想要个人作为助理别人就算不爽也无法干涉。 金色的箭穿透魔物,包裹着的黑色魔气如同潮水般退了个一干二净,土黄色的小狗吧嗒一声的掉落在了地上,甩甩脑袋,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离开了。 “雪姐姐…雪姐姐!你没事吧?痛不痛?你怎么样了??”魔物消失,张松宁的恐惧似乎也跟随者消失了,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女子的身旁,急的眼眶发红,却是虚张着手连碰都不敢碰张松雪一下。 捂着肩上的伤,自从消灭了魔物后终于显露了一丝脆弱,疼到额角密布了冷汗的张松雪此刻无奈一笑,“别担心,宁儿,雪姐姐没事。” 不过是安慰张松宁的话罢了。 事实上,魔物极为难缠。一旦被魔物所伤,单纯的伤口还好,若是伤口上残余了魔气,那便是极为麻烦,小伤也可能变为大伤,大伤甚至可能会要了性命。 而这,还需要受伤的人是拥有血脉之力的人。如果是普通的人,很可能在沾染魔气的一瞬间就会被腐蚀掉,渣都不剩。 这是一个血脉至上的世界,远古大神的传承,血脉至尊至纯者可为尊。 但…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觉醒血脉的。有史以来,血脉觉醒纯度达到百分之六十的已经是天赋绝佳了。到现代,最强的七族太上长老们也不过堪堪达到百分之五十的血脉浓度。 张松雪,作为张家这一代最有才能的一员,以29岁的年纪也不过才堪堪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二的血脉浓度。 而随着岁月的流逝,血脉浓度只会是越来越低。返祖觉醒血脉的普通人不是没有,但太少了。是以,每一个嫡系的七族成员都是极为宝贵的存在,他们血液浓度高,后代能够觉醒血脉之力的可能性就大。 张松雪现在就很担心,她不后悔救张松宁。即便受伤,以她的实力最多不过发两天的烧就能好。但麻烦的是,以她的身份,就怕她万一发烧卧病在床,张松宁将会有很大的可能被张家那些老古董找毛病啊。 到那个时候,即便父亲是族长,即便父亲有心帮一帮张松宁,怕是也独木难支。 “天啊!你,松雪你这是怎么了!”尖锐刺耳的女声,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 “夜夜,你来了…”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张松雪淡然的笑着,安慰道,“我没事。” “你,你这…”张颂夜皱着眉看着张松雪的伤,“你这都受伤了,怎么会没事?”张颂夜心中发慌。他也是张家的人,虽然并非嫡系,但也是觉醒了血脉的存在,被派来作为张松雪的经纪人,也是为了给张松雪加一层保险。但他只不过离开了张松雪这么一小会儿,张松雪怎么就出事了! 决不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心知张松雪地位的张颂夜心中暗暗咬牙,转身对着张松宁就是一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你个废物!我让你照顾松雪,你居然让她受了伤!!” “咳咳!” 整个人都被踹飞的张松宁掉落在地后又是滑了一段距离。但本就懦弱自卑的张松宁此刻更是因为心中充满了愧疚,根本是连反驳都没有,咳嗽了两声后也只不过是捂着胸口皱着眉忍耐痛苦。 这让本来对张颂夜的行为不满的张松雪皱了皱眉,从小到大,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张松宁这副软弱的样子。奈何,她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办法让这人性子强硬起来。 “罢了,和宁儿无关。”张松雪拽住了张颂夜的胳膊防止他进一步动作,眼眸深沉中全都是警告。 张颂夜打了个冷颤,到底是不敢再对张松宁动手了。但是张松雪的维护还是让他心中的妒火止不住的燃,不敢违背张松雪的话,嘴上却硬是要占上几分便宜。 “呵,也是,毕竟是生母不明的废物。估计着,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倒是我苛责了…”摇了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松宁,张颂夜冷笑着,“我要赶紧去送松雪治伤,你就先把东西送回公司吧。” 这一次张松雪是刚刚拍完戏杀青回来,没人能想到刚刚下了飞机就遇到了魔物。本来是打算先回公司收拾一下的,现在也来不及过去了。 把需要带回公司的行李扔到张松宁的身前,张颂夜转过身扶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张松雪上了车,紧接着发动了车扬长而去。 眉宇紧皱,张松宁看着眼前的大包小裹艰难的一点点挪动身子。她一直没有反驳张颂夜的话,因为她自己也认为自己的确很没用,不是没有不甘过,但一次次的面对现实让她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没用。她能做的,只有做好眼前的事。 开始觉醒的血脉 被独自一人丢在机场的张松宁只能庆幸这周围的出租车还是不少的,恰好身上还有一些打算用来吃饭的钱。 没办法,基本上靠着家族内救济金活到现在的张松宁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加上平时的那点工资,平时那是几乎连打车都舍不得的,若非师姐看不下去给买了台车… 顾不上一身的狼狈,拖着大包小裹的行李,张松宁险些被行李埋没。下了出租车,还是在出租车师傅的帮助下才把这些行李搬到了公司内。 谢过帮忙的出租车师傅,张松宁大着胆子从公司的休息室里拿了几块高档点心作为答谢。 作为张家名下的娱乐公司,这些不过是最普通的东西。只不过,平时的张松宁是默认的不被允许享受这些东西的。张松宁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的从不踏入休息室,这一次要不是实在是囊中羞涩连多出来几块钱都没有,张松宁也不至于大着胆子去休息室顺东西。 我这混的还真是惨啊… 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张松宁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紧下车库去取车准备回家。嗯,真心希望出差未归的姐姐还没有回来… 地下一层是公司的车库,所有员工的车都是停在这里的。但现在是下班的时间,除了外出应酬不适合开车和出差工作的把车留在了公司的,也就只有张松宁的车还停在地下车库了。 空空框框的地下一层在夜晚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刚刚从电梯出来的张松宁打了个冷颤,心里有点发毛。 总有些不太妙的感觉啊,不会这么倒霉吧… 忐忑着,张松宁快步的往自己停车的C区走,只期望快些到车旁,然后开车走人。 脚步落地的声音,什么东西掉落的闷响声,张松宁身子一抖脚步顿在原地。 声音,似乎是从左侧不远处传来的… 这般想着,张松宁僵硬的转头。视线所及之处,周身被魔气包裹了的黑影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扭头看着自己。 是魔物! 明明看不到黑影的眼睛的,但张松宁不知怎么的就感到被盯得直发毛。 不是这么惨的吧… 张松宁心中苦笑。这才在机场碰到一只魔物,现在居然又碰到了,二十三年游离在现世的运气都用光了吗?这才接触了隐世一次,就又碰到了隐世的存在。 这把,可是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啊…真是,按理说这张家的公司应该有结界的啊,怎么会有魔物进来。 万般的思绪闪过,张松宁定了定心神开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后退。她还不想死,没有人来救她就自救吧。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至于被魔物抓住的人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她自身难保啊! 魔物没有追过来,后退的张松宁看着原地站着不动的魔物心中一喜。丝毫不敢放松,张松宁不敢贸贸然转身,只是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但… 啪嗒! 一声响过后,猛然间传来的巨力直接将张松宁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 重重的撞击到墙上,然后掉落在地。 居然,不只是一只魔物的吗? 脑中闪过这个想法后,张松宁苦笑了下,只觉得意识开始逐渐远离自己。 身体逐渐无力,眼前发花,但看着逐渐靠近了的魔物,张松宁诡异没了害怕的感觉。反而,下意识的,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让张松宁皱紧了眉。 手微微抬起,摸了摸嘴角。那里,因为内脏受伤而出的血挂在了嘴边。 低头,看着手上的鲜红,张松宁勾了勾嘴角,向来懦弱的她竟然勾出了一抹不羁的笑。 沾着血的手指虚空抬起,一勾一画之间,一个玄奥的字就那样凭空出现在张松宁的身前。明明是血画出来的字,却泛着金黄色的光。 “破!” 一字吐出,那玄奥的字立刻化为了两道金色的剑光,直直的射向了两只魔物。 似乎是对自己的攻击很有信心,也可能是就此便没了力气。发出这道攻击后,张松宁便真的彻底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这攻击,还真的是久违了啊…”虚空中有人踏出,看着被消融的魔气,转头看向了倒地的张松宁。“这是…” 视线扫过,似乎是被张松宁嘴角的鲜红刺到了,来人满目心疼的快步走了过去。手中亮起蓝色的光,包裹住了张松宁整个人。 “师姐,你是怎么照顾翊儿的!”话语中,全是不满。 “怎么照顾,也比你强。这些年你来看过她吗?”没好气的女声响起,白色的裙子古香古色的,上面几节竹子印在了袖口。凭空出现的女子长发束起,那张温婉的脸看向张松宁的方向时,柔和如水的眸中也是不掩盖的担心。 “我…我那不是走不开吗?”埋怨的女子脸色尴尬的红了一下。然后,似乎不放心一样起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师姐,你给看下,翊儿她的伤怎么样?” ‘师姐’似乎也对张松宁很是关心的样子,快步走到了张松宁的身边,拧着眉蹲下身子把了把脉。 “怎样?” “没事,倒不如说意外之喜啊!”眉宇间充满了喜意,‘师姐’俯身把张松宁抱了起来。转身看了看茫然的‘师妹’很自然的开始赶人,“行了,你就赶紧走吧,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先带翊儿先回去了!” 目送着‘师姐’抱着张松宁离去,目送着‘师姐’开着车带着张松宁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师妹’抽了抽嘴角,无力的扶额。 真的是,师姐真心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和她抢人啊!明明她才是姐姐!! 翌日 太阳早早的升起,阳光明媚的天难得居然不怎么炎热。作为京城内最大的医院,燕京医大门前的人流渐渐的多了起来。 放下窗帘,晟颖扭头看了看在病床上睡得香甜的张松宁,眼中柔和了下来,但下一刻又变得复杂。 因祸得福,她家小孩居然觉醒了血脉之力。可这到底是福是祸,真的是不好说啊。 老宅 似乎是感觉到了阳光的照耀,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不那么情愿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张松宁的动静,晟颖手插着白大衣的兜站到了床边。 “醒了?” 刚刚醒来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张松宁眨了眨眼,显然还在回神。晟颖也不急,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 “我…”脑海中划过某个影像,张松宁举起双手到了自己的眼前。朦胧的晨光之下,透过双手,张松宁只觉得那个影像愈加的清晰起来。“那,那是我做的吗?”略显迟疑的声音,张松宁自己都不敢相信。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晟颖却是点了点头,“是,你的血脉,大概是觉醒了。” “血脉觉醒?!”张松宁一惊,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起,但紧接着便是被突然袭来的剧痛痛的身子弯成了虾米状。“嘶…” “你啊,就不能稳重点,一惊一乍的。”叹了口气,晟颖手中凝聚了一团淡蓝色的光凑到了张松宁的身旁。“你的伤可是还没有好。” 张松宁呆住了,“姐,姐你也是隐世中的人?” 她从来没有发现过。 和晟颖的相识不过是一场意外,但晟颖也早就成了张松宁心中除了张松雪以外唯一的温暖。被所有的族人嘲笑讥讽的时候,是晟颖给了她温暖。 被赶出张家的大宅独自居住时,是晟颖帮助了几乎什么也不懂的她成功在这世上立足。而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妹妹很像。 可是,现在想来,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了。 晟颖的手顿了下,淡淡的垂了双眸,“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隐世中人。”只是一直没有在你的面前显露过力量罢了。 “可是,为什么…”张松宁不懂,她所知道的隐世中人全部出自七大家族,而七大家族的人怎么会对自己这种废物感兴趣。 “你不是废物。”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但晟颖显然是有些生气了。“而且,我应该说过,你和我的妹妹很像。” “对不起…”下意识的道歉,这些年来的生活让张松宁似乎是习惯了服软。 见到这样的张松宁,晟颖更加生气了。 “你能不能强硬一些!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废物,你不比任何人差,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觉醒了血脉!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张松宁沉默。她不是怕,之前是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她没有强硬的资本,后来则是习惯了。而现在…她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从沉睡中苏醒,她懦弱的性格似乎再也不受控制。 就仿佛,有另一个自己从沉睡中在逐渐苏醒。 她怕了这种超乎自己所能理解的存在,她怕自己会变的不再是自己。 心中的忐忑,眉眼间自然的带出了那种不安。 晟颖一愣,心中叹息,默默的环抱住了张松宁。 “别怕,不过是走出以往的舒适圈而已。这是你必经的路,我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 被晟颖环抱着的张松宁看不到,晟颖眼中的复杂和心疼。 “我没事,放心吧,姐。”只消沉了一会儿,张松宁从晟颖的怀中钻了出来,甩了甩脑袋,洒脱一笑。怕也没用,她能感觉到这是不可逆的,她只能选择去面对。 没在说什么,晟颖只是摸了摸张松宁的头。 “好了姐,先不谈这些话题,我们去吃好吃的吧!你出差前说了回来要带我去吃大餐的!”笑眯眯的,张松宁两眼冒光。 晟颖摇头失笑,这还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变的吃货啊。 “好,我们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还有心思去吃东西?张松宁你的心还真是大啊!莫非是忘了你把松雪害成什么样了吗!!”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张颂夜冷笑着走了进来,“和我回老宅,长老会传召你!” 晟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脸色突然变了的张松宁,想了想还是保持了沉默。 张松宁对于张松雪的受伤不是不担心和难过的,只不过担心难过也没用这才不让自己去想那些。因为,没有允许,空占了张家嫡系名额的她根本是进不去老宅的。 说到底,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的嫡系身份根本不被承认。在那些人的心中,自己不过就是个庶女,甚至连庶女都不如。 “我这就和你走。”掀开被子,张松宁利落的下了地,刚刚晟颖的治疗还是顶不少事的。 “我在家等你。”看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张松宁,晟颖点了点头示意不用管自己。 张松宁点了点头,跟着冷笑的张颂夜出了医院,坐上车一路回了张家的老宅。 张松宁知道,这一次回老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因为自己导致张松雪受了伤,哪怕不重,但她不信张颂夜为了脱责不会推脱。 偏偏,自己的身份在张家比较尴尬,这一次搞不好就是要被彻底驱逐出张家。 奇异的,张松宁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似乎是血脉觉醒的影响,张松宁的思维格外清晰起来。不止如此,心中也是比以前的胆小懦弱更加一往无前起来,好像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不能击倒自己一样。 老宅不知是何时修建而成的,占地极为广泛,四通八达的院落几乎可以媲美一座古代的皇宫。 青灰色的屋顶,保留着最古老的建筑方式,一个个马头墙彰显着古人的智慧。 这里,是张家的老宅,只有嫡系和有才能的旁系才被允许居住的地方。旁系,平时只能居住在外,除非家族召唤,否则不许进入老宅。 等级分明,但并不冷硬。如此的划分等级也不过是对族人的保护,没有才能和实力的人最好还是尽量的远离隐世中的一切。 七族,听着似乎权利很大的庞然大物,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道道的肉墙,挡住了隐世的一切危险,暗中守护着家国。 “走吧,长老会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张颂夜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下了车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张松宁往老宅里面走。 白虎堂,张家的议事之所。两把椅子摆在正上方,下方两侧几把椅子相向,每把椅子上毫无意外的做了一个人。有男有女,每个人张松宁都认识,这可都是张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淡然的走进大厅,张松宁在门口站定。双手抱拳一礼,气势堂堂,“张松宁见过族长,见过各位长老!” 刁难 不卑不亢,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张松宁让上方的族长都很是愣了一下。 “嗯。”族长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张松宁冷静的扫过每个人,心中了然。族长是自己的大伯,一直以来虽然不好明面上偏向于自己,但总是默默的帮衬。自然的,他是不想真的将自己逐出张家,让自己自此没了依靠。 但是,想来这些长老怕是不愿了。联想姐姐张松雪为了自己受伤,大伯肯定是听了什么话心中有了想法,但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赶自己走。 呵,还真是,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心中冷笑,张松宁默默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这帮家伙既然急着赶自己离开,就一定会开口的。 果然,不过几息之间就有人急着开了口。 “张松宁,对于松雪的受伤,你可有话要说?”一头白发的大长老大约七八十岁的样子,因为血脉力量的缘故还是一副硬朗的样子。 “雪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主动挑出话题,张松宁只想发笑,这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是给谁看呢?若是过去的自己怕是会被对方牵着走吧。 “嗯…”问话的大长老对张松宁的话显然很不满意,诱导性的继续道,“老夫听说,是因为你,松雪才受了伤。”捋着胡须,大长老紧紧的盯住了张松宁。这是陈述句,显然是直接给这件事定性了。 但这话其实说的有些避重就轻了,若是以往的张松宁或许很容易就会跳进这坑里,然后被牵着走。 上方的张承铮微微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大长老话里面的问题,没有反驳,因为之前他们说的话张承铮多少是听进去了的。 以前是顾忌着兄弟之情,弟弟张承风替自己去了九死一生的除魔任务,回来时重伤难治仅留下了年幼的孩子。 即便这孩子母亲的身份不明,即便这孩子连血脉都没有觉醒身份存疑,他依旧顶着压力给了她嫡系的待遇,只为了能让弟弟的孩子无忧无虑的成长。 可是,这是否真的就是对她好呢?血脉觉醒的人天生就更吸引魔物,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能觉醒血脉的张松宁反而更加的危险吧。而且,为了保护没有战力的张松宁,他们也有可能会付出更多的牺牲。还不如,趁此机会,彻底的让这孩子离开! “对,就是因为她。刚刚下了飞机,我担心松雪会累就让她们先在原地等我,我去把保姆车开过来顺便去给松雪买一些吃的东西。谁想到就我离开的这一会儿功夫,张松宁就拉着松雪去了外面!这也就罢了,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躲到了松雪的身后,害的松雪没反应过来直接被魔物所伤。”张颂夜快速的接过之前的话,直接将事情推到了张松宁的身上。 张松宁没有反驳,站在原地嘴角有些抽搐。她才不会信,能在整个七族年轻一辈中排的上号雪姐姐居然实力这么差劲。而且,这事实扭曲的也太多了吧。明明是你这家伙忘了叫保姆车提前过来等人,结果把我们带出来才想起来没有车,然后把我们丢下就匆匆忙忙的跑去找车来着。 “张松宁,颂夜所言可是真的?” “管它是不是真的,这废物是个拖后腿的总是没跑了。”懒洋洋的声音,白色的短打,短发的男子有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 一直没说话的二长老扫了眼男子的方向,笑骂道,“宇儿,不可妄言!” 张松宇耸了耸肩膀,往身后一靠,懒洋洋的将一双大长腿搭到了身旁的小桌上,“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爱瞎说大实话!” “哎~启凌,宇儿说的也没有错。”大长老挥了挥手,“张松宁确实是连血脉都没有觉醒,其实早就该逐出家族了。这么些年来,也就是族长仁慈才又白养了她许久,事实上为了她好也该将她逐出我张家了。” “嘛,就是这么回事了。你也听清楚了吧!”张松宇扬了扬下巴,几乎是以藐视的目光瞥了眼张松宁,“赶紧收拾收拾,麻溜的滚出现在的房子,最好也赶紧打包离开我张家的公司。这些资源可是还有很多的张家子弟更需要呢,你还是去找找别的工作吧,可别再和隐世搭上关系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就是就是,你也得有点自知之明!”都不用几个长老说话,张颂夜急急忙忙的应和起张松宇。她早就看张松宁不顺眼了,连血脉都没有觉醒,待遇甚至比自己还好,凭什么! 闭了闭眼,张松宁看向了上方的大伯张承铮。 “你就不用看族长了,这也是他同意了的。而且,你赖在张家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只会给自己徒增危险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那些普通人,他们不是活的很好吗?一辈子不用接触隐世,什么危险都不用面对,就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大长老慈眉善目,一副替张松宁着想的样子。 “呵…”张松宁一声冷笑,“你们自说自话的很开心呐,想赶我走?问过我的意见了没有!” “你的意见重要吗?”张松宇懒洋洋的笑,充满了不屑,“听话点,麻溜的滚出张家,或许小爷我心情好,还能赏你点生活费!” 接收到张松宇的视线,张颂夜不太情愿的从衣服里掏出来三百元扔到了张松宁的脚下。 “呵,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张松宁抿了抿唇,这要是她真的没有巧合之下觉醒了血脉,今天怕是真的要灰溜溜的滚蛋了。 张松宇扬了扬眉,又示意了张颂夜一下。张颂夜磨磨牙从钱包里又拿出来五十元的钱币,恨恨的扔到了地上,“就这些了,多了没有!我说你也真是够可以了,白拿了张家的照顾那么多年,是不是张家的人还两说呢,怎么临走了还想敲诈一笔!” 上方的张承铮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愿看这些闹剧。倒是大长老和二长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张松宇更是满脸的不屑。 没有人对张颂夜的嘲讽表示什么,只是冷眼的看着张松宁。就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戏一样。 放眼望去,这满堂同姓的族人,这满堂的血缘之亲,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张松宁的一方,只独留她一人站在这大堂中央,单薄苍凉,孤立无援。 怼他! 张松宁低笑,“然后呢?是不是我离开张家了,你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盗取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张松宁的父亲张承风,死前曾经给张松宁留下了一枚储物戒指。戒指里面的东西未知,但是个人都知道,作为当初七族第一天才的张承风,他留下的东西怎么可能毫无价值! 或许嫉妒张松宁的待遇是一方面,但这其实并不足以让家族耗费这么大的力气赶走张松宁。真实的原因,不过就是他们盯上了张承风留给女儿的储物戒指罢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三长老终于不再沉默,她是三位长老中最为年轻的。身为女子可以坐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上一任三长老是她的祖父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她那仅次于张承风的天赋实力。 “莫要任性。松宁,你血脉都未觉醒,那戒指你本就用不上。更何况,家族养你这么些年,你也合该为家族做些贡献!” “呵呵…”张松宁捂头低笑,再次抬起头时已是满眼的嘲讽,“张思灵,你也真好意思说这句话!莫非你忘了,当初尽管你的祖父贵为三长老,可你却是血脉低微,连张家嫡系都不是。若非我父亲的帮助,你怕是至今还生活在被欺凌的日子中,怎么会成为高高在上的三长老?!!” 似乎是被张松宁的话影响,张思灵眼中划过一抹追忆,一抹甜蜜…最终,化为了冷硬和漠然。她已经许久没有突破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戒指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你连血脉都未觉醒,留着这枚戒指也无用。还不如留给张家,让张家可以好好利用这枚戒指成就更多的强者,也不枉张家白养你这么多年!” “呵!白养我这么些年啊…”张松宁摇头轻笑,终于再次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族长,她的大伯,“大伯,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张承铮皱了皱眉,他总感觉今天的张松宁变化有些大,不似以往的懦弱,反而强硬了起来。但张承铮反而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这样的张松宁在离开张家以后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不错。”张承铮点了点头,“宁儿,为了你好,你还是离开张家吧。” 大长老等人见此得意的笑了起来,族长就是这点好,话比较少,比较好利用。 “听见没有,族长也已经发话了,赶紧留下戒指,然后离开张家!”二长老得到大长老的示意,立刻配合着叫嚣起来。而看着这样的二长老,一旁的张颂夜眼珠一转,探手直接伸向了张松宁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张颂夜的速度极快,又属于是偷袭,一般来讲普通人是决计不可能反应的过来的。也因此大堂内的诸人眼前都是一亮,仿若这枚戒指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们毕竟不可能直接动手去抢,那样有损于他们的名声。但如果不动手抢,张松宁又绝对不可能交出戒指…现在有人乐于替他们分忧,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一刻,几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张松宁的身上。 “呵!” 一声冷笑,没人看到张松宁的眼中一抹金黄色的光划过。啪的一声,张颂夜的手刹那间便被张松宁紧紧的抓住。 “啊!!放手!放手---!”张颂夜的五官扭曲,一副痛极了的样子不断挣扎着。 唇紧抿着,微微侧过头,张松宁眼眸暗沉,终究是松开了手。一扬手,将张颂夜狠狠的甩到了一边。“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的戒指,滚到一边去!”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去管在地上哭嚎的张颂夜。视线一致的注视着淡然站在中央的张松宁,满是不可置信。 张颂夜好歹是觉醒了血脉的张家子弟,按理来说没有觉醒血脉的张松宁别说是将张颂夜甩飞出去,就是刚刚那下拿住张颂夜的手都是不可能的… “宁儿,你血脉觉醒了??”张承铮最先站了起来,满脸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不可能!那么多年都没有觉醒,怎么现在就觉醒了!那么巧的两次都碰到了魔物,谁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最先蹦高的就是张颂夜。 张颂夜是最不能接受张松宁血脉觉醒的,他本身就是血脉浓度极低的张家分支子弟,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他不得不忍受低张家嫡系子弟一头。终于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张家嫡系子弟有一个跌落了,低微到了尘埃中,他一点也不希望她有机会再次站起来。 几位长老没有说什么,他们虽然眼馋张松宁手中的储物戒指,但如果张松宁真的觉醒了血脉,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来逼迫的。首先,族长张承铮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倒是一直一副懒洋洋样子的张松宇,桃花眼眯了眯,笑着站了起来。“哦?宁儿妹妹的血脉居然觉醒了?不知可否让哥哥我见识见识呢?” 冲着张承铮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转过身面向张松宇,张松宁意味不明的笑笑,“宁儿妹妹?哥哥?张松宇,你的脸皮何时这么厚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隔着老远呢。而且,你不是除了雪姐姐谁都不看在眼里吗?我这点程度的觉醒,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点程度的觉醒?不不不...可不只是这点程度而已啊。要知道,我等血脉觉醒可都是一出生便带到家族宗祠进行觉醒的。长到这么大仅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就觉醒了血脉的,纵观家族整个历史,也不过就一个人而已。”张松宇戏谑的笑着,眼中却满是凝重,“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你,所以我很好奇你现在的实力啊!” “你好奇,我便要给你看不成?张松宇,你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扬了扬眉,张松宁笑的肆意,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的崭新的张松宁。 “放肆!”大长老手中的拐杖一跺,脸上阴云密布。张松宇是他的孙子,张松宁眼下这么说张松宇,也是打他的脸。 “张松宁,你要知道,这也是向我等证明你血脉觉醒的机会。”二长老满脸慈祥,一副站在张松宁身边说话的样子,实际上说出来的话还是偏向张松宇的。 众人是见怪不怪,长老之位能者居之,所以也是会有兄弟一起成为长老的情况出现的,就如同大长老和二长老一样。 张松宁嗤笑,手插着兜傲然的挺起了胸膛,“证明?我既然说了血脉觉醒便是觉醒了!何须证明!!更何况,你们!又有谁有资格来给我证明!”可从来没有规矩说是觉醒了血脉必须给人看,给人证明的。 之前各种想说辞赶她走就算了,现在觉醒了血脉还想着看看?你想看我就要给看吗?多大脸!! 变化 张松宇闻言额角青筋直跳,别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实际上再高傲不过的一个人了。张松宁的言行,算是彻底的激怒了他。 桃花眼微眯,张松宇身上一股锐利的气息乍现。他看着张松宁冷笑,“需不需要证明,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说了算的,是实力!” 脚下微动,张松宇周身的气势瞬间化为了实质,抬手虚空画字,一声破后,剑光直冲张松宁而去。 熟悉的招式,只是空中所画之字并非那般玄奥,打出的剑气攻击更是弱了许多。 张松宁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侧了身子进行躲避。 过招比试之时最忌讳的便是不集中注意,若是生死之战,张松宁愣的那一下便已经足够她毙命当场。所幸,张松宇还算光明正大,这一招不过是试探,加之张松宁的反应的确够快,这道剑气不过只在右侧的额角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一道口子可不小,血更是顺着脸颊滑下,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 张松宁微微抬了抬左手,拇指微微蹭过那道口子的边缘,紧接着手臂滑落,视线扫过粘了鲜血的手。 然后,就像是被吓住了一样定在了原地。头低垂着,没有人能看见张松宁此刻脸上的表情。 “哈哈,怎么样,被宇少爷的英姿吓到了吧!!”张颂夜捂着手从地上蹦了起来,大笑着嘲讽。“怕就赶紧滚出张家!” “怕?”张松宁低笑,手重新抬起捂住了那道伤口,头发从染血的指缝间穿过。眼眸从间隙中若隐若现的闪着暗沉的光,嘴角更是挑了起来,“张颂夜,我倒是觉得你更怕我一些啊。怎么,手还不够疼吗!” “你!”张颂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气势就先输了。 未战先怯,张松宇不屑的看了眼张颂夜。这个人,也就做狗腿有点用处了。 回头继续看向了张松宁的方向,张松宇的眼眸凝重起来,但其中还是隐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他能够感受到,那一瞬间,张松宁周身的气势完全变了。 如果说之前懦弱,刚刚是满是傲骨的骄傲。那么,现在就是不羁,充满了桀骜的锋芒毕露。 张松宇不得不重视,却也因为棋逢对手而感到兴奋。 一瞬间,似是有一阵风从张松宁的脚下围绕着升起,然后渐渐的汇聚到垂落的右手附近。金色的光剑,就在这一瞬间凝结成型。 光剑紧握手中,一个利落的剑花。微抬着下巴桀骜一笑后,张松宁的剑尖直指张松宇。“你要的对决,成全你!” 这次呆愣的换成了张松宇了。不仅如此,在座的族长张承铮和三位长老更是齐齐的变了脸色。 同族之间,若是血脉觉醒了的修士,血脉低者是可以感受到血脉高者的威压的。并且,血脉觉醒的越多的,对血脉开发的越细微的人,感受到的就越明显。 张松宁凝结光剑的一瞬间,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感受到了以碾压态势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威压。而这,还仅仅是刚刚觉醒了的张松宁不能够完全掌控自己血脉的结果。 “不比了。”张松宇蓦然一笑,气势收回重新变得懒洋洋起来,“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好好的切磋比试!”这还有什么好比的,他的确想要赢,但是对一个刚刚觉醒连力量都不能好好掌控的人出手,实在是可惜了这个对手了。他要好好修炼,然后在张松宁可以掌控自己力量的时候,再堂堂正正的赢下她,然后彻底的从心理上摧毁她! “对对对,不比了不比了!”张承铮率先站了起来,欢喜的脸上都笑出了皱纹。刚刚张松宁被张松宇伤了的时候他就想出手阻拦了,结果却是被三个长老联手给拦了下来。也是没想到,他家小侄女居然这么争气! 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的摇头。也不再拦着张承铮了,毕竟以张松宁的血脉纯度,崛起已经是必然,他们再拦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哈哈哈!”张承铮见此,笑的更是大声了,“好!好啊!!现在,我以族长的身份宣布!我宁儿血脉觉醒已经证实,从今天起没有人可以赶我宁儿离开张家!并且,自今日起,宁儿的一切待遇正式比同嫡系子弟,再不可缺少分毫!” 张松宁顿了顿,不置可否的笑笑。暗沉的黑眸移动,扫视了大厅中人一番后放下了手臂,意思意思双手抱了拳。 “谢族长!”一顿后又继续说道,“不知族长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没有,张松宁还有事,可要先行告辞了!” “呃…”张承铮语塞,他明白,这是张松宁不满他之前的所为了。即便,他的确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张松宁好。 终究是理亏,张承铮吱唔了半天,这才道,“嗯,没有别的事了。只是,你雪姐姐受伤后还在发烧,你若是得了空便来看看你雪姐姐吧。想必,她若是知道你能来,会很开心。” “我知道了。”张松宁点了点头,然后也不管大厅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相当潇洒的转身就走,半点没把大厅内的众人放在眼里。 进张家老宅的时候可是开车走了半天又步行了好一段距离的,然而此刻的张松宁,明明是信步而行,偏偏速度极快。没有多久,张松宁便出了张家的老宅。 前后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从众人眼中消失更只不过是一瞬间。张承铮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问一下用不用派车送。 出了老宅,张松宁并没有急着回家,脚步一转向不远处的竹林走去。 张家老宅是被一片片竹林半包围着的,仅留出了一条小道用于过车。竹林郁郁葱葱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一节一节的竹子直冲天际,没有人知道,这片竹林存在的时间甚至比这座老宅存在的时间还要长。 走进竹林,张松宁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来,刚刚的一幕幕又再次在脑中重现。 皱紧了眉头,仔细感受着竹林中浓郁的灵气,张松宁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绪。 也不知怎的,刚刚的一瞬间张松宁感觉自己似乎是变了一个样,脾气不再软糯不说,那种桀骜,那种对一切不耐烦地心绪差点把她逼疯。脑海中出现了模糊的力量的运用方式之后,她想也不想的用了出来,只为了报那一道剑气之仇。 熟悉的...天花板 盘膝坐下,张松宁合上了双眸。感受着竹林中的静谧,逐渐的平复下来…紧接着,失去了意识彻底昏睡过去。 身影出现在了竹林中,晟颖无奈的看着盘膝坐着昏睡过去的张松宁,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弯腰抱起了人消失在竹林中。 她就知道这倒霉孩子肯定不会消停的,以防万一跟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的要让她救场。 “嗯…”或许是阳光刺眼的缘故,床上的人伸手挡了挡后果断的一个翻身将被子挡在了脸上。又或许是这一番的折腾,床上人的困意都被折腾走了,被子一番翻腾后,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唔…熟悉的天花板?” 一旁盘膝坐在地上入定的晟颖早就醒了过来,目睹了张松宁赖床的全过程后险些被逗乐。她家小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可爱的~但强行板着脸的晟颖还是被张松宁最后一句话给气乐了。 “能不熟悉吗,你今天早上刚在这里起来。”晟颖没好气的说道。 “呃…”坐了起来,张松宁挠了挠脸颊,“姐…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啊。” 晟颖极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些年来她简直破了太多的习惯了,“谁让某个人受伤昏倒在了荒山野岭里了。” “也,也没有了,那是竹林,也就是郊区而已…”似乎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影响了,不再感到烦躁的张松宁恢复了平常心。一边尴尬的笑着,小小声的给自己辩驳。“而且,也没有必要把我带到你单位的休息室嘛…” 站了起来,晟颖带着压迫感极强的气场靠近张松宁,一俯身后,抬起右手的食指狠狠的点了点张松宁额头上的纱布。“你以为我想带你来这里吗?啊?!” 疼的直抽冷气,张松宁理亏的缩了缩脖子,小声bb“那,那人家也不是故意想要受伤的啊…” “嗯,不是故意想受伤的…那对决时还在那走神的大仙是姓什么叫什么啊?啊——??”气的叉着腰,晟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骂街的泼妇。这还不算,一边说着,晟颖还抬着手,整个手掌啪啪的拍着张松宁的伤口处。 “嘶…疼!轻点轻点,姐疼啊!!”要不是坐在床上,张松宁能疼的跺脚。天知道她可是最怕疼了。 “姐不疼!”收回了手,晟颖翻了个白眼。 想她堂堂….到了这熊孩子面前全都破功,彻底成了泼妇一枚。 “我,我疼…”泪眼汪汪的,张松宁委屈一脸。她知道,自家这个姐姐最受不了自己这样卖萌。只不过以前脸皮薄,要求着卖萌都不好意思做出来,没想到血脉觉醒以后这些居然都无师自通了。 晟颖显然也没想到这样的变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某人的厚脸皮后,艰难的忍住了想把面前的熊孩子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举动。 没办法,以前的张松宁就一张娃娃脸可爱极了,但是总吃垃圾食品让她的脸上不仅坑坑洼洼的,还长了不少的黑头和痘痘。血脉觉醒后,身上自带的灵力直接就将张松宁的身体重新锻造了一遍,一张小脸真的就是嫩白嫩白的。加上自带的滤镜,可不就是忍得艰难。 “疼?”晟颖翻了个白眼扭头,“忍着!”呜呜呜,真的不能再看了,果然自家小孩就是好可爱好萌… 张松宁眼珠转了转,从床上爬了起来,跪趴着开始摇晟颖的手,“姐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不然也不会不放心暗中跟着我一起去了。宁儿知道错了,真的好疼…”23岁的大人了,撒起娇来丝毫不脸红。 深吸了口气,那一瞬间晟颖真的觉得自己圆满了。这小孩居然对自己撒娇撒的这么自然,真的…这可是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的待遇啊!其他人知道一定会羡慕死自己! 在心中激动的握爪,晟颖努力压抑着嘴角不上扬,矜持的点点头,“嗯,知道错了就好。你这伤,就让它自己好吧,也好涨涨记性。真是,不知道战斗时要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吗?不知道自己昨天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吗?” 说是这么说,扭回头看着自己又给拍的血染红的纱布,晟颖还是下意识的抬手给稍微治疗了下。嗯,仅仅也就是止了下血,不让伤口继续流血的程度。毕竟…熊孩子这么熊,刚刚觉醒了血脉就不让人省心,必须不能惯着! 张松宁笑眯眯的,一边享受着晟颖嘴硬心软的治疗,一边还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嗯…姐啊,关于战斗什么的我是真的不是很了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平平安安的活了23年,也是才觉醒的血脉啊。” 晟颖闻言,没在斥责某人的嘴硬,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的确也是。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便到我家里来住吧,让我来好好训练一下你!” “嘎?”惊得张大了嘴巴,张松宁深深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揉了揉耳朵,满是不可置信的说道,“姐,你说啥?” 晟颖笑眯眯的,下意识的双手互相着按了按拳头,“我说,我来给你这个刚刚开始接触隐世的小白好好的训练一下啊~”嗯,真是好开心啊,没想到她还能有机会亲自训练小宁儿。 张松宁就觉得后背嗖嗖冒冷风。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好了好了,先不想那么多,上午也没来得及。所幸你回来的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昂~”晟颖淡定的摸摸毛,极其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对付眼前这个小鬼,晟颖清楚的知道到底什么最有效。 果然,一提起吃的,作为吃货的张松宁不淡定了。蹭的一下子翻身下了床,蹬上鞋子,一披衣服就要往外冲。 “等下等下。”早有准备的晟颖拎着领子一把把人给拉了回来,按在了床上,“先别急着出去,你头上的纱布得换一下。”嗯,刚刚被她按出血了,也不能就这样就出去啊,这多难看! “哦!”点点头应了一声,张松宁乖乖的坐好不动了。虽然她是觉得没啥,但是她是知道自家这姐姐有轻微的强迫症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在这上面反抗的比较好。 并不知晓某人心中的腹诽,熟练的拆纱布擦净伤口换了药,晟颖换了块纱布重新贴好,这才长舒了口气站直了身子,“行了,这把咱们出去吧!姐带你去吃大餐!” 文阳 跟着晟颖一起走过医院的走廊大厅,张松宁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名人效应。可以说,在这整个国家当中,基本就没有不认识晟颖的人。尤其是在医院中,晟颖走在拥挤的医院里几乎就和黑暗中的太阳一样明亮。 没有人知晓晟颖的实际年龄,目测也就30岁左右的样子。同样的,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毕业于哪个大学。当人们知晓晟颖的时候,晟颖便已经名扬国内了,甚至在整个国内国外当中都是排的上号的。 晟颖之所以这么出名,靠的就是她那几乎是全世界都排第一的外科一把刀的技术。不仅仅如此,晟颖在草药等方面也有很大的建树。这些年来,救活的人不知凡几。 唯一可惜的是,晟颖的技术的确很厉害。但是任凭人们舆论如何,没有人能够改变晟颖定好的每年每天接诊的患者量。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想着可以逼迫一下,但是在晟颖任性的消失了一年以后,再也没有了人敢去逼迫她。 人的生命固然宝贵,但生死无常,自有定数。晟颖并非常人,她的力量太过超脱这个世界的技术了,救一定数量的人可以,救的人数太多终究违背了世间的发展。所以,这些道德规则什么的,根本束缚不了她。 但张松宁有些别扭,她不是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想和晟颖保持距离,最后还是被发现了的晟颖给拽了回来。 呜…好多人在看我… 张松宁紧张的几乎同手同脚。 一旁的晟颖颇感有趣的勾了勾嘴角,这小鬼头的性子似乎有点不稳定啊,这是又变回去了? 一路上几乎是靠着晟颖拉着自己走出了医院,上了晟颖的车子,张松宁总算是松了口气。 轻笑一声,晟颖笑的戏谑,伸手扣上了安全带,扭头看向红了耳根的张松宁,亲昵的上手扯了扯。不出意料,小耳朵热乎乎的。“想吃什么?” 满眼恍惚的张松宁闻言眼睛噌的一下子亮了,“去吃烤鱼~!!要麻辣味的!!” “你还真的是喜欢这些东西啊…”晟颖无奈的摇摇头,倒是没有拒绝。往常这些东西她都是盯着某人不许她吃的,实在是某人那满脸的痘痘让她不忍直视。现在,既然这小鬼头的血脉已经觉醒已经可以自动运转灵力了,这些东西也就不用她再盯着了。 “嘿嘿~”笑着,张松宁同样微微转身扣上了安全带。 “那,去上次去的那家,可以吗?”她可是知道这个小鬼自从吃过一次后就惦记上那家的烤鱼了。 “嗯嗯!~”张松宁狠狠的点头,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 无奈的笑笑,晟颖发动了车子。由于想要去的那家烤鱼店离得比较远的缘故,加上大城市的车多路又复杂,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两人才到达了目的地。 把车停在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晟颖和张松宁坐着电梯直奔地下一层的美食广场。 看着前方欢快的张松宁,晟颖缓步跟在后面,却完全不敢掉以轻心。实在是不敢放心啊,想当初这小鬼头上大学,她一个没留神,这小鬼头为了吃,就把自己吃进了医院,然后连着吊了三天的水,喝了好几天的药。 一顿教训之后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她可不会健忘到连前两天吃的难受,连续吃了好几天消化药的人是谁都不记得了。 现在血脉觉醒了是不假,但身体也不过才被灵力简单锻造一回罢了,依旧是血肉之躯,可禁不起这熊孩子的糟蹋。 “咦?文阳?你怎么在这!”正在对着面前的稠鱼烧摊子咽口水的张松宁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大学的室友文阳。下意识的,一个熊抱就扑了过去。 并非是时下国人常见的民族装样式,文阳穿着一身国外流传来的衬衫牛仔。中长的微黄色短发,白色的衬衫袖微微挽起,一副精英的感觉。搭配着柔和的光线,本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感觉,被张松宁这一扑,整个画风都变了。 “松宁?”文阳显然也很是惊讶,抱着张松宁愣在了那里。大学几年,这么外放的张松宁,文阳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在这里?” “喂喂喂,这该是我问你的吧。”重新站好,张松宁撇了撇嘴,“毕业时你这家伙不是说要去湖城去闯荡吗?什么时候回的帝京?!” 她们都是在帝京上的学,本来她以为帝京作为都城,两个好友是能够留下和她在一起的,结果居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本来这也没什么,人各有志嘛!除了再难有机会聚在一起了…她们之间也是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倒是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重逢了! 文阳的眼眸闪烁了一下,笑嘻嘻的扯了扯张松宁的脸颊,“这不是想你了嘛~来看看你!” 拍掉文阳的手,张松宁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昂…”文阳斜斜的仰头望天,“那什么,在湖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来投奔你了?” 张松宁捂着脸嘴角抽抽,“行叭,我就当是这么回事了叭…”再次抬起脸,张松宁定定的看着文阳,少有的认真,“只是文阳,有一点你要记住!若是真的有难,便来找我,有我一口吃的,你就不会饿死!” 文阳闻言眼神闪烁不定起来,垂眸掩住了其中的复杂,嘴唇抿了抿,最终哈哈笑着拍了拍张松宁的肩膀,“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就要靠要饭活下去一样了!” 张松宁的眼神暗沉了一瞬,跟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捂了肩膀,嗷嗷嚎叫,“轻点轻点,很疼诶!” “抱歉抱歉~”笑嘻嘻的,毫无诚意的意思着道了歉,收回手的文阳越过张松宁的身子往稠鱼烧的摊子看了看。“话说…你这是要吃稠鱼烧?” “昂!今天我姐请客吃大餐~”说到吃,张松宁笑的见牙不见眼。并且似乎才想起了一直沉默的没有说话的晟颖,一引手介绍起来,“文阳,这是我姐晟颖。姐,这是我室友文阳,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好运? “我还以为会完全的被你遗忘在角落呢。”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松宁一眼,晟颖转头看向了文阳,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文阳,我是宁儿的姐姐。” 文阳被晟颖温柔的笑晃了一下眼睛,慌慌忙的抱了下拳,说道,“姐姐好,我是文阳,松宁的室友!” 得益于隐世七族的守护,自古以来的传承保存的较为完好。抱拳礼,在诸多的礼节当中算是比较郑重的一个礼节。 “哎呀,这可是我姐姐,文阳你太郑重了~”一把搂住文阳的脖子,张松宁笑的颇有些没心没肺。 文阳笑笑,脸有些红。这么温柔的大姐姐,她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都。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连礼仪都不遵守!”晟颖白了张松宁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张松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晟颖。搂住文阳的脖子,另一只手抄了做好的稠鱼烧就跑,边跑还边道,“姐姐付账~”然后,一瞬间就拉着文阳跑没了影。 留在原地的晟颖好气又好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掉这一时而已,早晚不是还得落在自己手里? “喂喂喂,我们把姐姐自己留在那里是不是不好啊。”被张松宁拉着一溜烟跑了老远,文阳抬手戳了戳旁边从停下了就开始啃稠鱼烧的某人。 “唔唔…好吃,果然稠鱼烧超赞~”眼睛亮晶晶的,张松宁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有,有那么好吃么…”文阳黑线。她虽然爱吃好吃的,但是也没爱吃到张松宁这个地步啊。而且,这个稠鱼烧她也吃过,一开始这可是她推荐给张松宁的美食来着,她怎么没觉得好吃成这样。 “嗯…外面有点脆,里面糯糯的,还很甜。尤其是尾巴的部分最赞,脆脆的表皮,咬开后里面有点发空,但和表皮连在一起的糯糯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一边吃一边说,难得的还能吐字清晰。 文阳抚了抚额,站起了身子,“行叭,那你继续吃着在这里等姐姐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么说着,文阳迈步往前走。 步子没迈出去。文阳默了默,再次迈步…这一次,清晰的感受着衣角传来的拉力,文阳依旧没有迈出去步子。 “我说啊…你这是干嘛呢?”无奈的扭头,看着自己白衬衫上的大油手印子,文阳的语气特无奈。 咽下嘴里的食物,张松宁扬起了一个笑,“别走了,好久没见,请你吃大餐!” 文阳沉默,笑的有些疲惫,“松宁,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一个好姐姐。我们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日子了。” “不论有什么困难,总要吃饱了才能面对啊!” 文阳摇摇头,道,“松宁,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的好运。家在帝京,还有那样一个好姐姐…松宁,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永远的那么没心没肺的过日子!” 张松宁沉默了。她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她重情却不敢轻易的付出感情,曾经的她自卑的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好朋友… 上天垂怜,在病痛折磨自己的时候,她的室友走了过来,让她勇敢的迈进了在友谊的大门前徘徊的脚步。 几年过去了,她曾以为她们之间的友情可以永远坚定下去。没想到,终究还是抵挡不过岁月的摧残和生活的无情。 “你怎么知道,宁儿她就真的是有什么好运呢?”不知何时赶了上来,晟颖定定的看着文阳。“文阳,从来没有什么都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好运。如果有,那一定也是厄运的前兆!” “姐?”张松宁惊诧的转头。 “看样子你们需要聊一聊。”揉了揉张松宁的头,晟颖抬手指了指对面,“那对面正好有家咖啡厅,你们去好好谈一谈吧,我先进去等你们。”说着,转身进了身后的烤鱼店。 文阳:“.…..” “.…..”张松宁抿了抿唇,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主动的人,但是现在…“文阳,聊聊的时间….你还是有的吧?”扬了扬眉,张松宁让自己笑的尽可能的洒脱。 文阳点点头,自己先走向了咖啡厅的方向。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希望失去张松宁这样一个朋友。 见到文阳的动作,张松宁也起身跟了上去。事实上,在刚刚碰到文阳的时候张松宁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之前才会那样和文阳说话。只是她没有想到,文阳的性子居然这样倔,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不是没有想过文阳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再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至于要把自己彻底推开吧!简直是没有把她当朋友看!! 点了两杯咖啡坐到了一个单间里,张松宁看着对面的文阳,双手撑住了下巴说道,“说罢,到底是什么情况?” 文阳抿了抿唇,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不是你要和我聊一聊的吗?” 张松宁一瞪眼,“我是要和你聊,可你也要告诉我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这样我才好帮你!!” 文阳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扭头不肯去看张松宁的眼睛,“我的事情,你帮不了。” “我帮不了?”张松宁简直快被文阳气乐了,“文阳,若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之前见面的时候为什么要来试探我!按理来说就我们的关系,只是背影你应该都能认得出来我。可是一开始你没看见我的正脸的时候显然没有认出来我,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当时的注意力在其他的事情上!!” “不,我只是没看到你,所以才没有认出来你。” “不对。若是没有看到我,就不会特意的向我这里靠了!而且,在靠向我的时候,那试探我的灵力,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你那不低的血脉之力!文阳,你也是七族中人吧!!”眼神锐利的不似以往,张松宁盯着文阳不肯给对方逃避的机会。 “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血脉之力,所以也才有了你的试探。既然你懂这些,也该知道我的地位,该知道七族的力量,你的事情我未必就帮不了你!” 文阳苦笑一声,“松宁,你还真的是变了不少啊。没错,我是七族中人。一开始靠近你,就是感受到了你体内强大的血脉之力,想着可以创造机会交好,然后可以有万一的机会让你帮帮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松宁罢了。” 我的朋友我罩着 张松宁挑了挑眉,“所以,你在我打招呼后的那些异常反应,都是在犹豫?” 文阳苦笑着点头,“是,我不敢相信有着那么强力量的人居然会是你。很想你帮忙,但同时又不想把你扯进来。我记得的,上学时候,你根本没有现在的力量,现在能有这种力量,也一定经历过什么。” 端起桌上的咖啡,张松宁轻抿了一口,然后笑着耸了耸肩道,“这点你还真的说错了,我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就觉醒了血脉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也是七族中人,怎么会不了解血脉觉醒的情况。”文阳轻笑着摇头。 “唔…我说的可是实话诶。这年头,实话都没人信了吗?”耸了耸肩膀,张松宁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身子前倾双手合在一起撑到了下巴上。“说到这里…你到底是哪一族的人?似乎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啊。”这些年来,她的确不受重视,但这些情报还是有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其实…严格说起来,我也并不能算是七族中人。” 张松宁一愣,挑了挑眉,身子一仰靠在了后面“愿闻其详!”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事情的起因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叫做高莹,是高家上一代最有才能的人。但是,我的父亲…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别说和隐世沾不上边了,就连医术都不能说的多么的高超。” 这话一说,张松宁立刻明白了过来,摸着下巴轻点头,“明白了…” 七族中人最看重的就是血脉的传承,一般来讲,血脉觉醒的七族中人都是要与血脉觉醒了的人在一起的。所以,大部分的七族中人都是族内通婚或者七族之间联姻的。像是文阳的母亲高莹这样的,明明是一族中才能最高的却选择了与普通人结婚…她觉得高家能留下文阳这个女儿都很仁慈了。 似乎是看懂了张松宁的表情,文阳苦笑着道,“高家的族长是我亲外公。” “哦!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关系户嘛~有人好办事。”张松宁恍然大悟状一手握拳砸在了另一只手的手心上。 没有理会张松宁,文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也仅限于留下性命了…我的妈妈却被带回了高家。从小我的父母就被高家给强行分开了,若非我被检测出了有血脉天赋并且高家对治病救人的执念很深不肯轻易杀人,我爸爸能不能被留下一条命都是两说。” “这,也没什么问题吧。七族是隐世的最后一道防线,是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守护是七族传承的使命。你家阿姨…虽然说很遗憾,你们一家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但是既然生于七族中,这便是与生俱来的宿命!是她抛弃了自己的责任!” “所以,你也是认同高家做的对吗?那难道我的家就活该要四分五裂吗?现在他们还要让我妈妈去和张家的族长去联姻!!”握紧了拳头,文阳满脸的愤恨。 “噗——!!”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张松宁一边咳着一边问道,“你说什么?和谁联姻??” 文阳呆了呆,机械的回答道,“呃…张家的族长啊?” 啪的一声,张松宁的手狠狠的拍到了桌上,一脸的坚定,“你放心!这件事我帮定你了!!”虽然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帮文阳了,但是居然有人想给她家雪姐姐找后妈,这事她怎么样也不可能不管。 “呃…你怎么突然??”文阳懵了。 张松宁双手按在了文阳的肩膀上,背后似乎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别管那些了,快给我讲一讲详细的情况!!” “嗯…其实一开始我母亲刚被接回高家时还是好好的,从小我就是母亲养大的,在高家里虽然有很多人都对我们母女两个有意见,但母亲的实力很强大,明面上没有人敢为难我们…” “我的才能没有母亲那么出众,甚至在整个高家中都是属于平庸的一类,因此越长大,外祖父和高家的长老们对我越不满意。但是,我的母亲却很开心。因为越平庸就意味着离危险越远,尤其还有她护着我。” “可是,这不是高家愿意看到的…你应该也知道,七族中,高家和姜家地位比较特殊,七家中唯有这两家是炎帝的后人,血脉中蕴含的力量有很大的作用是可以用来疗伤的。高家,必须拥有血脉浓度足够的继任者!所以,他们想到了联姻。” “联姻…可是七族中的豪杰那么多,怎么就选中了张家的族长?”张松宁有点不太理解。讲真的,她家大伯真的没有优秀到能够碾压七族中的其他同辈啊!要是她亲爹还活着倒是差不多。 “七族中比张家族长有才能的人的确有很多,但目前为止,只有张松雪的才能位居七族之首。”文阳点了点头同意了张松宁的话,但同时也说明了张家大伯入选的原因。 “所以说…我家大伯是托了有一个好女儿的福气了呗?”张松宁笑的有些玩味,她感觉她家雪姐姐知道这个消息后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你家大伯??”文阳也有些惊讶。 “昂!张家的族长,的确就是我亲大伯没跑了。你说的才能位居七族之首的张松雪,是我亲堂姐!” 文阳嘴角抽抽,无力吐槽“这还真是巧了…不过,你还说我是关系户,你这才是妥妥的关系户吧。” “嘛…不过这样你也该放心了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让我大娘死后还要被人戴绿帽子的!”扬了扬眉,张松宁笑着说道。 “前提是,这件事你能插得上话啊…我的亲生母亲我最了解,如果真的敲定了这场婚事,她一定会选择自尽的!我还答应过父亲以后绝对会把母亲带出来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可恶!都是我太弱了!!”握住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文阳满脸的不甘与颓废。 “都说了叫你放心了~”张松宁笑了,“你既然这么了解七族就该知道,七族中人,最重血脉。血脉至高至纯者,可为尊!” 文阳一愣,迟疑的看着张松宁,“说起来,我只是能够感觉到你的血脉威压要强过我好多,但也只是隐约的有些感觉而已,毕竟我们并非同一个血脉的传承。讲真的,你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啊?” “什么程度?”张松宁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大概也就…七族之中第一人的程度吧~” “真的假的?”文阳瞪大了双眼。 “呵,放心吧。不光光是不会让你多一个后爹,你的亲爹也早晚会和你们母女两个一家团聚的!” “不,不可能的吧。高家根本不会让的…”文阳垂下了头,“能保住我的母亲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都说了让你放心了!高家之所以会这样不过就是因为你的才能低微,但如果像你曾经想的那样,你的实力强大了起来呢?你看他们到时候闭不闭嘴!”勾着嘴角,张松宁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文阳不可能扛得住这种诱惑!尽管不那么相信,还是喃喃的问出了口,“可是…可能吗?”没有才能便是再如何努力也不会变的比努力的天才更强,这是常识。 “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文阳,你可是我的朋友,我既然让你放心,那就一定能行!你可是我罩着的人!!等着吧,我会让你亲身体验到什么是被人跪舔的滋味~!” 因为女儿优秀而成为了被联姻的对象 铁板的支架上一条大草鱼在上面炙烤着,喷香的气味中带着几分辛辣。 张松宁手捧着白米饭坐在桌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盘烤鱼,一边吸溜口水,一边目不转睛的问对面的晟颖,“姐姐姐~你都加了什么菜啊?有没有鱼豆腐?有没有白菜、豆芽、金针菇…” “加了加了,都加了。”晟颖好笑的摇摇头,“还有你最爱的粉。” “嗯嗯嗯!”咽了口口水,张松宁连连点头。 别误会,绝对不是因为张松宁克制住了想吃美食的冲动打算等晟颖先动筷子。恰恰是因为她太想吃了,然后选择困难症发作了,不知道第一筷子该向哪里下了。 晟颖在一旁更是好笑了,但是却没有着急去戳破张松宁此刻的状态。她偏了下头看向了坐在张松宁旁边的文阳,温柔的笑了笑,“怎么了文阳?可是不爱吃这烤鱼?” “没,没有!我只是…”被晟颖突然点了名,文阳有些方,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从和张松宁谈完出来以后她就一直不怎么在状态。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张松宁的承诺以及…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真的有一天能够亲自带着母亲去找父亲,让一家三口团聚吗?期盼了已久,本已经放弃了,却突然被肯定了这个想法是可以实现的,文阳还是有些懵。 “行了行了,你还想傻在那里多久啊~”听到了晟颖和文阳的对话,张松宁倒是难得的从吃货模式切换了出来,收回了蠢蠢欲动的筷子,伸手戳了戳文阳的脸颊,“都说过了,可以做到的!”说到最后,眼中满是认真的紧紧盯住了文阳的眼睛。 一愣之后,文阳嘴角终于勾起,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这才对嘛~”认真的脸再次变得吊儿郎当起来,张松宁抬手拍了拍文阳的头顶,“乖啦,这才是我寝室的镇寝至宝,坑王嘛~” 文阳额角似乎有黑线划过,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一巴掌拍掉了张松宁的爪子,恶狠狠地道,“滚!” 张松宁一阵嬉皮笑脸,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像是久经战场一般反手拿了筷子就跟没事人一样直奔烤鱼盘子上离她最近的那块鱼豆腐上。 目标明确,显然这一打岔,张松宁也不纠结了。打定主意要用这块配菜来开这顿烤鱼的第一口。 倒是对面的晟颖扬了扬眉,眸中似有好奇之意,“宁儿,这坑王做何解啊?” “晟颖姐!”脸上一抹红晕,文阳捏着刚刚拿起的筷子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晟颖,显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称号的来源。 但晟颖是何许人也,年龄未知的老妖精一个。为了陪着某人一直停留于此世之间,这些年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是以,晟颖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件感兴趣的事情的。 果断的无视了文阳,晟颖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张松宁,她知道自家小孩的性子,铁定憋不住要和自己分享的心的。 果然,张松宁闻言后挠了挠头,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有来头的名号啦…” 的确不是什么有来头的名号,不过就是当年大学住寝室时候的一句戏称而已。想当年在宿舍里,别人的单人床看起来那永远都是干净立整的。只有文阳的床….倒是同样可以算得上是干净立整,但每每床的中间总是有一个深陷其中的大坑坚定的坑在那里,永远不会回缩成一个平整的床。而那成坑的地方基本每每都是文阳睡觉躺的位置…因此,久而久之,文阳便得到了一个亲切的爱称,‘坑王’。 文阳本来以为张松宁那么说就代表了不会将这段糗事说出去,哪想到话锋一转就将自己卖了个底朝天,一时间脸色涨的通红。 虽然说早就习惯了损友的调侃,但让晟颖这种看起来分外符合自己心中理想型的温柔大姐姐知道这件糗事,还是让文阳羞的从脸红到了耳根。 “是这样啊~”眯着眼睛笑了笑,晟颖抬手摸了摸文阳的头顶以示安慰,“嘛…很可爱的称呼呢~”就是果然很有趣~~果然古人诚不欺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嘴角的笑意更大,摸着文阳,晟颖笑的异常温柔。至少,在文阳看来,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大姐姐好温柔,她好喜欢了。 一旁就连讲这些事都没有耽误吃的张松宁见状手中夹菜的动作一顿,嘴角抽了抽。她家姐姐的外表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又一个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呆子出现了… “对了文阳,你之前说的联姻,可知道具体的时间?”没眼看自家室友被卖还替人数钱,吃到撑了还对美食意犹未尽的张松宁在晟颖凌厉的视线下终于乖乖的停了筷子。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转头问坐在自己身旁的文*******体的时间还不知道,我只是偷听到了高家有这个打算而已。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和张家提这件事,不过似乎也已经以商谈两族联姻的事宜成功的约到了张家族长,这个月的月底就会见面商谈。” “这个月的月底…”张松宁摸了摸下巴,“今天是10号,也就是说还有20天左右。为什么会这么久?照你说的情况来看,高家应该很急才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文阳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听得很全。 “嗯…高家和姜家毕竟在七族中地位特殊,能够与高家或着姜家联姻是每个家族都求之不得的好事,也难怪张家轻易就答应了联姻。”沉吟了下,再次开口的张松宁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我那大伯恐怕是猜不到了,高家联姻的目标居然会是他。” 张松宁可是知道自家大伯对伯母有多么的情意深重的。即便是伯母去世了这么多年,大伯依旧顶住了族中的重重压力没有续弦。当然了,也是张松雪足够优秀的缘故,族中不能不顾及这个七族年青一代中第一人的想法。但是现在… 那可是高家,炎帝的血脉传承者!一旦成为了族长夫人,他们张家以后对战魔物的时候便是多了一份存活的机会!即便有着张松雪,为了张家的利益,族中之人不可能还会惯着她家大伯的。 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张松宁相信她家大伯一定会知道高家联姻的真正原因。那个时候,她家大伯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因为女儿优秀被盯上成为了联姻对象,不得不绿了情深义重的妻子什么的… 论学沫最后的挣扎 得知了大致的时间,张松宁心里有了底,安抚了文阳先行离去,她自己跟着晟颖回了家。 半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足以让她完全掌控觉醒的血脉之力,却也足以成长到有足够的资本去与那些老狐狸们谈判了。加上模糊的记忆里那些莫测的力量,她相信她定会有足够的力量去震慑张家和高家之人。 晟颖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张松宁思考,没有说什么。孩子若想要成长,她必须要学会放手。只有足够的经历,才能够使一个人得到锻炼,然后成长。 帝京的郊区,坐落着别墅的小区似乎是十分的大,一眼望不到边。但实际上,一幢幢的别墅错落林立着,加在一起怕是连十幢都没有。小区看着大的原因无他,盖因这里的环境太好了,特殊育种的竹子林立,密布了几乎四分之三个小区,里面甚至还有清澈的小溪和数个假山,溪水内更是有着游动着的活物。 这里是尚竹轩,整个世界都闻名的小区住宅。没有人知道这处住宅是谁开发的,开发这片住宅的人似乎很是神秘,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居然还得到了隐世七族中七族的族长对这尚竹轩联名的承诺保护。 尚竹轩的慕名者也很多,但能住进其中的人却是几乎是没有。就目前已知的来看,能住进这里的也就只有晟颖和被晟颖带进来的张松宁两个人而已。 “不管来几次都觉得这里很美啊…”下了车的张松宁看着周围的景色深深的吸了口气。 晟颖笑笑,“怎么样?这次过来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张松宁闻言一顿,挑着眉看向了晟颖,“姐姐莫非是在考我?” “是又如何。”晟颖轻笑着反问。 “不如何,只是觉得姐姐小看了我罢了。”张松宁摊了摊手,“不过是灵力浓郁罢了,我既然已经觉醒血脉,又怎会感受不到?” “为何灵力浓郁?” “这还能为什么?阵法呗!再简单不过的聚灵阵~”张松宁一脸的理所当然。 “是。”晟颖点点头肯定了张松宁的话,紧接着转头看向了张松宁反问,“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宁儿…你从小可是没有学这些隐世的知识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知道灵力和阵法,为什么会这般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 张松宁闻言就是一呆,紧接着皱起了眉。她是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些仿若是深印在灵魂深处的常识… 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张松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思考起了最近偶尔的胡思乱想。她不会真的是某个千年老妖怪的转世吧,貌似小说的套路里都是这么写的…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头顶温热的触感让张松宁回神,但紧接着她就没好气的一巴掌拍掉了晟颖的胳膊。“貌似刚刚让我想起这个问题的也是你吧!”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自己的不寻常而已。”淡淡的说着,晟颖当先往屋子内走去。她只是想要点一下罢了,若是...或许还有机会提高存活的几率,她是真的不想看到这孩子再次离开她们,她没有办法做到像师尊一样的狠心。 张松宁看不到的是,背过身的晟颖通红的眼眶。 “我的不寻常我早就知道了好吧!”翻了个白眼,张松宁手插着兜跟在后头。 “不,你并不完全知晓。”走到家门前时,晟颖的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转身,晟颖紧紧的盯住了张松宁的双眼。“宁儿,或许你自己没有清晰的感知。但事实上,你的血脉觉醒后,你的身体就已经被灵力自动的炼了一回体了。” “这一次的炼体不仅仅是将你体内的杂质祛除,强化了你的身体。你的智力、记忆力等等也会呈几何倍的增加!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你的对血脉掌控程度的增加,灵力的炼体会越来越多,你修炼的资质也会越来越强!” 张松宁皱了皱眉,低头微微沉吟,她倒是没想到血脉的觉醒会带来这么多的好处。只是…她听着这话,她家姐姐似乎有未尽之言呐。抬头看向了那直视着自己的漆黑双眸,张松宁问道,“姐姐的意思是?” “掌控灵力,血脉是基本,但若有功法便可更加的事半功倍!” “姐姐的意思,你是要教我这功法?”张松宁有些惊喜的看着晟颖。 晟颖点点头,道,“不止如此,这半个月你还要随我学习有关于隐世的常识以及一套剑诀!” “半个月的时间,不只要对灵力有极强的掌控,还要了解隐世的所有常识和学习一套剑诀?”张松宁闻言脸都绿了,脑袋一个劲的直摇,“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姐你当我是神仙吗??” “现在的你得灵力炼体过,基本的过目不忘并非难事。排除这些,你只需要勤加练习功法和剑诀即可。” “可是…可是即便不看那隐世的常识,不去学那剑诀,我的记忆里也总是会有的不是吗?”张松宁还是想挣扎一下,想她已经远离学校多年,怎么还会忍心让自己再深陷入学习的深渊。 “你指望那些不知什么情况下会造访你脑海的记忆?”晟颖白了张松宁一眼,冷冷道,“若是如此,你作何还想要帮助你的同学?直接在家里一呆,等着不知何时嗅到美味的魔物杀来,死便完了。” 张松宁嘴角抽抽,面对着如此的晟颖后背有些发凉,最终怂怂的低下了头,“行叭行叭,那就练呗…”死都不肯正正经经的认个错。 晟颖却似乎对这样的张松宁很是了解,看了眼自己身前的这个小鬼没说什么,只是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首先,我先来教你功法。我念,你记,可懂?。” 张松宁点点头。 晟颖见状,手背负身后,柔润的嗓音字字道来,“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竹林中的竹叶沙沙作响,张松宁却惊诧的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状态中。万般的声音,她却将之全部屏蔽于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到了晟颖道出的功法中。 晟颖终于说完停了下来,看着闭眼的张松宁微微一笑,道,“如何?可是记下了?” 吃货的力量 记下了吗?当然记下了!张松宁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脑子居然都这么好使了。张松宁感到有些可惜,你说这要是早觉醒了血脉当初上学时候得省下多少事? “记下了。”张松宁点点头,对自己的进度很是满意。 晟颖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既是记下了,今晚便按照这功法去练吧,明早我检查你的进度。” 这话一出,张松宁有些傻眼,“不,不是啊,姐你等等!我只是记下而已,并不懂啊,这要怎么练?我一语文渣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晟颖眼都不眨,声音平淡如水却充满了肯定,“不,你一定会懂。” 不知道你对我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啊!! 张松宁简直要疯了,一噎后继续嚎,“姐你要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啊!!而且,而且啊姐,晚上肯定要睡觉的,哪里有时间去练这个什么功法。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懂练法好不好!!” 晟颖一顿,“这是你的事,我只要成果,明天早饭前我会准时检查,达不到要求,早饭不许吃!”说完,身影干脆直接凭空消失。 “不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啊!!话说你都没说要求是什么啊!!!”张松宁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随时在崩溃边缘。 抱怨归抱怨,崩溃归崩溃,张松宁还是老老实实的盘膝坐在原地开始对着功法冥思苦想起来。 说起来也是没办法,谁让晟颖的手艺征服了张松宁的嘴,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美食近在眼前却偏偏不能吃,那就简直是太痛苦了!张松宁深深的觉得,如果真的那样她是真的会疯的! 也是奇怪,嘴里念着那功法,张松宁整个人越来越平静,最后思绪彻底沉寂下来。 盘膝坐在那里,张松宁闭着双眼。似乎看见了自身血脉中奔腾的金色洪流,似乎都感受到周身围绕着的金黄色的光点在不断朝自己释放着善意,充满了亲昵,争先恐后的向自己靠近。 这是,灵力? 不由自主的,心中划过这道念头,双手亦是不知何时下意识的化为剑指放置于膝头。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 法诀自行运转起来,张松宁自己都不知道的,手上的剑诀连连变化。于此同时,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灵力快速的涌向了张松宁,并且从周身各处大穴急速涌进,帮助张松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本已消失了的晟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这里,站在张松宁的身前看着已经彻底入定了的某人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师尊是这一招是真的好。其实,刚刚那功法她并没有交全,这套传承自轩辕神皇的功法,天下间除了轩辕剑灵和她家小师妹祁云翊以外,再无人能知晓。她能知晓这几句,也不过是当年机缘巧合听小师妹提过几次罢了。 但轩辕剑灵已经沉睡多年,她家小师妹又…如今,张松宁也勉强可算得上是她小师妹的转世,得她的提点那功法,果然是本能的运转起了起来。 “目前一切都在师尊的掌控当中,宁儿,若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你还要努力啊…”摇了摇头,晟颖转身回了屋内。 —————— 阳光明媚,有竹子的遮阴,有环绕溪水带来的清凉…加上不时叽喳的鸟叫,很是有一番惬意的味道。 但此刻,张松宁确实苦着一张脸扎着马步在那里思考人生。她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睡着了啊~她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意识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好了,姐姐大人认定了她练功偷懒,罚她在这里扎马步直到吃完早餐为止。行叭,她倒霉被抓包她认。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叭!! 张松宁扎着马步,控诉的看着在她前方姿势优雅的吃着早餐的晟颖。那可是她最爱的稠、鱼、烧!! 不回头都能感受到张松宁整个人散发出的冲天怨气,晟颖边吃边心中暗笑。 一刻钟后,优雅的擦了擦手,晟颖偏了偏身子单手撑着脑袋看向了张松宁。双腿稳定,稳稳地钉在了地上不动如山。 心中满意,晟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此的效果可以说是也不枉她这些年拉着赶着这小鬼练功了。 “行了,起来吧!接下来,我教你练剑!” 如同往瓶里注水一般,连续十余日,晟颖不断的向张松宁注入新的知识。每一日的,张松宁亦是对于剑法勤练不缀。然后,这一天,与文阳约好的日子到了。 一身男装的打扮,天蓝色的长袍,是正装。头发高高的束起避免成为累赘,一根簪子横穿而过固定住了黑发。 微勾的嘴角,作为人心灵窗口的眼黝黑得让人看不清底,里面满是玩世不恭似有似无的笑。 “怎么,今天是打算男装示人?”缓步走来的晟颖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眼眸微挑满是笑意。她对这段时间的进度很满意,果然吃货的力量是无穷的... “昂!”张松宁点点头,笑着摊摊手道,“我还是觉得男装比较帅!女装的正装虽然也很漂亮很飘逸…但是也太飘逸了吧!那裙子之类的我可是穿不惯!” “你啊…”晟颖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这段时间她亲自上阵逼着这小鬼学习,时间是短了点,东西也只学了一些基本…可是,她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孩子。毕竟,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亲眼看过了她的成长。她的师妹,从来不是一个肯认命服输的人! “嘿嘿…”嬉笑了两声,张松宁眼中放光的看向了晟颖手中的毛茸茸,“话说姐你啥时候搞来了一直猫崽啊?好可爱!”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小猫崽,太萌了! 似乎是嫌自己还不够萌,张松宁话音刚落,那小猫崽便张嘴打了个哈欠,抬起了一直前爪舔了舔。 晟颖眼神飘忽了下,身子僵硬的将手中的猫崽放到了张松宁怀里,故作镇定道,“嗯,既然喜欢便送你了,我昨日出去见它可爱便买了回来送你的。”她能说是她偷得吗?? 心中死死的捂脸,默默祈祷自家师妹最好死死的被那些庶务缠住,一定一定不要有空发现这件事… “哦,哦!谢谢姐姐~”张松宁狠狠的点了点头,接过了小猫崽对晟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晟颖暗戳戳的擦了擦汗,她总觉得师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真心会跟自己拼命的。不仅仅抢了人家送妹妹的礼物自己给送了,还把人妹妹抢了,变成了自己的妹妹… 先辈祖训:血脉至尊至纯者可为尊 然而张松宁是没有察觉到晟颖异常的,她小心翼翼的托着小猫崽的身子,抱着那团毛茸茸满脸沉醉。 “宁儿,时间差不多了。”在一边笑着看了一会儿,晟颖不得不出言提醒。或许张松宁目前没有想法,但是晟颖却要多想一步,这文阳既然本就是自家小鬼的朋友,又能够修炼,便是天生的战友! “好,我这便去!”恍然回神,张松宁点点头将手中的小猫崽重新放回了晟颖的怀里,笑着道,“姐姐先照看它,我去去便回!” 晟颖顿了顿,道,“不用我帮忙?” 张松宁一笑,“我势单,最后怕是还要姐姐帮忙。” ———— 天蓝色的长袍随着走动衣摆摇曳,左手不知何处来的折扇轻摇,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不远处,一身白色衣裙在那里等候的文阳见状却是嘴角直抽抽。 “我说你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文阳是真的无力了,这人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本来浊世风流的样子,硬生生叫右手的那块点心给毁得连渣渣都不剩。 张松宁却是一脸无辜的将右手剩下的那块点心扔到了嘴里,“那怎么了,我这是早上没吃饭!” “信你才怪!”文阳翻了个白眼,她或许有时候是有些呆呆的,但是和某人一起待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清楚某人的吃货属性? 张松宁耸了耸肩膀,这把她说的真的是真的,居然还不信她,她吃货的形象到底有多深入人心。 “走吧走吧,本身我来的就有点晚。我看着…有些人似乎等不及了呢~”视线转移,不远处的竹林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影。 和文阳同样的白衣,却是男子的长袍,单手负于身后往那里一站,遗世而独立。 张松宁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看着美男满目的赞赏。倒是文阳,视线随着张松宁移向了那里后,眼眸猛然一缩,“高哲?!” 听到文阳的话,张松宁似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高家那位高冷的贵公子,高哲,高子修?”显然这段时间的恶补,张松宁还是知道了不少的常识的。 高哲,字子修。七族中高家当代最有才能的人,其人为人清冷,长得清冷,周身的气势也是清冷…小小年纪不仅血脉掌控度高,连医术也能在世界名医当中占有一席之地。 长得清冷也架不住人足够英俊,又因着出身高家,那是真的不差钱,故而隐世中的人都戏称高哲是高冷的贵公子。 白衣的男子走近,先是抱拳对着张松宁一礼,然后转过头看向了文阳,“文阳,你不该来。”神色间淡淡的,只眼底有几丝关心之意。 “不该来,难道让你们把我的母亲像是货物一样给送出去联姻吗?”似乎被高哲冷淡的情绪刺激到了,文阳眼中一抹嘲讽,“高子修,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唯一未曾欺负过她的便是高哲,甚至有时候还会给一丝帮助。她曾好奇过,毕竟高哲的冷是真的冷,从小就一直是这样,所以她好奇便问了,得到的回答也很简单。她的母亲,曾对他有恩! “这是她的命。”高哲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丝毫未有愧疚之意,“是她先选择抛弃了她身上的责任,现在也不过是她重新捡起这责任罢了。既然生为七族之人,享受七族荣光之时,便也要做好背负起相应枷锁的觉悟。” 张松宁闻言一声轻笑,“的确,这世上从没有可以什么也不付出便得到的美事。” 这话倒是让高哲回头看了一眼张松宁,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礼节性一礼后就完全把张松宁当做了空气。 “松宁,你这家伙站哪边的!”文阳气急。 “呵,别急啊,文阳。”按下了身边有些急的好友,张松宁笑着道,“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毁诺,你的母亲,谁也动不了!” 高哲皱了眉,对着明显不将高家放在眼里的话依旧清冷,道,“阁下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我是谁不重要,张家一无名小卒而已。重要的是,今天之后,我这无名小卒怕便是要扬名于整个隐世了!”嘴角微勾的笑着,张松宁对此倒是持了几分看好戏的态度。 高家被一无名小卒打了脸,可不是得让整个隐世都得知晓这无名小卒的名号。她可是很记仇的啊,曾经有多少人拿她的出身、她的天资说事,如今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帮人的嘴脸,否则她怎么会在意这些? 曾经的她已经是最底层了,不过是妒忌之心让那些人奚落她而已。若是有了她打脸高家的消息,怕是有很多人会乐意找机会来教训教训她的吧。正好,刚刚觉醒血脉学了诸多知识,还是要好好的实际运用一下才能融会贯通! 高哲显然也是明白张松宁话中的意思,脸色果断黑了。曾经文阳的母亲于他有恩他便一直尽己所能的照顾文阳,高家对高哲的意义非凡,高哲自然更是不会不理。 “扬名隐世?阁下好大的口气,子修暂居隐龙榜第五尚不敢说扬名于隐世,阁下凭何?” 隐龙榜,隐世对于年轻一辈中男子才能实力的综合评价,能上榜者无不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自然,有男子的榜便有女子的榜,凤吟榜,便是女子的榜单。隐世中,唯有此两榜用以体现年轻一辈的实力和才能,用以激发斗志。 少年人总是意气,年轻人无不以上榜为荣,在场的三人显然都是知晓这个榜单的。 文阳皱了皱眉,她是了解情况的,高哲之所以只是位居第五还是因为他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医术上,基本很少有时间用来修炼,那真的就是随便练练而已。真论才能,第五绝对是屈居了。 张松宁倒是咧了咧嘴,手中的折扇合上敲在手心一点一点的,“凭什么…嗯,或许是凭在下这七族之中第一人的血脉之力吧!”话语间满是张扬的自信。 天地之间,血脉至上,至尊至纯者,可为尊。 这,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数千年的传承,历史无数次的证明了,每一次危机出现之时,都是血脉至尊至纯的那个人挡在了最前方为他们争取了生机,为人类保住了传承。故而,先辈有言,当倾七族之力护住血脉的传承。 这也是张松宁敢于这么嘚瑟的资本,先辈祖训,每一个血脉觉醒的族人都该是被保护的,而最强的那个血脉拥有者必将倾七族之资源培养。真到了必要的时刻,甚至可以号令七族。 战,破字决! “阁下很自信,但未免有些自信的自大了。”高哲微微皱着眉,道,“血脉之力的测定从来不只靠一句妄言而定。更何况,姬家的少主才是隐世中人公认的血脉至尊者!” “但也没看到你们真的有多尊重她不是吗?”张松宁耸了耸肩,探手,“说是她是血脉至尊者,在我看来不过一个可怜虫罢了。血脉天赋之强,甚至到了自己的身体都承受不住的地步。不能掌控的力量算是什么力量,她要是真的能掌握了自己的血脉之力,七族之中又怎么会以我张家雪小姐为尊?” 这般说着,张松宁冲着张家老宅的方向拱了拱手,一副恭敬的样子。然后转回身看着高哲又继续道,“再强的天赋没有实力都是一张白纸,对于如今是姬瑾萱来讲,她的天赋反而会害了她。那所谓的七族责任更是会捆死她。毕竟,血脉天赋强却永远没有变强的机会,她唯一的用处也就只剩下了联姻。高公子以为呢?” “好大的胆子,敢辱我姬家少主!” 一声暴喝,高哲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的无奈,转身冲着身后走出的一人拱了拱手,“元熙兄。” 与高哲的清冷不同,来者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威严十足的脸。 姬柏舟,字元熙。 听了高哲的称呼,张松宁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暗暗叫糟。之前她敢于那样挑衅高哲也是知晓高哲的性子,那是真正的君子,哪怕确实不喜也不会轻易对女子动手。 敢于来这里坏张、高两家的好事帮文阳的忙也是,她相信只要她展现出自己足够的天赋,自家伯父绝对会无条件的压制三位长老站在自己这边!因为自家伯父本来就不可能愿意让他自己成为这联姻对象,她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但,姬柏舟不同。据她所知,姬柏舟为人暴躁易怒,那可是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 真的要动手,她张松宁血脉真的高不假,但是和隐龙榜上第三的高手对上…她的血脉掌控度不过才区区半层啊… 额角似有冷汗,张松宁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要玩脱。 “我何时侮辱姬家少主了?姬少是否误会了什么。”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张松宁一脸的无辜。 也罢,输人不能输阵,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我聋了不成?”姬柏舟冷笑连连。 姬瑾萱,那就是姬柏舟心中的白月光,那般美好的人却必须要面对这般残酷的现实,姬柏舟那是真的心疼,怎么会允许有人说姬瑾萱的坏话。 张松宁眼中划过一抹凝重,脸上却依旧是十足的无辜,摊了摊手,反问道,“莫非,姬少认为我说的并不是事实?” 姬柏舟握紧了拳头,脸上一阵紫色闪过,眼中越发的冰冷。“你这是在找死!” 一旁的高哲皱眉,这张松宁说的哪怕是事实也的确过分,教训教训是应该。但他倒是有所耳闻,这些年来似乎有不少人死在了姬柏舟的手上...莫说高家和张家联姻大事在即,这张松宁却也是罪不至死。想到这里,高哲抬手搭在了姬柏舟的肩膀上,“元熙兄…” “子修勿要多言!”微微抬了肩,姬柏舟头也不回的拂掉了高哲的手,半点都没打算给高哲劝解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可敢与吾一战!”死死的盯着张松宁,姬柏舟的周身似乎有电弧闪过。 “张家,张松宁!至于是否敢与你一战…”张松宁却是突然笑了,“这一战打不打,怕是轮不到我来做决定吧。” 姬柏舟一笑,高傲的扬了扬头,“然也!” “既如此…”双手抬起成剑指至于胸前,一个标准的剑礼,“张家张松宁,请指教!” 剑礼,切磋对决之礼,仅以之以表对对手的尊重。 姬柏舟见状冷冷一笑,很是随意的一个剑礼,“姬家,姬柏舟!”丝毫没有张松宁的尊礼守矩。并且,这一礼后丝毫没有风度的直接冲了上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废了张松宁了。 听到张松宁的报名姬柏舟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张承风的威名谁人不知。别说上一辈的人了,就是在这一辈当中这个名字都是威名赫赫的。也是因此,作为张承风这一生中唯一的污点,七族中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张松宁的名字。 不过就是一个废物,也敢侮辱他心中的女神?姬柏舟打定主意要废了张松宁,让张松宁不只是修炼废物,人也得废物到瘫在床上只能靠别人养着那种。 姬家的血脉是天生的雷电之力,族中早有以雷电刺激提升速度的技法。故而姬柏舟这一冲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直接到了张松宁的眼前。 张松宁的呼吸一窒,完全是本能的后撤一步向后仰避开了姬柏舟的手刀。她没想到姬柏舟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快到她甚至反应不过来,隐龙榜第三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姬柏舟倒是愣了下,眼中划过一抹寒光。“呵,有两下子!” 手刀顺势收回,左腿携着磅礴的雷电之力如鞭一般直扫张松宁侧脸。 对决打斗中,一寸长一寸强。这个距离,以姬柏舟这一腿的速度,用避的,张松宁是完全避不开了。 脑海中飞速闪过条条对策,心知避不开这一击的张松宁一咬牙,果断的将体内的灵力以血脉为根基疯狂的调动起来。没有任何花哨的技法,没有任何灵力的运用,张松宁只是鲁莽的一股脑的将那股灵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右臂上,然后抬手,格挡。 砰!砰砰砰砰! 得理不饶人一般,姬柏舟的腿速飞快,一击不算,接连好几腿连击张松宁格挡的右臂。 每一腿都势大力沉,夹杂着雷霆之力麻痹着张松宁的手臂。那震撼的力量,甚至通过筋脉之间深入脏腑。 一开始还只是感觉麻,待到后来张松宁甚至感觉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体内的脏腑都隐隐作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张松宁咬了咬唇,眼中划过一抹狠劲。抵挡着姬柏舟攻击的手臂不放却是撤掉了护住手臂的灵力,与此同时,左手飞速的虚空画字,道道金光在空中浮现…而伴随着古朴玄奥的字体出现的那一瞬间,张松宁直接被姬柏舟踢飞了出去。 当时张松宁的胳膊就折了。也是理所当然,雷电之力是何等的强横,直接单纯靠身体来抵挡没死都是张松宁实力的体现。 踢飞在空中尚未落地之时,向来怕疼的张松宁甚至完全顾不上喊疼,画字符的左手二指并拢直接虚空一点那空中的字符,低喝道,“破!” 想让她死?她就是死也要从姬柏舟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 “呵,这般弱的攻击也想伤到我吗?”姬柏舟冷笑着侧了侧身子避开了。破字决乃是七族子弟入门修习攻击之法的第一课,也是难怪姬柏舟对此不屑了。 咬唇忍住将将喷出的鲜血,张松宁落地后只手诀变换,再次虚空点指,咬牙吐出两字,“剑绝!”她本就没打算靠那一式破字决伤到姬柏舟。 本已被姬柏舟闪过的攻击化为光点猛地于空中顿住,然后随着张松宁的点指,以极快的速度在姬柏舟的周遭闪动起来。 “哼,莫非你以为加快速度便能打中我了不成?”姬柏舟不屑的笑着,虽然惊诧于张松宁对破字决的掌控度,但依旧是连正眼都没分给那闪动的光点一眼。“张承风的确是天纵奇才,我倒是没想到她的女儿如此的废物…啊,不不不,我倒是忘了,你这废物毕竟生母不详啊。即便你现在觉醒了血脉,谁又能证明你真的就是张承风的亲生女儿呢?倒是我妄言张承风前辈了。” “我的妹妹是不是叔叔真正的女儿,还轮不到姬家的人来说三道四吧!”张松雪是真的忍不住了,刚刚她就到了,不过是自家妹妹传音让她先不要插手她才忍着没出来的,哪里想到张松宁被欺负到了这个地步了。 右手折了,看嘴里不断溢出的血怕是内脏也受了伤。她惯着的妹妹,她都舍不得伤,姬家的人是凭的什么敢在她张家的地盘对她妹妹动手!满脸怒容,张松雪是真的生气了。 浑身都是撕裂般的痛,内脏更是如同灼烧起来一般。但比起这些,更让张松宁难受的是姬柏舟的话。 生母不详,她当然知道她的生母不详,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的痛。可即便如此她从未怨恨过什么,因为一直以来她都隐隐约约的有一丝印象,在那朦胧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一直都是深爱着她的。 但为什么这些人总要盯着这些事?就因为曾经的父亲天纵之资死死的压在他们头上,所以见到父亲落魄的死去并且后继无人就来嘲笑吗?! 死死的咬紧牙关,还能动的左手再次变化为剑指,张松宁一边笑一边任血从嘴角流淌,“加快速度的确不一定能打到你,但这一击一定能伤到你!接受万剑的制裁吧,天绝之剑!!”她知道她打不过姬柏舟,但哪怕拼了命她也要让姬柏舟挂点彩! 似乎是一个阵法在姬柏舟的头顶出现,阵法整体透露出一股古朴的气息来,将姬柏舟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紧接着数不清的光剑在阵法上出现,并随着张松宁的怒喝声射向了姬柏舟。 姬柏舟也是惊了一下,也是得益于经验丰富,仅仅是被划了几道口子后便反应了过来,手中掐了一个决,紫色的光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的身体周边,在身上形成了一层保护罩。在那之后,任凭万剑如何的攻击,再未曾伤姬柏舟分毫。 “的确是有趣的招式,是你自创的?我倒是不得不承认你有几分天赋了,但那又如何?你的实力太差了,根本伤不到我分毫!何况,你的血脉之力还够你坚持多久?”姬柏舟冷笑着,衣着尽管凌乱了几分染了两丝血迹依旧镇定自若。 的确,还是差在了实力这一硬伤上。哪怕她有再多的攻击手段,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威力也会大打折扣。就像这一次,哪怕有三层的血脉掌控度她都能灭了这姬柏舟! 至于现在…除非她想要燃烧血脉自毁前程,否则… 看着姬柏舟冷笑着再次缓缓举起了右手,张松宁不甘的咬紧了牙关。 “我说…姬元熙,你是不是把我无视的太彻底了些?”庞大的威压升起,被张松宁这大手笔的攻击惊的愣在了原地许久的张松雪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张松雪,你要插手这件事?”张松雪的态度让姬柏舟瞬间皱起了眉。 “呵,不说张松宁是我妹妹,她更是一个张家人,姬元熙,你说呢?”张松雪挑了挑眉,一觉刚刚醒来退了烧的张松雪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因为自己天赋好给自己招来了个后妈…她心情能好就有鬼了!结果正暴躁呢,又发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妹妹被打成了这副惨样,没直接动手都是她有涵养。 “张家善射,但那是远攻。我姬家更善近战,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姬柏舟说着,到底动作是停住了。张松雪常年霸占凤鸣榜首,又是张家少主,她的态度姬柏舟不得不顾忌。 不是怕,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他自认比张松雪要强,但也不得不承认张松雪的实力,真要动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张松雪显然也是知道姬柏舟的顾忌的,没有多话,只是掀了掀眼皮,轻笑着道,“你说呢?” “…啧,算你好运,捡了条命。”扫了眼张松宁,姬柏舟不爽的收回了攻击的态势。 这次张松宁倒是没在犟着,姬柏舟一收势她也收回了那阵法。反正,她的灵力也的确撑不住了。 见那剑阵消失,姬柏舟也同样收了保护自己的那层灵力,整了整略微狼狈的衣着冲着高哲一揖,“子修,张家似乎并不欢迎我,我就先行一步了。” 高哲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方的张松雪,心中苦笑了下,面上不动声色依旧那一副清冷的脸回了姬柏舟一揖,“元熙兄先行一步,改日再约便是。”他哪里想到那么巧的来这里前碰到了姬柏舟,奈何姬柏舟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每次见面总是甩不掉。 姬柏舟收回手,再次整了整衣着,迈步离去。期间,走到张松宁的身边还驻足留下了一句低语。 在场的都是有修为在身的,那一句低语即便声音不大,但谁又听不见呢? 文阳之前几次想要上前来帮忙都被张松宁拦了,现在扶着张松宁也是充满了担心。絮絮叨叨的在那里念,“你怎么样啊,我都说了这件事你管不了的。早知道不把你拉进这件事里面了…” “你本就不该将她拉进来!”听到文阳的絮叨,高哲上前到了张松宁的身边,俯视着二人说道,“文阳,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我们七族中人的责任,是我们的宿命!” “咳咳…”虚弱的咳了两声,张松宁颤抖着手抬起擦了擦自己嘴角处的血,抬头看着高哲。本该因为仰视而显得处于弱势的张松宁却因为那满目的倔强,整个人在气场几乎与高哲分庭抗礼,“什么是命?我父亲天纵之资,生母不详,而我仅仅因为连血脉都没有觉醒就要被七族中人嘲讽是命?还是说我觉醒了血脉以后就必须要留在张家留在七族为了所谓的使命而奉上全部的人生是命?” 高哲却点了点头,“理当如此!你的荣耀是血脉带给你的,你的力量是你的血脉带给你的,而你的血脉是祖辈的传承。既然生为七族中人,享受了血脉的荣耀,便要为之奉上你的全部!” “或许吧…但,我可是从未享受过血脉带来的荣耀啊。反而,我因为这血脉,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嘲讽着长大的。这样,你也觉得我该为了家族奉上一切吗?”冷笑着,张松宁死死盯住了高哲,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没有尝过痛苦就在那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理所当然一副夸夸其谈的样子。就仿佛,所有人都是错的。 三入老宅 “的确是宿命,但也是责任。”张松雪走过来,难得的是附和了高哲的话,“宁儿,你从小不能修炼所以可能没有接触过七族的历史。但我们每个七族中的子弟从可以修炼时起就开始学习了…都说炎黄子孙,可说到底我们七族才是真正的炎黄传人。流淌在身体内的血脉就是我们的证明,那是无数的先辈用生命换来的属于我们的荣耀!” “也并不是说除了我们七族中人以外的其他人就不是炎黄传人了,不过是时光的流逝他们的血脉已经稀薄到了一定的程度,很难再次觉醒罢了。故而,相对来说,我们才是真正的炎黄传人。而这个传人,不止传的是血脉,更是守护这片大地,守护我们家园的责任!” 嘴角蠕动了下,张松宁倔强的抬头看向了张松雪,“所以,姐姐也认为,大伯该当和高家联姻了?” “呃…”张松雪看了看不爽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妹的小伙伴,再扭头看看赞赏的看着自己的高哲,眨了眨眼,然后坚定的摇头,“怎么会,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我们家族的历史而已。更何况,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祖宗的规矩里也没有为了血脉传承就要硬生生拆散人家家庭,然后和别人家联姻的规定啊。” 张松宁撇了撇嘴,鄙视的看着张松雪,“你就是不想大伯给你找个后妈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假不假。” 张松雪一阵尴尬,红着脸一巴掌拍到了张松宁的脑袋上,“就你话多!” 瞥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松雪的高哲,张松宁翻了个白眼,挥了挥左手,“走走走,赶紧进去,还想不想阻止两家联姻了?再在外面待会儿,什么都凉了。” “对对对,快点走,晚了里面该定下了。”文阳大概是最着急的了。 “不急不急,有我和宁儿呢,里面就是成了,我们两个也能给搅和黄了。”笑眯眯的摆着手,张松雪凑到了张松宁的身前蹲了下来,直视着张松宁的眼睛笑的异常温和,“比起这些事情…宁儿,你是不是得好好给我解释解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啊。感觉我这昏睡了两天起来,变化有点大啊。而且,刚刚的对战…你不觉得你该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吗~?” “呃…”额角刚刚消退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张松宁干干的笑了两声,眼睛四处乱飘,“那什么,姐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进去比较好,虽然就算成了我们两个人也能给搅和黄了…但是总归对七族之间的关系不太好,你可是张家的少主啊,怎么能不考虑周全些呢?” 被当着面提了两次要把联姻搅和黄了的高哲:“.…..”他还能说什么,本就是不善于言辞的人,此刻周身愣是快冷的掉渣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张家的少主啊…我张家少主可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也不知道我还能在张家少主之位上待多久…罢了罢了,等解决了高家的事情,我们姐妹两个再来详谈~~”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松宁,张松雪终于是点到为止不再说什么了。起身,礼节性的对着高哲引了一下后,当先向着张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不想按照礼仪请高哲一起走,纯粹是高哲现在整个人生人勿进的气场太浓了,而且反正等下和高家的联姻也是注定要往黄了搅和的,张松雪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 后方,高哲果然没有在意这些虚礼,只是瞄了扶着张松宁的文阳一眼,淡定的跟在后头往张家老宅的方向走。 每个人都是一门心思的放在了老宅内的联姻谈判上,倒是张松宁,她算是第三次来老宅了。 小时候和尚且在世的父亲张承风来过一次,那时候的她年纪还小印象并不深,唯一的印象就是大,老宅的大,大到她坐在父亲的脖子上都要坐好久才能到目的地。 第二次是上次被带回来,想要彻底将她逐出张家。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能算是逐出张家吧,毕竟从小时候起,她虽然因为是父亲的孩子应该算是张家的嫡系,但因为母亲不明的关系一直只能算是比旁系还不如的庶女,也就是大众口中的私生女,甚至连族谱都不能上。能够从了松字辈,还是那唯一一次进张家老宅父亲去向祖父求来的结果,但是依旧没有能上了张家的族谱。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即便是浑身的伤痛,张松宁依旧兴致十足的仔细观察起了张家老宅这座古建筑。 靠山而建,周遭被竹林环绕,满是莹绿色,充斥着生机。正对着竹林过道处,高大而古朴的门楣一眼就可看出主人家的底蕴。 老宅的大站在门口处是看不到老宅的尽头的。 跨过门槛走近那大宅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打就的床几椅案。这是门房和护院平日里居住休息的地方,但张家老宅有阵法护卫,故而平时这里少有人住。 如果说这里还是有点古风的小清新感,那跨过围墙的隔断,再往里走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光那扑面而来的古朴的气息就是电视剧里那种装扮出来的布景无法比拟的,那是如果没有上千年的沉淀绝对不会有的东西。 “怎么样,还是不错的吧?张家。”似乎是注意到了张松宁的观察,张松雪笑着,有些得意,这是她身为张家人的自豪。 张松宁回过神,撇了撇嘴,“还行吧,就是没让我留下什么好印象。除了不承认我是张家人,就是要赶我离开张家,真当我稀罕怎么的!”她是真的对张家没什么好印象,在张家唯一的牵挂也就只有大伯和眼前的姐姐了。 张松雪显然也知道这点,耸了耸肩膀道,“如果你早点强硬起来,至少也不会被欺负到前几天那么惨。”她倒是猜到了自己这一受伤张松宁铁定倒霉,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给力的直接觉醒了血脉,早知道她这些年该多给某人制造点危机的。 “和那个没关系!”张松宁皱了皱眉,“正常来讲,没有觉醒血脉的七族子弟好歹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可是我…罢了,我回头再和你说。”一回头看见跟在后面的高哲,张松宁话头一转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第十八章 对话 “好了,我们到了。”领头的张松雪这么说着停下了脚步。 其实并没有走太久,张家老宅虽大,但招待客人用的大堂还是比较靠近前方的,张松宁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几人就到了地方。 烧制的上好的青灰色瓦片,白色的墙壁围了一座不那么大的堂室,但看起来显得倒是很大气。 几人正对的是大门,两级不高的石阶后跨过门槛便可进入张家招待客人的大堂,门口站着两个张家的子弟,似乎负责招待的。 大堂之上,正对着大堂门口的是上首,两把木制的椅子后面是一道木雕的屏风。椅子上面坐了两人,一个是张家的族长张承铮,身着绛紫色的衣袍威严赫赫,另一个须发皆白,一身的白袍,头上戴着抹额,看穿着和年龄应该是高家的族长无疑。 坐在下方的,靠高家族长一侧的同样一水的白色衣袍,或坐或站的能有四人。另一侧,坐在高家中人对面的则是张家的三位长老,穿的也是显示郑重的正装。 上千年的传承,古服长袍是每个人的骄傲,只有在最郑重的场合人们才会穿上它。 “松雪,宁儿,你们怎么来了?”正坐上首的是张承铮一眼就看见了到来的张松宁几人。 张承铮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高家那一列中坐在第二位的女子满脸疲惫的样子,跟着众人一起转过头来,本是对一切漠然的脸待看到文阳的时候似乎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文阳,你怎么来了?” 于此同时,看到文阳的惊怒让另一个明显是高家人的男子怒冲冲的站了起来,“小杂种,你来做什么!” 几乎是和女子同时说出口,但开口就是辱人至极的话,让在场的人眉头都是皱了皱。 只是让张松宁惊奇的是,那开口叫了文阳,显然像是文阳母亲的女子此刻明明脸上难堪,甚至满是怒容,却是没有开口斥责反驳半句。 倒是文阳,没了之前和张松宁谈起此事时的无措,先是对着女子一揖喊了声母亲,紧接着直起身板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男子,礼貌的抱了下拳才道,“敢问舅舅,我是小杂种,那您是什么呢?家主大人…又该如何称呼?” “你!”男子点指的手颤巍巍的,脸也气的成了酱红色,显然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文阳居然有勇气反驳他。 “好了,然儿,当着诸位的面,不可无礼!”一直稳坐上首的高家族长终于发话了。 他也是不喜欢文阳这个外孙女的,本是打着让文阳吃个教训乖乖离去才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显然,他唯一天资纵横的女儿不让他省心,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 他要是再不开口打断,一旦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高家就将会成为笑话,这是高家族长不愿意看到的。更何况,这一次来张家本是为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联姻,如果刚刚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免不得便要扯出文阳的身世了。即便是心照不宣的再婚,把孩子都带过来就显得太过打张家的脸了。 男子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狠狠的瞪了文阳一眼后坐了回去。 “文阳,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垂了垂眼眸,文阳的母亲甚至是不敢看向文阳。 文阳的嘴蠕动了下。或许面对着其他人她都能嘴炮大开的怼回去,但母亲的开口让她不得不为难起来。 “为何要回去?”伸手按住了文阳的手腕,张松宁目光灼灼的站直了身子,“阿姨,文阳是我的同学,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邀请她来我张家做客,有什么问题吗?” 文阳的母亲站在原地嘴唇蠕动了半天,又担忧的看了文阳半晌,最终沉默的坐了回去。 “你来这里搅和什么!还你请来做客?”张家的二长老首先拍桌子站了起来,“张松宁,你别忘了,你现在还…” “二长老!”似乎是意识到下面的话是什么,张承铮瞬间冷下了一张脸,“慎言!”把他忽悠着来联姻就罢了,他小弟的孩子现在可是有了修炼的资质了,还是那么顶级的资质,于公于私他都得护住了! “二弟!”连大长老都是按了按二长老的手摇了摇头。他也看张松宁不爽,但到底都是姓张的,当着外人的面,他们得要一致对外才是。 似乎是没有感觉到不对一般,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张松雪此刻轻笑着走进了屋内,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父亲问道,“父亲大人似乎艳福不浅啊,我刚醒就听说你似乎要给我找个后妈?” 本是正好端了茶杯喝口水给自己顺气的张族长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咳咳,你听谁说的?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连续说了两遍,也不管脸色发青的张家长老和高家的众人,急切切脸红脖子粗的和自家女儿证明自己的清白。 张松宁嘴角一勾,笑着看了一圈高家的众人。她家雪姐姐这一出手,再有了她大伯的态度和她的存在,想必高家的打算注定要夭折。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让高家不急着联姻就可以了。 这一条… 撩起袍角垮门槛进了堂内,张松宁对着上首的高家族长一揖,“高族长,不知高族长可否听在下一言?” 张松宁的话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跟着走进来的文阳似乎有些担心的看了张松宁一眼,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将所有的事情全委托给了对方处理。 视线扫过压下了暴躁的儿子,高族长一脸莫测的看向了张松宁的方向,“你该知道,按规矩,你是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的。” “嗯,我知道。我还知道此番联姻高族长并非出自私心,乃是为了七族传承的责任。但到了现在,高家显然已经无法和我张家联姻了,那么高族长为何不能听一听我的话,也许能解了您的担忧呢?”张松宁笑的一脸云淡风轻。这并不是虚张声势,这些天的修炼,隐隐约约出现的梦境,她确实学到了许多,其中就包括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 “张松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这一次开口呵斥的是大长老。他倒是没有私心,单纯的怕张松宁搞出什么事情影响了张家与高家的关系。 张承铮没有阻止,事关重大,他毕竟是张家的族长。也不是说不信任自家的小孩,单纯的谨慎而已。 “无妨,大长老,就让她说说,我也很感兴趣啊。”笑呵呵的对着大长老如此说道,转过头高族长便眯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张松宁。 第十九章 约定,挖坑卖队友 站在老宅的门口,张松宁笑眯眯的挥着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纸巾,“高族长,欢迎下次再来张家玩哈~” 本已经准备要走的高家族长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张松宁一眼,然后看向了文阳说道,“我等着你来接走你的母亲。” 文阳…文阳感觉自己被好友坑了个彻底,她都还没做好准备呢,好友就已经替她向高家的权威宣战了。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也已经不能后退了,朝着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安慰的笑了笑,文阳对着高家族长躬身一揖,“恭送族长!”硬着头皮上吧,反正她看着某人很有自信的样子…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吧… “嗯?把握?”送走了高家众人后,面对着文阳的问题,张松宁挠着头想了想,“应该,有的吧…” “应该…还有的吧?”文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嘴角抽抽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一直跟着从头围观到尾的张松雪也是嘴角抽抽,“所以,宁儿你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和高家定下了那约定?” 什么约定? 高家不就是为了血脉传承才逼着文阳的母亲联姻的吗?那好,要是文阳证明了自己的才能,那应该就没有理由必须要联姻了吧,没有必要让人家一家生离了吧。 所以张松宁和高家族长做了约定,反正那么多年你们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两年了。两年内,如果文阳能够证明自己的才能,并且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带走自己的母亲。与之相对的,如果文阳做不到,文阳的母亲将不得再对联姻有任何的反抗。 “你,你可知道,为了你这约定,把张家的名声都搭进去了!”颤抖着指着张松宁,一旁的二长老只觉得自己的血压飙升。 只有张松宁一人高家凭什么要做这个约定,自家独断解决不好吗?非要做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约定。 还是文阳的母亲开口请求,再加上张家以名声作为保证才定下来这个约定的。 嗯,张家的这个保证还是张松雪促成的,她并非是不重视自己的责任单纯无原则宠妹妹的人,只因为她是唯一一个看到张松宁对于破字决的使用的张家人。张松雪相信,能够用出这种道术仙决的张松宁,一定有着自己的奇遇,她作为张家的少主不能无视这种道术仙决所带来的利益。 “啊??”张松宁揉了揉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就把张家的名声搭进去了啊,我张松宁…可不是张家的子弟啊~”说到最后,对着二长老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孔子曾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张松宁自认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君子,她向来记仇,且有仇报仇。刚刚二长老想说什么,即便被拦下了没有说完,张松宁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不,一抓到机会就打算好好的气一气二长老。 二长老还真的就是被气到了,手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松雪无奈的笑笑,“宁儿不要闹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不信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嗯...把握啊,那玩意儿是真的没有啊,我就是做了个梦,大概对文阳的事情有了那么点想法而已。”挠了挠脸颊,张松宁摊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做,做梦…”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连一直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的张承铮都皱紧了眉。 张松宁暗笑,她真的就是从梦里学到的这些,她可没有骗人,奈何他们不信她就没办法了。 “你这孩子啊…”张承铮算是对张松宁的不靠谱刷新了认知。摇头叹息着,也不在这方面纠结了,答应都已经答应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比起这个… “宁儿啊,上次你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问。现在你能修炼了,以后是有什么打算?”那浓重的血脉威压,张松宁的血脉一定不会低,如此优秀的张家子弟居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怎么能行! “大伯是有什么安排?”摸了摸下巴,张松宁笑着问张承铮。都这么问她了,她才不信她大伯什么想法都没有。 “安排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可能需要实战的机会。” 实战的机会? 张松宁眼前一亮,她现在还真的就是缺少实战的经验。只是… “现在这个时代,还有战争吗?”皱了皱眉,张松宁疑惑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三位长老打了个招呼先后离开,就剩下了张松雪和文阳陪着还在原地站着。 “不论什么时候,战争,无处不在。”回答张松宁的是文阳,她神色认真,周身都是凌冽的杀气。“不只是无处不在的魔,他国对我们一直都很忌惮。” “是的,我神州大陆孕育了血脉和灵力的力量。可是,别的国家所在的海外之州也拥有着自己独有的力量。”张松雪点点头认可了文阳的话。“宁儿你以前不能修炼所以也一直接触不到这些,但实际上,为了抵抗这些试图渗透进我神州的他国的力量,隐世中一直持续着战斗。” “所以,大伯是想安排我真正的进入隐世?”似乎猜到了什么,张松宁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张承铮。 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疑问,张承铮解释道,“隐世中不只是我们七族,还有那些因为血脉返祖觉醒的人们,他们没有家族的牵绊,各自有着自己的组织。其中最强的一股组织来自于国家,那里不论出身只论能力,是每个人都可以加入的地方,只要你忠于国家,只要你愿意为了我们生存的家园而战。” “大伯想让我加入那个组织?” “我可以做你的引荐人。”张承铮点点头。想进入隐世也是需要引荐的,不然必定要费很多的周折。而且,这也是一个试探,一旦由他张承铮引荐加入,那么必定身上会被打上张家的标签。 张承铮也是知道张松宁这些年在张家的地位的,也是想要借此试一试张松宁对张家的归属感。 皱了皱眉,张松宁没有直接拒绝,“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嗯。”张承铮点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自家女儿和对面的文阳,“那你们先玩,我就先回去了。松雪也是,你刚刚好,玩也要注意。”叮嘱完,很有自知之明的先行离开了。 目送了自家亲爹离去,张松雪转头看向了自家妹妹,“怎样?我们约一波?”那眼神飞的,满满的不怀好意。 张松宁就打了个冷颤,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系列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呢,想也知道她家雪姐姐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她离开的。 第二十章 梦中的男神 “纵然相思入骨,纵然万劫不复,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我…当不起…”一身青衣如挺拔的竹,光光是背影就让人能够想象得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更别提这清朗的嗓音,纯澈而干净,让人听到就充满了好感。 莫名的感觉从心头涌起,伸出手来欲要去触碰却始终觉得遥远到难以碰到。 我,并没有怪你… 心中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淡淡的酸涩,终究放弃般的释然。 —— “....醒…喂!醒醒!!” 猛地睁开双眼惊醒过来,张松宁看着那熟悉的天花板只觉得脸颊有些凉凉的。 “这,这是…”抬手摸了摸,不出意料的湿润,下意识的将手收回放到了胸口。 “喂,你怎么了?”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张松宁回神扭头看向了那张凑过来的脸。“雪姐姐?我…我这是…”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手搭在了曲起的腿上,满脸的茫然。 “你昏过去了。真是的,明明说好了要好好谈一谈的,结果才上了车没多久你就突然倒了下去,简直吓死我了。”没好气的瞪了张松宁一眼,张松雪继续说道,“说到底,你之前就不该逞强的和姬柏舟打斗!再说你那个也根本就不叫打斗了吧,你那完全就是被单方面的碾压!!没碎成渣渣都是你命大外加你姐我去的及时!!!” 揉揉脑袋,勉强抵御住张松雪的狂轰乱炸,张松宁努力的替自己辩解,“我只是有些困,周公家的小姐姐似乎格外的想找我聊天。” “哦…那你们聊了什么?”翘着腿,张松雪撑着下巴,状似一脸的兴致盎然。就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嗯…聊男人?”摸了摸下巴,张松宁一脸的若有所思。 “聊男人聊到感动,然后感动的都泪流满面了?”挑挑眉,张松雪轻笑了一声。 “嗯…大概是年纪到了,想男人了。”认真脸用力的点头。 “嗤,说的跟真的一样!”一巴掌拍到了张松宁的脑袋上,张松雪笑着道,“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嗯?” 谁想处对象了她都不信面前这个熊孩子想处对象了,这就是个假小子!过去一副怂唧唧的样子就算了,估计也没男的能看得上。现在…现在这时不时钢的要死的样子,哪个男的喜欢这种什么事情都死要强的女的?是个男的都喜欢娇滴滴爱撒娇的女孩子! “大概是梦里被刺激到了?”居然没有反驳,张松宁笑嘻嘻的,“那个男的真的很帅诶~” 张松雪无力的抽抽嘴角,“你在梦里碰到了喜欢的男的,你还看清了对方的脸?”头一回听说做梦还能看清人脸,而不是打了马赛克的。 “没有看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看见对方的脸了,我只是看见了背影而已。” 看着张松宁一脸无辜的样子,张松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你你,你居然就凭着梦里的一个背影就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嗯…其实也不完全正确,还有声音,那个男的的声音真的超赞!” 笑眯眯的描述着,张松宁看着对面那个被自己刺激的不轻的人,笑的灿烂。 嗯,其实她也并没有完全是说谎嘛,只不过如果能借这件事成功的转移自家雪姐姐的注意力,并且忘记和自己算账这回事可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 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捂着胸口,张松宁觉得难受的厉害。以前并非没有做过梦,她也托做梦的福学了很多东西。但,这一次不一样,她第一次清晰的记住了梦里的一切,而且这种异常的感受… “宁儿,你老实的告诉我,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松宁的异常,张松雪凑了过来,死死的盯住了张松宁,“允陌,又是谁?” 提起那个名字让张松宁的心蓦地一跳,不自然的皱眉,手下意识的抓紧。 并非是听过的名字,却该死的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熟悉感。 “…大概,我给我男神起的名字?”并不想让张松雪担心,张松宁下意识的扬起了笑。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笑的多难看啊… 看着眼前妹妹的样子,张松雪就无力到无奈。可又能如何,不想说的话,她再逼问,也得不到真的答案。 “男神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松宁,张松雪到底是不再追问了。反而是话题一转,回到了之前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上。“行叭,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了,你先来给我解释解释你现在的血脉觉醒是个什么情况吧~” 那笑容,异常的温柔灿烂,让张松宁莫名想起了自家晟颖姐姐。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张松宁就差正坐了,乖的简直不要太乖。 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从头讲到尾,坐在那里等待审判。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捏着下巴,张松雪坐在那里将自己知道的和张松宁讲的都捋了一遍,然后发现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因为很显然的,某个人自己血脉觉醒的都是迷迷糊糊的。 见张松宁老老实实的点头,张松雪单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破字决延伸出来的剑阵竟然真的是从梦里学到的。既然如此,想来之前他们当做戏言的那些话也该是真的了,真的是从梦里学到的。 听起来的确荒诞,但想想她们数千年来的传承…她这个妹妹不简单啊! 看了看沉思的张松雪,张松宁挠了挠头,“那个…文阳呢?” “她先回宾馆了。”张松雪回过神解释道,“既然你已经觉醒了血脉,张家自然不会再将你的房子收回。你的房子足够大,她去退了宾馆就会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下来不是挺好。” “就…没问问我的意见?”张松宁嘴角抽抽,怎么说这都是她家好的吧… “你不是昏睡着嘛…”张松雪轻笑了声,“再说了,你还能不让文阳住进来?” “那倒不能够…” “所以啊,问不问你也就没什么必要了!”笑眯眯的,张松雪拍了拍张松宁的肩膀。 总觉得这个逻辑…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啊? 额角似乎有三条黑线滑落,张松宁捂着脑袋一脸的无奈。 “行叭,那她什么时候能过来?” 第二十一章 伪天然 “呃…现在行吗?”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手里拿着开门的钥匙,刚刚进了屋的文阳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似乎被眼前这个情况搞的有些无措。 “.…..”张松宁一脸木然,呆呆的扭头看向自家姐姐,“所以,你这是已经连家钥匙都已经给配完了?” “倒是还没来得及配,所以先把我的那把钥匙给她用了。”忍着笑,张松雪如此说道。 张松宁…张松宁还能说什么?捂着脑袋往后倒,扑通一下躺倒在了床上,一脸我已阵亡的样子。 “你轻点!”这倒是把张松雪吓了一跳,皱着眉满脸的不赞同,“你的伤可是不轻,莫非是嫌不够疼?” “呃…”提起疼不疼,张松宁果断的怂了,弱弱的拉起被子直接挡住了半张脸。 “小心把自己闷死!”翻了个白眼,张松雪没好气的伸手又把被子给拽下来了一些。 “我来看看吧。”轻笑一声,将行李暂时放在了一边,在一旁呆了好久的文阳可算反应了过来,“我也算是高家的人,治疗什么的还算是知晓一些皮毛的。” 快步上前,到了床边的文阳并不着急坐下,先是抬手轻点张松宁所处的位置,紧接着周身渐渐被绿色的光芒所充盈。 似乎可透视一般,手指所点之处,文阳尽皆可以知晓其中的伤势。 张松雪在一旁挑了挑眉,眼看着文阳收了势这才道,“我以为宁儿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好友,没想到居然真的捡了个宝回来。” 文阳的血脉低不低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就文阳刚刚的这一手,怕整个年轻一辈中只高家的高哲和姜家的姜岑能够做得到。 在年青一代中也是少有的,张松雪其实并不是那般的在意血脉的强度。 的确,血脉是自身的荣耀,在这个世界上就连普通人也会以自身的姓氏,以自身的血脉为荣耀,更遑论隐世中立于顶点的七族中人。 但,血脉就代表了全部吗? 不,才能或许重要,但那并不是全部。张松雪坚定的认为,自身的努力,那些付出了汗水所经历过的时间,绝对不会白费! 笑着看了认真脸完全沉浸在自己治疗世界中的文阳一眼,张松宁得意洋洋的道,“不愧雪姐姐,张家能由雪姐姐作为少主真的是最明智的决定了!” “少怕马屁!”翻了个白眼,张松雪瞪了张松宁一眼。 无辜的耸了耸还能动的肩膀,张松宁躺在床上了还不肯安生。 “有点麻烦。”似乎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文阳皱着眉说道,“松宁的伤势不轻,讲真的我没想到松宁的体质居然锻造的这般好,若非如此这一次的伤势就能够彻底废掉她的胳膊。可即便如此,手臂多处骨头断裂,有的地方骨头甚至碎裂成了多处小碴…我的血脉之力还是太弱,勉强能够治好,但也要修养上至少四个月。” “至于内脏…修养的时间也不能短,灵药最好补起来。不过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修炼,借助灵力和自身的血脉之力,好起来应该会快上不少。” “毕竟不是魔气造成的伤势,治疗起来似乎省力了不少啊。”捏着下巴,张松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省力不少个鬼!”额角青筋跳动,张松雪看着眼前的熊孩子只想把人暴揍一顿,“你这多亏了是血脉觉醒了,给你治伤的还是文阳这个高家天赋卓绝的子弟,不然你这胳膊是废定了!还省力…如果不是你自己太作,连这点力气都不必费!” 张松宁缩了缩脖子,用沉默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张松雪简直快被气笑了,你说说你要是早学会怂着些现在会在这里躺着?? “嗯…所以还要不要治了?” 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文阳呆呆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蹲下来用手指自以为隐蔽的戳了戳张松宁。 啧!你个天然呆,呆病间接发作能不能挑个时间,现在这个氛围和我说话,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理你… 暗暗咬了咬牙,张松宁闭上眼睛打算装死。 “喂!松宁你干嘛不理我!!”对张松宁直接无视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文阳伸着手指这回直接戳脸,愤愤的瞪着张松宁,脸颊气的鼓鼓的。 啧! 你个伪天然!我诅咒你有天遇见真正的天然!! 恶狠狠地在心底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张松宁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张松雪,咧嘴讨好的笑笑。然后转过头就对文阳翻起了个白眼,“治治治!不治我还把这伤放在这里搁置了不成?我说讲真的,咱能不能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呦,求人治伤还是这么个态度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张松雪笑眯眯的拉过了文阳,“来来来,文阳小妹,跟姐姐我去好好玩一玩,咱们不理这个连一副求人的态度都没有的家伙啊~” “.…..”看着文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一副呆呆的样子就要被张松雪拉走,张松宁脑袋都大了几圈,“阳姐,雪姐,你们是我亲姐成吗?我现在真没工夫和你们闹啊…” “为何叫我阳姐?我也没有跟你闹啊!我只是在思考该如何才能更好的给你治疗!!”说着,一脸的认真。 张松雪本来要说什么的,此刻听着文阳的话倒是愣在了原地有些哭笑不得。她大概看出来文阳有些间接性的天然了,但是刚刚她还以为她真的说动某人和她一起逗她家傻妹妹了呢。毕竟不论是她还是文阳,都不可能真的把张松宁扔下不管的。 “啊!谢天谢地!感谢你的天然!!文阳,我爱死你了~!么么哒~”肉麻兮兮的么么哒,张松宁躺着一把抱住了文阳的大腿。 但显然文阳是被恶心到了,没好气的拍掉了张松宁的手说道,“少来!我可是直的!”紧接着,谈起向往的另一半,文阳又是一脸的陶醉,“我要找一个比我高的帅气男神!你才不是我的菜!!”说到最后,一脸认真的反驳。 “噗~!”张松雪看着吃瘪的张松宁直接笑喷,嗯,她对某人的天然有了新的认知了。就目前来看,天然发作的范围很是固定。 第二十二章 龙潜于渊【一更】 看着被自己吸引过来的视线,张松雪清了清嗓子,“行了,说正事。” “正事?”张松宁挑了挑眉,眼神示意张松雪继续说下去。 “是,你如今也算是真正接触了隐世,之后也会正式加入‘龙渊’。哦,龙渊就是我爸说的要引荐你加入的地方。既然如此,我觉得你最近在深入接触一下会比较好。” “怎么个接触法?” “聚贤会,隐世当中,五年一次的盛会!”笑着,张松雪抬手点了点桌面,“三个月后,正好是那盛会之时!” “这么说,我还赶巧了?”张松宁笑了起来,“有趣,既是隐世中的盛会,我自当好好见识一番。” “可你的伤不一定会好的那么快!” 看了眼认真的文阳,张松雪笑了,歪了歪头看向张松宁,“文阳说的倒也没错。而且,我也觉得你该小心,姬柏舟可是个记仇的性子!” 眼中笑意流转,里面满是不屈的战意。抬起手指蹭了蹭鼻子尖,张松宁说道,“所以说巧了,记仇,那可是我的专利!” “呵,如此甚好。”张松雪低笑一声,“我等着你在那里大放光彩!” 夜 送走了张松雪,张松宁撑着身子起来,靠到了窗边坐下,偏了偏头看向同样精神奕奕的文阳,“怎么样?你对这聚贤会有什么看法?” “聚贤会,龙渊为了招揽隐世中人才所设置的盛会,五年一次。这是隐世中人的盛会,但并不包含所有,对这盛会感兴趣的多是返祖觉醒了血脉没有根基的人或者是七族中极为边缘化的存在。” “比如说曾经的我?”张松宁若有所思。 “比如说曾经的你!”文阳点点头,这段时间她也是知晓了张松宁曾经的状况的。“可是松宁,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聚贤会你并非非去不可的啊。七族子弟虽说多数对此盛会不在乎,可却并非会对此无视,更何况你得罪了姬柏舟,以他的性子,定然会死死的盯住你的。一旦发现,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我的确非去不可。文阳,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极度缺乏隐世中生存的经验啊,更何况龙渊也会对此很是重视的吧。即便我可以走后门进去,但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也不错不是?”张松宁顿了顿又笑着睨了文阳一眼说道,“而且,你觉得以姬柏舟的性子,他会去这所谓的聚贤会?怕是他根本看不上的吧!” 看着文阳迟疑的点了点头,张松宁一笑。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倒是真心希望能碰到那姬柏舟,这一次的帐,她可是无比期盼能够一雪前耻呢。 “行了,这下安心了,可以给我好好介绍一下那聚贤会了?” 文阳点点头,“聚贤会的举办之地在湖城,我高家所在之地。” “湖城…西洲地界?” “是。”文阳应了一声继续道,“参加聚贤会的人理论上并没有限制,就如同聚贤会的名字一样,聚集天下贤才。但也只是理论上,这毕竟是我神州的盛会,若说唯一的限制,大概就是参与者的身份必须是我神州炎黄子孙的后代!” 张松宁挑了挑眉,“可有鉴定之法?据我所知,这七海之内,可并非只有我神州一地啊。就我所知,东极之州上的人可是与我神州子民长得一般无二。” “自然是有的。”文阳抬起手,剑指抵住眉心凝神聚气起来。 绿色的光芒渐渐的将文阳包裹住,张松宁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文阳体内的血脉之力正在文阳的牵引之下沸腾起来。而与此同时,随着血脉愈来愈沸腾,文阳的背后伴随着牵引,一个古篆的高字渐渐的浮现,那高字古朴而大气,其间一株不知名的绿色草药缠绕其上,莫名为那古篆填了几抹神秘的气息。 “聚血引魂!”看着看向自己身后陷入了震惊的张松宁,文阳收住了自己的控制让血脉重新平复了下来。“这就是鉴定之法。不论是否是七族中人,只要是这神州大陆上的炎黄子孙,这是每个人埋藏于血脉深处的证明。” 张松宁可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境,问道,“刚刚那个是…” “那是族纹!只要是修炼过的人都可以通过聚血引魂将族纹从血脉深处引出来,只不过血脉纯度越强控制越好的人引族纹越轻松罢了。而没有修炼过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控制自己那稀薄的血脉,所以也就无从引出族纹。” 张松宁嘴角抽了抽,拿手撑住了下巴,“那哪里是血脉稀薄啊,就凭借那种没有觉醒的血脉,连能不能沸腾起来都是两说呢吧!” “所以,这是隐世中人的盛会!”文阳并没有反驳。 “嗯,那聚贤会上到底有什么活动呢?”撑着下巴的手指微微轻点,张松宁目光转动带了几分好奇。 “有什么活动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反而失去了神秘感,到时候怕是你会觉得无聊。”嘴角勾了勾,文阳继续道,“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先告诉你...那聚贤会每次举办的最后一个项目都是赏剑!” “赏剑?” “对!但这并不是普通的赏剑!首先,这要赏的剑仅有一把,而这把剑更是一把神剑。赏剑的目的,则是为了挑选出剑的主人。一旦成为了这把剑的主人,就将会得到自由在龙渊组织中行走的天大权利!” “有意思…”玩味的笑了笑,张松宁问道,“这把剑,到底是个什么剑啊?” 笑着,文阳深深的看着张松宁一字一吐道,“剑名,龙渊!” “竟然是七星龙渊?!”瞪大了双眼,张松宁是真的诧异了,“七星龙渊可是传说中的神剑,国家既然得到了为何会愿意开出这样的条件放眼天下来替龙渊剑寻找剑主?” “‘龙渊’组织因七星龙渊而得名,因为这一个名字你也该看得出龙渊剑在龙渊组织中的地位了。但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国家和七族的约定罢了。” “七族一向只负责守护隐世而不干预俗世,但七族的强大并不是他们不去主动干预就不会影响到俗世。”张松宁皱眉喃喃的说道。 “人无完人,总有叛逆的子弟。而国与国之间,总要有国家的组织来抵御外敌。”文阳点头,这些话中的信息,若非是从小接触,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完全知晓的。对于张松宁来说,到底还是接触隐世的时间过于短暂了。 “所以,七族帮助国家建立了龙渊组织,而国家接受了七族提出的要求,寻找七星龙渊的主人??”几乎是不用想,张松宁就推出了这个结论。 第二十三章 掌控力一品【二更】 “国家并没有拒绝的必要。有七族帮忙建立龙渊组织,这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而他们付出的不过是替七族守护龙渊剑直到找到龙渊剑认可的剑主。” “可是这就代表了要将作为龙渊组织的象征龙渊剑交出,还要给那个不知名的人天大的权利!更何况,七族帮忙建立的龙渊组织,这其中必定会有许多的七族子弟!”张松宁皱紧了眉,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国家会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这又能如何呢?”文阳说道,“松宁你刚刚接触隐世可能了解的并不是那般的详细。但对于历朝历代的国家来说,七族的存在一直是绝对的,没有人会否认七族对这片神州的忠诚,自然也不会有哪一代的统治者会傻到猜忌七族。” 张松宁满脸的不可置信,“可身在高位者怎会允许七族这种不稳定的因素…” “你太不了解我炎黄子孙了。”文阳摇了摇头,“深埋于我们灵魂深处的骄傲,每个人都以自己的血脉为荣。自然,每个人都以振兴和繁荣我们的家园而努力,没有人会想着去破坏这一切。” “来自于血脉的…共鸣?”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张松宁感觉自己是明白了什么。“哈哈,难怪难怪,也只有我神州大陆上的炎黄子孙能有此傲骨!” 传承自共同的祖先,因姓氏血脉而相连。每个人都如同一个点,通过共同的心愿连接成了一股强劲而不可断的链条。 与有荣焉的自豪,文阳笑着,眼中异彩连连。 “行了行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笑着起身,张松宁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拉起了文阳。 “你还能睡得着?” “睡不着…”收回了拉人的手摊了摊,张松宁轻笑,“但可以修炼啊!” ———— “你怎么来了?” 尚竹轩,晟颖站在自家的小院内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凭空出现的女子。 女子似乎有些寡言,墨色的衣袍与黑夜近乎融为一体。微微弯腰,对着晟颖一揖,“大师姐。” 晟颖看着面前俯身的女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叹息,“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她,也都不能理解师尊的做法,可行动既然已经开始便无法再终止了。” “我知晓,但至少请允我近身保护!”平稳的话语,其中却是充满了坚定。 “那几年不够吗?”晟颖闭了闭眼。有些事,她并非不知晓。 墨衣的女子揖的更深了些,语气依旧坚定,“求大师姐成全。” “唉…你这又是何必…”晟颖睁开了双眼,看着在自己松动了话语后终于直起了身子的女子,“你当初的伤…师叔祖他就放心你过来?” “这是我欠她的。”苍白的脸上,提起这件事,女子眼中的黯然格外清晰。 “可这也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你了,只你答应我一条我就允了你。” “请大师姐吩咐!”抬手,执礼,女子微微弯身恭听训示。 晟颖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你好好照顾自己罢了。记得,要惜命啊…翊儿救下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死的!” 女子一怔,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动容。眼眸中满是晶莹,声音颤抖着苦涩的笑了,“可我,不配啊…” 看着女子是神情,晟颖眼中划过一丝悲哀。其实,谁又配呢? “答应我!” “好,我答应!” ———— 宽阔的房子内略显凌乱,那一瞬之间的高温让一旁入定修炼的文阳一个翻身直接跃了起来。 “什么情况?!” 跑到了张松宁的卧室,文阳扒着门框探头往里面看。 穿着蓝色机器猫睡衣的少女盘膝坐在床中间,室外的阳光柔和的洒进屋内。但本应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此刻却并不那般平静… 洁净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虽是闭着眼眸,张松宁的眉头却是皱的紧紧的。受伤的一条胳膊随意的搭在那里,另一条没受伤的胳膊手中掐着印放置在膝头上。 张松宁的身后是不知何时浮现的族纹,古篆的张字,字上一把弓箭斜斜的挂在张字之上。 “松宁的血脉…在沸腾?这是在进阶?!”文阳瞪大了眼。 族纹显现,只有刻意聚血引魂之时才可能出现。而除了这种情况,族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的时候便只有对血脉的掌控力进阶之时了。 只是… 看着张松宁周遭近乎扭曲的空间,文阳暗暗咂舌。这得要是何等强大的血脉纯度才能引发灵力如此的动荡啊…而且,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张家血脉之力所携带的力量,似乎并不会造成如同火焰般的炽热感啊。 “啧,还真是让人惊喜又意外啊,一晚上的收获居然这么大!”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张松宁睁开了双眼。 “也就你这个变态,开始修炼这才多久啊,就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笑着走了进来,文阳斜靠在了墙上,“说吧,什么程度了?” “emm…差不多一品了吧!”掌控力用百分之多少来形容的确更加精准,但是又总觉得有些啰嗦。是以人们以每百分之十为一品的计量方式,给血脉掌控度定下了新的量度。 “.…..”文阳嘴角抽抽,半晌无语,“你个变态…之前不过掌握了百分之一都不到,现在居然就一品了!” 张松宁咧嘴直乐,“这样下去,就算在聚贤会上再次碰到姬家那个家伙我也不用怕了。” 文阳呵呵,这种跨越式晋升有一次她就知足了,结果某人还想天天都有? “咦?这个是…”顺手抄过旁边亮起的手机,张松宁扫了一眼,惊喜的笑弯了眼,“文阳,你猜猜谁来了!” “难道是子君?”挑了挑眉,不涉及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文阳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对!她刚刚来了信息,说是刚刚出机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下来,张松宁手忙脚乱的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等等,我帮你!”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张松宁就开始行动起来,文阳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 第二十四章 聚贤会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反正对于张松宁来说,或许是一直窝在家里养伤加修炼的缘故,感觉时间过得简直就是飞快。眨眼的时间而已,身上的伤势就全都好了。 拆掉绷带,张松宁拉着自家两个好友出门准备去机场。 说来也是巧了,张松宁完全没想到除了文阳,好久不见来找她的另一个室友也是隐世中人。 “讲真的,要不是我的情况特殊,文阳是高家的人,我真的要怀疑你们两个是家族给我请来的保镖了。”坐上了飞机的头等舱,张松宁特随意的将腿搭在了座椅上。 事实上,由于血脉之力对魔物的吸引力,未成长起来的七族子弟独自外出是很危险的。所以,对于这一类的子弟,家族通常是不会让他们单独外出,而是会配上保镖保护子弟的安全的。 后方的黑衣女子默默的将墨镜带了起来。实在是,她心虚啊。 “诶?子君你干嘛戴墨镜?”一回头看见好友的眼睛被一副墨镜给遮挡住了,张松宁撇着嘴,抬手就给墨镜给摘了下来,“好容易重逢,你不打算和我们多聊聊啊。” 游子君眨了眨眼,额角黑线,“少来,我来了三个月就和你聊了三个月,你还没聊够啊。而且你不是才晋升的吗?好好调息吧,等下了飞机就该到湖城了。” 啧了一声,张松宁没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座位闭上了眼睛。 刚刚从入定的状态中醒来就发现只差一天聚贤会就要开始了,哪里还顾得上稳定晋升的修为,当然是赶紧往湖城跑。现在趁着在飞机上的功夫,当然是要好好稳固一下修为。 ———— “所以…这就是湖城了吗?” 一闭眼再一睁眼的功夫,飞机就到达了湖城。叉着腰站在机场的大门外,张松宁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 “哈哈,这里的天蓝吧~”带了几分自豪,文阳敞开了手虚空拥抱着。“这里,就是古镜城!” “古镜城啊…传说中最接近仙界的地方。”感叹着,张松宁眯着眼望向天空的边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倒是一直沉默的游子君听到这话回过神微微一笑,“既然有这个传说,那应该就是真的有吧,否则怎么传出来的呢?” “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去找个地方住吧。本来就来的晚了,就怕这个时间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来晚啊…”一旁的文阳死鱼眼吐槽张松宁。 “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一下子沉了下去啊…”挠着头干笑,张松宁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又顿悟了。 “算了,你这天资我真心羡慕不来,睡个觉就顿悟到掌控力三品了什么的…” “走吧,住的地方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旁的游子君笑了笑说道。张松宁一顿悟她就发现了,所以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举办聚贤会的地方离机场挺远,住的地方为了方便也定了聚贤会的附近,所以三人是租了车开过去的。 不论是现在的称呼湖城,还是过去的古称镜城。既然叫了这个名字,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以湖泊闻名的城市。 湖城内有一个超级大的湖,波光粼粼,美丽而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而它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湖中总是会倒映着湖城整个城市的景观,原因不明。 也是因此,这湖中的城市宛如一面镜子般照出了整座城市的景象,所以在过去得了一个镜城的名字。 “哇!子君,我简直爱死你了!你怎么订到的这个地方啊~”进了房子内,张松宁开心的差点想要在地上打几个滚。 举办聚贤会的地方在镜湖旁边的楼阁中。楼阁当然不止这一处,林林总总的有好几处房子,就是为了给来参加聚贤会的人提供住处的。 而游子君带张松宁和文阳来的房子不仅仅是个大落地窗的别墅,还恰好就是在镜湖之旁,也是难怪张松宁开心。 “对了,子君,你这订这里得花了多少钱啊?你钱够吗?不然我们AA吧。”开心完了,张松宁开始担心了。她是不知道好友是怎么订到这里的,但想来这么好的地方肯定难定,钱数更是不可能低。 游子君看着张松宁担心的眼神一笑,“安心安心,这个房子是我的,不用花钱。不如说,每年都还能收到租金。” “你这么土豪…”感叹了一句,张松宁倒是不再提钱的事情了。 “对了,出去转一转吧,明天聚贤会就正式开始了,想必来参加聚贤会的人也早就到了。”将行李往沙发的方向一推,游子君转过身提议道。 “不用整理住的地方?”张松宁倒是对出去跃跃欲试,但对晚上要休息的地方还是有些迟疑。 “我已经提前叫人来整理过了。”游子君摇了摇头。 “呃…”张松宁有点傻掉了,“那个…子君啊,这些年我好像都没有打听过你家里的情况。你这…你家叔叔阿姨都是做什么的啊?” “没什么,我确实也没说过这些。”游子君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刚出生,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只能一人独自撑着家业,但家业委实太大。母亲一人难以独立支撑家业的同时再照顾我,于是就将我送到了爷爷那里抚养长大。我也是最近才回家帮忙打理家业的。只是,母亲过于劳累…” “啊,抱歉抱歉,我们不谈这些了,赶紧出去转转吧。”大致猜到了后面的话,张松宁哪里还敢继续听下去,生怕惹的好友难过。也不管话题转移的多生硬,扔下了手里的行李就推着游子君向外走。 游子君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借着张松宁推动的力量往外走去。边走还边扭头招呼一直沉醉的倚在沙发上的文阳,“走啊,出去逛一逛。” “我就不去了。”文阳摆手,“从小就在这湖城长大,这镜湖我都已经来了好多回了,聚贤会也来凑过热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行吧,那你就在屋里歇着,我带松宁出去转一转。”游子君点了点头,回手带上了门。 显然,相比神秘的游子君和家在湖城的文阳,唯一对这里不熟悉的就是张松宁了。 带着出去转转还真的就是转转,在围着镜湖转了半圈以后,张松宁终于忍不住叫停了。 “怎么,不转了?”游子君笑着回头看向了张松宁,眼前的这个场景,眼前的这个人,还真的是让她怀念。唯一的不同,某人现在的性格真的是讨喜了许多。 “一直围着这湖转有什么意思啊…” “是挺没意思的。”游子君扬了扬眉,“但似乎聚贤会的有一关是进这镜湖里做什么事,你确定不再看看?” 第二十五章 烦躁 “呃…那还是再看看吧。”眼神游移了一下,张松宁莫名觉得心里几分烦躁。 游子君看着前方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走那么急做什么,左右明天你也能看到。” “问题是明天看到就来不及了啊!!”张松宁脚下不停,连路也不看,就围着镜湖眼不肯错开的打量着。 砰! “啊!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张松宁半晌没坐起来。 “松宁你没事吧。” “喂!你没长眼睛不看路的吗??”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游子君去扶张松宁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看向了对面。 鹅黄色的衣裙,眼中澄澈如清水,少女此刻正借着似乎是随从的人的搀扶从地上站起。显然,这个才是刚刚被某个冒失的家伙撞到的正主。 再次偏了偏头,看向了旁边那个急着跳脚的家伙,游子君看向了那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挑眉,“小姐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 鹅黄色衣裙的少女闻言动作一顿,先是整理了下衣着,然后这才淡然的轻轻一笑,“首先,他并非是我家的下人。其次…似乎我才是被误伤的那个受害者吧。我还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同行的朋友看不惯说了两句罢了…阁下就如此咄咄逼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游子君扬了扬眉,她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有何不妥?我的话或许说的是强硬了些,但是若非你不注意周围的情况,我家松宁纵使是跑的快了些又如何能够撞到你?就这样的本事,还想要来参加聚贤会吗?” 听到游子君的话,少女似乎一愣,随即脸色微微黯然的沉默了。 “笑话!瑾萱是何等的身份!这聚贤会我们还不看在眼里!”扶着少女的女子看到身旁人黯然的脸色顿时就火了,狠狠的瞪着游子君,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体内那沸腾起来的血脉散发的气势。 “令然…”少女有些无奈的抬手按了按友人的胳膊。她明白,她刚刚的反应一定是让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友担心了。可是,这是聚贤会啊!她从小就向往着的隐世盛会…她怎会不想要亲自参与其中呢? 空有强大的血脉之力,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体,注定了她此生只有联姻生下血脉强大的后代一个用处。她,真的不甘心。 “姬家…少主?”站了起来的张松宁听着对面两人的对话,好奇的打量了起来。 “少拿你的脏眼睛来玷污瑾萱!” 眨眼之间,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青灰色衣裳的男子挡在了姬瑾萱和令然的前面。 男子正是之前呵斥的声音的主人,之前被姬瑾萱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这个最想出声的人。 眼眶下发青,一张看上去就阴险狡诈不是好人的脸。 默默的判定完毕,张松宁嘴角抽抽,眼皮都懒得撩起来,“你谁?”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姬家,姬辛!”男子叉了手于胸前,昂首挺胸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鸡心…还鸡腿呢!”上下打量了一番姬辛,张松宁撇撇嘴探头打量被姬辛挡在身后的姬瑾萱,“喂,姬家少主啊,这货还真是你家的啊?那我朋友说的也没错啊,这家伙…不就是你家的下人嘛~”说到最后,嘴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臭女人,安敢如此羞辱我!!”姬辛火了,脸色发黑,身上丝丝的雷电崩起。 “呦!说不过就开打啊?姬家的家教我是真见识了。”丝毫不在意的继续点火,张松宁边说点点头,“不过,我说的也没错啊~按照七族的规矩,除了嫡系子弟意外,那其他的分家子弟不就是下人嘛~何况,你这还是姬家少主的下人,你也不亏了!”话里话外,一副姬辛赚了的模样。 姬辛额角青筋直跳,这话是没错,的确是七族之内不成文的规定。但是,他不服啊!说到底,他能修炼,姬瑾萱不能修炼,顶多就是身份比他高而已,凭什么他就要是下人! 哪怕血脉天赋高,不能修炼…在这个实力为尊世界,终究不就只是个长得漂亮些的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姬瑾萱暗暗的一皱眉,她现在的处境,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请阁下慎言!我姬家的子弟,每个人都是姬家不可或缺的栋梁,每个人都是守卫人族让人敬仰的战士!阁下的话,未免过于侮辱我七族中人了吧?!” 这大旗扯的… 张松宁低笑了两声,眼中一抹金黄色的光芒倏然划过,整个人的气质蓦然一遍,“哦?是吗~?唔,那还真是抱歉,大概是我口误了吧。”毫无诚意的致歉,嘴角是无法让人忽视的不羁戏谑。 游子君站在一旁,看着气质突变的张松宁若有所思,沉默着不再插嘴。 “喂!你这人道歉道的毫无诚意啊!!”令然在一旁跳了出来,手指着张松宁喳喳呼呼的喊着。 张松宁的眼眸就是一眯,抬眼冷冷的看了眼令然,“我这人,不太喜欢有人这样拿手指着我呢~”毫不掩饰的杀气。 令然的手一嘚嗦,手指颤颤巍巍。下意识的脚步后退两步,就要往姬瑾萱身后躲去。 姬瑾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令然才是有着足够实力的那一个,而她只是个空有天赋没有实力的人,结果遇到事情好友还是要往自己这里躲什么的…虽然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的确是很开心… 毫不犹豫的挡在令然的身前,姬瑾萱单薄的身子在张松宁冷如刀剑的目光下依旧淡然,“怎么,说不过,就开打吗?” 竟是用和张松宁一样的话顶了回去。 “你这还真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啊!”冷笑了一声,张松宁的左手隐约间有灵力在聚集,“好啊,既然如此,切磋一番又有何妨?这聚贤会,不就是要聚集天下贤才的吗?不如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贤才?” “自然,你想要试一试,我姬家怎么可能会不敢奉陪!”姬辛抓住机会就插了话。在他看来,既然姬瑾萱很‘上道’的给他解了围,承认了他的‘地位’,那么他用他的力量保护姬瑾萱一回也无不可。毕竟,以后也是自己的女人,护一护也是应该的。 “呵!你姬家?”张松宁却是笑出了声,嘲讽的看向了姬辛说道,“不过是‘鸡心’罢了,小小的分家子弟,也想代表姬家?” 第二十六章 来自脑残的约战 姬辛被噎的一顿,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的双目寒光闪闪,“我能不能代表姬家,不如你自己亲身试一试感受一下!” 脚下一跺,头发瞬间像是受到向上的吸引力一般全部倒立竖起,周身闪烁着紫色的电芒,姬辛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呵!”冷笑了一声,张松宁甚至连眼睛都不抬只是对着某个方向虚空张开了手掌。似乎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完全不担心自己接不下来这一击。但… 砰! 一声巨响后,张松宁整个人直接被轰飞了出去。 一旁站着的游子君一惊,瞬间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因为重物落地而激荡起灰尘的地方。半跪在狼狈倒地的张松宁身旁,游子君满目的担忧。 “咳…你是,子君吗?”微微有些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张松宁偏头看见了身边的游子君时,有些怔楞。 “你…翊儿,你想起来了?”游子君满是不可思议。张松宁能记得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对。 “居然真的是你…”张松宁皱了皱眉。其实她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只不过是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许似曾相识罢了。刚刚那一句问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个答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啧啧啧!刚刚那般口出狂言,在那里大放厥词,结果居然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住…”姬辛站在张松宁先前站的地方,脸上满是讽刺的笑,“就你这般的,我劝你识相点还是老老实实给大爷我磕头认错。这样,兴许本大爷心情一好,还能放你一马!” 本来还有些许的谨慎,可看到张松宁甚至不是一合之敌后,姬辛果断的飘了。 姬瑾萱不屑的看了眼前方的姬辛,到底是此刻立场相同没有说什么给姬辛添堵的话。倒是令然,此刻在后方跟着跳脚的附和道,“就是就是,赶紧给我家瑾萱跪下磕头道歉!” 想让她磕头道歉? 张松宁冷笑了起来。刚刚她确实是大意了,她没有注意到现在这个违和的状况,因此漏算了彼此的实力差。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了教训眼前这个小人的办法! 刚刚她感受过了,虽然微妙的不同。但这熟悉的血脉之力,这的确是她的身子没有错!而这里!她们脚踏之地,这可是神州大陆! 同为七族,血脉之间的差距所造成的优势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绝对的。哪怕实力之间差距再大…不过是看她舍不舍得为此付出代价罢了。 “翊儿…”担忧的看了眼满身狼狈的张松宁,游子君就要站起来挡在张松宁身前。 “别担心,我没…”伸手刚刚拉住游子君,张松宁本打算着拦住游子君的出手,然后她自己来解决这件事的。但眼角余光似乎被湖面上的波光闪过,再之后,仿若被刺了眼,闭了闭眼眸后,张松宁周身凌厉的气息倏然消失无踪。 “这…松宁,你…”离得最近的游子君是最先发现变化的,脸色一变,看着满脸茫然看着自己的张松宁一咬牙闪身挡在了好友的前方。“想让松宁跪下道歉?也不好好照一照你那张丑脸,你也配!”冷冷的注视着姬辛,游子君再不掩盖自己身上那强大的气势。 “你!”姬辛脸色一变,感受着游子君的威压默了默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游移了眼神试探着游子君身后的张松宁,“喂!你个缩头乌龟,莫非就要躲在他人身后吗!居然连和我对决的勇气都没有,简直妄为炎黄子孙!” 姬辛清晰的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强,他想要出气解决掉那个狂妄的家伙,似乎只有引那个狂妄的小鬼出来自己找死这一个办法了。 “你少来…”懒洋洋的探出来半截身子,张松宁状似轻松的打了个哈欠,“明显打不过你的情况下,有靠山不用,我是傻的吗?”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游子君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又变回去了啊… “你!!”脸都气到发青,姬辛没想到之前那般狂妄且大放厥词的人,转眼间就真的变成了个缩头乌龟。 眼看着姬辛就要失去理智向游子君的方向冲过去,倒是姬瑾萱似乎看出什么,脸带疑惑的拉住了姬辛。“等等!先不要冲动。” “你要拦我?!”猛然回头,也不知是不是姬辛的气势来不及收,看向姬瑾萱的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你冷静点。”抿了抿唇,姬瑾萱依旧镇定,“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至于那个躲在后面的家伙…你不是打算参加今年的聚贤会吗?聚贤会的比试中,可是不允许他人插手干扰的。所谓,生死有命!” 话点到即止,但是足够姬辛恢复冷静了。眼前一亮后,先是礼节周到的对着姬瑾萱一揖,转过身看向张松宁时姬辛的下巴差点就顶了天,“也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狂妄的小鬼,就先算你好运,我多让你活一个晚上。明天的聚贤会上...一决胜负!我等你~!” 这般说着,整了整衣冠,自以为潇洒的转身,引着姬瑾萱两人离去。 “嗤!都不知道我参不参加明天的聚贤会就擅自发下战书,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抬起手撑着脸颊,张松宁直翻白眼。“再说了,我有答应他吗?居然就擅自决定了和我之间的决斗?这人是不是出门不带脑子啊?怎么净做一些脑残的事~” “松宁…不然,明天的聚贤会…”游子君欲言又止的,满脸满目担忧。 “明天的聚贤会当然要参加!”打断了游子君的话,张松宁身子一弹蹿了起来,“那家伙貌似蛮有意思的,我得会会他!然后…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人…”最后,张松宁几乎是阴笑着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嗯,她很是想用拳头好好的教那个惹人厌的家伙该怎样做人的。 游子君:“.…..”行叭,你开心就好。 似乎有所感应,张松宁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好友,“子君,你怎么了?” “没事…”收回了自己一言难尽的表情,游子君看了看张松宁,嘴角微微蠕动了下。“松宁,你刚刚…?” 游子君没办法对刚刚的事情不多想什么,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她的那个好友回来了! “啊?我刚刚…怎么了?”张松宁满脸的无辜,茫然的看着游子君。 “不…没什么…”看着这样的张松宁,游子君忍了忍,终究还是不想问下去了。想来,就算她问了,眼前这人也是不知道的吧。 “哦…”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张松宁又扭回了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参加聚贤会!” 游子君点点头,“好。” 两人双双转身往回走去,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映在地上默默的前行着。一路的沉默,走在前方的游子君不曾看到…此刻,张松宁的脸上充满了凝重,那眼眸深处闪烁着的全都是对未来的不安和忐忑。 第二十七章 迷离的梦(一) 当晚张松宁就做起了迷离的梦,先是在自己的四周飘起的白雾。紧接着,似乎是被白雾吞噬了一般。渐渐的,张松宁感觉自己失去了身体,失去了感官,整个人都融入了这一片白茫茫中… ———— 安史之乱后,中原动荡,偌大的唐朝瞬间分崩瓦解鼎盛不再,一时间俗世之中陷入了五代十国群雄割据的时代。 天山,自古以来就颇为神秘,其中的托木尔峰更是7000多米,是为天山的最高峰,山顶常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从来未曾融化。而世人不知道的是,在这托木尔峰的山顶,更是别有洞天。层层的禁制封锁的是完全被隐藏住的浮空岛,仙界第一大派——天剑宗。 而在这天山的脚下,一座山中的村庄就坐落在这里。小村庄叫长寿村,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长寿。平凡世俗之人能活到六七十岁算是高寿,这个村庄的人活到百岁都是常见,只因这里是天山脚下,每个生存在这里的人都能够受到天山中由天剑宗聚灵阵汇集而来所溢出灵气的庇佑。 不甚繁华的村子里,一袭白色短打的小小少女靠坐在树下,一脸惆怅的看着不远处打闹的孩童们。 “呵,如今的我,又和他们有什么分别呢?” 嘴角挂起一丝苦涩,小小的少女苦笑。 小少女叫祁云翊,是这天山上与天剑宗比邻而居的景剑阁的弟子。 景剑阁在整个仙界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祁云翊作为景剑阁阁主的关门弟子,更是受到了整个仙界人的艳羡。 一开始的时候,祁云翊也是狂喜不已的,但这一切都在拜师之后化为了泡影。 那些羡慕她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拜师后,她并没有被传授修仙的功法,只不过日夜练着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撑死也不过就是一个身体好一些的小孩罢了。如果是她的资质问题她也就认了,可是师尊从未测试过她的资质。 拜师以来已经三年,书没少读,健身的功夫没少练,可她连修仙的门槛都摸不到!这样下去,别说是报仇了…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上,她连自保都做不到!! 她自认并非是普通的小孩子,毕竟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也是个成年人了。她也曾想过师尊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可,三年来的不闻不问,她终于还是失望了。并且,不得不承认是她想多了。 云翊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小小的拳头用力的握紧。她不甘心这样,带着前世记忆而生,所以她能够清楚的记得村子里的大家被残杀的惨状,而这些都是她害的! 而为了保护她能够活下来,她唯一的亲人,从小相依为命父亲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又怎么能够就这样安稳的活下去!她必须要拥有力量,必须要变强。这样,她才有资本找到父亲,更有资本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喂!看你一脸狠色的看着我们,是对我们的行为很不满喽?” 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总是不那么好听的,云翊抬头看了眼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少年,又扭头看了看少年身后的小孩们。呈半包围的圈子包住了一小块地,那中间,一个脏兮兮、隐约可以看出原本的白色皮毛的小猫趴在那里。 显然,这个小猫让这群熊孩子给虐待了。 云翊莫名就从这只小猫的身上联想到了自己,弱小即是原罪,没有保护任何人的资格。因为,他们甚至保护不了自己。 挑了挑眉,云翊笑的邪气,“不是不满,是鄙夷啊!你们,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猫了。” “哈!只能欺负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猫?”少年恨恨的笑了一下,他讨厌这种挑战自己权威的人。“我马上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只能欺负这种没有还手之力的小猫!!” 扯着云翊胸襟的衣服将人拽住,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云翊的脸上。然后看着匍匐在地的云翊哈哈笑了出来,“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个外乡人!!” 从未见过的面孔,自然不是长寿村里的人。长寿村的每个人都因自己的村子而自傲,自然也是格外的排斥外人。 云翊抬手擦了擦因为牙齿磕破而顺着嘴角流出的鲜血,眼神迷蒙了一下后狠厉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不管不顾的扑向了对面的少年。 云翊学的毕竟只是粗浅的健身功夫,先不说有多少实战能力,毕竟还是缺少了对战经验。敌众我寡,少年不过一招呼,一群小孩已经将云翊团团围住。 拳拳到肉,云翊只觉得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而这痛完全连在了一起,没有片刻的停歇。直到…腹部狠狠的一击,云翊猛地一口血吐出,眼前阵阵发黑,小孩们才像是吓到一般的停了下来。 “不必害怕,不过是一个外乡人罢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少年不做声,直到此时才如此开口说道,“而且,我明年便要上山去跟随师尊修炼了。不过区区一条外乡人的人命罢了,对于修炼之人来说,算得了什么!” “是是是,青木大哥,那你之后一定要来教我们修炼之法啊。”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小男孩凑到了青木的身边。明明本该是纯真的孩子,此刻却只让人感到谄媚的恶心。 “呵!放心,你们只要好好练习我交给你们的,总有一天我们定会在天剑宗重逢!” 说着闹着,小孩们众星拱月一般的围着青木远去,没有一个人去管吐血昏迷的云翊的死活。不过是一群不大的孩童,却让人充分的感受到人性的冷漠如斯。 长寿村,因为在天山脚下而受到天剑宗的庇佑和福泽,却也因此而腐败了人心。他们排外,因为怕外人的到来抢走了他们那稀少的灵力,使得他们不能够更加长寿。并且,他们格外珍惜每一个进入天剑宗的机会,无论是谁拥有了进入天剑宗的机会,几乎全村的人都会将那人供起来,以期望给自家也带来进去仙门或者更加长寿的机会。 没有人注意到,树尖上的一个身影。在青木等人离去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白色的靴子上是似乎落了白雪的绿竹。踩在地上,丝毫的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激起。 白色的袍子上是和靴上同样的绿竹,只是衣袍上的绿竹更加的全面,整体呈现出一股孤傲决然的气势,外面一件蓝绿色的外搭罩住了衣袍。 第二十八章 迷离的梦之聚贤才(二) 被叫醒的时候张松宁还是恍惚着的,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梦里的记忆她一清二楚的全部记得。 “祁云翊…这是我的名字吗?”单手捂着头,另一只手虚张着在眼前。“所以…是我早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但…那究竟是否真的是我的记忆?还是说…我的体内有另一个人正在苏醒,而我…正在被别人吞噬掉存在…” “松宁…你这是怎么了?”在床边的文阳担心的看着张松宁。早上起来收拾好后本是要去往举行聚贤会的地点的,但张松宁却一直没有起来,所以文阳跑到了张松宁的卧室是准备叫人起来的。但是,文阳完全没想到,不仅仅是叫了半天才将人叫起来…现在,张松宁整个人又是这样一副状态… 回头看了眼后进来的游子君,文阳似乎有些无措。再次转头看向张松宁,文阳顿了顿,然后好奇的问道,“刚刚你说,你的名字…祁云翊是什么意思?你是做梦做糊涂了吗?” “祁云翊?!”后方的游子君听到文阳的话怔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激动起来,冲到张松宁的身边坐下,试探着问道,“翊…松宁,你想起来了吗?” 张松宁眉头一皱,顺着声音看向了游子君的方向,“子君…你也知道这个名字?”她不是没有听到游子君停顿下来的那个称呼,本能的觉得游子君的反应有些特殊。 “这…”看到这样子的张松宁,游子君一顿。她明白了,张松宁并没有完全想起来,或许只是记忆的碎片。 “告诉我!!”惶恐,无措…种种复杂的情绪差点逼疯张松宁,眼看着游子君似乎可能知道什么,张松宁哪里还稳得住,抓住了游子君的双肩直接吼了出来。 “松宁…”文阳蹩着眉,这里就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却觉得此刻的氛围很是不对,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文阳你闭嘴!”想也不想的呵止了文阳的话。紧紧的盯着游子君,张松宁现在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游子君闭了闭眼,“松宁,我知道今天你是定要听到些什么的。只是,对不起,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怕是也不会相信的。而且,现在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也并没有任何作用。”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就是你,自始至终…你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张松宁的手握的死紧,眼眶通红,“我最近的事,是不是也和那个什么祁云翊有关!” 张松宁根本不相信游子君的话。如果没有这段时间自己的异常,她还可以将这当作普通的梦。可是,不论是这些不断发生的异常,还是自己的心中那空荡荡的感觉和刚刚试探后游子君的反应….张松宁不可能不多想。而多想之后的结果,恐慌是避免不了的。 “晟颖姐姐…是不是也和祁云翊有关?” 颤抖着嗓音,张松宁问出了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其实也不奇怪,若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完美的晟颖为什么会对当时还什么都不是的她有兴趣? 游子君沉默,最终在张松宁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哈!”张松宁一仰头,总算是没有将眼中的泪落下。 良久的沉默,张松宁下了床,如同没事人一般。“走吧,去参加聚贤会!” “嗯…”游子君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跟了上去。 文阳在后方无语的挠了挠头,满肚子的疑惑放在了心底,只是起身跟了上去。 直到到了举办聚贤会的楼阁之前,张松宁才停下了脚步,没头没尾的对着游子君扔下了一句话后一步当先进了楼阁之中。张松宁的身后,文阳对着游子君点了点头后紧紧的跟了上去。徒留游子君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楼阁上的牌匾——潜龙苑 “呵…绝对不会变成任何人吗?可是,那本就是你啊…”游子君低声笑了出来,眼中似悲似喜。 ———— 步入潜龙苑内,入眼之处尽皆为木制的。和外面看不同的是,外表看似只有二层小楼大小的楼阁内部却是极为宽广,至少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楼阁之内,有熏香在萦绕,白色的烟气在空中飘荡。场中、场边,或坐或站的,数不清的人。相同的是,每一个在这里的人都穿着便于施展拳脚的短打。 在最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古鼎,古鼎的鼎身上刻画着一个个画像。古鼎边上,一个紫色长袍的男子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紫袍男子的身后,六个头戴紫色抹额的人抱剑站在不远处。 紫袍男子手里似乎是一块表,他时不时的看看那块表。然后,似乎是时间到了,他终于收起了表看向了下方的众人。 清了清嗓子,男子先是拱了拱手,“各位,时间已到,我就不再等了。那么,从此刻起,聚贤会正式开始!” “开始吧开始吧,我等早就等不及了!” 紫袍男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立刻迫不及待的催促了起来。有人善意的发出了笑声,同样有人接连的附和着出声的人。百无聊赖的张松宁无可无不可的随意瞥了一眼,巧的是,那迫不及待的当先喊出声的,正是昨天一面之缘的令然。 男子微微一笑,再次抬手抱了抱拳,“在下叶肖!承蒙龙神看中,此次聚贤会由我来主持。” “我不知道各位是否参加过这聚贤会,但是我想,不论是否有参加过这聚贤会,想必各位对规矩都是了解的。” “首先,这聚贤会聚的自然是我神州大陆炎黄子孙中的贤能之人!所以…”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叶肖的眼神有些冷,“这里若有他国探子潜伏的…在下奉劝你们最好趁早离开!否则,一旦发现…我身后这帮兄弟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 “当然!若是你们当真要如此执迷…”叶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我炎黄子孙的血脉之力那可是绝对无法伪造的铁证!或许,你们可以想想你们那些永远留在这里的前辈们…我神州大陆可是很‘热情好客’的…真到了那个时候,真的...不介意留你们长住!”说到最后,眼中杀机毕露。 当下,人群中就是有了些许的躁动。不仅仅是那些他国的探子们在忐忑,更多的是神州子弟们的激动与自豪之情。 没错,他们是神州大陆上的炎黄子孙,绝不放纵任何人对自己家园的挑衅! 第二十九章 迷离的梦之镜湖之底(三) 家国情怀,对于生长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们来说,从来就不缺。 国家,是国,但更是家! “我也知道,你们当中也有只是陪伴他人来参加的。所以,请那些想要参加的人听好了,我们这聚贤会的第一步…便是先来上前报个名。”叶肖笑着,反手指了指身边的古鼎,“将你们的一滴血夹杂着自己的灵力投入到这古鼎中,便算是报名了。然后,走到我身后的那扇门前,聚血引魂…” 人群中的张松宁环抱双臂,听到叶肖的解说眉头微挑,视线转向了叶肖所指的门。 潜龙苑是背对镜湖而立的,是以这门后正好便是镜湖的方向。 本来,张松宁对聚贤会仅仅只是有一点兴趣。但,聚贤会的第一个重要项目便是镜湖之试,而昨夜的梦境… 张松宁莫名的觉得这镜湖对她比较特殊,似乎有什么的东西在镜湖深处沉寂着,只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聚血引魂…要怎么做?”张松宁如此问道。 此话一出,不仅仅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连叶肖都迟疑的看向了这边。但叶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仅仅一怔之后便是笑了笑解释道,“燃烧你的血脉使之沸腾,然后去感受,血脉深处潜藏着的族魂!这,便是聚血引魂!” 也是难怪众人感觉奇怪,隐世中人,自从血脉觉醒的那一天起,第一个要知晓的,就是自己的族魂。像是张松宁这种特殊情况的,以前从未有过,自然会让人感到诧异。 “呵!连聚血引魂都不会,你别是连自己的族魂都不知道吧?”人群中的姬辛在张松宁出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此刻更是对张松宁的话连连冷笑,“看你傲气十足的样子,别最后根本不是我神州子民!!” 张松宁皱了皱眉,什么话也没说。 见到张松宁的反应,在场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若是神州子民断无可能忍受这样子的否认侮辱,除非,真的不是神州子民! 姬辛看着眼前一面倒的场景,得意的勾了勾嘴角,眼中越发高傲。 “原来如此。”张松宁没有管那些,只是点点头,走出了人群到了最前方。“既然如此,我第一个报名!” 有时候,有些质疑…事实就是最好的回击。 右手剑指在左手心虚空一划,一滴血从中滑落下来。但紧接着,这滴血便被金黄色的灵力夹杂着漂浮在了空中,继而落入古鼎之中。 “请!”目视着血液进入古鼎,叶肖点了点头,抬手虚空一引,将张松宁让到了门前。 古朴的大门上,少说上百个古篆的姓氏刻于其上。但诡异的是,这门似乎是一扇死门,打不开的那种。 聚血引魂! 站定在大门之前,张松宁心中低喝一声,引燃了体内的血脉之力,使血脉开始沸腾起来。 然后,闭着眼,张松宁仔细的感受着血脉深处…似乎是来自上古的苍茫,一丝丝从古至今积累的神魂从中苏醒了过来。 那是族魂!历代先辈们所经历的一切挫折磨难,一切意气风发,一切悲欢离合。它,承载了历代族人的所有。 “居然是张姓!!” 看着从闭目的张松宁头顶浮现的字体,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玄奥的古篆,张字上一张弓斜斜的搭在那古篆的张字之上,象征了张姓的由来。 张姓,乃是神州大陆上人数最多的姓氏之一。最重要的是,张姓的始祖,是真正的黄帝后代,是黄帝之孙因发明了弓而得到的赐姓。而根据传说,黄帝,乃是轩辕神皇的一缕神魂所化的。 所以,难怪众人惊呼,他们是真的羡慕,羡慕张姓的人,羡慕张姓人的血脉传承。 “啧!张姓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是姬姓呢!”姬辛不爽的咂咂嘴,倒是没有再在这上面争论什么了。 “张姓么…”睁开了眼,张松宁看着大门上的古篆张字亮起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刚刚引族魂的时候,总是有种似有似无的违和感在干扰她,就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阁下已经通过了检验,可以参加聚贤会的镜湖之试了。”打断了张松宁的沉思,叶肖笑着拱了拱手。 “嗯。”张松宁同样拱了拱手,“有劳叶大人,在下就先行一步。” 说完,张松宁跟随着心中的感觉迈步穿门而过。 原来,这门并无入口,若想要通过这门进入镜湖之试便要先聚血引魂证明自己的血脉。如果是炎黄子孙,门上的百家姓氏自然会有一个姓氏亮起来,而这门自然便也是会连通进入镜湖之底的通道让人能够通过。 张松宁没有跟文阳和游子君打招呼,反正文阳是会自己跟上来的。至于游子君…大概也是会跟上来的吧。 倒是姬辛有些乐,眼中满是残忍的必杀之意。他本来以为要等到试武之时才能教训那个狂傲的家伙的,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自己找死独自先进镜湖之底了!这样一来,只要他能够先一步找到人… 说起来,他似乎还不知道人的名字?嗯,也罢!将死之人,也不配让他知晓名字了! 穿过门的张松宁被传送阵直接传送到了镜湖的底部,而刚刚进入镜湖的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直接就怔在了原地。 不是没有想过镜湖底下的景象。或许,是和湖城之内的一切一般无二?毕竟,镜湖是以湖城倒映的景象而闻名的,湖底随着倒映的景象呈现也很正常。 可是,真的到了镜湖的底部,张松宁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镜湖的底部,是一个接一个的残垣断壁,如同迷宫一般。即便是偶尔有几个古建筑仍旧屹立未倒,也尽皆是残破不堪的,似乎随时会倒塌。 “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死气沉沉啊…”皱着眉,张松宁四下打量着。“但,似乎我的猜想并没有错误,这里的确有什么东西和我有关…” 胸口有些发闷,血脉在沸腾,灵魂在叫嚣,张松宁顺随着那召唤的感觉看向了东方。 “是那里么…” 不再犹豫,张松宁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灵魂深处的激荡,向着东边的方向跑去。 第三十章 迷离的梦之过去 残垣断壁的古建筑群中时不时的闪过光亮,张松宁没有去管。现在她只想快点到达那个召唤着她的地方,一解心中的疑惑。 【参与镜湖之试的所有人员听好了!现在,镜湖之试正式开始!】 【作为上古战场的遗迹,这里面残留着很多的魔物。你们的任务,就是击杀里面的魔物,而你们击杀魔物的数量,会自动同步到古鼎中。击杀魔物最多的前十二名,将会通过这场镜湖之试顺利晋级!】 响彻心间的声音让张松宁前进的脚步一顿,她倒是没有想到晋级的条件如此的苛刻。 拧着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那召唤着她的地方探个究竟。毕竟,比起得到聚贤会的名次崭露头角,还是解开心中的疑惑更吸引她。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一个残垣断壁的古建筑前,张松宁诡异的发现中间居然连一个挡路的魔物都没有,甚至于连一个参赛的人员都没有遇见。似乎,她所在的这片区域被隔绝到了一个额外的空间一样。 顾不得许多,将满腹的疑惑收回心中,张松宁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明明是残破的古建筑,门也是同样的残破,偏偏将里面的一切挡的死死的,门也是很难推动,仿佛后面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挡住了门一样。 心中的感应却仿佛更加强烈了,下意识的燃烧起自己的血脉,灌注了灵力于双手之上。这一次,张松宁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的门。 门开的一瞬间,张松宁瞬间的失神。穿透了漫长的时间之海,她再次看到了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如同生动的电影…但,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她的过去… “你醒了,师妹!” 惊喜的声音,一个女子凑到了云翊的眼前。蓝白相间的衣衫,衣衫上同样绣着碧绿的竹。 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云翊对这张脸简直不要太熟悉。 “大师姐?!!” 脱口而出熟悉的称呼,云翊猛地坐起又痛呼了一声后猛地倒回床上。 这下子,刚刚醒过来的云翊彻底清醒了。但就是清醒了,云翊额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明明因为迟迟得不到修炼之法报仇无望,所以趁机随着送食材上来的剑船偷渡下岛,准备去找其他得到力量的办法然后报仇的。现在居然看到了大师姐,那她岂不是又回到了岛上!! 完蛋了完蛋了… 云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逗乐了晟颖,也让带回云翊后一直不放心的用云镜之术看着云翊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了弯,眸中满是点点愉悦的光。 但是惩罚是不能少的,看着跪在身前的云翊,女子拿起身边桌上的茶杯悠闲的用杯盖拂去茶叶,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杯盖轻击茶杯的声音让云翊的心中更加的忐忑,轻微的动了动膝盖,小手捏紧了衣角摩挲。 眼角余光瞥见云翊的小动作,女子当做没看见一般,只稍微重了一些将杯盖重新盖好,然后将茶杯放回了桌上。 倒是将云翊带来的晟颖先是站不住了,当先站出来一步弓身行礼,“师父…” “颖儿,你先出去。” 晟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云伏翎直接将晟颖赶了出去。不用晟颖说,她都知道自家那个温柔的大徒弟肯定是要为云翊求情,可是莫说这一次的错太大,即便是小错她也不会对这孩子有丝毫的纵容。 “谨行,你可知错?” 猜到了小孩此刻又是怕又是忐忑,云伏翎却没有丝毫就此放过的打算,冷着脸,周身冷肃的气息让云翊瞬间绷直了身子。 但,这副冷冷的语气,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云翊的倔劲一下子上来了。 “我没错!” 手指捏紧了衣角,嘴角紧紧的抿着,仰视云伏翎的小脸上满是倔强,那清透的双眸中满是不服气。 一抹怒气从眸中闪过,云伏翎周身的气压猛然低沉下来,最先受到波及的茶杯‘咔’的一声碎裂,然后在云伏翎意识到的收回自己的气时,茶水顺着茶杯身的裂缝汨汨流出。 云翊却仿佛感受不到这低沉的气息一般,依旧一脸倔强的说着,“明明是师尊你的错!收了我做徒弟,却什么都不教我!” “呵!什么都不教你?”云伏翎冷笑了一声,“你的功夫是谁教的?你的字是谁带你学的?为师如何什么都不教了?倒是你!私自逃下景剑阁,是为离家出走。不仅如此,还打算再背叛师门吧!若非是为师将你救回,你怕是刚下山就要死在这天山脚下!!” “.……”云翊一时语塞,但仅仅是一噎之后又梗着脖子道,“谁要学那些!我要学的,是修仙之法!!我要学的,是剑!!!” 这世上谁人不知,景剑阁阁主的剑最是厉害,看上去便宜潇洒,内中却凌厉异常,蕴含无限杀机。而这一代的景剑阁阁主更是当之无愧的仙界第一人,剑法更是在未接任阁主之时就已经出神入化的超过了教授她剑法的师尊,上一任的景剑阁阁主云中仙尊。 然而这句话仿佛是导火线一般,直接引燃了云伏翎心中的火。身上的剑气不受控制一般的直接蹿了出来,凌厉冰冷的剑气将周遭的一切如同撕纸一般的划破摧毁。直到,云翊的脸上因为这剑气而被划破了一道,血液留下,才让云伏翎周遭的剑气如同按了暂停键一般停下。 “不可能!”云伏翎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仅仅眼中满是阴霾,咬紧了牙关如此的说道,“我绝不会传授你剑法的,你也不许私自去学!” 不会教授剑法,也不许私自去学。这无异于阻止了云翊变强的道路,这让一心报仇的云翊如何接受的了。 但是,云伏翎就知道云翊接受不了,连争论的机会都不给云翊,直接一拂衣袖将云翊给扔到了雪竹林中。 “在想明白之前,你就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这么说着,云伏翎给云翊的身上打了一道术法,保护云翊不会生病的同时,完全不会阻挡其他的一切对于云翊身体的作用。然后,云伏翎就离开了。 雪竹林中完全没有任何野兽的存在,但是常年冰雪覆盖的这里对于还没修炼的普通人来说,还是过于寒冷了。 也就是说,对于云翊来说,因着云伏翎的术法保护她不会生病,但是却逃不过寒冷的折磨。并且,因为云伏翎临走前下的禁制,云翊根本就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 这就是云伏翎的目的,在让云翊不会生病的前提下,哪怕是逼迫,也要让云翊服从她的意思。 然而,云伏翎注定是白费心思了,云翊哪怕被寒冷折磨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也没有任何服软的迹象。 时间一点点流逝。 雪竹林中幽静而寒冷,一直被寒冷折磨的云翊终于是抵不过疲惫靠着根竹子进入了昏睡的状态… ———— 没有人知道古建筑内竟然是一个湖中湖,张松宁不知何时进去的,此刻漂浮在湖的上方,整个人都是一副放空的状态。直到眼前浮现的记忆中的自己陷入了沉睡,这才清醒了过来。 “所以,晟颖姐姐就是大师姐…”若有所思的顺着空中消失的力道落入湖水中,张松宁喃喃自语着,“这样看来,这大概真的是我的记忆没错了。那么,子君并没有骗我…我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一章 未来男朋友 “居然,来了镜湖之底吗?”眼中划过一抹思念,凭空出现在湖底的蓝衣男子薄唇微微勾起,忧郁的双眼中满是眷恋。将手虚握成拳置于嘴角微微低头浅笑了下,“也是许久未见了,便…容我放纵一次自己吧…” 单手微转着手中的青色竹笛,片刻后,男子将其别到了腰间,几个闪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另一侧的古建筑中 “嗯?这是什么…” 蓦然的,张松宁眉宇间一动。刚刚的一瞬间,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那画面中的位置很明显是她最初进入湖底之时的位置。 “神识…”手掌捂住了面孔,张松宁若有所思,“不过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居然连神识都觉醒了…” 张松宁眼中暗光闪烁,想起来过去记忆的她对修炼的体系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神识,那是至少达到入微之境才会拥有的东西!而想要达到入微之境,那便已经是超脱了凡人的存在,真正踏入了修炼之境。 “啧!这种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爽啊!!”顶着水中的阻力,张松宁爬上了岸,“也是还好,想起了点有用的东西,不然这帮家伙还真的不好打发!” 没错,刚刚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正是数个明显是同样参加镜湖之试的人在向这里前来。 很明显,这个地方之前被莫名的力量封锁了,而现在她吸收完了记忆之后,封锁此地的力量便消散掉了。但也因此,此处被人当做了有异宝或者传承的地方。偏偏,这么想的人还不少… 如果真的被那帮家伙发现了自己在这里,八成是难以解释了,张松宁啧了一声,“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灵力运转,周身的水渍被瞬间蒸发。 边跑动边处理自己周身的状况,张松宁半点都不想被扯进这种麻烦的事情里,只想着赶紧逃离。可有的时候,你越是不想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居然是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张松宁抬头之间扯了扯嘴角,“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姬辛那张辨认度极高的脸时张松宁就知道了,这一次,她注定要麻烦缠身了。 “呵!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姬辛冷笑了下,捏着拳头说道,“现在,就算你跪下来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哼!这还真是,彼此彼此…”四下打量了下,张松宁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断剑。毕竟是上古战场,传承或者宝物在这些年中可能被有缘人得到拿走了。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残缺的兵器。 “啧!一把断剑就想要赢我吗?”姬辛不屑的笑了,莫说隐世中人比拼多是靠血脉的强大与否,便是真的要靠武技,一把断剑就想要赢他也是根本不可能是事! “那可不一定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眨眼间张松宁的神识就是一个来回。心中思绪瞬间闪过,张松宁还是打算赌上一把,成功便可以拜托掉麻烦。 迈着步子开始围着姬辛转,最终站到了姬辛的后面,也就是正对着古建筑物的大门的位置。终于站定,张松宁看向了转身看着自己的姬辛突然笑了,“毕竟,你的对手,可不是我一个人啊…” 姬辛有一瞬间的懵,但紧接着,看着渐渐靠近的众人,眼中光芒一晃而过,恍然的指向了张松宁,“你!” “诸位!”手中的断剑被金黄色的光芒包裹,只一瞬就延伸出来成为了一把完整的剑。张松宁手中持剑,先是大喊一声吸引了前来的众人的注意力,然后一脸的痛心疾首指着姬辛就扯开了,“诸位,我下来后便发现了此处的异常,拼尽全力赶了过来,奈何这人挡在了这里不肯让我进去一探究竟…这根本不合理啊!这镜湖之底的东西,我们参加镜湖之试的人合该有缘者得之,怎可强行挡在这里阻住我等的去路!” 本就是特意赶来想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好处,听了张松宁的一番说辞,再看看两个人所站的位置和对峙的状态。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姬辛这个悔啊,若非是他被即将取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怎么可能被这个小贱人算计到?! “你们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明明她才是那个从这建筑里走出来的人!她这是在煽动你们,想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来拖住我!好自己独吞宝物!!” 磨刀霍霍的众人听闻此言动作一顿。 没有人是傻子,这里一开始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一面之词确实很难取信。 张松宁耸了耸肩,“我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让你们检查以证清白,你们可以亲自看看我是否有得到什么宝物…”说着,张松宁挑衅的看了眼姬辛,“你呢?你敢吗?” “.…..”姬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还真的不敢。他出身七族中的姬家,在族中的地位也是不低,身上自然是有不少的宝物。若是真的拿出来让人检查,难免会有觊觎他身上宝物的人诬陷。到那个时候,他便是没有进过屋内没有得到过什么,也是说不清了。 这下子,众人的眼神是真的变了,脚步移动间,隐隐的将姬辛包围在了里面。 张松宁见状一乐,她敢这么说就是赌得某人身上一身的宝物。世人都有仇富的心理,看见她身上穷的叮当响什么都没有,再看看姬辛身上一堆堆的宝物…借口都是现成的,不抢简直对不起自己。 无视了姬辛怨毒的眼神,张松宁悄悄的退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嗯,难得的机会,还是去杀几个魔物练练级,提一提血脉掌控力吧~ 手中的剑轻飘飘的舞了个剑花,一个潇洒的收剑,断剑上的金黄色光芒消失。 闲庭散步般的走在镜湖之底,张松宁手中的光剑就没停下过。每次见到黑影就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丝毫没有害怕退却之意。 凌霜剑诀! 低声暗喝,张松宁一个错身,腰间的腰带微扬。又是三个黑色的影子在身后化为了飞灰,彻底的消散。 “真是漂亮的剑诀!” 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天蓝色长袍的男子斜斜的坐在一跺倒塌的墙上,腰间翠绿色的竹笛。剑眉星目,俊朗异常,嘴角一抹干净清朗的笑。只除了…额角出隐约的一道伤疤。 事实上,那伤疤极浅,浅到几乎看不到。若非张松宁是以射术闻名的张家子弟,眼力非比寻常,可能也是看不到的。 “你是何人?”张松宁皱起了眉。这人出现的太过突然了,她刚刚居然没有发现,如果是敌人… 张松宁简直不敢想下去,想起了一部分过去的她此刻精神几乎紧绷到了极点,一点点不能够被她掌控的事情都会引起警惕,真正的杯弓蛇影。 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男子扯唇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我么?我叫允陌,你未来的…男朋友!” 第三十二章 曾相识 “.…..” 场面一度沉默到尴尬,张松宁呆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允陌微微抬手挡了挡嘴角,“嗯,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张松宁差点气到原地爆炸,脸上红红的,是气的也是羞的。 似乎是没感觉到张松宁的气愤一样,允陌瞥了眼对方手中握着的断剑,道,“凌霜剑诀用的不错!但是,似乎没有领悟剑诀中的真意。” 一愣,张松宁皱了皱眉,迟疑道,“你…你知道这剑诀?” “想要用好这剑法,便要参透这剑法!你手中的凌霜剑诀,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没有直接回复张松宁的话,允陌只是一个纵身跃下了墙壁。长身玉立,将剑法要义娓娓道来,“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竹傲寒而立,凌驾于霜雪...这套剑法乃是有人观察了雪竹后才创出来的。” “竹自有傲骨,如同人的坚韧…雪竹更甚,在冰雪寒霜中依旧挺拔!如果你想要参透这套剑法,便要理解剑诀中的要义。比如你刚刚最后那一剑…” 拔出腰间的竹笛,允陌顺手挽了个剑花后就是向前一刺。看似平平的一招,和刚刚张松宁用出来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如果说刚刚张松宁用出来的一招是一往无前的刚,那允陌刚刚的那一招便是如同竹一般的韧。 同样的杀伤力,却多了韧性,可柔克刚,随时可以变招。 “可是看懂了?”收了招式,允陌扭了头看向张松宁。 “.…..”眉头微蹩,张松宁直到听到允陌的问话才回过神来。“你为什么会懂凌霜剑诀,要诀纲要居然记得比我还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阵沉默,允陌手中摩挲着竹笛,良久,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啧!”张松宁不爽的撇嘴,她最讨厌这种的了。“行,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就别跟着我了。我的身边,从来不留身份不明的家伙!” 甩下这句话,张松宁转身就走,走到允陌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撞了对方肩膀一把。 允陌苦笑,任凭张松宁撞了她就走,只是默默的跟上。 “啧!你跟着我干嘛!”走了一段路发现某人依旧跟着,张松宁火了。 “我只是…正好跟你顺路。”看着张松宁,允陌笑的纯良。 下次再能相见不知要何时,他怎么甘愿放弃这难得的相处机会呢? 张松宁简直要被气笑了,火往上撞。 “松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怼人的话刚到嗓子眼就被堵了回去,张松宁无奈的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文阳笑的灿烂,正从不远处挥手跑来,身后是同样无奈的游子君。 “文阳…”额角青筋直跳,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此刻的张松宁无力极了,“我说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呃…这不是看到你太惊喜了嘛!”文阳讪笑,“实在是我们进来以后一直在找你,几乎转了大半个镜湖底也没发现你。这不,刚刚也是听说了这边似乎有异宝降世,我们打算来这边撞撞运气…没想到居然还没到那里就碰到了你。” 扫了眼文阳身后的游子君,张松宁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看着文阳夸张的解释。 其实,之前游子君的回复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刚刚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后,隔阂虽然还在,但却多了几分释然。张松宁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过去似乎并不简单,回忆中的仇不知是否已经成功报了。而在那之后,想必也并不是那般简单,否则她不会丢失掉所有过去的记忆。 这些年的情谊不似作假,游子君不愿意说出来,未必就不是为了她好。虽然,她并不需要这份好… “现在也找到我了。我觉得现在咱们应该先刷一些掌控力的熟练度,刚刚我解决了几个魔物,提高掌控力熟练度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对手了。而且,参加下一关的比试也需要猎杀这些魔物吧。” “呃…不去前面看看那出世的异宝?”文阳指了指前方。 “嗯,没必要去,那边什么都没有。”张松宁摇头。 “你怎么知道没有?万一呢?我们可以过去看看,有机会还可以去争上一争!”文阳不服,还是对前方的‘异宝’依依不舍。 “走吧,我们去刷经验。” 平淡中带着笑意的声音,文阳猛地回头,“喂,子君你居然叛变!” 游子君笑着摇头,“走吧,松宁说的没错,前面确实没什么宝贝。” “你们怎么知道啊…”鼓着嘴嘟囔,文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默默的跟上了张松宁和游子君的脚步。 张松宁和文阳并着肩在前面走,游子君跟允陌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你怎么来了?”竖起屏障,游子君头也不回的问身旁的允陌。 “你这样…能行吗?她应该能感觉到你设了这隔音的屏障吧。”允陌看了眼前方的张松宁,皱眉。 “没事。翊儿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允陌心中一跳,猛然间回头看向了身旁的游子君,脚步也是猛然顿住停在了原地。 “...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她知道了我以前和她认识。放心,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扯了扯嘴角,游子君有些笑不起来。 允陌倒是将提起的心重新放了回去。 “不说我,你怎么来了?之前仙尊应该说过,在她的修为到达入微之前,我们不应该过早的和她接触。” “呵!你不也是来了?”笑嗤了一声,游子君斜了允陌一眼。 “我和你不一样…”允陌皱眉。 “有什么不一样?允陌,即便当初我们所有人都伤害了她,但是和我们所有人比起来,你才是那个伤她最深的人!”冷笑了一声,游子君斥责允陌,“翊儿她怕是死都没有想过,最后,放弃她的所有人中居然会多了一个你!” “.…..”抿紧了唇,允陌一言不发。 “五十步笑百步,我也没资格说你就是了。”摇了摇头,周身的气势全部卸掉,游子君独自苦笑。 然后,良久的沉默。隔音的屏障撤掉,游子君和允陌再次无言。 前方的张松宁眉宇紧皱就没有松过,自从游子君竖起了隔音屏障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拦住了同样发现隔音屏障想要开口问一问的究竟的文阳,张松宁却是拦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的火气。 第三十三章 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一路走来,飘荡的黑影算是彻底遭了秧,完全的承受了张松宁的怒火。 身后不远处,允陌和游子君双双沉默,没人想去再惹张松宁不开心。倒是文阳,似乎很是心大,完全没有一丝发现张松宁心情不好的意思不说,整个人更是沉迷于修炼之中不可自拔。 在镜湖之底是感觉不到白天黑夜的,抬头间便只能看到水蓝色在流动。时不时的,有一群鱼儿游过。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直沉默的游子君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什么差不多了”张松宁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不好奇为何这镜湖之试没有说明结束时间吗?”看了眼张松宁,游子君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解释了起来,“因为镜湖之试的内容是清除镜湖之底的所有魔物!可万事万物皆有尽头,魔物…终究是有限的。” “你也该知道,魔物乃是被魔气污染后形成的…而这镜湖之底作为古战场遗迹,有多少人的残魂留了下来…残魂被污染后就成了魔物,污染的速度则是完全由残魂的强度决定。聚贤会之所以五年举办一次,也正是为了每五年一次的魔物清缴。” “所以,魔物清缴完成之时,就是镜湖之试结束之时...”张松宁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 游子君点头。 “行吧,那就休息休息,准备等通知出去吧。”耸了耸肩膀,张松宁倒是很干脆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等通知的时间挺无聊,眼神四处的扫,张松宁的视线莫名就被允陌手中的竹笛吸引住了。 注意到张松宁视线的允陌就是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竹笛,“喜欢?” “还行吧,有点兴趣。”点点头,张松宁拒不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嗯,怎么说呢?就是莫名觉得那竹笛很是符合她的审美啊!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竹笛,真有水准! 允陌并不知道张松宁心里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宠着她,“这个竹笛对我很重要,所以没有办法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吹奏一首曲子听,你一定很喜欢!” 张松宁看着允陌,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我都还没听过,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喜欢?” 微微勾了唇,允陌似乎想起了什么,忧郁的眼中是星星点点的光。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自信!” “行叭,既然你这么说…”往后一靠,双手环臂,张松宁微微扬了扬下巴,“你吹吧,我洗耳恭听~” 悠扬悦耳的笛音响起,让张松宁不自觉的闭上了眼。这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但她刚一听到就真的如同允陌说的一样,喜欢上了这首曲子,从此再难有音乐入耳。 朦胧之间,张松宁似乎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我怎得从未听过。】 【自然是未听过的,这是我新编的曲子。曲名为…】 笑苍穹! 张松宁是被闹钟叫醒的。 刚睁开眼就被阳光刺的不得不再次闭上,张松宁尚未清醒过来的脑袋有些发懵。 “我不是…在参加镜湖之试?”这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早就结束了好吗?” 好容易适应了光线,再次睁眼的张松宁一回头就看见了身旁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文阳和文阳身后眼带笑意的游子君。 “呃…这里是,子君的家?”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的时候,发懵的大脑终于开始了运转。 “在镜湖之试里睡过去的,古往今来,你怕是唯一一个了。”游子君忍着笑如此的说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这,这也不能赖我啊,谁让那个什么允陌的笛音催眠效果那么好!”张松宁觉得她的脸一定是红了。 文阳有些忍不住了,趴在张松宁的床边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就是游子君,站在文阳的身后,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还笑!我可是还没原谅你呢!!”张松宁涨红着一张脸,手直拍床板。怼不了文阳那个家伙,我还制不住你了怎的?! “嗯,我知道。”努力严肃起来一张脸,眼中的笑意却是遮不住。 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张松宁彻底放弃挣扎了。 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下游子君是真的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允陌的办法还真是不错,刚刚恢复记忆情绪不稳是正常现象,融合了以后自然而然就会平稳许多。允陌的笛音有安抚情绪的效果,吹奏的又是翊儿最爱的曲子,自然的效果更是几何倍的增加。 “对了,那个允陌呢?”突然想起来这次事件的罪魁,张松宁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有事先回去了。”解释张松宁疑问的是终于笑完了的文阳,“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一般来讲来,参加聚贤会的人都是冲着龙渊剑来的。结果他倒好,直接在剑观之前就选择了离开。莫非,他真的就急的只差这两天了?” “是这样…”张松宁不自觉的皱了眉。虽然之前一直很排斥允陌的靠近,但允陌真的离开时她又莫名觉得心有些发空。 睁眼之时还阳光高照,剑观开始的时候天空却是阴了下来。 “这是,要下雨了吗?” 感叹了翻天气变化的无常,张松宁顶着周遭人异样的眼神艰难的走进了潜龙苑内。 怎么说呢?张松宁这一次是切身的感受了一回名人的待遇。不得不说,镜湖之试以后,她是彻底的出名了。 依旧是那个大厅,倒是里面的陈设完全变了。通向镜湖之底的大门依旧,但原本的古鼎则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漂浮在原来古鼎所在之处的上方空中。 可以和血脉之力完美契合的玄铁铸造,七星以北斗之势刻于其上,剑身上有一龙在上腾飞。 上古十大名剑之一,七星龙渊! 厅中诸人见此尽皆哗然。尽管他们其中有人曾经也参加过聚贤会,也曾见过龙渊剑,但每次见都不由得心向往之,恨不得据为己有。 奈何,宝剑有灵,自动择主。 “怎么样?去试试?”游子君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最终偏了偏头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张松宁。 张松宁刚刚也愣住了,看到龙渊的一瞬间,她心中就知晓了。这,是她的剑! “我总得给别人留点机会啊~”心中确定,张松宁便开始有点飘了。上古名剑啊,别人可遇不可求的,自己居然不费吹灰之力~ 游子君摇摇头,失笑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张松宁咧嘴一笑,眼见着上面的人已经介绍完了龙渊,剑观正式开始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把自己身旁对着龙渊垂涎欲滴的文阳给拍了出去。 “别光看着,你倒是去试试啊!” 第三十四章 龙渊剑灵 文阳一脸懵的就被拍出去了,被叶肖笑着请上台的时候终于回过了神,眼神顿时如同刀子一般射向了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张松宁,嘴唇无声的蠕动。 你给我等着! 张松宁挑了挑眉,眼中带笑。 我等着~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料的被龙渊剑拒绝了。不仅如此,文阳还被龙渊剑直接给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厅中轰然大笑。 看着文阳一瘸一拐,脸色通红的走回来,张松宁挑了挑眉。刚刚的感觉没错的话,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龙渊剑一闪而逝的情绪。 手指点着下巴,张松宁的眼中有着几分古怪,“居然,还会委屈?果然,神剑有灵吗?” 砰! 脚上一痛,张松宁脸色就是一阵扭曲。无语的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某人,抬手捂了捂头,然后举手投降,“好嘛好嘛,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张松宁的确是想着捉弄一下她这个好友的,但是也仅限于开个玩笑而已。她完全没想到,神剑有灵,似乎还和自己的灵魂有着联系,自己只不过来到了附近居然就察觉到了。刚刚对文阳的那一下子,其实就是龙渊剑剑灵在和自己生气。 “哼!”文阳一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理某人,她的气才没有那么容易消。 张松宁咧了咧嘴,“呃…要不然,我让他们都陪你一起?”说着,张松宁的手指向了因为文阳出头而开始跃跃欲试的众人。 文阳闻言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能命令龙渊剑?!!”完全没有怀疑张松宁能力的意思。 “喂,你小点声…”张松宁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了文阳。 对着看过来似乎听到文阳话的人讪笑两下,终于把人哄得不再关注自己这边,张松宁松了口气。“喂,难道你不想让刚刚嘲笑你的那帮人陪你一起出丑吗?你这一下把我暴露了,等下我还怎么帮你报仇?” 文阳看张松宁,一脸看智障的神情,“你当我傻吗?找他们报仇什么的…不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吗?而且,就算听到了又怎样,他们能相信你有本事命令龙渊?” 这倒是不能够,刚刚扭头看她们的那些人眼中的轻蔑可是明晃晃的。 但是,知道你别说出来啊。看破不说破嘛,不然多扎心! 狠狠的瞪了文阳一眼,张松宁磨牙道,“那你是想自己独领风骚了?” “我才不要!”她才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好吗? “那你倒是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啊!我可是要帮你诶,你这么扎我的心是不是不太好?” 翻了个白眼,文阳双手环抱放在了脑后。“那怎么了,难道,我不好好说话你就不帮我了?” 那倒是不能够… 深吸了口气,张松宁往心里压火。不气不气,我自己作的死,自己作的死… 不气才怪啊!! 【喂!龙渊,你能听到的吧?把靠近你的家伙都给扔飞!!】 灵魂的深处,张松宁对着龙渊剑大喊。 她要撒气! 不是无的放矢,张松宁知道,龙渊一定能够听得见她的话。 张松宁的猜测没有错,不出意料的,在文阳身后上来剑观的几个人,一个不剩下的全部被龙渊剑掀飞了出去。这些被掀飞的人甚至比文阳还惨,飞的更远就不说了,姿势更是五花八门的惨不忍睹。 文阳乐了,抬手拍了怕张松宁的肩,“哎,你还真的能让龙渊把他们掀飞出去啊。”呵呵,让你们笑话我,现在不是比我还耀眼? 张松宁扬了扬眉,心情瞬间舒畅。 眼看着差不多了,她终于是迈着步子到了龙渊剑前。越过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叶肖,自信满满的伸出了手。 叶肖其实并不是对张松宁担忧,实在是龙渊剑前所未有的发疯行为让叶肖忐忑。龙渊如此的行为很明显是有了剑灵,但都这么多年了,为何剑灵此刻才苏醒? 龙渊剑毕竟对龙渊组织意义特殊,由不得叶肖不担心。 结果让叶肖松了口气,但是却让张松宁涨红了一张脸。不是羞的,纯粹是气的,她完全没想到龙渊剑居然连她也没放过,直接给她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旁松了口气伸手想要引着自己离去的叶肖,张松宁咬牙切齿的上前了两步。 实际上,每个人是仅有一次剑观的机会的。张松宁已经试了一次,按理来说,她该是没有了再次剑观的机会。可是,被自己的佩剑耍了一把,张松宁怎么可能不气,当时就直接火了。 “龙渊!你若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我立刻就带你离开。若是再要任性…莫怪我让你永远见不到我!”不去触碰龙渊剑,便算不得违规,叶肖也不能阻拦她。 此话一出,大厅之内尽皆哄堂大笑。 “哈哈,她以为她是谁?居然一副龙渊赖定了她的语气!” “是极是极,看她的样子,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半点气度都没有。” … 议论纷纷,丝毫不记得前一刻恼羞成怒的就是他们自己。 叶肖也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张松宁。之前就觉得这人很是奇怪了,参加个镜湖之试,居然是睡着了被人背出来的。没想到剑观上还输不起,居然对着龙渊语出威胁了。神剑有灵,这人怕是要吃苦头了啊... 张松宁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的,知道她也不会在乎。没有人能够比她更清晰的感受到龙渊的情绪,龙渊剑不过是感觉被扔下了许久感觉委屈罢了。再加上久别重逢的兴奋,心性还是小孩子的龙渊只不过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发泄委屈和庆祝重逢。 让人大跌眼眶的一幕出现了,听到张松宁话的龙渊仿佛小孩子一般快速的飞到了张松宁的身旁。然后,就仿佛小孩子撒娇一样的,用剑身去蹭张松宁的手臂。 如果说,这还不够让众人的眼珠掉一地,那接下来的一幕则是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的侥幸。 一身白袍的女子就那样长身玉立。然后,伴随着一声冷哼,张松宁终于抬起右臂张开了手掌。 大厅内的所有人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龙渊剑缓缓的飞起,然后将自己的剑柄送到了那手掌之上。 第三十四章 龙渊剑灵 文阳一脸懵的就被拍出去了,被叶肖笑着请上台的时候终于回过了神,眼神顿时如同刀子一般射向了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张松宁,嘴唇无声的蠕动。 你给我等着! 张松宁挑了挑眉,眼中带笑。 我等着~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料的被龙渊剑拒绝了。不仅如此,文阳还被龙渊剑直接给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厅中轰然大笑。 看着文阳一瘸一拐,脸色通红的走回来,张松宁挑了挑眉。刚刚的感觉没错的话,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龙渊剑一闪而逝的情绪。 手指点着下巴,张松宁的眼中有着几分古怪,“居然,还会委屈?果然,神剑有灵吗?” 砰! 脚上一痛,张松宁脸色就是一阵扭曲。无语的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某人,抬手捂了捂头,然后举手投降,“好嘛好嘛,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张松宁的确是想着捉弄一下她这个好友的,但是也仅限于开个玩笑而已。她完全没想到,神剑有灵,似乎还和自己的灵魂有着联系,自己只不过来到了附近居然就察觉到了。刚刚对文阳的那一下子,其实就是龙渊剑剑灵在和自己生气。 “哼!”文阳一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理某人,她的气才没有那么容易消。 张松宁咧了咧嘴,“呃…要不然,我让他们都陪你一起?”说着,张松宁的手指向了因为文阳出头而开始跃跃欲试的众人。 文阳闻言却是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能命令龙渊剑?!!”完全没有怀疑张松宁能力的意思。 “喂,你小点声…”张松宁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了文阳。 对着看过来似乎听到文阳话的人讪笑两下,终于把人哄得不再关注自己这边,张松宁松了口气。“喂,难道你不想让刚刚嘲笑你的那帮人陪你一起出丑吗?你这一下把我暴露了,等下我还怎么帮你报仇?” 文阳看张松宁,一脸看智障的神情,“你当我傻吗?找他们报仇什么的…不是你把我推出去的吗?而且,就算听到了又怎样,他们能相信你有本事命令龙渊?” 这倒是不能够,刚刚扭头看她们的那些人眼中的轻蔑可是明晃晃的。 但是,知道你别说出来啊。看破不说破嘛,不然多扎心! 狠狠的瞪了文阳一眼,张松宁磨牙道,“那你是想自己独领风骚了?” “我才不要!”她才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好吗? “那你倒是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啊!我可是要帮你诶,你这么扎我的心是不是不太好?” 翻了个白眼,文阳双手环抱放在了脑后。“那怎么了,难道,我不好好说话你就不帮我了?” 那倒是不能够… 深吸了口气,张松宁往心里压火。不气不气,我自己作的死,自己作的死… 不气才怪啊!! 【喂!龙渊,你能听到的吧?把靠近你的家伙都给扔飞!!】 灵魂的深处,张松宁对着龙渊剑大喊。 她要撒气! 不是无的放矢,张松宁知道,龙渊一定能够听得见她的话。 张松宁的猜测没有错,不出意料的,在文阳身后上来剑观的几个人,一个不剩下的全部被龙渊剑掀飞了出去。这些被掀飞的人甚至比文阳还惨,飞的更远就不说了,姿势更是五花八门的惨不忍睹。 文阳乐了,抬手拍了怕张松宁的肩,“哎,你还真的能让龙渊把他们掀飞出去啊。”呵呵,让你们笑话我,现在不是比我还耀眼? 张松宁扬了扬眉,心情瞬间舒畅。 眼看着差不多了,她终于是迈着步子到了龙渊剑前。越过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叶肖,自信满满的伸出了手。 叶肖其实并不是对张松宁担忧,实在是龙渊剑前所未有的发疯行为让叶肖忐忑。龙渊如此的行为很明显是有了剑灵,但都这么多年了,为何剑灵此刻才苏醒? 龙渊剑毕竟对龙渊组织意义特殊,由不得叶肖不担心。 结果让叶肖松了口气,但是却让张松宁涨红了一张脸。不是羞的,纯粹是气的,她完全没想到龙渊剑居然连她也没放过,直接给她扔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旁松了口气伸手想要引着自己离去的叶肖,张松宁咬牙切齿的上前了两步。 实际上,每个人是仅有一次剑观的机会的。张松宁已经试了一次,按理来说,她该是没有了再次剑观的机会。可是,被自己的佩剑耍了一把,张松宁怎么可能不气,当时就直接火了。 “龙渊!你若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我立刻就带你离开。若是再要任性…莫怪我让你永远见不到我!”不去触碰龙渊剑,便算不得违规,叶肖也不能阻拦她。 此话一出,大厅之内尽皆哄堂大笑。 “哈哈,她以为她是谁?居然一副龙渊赖定了她的语气!” “是极是极,看她的样子,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半点气度都没有。” … 议论纷纷,丝毫不记得前一刻恼羞成怒的就是他们自己。 叶肖也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张松宁。之前就觉得这人很是奇怪了,参加个镜湖之试,居然是睡着了被人背出来的。没想到剑观上还输不起,居然对着龙渊语出威胁了。神剑有灵,这人怕是要吃苦头了啊... 张松宁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的,知道她也不会在乎。没有人能够比她更清晰的感受到龙渊的情绪,龙渊剑不过是感觉被扔下了许久感觉委屈罢了。再加上久别重逢的兴奋,心性还是小孩子的龙渊只不过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发泄委屈和庆祝重逢。 让人大跌眼眶的一幕出现了,听到张松宁话的龙渊仿佛小孩子一般快速的飞到了张松宁的身旁。然后,就仿佛小孩子撒娇一样的,用剑身去蹭张松宁的手臂。 如果说,这还不够让众人的眼珠掉一地,那接下来的一幕则是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的侥幸。 一身白袍的女子就那样长身玉立。然后,伴随着一声冷哼,张松宁终于抬起右臂张开了手掌。 大厅内的所有人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龙渊剑缓缓的飞起,然后将自己的剑柄送到了那手掌之上。 第三十五 龙渊剑主 手掌收拢,握紧了龙渊剑,剑尖斜指下方。 人群中的游子君眼中朦胧。 眼前这幅景象,是多么的眼熟。同样的白袍加身,同样的手持龙渊。 头戴玉冠,额间蓝色的抹额。白色长袍的少女长身玉立,单手负于身后,右手紧握龙渊剑,剑尖斜指地面,微微侧偏的脸上面无表情,只嘴角紧紧的抿起,眼中充满了倔强。 “松,松宁?”游子君的身旁,文阳也是一阵恍惚,下意识的抬头抚了抚额。 游子君一愣,紧接着疑惑的转身扶住了文阳,“文阳,你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事…”回过神,文阳摇了摇头,脸上是未曾退却的疑惑。 “只是…我总觉得,似乎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子的松宁…算了,我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居然开始出现幻觉了。子君,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复杂的看着文阳,游子君闭了闭眼遮去了里面的复杂,笑着附和。“啊…那你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休息好,明天可就是试武了。” “你放心吧,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蹭了蹭鼻尖,文阳笑着说道。 完全的把之前的疑惑扔到了脑后。 场上,随着张松宁成功将龙渊剑握到手中,众人再次哗然起来。 “不可能!龙渊剑怎会认她为主!” “龙渊剑乃是诚信高洁之剑,可我完全看不到这个人有哪里符合龙渊剑对剑主的要求了!” “龙渊剑沉寂这么多年,多少先贤大能试过,不凡高洁之士,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小女孩得到,这决计是不可能的事!她一定是作弊了!!” 叶肖站在一旁,作为距离最近的龙渊认主见证者,他也同样是不愿意相信的。上古神剑七星龙渊,居然被这么一威胁就怂了? “呵!”一声低笑,从将龙渊剑握到手中的那一刻起就沉默的站在那里的张松宁终于收回了龙渊剑。 左手掐剑诀,虚空一抹后抓住了凭空出现的剑鞘。右手的龙渊剑一个潇洒的剑花,收剑入鞘,然后反手向后搭在了左肩上负于身后。接着,右手再次掐诀,肩上的龙渊隐没再不可见。 隐隐间的,似乎有人看见张松宁的眉心处有缠绕了火焰的剑印一闪而过。 一片寂静。 看了张松宁一系列的操作后,所有人都静默了。那一系列的操作,除非是真正的得到了龙渊认主,否则是绝对不可能会的。如果真的是耍了手段的作弊行为,是不可能得到龙渊的真心认主的。 但,众人静默不代表了张松宁会沉默的接受众人的嘲讽。 “我作弊?你们还真是会想,脑洞够大的啊!龙渊乃是上古神剑,如果龙渊不愿意,你们当真就以为谁能够靠作弊得到龙渊剑?至于诚信高洁之剑的称呼…”冷笑了一声,张松宁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最后定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叶肖身上。 “我是不知道龙渊是什么时候被冠上了诚信高洁之剑的称号,但谁告诉了你们龙渊择主的要求就一定是诚信高洁之人的?还是说…你们只是不想履行对龙渊剑剑主许下的承诺??” 人群中的游子君听到此处也是笑了一声,与张松宁呼应道,“的确,所谓的择主要求,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事实上…” 事实上,七星龙渊,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的佩剑罢了。历史上那些龙渊剑的传说也并非是杜撰。只不过,那从来不是真正的龙渊剑罢了。 历史记载,七星龙渊乃是铸造于春秋之时。但实际上,七星龙渊剑乃是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是真正的上古神器。 隐世之中甚至有传闻,七星龙渊乃是轩辕帝所铸传于后代的,七星龙渊上的龙形印记便是轩辕帝身上的龙气所化。 没有人知道真假,但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是以,虽然七星龙渊在十大上古神剑中排名并不靠前,但地位也是极其的特殊。 真真假假,七星龙渊剑是龙渊剑没错,但龙渊剑绝对不是七星龙渊剑。只是,人们习惯了将七星龙渊剑简称为龙渊剑。再加上时间的流逝,真相已然彻底被掩盖于历史中了。 只有少数的隐世中人才知道,七星龙渊,只有握在一个人的手中之时才能够真正的苏醒过来。否则,龙渊剑就只是单单的龙渊剑罢了,绝不会成为七星龙渊。 叶肖脸色通红,他确实是在担忧承诺的问题。即便,这是早就定好的… 国家在他的心中大过一切,龙渊剑主的地位太特殊了,他担心一旦龙渊剑主选择了背叛… 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叶肖只是肃了脸色端端正正的行了一记正礼。 坦然的站在那里,张松宁等叶肖行完了礼才挑眉问道,“怎样?对龙渊剑主的承诺,可还作数?” 叶肖重新站好,点头,“自然。试武结束后,您可直接来找我!若是您有事要处理,也可以有空后来这潜龙苑找我,我会带您去见龙神。” 点点头表示知晓,穿过自动避开她的人群,张松宁回到了游子君和文阳的身旁。她很期待明日的试武,刚刚握到龙渊剑后就又多出了一段记忆,那是关于配合龙渊剑使用的术法。张松宁明白,那就是她原本的记忆。 龙渊剑的择主让剑观提前的结束了。很快的,一些食物和酒水被端了上来。 这是剑观之宴,是为了安抚剑观后被龙渊剑拒绝而心情沮丧的众人特意设置的。同时,也是为了提供一个场所,让聚集起来的贤才们有一个互相交往的机会。 盘膝坐在一处塌前,张松宁给自己斟了一杯果酒,笑着扶了宽大的袖摆将酒杯举了起来。“在下敬诸位,期待明日的试武!”说罢,一饮而尽。 有人脸色难看,“阁下今日得了龙渊剑已是志得意满,难道明日还要凭这神剑之威来与我等抢这试武第一吗?” 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张松宁只能凭借神器之威才能与他们一较高低。 张松宁持箸的手一顿,连头都不抬,“便是借了龙渊的威势又如何?能成为龙渊的剑主,本就证明了我的实力!更何况,作为龙渊剑剑主,龙渊剑本就是我实力的一部分!!若不服…” 笑着抬了头,张松宁看向了那声源处,“你完全也可以去找一把神剑来!只是…千万要记得,你可是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的试武若不能准时参赛,我可不会等你。到时候,我若是不战而胜,可不要再来和我说胜之不武!” 第三十六章 伏篁 星空漫布的夜空之上,月亮隐去了身姿。古香古色的院落中,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手撑着后方坐在木制的地板上,脚悬空着一晃一晃的。 “啊!瑾萱,你怎么还没有睡?” “令然?你怎么没睡?”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姬瑾萱不动声色的以同样的问题问了回去。 “嗯,明天就要试武了,我紧张…”坐到了姬瑾萱的身旁,令然皱着眉撑着下巴,一张小脸简直要纠结在了一起。 “没事的。”姬瑾萱轻笑了一声,眉眼温柔的安慰道,“能参加试武的仅仅只有镜湖之试的前十二名,能有资格参加试武,本身就证明了你的实力。” “嗯!”听了姬瑾萱的安慰,令然先是狠狠的点点头,紧接着又一脸惊慌的看向了姬瑾萱,“瑾萱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姬瑾萱脸上的温柔都空白了一瞬,结巴着接道,“哦…没,没事…” “真的吗?瑾萱你真的不怪我?”惊喜的凑到姬瑾萱的身旁,令然激动的抓住了对方的手,“我发誓,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忽视你的感受的!” 姬瑾萱的神色黯淡了一瞬,这下她明白了令然的意思。不过就是她不能修炼的问题,明明知道她向往聚贤会,却还是到她的面前谈这件事。 “嗯,我知道的。”眉眼温柔依旧,姬瑾萱摇了摇头。将令然没有丝毫怀疑的哄走,姬瑾萱再也难掩黯然。 如果,她能够修炼… 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玉佩。 “怎么?可是想我了?” 一声轻笑,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眨了眨眼,姬瑾萱脸上再次出现了难得的空白。紧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是你?” “自然是我。”黑暗中,一个穿着黑色古服的女子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当年的相遇,不过是一场梦。”摇了摇头,姬瑾萱满脸的苦笑。 “你的人生,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梦。”黑衣的女子只是微微一笑。 “啊…好大的一场噩梦啊。”微微仰头,姬瑾萱的手微微搭在了脸上。命运真的是和她开了好大一个玩笑,空有绝顶的血脉天赋,没有匹配的身体。 “那,你想好了吗?要答应和我的交易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如果让我就这样做一个生育机器般的存在,我情愿…”苦笑起来,姬瑾萱的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若非你这许久才来找我,我早就答应了!” “倒是我的错。”摇了摇头,黑衣女子的眼中是笑意,“真是抱歉了,实在是家中庶务繁多。” “说起来…我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姬瑾萱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这个情况,连七族的前辈都无能为力,你到底…” “我的名字?便是告诉你,你也未必能知道我是谁。比起这个,你可还想要解决你的血脉问题?” “呵,求之不得!” 微微一笑,这一刻,姬瑾萱眼中一直以来的愁苦尽皆退散,只剩下了洒脱。 黑衣的女子见状微微一笑,缓缓的伸出了手,灵力鼓动… “还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凭空抓出一张毯子盖在了昏睡过去的女子身上,黑衣的女子的视线微微转动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好容易可以让她回来。母亲,这一次,我再也不会…” “果然是你!伏篁,你居然也来了…”不知何时,游子君出现在了院落的正中。 头都没有回,伏篁微微挑了挑眉,“察觉到了吗?丛云,你来的速度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慢一些啊。果然,是伤势未愈的关系吗?” “我说过了,现在,我叫游子君!”游子君冷哼一声,说道。视线扫过昏过去的姬瑾萱身上,又皱紧了眉,“倒是你,怎么和姬家的人扯上了关系?仙尊亲自定下的规矩,你莫非…” “我怎会忘!”伏篁冷笑了下,“但我又怎会怕她?” 游子君低低一声叹息,她们之间的事毕竟是家事,她一个外人终究不好多嘴。“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你那边的情况,很难稳定下来的吧。” “我也是抽空过来的。”神色重新温柔了下来,伏篁眼神柔柔的看向了姬瑾萱,“我毕竟要多做点准备。这一次,我再也不想看着她出事却无能为力了…” 游子君一愣,恍然,“放心吧,不会的。而且这一次仙尊也…” “我不信她!”声线再次冷了下来,伏篁抿紧了唇,“我劝你最好也对她保持警惕!毕竟,曾经可是她亲手将翊儿逼入深渊的!”说罢,直接消失在原地。徒留一脸惘然的游子君。 翌日 “阿,阿嚏~” “噗!松宁,是谁在惦记你啊?”文阳首先笑了。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早上起来就急着向试武场走,谁想到临出门开始张松宁就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喷嚏。这不,刚出了门又打了一个,文阳可就是忍不住了。 血脉觉醒之人轻易是不会感冒的,隐世之人更对一些老人传下来的说道相信。比如,打喷嚏,就是有人惦记了;再比如,上天有眼,善恶终有报,不可随便发誓等等… “还能有谁,今天参加试武的人呗。”游子君锁上门,忍不住的来凑热闹。没办法,昨天剑观之上,某人实在是太拉仇恨了。说没人对张松宁磨牙想砍人,她们两个都不信。 “又不是我想的。”耸了耸肩,张松宁摊手摇头叹息,“哎,没办法,咱就是如此的优秀,所以才引的他们嫉妒~” 游子君抿着嘴乐,忍笑忍得挺辛苦的样子。 文阳直接笑出了眼泪,“我说松宁,咱能不能低调些?话说,我是真的好奇啊,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如此自恋的自信。” 打打闹闹着,三人紧赶慢赶的到了试武的场地。 镜湖之上,不知何时漂浮起来了一座大型的擂台。而连接着擂台和湖边的,是一节节悬空漂浮的石梯。 “这看样子,还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啊。”站在湖边,张松宁一脸的感叹。 出生有记忆来这二十多年,她可从来没见过这般的手段。唯一对类似的场景有印象的,便是这段时间多出来的记忆。 而在张松宁的记忆中,想要支撑这种比武擂台,必须要有晶石才可以做到。 第三十七章 室友聚,试武第一战 游子君倒是知道,附和着点了点头。 但文阳是个普通的隐世中人,即便是高家血脉的拥有着,但地位不是很高,对这些也不怎么能接触的到。“怎么就下了血本?” “晶石,乃是修炼之人泯灭于天地之间时形成的一种能量石。这种能量石极为稀少,但里面的能量极为充足,可以供以修炼,也可以为某样东西提供能量和动力。” “不是什么晶石,单纯的灵石罢了。” “司乔?”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文阳有些惊诧,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你怎么在这!?”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扫了两圈,将张松宁三人的惊喜收入眼中,司乔扯起嘴角笑的痞气,“你们三个到的挺齐啊。怎么着,就单单把姐妹我给扔下了?” “你这话说的,不是联系不上你嘛!”游子君笑了笑,怼了司乔肩膀一拳。 张松宁也是笑了,上前一个拥抱,然后这才拉开了距离,“乔姐,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参军了吗?” “嗯,是参军了。但是一次任务的时候遇险,幸好被突然觉醒了的血脉救了一命。然后,就有人来联系我,告诉了我龙渊组织的事情。”司乔笑笑,继续说道,“我前两天就加入了龙渊组织,这两天听说了聚贤会的事,就想着出来见识见识。” “也挺好,这下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可算是到齐了。”文阳笑着,嘴都快合不拢了。 “我们几个还真的是有缘,唯二不是七族中人的子君和乔姐居然都闯进隐世和我们汇合了。”张松宁满脸一言难尽。本来最初遇见文阳的时候就觉得很巧了,偏偏接二连三的又遇到了游子君和司乔。莫名的,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是被规划好了一般,只等着她往里面跳。 “嗯,是挺有缘。”司乔勾着嘴角,眼中笑意,“但,等下动起手来可不许留情啊。我还打算好好的和你们一较高低呢!” “乔姐你也要参加试武?”张松宁瞪大了眼。 “不是吧…”文阳捂着脑袋蹲了下来,“乔姐本来就很能打了,现在又进入了隐世,肯定更能打了啊!!” “呵,幸好我没有参加。”游子君轻笑着,满脸的愉快。 张松宁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少来吧,明明你可能是最强的那个! “诸位!”叶肖不知何时到来,站在了石梯的入口处。此刻,抱了抱拳,说道,“诸位,我是本次试武的主持者叶肖,想必各位来参加聚贤会的人之前也已经认识我了。现在,我来宣布一下试武的规则… “首先,本次参加试武的人选为12名。参与试武者,均需到我这里抽取号码牌。号码牌从1到12共12块,抽到最小和最大的号牌为一组,比如1和12,2和11…以此类推,两两对战,然后晋级继续对战。” “本次试武依旧如同以往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奖励给胜者。这里,只是我们提供给你们的一个舞台…尽情的展现你们的能力吧,会有人看中去和你们谈各自的归宿的。你们所展现出来的价值越高,便能得到越多的筹码。” “啧!说的真好听。实际上占了大多数优势的,不还是七族的子弟。”听着叶肖的话,文阳在后方嘲讽一笑。“虽然这聚贤会的确是为了散修举办的盛会,但不可否认,他们的能力即便是觉醒了,由于血脉太过遥远,血脉天赋也是极低的。表现的再好,充其量不过就是被某个家族看中成为一个高级打手罢了。” “可若是被龙渊组织看中了,一切不就不同了吗?”张松宁一笑,拍了拍文阳的肩,“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去抽个签吧。” 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人走到前方,到了叶肖的面前。 抽签很快就结束了,叶肖是一刻都不想多耽误,嘱咐着手下的人快速将对战表排好了,就宣布了开始。 第一场的战斗,张松宁对向五一。 向五一是个灰布短打的汉子,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听到宣布了的对战顺序,第一时间就迈上了石梯。 “没想到,我点子这么正,居然是第一个上场。”微微勾了勾嘴角,活动了下身子,张松宁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加油!”文阳拍了拍张松宁的肩膀。 司乔点了点头,痞笑了下,“对上我之前,可别轻易就败了啊!昔日的松宁气质变了许多,我可是好奇的紧呢。” “放心,我会让乔姐好好感受一下的!”挑了挑唇角,张松宁眉宇微扬,尽是潇洒之气。 游子君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张松宁转过头来的时候才沉默了下,道,“小心,我感觉,那向五一似乎有些不对劲。” “放心。”只是点了点头,张松宁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转过头,灵力运转聚集,张松宁脚下一点后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好俊的轻功!”湖边一角处,姬瑾萱肃立着。她不是第一次见张松宁了,上一次便是见过一面。但这一次再见,心境便是完全的不同。“同样是才能够修炼不久,相似的血脉浓度极高,我能够做到这样吗…”喃喃的低语着,脚步一顿,姬瑾萱转身离开。 擂台赛,张松宁看着对面的大汉,抬手剑礼,“张家,张松宁!” 对面的大汉同样剑礼,声音低沉浑厚,“散修,向五一。” 张松宁挑了挑眉,“很有特点的名字…” 向五一伸出手,虚空划过,一根长棍出现,其上雷光闪烁。长棍一甩背于身后,“请指教!” 右手结印最终化为剑指虚点左方,一抹金芒从左肩后划过,最终停在了张松宁的身前。抬起右手,张松宁握住了龙渊剑剑柄,甩下。“请指教!” 向五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手中的长棍舞出了凌厉的棍花,丝丝的电光暗杂着黑气直冲张松宁。 台下的游子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皱眉。 “呵!来得好!”张松宁扬眉一笑,心中充满了豪气。这是她第一次对等的比试,正是好好印证所学之时。 手中七星龙渊剑被金黄色的气包裹,那是传承自血脉的力量,金属之力。 张松宁微微侧身用剑身架开了长棍。本意是想紧接着顺棍身划过一剑的,但雷电之力的酥麻出乎张松宁的意料,竟然格外的强大,手中的龙渊剑险些都握不住。 身子一僵后,脚下连点,张松宁闪退后方,警惕的看向了向五一。“你到底…” 向五一却根本不给张松宁反应的时间,再次甩棍,直接纵身攻了上来。 第三十九章 诛魔 “啧!只偶然击中我一次就觉得是吃定我了吗!” 擂台上的人完全没有感受到下方的风起云涌。张松宁就着蹲地的姿势脚尖用力就是一个前冲,接着手掌撑地扭转身躯开始结印。并且,伴随着左手的结印,右手的龙渊剑直接掷向了天空。 而仿佛就像是信号,空中的龙渊剑翻转着飞舞的同时,一个个点围绕着向五一亮起。然后,当龙渊剑到达了向五一的头顶并剑尖朝下的定住时。如同连线一般的,一个个亮点接连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 “剑绝!”张松宁嘴角一抹冷笑,当初不过是凭借着血脉之力凝剑而已,威力根本就是大打折扣。这一次,她用的可是上古神兵七星龙渊作为媒介阵眼,虽然难以控制了些。但… “接受…万剑的裁决吧!”张松宁面容冷冽的挥下了左手的剑指。 与此同时,向五一的头顶,阵法凭空的出现。在阵法的笼罩下,龙渊剑不断的分出一个又一个虚影。那分出的虚影,分毫不差的,每一把都是龙渊的样子。 “这,这是!”向五一的脚步一顿,看向上方,眼中逐渐惊慌。或许他不知道这个攻击,但魔气传来的知识还是清楚的告知了他这道攻击的威力。 那根本不是他能够接的下来的攻击。 “那,那是什么…” 擂台下方的众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一直上蹿下跳的姬辛见此眯了眯眼,心中更是充满了杀意。 出身自姬家,姬辛一直自负于自己的姓氏,对族中的底蕴更是格外自信。可即便如此,张松宁使出的这个攻击他却是从未见过。 光用看的就能够估算出这剑阵的威力了,姬辛简直不敢想象,能够有这般天资的张松宁,如果给了她时间,她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 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强! 姬辛的眼中满是阴鸷。 “唔…果然如果是龙渊的话还是有些吃力了吗…”左手单手剑指控制剑阵,右手张松宁却是捂住了胸口。毕竟是重伤的情况下动用这个剑阵,操控的还是神兵龙渊,对于张松宁来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但…” 目光坚定,张松宁看着对面开始惊慌的向五一勾了勾唇,“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次的这个,可是改版啊!” “天绝剑阵,诛魔!!”剑指挥下,张松宁冷冷的喝道。 “这,这个和之前那次的天绝剑阵不同!”台下的文阳瞪大了双眼,本来她看到这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剑阵还很是担忧来着。 那万剑下去,对面的向五一不死也残。即便隐世当中向来残酷,这场试武也并没有对伤人做出规范。但一般来讲,能不杀人的情况下,是没人愿意去杀的,对于隐世中人来说,还是很注重因果的。 “没想到你之前居然见过了天绝剑阵。”游子君微微诧异的看了眼文阳,手抚着胸口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继续道,“但这个是完全不同的。你大概并不懂阵法,如果懂阵法的话你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一次的阵法当中多了几个变数。加上松宁血脉和灵力的特殊性,这阵法自然便带了诛魔的属性。” “诛魔…”司乔皱了眉。 “嗯…你们放心吧,松宁的诛魔和别人不同。那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只诛魔气而放过人命…”看不见的地方,游子君满是哀伤。 那是为了她而特意想出来的啊… 姬辛捏紧了拳头,倒是不再阻拦叶肖。叶肖似乎也没有了想要上去救助的想法,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金色的剑光仿若神罚,在向五一的身上带出了一道道血痕的同时,也将那肉眼可见的黑气一点点的浇灭。最终,所有的黑气化为虚无,而向五一脱力般的跪倒在了地上。 叶肖总算是松了口气,微微抬手,“胜者,张松宁!” 嘴角勾起疲惫的笑,张松宁顾不得擦额角的汗珠,抬起自己的手挥了挥,然后一步步的走下了石梯。 真的是走的,倒不是不想耍帅,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事实上,若非这是一条人命,张松宁怎么会去用诛魔这一招改版的天绝剑阵?太费精力了!至少,对于现在这个阶段的她还是太难了。 “松宁,你实在太厉害了!”文阳星星眼,不伤人命的消灭魔气,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张松宁扯扯嘴角,不知怎的,下意识的瞥了眼游子君。然后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下,“嗯,还行吧。” “呵!不过是运气罢了。”一边的姬辛有些看不过,不由得算了一句。 “和被魔气污染了人对战也是运气?你就说你的嫉妒吧!”不用别人说,文阳第一个给姬辛怼了回去。 “不过…我还真的是运气好啊…”张松宁蹭蹭鼻尖抬头望天,“似乎…那个向五一是第一个被魔气污染了的人吧。之前被魔化的应该都是一些动植物之类的…” “唉…怎么就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赶脚啊…”一抬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张松宁有些忧桑。 第一场试武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完,向五一被叶肖吩咐人带走看押了起来。 即便魔气似乎已经被张松宁消除干净,但对于已经被魔气污染过的人,又是第一个被魔化的人类。向五一的日子,显然不会再自由下去了。 “哼!张松宁,你等着!” 第二场比试开始了,姬辛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话跑上了擂台。 张松宁就有些无奈,她哪里想到她的间接性抽风的精分行为会接二连三的给她招来这么些麻烦。虽然,她倒是挺乐在其中的,总觉得弥补了什么遗憾啊… 姬辛的对手是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倒是和张松宁的对手向五一完全相反的类型。上了擂台便遇到了脸色铁青的姬辛,外加上姬辛那么一副尊容,顿时有些瑟瑟发抖。 “啧啧啧,这个姬辛,真的不会怜香惜玉哦,看给那孩子吓得。”摸了摸下巴,张松宁笑的有点坏。 司乔和游子君都是无奈的摇头,唯有文阳陪着张松宁一起嘿嘿的乐。“是啊是啊,看样子就是注孤生~” “呵!”一声低笑,磁性十足。短发的男子漫步而来,淡黄色的长袍如同古代的皇者。“还那孩子,她可比你们两个都大。” 第四十章 小姨,生母消息 被打断的张松宁就是一愣,和文阳对视了眼,对着来人挑了挑眉,冷声道,“你谁?” “啊,失礼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似乎才反应过来,男子抱了抱拳,“在下李家,李天耀。” “李家的人…”张松宁捏下巴。她没记错的话,似乎印象中她亲爹和她说过,她娘是李家的人。可是张家这边一直都说她生母的来历不详啊… “是,说起来,在下还要多谢你。”李天耀笑着直起了身子,“之前若非是你,我恐怕就要栽在了魔物的手里了。” 被打断思绪的张松宁闻言笑了下,“这话怎么说?我可是对阁下一点印象都没有。” “或许当初的场景有些昏暗吧…但我肯定我是见过你的,在张家公司的地下车场…” 李天耀这么一说张松宁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脑海中闪过当初地下车库的场景,最终定在了那个被魔物举起的人身上。 “是你!”张松宁恍然大悟。她对那次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是血脉觉醒的时刻。只是,除了当初没有看清李天耀的脸。 “正是在下。”李天耀笑着,再次对张松宁拱了拱手。 “所以…你认识台上的那小姑娘?”挑了挑眉,张松宁的视线扫过台上的人。 听见张松宁依旧不改的称呼,李天耀苦笑了下,“是。那是在下族中的长辈,对面的姬辛并不是她的对手,但输的人一定会是在下的那个长辈。” “还真是闲,来体验生活的啊~”张松宁撇了撇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李天耀苦笑着看了眼擂台上的某人,看不见脸他都能感觉到对方此刻心中的火气了。 捂了捂额,李天耀暗暗倒数,他估摸着,某人该玩够下来了。 果不其然的,三秒后,台上的女子直接倒飞出了擂台,徒留台上满脸愤恨的姬辛。 姬辛是真的憋屈啊,他是想好好碾压式给人打下去的,展示一下他的实力。奈何这个对手她真的就是滑不留手…或许别人看他是不断紧逼对手。但他自己明白,他是被对面的那个叫做李橙茹的女子逗着玩呢。现在看似的胜利,也不过就是对方玩够了想下去了而已。 这就尴尬了,本来想装个13,奈何没装成13不说,还被逗着玩了半天,姬辛的郁闷憋屈可想而知。 悻悻然的下了擂台,姬辛难得的没有报复的想法。没办法,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大,据他目测,族里都不一定有几个有实力能打得过。报复实力相近或是实力低下的人是清除后患,报复一个实力足以碾压他的人…那纯粹是找虐! 另一方,总算解决了比试,李橙茹蹬蹬蹬的下了擂台,一路气势汹汹的跑到了张松宁几人的身边。 但张松宁这会可没精力搭理这人,她这会正在苦口婆心的劝文阳。 没人想到这一场比试的双方居然是文阳和司乔这对室友。而大概是上学时期司乔留下的阴影过于强大,加上都是朋友,文阳居然怂了,打算让司乔来个不战而胜。 司乔也是很无奈,她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巧,在这聚贤会上又和几个朋友重逢了,现在还要同台竞技。 说实话,文阳直接认输投降的时候她是松了口气的。出身贫寒,却机缘巧合的入了隐世,她大概是几人中最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的人。可是要是真的动手,她还真的不一定能对着文阳下得去手。 松宁的劝说她也没有在意,只是默默的上了擂台等待。如果真的要同台比试她会努力尽全力,若是文阳放弃了…那自然是更好。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张松宁今天是真的信了这句话。面对着怂成了一团的文阳,她几乎是要磨破了嘴也没把人劝上擂台。 “你啊你啊,难怪你这些年都没成功将阿姨带出来。”关键时刻也太面了! 看着李天耀和她们摆摆手后上了擂台,张松宁对着文阳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下来的司乔倒是有些庆幸。 “哎呀,行了行了,人家不愿意上去就不上去喽,你干嘛非要逼人家。反正,这聚贤会也就是来玩玩就行,我们七族的资源想要什么没有!”终究插上了话的李橙茹话语中颇有几分对此的不耐。作为从小都有家族罩着的她来说,她简直不能理解面前这两个七族子弟干嘛这么闲来参加这什么聚贤会。 “...刚刚就想问了,你是谁啊?”抽了抽嘴角,张松宁有些无语。刚刚就跑到了自己的身边,总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可她真心不认识这人啊! “我是李家的李橙茹…”李橙茹指了指自己,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也是你的小姨~” 小,小姨~~~?! 瞪大了双眼,张松宁满心的莫名其妙,这哪又来了一个认亲的?莫非…是看中了她的龙渊!? “哈哈,这孩子,是惊喜的傻了吧~”豪爽的笑着,李橙茹抬手拍了怕张松宁的肩膀。虽然事实上她是想拍张松宁脑袋的….奈何身高不够。 张松宁面无表情。 不,我不是惊喜的傻了。只是被你的行为震惊到无语失声了而已… 而且,你这一副萝莉娃娃脸,偏偏这么一副豪迈的性子…真的挺让人惊悚的好么… 良久,看着李橙茹还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张松宁叹了口气。“那个…李前辈,你可能并不知道,我生母不明。很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是你的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李橙茹板起了脸,“你是不是叫张松宁?” 张松宁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字谨行?” 张松宁再次点点头,只是这一次点头很是迟疑。 表字谨行,这是父亲临终前唯一留下的东西,据说是母亲离开前取得。所以,这个表字对张松宁的意义很特殊。本身对这个表字本能的厌恶,也是一直没有机会介绍…所以截至目前为止,这个表字应该还是只有她一人知晓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表字!”张松宁没法再淡定。与其说是询问李橙茹,不如说是质问,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我母亲真的是李家的人吗?她真的是你姐姐?可为什么张家一直说我生母不明!你们之前又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过!!” “之前我那样的时候不闻不问,现在又…”说着,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莫非,李家也是看中了我的龙渊吗!” 第四十一章 玄炎,李家小姨 没有人提龙渊的问题,谁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张松宁借机发泄的一个借口而已。 李橙茹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你该清楚,和七族其他几家一样,李家同样并非是家主的一言堂…” 台下因为过去而纠纷,台上的李天耀也是打的辛苦。 作为七族子弟,李天耀也自有七族子弟的傲骨。事实上,这次试武他是没看在眼里的。之所以来,除了是陪着小姑李橙茹找人,也是因为听说了小姑找的人就是当初那个救了他的人。 可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一个强到变态的女的,明明比他还小,明明不是七族子弟,居然比他还要强! “郎研…是吧?”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李天耀轻笑了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强,或许比我还要强。接下来…便试着接一接这招吧,若你能接下来,我便甘拜下风。” 郎研一声轻笑,“说的好像,还有第二种可能一样。我若接下来这一招而你无计可施了,那就算你不认输,相信负责仲裁的叶肖大人也不会同意吧。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丝丝的电弧跳跃着,郎研的冷若冰霜的瞳中闪过一丝蓝,看来纤细的身体中猛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脚下用力踩碎了擂台的地面,整个人冲着右手燃烧着火焰的李天耀冲去。 “玄炎-断罪!”完全不将郎研的话放在心中,李天耀依旧是高傲的样子,燃烧着火焰的右手抬起,做手刀状挥下。 火焰瞬间顺着手臂和手刀凝结成了一把巨型火焰刀的样子,如同要将天空划破一般,挥下。 “呵!李家有名的玄炎吗?”郎研嘴角抿紧,脚下一震,身形仿若一道道残影。“雷隐-暴雷指!”数不清的指点在那火焰刀上,无数的电弧连起来包裹住了火焰刀,然后挤压,将之泯灭。 “李家的玄炎果然强悍。”收回手,看着手指上的灼伤,郎研眯了眯眼,“如今世上,怕也只有李家的嫡系血脉才能驾驭的住着玄炎了。只可惜,你的火候还不到家,不然我未必能破你这一招。” 李天耀有些颓废。当初在地下车场就险些栽了,还是多亏了那时候刚刚觉醒了血脉的张松宁相救,如今又是败在了一介散修身上… “是我输了。”摇了摇头,李天耀抱拳,然后主动下了擂台。 看到这么主动的李天耀,郎研倒是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李天耀如此的输得起。 “所以…我母亲,她并不是真的李家人?”台下,听了李橙茹的解说,张松宁有些呆了。半晌后低头有些落寞的笑了下,“这么说,说她身份不明,似乎也并没有错…” 本来以为生母的身份明朗了,张松宁还是很开心可以为母亲正名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也不能说不是真的李家人。”李橙茹有些闹心的抓了抓头,看都没看失落的回来的侄子李天耀一眼,只是巴巴的给张松宁解释着,“姐姐她只是不是我的亲生姐姐而已,可是她能够使用玄炎,毫无疑问的是李家的血脉!” 张松宁嘴角蠕动了下,最终还是失落的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 “谁安慰你了!”一巴掌拍在张松宁的脑袋上,李橙茹一跺脚,“哎呀,怎么就跟你这孩子解释不清了!” “因为本身你自己就没搞清楚过。”文阳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搭话。 李橙茹闻言瞪了文阳一眼,然后略显生硬的一把搂过张松宁按在怀里,“总之,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够了!不论姐姐她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你都是我的亲侄女!” 一下子撞到李橙茹的怀里,似乎是撞到了什么让张松宁疼的咧着嘴捂了捂脑袋,但紧接着李橙茹的动作又让张松宁差点闷死。 挣扎着推开李橙茹,张松宁很是喘了两口气这才来得及吐了个槽,“那叫外甥女!”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你这孩子真见外~”想要再次搂过张松宁却惨遭失败的李橙茹不满的撇撇嘴,不耐的挥了挥手,眼中却满是笑意。 又是一场新的比试开始了,但张松宁已经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拜托了游子君帮自己抽签,张松宁找了个机会甩掉了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李橙茹,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来了这么几天,可惜了时间太赶,结果害的她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游览一下这古镜城。 印象中,这附近似乎是有一个长寿村… 循着梦里的记忆,张松宁耐着性子皱眉寻找。 没记错的话,那长寿村似乎与古镜城很近? 大概是记忆有些问题,张松宁找了半天,一点长寿村的踪影都没有发现,反而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古街上。 叹了口气,张松宁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知道今天是找不到什么了。或许,本身她的记忆就是有问题的。 “姑娘,莫非你是迷路了吗?” 许是见张松宁一直没有走动,只是站在那里发呆,终于是有一个人上前问了句话。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尴尬的笑了笑,张松宁抱拳向提醒自己的那人致谢,然后礼貌的和人告别。 “既然是在想事情,就不该站在路中间。既挡了别人的路,也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温润,青衣长袍的女子只一根木簪固定住长发。挺拔的身子如竹一般,就那样坐在路边的茶馆内,端着一杯茶轻吹。 或许是察觉到张松宁的视线,这才放下了茶杯将视线转了过来,用那双淡漠的眼看着张松宁道,“如何?我说的不对吗?” 对,简直太对了!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松宁磨牙。表面上却对着女子一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忠告…” “你不服!”女子却没有听张松宁的恭维,只用着她那淡漠的眼继续看着张松宁,笃定的道。 张松宁:“.……”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做什么?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能不能给人留点面子啊! 不知怎的,被女子那淡漠的眼盯着,张松宁总觉得有些虚。 “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脚踏实地。实力不够,便不要妄图去触碰不该你触碰的事情。好好想想吧,忠言逆耳,我说的究竟对与不对,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话中的隐意让张松宁皱了皱眉,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不得不咽回到了嘴边的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青衣女子收回了视线,重新端起了茶杯,“你该走了。” 第四十二章 阿宅们的茶话会,七族议会 这里是你家吗?还来端茶送客这一套!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张松宁甩手离开。 一路回到了住的房子内。 “回来的可真慢。” 刚推门进屋就听到这话的张松宁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还特意打电话叫我回来,有什么急活不成?” “是有点紧急的事。”拖着下巴的张松雪轻笑了下,冲着前后脚回来的游子君等人点了点头,继续对张松宁道,“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七族议会的事情。” “七族…议会?”挑了挑眉,张松宁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其实就是七族中一些闲着没事干的阿宅坐一块喝个茶聊个天,顺便解决一些事情的一个会议。” 跟着回来的李橙茹格外的自来熟,边说着,边自顾自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但这个解释的风格却让所有人都满头黑线。 不过… “解释的大体没差了。”张松雪干咳一声打破尴尬,“宁儿,这次主要是七族的族长和长老们想要见一见你。” “见我?”张松宁一挑眉,脑子一转个就想了个大概。“为了龙渊剑?” “是,为了龙渊剑。”张松雪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本就是事实。 作为张家的少族长,张松雪也知道个大概。龙渊剑,本身就是七族布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找到龙渊剑的剑主。 “这一个个的,消息可是够快的啊!但是…我没空!”一勾嘴角,张松宁抱着脑袋倒在了沙发上。 “没…空?”张松雪嘴角抽抽。虽然她也对这种没用就把人扔到一边,一有本事了就巴巴的把人给拉回来的做法很是不齿,但她没想到自家妹妹拒绝的理由都这么硬气。 “啊,没空,我还得参加试武呢!”张松宁的话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还参加试武? 人家试武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本事好能让人看中。你连上古神兵七星龙渊都到手了,还去和人家凑什么热闹?! 张松雪简直无语。扶着额道,“你想参加回头参加我们七族内的试武,保证你打个够!” 张松宁丢给张松雪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莫非,你以为我就单纯是为了去比试的?” “难道不是?” “呵!肤浅!”傲娇的一个冷哼,张松宁起身,背对着张松雪一副深沉的样子。“我是为了去揍人的~!” 张松雪:“.…..”行叭~你开心就好。 最后约定,等明日的一场比试结束后就回去,后面的比试就不参加了。 做好约定,送走企图留下和张松宁一起睡的李橙茹,几人回了各自的房间。 翌日的比试一切顺利,然后终于来到了张松宁比试的时刻。 要说昨天张松宁能答应的那么痛快,主要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今天这一场的试武,和她对战的是那个特别嘴欠惹人厌的姬辛。她是真没骗张松雪,之所以打定主意留下就是为了好好用拳头教教姬辛如何做人的。 看着对面那个先一步上了擂台,然后转身挑衅的俯视自己的姬辛。张松宁磨磨牙,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头也不回的对张松雪道,“等我揍完人回来,我们立刻就启程回去。” 说完就以一种异常潇洒的姿势上了擂台,务求在每个方面碾压姬辛。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你知道我等可以光明正大杀了你的这一刻等了多久吗?”姬辛上下打量着张松宁,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少用你那猥琐的目光看我。”撇撇嘴,张松宁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倒是未曾猜到,你的心胸居然如此狭小,几句口舌之争而已,居然动了取人性命的念头。但,也好…这样,我等下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揍你,不用担心万一把你打残会内疚了。” “口舌之利!”眼中一抹杀气,姬辛脚下一踩,周身顿时雷光四射。“接招!雷隐-燃!雷劫拳!!” 随着姬辛的爆喝,围绕着姬辛周身的雷光仿若燃烧起来的火焰,质量和数量都是剧增。同时,挥出的拳头上被雷光包裹着,带动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了一丝雷光。 “有两把刷子。”擂台下的张松雪挑了挑眉,眼神略显凝重的看向了还在原地的张松宁,整个人处于了戒备状态。 张松雪时刻注意着被自家妹子盯上的姬辛,想看看对方有什么特别的,结果就发现了姬辛对张松宁的杀意。这还了得,自己的妹子自己宠还宠不过来呢,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到? “凌霜-初寒!” 左手掐诀,剑光闪过。 面对着突然的袭击,张松宁不仅没有半分仓促,反而异常从容的做出了反应。 金色的剑光直冲姬辛的手腕,张松宁脚下不停,灵活的闪躲避开了姬辛的攻击。 “啧!” 不爽归不爽,知道这一招无功而返的姬辛也不愿意就这样把自己的右手搭上。收回手臂避开的同时,心随意动的将身上的雷力一个增幅对着张松宁攻了过去。 距离毕竟近,雷电的速度何其的快,饶是张松宁稍稍领悟了凌霜剑诀的真意及时闪避也依旧被攻击了个正着。 左臂的衣袖当时就碎了,露出里面的肌肤像是被鞭子抽过一样的痕迹,颜色焦黑。 张松宁甚至来不及去想有多痛,下一瞬间交错开身形后,姬辛的下一招又攻了过来。 和之前对敌的人都不同,姬辛的速度足够的快,而且血脉浓度和她相当,天绝剑阵并不适用此刻的状况。 心下盘算,张松宁手上不停。飞快的一个破字决阻挡了姬辛的攻势,然后拉开了距离重整态势。再次施展开凌霜剑诀,张松宁是越来越熟练。 虽然从未见过这剑法,但这一看就是上好的剑诀。姬辛脸都黑了,我和你拼血脉,你和我拼功法? 当谁没有好功法吗! 姬辛咬了咬牙,直接点燃了体内的血脉。达不到使用能力的功法,只要能忍受的了燃烧血脉的痛苦,便可以越级使用。 姬辛用的是在家中书阁内无意发现的超等功法寂灭崩雷拳,发现的第一时间姬辛就小心翼翼的将功法据为了己有。本想着再强一些再修炼的… 被张松宁逼得燃烧血脉使用了这功法,姬辛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毕竟从来没结合血脉灵力练过,只是单纯的伴随着炼体练的。可是,到了这一刻,也是顾不上许多了。 第四十三章 姐姐or大师姐 寂灭崩雷拳!! 姬辛心头暗喝,忍受着体内灼烧的痛挥出了这一拳。 拳夹着罡风,携着雷霆,甚至带起了周遭空间的停滞。 张松宁本能的就感受到危险,手中的剑诀一顿,脚踩八卦虚虚实实的踩着步子避开。龙渊剑再次起势时又是变了剑招,险之又险的借着巧劲格挡接下了这一招。 下一刻,眼见着姬辛招式用老,扭转了身子。张松宁手中的龙渊向后一甩归鞘,虚空架起了拉弓射箭的姿势。 “姬辛,接我一箭!”快慰的大笑着,张松宁的手中凭空出现了金色的弓箭,伴随着弓如满月,那金色的剑芒直冲姬辛射出。 姬辛心中尽是愤恨,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他居然会输给张松宁! 姬辛真的不甘心,一直找机会想要搞死张松宁,没想到却不是对手。被一箭射倒在地的时候,姬辛终于想起来要求饶了,“张松宁,松宁,松宁…之前是我不知好歹,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把我的话当成个屁放了…”要不是被射中的是膝盖,估计姬辛能当场跪下来求饶。 也是十分的能屈能伸了。 张松宁撇撇嘴,将重新拿出来唬人的龙渊归鞘下了擂台。她本来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姬辛这个烦人的家伙的,现在倒是完全没了兴致。 扭头走人的张松宁没看到背后姬辛愤恨阴冷的目光。 “干的不错!” 刚下擂台,李橙茹就跳了出来怒刷存在感,拍着张松宁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抽抽嘴角,张松宁只觉得满满的违和。虽然按照辈分和长辈的关系来算,她已经确定了李橙茹是自己的小姨了,但是真的挺难接受对方一副长辈的语气来和自己说话啊。 毕竟…李橙茹不仅仅一副萝莉娃娃脸的样貌,性格也太跳脱了,实在不像是一个沉稳的大人。 叹了口气,张松宁转头看向了笑眯眯站在一旁看戏的张松雪,“现在就回去?” “喂,外甥女,你居然无视小姨!”张松雪还没有说话,李橙茹直接炸了。一把拉回张松宁,先是双手用力的扯了扯人的脸颊,然后强行摸摸人脑袋,安慰道,“你放心,小姨带你坐专机回去,一定累不着!那个什么七族议会你也不用怕,小姨和你一起去,给你保驾护航!” “噗!” 看着自家妹妹脸颊通红,满是无奈的样子,张松雪直接笑了出来。然后顶着张松宁的怒视笑眯眯的冲着看向自己的李橙茹点头,“小姨若是不放心,便一起走吧。” “要得要得!你这个小娃娃当真会办事!!”李橙茹也是开心的点点头,豪爽的拍了拍张松雪的肩膀两下。“我就和你们一起走,本身这次来聚贤会也就是为了找宁儿的~” 张松宁叹了口气。 唉,没办法,家庭地位低下,真的是没人权啊… 游子君和司乔抿唇笑了笑,眼中具是笑意。文阳直接就乐开了,拍着张松宁的肩膀幸灾乐祸,“松宁,你就认命吧,乖乖和姐姐和小姨回家哈~我就不和你回去了,毕竟…还要参加试武~” 这嘚瑟的语气,立刻让文阳给自己拉了满满的仇恨值。 深呼吸一口,张松宁甚至懒得给自己出手,一个眼神递给游子君,立马就得到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嗯,司乔一向是不会闹的性子,所以一定不会掺和进来。而子君…哼哼,既然子君答应了,想必文阳这两天便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变得寂寞了。 心满意足的跟着张松雪和李橙茹坐着李家的专机回了帝京,约好了翌日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张松宁终于得了机会甩掉李橙茹回到了自己的家。 扑到床上的那一刻,张松宁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消停消停了,小姨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到她完全招架不住。 漆黑的屋内,莹白的月光照射进来,带了几分光亮。 一片寂静… “回来了?” 晟颖是和猫一起出现的,有一阵子没见到张松宁。不论是晟颖还是小猫崽对张松宁都是想念的,见到张松宁的一瞬间,小猫崽就先一步扑到了张松宁的身上。 接住小猫崽,张松宁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徐徐步入的女子。黑夜的月光下,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我是该叫你姐姐…还是大师姐?”张松宁的眼中神色复杂。 晟颖的脚步就是一顿,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停顿了下才道,“你…想起来了?” 摇了摇头,张松宁垂眸,“只是一点。” “嗯。”晟颖依旧平淡的点点头,“去参加了聚贤会,进了镜湖之底。” 这是一个陈述句。 “你怎么知道!!”张松宁瞪大了眼,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你们的安排?!莫非,龙渊也…” 看了眼张松宁,晟颖摇摇头,“镜湖之底的东西我只是大概有个猜测…去张家之前你说的你势单,我便跟着去了,没想到你们居然去了聚贤会。” “我是知道聚贤会举办的地点的。镜湖…那里确实和你有些渊源,故而有些猜测罢了。至于龙渊…我确实是不知道,那大概是七族设下的局。” “呃…我本来是以为我自己搞不定的,但没想到雪姐姐她突然出现了…”下意识的解释着,张松宁突然反应过来了后半句话,皱着眉迟疑道,“你是说…龙渊的事情,确实是七族设下的局?看样子,明日的七族议会,的确是场鸿门宴了…” “未必。”晟颖摇摇头,打断了张松宁的忧虑。 “为何?” 看着张松宁不解的眼,晟颖解释道,“隐世七族,传承久远。而七族血脉的传承就注定了七族中少有对神州不忠者,七族同时背叛更是绝无可能。七族是神州的守护者,守护的是神州所有的子民。所以,在明显你对神州是个冉冉升起的新星之的现在,七族便更是不会对你动手了。” “还有一点…据我所知,七星龙渊剑曾在七族的古籍中有过记载,想必七星龙渊对七族的意义颇深,所以…” “龙渊的剑主对七族的意义也很重大?”张松宁直接接上了后半句。 晟颖点头,“所以,这次不仅不是鸿门宴,还有很大的可能对你来说是个好事。” 张松宁勾了勾嘴角,“所以…今天我得好好想想明天该要些什么好处~?” 听到这里,张松宁直接荡漾了。好事什么的,她可是最喜欢了~ 第四十四章 千年传承,古服正装【第一更】 “诶?姐你还没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回过神来,张松宁嬉笑着看向晟颖。 “你不是都叫姐了吗?还问什么。”晟颖笑了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就叫师姐吧。” 当今神州大陆,即便世人并不知隐世的存在,但传承不断。师兄师姐之类的师门称呼还是很普遍的。 但晟颖其实还是挺不情愿的,香香软软的妹妹叫自己的姐姐什么的…没办法,还是要顾忌一下亲姐姐,自己另一个师妹的心情的。 “明日的七族议会…”晟颖想了想,说道,“若是明日的七族议会有什么事你那个大伯护不住你,便去姬家找一个叫姬如初的人吧。” 张松宁一愣,这个语气… “师姐你要走?” “嗯,有些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这小猫便交给你照顾了。还有这钥匙…”拎出来一把钥匙递给张松宁,晟颖道,“这是我那里的钥匙。你若是有空便去那边也可,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 “我知道了…”接过钥匙,张松宁有些低沉。 “嗯,此番离开,我也不知道何时会回来。你若是想见我,便努力到入微之境吧。” 入微之境,对于隐世中人传说中的境界。当隐世中人血脉掌控度突破十品大成之时,便能够达到入微之境,跨入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 “切~少在那里自作多情,谁会想你!”撇撇嘴,张松宁扭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晟颖笑笑,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翌日 “入微之境啊…”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初升的朝阳,张松宁一脸的苦笑,“师姐还真的是看得起我,我才不过是一品而已。传说中的入微之境,有生之年…” “唉…”张松宁叹了口气,垂眸摸着桌上的小猫,然后起身将食物放好。 昨日师姐离开的时候都和她叮嘱好了,这小猫很是乖巧好照料。即便是她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只要留好猫粮便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小猫会死掉。 总觉得这个小猫也很是有问题呢… 定定的盯了小猫一会儿,张松宁摸了摸下巴,直到将小猫盯得似乎是有些瑟瑟发抖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今天就回来,猫粮我都已经放在那边的地上了,你若是饿了便自己去吃。”说着,张松宁感觉自己对着猫说话的行为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总之,这两天自己在家要乖哦~” “喵~”小猫蹭了蹭张松宁的手掌,一副撒娇的样子。 “乖啦~”轻笑一声,张松宁起身安顿好一切后,穿着衣服出了门。 今日的张松宁穿的很是正式,传统的那种古装,只看起来更接近于现代审美的直裾。 其实,千年的变迁,即便神州的传承在隐世的干涉下保留较为完整,但终究是融合了世界整体的进化因素。即便大多数人仍旧是以古服为傲,但为了便利,古服也是经历了很大的变革。 像是张松宁此刻穿的直裾,其实已经是最为繁复的古服了,平时人们都很少穿,只有在最为重要的场合才会穿这种衣物。 衣物上纹着的,是雪中傲立的翠竹。 这是晟颖离去前送给张松宁的,恰好,也很是符合张松宁的审美,于是今天便穿了来。 “咦?你居然有正装?”早早等待在约好地点的张松雪见到张松宁微微惊诧。 要知道,这正装,因为其适用场合的正式程度和价格的高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一般人对于正式场合穿的,都是手艺简单一些,价格也便宜一些的袍式。 “嗯,师姐送我的。” “师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姐?”张松雪微微愕然,继而摇摇头,“算了,你有就好。本来约在这里,也是想带你去买一件正装的。没想到你倒是准备好了…似乎还是定制的。” 张松宁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笑意,却硬生生一副矜持的模样。“嗯。” 张松雪轻笑了笑,“行了,既然都准备好了,便走吧,我带你去议会之地。” “姐你不穿正装?”看了看穿着随意的张松雪,张松宁有些奇怪。 “嗯,不着急,我等下上车再换。”为了方便换衣,今天的张松雪可是开着房车来的。毕竟,正装正式是正式,但若是平时穿起来还是太不方便了。 张松宁抽了抽嘴角。“土豪。” 上了车,并没有太长的时间,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就是七族议会的场所了。”站在一座大园子的门口,张松雪笑着向张松宁介绍。 “念云园?”看着园子门口的题字,张松宁皱着眉,“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这念云园是姬家的园子,园子的名也是姬家先祖留下的,据说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这么久远…”跟在张松雪的身后往园子里走,张松宁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对,这念云园,据说在唐朝时期便存在了,这里也是历代七族议会的场所。七族议会一般五年一次,每次的七族议会至少会开七天,而这段时间,七族中人便会住在这园中。”边说着,张松雪轻抚了抚衣袖,然后继续道,“久而久之,七族开始带一些小辈一起来这里参加。空时,小辈们便会彼此切磋交流,这…就是七族小试武。七族中人通常都会借着这小试武试探其他族中之人年轻一辈的实力虚实,好为了真正的七族试武做准备。” “可,据我所知,这七族议会去年应该才开过一回才对啊。我记得雪姐姐你还特意推了视后的颁奖,离开了一段时间呢。” “是,这一次的七族议会,实际上是特殊的情况。”停住脚步,张松雪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松宁,“宁儿,这是为了你而特意召开的七族议会啊。五年时间毕竟太长,中间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情况,七族议会便会启动应急的机制,临时召开。” “为了我特意召开的七族议会?”张松宁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的面子居然这么大的吗?” “准确的来说,是为了你的龙渊剑!” 威严的男声响起,张松雪和张松宁先后转身揖礼。 “父亲。” “大伯。” “嗯!”张承铮微微抚了抚宽大的袖口,点头后一边引着张松宁两人往身后的屋内走一边继续道,“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件事。这一次的七族议会,除了松宁和龙渊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那个魔人的问题。” 第四十五章 七族议会之地【第二更】 说到魔人的问题,张松雪也严肃了起来。 千年以来,虽然魔化的情况一直存在,但被魔气魔化的一直都是动植物。人被魔气魔化,千年来还是第一次。 身为张家的少主,张松雪从小便被培养,对这些事情的感受度更加的强烈。 人为何会被魔气魔化?人是如何被魔气魔化的? 这些必须搞清楚! 否则,一旦更多的人被魔化…身负魔气的生命会变的暴虐嗜杀,这将会是人世的一场灾难。守护人世的七族,也绝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坐吧。”走到屋内,张承铮当先坐下后,对着张松宁和张松雪摆了摆手。 对着张承铮一揖,张松宁二人先后坐下。 坐下后的张松宁有些疑惑,很是不解为何明明是来参加七族议会却不见其他的参会人员,“我们不是来参加七族议会的吗?其他六族的人呢?而且,似乎也没有看到三位长老…” “这毕竟是临时召开的七族议会,大家赶过来需要些时间,正式开始要在晚上。”张承铮只是端着茶杯喝茶,倒是张松雪给张松宁做了解释,“至于三位长老…七族议会每次就只有大长老会跟着父亲过来,二长老和三长老则是会留守家族。” “嗯。”放下了茶杯,张承铮点了点头,“大长老此刻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晚上七族议会开始时,宁儿便能见到他了。” “哦。”张松宁点点头。 “比起这个,宁儿你先给我讲讲那被魔气污染了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情况,他真的是被你净化了魔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了眼好奇的张承铮,张松宁微微挑眉,“大伯似乎对我净化了魔气的事情并不感到惊讶?这种事情,大伯居然会相信?” 千年以来,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净化魔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杀。而要是被魔气污染了伤口导致重伤,便只能够靠药物和传自炎帝之后的两个家族那特殊的血脉之力。 “得到七星龙渊认可之人,便是龙渊剑真正的剑主。而手持七星龙渊者,将会带领七族划破黑暗,成为七族的领袖!” 张松宁嘴角微抽,“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承铮道,“这是祖上传下的祖训,也是七族将龙渊剑托付出去做局的用意。” “就为了引出七星龙渊的剑主?” “就为了你!”张承铮点头。 “唉…”张松宁捂住了脸,哀叹,“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这是好事,为何要跑?”大长老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大长老。” 张松宁和张松雪起身对着大长老见礼,得到了大长老回礼。然后大长老转身对着张承铮一礼后坐到了张松宁和张松雪的对面,隔空拱了拱手,“松宁,老夫就厚颜这般称呼你了。老夫承认,之前我们是有一些摩擦,我也一直看不惯你。但到了此刻,已经不仅仅是对我张家有好处了,你的存在,甚至关系到整个人世的安泰。” 张松宁撇撇嘴,有些不信,“有没有这么夸张…” “松宁,你的力量,是我们必须的。你或许血脉刚刚觉醒所以见得少,但实际上,魔物对人世的危害是你难以想象的大。” 张松雪点头,表示对大长老话的认可,“家族典籍记载,上百年以前,曾经也出现过魔人。魔人暴虐嗜杀,却偏偏和普通人一般无二,根本难以辨认。” “那个时候,是人世最大的灾难。你该知晓安史之乱吧,那只是其中的一次爆发。后来五代十国时期的战乱,其中也有不少是魔人造成的。” “可是,不是说,这一次的魔人,才是千年以来第一个被魔化的人类吗?”张松宁不解,“莫非,那些历史…” “被掩盖了。”这回是张承铮点了点头,“这些历史,只有七族内的典籍才有记载。当然,将龙渊托付出去的时候,这些事我们也共享给了国家的人。”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大长老紧紧盯住了张松宁,“松宁,当年的魔人,就是龙渊剑的剑主带领我们战胜的!” 对于大长老的狂热张松宁只是苦笑,“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目前,我只能保证我自己有办法消灭魔人身上的魔气,并没有办法让你们也做到这一点。” “怎么会…”大长老显然有些失望。 张松雪抿了抿唇,“宁儿,我知道你现在可能确实是没有办法。但,若是你有了办法,一定要交给我们。毕竟,如果真的遇到了下一个魔化的人…那个时候,若是没有办法净化掉他身上的魔气,我们就只能杀掉他了…” 没有人想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同胞,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行了,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张承铮站了起来,“松雪你先带宁儿在这园子里转一转,宁儿可是第一次来,估计还没见过这里的美景。” “也好。”张松雪点点头,扫了眼似乎有些颓废的大长老,拉着张松宁起身告退。 不得不说,大长老的确是有很大的缺点,但在大义面前绝对站得住。 出了张家所在的小院,张松雪拍了拍似乎依旧在想些什么的张松宁的肩,“行了,先别想了,晚上的会上有的是机会给你想。这姬家的园林可是很美的,又是古代传下来的,一般除了七族议会我们可是没机会来的。今天机会难得,我带你好好玩一玩。” “机会难得…你不是来了好几回了吗?”张松宁侧目。 “哪里有好几回。”张松雪撇撇嘴,“五年一次七族议会我能赶上机会?更何况,姬家的园林可是很大的,我来的那几回别说根本逛不完这园林,我们来也不是单纯为了游玩啊。” “可是,我们就穿着这衣服游玩?”张松宁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满脸的纠结。 “这有什么?这件正装虽然繁琐,但照比着先辈们还算是好了很多好吗?先辈们都能穿着这些日常生活都没问题,我们差什么?” 行叭…你开心就好… 张松宁叹气,认命的跟着自家明显兴奋起来了的雪姐姐开始逛园子。 清澈的湖水,水中央的凉亭。曲折的游廊,奇石堆砌的假山。 然后不知不觉间走过了曲径通幽之处,一座小小的竹屋在那里静立。束发的白衣男子盘膝而坐,手中拨弄着身前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