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与婷长初识 是啥时候遇见婷长大人的呢? 也许是高一就见过她,但没什么印象。记忆里的头一次遇见,在高二。 而这记忆里的第一印象是——高。 婷长大人看着长得挺壮,脸上有肉,腿上也肉。应该是腿显长的缘故,看着高。 我身高163,她其实也163。看着高,其实和我一样高。 记得去年的体育节上,我们都是高二学生。十月秋高气爽,还碰上学校校庆,学校领导都心情很好,一个个嘴角上扬,面上起褶子,笑得眼睛眯成缝。 咱们坐在操场草坪上,四处散落着凳子,衣服书包零食垃圾袋儿,在悠悠的秋风之中瑟瑟。一开始呀,我们可都是乖孩子能呢~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乖乖坐着看书,或是默不作声或是偷摸吃零食。左顾右盼充满好奇,与边上同学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用的气声。 可是后来嘛……大家发觉根本没必要,想讲什么讲什么,成群结队往厕所跑,一拢又一拢地往赛道上聚。叽叽喳喳如鸟雀,呐喊助威声震天响。 我郁闷的坐在人群中,看着大家“东奔西走”“忙忙碌碌”。 既没带书也没带吃的,也不能带手机带mp3,很难受,无聊死了。 斜对面座儿上,有个小姐姐坐在那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十分认真。 那时候才进班两个多月,开学一个多月,我还是对班里人不太熟。当时刚辞了英语课代表一职,心里还有小难受。压力太大,在家里刚崩溃完,老爸先把我哄好,带我去爬了个小山,说是减减压。压减完了,老爸就问:“十二呀,打算待会儿就上学,还是晚上晚自习回学校?” “……”我无言。 这有什么可选的? 我不想上学!我不想念书了!我不想活啦!! 我看了眼昨晚上刚割的伤疤,暗红色,可怖的血色,泛着些许亮光。 老爸见我没回答,肩膀碰碰我的肩膀,半讨好似的说:“怎么样?去吧。还能不上学吗?看班主任再不爽,你也不能拿一辈子来赌呀!” 算了。上就上,反正作业都被我撕了,撕得稀碎,还粘得起来个鬼嘞! 我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说道:“哦。” 一个字不想多说。 心情低落了几天,体育节就到了。 学校本着让学生放松的初心,让学生带着小板凳,到操场坐一天半。 小风那个吹呦~我之前报了四百米接力,还是被怂恿的,十分后悔。 我状态不在呀。 可咋办呀! 和班主任尹地宥提过,他说到时候再说。结果呢?到现在都没动静,我……口吐芬芳。果然是我看不惯的班主任,做事能拖就拖。 但是对于我辞职这事儿,那倒办的挺快的,我刚说,他就安排让班长顶替一下,和另一个原装英课代表配合一下,等之后月考后再选。 …… 我拍拍“认真”小姐姐的肩,粲然一笑:“你好。你做什么呢?” 她抬起头看我,困惑:“我写作业呢。” 这气质,我很眼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会画画,还是二次元那种。透过气质,我嗅到了……动漫少女的气息。 事实告诉我,我这次眼很毒。 “你……”我问,“你会画画吗?” 她点头:“会一点,业余爱好而已。” 我瞥了眼她的胸牌——薛毓婷。 乍一听,感觉特大众的名字。再看名字,也不是很大众。 “毓”字儿,我差点没认出来。 薛毓婷对我似乎有些兴趣,主动问我:“要看看我画的吗?” 那必须的! 我点头如捣蒜,特开心。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薛毓婷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精致的小本本,里页是全白的,纸张质地很好,很适合画画。 她把本子翻开到第一页,一个小女孩儿,卡哇伊,很可爱,穿着洛丽塔,就是只一个草稿而已,没勾线。 后面某页有个没有脸的男的,穿着帅气的长袍铠甲,气质卓然。手提长刀,乌发飘飞,器宇轩昂的样子。可惜就是没脸…… “你干嘛不把脸画上?”我指着“没脸帅男”问。 薛毓婷叹口气说:“懒。” “……”我无语。 她又翻了几页,我看见一个长衣男子十分眼熟。 白绫障目,一手仗剑……老像晓星尘了。 我问:“这画的是晓星尘么?” “本来不是,”薛毓婷说,“后来懒得画脸,就画了白绫遮脸而已。” 又是懒。 里面有几张一看就是大制作。面积老大,内容充实。 薛毓婷解释道:“这是听歌时候的灵感,就画出来了。有点阴暗面,你别看了。” 我没硬要看,坐正身子。 “那个……你喜欢看动漫吗?”我又问。 我真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和我猜的差不离。 她双眼放光,说::“你也喜欢?!” 摇摇头,我说:“我就是猜你喜欢二次元。” 接下来,她没多提动漫。而是和她后面的女生和我介绍一个小说。 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小说。 她说还有歌,我就懵了。 他说作者在书里描写的场景现实中真有,有人专门去找的相似地方,并且拍了下来。 她说了许多,男主云云,另一个男主云云,二人家庭背景,二人如何相识…… 要不是高二暑假接触这本小说,我还是懵的! 初次认识,相处还可以呀。 不过她和别人玩得很好,我和她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只是简单认识了有这个人。 第二章运动会1 下午,天空中淡淡的飘着几缕云彩。凉爽的风吹着观众席上每一个人的发丝。 司孟洁和我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唉?”司孟洁突然问我,“你不是运动员吗?没比赛?” 我耸耸肩,道:“没有。接力赛的主场在明天上午。今天都是个人比赛,明天才是团队赛。” “我其实不想跑。真想找人代替我跑!”心烦意乱。我托着腮,胳膊肘抵在膝盖上。“你写题目不无聊呀?还写的是……地理?!” 地理这玩意儿对当时的我来说,不算难也不算容易。怎么说呢。就是在光辉伟大的班主任兼地理老师尹地宥的指导下,我的分数够被排在B等级,赋分后还看得过去。偶尔还能窜上A等级,赋分后分数蹭蹭往上飞。 我记得薛毓婷当时写的是生物吧。 怎么突然想到她?不明白…… “哎,十二,喝水吗?”有人在前排回转过身来问我。 是薛毓婷。 我直起身子,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伸出了手。 “这水本来给运动员准备的。你明天才上场,其实喝不成的。” “呃……那你给我干嘛?”我拿着水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薛毓婷指了指身后的几位班委,说:“副班长李帅说可以拿。反正你渴了。” 我只是和她提过一句“有点渴,居然也没带水”而已。 有一丢丢小感动。 她朋友叫她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去看看别的比赛。薛毓婷胡乱把搭在膝盖上的书塞进了一个酒红色书包。然后抓住对方的胳膊,跟着对方走了。 我一直盯到她们远走至操场另一头才收回视线。 尹珊珊刚去拿吃的,回来时候,手里一个小包。 尹珊珊和我一个姓,她和班主任一个老家。而我,和班主任平辈分。说到底,还是尹珊珊和班主任关系比我近一点。 然而,他给我安排的职务可比尹珊珊重多了。 英语课代表整天得往办公室跑,整天在老师和同学之间当调解员,一面是老师的淫威,一面是同学的情谊。心累得很。 我成绩不是太好,相较高一还下降不少,郁闷得紧。 再加上地理往后退步越来越大,我就不喜欢尹地宥的课了。 我有一次回家路上和我爸吐槽:“你知道吗,我们班地理老师不像我高一地理老师那样会调动课堂气氛。他上课,关键点找不到,废话讲一堆。第二天上课背书,我看着雪白没有任何重点标记的书懵掉。h可不止我一人,我看看周围,比比皆是。然后他提问,又不是上节课强调的,是另外的知识点。人家上课拼命把学生拽进状态。我上他课,拼命地找状态。刚进状态,他又把我往状态外踹。” 这就很“绝望”。 我的地理,当时全靠高一赵老师的指导才得以留在B档,没成C档D档甚至E档。 尹珊珊递给我一个士力架。“这个很好吃的。”她说,“吃吗?” 司孟洁附和道:“我特别喜欢吃。真很好吃。” 是巧克力,还是花生夹心…… 我一阵抗拒。“不吃。” “咕~” 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吃。”我接过,眉头紧锁。 我os:混蛋尹珊珊,好歹初三同学同过桌,怎么连我不爱吃巧克力都不知道…… 我这个想法,很明显就是无理取闹。 撕开包装,扑面而来的高热量。一块大巧克力卧在包装里,泛着光。 我小小咬了一口…… 一言难尽的难吃。 只是对我来说,这玩意儿难吃。 一小口还在嘴里,我不愿意嚼了。味蕾收到强烈的冲击,花生味儿蔓延开来,似乎在我身体里游走。高热量食品吃嘴里一点凉意都没有,还有些热。我呼出的气息里有士力架的味道和稍烫的感觉。 十二小姐姐险些当场死亡。 司孟洁扶住我,诧异道:“你是吃了毒药吗?这表情……跟我们下毒害你似的。” 尹珊珊在一旁笑的特别认真,认真的我想砸她。 她说:“十二刚才那表情太搞笑了!哈哈哈……啊呀……哈哈哈……那白眼翻得是我见过啊哈哈哈最有灵魂的……哈哈哈哈哈……我肚子笑疼哈哈哈哈……” 司孟洁也跟着笑,说:“你那表情……是真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模仿不来……” 我看着两个笑得像二货的俩人,无言以对。 你吃到难吃的东西,还可以会让很好的控制面部表情吗? 刚刚那表情,我也模仿不来了。 这表情只属于人生第一次吃士力架。 也是最后一次吃! 薛毓婷从后方看台转过来,和同学齐齐向班级所在位置走过来。 此时,许多人已经疯的浪的跑到别班找好朋友好闺密好兄弟好对象去玩了。 本来人影寥寥无几的操场赛道周围,现在里三匝外三匝,箍得实紧。有板凳不坐,偏要去看帅哥跑步跳高。 看就看呗,居然递水时不是递给自己班同学,而是……她对象。 这些女生呀,早恋了。不像我,母胎单身。 “十二,你这是什么情况呀?脸色不对劲。”薛毓婷走进了,看到了我。 “吃了一小口士力架而已,给难吃的。”我回答道。 “士力架挺好吃的呀,哪儿难吃了?”她瞥了眼我手里的士力架,说:“浪费呀你这家伙。才咬了芝麻一点点。” 我反驳:“是西瓜子儿那么大的一口。” 第三章运动会2 晃着晃着时间飞逝。 我从后面混着混着混到了前排坐着。那本应该是语文课代表的位置,负责写广播加油语的。 “李宝峰!你是电你是光,一千米跑你最强!” “加油加油,方家有!你比虎猛比豹强!”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你要像风一般跑出自我!郑明天!高二201班同学相信你!!” “你的汗水洒在跑道,浇灌着成功的花朵开放。你的欢笑飞扬在赛场,为班争光数你最棒。钱安杰!加油!!” “……” 我揉着太阳穴,十分无语。这广播里的句子,一听就是从网上抄下来的。 每个班都要写,写完交到学生处,让广播站同学现场读。 我感觉呀,这些广播站的人,快读吐了。内容大同小异,毫无新意,还得开着豪迈的嗓音激情四射的喊出来。 太难了。 李帅从隔壁202班借了个小喇叭,带着话筒的。搬过来直接放我面前的桌上,吓我一跳。 “这是干嘛呀?”我问。 李帅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我,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对202班班长说:“这场完了还你们班。不会弄坏的。” 202班班长瘦瘦高高一男生,带这个方框眼睛,侧脸上密密麻麻的痘痘坑。但全身散发着我是学霸的气息。长得不咋地,但很明显为人处世大大方方,很受老师的青眼以待。 不然就是班长了? 他们班班主任可不是好惹的人——庞海专,年级纪律主任,分管人数庞大的二部老师和学生。教化学,班级成绩不错。对待不听话的学生有时会上巴掌呼,呼在肩上背上。他不打脸不揣屁股。其实轻易不打人,总是用他三寸不烂之舌连怼怼死人的功底来征服你。 口头禅已成咱们曙阳中学表情包,在本校学生手中广为传播——“不学卸介想死咧!”(转为普通话为:不学习就想死咧!) 202班长抬手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你会用吗?”这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不过,他和我班副班长李帅似乎挺熟,朋友之间嘛,总有点损的成分。 “要不你教我?”李帅摁下一个按钮,对着202班长笑。 202班长走过来,对着话筒吹了两下,“待会儿你试试。” 下面是男子1000米长跑,我班有好几个参加了。 诶! 我们班并没有太高的热情去参加运动会。报名的时候,还是体委班长四处求四处找最后自己顶上才凑够了人数的。至于我,属于被小姑娘撒娇买软蒙了心才咬牙答应下来的,不然,我也不想参加。 参加运动会,争当运动员,多好呀。为什么不去呢?反正我是心情不好。 至于别人,应该是——懒。 在桦重(chong)中学借的教学楼里呆了一年,全是上课上课上课竞赛竞赛考试考试考试作业作业……脑子都快被学习砸晕了。我们二部,在其他学校呆了一年,根本不知道学校居然还会有体育节,居然还有校庆!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二部学生多,多数在高一时就放弃了对这些活动的渴求了,报名的人也就之前一部的学生和三部的实验尖子生班级会积极一些了。 一千米跑开始了,李帅扯起了嗓子对着话筒喊,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唐静岳加油!唐静岳,加油!唐!静!岳!你给我加油啊啊啊啊啊!!!” 我:“……”说什么才好。 我看着他这么使劲儿,担心嗓子给他喊坏。“李帅,你,你别太用力。”我说。 李帅没理睬我,又转头对别人说:“这话筒声儿没多大呀。” “是你不会用。”202班长说,“给我吧。我看看。” 我正坐着,有人突然说:“诶!那个加油词写了吗?下一场有人要上的。” “那个……语文课代表写了没?交上去没有?”李帅问。 有人回道:“那两人已经离开好久了,肯定没写。” 李帅有点着急。 班长孙羽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尹十二,你写一下吧。写完交到那边台子上,快点。” What?! 我根本不会写好不好嘛。 紧急之下,找不到本子和笔。 我焦急地四处问:“有笔吗?有没有纸?卫生纸也行的。” 我瞥见这张桌子的位肚里有个绿面子的本子,上面还别了只笔。 慌忙抽出来问:“这是谁的?用一下。” 李帅总算理睬我了,说:“好像是汤唯建的。你用吧,他不会说什么的。” 纸有了,笔有了,但词儿还没有啊啊啊啊!! “怎么写呀?”我无辜脸看着大家,“出个主意呀。” 关键时刻,有人从隔壁204借来一张用过的。 一个男生说:“我说你写吧。” “好。”我撕了一张纸,握笔蓄势。 “夏天已过,秋天到来。天高风轻,千米赛场上,你最闪亮,是秋天的明星。李铭!加油!”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虽说网络上肯定没有,但不押韵那! 罢了,凑合凑合吧。 那个男生又说:“标好班级……高二……对,203班全体同学。好了,我拿去交了。” 他匆匆抽出纸来,急急奔向广播站值班处。 孙羽问:“交了没有?” 我点头:“被秦升拿去交了。” 又呆了一会儿,感觉很无聊。我不想再看赛跑了,即使是自己班同学参加。 于是,我打算去上个厕所。顺便逛逛其他比赛。待在自己班里,只能看跑步。 走路上,我就看见了薛毓婷从厕所回来。 此时,广播站:“夏天已过,秋天到来。天高风轻,千米赛场上,你最闪亮,是秋天的明星。李铭!加油!高二203班全体同学。” “……”我就听到了我刚草草写完的稿子。 我听见薛毓婷走过我身边时嘴里正嘟哝着:“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呀。用过的吧?” 她居然还关心这个? 运动会表面上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到了第二日。 我被发了号码布和四个别针。1239号诶。 薛毓婷拍拍我的肩说:“你加油。我在坐席上看你。” “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我呢。你这么早鼓励呀?!”我无奈的笑了笑。 “哎,我看人家去检号,很早就去了。你估计也快了。”薛毓婷拢了下耳边的发丝,笑得眼都眯起来的。 我和其他几人商量顺序。 1237号是孙文文,1238号是陈静仪,而1240号的许夕夕不跑了,让刚跳完高的1562号孙羽代她跑。 体育委员李澄给我们指导动作,“待会儿,前一个人握住一端,递过去时……哎呀,反正就是,这接力棒嘛,它一半红一半白。前一个人记得握住红色,把白色留给对方。之后反过来就红色留给对方。别全握住,不然不容易接到……” 孙羽说:“这些都懂了没有?待会谁跑第一棒?” 另两个和我都摇头。 李澄说:“尹十二,你跑第一个吧。” “可是……” “第一个很好跑的,第一个结束,又不用等。” “那,那行吧……” 于是,我成了第一棒。 广播:“请高二女子四百米接力赛运动员到乒乓球场准备检号。再通知一遍,请高二女子四百米接力赛运动员到乒乓球场准备检号。” 薛毓婷挑眉道:“我说的吧,这绝对的。” “可是,高一女子四百米接力还没跑。”我有点犹豫。“难道报错了?” 广播:“高一女子四百米接力赛推至高二女子四百接力以后,请稍安勿躁。” ……哦,推迟了。 薛毓婷帮忙把我的号码布理好,说:“快去找人,赶紧去吧。” 孙羽皱着眉向我跑过来,一面跑着一面问我:“你看见孙文文没有?!” “怎么了?”我有点慌。 “这家伙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关键时候到处乱跑。”孙羽感觉不爽了。 陈静仪慢慢地走过来,不慌也不忙,“也许是上厕所了,我们……先去吧。待会儿再说。” 第四章运动会上的鼓励 我们一行三人,经过了高二区,经过了高一区,总算挤到了乒乓球场。 “这届高一高考赶上一百周年校庆,年级催着他们认真学习。你看,昨晚刚说不许带书来学习,只管喊加油,只管大玩特玩,结果又全学上了。”陈静仪看着高一的小学弟小学妹,很心疼。 我倒没什么太大感觉。之后大家同样面临高考,算算日子,其实……我们是在2021.6.7考试,那也就是说——我们考完第二年,就是百年校庆。 我们江苏高考改革第一年,连题型都还没完全确定下来,也不知道未来怎样。前途漠然渺茫,完全未知数。 给以后的考生拼出一条血路,已成了我们的责任和信仰。 所以真要加油的是我们吧?! 不管了,先检号。 孙羽有点恼火,道:“孙文文人呢?!气死了,我c!关键时刻掉链子。md!” 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接着一脚踹上铁网子,“duang”的一声,铁网疼得颤抖。 “陈静仪,有纸笔吗?”孙羽等不到人,无可奈何了。 一旁走过一个学生会成员。负责巡查,记违规违纪学生的。看校服上的校徽颜色——蓝色的,高一的。 陈静仪上前拽住人家,问:“能借一下纸笔吗?我想写则广播通知。” 小姑娘很和善:“没问题。喏,给你。” 陈静仪“刷刷刷”地写,嘴里念念有词:“请高二……203班……孙文文立即到……乒乓球场参与检号……” 十分官方。 写完后,陈静仪飞跑着奔向广播站成员所在的台子。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响亮的:“请高二203班孙文文立即到乒乓球场参与检号!请高二203班孙文文速到乒乓球场参与检号!” 后面居然还加了一句。 不愧是学生会宣传部长,陈静仪这人脉,啧啧啧。 此时上一批检号还没结束,小广场挺挤的。 我空洞地看向门口,无聊着等待。 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一个女孩子,穿着洁白的衬衫,胸口别着一张号码布“1237”,红彤彤的字印在白布上,很是抢眼。 “孙文文,你总算来了。”孙羽舒了口气,道,“急死我了。你刚才跑哪儿去了呀?!” 孙文文“嘿嘿”一笑:“我去上厕所的。” 我揽住孙文文的肩,抿唇淡然一笑,问:“你怎么知道过来这边的?” “我听到广播了。我当时被吓一跳呢。然后慌慌张张找了过来……”孙文文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广播站说。 铁丝网外栽了很多银杏树。这个秋天,明黄一片,在风里瑟瑟。上午八点的太阳还是不大,柔和的立在东南方,静静地不躁动。凉风习习,跑完步的人一阵发抖,身上的薄汗被吹干,带走了体表的温度。有人猛地打了个喷嚏,吸溜了一下鼻子。 几缕风聚在一起成了稍大的风,吹落了银杏叶。银杏的败叶像满天蝴蝶,扑着翅膀。最后,全都睡在了乒乓球台上、乒乓球拍上,以及地面上、许多人的头上身上。 同学们只顾着检号,不管此刻风景。 千万只脚都会踏上叶们的躯体,脚们不会有罪恶感,它们的主人也不会。 “尹十二,你想什么呢?检号了!发什么呆?!”孙羽见我看着地板出神,叫我好几次没答应,又生气了。 在边上儿等了好久,终于轮到我们了。 我紧张的站在了二赛道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 并不好。是个杂牌儿,我妈妈画了五十二块八买来的。灰色鞋面,橙色纹路,白色鞋底。 os:我不会因为这双不怎么好跑的鞋拉低名次吧? “尹十二!!加油呀!” “十二!加油加油!” “你最棒!要加油!尹十二!” “尹十二!” “加油!” “尹十二!” “加油!!” “尹……” 我在紧张之余忽然听见右侧许多人在给我加油。 扭头看,李帅站在最前面,大声喊我的名字,后面几个人跟着喊“加油!” 我们班被安排在赛跑终点兼四百米跑的起点。几乎每次都是看到了开始看到了结尾。 昨天许多人不在。 这次许多同学都在那儿。 我突然有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还不赖嘛。 哨声吹起,我蹬地起跑,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我离着孙文文更近了更近了,她在那里焦急的原地小跑,手早早地伸向了我。 接力棒传过去了! 配合十分默契,难以置信的默契与顺利。 后来,就好久好久没有和婷长大人有联系了。大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其实也不常见。我不再是英语课代表,不再去关注班级里的别人,不再在班级各处监督早晚读、收作业。 陈静仪本来是地理课代表,被转为英语课代表。 地理课代表由平时没事干的学习委员王野担任。 而我,成了“平民”,只是个学生,普通的学生,翻不起浪花的学生。 劳动委员乙向洋学号49号,我学号50号。上微机课时,他在我边上。 “尹十二。”他突然问我,“你不干啦?” “嗯。”我点头,轻轻嗯一声。 乙向洋又问:“为什么呀?” 我十分平静,毫无波澜,淡淡地说道:“就是不想干了。” “我C,你牛批!说不干就不干了。有胆识呀!”乙向洋抖着腿,右手食指猛点鼠标数下。 “哦。” 我并不想理他。 第五章春天四五月 兜兜转转,日子像风,穿过大街小巷,穿过天桥穿过林梢,吹向了高二的最后三个月。 疫情原因,宅家真的很久。 我是真宅,他人宅得昏天黑地也“雨”我无“瓜”。 然后我兴冲冲宅了两个月。其间没有任何因为宅而出现精神异常的情况。 是不是特神奇? 在家里,我翻微博,有好多人说宅家快发霉了。 我自得其乐。 我可能重度社交恐惧症吧…… 薛毓婷后来反驳说:“你这不像社交恐惧症该有的样子呀。太疯了……太沙雕了。” 疫情局势管控良好,曙阳县低风险,四月七号可以开学。 我收拾东西,十分绝望。 一个老长老长又老长的寒假,虽然网课很烦吧,但也没啥,大家都得上。 可我在两个月里,根本没有钉钉的体验。我想用钉钉,不想看学校录播课!这样一丝互动都没有,学习效果对我这种自控难的等于零。 回校还得补上学期期末考试,考疫情网课学习内容。 这年级,是想要我的命啊! 这最后三个月,要开始了。正式地,我和婷长大人的邂逅小故事即将开始了。 2020年4月6号,被迫拖着大堆行李回校。 “说好的……四月七号开学!怎……怎么……我去,累死我了……怎么就提前了?!不道德呀!!走读生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哎呀我滴神啊!为了防止病毒传染,家长还不能进校,我们还得带着口罩呢!!倒是给学生租个小车拖东西着呀!”我正埋怨,就看见了别人家自己带的小拉车…… “c!是亲妈吗?!你看人家,都……有小拉车,再看我,一路纯用手提拉拽。”我一面低声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一面迈着艰难的步伐,拖书箱子,拉行李箱子。 幸亏寒假没把被子也带回去,不然我就累死了…… 不过,宿舍有老鼠的。这就很阔怕。 我搁家里时就在胡思乱想:我回到宿舍,发现落满灰尘。用手轻轻一抚,手指厚厚一层灰。要用扫帚扫地,发现扫帚下藏了许多小虫子,一拿起来,“簌簌簌”地四散而逃。抖几下扫帚,又落了一地灰。扫地,灰都起卷儿了。整理床铺时,发现被子里有一块斑——一看就是老鼠在我这儿上过厕所!!然后又发现,一旁有一个老鼠窝…… 再想下去,我可就再也不敢住校了…… 一路从西校门走进去,路面整洁干净,两旁的绿化都十分的春天。 清新的空气,被口罩层层过滤,清清白白地进入鼻腔,让人心情舒畅。 几只鸟儿掠过此间的天空,无忧无虑,纵享春意盎然! 花开满城,枝繁叶茂,到处鸟语花香,微风正好。 我跌跌撞撞,挪回了宿舍。 唐甜甜已经到了,孙文文也已经到了。 我的两个同班室友,都到了。 还有一个别的班同学分在我们宿舍,是206班的,还没到。叫章明明。 她说是她姐给她起的名字。 话说,为什么宿舍四个人,三个名字属于ABB式的,就我一人ABC式的。 “要不你改名尹二二。两个二,多二呀!”孙文文揶揄道。 我白眼以待:“滚!” 战战兢兢地,我踏着小梯子缓缓上自己的床…… 呼! 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是,不是就好呀! 我高高兴兴地打开行李箱,掏出蚊帐来。 之前班主任尹地宥发消息说:“回校记得带蚊帐,以降低传染几率。” 我之前的蚊帐它是学校统一配置的,却不小心被我搞丢了。 开学前几天,我见物流正常了,就决定在网上买。 我看了好久好久,太花里胡哨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却发现…… 我的QQ说说:“鬼才买这破蚊帐!(乂`д´) 配图:淘宝截图.jpg” 一顶破蚊帐要79块8,没之前的有设计感,没之前的质量好。 这样子还来淘宝挂商品,来搞笑的吗?! 然后我又翻了挺久,才看到一个正常的…… 不过太大了,太宽了…… 将就给挂上了。 薛毓婷因为是走读生,在家又待(wan)了一天。 后来,有一次上体育课,她和朋友玩了一会儿,之后不知怎地,跑到我和王欣玲这里玩,到此处来聊天了。 司孟洁是王欣玲的同桌。和王欣玲玩的非常好。 王欣玲唱歌很好听,我们正在听她唱歌——张碧晨的《胡桃夹子》。 她说很好听,听完无比震撼。 我一个听歌小白,搞不懂。 薛毓婷却感叹道:“王欣玲!你唱歌真是太好了。和现在那些网红完全一个天一个地。许多人都无法头腔产生共鸣,可你有那感觉!!我要当你粉丝,你们别拦我!!” 王欣玲也很开心:“我也不喜欢那些网红唱的声音浮于表面的歌。特别难听……” 我:“……” os:这……我还就喜欢网红歌曲。我还就觉得他们唱的很好……你俩的“实力派品味”,我学不起…… 毕竟……我唱歌走调是出了名的…… “我之前在B站上面看到头腔共鸣教程,我认真学了,最后发现……我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我学不来。”薛毓婷打开了话闸子就停不下来了。“你真的很厉害呀!!” 后来……这家伙说着说着就扯上了华晨宇。 具体怎么就扯上她偶像的,我不记得了。 反正就是,她说:“就那个《癌》,我听的时候真的都起鸡皮疙瘩了!那首歌,全程只有他的呻吟声,没有歌词的!就是这样……” 薛毓婷自己哼哼了两句。 我:“……哇塞!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说真的,我还是不懂。 “这首歌讲的是癌细胞扩散的过程,你可以听听他别的……”薛毓婷顿住,又说,“算了,我还是不强推了,免得你不高兴,然后讨厌华晨宇了。” 我干嘛讨厌?! 我尹十二,对于别人家偶像,无论他多优秀,我反正没粉他,又不会成黑粉去攻击他。 就疫情期间,我可是深深感觉到了全网黑的威力了。作为路人的我悄悄地路过,不敢多说一句。 薛毓婷和我说过,华晨宇之前被黑的事情。 “在被黑的前几天,一个星期差不多吧,突然有个职黑说有人花大价钱聘请他们团队去黑华晨宇,最近就快开始了,要小心。我们当时群里很慌,后来没过多久,网上出现大量黑帖。还是几乎同时冒了出来。超话管理员一直叫粉丝不许回黑。我一个没忍住你知道吧,我发了句中规中矩的:‘你可以讨厌他,但请别骂。华晨宇真挺好的。’后来,我在超话里看到大粉说:‘都说了不要回黑,还回!’我评论一个‘笑脸’,结果……大粉说:‘就是你,你还笑!’我……我只好道歉。” 我的感觉是——还有这一档子事儿呢。 她又说:“我姐之前就随便以纯路人的身份中肯地评论一句‘这个歌手唱歌可以的,没必要骂他’,然后我姐和黑粉们大战到凌晨一点……” !!! 原来,微博上干架的还能是路人和黑粉呀…… 五月份,开始了。 伟大的五一劳动节之后,我们再次返校。班主任尹地宥好像家里出了点状况,突然请假了。 庞海专说:“你们班尹老师请假了,大概有一个星期,这一段时间里,就由秋老师来做临时班主任了。” 秋老师: 全名:秋福旺 性别:男♂️ 所教科目:英语 基本技能:比女人话多 十二给他起的外号:秋秋、秋牌旺仔。 在疫情期间,QQ群里。 他的群公告,永远是所有老师里……话最多的! 譬如(简单复制粘贴): 下午听力时间15:40-15:47先背模块八第一单元单词resist~melt,然后再默写做题(15:47-15:58)听听力(15:58-16:15),结束后把答案填在学瓣答题卡上……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我只想说,精确到分钟,47、58……没谁了。从未见过如此精细化的老师……布置个作业,等于一篇三百字未分段小作文,且任何一小句,可能就是个关键点,不可忽视的要求…… 有同学感慨:“做秋福旺的作业前,至少花三分钟理解群公告。” 本认为他只当一星期,结果,当了两星期。两星期后,我和我当时的同桌柳笑被分开。 我还以为要和柳笑一直做同桌做到高二结束了呢。 秋秋调位子,不知是系统随机还是他不会观察,把我和婷长大人调成同桌,后桌两个女孩子都能讲,其中一个是和婷长大人一样,属于原耽圈的。而我,半条腿伸了进去,没陷进去。 “你好,薛毓婷是吧?”我笑眯眯地说。 薛毓婷:“我很满意秋福旺的安排。你好呀,戏精小妹妹~” 我:“……” 第六章 日记的开始因为谁 我比较戏精。 没和婷长大人做同桌时,我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就对她犯过病。 只见十二小姐姐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小姐姐将其拿在手中,指着婷长大人怒斥:“大胆刁民,竟敢刺杀哀家?!快留下你的狗命来!” 薛毓婷像看二货一样看着我。 “你做什么呀?”薛毓婷困惑脸。 十二小姐姐飞身向前,将婷长大人壁咚在绿铁网上,将“剑”(树枝)反握,恶狠狠逼问:“说!是谁派你来的?!是谁让你来谋害哀家的!” 薛毓婷以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看着我。 薛毓婷:“……” 我脑内突然想起一段bgm:“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 “你说!!”我“威逼”没有“利诱”。 薛毓婷:“好了,戏精十二,咱正常点。” 我收了“剑”,道:“此次见你如此之淡定,那哀家便暂且信你了!” 于是乎…… “戏精,再表演一段儿。”薛毓婷碰碰我。 我一记眼刀飞过去:“滚!上课呢。” “那下课。” “不要。” “啧,你就飙一段戏。” “朋友,我劝你珍惜生命……”我黑着脸说。 “……”薛毓婷抬头看黑板,“这话真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呵。 知道历史性的一天是哪一天吗? 薛毓婷肯定不记得了。 我记得,记在本子上,日记第一页。我只有这一本日记,只写了一个月。 是和婷长大人做同桌的那个月。 是秋秋从临时班主任转正班主任的那个月。 是考试最多的那个月。 这是第一篇: 2020年5月13日 星期三 天气:晴 晚自习第一节课,薛毓婷拿错作业被秋福旺骂了一顿。/幸灾乐祸/ 事后,她说:“你笑我?我记住你了!!” 我好piapia呦!←_← 我把她记在崭新的日记本上,是她的荣幸! 她还对我竖中指! 不行,我以后写小说一定先写“死”她!:-P 晚自习第三节,我似乎很嗨。 “你回光返照了呀?”薛毓婷说。 考试前,我不得回光返照一下,留句遗言什么的吗?∩ˍ∩ (完) 现在翻开看看,内心小感动。 说实在的,一开始并没打算真写日记,后来因为她,我决定写了。 后来不是同桌了,我坚持了十几天,不想写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的时候,我总会很开心。 而且写的特别激动,下笔如有神助。 2020年5月16日 星期六 天气阴 考周练。 同桌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了。 她说她家的小仓鼠被她摔死了。才进她家不到一天,就被“误杀”了。 据悉,她姐姐白天去买小动物,看到了这只小仓鼠,小家伙特别粘人,很小,但行动非常灵活。 姐姐喜欢上这只不怕人的、亲近人的仓鼠,就买了。 薛毓婷说,心里很难受。 虽说才相处不到十分钟,但一条小生命就折在自己手里了,还是怕呀。 我问:真的……死了?万一只是摔晕了呢? 她摇头,答:身子都硬了,凉了,怎么没死? 昨晚仓鼠爬她身上,一下子就没影了。她左够右挠找不着。喊姐姐,她姐姐又脱完了衣服睡下了(裸睡族);喊弟弟,他弟弟又懒得去客厅;喊妈妈,她妈妈又不管。爸爸,不在家。 薛毓婷站起来找,结果小仓鼠掉了下去,凉了硬了没呼吸了——摔死了。 他弟弟出门劈头盖脸就骂她。 薛毓婷:他之前怎么不出来帮我?!死了还来骂我! 她妈妈却说:死了好呀,我还不想养呢。 对于一件事情,想养和不想养的人的态度是不同的。 不过这也没妨碍她调侃华晨宇。 她说:华晨宇好久没提起他的狗了。我猜,是不是他家狗已经嗝屁了…… 我:你能不能别咒人家,你是粉丝……呸……你是歌迷吗? (完) 第七章 赠她的诗 我还给我的日记加了个前言。我给薛毓婷看过,给王欣玲看过。 “前言 本小姐的日记本,本小姐的日常吐槽,本小姐的日常宣泄,自2020年5月13日以来,抽空就写。 要骂人骂人;要怎么写怎么写,反正都是真事儿。 日后有朝一日,本小姐以“ ‘时儿小姐’为笔名,写一本名为《逗比高中时光》的书,让大家来看看无文采无脑剧情混乱随意拼接的时儿小姐自传体‘史记’。 成为一代绝唱! 我自信,我努力,我成功!! 我可以坚持!! 我可以一直坚持写日记到高考结束的!!加油! (小声bb:要是之后打脸了,就单身狗一辈子————————才怪累!!(ノ^_^)ノ)” 最后,我没高考完,就注册了作家。 就写了。 日记只写了一个月多点,就断了。 我还是打脸了。 不过毒誓之前被我否定了,真好。 那天把前言写好,在回宿舍路上读给王欣玲听。她笑了:“逗比高中时光?我很期待哦。笑死我呀你!” 2020年5月22日 星期五 五二一第二天 天气多云 今天期中考试。 下午考完数学,在教室自习。因为有其他科类的同学正在考试,我们得自习一个半小时。 上次周练数学89,差一分就及格了(总分150)。这次……我掐指一算,得六十都成问题。 算了,让一切随风而去。 自我安慰ing:又不是高考。 薛毓婷突然用胳膊肘捣我:“我不想看书,我想画画。” 我:“你画呀,和我说做什么?怎么着,坐在走廊窗口你怕了?” 薛毓婷:“不是。我没有纸。” 我:“哦。” 我豪迈地撕下我的一张草稿纸递给她。话说这草稿纸还是她之前送我的。 “喏,给你。” 话音刚落,班长孙羽就说:“不要讲话。我要记名字了!” 好吧~_~我闭嘴。 她画了个男生,很好看。 然后又画了个男生,很帅很好看。 然后还是个男生,这次比较阴柔一丝。是个长发现代男。 接着,薛毓婷将那半张纸给裁了。 ??? “你干吗?”我问。 薛毓婷:“我想画个女的,结果画着画着,就男了。我r。” “……”我无语=_= “我再画一个你看看。” “哦。” A few minutes later...... “看。” 我的面前摆了张……女……女装大佬!!! “你这是女,女的?”我不敢相信。 薛毓婷捂脸:“我就知道!我之前可会画女孩儿了。现在……会画男孩儿就忘了女孩儿了。” 后来,她画了个漫画,一个小人儿——主角:我。 内容梗概: 第一幅:论同桌由什么组成。 第二幅:同桌由戏精组成 第三幅:同桌由薯片组成 第四幅:同桌由“特码头”(音译:tomato,西红柿)组成 第五幅:同桌由肉组成(这家伙把我腰里的肥肉给体现出来了!) 第六幅:同桌由自恋组成 第七幅:同桌由可爱组成(她标了一个“试图拯救”,我至今未明其含义,她也不说……) 第八副(末):同桌就是由这些组成的!! 我顺赠了她一首小诗。 也许算是诗吧……/心慌慌/ 致薛同桌 作者:时儿小姐 有个问题 我的同桌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回答是 像只皱眉的胖橘猫 我的同桌很漂亮 皮肤雪白雪白的 头发长长的 鼻梁挺挺的 嘴唇薄薄的 就是眼睛被肿眼泡挤得有点小 可惜的是 上了高中 她肥了 脸肥了腿肥了腰也肥了 她很苦恼 我的同桌是好的 她接受我的小毛病 戏精自恋贪吃话痨爱竖中指 常立志而不立长志 她爱笑 喜欢华晨宇以及他的歌 喜欢绘画 喜欢原耽 爱刷B站 总会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的同桌好像很牛批的样子 可以记得很多华晨宇的歌 可以画女生画的像女装大佬 可以笑得连眼睛都闭没了 嘻嘻嘻 最后 比一个“等腰三角形”吧! (诗完) 给薛毓婷看,她挺激动的。 “自信一点,把‘牛批’给删了。” “你怎么啥都往上写呀?我画女装大佬……我想的吗?” “啥也不说了,给你比了心。” 第八章 雷阵雨 早晨起床。 闷闷的,感觉身上不爽,很躁。 路过高三宇华楼的显示屏看天气——晴转雷阵雨。 我天!! 我没带伞。 王欣玲应该带了吧…… 话说,这雨也不一定就下啊呀。 更关键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时间回宿舍拿伞去,都快迟到了。 然后……下午六点钟,第八节课,数学老师吴瑰芸讲周练试卷时,下雨了。 此时,我也要放学吃完饭了。 小绝望/苦笑/ 天开始时是阴云密布。地面和楼房都很亮,和青灰色的天形成了对比。我抬眼望去,整个天都是一种压抑感,向人们压下来。窒息。恐怖。但又很美。 白色的墙和青灰的天,夹带着夕阳最后的白辉。一瞬成了80年代老电影般的沧桑质感,迷人且忧郁。 树静静的,人也静静的。 突然,天,整个阴沉下来。像是没有撑住,猛然盖上了楼顶。 一道闪电打过又一声,惊雷乍起,天地撕裂,撕开了一条白线,掠过了一道白光。 似银河落九天之势。倾盆大雨准时到来。 仿佛苍天在悲悯刚考完期中的我们,雨势之大,如千万根极细的银针插在地面上,迸溅出万道金光。 风在此时是悠然,是清爽的。是好久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感觉,十分的舒适。 夏天的雨来得快猛。去的也快。 刚刚我有种这样的感觉。150分的卷子才得了78.5分。 我的内心有一抹小小的惆怅,抬头看到压抑有些闷的天空,突然想叹一口浊气。结果浊气没叹出口。却倏然倒饮了一口清气。 白日的暑气瞬间被这雷阵雨打压进了水泥路面以下。 本小姐可谓是英勇无比,偏要去吃晚饭,抬起眼皮看着如幕如帘的水障,心中毫无畏惧之感。 王欣玲这丫头,伞她也没带。 等到了楼下,我才慌了,我呵呵一笑,扒在边上,往外面一瞧。不由啧啧叹道:“哎哟,我的妈!淋一次,偏得发烧不可。” 回想起初二开总结大会那一次,那时候细雨绵绵,当晚发烧38度5,有种想买槐温初二年级办公室炸翻的冲动,下雨天还露天开大会,少说半个小时会死吗? 王欣玲左顾右盼。 我回头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人流。 我们俩同时看见一个无比亲切的身影——司孟洁,她拿着伞,一个人有些恐慌而懵逼地看着我俩。 我笑眯眯地讨好地钻进她的伞下,王欣玲钻在另一边。 臭不要脸的是,雨在此时下的更大了。 好像天河破了一个大大大大的洞,越开越大,真像是水管里的水。直接浇到你头上,接着湿了衣服,湿了裤腿,湿了你的双脚。 要是穿纯棉袜还好,穿丝袜那就爽了,不吸水,闷脚难受。 三个人,一把小小的伞,钻在一把绿莹莹的伞下。 到了食堂,湿了半边身子外套,后背湿了一大片,左边衣袖湿哒哒的,还可以挤出一大汪水来。 就很Nice! 出了食堂,到了文俊楼前不远的路上——我去,雨停了。 雨过天晴云破开,碧空万里映笑颜。 高一的同学们说说笑笑,手里拿着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伞,十分开心,十分的悠闲,我惆怅地拿起衣服展开看看湿透的它。不禁骂道:“我c尼玛。” 我想晚点吃饭!! 可惜不可能。 高三十七点五十五吃晚饭,高二十八点十分吃饭,高一十八点二十五分吃晚饭。 疫情防控,错峰吃饭。 一桌两人,中间隔板。 错开就坐,不得讲话。 饭前洗手,饭后消毒。 ………… 晚自习,我校服外套湿了,穿不了。 晚风吹着,很冷。 一件小短袖,冻死我也! 我多次看向婷长大人。 婷长大人也扭头看我。 “干嘛呀你?”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爱上我了?滚!我不百合……要百也不和你百。” 我:“……” 婷长大人:“……?” 我:“冷。你冷吗?” 薛毓婷打量了我一下,道:“我校服给你穿?” “……那你不会冷吗?”我问。 “我感觉还好。” “那给我暖一会儿吧,我怕明天发烧。”我说。 薛毓婷脱了下来,“给。” 我接过披在身上。 不由自主,我叹道:“真暖和!” 她的衣服尺寸和我一样大。但是做校服的厂家临时更换,她后面又买一件,所以偏大了些,更肥。 校服里还残存她身上的温暖,令我一阵安心。 披了一会儿,我脱下来,要还她。 薛毓婷问我说:“你不冷吗?” 我愣住:“你,你不冷吗?” 她摇头:“不冷呀。我感觉还好。你先穿着吧。自己捂暖了,真不冷了再还我。” “哦,好。”我这次直接穿上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外面雨停了。 大课间,十五分钟。 许多同学都会去上厕所,或者是去操场。 由于教学楼没厕所,高二统一是去东北大厕所,路有点远。 大课间的静好只持续了五分钟。 后十分钟穿着薛子(薛毓婷)的衣服跑到外面拿模块七凤凰新学案。外面又在下雨,雨势还挺猛。 我看了一眼教学楼顶挂着的大亮灯,雨丝清晰可见,连成了一道道细细的密密的串儿。 刚下课时一切静好,同学们放心的两手空空出去玩。 结果,天空突然倒下一场雨来,场面极其壮观,数人狂奔,不畏惧溅起的水花多高,只为心中一念:“只要我跑得够快,雨就打不到我!” 我站在阳台拍手,os:“鼓掌鼓掌鼓掌!!你们终于也湿了!!鼓掌,热烈祝贺!”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不然会被胖揍的。(•́.̫•̀) 第九章 虫子爬脸上啦! 天儿热了。 真的热了。 尹地宥回来了。但他不是班主任了。 秋福旺转了正班主任。 王欣玲买了本书,体育课自由活动时读。所以她和我一起玩了,自己看白落梅去了。 一节体育课,学完太极拳,我们可以自由活动。 我坐在操场塑跑道旁的梧桐树下,直接坐在地上,屁股下垫张纸。 不必拘于小节。 薛毓婷也坐在我身旁。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我看见薛毓婷身上有几只红色的小蜘蛛。 我伸出手,在她后背拍了两拍,道:“我帮你掸了吧。” “嗯。感谢同桌。”薛毓婷嫣然一笑。 太阳比较大,比较烈。大家眼睛被刺激到,都是半眯的状态。 薛毓婷的眼睛半眯=等于全眯。 我调侃:“你把眼闭上干嘛?等我亲吗?” “去去去。亲个鬼。我全群最攻!!”薛毓婷翻了个白眼儿,推搡我。 “诶?你身上好像……有虫子欸。”她突然说。 薛毓婷又把我拖回她身边。 然后看了一眼,就……又把我推了开。 !!!!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亲爱的同桌”。 薛毓婷结结巴巴:“它它它它它……跑你脖子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赶紧站起来,以免更多的蜘蛛爬到身上来。 我指着自己,对薛毓婷喊:“同桌!你来救救我!!” 那家伙站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不行动。 她也不说话! “薛毓婷!薛子!救我呀!啊呀!”我“绝望”地呐喊,“你来救我呀!” 薛毓婷摇摇头,始终与我保持距离。我进一步,她退一步。 “不要。”薛毓婷说。 我瘪嘴:“薛毓婷!你不爱我了啊啊啊啊啊!!我还刚刚帮你掸了呢!” 我不敢动了,站在那儿,把外衣给脱了。 多希望我脱下来就不在身上了呀! 可…… 薛毓婷:“它……它在你另一只肩膀上了。” 我晕X﹏X 我撒娇道:“你过来嘛~救救我吧~” 薛毓婷眉头紧皱,不情不愿地过来了。 呼!这家伙终于要来救我了!! 真开心! 薛毓婷以一种名为: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蓄力拍在我的肩膀上…… 爽!!!! “啧!你干嘛?借撵蜘蛛报仇呢?”我揉肩膀,蹙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疼死我了!我觉得差点就脱臼了。” 都看过武侠吧。 一记手刀打昏对方的桥段见过吧? 差不离。就是打的部位不同而已。 倏然,薛毓婷又弹开了。 神色慌乱异常。 我懵b地看着她,弱弱地问:“怎,怎么了?” 薛毓婷指着我脑袋:“你你你,你头,头上也有一只。” 这次,她最起码后退了五米。 ⊙ˍ⊙ 我呆若木鸡。 头上?! 我慌慌张张掸头发,左掸右掸,掸遍了整个脑袋。 “在吗?蜘蛛还在吗?”我问。 内心好生期盼。 等一下! ⊙△⊙!!!! 我这眼镜上有……小小的一片阴影爬过…… 然后,然后脸上痒痒的。 意料之中,薛毓婷又说:“你脸上有!!” 没错了。 折腾了不少时间,总算是确认身上没有了。 这些蜘蛛都是红色的。 正所谓在红色塑胶跑道上生存,讲究“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生活处处有知识。╯V╰ 其实,在今天,在脸上爬虫的事情之前,还有个虫子事件。 今天好像什么大事都和虫子有关。 这类小生物,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不知道的时候,它就趴在你身上潇洒自在了。 上午。 同桌薛毓婷背后爬上了一只瓢虫。 我敢确信,这不是一只好瓢虫……而是一只害虫。 唐甜甜坐在薛毓婷的后面。做着数学题,抬头一瞧……一瞬间合上书本(一本挺大,挺厚的,《高考帮》)。以最快的速度,在了薛毓婷后背上。 薛毓婷愣住。 我回头看去时,汤甜甜又呼了一下。 薛毓婷才问:“怎么啦?” “有虫子。”徐伊说。 我亲眼看到那只小瓢虫黑纱般的翅膀被从壳子里拍了出来。 啧啧,惨兮兮。 唐甜甜用书拍了几下那只虫子。不知怎的,也不知是唐甜甜的最后一招把我带飞,还是他自个儿展翅高飞,反正这一下之后飞到了徐伊的桌上。 徐伊被吓的嗷嗷直叫,飞身跳到了走道上。 我看过去,瓢虫黑纱般的翅膀,在徐伊桌面桌一脚露出了一块,而后隐了下去。 秦升笑着走过来,徒手捞起那只在徐伊桌上爬来爬去的虫子。 班长孙羽十分的激动,连忙道:“我来,我来。” 兴冲冲地跨过一大排的,叫一大排座位,长途跋涉来到这边。这动静闹得还有点大。成了全班关注的焦点。 过了一会儿孙羽那边又是一次惊呼。 孙羽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她笑得很无奈且尴尬。 杯子是她同桌的。 她刚刚在这边逮了虫子,就迫不及待拿给那边人看。 结果拿人家杯子时,不小心滑了手,虫子栽了进去。 她同桌蒋雨欣:“……” 孙羽:“……” 蒋雨欣:“我去!” 孙羽憋笑:“对不起!” 补: 操场虫子事件后—— 十二问:“我怎么一撒娇你就过来了呀?” 婷长大人答:“因为你撒娇太难听。” 十二:“我c,我的心脏!” 芳草无情…… 十二:“你干嘛拍那么用力?” 婷长大人:“因为怕一下没拍死,又跑我身上。” 十二:“mmp!” 第十章 你灵魂升华了吗 2020年5月29日 星期五 天气不明 哎呀。 无聊,薛毓婷今天好像睡死,上午睡了三个课间。 上午大课间她在睡觉,徐伊在后面呱拉呱啦讲话。 站起来背书时,薛毓婷转头对徐伊说:“多少次在睡梦中想起来呼你一巴掌。” 上课。 咱俩互传小纸条,刺激对方。 她给我传的什么我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我给她传的——因为我保留证据了。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法去华晨宇的演唱会呢?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脑子里有货,却写不出来呢?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胖的形变了呢? 薛毓婷看了一眼就笑了。 “多说了你刺激不到我还不听。”薛毓婷一脸骄傲,“罢了。我回答一下,给你个面子。” “你为什么没法去华晨宇的演唱会呢? 答案:因为华晨宇厉害呀。 为什么脑子里有货却写不出来呢? 答案:因为我不会呀。 你为什么胖的形变了呢? 答案:因为我愿意呀。∩ˍ∩” 我:“……呵—” O_o这回答……算了,算她过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英语。 我给薛毓婷比了个心。 薛毓婷笑眯眯地抓过去,把“心”放在手里揉了揉,扔嘴里嚼了。 我说:“我的心都被狗吃了。” 他说:“我刚刚吃的是屎。” 满屏黑人问号。 ??? 我俩同时沉默:“……” 薛毓婷OS:“我刚刚再说什么?!” 我OS:“这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说我良心被狗吃了,你说你吃屎。” 薛毓婷“噗”地笑出来。用便利贴写:“话说狗吃屎。我还骂自己是狗了。正好对上了。” 好样的! 骂别人顺便骂了自个儿——还是顺着对方的来骂的…… 隔了一星期。 五月过辽~ 6月3日 星期三 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你去偏要靠实力, 这就是你和明明之间的差距。” 薛毓婷:“转折恶心到我了……” 转镜头—— 我:“你看数学老师今天穿的短裙,你看人家腿多细呀!” 我看了眼我和婷长大人的腿——腿们又粗又短…… 转镜头—— 薛毓婷:“我不会把珍珠丢给你。” 婷长大人今天像神经病一样说这话。 自从她读了周国平的《灵魂只能独行》,她好像整个人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你是一头满足的猪,永远没有不满足的人活得幸福。” “你这,虚无主义!” 我:“你打住!你咋当初不学政治?” 薛毓婷:“我学不起。” 我:“那你在这和我装什么行家?” 薛毓婷:“形而上学主义是什么意思来着?呀!四个月没学过政治,忘一干二净……” 我:=_= 我说:“你不把珍珠丢我,我就把真猪丢你。” 薛毓婷:“……真和珍……是前后鼻音不同吗?” 在这个地方,许多人因为方言原因而不分前后鼻音。 我也不怎么分得清。 我摇头:“不是,都是前鼻音,字儿不同。” 6月4号 星期四 今天的空气对我特别好。 我掀开被子,本以为会非常的凉快。 结果——我c——我感觉到了空气对我暖暖的爱意。 热死本小姐了! 感冒还没好,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再加上我昨晚又没洗头,头发油腻腻的,特别的难受。 薛毓婷到教室也热的又一批。 徐伊到教室——“不行咧不行咧,我要死了。” 唐甜甜手拿小电风扇,绕着脑袋做公转运动,一直吹。 这三人耐热属性撑死三颗星,还是多给的。 两颗半差不多。 至于我……∩ˍ∩ 耐热属性四颗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我小时候承受的热,比他们深重吧。 旧时太苦。 转镜头—— 某次语文课。 我:“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真美,真有意境。” 薛毓婷:“……我咋读不出来呢?” 我:“……明明特别有画面感好不好!” 薛毓婷:“我……还是没感觉。” 啧。 我自己之前随便写过一句:“林间鸟语碎东风。” 没有下一句。 没头没尾。 薛毓婷见了说:“这句有画面了!” 擦! 我木了:“你眼睁大点,我自个儿写的!虽然有借鉴。” 薛毓婷对我偷偷竖大拇指。 “你把你那句‘永无止境的幻想会使我更加伟大。’给换了。把这句贴上。” “为什么呀?那句话可也是我……” 薛毓婷:“我不管,你给揭了。我看着那句想揍你。” “哦。” 我不情不愿。 第十一章 关于“淑女”的养成 薛毓婷想当一个淑女。 我讥笑她:“就你?淑女?!你就想想吧!” 薛毓婷说:“嘁!也就你这种人看不起要改变的人~” 我挥挥手,点头,道:“得得得,您爱怎样怎样!好了吧?” 这时是晚读,大家都站起来背书。 晚读:英语。 秋秋还没有过来我们班教室巡查。 窗外天空越来越暗,从浅蓝变深蓝,远处隐隐透着墨绿色。云彩像水雾,在天际四处弥漫开。 英语课代表小濮在巡视。小小的一只,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人品也好,会说话也能做事,爱笑,走路都是直起腰背。 在背书时被别人开玩笑时,总是十分自然而不做作地礼貌性用书捂嘴笑。 婷长大人眼睛一直死盯着小濮…… (☆_☆) “你不会吧?!”我惊讶道。 薛毓婷蹙眉瞥了我一眼,最多在我身上停留了0.1秒就转移了视线——还是小濮。 薛毓婷说:“你这没头没尾,我怎么接?” 我抚平心绪,问:“你……盯着小濮看,是……是看上人家了?!” 薛毓婷猛地一个白眼翻了过来:“瞎说什么呢?!我就算看上了,有用吗?人家答应吗?更何况我这性取向是——男!不过如果特殊情况,我会……” 她接着说:“你看小濮。长得很标致,又是小巧可爱型的女孩子,是个直男都会有点心动吧。” 她特地在“直男”上重读音。 “在看她的举止言行,多有淑女气质。虽然不是专门学淑女的,但举止很礼貌,令人舒适。我要是像她一样,不说脏话,认真学习!” 薛毓婷说着举起四指“立誓”:“我要学小濮的淑女气质。首先,从不竖中指开始。” 我摇摇头,突然问:“对了。你和别人在一起,会是0还是1?” 薛毓婷骄傲地说:“我可是全群最攻!” “好,你最攻!你和男生在一起你也攻。”我笑了出来。 晚自习第一节上课,薛毓婷顺走了我的便利贴。 “哗哗哗”在纸上不知写着什么。 “啪”地一下,丢回我眼前。 便利贴说:“我要说明一下。不是说我要变成另一个人了,我还是我,只是我要做出改变了。 你说那么多人都在改变,我也要好啊。 ∩ˍ∩ 从不竖中指开始。” 我回道:“呵。(手绘极丑的中指图案一枚)” 薛:“=_=” 我:“mmp” 薛:“哦。写作业吧。” 我:“……” 这个flag,一看就是会倒的。 第二日。 没错,薛毓婷她就是个霸道的安利狂魔。 她总是说:“同桌,我给你安利一些华晨宇的视频呗。” “你要是没看,我就盯死你。你看呀,必须看。” “要带耳机,声音调大,耐心看,一定要戴耳机,声音调大,耐心看……” 我说:“行行行,好好,我看我看。” 早读的时候(2020.6.14周日) 她问我:“你可以接受几个。” 我就问:“几分钟一个?” 薛毓婷说:“五分钟。” 我纠结地竖起三根手指。 薛毓婷失望地叹口气:“我还想你花二十分钟来着。” 我说:“20分钟都够我看半集电视剧啊。” 薛毓婷说:“那行吧,三个就三个。” 过了一会儿,她又捂住脸叹息:“我又想安利一个了……” 我想了一下,说:“同桌,我……算了,你发来。我要看就看了。” 她很高兴的说,我安利吃的挺多。 MMP。 我又不是华晨宇粉丝,最多觉得他唱歌很爽。 周日有半天自由活动,我乘此机会回了趟家。 刚抱起我妈的手机。 “叮咚叮咚……叮咚……” QQ炸了。 一打开,我勒个去! 二十条消息……=_= 狗子咋咋呼呼:“薛毓婷你干嘛呢?!有完没完?!不说好四个吗?” 龙猫:“哎呀,你挑四个看呗。” 狗子咋咋呼呼:“哦,好的。” 龙猫:“那个《神树》你必须看。《七重人格》最后看,《疯人院》你第一个看吧,《神树》第二个看。然后你再挑一个。” 狗子咋咋呼呼:好的.gif 龙猫:“你好好看,这可是演唱会现场版。你戴上耳机,调大音量,感受其震撼。记得戴耳机!!” 狗子咋咋呼呼:“耳机坏了。” 狗子咋咋呼呼:无奈.jpg 狗子咋咋呼呼:“真可惜了。” 龙猫:“算了。你就那样看吧。《神树》的舞美超好看的。” 龙猫:“好好看哦!” 狗子咋咋呼呼:“。。。你闭嘴!聊天都有六七分钟了。” 龙猫:再见.gif 狗子咋咋呼呼:滚.jpg 看了才发现,我没B站,看的是转载版,舞美糊得让我怀疑人生。 没带耳机,声音外放,我妈:“十二,你声音小点,我刚要睡着。” 我:“哦,我小点声。” 然后……就,就……糊里糊涂给看完。最后,没啥感觉…… 记得之前的乌托邦,薛毓婷发我,我听的贼爽。 虽然我只记得……华晨宇缩袖子缩袖子缩袖子…… 回到学校。 下午四点半。 薛毓婷迫不及待满怀期待地问我:“怎么样怎么样?!” 见她那两眼放光的亚子,我笑一笑,决定狠狠心,刺激她一把:“我看了听了,然后……没太多感觉,不好意思呀。” 薛毓婷叹口气,眼中光泽褪去:“罢了。我这偶像在你身上推不动啊。” 我OS:推得动个鬼嘞!我有偶像!! 本来一切还很平常,就因为我多嘴了一句:“那个《神树》的舞美……我看着很糊,但是我还是没有下载B站……” “我c!”薛毓婷把笔一扔,“又饿又困,题又不会写,你舞美没看到,来气!” 我:“你别说脏话,忍住,别……忘,忘了你的淑女计划。” 薛毓婷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真的连黑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她说:“淑女个P咧!我不淑女!豪迈点才自在!我※!我……”(此处自动屏蔽多处敏感词汇) 好嘛,淑女计划正式夭折。 仅仅一天。 第十二章我对你的记忆碎片 本章碎片化过严重,请注意转镜头。 镜头一 中午吃饭。 和薛毓婷以及刘思雨。一起去吃饭。 (刘思雨,原来应为2020届高三生,由于借故休学来到高二跟班。肤白貌美,腿又细又长。美人坯子一枚。) 王欣玲她不吃饭,又要买书买奶茶去。 我说:“我说你为什么吃饭时总是很早打到饭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薛毓婷:“因为哪样啊?” “因为开启了竞走模式啊。本来还以为你俩是跑着去食堂的。”我回答道。 薛毓婷挽着我,脚步没有慢下来:“哎呀,说了没跑就是没跑。我们真的是走过去的,就是你之前不相信而已。” 嗯,好吧。 “是没错……咳(此字读hāi)!两条大长腿。”我笑道。 薛毓婷摇头:“不对,是一条大长腿和两个短腿。” 我说:“哈哈。是两条大长腿和四条短腿,怎么会只有一条腿?” 薛毓婷:“呃……” 那天,我的腿承受了难以承受之痛。 镜头二 某次晚自习大课间 薛毓婷后桌唐甜甜突然问:“你把手机放在肚子上不要动,我打电话给你不要接。这句话什么意思呀?” 我秒懂:“就是揉肚子呀。男朋友不在身边,女朋友生理期难受,帮她揉肚子呀。” 薛毓婷点头道:“没错。就是男生很宠他女朋友。” 唐甜甜同桌,即我的后座——徐伊捂着肚子,说:“我同桌太不纯洁,我想表达想谈恋爱的心情,她却说我恶心。我就问:‘哪儿恶心了?!’” 唐甜甜尴尬笑着说:“我脑子里黄色废料太多了,得掏一掏了。” 薛毓婷笑道:“我也黄色废料一大坨。” 我OS:呵呵^_^,大家都是好不好? 转回来时,薛毓婷说:“我以后呀,不敢喝醉酒。” 我说:“我高考完就去喝,看自己喝多少酒醉掉。顺带看看我喝醉了会干些什么,我得让我爸妈护送着,再拍视频。” “不行,我不行。我黄色废料太多了。我怕口不择言,毁我光辉形象。”薛毓婷摆手道,“我万一喝醉了偏要跑到大街上脱衣服裸奔怎么办?那可就完蛋了!我不能接受的。我会想‘死’的。” “呃……” 镜头三 有一次,我突然犯病。 薛毓婷一直很恐慌地看着我奸笑。 “门前海棠颤颤巍巍地落下一瓣花来,仿佛迸出一丝更浓烈的香味儿。花瓣晃晃悠悠落在地面上,轻轻地睡熟了…… 而现在正值清晨,夜里小雨洗刷过的空气格外的清爽。每呼吸一次都是沁人心脾。 薛毓婷睁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如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恰及腰部。发若游丝,顺滑。只见得她轻轻地撩起床幔,一双白皙小巧的脚踏上了微凉的地板,一步一步优雅地行至妆镜台前,端庄坐下。纤纤玉手握起玉梳细细打理…… 仔细端详,此小女子真乃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 眉如远山,睫如蝉翼,眼含秋波,鼻梁高挺,樱红小嘴,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浅浅一笑,两腮各有一点酒窝。一颦一笑,尽态极妍,身姿可爱。腰肢纤细,如弱柳一般盈盈可握。一袭素衣,清亮怡人……” 我边写边笑,写完之后……呕……!! 我要被自己恶心到了。 薛毓婷拿过去看,手绘表情:口吐彩虹.jpg(呕吐) 给徐伊看,徐伊当场说:“我去,这是什么东西?!尹十二你有毒。” 薛毓婷:“要写改成你自己!” 我默默改成:“尹十二睁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如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恰及腰部。发若……” 薛毓婷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竖着大拇指,“恭喜”我:“你可以去写车了。够资格。” 我:“……” 镜头四(长) 上午大课间,突然又说整队到楼下参观衡水中学优秀答题卡。 和那边联考,有部分答题卡被印了出来。 但是之前已经参观过了呀。 刚开始时我很迷惑。 然后我反应过来——哟,这不是查违禁品吗。 这次是动真格儿的。 我们被逼无奈,又下去看了一遍。 楼下的主人还说分两批:“看你们先在那儿等着!等这批看完再过来!” 实际上我们都看过一遍了。不过这次更细致一些。 衡水中学的英语书法是真的可怕的像打印出来的。 看完了还不让人上楼。 我们知道楼上还在如火如荼,翻墙倒柜,鸡犬不宁呢。 主任让我们男生一队女生一队站好。 一个主任走向男生,直接上下其手搜身,搜完一个,一个站到旁边。 秋秋手握金属探测仪,无比细致地扫描女生。 话说男生直接上手,女生间接用探测仪,还真是贴心。 后面惊现一个主任,手持探测仪扫描。主任搜得可比秋福旺搜的粗略多了。 秋秋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整个将人的轮廓给都给描了一遍。 搜完身,还是不让上去。 楼上还在查着,主任又说:“要去上厕所的,就去一趟吧。” 本小姐是真一点点不想去。 我一直跟在薛子身旁,不曾远离。 然后主任又说:“再看看那些答题卡吧。” 于是我们边看边说,上面怎么还没查好,罗里吧嗦的。 薛毓婷指着人家的地理试卷答题卡说:“你看人家衡水,学生这答题都固定的规范格式。再看我们,联考一张试卷,惨不忍睹。” 能怎样呢?人家毕竟衡水。 能怎样呢?我们毕竟县中。 终于,我看见201班的各位同学走出了我们的教室。 回到教室,发现讲台上一堆的辣条,方便面,课外书,还有手机,充电宝。 余华的《活着》,为什么要没收?! 那种国外大名著也给收上去了,那么厚的经典小说集给送上去了!! 这搜东西的人,您怕不是脑子里有无数坑,坑里充满了糊糊?! 幸亏本小姐的《契诃夫短篇小说集》还在。 我突然感觉我是如此的清贫,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零食,没有大书(专指非文学大家作品,如言情,玄幻,修真)。 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薛子一直在说,什么手机藏在哪儿最合适,人们都不会去找。 “之前我初中在曙河中学。学校里是怎么查手机的呢?宿舍空调机上,床底,柜顶,晾晒的衣服里;教室书里,讲台桌子下面;停车场车里,夹缝里;厕所都会搜。有一个人藏在夹缝里都被翻出来了,还有藏花坛里的也给掀出来了……不过嘛,你藏在这个系起来的窗帘里,前面公告栏背后,还有踩脚底下绝对查不到。” 我顺着她说的看了一下——除了窗帘,正常人应该不敢尝试踩脚底吧。 屏碎了咋办? 镜头五 薛毓婷有个扇子。 深蓝色,绘着一对翩翩起舞的婚飞蝶。 下面一汪水,几片花瓣。 一条穗子坠在下面,很好看,就是有点旧了。 五六月的天,很热。 我们班的电风扇有问题——四个钩子,只能挂三个电风扇。三个里一个开关去年被转坏了,一个被屋顶渗水给锈了。 总的来说:就是只能转一个。 热死人不偿命啊! 这时候还没到学校开空调的时候。空调的总闸被关了,有遥控器也是白费。 因为疫情防控,避免学生着凉感冒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宿舍也不开空调。 上下铺,又不能装电风扇。不然——太可怕了。 我见到那把扇子,如同看到了救星! “同桌同桌,你扇子能借我回宿舍用吗?”我双眼满含着渴求。 薛毓婷挥挥手,“你用吧。” 我很感谢她的大气。 后来,这扇子似乎成我的了一样。 我头一次借要还她,她说:“你用吧,我这没地儿搁了。” 第二次:“我不是借你了吗?” 第三次:“你别总还给我,塞你自己桌洞里。” 然后,我用的心安理得。 直到—— 又一节体育课。吸取上次虫子事件的教训,我们决定坐在操场一角的那棵树下。 这里有棵大梧桐树,下面有一圈供人坐的长椅。 我和司孟洁讲话,摆弄着手里的扇子。 吃完饭和尹珊珊一起回来,手一抽…… 穗子散了。 扇子完了=我完了 我急急地要穿回去,不过,无济于事。 “薛毓婷她能弄死我呀!!!”我对着尹珊珊“咆哮”。 最后,我到了四楼,到了班级门口。 薛毓婷吃完饭啃着黄瓜和别人聊得老嗨了。 我这消息一出,她这落差得多大呀…… “同,同桌?” 我叫她。 薛毓婷看向我,蹙眉:“干嘛?不给你吃。”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断尾扇”说:“穗子掉下来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薛毓婷懵了两秒钟。 “好你个尹十二!我给你用就用成这个样子?!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不过,她没多怪我。 只不过,从那以后,不知是更热了还是光线太强,她天天和我抢扇子。 镜头六 我这天中午不吃饭,让薛毓婷给我带黄瓜回来。 盼着盼着,婷长大人回来了!! 可是……瓜呢? 我问她:“瓜呢?” 她答:“瓜你个头。没有瓜。” 李华怡补充说:“今天中午食堂没卖黄瓜。” 好吧~_~ 镜头七 心理辅导课,姗姗来迟。 老师让摸着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感受三十秒。 感受生命的律动。 对于婷长大人来说,这是个挑战——她根本摸不到脉!! 她很神奇。 平日里大家摸腕部动脉都可以摸到,可她左找右找,只感觉到一丝丝跳动。 “你心脏不好?”我问。 薛毓婷:“不是。心脏杠杠的。” 老师三十秒后说:“脉搏的跳动证明我们活着。” 薛毓婷无言…… 镜头八 我们要考高中艺术学科学业水平考试了。时间是2020.07.03 我是当天校内第004批次。 和薛毓婷那天互相提背时,感觉世界失去颜色。 这玩意儿就给一晚上再加半个上午的准备时间。 还发了多份试卷和四张提纲背诵。 记得什么“王希孟青绿山水”“写生珍禽图黄筌”“立体主义”“印象派”“弥渡山歌”“王大娘钉缸”云云…… 薛毓婷说:“我能不能不考这东西?” 不能。 镜头九 “你别在日记里叫我薛子。” “为什么啊?” “薛和子竖着写,是……孽……” “啊?还能这样?!” 但我就不改。 镜头十 “按察使……一听就是男主的官职!”薛毓婷说。 早读背中国古代文化常识,有古代官制一模块。 我念道:“亭长,亭长又称公,是秦官名,属于低于县二级的行政建制长官,级别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所长。秦、汉时在乡村每十里设一亭……” 薛毓婷当即打断我。 “以后请叫我婷长!” “好的。” 后来我在写她时,就有了“婷长大人”。 (素材来自日记和记忆) 报:本卷即将结束。 第十三章 皱眉的橘猫最好了 高三了。 暑假时候,写作业时,她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夜里连麦写作业。 狗子咋咋呼呼:“不了,太累了。我要早点睡。” 龙猫:“好的吧。” 狗子咋咋呼呼:“你明天想连可以,通知我一声就好了。” 龙猫:“嗯。” 第二天一早,我爬起来,神清气爽。 我看了眼时间,还早,才六点半。 我收拾了一下作业和书本,查看了一下有没有漏掉的,就出房间吃早餐了。 三块钱一份的酱香饼,吃的真饱。 喝完最后一口粥,房间的QQ响亮地“叮咚”一声。 我知道,薛毓婷发消息了。 赶进房间心中还怀揣一丝丝小激动。 龙猫:“我先去上个厕所再开始。” 于是乎…… Two thousand years later...... 她终于打来了电话——QQ电话。 我带着耳机。 也许是出了问题,耳机带上,我说话对面听不见。 “你声音呢?!” “喂?” “喂!喂!” “你人在吗?!” “我去!” 我把耳机拔下,对着手机说:“我,我在的。刚耳机不好使。” “哦~” 她又推了我一本小说——末日文。 我后来一口气看完了。真的好看。 “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薛毓婷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这本小说的内容。 “他们发现物质融合的那个地方呀。我看到两把梳子融合在一起,我感觉应该很绝望……” 再后来,她就在那写作业,我在这边写作业。 写好好的,时长01:04:28,她又说:“我肚子又疼了,先挂了,之后再连麦吧。” “嗯。” 对方已挂断。 中午。 我吃午饭。 龙猫:“在吗?” 狗子咋咋呼呼:“〔自动回复〕本公主正在用膳,稍后再来。” 龙猫:“rnm” 过了许久。 龙猫:“写完了吗?” 狗子咋咋呼呼:“没。” 龙猫:“连麦吗?” 狗子咋咋呼呼:“不了。我爸在家。” 她可能是突然有事,没立即回复。 过了大概半小时,她才看到信息。 龙猫:“好吧。” 要开学前一天。 王欣玲问我穿不穿校服。 ——共抚琴弦,静听清音♬QQ—— 共抚琴弦,静听清音♬:“穿校服吗?” 狗子咋咋呼呼:“我问问别人。” ——龙猫QQ—— 狗子咋咋呼呼:“你穿校服吗?” 龙猫:“穿。” 龙猫:“上身外套秋季校服,裤子夏季校服。里头随便。” 狗子咋咋呼呼:“真巧,我也有这意思。” ——共抚琴弦,静听清音♬QQ—— 狗子咋咋呼呼:“知道了吗?和你之前一样穿就中。” 共抚琴弦,静听清音♬:“好的。” 当晚,我看微博。 乐乎上了热搜。 原因是系统做新功能测试出现bug,导致消息多次发送,给用户带来不便。 狗子咋咋呼呼:“乐乎上热搜了。” 龙猫:“我在乐乎收图,没看微博。” 狗子咋咋呼呼:“别看了。” 狗子咋咋呼呼:“都在骂。” 龙猫发过来几张图片。 龙猫:“这图就很棒。” 我看了下,脸红心跳的那种图。 狗子咋咋呼呼:“哇哦⊙∀⊙!” 龙猫:“收了半天图,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狗子咋咋呼呼:“?” 龙猫:“对了。” 龙猫:“有一幅叫神性。” 然后附了张图。 哇哦!Kikiki!! 接着,她又发了几张那种图给我。 然后,她又发了几张卡哇伊图给我。 龙猫:“给你洗洗眼。 上了学,遇到两次,一起去吃饭。 后来,她让我在楼下金柱子那里等她。 我等了好多次。 后来,我放弃了。 高三分班,她在二部,我在一部。 她在南楼,我在北楼。 她旁边班级有朋友,还比和我更有共同话题。 三人行,必有一单着。 单着的——就是我。 我只能听着她们的讨论,然后默默低头吃饭。 直到有一天我生理期悄悄来了。我没有去等她,而是走另一边楼梯下去,先去了厕所。 出去时,我看见……薛毓婷和她的朋友路过。 我当作没看见。 一天放晚学。 我转了走读生。 正走着呢,我看见身旁掠过一个身影——薛毓婷!! 我拽住她。 她当时笑了。 我问罪:“你干嘛走那么快连招呼都不打?!” 薛毓婷解释:“着急买奶茶。” 奶茶?! 这都半夜22点多了,喝奶茶?! 她奔向奶茶店的光里,我内心猛然一颤——有聚有散。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斗转星移,夜风吹过。 街道上流光溢彩,灯红酒绿。 因为学生放学,此处在这种时候短暂的车来车往,行人不绝,一派繁荣之象。 她向光而行,衣上镀了一层光辉。 我垂眸,向另一个方向远去。 灯火,遗失在身后。 此一程,山高水远,道阻且长。 愿皱眉的橘猫日后安好 愿龙猫一直大大方方开心快乐 愿婷长大人前程似锦 十二多嘴:你抢演唱会门票带上我,我也来帮你抢!不许忘了我…… (本卷完) 作者说: 今天下午休息,故而更新。 九月五号再开下一卷〔孙sue〕。 我要准备联考(9.3-9.4)了。(๑ŏ﹏ŏ๑) 感谢阅读。 秋风萧萧往昔(番外一) 风吹叶落。满目萧瑟。 芦苇枯黄,杂草一派死气沉沉,以及飘飞的落叶。 此秋不深,轻薄长袖加身。 背上背着沉甸甸的东西,我摸摸肩上的带子,低头一看,脑子轰的炸开了一样---紫红色的书包,一层脏兮兮的油光浮在肩带上。 我正站在桥上。 短桥,矮桥,一座土桥。草率,随意,一座小桥。 我正站在桥心。 此景分外眼熟,如同早已逝去已久的……从前。 独立小桥风满袖。 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女孩,约莫五岁,穿着小碎花裙,乐呵呵地走上桥。 桥的边缘凸起,是一条长石。似乎是象征性的给桥加点装饰,不然光秃秃的,丑死了。 小孩儿都喜欢走在那条石上。 长石高约二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成人行走都绰绰有余,何况调皮的小孩? 我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 小女孩太过眼熟,她真的……走上了长石! “不要上去!下来!!”我的声音稚嫩又尖,七岁小孩儿专属。 彼时,我才七岁,三年级。 我叫……尹十二。平平之人,无过人之识,无过人之姿,如是而已。 记得刚才,我明明,在教室内奋笔疾书。我已17岁,高二。 忽然毫无征兆,死寂…… 俄而,耳畔风声。 我睁眼,此处,此景,此时。 身后,马路上响起,“轰隆隆”的拖拉机的声音! 小女孩已笑意盈盈地站在长石上,走了起来。 记忆与现实,猛地重叠。 我甩掉书包,奔向小女孩,使尽气力,拽住她,拉到桥心。 好了好了,她没事了。 拖拉机如同前世,撞入小河。半截身子在桥上,车头在桥下,司机在浅水里。 我只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两个。 你看,多遗憾。 男人躺在水中,身下鲜血汩汩,染红一片水。 路过的大人大喊:“出事了!快来帮忙!!” 人越聚越多。 我看向小女孩,她吓得呆愣愣的。 我道:“回家吧。你妈妈等着你呢。” 最后,我微笑。 沿着熟悉的路回到家中,很迟了。 和记忆中的家一样,白墙上是红蜡笔的画作,幼稚的笔触,可笑的剧情。 六岁的我,爬上八仙桌,拿着木工的红蜡笔,画下自己心中的故事。 “小白兔,要回家。这是他的房子,房子前面还有一条石子路。小兔子遇见大公鸡,问道:‘公鸡哥哥,你知道我的家怎么走吗?石子路,带着兔耳朵的房子,两个田字窗。’公鸡摇头,不知道。小兔子迷路了,他好难过。‘妈妈会着急的。’小兔子问了小蚯蚓,不知道;问了小红花,不知道;问了小麻雀,不知道……” 我看着,这剧情,抄袭呀…… 小蝌蚪找妈妈吗? 可笑。 将书包放下,书尽数倒出,书夹纸,散落在地。 挺多,却又不多。 这才从上辈子过来,又记不清这时候的学习细节,今天作业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同学虽来自本村,但我一个也不熟。 我又……才穿回来! “妈的!”我低骂一句。 明天……又得挨骂。 我记得,小时候经常挨骂。 草率地收拾一下,发现……我TM太傻了---这是又把学校的书全带回家了。 语文书、练习册、数学书、破本子,以及十几张试卷。 翻开练习册,满目鲜红。没写的、写错的,都是老师帮我写的、订正的。 那时候感觉题目真难,现在翻翻看……这都是些什么智障题目。 无聊……真的无聊透顶。 余光瞥向电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家里的电视只能收到五个台---CCTV1,CCTV7,连云港卫视,曙阳卫视,江苏卫视。 看时间,第一动画乐园到了。 可那有什么可看的?不对我胃口呀! 仰天长啸:“我要看小说!我要甜甜的恋爱……” 咆哮又不会有用,还是将就看看动画片吧。 诶! 能有什么办法呢? 喜羊羊被灰太郎扔进大煮锅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缓,不急不躁,有着一丝疲惫之感。 “十二?奶奶回来了哦。” 声音不知比我17岁那年年轻了多少,岁月不饶人。 我发挥戏精本质,挂着可爱天真的微笑,甜甜地回了声:“奶奶~” 奶奶逆光走进屋中,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她似乎很吃惊。 站在那儿,表情变化莫测。 怎么了? 奇奇怪怪。 过了好一会儿,奶奶才说话:“今天反常呀,知道和奶奶打招呼了。”奶奶微微一笑,眼角鱼尾纹更深。 “饿了吧,我做饭。” 奶奶说完就拿着菜出去了,去了厨房。 ……我之前,都不打招呼的吗?是吗? 不记得。 吃饭时,爷爷还没回来。他在外面板厂做工,累得很,却只拿好少的钱。 灯光昏黄,人影模糊。桌上是熟悉的饭菜。弟弟坐在小板凳上,笑得灿烂。 两岁小儿,不知愁为何物。 方才我回来时,他睡得正香。老橘猫蜷在他床边,悠哉悠哉的晃着尾巴。 诶,人生,总有出乎意料之事发生。 话说,之前的自己是死在教室了吗?还是说…… 七岁的自己穿了过去?!!! 那不得智障死…… 一想到同桌薛毓婷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心里就来气。 玄幻小说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赤裸裸,发生在自己身上。天下能有几个如我一般的奇葩? 恐怕没有了。 摆弄着碟子里的菜,嘴里嚼着已经烂的像糊一样的饼,走神。 思绪愈飘愈远,飞呀飞呀飞。 奶奶推了推我,我才回过神来。 “十二,我喊你怎么不睬我?赶紧吃饭。你看你弟弟,都快吃完了。你想做最后一个呀?”奶奶向我挤了挤眼。 夜里,风从门缝中挤进了屋。 专属于秋天的冷。奶奶紧了紧我身上的被子,搂着我,惊天动地地睡去。 操!!! 这鼾声,如牛、如雷、如电锯、如发动机…… 这不是我印象里的奶奶。 奶奶明明应该是睡容安稳、呼吸和缓,让小孩儿如沐春风的呀。 这鼾声如牛的是哪位? 我他妈的不认识!! 这叫什么穿越重生?赤裸裸的毁童年呀! 我上辈子,求着老天爷给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从头开始也无妨---我宁愿从一颗受精卵开始……/卑微/ 我记得此话与王欣玲说时,她笑了笑。 与薛毓婷说时,这家伙嘴角带着一抹嘲笑,回我一句:“我tm宁愿从卵子开始,甚至可以连减数分裂都没发生。” ……小弟佩服,小弟甘拜下风。 耳畔的鼾声,整得我脑仁都疼。真是不知道小时候的我是怎么睡着的。 真是……太过于敬佩! 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去,感觉没过太久就天亮了。 过去,你好。 另一版本结局: 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去,感觉没过太久就天亮了。 睁开眼睛,窗明几净。 手肘下压着一张卷子,其上晕了一圈水痕。 我去! 本小姐流口水了!! 薛毓婷盯着我看,十分担心的样子:“你怎么写好好的作业,猛一低头锤在桌上睡着的呀?那“咚”的一声,吓死我。全班都盯着你呢……” 我环顾四周。 抹着口水。 …………!!!! 许许多多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满是担忧。 惊恐万分。 小人惶恐啊! 2020.8.31小日记 呃,由于真的没啥时间,刚刚下课,就随便写点吧。 首先,今天,我,不大好。 周练考回了每次的水平。 上学期期末,物理一不小心,考到了68.5(在年级里算中等偏上,试卷难度摆在那儿。而且考试范围=学的都要考,才一轮复习刚启动)。 数学一不小心我及格了。 对于这一点,我很欣慰。 说明,我对理科并非一无是处。 做为物生地科类普通班的学生,物理比不上物化生,数学比不上尖子生,生物地理理解力没有尖子班和理化班好。 但,我绝不轻言放弃。 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钟祥钟老师说:“考试成绩退步的!按违纪处理!这次记一次。班长记下。” 我OS:我c!/白眼/ 我看了一下,我这星期违纪一次,因为考试退步。 过两天联考,也在这星期,如果考不上去……那就再记一次违纪。 如果,我不小心在上课打了几分钟盹,或者迟到,或者做错了事,再记了一次…… 我就没了。 我就成功“死亡”。 一周三次违纪请家长,写检讨,当众读。 我太南了! 转—— 吃晚饭时,由于近地面大气受热膨胀上升,高空与冷空气凝结,从而形成了对流雨。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太阳落山前段时间)的时候,雨下来了。 豆粒那么大,但是并不是密集的砸人头顶上,而是一会一滴一会一滴的往你头上、衣上、脖子砸。 说实在的,我觉得就是班主任怨气太大,所以——高三教学楼上空……乌云压顶。 高一高二那里都是万里晴空,飘着几缕云彩。 高三这边,阴沉沉的,云层厚得一批…… 转—— 晚自习我格外的认真。 物理不会的题目正在努力整理,在其中找出不懂的选项或者步骤,之后就可以一点点问同学,问老师来慢慢解决了。 (晚安) 第十四章 秋天来了 2019年暑假补课一过,我和孙文文成了同桌。 个子小小的,苗条纤瘦。扎着低马尾,头顶别着几根黑色针形发卡。 柳笑坐在我前面,王欣玲是她的同桌。 四个人被安排在教室角落里,憋屈。 王欣玲感觉特别不舒服:“我坐这里,那边门不关就会反光,看不见黑板……气死了!怎么让我做这里呀?!” 我听了其实就不高兴了。 OS:“你不想坐这里,别人也不想。凭什么你不能坐这儿?之前人家坐这里的时候也没像你一样牢骚满天吧?是没受过委屈还是怎么着……” “哎呀,先坐这吧。不然你和尹地宥说呀。”我说。 孙文文也说:“你让老师上课把门关上,这样不就好多了吗?” 王欣玲:“诶!还要一个个说。” 我和孙文文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故事。 这一卷很短,不会很长。 (超级短超级短,很可能三四章就没了。) 我和她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记得婷长大人的第一章吗? 那是运动会。 孙文文也是运动员。 那时候我和她就是同桌。 她和王欣玲,是最早知道我自残的事情的。 “我高二,什么职位都不想有。高三也没有最好。” 我有社恐症,最讨厌在人多的地方,在人前公开式的讲话。 如果担任了某些职务,无论如何都得在人前说话。 我很逃避。 很恐惧。 虽然说,我在熟人面前很沙雕,但到了许多人面前,就腼腆得要死。 孙文文反正是个特别大大方方活泼可爱的女生。和她在一起,很轻松。 而且小小的一只,见了就想揽在怀里。 2020年国庆假期 三天假。 我放了四天。 因为我出了问题。 每到一个班都会填张表,上面写上姓名学号性别家庭住址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号父母联系电话曾任职务本学期是否愿意担任职务…… 注意最后那条——本学期是否愿意担任职务? 我选了“否。” 再注意倒数第二条——曾任职务。 我答了:“无。” 其实我高一当过团支书,当过英语课代表。 团支书在我那时候是个虚职,但英语课代表我的业务水平还将将就就看得过去。 不过我紧张总出岔子,这就令我更紧张。 所以,我不填就好了。 结果当晚—— “来,我宣布一下班委和各科课代表的人选……英语课代表尹十二,濮露莎。地理课代表王野……” 我:“……” 心里:“我不当不当不当!!” 最后纠结了半天。 我不敢说。 最后,我当了。 我就应该别主动找英语老师,免得弄得他天天找我做事,不找小濮。 和孙文文做了同桌后,也就是开学。任务更紧更重了。 再加上学科的学习,尤其是地理和物理。数学我一直弱,暂时成绩不好,我也不当回事儿。 可自从上了高二,地理就完了。物理呢?及格都很困难,每次都卡在五十多分。 孙文文一直很认真,但成绩也不很理想。 我急了。 我慌了。 早上起来的天越来越暗了。白天逐渐变短,黑夜逐渐变长。进了新学期,九月,秋分就快到了。 早晨起床,天空像刚睁开眼睛一样,懵懵懂懂,雾蒙蒙的感觉。 我揉揉眼睛,天亮得清澈。 原来是我太“朦胧”了。 一天一天过得迷迷糊糊,不知秋天正式降临。 上课时孙文文突然说:“今天是不是秋分啊?” 我愣住,就着课本的空白处画了一下。 我记得去年是九月二十三,今年……应该差不离吧。 “看今天的天,恐怕是的。”我点头。 我下午大课间,啥都不想做。懒得很,像身体拖着我的意识一样,我动弹不得。 “小濮,待会儿你管管吧。我实在不想动。”我无可奈何,打算让小濮顶上。 小濮也不想,就和我说:“我也不想啊。” 而我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是。 小濮好看又水灵,随便一句话,我都感觉再和我商量。 商量就是在和我撒娇,她撒娇就很可爱,可爱我就……心融化了。 “那好吧。” 我又一次拖着自己上讲台,鼓足勇气,说:“安静一点!背单词。站起来背书!” 标志性动作——拍三下讲台。 我背着他们深深叹了口气。希望这一口气可以吐尽内心所有的压抑感、滞涩感。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生死格外的敏感。 头一开始,高一的时候,心里萌生出写小说的想法。 但至今只写过大约十万多字(手写+部分电脑码字。不带这本书)。 那些初版本,只写给三个人看过。 可惜了了,孙文文没看过。 写这篇文,我也没和她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对她透露。 就像薛毓婷,我也没说。 说了的话,她们就会想看了,那样很尴尬。 我有一些事情记不大清晰,有对话虚构。 之前写过快穿文,带着系统,从死亡走向重生。 那时候的我,单纯的认为死亡很单纯,不可怕。 后来我怕极了…… 作者说: 最后留个悬念不像悬念的玩意儿…… 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孙文文总是会——问我:“伤口会疼吗?你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 那个——我,我决定这书得停掉了。我得理理思路,所以,得切了。 还有,我已经高三了。没什么时间。 我,我会在这一年里,用课余时间好好理一理从前的事情。时间线,人物,大事件发生的顺序……都会理一下。然后,写个大纲。 真的发现,不写大纲会乱,会忘掉。 要再见了。 之后再见到,就是《十二的同学高中篇》以及《十二的同学初中篇》了哦。 我要闭门造车——不对……是闭关锁国……呸!也不对,是闭关修炼了。 祝我,高考不留遗憾。 倒计时:277天 ♡+:¡.¡❣LÛVЁ❣¡.¡:+♡ 第十五章 撕毁 “十二?!”孙文文见了我双眼放光。“你,你怎么啦?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我目光有点闪躲,随口答了句:“有事儿。就,就没来呗。” “生病了?” “……不是……是吧……不是……” “到底怎么了呀?” 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没回答。 王欣玲吃完晚饭回来,见到我也很激动。 “尹十二!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昨晚今早和中午以及刚刚的晚饭有多孤独吗?!”王欣玲向我抱怨,“你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不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了!” 周围同学纷纷吃完了饭,回到教室。 杨明洋路过时,看到我:“诶?尹十二,你回来啦。” 林纪良路过:“尹十二,你今天怎么没来?” 施志俊路过:“呀!英语课代表回来了呀!” “……” 好多人路过,都会看向我,有不少还和我打声招呼。 ——可,我不再是英语课代表了。 我整理好情绪,想表现得轻松、和从前一样。 “嗯,回来了。”我道。 孙文文眼尖,一眼看到我手腕处的疬。 “唉?尹十二,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你在家到底干嘛了呀?”孙文文惊道。 我咧嘴笑,云淡风轻地回道:“没什么。你看,这是我自己搞的。”我故作神秘,“是不是长得挺可怕的?” 孙文文蹙眉,问我:“你……怎么了?干嘛划伤自己呀!” “你这人,真让人操心!”孙文文把桌上的试卷粗鲁地塞回桌洞里。 我挠挠头,说:“真没什么,就是不想写作业而已。” 自然,实话我没说。 “我还把作业全撕了。除了已经做完的。我把数学物理都撕掉了……撕掉,就不用写了。多好呀!” 我随便做了几个表情,来表达我的“兴奋”。 孙文文摇了摇头,“你呀,傻子。” ?? “王欣玲你看看,这给她自己弄得呢!受什么刺激啊!这么搞?不疼啊!”孙文文似乎有点生气。 王欣玲很惊讶:“你这很疼吧?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我……不想写作业。”我没有想说太多。 有时候呀,我真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但是……有时候我心理有很强。 在这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说郁闷又不大是,说不郁闷,纯属骗自己。 堵在心里头,发泄不出来。 笑很简单,扯起嘴角,笑了。再自然一点,就不会有问题。 哭也简单,嘴角往下拉,眼睛眨巴两下,心里想些悲伤的事情,眼泪止都止不住。 每次叹口气,心里似乎有块巨大的石头暂且落了地。过了会儿,石头又被拖拽进了心房,坠着心脏,压着呼吸。 我的左边是数学课代表。——章帅。 撕毁的卷子还在包里。 孙文文见了那堆碎纸,叹了口气,转而笑了一下:“你还真给撕了?!我还以为你半真半假,开点小玩笑——虽然,你伤是真的,我也没觉得你真能撕卷子。” “今晚要收吗?”我问。 孙文文摇头道:“才讲了第一面,明天还要讲呢。不收吧。” 我点点头,伸了下胳膊。 “嘶……”有点被扯疼了。 我十六岁了。 十六个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 爸爸开玩笑说:“你纪念你的十六岁吗?这不还有两个多月才生日吗?” 谁知道呢? 莫名其妙,我就这么干了。 “扯疼了?活该。”孙文文睨了我一眼,而后站起身,拿出了语文书,背诵着。 是挺活该。 我个戏精,不会是戏瘾犯了吧?! 不对。 不可能! 我连割腕都想过!甚至都上动脉了。 最后……刀不行,拿的不好——割不动。 每个伤口都得划几十下才有点小伤口。 就很——疼。 虽然刀钝了,但我这“信念”未灭!依旧义无反顾,窗帘拉紧,反锁房门,拿着妈妈从前在服装厂用过的小剪刀扳开,照着皮肤上一下又一下。 现在(2020年)想想2019年——那是一个可怕的我。 作者有话: 本文完。 明年见。 爱你们! 谢谢你们的推荐票。 给我动力。 本以为没人会看的……(∗ᵒ̶̶̷̀ω˂̶́∗)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