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的宝藏
“法官大人！我反对！”一个女子在法庭上站了起来，留着中短发的她，穿着黑色的律师袍，胸口挂着蓝白相间的律师徽章，一看就是一个……
不怎么靠谱新人援助律师。
所谓援助律师一般就是政府出经费，指派用于帮助特殊困难群体的律师。
咚的一声，是锤子敲击桌面的声音。
“代理人，代理人，虽然说我们特区的昊天法庭和普通的法庭是不太一样。我也理解你现在比较紧张，但是……还是要遵守法庭秩序啊，没到你发言不要随便发言好不好。”
高台上，审判长双眉紧锁，打断了律师的发言，抬头对着天空说：“好了，被告你继续发言，这组证据他的证明目的是什么？”
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在阳光照射下，投射下一个巨大的剪影，并看不清真面目。
这影子缓慢的转过头面对法官说：“这个证据，是为了证明我父亲说的临终遗言，就是你们所说的遗嘱。他在遗嘱中说把他的财产都交付给我了。”
发言的是一条龙，一条巨大的龙，和传说中描述的一样，巨大的双翼，蓝色的皮肤，背脊上长满了尖刺，如蜥蜴般的表皮上覆盖着淡蓝色闪亮的龙鳞，折射着阳光。
足有10米高的身体，上面顶着一颗巨大的可怕脑袋，嘴里一口利齿，一口就能活吞掉一只羊。
龙族，作为异界的最强战力，叱咤风云。
但是在特区，在战斗机的绝对实力面前，被摧枯拉朽般的歼灭了半数。
所以现在，即使强大的龙族，也不得不遵守特区的法典，即《蜀山法典》，在这法庭上作为一名被告。
对于龙族而言，这略有耻辱。
审判长回过头看着这位女律师：“史律师，你对这组证据有什么意见啊。”
这个叫史律师的，看年龄就是个新人律师，现在作为蜀山特别行政区安排的政府援助律师，帮助特区居民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我……我……反对，我认为被告的父亲，也就是被继承人当时所述的并不是遗嘱。”
待史律师说完，审判长看了一眼材料：“哦，这证据是一个视频是吧，看来双方对这个证据的歧义很大。我们当庭播放一下看一下吧。”
说完审判长对着前排的书记员说：“小罗，你播放一下视频吧。”
书记员小罗噼里啪啦机械的记录着审判长所说的内容，打着：我们当庭播放一下看一下吧。小罗，你播放一下视频吧。突然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让他播放视频，赶忙伸出另一只触手，在隔壁的电脑上啪塔啪塔点击了起来。
现场的大屏幕，从黑屏突然冒出了四个字：QQ影音……
然后画面一闪，开始播放起了视频：画面左上角，挂着新闻频道的角标，机位悬在半空中，应该是无人机拍摄的。
画面中间，是一条满身是血的龙，在场的人都认出这条龙，就是龙王那斯勒。
那斯勒，龙族的王，率领着龙族和其他部族向人类发起了第一波进攻，意图征服人类。造成了好几千人死亡，生灵涂炭……
随后那领头造反的几只，被地方部队赶到的战斗机给悉数歼灭了。剩下的部队，也在半个月内缴械投降，史称半月战争。
只见那斯勒，喘着粗气，缓缓地对边上另一条龙说道：“那斯拉姆，一切……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接着双眼就慢慢的闭上了。
然后画面中又突然冒出了四个字：QQ影音……
显然这组视频已经播放完毕了。
审判长抬头看向原告方，原告方是蜀山特区政府，为半月战争设立的孤儿院，也就是伏羲孤儿院，代理人就是史律师。
”代理人，你再发表下具体的质证意见。“
史律师整理下一下材料，拉了拉衣领：“好的，审判长，审判员，陪审团，我的意见是，被继承人，也就是龙王那斯勒……先生。”说完抬头瞄了一眼巨龙，怕不一小心得罪他就被一口咯嘣脆，见他不屑的样子，继续说道：“那斯勒先生他临终前所述的，并不是遗嘱，而是对儿子那斯拉姆，也就是被告，继承人那斯拉姆，对他的嘱托。他所说的一切交给你了，并不是指的是遗产。”
“不是遗产那是指什么？凡人！”巨龙那斯拉姆突然发出了怒吼打断了她，震的在场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大楼的玻璃也发出嘎拉拉的声音。
一直以来哪有凡人女子敢这样的态度和巨龙说话，让他很不适应。
“他指的是龙族的命运！”史律师也豁出去了，心想你还真能当庭吃了我不成？全特区几万人都在直播围观呢，我干脆就给你戴个高帽子，让你下不了台。
“嗯……龙族的命运……”巨龙那斯拉姆陷入了沉思。这么一说父亲临终前所述，似乎是有这么一层意思……让自己统领龙族。
但自己本来也是龙王的嫡子，这继承王位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审判长见这个样子，赶紧制止了双方的争辩：“这样，质证阶段就先到这里。本案是继承权纠纷，涉及的标的，是被继承人那斯勒，留下的巨额遗产，也就是那一大箱子的宝藏。价值是多少？小罗？”
小罗噼里啪啦继续打着字：留下的巨额遗产，也就是那一箱子的宝藏。价值是多少？小罗？
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小罗，才反应过来叫自己，用另一只触手拿了份材料递交给审判长：“司法鉴定机构推定，这箱珠宝黄金一共值50个亿。”
审判长一听这数字也吓了一跳：“霍，50个亿，50个亿？小罗？”在确认过眼神后，收起了惊讶的姿态，清了清嗓子：“咳咳，那确实挺多的……双方争议的焦点，就是原告有没有继承权。现在双方进入辩论阶段，原告代理人你先发言。”
这史律师赶紧清了清嗓子：“原告，为伏羲孤儿院，在半月战争后收养了许多战争孤儿，其中也包括一枚龙蛋，根据司法鉴定的结论，这枚龙蛋是被继承人龙王那斯勒的后裔，也就是被告的弟弟……或者妹妹。孤儿院作为这枚蛋的监护人，根据民事诉讼法五十七条，作为法定代理人代为提起诉讼，要求分割在被告手中的被继承人龙王那斯勒的遗产，也就是那50个亿。”
听到要分割50个亿，周围吃瓜群众一片哗然。
审判长见她停住了，扫视了一下周围。
因为普通的法庭实在坐不下那么大一只龙，这次开庭就安排在法院门口，也因为这样，来围观的人里里外外好几圈，什么精灵啊、矮人啊、半身人、牛头人，都吃饱了饭一般来凑热闹，挤得这法院门口是水泄不通。
审判长心里想，你们就不能用手机在线看庭审直播嘛，有必要节约这么点6G流量嘛，这些异界人和人类喜欢，就喜欢凑热闹……
没办法，庭审还得继续，抬头问道：“被告，你对她说的有什么意见不？”
那斯拉姆看了眼史律师，冷笑了下：“我读过你们法律，你们法律上把人，划分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和有民事行为能力人，还有一种好像叫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但是这就是一个蛋，怎么也不能算人吧。如果连人都不是，哪里来的民事权利？所以，原告都不是适格原告，我认为应当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史律师轻轻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嘀咕道：“严格来说，你也不能算人啊。”
审判长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咕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闭嘴，万一被告发龙来疯，这可怎么办：“咳，原告代理人，你对他刚才说的有什么意见不？”
“我国的法律，原本是为了人类设计的，人类在出生，也就是离开母体的那一刻，就拥有基本的权利。而龙，在出生时，虽然只是一个蛋，但我们应当认定这个蛋，就是婴儿、儿童存在的一种特殊形式。我希望依照蜀山法典第六条，认定龙蛋为龙的婴儿，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婴儿。它具有基本的民事权利，一样有起诉的资质，是适格的原告。而且根据我国民法典，就算是胎儿，只要涉及遗产继承、接受赠与等胎儿利益保护的，胎儿也视为具有民事权利能力。所以被告所说的根本不是问题！”
此前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蛋来起诉的案件，审判长也有点头疼，和左右两位审判员商议了起来。
这戴眼镜的是审判长宋近桥，他和审判员张碧水都是普通的人类，而另一个审判员弗林特则是矮人，因为比较矮，屁股下面垫了一个蒲团，和审判长说话时，头伸的老长。
三人商议了一会后，审判长说道：“虽然没有前例，但是从公平的角度来说，我们认为这个蛋，应该和人类的婴儿是一致的，从离开母体的那一刻，就应该享有基本的民事权利。所以原告是适格的原告，被告请不要在原告的资格问题上做过多纠缠。”
那斯拉姆问了一句：“也就是说，合议庭认为这个蛋，等同于是人类的婴儿了是吧。”
审判长推了下眼镜，回答道：“是的，合议庭是这么认为的。”
那斯拉姆突然开始笑了起来，嘿嘿嘿嘿。
没想到龙笑起来，也是那么可怕，尤其是哈喇子流了一地，滴滴答答的：“原告啊原告，女人，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道吗？原本如果你们认为这是胎儿的话。根据你们的法律，遗产是必须要给胎儿留下继承的份额的。“
史律师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这点是她事前没有想到的，一般来说继承类的案子并不是很复杂的案子，小助理也是突然通知他这么一个案子需要她援助，庭前准备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那斯拉姆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原本，你们只要咬定他是没出生的胎儿，不管遗嘱怎么定，遗产分割时他都有份额。但是……现在，他在我父亲死亡时，已经不是胚胎，而是婴儿。根据遗嘱的内容，还有你们的法律，遗产中除了点基本生活费，根本不用给他留下任何其他东西。”
审判长听了他说话，突然一肚子火，隐隐感觉合议庭似乎被被告给玩弄了，但是这法官必须中立，不能拉偏架，只得继续问：“那么被告，你所说的遗嘱就是前面那份视频是吗？”
那斯拉姆显然非常的得意，利用人类的规则来对付人类很是愉悦，又找回往日作为巨龙的尊严一样：“是的，我认为，我父亲的遗产，就应该由我来继承，就像前面视频中所述，他既然已经说了一切都交给我了，那么这所谓的“一切”我认为包含了刚才原告律师所说的龙族的命运，也包括他的财产。我是龙王的嫡长子，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父亲留下的是口头遗嘱，应当有效。”
口头遗嘱……
口头遗嘱……
不对！
史律师迅速的翻开一本红色的书，上面写着《民法典注释版》，翻到一条念到：“根据我国民法典继承篇，遗嘱人在危急情况下，可以立口头遗嘱。口头遗嘱应当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我并不认为这口头遗嘱有效，根据法律规定，需要有两名以上见证人，而当时在龙王那斯勒他身边的，只有被告一个人！所以这份口头遗嘱并不生效。”
那斯拉姆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什么？还有这种规定？不对，当时那场战斗可是在直播，无数的人都通过电视机看到了我父亲所述，他们都是见证人！怎么就没有两个人呢？”
“法律规定的是，应当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是【在场见证】，而不是【在线见证】”史律师冷笑了一笑，指出了他的漏洞：“法律所说的在场，就是在现场，并不能随意扩大化解释。而你的视频恰恰可以证明，当时除了你和拍摄的无人机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在现场！！你自己的证据把你自己给逼入了死局！！所以这份遗嘱应当无效，被继承人的遗产应当根据法定分配！”
“凭什么！凭什么不能在线见证！大家不都看见了？？你们人类制定的规则不公平！”
“因为视频内容，是有可能被胁迫的，在镜头后，你并不知道被继承人是处在什么状态做出的口头遗嘱，也许摄像机后面有几十把枪对着他呢？所以口头遗嘱必须在场见证！才能反映出被继承人的真实想法。”
审判长见他扳回一城，心里有点暗喜，但又不能张扬，一本正经又面露尴尬的微笑问道：”那么原告你是认为遗产应当一人一半，也就是分割25亿是吗？“
“不！这样分割我方不接受！”
“什么？”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这要从巨龙的手里分财产，一半25亿已经很多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史律师待大家安静下来，慢慢的说：“其实，并不一定只有一个继承人，还有一种可能性！”
审判长也很好奇，问道：“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史律师扫视了一下周围，缓慢的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原告的这个龙蛋，他可能是双黄蛋！是有可能孵出两条龙的。”
……
…………
………………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已经安静的人群，一下子笑了出来，一个蛋孵出两条龙，简直闻所未闻。
审判长也忍不住了：“原告代理人你不要胡搅蛮缠，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是没有的吧。这样，现在我们的焦点是这份遗嘱，是不是有效遗嘱，原告你做最后陈述吧。”
史律师被嘲笑有点脸红，低下了头暗暗吐槽，这双黄蛋怎么就不可能了，明明多啦A梦剧场版里面明明就孵出过2只恐龙啊！
但这时候又不便多扯什么多啦A梦，还是得一本正经说：“蜀山法典的原则是公平公正，希望合议庭还有陪审团明白。一只蛋孵化成幼龙，需要3年时间，而从幼龙长成一般的成年龙，需要100年时间，按平均每天10斤肉计算，一年需要3650斤肉，现在肉价平均一斤是40元。一年需要将近15万元的经费，而100年，则需要1500万元的经费。”
他扫视了一下陪审团，见大部分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吓到了，继续添油加醋：“孤儿院这1500万元从哪里来？还不是要政府拨款，政府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在座的各位税收里扣！而这些钱，本来可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救助更多的人！被告想霸占巨额遗产，却不肯拿出钱来分给自己的亲弟弟！”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陪审团，还有很多围观的群众，本来就是看个热闹吃个瓜，你说要有利益冲突吧……真没有，关他们屁事。
但一听到这一千多万的钱要从财政支出里开支，心态立马就不一样了。如果这幼龙有25亿的遗产，哪还需要什么财政支出，甚至这25亿的利息，都可以额外帮助福利院的孩子们吃上点好的。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分财产！”
场面一下子骚动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呼喊起来：“分财产！分财产！分财产！分财产！分财产！”
呼喊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这那斯拉姆可没想到情况会突然情况急转直下，真是虎落平阳，不，是龙落平阳被人欺，一口龙炎含在嘴里……蓄势待发！
兹兹兹兹兹……一阵机械摩擦的声音。
低头一看，一辆99改III型双管猛犸坦克的两根炮管正对着自己，只能把这口龙炎暗暗吞了下去。
真是口含龙炎和血吞。
审判长见事已至此，民意已至，和合议庭商量了下，宣判：“合议庭认为，被告所述的口头遗嘱根据我国法律并不能成立，被继承人龙王那斯勒的财产，应当根据法定分配，即原被告各占有50%。判决如下：被告那斯拉姆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给付原告监护人伏羲孤儿院25亿元，或相同价值的财宝。由监护人伏羲孤儿院代为保管，待原告成年后将剩余遗产给付原告。判决书会随后转给双方，如不服判决，可以向最高院提出再审申请，闭庭！”
这打土豪分田地，无论哪个世界都是极受欢迎的，更何况这龙王的财产，本来就是很多年以前他们在异世界四处掠夺而来，最终带到蜀山的。
陪审团也全票通过，一致认为那枚龙蛋应当拥有一半的遗产。
围观的群众，无论是人类还是异界人，都鼓起来掌来，经久不息。
公平公正才是这个世界最闪耀的东西。
当然，龙并不怎么认为。
第二章 精灵助理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妮丝蒂娜同学，麻烦你下次通知我早一点行不行？”史律师回到办公室把材料往桌上一扔，瘫倒在座位上，显然累的不行。
上午庭审，如果不是找到对方口头遗嘱的漏洞，差点就丢人丢大了。
一个皮肤白净的美少女，长着长长的耳朵，头上还有一些花瓣状的银饰，穿着白衬衫和短裙，从茶水间走出来：“我不是电话打不通你嘛，它老是告诉我，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缴话费，谢谢！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缴话费，谢谢！我也没办法啊，我跑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电话亭打给你的。”说完，把一杯茶水放在史律师面前。
“你们精灵啊，寿命虽然长，办事真的短……你手机欠费去缴费不行吗？支付宝不会用吗？？”史律师瘫坐着的有气无力的吐槽着。
这精灵少女坐了下来，嘴巴一撅：“他让我重新登录，密码要大写小写数字还有标点符号，怎么这个密码那么复杂……我实在想不起来嘛。“
“慢着，你不会还在用系统派给你的默认密码吧？密码可以改的呀，而且你就不能人脸识别登录嘛。人~脸~识~别~”
“人脸识别他识别不出来……我们精灵都长的差不多，他系统一看到我们，就说无法识别，让我们输入密码，史帕克，这能怪我嘛。”
精灵少女的嘴撅的更厉害了，反坐抱着凳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这律师原来叫史帕克，听到这里用手扶着自己脑袋，有点绝望。
这个精灵叫妮丝蒂娜，是领导关系介绍过来做实习助理的，说是为了学习人类文化，培育异界的法律人。
可以这个傻丫头，实在有点不靠谱，上午10点开庭，9点才通知到他，差点就扑街了。
“好啦，史帕克，喝茶喝茶，不要生气啦。”妮丝蒂娜把茶杯推近一点，安慰着他。
一想到这精灵少女，其实已经100多岁了……史帕克总是觉得怪怪的。
从门开启以来已经3年了，当年门开启后，大量异界难民从另一个世界涌入了蜀山这块地方。
一开始，异界许多人还没摸清人类的底细，想靠实力来夺取这个世界的主动权。
但是很快，异界主战力就在军队的冲锋枪、坦克、歼击机的威力下土崩瓦解，时间只用了15天。
幸好军队比较克制，打败了主力后并没有追杀下去，而是派出了外交使团进行交涉。
双方言语不通，但经过一个月的交涉后，异界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所谓的“两万精锐大军”在80亿人类和现代化武装面前，如同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异界人商议过后，艰难的做出决定，希望可以臣服投降，保他们性命。
然而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
国家并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而是吸收他们，作为国民，作为国家的一员，化干戈为玉帛。
国家为异界人在他们最初传送的地方，成立了特别行政区，派了大量工程队，造了学校，商场，住房，医院等等……
反正这个国家的特点就是造东西特别快，不出一年两年，就建成了一座四线小城镇。
这些异界人和当地原本的居民啊，工程队，驻扎部队等渐渐混居在一起，学习了当地的语言。
国家还给所有异界人都发了身份证、户口本和社保卡。也尽可能安排适合他们的工作，让他们作为人，有尊严的生存下去。
比如翼人，通常安排送快递送外卖。
比如兽人，力气比较大都去工地干体力活。
比如矮人……
不，矮人根本不用安排什么工作，和人类混居后，这些矮人疯狂的学习各种现代机械技术。矮人原本就是异界的工匠，现在被人类的现代技术深深吸引住，甚至很多狂热的矮人成立了诺贝尔神教，三天两头做炸药试验失败……反而让特区政府有点头疼。
中午吃完工作餐后，史帕克决定和小助理妮丝蒂娜去伏羲孤儿院跑一次，给老师汇报下审判结果。
这特别行政区其实也不大，虽说有10万亩土地，但很多都是山地，山谷，平原较少。
核心城区也就是中间一大块，所以很多政府办公楼边的基础设施，距离并不远。
这伏羲孤儿院，收留的都是最早从门里逃过来和父母失散的，或者是半月战争中父母阵亡的孩子，什么种族都有，算是一项政府的基础福利。
史帕克业余时间也一直去孤儿院帮忙，顺便教孩子们当地语言，尽自己一份力，时间久了就和这些异界的孩子们混熟了。
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面正在玩耍的孩子们一看到史帕克来了，纷纷跑了出来围绕着他，亲切的喊着他的名字。
史帕克姐姐
史帕克姐姐
可能是因为史帕克这名字听着就很像异界人的名字，所以孩子们叫起来特别亲切。
但她可是纯种国人，100%的那种，本身姓史，据他老爸所述是史可法的后裔。
因为母亲喜欢一个早年的动画叫《从零开始的异界生活》，就给他起了帕克这个名字，据说是这个动画里面的冰精灵，希望她可以像那个精灵一样冰雪聪明。
虽然没看过这动画，但这冰精灵，听名字就觉得应该长得特别帅气，特别的酷……史帕克心里暗暗想。
孤儿院的老师听到门口的骚动走了出来，是一只母牛，准确的说，是一只白棕相间的雌性牛头人……
“史帕克律师啊，你来了啊。”这牛头人招呼道。
“培林老师，好久不见啊。”被围在孩子们中的史帕克，勉强伸出手打个招呼，但是伸在半空中的手臂马上被一个蛇人的孩子当做秋千挂在了上面。
“孩子们不要闹了，快回屋里去吧，李阿姨刚才送了西瓜过来，先到的先吃。”孩子们一听有西瓜吃，立刻撒开腿就跑进屋去。
这些孩子一些是来了门之后出生的，而更多的是在逃难来这里之前出生的，有着门那边的恐怖记忆。
那个世界里，魔王军肆虐，食物紧缺，很多时候，卖妻鬻子，易子而食成为常态。
而世界最后的一丝光明，勇者和他的小队也失去了希望的力量，无法打败魔王。
最终女神不得不选择用仅存的力量打开门扉，让还活着的异界人通过门转移到了地球。
相对于那样的世界，孩子们终日惶恐不安，而这里的环境简直是天堂。
一日三餐是最基本保障，社会各界人士捐了各种衣服、玩具、文化用品。还经常有好心人会送各种吃的东西过来。
孤儿院起名为伏羲，是希望这个孤儿院可以像传说中的神器——伏羲琴一般，净化孩子们的心灵，让他们健康成长。
培林老师用西瓜吸引走孩子后，史帕克总算是解放了出来，活动着酸痛的胳膊：“培林老师啊，那个继承的案子，早上审完了，结果……”
“结果我知道了，你办事我放心，肯定是胜诉的。今天其他老师不在，孩子们管不过来，我也不方便过来。其实早上我用手机一直在看直播，就是你们这个手机吧……实在太小了……”
说完培林伸出了她的三根手指，又大又粗，或者应该称为蹄？
“我们牛头人这手点开个应用就很累了，别说打字什么具体操作，早上还是孩子们帮我打开的呢。”
史帕克苦笑了下，这手机是政府统一采购的，规格是完全一样的，确实当时也没考虑各个种族间的差异。这牛头人嘛，一人发一个IPAD不更好嘛。不过当年特别行政区成立的很是着急，这许多东西当时也确实没法细化落实下去。
就像这蜀山法典，当年制定的就很仓促。
简单的描述，就是以现有共和国的法律为基础，在这上面根据各种族的特性，实施判例。
因为制定法律的老教授，也不知这异界人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太多的问题没法一一制定在法律中。如果每次出问题要修法，就会很麻烦，很不便利，而且周期又长。
很容易在修法周期内，给人钻法律空子。
所以干脆就采用成文法+判例法打补丁的方式在蜀山特别执行。
说白了……就是见招拆招吧。
比如早上的案子，就是确定了龙蛋，包括其他种族的蛋，是具有婴儿等同的法律地位。以后的其他案件就会基于这个法理基础上再进行判决。
“培林老师，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些孩子里……有没有……走丢的？”史帕克有点担心的问道。
这小道消息是从轩辕那边的朋友得到的消息，所谓的轩辕，就是蜀山将公安和检察院并入一个部门后的简称。
培林老师摸了摸牛角，仔细的想了想：“孩子们都挺好的，怎么了？”
史帕克看了下四周，没有其他人在，神秘兮兮的说：“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失踪了，有人类，也有你们异界人。你们这里孩子多，可得小心点。”
培林老师乐呵起来：“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每年走丢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嘛。我老公当年和一个精灵说要去净化哀嚎山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在那边怎么样了。”
“不不不……失踪在我们这里一点也不正常，我们这里没有野外BOSS，也没有地下城，失踪在我们这里是个大案子。大案重案必破了解下。”史帕克脑袋一下子疼了起来，这异界人的思维和普通人类是完全不一致的，经常鸡同鸭讲。
“那也不会来找孩子们的麻烦，孩子又没钱，又没肉不怎么好吃，要抓的话我觉得还是我比较危险……”培林老师扭动着身躯紧张了起来，双臂交叉抱住自己，似乎很担心有歹徒馋她的身子……红烧的那种身子……
“一般来说吧，应该很少有人能打赢你们牛头人的吧……”史帕克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似乎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然有点恶心：“那就先这样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环顾四周：“妮丝蒂娜？？妮丝蒂娜？？？”
这精灵丫头从刚才开始就不知去哪了，莫不是失踪了？
和培林老师一起逛了一圈，发现她一开始就混在孩子堆里去餐厅啃西瓜了……被史帕克一把从孩子们里拽出来，拖着走出了孤儿院：“你抢人家小孩子西瓜，那么大个人了，惭愧不惭愧啊。”
“唉，我也就100多岁，我也是个宝宝啊，我也要吃西瓜。”妮丝蒂娜撅着嘴抱怨道，确实很久没有吃过水果了，这来做律师助理的，工资低是低了点。
一般来说，律所的实习生，除了要复印文本端茶倒水，还要兼职做司机，工资比司机还低是常态。
好在政府给异界人都安排了廉价公租房，倒是不怎么用付房租，吃饭什么还是够的。
“下午我们再去次另一个案子的当事人家，完事后晚上我请你吃水果捞好不好。”
妮丝蒂娜一听有水果捞吃，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要加两份冰激凌！”
“好，好，两份，两份。”史帕克虽然挺喜欢小孩子的，但是这种100岁的小孩子还是让他觉得挺头疼，拿出手机指定了目的地，喊了个快车。
正好隔壁马路就有一辆，一见下午这种时候还有单子，1秒就抢了下来，赶紧开着车过来了。
史帕克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发现司机是一个、一只……应该说一条？蛇人。
异界人中，也有许多比较聪明的种族，矮人，蛇人之类，学东西比较快，很多东西往往一学就会。
所以很多蛇人一到共和国就学习了很多新知识，很快的融入了当地社会，许多蛇人都开起了出租车，初期来钱快，是个热门行业。
矮人当然也很快学会了开车……但是……耐不住脚短，踩不到油门和刹车，所以很多被逼无奈去开了修车铺，倒和蛇人是个好搭档。
其实就智力而言，精灵，魔族这类，智力也就一般水平。可是耐不住血条长，命硬，动不动就上千岁。
人类若像他们那样高中能读个20年，谁都是清华北大，谁都能知识渊博。
蛇人司机见他们上车，吐了吐舌头，确认道：“两位，跟着导航走就行了是吗？目的地是……内……蜀山动物园？”
“是的，去动物园，麻烦您了，师傅。”虽然蛇人看着有点吓人，尤其是那对异样的瞳孔，总让人不寒而栗，觉得不像好人。
但是这些年，根据轩辕公示的犯罪记录，蛇人除了诈骗犯外，就没出现过什么偷盗打砸抢类的暴力犯罪份子，是种很友好的生物。
司机师傅确认了目的地后，操作了下手机，手机传出：“蜀山交通委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史帕克啊，我们去动物园？”妮丝蒂娜问道，显然她并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是啊，当事人在动物园等我们。”史帕克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看了起来，确实派发下来的援助，是去动物园，找一个叫美佳的人。
前排的司机师傅听着他们的对话，笑了笑：“哟，我还以为您俩是去动物园约会呢，感情是去工作啊，辛苦了辛苦了。”
“约会？妹子和妹子约会？你们蛇人倒是人类文化学的挺快啊……你们那异族可以通婚的？”史帕克心想这些蛇人，当时学习语言的时候肯定都是偷懒，都不肯去语言学校。在网上下了德云社的相声锦集当教材，现在一个个学的油嘴滑舌的，嘴贫的很。
“诶，在我们那边，同性，不同族什么这些都很常见，不像你们条条框框那么多。其实就和你们电影里说的那样，人和妖当然是可以通婚的，只是生出来的是人妖……”
史帕克被他这句冷笑话给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脆问道：“你们那也有人类吗？”
这蛇人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看了眼史帕克，然后继续开着车说道：“当然有，根据我们的记载，大概一万年前，我们那里就有人类的记载，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魔王军给团灭了吧。”
语气相当平淡，也许在那个世界，种族灭亡是个常态，大家习以为常了。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震惊的事。
随着计价器的跳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蛇人司机熟练地操作了手机，点了收费，转过头看着史帕克，用手比了个心：“美女，要给好评哦。”说完吐了吐舌头。
“好好好，一定给好评……”虽然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一个辣么大的蛇头对自己吐着杏子还比心要好评，实在是有点瘆人。背后冒着冷汗的史帕克赶紧付了钱拖着小助理下了车。
“史帕克，我要看长颈鹿！我要看长颈鹿！”妮丝蒂娜看了眼门口的牌子，拽着史帕克就往里面冲。
“我们是来上班的，等和当事人谈好有时间多，我们再看长颈鹿吧。”史帕克一边被拽着跑，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律师证和介绍信，给门口的兽人保安看。
兽人保安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门票，这不是门票，没用。人类、精灵、要进去、要门票。”
史帕克突然想起来，似乎很多兽人并不识字，甚至很多最早都是奴隶身份，没受过教育智力不怎么样，只能慢慢解释道。
“是这样的，这是介绍信，我是政府派来给你们园长解决问题的。这个咖啡色的小本本，是我的证件。”
兽人保安像可达鸭一样，抱着脑袋缕了一下思路，自言自语道：“园长，主人。人类雌性，政府派来的。园长，政府派来的。人类和园长一样大。”
似乎终于灵光一现。
一下子把人物关系搞清楚了：“你，是新来的园长！”
……
……
“不，不，不，我不是新来的园长！你当这里是宛平南路600号吗？人人都抢着做宛平南路的园长！”史帕克终于爆发了，但又不觉得自己能打过这粗壮的兽人，只能提高了点音量给自己壮胆。
“碗平？？……不，碗是弯的，板才是平的！你傻，黑尔不和你一般见识。”兽人保安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史帕克，摇了摇头。这怜悯的眼神不由的让人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一刀砍在他脑瓜上爆个999。
妮丝蒂娜见到这一幕鸡同鸭讲，在边上笑的东倒西歪，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栏杆。
“不要闹了，黑尔，放他们进来吧。”动物园内，一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士向他们招着手。简洁的圆领，裙身不见多余的装饰，如果不是头上有两个犄角，身后有根尾巴的话，就是一个美丽得体的人类OL。
这个叫黑尔的兽人保安，一听园长这么说，肃然起敬，赶紧开了边门放他们进去。可是目光还是紧紧锁着史帕克：“唉，年纪轻轻，傻了，真可怜……”
“您是？”史帕克不再理会那兽人傻子，问向那个……魔族女士。
魔族，一般人总以为他们是邪恶的化身，魔王的主力军。
但是魔族的难民来到新世界后，他们居然是整个异界人中，最强力的建设派主力。
用他们的话来解释，魔族追求利益最大化，帮魔王打工，要冒生命危险。帮政府打工，安全有保障，还有五险一金公租房。而魔族最看重的是契约精神，偏偏政府现在就喜欢谈法治，双方一拍即合……
所以许多魔族帮助政府一起打理各种机构设施，经常作为参谋顾问等在政策上给出他们的宝贵意见，也是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魔族女士婉婉地说道：“我是这里的园长，叫洛希，你就是政府派来的援助律师是吧。”说话期间围绕着史帕克兜了一圈，闻了闻味道，眼神中有一丝怪怪的味道：“律师……嗯，不错，我们魔族就喜欢你们这些研究规则的人类。”
“新人律师新人律师，略懂皮毛。对了园长，当事人在哪里？”史帕克被盯着有点不好意思，略有尴尬：“好像叫美佳……”
“嗯，是的，你们两个跟我来吧。”洛希说完就在前面带路，走的时候刻意远离了妮丝蒂娜，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精灵和魔族都是建设派的主力种族，都追求建造一个稳定的蜀山特区……
但是这两个种族就是不对付，可能是在那边几千年的恩怨所致吧。
走着走着，来到一栋建筑，上面写着熊猫馆三个大字，园长按指纹打了一个电子锁，推开了门：“我不太擅长和她打交道，还是你们自己进去和她谈吧。”
史帕克点了点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
屋内并没有人，几间透明的玻璃房内各关着一只熊猫，而房间的另外一侧则是一个玩耍的竹林。
外面有个铁笼子，也单独关着一只熊猫，在角落里啃着苹果，可能是动物园的收费喂食项目。
“人呢？”妮丝蒂娜疑问的问道
“怪了，园长说就在里面啊。”史帕克也是皱着眉头，这屋子内并没有人啊，尝试着喊道：“美佳？美佳？”
“谁？”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看了一圈，这房内并没看到什么人啊。
妮丝蒂娜吓的躲在了史帕克身后。
史帕克也不知怎么回事。
怯怯的问道：“美佳？？”
只见那熊猫缓缓抬起了头：“什么事？我就是美佳。”
第三章 熊猫美佳
“那么问题来了，本案首先要查清的问题就是……原告到底是什么？”审判长宋近桥又面临了新的幺蛾子。
对，在这个昊天法院，每天都会面临各种幺蛾子，面临新的难题和挑战。
审判长宋近桥原本是最高院的法官，因为资历老道，就被安排到蜀山来做审判长了。
现在，站在法庭上原告席的，是一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一只……熊猫。
准确的说是一只会讲话的熊猫。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
应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各执一词。
就人类而言，熊猫本身是一种哺乳动物，一直以来就是当做国宝关在动物园的，可没有会讲人话的。
而对异界人而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熊猫……
双方都不觉得这会讲人话的熊猫是自己那边的生物，所以……这熊猫到底是什么来头。
审判长想了想，还是先问道：“这样，这个原告，美佳是吧。你能讲下你的经历吗？”
这熊猫发言了：“说来话长，这是一个悲惨……”
“那个，原告，请抓紧一点时间，麻烦长话短说。”审判长经历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比较多，一般这类当事人，如果你不及时制止她，她往往可以从盘古开天辟地和你聊起来。
熊猫黑黑的眼圈透露着一丝睡眠不足，抬头看了眼审判长，还是管她自己自顾自地说道：“穿过门之前的记忆，已经记不清楚了，门我都不怎么记得。我有记忆开始，人已经走在这边的马路上，周围无数人指指点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就来了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对着屁股就开了一枪，针头有辣么粗！你知道吗？辣么粗！！！”熊猫美佳举着一根竹子比划着，说完啃了一口竹子泄愤。
“诶？不是装在手表里那种吗？”
“很粗的，疼是疼得我立马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动物园里了。”
说到这里美佳揉了揉肉墩墩的屁股，似乎那个被扎针的地方还有幻痛：“可是你们知道吗？他们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做了什么？”审判长好奇的问道。
熊猫把手搭在栏杆上，愤怒的说起来：“他们给我找了许多公熊猫，大的！小的！什么类型都有！！天天把我们关在一个笼子里，整天要让他们和我啪啪啪啪啪！我需要的是爱情，不是啪啪啪啊！！这是不是算强奸？要不要判死刑！！！”说到这里气愤的把笼子摇的哐趟哐趟震天响。
“原告，原告，控制下自己情绪，他们也是不知情，毕竟你看着……就真的就像一只熊猫啊。”审判长真的有点同情她，转身问动物园园长，也就是洛希女士：“是不是有这回事？”
洛希开口解释道：“我也是今年才接手动物园的，在我接手动物园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了，突然有一天，她开口说话了，把我吓了一跳。我想给她申请特区居民身份证，办居住证社保卡之类，但是民政部门那边……就是昆仑那边，那里就一直卡着不让办。”
听到这里审判长宋近桥开始明白问题在哪了，原来凶手就是你……给我增加额外工作量，头转向了被告席。
“被告，昆仑的代理人，应该是……局长王飞高是吧，你对这个问题怎么解释？为什么不给原告按规定办理异界居民身份证？”
坐在被告席上的这王飞高就是典型的中老年男子，偏胖身材，头发有点稀少，发福的肚子鼓出来把衬衫给顶了满满的。明明还没到老年，却拿起了一副老花眼镜戴上，看着面前的材料开始说：“亲爱的审判长，亲爱的审判员，亲爱的人民陪审员，冒号。我是蜀山昆仑的代理人，也是昆仑的局长，王飞高，本人受昆仑的委托作为代理……”
“王局长，抓紧时间，直接回答问题吧。”审判长略有粗暴的打断了他，要真让他把前面那些套路话给说完，太阳都下山了。
“哦，那我直接回答。本局依据相应的法律规定，拒绝了原告，也就是这只熊猫，叫美佳，她申请为特区居民的请求。我们认为程序合法，法律依据充足。”王飞高有条不理的说完了这些话，合议庭和陪审团都一片哗然。
这些话是超出大家常识的，因为根据当时的双方协定，异界人都是有权利可以登记在册，成为特区合法居民的。
大家都瞪着眼，看着这个昆仑的局长，这不是法盲嘛？作为民政部门的负责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太离谱了！
王飞高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家，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根据规定，只有异界人，才有资格，可以申请为特区居民，这是一个申请的主体资格问题。而我们当年在半月战争后登记造册，总共有68种不同的种族被登记。其中并没有熊猫，这一物种。所以原告，在法律上并不应当被认为是异界人，而极有可能被定义为动物。而且根据原告自己的证词，她是失去了记忆，也就是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这我们昆仑可没有能力查证她到底是哪里人？”
史帕克忍不住插嘴了：“那你的意思是她是地球人咯？”
王飞高想了想说：“这我们分析下来有若干种可能性，比如说随着当年门的开启，她本来是个地球人，受到门的辐射后，突变成了熊猫，就像忍者神龟的师傅那样。也有可能她本来是熊猫……后来受到辐射变成了人……就像忍者神龟的徒弟那样。又或者，她就是……熊猫成精了。“说完自己都觉得底气有点不足。
“我反对，根据规定，建国后的动物不许成精。”史帕克驳斥的……也觉得没有什么底气，但熊猫精这个理论实在太过荒谬了。
眼见这法庭已经一片混乱，审判长咚咚咚敲了2下锤子：“原被告注意法庭秩序，没轮到你们不要随便说话。那被告，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登记造册时候漏掉了？”
王飞高又稀里哗啦翻了很多资料，找到一张纸念起来：“根据记载，当时是2032年8月，我们进行种族登记，时间是拦止到2032年12月。总计是登记了68种不同种族。现在是2035年的8月。也就是说在我们做出具体的行政行为后已经过了2年零8个月。根据我国行政诉讼法，原告的起诉应当在做出行政行为之日起六个月内提出。我们认为现在已经超过了时效，人民法院应当不予受理。”
审判长脑壳一疼，这行政案件，最怕行政机关拿时效做挡箭牌，又不能明着骂他，转头问史帕克：“史律师，你对这一点有什么意见不？”
“我认为根据行政诉讼法第48条，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因不可抗力或者其他不属于其自身的原因耽误起诉期限的，被耽误的时间不计算在起诉期限内。当事人美佳当时的情况属于不可抗力，可以的话让她自己说？”
“好的，美佳你当事为什么没有及时的提起诉讼或者是寻求政府帮助？”
“哇，当时我被关在笼子里，周围都是熊猫，连个说人话的都没。那些公熊猫，一看到我就嗷嗷嗷嗷想着啪啪啪啪，我学什么？学交醅吗？？学个锤子啊！！！我没办法，只能听游客讲话，慢慢研究语言，自己琢磨了3年才学会你们的语言，勉强才能和人正常交流。这不才和园长解释我其实是人！不是什么潘达！！”熊猫一说到这里又气愤的扒着栏杆摇了起来。
“好好好，原告控制情绪，控制情绪，我们合议庭认为，确实被关在笼子里属于不可抗力。被告所说时效的问题，并不能成立。”审判长见熊猫又要发疯了，赶紧安抚道：“这样，本案的焦点还是，原告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原告你们有什么意见？”
史帕克见终于绕回了核心问题，赶紧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的第48条，当事人可以向法庭申请由专业人员出庭进行说明。我们原告方申请异界的专家出庭。”
审判长一听有专家出庭，心里可开心了，这要审判出了什么事，也可以说是专家意见，自己背的锅就会小很多：“是哪位专家？”
史帕克指了指门外：“是伏羲孤儿院的培林老师。她是在我们特区这里接触异界人最多的一个，我方认为她可以说明问题。”
审判长听着觉得挺靠谱的，立马把她请了进来，站在证人席位上，直接询问道：“这个培林老师，我们问你，在你们还在异界的时候，有没有原告这类……熊猫人，或者……熊猫精？”
“没有。”培林老师简短的回答道。
审判长瞪了史帕克一眼，你个脑瘫律师，上次说龙蛋里面是双黄蛋，这次找了个专家来拆自己台，可真有你的：“原告代理人，你找的这个专家到底想说明什么？你自己问吧。”
史帕克立马抓住机会问道：“在你们异界，是不是有熊人这种生物？”
“当然是有的，熊人是我们那里一种常见的种族，力量很大，一般的职业都是战士，战斗力非常优秀，我们牛头人都不一定能打的赢。”
史帕克一听，继续问道：“那这些熊人都有些什么颜色的呢？”
“各个部族间确实有各种颜色的，黑的，白的，棕色的，好像还有灰色。不过确实没见过黑白相间的。”培林老师毕竟是牛头人，牛头人是一种淳朴的种族，不善说谎。
这培林老师说的方向明显不对，史帕克赶紧换了方向：“那我换个问法，就是你们当地，有没有可能，有一种黑白相间的熊人，隐藏在森林里过着隐居生活。是你们所不知道的？”
培林老师思考了会：“也不是没可能，我记得我小时，在我们那里的北方的高山里，就见到过一种犄角特别大的牛头人。不过这辈子就见过一次，也没在这里见到过。”
“所以审判长，原告其实就是熊人，本身肤色是黑色，只是因为祖先变异得了……白化病或者白癜风之类的疾病，变成了黑白相间。他们可能觉得羞于见人，便躲在深山老林里，所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这个逻辑是不是很合理？”
审判长和审判员一听，都不住点头，这个熊人变异理论，比王飞高局长那个熊猫成精的推论，可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共和国哪听说过动物成精，又不是拍电视剧，转头问向被告：“被告王飞高局长，你对他这个说法有什么意见不？”
王飞高又戴起老花镜慢条斯理的找起了他的材料：“尊敬的审判长，虽然原告的说法可以解释这个肤色问题。但是这个体型问题吧，你们看，这是一张熊人的照片。”说完展示给大家看：“你们看着图片中的熊人，他虽然外表是一只熊，但是他是直立行走的。而原告，平时就是四脚走路的，就像狗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我出来一定咬死你！”美佳又扒拉着笼子摇的震天响。
“被告不要胡乱比喻，原告你也控制下情绪。”审判长宋近桥感受到浓浓的绝望。
史帕克又忍不住了：“原告喜欢四脚走也好，倒立走也好，这是她的自由，熊人有没有四脚走的自由？法无禁止即可为！法律哪条有规定过不许四脚走路的？而且，她还有可能天生是残疾人！残疾人直立不起来不行吗？”说完看向了陪审团。
“所以原告方认为，她极有可能是一只天生残疾的熊人！”
陪审团的十个人都是由异界人组成的，在必要时只要意见达成一致，甚至是可以左右审判的。他们纷纷议论了起来，似乎在这个问题上都开始动摇了起来。
异界中，确实有许多孩子天生是带有残疾的，但是往往父母会在出生时就抛弃他们。
眼见大功快要告成，史帕克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煽动起来：“还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本我们人类的著作，叫做《狼孩卡玛拉》，它讲述的是一个人类的孩子，失去双亲后，被狼当做子女抚养长大的故事。这个孩子没有父母教导，不会说话，后来跟着狼的习性，也不会走路，只会爬行。”
说完指着笼子里的原告，随口编起了故事：“所以我认为原告，也是一样的，她作为一只变异的熊人，被族人赶出了部族。在野外无依无靠，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双亲因为一场瘟疫丧命。而年幼的她，被森林里的熊捡到，当做熊的子女抚养大，长大后自然而然也就以为自己是一只熊，而不是熊人，这样不会直立行走是不是很合理？而且因为是熊抚养长大的，所以智力比较低下，来了这里后花了很久才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这样想是不是很合理？”
熊猫美佳在笼子里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心里想你个丫头片子把我说的好惨，等会出来一定先揍你一顿再说。
但这段说辞，效果很好。
陪审团大部分人都被这个故事打动了，纷纷流下了眼泪。
可能因为异界整天兵荒马乱的，文艺作品比较少，再烂的故事也很容易打动他们，最近还珠格格重播又创了当地收视新高。
审判长和两个陪审员商量了一会，敲了下法槌，当庭做出了宣判：“合议庭认为，原告美佳，作为异界人应当享有合法的权利，公平公正是蜀山法典的大原则，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则应当适用法律原则。所以不能根据原告的肤色，原告有残疾，而剥夺她应有的法定权利。现根据相关法律判决如下。被告昆仑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给原告办理特区居民相应的手续，本案受理费50元，由被告支付。闭庭！“
咚的一下又敲了下法槌。
王飞高听到这里，脱下了眼镜，笑了一笑，长吁一口气。
第四章 嗝
“史帕克，史帕克，我不明白啊，为什么那个王局长要给美佳姐找麻烦呢？”妮丝蒂娜在办公室问道。案子倒也算顺利，虽然途中曲折了点，但是现在不光能拿到居民身份，还能多拿到张残疾证。
本身我国对残疾人就会有一些补助，居委会大妈隔三差五还会送些大米啊，油啊，肉啊。
此外坐公交啊，去景区啊，说不定还能打个折，倒也不能算坏事。
“美佳你住手。”史帕克一手按住美佳，转过头对着妮丝蒂娜说：“你不懂，因为没有先例，如果他直接办了，那么一旦办错了，他就要承担这个办错的责任。而如果是法院判决的，就算出错了，他也只是执行昊天法院的判决，并不会追责到他头上。这个责任就是法院错判，和他便是无关了。”
“这个承担责任就那么重要吗？”妮丝蒂娜思考了会，还是不太懂人类的想法。
“美佳你住手。”史帕克一手按住美佳，转过头对着妮丝蒂娜说：“你不懂，人类的寿命短，读完大学22岁，读完研究生25岁，再考个公务员一路从科员科长爬到局长位置已经45、50岁。60岁就要退休，很不容易的。所以自然更珍惜这个职位不能犯任何错误。”
“可是，你们寿命那么短，不是更应该多做些对的事吗？”妮丝蒂娜歪着头继续问道。
“美佳你住手。”史帕克一手按住美佳，转过头对着妮丝蒂娜说：“你们精灵不会明白的，正是因为短命，才会有更大的欲望，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放不下，这才是我们普通人类。“
然后转过头努力拉住美佳：“大姐你够了！那是我养的富贵竹！！我从春节养到现在好不容易长高了！不是可以吃的东西！！！我真的养了很久啊！！！”
美佳虽然被拽着，但拼命的往前探着脑袋，盯着那一盆富贵竹，看上去鲜嫩可口，这口水一滩一滩滴滴答答流了下来，有点恶心。
这时候不知谁丢过来一个苹果落在了眼前，美佳一见苹果，就拿起苹果啃了起来，咯嘣脆，一口咬上去都是汁，也就不再打那富贵竹的主意了。
史帕克回头一看，丢苹果的正是动物园的园长洛希，赶紧打起招呼：“园长啊，后面办手续这事还要麻烦你多费心了，可能要多跑几次昆仑。我一直以为你们……魔族……嗯……没想到你心真好。如果不是你申请提出要法律援助，美佳她恐怕要在动物园被关一辈子了。”
洛希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了下，看着史帕克：“呵呵，我心好？少女你想多了，我们魔族不过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种族。在异界，很多人没办法，为了活下去才会不择手段，其实哪个种族都差不多。至于美佳这事，她在我们动物园，光吃不交醅不产仔，还打伤了好几只公熊猫，眼瞎的眼瞎，断手的断手，还有失去生育功能的。所以说她花的医疗费无数，本来就是园内的负资产，一直想卖掉。说起来她学会讲话后，吓到了不少游客，还吓哭了不少小朋友，别人退票的退票要赔偿的要赔偿，再给她折腾下去，我们这动物园可就要倒闭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是自己对魔族的理解肤浅了。
不能按人类的思维去推敲魔族的思维方式。
就像律师不能按法律人的思维，去推演当事人的行为，经常会很雷人。
这边洛希说完又闻了一闻她：“你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如果早年在我们那边，可是能卖个好价钱……”
“好闻？你们……以前……吃人的？”史帕克心里一惊，感觉自己从小招蚊子的秘密终于得到了解答。
妈妈一直说自己肉香原来是真的！
“吃人？”洛希笑了起来：“我们高贵的魔族可不是哥布林那类低劣的生物，什么都吃。我们享受的可是……魔力，你身上有魔力的味道……嗯……不对，不是魔力，而是其他什么。”
闻着闻着眼睛迷离了起来，这股味道很难形容，似乎更是一种原始的呼唤。
“你干什么！”妮丝蒂娜站在了两人中间，一把推开了洛希，及时阻止了她。
洛希撇了她一眼：“精灵小丫头，关你什么事。”
“魔族老太婆！不许打史帕克的主意。”
“你说谁是老太婆！”
“500岁不是老太婆是什么？”
“最多也就算少妇好不好！少妇！”
“看这里，看这里，少女，少女~”
双方剑拔弩张，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没法使用魔法，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美佳，我们走，回去吧。”洛希放平心态，想了想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虽然现在毫无魔力，但自己的价值可不是由区区一个精灵小丫头决定的。
说着牵着美佳走了出去。
史帕克见她们走了，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在办公室打起来，不然领导追查下来要维修办公室，弄不好又要扣工资了。
说起来像美佳这样失忆的人其实并不少。许多异界人穿过门之后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失忆症。
当然，很多在治疗后情况逐渐好转，也有不好转的，比如妮丝蒂娜……
到现在她都想不起她的部族是哪里。
还好，精灵族大部分还算是比较友善的，默认她是其中的一员。
送走了客人，史帕克瘫坐在办公椅上，整理起了今天开庭的材料，归档，头一抬
猛然发现……
“诶？我的富贵竹呢？？”
见了鬼了，桌子上的富贵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盆子。
远处走廊里，传来了美佳的声音
“嗝。”
第五章 米开朗基罗·卡梅梅
“Well，well，well，这次……我要会面的……是个……王八？”史帕克拿着妮丝蒂娜给他的材料翻阅着，皱了皱眉头。
“不是王八，是始祖龟。”妮丝蒂娜喝了口一点点奶茶，超大杯三分糖少冰加个冰激凌，这是史帕克让她去跑腿拿材料支付的代价。
“我看材料上，写的是……龟仙族？”史帕克略微扫了一遍材料后，抬起头满脸问号。
“姐姐，你不知道，他们始祖龟不光情商低，还死不要脸，当时登记造册的时候，就取了龟仙族这种神兜兜的名字……我们精灵真的太老实了。”又喝了一口奶茶，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们不登记精灵准备叫什么？爱鲁夫？”
“不，要叫高等精灵，这样听上去比较高级。”
“嗯……小姐，在我们这里的故事里面，高等精灵的下场可不太好……”史帕克想到了自己魔兽200级的血精灵账号已经很久没登录了，大概已经被阿喵会长给踢出工会了……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为什么精灵、魔族、牛头人、兽人这类在异界真实存在的生物，会出现在人类的传说中呢？
这个问题困扰着整个人类，所有的生物学家，史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都试图从自己的领域去解释这个问题。
就像微博上，很多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的说是量子纠缠，导致人类在梦中见过这些种族，并写下成为神话。
有的说是以前人类去过异界，回来写成马可波罗历险记传承给后人。
有的说是靠异界的魔力，投射到人类梦境中。
有的说自己弥留之际，似乎见过异界的女神。
最扯的是一个游戏博主，叫什么熊律师，他坚信自己是凉宫春日，是靠自己的意念改变了这个世界，创造了平行宇宙。
众说纷纭，也是挺有意思。
“反正他们始祖龟吧，和我们精灵本来也没什么交集，他们住在海边，我们住在森林，又都不喜欢战争，不喜欢走动。据说他们就是喜欢……囤积各种垃圾。寿命虽然和我们精灵一样长，但是整个人生就是收集垃圾，囤积症。”妮丝蒂娜喝完了最后一口奶茶，舒服的躺在气垫椅上转了一圈，吹着空调，快活的很。
这些死精灵，怎么吃都不会胖，从早到晚奶茶甜品冰激凌可以24小时不断，去吃自助餐量可以吃回本，真的是很羡煞凡人。
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肚子，一想到自己吃什么都容易胖，就更不开心了。
不开心归不开心，史帕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反正没事，干脆我们下午就去次看守所见见当事人吧。”
“天太热，不想去！你虐待童工！你不是人！你这个女人啊，一定是魔王派来人间的细作！”妮丝蒂娜瘫患着有气无力的抗议道，这九月的蜀山，温度高达38度，如果外出的话，地面温度更是高达50多度。这种天还在外面忙碌的，不是兽人，就是矮人这类耐热比较高的物种。精灵这类森林物种应该是不行的。
史帕克想了一下：“这样，下午辛苦点一起跑一次，晚上请你去日式澡堂泡澡。”
“要吃拉面，还有章鱼丸子。”
“成交。”不知为什么，这精灵丫头最近坐地起价的能力是强了不少，这也算是融入人类社会的一个现象吧。
趁她还没反悔，赶紧拿出手机喊了一辆车。没想到这接单的车就在隔壁不远处。
史帕克一看车子已经快到楼下了，赶紧提着包拖着妮丝蒂娜走了下去。
打开车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还有点腥气。
“哟~是您二位，巧了不是。”司机吐着杏子打着招呼。
“我们这是没司机了还是怎么滴，怎么就你一个？”史帕克定眼一看，又是那满嘴京片的蛇人司机师傅。
“嘿，这是缘分那，缘分。其实告诉你们，没生意的时候，我都在这附近转悠。这附近生意好，能接到的单比其他地方多。而且……”司机师傅吐露着他的生意经，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不知道，这附近治安比较好，载的乘客都是文明人，不像那些兽人，5个人挤一辆车，还有那农区山谷的哥布林，不让他们超载还要投诉，啧啧啧。当时女神就不该带他们过来。”
“女神？你们那还有女神的？”
“这不废话嘛，不然这跨届的门是谁开的？你觉得我们这些妖魔鬼怪有那本事？有那开传送门的本事我早去顺丰上班了，还在这开滴滴？您说是不？”
“可好像没见你们女神过来啊。”
“那就不知道了，那边的世界毁了没救了，她可能就回神界了吧，反正神的事，我们区区凡人是没法了解的。还是你们这好，你们这好，没有神，没有魔，天天开开车，就能酒足饭饱，鸡蛋管够。”
史帕克也是没想到，现在这异界人对特区居然那么满意：“那你最喜欢这里什么？”
“当然最喜欢你们咯，给钱大方，还有小费，讲话又好听，人也漂亮。”蛇人司机恭维着史帕克。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些给政府干活的人，打车都可以凭发票报销，就算偶尔绕点远路也不会说什么：“诶，您的目的地到了，这1公里多还打个车，您老可真是大方。办事快不快？要不要等您？这天热等车对皮肤可不好。”
史帕克操作着手机点着支付：“这不有个娇生惯养的精灵丫头嘛……要是走过来，怕她化了。你忙你的，我们估计要一会时间呢。”
“好嘞，那美女您留个我名片，有业务随时叫我，送货、搬家、外卖，只要有钱，什么都干……“
史帕克接过他递来的名片，赶紧就拖着妮丝蒂娜下车去，这蛇人师傅实在有点热情，脸皮薄的人有点扛不住啊。
“你是……”
“我叫米开朗基罗。”龟仙族的嫌疑人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眼镜分泌出来的物质卡在眼角处有点恶心。
轩辕的人并没有给他戴手铐脚铐，一方面是手脚比较圆滑，好像拷不住。当然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毕竟这龟仙族走的实在太慢，他要脱狱的话，塔楼的守卫可以先打一盘王者荣耀，再一枪毙了他都来得及。
这些龟龟，椭圆的身体，加上并不强壮的四肢，到底是怎么在异世界那么残酷的环境中活下来的。
“可是我看材料，你叫卡梅梅啊……”史帕克抬起头看着他。
“唉，当年太天真，身份证就登记了本名。老哥他们就聪明多了，登记了拉斐尔，达芬奇……这种酷炫的名字。我能出点钱找轩辕改名字不……”卡梅梅摇了摇他的乌龟的头，似乎很纠结自己的名字……
“名字你出去后自己找轩辕去改啊，我国是可以……名字等会再说，对了，我是政府指派给你的律师，你这次涉嫌是盗窃罪，而且数额巨大，居然有10万，还是现金……最高弄不好要判十年的，你明白你情况很严重嘛！”见他还在说笑，史帕克有点着急。
“没关系的，这都是小钱。我有很多值钱的东西，你们这里宝物真的很多，我怀疑特区可能有几个上古遗迹。这样，我给你们50万，你帮我脱罪行不行的？”卡梅梅打起他的小算盘。
“第一，我们援助律师是不能额外收费的，这是律师法规定的。第二，我们律师的作用是保护你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帮你脱罪，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史帕克义正言辞的喷他，把律师当什么了，当然真有50万的话，难免还是是会心动的。
毕竟，很多人做律师……只是因为穷。
不是穷的话，谁愿意天天被甲方呼来喝去，指手画脚，还经常被迷之操作气的半死。
“唉，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啊，我们以前犯了事，只要花钱买通领主就行了，无非是钱多和钱少的问题。我们始祖龟，不，我们龟仙族有句名言——请你逞英雄要多少钱，你的丧葬费又是多少。就是这么来的。要这样说起来，不能脱罪，请你和请块咸肉也没什么区别……”嫌疑人有点失望的低下头，一字一句的缓缓叹了口气。
“什么？咸肉？你……”
史帕克强忍自己的怒火，握紧了拳头，心中暗念，我是小仙女我是小仙女，我不和弱智生气，我不和弱智生气，就算是肉，我也是里脊肉！怎么可以是咸肉呢！！
“除了卷宗上写的内容，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史帕克勉强忍住了想揍他的冲动，试图赶紧想结束这场没意义的对话。
“没有了，咸肉律师。”
“告辞！”
说完史帕克就起身，带着小助理妮丝蒂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六章 地下城探险
“史帕克，史帕克，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妮丝蒂娜怯怯地看着史帕克哐哐哐的吃了两碗拉面，平日里号称要减肥瘦身的她，可是很少吃那么多的。
巨量的碳水化合物下了肚子，幸福感爆棚，一下子来了力气，把筷子用力的往桌上一拍，吓到了边上的其他顾客。
“那个卡梅梅，还是什么米开朗基罗的，明明犯了那么大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严重吗？弄不好要判10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判！”史帕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个卡梅梅看样子也就80多岁吧，判10年的话，按平均剩余寿命应该可以判72次……”妮丝蒂娜板着手指头计算道。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吗？这动不动就偷别人10万，现在都是数字支付时代，哪那么好偷的到10万？10万现金！抢银行都不一定能抢到10万现金，你说说现在谁家里备个10万现金的？他哪里偷到的？”说到这里，史帕克起了一丝疑惑，从公文包里翻出了材料，仔细的阅读起来，然后和妮丝蒂娜说：“被害人，8月20日去网吧上网，将藏有一大笔现金的书包放在显示器边上，嫌疑人趁他拿外卖的时候将包里的现金盗窃走。整个案发过程都有监控录像作为证据。”
“哇，那么有钱还去网吧打游戏？”
“你不懂，现在有钱人才去得起网吧打游戏，穷人都在家里肝魔兽。这网吧一小时20元呢，打一个raid副本4、5小时，一张月卡就没了。你看这个被害者的包，应该是网吧VIP用户才有的。”
“为什么？”妮丝蒂娜探过头看着网吧的照片，疑惑地问道。
“你看，周围好几个人桌上啊凳子上都有这个包包，上面还印着网吧的LOGO，肯定是冲多少钱就送的那种会员包。看这颜色弄不好还是个什么EVA联名款……”突然想起自己老爹，最近吵着要买火影的联名保健品，老妈不让买还弄得不开心了。
“那会不会是卡梅梅拿错了？”
“不可能，他被抓的时候第一时间自己承认了，当然，他说他不是盗窃，他说他有急用，留了价值更贵的东西给被害人作为交换，据说具有2000年的历史……”
妮丝蒂娜更很好奇了，2000年历史那是什么？莫非是什么古代的青铜剑？
从史帕克手里接过材料翻阅起来，看到后面的证据里有物证的照片：“这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2000年历史的……物件？”史帕克看了眼，觉得情况大大的不妙，这所谓的文物，就是一块铁片，上面有一些花纹，但并不像是古董……因为铁片实在太新了，而且似乎所有的博物馆的展馆内都没类似的物件展出：“不过想想，还好不是古董，如果真是古董的话，弄不好还得加个盗掘古墓葬罪……”
“诶？你们这里挖古人的墓是犯法的吗？我看电视里不是一直有播盗墓的电视剧嘛。对了，为什么每一季的胡八一长的都不一样？”
史帕克听到胡八一的名字，嘴里含着的一口汤喷了出来：“那不叫盗墓电视剧，那叫发掘型考古，是考古知道吗？不光胡八一考古，吴邪他也得考古，杨天也得考古，全都得考古，都得上交国家，你还要怎么样。难道你们那里挖古人墓不犯法的？”
“我们原来那个世界啊，通常把这类活动叫地下城探险，就是大家去地下城打打怪，翻翻宝箱，死点队友什么，也就是你平时打游戏玩的大秘境差不多吧。”
史帕克想了一想：“打游戏打游戏，被害人提着10万去打游戏做什么？看来我们有时间还得去次网吧实地调查下。”
“DQ大份巧克力暴风雪。”
“成交！”
~
“史帕克！小心！”
史帕克躺倒躲开了迎面的一刀旋风斩。又跳起来躲过了一个亡灵法师发出来的冰环。真是好险！
“妮丝！”
妮丝蒂娜听到呼叫，沿着史帕克的视线，转头一看，两个兽人又冲了过来。
一个控制住妮丝，勒住了她的博主，另一个给她腹部结结实实地来了一刀。
鲜血顿时从腹部涌了出来，把白色的衣服染红了。
手摸了下腹部，抬起来看了眼，鲜红的鲜血……
一点都没沾在手上。
……
……
game over。
屏幕中显示出了这几个大字。
史帕克和妮丝蒂娜脱掉了头盔，呼呼的喘着粗气。可太刺激了，这最新的VR魔兽刀锋山竞技场50元一局，贵是真的贵，还好办案经费勉强可以报销。
“史帕克，我们为什么要大清早来这里打游戏？“
“你不给人赚点钱，别人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史帕克白了她一眼，这问路买水，寻人买烟，是办案的常规套路，人类社会可不是靠喊一句大哥大姐，或者动漫里叫啊诺，阿诺，就能行走的。
走到吧台，大清早的除了昨晚通宵的顾客，整个网吧并没有太多客人。
“再开2局VR魔兽。”史帕克拿出手机给前台的小哥扫了一扫二维码，然后问道：“对了，小哥，我看你们这里很多人都有一个你们网吧主题的包包，是不是充钱可以送的啊。“
前台的小哥打了个哈欠，拿出扫描枪扫了扫手机：“那是一年前我们网吧搞活动送的，冲5000金卡会员就有送，现在没有这个活动了。现在冲2万送魔兽世界机械键盘，你要不要冲一下。”
“2万？那可能要用到你们倒闭清算……”史帕克看了眼钱包余额，如果不是穷，谁愿意出来做律师呢：“对了，我再问你下，你们这价位挺高的，来这里玩的大老板是不是很多？”
前台小哥翻了个白眼：“哪有什么大老板啊……也不是没老板，有个乌龟贼有钱，一冲就冲了5万块会员。”
史帕克一听，对了！就是这王八蛋！
马上掏出了卡梅梅的照片：“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乌龟？”
“嗯……”前台小哥陷入了一丝迟疑：“他们乌龟都长的差不多，好像就是他，他有一阵子没来了，怎么了？”
“他好像偷了别人钱，被警察抓了。”史帕克环顾了下四周，小声的说。
“怎么可能。”前台小哥噗的一下子笑了出来：“大哥你别闹，这乌龟可是个古董行家，上次我们这里关公像前放着的一个盆，平时烧烧香拜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他可厉害了，随眼一看就说那是古董。后来老板听进去了，找人鉴定了下，还真是明清年间的，卖了十几万呢。他会缺钱去偷别人东西？”
“哟，这么说，这网吧里还藏龙卧虎的。”
小哥得意起来：“那可不是，那边角落那还有个大神，真正的高端玩家，守望前锋4全国第一半藏，还王者荣耀带我们全网吧拿王者，吃鸡枪枪爆头弄得网吧差点被V社当挂封整段IP，反正世面新出的游戏基本都完美通关，是真的大神。”
史帕克转头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角落里的凳子上睡着一个青年男子，挑染着一些黄色的头发。
“史帕克，别聊天了，快来玩啊。我妮丝今天一定要手刃那几个兽人！！”妮丝蒂娜拖着史帕克去打游戏了，似乎一点都没想起来现在是在工作中。
“妮丝蒂娜，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他很有钱，他为什么要偷钱呢？”
“那肯定是因为有急用要现金嘛。”
妮丝蒂娜戴上了VR头盔，双手搭在控制器上，点击了新的冒险。
“有什么东西买，要10万……”史帕克抱着疑问，戴上了头盔。
第七章 八十岁的龟
“所以我们认为被告犯有盗窃罪，证据确凿，依据充分。”轩辕的检察官如此说道。
“辩护律师，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审判长看了眼史律师，心想你这律师也太不认真负责了。
这检察官说什么你都认，弄得像张飞开庭——俺也一样。
这也不反驳几句，前几次双黄龙蛋，残疾熊猫，不是挺能说的嘛。
“我也认为被告犯有盗窃罪，证据确凿，依据充分。”史帕克看了眼证据材料，真的是人证物证具在，简直是铁板一块，不如博取点同情比较好：“就是希望合议庭可以考虑到几点。第一个，是这个……当事人，他认罪态度较好，也积极的理赔了，案发后就从账户里拿了10万还给了受害人。第二个，是这个……当事人，他是异界人，他急着钱用，就拿了贵重的东西做抵押，想用完再还回来。”
检察官打断了他：“审判长，根据我们司法鉴定的结果，他说的抵押物，就是这块铁片。”说完拿出一个塑料袋，上面贴着编号，里面装了一块金属：”这块铁片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表面无锈斑，这上面的花纹也不是任何一个朝代的，并没有相应的价值。”
卡梅梅感觉受到了侮辱，大吼了起来：“你胡说！这东西起码有2000年历史！起码有2000年，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们始祖……我们龟仙族！！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合议庭倒是没什么，陪审团的10个异界人则是一片惊叹声，要知道始祖龟可是宝物鉴赏大师。
当年在异界去盗墓，不，这去攻略地下城，有条件的高级团队，都要带一个始祖龟来鉴定宝物的价值，不值钱的就丢了，值钱的带走，这样可以团队利益最大化。所以始祖龟没什么战斗力，还是有很多团队当大神一样供养者。
一般始祖龟说有2000年的宝物，那肯定是有2000年的。
检察官并不理会陪审团的闲言碎语：“好，就算你这块破铜烂铁有2000年的历史。可是你没经过别人同意，就私自拿了10万块现金是不是事实？这已经符合盗窃罪的构成条件了。”
“我的意思是，嫌疑人，他主观恶意较小，而且是初犯首犯，希望法官可以从轻判罚。毕竟他是异界人朋友少，急着用钱，腿短走路又慢，去ATM取钱怕来不及，这是可以体谅的嘛。”史帕克其实也没想帮他脱罪，就是能少判点就少判点嘛，这量刑是3到10年。可3年和10年还是有区别的。
”被告，卡梅梅，我问你。“审判长觉得还是要调查清楚一点：”你当时这10万是有急用吗？“
“是啊，别人问我要现金，我卡里是有钱的，可是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现金。这隔壁他包里正好有钱，这人老来网吧了，一直带着不少钱，我就给了他这宝贝……这宝贝要我收购的话也要30万呢，我想这他赚大发了……”卡梅梅辩解道。
“你要那么多现金有什么用？你家有人生病了？现在生病你们有医保啊。”审判长循循善诱着他，希望能给他找到些从轻减轻的理由，能有个少判几年的依据。
毕竟异界人，初来乍到人类社会不懂规矩，也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能少判就少判点。
“我有个朋友要买点东西，别人只肯现金交易，朋友要得急。”
“你那朋友是谁？”
“我不能说，反正就一个朋友。”卡梅梅死咬着就是不说下去。
这证据确凿，被监控探头拍个正着，而且嫌疑人自己也承认了。合议庭见被告方也没什么新的证据，也套不出什么从轻的依据，那剩下的无非就是要不要少判几年的问题：“那卡梅梅，你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卡梅梅看了一眼史帕克，低估了句：“这咸肉律师果然派不上什么用。”然后大声的说：“我就希望，坐牢时可以有个游戏机，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审判长宋近桥听了一脸青筋暴起：“你都80岁了，还想着打游戏机！还想行贿法官？？你在监狱里好好反省下自己的所做作为！”
边上的审判员，矮人弗林特赶紧安抚到他：“老哥别生气，他们始祖龟80岁孩子气的多了去了。”
史帕克这时候陷入了沉思。
审判长平息了点怒火，恢复了平日里的态势：“那么接下来宣判，根据。”
“我反对！”史帕克举起手打断了审判长的说话。
审判长瞪着他，这打算法官宣判，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史帕克想到了什么，大脑在飞速的理着思绪：“我要求根据蜀山法典第六条，进行判决。”
合议庭和陪审团都一下子又炸开了，这所谓的第六条就是。
因特区居民的特异性及习俗等原因导致的疑难案件，昊天法院可不以法律规则，而以法律原则直接判决。
但是这简单的盗窃案又有何不一样的？
史帕克抬起头，还在整理着思路：”我想请问下审判员弗林特，这龟仙族，是不是一般平均年龄都是800岁左右？“
弗林特点了点头，心想你小子对异界的生态还挺有研究的嘛。
陪审团也纷纷点头，史帕克见大家默认了这一点，掏出手机计算道：“如果他们平均年龄是800岁，而嫌疑人的年龄是80岁，也就说，嫌疑人的年龄，换算成我们人类的年龄，就是……10岁！那他……是未成年人啊。”
审判长握在手里的锤子，帕塔一下掉在桌子上，80岁的未成年人，倒还真是始料未及的观点。
“我们人类的平均年龄在80至100岁，而异界人的年龄，多的可以活上千年，少的只有几年。全都根据人类的年龄来承担刑事责任……就意味着。”
史帕克突然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情……慢慢地抬起了头：“哥布林们可以杀人不用坐牢。哥布林平均寿命5年，最长也就15年。他们永远是未成年人，永远杀人不犯法，永远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
此话一出，审判长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之前异界人对法律没有研究所以并没人特意拿年龄来做文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异界人的犯罪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懂法律而去找法律漏洞的也越来越多。
这世界上，最赚钱的业务，都写在刑法里。
如果真按照共和国刑法的刑事年龄来判案，显然是有祸端的。
这满大街的哥布林要是突然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人，杀人不犯法，放火不坐牢……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虽然说这王八羔子确实想判他几年，但当下更重要的得赶紧用判例堵住这个年轻上法律的漏洞，合议庭商议了很久后，又和陪审团开会一起商议了下，看来问题似乎很严重。
许久会，大家入席坐好，重新宣判：“被告卡梅梅，根据年龄推算，应当认定为人类14岁左右的未成年人。异界人用人类的年龄去定刑事责任，显然并不公平公正。故根据我国刑法，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被告犯有的盗窃罪不在此列，所以被告卡梅梅因未到刑事责任年龄，不承担刑事责任，予以当庭释放。”
卡梅梅瞪大了他的双眼，没想到这都快判刑了还能有这么一出戏码，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第八章 忙碌的休息日
“好吃，好吃。”卡梅梅坐在日料自助店里，啃了一大份刺身拼盘。
“好吃，好吃。”史帕克和妮丝蒂娜两个穷鬼，也跟着点了好多好吃的，500元一人份的自助餐，可不是他们两平时能吃得起的。
这卡梅梅被抓了几个月，本来都准备去吃牢饭了，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被放出来了。
“史律师，你们这里的刑事年龄是怎么回事？”卡梅梅其实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放出来。
“这个刑事年龄啊，就是说人类很多人，小时候要么是智力还没发育好，不懂事，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犯罪，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要么就是生长的环境，不是很理想，家庭充斥着暴力，有一些孩子也会有样学样，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史帕克给他解释道：“所以，一般来说，我们对到了14岁的青少年，只有杀人放火这类大罪，才会要求他们承担责任。通常，我们认为孩子犯罪，有一部分是社会父母教育缺失的原因，这些孩子是犯罪者，也是周遭环境的受害者，谁不希望有个好父母，有个美好的家庭，有个优越的环境呢？不能把父母的过失造成的后果追加在孩子头上。所以小偷小摸这类能纠正的一般我们以教育矫正为主。”
“所以我在你们眼里还是个孩子？”
“废话，你拿个破铁片换别人十万块钱，你不是孩子是什么？谁成年人会干这事？脑子被雷劈了吗？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有那么多钱的？”
卡梅梅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嘿嘿，我们始祖……龟仙族，是闻得到钱的味道的，也能看到古董所蕴含的气。”
说完拿出一块铁片：“这块东西可值钱了，就是你们不懂他的价值，10万？我觉得50万都不止。这样吧，上次说过你帮我脱罪给你50万的。这块东西就送给你了，当做谢礼。”
说完把那块铁片放在史帕克的面前。
史帕克一只手还在夹着生鱼片，一只手鄙夷的拿起铁片观摩起来，这铁片确实看上去平淡无奇，无非上面刻着花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司法鉴定都说不值钱了那应该不值钱，也许可以拿去办公室做个茶杯垫吧。
“对了，卡梅梅。你法庭上不肯和法官说，你那10万块到底买什么东西，那么急？还一定要现金？不会是毒品什么吧……”
史帕克隐隐记得罗一德以前和他说过，蜀山有人在卖致幻剂，但是找不到源头。
卡梅梅低着他的头，凑到了耳边：“你不要告诉别人，有个大人物，托我帮他买……冷油……那天急着要付钱，不让转账，我也是没办法。”
“冷油是什么？”史帕克确实是闻所未闻，这菜油，花生油，橄榄油，他都知道，冷油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还是找了好多关系从外面带进来的呢，量还不少。”
“你小心点……万一是爆炸品什么的，年龄可就救不了你了。不像这次小偷小摸问题不大。14岁以上，杀人放火还是要坐牢的。”史帕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王八羔子将来肯定还要惹事。将来一定还会在看守所看到他……
要不干脆问问看要不要办个律所VIP终身服务套餐？
“这样吧，我这张网吧会员卡，也送你了，反正我新买了一套外星人终端，最近应该也不会去网吧玩了。”卡梅梅掏出一张会员卡塞在史帕克手里：“服务员，再来一个刺身拼盘！”
“服务员，再来一个巧克力冰激凌！”
“服务员，再来一个烤雪蟹！”
“我也要个烤雪蟹！”
服务员装做没听到，端着盘子麻溜走掉了，这桌人吃的实在太多了……
~
“小姐，您的卡内余额为4万9千3百2十5元，祝您消费愉快。炸鸡快乐水什么您有需要的吗？”前台小哥哥毕恭毕敬的把会员卡交在史帕克手上，鞠了一躬。
“鸡柳配酸梅酱，大杯冰红茶2份，对了，史帕克，你这……算不算受贿……”妮丝蒂娜一边点着餐一边不无担心的说。
这拿个破铁片吧，不值钱也就忍了，这会员卡还有4万多可是个大数字……
“受贿你还点那么多！我……我回去就把他上交国家！”史帕克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机位坐了下来，没想到卡梅梅这货真的往里面冲了那么多钱，今天就得过且过吧……
说着打开了守望前锋4。
游戏画面一个巨大的企鹅托举着一块B打头金色招牌一闪而过，余光突然瞟到什么不得了的人进来了。
李阿姨！
虽说是一介人类，但是李阿姨的威名响彻整个国家。
当年门的开启，2万多异界难民蜂拥而至，虽然在半月战争后，大部分人加入特区，但是异界人的犯罪却屡禁不止。
为了长治久安，除了轩辕的公检机关外，也安排了社区街道进行网格化管理，巡逻。
这李阿姨就是和朝阳群众等并称国内四大罪恶克星之一，在特区三年期间，以网格化巡视员的身份，顺藤摸瓜抓住重大犯罪嫌疑人28人，捣毁黑社会组织两个，破获跨区毒品交易案一宗。李阿姨肉搏能力出众，配合搭档迪姐的箭术，是个让犯罪份子闻风丧胆，让社区居民安居乐业的热心大姐。
难道是收到线报消息来抓我的？史帕卡赶紧把那张会员卡塞在键盘下面。十分的心虚，想着被发现了该怎么辩解……
可急匆匆进门的李阿姨也没注意到他，拿了一个饭盒交给了前台小哥，眉开眼笑的嘱咐了几句就走掉了。
这李阿姨是个社区热心人，经常会给孤儿院送东西，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
史帕克估计着这前台小哥应该是很久没回过家了，李阿姨可能做了些家常菜什么，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史帕克，我们今天为什么要来网吧？不用上班吗？”妮丝蒂娜在边上问道。
“因为今天星期六，今天我休息！”史帕克瞪了她一眼，你个丫头片子，是周扒皮还是黑心资本家啊，我休息天来上上网你都要跟着监督我？
而且你上机的钱，不也是用那张会员卡嘛……你甚至还点了鸡柳和冰红茶耶！！
反正周一上班一定上缴，今天是来确认它的价值，嗯，这个理由很科学。
说完便操作起了守望前锋4，说起来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界面框的跳出几个老玩家归来的礼包。
史帕克一一点开，欧耶，青天白云，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哟，小妹妹你也打守望啊。”史帕克虽然没看到是谁，但是感觉背后有人，隐隐的闻到有一股……麝香之类的香气。
回过头一看，一个挑染着黄毛的中年人，肤色有点暗沉，似乎哪里见过。
“来来来，一起打，我带你上分！”黄毛非常热情的邀请他加入游戏，非常的自来熟，史帕克脸皮薄也不便推脱。
网吧嘛，就要人多坐在一起才好玩。
点了一下附近游戏，马上就看到他开的主机yugi。
一刻钟后
“大神，请受小妹一拜。”史帕克突然想起之前前台小哥提起过，网吧有个牛逼轰轰的游戏大神，之前也没看清是谁，似乎就是他了。
“不用那么客气，打游戏嘛，赢不难。要说有难度，那得带着菜鸡都能赢才是水平。”黄毛嘚瑟的说道。
“什么？你意思说我是菜鸡？”史帕克有点不服气，抬头看了自己1-19的战绩，又惭愧的低下了头：“对，我就是只鸡，大哥你这赛季带我飞吧。”
“好说好说，以前没看到过你们啊？”黄毛问道。
“是啊是啊……那个……朋友送了张会员卡，我们就来玩玩看看。”史帕克尴尬的解释道。
“我叫武腾飞，这里的常客，包年会员，你们有空来玩，什么游戏我都可以带你们的，500带上王者。”
“打游戏还能收费的？”妮丝蒂娜皱着眉头问道。
“不然我怎么生活呢？老板们记得赏光！加个微信好友。”武腾飞乐呵的拿出手机，互相扫了一下，然后打开记事本，看了一眼：“今天还有5个单子要打，就不陪你们瞎扯了，有空一起玩啊。”说完就走到自己的机位，戴上耳机，点开了跑跑卡丁车，玩的游戏还挺杂的。
史帕克挥着手，目送大哥归位。
看着手机新加的好友，感觉似乎这赛季有救的样子。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定眼一看，是领导……这双休日的，感觉不妙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
“正在你大爷，快给我来单位，出事了。”领导一下子戳穿了她的伪装，凶巴巴的吼着：“值班律师出去办事了，来了个不好对付的蠢狗，实习生快顶不住，你快过来帮忙加个班，给你调休。”
说完啪的一下挂了电话，不给任何辩解的空间。
凶凶凶，就知道凶，还骂别人求助的当事人是蠢狗！
“调休调休，每次都说给调休，哪有时间休啊，三年又三年，欠的调休加起来都有一个月了。”史帕克摇了摇头，这一年多来做援助律师的生涯，基本都是全年无休随叫随到。但是整个系统都是这样工作的，或者说，特区社会的稳定正是建立在每一个工作人员额外的付出上。
但是……
“我他喵又不是公务员！”史帕克愤愤的想，自己是受聘事务所指派过去援助的，退休后可没他们那么好的待遇，却干着一样繁重的活。
嘴里抱怨管抱怨，可是活还是得干的，心想道当事人可能有什么急事，这腿迈起来可一点不慢。
赶紧去了吧台，一想到那张卡，赶紧自掏腰包交了上机费。
人生苦短，谁工作还不遇点糟心事呢。
第九章 哈士奇
“所以，你是……来自首的吗？”
“小姐，我是来报案的！什么叫我是来自首的？”
“那先生，请先把人质放了再说话好不好。”史帕克义正言辞的指着他。
“我……我怎么看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办公室里，一群人和当事人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史帕克，你让他们快松开啊，我是受害者啊。”
只见一只哈士奇坐在办公室的接待椅上，几个办公室的妹子围绕着狂撸当事人，毛是真的很松软舒服。
“快让她们走开啊，我不行了。”哈士奇脸色铁青吐着舌头，脖子被几个人勒着，很舒服又很不舒服，想反抗又不舍得。
史帕克没办法，只得把这群小丫头一个个赶出了办公室，询问道：“所以，你是咬了人来自首的？”
“我没咬人！“
“那你是没狗证被抓进来的？”
“我是有狗证的！不对，我是有身份证的。史帕克你……”
“左手！”
“哦！”
来的人伸出了左手，被史帕克牢牢握住晃了两下。
来者是异界人的一种，有许多种不同的种类，一般归为兽耳属，今天来的这位就是俗称的……狼人。
当然，史帕克总觉得他像哈士奇：“二哈啊，好久没见了吧，你也不找我玩，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我他喵不是二哈！我叫加尔哈特！”狼人抗议道
“知道知道，你要入乡随俗，我们这里取个贱名好养活，说起来多久没见了。”
加尔哈特拿爪子捋着自己头上凌乱的毛：“差不多半年了吧，你现在是彻底被事务所安排到这里来了？”
史帕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和他聊了起来。
从两年前做灭火志愿者开始，两人就相识了。史帕克通过了司法考试，最终因为比较穷，就选择去做了律师。
加尔哈特则因为狼人敏锐的嗅觉，在当年表现出色，被邀请加入了应急救援队，成为了一名异界救援悍将。
“今天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史帕克寻思着，这家伙来找法律援助肯定是有什么事。
“通风，通风，好姐姐，你能不能把空调开开大，你身上有股味……地下室味……”加尔哈特皱着眉头说道。史帕克闻了闻自己衣服，确实昨天偷懒没有换衣服，但是也没那么重味吧。美少女不都是香喷喷的，这个二哈莫不是韩剧看多了，想被刀子捅？
“行行行。”见他一直遮着鼻子很痛苦的样子，赶紧把空调开大了：“怎么了？”
“我和你说，这事我也觉得挺尴尬的……”
~
“原告，原告，你稍微尊重下我们法庭好不好。”
“哦，对不起，我习惯了。”蹲在椅子上的加尔哈特，又一次把放在凳子上的脚放了下去，用屁股坐着，但全身那股坐立不安的难受劲，是人都看得出。
“所以，这次是相邻关系纠纷，原告认为被告的房间，一直产生异味影响他休息，是吧？”
“是的，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本来这味还能忍，这两周越来越重了，晚上根本睡不着啊。”加尔哈特哀嚎道。
“被告……叫……熊万青？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审判长转过头去问被告。
被告席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微胖头大脸圆，穿了件广告衫，短裤，拖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法官啊……我们一般做人，做事，要讲道理对不对？”
审判长点了点头，心想没错啊，这还用你小子教我，我做法官最讲道理了。
这熊万青拿着原告的起诉材料，一下子甩在桌上：“我香蕉芭拉他祖宗啊~我的房子，在14栋7楼，原告住在16栋1楼！原告说我这里的房子产生异味，妨碍他睡觉生活！我和他中间四舍五入隔了9间房子！这都他都能闻到！他是狗吗？”
“大人，我反对！我不是狗！”
“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他不是狗了，那他怎么闻到那么远的？”
法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阿西吧
好像这个说的有点道理啊。
“原告，怎么说这距离有点太远了，虽然你们狗……嗯……这个狼人鼻子是比较好，你原告的材料也递交了有你是这个救灾犬……不，是有这个应急救援队的资质。但是这距离实在有点远啊。”审判长看着原告递交的材料，挠了挠脑袋，这双方隔了2个门洞，上下7楼，确实远的过分了。
“审判长，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这样的。”史帕克举手要求发言，自信的双眼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连BGM都仿佛换成了柯南的。
“哦，我知道了，你想说，这狗……这狼人有双黄蛋，还是残疾了？”审判长调侃到他。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似乎这史律师对庭审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史帕克缓缓举起了手，举在头顶，双眼慢慢睁开，一字一句的问道：“法官大人，你听到了没？”
整个法庭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大家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尤其是陪审团也有些兽耳属的异界人，真的是把耳朵竖起来转了180度听着
10秒
20秒
1分钟
审判长忍不住了……
“那个……原告代理人，请问我应该听到什么？”
史帕卡把举着的那只手缓缓放下，用另一只手摸着手腕说：“听不到就对了，因为现在是白天！周围的环境非常的嘈杂。而一到深夜，周围特别的安静，你就能清晰的听到我这卡西欧正版G-SHOCK高达联名机械表的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说完非常得意的露出了微笑，用手表对着合议庭，摆出假面骑士变身的样子，看着就非常的欠揍。
审判员弗林特忍不住了，作为一个喜欢机械的矮人，对钟表类往往可是有研究的：“原告代理人，卡西欧虽然出过高达联名款，但是都是电子表，并没有出过机械表。你这个表……哪里来的……”
“这可是我800块从义乌朋友的内部渠道买到的！”
审判长转过头去，问了下边上的审判员张碧水：“法律规定过民事案件可以判原告代理人死刑的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史帕克也发现焦点突然被模糊了，赶紧收了回来：“我的意思是说，平时环境音比较嘈杂，是听不到声音的。而一旦环境变安静了，就会特别的清晰。气味和这个是一个原理！”
说完这句话指了指加尔哈特的鼻子，加尔哈特悄悄滴闻了闻他的手指，嘀咕道：“大宝护手霜……”
史帕克没理他，继续说道：“白天大家都在活动，所以各种味道比较多，反而不会在意。而一到了深夜，大家都休息了，空气也好了，凉风吹来。而在空气质量最高的时候。混在里面的异味就会特别明显。”
说道这里，加尔哈特突然间醒悟过来：“对哦，就是这样！难怪半夜一直闻到一股怪味。白天倒没感觉，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被告熊万青不服气了：“照你这么说，方圆几百米，有点味你都闻的到，大家都不要住人都搬走算了。你怎么不自己搬去深山老林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这房子政府给我安排的，又不是我决定的咯。”加尔哈特显然也不肯让步。
“那你家里买个空气净化器不行吗？”
“空气净化器是什么？”
……
……
……
史帕克扭头悄悄问道：“二哈，你不知道空气净化器的？”
“那是啥？”
“就是可以把空气净化的……一个电器……什么臭味啊、异味啊、都可以过滤……”
“没听说过，多少钱？贵不贵的？”
史帕克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搞了半天原来你连这也是不知道的？但表面是不能输的：“不管怎么说，房间发出异味都是有问题的，你就算不影响到原告，也会影响到周围的邻居。就算不影响到邻居，也会影响到周围的花花草草。你家里到底放了什么？在卤臭豆腐吗？“
熊万青看了眼审判长，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房子租出去了，我倒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审判长嘀咕道：“原来是个房东啊，不是你本人居住咯，那你里面住客信息有没有的？”
见审判长问道，熊万青不得不掏出手机查询了起来，14栋7楼701……嗯……嗯？”
“怎么了？”
“他好像有3个月没交过房租了！”
“你房东平时不收房租的吗？”
“一般都是等他们主动交啊。这个房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久没去看过了……我让我妈现在去看一眼，到底什么情况。”
说完发了一条微信语音：“喂，妈，你现在有空去14栋701看一眼……无…………”
“对了，那边房客3个月没交房租了……无…………”
“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把房租收一下……无…………”
审判长咚咚的敲了下锤子：“被告，注意下法庭记录，不要打电话听电话！”
“好的……好的。”
熊万青被审判长喝阻后，说话吞吐，略有尴尬，有点左立不安，史帕克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这就是说，你作为房东却没有积极履行作为出租人的义务是不是。根据民法典，出租人应当履行租赁物的维修义务，你肯定是房间马桶漏了自己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嘿嘿嘿
嘿嘿嘿嘿
这熊万青突然笑了起来：“年轻的律师啊，你掉的是这本红色的民法典呢？还是这本白色的民法典呢？还是这本完全注释版的民法典呢？小朋友，我年轻时也是读过法律的。”
“什么？”
“根据民法典的规定，承租人占有租赁物期间，租赁物造成第三人人身损害或者财产损失的，出租人不承担责任。我是出租人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房客啊。”
“那你披露房客信息啊。”
审判长见情况又一片混乱，敲锤制止了双方：“我们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去处理好不好。”
先是面向史帕克：“你呢，不要咄咄逼人。”然后又看向了被告：“你呢，不懂就不要随便释法，你们是相邻权纠纷，根据法律，不动产权利人不得违反国家规定排放大气污染物，你和承租人总要有人承担这个责任的。而且……你们现在的争议的核心，不就是一个空气净化器吗？有必要搞那么复杂吗？这才多少钱？”
“多少钱？”被告看了眼手机淘宝：“只要800元？那我直接买给他是不是就结案了？”
审判长一看被告松动了，这类相邻纠纷，尤其是异味什么，如果一方硬是要恶搞胡搞，一个官司可以来来回回拉锯好多年，而且很多没法执行是最苦恼的。今天他整改了这个，明天再整个新的花样，所以，往往能调解和解是最好的：“那被告你能接受调解咯？”
“接受调解，接受调解。”被告一脸的谄笑。
这时候，法庭上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是熊万青的手机。
“喂，妈，我在法庭开庭……”
“被告！最后一次警告！请遵守法庭纪律！”审判长一脸翁怒，大声喊道：“你要再接电话，我就要对你进行司法拘留了！”
这熊万青一动不动，继续听着电话。
“被告！你敬酒不吃……”
熊方董抬头慢慢的看向法官，眼神空洞，拿电话的手略有颤抖：“法官……法官……我妈说……”
“你妈说什么都没用。法警！”
“我妈说，那个房客……死在房间里了……”
第十章 消逝的心
“我记录下，你是在庭审的时候，你给你妈发消息，让她去看一眼房子情况。结果你妈过来打开房门，就在房间里发现了这具尸体，是不是这样？”
一个警察摸样的人，拿着小本子在门口记录着，胸口的工牌上写着编号和名字——罗一德。在记录的同时，也阻拦着围观的邻居们进入。
“是啊是啊，我真的很久没来了，他欠了好几个月房租没交，我让我妈来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他就死了。这不能怪我啊，不是我杀的，我会不会坐牢啊，要不要提交不在场证明？”这满头大汉的正是刚才的被告熊万青，。
万万没想到，这房东做的好好的，怎么就卷入了杀人案件呢。房间里死了人，不说要不要赔钱什么，这房子以后可就是凶宅了，价格都要跌很多。
一想到房价跌了，就隐隐的开始心绞痛。
尸体在房间的正中间，奇怪的是，被包裹着白色的特殊透气布胶带，像个木乃伊一样。加上周围的通风条件什么都不错，所以并没有蛆虫啃食，而是风化成了一具干尸。
这干尸就这样一直在室内放着几个月，当然因为外面有东西包裹着，加上空气干燥没有腐烂，所以气味并却没有散多远。
而周围的邻居也因此没觉察出什么奇怪，也没人去报警，倒是被隔壁栋房子的二哈给告到了法院。
不一会，门口一个法医模样的人一路小跑上来了：“让开让开。”
微胖的身体从门口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拉高了警戒线，勉强的钻了进来：“罗警官，什么情况？”
“房东很久没见房客交租了，过来一看就看到尸体，就这个样子了，秦天医生拜托你了。”罗警官到门口把秦天医生接了进去。
这秦天医生一看尸体的情况，唾了一口：“妈的，又是他。”
罗警官问道：“什么叫又是？”
秦医生把包包在边上放了下来：“除了你的辖区外，其他几个辖区也发生类似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是谁，估计是连续作案。”
说完后从包包里掏出取样的棉签和试管之类准备采集样本，想从过道过去，可是路太窄了：“罗队，你让让，让我过去。”
罗一德也卡在通道里：“你缩一缩，缩一缩。”
“要不你去采集？”秦医生把棉签晃了一晃。
罗一德看了眼屋内的尸体，有点瘆人，自己虽说是刑警见了不少尸体，可这种木乃伊还是第一次见，就怕突然间爬起来咬自己一口。
这年头，什么事都说不准的。
秦医生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从狭隘的过道里把罗警官挤成二次元生物闯了过去。
这房间不大，容不下太多人，罗警官就赶快从房间里退出来了，嘀咕着：“弄得像口袋妖怪一样，每个村都有一个秦法医……”
史帕克和妮丝蒂娜这时在门口张望着，被罗警官一眼认出：“诶，你是我上次捡到的那个精灵姑娘是吧，怎么你也住这里附近？”
妮丝蒂娜犹豫了一下，回想了些许片刻，似乎也认了出来，当时她穿过门时得了失忆症，在山间荒野求生了很久后，衣衫褴褛的出现在城镇，所幸被罗一德警官和他的同伴发现。后来给她提供了食宿，安排了学习，甚至还托人安排工作。
“我是工作原因，来这里。”妮丝蒂娜给他解释道之前法庭的各种缘由。
“所以史帕克这货就是你的带教老师？”听完后罗一德看了史帕克一眼，虽然是老熟人，但还是略带威胁的说：“好好待我干女儿啊，不然和你没完。”
“罗队……你的……干……干女儿？”史帕克一脸懵逼。
“迪德莉特认她做干女儿了啊，四舍五入就是我的干女儿了。”
史帕克平日里可是和她当做姐妹相称的，这样四舍五入，总觉得就是被这两人占了便宜了……
而罗一德一提到迪德莉特这名字，史帕克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到底是谁去领导那里打招呼把这个吃货助理塞给自己的。
迪德莉特是特区内知名的管事婆，虽然是个精灵，但特别爱管闲事，平时和李阿姨组队巡查，是维护治安的民间力量。
她这一手射箭的好本领，在精灵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指哪射哪的抓贼技术很快被互联网传播报道走红，被戏称为特区半藏。名号越来越响，以至于被国家体育总局看中，几次让她抽时间给奥运选手做培训。
妮丝蒂娜这丫头，八成就是她塞过来的。
“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个人估计尸体可能这样放置了4个多月。”
“4个月那么久？你怎么知道的？”史帕克问道
“估计是的，因为刚才我检查过手机，他的明日方舟最后登录是4个月前，差不多是五月初，你知道的，这种游戏一天不登录领个每日礼物什么是会死人的……而且4个月前有打小绵羊婚纱皮肤，是人都不会错过的，但他并没有参加这个活动。”罗一德不愧是辖区专业的刑警，丝毫没有放过这种蛛丝马迹，也同时暴露了他业余时间在干什么……
“对了，加尔哈特呢？”史帕克回头看了一圈，人群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就是没那只哈士奇。
妮丝蒂娜嘿嘿一笑：“他说味太冲，受不了，就在下面等着我们。这些狼人弱鸡。”
“他倒是好了，尸体很快处理了，连空气净化器都不用买了……”
闲聊期间，秦医生已经采集完基本的样本了，走到了门口，罗一德问道：”有什么发现？“
“和之前几次差不多，死者人类，男性，40岁左右，心脏被挖掉了，全身血液都不见了，包裹着胶布，环境比较通风，倒是没有腐烂。死亡推定时间大概是4个月到5个月吧。”
“心脏被挖掉了？”史帕克有点震惊的问。
秦法医看了他一眼，不认识也不便透露太多：“嗯，估计不是异界人干的，就是什么变态杀人狂，手法相当熟练。”
“异界人，喜欢心脏……”罗一德看了史帕克一眼，史帕克也看了他一眼……
难倒是……是……狼人？
楼下这不正好有一个……
还是邻居。
还有重大作案嫌疑。
很多时候，凶手为了避免被怀疑，都会第一个去报警，甚至做了很多不在场证明。
凶手莫非就是……
唯一看破真的是一个外表看似律师，智慧却和常人的一样的……
第十一章 一号嫌疑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罗一德说道
“拒不交代，牢底坐坏。”史帕克说道
加尔哈特一脸迷茫。
“快说，现在交代还能算你是自首。”罗一德说道
“我国政策，自首基本不会死刑的，你放心好了。”史帕克说
“自首不死刑的？”
“废话，要是自首全都死刑，那谁还会去自首啊，不就满世界逃窜做亡命之徒去了？所以一般除了些穷凶极恶的，自首基本都不会死。”史帕克摸了摸他的狗头拼命撸毛，笑完再语。
加尔哈特想想不对，反应过来了：”姐姐，不对啊，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自首！你们和我一起那么久，大家是一起救过火，过命的兄弟姐妹，我会杀人吗？”
“会啊，相传啊，狼人只要到月圆之夜，就会忍不住哦呜哦呜~然后就要吃人心脏！”罗一德用颤抖的声音，在他毛茸茸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努力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
“大哥，我以前就和你们说过，那是你们不知道谁瞎JB编故事胡扯的，你们不能信的。我们狼人都生活在森林里，是个热爱和平的种族，虽然也吃肉，但我更喜欢吃十三香小龙虾啊！而且你说我们异界老家这大森林里平时哪天天来活人有心脏吃。你当活人会像你们打游戏那样，定期刷新的吗？”加尔哈特虽然被冤枉一肚子火，但是被史帕克撸毛着，就很舒服，没法发作，只能据理力争道。
“这样，大家朋友一场，我们帮你想个脱罪的办法。”罗一德给史帕克使了个颜色
史帕克赶紧打蛇随棍上：“你看，你想洗脱罪名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找到真的凶手是不是？你琢磨琢磨。”
加尔哈特一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罗一德拿出个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尸体上剪下来的胶带：“你闻闻，要是你能沿着味道找到真凶，那你不就无罪了吗？”
“香蕉你们个芭拉，老子又不是狗！你们要找味道找警犬去啊！”
“诶，警犬那哪能和你比，你们狼人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好意思和狗比吗？”
虽然脑子转不过来了，但总觉得这两个人在忽悠。
唉……这么多年交情应该不会骗我的吧，加尔哈特凑上了闻了一闻，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直接冲入大脑，如同臭豆腐拌豆汁一般久久不能散去。一口气接不上来，两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对，就是这股味道，这些天一直盘踞在他周围的味道，让他睡不着吃不香的味道。
昏迷中，仿佛看到一个有长耳朵的神明，在向他招手，但是实在太远又不过去。
等他悠悠的醒过来，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慢慢的睁开双眼：“罗队，刚才给我闻的是什么？”
“沾有被害者气息的布料……准确的说叫裹尸布……”罗一德又晃了晃手中的胶带。
加尔哈特厌恶的把头扭过去，捂着鼻子，连尾巴都夹起来了：“大哥，大姐，有什么事好说，别再让我闻了，再闻要去见女神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嘛，你先把这东西收起来。”
说完振作精神站了起来，努力的在空中寻找气味。
可这已经过了那么多时间了，这周围哪里还有这个味呢。
但这狼人的鼻子岂是池中物：“你们这么一说，这味道，我在哪闻过，一定在哪闻过~而且是最近。”
说完陷入了沉思。
许多记忆的片段从脑海飘过~但却是寻思不着。
这时史帕克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个二哈，想什么呢？走，撸串去！”
“诶？我不是嫌疑人？不是要被抓起来的？不是坦白从宽？”
“嫌疑你大爷，什么证据都没，怎么做嫌疑人，现在抓坏人是要讲证据的。重证据，轻口供了解下，不是说怀疑你就能直接抓的，起码要有些基本的证据才行。比如你身上有被害人的血迹啊，比如你出入过被害人的房间啊，比如你和被害人有婚外恋啊。”
“我还没结婚呢！不对啊，那……那你们刚才是？”
“为了让你闻个味，你鼻子好，当年山火里救出那么多人，躲在什么犄角旮旯都被你找到，万一哪天你路过什么闻到了呢。”罗一德笑了笑说道，想起那时候几个人组成的临时小队，在救灾中发挥了大作用，加尔哈特的狗鼻子可是头功，还受到过表彰。
“那你们早说啊，吓的我半死，还以为自己要坐牢了呢。你们两个混蛋，我今天要弄死你们。”加尔哈特嘴里骂骂咧咧，但尾巴开心的摇了起来，出卖了他的心情：“你们两个家伙这么欺负我，今天必须你们买单。”
“行行行，我们请客，你随意点。”三个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夕阳下。
“随意点可还行，那得先来2个烤羊心好好补补……”加尔哈特嘀咕着，小尾巴摇的更欢了。
还得来十串烤鸡心！
~
“史帕克！你们去烤串居然不带我！”妮丝蒂娜气呼呼的抱着个垫子，坐在凳子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一百多岁的人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史帕克突然想起来，昨天三个人乐呵呵的去烤串，把她遗留在了案发现场，后来还是打电话告诉她让她自己回去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
“我不管，我也要吃烤串！我也要吃烤串。”丫头发着小孩子脾气。
“我们不是去吃烤串，我们是去喝酒的！”史帕克义正言辞道：“根据我国法律，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所以不带你去，懂不懂啊。”
“吼吼，这时候我就那什么未成年人了？干活的时候我就成年了，你是不是你们网上说的那个……双标狗！！”
“呀呵，新词学的挺快的呀，我就是双标狗怎么了！”
“那你说，你是不是雇佣童工啊，你是不是虐待童工啊！我要去人保局投诉你！你这个恶魔！”妮丝蒂娜抓住了他的痛点，气呼呼的，婉如最近复播的佟湘玉一样般鼓着脸。
“好好好，等会补偿你喝星冰乐行不行。”
“嗯，要大杯！不对，是最大的那个大杯，不是他们的大杯的大杯！”妮丝蒂娜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打劫成功。
史帕克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叠材料交给了妮丝蒂娜：“对了，上午帮我复印点材料，下午有个援助的案子要去一下。”
“什么类型的案子？”
“侵犯肖像权……也是挺活见鬼的案子……”
第十二章 阳起石强肾片
昊天法院门前的广场。
“最近这种大案子越来越多了啊。”
审判长抱怨着，这明明已经是秋天，但9月的天气，在蜀山之地，还是热的不行。蜀山处在盆地中部，地势底,盛行下沉气流，和四周多山地阻碍空气流动，不易散热，俗称秋老虎。
所谓的大案子，是指原被告的……块头特别大。
“综上所述，我认为被告公司侵犯了原告的肖像权。在他们公司贩售的商品“阳起石强肾片”上使用了原告的肖像，造成了原告的困扰。“
“什么片？”审判员弗林特确实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阳起石~强肾片。”史帕克读起了材料：“是一种中成药，使用阳起石、人参、鹿茸、鹿鞭、牛鞭、海狗肾、黄芪、当归等多种药材做成的，具有治疗肾阳不足，精血亏损而知的眩晕健忘，早衰萎靡，不孕不育……”终于史帕克也有点读不下去了，毕竟是女孩子，多少会有点点尴尬……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看了眼边上的原告。
原告慢悠悠的哼了一声，挪动了下屁股，巨大的石块摩擦在水泥地上，发出了兹拉拉的声音，似乎并没在听她读什么。
这是一个石巨人，足有8米高，全身都是蓝青色的石头构成的，身上一些部位长着一些青苔和小草，是异界人中，相对人畜无害的一种，一般生活在山区河流边，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一动不动，和自然融为一体。
对人，对小动物什么也非常的友好，基本没什么攻击性。
“就是他们把原告的肖像，印在了这个“阳起石强肾片”的包装盒上。”
阳光非常刺眼，盒子的表面有塑料膜反光，审判长有点看不清楚，把作为证据的包装盒放在眼前端详起来，表面写有阳起石强肾片，六个大字，大字背后的图案印有一个似乎全身是肌肉的石巨人，还面露微笑的看着前方……审判长看完后然后抬头看了眼原告，又看了眼盒子，又看了眼原告。
“嗯……看着感觉挺像，又不是很像……“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疾病叫脸盲症，简单的说就是对别人的脸型失去辨认能力。
一般对本国的大部分辨识度还好，但是一到外国人，就看上去都一个样。比如国人看非洲人，都长的差不多。看金发美女，都长的差不多。看很多国外的电视剧，经常一头雾水：你是谁，你又是谁，是谁杀了你？是你杀了你？？你不是上一集死了吗？？
当然，很多外国人看国人，也都是差不多，黄皮肤小眼睛，根本分不清。
但是，这个案子和人类的脸盲症一点关系没有。
除了原告外，还来三个陪同的石巨人。这四个石巨人是随着难民大队一起过来的，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着人流一起过来了……
不管怎么看，这四个石巨人长的都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审判长想确认下谁才是原告。
“这不是就是四块石头嘛，老弗你分的清吗？”审判长宋近桥悄悄问边上的矮人审判员。
“我对龙神的火炉发誓，我也完全分不清楚。”弗林特也是一脸懵逼，在原来的世界，这些元素生物，一般也很少和其他种族有往来。
而记载有往来的，往往是其他种族的猎人，侵入了他们的领地，猎杀他们石巨人剥取素材，长的怎么样，真的没有人在意。
而这些石巨人甚至智力都不是很高的样子，当时给他们登记造册时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僵持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名字。
对，他们在本来的世界是没有名字的！
后来户籍的民警一拍脑袋，给他们四个人，现编了石德华、石学友、石富城、还有石寒红的名字……据说其中有一个说她是女性……
今天来起诉的，是其中的石学友，反正看着真没什么区别。
审判长还是不放心，这原告身份搞错是审判大忌，又抬头多看了眼原告：”那……姑且就算你是封面上的这个石巨人吧……但是代理人啊，我想问一下，这个巨额的赔偿金是怎么回事？你也是知道的，一般侵犯肖像权，不是很严重，不会赔的太多……“
史帕克拿出了一袋粉末：“我们索赔的赔偿金，不光是侵犯肖像权的赔偿金，还有精神损害！”
被告公司的老总，坐在被告席上，觉得不服了：“我们承认我是用了他的肖像，但是这怎么会有精神损害？你们这是敲诈勒索！”
“当然会有精神损害，我在这里给合议庭展示下。”说完把这贷粉末递给了审判长。
审判长端详了一下：“这……这是什么？”
“这是原告身上刮下来的粉末！类似于我们人类的……皮屑……”被史帕克这么一说，审判长觉得有点点小恶心，丢在了桌上，生怕感染上什么皮肤病：“你想说明什么？”
“被告的产品，名字叫“阳起石强肾片”。而现在民间因为他们的封面，一直谣传着，其中的一味药“阳起石”就是原告身上刮下来的石粉末！！近1年多来，无数人偷偷跑到他们的栖息地，趁他们睡觉，刮他们的表皮，拿这些粉末回去做药，甚至是去黑市倒卖！”
“什么？还能在黑市倒卖？”审判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袋粉末还有这价值？
“对，因为我国国民，相信以形补形，吃石巨人身上的粉末，可以……让某……身体……又硬又巨……”说到这里，脸更红了：“本身它的产品宣称治疗肾阳不足，精血亏损、眩晕健忘、早衰萎靡、不孕不育。又加上这具有诱导性的封面，这才导致了原告每天被人薅石毛！天天有人拿着小刀刮这里刮那里，你看，人都刮瘦了！请问，这是不是精神损害赔偿？”
被告的老总：“这也就是你单方面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审判长，关于这点，请看我们的提供的这份视频资料。”
说完审判长对着前排的书记员说：“小罗，你播放一下视频吧。”
书记员小罗噼里啪啦机械的记录着审判长所说的内容，打着：审判长，关于这点，请看我们的提供的这份视频资料。小罗，你播放一下视频吧。
突然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让他播放视频，赶忙伸出另一只触手，在隔壁的电脑上啪塔啪塔点击了起来。
这一幕似曾相似……
现场的大屏幕，从黑屏突然冒出了四个字：迅雷影音……
然后出现了一个美少女，穿着洛丽塔的小裙子，绿色的药箱，在前面奔跑着
边跑边回头喊：“不要追我啊”
随后镜头切到后面一个巨大的CG制作的石巨人在追赶她。
再然后画面一切，美少女和石巨人坐在一起，抚摸着石巨人的大腿说：
““阳起石强肾片”，强壮的石头，强壮的你~”
画面渐渐陷入一片粉红色。
然后画面中又突然冒出了四个字：迅雷影音……
看来是最近下载过什么东西，系统被替换了播放器。
审判长头疼的抱着头，喃喃自语着：“没想到过了30年，还是能看到这系列广告，这广告设计师能不能直接判个死刑……”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史帕克：“原告代理人，我有一事不明。”
“审判长请讲。”
“按理说啊……这……虽然你平时歪理邪说确实比较多，但你也是一个挺合格的律师，为什么这个案子，我直接说了。”
说完指了指陪来的三个石巨人：“没有让他们几个一起做原告呢？按理他们也该受到了不法侵害吧。”
“因为原告席坐不下。”
“代理人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审判长说，看了眼炙热的天空，如果坐不下不能合并审理的话，那就要一个个分开来，时间乘以四倍弄不好要死人。
反正民事案件，大部分本就是不诉不理。你不起诉，放弃自己的权益，法院也不会来主动帮你维护。
完全没想到史帕克是现场胡扯的，因为剩下3个石巨人……根本不怎么会说话，学了3年还是阿巴阿巴，这个石学友已经是其中最聪明的一个了，也就是勉强能交流。
如果按个起诉的话，还得给石头做民事能力鉴定，还得指定监护人。
等这一系列程序走完了，怕是石头都被药贩子磨成针了。
“被告，根据我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八十三条 侵害自然人人身权益造成严重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所以我们认为原告的诉讼请求成立，被告应当赔偿原告一笔钱，对了……你们双方愿意接受调解不？“
”审判长，我们希望调解，如果被告可以组织人员，巡逻并保护原告的居住地，并且积极的消除，吃原告，也就是吃阳起石可以壮阳的这一点舆论导向，我们是可以免除他们的赔偿。“史帕克这就是一招以退为进，这赔偿金虽然多，但是有时候并没用。
远不如他们制药公司对公众说明，这阳起石其实就是一些硅酸盐类矿物，并没什么壮阳作用，甚至是在世卫组织公布的一类致癌物名单中的。
这样原告安宁的生活就可以有保障，远比这些石头拿一笔钱来的有用，也就是所谓的当事人利益最大化。
而被告不用赔钱，事情不用闹大，不用上个新闻头条，弄得股价大跌，甚至很多东西被吃瓜自媒体挖出来，自然是满口答应。
至于这个药嘛，那么多药材，换个性质差不多的其他药材根本无伤大雅。
双方很快签署了调解协议。
“还……给……你……们……”一直没说话的石巨人终于开口了。
“还什么？不用还，我们赢了，以后你们该睡睡该吃吃。“史帕克抬头对着大块头说道。
“人……还给……你们。”这个叫石学友的大块头继续说道。
“还什么？”审判长案子虽然结了，但还没走，也很好奇的问道。
石巨人抬起了腿，伸出了一只脚丫子。
只见脚底有一片人，或者说是一个纸片状的人……
“哇，这是真的二次元……”比起昨天的挖心案，这已经算是弟弟了。
第十三章 第二具尸体
“你是律师界的柯南吗？你是政法界的金田一吗？只要有你参加的庭审就一定会发现尸体的那种？”执勤中被紧急召唤赶到的罗一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昨天刚吃过烤串喝了酒，说凶杀案这种聚会太不吉利，今天又说有案子发生，这不傍晚时分……被立的flag劈到了。
“那个石头叔叔会怎么办？”妮丝蒂娜不无担心的说道，精灵和这些元素生物相性比较好，以前都一起生活在大自然中，比常人更关心了几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根据他的衣着装备情况而言，目测这人是去盗猎的，被大石头脚滑一脚踩死。根据我们人类的法律，这大概率属于正当防卫吧。”罗一德说道
“正当防卫？”妮丝蒂娜问
“就是说，别人揍你，你为了保护自己，可以揍他。别人要杀你，你为了保护自己，也可以杀他。在保护自己和别人的前提下，不算犯罪。”罗一德解释道，其实正当防卫是一门很难的学问。
事前，你不能打，事后，不能打，只有在别人犯罪的那一阶段，你才能打。
就像鬼武者的弹一闪一样，发动条件比较苛刻。尤其是别人失去了伤害能力，不能补刀，不能补刀，不能补刀。
“就算不是正当防卫，这些人擅闯栖息地，大块头没看见，也会被当做意外事件的。”史帕克安慰道，说来也是见鬼了，这连续两天一天一具尸体，明天再来一具，都快可以凑成三连了。
不一会，秦医生开着小电驴磨磨唧唧的来了，还没停车就打起了招呼：“怎么啦？又是挖心案？凶手这两天开荤了？”
过来看到石巨人脚下的那一片人，也是吓了一跳：“霍，这个牛逼。这是高手，是高手。”
自从异界人来到后，每年特区的凶杀案、盗抢案一直在有序的减少，但各种死法真的是千奇八怪。
秦医生熟练地拿出试管和棉签，开始采集起了样本。
“史帕克，为什么这些人要盗猎啊，他们和石头叔叔好好说，石头叔叔肯定愿意分一些石块给他们的。”妮丝蒂娜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以前家里附近似乎有很多友好的石巨人，但具体怎么样有点想不清了。
“你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异界人，被我国限制在特区内。国外很多地方都愿意出高价购买各种东西，基因样本，胚胎，血液，甚至还有活人，我怀疑最近的人口失踪案，可能和拐卖有关。”
“为什么要……买我们呢？”
“物以稀为贵，比如你们精灵，尤其是女性精灵，据说很多中东土豪都开价几十个亿。”
“那么贵？”
“他们想通过和精灵繁衍后代，子孙如果可以继承你们的寿命，那些什么国王，亲王的子嗣就可以有千年的统治权……”
对这个问题，史帕克其实一直是有担忧的，其实更可怕的还不是用来繁衍后代，而是一些国家拿去解剖研究基因。
还好国家提前想到了这一点，蜀山目前属于封闭式管理，除了网络是对外通的，交通什么都是封锁的，要进出必须要行政审批，要有通行证。
不然这2万异界人全国乱窜，哪管得过来，早被别人抓住偷偷卖出国，更不要说民间那些相信吃什么补什么的妖魔鬼怪了……弄不好明天抖音就能看到铁锅炖牛头人。
“死者30岁左右，男性，死亡应该有段日子了，大概1个多月吧。”秦医生脱掉了手套，丢在了随身的小包里：”估计就是踩死的，具体是谁，这DNA数据我已经采集好上传去对比了。等会就会有消息。”
秦医生拿着一个小盒子晃了一晃，自从密码不靠谱，指纹能伪造，脸纹能伪造后，DNA比对已经成为警方检查常用的一种手段，也开发了在线比对的设备，比起以前那种报身份证号码就能蒙混过关的时代，是靠谱多了。
“秦医生，昨天那个掏心案，后来有什么新发现不？”罗一德正好想起来，就顺便问了一句。
“昨天那个啊。”秦医生掏出一个牛皮封面的老旧小本本，翻了几页，这九月蜀山的天气确实是热，手上已经都是汗水，把小本本都捏的湿了：“嗯，和昨天判断差不多，男性，40岁，死因是胸口被掏出心脏，缺血而死。推定死亡时间是6月初，可能会有误差。DNA比对，是人类，本市居民，叫景易，自由职业。“
“和之前几个死者有什么共同点吗？会不会是模仿犯？”
“不太会是模仿犯，使用的裹尸胶带是同一个型号，并且上面涂有特殊的香料。至于共同点，可能只有自由职业吧……前几个被害者也是自由职业。”秦医生说完合上了小本本放入包内。
“自由职业……这也算不上上面共同点……”罗一德想，现在社会福利好了，保障也变多了，自由职业越来越普遍，拍拍小视频也能活的下去，倒真不像以前那样人人想去国企事业单位上班：“那看来还是只有从监控录像上面去排查了，4个月前，看看出入的都有些谁了。”
滴滴
滴滴
秦医生的小盒子传来响声，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转过去给罗一德看：“罗警官，事情大了，不是特区的人。”
“不是吧。”罗一德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小盒子，上面显示DNA无法比对。
虽然一直有传闻，特区有间谍、特工在活动，但是满大街都是脸部识别系统，除非他们天天是在荒山野岭生存，没有被拍到。
但是那里又有无人机定期巡查，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被发现的。
“我申请上传到全国系统，还有出入境进行比对。”秦医生在小盒子上操作着，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可能要一点时间，但不管怎么，要通知领导。“
“好的，我去给领导汇报，你尽快去查清他是谁，一定要和出入境的系统比对下，我怀疑……”并没把怀疑的内容说下去。
“明白了，罗队。”秦法医一脸言尽于此的表情，骑上小电驴突突突突突的开走了。
史帕克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了拉罗队，但是又很不确定。
罗一德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什么可能？”
史帕克头转过去，盯着妮丝蒂娜，以至于她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史帕克缓缓的说
“你知道吗？精灵都长的差不多，支付宝的人脸识别，一直识别不出来谁是谁……”史帕克想到那天开庭后的一幕，妮丝蒂娜没法用支付宝给手机充钱的事：“如果说，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在市内活动，都用……一种精灵的皮套……而系统无法识别，算法就默认是哪个精灵的话……”
罗一德愣住了，这倒是个检查的盲点，一般精灵作为建设派的主力军之一，几乎不会被突击临检，而人脸识别系统也没法识别的话……
“这就更严重了，我现在就得去和局长汇报了。”罗一德拍了拍史帕克的肩膀，一路小跑往大楼里面去了。
剩下史帕克和妮丝蒂娜孤零零的站在法院门口的广场上。
“谢……谢……”
我去，这声音可把他瞎了一跳，回头一看，那四个石巨人还在那里。
不，应该说一直在那里，只是因为不动，已经和周围融为一体了。
刚才聊事情，都把他们给遗忘了。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有问题，可以再来找我。”史帕克有点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示意你们回家吧。
“谢……礼……”石巨人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地面。
不行
上次收了乌龟卡梅梅的会员卡，如果不是及时上交，差点就变受贿犯了，现在当事人怎么都喜欢送东西呢，什么习惯。
看了一下，是一个长的像蒜头一样的种子……
史帕克把它放在妮丝蒂娜的头上：“妮丝，你喊2下，种子种子……试试看。”
“种子种子？”妮丝不明所以的念了2句。
真的就特别呆萌，一下子感觉鼻血要出来了。
“蒜头王八，就决定是你了！”史帕克念着决定性的台词，这种子有什么用？回去找个花盆种上吧。
“种子种子？”妮丝依旧还是不明所以。
第十四章 自由之翼
“你好，先森。“
“你是？”
坐在办公室内的史帕克，看到一个外国人。
特区内的外国人是极少的，一般只有审批过的少部分人才可以进来，金发碧眼的可以说比四只石巨人还稀有。
毕竟这些异界人身上藏有的秘密，被外界获取，无论是生物学，物理学，神学，各个科学领域，都有可能遭到颠覆。
史帕克一看到这金发的老头，就有点警觉：“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自由之翼的负责人。”老头说着一口流利的国语。
“您……”史帕克猛地把话头打住了。
自由之翼，号称是异界人人权组织，背后的金主嘛，几大NGO路人皆知。总是以异界人人权受害侵害为由，牵头去组织各个国家对特区政府发出外交抗议，要求保障异界人的各种权利。
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国家特别允许他们派几个观察员，在特区。
当然，这些观察员可不是省油的灯，总能找到些地方刁难你。
这进攻的点千奇百怪，回答稍有不慎，就会掉入他们设下的陷阱，然后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
当然，也被打脸过无数次。
比如，他们认为精灵白天上班，是在虐待他们。
他们经过分析，觉得精灵是夜行生物。
后来被精灵们疯狂辱骂，因为喜欢夜行的那叫夜精灵！根本不是一家人。
比如，他们认为给牛头人提供牛肉，是非常不人道的。
牛头人把他们办事处砸了个稀巴烂。
“我们牛头人是高贵的种族，你们居然把我们和牛那种牲畜混为一谈！”
最扯的还是有人提出
《保障巨龙原生态法案》
据说是一个叫龙神教的边远组织，要求按照巨龙的习性，提供餐饮，让他们感到宾至如归。
后来……
巨龙回答，原来的世界，他们比较喜欢吃活人，最好是白皮肤金头发那种精灵，没有精灵的话，白皮肤也行……
他们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毕竟，他们真的有活人，而且是白皮肤的……
史帕克一见这货，就暗暗觉得不好，但又不能随便推脱，不然打12345举报给你扣个消极怠工的罪名，这个月奖金可就遭殃了。
反正你不动，我不动，你不说，我不说。
这金发老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是自由之翼的观察员，我叫布朗，你是帮异界人维权的公益律师是吗？“
“援助律师，援助律师。”史帕克想想，说话要谨慎，公益和援助虽然听上去差不多。
但是援助案件，政府都是拨款的。而公益通常是免费的……
布朗显然也不想纠结这点事：“太好了，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您请讲。”
“今年，你处理过的异界人援助案件有没有增加？”
“不知道，今年还没过去，没法统计。”
“那今年和去年对比呢？”
“同时段没有统计过。”
“那我想要数据呢？”
“底楼大堂找政府数据公开那个窗口。”
“那你本人直接的感觉呢？”
“我比较迟钝，没什么感觉。”
……
…………
………………
场面陷入了一阵尴尬。
布朗老头见史帕克各种推脱，转头看到了妮丝蒂娜，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你是精灵族的是吧？我想问问，你在这里工作吗？”
妮丝蒂娜隐隐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扑向了自己。
“我在这里实习。”
“实习条件怎么样？”
妮丝蒂娜看向了史帕克，悄悄举起了4个手指。
史帕克摇了摇头，举起了2个。
妮丝举起了3个。
史帕克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一切就在1秒内发生，如同宇智波结印一般，速度之快，根本没被老头察觉。
“好，太好了，这里实习简直是天堂一般，同事讲话又好听，实习补贴又足，还能学到很多新的知识，我在这里十分的快落。如果有来世，我也希望生活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
这个回答套路，史帕克悄悄地给她培训过很多次了。
当然，临场被她打劫3杯奶茶，这不是史帕克教的。
老头听完回答，自觉有点没趣，从包里翻出一份材料，交给了史帕克：“我有一份举报材料……嗯，诉讼材料，请你务必交给你们领导。”
史帕克伸出手，像接一个炸弹一样，迟迟不敢用力捏住，就这样悬在空中。
老头见他一直不使劲，便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我交给你了，麻烦你转交，希望可以有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也不等史帕克答复，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懵逼的两人。
史帕克也不敢私自打开，抱着这叠资料就出门去找主管领导了。
“我一个派过来援助的，又不是公务员，交给我做什么……外国人真没常识，以为坐在政府大楼的都是公务员嘛……”
一般，提起诉讼要去法院找立案中心，现在很多地方合并为诉调中心了。
反正找援助律师是没用的。
第十五章 公益诉讼
“这次，事态真的是非常严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弄不好人类的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难道是使徒要来袭击了吗？还是检测到大量的幽能反应？
会议室内，特区最高管理机构——青玄的办公厅主任，拿着一叠很厚实的材料，啪的一下丢在桌上，显然很不开心：“这次他们丢给我们的难题……是《哥布林生育保障法案》，要求免除哥布林的计划生育。”
一下子，所有部门的人都炸锅了。瞬间整个会议室紧张的讨论了起来。
要知道，哥布林的生育问题，一直是一枚定时炸弹。
一般来说，哥布林，一胎养4个幼崽，平均3个月一胎，而他们的幼崽，一年就可以成年，进入繁衍期。而一只哥布林，起码可以活10年以上，也就意味着。
一对哥布林夫妇，不断的养，可以有160个后代……而第二年开始，他们的第一代的16个幼崽，可以繁衍256个后代，第三年，他们后代的后代，可以繁衍4000多只后代。
算上生病死亡和其他因素，科学计算出，10年后，以目前哥布林的基础，会有600多亿只哥布林……
别说蜀山这点地方，就连地球都养不下那么多。
所以一开始发现这个问题后，人类就和异界人协商这个问题，要求对哥布林进行计划生育，每家最多养2个。
最初，异界人……的……代表，给的解决方案是——
太多，杀掉不就好了？
这个方案，得到了龙族，精灵，魔族，牛头人等几乎所有种族代表的同意。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哥布林是一种低等种族，和猪牛羊、嗯……还有史莱姆等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几乎所有的种族都会拿猎杀哥布林来锻炼新手，作为一种训练方式。
当然，这个方案，遭到了各类人权组织，尤其是自由之翼的强烈反对。
他们要求以“人”的待遇，给哥布林同等的地位。要保障他们住所、工作、食物、婚育的基本权利。
三方扯皮了很久，最终默认了给予哥布林同样“异界人”的待遇+计划生育这个折中的方案。
就算是这样，经过3年时间，也从初期1000多只的规模，达到了近4000只的规模。
这要直接放开让他们生，怕是很快要上演真人版《哥布林世界大战》
“安静！安静！”放任了大家自由讨论了会，主任拍了下桌子，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根据目前他们的提议，他们要进行一场公益诉讼。还得是全球直播的那种，由他们的负责人来代表哥布林进行诉讼，要求保障权益等等。”
史帕克心里想，负责人不就是那个金发老头布朗？这个人看上去像个中国通，不太好对付啊。
“公益诉讼？”司法局的主管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没道理啊，管辖在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狗屁国际法庭，这我们总不能判我们自己输吧？他讲的再有道理，我们不理他不就好了。”
是啊是啊，下面大家发出赞许的声音。
主任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吐槽他什么：“他们当然知道会输，关键是会怎么输，输的让我们足够难堪，然后以哥布林人权遭迫害为借口刁难我们，再要求完全放开特区，以保障人权的名义干涉等等，这些后手才是他们的目的。”
底下坐着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虽然这是常规套路，在国际上已经使用多年，但是人怎么可以一直那么无耻呢？
“史帕克，什么是公益诉讼？”妮丝蒂娜悄悄地问道。
“公益诉讼啊，就是为了公共的集体利益，进行的诉讼。以前都是检察院搞的，特区为了让这些人权组织闭嘴，就设立了一个这样的特殊救济程序……”史帕克也压低着声音说，见周围大家安静了下去，也闭了嘴。
主任见大家安静了，继续讲下去：“所以说，这与其说是一场诉讼，不如说是一场秀，一场辩论，是播给全世界看的一个节目。”
“节目？”
“对，节目。”说完主任问道：“所以赢肯定是赢的，怎么也不会判我们自己输。但是怎么赢的好看，让他们无从下手才是我们要想办法的。我们这里公检法里打官司的，最能胡搅蛮缠，厚颜无耻，歪理邪说又特别多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看向了史帕克……
史帕克：“喵？”
~
《2034哥布林人均生育统计表》
《2034年哥布林收入统计》
《2034年异界收入柱状图》
《哥布林与萨满文化交汇对世界经济的影响》
疯啦，疯啦！
史帕克被一大堆数据包围着，根本无从下手。
这离开庭还有几周，青玄各个机构的人，都拿着各类能帮助的到他的数据递送给他。
这数据一多，反而没有了方向，而且其中混杂着诸如
《哥布林产后护理》之类毫无关联的东西……
妮丝蒂娜在办公室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边上和电脑下着五子棋。
史帕克已经忙碌了一周还是没有什么方向，呆滞的看着她。
想起了办公厅主任最后和她说的话：
“人类的存亡，就看你怎么胡说八道了！”
这法庭是讲法律法规的。
而辩论，根据他的受众有很多不同的战术，不同的打法。
比如这场辩论是面对社会大众的，往往不用讲太多的逻辑性，而是采取其他方式。
比如博取同情。
比如偷换概念。
比如讲个动听的故事。
比如……
“有没有办法让哥布林派几个长老来说明说明情况，比如他们现在安居乐业之类？”
妮丝蒂娜冷笑了下：”怎么可能，他们的长老都是躲在洞穴深处不见外人，以前的习性就是这样，长老拥有知识，是宝贵的财富。现在就算公寓楼都是住在地下室，哪能那么容易被你找到。而且就算你找到，你也说不动他们。“
“为什么？”
“唉，他们只服从比他们强大的人，比如族群内能叫的动长老的只有哥布林王，族群外的话，大概只有巨龙……”
“巨龙？就是上次那个蛋的那被告？”
“嗯……就是那个那斯拉姆……”妮丝蒂娜也知道这不是很科学：“龙你是没戏了，哥布林王你也别想了。”
“为什么？”
“因为哥布林王，在异界守着他的财宝没有过来……”
史帕克抬起了头：”什么？财宝？他守着财宝？“
“哥布林嘛，贪财也是很正常的，他们都喜欢把值钱的东西藏在洞里。所以当时传送门开启时，哥布林王就带着一些精锐的卫队，守着他的财宝，估计现在已经是魔王的手下了吧。”妮丝继续下着五子棋，眼睛都没抬。
史帕克的目光，看着她下棋渐渐的涣散了，这该怎么办。
对方如果像下棋一样，你一招我一招，可以预料到，自己永远是处于后手，永远是被动，因为并不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
下棋……
“对啊，没道理下五子棋啊！”史帕克看着妮丝打游戏，突然醒悟过来了。
“嗯？”妮丝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和他们你拍一我拍一下五子棋呢！我可以下斗兽棋啊！”
“什么是斗兽棋？”妮丝打开了百度，开始搜索起来，这个网站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特别是广告……
“斗兽棋，就是狮子吃老虎，老鼠吃大象的游戏~”史帕克嘿嘿嘿的想了一出。
“但是，得让领导去找农科站帮一个忙。”
第十六章 互联网式辩论
昊天法院门口的广场上，又是人山人海。
这类大型案件，为了方便围观，现在都是干脆直接安排在广场上。
四周无数的记者，抗着长枪短炮各种摄像机……嗯，还有手机，同步开启着直播。
“好，原告方已经就哥布林们的薪资待遇、社会地位、生存环境进行了论述。被告方你有什么要说的？”审判长说完，打了个哈欠。
这布朗老头上来就洋洋洒洒的又是列表，又是公式，又是什么什么理论的，说了整整一个小时。
虽说说的是中文，大家每一个字都能听懂，就是合在一起，仿佛是外星语一般。
大家都听的有点乏了，最苦的还是手语翻译姐姐，仿佛第五次忍界大战，所有人的印都要她一个人结一般，在那里揉着手腕。。
史帕克站了起来，理了下头发，因为今天的庭审，与众不同，为了应对这情况，她特意在胸口挂了一挂玄学律师专用的玉佩。
……
…………
………………
审判长：“被告代理人，你可以说话了，对于原告所述，你有什么意见？”
史帕克：“我想说，原告说的都对。”
“哦……嗯？“审判长本来已经感觉快睡着了，被史帕克这么一吓，是立马醒了过来。
小王八蛋，这时候你准备通敌叛国？还是准备把鬼子引进来？
“被告代理人，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尊敬的审判长，我的意见是……俺也一样。”史帕克一字一句的说道。
哐的一声，在一边旁听的办公厅主任，他手里的玻璃保温杯，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溅，枸杞散落一地。
随着这哐的一声，嘈杂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大家都看着史帕克，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花样。
就连原告布朗都有点不理解：“被告，你……你的意思是你赞同我的说法？”
“是啊，我完全赞同你的说话。”
史帕克说完，在屏幕上打开了一张图表：“是的，按原告方所述，蜀山特区确实能力有限，按照你们提出的需求来衡量的话，确实无法完全保障哥布林们的生活，他们日子过得很苦，是不人道啊。众所周知，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国土面积虽大，但是可耕种面积少，都是戈壁、高原、沙漠。但是……”这法庭上，最怕别人讲的就是但是两字，说完看了一眼布朗：“但是，你们面积大啊。“
“什么？”
“我们蜀山特区是没有能力负担那么多哥布林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你们是超级大国，还有世界上最大面积的耕地。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承担这责任呢？为什么你们不能主动站出来，让他们安居乐业呢？”
“凭什么让我们承担？”
“那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呢？现在也就4000只哥布林，10架777就可以装完，费用我们出，你们只管接收就是了。“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难道你想说你们眼睁睁看着这些哥布林，在我们这个穷地方受苦受难吗？我们也很难啊，我国人均收入不足你们一半，怎么可能负担的起这么高标准的生活要求呢？。我觉得去你们那里挺好的。你们中部农田多，农产品丰富，牛奶还经常喝不完倒河里，让他们住你们那，使劲生，想怎么生就怎么生，我们完全支持。“
“你强词夺理。”
史帕克看了一眼正在庭审直播的镜头，得理不饶人的继续突突突的胡搅蛮缠：“我怎么强词夺理了？我就是把你们的方案重复了一遍而已。怎么？安排到你们国家就不愿意了？”
布朗想了想，突然发现节奏不对：“不对，我们是原告，我们是公益组织，我们又不代表哪个具体国家，你偷换概念，我是哪个国家人，不代表我代表这个国家的利益！！我们是公益诉讼，凭什么你可以决定把他们安排到我们国家去？”
“你终于说到重点了，你是原告……那么我想请问……”
史帕克略微放缓了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说：“请问，你凭什么说，你就是原告呢？或者说，你凭什么可以代表哥布林呢？请问，有哪只哥布林委托过你？”
“我……”
“你是哥布林吗？还是你爸是哥布林，还是你妈是哥布林？”史帕克反问道
布朗想想不对：“你妈才哥布林呢，审判长，他人格侮辱！”
“我怎么侮辱你了，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哥布林，你认为这是在侮辱你？在你心目中哥布林就是劣等的吗？根据蜀山法典，异界人，人人平等。人类和哥布林在法律上是平等的。还有，你不要逃避话题，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凭什么可以代表哥布林呢？”
这一套偷换概念的下三路打法，配合直接质疑对方诉讼主体资格的组合拳，是互联网辩论常用招式，虽然可耻但实在好用，逻辑稍有不清楚就会被绕进去，打的原告方实在是有点闷。
“这……这是公益诉讼，我们自由之翼通过调查，发现哥布林的生活状况堪忧，提出的公益诉讼，并不需要我们自己是哥布林才行。”
史帕克笑了一笑：”问题就是，特区有近4000只哥布林，他们自己不出来说话，你倒是越俎代庖的起劲。审判长，被告方要求证人出庭作证。”
审判长见她胡说八道总算告一个段落，也是放了点心，真是怕她搞点什么花样。
史帕克从人群外围的车量上，引下来了一大队人，对着围观的大众说：“这十五个证人，分别是来自哥布林三大部落的三个族长，以及下面的十二个长老，他们才能够真正代表哥布林。他们的意见才是哥布林真正的意见。大家说对不对？哥布林的问题是不是要问哥布林才有道理？”
人群中大部分人都点着头，确实，自己种族的问题，自己说了才算啊。
布朗勃然大怒，指着史帕克就骂道：“你个卑鄙小人，你造假！他们这些族长啊，长老啊我一直没联系到！是不是你藏起来了！你窝藏证人！你是不是还威逼利诱他们做伪证！”
“你们这些人权组织真是，对哥布林一点都不了解，对他们文化也知之甚少，还口口声声说了解哥布林，要帮他们维权，真是可笑。”史帕克摇了摇头：“哥布林族长，作为他们部族的知识库，是宝贵的财富，轻易是不会出来见人的，平日里也是被各个部族藏得最好的，你一个外人，当然找不到咯。”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是怎么让他们出庭作证的？你是不是收买了他们？”布朗普显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史帕克举起了胸口的吊坠说道：”很简单啊，因为我……说来你们不信啊……我就是现任的哥布林王！”
……
…………
………………
什么？哥布林王？
听到那么震惊的消息，围观的人群反而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
“哥……哥布……哥布林王？你骗人！你又不是哥布林，怎么可能是哥布林王？”
“老婆饼里也没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沙琪玛也没有杀了尼玛……那么，凭什么哥布林王就一定要是哥布林呢？”史帕卡反问道
…………
这么一说这逻辑好像没错，但怎么一个好好的人类就变成哥布林的王了呢？
“你……你……你一定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来你们不信，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史帕克开始讲起了故事，审判长虽然觉得好像和审判内容无关，但还挺有意思的，就任由他说了起来~~
第十七章 哥布林的生态
哥布林
是一种等级森严的生物。
一般一个大的部族，有一个族长，而每一个洞穴都有一个长老。
这些族长、长老，作为他们的知识库备受尊重。平日里教导他们的新生代如何狩猎，制作工具，战斗，避开敌人等。
即使来到蜀山特区后，哥布林们依旧改不了这个社会等级习性，聚集在一起。
因为哥布林是弱小而贪婪的生物，越是弱小的动物，越是容易抱团。
就像蚂蚁一样，单只的蚂蚁是很难存活的。
而越是强大的动物，越是容易孤僻，比如龙。
哥布林们从小就明白，只有抱团才能活下去，所以即使在这里，平日里在农区的山谷中，从事种田、伐木之类的工作，也是以集团作业为主。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人类是一种强大的物种。
他们有钢铁制造的坐骑。
能使用龙炎一样的武器。
能使用装备飞在天空中。
所以对人类的领导还是毕恭毕敬的。
史帕克让特区领导约了三个族长们出来洽谈，按照法律程序，根据他们的习俗来商议选哥布林王的事宜。
自然这三个平日躲在地下深处的族长就出现了。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错过成为王的机会。
而选举的方式，史帕克提议打麻将。
三个族长一口答应了。
…………
是的，哥布林们还喜欢打麻将。
是的，所有哥布林都爱好赌博。
是的，他们来到蜀山特区后，迅速的学会了这种娱乐方式。
已知条件：
A，哥布林们都很贪婪。
B，哥布林们喜欢抱团。
结论就是，他们三个族长，都非常希望统一部族，拥有哥布林王。
而三个族长，又人人都想当哥布林王，谁都不肯放弃。
结果就是这场麻将赛打的惊心动魄。
三人之间的分数一直咬的很紧，宁愿自己输，都不会让对方赢。
三家互相攀咬分数一直拉不开，而凑人数的……史帕克居然最终靠着垃圾胡一路获胜。
成为了哥布林王。
这发展是她也不想的……
史帕克，本来就是想通过程序，让他们几个选出一个王，然后说服哥布林王出庭来给自己作证。
讲述一下哥布林的生态。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三个长老想想，比起其他两个做哥布林王，觉得找个人类做王也不错。
反正以前，他们也侍奉过巨龙，也侍奉过巨魔，也侍奉过魔族。
无非是侍奉的对象换成了人类。
而且，这个人类还答应帮他们申请政府补助，安排农科院的技术人员教导他们养羊养牛养猪！
从此大家富余的粮食就可以拿去喂猪喂羊，相对超市里购买是便宜多了，整个族群就可以有肉吃了！
“所以，大概过程就是这样，我现在就是新任的哥布林王！还是哥布林女王！”
布朗想想觉得哪里很不对：“你……你违反当初的国际协定！你是政府公务人员！怎么可以参与他们哥布林内政。”
“我……我不是公务人员啊。”史帕克露出了一丝哭笑。
是的，律师都是被律师事务所聘请的，只需要通过法考，并不需要额外再考公务员。
而援助律师，通常是事务所指派给政府机构的，她的人事关系还是在事务所。
虽然办公室是安排在政府大楼里，但真的不算是公务员。
“所以，我作为现任的哥布林王，命令你们。”史帕卡对着一群哥布林们说：“你们在法庭上回答问题必须讲实话，明白了没有？”
“是的，陛下！”哥布林们齐刷刷的回答道。
“不是说了外面不要叫陛下嘛！！”
“是的，女王大人！”
一下子
法庭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她耍宝，并没人想阻止她。
史帕克也察觉出一丝尴尬，佯装镇静，开始询问证人：“好的，哥布林族长们，我问你们，你们对人类限制你们生育有什么想法不？”
哥布林三个族长派出了其中一个代表，在哥布林中年龄显然很大了，抖抖霍霍的站在证人席上，因为太矮小，不得不给他一个凳子垫在下面：“其实根据我们的习俗，一般在一个森林里，或一个地区，我们达到一定数量，就不会想着再生育了。和你们平时想的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异界人也是不知道他们哥布林居然还有如此这般的风俗，大家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们。
“大量的繁殖后代，意味着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意味着不得不扩张势力版图，寻找更多的动物和猎物。而人数一多，随之而来，就是各个种族的剿灭队，他们把我们堵在洞穴中，用各种方式杀戮我们……我们真的不是很擅长战斗。”
族长的年龄是哥布林中最长的，他回忆起一代又一代的年轻哥布林，在野外惨遭屠戮，血流满地。
之所以哥布林都显得很贪婪，只是为了有更多的资源可以生存下去。
矮小的身体，并没强大的力量，少有人能学会法术，即使五个打一个都经常处于下风。
而对于其他种族而言，他们哥布林并不是人。
他只是“小怪”，他们是“经验”，他们是“悬赏”，他们是“新手村”。
而对他，哥布林族长而言，这些如山一般高的尸体，都是他的孩子，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家人。
也曾经有哥布林王试图建立一个统一的新秩序，但是，部族与部族间的版图，被其他种族的势力分割。许多部族，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充当其他种族的隶属种族，帮他们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当做苦力和炮灰。
如果不生育，以哥布林们的死亡率怕是早就灭族了。
“所以，对我们而言，生育只是为了部族延续下去的必要手段。而如果部族延续下去并不是问题，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生育那么多子女呢？”
说完这些，现场陷入了沉默。
其他围观的种族，本来只是看看热闹，谁也没想到，自己曾经轻率的行为，对其他种族会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又有谁倾听过别人的声音呢？
但那又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么做。
你不让新人去打哥布林，去锻炼身手，那么这些新人士兵直接上战场就很容易惨死。
而一旦死亡率过高，整个种族的战斗力就没法保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雄性被杀戮殆尽，雌性被卖做奴隶。
那又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悲剧。
布朗听完后，也觉得有所不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这些哥布林的生态是他所不知的，也没有人和他汇报过。
他只是在小说，动漫，电影里看到过这些假象的生物，但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她们。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外交工作不就是为了恶心别人的嘛：“但是！自由生育应当是他们的权利！你们不能剥夺他们的权利。“
“权利，权利，你们就知道谈权利。义务呢？你们有考虑过义务吗？”史帕克反击道
“什么……什么义务？”
“根据我国的未成年保护法，父母应当学习教育知识，正确履行监护职责，抚养教育未成年人。你考虑过他们有多少个子女吗？来，族长，你告诉他，你在原来的世界，有过多少个孩子。”
族长拿出一个手机，打开了计算器，开始计算起来，也是非常的时髦，计算了一番后，抬头说：“不算流产的，大概也要110多个了吧。”
布朗之前也是计算过这个数字的，这数量倒是在他意料之中：“这……这又如何呢？”
史帕克掏出了一本书，面对着所有人，面对着镜头，面对着全世界：“根据我国法律，父母有教育子女的义务。这也就意味着，她每天晚上，都要给100多个孩子，辅导功课！”
听到辅导功课，这时候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骂街了，不光如此，全世界在网络上围观直播的，用弹幕也发出了惊叹。
全球民众的平均血压直线上升。
“我的上帝啊！”
“这太残忍了！！！”
“恶魔！这是恶魔！！”
“是那本书！是那本书！”
史帕克掏出来的，正是共和国的镇国之宝
《一课一练》
这本课外教材，在共和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乎是所有人童年的噩梦。
但是它效果实在是好，几乎是哺育了5代国人的基础教育。也因为效果好，渐渐地走出了世界，有了许多翻译版，渐渐成为了全世界学生的噩梦。
但噩梦归噩梦，大部人成年后都感叹，自己小时候，还是题目做的少，不然就是清华北大，985、211。
也许……多做几题……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看到局势向着自己，史帕克追击道：“你让他们放开生育，每天晚上，要那么小一只哥布林，给100个孩子辅导功课，盯他们做一课一练，你还是人吗？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讲不讲人权了？”
布朗普做垂死挣扎：“这……这也不是做不到啊！”
“那好，说来巧了，我们这里有个伏羲孤儿院，也有100多个孩子，现在经费稀缺，人手不够。你如果可以每天晚上去辅导他们做功课……嗯，如果你能坚持一年的话，一年后我以现任哥布林女王的名义，同意你的诉请，并加入你原告方。当然，生育后的教育问题，比如请家教，请钟点工之类，你这里得出钱解决。”
“这……这……这……”
直播弹幕中飘过无数“双标狗”之类的字眼，很是刺眼。
“不就是辅导功课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做就是了！”布朗拍了下桌子，下定了决心。
拼一下，老母鸡变鸭！
第十八章 阿弥陀佛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礼。”
宽广的现场，并没有任何逝者的家属在场，音响里不断播放着南无阿弥陀佛的循环音乐。
追悼会中，气氛凝重而又充满着……八卦，人群中轻声的讨论着：“唉，你说这人，好好的那么大把年纪，说不定都快退休了，就这么被活活气死了。”
“是啊，干什么不好，一定要去辅导功课。”
“一个月，就一个月，好好的一个活人就这样没了。”
“就是，早和他说了，没事多刷刷微博，锻炼锻炼心血管……也不至于……”
“是啊，不行多看几遍复联8，死人都能给气活了……”
“就是就是……”
见程序差不多了，司仪喊道：“向遗体告别。”
大家停下了各种闲言碎语，低头又默哀了会。
布朗的遗体从后面的通道被工作人员缓缓的推出了房间，周围放满了菊花，胸口盖着一面旗帜，图案十分的令人尴尬。
因为帮忙办追悼会的殡仪馆小哥，是百度的图片里，搜了一个【自由之翼】图，打印的旗帜……
他胸口的旗帜，是很古老一个动漫，叫《进击的巨人》里面，一个叫调查兵团组织的旗帜，由黑白两片翅膀构成，在这种场景里，显得十分……特别的中二。
但是，这种严肃的场合，也没人敢提出来这个问题，大家装做没看见，看着他被默默的推走了，也从前门尴尬的走了出去。
“史帕克，史帕克，我觉得那个叔叔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妮丝蒂娜不无担心的说。这亡灵因为怨念复仇，是很可怕的。一旦被怨灵缠上，那得找水系大祭司才有办法驱逐。
“不怕，不怕，我们这里是没有鬼的。没有鬼，没有鬼，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史帕克拉着妮丝蒂娜的手，瑟瑟发抖……
这布朗做志愿者去伏羲孤儿院辅导功课。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没坚持到一个月，就爆了血管，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念叨着……
三七你怎么会写成二十四的！
你怎么会写成二十四的！！
培林老师第一时间想打120，可是……这牛头人手指粗……
按了好久才准确按出了两个数字。
这牛头人一急吧，力气一大，吧唧一下，把屏幕都按裂了。
当时政府发手机的时候，为了省钱没贴钢化膜，果然是要出事的啊。
…………
七弯八绕，等打通电话，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是真的已经没气了。
当然，按照一般的习俗和人道主义原则，和他有关的人还是出席了下葬礼，毕竟在这异乡，他除了一些同事，就没什么家属了。
原本他自由之翼的同僚，还想借此搞点事情，问当地政府要个说话。
但是史帕克和他们胡诌是因为做不出小学数学题，气急攻心而亡……
所以他们也觉得传出去实在有点丢人，也就不便搞事。
“史帕克啊，你最近煞气很重啊……又是开庭死人，又是气死对方当事人……”罗一德也过来补刀了：“你需不需要请个道士之类做做法？蜀山的道士，据说很灵验的。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了不了，我们讲科学，讲科学，这叫幸存者偏差什么的我也解释不清的词语。反正公检法律，我们法律人，司法队伍，尤其是你，罗队，这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是很科学的。”
罗一德听她这么一说，想起自己平日里天天接触各种凶杀案，确实也没什么资格说她。
“对了，之前那个石头人脚下的尸体，查出来是什么鬼了没？”史帕克突然想起来上个月的那宗案子。现在都11月初，隔了一个多月了，总该有些消息了吧。
罗一德看了一圈周围，见没什么人，神神秘秘的靠近她，说道：“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正规渠道进入我国的，出入境都没记录。”
“那人脸识别呢？有没有之前在其他什么地方比对出来过？”
“都被压成饼了，怎么识别……”罗一德瞥了她一眼，这还用你提醒嘛，能做的都做过了。
“那还有那个掏心案呢？你们检查过监控录像没？”史帕卡想起还有个破案子。
罗一德嘿嘿一笑，就等她这句话呢：“我比对了3个多月的录像，找出三个嫌疑人，今天正好要去见见第三个嫌疑人排查下。妮丝说……好像还是你的熟人，我们拉上二哈一起去。”
“我的熟人？”
“对，你的熟人。”
第十九章 线索
“为什么我要被拉过来？”加尔哈特一脸不情愿，明明今天休息在家。
“我们轩辕查案子，问你们应急部借调个人还是很容易的。”罗一德得意的笑了起来。
之前有三个嫌疑人，排除掉两个，就剩下一个。
“唉，外面三天两头驴友失踪，里面天天各部门借人。忙的家都回不去。你们真的比资本家还狠心……周扒皮半夜学狼叫！”
“这叫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凶杀案啊，变态杀人狂啊，帮帮忙。”
在大门口，罗一德掏出了轩辕的证件。
一般来说，只要是查案，大部分地区都是可以畅通无阻的。
”门票。”
“这是证件，我是轩辕的罗队长，我们要查案。”
“进去，要门票，小本子，不是门票。没门票，不能进。”门口的保安黑尔一如既往的严格，一点没有放罗一得进去查案的意思。
他转头看到了史帕克，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你，人类，黑尔见过。”
“对对对，见过，你快放我们进去见园长，我们有事要办。”
“园长……”他似乎想起什么：“你，人类雌性，宛平南路园长！”
史帕克冲过去拽住他的制服：“我不是什么宛平南路的园长！！我们是来办公的！”
“黑尔，保安。没门票，不能进入。”黑尔重复着这些话。
“加尔哈特，上，咬死他。”史帕克命令道，还好把二哈给骗来了，这论单挑，狼人的战斗力可以排的进异界种族前5的。
作为一个强力前锋，要压制一个兽人，基本是妥妥滴。
“我们是文明人，讲道理好不好，不要像野蛮人一样动不动就让我咬人，让我们坐下来喝杯茶，稳定下情绪。”加尔哈特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当然在别人眼里有点像狼外婆。
“原来是来办理野生动物收留啊，抱歉，请进门左拐，直接去找园长办公室。”黑尔让开了通道，示意他们三人赶紧过去。
嗯？走到一半，加尔哈特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们不要拦我，我现在就去咬死他！什么叫动物收留？什么叫野生动物收留？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狼人也是有尊严的！”
“好了，好了，进都进来了，就不要闹了，乖啦二哈。”
在两人的拖拽下，硬是架着他，把二哈给拖向动物园内深处。
一路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沿着石径小路走到一半，就看见了园长洛希向他们缓缓走来：“诶唷，这可是稀客啊。”
打量了他们三个后说：“奇怪的组合，轩辕的人，律师，还有哈士奇。”
“什么是哈士奇，我今天就拆了你们动物园信不信！”
加尔哈特愤怒的伸出了爪子，后退了一步，做出战斗的形态。
“左手。”
哦呜~加尔哈特非常顺从的伸出了左手。
然后园长洛希顺势一把抓住他命运的后颈肉拽了过来，开始撸起毛来，加尔哈特被撸的舒服，哪还管什么哈士奇不哈士奇的，顺从了蹲了下来。
“诶呀，这狼人小哥我们是不是见过？以前是不是组过团队下地下城？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猫娘……”
看来园长对动物果然有一套。撸了一会，站了起来问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猜一猜，这个小哥哥一定是来查案子的。”说完对罗一德笑了一下：“是来查我们动物园的动物呢？还是想来~查~我~呢？”
说完的时候，脸已经非常的贴近了罗一德，呼出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让他脸不由的微微一红。
原来这小子号这口，史帕卡和二哈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着罗一德。
“史帕克，这趟来的不亏，以后有八卦看了。”
“快快快，把短视频拍下来，等会发朋友圈。”
罗一德瞪了他们俩一眼，脸更红了：
“你们两个，专心办案。不要胡搅蛮缠！尤其是你，再吵就把你留在动物园！”
“我留在这里，怕动物园预算……”
加尔哈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警觉的闻了起来。
罗一德赶紧问道：“二哈，怎么了？”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烤肠，动物的粪便，塑胶，机油，苔藓，花香，腐败的树叶。
而这其中又似乎伴随着什么……
加尔哈特兴奋了起来，尾巴甩了两下，四肢着地奔跑起来，一路沿着气味，跑到了一处土堆前，熟练地刨了开来，里面挖出一包东西。
这时众人才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赶到。
罗一德和史帕克过去一看，这包东西是用一件带血的女士衬衫包裹着
“罗队……”史帕克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罗一德戴上手套，打开了包裹。
里面有一把带血的尖刀，和一卷胶带……
“这……是谁的衣服？”
“看来，似乎……是我的。”紧随而至的洛希回答道
第二十章 探监
“史律师啊！你一定要救救洛希园长啊！”熊猫美佳在那里抱着史帕克，拼命的摇来摇去，哭的梨花带雨，都哭出黑眼圈了。
“我尽力，我尽力！”史帕克也是万万没想到，这动物园走了一遭，直接就人赃俱获了。
现在网络上关于这个案子的各种小道消息也已经传开了，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的说这魔族，就是假和平，真谋反，暗地里杀人干掉政敌。
有的说他们魔族就是本性难改，嗜血。
有的说他们一定是什么邪教组织。
反正传的沸沸扬扬，也没人说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前后加起来总计死亡5人，都是被掏出心脏而亡，网络上大家纷纷喊着死刑死刑，杀人偿命。
“我给你买富贵竹，龟背竹，随便什么竹。你开口，要多少就给你买多少，你一定要救救洛希园长啊，她真的是个好人啊。”美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史帕克，一不小心全都擦在她手上，黏糊糊的。
“我尽力，这律师工作是我本分，能救我肯定救……就是你这……”史帕克看了一眼美佳的手里，握着的自拍杆：“你这是不是在直播？”
美佳露出憨厚的笑容：“是啊是啊，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就做个吃播弄点打赏混口饭吃。”
说完转身到史帕克的身边，把镜头也转了过来，画风一变：“诶，老铁们，这就是史律师，我们特区著名的援助律师，还是现任的哥布林女王巨龙反抗者石巨人的友人史帕克殿下。老铁们礼物走一波啊。这洛希园长是死是活就看她的了。大家快参见下女王大人。”说完，就看到手机屏幕上飞过无数参见女王陛下之类的弹幕。
“你真的是让我去救她吗？还是来我这里打法直播时长混礼物的？”史帕克看了眼她：“救不救的了她，不是我说了算的，关键是看证据，现在这证据真的很不利啊……”
“要什么证据，你只要忽悠的好，法官一定会信你的。感谢啦啦啦送的一架达达达大~~飞机~”说完美佳又开始和弹幕扯些有的没有的，在一边自说自话起来。
“看得人好像还挺多……”史帕克嘀咕着：“妮丝！妮丝！我去见见当事人。你有空帮我把他们轩辕的监控视频核对下，看看有什么闲杂人等出入，说起来真奇怪，门口主监控坏了，只有隔壁楼栋拍到的。这工作量太大一个人完成不了。”
妮丝蒂娜满脸写着嫌弃，赖在凳子上一百个不情愿的样子：“有什么好核对的，这种坏人就让她死刑好了，你还去见什么见。”妮丝把材料丢在桌上，嫌弃的一点都不想碰的样子，仿佛那是一条毒蛇：“史帕克，你为什么要替罪犯辩护？你良心是不是被恶魔收买了？”
史帕克安抚道她：“她现在还只是嫌疑人，并不是罪犯，只有法院判决过后才是罪犯。法庭上辨控双方都拿出证据，进行对抗，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不然任由一方的说法，都会是一场灾难。”
妮丝蒂娜坐在凳子上还是嘟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想了想，自己读书时也有过类似的困惑，怪不得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帮她梳起了头发，这精灵的头发甚是顺滑，让有点掉毛的史帕克有点羡慕：“你要知道，任何嫌疑人，都是有可能被冤枉的。如果没有这道庭审的程序，那么你将来可能会被随意定罪，我可能会被随意定罪，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定罪。今天可能因为她是魔族，大家先入为主认为她是坏人就被定罪。明天，可能因为你是精灵耳朵长被定罪。这样的世界真的是理想的世界吗？辩护不是为了洗脱罪名，而是为了让案件疑点浮出水面，让辨控双方用证据还原事实真相。”
再说了，判有罪没罪是法官的事，硬洗法官不理你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是好人啊！”妮丝蒂娜抱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门之前的点点滴滴
记忆的碎片一段段的飘过
洛希对着她走来
眼神、痛苦
剑、火光
有人倒在血泊中
她的背景远去
喊着谁的名字。
“史帕克你是混蛋！”说完就呜呜呜的跑出了屋子，史帕克想拉住她，小丫头敏捷倒很高一下子躲了过去。史帕克的手悬在了空中。
“哟，老铁们，这律师姐妹花吵架了。”美佳不合时宜的拿着照相机过来了：“所谓姐妹齐心，其利断金，这俩姐妹吵架可不是好兆头，我觉得园长这波要遭。”
感觉美佳……这家伙根本不是来找史帕克救园长的，就是月底了直播时长不够，来混直播时长的……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相信吗？”一见面，洛希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没有任何的客套话。
“我信。”史帕克在看守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理了理头发：“相信当事人，是我们律师基本的职业素养。”
“不要自欺欺人了，对我们魔族而言，要分辨你们人类撒谎实在太简单了，你的气场都不一样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小妹妹。”洛希笑了笑，笑容仿佛洞穿了一切，这也比较常见，谎言本身是这个世界构成的一部分，而魔族，更是擅长此类。
“好吧……”史帕克不得不承认，因为局势真的很不妙：“我想告诉你，证据对你真的很不利，尤其是监控录像……拍到了你和被害者一起进楼。然后被害人就死在那栋楼里了。”
“所以，我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咯。再加上在我这里发现的匕首和血迹，非常完美的证明。”洛希往座椅的后背上一靠，一只手拨弄着另一只手的指甲，看样子，她倒不像是嫌疑人，而是悠闲的在正在审问嫌疑犯的警官：“那么，根据你们人类的法律，我大概会被判什么？”
“故意杀人……最高是……死刑……而且还有其他好多相关的案子……”
史帕克从档案里掏出几张照片，是掏心连锁杀人案的其他几个被害者：“这些人你见过没有？”
“见过。”
……
…………
………………
啊！！！！！！
史帕克抱着头痛苦的敲着桌面！
干！什么叫见过！
你说没见过呢！
没见过也许其他几案子证据不足还能赖掉！
如果只是一条人命的话，还有可能被判个死缓什么。
这个连锁杀人案如果全都算在洛希头上，那基本是死定了。
死刑啊！
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提前执行！
死刑反复执行！
背了5条人命，怎么都得死……
除非洛希是未成年人。
抬头看了一眼洛希，
这成熟的气质
尤其是这胸……
怎么也没法说是未成年人吧！
……
冷静了片刻，待气息平复后。
史帕克抬起头，看着洛希。
洛希坐在那里噗滋噗滋的笑，倒是一点不紧张。
“如果依照你们的法律，审判下来定我有罪，该判我死刑，还是还是得判的。这是我们的契约，执行契约是加入你们社会的代价。”
“你没有做过的话，你告诉我，你要相信法律啊。”
“法律？你以为我们原来的世界没有法律？”洛希的笑容开始凝固了，冷冰冰的说：“我们也是有法律的，魔族有法律，精灵有法律，矮人有法律，只是……没有人去执行罢了。”
说完看了眼窗外的天空。
“我们之所以愿意加入特区，并不是因为你们有法律。而是我们发现，你们都会遵守法律。虽然一直有人在试图突破，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稳定运行社会的必要条件，拥有共识。所以我本质上……并不相信法律。”
洛希看着史帕克：“我更愿意相信的，大概是人吧。是你这样活生生的人。是你这种幼稚的，愿意信仰法律的人。”
“还真是谢谢你的表杨哦，我相信你说的，这事不是你干的。”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一种直觉，史帕克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信任。
“吼吼，连气场都变了，这熟悉的气息，是自信与勇气的味道，和当初的疾风勇者是一样的味道。”洛希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丝饥渴。
“你想做什么……吃辩护律师是违法的……”史帕克被盯着看，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是一种猎物被猎手盯上的感觉，本能告诉她，危险……
“嗯？慢着，勇者？你还认识勇者。”
勇者……
是那个异世界的勇者？？
第二十一章 疾风勇者
传闻中的勇者，难道真的有？
“对外是保密的哦，一直有人查我怕麻烦。悄悄告诉你，我在原来世界，是勇者攻略组的成员。当然，我们平时都是穿着妨碍认知的斗篷，防止被认暗杀，一般异界人也是不知道我们是谁的。所以外表看起来，我也就是个普通的魔族而已。”
洛希讲起了在异界的那段往事。
回想起来，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但又仿佛就在眼前。
阳光明媚的早上。
她，叼着面包走在去上学的路上，一不小心
“慢着，打住……这显然不是你们那里的故事，姐姐你肯定不是什么女高中生，而且，你们那里也没有水手服，弄不好还是山的……请不要随便篡改自己的记忆，搞什么铁狼式发言。”
“没劲……”洛希从头讲了起来。
在异界，她的这支部族不愿意服从魔王的指挥，而被派来的军队赶尽杀绝。
勇敢的战士们都战死了沙场。
而剩下的族人们被围在广场的中央，瑟瑟发抖，等待处决。
这时候，一个没见过的物种，人类，带着一把火焰的圣剑，来到了。
无数敌人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他带领残存的他们来到了避难所，那里有各种各样不愿意屈服的种族。
接纳了他们。
渐渐地，抵抗军成型了。
他们一寸一寸的夺回自己的土地。
他们一个个的解救自己的兄弟姐妹。
他带领着他们，面向最终的敌人
喊出
必须团结一致
“前面说的还不错，这”必须团结一致”这台词听上去很不吉利啊……”
史帕克想起著名的风暴城孝子，满门忠烈的故事。
“后来呢？”
“后来，大部队在外面僵持，我们冲进地下城打魔王失败了……是真的打不过……”
……
…………
“就这？”
“就这，硬实力差距，就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没打过，嗷嗷的逃出来了。魔王发怒了，走出地宫，一套大招下来，反抗部队死伤过半，逃回避难所。后来战斗力差距越来越大，节节败退，女神就开了传界门让我们去低纬度的世界避难。我们几个人带着大部分民众先逃过来了，勇者说他殿后……然后人群比较混乱，也不知道他过来没过来……就失联了。”
真是个悲剧的故事。
“对了，什么叫勇者的味道？勇者还有味道的？”
“嗯……这么说吧，你们人类，分辨别人主要靠的是视力，其他的五感作为辅助，所以你们判断人通常靠长相。而每个种族这方面是不一样的，比如精灵更多的是靠听力，蛇人是靠嗅觉，而我们魔族，是靠气息，来分辨人的。”
史帕克好奇的问：“气息？”
“嗯，是的，气息。每个人，每个物种，气息都不一样。勇者大人身上就有一股特殊的气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气息。当时一瞬间，我就明白，他是要追随的人。”洛希一手扶着下巴，像个思春的少女般抬着头思索了起来：“来到这里以后，我发现这里有一些人，也有类似的气息。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勇者的朋友或者家属。调查了很久发现并不是，我又以为他们和勇者是不是有什么接触……“
史帕克突然反应过来了：“你说的这些人，就是照片上这些受害者？”
洛希叹了一口气：“是的是的，你发现了。我感受到他们有勇者相同的气息，虽然比较弱一点……但……就是差不多的感觉。然后一直在尝试和他们接触，想找找勇者的线索，可惜的是，什么都查不到。我也是被捕了，才知道他们都遇害了。“
“那这样说起来，就是有人跟在你后面要毁尸灭迹？……可是他是谁呢……他要隐藏什么呢？难道是想跟着你抓到勇者？”
史帕克只能这么推算，异界的穿界门有关的信息和情报，一直是国家机密。外面知道的人甚少，也许一些人中想从勇者那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
要知道，异界的传送门科技一旦可以被人类掌握。目前的人类社会法则，很可能就要被改变。
远的来说，什么火箭，飞船，飞机，一切研发都会化为浮云，毫无意义。人类想要去火星，开个门就行了。
近的来说，沿海的航运经济，就会失去他的优势，门的周围会成为新的经济中心，开在哪里哪里繁荣。物流行业，什么顺丰韵达德邦物流，全都得死。
最可怕的是，核武器的威慑力，将空前绝后，任何激光导弹防御系统都不再有任何作用。
关于这个凶手，想得到秘密的凶手，洛希其实也是一头雾水。
“不知道，我也很迷茫，按理说这里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最后那次和被害人接触，我也是打出租来回的，按理这车子没什么人能跟的上吧。”
史帕克似乎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这在之前看到的笔录等材料里是没有的：“出租车，你是打车来回的？”
“是啊，不然走回来吗？走路很远的，当时天气又热，对皮肤很不好的。”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肤：“在看守所这段日子，都没护肤品，你看，手上都有皱纹了。”听上去似乎很不开心，意见很大。
“姐姐，你都要被杀头了，还关心皮肤呢……怎么，死的时候有尊严一点？还是死的时候涂SKII可以早日去极乐世界？这样，我去找出租车司机核实下信息，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法律！你没做过的事情千万不要承认啊！”
洛希挥着手送她出去，叹了口气：“你要小心啊，你也有一样的味道啊。”
~
“敌人。敌人。”
“什么叫敌人嘛，罗队，罗大哥，大家都是法律战线的，帮帮忙嘛。你去侦破的时候知道带上我，现在就变成敌人了？”史帕克死皮赖脸的在罗一德办公室不肯走。
“我们现在是辨控双方的关系懂不懂？你是被告的辩护人，我是轩辕的人，我怎么可以帮你找证据呢，被领导知道吃不了兜着走。”罗一德挥着手赶她走。
这公诉机关的人，一般哪能帮嫌疑人的律师呢。也就游戏里，会有一个弱智刑警，帮律师主动搜集证据，还讲一堆对御剑检察官不利的故事，不然被告早就有罪击毙了。
“那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你就不管了嘛，也不想想办法，你可真是无情啊。呵，男人……“史帕克看他眼神鄙夷的很，臭男人不过如此。
“工作是工作，其他是其他，不要混为一谈。”看来这刑警同志，原则问题还是一板一眼。
史帕克把卷宗拍在桌上，激起一阵灰尘：“渣男，你也配说工作是工作？我问你，你的工作就是冤枉人吗？”
“什么叫冤枉人？凶器也有，指纹也有，血迹也有，衣服也有，最后他们两人进大楼的监控录像也有，死亡时间和他手机最终使用时间也吻合，这证据链很完整啊。”罗一德翻了下卷宗，拿着材料，皱着眉头说道。
“那出租车呢？”
“什么出租车？”
史帕克就知道他们当时忽略了这一细节：“就是洛希回程时坐的出租车，你有没有调查过呢？”
“她回去是坐的出租车？”罗一德倒是没考虑过这个细节：“但这和凶杀案没什么关联性啊，她走路回去，坐公交回去，骑共享单车回去，都和她入室杀人情节无关啊。“
话是这么说，史帕克还是不肯放过这点：“这么说起来，你们连个目击证人都没咯，你起码得有个目击证人说，当时我看到了什么什么之类，完善下证据链吧。”
罗一德听这么一说，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要办成铁案，最好还是有个目击证人，不然万一发现什么还得补充侦查增加自己工作量。而且案子办的细一点也是对的，免得过几年这个死刑都执行完了，真凶跑了出来，到时候就很尴尬了。
现在审判什么可都是终身追责制，这要真错杀一个好人，这刑侦队长在轩辕的职业生涯可就完了，以后别说做刑侦工作，很可能就要变成警犬训导员了。
而且现在有了狼人这类异界人，可能以后连警犬都不需要了……
“走走走走，查一查去。”罗一德提起了他的小单肩包。
第二十二章 掏心案
“根据我国刑法，被告的行为已经触犯232条故意杀人罪，且不认罪悔罪，被害人数众多，检方要求判处死刑。”
公诉方发表了自己量刑意见，为了慎重对待这个案子，轩辕派出了他们的精英——艾利检察官。虽然不曾见过，但史帕克知道她是和罗一德同期毕业的，大自己一些，穿着检察官的蓝衬衫，扎着马尾，脸型居然有着一丝少数民族的风情，干练的紧。
死刑！
死刑！
死刑！
周围围观的群众配合的发出了呼声。
鲜血的魔女。
网络上这个称呼已经传开了。
随着各种专家和神棍解读，互联网上流传的版本逐渐演化为好多种。
影视博主的版本是说，她每晚都要用鲜血沐浴，来保持自己的青春永驻。
美食博主的版本是说，她拿人类的鲜血做毛血旺，配芝士烤人心三分熟，这是一道传统的魔族料理。
游戏博主的版本是说，她要从那些活人的心脏中，吸收魔力，召唤魔王，重建她父亲昔日的帝国。
最扯淡的是一些数码博主，他们说那些受害者可能盗取了某家手机公司的新款造型机密，她是被派去杀人灭口的。
各种离奇的解说，加上小道消息和一些受害者家属的哭诉。
整个互联网闹得沸沸扬扬，网民们义愤填膺，舆论纷纷认为证据确凿，要求死刑。
因为要求公开审理的压力实在太大，要来旁听的人太多，所以这场庭审又一次不得不搬到法院门口的广场。不过还好已经是11月多了，天气不像之前9月的秋老虎那么吓人，坐在广场上也不是很难受。
审判长待周围群众的声音平息后，开始问道：“被告代理人，你对公诉方的证据有什么要质证的？”
史帕克站了起来，说实话很僵硬……公诉方的证据链真的是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起码看起来是没毛病。
监控录像显示，5月3日，嫌疑人洛希，与被害人景易，在下午16点30分左右，走进了14栋的公寓楼。
景易的手机，在当日17点后，除了应答类的信号，就再也没有消费使用过新的6G流量。
在动物园埋着的匕首上，查出有洛希的指纹，有景易的血迹，匕首洛希承认是她平日切水果的。
而外面包裹的女式衬衫，就是洛希本人经常穿的，有血迹，且查出有洛希的皮屑。
包裹里的那卷胶带，和被害人景易身上缠绕的胶带为同一种，是特殊处理过的，具有一定的防腐作用。
所以被害人景易的尸体长期放置在家，也只是风干，并没有腐烂。
法医的鉴定报告，死亡时间推断在5月底至6月初，因为环境干扰因素比较多，前后会有些误差。
而根据洛希她自己的供述，她是之前在路上和对方相识有好感，加了微信。
约了去他家玩，到了他家聊了会，发现不好玩，就走了……
这说法真的很苍白无力，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认为本案的证据有几处疑点。”史帕克知道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说出关于勇者相关的秘密：“首先，是监控录像。”
她坐直了身体，开始发表质证意见：“根据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他们两人……就是嫌疑人和被害人，是在5月3日16点30分进入公寓楼的。同时监控显示，嫌疑人洛希她是16点45分离开的。一共只有15分钟时间，其中还要去除往上楼和下楼时间，就算坐电梯的话，也要扣除个2分钟吧。而剩下的13分钟，要完成杀人，挖心，放血，用胶带裹尸。以一个女子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们可以看一段演示视频”
史帕克的视频，引起了合议庭与陪审团的共鸣。
确实，如果只是杀人挖心放血的话，也许这点时间是做的到的，快的话5分钟就能完成。而裹尸，则需要花上很多很多时间，一个女子，需要把一个成年男子不断的抬起来，把胶带从尸体下面绕过去，再从另一侧绕回来，如同健身翻轮胎一般。这样往复上百次，不是经过一定刻苦锻炼，拥有一定的肌肉是做不到的。
而魔族，并不是体能特别出众的种族，即使在异界，往往也是法系职业居多。
这嫌疑人洛希更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
如果是女兽人……也许可能性就会大很多了吧。
艾利检察官看完后，呵呵一笑：“辩护人说的看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确实，如果按照辩护人的方式，一步步的杀人，放血，挖心，最后裹尸，按部就班的来操作，时间上是不太够。但是……”
但是？史帕克看了她一眼，你难道想说魔族有超能力不成？能用浮空术不成？
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的异界人都失去了魔力，都无法使用魔法，这已经是蜀山特区的常识了。
就算是龙这种生物，现在也只能飞起来吐吐火，充其量就是个大型的飞空艇。
又或者……她有证据证明洛希是例外的？还是说洛希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史帕克也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只能任由她说下去。
“但是，这个顺序如果不一样呢？我们假设在13分钟的时间内，算你等电梯我再让你1分钟，12分钟的时间内。双方进入房中，如果先是裹尸呢？”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了，史帕克抱着手笑着说：“你是说人还活着的时候，先裹尸？怎么可……”
笑着笑着，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
艾利检察院看着她逐渐僵硬的面容，看来是明白了：”对，和你想的一样，嫌疑人和被害人进入屋内后，先是以……种种理由。反正他们最早就是加微信约了去玩嘛，成年人大家懂的，让被害人自愿全身缠满胶带，这样只需要被害人自己原地旋转转就可以了。尤其是这种成熟的大姐姐，试问，谁不想被大姐姐捆绑呢？”说完举起手转了两圈示意了下，可能觉得动作有点傻，就停止了：“而随后，被捆绑PLAY的被害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即使一个弱女子，也可以轻松的刺入他的胸腔，放干他的鲜血，随后再挖出心脏。这样的话，12分钟都嫌多了吧。”
仔细的推敲下，如果是被害人自愿被捆绑的话，怕是两三分钟就足够了，加上放血剖心，十分钟应该是够了。
史帕克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逻辑很通畅。
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拉下了，似乎整个案件中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艾利检察官在那里继续说道：“所以这挖心案，证据充分，依据充足。”
不对，有什么不对
“慢着，证据不充分。”史帕克打断了她。
“怎么不充分了？你不要做垂死挣扎了，律师你注意下，你的工作是保障嫌疑人的合法权益……”
“不不不，你说挖心案，那么本案最重要的东西，心呢？我问你，心呢？”
审判长宋近桥似乎听明白了什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辩护人，你想说什么？”
“检方的证据中，有一组监控录像，是当时出租车的车载记录仪录下的，比路面的监控拍摄的更清楚。5月3日，下午16点48分左右，嫌疑人洛希伸手招了出租车。可以清楚地看到……”说到这时，书记员小罗娴熟的把监控录像停在那一帧上：“你们可以看，当时她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么挖出来的心呢？”
“心……”艾利检察官似乎也发现了什么问题。
“她手上没有塑料袋，没有包包。那么也就是说，那颗挖出来的心停留在了现场。但是案发现场搜证并没有找到那颗心脏。”史帕克指出了这一点。
对啊对啊，心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疑问。
“可能，她挖出来以后，在房间内被老鼠什么吃掉了。”艾利检察官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这说不通，如果有老鼠的话，为什么只吃了现场的心脏，而对尸体却一点都没碰呢？？而且凶手那么残忍的挖出心脏，只是为了喂老鼠？这恐怕说不通吧。”
“这……”之前虽然隐约的想到过这件事，但是当时侦办的集中力量，都盯着凶器、指纹、还有监控录像，确实没人想到这颗失踪的心脏去哪里了。
但是，毕竟艾利是轩辕的精英检察官，马上就想到了若干种合理的可能性：“不，她身上确实没有包包携带，但是不代表不在她身上！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她……极有可能在当场吃掉了！”
“呸。”站在被告席的洛希实在忍不住，一口唾沫喷了出去：“我们魔族还不至于堕落到这个地步。”
“我又不是魔族，我怎么知道你能堕落到什么地步。”
“你这是在侮辱我们魔族所有人！”两人对喷眼见一发不可收拾。
“被告！公诉方！注意法庭纪律。”审判长及时阻止了她们：“辩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史帕克正在拿纸笔计算着时间：“按照之前的计算，一共作案时间只有15分钟，去掉上下楼就剩下12分钟，如果捆绑胶带按3分钟计算，挖心放血怎么也要个5分钟吧。剩下这点时间，嫌疑人把心脏烧熟了再吃，显然连烧水时间都不够啊。”
“没时间烧熟，那就是生吞的呗，可能她就是号这口呢……”艾利检察官解释到。
史帕克指着屏幕：“这也不可能，如果是生吞的话，势必鲜血四溅，而且我们看出租车的监控录像，当时她的衣装一点血迹都没有啊。就算不是生吞心脏，杀人放血怎么可能一滴血都没有溅到呢？”
没有被鲜血溅到……
没有被鲜血溅到……
没有被鲜血溅到……
防护？
“对，雨衣！她作案时，外面套了一件雨衣，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身上没有血迹。”
“那么……”史帕克抬起头，看着艾利：“请问……雨衣呢？是留在了现场，还是她带走了呢？”
洛希离开公寓楼时两手空空，这是一个检方的硬伤，史帕克不会放过这一点的：“此外，还有杀人用的匕首呢？匕首去哪里了？难道你想说嫌疑人把匕首插在自己身上一起带出了现场吗？”
“不不不，出租车的视频里虽然没有拍到血迹，但是也并没有拍到一样东西，就是她的背部。还有一种可能性，嫌疑人用雨衣，把匕首还有心脏包裹住，随后卷起来缠在自己背部，也就是腰的后方。魔族因为腰细屁股翘，外面套了件外套，看上去并不会很明显。”艾利检察官又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洛希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对方称赞她腰细屁股翘这点很满意。
史帕克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是哪边的：“那这风险也太大了，万一没绑紧雨衣散开了呢？”
“不用绑紧，不是有胶带吗？你忘记证物里还有一卷胶带了吗？”艾利检察官微微一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继续阐述：“她把这东西用胶带固定后，下楼打了出租车，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过程中，血水从雨衣的缝隙里渗透了出来，染在了她背后的衬衣上。所以，她最终连衬衣都一起丢弃，埋在了动物园的土堆。这也顺便能解释为什么要丢弃衬衣！”
哇~~~
周围围观的群众哗然，这解释实在也太合理了。尤其是衬衣部分，为什么好好的一件衣服要丢掉呢。
“这……”史帕克被逼入了绝境，所有的漏洞都被检察官一一的堵上，而且和证物吻合。
解释也非常合理。
为什么没有血迹，为什么没有心脏，为什么会被捆绑……
“不，人数不对！”外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疑点重重
“什么?什么人数不对？？”
大家纷纷产生了疑惑
“旁听的请注意庭审纪律，不要随便发言！”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这露天庭审就是这点烦，边上围观的随便插嘴都找不到是谁，真想一个飞锤丢过去砸他丫的。
“人数真的不对。”人群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说，审判长定眼一看，这不是史帕克的精灵小助理嘛。
虽然不太符合纪律和程序，但是，毕竟是辩方的人：“你过来，什么人数不对？”
“审判长，史帕克，我一一比对了近前后所有的监控记录。”妮丝蒂娜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气喘的很：“人数不对，5月3日前后30天内，这栋楼一共出去过1281人次，但是……但是进去了1282人次！也就……也就是说……多了一个人，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什么？多了个人？什么情况？
无论是史帕克，还是检察官，还是审判长，都没听明白。
妮丝插入U盘，打开了一张表格。
“然后，我对比了监控视频每天的出入情况，大部分时候，每天出入情况大致都是一样的。排除掉偶尔几个出差，或者夜不归宿去玩的。但是，很奇怪的是，5月2日，就有一个人进了这栋楼，然后再也没有出去过。5月3日，被害人进去后，他也没有出去过。也就是说，被害人回家时，凶手，很可能就躲在他房间里等着他。”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燃爆了，和之前推演的方式完全不同。
“而这个凶手，我往后又翻了十多天的记录，一直到6月3日……这栋楼的出入才不一致，那天出去的人比回来的多一个，直到那天他才离开了这栋房子。也就是说，凶手在这房内，和被害人待了整整一个月。被……被害人是在一种神秘的仪式中被慢慢折磨死的，而不是就那15分钟。”
法医的鉴定报告呢！
史帕克发疯了一样的翻起了材料。
死亡时间推定在6月初，法医并没有计算错。
“法医推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并不是5月3日，而是5月底6月初。洛希，你5月3日去他家，是提前预约过的吗？“
“是啊，我和他一周前就约好时间那天去他家玩……”洛希似乎还是不太想公开透露和勇者相关的信息。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知道这件事，并且设下了这个局。在5月2日就守候在楼内，待洛希离开后，再进入屋内，对嫌疑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折磨了近一个月后……再杀害。这个可能性目前无法排除。我要求补充侦查楼道内的监控再次核查这个人是谁！”
审判长仔细的核对了材料后，数了又数。
虽然监控远远的有点模糊，但确实是有一个黑衣人进入后似乎再没有出来。
“艾利检察官，没什么没有这栋楼自己的监控，能看清楚脸的？”
审判长似乎开始产生了一丝疑虑。
“这……这……因为这栋楼的监控，调出来的数据完全不对，不知道为什么，是哪个网站的游戏直播录像……根本没法使用。而且隔壁楼的监控当时也确实拍到了他们两个，就没额外的去调取。”
“那你们确实得补充侦查下，看看楼道里住户自己的监控，又或者有没有其他证人证言，可以说清楚这个进去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这个疑点没法排除。”
“好的……”
洛希听完后，还是有点失落，这些证据只是增加了疑点，并不能洗除她的嫌疑：
“可是就算你这样说，还是没法找到凶手是谁啊，这录像就录到一个影子……史帕克，谢谢你，我知道你尽力了。还有你，精灵丫头。唉，这都过了那么久了，去哪找凶手，估计是找不到了。”
毕竟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虽然还是没找到到底是谁栽赃的她，但是也已经尽力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
…………
………………
史帕克和合议庭都看着她。
“那个……洛希，我国适用无罪推定，也就是说，没办法证明你有罪，你就是无罪的。并不需要找到凶手才能证明你是无罪的。”顿了一顿，在计算着什么
“虽然说现在只是疑点，但是现在被害人死亡时间已经……已经从5月3日，被延期到了6月初，起码根据法医报告有很大概率是那时候。而6月初那时候你已经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证明你那时候没有去过现场的证据，就是这份小区隔壁楼栋的监控录像。”
~~~~
“万一我真的是杀人凶手呢？”
洛希说完吃了一口椰汁西米糕。
“虽然大门口的监控没有录到，但现在从其他住户的门前监控中，已经确认确实有黑衣人带着凶器和一袋子东西离开，嫌疑很大的样子。所以你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而且，就算你真的是犯人，那到时候再把你抓起来就是了，你还能飞出蜀山不成？我国的防空导弹了解下。”
艾利说完吃了一口椰汁西米糕。
“我说，这个魔族阿姨，你是不是逃过一劫，是不是该对恩人有什么表示啊，比如一年份的哈根达斯之类？”
妮丝蒂娜说完吃了一口椰汁西米糕。
“说正事，说正事。这勇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一德说完吃了一口椰汁西米糕。
“你们几个混蛋，我也就是一个援助律师，你们轩辕办案，为什么要躲在我的办公室开茶话会，还吃我的椰汁西米糕？我藏那么好你们怎么找出来的？”
史帕克说完吃了一口草。
最近似乎被精灵丫头天天带着喝奶茶啃冰激凌，她倒没什么变化，史帕克是真的胖了一点……看了眼体重秤，赶紧吃几天草调剂一下。
“不过说起来，这次还真的是多亏了妮丝，她花了好多时间对比了那么久的监控录像。对了，妮丝，你不是讨厌……”史帕克看了一眼洛希，没有把话说完。
妮丝翻了一个白眼：“是啊，谁会喜欢魔族这种东西，哼。可工作是工作，我也是专业的，professional知道吗？我就是想看看录像能找出些什么，定她个铁证如山，死刑立即执行。可是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了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这人穿着黑衣黑裤，分辨率那么低，你见过？”
“不是见过，就是眼熟，一看到他的身影，好像哪里看到过。”妮丝蒂娜努力的回忆道。
失去了记忆后，除了一些生活常识，大部分过去都是碎片化的，偶尔会窜上来一些回忆，但是一下子又忘光了。
但是人对人的识别方式，是不一样的。就像洛希之前说的，魔族分辨人靠气息，精灵分辨靠听力，也有很多视力不好的，识别人靠走路的姿势，也就是所谓的步态识别。
“这勇者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艾利问道。
因为洛希虽然在庭审中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可是她明显有什么东西是藏着掖着了，这一点，老练的检察官一眼就看了出来。
比如她和那些受害者的关系，真的就是微信摇一摇那么简单的关系吗？这么重要的线索当然不能放过，艾利就抓着罗一德过来问个究竟。
这艾利问了半天问不出来，罗一德过来一问，洛希倒是把勇者之类的事全都交代了。
“除了你们外，特区应该只有一个人知道，也是个死精灵。”
妮丝蒂娜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死精灵……什么叫也？莫不是想脑门吃一箭？
洛希没有理她，继续说：“你们应该知道，就是那个管家婆迪德莉特，什么破事都要管的那货，现在似乎在你们这里做什么网格巡视员？”
“迪……迪姐？”
“干妈？”
“大姐头？”
几个人发出了惊呼，虽然迪德莉特是个出色的精灵弓箭手，但是大家也没想到，她以前也是勇者小队的小员。
“迪姐以前和你们一伙的……洛希，你以前在那边是什么职业？”史帕克问道。
“我可是个出色的法师哦。”说完做了一个施法的动作，可惜这个世界里能提炼的法力是零，一点魔法都施展不出来。
“战士，法师，弓箭手，那一定还有个牧师咯。”史帕克推算了下职业，非常合理的配置，也是一般小说的标配。
有肉搏职业，有远程法术，有远程物理，剩下一个一般是补师，俗称奶妈职业。
“没有牧师。“
“那么是骑士？“
“没有骑士。”
“那么是德鲁伊？”
“没有德鲁伊。”
“武僧？”
“没有武僧。”
史帕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们小队不是四人组吗？还有一个是什么职业？“
“还有一个厨师。”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勇者，带着一个法师，一个弓箭手，和一个厨子……
去打魔王。
异界灭亡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你们居然不带一个治疗职业的？”史帕克嘴里的蔬菜色拉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我们旅行了一路……就没遇到一个治疗职业，我们怎么办？我们也很崩溃啊！你以为你们打游戏啊，喊个话，打魔王送死队3缺1奶妈，来的私信~”洛希没好气的说：“这谁不知道探地下城要带个治疗职业，没有怎么办？没有你变出来嘛。而且我们不是努力带了一个厨子了吗？”
“吃……吃料理回血回蓝吗？”
洛希想了想：“嗯，因为勇者最后在魔王宫殿前，说要吃顿好的补补，就开始煮螺蛳粉……魔王在里面闻着觉得恶心，就直接进二阶段暴走了……本来我们悄悄摸过去下黑手应该是能赢的。”
“螺蛳粉？勇者？”
“嗯，好像说是他家乡的美食。他用我们那里的食材努力的还原了这个螺蛳粉。臭是真的臭了点，每次都熏得反抗军营地痛不欲生，不过吃起来味道可还行。”
史帕克看了罗一德和艾利一眼，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
但是……
勇者很可能是，地球人……
这种恶名昭著的食物，很难相信其他世界会有。
“洛希，你一直在找的勇者，难道是我们这里的人？”
“不知道，一般吧，我们那里的勇者，都是女神从其他世界的亡魂中选取一些比较有实力的，转生过去的，理论上也是有这个可能……”
“他有没有说过他的家乡是哪里，或者平时什么口头禅？”罗一德追问道，这些线索也许派的上用处。
“他说他的家乡是艾欧尼亚，平时吧……喜欢说：面对疾风吧！而且说得语音语调都特别的酷。反正每次用高级技能他都会这么喊一句，所以大家也称呼他为疾风的勇者。”
“面对疾风吧……”
“面对他大爷的疾风……”
“神他喵艾欧尼亚……”
史帕克，罗一德，艾利，三个地球人的眼神又对上了。
没错，这货一定是地球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国家的。
洛希也没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又说道：“我敢确定，他现在应该就在蜀山，我和他签定过灵魂的契约，能感受到，距离不远……就是具体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在蜀山我自己的魔力都几乎感受不到，更不要说用探测法术了……”
“还在蜀山的话……如果啊，我说如果真是我们这里的人，那我们查一下死亡信息不就知道他是谁了，然后人脸识别系统……”艾利讲着讲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不，我们应该直接用人脸识别系统，查查看，马路上行走的，谁是死人。”
罗一德起身就准备离开办公室：“我现在就去查，对了，今天说得这些东西，千万不要对外讲，我会向局长直接汇报，很有可能被定为国家机密。”
艾利也起了身：“我和你一起去。洛希，你跟我们一起走，看看能不能从库里认出你的疾风勇者。”
三人一前一后风尘仆仆的离开了史帕克的办公室。
留下了一大堆外卖吃剩下的垃圾没有收拾。
“啊……一年份的哈根达斯被那个魔族老太婆逃掉了！”妮丝蒂娜突然反应过来，捶胸顿足，似乎血亏了五百万。
第二十四章 女王早安
“那个……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嗯？
“女王大人早！”
楼下几百只哥布林精英士兵齐刷刷的喊道
WTF？又来了？
“我说了不要叫我女王！”
“那……陛下！”
“陛下早！”
楼下几百只哥布林精英士兵齐刷刷的喊道
“不要叫我陛下！！”
“那……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早！”
楼下几百只哥布林精英士兵齐刷刷的喊道
…………
史帕克默默地把房门关了起来，穿着睡衣，牙都没刷，朦胧的被吵醒，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喂！闹够了没有！
史帕克觉得头好痛，这些哥布林自从她当选了哥布林王之后，就异常的顺从，每日竭尽所能的讨好她。
平日里没事就送各种水果蔬菜上门，遇到节假日还会搞定期精英哥布林参拜活动，弄得楼下水泄不通，甚至变成了网红打卡景点，弄的像祭祀活动一般，严重影响她的休息和睡眠。
这不，大清早的就上门来请安了。
唉。以前看电视总是羡慕各种帝王的生活，想做皇帝，想做皇后，哪怕做个嫔妃，似乎也是好的。
可是又有谁知道，皇帝的苦，皇帝的痛，皇帝早朝发脾气，可能只是想她再睡多五分钟呢？
有机会，这个王位一定要禅让给谁，谁爱当谁当去。政府又没有津贴补助，这要管几千只哥布林图什么呢？
唉，要是哥布林有精灵那种帅气的小哥哥该多好，想到这里不由小脸一红。
“这样，你们私下怎么叫我不管，外面麻烦叫我史律师，行不行。”
“好的，史律师陛下。”一个哥布林长老模样的人这么说道。
这些哥布林吧，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事。
国家划拨给他们一片地后，他们伐木耕种倒是自得其乐。
这片土地坐落在一个山谷中，四周崇山峻岭，中间皆是良田，靠边有一条高速公路，一头通往蜀山入口，一头通往市区。可以说是闹中取静，却又不失繁华，将来搞点哥布林农家乐，想必生意应该会好极了。
可这块地好是好，就是最近和同样住在这里，经营鱼塘的蜥蜴人似乎有些争执。
蜥蜴人投诉，哥布林农田里的农药，撒进了他们的一个鱼塘，导致大量鱼苗死亡。
哥布林投诉，蜥蜴人偷偷摘他们地里的蔬菜，还拿玉米喂鱼，导致农产品损失很大。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从口头互相问候，演变成祖安大战，再变成互相丢石块，最终双方还是打了起来，变成了群殴。
不过还好迪德莉特和李阿姨的巡视小组赶到的早，一个爆炸箭射在人群中间，震慑了双方，两方没打出人命。
就是被李阿姨物理攻击打伤的倒是不少……这李阿姨下手也太狠了，拿着个平底锅就是一顿削。
“但是这个验伤报告，写的是重伤……就很麻烦。”史帕克看了一眼材料。
据说是群殴过后，有一个哥布林去寻仇，砍掉了另一个蜥蜴人的一只手臂。
法医鉴定下来，是妥妥的重伤，赖都赖不掉。
一般来说，骨折能痊愈的是轻伤，断臂之类终身受影响的就是重伤。
“史帕克大人，你要想想办法啊，我作为孙氏一族的长老，就这一个儿子，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要是判个十年，就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了……而且部族又要陷入混乱。”哥布林长老泪眼婆娑的说着。
这哥布林寿命比较短，据说平均一般只有10年多一点。
这手臂砍断了，法律属于重伤，一般根据情况起码需要判个3年到10年。
要是判足十年差不多就是下辈子见了。
“下午去次看守所，顺便先去次轩辕问下上次调查的情况。”
“史帕克，天太冷不想去……”
这个死精灵，夏天嫌太热，冬天嫌太冷，春天有花粉，秋天想睡觉，这才12月初，怎么就冷的不想去呢。借口真的是多，仿佛写作文的小学生，一会要喝水，一会要撒尿，一会被蚊子咬了，每时每刻都能编出新的借口。
“说吧，想要什么……”史帕克看了眼手机钱包，盘了下预算，还好最近哥布林送的水果蔬菜多，伙食费是真省了不少。
“巧克力熔岩蛋糕，再加个冰激凌。”妮丝蒂娜抱着暖水袋笑嘻嘻看着史帕克，似乎打劫甜品零食，现在已经是常规项目了。
“你不是说冷吗？还要冰激凌……”史帕克真想提一水桶开水倒她头上，多喝开水才有助健康。
“人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中枢崩溃后会把热量发散到全身，所以会产生幻觉觉得自己很热，我觉得我现在就需要这种热腾腾感觉。”
“那你去裸奔啊！来来来，脱了外套现在给我出去奔。”史帕克说着就上手去解她衣服。
“救命啊，非礼啊。”两人在房里打闹着。
咳咳咳
边上的哥布林长老，尴尬的悄悄告退了，慢慢地退出了房间，嘀咕着：“看来我们哥布林马上要有个精灵皇后了……”
~
“没有吗？”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美佳盯着个黑眼圈看着史帕克，喃喃的反复说道。
“美佳……你……你为什么在轩辕。”
熊猫说话了：“我不是什么美佳！喵的！我是真的尽力了，都看了半个月的疑似比对了，不说蜀山，全国这些年，真的没有什么已经确认死亡的人又出现在监控里。不然也太吓人了是不是。”
原来这只熊猫是罗一德啊！
“那你排查了点什么？黑眼圈那么重，没好好休息吧，罗队。”
“唉，有一些是大众脸，就是长的差不多，系统认不出来。还有一些双胞胎，系统识别错误。说大数据大数据，最后还是要靠人工甄选，一点用都没”咚的踢了一脚机箱。
“那就是说……勇者其实并没有回到我们这里，而是留在了异界，不然怎么也会留下个很诡异的记录是吧，罗一德，有没有可能啊，我是谁……他有没有可能躲在哪里？”史帕克拿出冰镇的乌龙奶茶递给了罗一德。
罗一德拆开后，用降解吸管插了进去，猛吸一口，缓了一口气：“躲，躲哪里？就算网吧澡堂现在也要刷身份证，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去的，你以为是上个世纪啊，警察天天去网吧找嫌疑犯排查，还有蹲在张学友演唱会门口抓犯人。现在要躲，大概只有躲在宠物精灵球里面了。”
“但洛希说……她能感觉到勇者的存在啊。”史帕克总觉得洛希说的没错，她没理由会编造一个这样的信息骗人。
妮丝蒂娜在边上幸灾乐祸：“她们魔族讲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什么勇者，说不定早在异界被魔王做成潮汕人肉火锅了……“
潮汕人肉火锅，我还广式精灵早茶呢。
“喂喂喂，你不要乌鸦嘴啊，说不定勇者还活着呢。”罗一德拿了个橘子丢给她：“我们还指着找到勇者，看看有没有线索，可以破掏心案呢。你们是不知道，上次开庭证据不足补充侦查，网上那群弱智，喷的可凶了，说我们包庇罪犯，还喷法院，说证据那么充足为什么不判死刑。”
“是啊是啊，还喷了我……”史帕克想起来自己的社交账号……被喷了几万转发，已经差不多快不能用了。反正用网民的话，ID带律师的都是弱智：“这案子要是找不到真凶搞个大反转，我们头上这帮凶的帽子怕是拿不掉了。对了，洛希怎么样？”
“她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长得好看，又成熟，又有尾巴，谁不喜欢这样的大姐姐呢？一部分支持她的网民，组成了洛希警卫连……天天在网上出警帮她和别人对喷，搜着关键词乌压压就几万人过去了。什么吐槽鬼啊，霜叶啊，这些老年大V，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看到小姐姐人多就认怂了，甚至还加入了他们。
两人聊着聊着便一脸的黑线，这年头做法律相关的工作，风险是真的大。
除了本身的职业风险，还要面对各种网络舆论。
网上一群人，仅凭着一些薄弱的证据，就可以断定整个案件的真相，然后抨击和他们意见相左的人，已经形成一种常态。
至于事情水落石出后的真相，往往没人在意，也没人会传播这类消息。
“反正现在办案压力比较大，你有时间有空也帮忙找找线索啊。”罗一德握着史帕克的手，老泪纵横：“我们是……那个……法律共同体，共同体，大家要互帮互助。”
“呸，你这话听着很渣男耶，这时候就是法律共同体了，上次找你去调点出租车的证据求了你半天。你们轩辕无情起来简直不是人……”史帕克甩掉了他的手，一脸嫌弃。
“呸，渣男。拔……拔……”妮丝蒂娜也嫌弃的看着他。最终觉得还是有点羞耻，没有把后面的话讲下去“你无情！”
“帮一下啊，说好了啊~~”罗一德顶着个黑眼圈继续哀嚎着，堂堂刑侦队长，硬是被看监控逼疯了。
两人聊完就离开了轩辕，去了不远处的看守所。12月初的寒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一会一定要去吃个麻辣火锅暖一暖。
第二十五章 现场勘查
“来吧，说说你为什么要砍人，老实交代才可以救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史帕克把一叠资料丢到了桌上，没好气的问道。
虽说烦的要死，但现在毕竟看上去是自家的孩子除了事，多少总要管一管。
“我没有砍人啊，女王大人你要相信我。”说话的是一只年轻的哥布林，从他脸上画着的彩绘来看，应该也就是4-5岁的样子，是一只青壮年哥布林。
“叫我陛下！不对，不要叫我女王大人，叫我史律师！”女王陛下没好气的纠正道，这群哥布林，这个阶级意识实在有点强，在称呼上真的让人很不适应：“快说，你叫……哥孙……哥~孙~三~兔……为什么要砍人？”
这哥布林在特区登记造册时，特区政府发现他们也是没有名字的。
就给他们按部族，以哥姓加上赵钱孙李一路排下去，然后再加个名，哥布林又不擅长起名字，就用一二三四甲乙丙丁鼠牛虎兔，搞一下排列组合。
所以什么哥王丙牛、哥李八鼠，都是哥布林的名字，古怪是古怪了点，但是总比没名字好。
当然，最近1年的新生代，起名就比较讲究了，什么哥紫萱、哥新芳、哥娅清、哥老倌……
反正就不那么随意了。
“我真的没有砍嘛……”
哥孙三兔开始讲述他的经过。
那天和蜥蜴人群殴完后，他就想去现场盯着，看看有没有人来偷土豆。
他们种的这土豆，可不一般，是农科站的新品种。个头虽然不大，但是口感好的出奇，拿去烤土豆也好，做大盘鸡也好，都是极好的。
据说还有高科技公司，研究拿他们的土豆来发电，提供动力驱动服务器，用处可大着呢。
这哥孙三兔守着这田吧，谁知道蜥蜴人那里也来了一只，在现场盯着，估计是为了防止他们往鱼塘投毒的。
“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史帕克盯着他，如同兔美的眼神一样犀利了起来，洞穿了一切真相。
“不不不不不，女王大人，我们没打起来。”
哥孙三兔继续说，两人聊着聊着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开始探讨起了人生。
哥布林为什么会是哥布林。
蜥蜴人为什么会是蜥蜴人。
世界是什么，而我们又是什么。
我们生前为何物，死后又为何物。
宇宙是什么，尘埃又是什么。
聊着聊着，天色黑了。
两人如同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一样开始在田间烤起了玉米。
两人又聊起了共同的爱好，比如人类的漫画。
哥孙三兔认为螺旋丸更厉害，而蜥蜴……
“慢着……你别告诉我，最后你们吵起来，是因为你喜欢鸣人佐助，他喜欢佐助小樱，你把他砍了？”史帕克也是见多识光，这因为影视CP闹矛盾，好朋友反目成仇，夫妻离异分家产，网上对喷到线下互砍互杀，几乎每年都有报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不同类型的人往往可以成为朋友，而喜欢同一个作品的往往会因为CP闹掰。
“不不不不不，女王大人，然后，聊着聊着我就好像看到池塘里的鱼都浮起来了。”
“你投毒了？”
“不是我！我哪来的毒！我们哥布林也是有尊严的！看到鱼都浮起来后，我就和他就一起去了池塘边，池塘边似乎泛着红光，再后面就记不清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他一口咬定说是我砍了他。怎么会这样……”哥孙三兔抬头似乎若有所思，绿色的小手紧紧抓着大腿，回忆起点什么：“我好像迷糊中还听到了点奇怪的笑声，对，一定是笑声……”
史帕克一盘算，这案情似乎有点复杂啊，好像不是简单的故意伤害案件：”这些你和轩辕的人交代过没？“
“女王大人，我交代过了，他们也去勘察过现场，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说我是为了逃避责任胡说八道……”小哥布林的眼神开始黯淡起来，似乎是被人冤枉了。但被害人又一口咬定是他砍的，看来其中有蹊跷。
一般来说，破案这类事，肯定不归律师管，这律师又没有调查权。
但是你说这案子如果就拿着轩辕提供的证据去辩护，怎么可能会赢？
一般人总会刻意的隐藏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就算轩辕也一样。就像当事人说的话，总会隐藏对自己不利的证言一样。
很多人下了狠手，打成残废，说起来往往就是，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骂了对方祖宗十八代，说起来就是，我讲了他几句。骗了别人一大笔钱，轻描淡写，我就借几天又不是不还。之类的情况数不胜数。
而只有多调查，利用多方证据交叉比对，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这证据和线索，往往是会留在第一案发现场的。
“你讲了那么多话，就是想让我陪你去现场勘察是吗？”妮丝蒂娜的眼神，也如同兔美的眼神一样犀利了起来，似乎已经贯穿了史帕克在想什么。
“暖柚柠檬茶。”
“成交。”
~
“姐……这似乎有点冷啊……冷的有点过分啊……”妮丝蒂娜裹着羽绒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没……没……梅花香自苦寒来……”史帕克也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
“一瓶暖柚茶太亏了……太亏了……”妮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12月初的蜀山，如果是在城区，倒也没什么感觉，冷了进咖啡店，便利店买杯热乎的续下命就行了。
可这到了农区的荒郊野岭，还是个山谷，穿这点衣服，就真的有点不行了。风一吹在身上，带走了大量的热量。而这山谷的风，从其他地方吹来，还有略有湿度，沾在身上就是湿漉漉的，风刮过时，如同洗完澡裸奔一般，让人记忆深刻，刻骨铭心。早知道带几个暖宝宝了。
这道路的左侧是哥布林们的农田，面积比较大，种着各种玉米啊土豆啊等常规作物。哥布林们似乎也没什么规划，反正哪里有空插哪里，种的挺是杂乱无章的。
而右边一小块则是蜥蜴人的鱼塘，水面被寒风吹得一阵阵的涟漪，看着就很冷……
“我……我……我们……是来……找……什么……的？？”妮丝蒂娜被冻的似乎已经记忆模糊，大量的血液涌向内脏器官，导致大脑运行变慢了。
“线索……线索……来找线索。”
“线头都没有，哪来的线索，我们回去吧，泡杯茶，泡个热水澡，撒点浴盐，等天气暖和了再来好不好。”
这要等天气暖和了，嫌疑人估计都要判死刑了。
妮丝蒂娜说着说着就蜷缩在一颗树下面，避免被风直接吹到，休息了片刻，身体稍微暖和了点，探出头看了一眼，史帕克蹲在庄稼边上研究着什么。
“史帕克，你不要偷哥布林的土豆啊！他们种田很辛苦的！”
“呸！偷？我偷什么偷？再说了，我好坏也是他们名义上的女王，吃他们两个西瓜怎么了？你快来看。”史帕克指了一下植物。
妮丝蒂娜走过去看了一眼，不认识的植物被什么东西拦腰切断了一大片，而切口处不是一般的切面，是黑色被烧焦的痕迹。
“这是……切完后烤过了？”
“不是，烤过不可能只有这一点点是焦的，应该是被什么很热的东西切割过，比如像星球大战那样的光剑，又或者是激光枪之类。”
史帕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上次石巨人脚下的尸体，还没查出个所以然，万一是什么敌特势力的搅屎小分队，有高科技武器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赶紧从包里翻出了一个自封口的透明袋子，拿起这植物的茎干，截取了几段烧焦的放了进去，回去可以交给轩辕的人化验采样。
“妮丝，你帮我……妮丝？”史帕克发现没人应她，头转了过去，看到妮丝丢下了手里的植物残骸，走向了对面的鱼塘。
鱼塘里，似乎泛着一丝红光。
啵的一下，冒出了一个泡泡。
“这……这是怎么了？”史帕克也走过去，问道
“不，不知道，我刚才感觉到有什么，就看到……”话音未落，池塘里啵的又冒了一个泡泡。
随着啵啵啵的声音越来越响，池塘里冒出了更多的气泡，接着几条死鱼飘了起来浮在水面。
史帕克缓缓的蹲下，犹豫再三，手伸向了水面。
一接触到水面，突然倒吸一口气赶紧收了回来，放在嘴边吹着。
烫！
这快接近零度的寒风天，水面居然如同开水一般滚烫。
火山要爆发了？还是什么大型自热火锅？
正在犹豫中，水面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剑柄，一半在水中，一半在水面上。
史帕克想了想，还是一把握住了剑柄，一用力，从池塘里拔了出来，倒也没想象的费劲。而拔出的一瞬间，沸腾的池塘一下子停止了。
原本嘈杂的环境也一下子安静了，连树上的鸟都停止了鸣叫，让人觉得有点瘆人。
史帕克握着剑，看着妮丝，嘴巴微微张开，两眼透着一丝诡异的眼神，头歪在一边。
哦哦哦哦哦哦~~~接着发出了令人恐惧的低吼。
un……undead？
第二十六章 凶器
只见史帕克弯着腰，提着剑，一晃一晃的朝妮丝蒂娜走去，步履蹒跚。
妮丝蒂娜显然是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
“史帕克，史帕克你要做什么，史帕克你怎么了。”
虽然故作镇静，但声音里透露着一丝丝的恐惧
史帕克还是发出哦哦哦的低吼声：“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声音中充满着怨念，似乎连周围的环境都变得黝黑了。
“你不要吓我啊……史帕克你怎么了……”
“把奶茶还我~把布丁还我~~我好恨啊~~~”
“还给你！都还给你！史帕克你不要变僵尸啊！都还给你！你怎么了，我都还给你行不行。”妮丝急着都快哭出来，两腿又吓的僵住了，根本迈不开步，只能抱着头闭着眼，害怕的杵在原地，任由这僵尸靠近。
只见史帕克一步步的逼近了她，抱住她的头，长大了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呜一口
咬在耳朵上。
“笨蛋，你这脑子都没有几两重，僵尸才不要吃呢。”
妮丝蒂娜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史帕克在耍她，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拍她：“你有病啊！人都快给你吓死了。”
“妮丝，你个傻子，这世界哪来的僵尸啊，傻不傻？”史帕克抓住她拍打自己的手说。
“有僵尸啊，真的有僵尸啊，我们原来那里好多僵尸。对了，这把剑怎么回事。”
妮丝蒂娜说完打量着这把剑。
史帕克把剑提了起来仔细观察，是一把双手剑，剑柄上刻着一个有点诡异的笑脸。
而剑身上刻着暗红色的纹印，一直蜿蜒至顶部。
又翻过来看了一眼，也是一样的款式，并没有印着什么“此剑一出，再无兄弟”之类的字眼。
剑身甚重，而剑刃也不是特别锋利，除了难看了点，几乎没什么特别的。
“妮丝，我怀疑这可能……就是凶器之类，我们还是得交给轩辕。我再去采集点植物就回去吧。”
说完把剑插在边上的土里。
妮丝蒂娜见她准备继续去采集植物样本，就拔了出来，把玩了起来。
史帕克蹲了下来，这植物虽然看着散了一地，但极有可能是被利刃砍了后，再四散开来的。
从切口看，应该就是刚才那把剑吧，但这切口痕迹，莫非是那把剑锻造过后趁热切的？
不对不对，这池塘发热，极有可能是这剑自己……
自己发热？？
想到这时，一股炙热的剑气贴着从头顶飞过，砍在了前面的玉米杆子上，杆子被风吹了似的晃了一晃。
WTF？妮丝！
史帕克没好气的转过身：“小姐，你不要玩弄证物好不好，万一玩坏了怎么办？就算没玩坏，砍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话音刚落，背后的玉米杆子齐刷刷的断了，落在了地上。
听到这声音，史帕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拦腰被斩断的玉米杆子，僵硬的又把头扭了回来，慢慢的，慢慢的，似乎不想惊动到什么。
眼角处只见那妮丝娇小的身体握着长剑，俯身弯着身体，也如同僵尸般动作僵硬的走过来
“史……帕克……快跑……”
史帕克站了起来，走过去两步：“妮丝你不要闹……”
话音还没落，她就发现有什么不对，这12月的蜀山，为什么那么热？而这源头似乎就是妮丝蒂娜那边。
只见妮丝手中的剑，渐渐地变成了炙热的红色，从符文出冒出了一团火焰。刷的一下点燃了整个剑身。
我去！就算是哥布林中的弱智，也知道这时候得快跑，可这腿就是迈不开啊。
人在恐惧时，会产生强直型麻痹，这是一种防御本能，但在这时，可能本能会害死人。
妮丝蒂娜举起剑，挥舞了一下。
她离开史帕克还有点距离，倒是没有用剑直接砍到，但是这冒火的剑气却从剑身上飞出，如炎龙般飞舞了出来。
似乎妮丝蒂娜的理智还没有失去，勉强控制住了剑身的方向，一道红色的剑气从史帕克侧边飞了过去，击中了刚才躲风的那棵树。
树嘭的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冒出了阵阵黑烟。
“妮丝，你放手啊，你快放手，你把剑丢了。”
“哈哈哈哈，我……放不开……哈哈哈哈哈。”妮丝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继续挥舞着那把剑。
诡异的笑声越来越响，让人不寒而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史帕克似乎恢复了点，往后退了两步跑了起来，可这谁知这又一不小心，脚下没注意，踩在了鱼塘边上的淤泥上，靴子底下一滑，滋的一下陷在了池塘里。
用力拔了一下，似乎没什么作用。
要不把脚拔出来，靴子不要了？但靴子又是新买的，似乎有点舍不得。
这泥塘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轻易脱身的，史帕克又拔了两下发现并没太大作用，也停止了这个动作，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自己越陷越深。
另一方面，是看到了一个影子，已经在自己身后，盖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回过头，看到妮丝流着泪，笑着，嘴角如小丑般咧到了两边，嘿嘿嘿的笑着，举着那把剑站在身后。
如同斩首的介错一般凝视着她。
“史帕克，对不起，史帕克，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妮丝蒂娜控制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但也在被蚕食着。
史帕克知道自己应该是不行了。
“不怪你，妮丝，保重。”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又没太多话能说。
似乎是准备诀别了。
天地正气！
浩然长存！！
嗯？
天~地~正~气！
浩~然~长~存！！
天~~地~~~正~~~~气！
浩~~~~然~~~~~长~~~~~存！！
空中传来一声清脆有力声音，穿透肺腑，随后在山谷间回荡了起来，不断传来回音。
妮丝蒂娜握着剑左右打量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一个人影从空中飞过，似乎踏着一柄剑，御剑而行，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随着他消逝的方向，突然空中出现了许多了黄色的蝴蝶，在周围飞舞着，在风中摇曳着，这些蝴蝶飞着飞着，渐渐的逼近了妮丝蒂娜。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变回你本来的样子吧，封印！”
又是一声清脆有力的声音，这些蝴蝶如接到命令般，纷纷折叠打开，变成了一张张黄色的符咒浮在空中，还没等妮丝蒂娜反应过来，就从四面八方飞了过去，啪啪啪啪的贴在了剑上，和她的身上。
妮丝一下子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被坐在池塘边的史帕克一把搂住，没摔着。
~~~
~~~
妮丝走在黑暗中，慢慢的前行。
远处似乎有光，她跑了过去
灯光，并不是灯光，而是火光。
那也不是希望之地，而是行刑场。
爸爸被绑在十字架上。
妈妈被绑在十字架上。
就连自己心爱的乌龟坐骑小成，也被绑着丢在在地上。
周围无数人看着他们，笑着，狂欢着，舞蹈着。
一瞬间，又齐刷刷的戴上了面具，看着她，死一般的寂静。
她也呵呵的笑了。
是哦~
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在一起，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挥舞着冒火的剑，旋转着，如同火焰般净化着这世间的一切。
“什么鬼！！”
刷的一下子，妮丝猛的张开了眼，大喘了几口气。环顾四周，自己原来躺在史帕卡的腿上。
“你醒啦。”蓝蓝的天空中，除了史帕卡的脑袋，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脑袋。
“嗯，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这精灵和人类其实构造差不多，你只要帮她轻轻按摩风池穴、百会穴、太阳穴，就会舒服一点。别掐人中，用处不大。”
这个脑袋这么说道。
妮丝蒂娜缓缓的坐了起来，似乎非常疲惫，使不出太大的劲。观察了一下这个陌生人。
中年男子，略显邋遢，胡子都没刮干净，脸型偏圆是典型的当地人。头上戴着一个头盔，装了两个耳朵，披着一件敞开了的快饿了的外卖夹克。
嗯，就是一个中年外卖小哥。
“对了，英雄怎么称呼？”史帕克充满感激的问道。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外卖小哥罢了罢把手：“虽然我确实救了你们俩性命，但是你们不要以身相许，我不吃这套，家里穷揭不开锅，多一双筷子也不行。真要感谢我的话，这现金，支付宝，微信，刷卡，转账，支票，汇款，外汇券，比特币，我一百样都可以接受啊。”
“还外汇券，都取消多少年了，你是老古董嘛。“史帕克吐槽道，如果不是小时候上网早，这不要迷恋哥的梗谁能听的懂？
“诶？没有了吗？果然这东西不科学不好用，经常买菜大爷大妈不收，是该被取消掉……”
“你到底是谁？这个剑又是什么？还有妮丝发生了什么？”
史帕克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面对她的一大堆问题，这小哥似乎也有点头疼：
“首先，关于我是谁，历史上呢，对于我这类人有很多称呼，有的称呼我们为天使，有的把我们当神的代言人，有的称呼我们为圣堂武士，有的把我们叫做忍者，也有许多部族，把我们当神明膜拜的。当然，我个人最喜欢这里对我们的称呼——剑仙。“
剑仙？什么？剑仙？
这剧情也太跳脱了吧，这已经完全脱离了科学的范畴了。
当然，从门开启的那一刹那，科学就被重新改写了，人类未知的领域一下子扩大了几十倍几百倍。
所以，见惯了牛头人，精灵，魔族的史帕克，对剑仙的出现，似乎也并不怎么特别惊讶。
这年头，就算有奥特曼和她说：少女，和我们奥特曼签下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奥特曼，然后给她一个腰带去变身，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么剑仙小哥，您老平日里……就是送外卖的？”
“那剑仙也要吃饭的呀，飞来飞去也要燃烧卡路里的，政府又不发我们补助，我不送外卖，你偷电瓶车养我吗？”中年剑仙小哥翻了她一个白眼，拿起了那柄被贴满了符咒的剑。
“至于这把剑，现在封印了应该没事。嗯……这破东西，你要说来历吧，我也说不上来，看样式，肯定不是我们这里出的，但这也不是西方那派的样式，可是他锻造技术和灌魔工艺，和我们这里应该师出同门……嗯，确实有古怪。”
史帕克也不敢摸这把剑，怕和妮丝蒂娜一样发疯：“但我拔剑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啊，为什么妮丝就发疯了？”
“这把剑的魔力太强，很容易触发心魔，把主人给控制住。至于你……”中年剑仙小哥打量了一下史帕克：“你好像有点料啊。”
史帕克听到这老色胚发言不由一颤，双手抱住了胸。
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掉进池塘，水溅在身上，似乎外衣有点透，啊……好羞耻
再往里面看，看到了里面的绒线衫……
慢着，里面是绒线衫啊。
“什么？大哥？你再说一遍？什么有点料？”
“丫头你有点东西啊，我很久没遇到灵力那么强的人类了。”中年剑仙小哥摸着下巴打量道她。
“灵力？我？”
“是啊是啊，也有的叫法力，有的叫查克拉，有的叫真气，像西方那些人，还叫小宇宙之类，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一类东西啦。”
“那我有……灵力？是不是也可以学习你那个御剑飞行？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史帕克双眼放出了光芒。
上苍啊！我果然不是一个凡人！
从小就觉得自己长大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机会！终于来了！
只要学会了御剑飞行，以后上下班就不用挤公交车，朋友圈跑步打卡轻松第一名，就连去食堂吃饭，都可以比别人快一点。
要是开庭的时候，可以神兜兜的从天上飘然落下，如樱花花瓣一般洒脱的入场，那可太有美感了。
不过，得雇几个撒花瓣的漂亮小姐姐。
“阿尼啊，阿尼啊，阿尼啊。”中年剑仙小哥摇着头用韩语否定道：“我就是说灵力强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要御剑飞行，这点灵力是做不到的，最多能感受到些气场什么了不起了。你和我之间的区别，就像皮卡丘，和小智的皮卡丘之间的区别那样大，这个例子明白吗？或者是路边的亚古兽，和太一的亚古兽之间的区别。懂吗？我是能究极进化完再进化的那种。”
说完似乎觉得这个例子有点蠢：“反正我们这个位面是无魔世界，不像其他高魔位面。不是我们神民这类本来天生有神力的人，是很难施法的。”
史帕克听了那么多，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没几句能懂的。
想到这时，只听叮的一声
“您负责的外卖即将超时，请尽快送达。您负责的外卖即将超时，请尽快送达。”
小哥哎哟一声赶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提起边上一袋子东西：”诶呦，来摘两个土豆那么多事。我外卖快要迟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两位后会有期。”
身体前倾做了一个揖，然后拔出背后的剑悬浮在空中，一脚踏了上去，嗖的一下便飞出了很远。
“我怎么联系你！！”史帕克急的吼了起来。
“多叫外卖，总能相逢~~”空中传来了小哥的声音，人影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留下史帕克两人抱着一把贴满了符咒的剑，愣愣的呆在原地。
“这……这剑怎么办？”
第二十七章 不愿提交的证据
“结合我们取证的多方证据，现场排除其他人，只有哥布林……嗯，叫哥孙三兔和蜥蜴人……嗯，蜥八鸡这两位，也就是说，凶手除了哥孙三兔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检察官艾利综合了提交的证据判断道。
合情合理。
实在是很合情合理啊，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事就算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
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都点了点头。陪审团的成员似乎也很是同意的样子。
“我有不同意见，正因为现场只有两个人，缺乏最重要的第三方证人，所以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搏斗中，蜥蜴人蜥八鸡他自己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史帕克看了一眼检察官艾利，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
自己其实也有准备……但那把古怪的魔剑，真的要作为证据提交吗？
会不会提交的时候，自己被魔剑操控？去砍法官。
会不会提交的时候，法官被魔剑操控？来看自己。
反正不管哪条路，最终不是被砍死，就是被判死刑，能不提交这个证据，就不提交吧：“他自己喝多了，手滑，自己砍断自己不是没可能吧。”
“这不可能，我们轩辕做过试验，法官您请看，如果是自己右手持刀砍左臂的话，伤口的横截面纹理应该是由内向外的。而事实上，当时送医时秦医生做的鉴定报告，伤口的纹理是从外部砍向了内部，是手臂在做格挡动作的时候被砍下的。所以排除了是自己砍自己这种可能性。现场只有两人，排除了一种，自然只有另一种。”艾利得意的在演示的PPT上比划着，头一歪笑了笑，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很是悠闲，似乎早有准备，史帕克这点胡搅蛮缠的惯用招式早在她的计算范围内。
还特意做了个PPT，真是有备无患啊。
“我……我认为还有一种可能性。案发现场是一个农区山谷中的农田，是一个空旷地区，他就并不像房屋那样有个屋顶。换而言之，我认为可能会有第三方在现场，比如会飞的什么种族进行的作案。”
史帕克想起那个飘忽的剑仙，说起来他到底是怎么飞在天上不被人看见的，难道是靠光学迷彩？
“NONONO，少女，这也不可能。”艾利的手依旧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们调查过所有，有翼种的飞行记录，没有人在案发当时到过现场，甚至接近过农区的都没有，你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装有GPD定位的。这可是最新北斗III型的数据，精确到厘米。”
“那……那是什么会钻地的种族呢？”
“噗，土行孙吗？”虽然说是殊死一搏，但是艾利还是被史帕克的奇思妙想给笑到了：“什么种族会钻地，你告诉我？矮人吗？”
审判员弗林特咳嗽了两声：“公诉方，不要搞种族歧视，我们矮人虽然喜欢住在矿区的山洞里挖洞，但我们也不会钻地……”
艾利也觉得有点失礼，对弗林特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不管怎么说，当时现场只有被告和被害人两个人，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史帕克还是不服输：“我认为本案中，两人都描述曾经失去过一段时间记忆，我希望听被害人再陈述下案发情况。”
这个要求也合情合理。
证据需要多方质证，尤其是证人证言，避免出现被单方诱导做出的证言。
因为有的时候，为了办案方便，办案人员会做出一些诱导性的提问，你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那样？很容易把记忆混乱的证人给引导到错误的方向。
审判长让法警通知被害人出庭。
只见这蜥蜴人蜥八鸡，咚咚咚的走上了法庭。
蜥蜴人，是蛇人的近亲，智力中等，但是体型比蛇人大一些，也更威武有力，一般都是大力士，从事农活和体力劳动为主。
很难想象，一只小学生一样大的哥布林可以砍断那么大的蜥蜴人胳膊。
史帕克询问道：“请问被害人蜥八鸡，这份被害人陈述，和你之前说的一致吗？”
蜥八鸡眯起了眼，似乎看不清的样子：“法官，我，我问下，能戴下眼镜不？有点看不清楚。”
“嗯，当然可以戴。我们法庭是很讲道理的，这种事不用请示。”
蜥八鸡从怀里掏出一个眼镜盒，双手打开镜脚，慢慢地戴了上去，因为蜥蜴人眼睛间距比较大，人类的眼镜并不适合，所以都是订制的。
戴上眼镜后，似乎能看清了，开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嗯……
史帕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
片刻后，他读完了，一只手摘下了眼镜，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和鳞片发出了兹兹的声响：“和当时情况的差不多，我记忆中最后的片段，就是他拿刀来砍我。但是法官，我觉得那个哥孙三兔，他并不是坏人啊。”
“什么意思？”审判长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他也喜欢看火影，喜欢看火影的应该不是坏人啊。”
啊！！！！！！
史帕克突然尖叫道，指着那个蜥蜴人，说不出话。
“你也喜欢看火影吗？”蜥八鸡被她的尖叫吓到了，没想到这法庭上还能找到同好者，真是不容易。
“不不不，相对火影，我更喜欢海贼王！不是！你这！你这！”
“他怎么了？”审判长有点恼火，这个死律师，不对，史律师，老是不按庭审顺序发言。
“他有手啊！“
“废话！谁没有手！”
“你看他的手！他有两只手！两只手！”
“谁还没两只手……”
审判长看了一眼。
……
是哦！
被害人不是有两只手吗？
那怎么就被砍掉了一只手构成重伤呢？
审判长迷惑的扭头看向了艾利检察官，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
艾利检察官也迷惑的看着审判长。
“那个……你是蜥八鸡？是本案的蜥八鸡？”艾利也突然没有了自信，因为从人类的眼光来看，蜥蜴人都长的差不多，最多是肤色有的黑一点，有的绿一点，看上去都是放大版的四脚蛇。
“我是蜥八鸡啊，艾利检察官，你忘记我了？你还请我吃过煲仔饭呢，就是里面没有仔，有点失望……”蜥八鸡被问的也有点迷惑。
“那你这手……这手是怎么回事？你有三只手？”艾利现在十分的困惑，记忆中证据链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是送医记录，司法鉴定等等，都是完美的，这怎么就多了一只手。
“这……时间差不多了么就长出来了呀。”
“长……长出来了？”审判长张大着嘴巴。
“是啊，一般手啊脚啊，两个月就差不多了吧，尾巴就要时间久一点了。怎么，你们这里的蜥蜴人是长不出来的？”
害，我们这哪来的蜥蜴人，有也几万年前被南方的同胞煲汤了。
人类研究了很多的蜥蜴啊，壁虎啊，希望可以从他们的基因里寻找让人类断臂重生的基因片段。
但是每次试验都会培育出各种蜥蜴类的怪物……有的在汉江，有的在纽约，还有一个体型超大的变异种在东京，每次都会造成人类很大伤亡，类似的蜥蜴试验就被联合国明令禁止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蜥蜴人还有这功能。
如果可以把这技术应用到……想到这里不由觉得这可能是个很重大的国际政治问题。
“那么……那么是不是被告就该无罪释放啊？”史帕克不是很有底气的问道。
“不，哥布林的行为明显是犯罪，从二阶层角度来说，案发时，主观客观都是一致的。”
“但是从重伤的法理上是说不通啊。”史帕克抗辩道：“我国轻伤和重伤划分的依据，基本上就是轻伤为身体短时间失去功能性，而重伤是永久失去功能性。而现在被害人的情况，是可以愈合的，是短时间内失去功能性，所以，我认为这应当属于轻伤范畴。”
“一派胡言！不能因为受害人的特殊体质，而否定行为人的行为具有危害性！这是讲不通的，拿刀砍人难道还能因为砍的人不一样，而在判罚中获得从轻减轻吗？”
史帕克觉得艾利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但还是要抗辩一下：“那最多……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未遂，和轻伤既遂竞合嘛。反正不能按重伤判。”
声音有点微弱，艾利哪管她胡言乱语，这法庭上气势也很重要。
“结合以上证据，我们认为被告哥孙三兔，砍断蜥蜴人蜥八鸡的手臂，证据确凿，依据充分。其犯有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根据我国刑法，结合相关的情况，检方求刑有期徒刑6年。”检察官艾利宣读完了最后陈词。
场面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
审判长宋近桥看了一眼被告方的辩护人，这个年轻女律师，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直花式影响庭审秩序，今天怎么到关键时候倒怎么不说话了。
“被告辩护人，你可以喊法官大人，我反对了。”审判长提醒到她，好像少了这样一个环节，总有点难过。
场面还是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
“那个，被告辩护人，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审判长问道。
一般来说，刑事案件，被告的辩护人，有理说理。
实在没理，或多或少都要哀嚎上几句，实在不行，说一点“希望法庭念在被告系首犯触犯，社会危害较小，且认罪悔罪，希望可以从轻判罚”之类。再不行，拿点以前的奖章啊，周围邻居的证言啊，说他以前是个好孩子，一定是一时冲动什么的。
怎么就一句话不说呢。
“真的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史帕克见法官追问了好几次，悠悠的开口了：”尊敬的审判长，我……我其实还有一个证据……”
“果然吧，那你快提交呀！等你很久了。”审判长宋近桥心里一乐，和边上的审判员张碧水相视一笑，想果然如此，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边上的审判员弗林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老哥，你这最近审案子的心态不对劲啊。
史帕克有点犹豫不决：
“我如果说，被告是被一把魔剑给操控了，你信不信的？“
“魔剑？”
“是的……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把魔剑。”
第二十七章 魔剑？圣剑？
“魔剑？你是说魔剑？有意思啊！拿出来看看呀。”审判长抱着事不嫌大的心态让她赶紧提交。
史帕克招呼了下妮丝蒂娜，从下面搬上来一个大匣子，外面用铁链子里三层外三层的锁着。
这个证据真的很纠结。
你说不提交吧，肯定有问题。这个证据足以证明案发时，哥孙三兔是被操控的。
但是你说提交了吧，万一现场谁又被操控了，这小命就不保了。
而且如果这次被操控，到时候那个剑仙在哪里，说起来叫外卖就会来，但之后点了很多次，也没轮到他送过货。
弄得像魔神英雄坛里，打电话就会来的战神丸一样，超级不靠谱。
真的是被这把剑弄得她左右为难。
史帕克和妮丝蒂娜小心的用钥匙把铁链一根根的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又裹了很多气泡膜，如同用四通一达快递易碎品一样小心的包裹着。
一层层的剥开气泡膜，又戴上了两只烘焙手套，小心翼翼，生怕被这把魔剑烫伤，慢慢滴取出了里面被封印的那柄剑。
“这……这就是那个魔剑……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信……但……这事真的……”
史帕克话讲到一半，被打断了。
“我的圣光啊！”打断她的是审判员弗林特·暖炉：“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这把剑。“
“诶？老弗，你认识这剑？”宋近桥也是很惊讶，这案子审到这，又冒出了一把能改变案情的魔剑。
“这……这把就是传说中勇者的圣剑，火之高兴。”
~~~~
~~~~
“嗯，确实是勇者大人的剑。”
洛希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次看到这把圣剑。
之前庭审因为这个额外因素而中断了，需要补充侦查，这个关键证据可是牵扯到案件的核心。
它可以证明哥布林主观上有没有砍人的意图。
如果他主观上没有砍人的意图，而是被剑给操控的，在主观上就不符合现在主流的刑法二阶层的构成，是应当被无罪释放的。
为了论证这一点，检察官艾利就找来了两位勇者的伙伴。
还有一位自然就是迪德莉特，迪姐。
迪姐拨弄了下后，也确认道：“确实是之前勇者用过的武器，我们奋战了那么久，不会搞错的。”
“这勇者为什么会有一把魔剑？这剑什么来头？”史帕克鄙夷的戳了戳了那柄剑，生怕它和上次一样突然冒出烈火。
洛希摇了摇头：“我是中途加入队伍的，怎么得到这把剑是真的不知道。长耳朵，你知道不？”转头问向了迪德莉特。
“这个故事是勇者和我说的……”迪德莉特略微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
时间从2035年向前……一个月，又一个月
回到了2030年。
“儿子，你有空不？帮妈去楼下买瓶辣椒酱。”
“能不能等一下，我在打游戏啊！”
“打游戏！打游戏！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你工作上多花点心思呢？工作了那么多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实在不行，你有个男朋友我也认了，你爸走的早，妈这一……”
“好好好，我去买我去买，要什么牌子的？”
“老干妈！”
青年走出了家门，手里还拿着手机在玩着，一边低头玩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上路……干，上路啊！什么玩样，没大你过来做什么。”
远处一辆汽车飞驰而来，开车的司机是个小老板模样的打扮。
司机在驾驶中，违规看了一眼手机的新闻报道，骂骂咧咧嘀咕道：“妈了个鸡，大哥今天打星际比赛又输了，不过大哥也是尽力了，电子竞技竞技，菜是原罪。”
被上方的探头咔的拍了下来。
扣3分，罚款200元。计算机的终端这么记载着。
随后，车子飞驰而去，并没发生什么。
而此时地上一个没有井盖的洞里，水面上漂浮着一只手机，游戏还在进行中，随后冒了两个泡泡，沉了下去，手机也闪了一下，变暗了。
…………
“醒来吧~醒来吧~~”随着温柔的女声，青年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环境并看不清四周。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手机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他。
渐渐地，感觉到似乎天上……
有什么东西凝视着他
缓缓抬起头，上方漂着一个穿着霓裳羽衣的仙女正看着他。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若用现代日语来形容她，就是两个字。
哦~~呼~~
真是美的如开了美颜摄像头一般。
“好耶！召唤成功了！SSR！！！老娘这个月薪水值了！”这个仙女自顾自的叉腰庆贺了起来，感觉特别得意的样子，人设瞬间崩塌，她高兴的打了一个响指。
一束强光从天上射了下来，照在他身上，周围放起了感人的管弦乐。
什么弱智玩样？！！
青年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仙女。
“咳咳，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是女神，你死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青年似乎也接受了这个设定，因为好像确实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掉进了一个没盖的窨井里……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下雨天你排积水记得复位呢！不然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哪两个选择？”青年问道
“第一个选择是你的灵魂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女神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我干了什么？要打入十八层地狱？”青年瞪大了眼睛。
女神从空中召唤出一个面板看了一眼，然后鄙视的说：“打游戏挂机，对喷……”
“就这？就这就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不不，这个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你打阿拉希盆地，开棋不守棋，打风暴之眼，拿塔不守塔，打战歌峡谷，就知道中场拿人头，不去护旗打旗。”女神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
…………
………………
“这位大姐，你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把我打发去十八层地狱啊，直接说吧，不去地狱的话，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女神见他开窍，很是满意，说明智力没什么问题：“这第二个选择嘛！就是去我的这个异世界做勇者！现在我们搞限时酬宾，除了赋予你天生魔力MAX外，还可以满足一个小愿望哦！”
青年想了想，什么十八层地狱，不就是想忽悠我去异世界做勇者嘛！
“那我选择去十八层地狱！”
“嗯嗯，果然还是做勇者好是吧……嗯？你讲什么？”
“去十八层地狱啊！”
“慢慢慢慢，十八层地狱真的不好玩，你再考虑考虑，很惨的。”
“我觉得挺好的，地狱走一遭看看，人生要有不一样的体验。”
“诶，现在去地狱，办手续很慢的，没个百八十年办不下来的。而且这年头坏人多，地狱都满了，手续办好还要排队等坑位，像你们的养老院一样，你做个勇者不好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是有诈啊。”
“妈的，你们神民真的很烦耶！”
两人一来一回拉扯了很久。
“那这样，做勇者可以许什么愿望？比如让你跟我一起走行不行？”
“不行不行，我们这里有个弱智三阶神，说起来也算是前辈……不久前被人忽悠去了另一个异界下凡，到现在800年了，还没回来呢，天天在那里表演杂耍户口。所以现在一阶神已经把这类愿望都屏蔽了。”女神摇了摇头，略带同情的说道。
“那……我可以许愿变成美少女吗？”青年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女神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仿佛在看一个老色胚……
“不不不，我随便讲讲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新堂，就……就……给我把厉害点的武器吧。”青年似乎被识破了什么，红着脸慌乱的解释道。
“汝之心愿，吾将为您实现，契约成立。”
女神全身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极其刺眼。
等他睁开眼时，已经在一个平静的村庄中央。
一个女性精灵一脚踹开一户人的房门：“交租拉！交租拉！再不交租就烧房子了！……”
勇者的故事就到这里。
“喂，刚才最后那个镜头是怎么回事？不要随便切掉啊！那个明显是你吧，迪姐……”史帕克看了眼她……这迪姐以前在异界到底是干什么的？精灵黑社会吗？还是讨债公司？
迪德莉特嘴巴一撇：“丫头关你什么事，反正这把剑，勇者来的时候就背着了，据他所说是女神给他的，叫圣剑火之高兴，用的时候，人会特别开心兴奋，好像还有一把对应的魔剑。如果可以凑齐两把，毁天灭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然，如果使用者太弱，或者有心魔的话，是会被控制住的。照你们说的，妮丝之前估计就是被控制住了。”
妮丝蒂娜听到干妈说她有心魔，略有点焦躁不安，没有记忆的她，到底有什么心魔呢？
“那么说来，那个哥布林是真的被控制住了，才会乱砍人的，回去还真是得无罪释放了。啊……你们有这种证据早说呢！！”检察官艾利略可惜的说道，感觉自己一段时间的工作似乎打了水漂。
还好这些年司法改革不再统计“定罪率”了，不然有些可左可右的疑难案件，为了“定罪率”高一点，指标好看一点，也得强行想办法判一个有罪。
史帕克理了一下思路，分析道：“这么说来，勇者应该确实是来到了蜀山，他把剑丢在鱼塘里不知所踪，而剑的魔力产生热量导致了鱼苗大量死亡。鱼苗死亡才引发了蜥蜴人和哥布林的部族冲突。”
“他为什么要把剑给丢掉呢？不希望我们找到他吗？”洛希略带困惑的问道。
“可能，因为怕属于管制刀具被轩辕抓住吧，再一比对死亡人口信息，发现他其实死了……死亡人口……死亡人口……”史帕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对了，艾利，死亡人口！查5年前的死亡人口！”
“什么意思？”艾利还在盘算着释放那个哥布林要办多少手续的问题，也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什么死亡人口？之前不是排查过了吗？？”
“不是之前那个，从刚才迪姐给的时间反推，勇者差不多是五年前死亡转生的，男性，30岁左右，没有配偶，父亲过世，母亲还在。这样本地的死亡名单应该可以缩小到三位数吧！就算把范围扩大到省，都不会很多吧。然后让迪姐和洛希去看，勇者到底是谁！不就对了！”史帕克此言一出，大家都听明白了，之前因为不知道勇者的死亡时间。但是迪德莉特是知道他转生的时间的，如此一来，神秘的勇者就可以揭开面纱了。
“看来又得拉上罗一德干苦力了，两位，跟我走一次吧，去辨认下。”艾利招呼着她们两个勇者的队友。
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而妮丝蒂娜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一年份的哈根达斯又被那个魔族老太婆逃掉了！”
第二十九章 一点小贷款
“这不太好吧，不合规定吧。”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啊，不成敬意。”
“少来，国家是有八项规定的。”
“你装什么装，你又不是公务员。你自己在法庭上讲的。而且这和八项规定没什么关系啊，你当我法盲吗？我也是要学习的。”
审判员弗林特·暖炉说完把一篮子煤炭放在桌上，咚的一声，煤灰四起，白色的桌布上出现了不少黑色的斑点粉尘。
史帕克看了眉头一皱，家里本来地方就不大，已经堆了很多哥布林送的水果蔬菜，阳台上还挂了蜥蜴人送的鱼干，这煤炭做什么？让我在家烤鱼？
“这可是上好的水洗煤，我亲手制作的，好得很。这可是伟大的发明家郭德纲说过，要发射火箭就得用水洗煤的水洗煤。你看这天马上冷了，家里冷，你点这水洗煤取暖应该是好的……”弗林特掏出一块掂量了下，显然对这些煤炭的提纯精度很是自豪。
“可是，弗林特法官，这……家里有暖气啊。”史帕克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暖气？暖气哪有烧炭舒服，这暖暖的火炉边上打个盹，再来一杯冰镇的雪花啤酒。那才叫舒服。而且用暖气，长大会有关节炎的，微信群里都在这么说，得点炭火，那才是好东西。”弗林特为什么家族姓氏是暖炉，这个秘密终于揭开了。
但是史帕克总觉得，在公寓里点一个炭盆，一晚上过去，第二天，新闻报道就会出现《震惊，四千哥布林竟为这女人抬棺》之类的报道。而后，抖音啊、头条啊、微博啊、就会出现各种哥布林抬棺的短视频，边唱边跳……
“好好好，我先收下，我先收下。”史帕克拿起篮子放在一个纸箱子里，为了防止煤灰撒出来。然后把箱子抱到了一边：“说吧，你们矮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弗林特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比较矮小仅露出个脑袋。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2口：“没想到你女孩子家家的，家里居然还有酒。”
“女人就不能喝酒了，你什么年代的人？虽然也不是常喝就是了，那是我为了烧啤酒鸭备着的……说吧，什么事？”史帕克搬完水洗煤也坐了下来。
“那个……是这样的，有一个案子啊，我可能要根据规定回避，我也不能干扰其他法官办案，就只有来找你了。”弗林特喝了几口酒，似乎壮了胆，才说了出来。
矮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他们好学，聪明，尤其是机械方面，几乎一点就通。来了人类社会后天天惊呼现代科技就是牛皮！
但同时又固执死要面子。你和他说这方案不行，他一定要实验到爆炸为止，让政府很头疼，不得不给他们专门划了一个试验场，并严禁在居民区公寓里试验。
这弗林特肯开口求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对，他甚至带了水洗煤！！！这些矮人对金属、石头什么可是有异常的狂热。
一想到这矮人大叔亲自挖煤、亲自洗、亲自晾干，史帕克就隐隐的有些不安，太可疑了。
“怎怎怎怎么了？你家谁造了原子弹？还是造了什么生化武器？我们这不能胡搞的，弄不好要死刑的。之前安博瑞拉公司就是私下瞎造生化武器，还好发现的早，一公司的高层结果判死缓的死缓，无期的无期。”
弗林特又喝了两口啤酒，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弟弟，他欠了点钱……”
“欠债么还钱就是了呀……难道他搞信用卡诈骗了？”
“什么是信用卡诈骗？”
“就是明知自己已经没钱了，向银行恶意透支然后不打算还的那种……不是吧？”史帕克见他啤酒喝的挺快的，从冰箱里又拿了一罐出来放在桌上。
弗林特舔了舔嘴唇，把那个空罐子拿过来，换了那罐新的。
“没没没，没问银行借。问别人个人借的，就是数量比较多，2个亿。”
“个人借的怕什么，也就2个……2个……2个亿？”
史帕克本来想帮他把空啤酒罐丢垃圾桶，一听到2个亿，手一用力，直接捏扁了。“2个亿？他借钱去买金矿了？”
弗林特把新的一罐啤酒打开，发出兹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唉，别说了，能买金矿倒好了，国家又不让买金矿，宪法里写着矿藏、水流、森林都是国家的，我们只能租借开采，又不能私有化。要能买，2个亿也值了。他是搞研发，缺材料，缺设备，问别人借钱。他说，本来就想借个十几万周转周转，结果这两年被忽悠着利滚利滚利，还签了什么多乱七八糟的协议，结果就变2个亿了。”
“你们矮人不学点法律的吗？这就签了2个亿？而且听你说的好像是套路贷啊，你不要急，法院应该可以查出来的。”
“也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好学的是不是？不然人人不都是法官了吗？所以这不就来找你了嘛，希望你多上上心，他该还多少钱，我们都还，但是那种利滚利的，能免就免了。”
弗林特总算把要说的说完了，咕咚咕咚喝起酒来，这一罐子真不够他几口的。
“明白了，我知道了，我看下材料，不过说起来，最近还有套路贷吗？前几年扫黑不都扫的差不多了嘛，还有胆子敢跳出来的也是不容易。”史帕克摸了摸脑袋，总觉得事情和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那我先走了，万事拜托你了，对了，要不要我帮你把炭点起来。年轻人别用地暖，长大会得关节炎的，你别这不信的表情，老了你就知道了。”弗林特嘀嘀咕咕的被史帕克推了出去，一打开门，一阵寒风吹来，让人精神一爽，不过还好喝了点酒，倒也不觉得冷。
“记得点炭啊！这水洗煤可棒了！”
“好好好，我点我点。”史帕克应付着他，关上了房门，看了眼那篮子煤。
要不哪天找罗一德和二哈过来烧烤撸串用掉吧。
~
“今天负责审理此案的是本人审判长宋近桥，审判员张碧水，以及人民陪审员迪德莉特。”
“诶？我哥呢？”被告发出了疑问。
“你哥弗林特因为和你有亲戚关系，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44条第一款，是本案当事人的近亲属，特意申请了回避。”
“可惜！”被告席上的矮人发出了读作可惜，念做PY的声音吗，好像有什么违法乱纪的打算。
“嗯？可惜？可惜……咳咳，原被告你们对本案审判人员是否申请回避？”
“我申请回避！迪姐她又不是法官！她得回避啊！她凭什么来审我？”史帕克还没来得及组织语句，这被告又自说自话的申请了回避。
迪德莉特反射性的手往背后一摸，发现弓和箭似乎留在了庭前会议的办公间，只能干瞪眼。
不然早就一箭扎在他这小短腿的膝盖上了。
宋近桥念在他是老弗的弟弟，也不便发火，只能耐心解释：“她的确不是法官，她是人民陪审员，是根据人民陪审员法选出来的，和审判员拥有一样的权利，和我们这的陪审团还不一样。而且，你申请她回避，得符合回避的事实和理由啊。那个小罗，你把回避事由的细节条款给他看一下。”
耐着性子把回避事由的事给说清楚了，要平时其他被告，早被法官一顿乱骂了。
小罗递交了一张A4纸给到被告，被告看了一会，发现似乎并没有和法律中规定的冲突，只能作罢。
“那么被告，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原告的？这个……弗林斯坦·暖炉？”审判长宋近桥看了眼被告，和弗林特真的是长一摸一样，个头声音都差不多，开庭时验明身份都验证了很久。
硬要说区别的话，就这矮人手上有些伤痕，估摸着是做试验失败留下的。
“是我甲方给我介绍的……”
“甲方？甲方给你介绍贷款？甲方不是该给你钱？”宋近桥听了不明所以，这甲方……一般不都是打款给钱的？
“唉。”这弗林斯坦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图，说起了这段悲伤的往事。
他自己也没想到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开始，他只是想做个发明家，哪怕是最烂的发明家。
在见识到人类现代科技的技术后，他潜行研究了几年，试图把人类的科技和异界的矮人技术结合起来。
偶然的一次失败试验，他发现了一种现象，一种由超导合金引发的磁场，可以阻止其他金属物体快速的通过。
具体的原理还在探究中，问了很多科学家同行，有的说是AT-filed定理范畴，有的说这事量子纠缠技术，但这一现象……
“那个，被告，你讲管讲，请不要拿这种画的稀烂的幻灯片来说明问题好不好。我们合议庭还是读过书的，还是听得懂人话的。”审判长及时制止了他，这灵魂画师画的东西实在太好笑了，但专业的法官又不能笑出来。
“好好好，简单地说，就是我发明了一种力场，可以阻止物体快速的射入，比如子弹。”
“什么？防子弹立场？”
“是啊……不过现在还在试验阶段，最多能防点慢速的小东西，这后面要讲的才是重点啊。”
可是这超导合金极其贵，要测试他的稳定性必须要大量的合金。而市面上能做的只有几家新材料公司，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为了买这个材料，甲方让他贷款了2个亿。
……
…………
……………………
“什么？不是利滚利吗？不是套路贷吗？不是黑社会强迫你签字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史帕克斜眼看着这个矮人。
“唉，不是怕老哥他担心嘛……就和他说没欠多少钱……”弗林斯坦挠了挠头。
这当事人的话，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啊。
律师界有一句话：当事人当事人，当面是人……通常就是指，一些当事人，总是编种种谎言欺骗律师，造成一种他是被害者的假象，但是一旦到了法庭上。
对方往往会提交一堆证据，让律师发现原来事情完全是另一个走向……
这弗林斯坦为了做实验贷款2个亿，要是给他的暴躁老哥听到，怕是一个风暴之锤打晕，再补个雷霆一击直接送去墓地火化。
只得编个借口先忽悠忽悠着，但是现在到了法庭上，倒也是不敢说谎了。
但真如他所述，是真的借了2个亿的话，怕是到死都还不清了。
“我问个问题啊，这2个亿买的材料呢？”史帕克想，实在不行，把这2个亿的材料给拍卖了，万一遇到市场行情好，说不定还能回本。
弗林斯坦双手叉腰，不无得意：“材料啊，材料我已经做成成品，用卡车送给甲方去了！终于交付了。”
“被告，你说的这个甲方，到底是谁？”审判长问出了一个大家困惑不已的问题。
“就是有一家公司，我之前实验成功后，他让我去研发大功率的产品，我们合同都签了。”
说着从皮包里翻出一张褶皱的合同，交给法官。
法官让小罗复印了几份，分别给了原被告……
史帕克看完后，眼神和法官一交汇，同是法律人，似乎都发现了问题所在，快速的查起了这家公司的资料，片刻后
“被告方认为，本案，并不是个人借款，而是……公司借款……本案，是职务行为，虽然双方没有劳动关系，但被告的行为，是代为研发……我申请追加这家叫……蜀山神罗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为共同被告！他注册资金认缴有十个亿。”
审判长看了眼原告，为什么原告没有提出呢？按理说个人的偿还能力毕竟有限，怎么说也是拖一家大公司进来作为共同被告比较有利啊。
“原告，蜀山巴拉姆信贷有限公司？你们的意见是？”
原告出席的是他们公司的董事，达赫妮，也是一个精灵，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裤，但即使这样看来，她的皮肤也显得略黑。
一看就是办公室的死有钱人，一有假期就去度假晒得黑黑的，不像穷人，天天坐办公室，都弄白白胖胖的。
“我们认为被告弗林特·暖炉是本案的适格被告，借贷的字都是他签署的，他应当依法还款。至于他们说的这个蜀山神罗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我们并不认识。”
史帕克看了一眼证据目录：“我想请问下原告，你们那2个亿是如何放款给被告的？”
“大概……是现金吧。”
“你胡说！你知道吗？一个最大号的书包，最多也就可以装进100万新钞。而2个亿，要200个这样的书包，大概一卡车，差不多要2、3吨重！被告这身板怎么可能搬的动？你当他是石巨人吗？”
原告达赫妮随口这么一说，被史帕克反驳了也有点慌张，知道狡辩说现金是不可能的，翻阅了下记录：“嗯，我们好像是银行打过去的，我刚才记错了。”
“打给了谁？”
“这属于商业机密，我们恕不能告知。”
“审判长，我们被告方认为，原告的打款记录极为重要，是本案中核心的证据，可以证明事发经过，原告方如果不提供，根据举证规则，原告属于能提供不提供。他们具有举证义务，应当举证这笔钱是确实支付给了被告，否则他们承担自己不利的后果。”
审判长也觉得说的很有道理，问道：“原告，你们提供不提供，如果你们不提供的话，被告方也可以申请开调查令，去银行调取你们的支付记录。“
言下之意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你们还是交出来吧，不然开了调查令，又要重新搞证据，又要再开一次庭。
思索再三，在百般无奈下，这个黑皮精灵只得交出一张银行的记录，上面还有银行的盖章，看来是先前就准备好的，只是不想拿出来。
史帕克一看，嘿，果然有蹊跷，和想象的一样。这2亿元，并不是直接支付给了弗林斯坦，而是支付给了一家浙江的新材料公司……
这太不合理了，一般贷款公司哪有这么操作的！！
“这案件很蹊跷啊，审判长……”
“嗯，根据民事诉讼法，合议庭认为本案需要追加神罗公司为共同被告，今天审理到此为止，休庭，待追加被告后，择日开庭。”
咚的一声敲下了法槌。
第三十章 原告的秘密
“这案子有蹊跷啊，罗一德，感觉里面……很深啊。”
“我也觉得有蹊跷，但你们这属于民事案件，债务纠纷，关我轩辕什么事？国家出过规定的，严禁以刑事手段干预民事纠纷，你是律师又不是不知道……”
所谓严禁以刑事手段干预民事纠纷，是指早年有一段时间，有人权钱交易。利用拘留等刑事羁押手段来参与经济纠纷，动不动就是以诈骗、合同诈骗等罪名威胁别人，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所以国家出了相关的规定，禁止以刑事手段，去干涉民事纠纷，可以说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当然，这也有一些弊病，有些看着像民事纠纷的刑事案件，往往没充足的证据就很难介入，让一些人逍遥法外。
“是，是，是，这是民事纠纷，不关你事，不关你事，那我买的牛舌，你怎么就拿去烤了，这牛舌关你什么事？你倒是说说看。”史帕克扒拉了下炭火上的牛舌，从他面前钳走，往自己面前一放质问道。
“对，这炭还是我的呢！”弗林特调整了下底下的炭火：“唉，这火还不够旺啊。”
罗一德心虚的从她面前夹起一块牛舌，沾了点沙茶酱，吃下去。毕竟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软。
“你说吧，我怎么帮你查，当然，我只能公事公办啊，依法办案，依法办案啊。超出范围的内容肯定不行。”
“你先想想看，一家贷款公司，怎么会贷2亿，给一个矮人呢，还是个没什么财产的矮人。又没抵押又没担保又没巨额遗产可以继承，这是不是很违反常理……”
“那可能别人公司比较有眼光呢，觉得老弗的弟弟，是个可塑之才，是矮人界的乔布斯，矮人界的比尔盖茨，矮人界的托尼史塔克。至于这钱嘛，到时候把他专利什么给卖了，不就有了吗？”罗一德又夹了一块牛舌，可能觉得自己吃得多有点不好意思，心虚的帮史帕克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
“这专利能卖就有鬼了，他和那家神罗公司都签了协议了，是代为研发，出了的专利也是属于神罗公司的，这些矮人怎么就不懂法呢……”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弗林特拿啤酒罐敲了敲桌子，模仿法槌表示抗议。
“说起来这贷款公司就有鬼啊，为什么不主动点，去申请把神罗追加为被告呢？这强行要一个矮人还2亿，还不出怎么搞？一般来说肯定是公司比较有钱。”
史帕克边说边拿着一张纸，在边上画着
神罗公司让弗林斯坦研发这个说不清楚叫什么的力场
神罗公司推荐弗林斯坦问巴拉姆公司借钱
巴拉姆公司的钱，直接打给了材料商。
材料商的材料交给了弗林斯坦。
弗林斯坦完工的样品已经交给了神罗公司。
这法律关系异常混乱，打官司也很难直接证明弗林斯坦借了钱啊。
“那这样就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还钱啊。”
“那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打个官司好玩？ ”
“是人！”一直在思考什么的弗林特打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我知道了，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人。听说最近有很多优秀的工匠，矮人，还有霍比特人。都被人以种种理由签约签走了，也不知道研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人都不见了，大概关在哪里搞秘密研发。说不定就想借官司逼迫他调解签个什么协议。不过这类案子也不能算是绑架，还有道听途说部分，所以之前也没办法用公权力介入……他们定期能打电话报平安，也会给家里寄钱倒是真的，钱还不少，比我们审判员工资高多了。”
“老弗，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公务员。”罗一德安慰到他：“他们要这些人做什么？研发核弹？”
“核弹不可能，这蜀山哪来的铀矿石，而且反应还要重水，不是几个工匠可以折腾的出来的。就算走私，都没法搞那么大的量不被发现啊。这研究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喝！你这核弹技术说的头头是道，看来这个平日里不是没有研究过啊，只是缺少材料做不出来了罢了。
弗林特说着说着，滴滴滴滴滴~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大宋近桥，接起来听了一会，应了几声，神情很是不可思议的把电话挂了。
“我弟那个案子，看来不用追加被告了，也不用费心了。”
“怎么回事？”
“原告撤诉了。”
……
……………
“什么是撤诉啊？”一直在边上闷头啃腰子的二哈，加尔哈特突然发声，吓了大家一跳，似乎刚才他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了：“你们说了半天我都没听懂，是不是欠了2个亿不用还了？”
“简单的说，就是原告告到一半，不想告了，或者是发现是自己告错了，可以向法院申请撤回诉讼。当然，撤诉后，还是能再起诉的。”
“那不就是不用还了？”二哈还是一脸没听懂的样子。
“我觉得他们不是不想还，而是怕法庭审理查出点什么吧。”史帕克拿着那张纸继续思考着。
“怕什么？”罗一德也陷入了思考，这个案子极其诡异，有诸多不协调的感觉。
“怕……怕什么？法庭上我们那天提过什么不？？”一阵记忆涌上心头，许多言语的碎片从脑海里飘过。
：简单地说，就是我发明了一种力场
：你说的这个甲方，到底是谁
：不是利滚利吗？不是套路贷吗？不是黑社会强迫你签字吗？
：蜀山巴拉姆信贷有限公司？你们的意见是？
：属于商业机密，我们恕不能告知
最终记忆落在了审判长的一句话上
“原告，你们提供不提供，如果你们不提供的话，被告方也可以申请开调查令，去银行调取你们的支付记录。”
…………
“对对对！我寻思着，他们是不是怕我们开调查令去查他们银行的支付记录！”
“不对吧，你想啊，他们都拿出了银行记录，你现在已经没必要开调查令啊。”罗一德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并不同意这个说法。
“不，罗队，你要反过来想，他们开庭时，就是惧怕我们去开调查令，才会主动把银行的记录交出来了。也就是说，他们银行流水里面，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而他们怕我们下次开庭的时候，又提出申请开调查令查出点什么，所以才撤诉了！”
“查什么呢？”
“我想这个秘密应该就在银行流水里，入账？比如我们认定说，神罗公司和他们之间有经济往来，神罗公司收了你弟弟的样品后，已经替他把欠账还了。而这家巴拉姆公司……想额外敲一笔之类？会不会是这样？又或者是两家公司串通到一起，账管账走，还想额外控制住这个矮人界的托尼史塔克？？”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点道理。
人类也好，异界人也罢，都是利益动物。而利益动物所有的行为，背后一定有他的利益诉求。
比如说，我们很多人上班，并不是嘴上说的为了公司事业做贡献，只是纯粹因为公司发工资罢了。
这巴拉姆公司撤诉，一定不会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而去撤诉的。
背后肯定有什么利益目的。
估计不是想得到什么，就是怕失去什么。
“但这就不好查了，史帕克，我们轩辕没理由介入这个案子啊，对方都撤诉了……而且就算想帮你，没有协查文书，银行也没理由协助我们……”
“不不不不，你不要去找银行，找银行是死胡同。你的突破口，应该去找那些被控制的工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如果涉嫌违法犯罪，那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介入了？”
“这违的什么法？”提出这个问题的二哈确实是一个24K的纯法盲。
“强迫劳动罪啊，就是用种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别人劳动，这也是犯罪啊。情节严重的可以判十年。”史帕克解释道。
二哈吐了吐舌头：“我们以前抓到俘虏都是这么干的……”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还是闷头吃烤肉去了。
“那我怎么去找工匠？蜀山现在也要8万多常驻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我又不是狗……”
狗……
罗一德说完，看向了加尔哈特。
史帕克看向了加尔哈特
弗林特看向了加尔哈特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工具人吗？每次找人找东西都要带上我的？”二哈背后的毛竖了起来，情绪很紧张，但似乎已经不反对大家叫他是狗了……、
“你不是工具人，你是工具，是工具。”
“凭什么，我不干！你们这是……这是……强迫劳动罪！”说明这货还是有智力的，现学现用的不错。
“什么强迫劳动，你这是自愿帮忙，那不然为什么要请你吃烧烤呢？你以为这肉是捡来的吗？”
“诶？不是你家哥布林牧场养的？你不是说农科站……”
史帕克又夹了一个烤完的大腰子放在他面前：“话真多，干不干？”加尔哈特犹豫了一下，斜着眼看着他们三人，愤愤的啃起来了腰子。
“几个破腰子就想收买我？哼！你们有线索到时候叫我！”
真是为了点吃的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第三十一章 交通事故
“你是叫……这个？丹尼尔·西斯？”
“诶呦~又是您二位，这不巧了吗？我们真是有缘啊。真是所谓山水相逢会有时。”
“好像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隔着铁栅栏是一个……蛇人，虽然从人类的角度，一点都分不清这长相是谁，但这口音一听，就知道一定是那个蛇人司机。
准确的说，是现在被关在拘留所里面的蛇人司机。
“大哥，你这个开滴滴差点开出人命了啊，危公罪……我们是政府派来帮你的援助律师，我姓史。”史帕克也想尽力帮他，但这危险驾驶罪，超速冲入人群，造成3人重伤，估摸着弄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开车出事一般不该是交通肇事罪吗？要么也是是危险驾驶罪？这危公是什么？”妮丝最近也在看刑法，疑惑的问道。
史帕克看着材料，回答道：“危险驾驶，就是没是故意瞎开车，飙车啊超速啊，在市区开高智能方程式赛车，但没出什么大事。交通肇事呢是一些人反应比较慢，手残手滑了，让他踩刹车，他去踩油门，属于人傻系列才出的事。至于危公吧，就是以危险方式危害公共安全罪，说白了，就是故意瞎开还出了事，这样说你能理解吗？他当时车速已经超了规定的100%，属于严重超速。”
“那段路限速30，我也就开到60、70，大概……而且我当时是为了避让路人才急转开进那条路的，这事情太突然，我也来不及反应啊。”
“那条路，文庙路本来也是条小马路，来回两车道，居民区还有学校，加上两边有很多特色小吃摊啊，手艺人啊，手办店啊什么，虽然没有特意规划，但也算半个步行街吧，所以限速30也很合理。对丹尼尔，你刚才说是为了避让路人？”
“是啊……我真不是故意转进去的，这一下子……唉……”唉声叹气的，看来是真的挺难过的。
“对了，蛇人哥哥，你车上有没有监控？”妮丝也问道，跟着史帕克那么久，多少总算有点经验了，所谓现代侦破技术，一半靠监控录像，一半靠手机视频。
蛇人丹尼尔又猛叹了口气：“唉，我车上为了省点钱就没有装行驶记录仪，想只要小心驾驶，能出什么事呢？没想到轩辕的人说，那天路口监控也出了点问题，那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拍到，这下怎么办啊。”
怎么轩辕的监控又出问题了，之前洛希那案子大门口的监控也是坏的，还是调的住户自己的门口监控。他们是不是被黑客入侵了啊，要不就是当时采购买的处理品，弄得和各地的地方部门网站一样，能好好用的就几个。
“如果有办法证明你是为了避让突然闯入的行人，才驶入那条路的，或许还有救，起码责任划分上面可以想想办法。”
“我哪有办法证明啊，早知道我就装个车载记录仪了，哪怕淘宝上买个最便宜也是好的，不，哪怕是拼夕夕上买一个差不多的也是好的呀，我就记得那天开着开着，突然路口冲出个侏儒！你们叫霍比特人是吧，你说这些矮人啊，霍比特啊，个头又不高，出门也不买个内增高，站哪都是视角死角，一不留神就压上去了。但是没想到，他后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拿着黑乎乎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枪，反正指着我，我一慌就猛打了个方向盘想避开。”
说着说着，就说起他在那里撞了人，被群众拖下车一顿暴打，其中还混着几个力气特别大的熊人，踹的他都骨折了，以至于现在还绑着绷带。还好警察来的早，不然估计就要被踹死了，这蛇人的小身板啊，真不抗揍。
史帕克想了想，说了那么多，就是没物证，那就得找人证了，还是得跑次现场啊。
“去文庙街看看？”
“要吃小豆包奶茶！”妮丝蒂娜现在对这里的各种各样好吃的店已经熟门熟路了。
要么干脆以后别做什么律师了，做个美食家算了。
~
“老铁们！今天给大家表演个绝活！生吃竹笋要不要看看！你们看啊，哇！！！那么大一盆，我十分钟内就能吃掉信不信？！不信？那我吃完了你们可得刷点礼物啊，好，大家看好了，计时！”
666666 快吃快吃 美佳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哈舒服了 全吃了全吃了！
好可爱好可爱 66666 感谢熊律师送的荧光棒 加油 加油 你是狗吧
23333 你粘酱啊！ 肯定吃不完 人疯了 66666 放弃吧 蠢熊猫去西吧
……
…………
咔嚓咔嚓的，一脸盆水嫩的竹笋，一会会就吃完了，留下了一地的残渣。
这速度去参加世界大胃王锦标赛，估计得个前三问题不大，甚至marvel可以请她去演个大号的噬元兽，去参演复仇者联盟9。
“嗝……谢谢老铁们的佛跳墙！嗝……谢谢王校长！呕……谢谢大家的礼物！！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啊！！大家记得点波关注点波赞啊~”明显是吃的撑住了。
路边，熊猫美佳摆了一个摊，在那里播着吃播，周围也有很多路人停下脚步围观她直播摊，据说网络上人气还不错。
这个摊位是民政，就是昆仑王局长帮助残疾人特别划拨的，不收费也不会被城管赶走，属于扶贫项目的一部分。一般呢，一些半夜战争遗留下的残障人士，会在这里做些手工小生意糊口，比如有些磨剪刀修拉链的，有些帮忙串手链的，也有算命看相，五花八门。
还有一些是搞盲人按摩推拿的，他们硬说自己以前是恶魔猎手，结果很多人眼上蒙个布就来冒充盲人，搞的一团糟，最后被取缔了。
美佳这初来乍到，吹拉弹唱，无一精通，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真的是一门手艺都不会，后来洛希给它想了个办法，就是搞搞直播，每天吃吃东西，卖卖萌，没想到好像情况还不错的样子。
就是这画风，和周围其他勤劳工作的群众们格格不入。
但是大家也都挺喜欢美佳的，毕竟是熊猫，不对，准确的称呼应该是
“下半身残障并有患有白癜风的弱智熊人”
反正大家都挺喜欢的，平时也尽可能帮她一把，现在倒是弄得像是这文庙街一霸。
“美佳！”史帕克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诶唷，这不是史律师吗？来玩吗？我给你推荐，前面那边拐角的烧仙草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去吃吃看！还有，你要按摩的话，这边上还有牛头人spa，正规的那种啊，力气大！舒服！腰都能给你踩断的那种。还有算命的，特别准，我前几天掉了……”美佳刚刚下播，热情的招呼着两人，看来在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住的地方有保障，工作也稳定，我白天过来摆摆摊，直播卖卖竹笋，晚上还去洛希园长那边帮忙，做做表演。”
“你这是卖竹笋还是吃竹笋啊……”妮丝看了一地的竹笋残渣质问道
“边卖边吃，边吃边卖，这不吃饱怎么吆喝怎么卖呢？就像史帕克发朋友圈的，不吃饱怎么减肥呢？？其实主要靠打赏靠打赏，你们两个是来玩的？”
“来查案子，上次有个滴滴司机撞人的案子……你知道不？”
“知道啊知道啊，那真的可吓人了，兹的一声，嘭！！3个人就被卷进车底，手啊脚啊飞了一地，挂在树上，这鲜血淋漓的。”
“别胡扯，你当拍电影呢？60码的速度能挂树上？而且哪来的手啊脚啊飞了一地？你是不是私自给镜头打反和谐补丁了？”
“嘿嘿嘿，夸张点嘛，看的人才会比较多，职业习惯，职业习惯。那天直播的时候，听到路口有人喊出事了，我就跟过去看看，哎哟，那是真的挺惨的，我还帮助了受害者，说起来直播收了不少礼物呢！你们可以回去找我的回放啊。”美佳美滋滋的说
直播……录像……这是一个线索
从时间上来说，美佳过去的时候，应该已经事发完毕了，如果真有像蛇人丹尼尔所说的什么窜出来的霍比特人，应该也是之前发生的，并没有拍到吧。
“妮丝，回头我们找找看美佳的直播录像，聊胜于无，总是好的，万一有些什么呢。”
妮丝蒂娜在小本本上记了下来，很是认真。
史帕克有点感慨，跟了自己大半年了，现在小助理总算有小助理的样子了。
自己付出的青春终于得到了回报。
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丫头记得真是认真，这点点事为什么要写那么久？史帕克过去偷偷看了一眼。
烧仙草：15元
巧克力奶昔：12元
芒果双皮奶：18元
豆腐布丁：15元
……
…………
干他喵的贪吃死精灵！
可以的话，真想把这丫头买张绿皮车票给遣送回原籍啊！让她滚回异界去算了！！
“对了，你们找人要不要去试试占卜师？我们这里有个占卜师很灵的。”美佳好心的提出一个方案，看来她这方面也是没少交智商税啊。
“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什么占卜。”史帕克婉言拒绝了。
但内心还是有点松动的。
毕竟异界一直说有女神有女神，这能占卜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女神之说可能和宇宙有关。就像人类对于蚂蚁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可能异界的女神并不是什么真的神，而是一种高纬生物也说不准。
“死马当活马医，你试试看又不犯法是不是？”美佳一把抗起史帕克，稳稳的放在背上，不容她分说就驮着她走了起来。
“妮丝！妮丝！”史帕克喊了一声，想叫她一起去，抬头发现妮丝已经被淹没在人群里，找也找不到了。
算了，估计她要去吃烧仙草什么的，等会再打电话找她吧。
第三十二章 破财不消灾
卜卦
算命
占卜
手机贴膜
这家店放置在街边的招牌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很正规的店。
美佳把史帕克放了下来，敲了敲门。
门上一扇小窗打了开来，显露出两只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警戒的看了眼外面：“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峡大坝万年存。”
“原来是美佳殿下啊。”门咯吱一下打开了。
“你们这是什么切口？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美佳神秘兮兮的说：“我们随口起的，这样比较酷。”
跟着美佳熟门熟路的走入内室，倒也不像一些电视啊，电影里描写的那样，都是魔法的纹章，放着各种骷髅，点着蜡烛，努力在昏暗中营造气氛。
里面是一个极为现代的房间，简约的木纹家具，镂空的吊灯，大电视机，扫地机器人，还养着热带鱼！！
处处透露着一种居家很普通很舒适的气息……
戴着兜帽的女主人端了几杯茶走了过来，放在桌上，缓缓且优雅的说道：
“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就算是美佳介绍来的客人，也是要入会的。当然，前提是入会的必须是女性。”
史帕克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什么邪教？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脱掉了兜帽后，是一只灰色的猫妖，俗称猫耳娘，和二哈一样也是兽耳属。
这些兽耳属的异界人，在原来的世界里备受欺凌，很多都是被当做奴隶。
各种意义上的奴隶都有。
所以往往会比较抱团，说起来，美佳也是划分在熊人这个科目里的，也算是兽耳属的一种吧。
所以，这种抱团的小型组织，往往都会有严格的筛选程序，防止外面的人进入他们领域。
“怎……怎么入会……”史帕克就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古怪的仪式。
她读大学时，学校动漫社团的入团仪式，就是去找一张贴着老军医包治的电线杆。然后光天化日下抱着它大喊：“我的病终于有救了！！”
真的是非常羞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冲击。
这占卜的秘密社团，会是什么仪式呢？
莫非是之前那个掏心案相关的……
一想到这里，史帕克心里一慌。
抬头之间猫耳娘微微一笑，伸出爪子抓住史帕克的头，一把按住。
史帕克全身一哆嗦，这些兽耳属的异界人力量超大，超人类一倍多，一用力脑壳会碎裂。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这猫娘莫不是要扭断我脖子，然后再复活我？以前吸血鬼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猫耳娘一用力，史帕克的头被按得低了下去。
只见桌上有一个二维码，下面贴着
【扫码入会】
“这就入会了？”史帕克掏出手机扫了扫二维码，还是有点不安。
“不然呢？入会后，你可以选不同的套餐，所有套餐里包括每天会推送星座运势之类，很受欢迎哦。当然，其他占卜业务如果你是冲到了白金会员，还能打五折哦~~很划算的！”猫耳娘一边卖力的介绍着自己的业务，一边塞了一张名片过来
上面写着：
蜀山喵喵占卜俱乐部
占卜师 奥菲利亚
美女热线 138179XXXXX  提供正规发票
这名片的画风仿佛是那种小酒店会拿到的小卡片，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设计师干的？
至于这种冲VIP的套路，倒是很贴近人类社会，将来可以考虑去鹅厂上班，做活动策划。
“我想找个人……不知道……”
奥菲利亚喝了一口茶：“找人我这里一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以物寻人，就是说你最好有被寻找对象的贴身物品，越贴身越好。一种是水晶球占卜，你需要提供对方的照片或者名字之类，当然，这个就比较不准，只能框定一个大概的范围吧。”
史帕克想了想，要找那个丹尼尔说的窜出来的霍比特人，贴身物品一定是没有的。
而要长相的话，最好是有监控录像，这样就……
不对，我要有监控录像我还找什么人啊！这不就是没有监控录像才苦恼的嘛。
听完史帕克诉说的缘由，奥菲利亚又喝了一口茶：“啊，那这样就很尴尬了，占卜也不是玄学，用你们能理解的话，就是通过物体的气息来寻找活人，还是得要有媒介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
“你要不要算算其他的，比如恋爱运？今天第一次算你免费好了！”奥菲利亚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客户。
“恋爱运……女律师哪有时间谈恋爱啊。反正免费，不如算下财富运吧，我对发财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史帕克露出了真诚的目光，如群星般闪耀。
“好好好，我给你算一下。”奥菲利亚抓住她的手，放在桌子上的水晶球上。
黑色的水晶球，如黑珍珠一般，变换着奇异的色彩，似乎整个房间的光线都被吸收了进去一样。
“嗯嗯嗯……嗯嗯嗯……这样啊……小姐姐你的气很强啊。”
“气？之前好像有个送外卖的就这么说过……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发财？”
“如果从长远的来看，你应该在1年后，会引来人生的转折点，如果你选择坚持，就会改变你的命运……如果从近的来看，你今天极有可能要破财……”奥菲利亚抓着她的手一直不想放开：“很奇妙啊，你的命运似乎和很多人纠缠在一起，影响的因子实在太多了，有趣有趣。”
律师确实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这倒是没算错。至于说破财，今天打死都不用钱！不买东西！就一定不会破财！
“微信到账，199元。”
“谢谢惠顾，史律师~下次再次光临哦，喵~”
干，果然是破财了！
干！这占卜是免费的，这茶位费算上果盘要100一人，美佳的钱也要我掏！所谓会员就是200减1元……真是黑店啊！
我要去工商投诉她！我要去12345投诉她！
感觉被骗的史帕克气呼呼的冲出了大门，对了，妮丝蒂娜的人呢？刚才美佳把她一把抗走，倒是没来得及带上她。
发了微信消息给妮丝，但是并没回复，也不知道她沉醉在哪个甜品店里醉生梦死。
只得先在文庙的街上走走看看，这走着走着到一家叫咕咕兔肉店的地方，是在忍不住还是买了点好吃的，这烤兔腿闻着实在是香啊。
其实做起来也不难，兔腿肉厚的地方斜切几刀划开，擦干水分，双面均匀撒上盐和糖，撒上各种香料腌制一段时间。然后烤箱预热200度，刷上一层油180度烤40分钟后，翻面刷油再烤35分钟，烤至金黄就可以出炉了。这咕咕兔肉店可是地方驰名商标，据说以前有个叫夏一可的美少女，因为不务正业，最终流落街头，路上没有现金饿的不行的时候，遇到一个没有脖子的人，给了她一块兔肉吃，一吃觉得……嗯，真的好吃呀！！
然后她放弃本职工作，回到老家，和她老公阿喵一起开了这家咕咕兔肉店~~
咬一口，皮脆汁多，真香。
这时，似乎前边的拐角处，一个精灵的影子一闪而过。
似乎是妮丝蒂娜的样子。
史帕克悄悄地跟了过去，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走过拐角，又行进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仔细看，没想到那倒也不是妮丝，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精灵，虽然长相都差不多，但气质是明显不一样的，穿着黑色的西服。
而另一边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兽人，似乎在交易什么的样子。
两人小心的打开箱子，一边是许多一包包白色的粉末，似乎还带有点绿色。而另一边似乎是什么显卡之类像芯片一样的东西……
上面有许多集成芯片和一个巨大的风扇，大概率是新出的3080显卡？！现在外面可是一卡难求啊！
至于这粉末莫非是……
史帕克还想靠近点看看。
背后一个黑影悄悄摸了过来，一棍子打在她脑袋上。
咚的一声
……
一只兔子站在面前：法官大人，要求判处被告死刑！
法官：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史帕克：兔子那么可爱，为什么不能吃？
法官：被告犯有吃兔兔罪，态度恶劣，不认罪悔罪，判处死刑。
马达！异议阿里！
谁？
史帕克回过头去，推开门的是妮丝蒂娜
“她还欠了我几十个八喜！一顿麻辣烫！两次自助餐！要求判处死刑，提前执行！”
死刑
死刑
死刑
迷迷糊糊的史帕克悠悠的张开了眼，看到妮丝拦在身前。
有两个黑衣的精灵，拿着匕首
“你让开，我们不想伤害你！”
“你们敢对史帕克下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妮丝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白色的剑，剑身如薄冰一般透明，似乎隐隐的飘着点雪花，落在了地上，有一片白霜。
“美佳！美佳！快带史帕克跑！跑！跑啊！！！！我来挡住他们！！快跑！！”
说着说着似乎急的有了一丝泪花，虽然声音充斥着恐惧依旧坚强的站在那里，挡在了她身前。
随后感觉自己被谁猛地一提，趴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上，似乎自己血流的有点多，知觉逐渐的失去了。
第三十三章 翡翠梦境
醒来吧~醒来吧~随着温柔的声音，有点像彭于晏……嗯，好像还是听着比较像彭昱畅吧……
史帕克缓缓地张开了眼，还带着一丝朦胧，似乎自己最后的意识是……被敲了一棍子。
头顶上方似乎不是医院陌生的天花板，或者说，没有天花板，往上去一望无际的是星空，是宇宙。
而此时，上面是不是宇宙根本无所谓。
我是谁，我在哪里，队友在哪里。
人生三大疑惑困扰着她。
“你醒啦？”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礼帽，拄着拐杖的兔子，和周围的画风非常的不搭。
看来今天的梦和烤兔腿是过不去了
“你是……兔子神？我死了？还是做梦？”
“不不不，你没死，也不是做梦，我是……怎么说呢，就当是神明吧。我花了好大经历才联系上你们世界的人，能拉进位面维度是真不容易啊。”
“兔子的神明吗？我忏悔，我确实吃了很多烤兔腿，还吃了兔头，但是那个不怪我，是真的很香啊。”
“别闹。”
“不闹，我真的很后悔，请您原谅我的罪行。”
“你忏悔管忏悔，不要看着我留哈喇子好不好！我又不是那种低等哺乳动物！”这个兔子神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倒也不疼，就是两边的景色瞬间飞速的掠过。
不对，应该是自己飞速的前进，地球，太阳系，银河，宇宙。
当宇宙变成一个小点后，又如一个核一般，有许多围绕着它旋转的小点，再变小似乎是一个细胞，一个生命，一个星球，一个星系。
循环了几次后史帕克又回到了原点，面对着兔子神。
头发因为巨大的加速度，已经歪向一边定了型，像小丸子里的花轮同学一样。
“大哥，我错了！不要玩我了！你要干什么你说吧。”史帕克气喘吁吁，显然这一路的景色对她而言冲击太大。
“是这样的，我这个项目组吧，有一个三阶神找不到了，她违反OA流程，自说自话去了你们的世界，那里不是我们这种高纬神明该去的地方，估计是神格被塌陷了，一点都联系不上啊。”
史帕克想起之前洛希他们所说的勇者和女神的事。应该所说的这个三阶神就是他们说的女神吧。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帮你找回她？”
“长话短说，估计她现在已经没办法靠自己的神力恢复原来的形态。没有原来的形态，就没有神力。陷入死循环，我需要你……”
空中出现了一个匕首，白色的有点粗糙，像是用什么动物的牙齿磨出来的一样。
“这是……嗯……叫……叫什么来着……叫神器，龙牙之刃。”
“喂，明显这是你刚才随便起的名字……”
看到兔子神举起的手，史帕克选择闭嘴，可不想再玩几次宇宙大穿越了。
而且将来万一改编成电视剧的话，特效经费也烧不起啊。
“好好好，这就是神器，龙牙之刃。龙牙之刃！牛皮啊！”她谄媚的附和着，似乎更让人讨厌了。
“对对对，反正这就是龙牙之刃了，一次性的，作用是将世间万物恢复它本来的模样。你只要发现了那个二货，给她胸口扎上一刀，她就可以恢复神格，然后就有办法滚回来了。得赶快得把这破事盖住，不然上面巡查组查到又要算在我头上。娘的，都说了社招不靠谱不靠谱，人事部那些酒酿饭袋，也不好好审查，已经送了2个闯祸精过来了……我天天就跟在后面帮他们擦屁股……”
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很久，看来所谓的神明，日子也不好过啊。
“好了，匕首给你了，放在四维口袋里，怎么和你们这些低维度生命解释呢……反正，你真心想用时就会出现的。”
“那我帮你做事有没有什么好处啊？卧底好坏还有薪水啊，啊sir！而且他们勇者转生都有什么超能力的，我没点福利的？”
“别闹了，你们那个无魔世界的位面，鸟不拉屎，什么能力啊、法术啊、术式啊、到了那里都是无效化的，就像给你个word2020你拿去DOS3.0系统打开使用。这样吧，给你个忠告，如果有人找你吃年夜饭，千万不要拒绝，或者可以……就这样吧。”
说完也没等史帕克反驳和质问，一个巴掌又扇了过来。
可以什么？？你他喵说清楚啊！！！
景色像走马灯一样飞速的掠过，似乎从一个次元来到了另一个次元，不断地闪烁着。
呼的一下，醒了过来。
陌生的天花板，氧气管道，布帘，打着点滴，看来似乎是医院的样子。
妮丝蒂娜趴在床边，好像是睡着了，隐约感觉到史帕克在动，朦胧的张开了双眼，发愣的看着她。
“史帕克？……史帕克？！！”看到坐起来的史帕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还是在梦境。
“史帕克！史帕克！你醒啦！！！”猛地才觉察出，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醒了。
医生！医生！
妮丝蒂娜朝着走廊里大喊。
史帕克摸着她的头说：“别喊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都睡了一周了，医生都发病危通知书了。”
“那么严重的吗？”
史帕克隐隐想起来，似乎自己是在偷看黑衣人交易的时候，被谁一棒子打晕了，但身体似乎并没变小。
还好，没有被神秘的黑衣组织喂药物，不用陷入一辈子长不大的诅咒了！
“史帕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妮丝蒂娜不无担心的问，这时候顺着灯光，才看出她有些憔悴，应该这些天是一直守着史帕克：“你不要出事啊，我没有记忆，没有家人，只有你一个姐姐。”
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但是又想强行忍住，努力的笑着：“你回来太好了，明天我请你吃东西！随便什么东西！我实习工资藏了点，你随便点，但是不能点太贵哦。“
噗
史帕克笑了出来，妮丝还是那个妮丝：“好啦好啦，明天应该会有人送好吃的东西过来，不用你请客。”
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医生说，你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医生说，你不能动怒。”
“医生说，你还需要静养，不能起床。”
“医生说，你不能大呼小叫的。”
“医生说，你这个月开始每周都要请我吃冰激凌。”
史帕克看着面前这几个混蛋。
“这就是你们在我房间里大吃十三香小龙虾的理由吗?”
来探望病号的罗一德、妮丝、还有加尔哈特，正在吃着一大盆小龙虾。
罗一德剥了个小龙虾，用嘴嘬了嘬指头：“这来的时候不知道医院规矩那么多，就买了十斤小龙虾，你不能吃总不能倒掉吧，国家号召我们不能浪费啊，小史同志。”
“国家号召我们不能浪费，那你们倒是出去吃啊，这房间那么香我怎么睡觉啊。”
“国家还号召我们要节约时间，你不是要谈案子嘛，你继续说啊，边吃边聊提高工作 效率。”
去他的医院规矩，老娘和你拼了。
史帕克果断加入吃小龙虾的队伍里。
别说，这绑着绷带吃，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真香。
罗一德拿着他的小本子，把史帕克那天发生的事都记录了一遍。
“最后你昏过去，看到了神？”
“具体记不得了……反正是一个有二只长耳朵的神……”史帕克努力的回忆起来，但是很痛苦的是，似乎和梦境一般，很多细节记不起来了，就隐隐记得发生了什么而已。
“那这个长耳朵神，和你说了什么？”加尔哈特问道，心想莫非是我们兽耳属的神明
“具体讲什么，好像记不得了，就记得好像说过，要吃年夜饭……”
罗一德把笔记本放在一边，叹了一口气和其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看来是真的伤到了大脑。
一个神明，千里迢迢，把你召唤过去，告诉你要吃年夜饭……
虽说离过年确实没几周了。
但这莫不是什么智力有缺陷的水系女神吧。
“还是聊具体的啊，你说看到了他们交易中有白色的粉末。”
“我确实看到了有白色带有点微微的绿色的粉末。”
“绿色……”罗一德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有些不对劲：“最近，国际刑警组织，确实通报国际上有一种新型的毒品致幻剂，据说吸食的人可以看到许多美丽的精灵，如梦境一般，又被称为翡翠梦境。”
“致幻剂，该叫翡翠梦魇吧……”加尔哈特吐槽到，狼人真的是非常讨厌各类致幻剂和酒精什么的。因为总有许多醉鬼，喜欢半夜蹲在阳台学狼叫，结果邻居往往投诉他们狼人。
“反正据说这翡翠梦境一克难求，而且国际上面追查了很久的线索，都没查到具体的交易记录。根据线人报告，据说卖家要求以物易物，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啊……”
“弄得好像我们原来那边一样，货币体系不成形，大家喜欢拿东西换来换去。”妮丝蒂娜随口这么一说。
大家都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
…………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吃太多了？”妮丝蒂娜张开嘴，一块莴笋放入到一半停了下来。
“不不不，你说的太对了。”罗一德似乎被点通了：“因为货币时代，我们追查的方向基本都是银行啊，钱庄啊，比特币之类。以物易物确实是个盲点。而且，如果是我们这里的话，这种交易习惯……”
异界人生产的致幻剂，所以量少而一粉难求。
史帕克突然想起了一个案子：“对了！我明白了，石头粉！”
“什么石头粉？”罗一德没参与那个具体的诉讼，有点云里雾里。
“就是之前石巨人，石学友，你记得不。那个案子……就是在石巨人脚底的外国人，他是不是就是外面闯入来特区，试图寻找这种致幻剂粉末源头的贩毒团伙呢？如果能找到源头，回去复制，那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马克思说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如果战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
这个外来者，并不是来偷猎石巨人的，而是来确认，这种昂贵的粉末是不是来自石巨人，因为石巨人刮下的粉末，混有苔藓也带有一点绿色。看着极为相似。没想到这人却在刮取他表皮粉末时，不小心被石巨人碾压致死。
再加上贩卖者喜欢以物易物的特性。
以及史帕克的目击报告。
这个致幻剂粉末，极有可能是产自特区的。
也许是异界的某种特殊工艺制造。
“对了，你说他们交易的对象，是显卡？”
“差不多是类似的东西吧，我又不懂这类东西，现在囤显卡是不是很赚？比以前我爸囤BB机还赚？”
“显卡……要那么多显卡，他们莫非还在挖比特币？没道理啊……反正我现在要回轩辕去汇报，这事估计要通报到上级的。史帕克万一有上级问话，你记得别乱讲。”罗一德说完急匆匆的出去了。
“要你说，我又不是不懂法……”
贩毒案，一直是大案重案，和杀人放火爆炸等并列为我国八大罪之一。
是一种最高可以判处死刑的犯罪。
因为人吸毒后，他危害的不光是一个人，往往是一个家庭因此分崩离析，甚至为了毒资会抢劫杀人。
而贩毒背后，为了隐藏利益，必然会产生黑社会，放贷、聚赌，这类次生灾害往往更是危害无穷。
“唉，就是被发现目击到他们交易了，估计应该警觉，已经换交易地点了。”史帕克有点惋惜。
同时也有点庆幸。
还好没有被喂药变成长不大的小孩子！
第三十四章 中断的线索
在医院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测后。
总算是出院了，头上的伤倒没有大碍，但是一直躺在医院，胖了不少倒是很要命的，回去得好好运动运动。
一到医院门口，两百只精英哥布林战士站在医院两侧，齐刷刷的单腿跪下：“恭迎女王陛下。”
陪着史帕克出来的罗一德故意震惊的说：“什么？你居然就是女王殿下！”
妮丝蒂娜也面露惧色：“不可能，难道说蜀山尽在你掌握中！”
史帕克一脸虚汗，实在太羞耻了：“美佳！不要开直播啊！还有你们几个，不要搞这种恭迎龙主的破戏码啊！！”
一群好友胡闹着，嘻嘻哈哈的把她接出院，之前哥布林孙氏一族的长老，颤悠悠的走了过来：“陛下，还有2周就是过年了，您务必赏脸来我们农区山谷吃个年夜饭，我们按以前过节的习俗，用大铁锅炖火锅，还能做九宫格。您如果不吃辣的话，鸳鸯也可以，这是我们最后的妥协……”然后看了一眼她周围的朋友们：“陛下的朋友们如果有空的话，也欢迎来。托陛下的福，我们在农科站的带领下，最近养了很多猪啊，牛啊，羊啊，肉什么管够。”
看来之前帮他们族的孩子脱罪，长老大概想表达下感恩之心。
在特区这里，风俗也被带的和外面的人类差不多。感恩，没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就两顿。
“哇，牛羊大火锅自助餐！一定去。一定去。”加尔哈特已经跃跃欲试的样子，摇着尾巴，哈着气，兴奋的要死。
“二哈，史帕克还没同意你就别自说自话了，反正我大年夜肯定值班，轩辕惯例，年三十舍小家为大家，例行巡逻查酒驾，告辞告辞。”罗一德苦恼的笑了笑，婉拒了好意。基本上他们做警察的，很少能吃上一顿热乎的年夜饭。
“我也去我也去！我要做直播！老铁们听好啦~大年三十，哥布林的年夜饭，没见过吧，新鲜吧！到时候一定要跟美佳一起去看一看，瞧一瞧。你们别胡扯，哪有什么麻辣婴儿那么吓人的东西，那都是外面扯犊子的，你们憋信，妹一个是真的，我们这流行什么？我们这里最近流行吃潮汕人肉火锅……”美佳又在那里扯些有的没有的，估计是想去直播年夜饭骗一波礼物吧。
史帕克想了想，这过年反正也没事，律师逢年过节案子少，法院的习惯也是不收案子。
而且好像有谁和她说过，有人找她吃年夜饭一定得去。去哪吃不是吃？闲着也是闲着，去吃个年夜饭，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哥布林的族长们商议下，哪天有空重新选个哥布林王吧。
不然这天天上演弱智恭迎龙王的戏码，自己的羞耻心快炸裂了。
于是也就顺口答应了孙氏一族的长老，长老异常的激动，称率全体部族恭迎女王和她的伙伴。
这场面，总觉得是
小雷音寺率全体妖魔鬼怪恭迎唐僧？？
当然，史帕克确实不知道，哥布林在异界的庆典，确实是大锅炖肉……至于炖的是什么肉……
~
“对了，那个交通肇事，不对，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怎么样了？”一回到办公室，史帕克猛地想起这件事，似乎是因为之前住院，脑海里想的都是那宗奇怪的交易，倒是把这案子忘记了：“那个蛇人司机丹尼尔，我住院了他后来怎么了？”
“唉，你出事了，领导就安排委托其他律师了，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最后就按过失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了8年。”妮丝蒂娜不无可惜的说。
“自首什么没计算吗？自首可以减轻判罚的呀。”
“好像是算了自首的情节了，但是网上舆论非常不利，最后只能折中吧。大家都说他破坏了三个美好的家庭幸福，要求判死刑。自首有什么用？自首可以换回别人的性命吗？”
“不是没死人吗？”
“重伤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呢！要是你爸被撞了，你还会这么说吗？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共情心都么没有，简直冷漠的可怕！”
妮丝学着网上的喷子和史帕克汇报道，学的惟妙惟肖，看来不在的这些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昊天和轩辕的人，在案子上说是独立，似乎都被舆论给控制了一定的方向。
“这些人真的是，这案子还有疑点啊。他们隔着千山万水各个弄得好像是肇事车辆的保险杠成精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啊。”
“你别和杠精生气，再说有疑点和我们也没关系了吧，已经判都判了，没救了。”
“不，还有再审！”
史帕克想了一想，如果能找到关键的证据，可以证明事发时确实为了躲避枪击，处于紧急避险状态，是可以启动再审的。
所谓再审，就是发现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是无罪，或者罪轻的新证据后，启动的救济机制。有很多早年的冤假错案就是通过再审这个程序进行平反的。
但启动再审的核心，是证据。
“我们想办法看看美佳的直播录像吧，也许有……”
“史帕克，这都已经不是你的活了啊。”
“你想想，如果换成是你，是被冤的，你会怎么想呢？坐牢出来后，你对这个社会会有多大的恨意？我们找找看证据，再抢救下看看吧。”
美佳的直播网站，叫豆芽，据说以前是两个很大的直播网站合并的，一个网站出了个豆，一个网站出了个芽。
点开她的主页，关注居然有500多万，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当时从动物园救了一个网红出来。
然后寻找了具体的日子，点开了直播的录像。
一开始，还是相当正常的吃播，弹幕也非常多。
简而言之，就是熊猫吃竹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熊猫吃竹子，能有百万人围观……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吃着吃着，听到了外面有嘭的一声。
随着手机摄像头的转移，看到路口似乎冒出一缕白烟。
紧接着，有人喊
“撞死人拉！”
“救人啊！”
“快抬起来！”
“救救我儿子！”
现场乱做一团。
摄像头随着美佳，一摇一摆的逐渐往前靠近现场。
出租车车头撞在树上，车头凹陷了进去，不再动弹。
而四周则是被撞的七零八落的人，在地上哀嚎着。
司机，就是那个蛇人司机，摸着脑袋下了车，一脸懵逼。
边上一个母亲哭丧着冲了上去
“我儿子要出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杀人犯！
杀人犯！
揍他！
打他！
人群义愤填膺的喊了起来。
不知道谁先出了手，把他推倒在地。
随后无数人上去拳打脚踢。
也看到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大腿上去踩了两脚，倒地的蛇人发出嘎啦嘎啦貌似骨折的声音……
…………
原来是你！！把丹尼尔打伤的凶手找到了！！
“这美佳真是……自己有几吨重没点数嘛……要是再重点踩死了弄不好也是要吃官司的。”
这抓捕犯人管抓捕犯人，滥用私刑，还是直播滥用私刑……被发现了真要追究起来，判个缓刑不过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视频都没有拍到案发时的具体情况。
“史帕克，你往前倒点。”妮丝蒂娜似乎看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认。
史帕克往点拉回了点进度条，是美佳往肇事地点走过去的时候。
“不对不对，再往前，再往前。”
画面回到了美佳在啃竹子。
“就这里，你看背后！看他们后面！”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完全没注意，因为注意力被前面那只死熊猫给牢牢吸引住了。
背后有两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似乎在追逐什么人，从人群后面快速的通过。
而他们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好像是为了看熊猫吃竹子，露出了他们的面容。
这熊猫吃竹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不管怎么说，转头的一瞬间，从长耳朵上还是看了出来，是两个精灵。
“啊……这……这两人……”史帕克被敲的头似乎隐隐的幻痛起来，感觉那一棍子的威力有点意犹未尽，会有DOT伤害。
嗯……虽然精灵的长相差不多，但，应该这两人。
就是那天目击现场看到的那两人。
起码气质上感觉很相似！
而妮丝蒂娜显然也是认出了她们，精灵似乎对分辨精灵是有一套的，就像父母总是能分辨别人分辨不出的双胞胎一样。
“对，肯定就是这两人！那天我还和她们交过手，不过可能是闹市，她们快速逃走了。不然我们两个估计都得挂在那里。”
也就是说，蛇人丹尼尔并没有说谎，那天确实是有两个精灵，追一个矮小看不见的对象，从人群里通过。
但光凭这一个证据，是没用的，这个视频只展示了一种可能性，并不能说明，真的是为了避让那个霍比特人和枪击，才躲避闯进了闹市。
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虽然丹尼尔的案子，现在是结束了，但是我被打的那个案子还在侦破是吧。我们只要找到这两个精灵，也许就可以找到那个霍比特人了？”
妮丝蒂娜叹了一口气：“茫茫人海，去哪里找那两个精灵呢？他们如果原来据点是窝在文庙街，现在应该也搬走了吧。”
是啊，这该如何是好。
也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三十五章 失踪的矮人
“什么？老弗失踪了？就你们那个老弗？”
“对啊对啊，这说不见就不见了。”审判长宋近桥坐在史帕克的办公室里，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消息。
“不对啊不对啊，失踪人口你去找轩辕啊，关我法援什么事？”史帕克想起了什么，这逻辑似乎不通啊：“还有啊，审判长，老弗失踪管失踪，但这就是你在我房间里，偷吃我豆腐布丁的理由吗？”
宋近桥又吃了一口布丁，舔了舔嘴巴：“这是你没来时，你家小助理给我的，不是我偷吃的，她说有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她是不是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了……干他喵了个咪的黑心小助理！这属于盗窃啊，审判长，罪大恶极，应该判她死刑！”
“好的好的，死刑死刑，一定死刑。就是这个事吧……”
审判长开始说起来。
这弗林特大概四五天前下班后，就没来上班了。一开始，昊天法院的人以为他是喝醉了酒睡过头了，也没太在意。
这矮人酗酒也是常态，在特区大家一般都会比较见谅，只要不是影响到工作，都不会多说什么。
谁知道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来，这下昊天的人急了，去了他家，发现他也不在家。
再去求助轩辕的人，轩辕的人给他们排查了下，发现他那天早上上班，就消失在半路上……轩辕的人也查了很久，就是没有下文，尤其是几个关键的监控坏了，就非常的一筹莫展。
“他们那几个破摄像头，之前那个案子就是因为这个缺失了关键证据，现在没探头都不会破案了吗？不对啊，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呢？你觉得我看着像监控探头成精吗？”史帕克还是没想明白，这失踪案来找一个律师做什么？
“史律师，你不是上次有个朋友，就是那个相邻权纠纷，嗅觉特别好的那个？能不能让他帮帮忙？找找人？”
“哦，你是说工具人二哈啊？”
“少女，你怎么能说是工具人呢？狗是我们人类的朋友啊！”
“慢着，二哈他不是应急的人嘛？那么借调……”
不对啊，这昊天法院，说起来论级别，和地方政府是平级的……
一般人总以为，法院是隶属于地方政府的。但事实上，起码在架构上，一府两院都是平行的。
出了那么大的事，卖点人情让应急管理那边调配个人帮帮忙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们昊天那么大的门面，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应急的人？”
“这不是出了点事，有点尴尬嘛……前段时间外面又有驴友私自闯蜀山，然后又走失了，他们应急又花了好多人力物力找了好久才找到人。”
这么一说，好像之前确实新闻报道，是又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特区外，一直会有一些脑壳被驴踢过的驴友想穿越丛山峻岭千山万水走到特区，一堵异界人的风采，拍点照发朋友圈，发抖音快手。但是这山路崎岖，很大部分驴友都是半路遇到各种问题，最后不得不打110求助……
这些破事，最终还是应急管理部的人，派人去搜救的，每次都要出动大量人员，车辆，直升机。
为了避免模仿的人越来越多，应急对这些驴友也索要相当大数额的搜救费，希望可以杀鸡儆猴。
当然，最近的这起事件，在具体的索赔金额上，还是闹到了法院。
“你说你们吧，为什么在赔偿这种可左可右的问题上，你们怎么就妥协了呢？”史帕克现在难得占据了主动地位，感觉像一个领导一样质问道法官大人。
而法官大人则一脸尴尬，躲躲闪闪的找着借口：“说起来就是很妖，当时网上突然有一阵舆论，说那几个驴友家里身世有多惨，有的是身残志坚，还有他们的朋友临死想看一眼真的精灵长什么样子。我也知道这是借口，但我们如果根据应急的那个数额去判，确实有几个人要家破人亡，感觉就不是很人道……”
“喂喂喂，你们法官法规定，法官判决，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怎么就妥协了呢？这很明显有人就是在操控舆论嘛，从最早年的几个舆论干涉案件开始，已经是常态了，你那么大把年纪，又不是第一次见这阵仗……”
“是是是，但人心也是肉长的，难免还是会同情下……”
“所以应急的人，就很气是不是？他们觉得他们的兄弟拿命来填的坑……”
“唉，我们法院有时候也很难办，你想想，真要因为这破事逼死了几个人，到时候舆论又要围攻应急他们，说他们毫无人性，我们其实也有这个考量啊。他们应急那群钢铁直男，头铁的要死，哪会考虑到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到时候网上对喷起来，这口屎还是要他们咽下去。所以划分责任时，适当的减免了一部分，希望可以起到警告作用，又不至于让一些人狗急跳墙……唉，这都什么破事。”
成年人的世界，往往不是简单的对错，而是权衡利弊。很多时候看似诡异的结果，只是多方利益博弈后的妥协产物而已。
一定要用中文来说，就是两个字。
合理。
“好啦好啦，说起来，之前烧烤的炭还是老弗自己做的，二哈那天也吃了，大家也算是熟人，他确实还答应我们帮忙找人的。就是没想到是找老弗自己……”
史帕克想了想，自己平日在法庭上鸡飞狗跳，搞证据突袭，打断别人说话，基本也算是无恶不作了，这审判长也算是宽宏大量没有把她当庭赶出去。
这一个援助律师帮法院的人去找应急的人帮忙……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诡异的结果往往是多方利益博弈后的妥协产物啊。
~~~~~~~~~~~~~~~~~~~
“臭狗！”
“奥菲利亚？！”
奥菲利亚全身炸了毛，尾巴都从裙子里跑了出来，竖到了头顶。
加尔哈特也全身紧绷，背毛倒数，爪子从肉垫里伸了出来，似乎随时准备战斗，或者说，更像是跑路。
“住手住手，你们这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有什么意思不？二哈，你认识奥菲利亚？”
还没等加尔哈特开口，奥菲利亚已经忍不住了：“呵呵，认识？何止是认识！史律师，给你看个新鲜的。”
说完从后面的柜子里翻出一张红色的东西，丢在桌上。
史帕克打开一看。
噗！！！
一口红茶从史帕克嘴中鼻中澎涌而出，差点就撒在这红色的证件上。
《结婚证》
上面印着一只狼人，和一只猫妖，显然就是这两个家伙。
“二哈！你已经结婚了？你平时隐婚？你……你难道是……那种嗜好？”
加尔哈特挠了挠头：“不是啊，你们也没问……说起来也结婚很多年了……”
说着讲起来一段往事。
在异界
通常，冒险者会选择去地下城探险，来获取各种宝物和宝贵的怪物素材。
而在这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
“探知者”
游戏中如果你死亡了，可以复活再来。而现实中如果死了，就一切都没了。
探知者，就是指拥有探知能力的队员。在地下城中探知危险，避开陷阱，躲开过于强大的敌人。
一般有许多不同的种类。
比如加尔哈特，就是靠嗅觉和听觉来探知各种怪物的气味。
而像奥菲利亚这类猫妖，则是靠流动的气场，第六感，来进行感知的。
当然这两者各有欠缺，比如靠嗅觉经常就会无法探知到一些气味比较薄弱的敌人，像巨岩兵之类的怪物，又或者是一些很复杂的魔法陷阱。
而猫妖的第六感，好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用，不好用的时候，经常会带着队伍进入各种天坑。这时候猫妖往往会摆出一个经典的表情“喵？”来缓解这尴尬的场面。
所以，一些实力强大的探险队伍，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极端情况，都会组成“双探知”的阵容。
像加尔哈特就是担任前锋，探知的同时兼任物理输出。而奥菲利亚则是担任探知后卫，兼任魔法使。两人利用自己各自的优势弥补缺点，帮助队伍躲过一次又一次灭顶之灾。
在战斗中也逐渐产生了感情。
终于有一天，两人步入了……
“慢着！二哈，你不是独居的吗？你们现在是分居了？”
“你自己问他，为什么！”奥菲利亚双手抱着胸，气呼呼的样子
难倒是……
“二哈，你是不是因为那种问题……要不要给你弄点……那个，叫什么来着，阳起石强肾片！上次作为证据我这还保留有一些，据说效果不错，反正没用了送给你吧。”
史帕克一脸贼笑，加尔哈特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是工作忙了一点，经常不回家，我也没办法……”
“你那叫经常不回家？你那叫偶尔才回家！出去一周两周见不到一次！”
“那这天天有弱智走丢，队里要搜山我有什么办法……我又走不开……”
“什么叫你走不开，你们队里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那他们这些人类这嗅觉不行啊，我去可以快点找到，也可以避免他们出事。”
“就你理由多，今天反正见到了，你也别躲！你要么换工作，要么我们离婚！你不离我就起诉去离婚，你自己看着办。”
离……
离婚？？
第三十六章 玄学破案
“对！一定要离！现在！立刻！马上！”
奥菲利亚一见面就发出了最后通牒，猫科动物，有一巴掌是一巴掌果然如此。
眼看这两人聊着聊着陷入了僵局，越讲越僵，史帕克赶紧让二哈麻溜的先滚，赶紧先回去。便推着他走出了大门，由她来安抚，女孩子之间说话比较管用，找人的事等等再说。
原来还不知道这两人居然是夫妇，藏得真的挺好的。
“奥菲利亚啊，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但我说句公道话。”
“别别别，最怕就是，你们说的——但是我说句公道话，我知道你要劝我什么。舍小家，为大家。他是为了特区人民在奉献自己，是英雄，我作为家属应该体谅他。没什么大不了的，熬一熬就过去了，这是你们这里居委会大妈常见套路……我不听我不听”
说完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有敌意的姿态。
……
史帕克也讲不出什么话，确实自己的说词就是这一套空洞无力的，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人与人的苦难不尽相同，没有经历过是很难互相理解的，但也总不能老是让别人多喝开水。
“唉，其实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因为这个上班的问题才和他闹的，这些都是小事情，根本不值一提。怎么说呢……你知道的吧，我的占星术是很准的。”
“对，果盘还很贵……”
奥菲利亚掏出了一叠牌，非常的古老，是用树皮为基材，加其他纤维材料覆盖做成的，上面刻有许多古老的字样。看这新旧程度，应该是她从那个世界带来的，洗了洗牌后，在桌上一张张摆弄了起来：“无论我算多少次，他如果不离开这份工作，一定会死。死期已经越来越近了……”
“什么？二哈会死？你是不是算错了？”
“怎么可能会算错，之前不管怎么算，他的命运都会终结在这里。对了，这事还不能和本人说，不然本来能规避的命运也会无法规避了。我现在只能拿离婚来威胁他离职，希望他可以听话。”
史帕克听到这里，也有点着急了，这奥菲利亚按理是不会骗她的，这命运该如何改变，法律上可是一个字都没写，完全是未知领域：“那有什么办法不？或者有什么指示，或者征兆？”
“有我早就想办法了，只是和他的职业有关，他如果放弃这份工作，也许还有救。”
但让加尔哈特放弃救援这活，史帕克是开不了口的，二哈平时虽然呆萌呆萌的，但是骨子里是一腔热血，为朋友两肋插刀，尤其是他和他那群队友，情深似海。
奥菲利亚继续在桌上摆弄着她的牌：
“你看，果然这次也是一样的……嗯？”
她突然停住了，拿在手里的牌微微发颤
“这……这不可能啊……”
“怎么了？”
“本来最后这张一直是【终结】，现在变了……”
“变成什么了？”史帕克疑惑的看着那张牌的背面，也看不出是什么。
奥菲利亚将它转了过来，搓了开来：“是两张牌，……【地震】和……【烤肉】……”
她解释着
【烤肉】，是一张占星牌，一般寓意着财宝、财富、权利等最想得到，最让这个被占星的人满足的东西。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是钱，有的是权力，有的是强大的力量，比如超能力。
“超能力？难道二哈还能二段超进化不成？他再进化下去，就是钢铁加鲁鲁了，真趴下要变狗子了。”
而【地震】，则一般寓意着令人发指的重大变故，比如王国灭亡，家庭破灭，新卡池抽卡全黑、写小说Word文档丢失等等。
说话期间，奥菲利亚又重新把牌摆弄了一遍，算了一次，最终结果依旧那两张牌，还是……一样的结果……
“命……命运改变了？这不可能啊，怎么命运就改变了？他最近做了什么？或者准备做什么？尤其是那种一般人不会做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不？”
奥菲利亚苦恼的挠着头，猫毛被挠的满天飞舞。
被盯得死死的史帕克，细细盘算了下，还真有！！
一般人！
普通人！
凡人！
正常人！
都不会做的事情！
“对了！我知道了！他在我病房里吃小龙虾！！”
……
…………
“还是病人不能动的时候，在病房里嘎巴嘎巴的吃小龙虾！真的是毫无人性！”
唉……
奥菲利亚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似乎是在同情一个弱智，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比之前的【终结】是要好多了。
“地震，地震……难道是因为我提出了离婚？还是说只要我和他离婚了，有了重大的变故，就会迎来想要的结果？应该是这样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思索了一下，似乎有点纠结，不知道纠结的是占星的结果非常的诡异，还是离婚这件事，最终还是想通了：“史律师，我要离婚！你能帮我不！”
“说来你不信……奥菲利亚，不是我不想帮你啊，这你现在想离婚，估计有点难，因为……法官失踪了。”
……
“什么？法官失踪了？”
“嗯，也不是说没有其他法官了啊，就是，办事效率有点慢，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到失踪的法官。”
“是不是说，我帮法院找到法官，就能离婚了？”
“不不不，不是这么个意思，法官独立判案。就是能找到法官，前面的案子审判就会快一点，排队的案子就会少一点，你就能早点离，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是吗？”
奥菲利亚想了想，说的很有道理啊，人多力量大，从身后的柜子翻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史帕克看着那张卡片，一股杀气从心中漫漫的浮了出来，一把揪住奥菲利亚的耳朵：“哇，你个黑心猫咪啊，这种自己有好处的事，还要给我一个二维码付款的吗？”
“不付钱会算不准的，你相信我。占星之神会谴责一切不付钱的客户的。”奥菲利亚努力抱着自己的耳朵，不让她捏住。
“我信你个大头鬼啊。”史帕克气管气，最后还是扫了二维码付了钱。
奥菲利亚揉了揉耳朵：“那失踪的法官有什么信物不？”
早就料到有这需求的史帕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生怕里面的东西洒落出来。
奥菲利亚嫌麻烦，或者说又有点急躁，直接用手抖了一下，想把里面的物件给倒出来。结果，一股黑色的粉尘从里面飘了出来，一下子弄得屋子内乌烟瘴气的。
“这是什么鬼？”
“这是水洗煤，是当事人花了很多心血制作的，应该会有……你说的气息之类的东西残留吧？”
“我……你……咳咳咳……”
被粉尘呛到根本说不了话，这一般随身的信物，大多是手机啊，钥匙啊，鼠标啊，电动牙刷啊，反正是常用的东西，谁会拿一块水洗煤来占卜，实在是有点离奇了。
待两人打扫完满桌的煤灰，擦拭完身体上的粉尘，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好，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吧。”
奥菲利亚一手拿起这块煤块，一手扶着头，双眼紧闭。
手渐渐的开始颤抖起来，拿着煤块的手，在桌面的地图上飞快的滑动了起来，如同鬼画符一样画出一条又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最终手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固定在了那个点。
奥菲利亚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似乎这个仪式消耗了她许多体力。
拿开手，两人凑近了一看，这地图上的位置。
说远不远，说近很近，不是其他地方。
正是文庙街。
“这……这不就是在这里？”
“嗯……真的就是在这里……”
两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找罗队，让他派刑侦队来呢，还是……
自己先去探探路？摸摸底？
但上次探路发现的黑衣人交易，差点让自己命都没了。
这次再去怕就真的人没了。
冒着风险强出头打草惊蛇，然后坏人嘿嘿嘿的逃掉了，最后在人还被绑在凳子上身上绑满了炸药……然后在剪红线还是剪蓝线中纠结不清……
这种国产电视剧女主为了加戏，把20集强行拖成40集才会做的弱智戏码，可是不符合常识逻辑的：“喂，刑侦队吗？我找罗队。”
史帕克拨通了电话。
~~~
“你真是不可理喻啊，一个电话叫出来十几个人，起因就是因为你占了一卦？”
罗一德带了一队人，把文庙街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之前史帕克被袭击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来搜查过一遍了，要真有什么坏人，早就卷铺盖逃走了。
“可是奥菲利亚算的挺准的呀。”
“什么奥菲利亚，搞封建迷信活动，等会一起抓回去。”
白忙活的罗一德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心里盘算着是抓她个非法经营呢，还是组织邪教。
史帕克悄悄地说：“罗队，那是二哈的媳妇……”
“弟妹怎么啦，弟妹也得抓，弟妹……什么？二哈有媳妇了？？”
罗一德突然反应过来，这货从火灾大家相识那年开始，大家一直胡吃海喝，从来没发现过他居然还有媳妇。
“对对对，不光有媳妇，还是个猫娘……”
“二哈这混蛋，得判个死刑啊……如果是他们异界人的占卜，到也不能说是封建迷信活动，确实听说有的挺准的。史帕克，你在想什么？”
史帕克站在街边，盯着路边一副巨大的文庙地图，痴痴地发着呆。
“如果说，你们确实认真搜索了，而如果又说，奥菲利亚占星的结果是对的，那么……”
“那么什么？”
“我小时候看我爸玩过一个游戏，主角叫塞尔达。我们控制这个叫塞尔达的，去找一个山里的神庙，每次雷达都显示离神庙很近很近就在地图附近，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是游戏出BUG了？”
“不，那个神庙确实就在那个位置，可是，得在山腰上的一个洞里走进去，在山洞里。所以，在地图上看着，顶视图就是那个位置，但是在地表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史帕克说完，和罗一德一起看向了脚底的地面。
第三十七章 地下工厂
“你们两个真是不可理喻啊，一个电话叫出来我们应急一个队的人，起因就是因为你找人占了一卦？”
这句话似曾相识，刚才罗一德已经吐槽过史帕克了，看来大家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
“队长，那不是普通的占卜，那是我媳妇占的！肯定准，保准。”加尔哈特在边上信誓旦旦的说，拍着胸脯给他们打着包票。
“原来狗子你也有份啊，那你媳妇有没有给你算过你马上就要挨揍了？这我今天要掘地三尺挖不出那矮子法官，你今天就死定了。你知道不？当初我在部队炖狗肉火锅那可是好手。”
应急的单队长握着砂锅大的拳头吓唬到这三个人，这家伙虽然是人类但一身的疙瘩肉，身上有很多伤疤，晒的黝黑，真要打起来，怕是兽人牛头人也不好打。
三个人点头如捣蒜，知道稍有不慎，今天可能就要见秦天法医同志，明天就会被他写成侦破小说。
罗一德查了下政府的公开信息。大概10多年前这里下面是挖过地铁的，但是由于土质实在过于坚硬，和评估时的预测不一致，整体进度缓慢，盾构机都被搞坏了几台，最终还是放弃了地铁这个方案，而选择了相对性价比高的造轻轨。
而这地铁初期挖掘的一小段隧道似乎就在文庙街下面。
这抓贼破案轩辕贼强，可这救人破拆还是应急的人比较拿手，各种大型事故，坍塌，他们都冲在第一线，各种液压设备武装到牙齿。最终通过青玄的协调，还是应急派人来增援了。
应急的也都是些铁血汉子，比起救人而言，驴友那种案子的个人恩怨，简直不值一提，倒是昊天的人心思过于缜密，弯弯绕绕的担心多了。
很快就根据设计院的规划图找到了一扇通往下面大门，处在文庙街后街的荒地中，地块当年造地铁划拨过后，地块属性一直没有变更过，也没人敢动这地的主意，就一直荒废在那里。
厚实的大门为了防止熊孩子下去玩，被钢材牢牢的焊死了，周围已经长满了各种杂草藤蔓，如同天空之城的废墟一般。
“罗队，这门的锁应该是锈住了，毕竟二十多年了。要打开我们这估计要上大型切割机了。”单队长走了过来，和罗一德探讨了下情况。
“上啊，不然呢？还有其他选择？”
“这切割机倒是没什么问题，无非是切的快点和切的慢点。但这门有点厚实，就这嘎吱嘎吱的要切上一个小时，里面的绑匪听到会不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把那矮子法官剁了？”
当……
确实，两人没考虑过这问题。
一般影视剧里的场景，都是切几个口子，拿个炸弹BOOM一下，然后无数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乌压压的冲进去，突突突突突，fire in the hole就顺利解决了。
而现实中如果真要锯开那么大一扇门，里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啊，这他们一旦狗急跳墙该如何是好。
“那，还有其他办法不？我们假设里面是真的有绑匪。”
“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把整个门用力拔开……上面几个节点都用铁链锚点焊死，然后多找点吊车，一起吊。这样速度快，你们突入进去还有时间救人。”
“那就吊啊。”
“可是我们估算过，没有足够的吊机和牵引车。”
“那不够的部分怎么办……你说什么吊，拿什么吊？人来吊？”
罗一德话刚说完，就觉得遭了，遭罪了，完了，全他喵完了。
因为单队长露出了一副“小子你很懂嘛”的表情。这种表情，在早年他刚入警校时，在魔鬼教官的脸上见过。
“小子你很懂嘛，我们平时很多时候，没有设备就是靠人力！人定胜天！是不是？兄弟们！”
“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喝！”
“哈！”
他们的队伍，齐声喊道，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一块块的肌肉。
啊！
好刺眼！
这些肌肉如钻石般闪耀着光芒。
坐办公室难免有些赘肉的史帕克，看着这些肌肉，充满了嫉妒，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脱上衣呢……
“你轩辕的人一起来帮忙！”单队长似乎并不给他们选择的权利，招呼道：“难道你们要像植物人一样站着发呆吗？呵，所谓轩辕不过如此。”
这激将法虽然土气了点，但是管用的紧，轩辕的人哪能忍得下这口气。
“哈！”
大家也解除了上半身的重装装备，抗起了铁链，一起用起了劲。
“罗一德，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史帕克总觉得全身不舒服。
“嗯……说起来好像确实感觉到怪怪的目光。”罗一德也察觉到什么，但这时候哪管那么多，就算是敌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见招拆招。
一！
二！
三！！
使劲！
巨大的铁门纹丝不动！
你们这群人莫不是傻子……真要靠人力把这玩样给拉开？
“啊，忘记开吊机和牵引车了……”单队长好像过于执着于人定胜天这件事，把主要该启动的装备给忘记了。
几个队员过去分别启动了吊机和牵引车，钢索一下子绷紧了，门居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虽然们依旧不见有动，但感觉努力一把还有救的样子。
“有戏，来，兄弟们用点力！”
一！
二！
三！！
哈！！！啊！！！
几十个壮汉一起发力，这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那扇紧闭的铁门确实似乎开始松动起来。吱吱的声音更明显了。
渐渐地，周围框架的泥土似乎松动了起来，一点点往外拱了起来，不断传来什么断裂的声音。
突然，整个门失去了周围土壤的拉力，一下子飞了出来，一阵黑影从众人的头上掠了过去，飞向了远处。
“我去，希望不要砸到民房。”单队长也未曾想到这门是这般结果，赶紧了带了几个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而罗一德一见门打开了，虽然累得半死，但和同伴们立马穿起了装备，拔出手抢冲了进去。
史帕克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下去。
当然，进去前还是小心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然潜入到一半手机响了被敌人发现，或者被什么怪兽吃了，这种弱智B级片的剧情，可是很丢人的。
里面很黑，是一段长长的走道，上面写着紧急出口EXIT。
一路往下走，眼睛逐渐的适应了黑暗，渐渐地似乎有灯光。
看来这里最早是建设用来当做地铁站的，空间居然还挺大，而这些灯光，明显说明里面有人生活。
再往里面走，饶了几个弯，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刚才门被扯开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是一个加工厂。
罗一德悄悄地对史帕克比了个手势，让她过来。
史帕克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从墙边悄悄地看过去。
霍。
十多个矮人、霍比特人，在那里敲敲打打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着是一个巨大的装备，上面有好几个孔洞，都是钢铁铸造的。
他们在这地下，居然有一套完整的铸造设备！！
而边上，两个监工模样的人，监视着他们。
这两个监工穿着一身紧身作战服，用身材曲线上看应该是两个女的，背后的腰带上插了两把匕首，一些飞刀，以及一把手枪。
只听她们说着：“这是最后一批了是吧。”
“是啊，剩下的东西就要等那个矮人的图纸了。”
“可是他关在禁闭室这几天，天天图纸画的鬼画符一样，这样下去真的会有图纸吗？”
“总会有的吧，他试验机都做出来，没理由画不出来。”
“可这灵魂画师……”
“你不懂，他们艺术家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再给他搞点酒，好言相劝，看看他能不能画出来。实在不配合就只有……”
说完用拇指摸了摸脖子，然后两人开怀的笑了。
在她笑时，头侧过来的一瞬间，史帕克看出来了，这身影就是上次那两个精灵！
就是在交易现场袭击她的那两个。
也就是出现在美佳直播后面的那两个。
“罗队，就是她们两个！”史帕克悄悄的说。
罗一德想了想，这个地方四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不如即时抓捕，对他的队友们打了几个手势。
队友们纷纷点了头，几个人悄悄的往前，分散在几个不同的地方，随着手势，一个震爆弹就直接丢了进去，
随着亮光，闻……的一声，即使在这门外都能感受到耳膜受到了极大的摧残，里面的人就更别提了。
“不许动！”几个轩辕的特警冲了进去，用枪指着那两个有武装的精灵。
“你们趴下！”剩下几个人过去，控制住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些矮人和霍比特人是什么来头，只能全都当坏人先对待。
“举起双手！缴枪不杀！”罗一德大吼一声，似乎想在气势上吓住那2个精灵，渐渐地逼近她们。
那两个精灵待眩晕恢复了点，倒也是配合的举起了双手：“警官，你是要我们举手呢，还是缴枪呢？枪可是在背后哟~”
“对哦，罗队你这指令好像确实冲突啊。”
“就你废话多！”罗一德没好气的骂了史帕克一句，转头对着那两个精灵：“你们举起双手，转过身去，我来解除武装！你们要是敢有任何动作，我就开枪了！”
“警官哥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如果告诉你们，是靠一块水洗煤，你们信吗？”
罗一德单手拿枪指着她们慢慢的靠近，用枪口晃了晃，示意她们转过去。
“诶唷，帅气的警官小哥哥要来搜身，人家好怕怕~”其中一个还有闲情雅致来调侃罗一德，弄得他有点心浮气躁。
用枪顶着其中一个的脑袋，另一只手拔出了她背后的枪，丢到了一边，发出噗通一声，这边上居然还有个池子，光线比较暗倒是没有注意到。
然后一一拔出了匕首和飞刀，又怕她藏了什么，在腰间摸了一下。
一般来说，搜身女性，都是要女警官才能做的。
但是，紧急情况下，解除对方具有人身威胁的武装，并不在这个限制内，谁知道她有没有藏个炸弹，藏个武器之类呢。
但这不摸不要紧，一摸这精灵女子突然发声了一声呻吟：“啊~~❤❤~~”
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
罗一德吓了一跳，感受到背后有十几个目光以看渣男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那种尴尬。
“禽兽……”大家默默的感叹道
“喂，你们不要……”
话音未落，就感到一阵风袭了过来，自己往后一腿，一只高跟鞋在眼前划过，鞋底居然还有刀片，要是没在第一时间让开的话，怕是脖子就被割断了。
其他队员一看这情况，想开枪又怕伤到罗队，有点投鼠忌器，只能纷纷散开，用枪指着他们三人。
这两人眼自己暗杀的计划落空，一脚没有踢到，往后一个空翻，一个后跳一头扎进那个池子里，便不见了踪影。
“罗一德原来号这口。”史帕克拿出小本本记录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你的胸围
“我走的好好的，吹着口哨，喝着可乐，去采购点食物。这就突然掉下来三个酒瓶子，把我头上砸了一个大窟窿，你说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这算什么？天降正义？”
原告是一只路过楼下的牛头人，叫普拉斯•摩尔
而被告……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告们。
分别是这栋楼的202、302、402、502、602、702的住户们。
起因是这个摩尔同学，在他们楼下，被三个从天而降的酒瓶子砸了个3hit!。送医急救，前后花了10多万医疗费。医药费等单据一应俱全，可以说证据准备的十分充分。
而这楼上谁丢的瓶子却无从考证了，也没有人承认。
根据民法典的规定：从建筑物中抛掷物品造成他人损害的，由侵权人依法承担侵权责任；
那么找不到具体谁丢的酒瓶子怎么办呢？还有下文：
经调查难以确定具体侵权人的，除能够证明自己不是侵权人的外，由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给予补偿。
于是这原告根据法律，把202致702的用户，都给告了一遍。
而现在，202、402、602、702的四位住户，都向法庭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可以证明，他们案发时，并不在家中，也就是证明自己不是侵权人。
他们有的在上班，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店里吃火锅，还提供了发票。剩下的一个去参加了赛博朋克2077的发布会了，被摄像机拍到他确实在现场。
而剩下302和502的住户，就疑点倍增了。
如果无法找出真凶，这两人很有可能会平均分摊责任，大概一人赔5万多块钱。
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如果没做过，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史帕克这次代理的援助案，是502的住户，是一个山羊人老头，以前是个异界的铁匠，叫马杰克，平日里没什么其他嗜好，就喜欢喝酒……
没什么其他嗜好，就喜欢喝酒……
就喜欢喝酒……
喜欢喝酒……
喝酒……
干！%！@#……@！！！林北觉得凶手就是你嘛！！
史帕克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这一刻，成步堂、柯南、金田一、兔美的灵魂纷纷附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老头子，很明显就是你喝醉了酒，把瓶子丢了下去嘛。
当然，老头子死活不承认，死山羊嘴硬！！
审判长看了下材料：“首先……嗯，精灵姑娘，她法考通过了？”
法庭上，妮丝蒂娜居然坐在史帕克的边上。一般来说，法庭上的席位，除了当事人外，能坐的只有律师，或者实习律师。
当然，实习律师的权限比较受限，不能单独发表意见，但可以帮忙整理资料，摘抄笔记。
“是的，C证C证……”史帕克解释道
所谓C证，是我国一种制度，就是在一些法治相对落后的地区，可以特殊优待低分通过，所拿到的执照叫C证，一般只能在当地执业，并不能全国通用。
当然，蜀山地区特事特办，无论是考试时间，阅卷成绩，还是申请实习律师等，都是比较快速的，几天就好了。毕竟还有自由之翼那种组织盯着你……
审判长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这第一个异界人律师很快就要诞生了嘛！！
今天，应当就是你初次开庭吧……不对，仔细想想，这个精灵丫头，平日里开庭也没少插话，也没少违反法庭纪律，真是什么带教老师教出什么徒弟……
审判长脑壳疼的摇了摇头，反正不管什么小助理，还是要根据程序，首先询问第一被告
“502的住户，马杰克，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认为，这个案子已经很明显了，证据已经很明确不是我干的了。”
嗯？什么证据？被告可一点证据都没提供过啊。
“那个，被告，你提剧了什么证据？”
“不是我的证据，是原告的证据啊，你看这酒瓶子。”
大家拿出了证据目录，看到有一组证据，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很明显是就些酒瓶子的残渣，应该是事发后拍摄的。
“这……这能证明不是你干的？”
“那当然！这些都是五得利的啤酒，五得利啤酒也是人喝的东西？这种山寨的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五得利只有乌龙茶模仿的还不错，口渴的时候喝着挺舒服的，一点不苦涩。”
审判员弗林特，被解救出来也没什么大碍，很快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一听喝酒似乎遇到了知音：“哦？这么说起来你不喜欢喝这个啤酒？那你喜欢喝什么？”
“雪花！勇闯天涯！”
“果然有品位，我也觉得雪花好喝，细腻且泡沫丰富，口味持久，冰镇一下是极好的。”
马杰克一听也来劲了：“是吧是吧，尤其是忙完后来一杯，真的是回味无穷。”
“你们两个，和本案无关的事，不要再说了。”审判长打断了他们的说话，好好的开庭聊什么啤酒啊，要不要再给你们点花生米？
过几周就要放假了，人的心都开始野了，很多人已经在考虑去哪里度假，怎么安排行程的问题了，都无心工作。
马杰克拿着那张照片说：“反正我是不会买这种酒喝的，一点都不好喝，你问问周围邻居，我喝不喝这个酒？要不你还是问问楼下的，是不是她烧啤酒鸭啤酒鸡买的吧。”
审判长看了一眼，好像从这老头这里问不出什么新鲜的，要继续问下去，估计后续就是讨论下酒菜什么比较好吃了。还是得询问下其他人：“302的住户，张巧女士，张阿姨，你家里有没有人喝酒？”
这张阿姨倒不是什么异界人，就是非常标准的本地人类，年龄也不小了，眼瞅着60多吧，胸口挂着串十字架，叹了一口气：“家里倒是没什么人喝酒，家里不是没人喝酒，是人都没了。本来就没孩子，去年年底我家老头子在公园里出事了，我们家遭罪的很，那还会有人喝酒？”
说着说着大家也都听明白了，这张阿姨显然是家里遭遇变故，没有子嗣加上失去了一份重要的经济来源，现在基本靠点退休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可是，这些说词也没办法证明酒瓶子不是她家丢下去的，并不是很有用的证词。
像这种责任比较清晰，有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的案子。
往往双方都拼命寻找借口，推脱自己的责任，把责任划分在别人头上。
张阿姨说：“那天我其实不在家，法官你要相信我。”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可是你要有证据啊，张阿姨。”
张阿姨扭扭捏捏的，想了半天说：“这事不太好说。”
“张阿姨，我和你明讲，虽然一般来说，原告是负有举证责任的。但是这类侵权案，法律上采用举证倒置，你如果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你就要承担举证不利的后果，很可能要赔付伤者的医疗费。”
“要赔钱我就完了呀，无家可归了要。唉，好吧，我承认，我那天……在文庙街后面的空地看热闹，有很多肌肉小哥哥，哦吼吼，没想到在家里附近能有这种好事，居然有那么多小哥哥。我就躲在草丛里看了很久，他们拉链条，哇！！！真的很帅耶，老阿姨我要是年轻个30岁，一定就过去要个小哥哥的微信号了，所以事发时，老阿姨我真的不在家里。”
说着说着脸红了，双手遮着脸，展露出一副少女情怀。
…………
啊！
那天在现场感受到奇怪的目光，原来是你！！
史帕克一脸鄙夷的看着她，没想到年纪大了，心也是挺野的嘛。
再对比了时间，确实当天营救弗林特法官的时间，和这个高空坠物案的时间是吻合的。
“但是，只有这点证词，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啊，毕竟新闻什么也有报道。”
“你一定要证据，那老阿姨就要拿出决定性的证据了。我那天观察到，那个轩辕的刑警队长，他脱了衣服后，肩宽46，胸围108，腰围80，上臂围36。这个新闻里没有报道过吧。”
！！！
审判长想了想，如果这数据可以吻合的话，说明她确实在现场目击过：“快，谁有电话，打给那个，轩辕的叫什么？罗……罗一德确认下。史律师，你和他应该挺熟的吧，你有电话赶快确认下。”
“法庭上不是不允许接听电话吗？”
“我是法官，我允许你，这是法庭调查的一个环节，为了查清张阿姨到底有没有到过现场，我现在要知道罗一德的胸围！”
…………
法官大人，你好像现在开始变得很随便了嘛……
史帕克没办法，只能打通了罗一德的电话。
嘟嘟嘟的几声后，罗一德接了起来：“喂，史帕克怎么啦？”
不对！
遭了！
完了！
史帕克突然反应过来，这会是一场非常尴尬的通话。
罗一德，你的胸围是多少？
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会被当做变态的。
罗一德，我有个案子要知道你的胸围……
不，这样一样会被当做变态的。
不知道该怎么问的史帕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虽说律师见多识广，但毕竟还是花季的年龄。
“史帕克？史帕克你怎么了？”罗一德见电话里久久没有人回答，似乎有点着急：“你说话呀，是不是信号不好？史帕克？”
这该怎么问呢？
审判长见她迟迟不说话，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喂，罗一德，我是审判长宋近桥，你的胸围是多少？”
…………
喵？
在外面出勤的罗一德，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迷茫的表情。
WTF？法官老头子要知道我胸围做什么？
“罗一德，你要如实说，我们现在有一个疑难案子，需要你的胸围。”
…………
喵？
什么案子会和我的胸围有关？
“罗一德，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开调查令，让你们领导问你要的。”
…………
喵？
那么严重到要开调查令？？
调查令，一般是诉讼中，客观原因个人无法获取的重要证据。法院批准后，签发给当事人可以向第三方收集证据的文书。
一般是不得违抗的。违抗的轻则罚款，重的可能要被司法拘留。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必须要知道自己的胸围，罗一德现在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108……”
审判长一看，诶，好像差不多：“还有肩宽、腰围、上臂围，都告诉我！”
…………
喵？
这莫不是什么法院年终年会的整人节目？但听声音是宋近桥法官，他这种成熟派法官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啊！
“肩宽46，腰围80，上臂围36。”警官每年有两次体检，所以对自己的尺码还是知道的。
“答对了！”审判长对比了下数据，厉害！发现真的一模一样！这张阿姨可以啊，这是高手，这是高手啊！
啪的挂了电话，丢还给了史帕克，留下一脸懵逼的罗一德，在风中凌乱。
我的胸围……到底和什么案子有关？
审判长现在基本已经确认，事发时，张阿姨真的不在家里，而是在那边的事发现场看小帅哥。
那么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全场的疑点就转向了山羊人马杰克。
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的话，这唯一不能排除可能性的酒鬼，应该就承担定了这个责任。
“我真的没有做过啊，我是真的没有随便丢过酒瓶子啊，这酒瓶子可以卖钱，我丢它做什么，还一丢丢三个。”
马杰克无力的辩驳着，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对啊，为什么要丢三个？
这个事情确实怪怪的。
史帕克仔细的看了一眼张阿姨，张阿姨的胸口挂着一串十字架，而手腕上则有一串佛珠，在信仰这方面还真的是中西结合疗效好啊。
又拿出了一张原告拍摄的大楼照片，是一张侧俯瞰图，为了证明202至702，是在事发地的正上方，这六人为适格被告。
这302上面挂的是什么？史帕克仔细的看了起来，似乎阳台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镜子。
小镜子？为什么阳台上要挂个镜子？
而且这阳台扶手上，似乎有两道淡淡的痕迹。
“审判长，我还有些话想问第二被告张阿姨。”
“你请发问。”
“请问，张阿姨，你阳台上挂着的这个是什么？”
“就是一面镜子，我朋友给我的。这和案子无关吧？”
“可能无关，也可能有关。这应该是一面八卦镜吧……你是为什么挂着？”
“就随便挂着呗，避避邪气。”
避邪气？避邪气？？
史帕克想起了十字架，佛珠，许多稀奇古怪没什么用的知识似乎窜在了一起：“你的丈夫，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张阿姨一说到她丈夫，脸色就一下子变了：“唉，老头子年初的时候，被人在公园里杀了，死的时候心脏都没了。”
掏……掏心案！
史帕克看了一眼审判长，她老公是掏心案的受害者之一。
“这事邪门的紧，也没找到凶手，后来找到的凶手据说也是被冤枉的，又放了出来，唉……比如这个，更吓人的事，我后来在路上看到……看到……”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老头子……看到我家老头子在外面走……”
“什么？你是说死者？在外面走？”
“我也知道这很荒谬，说出去也没人信，就看了医生。医生说我思念过多，开了点药……我就一直怕再出什么邪门的事，就挂了个八卦镜避避邪。”
“对不起，张阿姨，真的只有八卦镜吗？你辟邪只有八卦镜吗？”
张阿姨显然被看穿了什么，握住手上的佛祖辩解道：“也有戴十字架和佛珠拉，也请了道士来超度过，确实这事好邪门的。”
“不光如此吧，你应该还做了其他什么，比如，在阳台的边上叠三个酒瓶子？”
“我没有！我没有！”张阿姨叫了起来，神情特别慌张。
“看来我猜对了，一般民间的风水之说里，挂八卦一般是为了挡煞气。而用三个酒瓶子叠在一起，瓶口向外，如同大炮一般，三这个数字也寓意着散，就是把家里的邪气给打出去，散出去。是这样的吧，张阿姨，我记得我在一本南方的风水书上看过。我们可以申请调查令，去查一下阳台上有没有酒瓶的痕迹就行了。长期放置物体，阳台扶手上的灰尘痕迹是明显不一样的，你可以看这张照片。”
张阿姨看了一眼照片，脸色骤变，她也没想到阳台扶手上会留下痕迹。
“不是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当时不在家啊！”张阿姨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点嘶声力竭的感觉，几近崩溃中：“你们要让我赔钱，我怎么赔的出来！家里真的没钱了，再赔钱就要卖房子了，我这把年纪，一个人怎么办啊，老头子也没了。”说着说着呜咽了起来。
审判长见她这样，也非常同情，这一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让一个普通人掏出来还真的有点难。
“嗯，确实当时你不在家，但是你在阳台上放着的三个瓶子确实是掉了下去砸到了人。这事肯定不是你动手干的，我知道是谁干的。”
“是谁？”审判长宋近桥好奇道，就目前法庭上的这些证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凶手就是你！弗林特法官！”
嗯？？￥#！……！#&……！
弗林特叫是和她比较熟，不然现在应该一个风暴之锤定住她，然后飞过去一个敲地板一套连续技能直接带她上西天了。
“怎么……怎么和我有关？我也不喝这个五得利啤酒啊，马尿一样，呸。我弗林特作为一个有尊严的矮人，就算渴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喝一滴的。”
“老弗，这里是一楼……你跳也不会死的……”审判长宋近桥显然也是联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解救那天……”
“对，事情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那天罗一德他们脱衣服，就是为了救弗林特法官，他们应急和轩辕的人，怕切割机打草惊蛇，强行把通往地下空间的铁门用蛮力给拉开了。而这扇飞出去的铁门，根据地图计算应该就落在张阿姨家不远处，大铁门砸在地上产生的震动，把她放置在阳台上的酒瓶子给震的掉了下去，砸到了路人，也就是原告。所以，本案，虽然是张阿姨的瓶子砸到人，但赔偿主体，涉及到昊天，轩辕，应急，多个部门。应当根据国家赔偿法，由政府作为责任主体赔偿！”
这番说词合情合理。
宋近桥考虑了一下，似乎由蜀山政府赔偿，可能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相对而言，十几万对蜀山政府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落在百姓头上可是要命的。更何况这事的起因，说起来也是他们的锅，万一传出去，被那些狗大V知道这事，起个标题党《震惊！6旬老妇人被迫卖房竟是因为这个法官》，怕是要出大事。
“本案根据目前审理的情况，需要追加多名被告，甚至可能需要弗林特法官申请回避。现在休庭，下次审理会书面通知你们，希望准时参加，现在闭庭。”
咚的一声，敲响了法槌。
张阿姨此时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起码，她大概率是不用赔钱了。
第三十九章 年前的最后两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破和梳理，整个法官绑架案的事情，看下来是极为复杂。
轩辕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应该说这事背后有许多想象的空间。
从事发地点上来分析。
差不多3年前，约摸2033年左右，就有一伙人搬进了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逐步逐步搬入各种设备和生活设施。根据被囚禁的矮人描述，这伙人的组织自称叫斯芬克斯，就是埃及神话里面那个喜欢问谜题的狮身人面像。
这里这个场地主要是属于这两个精灵负责的，左边的叫美绪，右边的那个……
“哦，就是之前被你摸了腰的那个……”史帕克从黑板上放着的照片认了出来，小声说着，之前在现场的大家发出一阵哄笑，场面充满了欢乐、和谐、还有暧昧，被罗一德瞪了一眼制止了。
右边那个叫莎塔拉。
这些人都不在蜀山特区的居民名单中，可以说当时登记造册时，她们就潜藏着，是典型的黑户。
对了，还有一个贷款公司的精灵叫达赫妮，在事情爆发后也消失了，估计都是一伙的。而公司查下来只是一个壳而已，并没有太多线索。
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内，四处基本都是被堵死的，唯一可以自由出去的只有水路。
这水路就是之前修建地铁挖的地铁隧道，加上其他通信、排水的废弃管道，被水淹没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管网，只有认识路的人才能跑出去。
根据被囚禁的矮人们说，之前他们是被全副潜水设备武装后，运输了大概10分钟才到了里面，想自己潜水跑出去是肯定跑不出去的，憋气10分钟实在太长了。
妮丝蒂娜举起了手
“罗一德罗一德，我们之前有个撞车的案子，好像有个霍比特人是自己跑了出去吧？他是不是也在里面，这关系到一个冤案。”
罗一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史帕克已经让我去查证过了。”
根据证人证言，里面确实有个霍比特人曾经利用通风管道跑出去过，他自己制作了一个管道攀爬装置，像蜘蛛一样一点点爬了出去。但是他跑出去很快就被抓了回来，侏儒科技一言难尽，你爬就爬，为什么还要带biu biu biu 的音效……这不分分钟被人发现了，并没来得及报警。
而这些工匠们，就如之前所料，都是被迫的。
因为各种借贷纠纷，利用砍头息、复利、服务费等坑，欠下了巨额债务，被迫签了卖身协议，来这里制造设备打工还债。反正有吃有喝还有工资，也就任劳任怨，倒也没什么反抗。
弗林特法官的弟弟，弗林斯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差点因为债务和他们签了私下的调解书，被迫来这里打工。
其实这类协议和调解书，法律上都是无效的。无论你条款怎么写的天花乱坠，只要违反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就是无效的。
所以所谓的卖身协议，也就是这个组织来欺骗这些不好好学法律的矮人、霍比特人……
而弗林特因为长的像他弟弟，被认错了强行绑架了过来。
还好他足够机智，知道自己失踪了，老宋一定想办法派大力气来找他，就一直冒充他的弟弟拖时间。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冒充自己弟弟，现在大概率已经死了。
“那他们在下面造的是什么呢？”
史帕克觉得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在蜀山特区，有一群人，又是卖毒品，又是绑票，又是躲在地底，通过水路管道移动，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道。”罗一德叹了一口气：“项目已经到了后期，前期图纸很多都被销毁了，根据工匠们所述，他们造的东西，都是一个个部件，也不知道组装起来会是什么，核心的程序部件和关键零件他们也没看到过。”
“我还有个疑问啊，罗队，之前那些致幻剂……”史帕克想起了那场目击的交易。
如果说一边给她们的是什么显卡芯片之类的东西，用于制造这个不明装置。
那她们交易给对方的东西，又是哪里来的呢？
“嗯，我们搜查过整个地下空间，并不在这里面。也许是地下水道的其他地方加工的，或者就干脆和这里无关，现在我们已经委托了应急帮我们在地下水路搜寻，希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吧。”
“你有没有去精灵族那里找过线索？那两个应该是精灵没错吧。”
“我把照片交给迪姐，让她去几个精灵部族都问问看，不过至今没有消息。我们继续看现场照片。”
然后罗一德又开始给大家播放了许多现场的物证。
“马达！”史帕克突然喊出了一句经典名言。
“你要停就停，整啥日文，吓我一跳，怎么了？”
“你往回倒两张图。”
罗一德按着电脑往回退了两张图。
“对！就这！这太古怪了！”
“怎么了？不就是一堆化妆品吗？”
“她们两个居然用粉底液！还是防水的！还是色号最浅的！这不科学啊。”
“粉底液怎么不科学了？”
“哇，这些死精灵的皮肤，你看看妮丝。”史帕克说完掐住妮丝的脸，正好这货开会不记笔记，在边上悄悄的嚼着悠哈悠哈奶糖，被一捏脸，一口奶混合着口水流了出来
“你开会偷吃奶糖……反正你们看，这些死精灵各个皮肤好的吹弹可破，哪还需要什么粉底液？你见过迪姐用粉底液吗？”
现场开会的大家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这么重要的案子，谁会去管什么粉底液，这个外行女人关注的点真是……
“你们这些弱智，明明就很可疑嘛……”史帕克一阵抱怨。
算了，反正破案和自己又没关系。
马上就要春节放假了。
~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
“是啊是啊。”
“这天冷，人也冷。”
“是啊是啊。”
“这心更冷。”
“是啊是啊。”
“史帕克，你除了是啊是啊还会说什么？”
调解室内，加尔哈特一脸的郁闷。
“大过年的，闹离婚多不吉利……”法官宋近桥端着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我靠，又不是我闹的，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的法官闹的。”
“二哈。”史帕克努力想安抚他暴躁的情绪。
“你别和我说话，叛徒。还不是为了帮你找那个什么霍比特证人闹的。你们这些人，天天找我帮忙，结果倒好，和我老婆一起要告我离婚？”
临近过年了，宋近桥也有点懒散，并不想搞的很激烈：“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这个调解室嘛，大家随意一点，不用太拘谨。这个来法院起诉离婚，说明有矛盾，这矛盾只要解决就好，并不一定真的会离嘛，来，说说你们是感情不和？还是什么方面有问题？”
奥菲利亚态度坚决：“我们感情不和，没有调解的空间。”
这套话是史帕克教她的，咬住不调解，不要在调解程序上浪费时间，尽快进入审判流程。
这根据我国法律夫妻一方要求离婚的，可以由有关组织进行调解或者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如果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的，应当准予离婚。
而通常情况下，只有能证明一方重婚啊，同居啊，家暴啊，涉及黄赌毒，才会被判决离婚。
不然就要过个半年，证明确实是感情不好，才能被准予离婚。
确实流程是又臭又长。
这宋近桥是何等人物，什么大案小案没见过，敲打了下史帕克的脑袋：“你们这些律师，不教点好的，这话一看就是你教她说的。来吧，姑娘，说说看吧，是不是他长期不回家闹的？”
“嗯……是的，这只臭狗一年四季不回家。”奥菲利亚并不想真的搞什么调解，只是想尽快离婚，完成占星的目标，但审判长一语戳中了要害，还是不自觉的回答了。
“这不就简单了嘛，让他离职换份工作不就好了，我们法院也缺人，他们轩辕也缺人。”宋近桥嘿嘿的笑了，这因为工作问题夫妻闹别扭是很常见的。一方怪另一方工作太忙，而另一方往往总有更重要的责任。
“宋法官你算了吧，要是让他去轩辕，还不被当警犬给整到死？至于换到你们法院也不是天天加班，你判决书都写完了吗？之前那个蛇人司机再审的案子怎么样了？我新的证据和再审申请书都交给你们了啊。你们再审裁定书什么时候出来？”
说起来也是惭愧，蛇人司机那个案子，不说后面补充的证据，当时判决的时候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样。适用法律完全错误，既然认定是过失，完全应该是按交通肇事定案的，怎么就定了个莫名其妙的过失危公罪呢。
似乎是审判那天，和审判员张碧水去了次史帕克办公室，好像是带其他的援助律师去拿卷宗，然后两个人就头晕沉沉的，判的真的是很有问题。
确实这年前为了结案，疯狂审理了一批案子，几乎一天一个，上午审案子，下午写判决书，遇到一些案子需要反复开庭的还要加班加点，也是很久没好好的休息了，甚至产生了幻觉。前几天那个高空坠物案，张巧女士说她见过他死去的老公……谁知道庭审后，居然做梦中好像自己也见过她死去的老公，可能是之前掏心案作为证据看到过照片……真是邪门了，现在就指着新年可以休息休息，放松放松了。
“啊，不对啊，史律师你最近态度有点嚣张啊，至于吗？至于吗？确实，把老弗找回来是大功一件，工作压力少了点，但是你至于那么嚣张吗？再审裁定么也要走流程的呀……”
“等你流程走完，过年都过完了……”
“好了好了，专心说案子，你们这个夫妇吧，如果只是工作原因，我觉得完全可以再想想办法，尤其是你啊，年轻的狼啊，不要把这个压力都背在自己身上，地球少了谁都会转。家庭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啊？你自己要把握好，不行么就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宋近桥教育起加尔哈特。
其实加尔哈特也很纠结，工作确实是太忙了，经常有突击任务，紧急任务，这救人十万火急的，听到求救吃饭到一半就得走，以前确实是经常弄得奥菲利亚不开心。
“那……那我……不行就年后辞职嘛……”花了很久的时间，挤出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辞职……史律师你过来……”奥菲利亚悄悄的把史帕克拉到角落，在耳边讲着悄悄话，又担心加尔哈特这耳朵听到：“你出去，不许偷听！”
“好好好，我出去……”二哈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出去了，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史帕克，你觉得，对二哈来说，辞职算不算……是一场地震？”
“嗯……大概也算吧，他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救人毕竟很有成就感。”
“那如果辞职算预知中的地震，那么是不是就没必要离婚了……”
史帕克想了想，这本来也不是为了离婚，只是为了救二哈，要是能达到目的，确实没必要离婚啊。而且很可能占卜的结果中，他之所以丧命，就是和救援的工作有关……
“奥菲利亚，我就怕……这个地震，是不是不够强烈，要不要干脆震震塌？”
“我就怕震的太厉害他万一想不开，这死狗死脑筋，单线程……”这夫妻两人真是好笑，明明都很担心对方嘛。
“那要不这样，我们先震他一下，等年后他辞职，你再占个卜看看，要是结果不好，我们再离婚超级翻倍，搞个双重打击？”
“可行！”
两个女生悄咪咪的商议了很久，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把加尔哈特叫了进来。
“法官啊，我们可以撤诉调解，签调解协议，前提是，他的答应离职，换个安全的工作。”
宋近桥一看这事有转机，可开心了：“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的不要随便离婚离婚，把事情放到台面上聊聊，没什么大不了的，辞职换个工作，日子会好起来的。”
“得让他画押，按指印。”
加尔哈特一听这事还有救，哪管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好好好，我年后一定辞，一定辞。”
这话甚是耳熟，仿佛每个公司都有一个，下个月一定辞的同事……
往往这个同事一直不会辞。
宋近桥一看，双方和解了，年前可以不用加班了，喜上眉梢，这嘴忍不住咧了开来：“小伙子很有觉悟啊，这为国效劳，为国卖命当然是好事，值得表扬。但是，大部分百姓，只要自己家小日子过得好，安居乐业，就是对国家最大的帮助。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啊。”这是生怕他反悔，疯狂喂药。
书记员小罗啪啪啪的打了一堆调解协议书出来，双方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拿着调解书的二哈显然是找到了救星：“那老婆，我能回家了吗？”
“不行！你别搞拖刀计，没提交辞呈前，你休想见我。年后要是不办完，你就准备做单身狗吧。”
哦哦哦，加尔哈特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对了，这个小哈，年后要不要来我们昊天法院上班呀？”
“不要！”史帕克、加尔哈特、奥菲利亚异口同声的回绝道。
第四十章 特别篇 救灾（上）
除夕是什么？
年幼的哥布林们围在篝火边，好奇的问着。
这些新生代都是来到特区后出生的，对一切充满着好奇。
“除夕啊，就是以前有一个叫夕的怪兽，他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跳到人间来作威作福，吃很多人，抢很多钱，破坏很多房子。后来，聪明的人民……”
史帕克说道这里，想起烟花爆竹禁放已经近20年了，别说新生代，就连她也只是电视上看看。
这该怎么给这些小家伙解释用爆竹吓走了夕呢？
“后来，聪明的人民，用AK47，突突突突突，打死了夕，从此世界和平了。”
小哥布林们一脸满足的听完了这个故事。
妮丝蒂娜在边上翻了个白眼，这人讲故事也太敷衍了，你怎么不说是孙悟空开高达消灭了夕和他手下的四天王呢
四天王……四天王是什么东西？妮丝也不愿意多想，这大过年的，多开心啊，想那么多做什么。
虽说是野地，哥布林们也搭了不少临时的木屋，半开方式，用来烤肉，又挡风又不至于在室内烤肉弄得太熏。
孙氏一族的长老又差哥孙三兔端来了一大盘子肉，放在了脚边。加尔哈特乐呵呵的拿铁签串了起来，抹了点油，放在篝火上烤起来，发出呲呲呲的声音，自助餐烤肉还是很开心的。
眼睛一眨一年就过去了，被律所安排来这里做援助律师，差不多也要1年了。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做完了很多事情，硬要是说没有做完的，应该是今年的年终小结还没写吧……
这世间无数英雄，大文豪、大作家、大编辑、大律师，无论多厉害的文字工作者，最终都会死在年终总结这道槛上。
而且现在还有查重软件，大家还不能像以前那个样随便复制复制，都得认真写，写出真感情，写出新内涵。甚至一些脑瘫的公司，还要当众朗读，读时婉如一个智障。
但今年至今为止，确实还有一些事情并没有完结。
比如掏心案……
比如勇者……
比如女神……
比如剑仙……
但大过年的又何必想那么多呢，烤肉不开心吗？
美佳这时从远处拿了个手机屁颠屁颠爬了过来，似乎一直在直播骗礼物，这农区山谷的6G信号貌似还不错，居然能够支持那么大范围。
“刚才我们去的，是王氏一族的部落，他们擅长制作皮革，这以后弄不好搞一LV代工厂也是可能的，现在我们来到的，就是孙氏一族的部落，这个部落可不一般，他们现在养殖技术可厉害了，这猪牛羊加起来都要近千头了。”说到猪牛羊，这杂食动物居然也一脸兴奋，看来直播是做的馋了：“这个猪啊牛啊，你看，各个养的肥肥的……喂，那个叫雷逍遥的观众，什么叫长的和我一样肥，我这是丰满，粉丝牌都不办一个，房管先禁一下言！好的，刚才说到……”
说着就自说自话的往养殖区走了过去，全然没有理篝火边烧烤的诸位。
这养殖区的动物，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嚎叫。
“今天的动物好像有点喧嚣啊，平日里见生人没那么大反应。”长老解释道。
“那可不是生人，那可是肉食猛兽……”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由着美佳胡搞吧。
过年嘛，小孩子都发零花钱了，看直播多刷点礼物也是挺好理解的，毕竟运营了半年后，是现在特区第一网红，看的人是真的多，也是外面了解特区的窗口之一吧。
史帕克吃的累了，摸了摸肚子，这烤牛肉是真的好吃，油脂丰富。除了采用好的大豆、玉米、小麦等喂食，哥布林们还经常骑着这些牛啊，羊啊，满山遍野的跑，增加它们的锻炼量。顺便用它们帮忙耕地搬运果子什么的，很是方便。
这些牲畜平日里吃好喝好还有的玩，肉自然是香很多。
据说之前送了一批次的肉去省料理协会，得到菊满楼的特级厨师好评。
就是想要再多吃点，怕是吃不下了。
回头看看妮丝蒂娜，小小的身体，却能装下大大的食物，她是怎么可以吃下那么多东西而不长胖的。
顺势躺在草垛上，仰望着星空。
这星空无边无际，似乎自己曾经在其中穿越过、旅行过……
脑海中似乎记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史帕克，好奇怪哦。”
一手拿着烤串的妮丝蒂娜，一手拿着孜然粉罐头，看着前方。
“什么好怪？”史帕克嘿的一下坐了起来。
“那座山，在动耶……”
史帕克顺着妮丝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远处的山峰巍然挺拔，一点都没有在动。
“你一定是吃多了，还是偷偷喝了酒啊，未成年不能喝酒哦~”史帕克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大过年的尽说胡话。
“可是，刚才我真的看到他动了一下。”
史帕克又看了眼，黑夜中，也没什么可以参照的，只有星星作为背景。
山顶的一棵树，似乎和星星的距离越来越近，是不是风的关系？还是星星在动？
正在思考中，边上吃烤肉的二哈，突然炸了毛，耳朵竖了起来：“什么声音？”
……
…………
喧嚣的动物
似乎在移动的山
二哈听到的奇怪声音
史帕克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了，站了起来，大喊道
“跑！”
“什么？？”坐在篝火边的众人看着她，莫名其妙。
“往空旷地快跑！地震！！”史帕克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地面快速的摇晃了起来，人如同浮空一般，又似乎是站在一个巨大的果冻上起起伏伏。
周围的东西纷纷掉落一地，搭建在高空的许多东西也砸了下来，人们发出惊恐的叫声不知所措，一会会，似乎地震平息了。
“快，趁横波还没来，去空旷地。”史帕克招呼着，周围的哥布林们哪见过这样的自然灾害，也不懂什么是横波，管它三七二十，跟着女王往空旷地跑去。“
没几秒钟，地面又开始抖了起来，这时候如同打摆子一样脚在不停的晃悠。
不远处几栋住宅在地震中轰然倒下，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好在大家都在外面空地上搞篝火烧烤，倒也不担心里面有人。
此时此刻，远处的山，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垮塌了，整座山如同被拦腰切断一般，慢慢的往左侧轰隆隆地滑去。速度虽然慢，但场面却颇为震撼，大家看着这移动的山，连脚都迈不动了。
山上的树啊，电线杆啊，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起平移着。
随后这山和山谷另一侧的山体撞在了一起，地面又是一阵颤动，一阵粉尘随着声音从远处袭来。
人们看着这一切似乎不敢相信。
但这一切是真的发生了。
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在眯眼的烟雾散去一些后，大家起身观察着四周。
原本在远处的山没了。
原本站在那的房子倒了。
原本亮着的电灯也不亮了。
只有篝火发出的光芒照亮着周围。
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倒还有信号，看来6G的基站还没坏。
“妮丝！妮丝蒂娜！”史帕克喊道，这刚才跑路时，似乎和她分散了。
“在这里！在这里！”不远处妮丝蒂娜招呼着，看来是没出什么事。
精灵高挑的身材在矮小的哥布林中甚是明显。
“二哈！美佳！”招呼了几声，似乎并没人理睬，莫非二哈如占星的结果……
这里是蜀山的农区山谷，是哥布林们和蜥蜴人居住的地方。所谓农区，就是在山谷中有一大丰沃的农田，特别适合耕种，也特别适合一些智力不怎么高的种族，从事一些基础生产行业。
地震来的时候，大家都在除夕篝火烤肉，倒也并没多少人受伤，大部分也是些皮肉伤，被建筑物压倒砸到，还有些是跑路的时候被刮伤的。
哥布林的萨满祭司们，在给那些受伤的人敷了草药，绑上了绷带，应该能熬到送医吧。
看到这样史帕克略微松了一口气，关照好大家呆在空旷地，保护好自己。
千万不要回房子里去拿什么值钱的家当。
因为，地震，往往还会有余震。
而很多建筑，是经不起一次余震的。
“对了，市区的人怎么样了，妮丝，你快打个电话，随便给谁都行。”
“干爹干妈电话都拨不通，微信也没回，不知道怎么了。史帕克，怎么办？”
妮丝蒂娜有点着急，反复拨打着电话。
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busy,please try later.。
死活是拨不通的了。
史帕克隐隐的有点担心，但是得解决目前眼前的事。
先救人。
召集了几个长老，让他们先把人安顿下来。
一部分去周边房屋倒塌的地方，搜救人员。
一部分，在空旷地负责建立临时营地，安置队伍里的老弱病残。
哥布林们只要给了清晰的指令，行动力是很大的，很快就四散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月色里。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从废墟里挖出不少人，还挖出一只熊猫。
哥孙三兔领着史帕克在养殖区那块的营地中找到了她。
美佳在养殖区直播时，被倒塌的柱子压在下面动弹不得，还好这残疾熊人皮糙肉厚的，倒也没什么受伤，起来揉了揉屁股，没事人一样。
“史律师，我担心洛希园长，动物园万一有什么鬼东西跑出来，我怕……我想现在回去看看。”美佳一被救出来就提出这个请求。
“我也担心朋友们，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城区怎么样了。”史帕克叫上了妮丝蒂娜，想和美佳一起往城区方向走。
带着美佳还有哥孙三兔，四人沿着公路往前走了十多分钟。
离开了营地环境是越来越暗，虽然电不多了，还是掏出手机点开了手电，可是……
这路呢？
为什么这路的前面，会是一座山？
“不好，山体塌方……”史帕克喃喃低语着，一定是前面的地震把山都震塌挪了位置。这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糟了，如果连这山都塌方了，这震级一定不小的，城区……城区一定出事了！
在那里，有同学，有朋友，有同事，还有孤儿院的很多孩子。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孩子跑了过来，史帕克，史帕克的叫唤着。
史帕克伸手尝试在岩壁上爬了一下，这山石非常的不牢固，一扒拉就掉下了无数的瓦砾，砸在身上疼的要死。若是强行攀爬，怕是不小心就滑下来摔个粉碎。
起身擦了擦身上的灰，这大活人要爬过去似乎有点困难，应该做不到。
“史帕克，过不去怎么办，我好担心。”妮丝蒂娜哭着说。
这专门负责救援的加尔哈特又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史帕克这律师哪有什么救援经验，说起来她也就毕业没几年。
人有时候就是会遇到一道道的坎，你突破了，闯过去了，便长大了。
若一直没有过去，便一辈子是个孩子。
长大了，也是巨婴。
“挖过去！”
自己一个人做不到的话，就拉上大家一起。
这条路一头通向外面，一头通向特区，如果这条路没法抢通的话，特区里面药品运不进去，食品运不去，伤员运不出来，是要出大事的。
“我们就几个人……”妮丝蒂娜不知所措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个人怎么了，人定胜天，里面还有人等着我们呢。”史帕克想到伏羲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还答应好明天带肉去他们那里烤肉的呢：“挖！”
说起来就拿起一根断掉的粗树枝挖了起来，砂石哗哗哗的滑了下来。
美佳看了一会，默默的伸出两只爪子开始刨了起来，这熊人的力量大多了，挖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妮丝蒂娜和哥孙三兔见她们两人这样，也找了两根木棍，开始挖了起来。
但这山哪是区区几个人可以挖的掉的，即使是愚公移山，也有天神相助才能成功。
啪的一下，史帕克的棍子断掉了。
她伸出手继续扒拉着山体。
双手都流出了鲜血。
“史帕克，不要再挖了，史帕克！你冷静一点！这没用啊！”
“不行啊，里面还有那么多人，这条路堵死了怎么办！”
妮丝蒂娜从身后抱住了她，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史帕克绝望的哭了出来。
普通人，在面对大灾大难面前，往往是无力的，往往是卑微的。
自己的努力如同在大河中投入一块石头，虽然有一些涟漪，但无法改变大河的走向。
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什么都做不到。
哥孙三兔在一边微弱的说：
“陛下，我知道有条兽径，是可以通往城区的，也许……”
“闭嘴！”
此话一出，自觉有点伤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骂人也没用，只有冷静下来
“没用的，要尽快抢通公路，一两个人过去根本没用，只有让车辆进出，食物、伤员，药物，还有外部的救援人员才能进入，错过黄金72小时就什么都没了。“
是的，黄金72小时是地质灾害发生后的黄金救援期，这是共识。救援界普遍认为，灾难发生之后的72小时是最宝贵的，在此时间段内，灾民的存活率极高。而这72小时内，要尽可能多的安排救灾队和器材抵达现场。
而这时候，像直升机之类很好用的东西，往往并不实用，山体滑坡加上地质改变后，原本没有的山峰和突然出现的乱流，都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所以往往抢通地面公路，让运量更大的车辆进出才是最优解。
可是，这几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史帕克气愤的敲了下石壁。
石壁上滑下了一些瓦砾，掉在了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抬头一看，一块巨大的岩石似乎有点松动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不好，这石头下面的砂石松动的更厉害，整个石块掉了下来，往她脸上砸去。
背后猛的一紧，被谁拉了一把，飞一样的往后退去。
惊魂未定，耳边感受到灼热的气息。
扭头看去……叼着她，救了她一命的正是加尔哈特。
“你不要在现场捣乱啊，到时候还得派人来救援你。”
“二哈你……你去哪里了？这山……堵住了路，我们就这些人怕是挖不动啊。“
加尔哈特放下了她，揉了揉腿，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就这些人？”
说着头扬了扬，往后方看去。
史帕克等人顺着方向看去，漆黑的公路那头，似乎有些光亮，还有一些声响。
弯曲的公路尽头，随着曲线，升起了一辆车，又一辆车，一辆又一辆如长蛇般涌来。
车辆刺眼的远光灯，此时如同星辰般闪耀，如同黎明般振奋人心。
这车辆的配色，太熟悉了，太亲切了……这一定就是……
是军车！
那一刻，眼泪忍不住的喷涌而出，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是共和国的战士们！是救灾的主力军！
无论地震、山洪、台风、还是海啸。在人民最需要的时候，这支军队就会默默的出现。
他们拿着铲子，拿着锄头，甚至徒手，挖的遍体鳞伤，一次又一次的打通了生命的通道，一次又一次救出了无数的民众。
车子停了下来，战士们从车上整齐的跳了下来，站成了几列。
下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快速的分配着任务。
“艹他妈的，又是山体滑坡，看来是绕不过去了。一营长，二营长，抢通公路！三营你们去确认这片地区有多少人要救援！建立个临时营地！”
这人老练的在周围转了几圈，确认下了现场情况：“估计要挖一天多才能挖通，不知道大型设备什么时候能到。诶？那个带路的狗子呢？”
说着走到了加尔哈特面前：“你们应急的人现在联系的上不？老单他怎么样了？”
加尔哈特被他的气场吓到了，连反驳狗子这件事也不敢多说：“李团长，现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通讯全断了。“
“也不知道卫星有没有用了，你们几个是本地人吧？现在什么情况？立刻汇报！”
来人是附近战区的一个团长，李云飞中校，根据上级指令带着一个团一千多人来特区救援，地震发生后2小时就到达了现场。
就是周围受灾的城市乡镇都不少，人力分配有限，很多大型设备也开不进来，就先带了一些急需的药品还有食品过来了。
史帕克等人把农区的情况给他汇报了一下。
得知这片地区没多少人受伤，李团长也放心了不少，看来目前的精力主要得放在抢通公路上。
就是这山体滑坡的有点厉害，乐观估计都要1天多，弄不好要2天，这没计算里面万一有些大石头什么的，没器械搬运，要爆破成小石块。而这些时间耽搁掉，黄金七十二小时，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
地震发生四小时后，凌晨3点左右，在营地的帐篷里，打了不少电话后，李团长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似乎有点疲惫又有点绝望：“妈的，车子都堵在路上了，根本过不来。没挖掘机靠人挖吗？”
史帕克作为当地民众的首脑，也在现场：“要不要试试炸弹？或者RPG什么？”
李团长嘲笑的从鼻腔发出了笑声……哼……
“小姐，这么大的山体，要多少当量的炸药，用炸弹怕是路没炸开，到时候二次塌方，之前挖的也白挖了。没充分评估过风险是绝对不能随便用炸弹的。”
“那直升机把人运过去？”
“先不说现在能调配到几架飞机，这山体都位移了，哪里能开哪里不能开都不知道，而且你们这蜀山烟雾环绕，一不小心就撞山头了，还是得等卫星把地形扫出来才可以，最起码也要等明早。”
“那里面的人……”史帕克不无担心，像这种大规模地质灾害，第一时间最缺的往往是药品，像生理盐水、抗生素、还有血浆之类的东西。如果人不能运出来，这些救命的东西，往往是需要第一时间送进去的。
李团长看着蜀山的地图，标记着几处山体改变的位置，抬头问道：“这个，小姐，我问一一下，有没有其他道路可以走进去的，哪怕徒步，先想办法送点药品进去。”
确实，送药品这个优先级可能比较高，灾害总是先把命保住了，再说其他的。
“我前面问过，这里的哥布林小朋友们说，好像他们知道有条兽径，是可以绕过去的，就是有点远，走过去要2个小时，如果我们走的话……可能更慢，要4、5个小时。”
单程去5个小时，如果留在当地进行抢险作业，还要带足设备、食品和饮用水。这样的话药品就带不了多少了。
而另一方面，抢通道路的人手又不够。派了过多的人过去，这边的效率就要大幅下降。
如果让这些战士回来，那么回来也要5个小时，来回10小时体力能否撑住，路上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变数实在太多。
李团长把想的说出来后，为难的摇了摇头，一只笔咬在嘴里，真是非常的难取舍。
到底是把人派去徒步送药品好呢。
还是把人留着抢通公路好。
或者是分一半人去送药，分一半人抢修。
这也有可能两者都没法做到。
他的这个选择关系到里面几万灾民的未来。
“要是能再来一千个人就好办了。”他把笔丢在了桌上，闭上了眼。
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人数不够是个硬伤。
“要不我想想办法？去找哥布林们帮帮忙？”史帕克想了一出，这兽径是他们平日里走惯的，论脚程，应该是比人类要快很多了。
“这些小怪……”李团长看到边上站着的哥孙三兔，似乎觉得不礼包，忍住了没说下去：“这些小个子小朋友，能拿多少东西？瘦的猴一样，不成不成。”
“喝！！！”帐篷内的哥孙三兔话不多说，做了一个挺举的姿势，扛起了一个19升的蓝色标准水桶。
似乎在示意自己很强壮，不是无能之辈，但终究坚持不了多久，连人带桶一起倒了下去，发出哐当的声音。
唉……李团长揉了揉太阳穴，显然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花时间，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地图。
哥孙三兔爬了起来：“哼，就算我们背不动，我们的猪牛羊可背的动。女王经常说，人和猴子的区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我们可以驾驭动物啊。”
哦？李团长又有了兴趣，从桌边转过身来：“你说，你们可以让动物帮忙搬东西？”
“是啊，我们平日里采果子什么，都靠这些动物，好用又好吃！”小哥布林极力的想证明自己。
“这么听起来好像还挺靠谱的，就是这些哥布林会听你的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活，不是自愿去，没理由让百姓上的。”李团长显然还有些顾虑。
只能去问问看了。
~
“我们没理由帮那些人啊。”
“是啊是啊。”
“他们平日里都是怎么对我们的？”
“是啊是啊。”
“为什么要我们冒险去救他们？”
“是啊是啊。”
十几个哥布林族长和长老们，安顿好了自己的部族后，聚在了开会的帐篷里。
对于走兽径去救人一事，大家都很不赞同。
即使是最亲近史帕克的几个部落，也是默不作声。
在原来的世界中，哥布林们饱受其他种族的蹂躏，很多部落的地位还不如牲畜。
咬牙切齿忍气吞声的生存了下去。
而到了新世界后，虽然比以前是好多了，有了基本的法律保障，但是他们的地位依旧不如意。
平日里生活在农区的山谷倒还问题不大，一旦去了城区就往往会遭到其他种族的歧视、戏弄、甚至霸凌，很多时候缺乏证据只能忍气吞声，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们发声。
而如今要让哥布林们去救他们，这心里的槛是万万过不去的。
可对于史帕克而言，那里是她生活的地方，一个个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就真的不能去嘛……”低落的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失望。
孙氏一族的长老有点看不下去了：“当然，你可以用女王的职权下命令，我们是一定会遵守的。”
其他几个部落的长老们听了，也默不作声。
确实，这是他们的规矩。
哥布林王的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不得有任何的违抗。
让你去死，你就得去死，为了整个族群的利益，牺牲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我下……命令……”史帕克并不想这么做，但是现在这情况，路不通，飞机过不去，几万人嗷嗷待哺的等着药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唉……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和原来的世界一样。”孙氏一族的长老发出了叹息，充满着悲哀。
最终，哥布林们还是变成了工具人。
无论谁领导他们，都一样。
龙也好，兽人也好，魔族也好。
他们并不是人，他们只是工具，现在，又一次要他们卖命的时候到了。
这太悲哀了，史帕克也不想，她真的好纠结。
成年人的世界，往往是在两个糟糕的结果中，选择一个不特别糟糕的。
想了很久，史帕克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对。
这太卑鄙了，用别人的生命去冒险。自己有没有这个权利？
“不！不！我不下这个命令，我看看有没有自愿跟我去的？”
“我去！”边上站着的哥孙三兔立马举手，看来已经是女王头号粉丝。
“这样，长老们，把各部落里面能动的精英战士们，都给我集合起来，有自愿去的就跟我去，不愿意去的就留下，如何？”
大家交头接耳的商议了一会，觉得这样比较可行。起码，是比直接下命令可以接受的多了。
想跟着去的就去。
可是又有谁，会自愿为了那些欺凌过自己的种族去卖命呢？
可能只有白痴吧。
~
农区的临时营地里，被紧急召集起来800个精英哥布林战士。
年龄基本在6、7岁左右，应该是哥布林中相对最年轻的一批人。
而这批人，恰巧是小时候，就跟着大部队转移逃难来蜀山特区的，还拥有旧世界的记忆。
听了长老们所说，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一部分人并没自己的主见，而更多的人并不想伸出援手。
“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通往城区的公路被阻断了，抢通需要1天到2天。现在，我希望征召志愿者，和我一起从小路运输紧急的药品过去，愿意的请举手。”
史帕克拿着话筒，问道大家。
大约有几十个哥布林举了手，其中有一些人手伸到一半，看了眼周围的其他人也就慢慢的放下了。
几十个明显是不够的的，对于几万人的特区而言，这点人运输的货物，杯水车薪。
“女王陛下……”三个族长走到了前面，似乎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见：“我们思前想后，并不想帮助他们，尤其是那些和我们一样从异界来的人，都只想把我们当做工具。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些废物，我们这些废物又为什么要去救他们呢？”
废物……
一听到这个词，哥布林们开始骚动了起来。
对！我们不去！
我们不去！我们不去！
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废物……”史帕克轻轻重复了这句话，随着音响扩散了出去。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想听听看她会说什么。
“废物，是的，你是废物，你也是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哥布林的部落都是废物！！！”
！！！！！！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震惊呢，还是愤怒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感情，一时也无法分辨。
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加尔哈特悄悄给美佳说了句：“万一等会出事，你背着史帕克，我背着妮丝，直接逃去营地……”
美佳点了点头，这史帕克是吃错了什么药，去冒哥布林之大不韪，说他们是废物。
废物绝对属于哥布林的禁语，就像对黑人唱《果汁分你一半》，对和尚骂秃驴一般，一点就燃，是不该随便说的。
“女王……”一个哥布林长老似乎想问什么，想确定什么，又不敢问出口。
“是的，你没听错，在你们原来的世界，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论力量，你们不如兽人、牛头人。论技巧，你们不如精灵。论法术，你们不如魔族。论知识，你们不如矮人蛇人。论体型，你们不如石巨人。你们什么都不如别人，一点都不强大！”
这些话如同刀尖一般，一刀刀的扎进了哥布林们的心里。
大家虽然表面不说，但是心内是知道的。
除了数量，哥布林们一无是处。
“但是，在我们的世界中。强大，并不是这么定义的。有力量称不上是强大，有技巧也不能叫强大，就算有天大的权力，在我们眼中，也不算强大。在我们这里，只有在别人需要帮助时，勇于伸出援手的人，才是最强大的。”
是的，什么叫做强大？
强大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伟大的火龙之王三眼康特罗西斯菲迪说过：
强大，是一种态度。
矮人认为，强大就是团结。
精灵认为，离神明越接近就越强大。
兽人认为，能杀死对方，就是强大。
强大，因人而异。
“你们看看那些人类战士，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受尊敬的人。”史帕克指着远处公路的尽头，那里灯火阑珊，无数战士们在连夜抢通着公路。
“他们，论力量也不如兽人。论体型，也不如石巨人，更不要说巨龙这类。但是，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受尊敬的人，是我们认为最强大的人。也许你们认为，他们的强大，是因为他们有武器，有坦克，有飞机。”说到这里，似乎一点雨滴打在了头上，史帕克看了一眼天空：“但事实上，每次遇到灾难，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戈壁雪原，他们都会出现，他们开着小皮艇、提着水桶、扛着铲子、搬着沙袋出现了。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会放下一颗心，这就是我们世界的强大，而你们，也一样可以成为强大的人。”
哥布林们交头接耳，似乎听上去是这么一个道理。
“是的，你们完全可以不去救那些人。你们可以在这里安乐的过一辈子，种种田养养花，与世无争。但是，你们问问你们自己，你们是想当别人嘴中一辈子的废物！还是选择做一个英雄！哪怕只有一天！”
不知道谁，拿武器敲击了一下地面。
咚！
其他人也模仿了起来
咚！
咚咚！
咚咚咚！
如果打鼓一般，几百人整齐划一的敲击了起来。这是哥布林出征时的仪式。大家嘴里反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做英雄！做英雄！做英雄！做英雄！做英雄！”
史帕克大声的问：“我在问一次，有谁愿意跟我出战？”
一个哥布林长老单腿跪了下来：“孙氏一族愿跟随女王左右。”
然后另一只哥布林长老也单腿跪了下来：“赵氏一族愿跟随女王左右。”
“王氏一族愿跟随女王左右。”
“吕氏一族愿跟随女王左右。”
“冯氏一族愿跟随女王左右。”
十多个部族争先恐后的喊着，就怕比别人落后一步。
“你们是战士！但你们不是为了国家出战，也不是为了里面那些人出战，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证明你们的强大，是……为了……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
哥布林们齐刷刷的喊了起来，震耳欲聋。
把还在帐篷里的李团长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燃烧军团搞入侵呢。
很快，哥布林们有效的行动了起来，用随身的皮囊，从军用的物资卡车上，装了尽可能多的药品食品饮用水，尤其是消耗量巨大的生理盐水。
然后，大家把那些养殖的猪啊，牛啊，羊啊，身上挂上了鞍，两侧也挂了行囊，里面也装了药品和各种医疗器械，如同他们平日里搬运瓜果一般。
而有些人身上还有富余的空间，就塞了各种自己种的白菜啊，番茄啊，土豆啊，全都塞的满满当当。
不到半个小时，一支近800人的骑兵快速突击部队，就组建完毕了，整整齐齐的站在营地中。
李团长也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活，这莫名冒出一支山地骑兵部队送物资，自己这些人手就可以安心抢修公路了，这样后续来的大型器械就可以直接开进城区，进行破拆等抢救工作了。
“战士们，大家好，我是李团长，这次前方的道路很危险，我不知道你们会遇到什么，可能会有余震，可能会有山洪，可能会有塌方。是真的很危险……”李团长扫视了一下这些小怪物，现在应该叫做小英雄，他们的眼里并没有怯意：“是的，很危险，你们中一部分人可能会死去……但是，更多的百姓，会因为你们而活下来。将来，你们的孩子们问你们，爸爸妈妈，那次地震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可以骄傲的说，爸爸妈妈在向震区中心逆行！！”
呼！！喝！！！
大家发出了整齐的声响，响应着，李团长举起了手中的国旗，交给了史帕克：“现在我宣布，蜀山骑兵营，出发！！”
史帕克举着红旗，美佳把她往身上一放，稳稳地坐在背上，从骑兵营中穿过，走向了最前端。
加尔哈特，则背上了妮丝蒂娜，紧紧跟在后面，他说他担心奥菲利亚的安全，想赶快回城区看看。
随后，那些猪啊牛啊羊啊，也掉转了头默默的跟在后方，渐渐地，前面的美佳开始加速跑了起来，红旗被风一吹扬了起来，这鲜艳的颜色如同信号一般，跟随的其他人也开始跑了起来，有的举着旗帜，有的拿着火把，如同一条火龙一样，一头扎进了丛林的小道，扎进了山脉之中，渐渐地消失在了其中。
“要活着会师啊。”李团长看着他们远去，向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天空中此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第四十一章 特别篇 救灾（下）
“这人送到长颈鹿馆前面的广场去！快！”洛希看了一下伤口，开放性骨折，非常的严重，马上紧张的喊起来：“医疗班！医疗班！”
两个志愿者抬着这个哀嚎的伤病号，跑去不远处的临时治疗站。
地震后，一片混乱，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余震，或者更强的地震，大家都尽可能的往开阔地跑。而最开阔的，自然就是公园，动物园这类场所。
于是，蜀山动物园就成了一个紧急的避难所，大量的伤员和民众涌向了这里，现场一片混乱。
而所有的对外渠道，都中断了，没有通讯，没有联络。
青玄的人，只能带着其他下面各级部门，努力维护着秩序，等待着救援。
罗一德带着几个人，从一辆小卡车后面搬下了几箱东西：“秦天医生，能找出来的就这些了。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刚才，他带着他的人，在混乱中去了次医院，从药房里搜刮了些药品。
秦天医生一看，太好了，有利多卡因还有吗啡，有几个要临时截肢的应该有救了。可是剩下的药品里，都是些感冒药啊，黄连素啊，疫苗什么的，救急能用的就不多：“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到，纱布没了，抗生素没了，最主要，输液管没了，生理盐水也没了。”
罗一德擦了擦汗，说：“我等会再去民用的药房看看，能征用的先征用了，艾利！艾利！”
艾利听到有人喊她，从远处跑了过来：“怎么了？罗一德。”
罗一德指了指车子后面：“找到点应急食品，泡面啊，饼干什么，还有些饮料，你和之前那些补给放在一起，救援不知道什么到，得分配着点发放了，对了迪姐呢？”
“李阿姨说还要去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被困的，很久没回来了，迪姐也跟着去了。”
“希望他们没事吧，我们先搬物资。”
艾利找了些人把食物和饮料搬往不远处的帐篷里。
大家扛着箱子穿过了人群，人群中有一些人实在忍不住了：“给点水喝吧，实在渴死了，就一瓶，给我们家就一瓶。”
“不要急，不要急，等会我们就会发放的。”艾利安抚着他们。
“等会？等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等了一晚上了，救援呢？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啊。”说着说着便动手上来抢。
箱子外面的纸板，因为受了潮，非常的软，很快就被撕开一个口子，里面的乌龙茶散落了一地。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地的饮料，猛地都扑了上来哄抢，抢到多少算多少。
而远处的民众见到这里的骚动，都站了起来观望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在分吃的！”
其他人听闻，也往食品仓库的方向挤了过去，希望可以分得一些。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甚至前面的被推倒，后面的就直接踩在他背上，光靠轩辕的几个人根本维持不了秩序了，防线如溃堤般被冲散了。
“住手！”
一柄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路边一根铁铸的电线杆，当的一下，发生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都不要急！刚才接到消息，救援马上就到了，大家再等等。我们马上会组织人发放饮用水和干粮，如果有急需的，家里有小孩的，可以优先先来领一些！其他人再忍忍！！”
说话的是弗林特法官，虽然貌不出众，一副路人脸，但他可是矮人的首脑之一，一手风暴之锤使得出神入化。
大家看了眼电线杆，铁柱的电线杆楞是被打出一个凹进去的大洞，看来谁也不想尝一发试试。默默的退回了原地，坐了下来。
眼见事态逐渐平息了，罗一德跑了过去：“老弗，有消息了？”
“哪来的消息，先忽悠着，要真骚乱了，怕是为了抢点吃的，都能打死人。应急的单队长说带人去抢修卫星通讯，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天都快亮了。”
罗一德看了一眼天，东边的地平线渐渐的泛起的一丝丝亮光，空气中湿漉漉的弥漫着雾气，等太阳升起时这雾气若还不退去，怕是要出事。
~
“加油！一！二！三！起！！！”
一块横梁被强行抬了起来，露出了一条缝隙，勉强能通过一个人。
缝隙中悉悉索索的落下许多尘土，用手电一照，黑暗中显露出了几个小眼睛。
“孩子们！快出来！快跑！”培林老师在外面喊道。
许多孩子从那个通道里鱼贯而出，身上都是灰尘，有的还有血迹，有的被勾破了衣服，显然是恐慌极了，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呀！！！快！！！！”单队长和几个队员用肩膀扛着钢梁，咬牙切齿的顶着，膝盖一软，又使劲顶住了，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喝！！！”培林老师也上去抗了钢梁，众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大……姐……你……可以啊！”单队长屏着气夸赞道。
“你也很壮实啊！”培林老师嘿嘿的笑起来，惺惺相惜，仿佛看到了她的族人一般。
见孩子们都跑出来了
“一，二，三，撒手！”大家一下子撤了力跑了出来，轰的一下，建筑物坍塌了下去，扬起了无数尘埃，即使天蒙蒙亮，也能看出房子已经快不行了。
“那个，大姐，你带着他们去动物园，行不行？我们还要赶着去抢修通信卫星。”
单队长擦了擦头上的喊，双手撑着膝盖，显然是力竭了，需要恢复一会体力。
“好的好的，我会带着孩子们去的，你们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单队长带着人，扛着设备赶紧走了，这原本是来抢修卫星的，路上遇到有人喊救命就停下来施以援手，这前后又是破拆，又是锯的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孩子们救了出来。
培林老师数了数，这个宿舍的十多个孩子们应该都在这里了，太好了，一个没有拉下。
“啊！”
突然一个孩子指着雾气的远方。
“怎么了？”培林老师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过去。
“刚才看到史帕克姐姐骑着一只熊跑过去了！”
可是这大雾里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可能？”
“是真的，那身影肯定是史帕克姐姐。”
只有风的声音有点喧嚣，仿佛有一些……
什么动物的声音。
一阵风，吹散了一些雾，培林老师看到雾中……
她瞪大了双眼。
“我的圣光啊。”
~~
“救援什么时候到？”
“是啊，救援呢？”
灾民们站在帐篷前，不断的逼问着罗一德他们。
“快到了，真的快到了。”
罗一德不断无力的解释着。
“胡说！不会有救援了！要来早来了！”人群中终于还是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如同一根尖刺般扎在每个人心里：“真要来救援，直升机总该来了吧，为什么连直升机都没来？”
“这……”罗一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知道，此时此刻，国家一定想尽办法来营救他们。
但是这路上遇到了什么呢？为什么还没来？
“我刚才偷偷听到，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救援。”
“骗子！”
“骗子！！”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响，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不明就里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抢吃的！“
“先抢了再说。”
“对！”
人群又一次开始骚动了起来。
心中的黑暗开始涌动了起来，活着，大部分人只是想活着。
这是人性中最基本的本能。
在和平的年代，人们对未来是可以期待的，人们才会释放出善意。
但是这未来一旦没有了，保护自己活下才是重要的，更何况很多人有家人在，为了家人活下去，搞到一包饼干，一瓶水，哪怕是豁出命去，杀几个人，也是值得的。
真是一副末世的场景。
此时，路灯突然开始闪烁了一下。
人群的骚动似乎平息了下来，许多人一下子默不作声。
尤其是一些兽耳属、精灵等听力好的，都竖起了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
不一会，地面隐约的又开始抖动了起来，其他人感觉到了也听了下来。
余震！
不好，余震！
“蹲下！蹲下！”刚才还在对峙的罗一德等人赶紧招呼道
大家都紧张的蹲了下来。
震动越来越强，地上的小石子都开始抖动了起来，还伴随着远方轰隆隆的声音。
清晨的迷雾中，似乎有一缕阳光，红色的暖暖的。
但那阳光又在似乎在变幻在飘动。
再一会，看清了，那是一面旗帜，是一面红色的旗帜，是一面国旗。
“是救援！”
“救援！救援来了！”
虽然还没看清迷雾中是什么，但是这醒目的红旗，透过薄雾已经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
有救了
刚才还在你争我夺的人，似乎一下子放心了下来。
太好了！是救援！救援的人来了！
嗯？糟了！！
罗一德眼神比较好，远远的，似乎看到，来的是一只怪兽的影子……
他下面有四条腿在跑着，身上有一串巨大的，像葡萄一样的东西，左右晃荡着，顶上插着一面旗帜，晃来晃去。
什么鬼？畸变兽？
以前打星际的时候，游戏里似乎见过这种生物，身上长满着恶心的孢子，就像一串葡萄一样，难道这地震唤醒了什么怪物？
“轩辕成员，全体戒备！”说完拔出了枪，其他队员一看队长如此，也纷纷拔出了武器，形成一个三角阵型，面对前方警戒着。
这鬼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是一只怪物！他发出了嘶吼，发出了咆哮！！！
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干你们这些熊孩子！快从老娘背上滚下来啊！”
“不管，我们要骑熊猫！骑熊猫！！！”
“老娘走了几个小时，走不动了！”
“骑熊猫！骑熊猫！！”
…………
……………………
一只巨大的融合生物，突破了雾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史帕克扛着红旗，骑着美佳，身上还挂着5、6个孤儿院的孩子，横空出世，从他头上跨了过去。
罗一德张大了嘴巴，抬头看着这……这……这个家伙又开始耍什么宝了！
随后，加尔哈特背着妮丝蒂娜跟随着带着一群大部队。
几百只哥布林骑着猪啊、牛啊、羊啊，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快速的从他们两侧掠过。如同洪水一般吞噬了他们。
罗一德和艾利等人被溅了一脸的沙土灰尘、楞在原地，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大家排队，不要挤，一个个来领食物什么都有的，今天中午吃白菜炖猪肉！”
哥布林们把药物交给了医疗组后，开始分发起了各类物资。
“不是，哥孙三兔，白菜我看到你们带了，这猪肉你们……”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边上的坐骑猪。
眼神和那只猪似乎对上了，猪非常惊悚的全身汗毛倒数，眼睛瞪得好大，嗷嗷嗷的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不吃宝宝，不吃宝宝，这只是我自己养的，吃其他的吃其他的。”哥孙三兔显然和这只猪还是有感情的，不愿意让大家吃了。
这些在动物园的民众，也是万万没想到，第一支赶来的救援队伍，是哥布林的骑兵部队。而自己此前对哥布林们多有不敬，心中都有些愧疚，领取食物的时候，都是千恩万谢。以前叫他们小怪物、小妖怪之类的称呼，现在都不好意思叫了，改叫“小哥”。
这小哥长，小哥短的，哥布林们平日里哪有过这种待遇，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突然态度180度大改变，也是非常的不习惯，心想，这女王果然不是一般人呀，之前说的真对！
“你就是靠这几句魔兽世界开场CG的台词，把这么多人给忽悠瘸了？”罗一德听完她讲的故事觉得不可思议。
史帕克真想掐死这货：“什么叫忽悠？我那是真情实意好不好，感动天地啊，你们这些死男人一点共情都没有，难怪单身至今啊。”
说完转身问向边上的加尔哈特：“你不去找你家的大块头，单队长？”
加尔哈特说，他要先去找找奥菲利亚，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说着说着突然皱起来眉头，一手掩着鼻子，似乎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奇怪了，怎么有股……”
顺着风向看去，迪德莉特和李阿姨提着袋子，里面塞这些泡面啊，矿泉水之类的东西走了过来。这两人应该也是跑了一个晚上，身上一股怪味，显得有些狼狈。
“诶？我们就出去了一会儿，这里是怎么了？”
刚回来的迪德莉特显然不知道哥布林骑兵送物资的事，显得有点莫名，看着这里兵荒马乱的。
妮丝蒂娜一见干妈，就飞快的往迪姐怀里扑了上去，没事真是太好了，两人到一边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李阿姨，你们到哪里去了？”罗一德接过这些补给问道。
“我们就去片区再逛逛，看看有没有人要求救的。”李阿姨叉着腰，喘着气，显然是走了很久。
“哟，还去网吧看过了啊。”史帕克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装物资的袋子，是网吧的限定款，之前卡梅梅盗窃案的时候有见过。
“网吧……”李阿姨看了一眼袋子上面的LOGO：“是啊是啊，我和迪妹子分头行动的，我顺便去网吧看看有没有人在打电脑不肯避难的。”
以前无论哪次灾难，台风、地震、海啸、洪水，总有一些人游戏打到一半，死活不肯下机，说什么赢一局就去避难，最后一个BOSS马上要分钱了，反正借口五花八门。
最后都是被救援的人拔了电源，给强行架走的，走着时候还在嚷嚷着要被举报了什么的，真的是网瘾很大要送去电击啊。
此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可见度已经相当不错了，雾散去了一些，能看到远处的房子。大部分民众惊慌了一个晚上，吃了点喝了点，都依偎着打着盹，倒也不闹腾了。
“罗一德，不知道外面挖山的李团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办法问问？”妮丝蒂娜问道，这抢通公路的活，真的是要费时费力的，急是急不得的。
“对外信号还是没有恢复，应急的单队说去抢修了，可是还没什么消息。”
“那能不能派些会飞的去看看？”
会飞的……
如果是说龙的话，应该理都不会理人类的请求吧，毕竟那种孤傲的生物。
如果说是其他有翼种的话……
罗一德看了一眼人群，现在情况最惨的就是这群有翼种。
可能是因为磁场的变化，全都头晕呕吐，瘫痪一地，有几个地震时还在飞行，一头栽了下来，撞在水泥地上，脖子都折了，医生们做了点临时措施，固定了脖子，还等着送省医院抢救呢。
至于无人机，虽然蜀山给轩辕都配备了无人机，但是现在无人机要启动，就要网络验证身份信息，不同的认证，飞行高度、范围都会不同。而现在，对外的通信没有恢复，连网都没有，这要启动无人机就是难上加难了。
“其实也不用去看他们在干嘛，他们一定是竭尽所能的在抢通公路，我们直接这头组个抢险队如何。”罗一德想了想，食物和饮用水基本已经有保障了。
食物哥布林们带来了不少，加上那些猪牛羊，够吃挺久的。
饮用水的话，自来水管道并没受损，许多民众都帮忙在烧开水，然后灌入水壶里，做着储备。
而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抢通公路，这样才能把大量的重伤员给送去省医院。也可以有大量的吊机啊，挖土机什么开进来。
不然光靠蜀山特区自己那点设备，怕是很多人要熬不过黄金72小时，此时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9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确实要分秒必争啊。
可是目前……
第一个问题是人，哥布林们虽然有800人的精英战士，但是个头太小，靠他们抢通效率就有点低了。而且昨晚连夜奔袭，又是走的兽径小路，体力消耗巨大。
第二个问题是工具，就算有人肯去抢通公路，这又没铲子又没铁锹的，总不能靠手刨吧。
“要不我们去问问看……龙族？有没有肯帮忙抢通公路的？”罗一德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思路还是绕了回来：“我们中有谁和龙族比较熟悉的？”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史帕克。
史帕克正在打理自己的头发，坐了一晚上熊猫拖拉机，衣服被荆棘划了不少口子，头发被吹的不成人样，都缠在了一起，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不由得毛骨悚然：“同学们，不要闹，我可是搞掉了对方25亿遗产的人，他会听我的？”
弗林特法官从远处走了过来，说：“按我们以前的习俗啊，要让巨龙平息怒火，一般需要祭祀……一个少女……这样获得帮助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大家又齐刷刷的看向了史帕克。
史帕克又一阵毛骨悚然：“喂喂喂，我已经……不小了，起码不是少女了吧。”
妮丝蒂娜翻了一个白眼，嘲笑道：“诶唷，不知道谁天天在朋友圈，我们20后怎么怎么，我们20后怎么怎么……装嫩的那个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啊。”
呜呜呜呜，史帕克泪眼婆娑大家都欺负她，自己可是带了那么多猪猪、羊羊、牛牛来给大家加餐。大家居然要拿她喂龙，真是太过分了。
起码也该让她沐浴斋戒打扮的美美的，喷的香香的再去吧，现在这衣衫褴褛如叫花子，还没洗澡，做祭品都不够格啊。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弗林特打了个圆场：“龙族是不可能的。但是牛头人啊、兽人啊、熊人啊，力气都不小，要是能动员起来，人力肯定是够用的。至于装备的问题，我们矮人有的是储备，哪个矮人家不备点铁锹榔头锤子什么的。”
“你们囤这个做什么？”
弗林特听完从背后掏出两把一模一样的铁锤：“你们以为风暴之锤，这种技能每次丢出去锤子都能收回来的吗？很多时候就没了，还不是靠身上多带几把锤子。不然怎么够用呢？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啊。”
“那老弗，你能发动矮人们把家里的储备贡献出来不？我们争取搞定人力那块。”罗一德一听装备有搞头，动起了花花肠子。
“不行不行，你可不能随便安排人去，尤其是我们异界人，自由之翼那群狗崽子盯着呢。”弗林特压低着声音说，眼神扫视着周围，似乎有点担心：“他们到时候会拍照片，说你强迫他们去送死，是压榨之类，你小心别惹的一身骚……”
“没事没事，我们想办法让他们自愿去不就好了嘛。”
“也……行吧……”
弗林特说着说着从送来的物资里，发现一罐五得利啤酒……
聊胜于无，咣咣咣的喝了下去，为接下来的活补充点水分。
“那我先走了，反正你万事小心，我现在去找族里的兄弟们，去矿区，还有回家拿装备去，我们矮人人数也就那点，你们可得搞定人哦，准备怎么搞？”
罗一德看着史帕克，嘿嘿嘿的贼笑了起来。
~~~~
蜀山动物园的广场上，挤满了休息的民众，大家靠着睡了几个小时，精神都恢复了点，有一些已经起来做志愿者帮忙分发物资打打杂。
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
“史帕克，老伙计，你必须放开我！”
妮丝蒂娜在广场上大声的喊着，吵醒了不少人：“我向圣母玛利苏……”
“那个叫玛利亚！”
“哦，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这不算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着，史帕克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抱住她的大腿：“不行，我受伤太重了，不然我现在一定用皮鞋狠狠的踢你屁股。你这不听话的小猫咪。”
“真该死，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自己去帮助他们抢修公路，我是成年人，不然我和肮脏的土拨鼠有什么区别？”
“唉，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喵的，这句台词感觉不对啊……”史帕克最后小声嘀咕着，她和妮丝蒂娜在上演着劣质的短剧：“你肚子饿不饿？我先煮碗面给你，你再走。”
“不了，我……我不配……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可是……可是我一定要去。”
“天呐，上帝呐，有没有勇敢的战士，来拯救这个少女。”
………………
………………
………………
因为戏码太过弱智了，大家都当没有发生一样走了开去，努力不让视线和她们对上，父母捂着孩子们的脸，不让他们看。
留下僵硬在现场的两个人，一动不动。
“罗一德！你这个弱智！一点用都没有啊！”史帕克回到帐篷把剧本甩在他脸上。
“一定是你们的演技有问题。”罗一德翻着剧本：“我这剧本写得多感人啊，都是照着以前电影抄的台词，你们演的时候，演的太肤浅了，要用灵魂去演绎知道不。”
“灵魂都快被粉碎了，这个破剧情太羞耻了。”妮丝蒂娜羞红着脸，刚才忍着演完了，现在是一下子发了出来：“不如让我被地震震震死算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呜呜呜呜，嫁不出去了。”
“再接再厉，再来一段，没事的。”
“你去演你去演，我们小小的生命，遭不住这种大大的打击。”史帕克投出了反对票。
“是的是的，再演我以后连奶茶都没脸去买了。”妮丝蒂娜投出了反对票。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声响。
史帕克掏出看了一眼，是一条微信，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又是一条微信。
随后手机叮叮叮叮响个不听，是全国各地的同学，亲友，还有父母，发来问她有没有事的微信，足足有几百条。
周围其他人的手机也开始响个不停，有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有信号了！
应该是单队长修好了信号塔！
大家纷纷掏出手机，给远方的家人报着平安，很多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了一眼新闻，国家地震局测定，此次地震里氏震级为8.2级，震源深度为10千米，非常接近地表，震源离蜀山50公里，十多个城市情况严重，各地救援队已经连夜赶往，而蜀山特区目前仍旧失联，受灾情况未知。
“美佳！美佳！”史帕克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怎么了？”美佳一大早就和孤儿院的孩子们玩得开心，大家靠在她身上都睡着了，一副很温馨的场景。
“你手机，手机在不在？”史帕克想到一个好办法：“快开直播，快！有办法了！”
~~~
不到一会的功夫，就聚集了好几百人。
各个摩拳擦掌，和刚才完全不是一样的神情。
这人呐，平日里就算吊儿郎当的，骂骂咧咧的，一到镜头前可就不一样了。
公德心也有了，礼貌也有了，不随地吐痰了，就算笑都笑的很僵硬。
美佳她拿着直播的手机，看着年轻力壮的一个个问过去。
蜀山自救队，参加不参加？
参加！
吼不吼啊？
吼啊！
激动不激动？
激动！
大部分民众在遇到这类问题都是一样的答复。
这熊猫犹如以前军阀抓壮丁一般挨个问着：“你也确定参加是吧，好，是个汉子，去那帐篷那里报道。老铁们别刷礼物了，谢谢啦啦啦送的一架~大飞机~来房间的顺便办个卡，你看看，我们这蜀山自救队，已经初具规模了。”
“史帕克，我们这算不算……道德绑架？”妮丝蒂娜总觉得似乎这主意不太好。
很多人一开始似乎是不情愿的，但一看到镜头就不得不同意的样子。
“这不叫道德绑架，道德绑架一般是：你明明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捐一点。慷别人之慨，这叫道德绑架。”史帕克惟妙惟肖的学着一些弱智的语气：“我们这叫什么？这叫羊群效应知道不？”
羊群效应，有许多不同的理论派系，但总的而言，就是别人做什么，自己做什么。
别人不做什么，自己也不做什么。
这是群居动物为了防止自己被其他人排挤，所拥有的本能反应。
当一大群人坐在那里的时候，你去让他离开个那个群体，去救灾，他本能的会排斥，会产生：别人去我就去，别人不去我也不去的心理。
因为他害怕自己成为少数群体，自己鹤立独行被别人针对，被别人嘲笑……
就算做好事也一样，会担心别人说：“你看他，不就是为了博个关注嘛。”之类的闲言碎语。
大部分人最能接触到羊群效应的，在都市内最能体现的就是点奶茶。
你办公室没人点奶茶，那便没人点奶茶。
你若有一个人点奶茶，那几乎人人都会点奶茶。
三分糖、少冰的乌龙奶茶真好喝呀。
所以一旦当他面对摄像机的时候，这时候，往往很多人的思考范围，就会从一个“整体”，从会不会被集体排挤，而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有独立思考的人。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会有自己的主观判断，而不再被镜头外那些人所捆绑。
这样只要有一些牵头的，又会引发新的羊群效应，就是别人都去了，那我也要去。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啊，无论哪个世界都差不多。
不一会，一支由牛头人、兽人、矮人、半人马、熊人等强壮种族组成的抢险队就组成了。大家分发着矮人提供的工具，做着准备工作，这手一摸工具，似乎就有了当年在异界那股打仗的范，都有点激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不同种族间似乎就有点攀比的味道。
好像谁到的早，谁挖的快，谁就可以给自己部族争光似的，互相之间三言两语的嬉笑，就变成谁落后谁是孙子。
也等不及轩辕他们安排的车辆，撒开腿就往公路那头走去，浩浩荡荡如游行一般，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一些半人马还嗷呜嗷呜的鬼哭狼嚎着什么口号……
似乎自己把自己感动到了。
突然扬起的茫茫灰尘吹在风中，让人睁不开双眼。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走路，好坏骑个共享单车去呢……”
第四十二章 狗喂猫粮
“史帕克，我想要去找下奥菲利亚，营地里找了半天没有她，有点担心。”一直在广场找人的加尔哈特，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在这里搜寻。
您没有她的手机吗？
“手机打不通，微信也没人接，不知道是手机没电了还是怎么样了，我想去家里找找看。”加尔哈特一脸着急的样子，就差把关心写在屏幕上了。
“你准备现在去文庙街？陪你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史帕克看了一眼妮丝蒂娜，她在哥布林那边帮忙炖着什么东西，能帮上忙似乎很开心，也就不管她了。
两人一路小跑走到了文庙街，本来拥挤的街道如丧尸入侵一般，可以看到各种人们惊慌失措逃走时留下的痕迹，踢倒的各种杂物，还有掉下来灯箱、广告片散落一地，路边有几只掉落的鞋子，和一些血迹，显示着当时发生着什么。
而现在，如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这里，显得有点瘆人。
两人摸到了她的占卜小屋，门虚掩着，并没上锁。
加尔哈特推开了门，往里面张望着，电灯开着并没有关：“奥菲利亚！奥菲利亚！”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响声。
两人对视了一下，摸了进去，屋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许多小物件都散落了一地，堆叠的书籍凌乱地倒在一边。
桌上放着占卜用的牌，似乎刚才占卜进行到一半的模样。
结合没关的电灯，她应该也是当时走得很匆忙。
“她没在这里，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史帕克问道，见加尔哈特没有回答，头回了过去，只见他神情凝重地闻着什么东西，似乎想确认又不敢确认。
“怎么了？”
“史帕克……这味道，我有点……什么味？”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史帕克探着头努力地闻了几下，除了闻到奥菲利亚家香薰的味道，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二哈，你是不是想老婆想多了，出现了幻觉？”
“不不不，不是幻觉，这味道我哪里闻到过，慢着……我想起来了，这是之前掏心案那个布料的味道！”
…………
“什么？布料？”
“对对对，就是后面从那个园长，洛希那边刨出来的那卷东西味道一模一样。我其实还在其他什么地方闻过，天呐，想不起来了。”加尔哈特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味道。
“这味道怎么你了？是特别刺鼻？”
“不是，这味道很不吉利，特别的阴森，有一股死人的气息，像冥府回来的感觉。让我想到以前的不死族法师，我们老家那时候就有这种家伙。”
“我知道，我知道，影牙城堡阿鲁高嘛，我还穿过他的法袍呢……”史帕克想起了自己魔兽打过的副本，似乎是有这个一个。
“什么阿鲁高，不要胡说八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两人蹲了下来，检查着周围的环境，糟糕的是，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史帕克起来又看了眼桌子，这牌……这套占卜的牌，有蹊跷！
“加尔哈特，你快来看。”她指着桌子的牌
“怎么了？不就是奥菲利亚的牌吗？说起来也奇怪，这套牌她一般都是随身带的，没理由留在这里。”
史帕卡摆弄着牌：“是的，你看这周围所有东西都被震的七零八落，只有这幅牌是整齐的放在桌上，显然……这个时间点，她是在地震后占的卜。”
“地震后？给谁？给我吗？她果然还是关心我的呀。”这个二哈真是钢铁直男，这种时候还有这种迷之自信也是不容易，仿佛地球都该围着他转似的。
加尔哈特的占卜结果，史帕克已经知道了，显然和桌上的不吻合，因为桌上最底端的一张，是【牢笼】。
现在可能只有几种。
首先排除掉这是给加尔哈特占卜的结果。
然后，要么是奥菲利亚给自己占的卜。要么是她给别人占的卜。
而从现场的迹象来看，如果是给别人占的卜，走的为什么那么匆忙？连牌都没带走。
那么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她给自己占卜完，就被人给带走了。
【牢笼】是不是预示着她目前的处境呢？
解释完这一切后，两人都觉得有点糟糕，尤其现场的气味，是和掏心案有关的。
“走，顺着味道追过去看看，快。”加尔哈特趴了下来，伏着身体，嗅着地面的味道，从后门开了出去。
出了房子沿着小路一路追踪，没多久功夫就七弯八绕地出了社区，来到郊野偏远之处。这没人的地方味道找起来可就更方便了。加尔哈特欢快地跑了起来，史帕克这两条腿追着可够累的，差点就没跟上。
走着走着，路越来越陡，忽然来到了一个山坡，翻了过去，绕过了一片溪水，倒是别有洞天。
“嘘……”加尔哈特竖着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甩着手示意让史帕克停下来。
回头一看，她还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气喘吁吁地攀爬着，这人的体力和运动能力显然和狼人是没法比的。
待她跟上后，两人偷偷摸摸摸了过去。
只见滩涂边都是震落的碎石，应该是从崖体上剥落下来的，山崖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壁，浑然天成，上面光滑得很，似乎有些什么几何图形，很是眼熟。
崖壁下面有三人在那里说着话。
人类是听不清楚的，可是加尔哈特这听力可不一般。
在异界中，狼人的听力嗅觉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加上身体力量和敏捷都不错，是战士中的优质人选。
“你不会骗我们吧，这里可什么都没有。”说话的是一个戴兜帽的男子。
“反正占卜结果就是这样，你们爱信信不信拉倒。”奥菲利亚虽然没被限制自由，但从现场气氛来看，应该是被威胁了。
“你闭嘴，怎么可以和主人这么说话。抱歉，主人，之前几次行动都是根据她占卜的结果来的，结果都非常准确。以前我们一起探险过，确实是有实力的，所以我给您推荐的她。”
说话的是一个黑衣精灵，似乎就是之前在地下空间见过的一个。
“美绪，你那件事办得很好，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至于你，奥菲利亚，你也是想回去的是吧，乖乖协助我们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逼我们动手呢？”兜帽男如此说道。
奥菲利亚唾了一口：“呸，你们说找到了开启门的方法，我才帮你们的，可是你们没说……”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我们没说什么？哦，是我没告诉你，让你找的那些都是祭品吗？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到吗？听说你可是当年数一数二的占卜师，你没有算到吗？”兜帽男嘲笑道。
“我……我……”奥菲利亚被问的哑口无言。
“放心，只要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吧，毕竟你父母和家人还在那里，只要能回去，我保证他们的安全，一辈子平安无事，如果还活着的话。你也知道以我的身份，这些事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主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现在可什么线索都没了。”
“既然她指向的地点是这里，那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只不过缺少关键的钥匙。”
“钥匙？”
“是的，我也不知道那些神明的眷属是怎么制造的，但肯定是会有对应的钥匙，之前占卜的地方我也去过，可惜没找到什么线索，倒是找到了另一样宝贝，反正只有再找找看了。”说完转身走向了奥菲利亚：“至于你……还是忘记这些比较好。”
伸出了他的手，是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抓住了奥菲利亚的头提了起来。
“啊！！！！！”
随着一声惨叫，奥菲利亚突然如被电击般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双手抓住对方的手，双腿不断地在空中踩踏，非常痛苦。
这加尔哈特一看自己老婆被人抓着头，全身肌肉紧绷，血液涌上了头，两眼如血月一般。哪还管什么三七二十四，一使劲就蹦了出去，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过去。
那个叫美绪的精灵，虽然还没看到，但凭直觉意识到了有什么飞了过来，一个袖箭就往这里投掷了过来。
加尔哈特在快速前进，虽然眼睛没有看清，可两耳却早已听到袖箭的风声，稍一侧身，从他的身体侧边飞了过去，却直直的飞向了在同一直线上的史帕克，还好，她举起了随身的小包，当的一声，被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挡了下来。
美绪发现一发没中，待她想从背后拔刀的时候，对方已经突进到了身边，来到了兜帽男的身边。
加尔哈特一口咬住了那个兜帽男的手，用力一咬，这狼人的咬合力近一吨，比棕熊还高了不少。咔嚓一下，就把他的手臂给咬断了，头一歪撕扯了下来半截，顺势一个飞踢，把这货踢出去几米远。
美绪此时已拔出了刀，一刀迎面刺了过来，被他用爪子直接挡住，这狼人的爪子如钢铁般坚硬，当的一下火光四射，僵持了一下。
但是论力量这区区精灵哪是狼人的对手，所谓一力降十会，一使劲就压的对方弯了腰，咔的一下单腿跪在了地上，只有招架之力。
见对方跪着失去了移动力，加尔哈特撤了力，趁对方一个踉跄失去重心，又是一记侧身飞踢，这老练的手法一看就是久经百战的战士。下手时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踢在了头部侧面，对面伸手勉强招架了住，但这力可就无处可借了，直接把这美绪踢出了很远，在小溪上打了两个水漂才落了下来。
打飞后二哈原地一声咆哮，震波从中央扩散开来，在水面激起了一圈涟漪，震的人是闻风丧胆，好不威风。
奥菲利亚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热泪盈眶，捂着嘴说不出话，当年在地下城，就是这样被他这样舍身救自己的英姿给迷住的。
“哇喔哇喔哇喔，英雄救美来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追踪到这里啊，不容易，不容易。”
兜帽男笑了一笑，站了起来，失去了一只手臂似乎并没什么，可疑的是连血都没有流下来。风一吹，把兜帽吹起了些许，这一看，他脸上也绑的全都是绷带，如一只可憎的木乃伊一般。
“美绪，此地不宜久留，反正来这里也不是主要目的，那边事情差不多已经办完了，我们先走吧，这里没有钥匙，谁都一样进不去。”
“是，主人。”
两人说完，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加尔哈特想追，又不敢追，最终还是担心奥菲利亚的伤势，留在了现场。
“奥菲利亚，奥菲利亚，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死狗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去了你家一路追了过来。”
“不是说过之后先不要见面的嘛，你个笨蛋啊，怎么就追过来了。”
“那么大的地震……我担心你嘛。”
“你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好好好，我是笨蛋我是笨蛋，你先住手，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啊。”
加尔哈特一把抓住奥菲利亚敲打他的手……
然后两人……
……
史帕克坐在小溪边的碎石上，看着他们两个。
人喂狗粮不可怕。
狗喂猫粮才可怕啊。
第四十三章 水坝泄洪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刚一上班，妮丝蒂娜就来讨要红包了。
“诶唷，学习人类文化这方面倒是挺快的呀，你学习法律倒也快一点啊。”史帕克掏出一个早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妮丝：“拜个晚年，拜个晚年。”
“你现在有一种老妈的气质……史帕克。”
说起来这春节过得真是不太平，大年夜大地震，大家又是抢险又是救援的，好不容易才太平下来。
不幸中的万幸，在经历过早年的大地震后，这些年房屋都改良过结构了，不像以前都普遍采用预制板工艺，容易坍塌。都尽可能使用了混合钢结构，一些房屋虽然都受损，但相对坍塌的还是比较少的。
整个蜀山特区，死亡100多人，重伤近千人，轻伤不计其数，比起以前的历次地震损伤算是比较轻微的。人们很快地恢复了往日的工作节奏，社会要运转，物资要流通，也有一部分人，是想用忙碌忘却伤痛罢了。
但春节这段期间，政府部门也都没闲着，奥菲利亚因为涉及连环掏心案，还是被送去了轩辕认真交代她的问题。
一直以来，在蜀山的异界人中，有一股宗教势力，甚至已经蔓延到了人类之中。
这股势力叫做【穿越神教】，当然，他并不是宗教，只是这群人自己这么称呼。
主要组成部分
1：在特区觉得自己地位低下，和太多人平起平坐，想回到异界重新夺回地位的异界人。
2：有一些是父母、子女、亲友，他们人还在异界的。
不是想回去看他们，就是想尽可能把他们接过来的。
3：最后是一部分受幻想文化影响的人类……
当然这也很好理解，谁不想当个受人敬仰的勇者呢？
比如史帕克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出生在异界。
可以选择做个牛逼轰轰的法师，谁去做律师啊。
又苦钱又少，还要经常被法官骂，被当事人骂，被民众骂……
这几股势力汇流到了一起，就形成了一个教派，以再次开启传送门为己任。
这群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情报的提供情报，虽然看起来是比较散漫的组织，没有中心成员，但论实力起来不可小觑。
奥菲利亚其实就是其中的一员，她的家人还在那边，她时刻担心着他们的安全。
这时有人通过网络联系到她，希望她可以帮忙占卜，寻找一些他们的目标。
虽然她或多或少察觉到了对方不是善茬，但是，出于想回家的私心还是帮助了他们。
最终，导致了一场惨剧。
当然，因为……占卜结果这种东西，很难在地球被当做有效证据，而且也缺乏其他的物证。
虽然检察官再三认为应该交由法院审判，但考虑后，轩辕还是把她无罪释放了。不过可能是有一点……什么辨控交易……
“那他们大地震时，趁乱找到奥菲利亚要她占卜的是什么内容呢？”妮丝蒂娜数着红包，发现里面只有十块钱，太抠了！
“奥菲利亚说想不起来了……”史帕克看到那一幕，奥菲利亚被绷带男抓着头，估计是什么洗脑的技术。
这绷带人真的是谜一样的存在，什么来头完全不知道，看那个美绪尊称他的样子，似乎就是之前被绑架工匠所述，他们这伙人所在的组织——斯芬迪克的首脑。
加尔哈特之前战斗中咬下了他的一只手，给秦天法医拿去鉴定后，发现这只残肢中并没有什么活体组织，提取不出任何有效的基因信息。简单地说，就是一只死人的手，而且是死了很久的那种。
当然，这一切的侦破工作，最终还是落在轩辕头上。现在勇者在哪里、绷带人是谁、掏心是为了什么、溪水边的石壁又是什么，反正这些侦破工作一股脑的都丢给了他们。
而史帕克这里也迎来了开春后的工作。
年前一些未完结的案子，都要做个了结。而新的开始往往总伴随着新的挑战。
“普拉斯•摩尔……怎么又是你。”史帕克摆出了一个警戒的姿势，一手成掌平推向前，一手握拳置于腰间，微微屈膝半蹲。
来的正是之前高空酒瓶坠落案的原告。
新春过后，他们几方和几个部门一起签署了调解协议，医疗费啊、误工费啊、伙食费啊、反正都让政府给包了，没让那放酒瓶子的张阿姨掏钱，也算是好事一件。可是这个死牛头人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觉得赔的少了？想来揍律师一顿出出气？
一直以来，律师都是个高危职业，总有原被告会把仇恨转移到律师身上，在法庭上揍律师，法庭外捅律师，屡见不鲜……所以很多律师，除了学习法律外，业余时间也会学习一些擒拿、格斗的技巧。
“你要做什么？我喊保安了啊！”
“喂喂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紧张啊。而且你喊保安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啊……”摩尔看起来很有底气，牛头人嘛，总对自己体力和战斗力有一定自信。
“那你是？”
“律师你听我说，我的宠物不见了……”
~
“被告蜀山水力发电有限公司，原告的诉讼请求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是的，我们听明白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姓宋，名美琴，是作为被告蜀山水力发电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来参与诉讼，40多岁的样子，棕色头发烫着小波浪，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装，上面写着蜀山水电集团的字样。
“也就是说，原告认为他宠物的失踪，是和我们有关，要我们赔偿。我就想问一下原告。我们是一个水电站，通常，我们看上去就是个大坝，是怎么弄丢你宠物的？”
审判长也觉得这案子颇有古怪：“原告，你自己讲一下怎么回事吧。”
“我养了一只宠物，感情很深厚，还起了个很潮的名字。”
“哦？叫什么？”
“叫：妈妈说名字起得太长躲在树后会被联盟看到。”
什么弱智玩样？？？
…………
摩尔见大家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赶忙解释道：“我也是起名字起不出来的时候，找网友征的名字，他们都说很好的……我就以为很好的……长是长了点，我一般叫它小沐沐。”
然后说起了他的故事，他是一个生态站的监察员，住在山里的林子中，每天负责收集各种环境的数据，发往上级部门做统计。
那天大地震发生后，他很恐慌，就去了避难营地。后来看看好像没事了，很担心宠物的安全，就偷偷从避难营地跑了回家，发现他的宠物没事。心想它渴了很久了，就带它去小河边上喝水。
“你就没买个自动饮水机吗？淘宝上都有卖的，猫猫狗狗舔一舔就会出水的那种？”法官打断了他，宠物喂水还要主人天天带着，未免不合常理。
“嗨，那点水怎么够我家小沐沐喝。”
“你养的什么宠物，要喝那么多？”
摩尔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一只奶牛的合影……
牛头人，养了一只奶牛做宠物，听上去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总觉得……”审判员张碧水悄悄嘀咕了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审判长赶紧制止了他，这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有点吓人，甚至会涉及到什么伦理问题：“那你们在喝水，后来呢？”
“后来，轰隆隆的，上游突然冲下来一股洪水，把我和小沐沐都给冲走了，根本没时间来得及跑。我叫运气好，抓住一根木头漂浮了起来，后来找了机会才爬回岸边，总算是活了下来。可惜我那小沐沐啊，就这么不见了，所以法官你要帮我做主啊，一定是他们水坝偷偷地开闸放水！”
没有预警，偷偷开闸放水这可就严重了。
“被告，嗯……这个蜀山水力发电有限公司，你们有没有做过？”
“没有啊，谁开闸放水了？他有什么证据？”
这一般来说，除了脑子不好，法庭上被告都不会承认对自己不利的事实。
史帕克这时候掏出了一张记录：“我们这里有一份原告手机的微信跑步记录，可以显示，当时是中午12点左右，他从家里出发去河边，然后有一段时间，他在河道中间快速地前进了2公里，才上了岸，往下游跑了去。我认为这份记录可以佐证他当时是被水冲走了。”
“这份记录，真的可以吗？”宋美琴笑了笑：“这最多也就证明他当时在河里，可能是坐皮筏艇，可能是坐快艇，行进了两公里，怎么能证明当时我们在开闸放水泄洪呢？他还带着宠物？你怎么证明他当时身边有宠物呢？而且我们是有决定性证据可以作为反证的。”
“什么证据？”
“就是你们政府啊！”
那天发生地震后，根据事先的处置流程，水电站的工作人员，对水坝进行紧急的检测，检测下来，坝体的各方面安全系数符合规定，不会出现垮塌的风险。就根据流程规定去指定的避难场所避难了，并没有留下任何人在现场，几十个工作人员都可以相互佐证。换而言之，事发时，现场没有工作人员操控，那何来开闸放水一说。
“什么？没有人在现场？那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你们怎么办？”法官好奇的问道
“现在都5032年了，不要闹了，都是现代化设备，可以远程操控的，而且还建了专用的信号站，就算和外界物理断网也一样可以用特殊信道进行操控，为什么要留工作人员在现场冒险？我们可是一个现代化的企业。”
宋美琴没好气的说，强势的不得了，把法官说的一愣一愣的，一看就是一个企业女强人。
史帕克似乎发现了什么：“那就是说，当时你们并没有工作人员在现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开闸是不是？”
“小姑娘，你以为开闸放水是靠人力转那个咕噜噜的轮舵吗？电视电影看多了吧。远程操控它需要秘钥，需要好几道程序才能开闸的，就算我一个人有最高权限都没那么简单，专业一点好不好。”
“那……万一有黑客入侵呢？”
“你们这些外行真的是，一点专业知识都没有，我们这个加密信道，他黑客要入侵很复杂的，需要几十万台计算机日日夜夜算好几年才能有可能破解的了。都说了，平日里多读读书，少看那些破电视剧电影，都以为电脑连上网，随便打点命令，刷刷刷出点黑屏绿字，屏幕抖几下，就可以一路破到国防部，外务省，还有复仇联盟的终端？但凡懂点电脑知识也不至于这样。”
宋美琴长吁一口气，话如机关枪一般喋喋不休，打得史帕克是毫无招架之力。
确实，这些专业领域实在是太专业了，光会法律一点用都没。
“那我再问下，有没有可能，比如说谁趁你们不在，潜入你们的机房，然后直接在机房里操控？”
这宋美琴一下子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也……不是说……不可能，机房的终端确实……。但要进总控机房，也要好几张门卡和密码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很高。”
审判长看了被告提供的许多资料：“嗯，原告方，这么看起来，要说他们开闸泄洪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很大，你们是原告，你们是负有举证责任的。如果只是靠一份微信的跑步记录，这是个孤证，我认为很难能证明你们所说的水坝泄洪这一事实。你们要不再补充补充证据，调查调查清楚？尤其是没有其他人证物证。”
“这……”情况真是一面倒，非常的不利。
“我想起来了！我有人可以作证！”摩尔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是什么人？”审判长似乎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抢救下，毕竟一般来说，原告也不会无的放矢，总是有些什么原因的。
“是一个渔夫，我最后爬上岸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在码头边钓鱼，他应该是知情的。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个兽耳属的，兔耳，兔耳族。”
一说兔耳，这合议庭就来精神了。
这世界上，试问谁不喜欢兔耳呢。
商议了一番后，决定给原告一点时间，让他补充调查，采集这个兔耳族异界人的证人证言。
如果证人证言可以证明当时确实有洪水，加上原告提交的其他证据，那这证据链相对会完善许多，是可以证明水坝有开闸泄洪的行为。
第四十四章 兔耳族
“我们是被告，你们是原告，我没必要协助你的吧。”
“什么被告，什么原告，搞那么生疏，好姐姐，大家都是为了祖国四个现代化做贡献，通融一下嘛。”
电力公司的办公室里，宋美琴跷着腿，靠在沙发上，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在修着指甲。
另一边史帕克面前放着一杯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有，一脸谄媚，卑躬屈膝的极力讨好着她。
在我国，这律师，是没有取证权的。
可不能像国外一些电视剧啊、电影啊、尤其是一些游戏中一样，去别人家里翻箱倒柜，偷鸡摸狗，非法取证。
所以一般除了法庭开的调查令外，平时取证只有靠自己本事，鸡飞狗跳，遇到肯合作的还好，遇到不肯合作的，往往就会很麻烦。
“你就帮帮忙嘛，想想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想想，万一你们系统有什么问题，早点排查出……”妮丝蒂娜也努力的求着她，可似乎更触怒她的逆鳞了。
“什么叫我们系统有问题？我的系统怎么可能有问题？你知道这系统我们稳定运行了多久吗？你看不起人还是……”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会不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史帕克赶紧纠正回来。
灵异事件……
这世界很奇怪，尤其是程序这一块，虽然所有的程序员都坚信自己的程序没毛病。但在实际应用领域，就连国内最好的互联网社交平台，都要请道士、和尚、牧师，去机房做法祈祷，防止设备宕机。你程序写的再好，再完善，DEBUG做的再完美，都会经常遇到一些想不到的情况触发一些奇怪的毛病。
“嗯……这么说起来，系统那天确实警报过一次。”
“哦？是开闸警报？”
“不是不是，和那没关系，是上游水位的警报，有一个报警器触发过一下，不过很快就好了，应该是误报吧。如果真的是上游山洪爆发的话，没理由就那么一下，估计是什么动物触发，要不就是线路老化。”
“那个警报器的位置在哪里？方便给我不？”
“不方便……你真当打游戏呢？我会非常好心的凑巧把一组有利于你的证据给你。所以说，年轻人要多读书，少看电视少打游戏。好了，我要工作了，你们差不多也就走吧，不要让我叫保安，不要不识抬举。”
史帕克两人被赶着出了大坝的办公室，虽然有所不甘，但这也是在预料中的。
律师嘛，吃点闭门羹也常事，调整好心态才是重要的。
唉……走出了办公区域，看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前方游客区。反正来都来了，两人相视一笑，就干脆利用工作时间去参观一下吧。
走上了大坝，工作日也没什么人，或者说这种偏远的地方平日里应该都不会有人吧，离开市区十万八千里呢。
这大坝说大其实也不大，也许以前算大的，现在和国家其他的那些大工程比起来就是弟弟，容量也就三千万立方。这坝体高50米，长约200米，发电量只有15MW左右。史帕克带着妮丝蒂娜走上了坝顶，这左边是蓄水区，就是一个大湖，微风吹过脸颊，好不舒服。右边则往下探去，有几十米高，两个孔洞往外哗哗地喷射着水柱，落在下方的水潭里，极其一片雾气，在阳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现的有些彩虹。
妮丝蒂娜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坝，倒是很新奇，左看右看，还拍了不少照发朋友圈。
“妮丝……你记得发朋友圈分组！不要给主任看到我们在摸鱼啊！”史帕克对着走远的她大吼道！！
自己则想象着，如果这大坝突然全力泄洪，所有泄洪孔全开，把上游这一池子的水一股脑儿的排往下游。那么下游如果没有预警，一个不留神就要出人命的。事实上，我国每年都有很多人在泄洪时丧生，有的是意外，有的是为了去捕鱼，什么原因都有，遇水作业一定要小心。
史帕克趴在大坝的围栏上，看着湖面，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对于一个春节而言，本不该承受那么多悲剧，本该是个大家吃吃喝喝睡睡懒觉的日子。
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犹如早年蜀山那场森林大火一样，就这样来了，根本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和准备。
当然，生活还要继续，就像工作一样，你再不情愿再不满意，还是得继续。
人生，也许就像湖面的死鱼一样……
为什么湖面靠近坝体有那么多漂浮着的死鱼，是不是谁又把圣剑丢湖里了？
皱了皱眉头，想了一想，关我屁事，还是得去下游，调查调查那个钓鱼的兔耳族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史帕克招呼着在坝顶疯玩的妮丝蒂娜，起身准备离去，一脚踩到坝顶一只小龙虾的尸体，弄的新买的UGG鞋底黏糊糊的有点恶心，回去得好好刷刷。
这个宋美琴，说的好像企业管理头头是道，张嘴专业，闭口专业，连个坝顶都不打扫，哼！装什么精英，不过如此嘛！
~~~~
我国的成语中，和兔子有关的故事有很多。
比如，守株待兔。
这个故事是讲述，一个律师，为了寻找一个兔耳族的证人。
在河边的码头上等了3天，最终饿死的故事。
后来，她美丽的精灵助理，继承了她的遗产，从此过上幸福快乐每天喝奶茶的生活。
“你够了！妮丝蒂娜！”
史帕克听着这个故事觉得火冒三丈，这丫头真是火上浇油，性格恶劣。
这周围几公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都翻了个遍。
附近哪来什么兔耳族！！！
别说兔耳族！就连一只兔子都没见到！
别说兔子！就连一只秃子也没见到！
谐音梗扣钱就扣钱了！！！
唉
冷静了一会会。
仔细想想也很奇怪，兔耳族，明明是草食系的异界人。
为什么要钓鱼？？他喜欢吃鱼？还是说，他养鱼？
搞水产批发，怎么也是蜥蜴人、蛇人之类的长项，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兔耳族。
一定是这个摩尔被大水冲迷糊了产生了幻觉。
兔耳族，如果被抓到，一定要把他做成红烧的！
五香的也行！
想到这里，肚子有点饿了。
“妮丝，你要不要外卖？有点饿了。”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外卖。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妮丝凑了过来看着手机屏，但是史帕克身上，隐约有一股……酸味。算了，为了一口吃食，忍也就忍了。
方圆几公里能送的东西倒也有限，除了全国都能看到的沙县小吃和鸡公煲外，也就一个李记农家乐。
点了两三个农家乐的家常菜，再叫了一碗酒酿小圆子，和新品山芋双皮奶，让店家送到码头。
两人躺在码头边的草坪上晒着太阳，这大冬天的，只要没有风，晒晒太阳还是很暖和的，倒也不觉得冷。
“妮丝，你的记忆，最近有没有好点？”
“唔……虽然一直有吃药，但没好什么，好像做梦时能想起些什么，可一醒就全忘了。”
“是不是需要受点刺激？我记得以前电影里都是拿棒子敲头，一敲就全想起来了。”
“是啊是啊，一敲下去，往事就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掠过，可不都想起来了嘛。”
哈哈哈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妮丝，你想不想……回去？”
“回家吗？想啊，我们早点回去，晚上还想看电视呢。”
“不，我不是说回宿舍……”
史帕克有点欲言又止：“我是说……回到你们的异世界。”
“说实话，有一点，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回到那里，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就可以找到爸爸妈妈了，还有朋友们……”
“那如果……”
“没什么如果不如果，到那时候再说吧，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啊。而且现在也挺开心的，有你这个……嗯……饭票姐姐在，嘻嘻嘻。”
史帕克躺着扭头看了她一眼，自己多了个天真无邪的精灵妹妹？那做一个饭票也挺好。
是啊，到时候再说吧。
人每个阶段的想法都不一样，何必在那么早就把未来的事情都决定下来呢。
想着想着，眼睛闭上了。
暖暖的，很是舒服。
隐隐似乎听到有电瓶车的声音，张眼一眼，空中倒吊着两只兔耳朵向这边慢慢飘来，兔耳朵……兔耳朵……兔耳族？
史帕克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
不是兔耳族，是带着兔耳外卖头盔的小哥。
“哦……外卖来了啊……外卖……啊！！！”
妮丝蒂娜一下子被史帕克吵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剑仙……剑仙……大人！”
来送外卖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曾经帮她们封印魔剑的剑仙。
史帕克想着该怎么称呼，结结巴巴的，最终还是和哥布林一样，异常谄媚的加上了一个大人来表示尊敬。
“啊啊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来来来，快拿外卖，趁热吃，我自己开的农家乐自己烧的自己送的。”说完从保温箱里拿出了几个塑料袋，交在她们手里：“别叫大人，怪怪的，我叫李子龙，你们趁热吃啊。”
妮丝蒂娜这时候反应过来了，指着他的耳朵喊道：“啊！！兔耳族！你就是那个钓鱼的兔耳族是不是？”
这李子龙摘下头盔，放在一边：“钓什么鱼？还有，这不是兔子！这不是兔子！为什么你们默认就是兔子呢！！”
“那这是什么？这是袋鼠？”
“这也不是袋鼠！这是驴啊！驴啊！！你没看到我这快饿了的LOGO上面，印着一只飞跑的驴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会把这驴耳朵当作兔耳朵呢！你们是明日方舟玩家嘛！”
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个公司的LOGO，是一只快跑的驴子，但大家先入为主的总以为是兔耳朵。
搞了半天！原来这是驴嘛！！！
第四十五章 赵云马云李云
“那个……驴啊，我……”
“什么驴！我也是有名字的！”
“哦，李剑仙啊，之前有一天，你是不是在这里钓鱼啊，是不是看到有一个牛头人被突发的大水给冲了过来？”
李子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确实好像有个牛头人被水冲了过来，不过他自己爬上岸，我也没多管他，我店里用的鲳鱼要用完了，我就来这里钓一点备备货。”
“哟，你这农家乐还真的都是附近新鲜的农产品啊，不是超市买的？”
“那是，我这的水果，都是从精灵果园摘的，这土豆和玉米，都是山谷那边农田摘的，这大米！是……是我淘宝上找黑龙江朋友买的。”
嗯？摘的？山谷那边农田摘的？
敢情，哥布林之前和蜥蜴人发生纠纷，那消失的农产品是你个王八蛋摘的。
“喂喂喂，你偷我家哥布林的土豆和玉米，这是盗窃罪知道不？你这个问题很严重啊。不要以为土豆不值几个钱也不算盗窃！”
听到盗窃两字，这李子龙把帽子往地上一丢：“哇，盗窃？谁是窃贼？你们好意思说我的？我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逍遥快活。你们跑到这里占我山，霸我田，占尽了我的地盘，还好意思说我盗窃？这是……这是地租知道吗？地租！”
“这……你凭什么说你就是这里的地主，你……你有什么证据吗？”史帕克一听，这剑仙居然说他活了千年，果然不是普通人，搞搞熟要是讨颗丹药吃，是不是也可以长生不老。
“我自己就是证据，我当年跟着主公。”说着面向东方作了一个揖：“一路从徐州打到川蜀，然后就定居在这里，会是假的？这里是我的封地耶，你们去查查历史，看看有没有搞错。”
“徐州？照你这么说，你……你还能是赵子龙？”
“是啊，我有段时间姓赵名云字子龙，后来出名了怕别人误会，就改了姓了。前段时间本来改姓马，叫马云挺好的。突然上世纪90年代开始，出现一个富豪也叫马云，得……我就干脆改叫李云，全名李子龙了。”
“子龙……这么说起来，新野之战……”
“我抓的夏侯兰。”
“长坂坡？”
“我御剑七进七出救的阿斗。”
“火烧赤壁？”
“我在船头用火符点的火。”
“平定益州？”
“我打的头阵。”
“出师表？”
“我写的……不不不，那破玩样是诸葛老头写的，和我无关，你们背课文背的有怨气不要朝我撒……”
WTF！！！！！！
没想到居然发掘到一个活化石！
“你是不是忽悠我们，这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上次你们看到我御剑的那把剑没？那把就是青釭剑！”
…………
这么说起来，似乎三国历史上一些有争议的奇怪问题，都可以用这套理论来解释了。
“来来来，别说废话，我和你们说，你们先尝尝看，这个菜，吃两口先。”
李子龙让她们打开饭盒赶紧趁热吃：“这个小炒肉，可是当年我烧给过主公吃过的，主公吃了后大为赞赏。”
两人吃了口，炒的确实极好，采用的猪里脊，口感细嫩不油腻，事先腌制过的香料去除了猪肉本身的土腥味，适当的辣子，没有掩盖猪肉的香味，反而刺激了味蕾，反复咀嚼后，辣味散去，又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回味上来，真是好吃极了。
“你们再尝尝这山芋双皮奶，这山芋是我从……那个……地上捡的，烤了很久挑出软糯的部分。”可能觉得说哥布林那里摘的有点尴尬，硬说是捡的：“这个奶可就更不一般了，是我前些天在下游捡到一头奶牛，刚挤出来新鲜的奶做的。”
噗！！
史帕克一口双皮奶喷了出来！
圣光你个芭拉，捡到的奶牛莫不是那摩尔被水冲走的小沐沐？！
“这奶牛应该是我当事人走丢的，就是你那天看到被洪水冲走的那个牛头人的……”
“什么？这地明明是我的，你们说是你们的。这牛是我捡的，你们也说是你们的。那我家的青釭剑你们是不是也要拿走啊？”
“理论上来说，那是文物，也是要上交国家的……”
…………
……………………
“你堂堂一个剑仙，有话好好说，先把这满天的剑雨收了好不好？大侠，大侠。”
“我不收！你们立字据！”
“那我要给你差评了！”史帕克掏出手机殊死一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点了差评，随时准备提交。
“大家出来混，有事好商量嘛。”李子龙收了这万剑诀，一下子态度和悦了起来。
“那你刚才那么凶我！”史帕克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弱点，乘胜追击。
“有话好说嘛……我糊口不容易……”
这李子龙对史帕克开始倒起了苦水，从有记忆以来，他就生活在这个世界。据他父母所述，他们神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移民过来的，寿命比普通人类要长很多，而且还有强大的力量。
在很久以前他日子还算逍遥快活，自由自在。尤其是封建时代，利用灵力御剑，混的如鱼得水。但随着人类的发展，现代科技的进步，他的栖息地越来越小了。
“喂，栖息地……你这说的好像你是海龟一样。”
“别打岔。”
随着科技的进步，身份证、社保卡、户口本、人脸识别等高级技术越来越多，没有身份证的他，只能在偏远地区，找了一个熟悉的农民朋友，帮着开农家乐和顺便外送服务，来赚取微薄的工资。
“不对啊，老哥，你能御剑飞来飞去，按理说吃穿不愁啊。”
“吃的睡的自然是不成问题，天为被，地为床。可是这需要用钱啊，比如炉石要氪金怎么办啊……这个月又出了新的卡包，2个388总要冲的吧。下个月女神异闻录7要出了，要不要买？对了，今年还有Fate的新网游要出，这些钱总要有办法赚来的吧”
“所以……你就四处偷水果偷蔬菜偷奶牛，做农家乐菜，再自己兼送外卖，来维持自己的网瘾生活？？”
李子龙叹了一口气：“不然呢？你以为你能力越大，就赚的越多？恰恰相反，能力越大，围绕着你想利用你的人就越多，犯得错也越多……”
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和犯得一些错，又叹了一口气，更深的一口气：“我之所以隐居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啊。”
寂静。
如网游玩家线下见面，发现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一般的寂静。
三人许久不说话，终于还是李子龙开了口：“那只牛，你们有时间找人领去便是了，我的事莫再和别人提罢了。”
戴上安全帽，骑上电瓶车就无~~~的开走了。
“他为什么不御剑来回呢？”妮丝蒂娜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因为消耗卡路里！！！”远方这只兔子回答道。
不对，是驴。
~~~
~~~
“怎么又是你？how old are you？不是案子已经撤诉结案了嘛！”
宋美琴真是想把这个胡搅蛮缠的援助律师，给塞进发电机里去。
“是啊，史律师，你这把我们都拉来这大坝开会是想干什么？为什么把轩辕的人也给叫来了？”宋近桥法官问向罗一德，罗一德被问的摊了摊手：“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史帕克
“是的，那个案子是结了，那头牛也找到了，但是，这件事没有结。”
史帕克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比划着：“现在，我们其实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天确实是有一波湍流冲入了河道。”
“这不可能，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我们那天肯定没有泄洪！！”
宋美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真是不可理喻。
“是的是的是的，你们确实没有泄洪，你没说错，但我们又确定，下游是有过一次巨大的湍流……”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宋近桥也是不解，参与审判的他对事发情况还是挺了解的。
史帕克把桌上的茶壶，装满了水：“假设，这个茶壶口，就是泄洪口，如果泄洪口泄洪、而下游却又有激流的话，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说完把一个比较小号的茶杯，直接插入了茶壶中间，水一下子从茶壶的壶口溢了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进入了水库，或者掉入了水库，激起的巨浪，越过了坝顶，到达了下游。”
史帕克指着溢出的茶水说道。
宋美琴冷笑一声：“这怎么可能，我们工作人员一直都……”
“对，平日里你们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可是这天这个时候，你们工作人员都去避难了，可就不在现场了。所以巨浪漫过坝顶，你们也无从得知。”
“这……”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们那天有个水位警报响了一下，那不是故障，那就是水位一瞬间超过了坝顶。我这里还有决定性的证据。”
史帕克说着掏出一个封口袋，里面有一只干瘪被踩平的小龙虾。
“这只小龙虾，是我在坝顶踩到的，相信你们工作人员应该也有人发现坝顶有些脏东西，那不是什么雨水带来的，而是巨浪袭来时留下的……”
“那掉进去的会是什么呢？”罗一德深思着，用手摸了摸茶壶的壶口：“要能激起巨浪的东西，落入了水库……”
“所以不就拉你来一起开会了嘛，我毕竟是个律师，只是告知你们线索，至于具体查案。就不在我管辖了，我们分工明确。”史帕克嘿嘿一笑：“专业啊专业。”
爽！
宋美琴！
没想到吧！
我也有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这水坝负责人一点都不专业啊！
一想到这里心情大好，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们了，反正不关我事。
起身准备回家，谁知后领被罗一德一把拽住她。
“想什么呢，你当然也要去现场。”
“凭什么？我又不管刑事犯罪。我就是个援助律师啊。”
“不管，你是第一目击证人啊，你要指认现场的啊。”罗一德牵强附会，强行编了个理由。
“你当我是法盲嘛！我又不是嫌疑人，我为什么要去指认现场！呜呜呜呜。”
“来来来，我国《办事法》第一条，杀熟，杀熟。”
~~
忙碌了几个小时后。
“我们检测过了，确实有古怪……”
宋美琴拿出几个不同的塑料袋，里面有几条死鱼死虾的样本。
“怎么了？这鱼？这鱼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史帕克问题一抛出，就有点后悔。果然这宋美琴又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小姑娘就是不专业啊。
“这鱼很古怪，死因有两种，一种是受冲击力而死。如果像你所说的，天上掉下一个巨大的物体，形成的压力给直接压死的。但是……还有一些……”
史帕克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有一些，难道是被高温烫死的？”
“你是不是傻？学法律学傻了？这么大一个水库，要能烫死鱼，那加热需要多大功率？”
“那是你没见识……玄学武器……”
有空一定要把火之高兴投在她的水库里，让她见识见识沸腾鱼！
“还有一些，是死于电击。虽说这些年确实偶尔会有人不法电鱼，但是地震那天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人在电鱼吧。”
罗一德看了眼墙上的地图，虽然没有标注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古怪：“这水库下面是不是埋有电缆？会不会是电缆漏电导致的？”
“不可能不可能，下面哪有这种东西，我们搞的建设我们清楚。”
“那……这是哪里？这上面的山谷？”
罗一德指着水库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山谷。
“那啊，那就是著名的龙族栖息地，龙之谷。不过半月战争过后，其实数量也不怎么多了。”
“会不会是什么巨龙落在水库里？”
这么想来也是合理，毕竟异界人中，体积最大的就是龙了。
“这点我刚才让工程师核算过了，如果按照下游河水会被冲走的水位计算，这个体积是相当大的，不可能是一条龙。你们不要觉得龙很大，那是他翅膀张开来看着大，你如果算纯体积的话，这点量连坝顶都到不了。”
宋美琴说的也很合理，在科学计算方面，她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那如果要达到漫过坝顶，并且能在下游造成激流的话，大概需要多大体积？”
“我们估算过，起码要两万多立方米，换算成立方体，差不多这个立方体三维都要25米多，直径相当于一只龙展开龙翼后的长度，还是实心的那种，落水速度也得非常快。这蜀山哪来那么大的东西？宇宙飞碟吗？”
“那么水下……”
“别那么那么了，我们已经派水下无人机去勘探过，水下并没那么大体积的东西。这事肯定有古怪，还需要再调查，你们现在那么多推论啊，假设啊，一点用都没。”
滴滴滴滴滴，罗一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起身到边上去接了电话，回来急吼吼的说：“我得先走了，队里发现了一个案子的线索，要行动去，今天就先这样。”
“什么案子？”
“之前说的那个翡翠梦境还记得不？”
翡翠梦境……是一个在境外贩卖的新型致幻剂，白色带有些许绿色的粉末。据说吸食的人往往会看到许多美丽的幻境，如做梦一般。
史帕克之前在文庙街目击到的交易，其中一方有一种白色带绿的粉末，有很大概率就是这个东西。
而在怀疑这个致幻剂的产地是蜀山后，罗一德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拿到了一些样品，带回蜀山特区，一直在化验分析，试图寻找这种致幻剂的源头。
这么重要的案子，居然有了新的线索，罗一德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这水库的迷之生物又该怎么办呢？
要不下次，把圣剑丢进湖里烫死它算了……
第四十六章 新的生命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哦哦哦哦哦哦！！！”
“快看！大家快看！！龙蛋！要孵出来了！！！”
特区设立的伏羲幼儿园内，一群弱智大人在围观着孵蛋。
史帕克掏出一叠食堂的餐券，放在桌上：“一张饭票，赌双黄蛋！有没有跟的！！”
“我跟。”
“我跟。”
“我跟。”
“我也跟。”
罗一德、妮丝蒂娜、迪德莉特、加尔哈特，纷纷掏出了饭票，放在了桌上，这不是光天化日下送饭票嘛！女菩萨啊！
“一看你们这些人，就是没看过多啦A梦的剧场版，大雄的新恐龙！里面就是孵出了两只恐龙。”
“是啊是啊，这世界还有圣诞老人呢。”罗一德真是觉得这货最近智力越来越低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咯拉一下，蛋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缝。
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又咯拉、咯拉几下，裂缝明显变多了，显然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等待这个小生灵的降生。
“要是里面孵出一只鸡怎么办？”加尔哈特看着裂缝不合时宜的问道。
迪德莉特一把捏住这个二哈的嘴，不让他说话，想了想，嘀咕了下：“鸡……那只能说明龙王是渣男……”
正在说话时，蛋突然被顶掉了一块，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一只瘦小如蜥蜴一般的头，挂着粘液探了出来，金色的鳞片覆盖在身上，很是好看。
随后头往外用力一钻，边上的壳也被撕裂开来，小龙抖落了身上残留的蛋壳，展开了双翼，随着风吹在身上，鳞片迅速的把身上的液体吸收了进去，使得更加的闪亮。
小龙张开眼迷惑的观察着这个世界，和围绕着他的这些奇怪的生物。
突然间，他似乎认定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其中一个人
“妈妈！妈妈！”
？？？
妮丝蒂娜？
“不不不，我也是个宝宝，我不是你妈妈。”
“妈妈！妈妈！”这条龙宝宝拼命的往她怀里窜去，一点办法都没。
“恭喜太太，是个男孩啊！”史帕克一边讥笑着妮丝蒂娜，一边往剩余的蛋壳里看去……
并没第二只龙啊！多啦A梦你骗人！！你活该被小夫……咳咳……
这时，门外听到了吵闹，走进了一个人
“我的圣光啊！金龙宝宝！”孤儿院的培林老师惊呼了起来，两手往围兜上擦了一擦，就要去抱那个龙宝宝。
龙宝宝躲在妮丝蒂娜的怀中，赖着就是不肯走
“金龙宝宝？金猪宝宝我知道……金龙宝宝是什么？”罗一德问道
“哦，你们人类可能不知道……”
异界种族研究专精的培林老师说起了由来。
龙族内，有各种不同的龙。
红色的，一般叫红龙。
蓝色的，一般叫蓝龙。
绿色的，一般叫绿龙。
黑色的，一般叫黑龙。
黄色的……
“喂！培林老师！这个简单的道理，我们也知道啊！不用你特意解释吧，你说点有用的啊。”史帕克总觉得这段说明有点痴呆，仿佛网文作者为了骗字数似的。
培林老师不理她，继续解释着
黄色的，不叫黄龙，叫青铜龙。
各种龙都可以自由婚配，所以生出来的龙崽子，什么颜色的都有。
大家也不明白为什么，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从人类现代的技术来看，应该就是隐性基因和显性基因的关系。
一般来说，每代龙族的王，都是由龙王的嫡长子来继承的。
但是有一种特殊情况比较特殊，就是子嗣中产生了金龙。
无论他是谁家所生的，都会被当做下一任龙王。
据说，神的预言告诉他们，金龙在龙族危难的时候，会带领龙族走上正途。
“恭迎龙王！”史帕克一脚跪了下来，抱拳对着妮丝蒂娜：“三年之期已到，请龙王归位。”
“归什么位啊！史帕克你快帮帮我，我还小，我不要做妈妈啊！”妮丝蒂娜面对这个龙宝宝束手无策。
“培林老师？为什么这个龙宝宝会认妮丝做妈妈？难道龙都是萝莉控？据说龙都喜欢稚嫩的少女做祭品，是不是这个原因？”史帕克也想去摸一摸龙宝宝，沾沾喜气……谁知道这龙宝宝一口就咬了上来，幸好缩得快，差点被咬到手指。
“这龙族一般来说，出生时会从周遭的人里面，感受出气场最强的那个人作为父母，一般龙的巢穴吧，也不会有其他生物。”
“你是说妮丝的气场强？”
“也有可能是瞎，好好的一娃，怎么就……”二哈打岔道。刚说完，这龙宝宝就一口火焰喷了出来，加尔哈特叫是在异界人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反应敏捷，一个下腰躲了过去，火焰从肚子上方掠过，烧焦了一点点皮毛。要换成普通人，怕是早就被烫伤了：“这！这货听得懂人话！”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这龙宝宝出生时，一般就有我们3岁到4岁左右的智力，大部分简单的人话还是听得懂的。”培林老师解释着，说着走了出去：“看来得准备点羔羊肉去……”
“哦哦哦~宝宝乖，不许咬这些人，这些人是朋友。”
“妈妈！妈妈！”龙宝宝似乎听懂的样子，在妮丝蒂娜怀里蜷缩了起来，似乎折腾了会有点困意，不到一会会就睡着了。
“金龙……罗一德，我在担心，我们会不会卷入什么八王之乱？别到时候他哥为了夺龙王之位，派点暗杀者来……”
“怕什么，这个区域有迪姐和李阿姨在巡逻，迪姐是妮丝蒂娜的干妈，四舍五入，就是这龙宝宝的干外婆了……”
迪德莉特拿弓箭勒住罗一德这货：“什么干外婆！什么干外婆！我把你先变成干尸信不信！我有那么老吗？”
一群人嬉笑打闹着，那可怜的妮丝蒂娜，就想把手里的龙宝宝，给找个软垫放下来。这悄悄地悄悄地勉强刚放在了软垫上，这龙宝宝就张开了眼，扑在她怀里，不让她离开。
“走走走，我们吃饭去，今天我请！”史帕克拿着打赌输的饭票招呼着大家。
“请食堂也叫请？你们律师真的是抠啊。”
“史帕克！你们帮帮我啊！”抱着小金龙的妮丝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这是奶茶的诅咒，奶茶的诅咒啊，你先想办法喂饱小龙崽子，他吃饱了就会睡的……大概。”
一干人等毫无怜悯的迅速离开了孤儿院，留下一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精灵丫头守着一条龙。
可能还是龙王。
~~~
“你们两个不离婚了？”史帕克调了调茶，问着这对狗男猫女。
“不离了不离了，是不是亲爱的？”加尔哈特一把搂住他夫人。
奥菲利亚觉得有点羞涩挣扎了开来：“离肯定是不离了，就是占星没算准有点生气。”
“生气？”
“是啊，这占星本来就是预测个大概，谁知道……这测出来的【地震】卡牌……是真的指地震，之前我们盲猜了那么多离婚什么的，是想多了……”
朴实无华的招式，往往防不胜防。
平平淡淡的一拳，经常打出人命。
之前算出最终有两张牌，一张是【地震】一张是【烤肉】
【地震】代表着巨大的变故，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指蜀山大地震。
【烤肉】代表着财宝、财富、等，这个人最想得到的东西，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和奥菲利亚的感情。
这么看来，占星的结果是准确的。
只是她们两个猜错了方向……谁知道，地震真的就是指地震，这么直白呢。
“奥菲利亚，你有什么线索不，关于二哈命运的改变？”
“没有……到现在为止，我所看到命运被改变的，就出现过这一次。因为所谓能改变的命运，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啊。我也不能理解是哪个节点被改变了，一般来说，只有得到神明的启示才有可能改变命运。”
“神明？不是应该靠个人的努力吗？你这思想觉悟不对啊。”
“好好好！靠个人努力，反正总算是成功了！干杯！”奥菲利亚举起了她的咖啡杯，里面倒了点毫无诚意的红茶，和史帕克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为什么这家猫娘咖啡店，里面会提供红茶这种异端饮品？起码也该是冰红茶吧。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这里的蛋糕味道不错。
“干杯，干杯，对了，二哈，以后打算怎么办？还在应急上班？”
“这个……”加尔哈特面露难色。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喜欢就去吧。”奥菲利亚叹了口气，如同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一样，许多人在工作和家庭中，往往需要抉择一个。大部分只是普通人，他的能力和精力，往往只能满足其中一个的需求，并不能做到两全其美。
“这就是命啊，这就是命，还不如早年打地下城的时候，好坏互相还能有个照应，要死死一起。”
“奥菲利亚你这方面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啊。”
“你们人类有句话说得很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服务员，加点水。”奥菲利亚看了一下，服务员似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家阿兹猫娘咖啡店，是最近新开的，据说有很多不错的抹茶小蛋糕，精致用料十足，味道十分鲜美，吃了还想再吃。所以奥菲利亚有空拉史帕克出来一起尝尝鲜，聊聊天，顺便找借口恰个蛋糕。
眼见这服务员不知所踪，奥菲利亚只得自己起来去门口自己加点开水，起来时担心门口有点凉，把灰色的斗篷披了上去。
“二哈，你要珍惜这次机会啊。”史帕克低声和加尔哈特说道：“平时早点回家知道不？别天天和你那群队友在外面野……别人没结婚，你是有家室的不一样知道不？”
“那一旦忙起来，还是有责任的……”
“什么责任！你的责任就是照顾好家庭啊！公家的事很重要，小家也很重要的！到时候家破人亡，你心情沮丧，万一失心疯暴走了到处咬人传播狂犬病呢？”
“我又不是狗！”
话音没落，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啊！！！！！！
随后哐的一声，是什么瓷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回过头去，远处奥菲利亚惊慌失措的愣在原地，一个茶壶碎裂在一地，另一边一个狗头人摸着头颈和脖子的地方，嗷嗷嗷的乱叫。
“羊癫疯发作了？”二哈还在那边傻愣着看着。
“快打120啊！”史帕克拍了他的狗头，这脑子平时到底是怎么搞救援工作的？
第四十七章 喵你大爷
“原告，种族，嗯……狗头人，叫啦啦啦是吧，挺好记的啊。”审判长抬起头看了一眼原告，原本没见过总以为和狼人差不多，没想到一见，贼眉鼠眼，一脸狗气。
“是的，法官大人。”
“叫法官就行了，对了，你这头上的蜡烛能不能拿下来……”
“不能拿走我的蜡烛……这是我们狗头人的习俗。”
“我们这法院这亮度还需要点蜡烛吗？你这……算了算了，小心点蜡油不要滴到地板上。”宋近桥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打官司的原告被告稀奇古怪，喜欢点蜡烛的还算好的。还有的原告屁股长有坚硬鳞片，动不动就坐坏法院的凳子，仿佛魔钢腚一般，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这狗头人，比哥布林一般大一圈，智商也高了不少，略显狡诈，平日里喜欢在矿洞里挖挖东西，和矮人同样是生活在矿区的生物，特点就是喜欢头上点个蜡烛。
如果你突然拿掉了他的蜡烛，他就会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仿佛新八基丢了(O-O)←眼镜一样。
“那么原告啦啦啦，诉被告奥菲利亚，健康权侵权一案，现在开庭。本案标的比较小，所以采用简易程序，由我一个人审理，原被告你们有要申请回避的不？”
“不申请。”
“不申请。”
“史帕克，什么叫健康权？”妮丝蒂娜压低了嗓门悄悄地问道。
这个词语听着比较专业，其实就是人身的一部分受伤了，史帕克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奥菲利亚拿开水烫了别人，还没烫死，要烫死就是生命权纠纷了，甚至可能涉及刑事要坐牢的。”
法官打断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咳……下面请原告陈述事实和理由。”
“好的，法官大人。事情是那样的，我一直听说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就想去吃吃看，吃了味道确实不错，吃着总有股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电视里放的小叮当那样。“
“你是想说小当家吧……”审判长纠正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个奇怪的点，总想起10多年前一次不美好的互联网集体记忆。
这狗头人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小当家，就是吃完后，有一种全身在发金光的感觉，特别的爽……当然，吃完后我就想让服务员帮忙加点水，谁知道她就把开水泼在了我身上！”这狗头人啦啦啦说完给法官看了眼他的背脊，上面涂满了膏药，似乎烫的很严重。
“哦哦哦……被告，是奥菲利亚……嗯？是那个奥菲利亚？”法官仔细的打量了下，毕竟之前和掏心案有关联的人，在占卜能不能成为证据上，昊天法院和轩辕其实各执一词，最终还是轩辕退却了，所以这名字多少还是听到过的：“没想到啊，你们还挺辛苦的，平日里还要去咖啡店兼职啊，这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做，占卜这种是封建迷信活动整不了多少钱的，你们要信科学啊。”
“之前那个矮子……”奥菲利亚刚想开口吐槽，你们法院丢了法官还靠封建迷信找到的呢，还没说出口就被法官打断了：“好了好了，你在这家咖啡店打工吗？”
“谁打工了！！我那天就是和史帕克去吃个饭而已。”奥菲利亚抗辩道。
“哦，原来史律师也在啊……史律师，我觉得你最近有种倾向，就是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你很容易在现场出现啊，其实我们法院内部很多时候都怀疑你有灾星的潜质啊，你要小心点啊……然后呢？你们吃了个饭？”
史帕克一脸懵逼，这陈述事实和理由为什么会陈述到我身上？
奥菲利亚继续说道：“是啊，我们一起去吃个下午茶，然后没有开水了，喊了半天没有服务员理我，我就自己去倒水了。谁知道，到了开水灶那边，这个狗头人就让我给他加开水！我看着这么像服务员吗？”
审判长看了一眼这家店的名字：阿兹猫娘咖啡店，听着似乎里面就是有很多猫娘的样子。再看了一眼奥菲利亚，巧了，这不就是一只猫娘嘛！
“嗯……也就是说，原告把你认错成了服务员，让你给他加开水。你觉得自己被认错了很生气，就把开水泼了上去？故意泼的……嗯？故意泼的？这个……你这个烫伤要是严重的话，是要判刑的啊，你清楚你在说什么不？”审判长宋近桥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民事案件中如果发现有犯罪事实，根据先刑后民原则，是要中止审理然后移交轩辕的。
奥菲利亚拍了下桌子，气势比审判长还足，真不愧是力压二哈的一家之主：“什么叫我泼开水上去的？他让我帮他加开水，我想想就顺手帮他一下呗，反正又没事。谁知道脚下打滑了，这水壶就飞了出去……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至于为了加个开水和狗头人一般见识嘛。”
“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嘛，我也就是问问，你那么凶做什么……”审判长宋近桥被气势吓住了，反倒是像个犯人一样，妮丝蒂娜见这态度大转变，不由的觉得好笑，噗的一下笑出来赶紧用力捂住嘴。
这似笑非笑的样子，被审判长看到了，怒目而视，迁怒到隔壁身上：
“史律师，你讲讲，你的意见是什么？”
“我认为被告奥菲利亚，在这家阿兹猫娘咖啡店，被误认为是工作人员，进而帮客人添茶倒水，才发生了事故。所以我认为这适用民法典的无因管理。”
所谓无因管理，解释起来太复杂，通俗的说，就是这事和你没关系，但是你为了避免别人损失，帮他做了事，干了活。然后呢，你可以要求对方适当付点管理费用，或者要求适当的补偿。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们申请把这家店追加为第二被告。”
审判长看了一下材料，如果确实是在店内发生的，申请店家作为第二被告也没错：“这第二被告，阿兹猫娘咖啡店的代理人……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你叫阿兹是吗？”
第二被告是一个男人，人类男子，看上去就非常有钱，穿着限量版DVA的T恤：“法官喵，我不叫阿兹喵，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啊？店名叫阿兹我就要叫阿兹的咯……喵，我姓孙，叫三峰喵。”
…………
……………………
………………………………
“哦，第二被告你叫孙三峰喵……是吗？名字还挺长的啊，当时户籍科是怎么给你注册这个名叫三峰喵的？？”
“不是喵！我叫孙三喵，没有峰……不对，我叫孙三峰，没有喵……喵。”
“你为什么……每句后面都要加个喵。”
“说来你不信法官喵，我和朋友打赌输了，就这辈子都要说话后面都带喵的喵，然后说了十几年喵，我就改不掉了喵。”孙三峰如此说道。
“嗯……猫娘都不喵喵喵，你倒喵喵喵，算了算了，不计较了，那你这家阿兹猫娘咖啡店有没有猫娘服务员的？嗯……的喵？”似乎审判长觉得加个喵可以沟通的更加顺利。
“没有猫娘服务员啊，我又要做老板又要端茶倒水的喵。”
“那你这涉嫌欺诈啊，怎么猫娘咖啡店没有猫娘的……你别和我说老婆饼里没老婆，我不吃这套的。”审判长似乎很生气，尤其是对猫娘咖啡店里没有猫娘这件事。
“法官大人啊，我们不是猫娘咖啡店啊！”孙三峰急了眼，急的连喵都没加。
审判长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拿起了材料看了一眼，反复确认了几遍：“你们店名，不是叫，阿兹猫娘咖啡娘吗？”
“我们这个店，叫阿兹猫~娘咖啡~~阿兹猫就是我们店里养的一只猫，娘咖啡，就是指这个咖啡像早上出门时，母亲泡的咖啡味道一样喵，让人回味无穷喵……这是一个日语用法，你的明白？明白喵？”孙三峰狡辩着，听着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的明白的干活，那你们店里确实是没有猫娘，别人把这个顾客奥菲利亚当猫娘服务员，你们按理也有过失的，适用无因管理，需要承担一部分赔偿责任的。你的明白？”
被反将了一军的孙三峰显然也不想承担这个赔偿责任“这……谁让她帮忙倒开水了喵，我再怎么也不至于把开水泼别人头上吧喵，而且她胡说，她说她自己脚底打滑了，我们店里都是用的防滑砖，又不是玻化砖，怎么会滑到？？她一定是故意的喵！”
很多时候，一个侵权案件，过程往往是双方扯皮，看谁分摊的责任更多一点。
史帕克这时反驳道：“这就不符合常理了，一般来说，如果要估计把开水倒别人头上，显然是提着壶泼效果更好，为什么要把壶也摔在地上，显然是滑倒了嘛。”
这么一说也合情合理，这故意倒水，泼水，想象下这个动作，就知道倒水一般是不至于把壶一起飞出去的。
而连水带壶一起飞出去，确实是滑到的可能性更高。
“确实是滑倒的可能性更高啊。你说她故意的，你还有什么其他证据不？”
“有啊！因为她是猫娘啊！”孙三峰解释着
“是哦。”法官这么说道。
“是哦。”啦啦啦这么说道。
“是哦。”史帕克这么说道。
“喂，怎么连你都叛变了？？我真的是滑倒的呀！！”奥菲利亚一把拽住史帕克领子。
“不是不是，奥菲利亚，你们猫娘那平衡性，要说滑倒确实有古怪啊……”史帕克虽然很后悔说出了“是哦”。但事实上，猫娘是一种敏捷超高、柔润性强的物种，一般来说五六米高空掉下来，基本不会有事，要是被人撞了什么，也是瞬间可以恢复平衡，要说滑倒……只有一种可能：“所以说，当时奥菲利亚之所以会滑倒，就是地上有积水！这防滑砖再怎么防滑，有积水难免也会打滑！”
法官想了想，问道店主：“孙三喵啊，你这个店里面有没有监控录像的。”
“是孙三峰喵，不是孙三喵喵，我们店里刚刚营业没多久还没装监控，但是我有证人啊喵！”
“那你不早说，你让你证人快出庭作证啊喵。”审判长宋近桥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把卷宗往桌上一丢，叹了口气，一个那么简单的案子，搞那么复杂，何必呢，何苦呢。
第四十八章 证人？犯人？
“证人，身份、职业、种族、姓名。”
“啊，你好……”说话的是个女生，声音轻轻的，皮肤白皙粉嫩，穿着一件甜点师的制服：“我是这家店的烘焙师，叫虫虫。”
“种族。”审判长抬头看了眼，似乎不是很确定。
“包子人……”依旧是胆怯的声音。
“包子人？法庭上不要胡搞，我还馒头人呢……”
“我是奶茶人……”妮丝蒂娜悄悄和史帕克讲着冷笑话。
“不是，我是包子人！”这个虫虫加大了点音量，但依旧很轻。
“法庭上不要说笑话……孢……孢子人？。”审判长察觉到，虽然看上去长的和人类相似，但是身高和肤色还是有所不同。
“是的，我是……孢子人……”
“孢子人？？没怎么听说过啊。”审判长翻起了边上放着的异界人名单，在最后几项里，发现了孢子人的种类。
孢子人，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全身可以释放孢子的人，在遇到危险时，能释放有毒的孢子粉尘来保护自己。整个特区一共只有不到20个孢子人，其中大部分为女性。
说来也奇怪，孢子人的女性，倒是和人类长的差不多，除了肤色偏绿，没太大区别。但是男性就往往长的像畸变怪，全身都是一个个鼓起的囊肿，看着怪吓人的。整个种族都怕外人，平时躲在特区的沼泽地里，不敢外出。
“嗯……好吧，这个孢子人虫虫，你说说吧，你看到什么？”审判长确认了身份后，询问道。
虫虫，有点怯怯的说：“我是店里的糕点师，那天……那天……看到……她在外面，端着茶壶，突然间就把茶壶丢了出去。”
史帕克隐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说你看到了，那么我问你，被告当时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红……红色的……”
“你胡说！那天明明她穿着是灰色的斗篷！”
“是红色的啊……”
史帕克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你就不要狡辩了，你根本没看到那天事发的瞬间，因为你从厨房的门里面看出来的地方，是我们的座位，奥菲利亚当时就是穿着红色的针织衫坐在那里没错……但是，她去倒水的时候，起来穿了一件灰色的斗篷！！所以你看到她的瞬间，应该是穿着灰色的衣服！！怎么会是红色的？”
“但是……我真的看到她穿着红色衣服啊，没有灰色的。”这个叫虫虫的似乎急躁了起来，不断地扭捏着，显得很慌张。
“你之所以看到她穿着红色的衣服，是因为你听到惨叫后才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而此时，她已经脱掉了斗篷！用斗篷在帮啦啦啦擦拭头上的开水！所以你一直以为，她始终穿的是一件红衣服，是不是这样。”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揭穿了……
“呜呜呜呜，店长他……店长他逼我这么说的……呜呜呜呜。”
孙三峰这时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我能怎么办……你说一个人好好在我店里，怎么就突然来人把开水泼在了别人身上呢？我也是没办法，我们小本生意，这钱一赔，这店就完全没了……”
史帕克这时候又想到了什么：“你的店没有足够的服务员，导致别人错把奥菲利亚当做服务员，所以这无因管理的份你肯定跑不掉的，但是，造成这次事故还有其他原因！你并不应当承担全部责任！”
“什么原因？”孙三峰抬起了头，眼眶有点红润，突然觉得似乎抱住了一根稻草，又补充道：“喵？”
“哦哦哦哦哦！开始了！”本来已经开始有点烦躁的审判长开始兴奋了起来，又到了著名的史律师双黄蛋环节了！！！
“根据民法典第1172条 被侵权人对同一损害的发生或者扩大有过错的，可以减轻侵权人的责任。我认为原告啦啦啦，一样具有过错！”
狗头人啦啦啦这时候跳了起来：“吃屎吧你！我是受害者啊！我怎么就有过错了！！”
史帕克指着他的脑袋说：“那天之所以奥菲利亚会滑倒！原因就是地板上有你脑袋的蜡烛滴下来的蜡油！所以地板才会滑的无比异常导致她滑倒！”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很简单，奥菲利亚的鞋底，如果可以采集到蜡，而这个蜡化验成分，和你脑袋上的蜡一样的话，就不就可以证明，那天滑倒的原因，其实就是你自己！！”
“不能拿走我的蜡烛！！”啦啦啦抱着头上的蜡烛抗议道。
“诶，不拿走，不拿走，我们就采一点样，送去司法鉴定。”审判长安抚着啦啦啦，然后又问道：“史律师，照道理都过了好几天了，你确定你的当事人脚底还能采集到的足够的蜡？不会洗掉或者没了？”
“那当然，女孩子嘛，一般鞋子都要搭配衣服的，我相信那双鞋子，是为了搭配她的半身裙买的！所以这些天应该是没有再穿过，是可以采集到足够的样本的。”史帕克微微一笑，你们这些人对鞋子一无所知啊，谁家没个十几双鞋子换换，以为是男生，两双鞋子换着穿可以穿一年吗？
“但是……”狗头人啦啦啦想了想，有一个漏洞！是的，一个漏洞！金闪闪的漏洞！！！
“当时我被烫的全身晃来晃去，蜡自然会滴在地板上，她踩在上面，不就会沾到蜡吗？”
审判长宋近桥思索了会，似乎非常赞同他的意见：“是哦，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啊，史律师，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不不不，并没这个可能性。”史帕克再次指着啦啦啦头上的蜡烛：“你要知道，你的蜡烛，当时已经不可能滴在地上了！因为地上……地面上当时都是水！一般来说蜡油如果滴在地面上，会产生很大一滩蜡，但是如果滴在水面上，往往就是浮在上面的一个球，并不会结在地面，也不会让人滑倒。”
“那也不代表不可能踩到啊。”
“确实还是有一定可能性，但是问题是……当时的你已经没法滴出蜡油了……因为，奥菲利亚第一时间把斗篷蒙在你头上，帮你吸水擦干，就算要滴也是滴在斗篷上，而且！蜡烛也因为缺少氧气已经熄灭了！事实上，你对于本次侵权事故的发生，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应当和店主一起分摊！！”
咚的一声，罗一德打开门冲了进来。
“罗一德，我们还在开庭，你不要随便……”审判长想斥责他，但是想了想又忍了，罗一德毕竟是轩辕的刑侦队长，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至于闯法庭。
罗一德直直的走向了虫虫：“审判长，证人的环节应该结束了吧，这证人我要带她走。”
审判长也不是很理解：“虽然说她刚才法庭上确实做了伪证，但一般民事案件也就法庭罚款警告拘留就行了，犯不着你们轩辕大动干戈吧……”
“伪证？什么伪证？”罗一德摸了摸脑壳，似乎才反应过来审判长和他在鸡同鸭讲：“我可不是为了什么伪证，她，虫虫，涉嫌一件特大毒品制作、贩卖案件，这是逮捕令，非常紧急！”
说完出示了一纸文书。
！！！
特大！致幻剂？制作？贩卖？？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糕点师？
“罗一德，你是不是搞错了？”史帕克问道。
“搞错？不会的，我们分析过国际刑警总队给我们提供的样品，就是那个境外流行的新型致幻剂【翡翠梦境】，我们也比对过他们这家咖啡店贩卖的蛋糕，还有厨房的残留物，发现其中的一些东西是一样的。”
“什么？东西？”
“DNA……这个所谓【翡翠梦境】的粉末，其实就是她身上细胞，是她分泌的孢子，你们吃的那个网红蛋糕……其实其中也包含有数量稀少的粉末。我想，这些贩卖的新型粉末，这些白色带绿色的粉末，就是她身上的孢子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这进展未免太突然了。
大家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
特大！毒品！制作！贩卖！
~~~~
~~~~
“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毒品……也不知道什么翡翠梦境……”
说话的是一个雄性孢子人，是他们孢子族的族长，叫菜菜，深褐色的表皮，全身长满了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囊肿，头犹如一只发肿的眼镜蛇一样，看着和演恐怖片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史帕克和妮丝蒂娜坐在两个巨大的蘑菇凳子上，带着N95口罩，似乎是为了防止吸入什么不该吸入的东西，也许只是为了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我们族本来就与世无争，基本就都住在这里，种种庄稼。也就虫虫她喜欢人类文化，天天往外面跑。喜欢烘焙，喜欢甜品，我也没办法，孩子大了管不住。就给她想了点办法，找了点关系，后来昆仑的同志给她安排了烘焙教学，她做的东西也很不错，就找了个地方去上班，怎么就会和毒品有关呢。说起来，毒品到底是什么？”
…………
搞了半天你不知道啊！
史帕克耐心的给他解释道，我国所谓的毒品，就是根据刑法里面规定的，海洛英、吗啡、大麻、可卡英等国家规定的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
据说这个叫翡翠梦境的新型毒品很上头，吸了的人就一直昏昏欲睡，醒来时宛如隔了百年，有的说自己穿越去了古代独掌后宫，有的说自己有了异能称霸都市，有的说自己突破了几重功法成功飞升，有的说自己变成了美少女受到万众宠爱，一个个都像小说家一样，说的头头是道，讲的逼真极了，似乎给他们一台电脑马上就能写下几百万字一样。
于是一些听闻此事，已思维枯竭、创意匮乏的艺术工作者都想尽办法去吸他一口，物以稀为贵，这东西的价格就越来越高，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重，造成的后果和影响是非常的恶劣。
“哦……这玩意有毒啊……”
族长菜菜听完，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虽然还是不懂，因为孢子人对大部分毒物都有免疫能力。
想了想，还是给她们两人解释道。
以前在异界，总有人会猎杀他们孢子人，用他们的尸体去提炼毒药，据说涂抹在武器上，见血封喉，全身麻痹，很是好用，倒是没有听说过有提炼这类毒品的。
“这大概是利用了人类的什么技术吧……提纯了其中的有效物质，而去除了大部分毒素，所以只有致幻成瘾的效果，但不会死亡吧。”史帕克这么分析着。
“可是……她每天上班下班，不该有时间去搞这个啊。”
“对了，罗一德警官说，这个粉末其实是你们的孢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妮丝蒂娜拿着小本子提问道。
“我们孢子人平日里体表就会分泌一些孢子。”说完族长菜菜从表皮上搓了一下，出现一个黏糊糊的球状物体，递了过来。
史帕克和妮丝蒂娜倒吸了一口冷气，WTF！！大哥！！
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搓澡的！麻烦不要拿搓出来的泥交给我们啊！
但看着似乎对方并无恶意，只得硬着头皮拿出一个装证物的塑料袋，给接着装在里面，看着袋中之物不由得还是一阵反胃，还好戴着口罩，也看不出。
“所以……这有毒？”史帕克一手捏着袋子，一边仔细地观察这摊黑乎乎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
“没有毒，没有毒，要是有毒，我们平日里走在路上，你们不都被毒死了嘛。”
妮丝蒂娜想了想，似乎是这样啊，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谁和孢子人做朋友死掉的，但是……刚才他说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异界有人猎杀你们……你们的尸体为什么可以做毒药呢？”
族长菜菜摇了摇头，似乎勾起了很多不美好的往事。
“我……我这么说吧，我们族人有一个特性，就是在恐惧、害怕、愤怒的时候，会产生变化，眼睛会发红……然后呢，就会产生一种自我保护的孢子云，周围的人如果吸入进去，就会麻痹。而在这时候被杀死的，整个尸体就会产生巨大的毒素。”
这倒是个不知道的新情报，也就是说，孢子人如果不是受到了剧烈的惊吓，他们产生的孢子并不会带有毒素，量也不会很大……
族长菜菜继续说着：“所以，以前我们只能躲在沼泽深处，总有人会来猎杀我们，然后一点点的折磨死我们的族人，希望他们足够恐惧，从而能产生品质更好的毒药。可是没想到还是摊上了这种说不清楚的事，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这毒品罪重不重的？”
“重……”史帕克给他解释道。
严格来说，应当叫
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
是刑法里八个最重的罪之一，他的危害，不光是吸毒者本身最终会丧命。
更大的危害在于，毒品交易具有巨大的盈利空间，一般为了持续盈利，往往会形成黑社会团伙。而这股势力一旦形成，腐败官员，武装押运，进而把触手伸向情色业和赌博业，可以说一旦生根发芽，就祸害无穷，危害四方。
所以和毒品有关的犯罪，一直以来是全世界警方联合打击的对象，签署有各种国际合作协议，许多国家最高刑都是可以判处死刑的。
这次案件涉及的量，大概够判十次死刑吧。
第四十九章 生产工艺
在蜀山沼泽和孢子人的族长聊了许久后。
“族长，我们能去虫虫的房间看一眼不？”史帕克站了起来，这里也问不到更多的东西，不如还是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啊好啊，我带你们去，你们跟紧了，这里沼泽很难走，千万不要走迷路了。”
“这个沼泽……要是……走迷路了会怎么样？”妮丝蒂娜似乎闻到了一丝恐怖片的味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前面的人不见了，后面的人也不见了，然后……
沼泽里出现什么黑乎乎的……
“走迷路了啊，自己开导航走出去呀，不然呢？”族长疑惑地问，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没什么……”小助理吐了吐舌头。
不过因为戴着口罩，什么也没被看到。
到了虫虫的屋子，一室一厅倒是挺标准的住房，之前轩辕的人已经来取证过了，所以可以自由出入。
族长菜菜帮忙打开门锁，两人便走了进去，没想到这屋子布置的还挺居家的，四处放置着各种毛绒小玩具，窗户上画着可爱的窗贴，地板上有毛茸茸的地毯，一脚踩下去就会陷下去那种，特别舒服。
难以想象，一个如此居家的少女，居然会是一个跨国毒贩……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但是，轩辕的DNA记录比对又是一致的，而且他们密切跟踪调查了很久，应该也不至于犯这种错误，这又是为什么呢？
妮丝蒂娜翻开了她桌上的笔记，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糕点配方。
咸风蛋糕、奶酪蛋糕、抹茶卷、提拉米苏、蛋挞、红豆派
好吃的东西应有尽有，看着这配方就觉得会流下满满的口水。
“妮丝……你够了！”史帕克看着她看笔记本的眼神，就觉得这货要发作了，等会一定会缠着她去吃什么好吃的。
往后翻去，是一些采购的食材清单，写的密密麻麻的，记着账，一笔一笔地记着特别清楚。再往后几页，夹着好多优惠券，什么类型的都有，分门别类地放着。
“哇，虫虫还挺节约的嘛，吃个沙县还要优惠券……”
族长笑了下：“是啊，这孩子平日里把工资都拿来买食材，就省吃俭用一点咯，她那些食材，都是国外进口的，什么日本的抹茶、比利时的巧克力、泰国的椰浆、新西兰的黄油、光明的牛奶。”
“慢着，慢着，这光明是我们国家自己的品牌……说起来品质是真的不错。这品牌说起来还是很有渊源的呢。她存的打折券倒是真不少，妮丝啊，你要向别人好好学学。”
妮丝蒂娜在一边翻着她的券计算着，这些打折券可以省多少钱，一边敷衍着：“是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开始搞打折券，哇塞，她居然还有那么多浴场的免浴资券？满69免59浴资，还送其他增值服务，感觉有点想要啊！”
史帕克一看，哇，这个浴资券可真的划算，四舍五入简直就是不要钱啊，包吃包喝带按摩泡澡只要10元？？自己也好想要，周末有时间去这个浴场看看。
叫什么来着？万华镜浴城，听着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为什么价格这么便宜？
再屋内逛了一圈，似乎她的电脑已经被轩辕的当物证给带走了，只留下桌上的鼠标和网线。屋内也找不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现实社会中，律师去取证往往很困难，有用的证据经常轮不到自己采集就没了，又没有什么法术，勾玉，腕轮，可以窥探当事人、证人、被告这类人的内心世界，只能见招拆招，寻找对手的漏洞。
准备回去时，发现族长菜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
“两位律师，这是我们一点特产，不成敬意，你们一定要收下。”
“诶诶诶，不能不能，我们律师是有规定的，不能收受礼物。”
史帕克摆着手，这援助律师本来就是有国家拨钱的，是不能随便收当事人东西。
“这不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是本村的特产。”
是什么呢？史帕克打开了手提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蘑菇，菌菇。
“嗯？”敏锐的她，从里面发现了好几个可疑的蘑菇，尤其是一种红色上面有一个个白色的小斑点的蘑菇，她喃喃的嘀咕着：“这不是鹅膏菌嘛……我记得微博上面的科普博主，叫什么博物杂志科普过啊，族长啊，这东西吃了不会死人吗？”
族长想了想：“不会死人啊，我们平时都是吃这个的啊，我们自己种的，真的很好吃。”
“不了不了，这礼我们还是不收了，这东西我们普通人类应该是无福消受的，我不想吃了看见什么跳舞的小人。”
史帕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蘑菇，放在一边。看了一眼妮丝蒂娜，啪的一下打在她手背上
“你也快给我放下啊！你们精灵吃了也会死的！！”
~~~~
“又是一个大案啊……”审判长宋近桥感叹道，春节刚过没两个月，就摊上这么一个大案。
社会的秩序刚刚恢复，百姓们听闻有如此重大的案件，都抱着吃瓜的心态前来看戏，连迪德莉特这类人都特意跑来围观，站在外面。
于是，又是一个被挤得水泄不通的露天审判开始了。
“刚才轩辕已经提交了他们的证据和说明了证明目的，被告你们对这些证据现在可以发表质证意见了。”
史帕克站了起来，看了眼证据目录，可以说逻辑清楚，推断合理。但是有一个明显的漏洞：“首先，我要指出一个巨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检察官艾利认为自己准备的很充分，按理是没什么漏洞的，一般在这种铁证面前，被告只要认罪悔罪求别判个死刑才是最好的。
“你证据里面从厨房搜出来作为证物的糕点，不是马卡龙！而是迷你铜锣烧！她里面用的馅料是红豆馅，并不是奶油！”
……
…………
这是马卡龙还是铜锣烧有什么本质关系吗？
检察官艾利刚想发作抨击她
周围却响起了掌声，源源不断的掌声，是周围无数看戏吃瓜的鼓起了掌！
“开始了！开始了！”
“好耶！！”
“史律师真有你的！”
“不愧是史律师！”
这家伙现在名声在外，被网上誉为“2000年一遇带着小助理整天破坏庭审秩序”的美少女律师”。
网络上一群好事之徒，把她以往的庭审精华给做了合集。
什么双黄蛋、残疾熊猫、自砍双臂、迷信破案……反正各种恶劣的庭审往事层出不穷，再加上地震期间带队逆行的故事，赢得了很多赞誉，居然吸引了一大堆粉丝。
大家欢呼雀跃，精彩的一幕【迷之反驳】出现了！！！
就是和案情其实没有任何关系的点，被她用精彩的推论驳斥了，对案情推动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直播弹幕网站上纷纷飘过“史律师1分，检察官0分”的字样。
“这……这是不是马卡龙还是铜锣烧和本案无关，我们主要还是发现了里面添加了她的孢子粉末！”
“这也没什么啊，其实做餐饮的，难免会混入一些头发啊、睫毛什么，你真要去化验，哪个面包里没点皮屑什么的。甚至还有口水鼻涕……”
艾利检察官拿着那份检验报告晃了晃：“但她可不是简单的皮屑！！她是把这毒品给混入了这糕点中，为什么这家店糕点那么受欢迎？还不是因为加了毒品！这就和火锅里加罂粟壳一样，是不能容忍的！”
虫虫被当庭这样一顿训斥，忍不住哭了出来。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史帕克忍不住了，掏出了虫虫留在家里的笔记本：“合议庭请看，这是虫虫留在家里的笔记本，里面记满了各种烘焙的配方和秘诀，你们看看这个翻烂的纸张……”
审判长接过去后看了一下，又递交给了两边的审判员们，大家纷纷翻阅了一下，确实是使用的很久了，记录的密密麻麻，还有不少小贴纸和批注，上面还有很多油渍，显然是一直在使用的。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检察官艾利也看了一下笔记本，冷笑道。
“这说明！她所有的甜品都是用心制作的才会那么好吃！不是靠什么毒品！我就问你，他们店开了那么久，可有人是毒瘾发作的？”
“这……”似乎确实没有听闻特区内有人吸食过这种境外流行的毒品，所以也一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在糕点里发现的DNA，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说明这些糕点，她都是亲手制作的！是用心制作的！是用自己的双手，揉面团，发酵，一点点做出来的。并不能说明她往里面加了毒品！你问问所有吃过她作品的人，有没有感受到她作为糕点师的诚意？”
审判长刚想说什么，审判员弗林特抢先发话了：“确实，我吃过她的酒心蛋糕，用料和做工还有创意都是一流的，要我来说国宴不过如此水平罢了，这绝不是说加了什么毒品可以解释的。”
审判长见弗林特这么说，显然也是被说动了，但里面确实是检测出了虫虫的DNA……
“但这里面的DNA可是有致幻作用的啊，史律师。”
“不，审判长，根据我们对他们孢子人的调查。孢子人的体表细胞并没有毒素，她们只有在恐惧时，才会分泌有毒的孢子粉尘！所以，这个逻辑是这样的。“史帕克打开了一个PPT，里面是一个树状结构的图，投影在屏幕上。
“检测出DNA，只能说明里面有她的细胞，并不能说明这就是毒品。她的细胞有毒还是没有毒取决于她的心情，我相信，在她烘焙蛋糕时，她应该是相当愉悦的，换而言之，这蛋糕里的粉尘，并不是什么毒品！”
艾利检察官又拿出了一张检测报告：“那我们从国际刑警组织拿到的这份东西又怎么说？他们缴获了好几批次的翡翠梦境，就是新型致幻剂，里面全都检测出她的细胞！这起码是制造毒品罪了吧。”
“NONONO！还有一种可能性！”
周围的群众，一听到还有一种可能性，又兴奋了起来
“来了来了！”
“出现了出现了！”
“史律师加油！迷之反驳出现了！”
你们好烦……史帕克心里想，不帮忙还捣乱，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并不是她的细胞本身是毒品，而是有人往一种新型毒品里，添加了她的细胞！”
……
…………
“你……你是想说她的体表细胞是什么？是咖啡伴侣，嗯，应该叫毒品伴侣吗？别人是不是还得加点开水调调匀才能送服？是加了以后效果会特别好？你当熬高汤呢！！
”艾利不屑一顾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点我们早就检测过了，和你说的相反，里面添加的其他物质，都是杂质，真正起致幻作用的，确实就是她的孢子细胞。”
这……
努力的想一想，再想一想。
轩辕的证据有什么漏洞不？
她的孢子细胞具有致幻效果没错。
但是如何证明，这孢子细胞就是来自她的呢！！！
“我反对！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
周围的群众又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出现了出现了！”
“又来了！又来了！”
……
这群人就真的很无聊耶……
“还有一种可能是这样的，就是，被告有一个同卵双胞胎的姐妹！！所以检测出来的DNA是一致的！但是实际上犯罪的并不是被告！而是她的姐妹！这些孢子粉末，都是从她失散的姐妹那里刮取的，所以。”
“她这又是双黄蛋理论，换汤不换药啊。”审判长嘀咕着，对这毫无创意的说法似乎很不感冒：“那个……被告人虫虫，你有没有姐妹？”
“没有姐妹，但是我真的没做过啊。”
……
…………
审判长也不说话，也不想说话，面向史帕克摊了摊手，耸了耸肩，示意：我已经尽力了。
史帕克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好可怜。
这被告人你随便编一个呢……当初异界传送门开启的时候，谁知道你有没有个姐妹躲在什么深山老林里，反正抓不到，疑罪从无，你倒是编一个呢！！
当然，这证据不能胡编，不能乱编，这是犯罪的。
“那……那有没有可能，是境外的贩毒组织，利用她的细胞，不断地培养皿繁殖，然后提取了什么精华制作的毒品呢。毕竟现在养蘑菇技术那么成熟，淘宝上都能买到手册。”
检察官艾利脑壳疼了起来，这货果然是什么证据都没，都能胡扯上半个小时，干脆拿出了杀手锏。
“这是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数据，在今年……我们这里这里蜀山大地震后，国外的翡翠梦境就一直处在断货状态，这个时间点过于吻合。”艾利检察官又掏出了另一份材料。
“再加上这些粉末里，有我们蜀山自来水厂才有的物质，应该是在加工时提纯残留下来的，只能说这毒品的产地，应该就是蜀山特区了。所以你说境外组织培养的蘑菇养殖技术，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了。史律师，你认命了吧。”
这……
终于被逼到了绝路了嘛。
生产地点被固定在了特区，而产出的这种粉末也确定是她的DNA，一条证据链正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但你们……你们终究没有她制造毒品的证据。”
“只要证据链清晰，就算零口供也是可以定罪的，这贩卖的致幻剂，出处一定是她，这一点是没错的，司法鉴定的报告不会有假吧。如果她肯认罪悔罪，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罪轻的。”
根据我国的刑事诉讼法，被告人自愿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承认指控的犯罪事实，愿意接受处罚的，可以依法从宽处理。
也就是俗称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表现得好倒还不至于死刑。
“我真的没有做过啊，真的没有做过啊。”被告席上，虫虫不断呢喃的重复着这句，轻轻地哭着哭着，如此柔弱，让人心生同情。
但是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却又无法说清楚，哭的眼睛都血红血红的。
突然间，一股绿色的粉尘从她身体里飘了出来，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下风口的一些围观群众，接连倒了下去。
！！！
不好！是麻痹孢子！
在场的人万万没想到她情绪失控成这样，大家作鸟兽散四窜而逃，有的来不及跑就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尽可能不吸入粉尘。
嗖的一下，一支麻醉剂打在了虫虫身上，她晃悠了两下，并没什么作用。
对！这时候大家想起来，孢子人对各种毒素都是有抗体的，区区麻醉剂，简直就是拿火球打火龙嘛。
咚的一下，边上负责看押的法警也倒了下去。
这莫非是准备逃跑？！
一想到这，边上的法警队长，就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她，其他的警察见状也纷纷掏出了手枪。
可即使这样，她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身上释放的孢子粉尘随风飘荡，法院门口的广场如同丢了一颗烟雾弹一般，场面甚是混乱。
混乱中似乎隐约听到有一个耳熟而老气的声音悄悄喊了一句“风来。”
平地突然莫名吹起了一阵妖风，把这一大团孢子粉尘卷上了天空，消失在视野内。
这……
“不许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警察举着枪喝止着被告人。
可是她依旧抽泣着，不断释放着微量的粉尘，虽然总量比刚才少了很多，但并没有完全停止的迹象。
“住手啊！”史帕克冲过去挡在了她身前，嘶声力竭地喊着：“不要开枪！我知道真相了！不要开枪！”
真相？什么真相？
虫虫听到这些话，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情绪，释放的粉尘是慢慢更少了。
审判长挥手示意法警们放下枪，大家见情况好转慢慢的收了枪，放回了枪套里。现场吸入麻痹粉尘的，在一段时间急救后也悠悠的醒来，似乎没什么性命问题。待现场的秩序恢复后，法官问道：
“史律师，你倒吸入这粉尘没什么啊。”
回到席位的史帕克一把摘掉了嘴边的口罩：“常备点KN95口罩不是常识吗？他可以过滤99%的有毒有害物质，病毒都可以过滤，孢子这类大体积的当然是不在话下。你们居然也不准备点……你是某国总统嘛！没有卫生常识！！”
“好了好了，你厉害你厉害，你说你知道真相了，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收集方式。”
“收集方式？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被告人虫虫，她释放的孢子随风飘散，假设这就是毒品的原料，那么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你是毒贩，你会怎么收集这些这些呢？”
收集……确实在制作工艺上，轩辕目前还是一片迷茫，他们也希望可以在庭审中有所突破。
“难道是用吸尘器？”
“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水！用大量的水包裹住自己。你们还记得艾利检察官刚才说过什么不？”
【再加上这些粉末里，有我们蜀山自来水厂才有的物质，应该是在加工时提纯残留下来的】
“所以，加工中一定是用了水！！”
“那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们都认可这种孢子的收集方式，这不是更能证明，她就是毒品的来源吗？你这是倒戈了？”艾利检察官现在非常迷惑，似乎史帕克的证明，是偏向于他们检方。
“我问你，被告人虫虫，请问你是否经常去泡澡？”
泡澡？这和本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的……”虫虫简短的回答，似乎勉强抑制住自己恐惧的心情，不敢多说话。
“那么我再问你，你手册里这个免浴资券是哪里来的？”
“是……是别人送的。”
“是谁送的？”
“是路边的一个店员，说是我中了他们门店百年店庆的一等奖，就是一叠只能我使用的免浴资券，而且后面她还很亲切的送了我不少其他东西。”
说到这里，史帕克已经基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他喵的百年店庆，蜀山特区政府一共成立5年多，哪来的百年店庆！！”
是哦，在场的人全都反应了过来，这个百年店庆的店家，真的很可疑啊！
“那么虫虫，我再问你，这家店客人多不多？你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虫虫回响了一下：“好像平时没什么客人，也就两个浴池，基本去的时候只有我吧……我平日里开销大，去洗澡算下来只要10元，还送各种水果啊、饮料啊、小笼包什么的，都能吃到饱，可以省下一顿晚饭，很划算的。然后……我就泡泡澡，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
不对，不可能只是泡澡啊！
“他们……就没威逼利诱你什么？”
“没有啊，店员对我可亲切了，一直鼓励我要努力，要勇敢，要挑战新的自我，他还带着我看恐怖片呢，咒怨啊、异形啊、还有魔方大厦！！真的挺吓人的。”
！！！
“是不是，你一边泡澡，她就一边放恐怖片给你看？”
“是啊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你说的那个店员，不会凑巧是一个看上去贼兮兮的黑衣精灵吧。”听到这里，艾利也算是听明白了。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好厉害！嗯……好像我听到店长是叫她美绪来着。”虫虫越发的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两个人明明没有去过现场，却什么都知道呢？
艾利检察官，此时已经猜出了八九分，八成就是那个叫斯芬迪克的什么组织，利用免浴资券把虫虫骗去他们浴场，然后呢，让她边泡澡边看恐怖片再收集她的洗澡水。
而洗澡水中则有她分泌出来的麻痹孢子，再拿去提炼成毒品。
她想起来，其实在几年之前有过类似的案子，有一伙诈骗犯，利用信息不对称，拿自己的洗澡水加点香水，冒充女主播的洗澡水卖给观众，还取了个名字叫做“发发一番榨”、“六六二番榨”、“飞儿三番榨”之类，就是冒充她们第一次洗完的，第二次洗完的，和第三次洗完的洗澡水，受骗人数成百上千，金额高达几千万，震惊了整个业界。
没想到，这个卖洗澡水的手段，居然被他们用在制作毒品上，这些犯罪份子为了赚钱还真的是有创意啊。
果然只要有钱赚，人什么鬼方法都想得出啊。
“审判长，检方要求中止审理！轩辕现在就要去搜查现场！”
说完也没等审判长同意，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因为这场庭审，是全国直播的，也就意味着，案犯很有可能正在观看。
早一秒到达现场，就多一分破案的希望。
第五十章 自由之翼再临
“你是说，轩辕到了那里，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是啊是啊，什么都没查到……”罗一德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什么有用的都没留下。这个公司注册就是个空壳，里面填报的也都是假信息，不过我们仔细地检测了他们浴场的排水设施，发现下面确实有2套机关，有一套是利用排水管进行提纯的。”
“那检测出了什么？”
“我们在排水管里面确实检测到虫虫的DNA残留，估计和你推测的一样，她是真的被人利用了。再加上那个斯芬迪克之前活动的地下水道管网，估计就是利用下水道进行转移和交易的。我这就来和你通知一下，你的当事人应该很快会无罪释放的吧。”
“没罪就好，没罪就好。虫虫做的蛋糕还挺好吃的，下次还想吃吃看。”这也总算是大功一件，没有在开庭当日被击毙也算是命大。
不过仔细想想，她卖的蛋糕里，会沾上她的皮屑……也就是孢子……总觉得怪怪的……
“对了，干女儿呢？妮丝人呢？”罗一德伸着脖子张望着。
“她啊，八成在伏羲照顾她的龙宝宝呢，哇~这家伙，一开始嘴里说不要不要，现在兴致可足了。一天去三次，风雨无阻，还买了玩具，买了吃的，简直就是母爱泛滥……”
“她别到时候养大了，被这龙崽子一口吞了，不是说龙族喜欢吃粉嫩的精灵少女吗？”
“目前应该还吃不掉，等大了再说吧。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另一个问题……”史帕克似乎有点头疼。
“什么问题？”
她走了过去，到了窗边，拉开了些许百叶窗，指了指楼下。在大门口，有一个人贼头贼脑地探望着，似乎想进来又不想进来。
“怎么了？这人你认识？”罗一德好奇地问，一般在政府部门门口晃来晃去的，挺常见的，很多都是想办事在等人，或者是想办事又不敢进入。
“认识倒不认识，就是这个……好像是外国人……”
“外国人怎么了？外国人不是人了？外国人……外国人？”罗一德反应了过来。
在蜀山特区这个地方，外国人可是比熊猫还稀有的，熊猫现在还能满大街乱窜拿个手机做直播呢……
不会又是……那个什么国际人权组织要来搞事情吧。
“他们老大不是被你弄死了吗？”罗一德合上百叶窗问道
“慢着慢着，什么叫被我弄死的？什么叫被我弄死的？他那是自己辅导功课被气死的，能怪我吗？我也经常去辅导功课，我怎么就没被气死呢？”史帕克一肚子的牢骚，这相当于打副本，自己就摸了一下BOSS，结果仇恨就落在她头上，扭头一个龙炎吐息。
“反正他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节哀顺变，我这的情况反正通知到你了，那个贩毒案大概就这样，有后续进展会和你通报的。”
罗一德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临走还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喵了个咪的！这个帮不上忙的死警察！！
~
“你好，我是自由之翼的负责人。”
说话的是个老外，该来的还是来了。西装革履，金发碧眼，高挑的鼻子，和之前那个布朗似乎看上去差不多气质，就是年轻了许多，发际线也没很糟糕。反正国人看外国人，长相基本很难分辨。
“你们负责人不是死……逝世了吗？”史帕克努力装糊涂，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原来的老大哥，据说被一个卑鄙的人给害死了，据说此人作恶多端、老奸巨猾、人面兽心、恶贯满盈、作奸犯科、助纣为虐、欺凌弱小、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六亲不认、过河拆桥、狼心狗肺、还打排位不补位。”
……
没想到这老外会的成语还很多嘛，慢着，这不是在骂我？史帕克侧目瞪了他一眼。
但其实这老外并没认出她是谁，东方女子在他们眼里都长的差不多。
“对了，你好，我是新来的负责人，刚来没多久，我叫鲍刘斯。”
“你好你好，我是这里的援助律师，不对啊，你说你是负责人你就是负责人啊，你有什么证明材料不？”
这个鲍刘斯掏出厚厚一叠材料，包括他个人证件复印件、委托书、社会团体法人登记证书、入境许可、采访许可，等一系列材料。
史帕克看了那么厚一叠文书倒吸一口气，这货准备得很是充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准备那么充分绝对是有问题啊。
“你是……你是来辅导功课的？”验证过正身后，先试探性的问问他想干什么，千万别再是什么哥布林生育法案了。
“什么辅导功课？我不理解你说什么。我们注意到，最近你们似乎在涉及一个孢子人贩毒的案子，我们认为你们没有充分保护到这些异界人的权益，随意定罪，这是侵犯异界人合法权益。”他说完敲了敲桌子，似乎对这一切不是很满意。
“我们也不是随意定罪，我是按照法律进行起诉，也是开庭发现了新证据，中止的审理，现在还在调查。”
“那为什么她现在还被羁押着？难道管道里残留的证据，还不能说明她是被人陷害的？我们正式提出抗议，要求立刻释放这个孢子人。”
“哦，我其实就是她的援助律师，你要抗议你去找法院呀，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律师和你们是一伙的耶，我们是自己人啊，我是帮她做无罪辩护的。而且她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应该很快就会被释放的吧。”
史帕克极力摆脱着他的纠缠，你有债你有冤，出门右转找法院。
“不会被定罪就好，好，我等会就去找法院。对了，我们要提公益诉讼，材料交给你了。”
说完就把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了史帕克桌上扬长而去，也不等她提出抗议，真是雷厉风行。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常识，诉讼立案去法院啊……每次都丢在我这里什么意思嘛，我们援助科又不是干这个的。”
似乎他们觉得援助律师，就应该帮忙，不然为什么叫援助律师呢？打辅助的让你插个眼怎么了？
想来气归气，但这一大叠东西，又不敢丢垃圾桶，还是抱着它们赶紧去递交给领导。
~~
啊……该来的又来了……
青玄的办公厅主任叹了一口气
“这次他们提出的又是什么？”各个部门的人纷纷问道。
说起来，自由之翼这个异界人权组织，差不多是每年搞一次公益诉讼，还是直播。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就像副本刷新一样准时。
这些组织，往往需要一些奇葩的、惊爆的观点和事件去吸引受众，吸引大众眼球，骗取经费。
这不，这次提的就是和孢子人息息相关的《孢子人反歧视法案》
因为翡翠梦境相关的贩毒案，基本可以确定毒品的来源，就是孢子人在受到惊吓时产生的麻痹孢子，然后再用不知名的工艺进行提纯加工。
所以蜀山特区政府，在商议后，决定在蜀山沼泽，也就是孢子人的定居地，给他们修建了公共澡堂，专门做了污水处理、消毒、还有过滤等措施，防止翡翠梦境的原料流入市场。
从防范毒品交易的角度去考虑，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但自由之翼的人却认为，这是妨碍他们的合法权益。
他们作为自然人，应当可以在任何想洗澡的地方洗澡，这就是歧视，这就是种族隔离，这就是集中营。
此外，因为上次法院门口，虫虫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导致大量麻痹孢子外泄，社会上确实对他们孢子人有一定的恐慌情绪，这倒是事实。
毕竟，谁都担心，说是麻痹孢子，但万一吸入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万一半身不遂了呢？万一就老年痴呆了呢？
朋友圈里编造的关于
《孢子人的十大危害》
《惊爆！孢子人和福建人不能一起吃！》
《不可思议，孢子人比6G辐射更大！》
《市场销售灵芝孢子粉都是孢子人伪造的！》
等各种造谣文章大行其道，几次辟谣效果都不怎么理想，确实是有一定的歧视情况。
可以说，这次自由之翼，是有的放矢，做足了功课前来一战。
“那个……史律师啊？”办公厅主任悠悠的问道，端起了桌上的保温杯走了过来。
“慢着，主任……主任……我们法援科那么多人，而且轩辕也有很强力的艾利检察官。你怎么过来就给我一种钦定的感觉呢？”史帕克都想哭出来了，上次公益诉讼，丢了一个哥布林女王这种烫手山芋给自己，怎么这次又来一个孢子人？别丢个孢子人国王什么头衔过来。
以后自己走出去，是不是要挂一堆乱七八糟的头衔：
巨龙谈判者•熊猫鉴定人•哥布林女王•石巨人之友•地震克星•孢子王——史帕克殿下
这可太糟糕了！！！
“主任，要不你考虑下其他人，给新人一点机会好不好？”
主任打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吐出了一颗枸杞回到杯子里，又盖上了盖：“小史啊，我可以听你的意见，我就给他们新人一次机会，但这万一出什么事，上面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呢？要是换了新领导过来，你觉得这个锅……你年纪轻，可以考虑考虑清楚再发言？”
这赤裸裸地威胁人嘛。哪有这样的嘛！！
“不干！我也是有尊严的！”
“好了好了，这样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帮上你的忙……你看看……”
“不行！”
“年底加一个月年终奖。”
“成交！”
…………
果然，不是穷，谁出来做律师嘛……